001/文:青梅酱深灰色全息主题网咖,人来人往地相当热闹。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并没有影响到客人上网的热情,收伞走进大门,一眼就可以看到正中央那块醒目的液晶显示屏,《创纪元》3.0版的全新资料 辅助为王[全息]全文免费阅读_辅助为王[全息]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001/文:青梅酱 深灰色全息主题网咖,人来人往地相当热闹。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并没有影响到客人上网的热情,收伞走进大门,一眼就可以看到正中央那块醒目的液晶显示屏,《创纪元》3.0版的全新资料片正在一遍接一遍地反复循环播放着。 时不时有人驻足观看上片刻,但更多的则是习以为常地快步路过,去柜台处领取一早预约好的虚拟舱信息卡,去相应的虚拟舱刷卡上机。 江时出门的时候没下雨,没有雨伞的遮挡,让他走进网咖大门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染上了零碎的雨滴。 微湿的碎发垂落在两边,让那张原本就惹人注目的脸庞更增加了几分易碎感,引得来上网的客人都下意识的朝这边多看了两眼。 “您好,请问有提前预约吗?” 值班的网管妹子暗暗地掐了自己两把,才没让脸红得太过明显,见江时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不由更低了,“那个……不好意思,我们网咖实行的是会员预约制度,没有提前预定的话,恐怕没有多余的虚拟舱可以提供上机。” “现在做得还挺高端。”江时漫不经心地理了一下湿润的发梢,微微一笑,“没关系,或者我可以换个问法。毕冰火在吗?我找他。” “啊,你认识我们老板?麻烦在这里稍等一下!”网管妹子被这一笑热得脸上一烫,一转身就慌忙联系去了。 江时倒也不急,落在柜台上的指尖随着周围的背景音乐轻轻地敲打了两下。 不远处的展示大厅处忽然传来一阵欢呼。 江时缓缓地眨了眨眼,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落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中央全息投屏区域正在激烈进行的BOSS争夺战。 《创纪元》世纪杯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今天下午展开的是八晋四的公会排名赛,这场比赛的结果,将会决定哪些战队可以为所在的游戏公会赢下本届总决赛的参赛资格。 围观的很多人手里还拿着信息卡。 不过很显然,此时他们宁可白白消耗上机时间,也不愿意错过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比赛盛况。 江时扫了一眼比赛战况。 单从本场的选手存活情况来看,现场争夺相当惨烈。 其中第10位的夜行团战队基本上处于了全灭的状态,而且复活倒计时相当感人。 死亡次数越多复活时间越久的设定,已经让他们基本上损失了最后的争夺资格。 这样一来,也就让排名第8、9、11位的三支战队更加凶猛地投入到了人头抢分战中。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BOSS点相对较远,看起来已经直接放弃了地图BOSS的巨额积分,选择了以保级为主的保守战术。 而另一边,进入最后阶段的BOSS争夺战也同样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目前全图的四大BOSS已经完成了三个击杀,最后剩下的一个是死亡猎杀者布鲁斯。 冰原区域附近的位置。 周围令人目眩的技能一阵翩飞,已经抵达现场的四支队伍显然也很着急,想要趁着有其他战队发现BOSS之前,抢先结束掉这一场比赛。 现场的这四支战队中,血蔷薇与十字军各处在本场积分排行第1、第2的位置,另外两支则各在第4、第6。不过总体来说这四支队伍的积分差距不算太大,谁能拿到死亡猎杀者布鲁斯击杀后的巨额积分,无疑就能一举跻身积分榜的榜首,获得本场积分第一的关键勋章。 在四支战队的围杀下,场上BOSS死亡猎杀者布鲁斯的气血值已经处在了30%这个非常危险的阶段,而且还在以非常惊人的速度持续下滑着。 至于仇恨值,暂时落在了血蔷薇战队的骑士身上。 不过BOSS争夺这种事情,局面向来是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在结束之前会发生什么。 旁边的观众们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春神的治疗量实在是太猛了,如果不能解决掉他,根本没办法把仇恨值从血蔷薇的手上抢过来吧?” “这局十字军的指挥是谁啊?也不知道他们的人都在干嘛,一直在外围转圈杀落单。都到了这个时候,这点人头积分已经没半点意义了啊!” “你懂什么,这叫随时捡漏!” “我觉得应该是想刷一点其他战队的复活CD吧?最后一波团战肯定特别混乱,少点搅屎棍也是好的。” “是这样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没看到鱼神啊?” “对啊!十字军那些人在外围堵人,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过鱼神露面了吧?” …… …… …… “你们说的鱼神,是鱼为泽?” 一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赛场上的战况,被身后冷不丁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对啊,不然呢?”围观的观众回来的时候本来很是不耐烦,等看清楚说话那人的模样后稍微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后连带着语调也软了下来,“这都不知道,你是刚接触《创纪元》吗?新手?” “第一赛季的时候玩过,应该不算新手。”江时扫了一眼全息投影上的激烈战况,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梢,“就是差不多五年了,没想到鱼为泽居然还在玩。” “可不是,鱼神确实是版本最初一直坚持到现在的远古大神了!现在榜上同样跟他遗留下来的,大概也就春神那几个了吧?” 说到这里,观众忍不住颇为感慨地啧了一声,“仔细想想这血蔷薇和十字军也算是斗了整整五年了,真·宿敌啊!” 说完见江时看着全息投影没有说话,他又自顾自接了一句:“不过最近确实有很多老玩家回归。《创纪元》这‘游戏即现实’的概念打得不错,而且也舍得营销,回归奖励是真的丰富,这波不亏的。” 江时终于笑了一声:“确实,我也觉得不亏。” 对话间,场上死亡猎杀者布鲁斯的气血值已经压到了10%以下。 现场已经有人振奋地喊了一声:“BOSS暴走了!” 像是一个信号,原本还算和平的全息地图上也顿时热闹了起来。 在场的四支战队显然都不愿意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同时发力,一串的击杀消息顿时刷了屏。 令人目眩的技能特效间还夹杂着死亡猎杀者布鲁斯的暴走攻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而就在这一片狼藉的氛围当中,江时一眼就在极容易让人忽视的角落处,捕捉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嘴角饶有兴致地浮起了几分。 悄无声息间,机械阵法已经在无人觉察间安置到位。 那个角色头顶上的ID,正是刚才被人提到的“鱼为泽”。 游走在最边缘的位置并没有靠近,笔挺的背脊没有丝毫倾斜,机械手的运转之下,数个机械精准无误地从初始的安置点穿梭进了人群当中。 同步避开周围技能的扫射。 悄然游走,敏锐地等待着契机。 江时当然知道这人在等待什么。 微微地眯了眯眼,眼底是不易捕捉的锐意。 8%,5%,3%,2%,1%…… 死亡猎杀者布鲁斯的气血值眼看就要清空,有一只手忽然拍上了江时的肩膀,让他在紧绷的环境下,心头也跟着豁然一跳。 “我还当是谁找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回来了!” 江时回头看去,直接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冲得拧了下眉心。 没等开口,周围腾起的呼声一度掀翻屋顶。 就在刚刚打岔的一瞬,本场的比赛胜负已分。 江时余光扫过投影上的积分统计,可以看到十字军战队在拿下BOSS击杀后一下子与血蔷薇拉开了一大截的分数。 本场积分第一! 在十字军公会粉丝的欢呼声中,不乏夹杂了血蔷薇粉丝的几声唾骂:“鱼为泽这老六,成天就知道在那玩阴的!” 江时直接听乐了。 真要说起来,这人从五年前开始,不就已经是以心脏出名的了吗? 他也就这样略微走了下神,就收回思绪瞟了眼跟前的男人。 笑得相当友善:“毕老板,好久不见。今天突然想来上个机,不知道还有虚拟舱吗?” “你小子,当时走得不声不响,这一回来就是来找我开后门?”毕冰火说着,也已经把江时给打量了个遍,在吞云吐雾中捏了捏烟头,“不过听江妍说,当年送你出国可是去治疗……这个的。” 他意有所指地伸手点了点头部的位置,挑眉:“你也知道我追江妍好几年了,现在你一回来就来我这里上机,万一被她知道了,该不会杀了我吧?” “放心,既然能回来那就说明都已经治得差不多了。而且我姐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也别继续惦记了。” 江时双手插着裤袋,随意地靠在背后的墙面上,笑得相当人畜无害,“今天我就开两小时的卡,上号看看而已,不会让她知道的。” “她有男朋友的事我知道,连人我都见过了,不用你特地来扎我的心。” 毕冰火看起来很是纠结,拧着眉心思考了片刻,最后拍了板,“也行吧,让小果给你开两小时!那边E区666号舱,我自留的位置。说起来当年你在一区那可是……唉,真不玩了确实可惜。” 江时笑笑没有接话,道了声谢就去前台找网管妹子开卡去了。 深灰色全息主题网咖总共分为A、B、C、D、E五个区块,越往后面档次越高。 毕冰火身为网咖老板,给自己预留的自然是最好位置的顶级虚拟舱,能够承担起这片区域费用的要不是现实生活本职工作不错的白领阶层,要不就是对虚拟舱要求较高的职业游戏玩家。 江时一路过去,心里也多少有些感慨。 当年带着老伙计们开疆拓土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后《创纪元》居然会变成一款风靡全球的现象级游戏。 现在不仅带领电子竞技进入了全息时代,更是衍生出了一系列职业游戏玩家等依赖这个虚拟世界生存的周边产业。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进入《创纪元》淘金,隐隐地也让这个虚拟世界成为了人类的第二个平行时空。 [游戏即现实]。 就如《创纪元》提出的理念一样,这款全息游戏真的开创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纪。 不过江时暂时倒是没有其他别的想法。 他才刚刚结束阶段性的治疗返回国内,之所以会心血来潮过来这个离家不远的网咖,主要是由于那条《创纪元》官方面向全体老玩家们发放的回归邀请短信。 每两年一次的大数据更新,今年的《创纪元》刚好迎来了第二次版本变动。 这次的3.0版本在先有的基础上开放了三转后的全新等级和技能,在完成所有服务器大融合的同时,也为退游的老玩家们提供了十分优沃的回归福利。 就像刚才那位网咖观众所说的,正是回归的好时候。 江时娴熟地躺进了虚拟舱里,刷卡上机。 根据系统提示读取瞳膜,个人数据录入成功。 没有创建新号,江时直接激活了一区因为长久没有登录的封印状态账号。 确定登陆。 随着熟悉的角色建模展示在眼前,同一时间弹出的还有一条系统提示消息—— 【尊敬的《创纪元》玩家您好,距离您上次登陆游戏已有1866天了,回归玩家福利系统现已成功激活。 本次3.0版本已实现一区到十区所有系统的数据互通,为了更好地体验游戏生活,所有回归玩家均可获得一次免费的改名资格,如果放弃使用,首次回归登录后将需要自行购买改名卡进行相应操作。 请问是否使用这次的免费机会? [是]or[否]。】 江时的视线在那条选择上停留了片刻。 虽然改名卡并不算什么太过昂贵的东西,不过考虑到“免费赠送”的这一条信息,还是不用白不用。 他没太多犹豫,选择了“是”。 一条接一条的信息持续弹出。 【请输入您要修改的游戏ID___】 【您要修改的游戏ID为“材料大号”,是否确认,[是]or[否]。】 【新ID修改成功,游戏导入中……】 【导入完毕。】 江时眼前的画面暗了下去。 紧接着随着光线重新亮起,清晰的系统提示音从脑海深处浮现—— “欢迎回到创纪元大陆。”
0 人在读12-24 23:24
临近黄昏。清河县内,正进行着一桩特殊的喜事。说它特殊,是因为这结亲的队伍里没有新郎,本该是八个人抬的花轿,也只有四个人抬。不过,队伍里负责吹锣打鼓的人却格外多。他们走在花轿的前方,一路 攻略之神穿成潘金莲全文免费阅读_攻略之神穿成潘金莲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临近黄昏。 清河县内,正进行着一桩特殊的喜事。 说它特殊,是因为这结亲的队伍里没有新郎,本该是八个人抬的花轿,也只有四个人抬。 不过,队伍里负责吹锣打鼓的人却格外多。 他们走在花轿的前方,一路吹吹打打,阵势很大。喇叭声、铜锣声格外响亮,就像是生怕旁人注意不到一般。 在结亲队行至一家面点铺的时候,前方路面出现了一点意外,因为几个小男童打翻了一家水果铺,所以整个队伍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面点铺搭的棚子下方,有几桌零散的客人。 其中最靠近外围路段的一桌,坐着两个模样不凡的年轻男子。 一个身着青衣,头发用白色发带束成了高马尾,看起来阳光洒脱。 另一个一袭玄衣,头发用玉冠束起,通身透着一种沉稳不俗的贵气。 青衣男子看向停在正前方一米远的花轿,有些好奇的问店小二:“这结亲阵势浩大,却不是八抬大轿,而且还没有新郎,是怎么一回事?” 店小二抬眼道:“因为这桩婚事有些特殊。” 青衣男子来了些兴趣:“怎么个特殊法?” 店小二闻言,顺着青衣男子的视线看去,视线落到花轿处:“那轿子里新娘是个男人。” 青衣男子听得瞳孔瑟缩了一下,有些惊讶的说道:“男人怎么会做男人的新娘?” 与青衣男子的震惊相比,玄衣男子则显得十分平静。 他半垂眼眸,用手随意的摇晃着茶杯,面色如常的看着这茶水,在自己的动作下泛出淡淡的涟漪,显然对于青衣男子与店小二的谈话并不在意。 直到邻桌的一个壮汉接过店小二的话,回了青衣男子一句:“当然是因为长得好看啊!” 男子这才抬了抬眸,漫不经心的开口:“有多好看?” 壮汉并没有立刻回答玄衣男子这话,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又似乎是找形容词。 过了好几秒,壮汉才说道:“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我刘舟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男子,简直比女子还要漂亮!” “可不是嘛!”坐在刘舟旁边的矮个子,也紧接着说道:“那潘金莲如果不好看,男扮女装的身份被识破之后,主家父子也不会还对他喜欢不已!” 两个汉子这么一言一语,让青衣男子更好奇了:“既然主家喜欢,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刘舟没有回答,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像是有些惋惜,又像是夹杂着其他情绪。 矮个子说道:“主家喜欢,但是主家夫人对潘金莲可是记恨得很,说他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玄衣男子听到后半句这夸张的形容,有些失笑:“男狐狸精?” 矮个子道:“在主家夫人眼里,潘金莲可不就是个男狐狸精,毕竟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可都看上了同一个人,还是个男子。也难怪主家夫人要将他配给武大郎……” 被时空管理局传送到这里的付臻红,正好就听到了这一番话。 外面的议论声、大红的喜轿、以及身上的嫁衣,这让付臻红迅速判断出了自身的处境。 他垂下眼眸看向手中攥紧的红盖头,这应该是原主因为不安而取下来的。 剧情里,潘金莲原本是清河县内,一大户人家的婢女,因被主家父子同时看上,而被主家夫人记恨。 主家夫人为羞辱和惩罚潘金莲男扮女装、还引诱主家父子,就将潘金莲许给了丑陋、且还有些腿瘸的武大郎,故意让潘金莲以男子之身成为男人的新娘。 眼下,毫无疑问的,他所穿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点,正是潘金莲坐上花轿嫁给武大郎之时。 这个世界,于付臻红而言算是度假世界,时空管理局那边并不强制付臻红攻略。 不过,因为付臻红对于攻略的完成度一向讲究完美,所以还是开启了攻略天选之子的任务。 至于攻略方式,就全凭心情了。 毕竟崩了人设也无所谓。 就当是度假了。 整理好思绪之后,付臻红把红盖头放在了一边。为了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他斜倾身体、手肘撑着扶手,靠在了左手边。 这时,右侧吹来了一阵风,恰好将轿子的帘幕吹得掀了起来。轿内坐着的付臻红,便暴露在了面点铺众人的视线当中。 坐在最外面的玄衣男子和青衣男子,也十分清楚的看到了轿子里、这位被称为狐狸精的潘金莲。 红衣、墨发,肤白胜雪。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线条轮廓却十分完美,介于男子的硬朗和女子的柔美之间,可以说是毫无瑕疵。 玄衣男子挑了挑眉。 就算是见惯了美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潘金莲确实是好看到了极致。 即便只是半张脸,也不难想象他完整的容颜定然是极其的绝色和姝丽。甚至或许很难有比他更漂亮的存在。 不过,也就那样了。 他并不是会被美色轻易诱惑的人,对于一个人的外表,也并没有那般看重和在意。 正当玄衣男子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察觉到众人视线的付臻红,侧过头朝着右侧的面点铺看了过来。 付臻红的神情慵懒,微微抬眸之间,一个斜睨的眼神,轻飘飘的朝着男子这边投去,漫不经心中,透出了一种冷漠而又艳丽的美。 这一刹那间,他漆黑冷然的桃花眼,似乎为这幅昳丽的容颜注入了灵魂。像是一副尘封已久的美人图,突然活了过来。 那眉眼里散发着一种淡漠,散漫的状态让他看起来似游离于尘世之外,永远高高在上。 他像是注定被人凝视、被人喜欢的。 但是他的眼底深处,却像是并未真正映入任何人。 他只是随意的往他们这边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不曾停留半分。 然而就是在这个瞬间,玄衣男子的心跳却猛的快了半拍。对方这不经意间的淡淡眼神,就像是一根针一般,在他的心尖扎了一下。 玄衣男子还没来得及捕捉心底那一刹那间的心悸,被风掀起的帘幕,就落了下来。 这时,前方的道路也清理完毕,结亲队伍继续往前。 玄衣男子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敛下眉目的同时,也掩盖了心底那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至于青衣男子,则是有些愣愣的,过了好几秒,回过神的他,才把目光转向了刘舟:“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说他是狐狸精了。” 这花轿里的男子,有着极富冲击力的艳丽容颜,和冷漠中透着慵懒的气质。这两者完美的融合到一起,吸引人的同时,会让人产生一种想在他眼底留下痕迹的征服欲。 青衣男子完全没有想到,在这小小的清河县内,竟然有着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坐在邻桌的刘舟,并没有理会青衣男子的言语,因为此刻他的内心,正处于极度震惊中。 刘舟把头缓慢的转向了身旁的矮个子,喃喃道:“潘金莲他……有这么漂亮吗?” 他这话是在问矮个子,也是在问自己。 明明之前他是见过潘金莲的。 但是刘舟很确定,他之前所见的潘金莲并没有方才所见的那般好看。好看到多看一眼,都让他心跳加速,就像是快被勾了魂一样。 以前的潘金莲虽然漂亮,但是并不会让他有这种反应。 潘金莲在清河县的名声不太好,关于他的传言也有很多。 明明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婢女,却因为长得好看,就心比天高,平日里总是趾高气扬的,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对于这样的潘金莲,他们自然谈不上多喜欢。 甚至刘舟还知道,他周围的一部分人,都对潘金莲的这一桩婚事幸灾乐祸。 毕竟潘金莲是一个男人,眼下却要嫁给另一个男人,而且所嫁之人,还是清河县内最丑的武大郎———武植。 想到这,刘舟看向越来越远的花轿,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在一阵阵敲锣打鼓声中,站在街道两旁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议论声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那武大郎的脸小时候被火烧伤了,据说那面具下的模样,狰狞恐怖,丑得很!” “不只丑,还有些腿瘸!” “他弟弟多英俊啊,可惜了哥哥这么丑!” “最美之人嫁给最丑的人,你们说,是不是应了那一句话,鲜花插在牛粪上哟。” “什么鲜花!那潘金莲算哪门子的鲜花,他就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 “对,狐媚子!” “男扮女装的婢女,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主家夫人做得好!” “我还听说那武大郎今早突然昏迷,估计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这还当真是一出好戏。” 说话的这些人,语气里的恶意很大,言语之间尽是嘲笑和轻蔑。好似侮辱潘金莲,诋毁这个长得过分好看、性格却不怎么讨喜的男子,就能让他们感到畅快舒坦,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般。 不过,尽管有些人的话里恶意满满,作为被众人议论的当事人,坐在花轿上的付臻红,神情却并未有什么变化。 潘金莲的形象和名声等,在清河县并不是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 毕竟有些成见已经根深蒂固。 而至于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这些人并不会去在意。 更何况,这其中定然有很大一部分,是主家那位夫人的手笔。 比起外面这些人说得那些侮辱性的言语,反而是武大郎今早突然昏迷这事,稍微让付臻红在意一些。 在潘金莲嫁给武大郎的原本剧情里,可没有写到武大郎突然昏迷这一茬。 突然昏迷,还躺在床上。 看来一会儿到了武大郎家,大概需要他独自进去。 而事实,果然如付臻红所预料的那般。 武植是卖烧饼的,不算穷,也不算富裕。住的房子共有两层,一楼是专门用来卖烧饼的,二楼用来住人。是清河县内常见的楼式。 结亲队伍来到武大郎的家门口,一楼的大门虽然是敞开的,却空无一人。 付臻红盖上红绸巾,走下了花轿。 与此同时,烧饼铺的斜对面,站在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一个青衣,一个玄衣,正是方才那两个坐在在面点铺的男子。 青衣男子伸长脖子,凭借着优越的身高,他的视线越过看热闹的众人,往烧饼铺望去:“果然没有看到新郎。”他的语气似感叹,又似夹杂了某种微妙的情绪。 玄衣男子并未言语,而是在看了一眼红衣新娘往门内迈进的背影之后,才收回视线,不急不慢的说道:“走了,别再做这么无聊的事。” 青衣男子道:“你敢说在看了那潘金莲的长相之后,会对这桩婚事不好奇?” 玄衣男子抬了抬眼皮:“好奇又如何,不好奇又如何?于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他的语气很随意,却透出了一种身处于高位的冷漠。 青衣男子看向玄衣男子,回忆起不久前对潘金莲的惊鸿一瞥,他想了想,还是说道:“那我们在清河县多留几天再走?” 青衣男子问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身旁这人很少会改变原定的计划。 然而这一次,让青衣男子稍微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从对方嘴里听到了肯定的回答——— “好。”
198 人在读10-15 20:34
万里无云,月朗星稀,东方天穹却不知被什么气象影响,瞧不见启明星的踪迹。位于山林前的一间别墅里。燕星辰站在阳台上,看着外头飞过的一片白鸽。他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缥缈的声音。“ 选择性小白脸[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选择性小白脸[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万里无云,月朗星稀,东方天穹却不知被什么气象影响,瞧不见启明星的踪迹。 位于山林前的一间别墅里。 燕星辰站在阳台上,看着外头飞过的一片白鸽。 他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缥缈的声音。 “——你有愿望吗?” 这个声音他已经听到许多许多遍了。 最近这段时间,凌晨的时候,山林中的鸽群密了许多,来来往往,展翅声忽远忽近。而这个缥缈的声音如影随形,时不时在他耳边响起,只有他一人能听到。 他在最开始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并没有应答它。 这声音断断续续出现了一个月,他顶着这个问题的诱惑,在不同的社交媒体和一些边角新闻上查到了很多有共同点的信息。 这些怪异的人中,有一些人说他们被人跟踪、监视了,有东西在暗处询问他们是否有愿望,这样的现象被诊断为了臆想症或者幻听。 还有几个人发帖子声称他们观测不到启明星,怀疑启明星已经因为某种超自然的现象消失,帖子里还有几个跟帖的人附和一样的现象——当然,这个帖子依然没有得到重视,因为其他人仍然能够看到启明,这些人的话被当做刻意造谣的阴谋论处理。 可过了几天,那几个人失踪的失踪,意外死亡的死亡,竟然全都悄无声息地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而帖子里附和的人中,也有人声称自己听到暗处有人问自己是否有愿望,没过多久,那个人也没了声音…… 这样的消息还有很多,出现在各种地方:志怪论坛、边角新闻、医学研究、还有一些谣言处理…… 愿望。 这些人都有一样的特点:被声音询问是否有愿望,还有一部分人发现启明星消失了。 和他一样。 燕星辰抬头,看了眼启明星的方向。 什么都看不见。 自从这个声音每日出现,他就再也没看到过启明星。 这些新闻没有引起重视,因为这些人说的话太过天方夜谭。 但是燕星辰自幼跟着舅舅学过那些阴阳上的事情,知道一些别人不会相信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也许那些“臆想”的人说得对,即白天穹上高挂了不知多久的启明星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默然无声地坠落了。 而这缥缈的存在兴许和启明星的消失有关,是一个少部分人才能接触到的超自然现象,并不是捏造的谎言。 他收回目光。 耳边,那道声音似乎习惯了他每天的忽视,问了几遍就消失了。 准备了几个月的燕星辰却做了决定。 因为……他确实有愿望。 他天生灵魂缺了一块,幼时起就有头疼头晕的毛病,一旦涌起负面情绪,他心中的疯狂和暴戾都会失去桎梏。他若不控制,这种疯狂的破坏欲便会愈来愈多,可若要强行控制,则会愈发头疼。 他现在看上去完全像个正常人,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改变,只是他学会了隐藏。 隐藏得再好,也不是痊愈。 可他想做个正常人。 他对着四下无人的空气,低声说:“怎么不问了?” “……你有愿望吗?”那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终于再问。 这一回,他早已有了想法,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有。” 四周沉静了片刻,那缥缈的声音再度响起。 “好。” 身后突然传来禽类展翅的堆叠声。 先前还在远方徘徊的一大群白鸽居然眨眼间穿过山林间茂密的树枝和树干,瞬间窜过他眼前。 一只完全不符合常理、足有半人大小的金色信鸽不知从白色鸽群中的哪里冒了出来,眨眼间飞到了他的眼前! 燕星辰没有躲。 电光石火间,这金色信鸽同他撞了个满怀。 他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头昏眼花,右侧肩膀被灼烧似的发烫。 禽类展翅的声音愈发微弱,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在了另一端世界。 取而代之的,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一道雌雄莫辨的电子音。 【欢迎载入——】 这声音顿了几秒。 【樊笼世界。】 【您的身份为:正式玩家。您的玩家编号:13。】 【请玩家不要试图对抗规则,请玩家牢记失败即是死亡原则,请玩家牢记樊笼世界启明条约第一条准则:玩家之间禁止自相残杀。】 【樊笼中每个副本都有编号,副本被称之为锁,进入副本需要使用钥匙——新人首副本除外。副本的编号数字越小,副本难度越大,玩家每隔一个月至少需要入锁内副本世界一次。】 【副本一分钟后载入。请玩家注意,樊笼可以为进入总榜前十二的玩家完成一个愿望,总榜排行根据玩家的所有数据综合决定,而玩家的所有数据需要靠副本中的优异表现获得,请玩家珍惜每一个副本机会。】 【请玩家努力获得数据。数据包括武力值、念力值、粉丝值。】 这最后一段话足足重复了三遍,周遭的空间又开始变幻。 …… 【副本载入成功,玩家已就位,副本世界已开启。】 【当前副本:残缺木梳,编号392377。锁内副本中有和您一样的玩家,也有只存在于副本世界中的npc。】 【当前任务:请玩家先活着到达副本地点集合,其余相关信息会在玩家活着到达副本地点后发布。】 愿望、副本、任务…… 原来如此。 燕星辰睁开了眼睛。 副本内正值深夜,他正在一艘渡河的小船上。 他第一时间顺着气味,看向那血腥味的来源。 船尾之上,漆黑的夜色之下,一片黑浓的血泊散开。血泊中央,一截还裹着衣袖的手臂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衣袖和断臂的边缘十分不齐,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连着衣袖和手臂一同扯断的。 燕星辰以前跟着舅舅处理一些神鬼之事,比这还要不堪入目的东西见得多了,这玩意根本排不上号。 他眨了眨眼,神色未变。 只是船在微微晃动着,这血腥味又太过难闻,惹得他愈发头晕。 他只是扫了一眼,便撇开目光。 目光移动,他这才发现,他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很大可能是个瞎子——他的双眼蒙着一条深色带子。 这人的下颌被夜色的微弱光影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他双唇微薄,鼻梁高挺,一头黑发隐在夜色中,气质幽深。 这般诡谲的情况下,男人竟然面带笑意,无惊无惧,一言不发,好似周围的黑夜、断臂、血泊和深不见底的河水都不存在一般。 似乎和他一样,也是个刚载入副本的玩家。 而渔船最前头还站着一个老头船夫。 船夫背对着头发花白,身型佝偻,穿着一身破旧麻衣。他站在船头划着船桨,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入夜了,入夜了……” 一看就是npc。 他撇开目光之后,这老头船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瞎子从头到尾没什么反应,燕星辰倒是面色苍白、神情严肃,船夫看着他,以为他是被那断臂吓到,“嘿嘿”笑了一声,嗓音沙哑:“不用怕,这是上一轮过河的人留下的。旅人可要小心,若是一不注意,这可就是你的下场。” 燕星辰:“……” 听上去可真是个像样的安慰。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对岸——刚才副本说的“到任务地点集合”,是指对岸? 过河之时,会有什么危险,让人身体都裂了? 燕星辰正想着能不能从这个船夫npc口中问出一些信息,浓郁的血腥味中,一丝腐臭的气息混入其中,自水下而来,弥漫在渔船四周。 船夫不再拨动船桨,而是叹气道:“她要来了,她要来了!让她满意地走就可以……不然,明天村里人要过河,还是要死人的……还是要死人的……” “她是谁?” 船夫没有回答。 燕星辰靠在船沿旁,骤然感受到一种脊背发凉的森然感。 他神色一顿,缓缓朝身后看去。 船沿外,水波微动,深不见底的河水之中,一张泡得发白的脸渐渐浮了上来。 那张脸已经看不清面容,眼珠漆黑,脖颈之下没有身体,只有一段撕裂的痕迹。 燕星辰这般低头看去,正好同那双漆黑的眼珠子对视。 那个头的双唇微微勾起,对燕星辰笑了一下。 凉风呼呼而过。 燕星辰:“……” 燕星辰对面的男人仍然没有反应,船夫站在船头念念有词,语气之中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他没有移开视线,也对着这位不知是不是上一轮过河死亡的玩家的头笑了一下,算作打了个招呼。 头:“……” 他抬手,指了指船尾的那截断臂:“是你的吗?” 头:“…………” 燕星辰把它没有回答当做默认,忍着晕船带来的难受,扶着船沿起身,走到船尾,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隔着好几层叠在一起的纸巾,一点都没避讳地拿起了那截断臂。 没有吓到人,控制那颗头的东西似乎有些挫败,那头一直浮在船沿边。 船沿两侧,有什么黑黑黏糊的东西慢慢爬了上来。 燕星辰拿起断臂,对着那颗头一扔:“让你们团聚了,好歹凑个全尸。” 断臂被抛出。 动作间,燕星辰瞧见了船沿上缓缓上爬的东西。 那东西一缕一缕的,沾着水,黏黏糊糊,仔细一看,竟然像是人的长发。 这般潮湿的长发已经完全裹着渔船两侧朝外的边缘,无声无息地接近他们。 他心下一惊,往另一侧看去,只见那男人身旁,长发已经快要缠绕上对方的手腕! “别碰船沿!”他对那瞎子说。 “噗通——” 与此同时,他方才抛起的断臂正中水面上的头颅,将那张脸砸下了水! “哗啦!” 这一举动惹恼了水下的东西,那本该缠绕男人的潮湿黑发突然一顿,燕星辰这一侧的黑发猛地往上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在了燕星辰的手腕之上。 冰凉黏腻的感觉立刻自他的肌肤传来。 与此同时,船身再度左右大幅度地一晃。 那从水面下冒出来的长发就着船身摇晃之时,发了狠,用力拽了一下燕星辰,想把他拖下水。 他反应极快,右手立刻抓住了那瞎子的手臂。 男人被他连带着一拉,反应速度竟然比他想的还要快,反手便回握他的手腕,力道极稳,轻而易举便稳住了他的身形,同那长发形成拉锯。 这人的掌心温度偏低,冰凉的感觉透过他的掌心传来。 “你中招了?”对方分明牢牢抓着他,口中却说,“中招别拉我,我们不熟,无亲无故的,不妥当。” “……”燕星辰着实没料到对方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他顿了顿,说,“我叫燕星辰,你叫什么?” 对方神情不变,在这种时刻还优哉游哉地答道:“齐无赦,罪无可赦的无赦。” “好,现在我们熟了。” 齐无赦稍稍怔了怔。 随后,这人笑出了声,非常好说话一般点了点头:“行,你抓着吧。” 他话这样说,做居然也一模一样地做,他就这样抓着燕星辰,既没有松手,也没有把他往里拉。 当真只是“抓着”。 说到做到。 燕星辰:“……” 他灵魂不足,失控之时,行事作风本就容易出格,自己本就是一个有病的。 没想到还能遇上一个更有病的。 但他本来也没打算依靠齐无赦,无所谓这人怎么做。 反倒是齐无赦这种毫无章法的反应让他放下心来——有病的人总比不是人要好。 他转而看向自己被黑发缠绕的手腕。 想来那个所谓死在上一轮过河的玩家,就是死于这个东西。 这黑发能拖人下水来杀人,甚至还能坚韧到把人的身体四分五裂,不可能是普通人类的头发,剪未必剪得掉,烧……在水面上烧东西,更是笑话。 和齐无赦一起合作的话,倒是有一个办法。但那个方法需要依靠别人,直接被他第一时间否决了。 至于其他的手段,不论是直接动手还是用阴阳之道上的法子,下水了之后会倍受限制,大多会极为消耗精力。现在副本才刚刚开始,如果稍有不支,之后再危险就更难办了。 下不去? 那便上来试试。 他思绪微动,手下用力,把这头发往上一拽。 他手腕虽细,力道却极大,一个抬手,长发带着钝钝的重量被他往上提起。 这东西嚣张惯了,显然没想到有人比它还嚣张,会有这种“反客为主”的心思,猝不及防被燕星辰用极大的力道这么一拉,整个船身又猛地晃了许多下。 缠绕着燕星辰的头发瞬间变长了许多——被他拽的。 这般千钧一发时分,燕星辰脑海中却又传来了那雌雄莫辨的提示音。 【副本直播开启,画面将会同步传送至直播大厅。】 【请副本内玩家珍惜直播机会,时刻遵守启明条约,努力通关。】 齐无赦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停顿,应当也是听到了这番话。 燕星辰头已经够晕了,暂时没有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心思。 他正无声地思索着。 他看了一眼水面上密密麻麻的黑发,又看了一眼前方的佝偻船夫。 渔船摇晃中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风,掀起船夫身上麻衣的衣摆,船夫只是握着船桨,冷眼旁观。 月色下,船夫的衣摆上似乎有什么暗暗的金光流动而过。 船夫衣摆之上,似乎用金线绣了什么东西。 燕星辰对这东西十分眼熟。 ……船夫? 他动了动被缠绕住的左手,尝试着将左手手指插入水面密密麻麻的长发中。反正他已经被缠绕上了,多一点少一点也没什么。 顷刻间,本来漂浮不动的黑发感受到他手指的存在,立刻将他手指也缠绕了个严严实实。 这东西感受到人的气息,便会自动缠绕上来。 船夫也是人。 燕星辰眸光一亮。 他主动松开了齐无赦的手。 这举动像极了走投无路后的放弃。 齐无赦手中一空,神色间有些失望。 “无趣。”他说。 燕星辰维持着被缠绕时的姿势。 那头发被他揪了一下长了很多,其实并没有像刚才一样紧紧地拖拽着他,他甚至还可以挪动。 但他没有动,佯装出一副无法动弹的样子。 他此刻还因为进入副本时的头晕目眩而有些面色苍白,眉头紧蹙,全然是一副垂死挣扎又可怜兮兮的小兽模样。 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力。 他看向船夫,用仍然有些虚弱的嗓音说:“老伯,您可以过来一下吗?”
1 人在读07-03 19:38
横滨现在处于进退两难的状态。早上在外面看到了个在横滨市街头迷路的孩子,横滨听说对方来自于横滨市被喻为最混乱之一的贫民窟的擂钵街,不太放心的他打算亲自把这孩子送回家里。没想到刚刚和孩子打了招呼再 你掉的是哪个横滨全文免费阅读_你掉的是哪个横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横滨现在处于进退两难的状态。 早上在外面看到了个在横滨市街头迷路的孩子,横滨听说对方来自于横滨市被喻为最混乱之一的贫民窟的擂钵街,不太放心的他打算亲自把这孩子送回家里。 没想到刚刚和孩子打了招呼再见,关上他家大门,转头没走几步,横滨就被团团围住。 横滨看看前面后面包围他的人,确认不是为了他来的。 看来他是恰好被卷进这场斗殴里。 周围的人早就跑光了。 横滨紧了紧手套,心道:“怎么能不让他们闹出来人命呢?” 擂钵街街头总是在发生斗殴,甚至很多非法组织也把这里作为暗中交易以及交战的地点。 既然是贫民窟,不管是警察还是某些维护横滨市和平的组织,一时半会儿都是绝对赶不过来的。 包围住横滨的两方队伍现在气氛非常凝重,显得站在他们中间隔出来的空地上的横滨格格不入。 这正准备交战的双方比例非常不均衡,一边是不少面目狰狞的大汉,手里个个拿着非法武器。 与他们敌对的,却只是一个穿着机车服戴黑色帽子眼神锐利的橘发青年。 一个大概一米六左右,气势十足面目英俊的青年,竟然让几十个人组成的非法组织严阵以待,不少人还在那瑟瑟发抖。 横滨惊喜的发现这个橘发青年他认识,还是很熟的熟人。 非法组织当然也认出了这青年,所以才会如此害怕。 横滨市最大的Mafia组织,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之一,重力使中原中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擂钵街?! 中原中也是在他们进行交易时闯进来的,一拳直接将老大给揍的生死不明,剩下的人连忙逃窜,结果没跑几步就被中原中也一个人堵住了。 横滨觉得这些人哪个都是他的市民,打架这种会产生伤亡乃至于人命的事情当然是越少越好,所以他没有立刻走掉。 问题在于世界意识给所有城市化身定下的规矩是:不可以轻易插手扰乱城市内的正常进程。 说到这里,就得提起横滨的身份。 世界意识创造了许多意志化身来帮他打理这个世界,各种大洲、国家、城市的化身就不说了,甚至还有花椰菜化身这种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意识的恶趣味。 不同层次的化身力量也不同,他们生活在世界意识创造的不同世界空间内,掌管着数不清的平行世界里的统一意志。 像是横滨这样的城市意志化身,也见不到国家他们。 横滨从诞生开始就和东京京都他们待在一块,能够感受到无数世界里传达来的无数个横滨市的变化。 他只要想一想就能知道现在的横滨市是什么光景,却从未真正见过任何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横滨市。 自从那天,大哥东京突然被世界意识叫走,允许前往那些平行世界里历练后,横滨就一直期待着轮到自己的那天。 他上面只有哥哥东京和姐姐京都,没过多久终就轮到了横滨。 世界意识单独和横滨谈话,告诉了他历练的注意事项。 “孩子,你的力量很强,但是你不是无敌的,你在我的空间里,无论横滨市怎么毁灭你都没事,可是等你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城市若是还出什么问题,你也会受牵连。” 彼时满怀希望的横滨道:“既然我都到了那里,肯定会好好保护我本体以及那里面的人的。” 世界意识摇摇头:“之前因为这么想东京就差点吃亏,现在的人类越来越强,还总是有世界之外的东西企图入侵,你有可能直接面对他们。” 横滨垂眸想了想,认真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小心点保护好他们。 世界意识当然知道自己的孩子在想什么,无奈道:“你看到就知道了,还有,因为不同世界也有不同的规则,那些规则又都是我定的,虽然你从未见过,但是你也算有很多和东京他们的意义不同的兄弟,或者说是孩子。” 世界意识抬手化出一些光幕,上面有一个个横滨从未见过却莫名熟悉的身影。 世界意识缓缓道:“因为人类对横滨市的负面情绪累积诞生的横滨咒灵,人类的憎恨诞生的横滨恶魔,以及横滨市人信念凝聚诞生的横滨妖怪……” 横滨看着那些身影,心中对他们更加好奇,感慨道:“不管是我的兄弟还是孩子,我现在很想见他们。” 世界意识对他那稚嫩的兴奋情绪笑了笑。 横滨也知道自己这种情绪可能有点冲动,但是他从诞生开始就是这样的。 横滨想问些他更感兴趣的东西:“其实东京之前和我提起过这方面,他的兄弟好像比我还要多,我也有马猴烧酒横滨吗?” 世界意识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还有马猴烧酒东京吗?哦,以人类的创造力来讲,有也不奇怪。 “东京炸的次数也比你多,”世界意识看看他,皮笑肉不笑,“你知道吗,我最多的时候可能一天要见上百个意识化身,超级忙。” 横滨心道:那不是您自己无聊的时候弄出来的吗…… 知晓横滨心声的世界意识指着门外:“你走。” 横滨就这么被世界意识“踢出去”了。 临走前他还有空去看一眼自己其他的兄弟姐妹,告诉东京他们一声。 东京作为大哥,语重心长叹息道:“一定要小心,人类和世界之外那些东西的强大程度越来越离谱了,咱们城市在平行世界里的毁灭次数在直线上涨。” 正在旁边和奈良他们打牌的大姐京都回过头,道:“刚才输了一局,我灭了三次。” 深有同感的横滨点点头,道:“东京次数最多,就连我也……” 他到现在还是忘不了,某个平行世界里的神奈川因为人类的“堕剑”在转眼间毁灭。 横滨没见过神奈川化身,却知道被包含在神奈川内的横滨消失时自己在那个时候的心情。 像是堕剑的那个世界衍生出的平行世界,还有无数个,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 只要去到平行世界里,他就不是置身事外的意识了。 横滨知道世界意识让他学会神明走下神坛,学会那些情感以及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去保护城市和他深深爱着的生活在城市里的所有群体。 在抵达现如今的这个世界之前,横滨已经走过了两位数的平行世界,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也已经生活了四年了。 横滨没能亲眼目睹中原中也的降生,却可以说是最了解中也的人之一。 毕竟横滨的土地承受了中原中也诞生的,造成了擂钵街存在的那场“大爆炸”。 橘发青年皱紧眉宇盯着另一边的敌人,海蓝色眼睛触及的目光里却没办法忽略那个依然没有逃跑的青年。 这个衣着不普通的青年很明显不是擂钵街人,现在没空去想是不是可疑分子,可能就是真的吓傻了的普通人。 中也一挥手,沉声道:“你快点离开,这里现在很危险!” 中也还没打算动手,他的那些敌人倒是吓得一激灵差点走火。 重力使可是有着一人团灭组织的强大力量! 横滨看向中也,神色不由得更加柔和一些:“我吗?” 有些规则不是不可以打破的,世界意识定下规则是为了约束横滨他们拥有的,对于普通人世来说过于强大的力量。 所以四年前横滨能从那些外来者手里,救下那个红发青年、那个拉面店老板和那些孩子。 横滨爱着横滨市内的所有存在,不管那些生活在这里的存在是不是喜欢横滨市。 就像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罪犯却发自心底的热爱城市,一个从心底里厌恶城市的人却做着建设城市的工作,这是没办法完全判定的问题。 不是他身为城市化身必须爱这些存在,这是他的性格导致的热爱。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确实有那么些偏心。 例如说那边被他偏心的中也就曾经说过“我喜欢横滨”的这种话,也一直做着保护城市的事情,尽管有时候的手段见不得光。 另一边的混混们却一直做着违法到突破人类底线的事情,并且从来没想过会为横滨带来什么影响,哪怕他们一半的人都在横滨出生长大。 横滨确定了想法——他觉得还是中也赢比较好,他保证不死人就行,之后再考虑是送局子还是受“教育”。 这些人都是大人,不需要像那个小孩子一样,被横滨手拉手送回家。 横滨笑道:“抱歉,我退到一边去吧。” 他刚迈步,没想到那帮混混的神经实在是过度紧张了,警惕着的枪口一抖,扣动了扳机。 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碰”的一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中也睁大眼睛,怒道:“混蛋,不光私下贩d还牵扯无辜的人吗?!” 子弹分明击中了那个墨蓝色头发的青年! 中也一把拉着青年的肩膀想要查看他的伤势,没想到青年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没打中哦。” 分明是打中了的啊? 敌人看中也有意立刻动手,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眼看着随时都会再次扣动扳机。 中也来不及细想,抬手将横滨挡在身后,皱眉望着那些人,周身泛起深红色光芒,脚下的土地开始一寸寸崩裂。 他头也不回,沉声道:“快离开这里!” “碰”“碰”“碰” 中也话音刚落,子弹就接连射来。 没有携带武器的中也丝毫不惧,因为他是重力使,异能力“污浊了的忧伤之中”能够操控触及之物的重力,是极其强大的异能力者。 他抬手张开手掌,朝他射来的子弹被接在手中,在触碰到他后却不能再进分毫。 猛地一挥手,子弹折返反而击中了敌人们,顿时惨叫声四起。 “中原先生!” 远处跑来一队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墨镜,看起来训练有素还拿着武器的人。 那是中原中也发现这些人后,喊来的他自己的部下。 “来的正好。”中也正想让他们把这附近包围起来,却发现横滨只是退到了一边,并没有逃走,还盯着那些贩子,他皱了皱眉,“最后一次,不想受伤快点走!” 边说着,他还一脚踢飞了旁边的一堆碎石头,这些碎石头在重力增幅下如同子弹般继续镇压着对面。 “我不会受伤,”横滨的手中还握着那枚子弹,他合拢手指将子弹压碎,对着中也道,“打这场架不管会不会,也不希望你受伤。” 中也不明白他甚至还不认识这个人,这关心哪来的? 在部下们跑过来的脚步声以及因为突然被重力使打的好几个人失去了战斗力,短暂停滞的交战里,横滨像是知道中也在想什么,道: “因为昨天你刚说过喜欢我吧。” 中也的部下们听的清清楚楚,其中一人跑着脚下一滑,非常不体面的摔得结结实实。 他们听到了什么啊?!
0 人在读10-03 15:39
普江论坛标题:惊!普江直播超级Bug,把“科技兴国”频道的主播送到了修真位面!!主楼:如题,我之前一直在追的一个科普区的小主播有颜有实力,可惜一直不红。最近终于时来运转,被工作人员发掘,推荐到 工业修真[直播]全文免费阅读_工业修真[直播]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普江论坛 标题:惊!普江直播超级Bug,把“科技兴国”频道的主播送到了修真位面!! 主楼:如题,我之前一直在追的一个科普区的小主播有颜有实力,可惜一直不红。最近终于时来运转,被工作人员发掘,推荐到“科技兴国”项目。 大家都知道,“科技兴国”可是普江目前最火的频道,去了绝对能混出头,我都准备好要给他庆祝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的?普江那边操作失误,居然把他送到一个修真位面去了!!! 1L:???居然有这种事?不会又是管三乱摸服务器了吧? 2L:前排科普—— 自从人类突破虚拟现实技术之后,普江科技已经成功开发出了数个虚拟位面,这些位面的仿真程度极高,据说身处其中的感受跟在真实世界一般无二。 虽然由于开发所需的资源太大,目前还不能全民普及,但普江却在此基础上,制作了大受欢迎的位面直播节目,每年选拔一批主播投入到已经开发出的位面中,为观众演绎一场漫长而真实的真人秀。 去年,普江技术再次升级,成功开发出[人类之光]位面,并在此基础上推出了广受好评的“科技兴国”频道。 “科技兴国”项目从各行各业选拔出具有一定专业素养的主播,并为他们匹配了相应的系统资源,之后送他们到位面中大展拳脚。 硬核的直播题材,加上普江的全力投入,“科技兴国”频道一经推出就火遍全网,普江股价随着暴涨。 随着新一季的直播即将开始,本次的主播名单也成为了当前热议话题。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普江高层管三透露,今年光报名参加“科技兴国”主播选拔的人数就有近三十万。 毫无疑问,这份名单将成为接下来的造星名单,而谁又会成为万里挑一的幸运儿,让我们拭目以待。 [以上内容复制粘贴自全洲娱乐新闻报道] 5L:所以,楼主说的这位小主播本来是被这一季“科技兴国”选中的幸运鹅,结果普江出bug,把他送别的位面去了? 6L:这也没多大事吧,接回来再重新送一次不就好了? 13L:等等,普江什么时候出修真位面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楼主:这就是最坑的地方!本来去错位面也不要紧,结果普江发了一条通告,说这个修真界是新开发的位面,目前技术还不成熟,所以不能强行把主播接回来,否则可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伤害。 所以,主播只能在这个修真界继续待下去,直到他们修复bug!! 33L:……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真是好惨一主播。 40L:啊这,感觉也不算很倒霉吧,不是说是全新的位面吗?说不定能打出一片天呢! 55L:前面的想得太美了,这位主播我也有关注,他被送到修真界当天我也看了,说实话,我觉得他的直播生涯算是完蛋了。 大家想必都知道,点点直播这两年也大力发展位面直播,修真频道就是他们的主打题材,这块领域比普江成熟多了。 所以能不能脱颖而出,全看主播操作,但是这位主播原来参与的可是“科技兴国”项目的,也就是说,修真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你们觉得直播效果能好看吗? 楼主:55哥说得对,小主播原来是科普区的,跟修真的画风都不一样。而且我还没说最坑的,他原来不是要去科技兴国项目嘛,所以在准备带去位面的系统和装备的时候,他跟普江要的是一个车间!!!参数设置也是个普通人。 77L:楼主的意思是,主播带着车间去了修真位面? 90L:不是吧????那他怎么混? 101L:所以说这直播没看头啊。众所周知,修真界是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小主播带的装备根本没用,还是个凡人,那些修士动不动就飞天遁地,他出趟远门都费劲。谁要看这么憋屈的直播啊! 111L:啊,确实,他那基础条件,在修真界是谁都刚不过,换我也不想看。 130L:啧啧啧,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请问主播叫什么,不打算追直播,不过给他送点礼物精神支持一下吧。 150L:回前面的,小主播名字是诸长泱,位面叫[缥缈大陆]。. “兄弟,打扰一下,请问您知道去百工门该怎么走吗?” 常凤池正往村子里走,突然被人拦住问路,他循声看去,顿时有些惊奇。 无他,这拦路的人形象看起来实在太奇特了。 倒不是长得怪,相反,眼前的青年约莫二十上下,模样十分出色,面如冠玉,五官清俊,一双星眸更是光华灵动,让人一见生喜。 但这俊美青年不知何故,居然把头发剪了,只留下齐耳的长度,而且耳隙还有几缕与年龄不符的银灰颜色。 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古怪,上衣很短,只到胯部的位置,衣服的正面还有四块大补丁似的凸起的布料,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裤子,样式也从未见过。 好怪。 常凤池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不过也就那么一眼,并没真往心里去,毕竟在缥缈大陆上,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 这里山头林立,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奇人异事数不胜数,什么玩意没有。一个打扮奇怪点的青年,还真没人会当回事。 常凤池敛起异色,露出了然之色,颇热情地笑道:“朋友,你是要去参加百工门的入门报名的吧?” 青年老实点头:“是的。” 常凤池当即指向村子的中心处:“那你不必费劲啊,这村里有一个小型传送阵,只要十块下品灵石,便可直达不尘地的镇上,百工门就在镇东。” 青年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是我没钱。” 常凤池:“……” 常凤池倒也不歧视穷人,立刻给出了新的推荐,道,“那你往那边去,那里可以雇车,速度比不上传送阵,路上也颠簸些,不过价格便宜,这里到百工门,只要两块下品灵石即可。” 青年轻咳一声:“谢谢您的建议,不过,那个也不太适合我。” 常凤池呆了呆,悟了:“你不会连两块下品灵石都没有吧?” “那也不能这么说,”青年微笑纠正,“是连一块都没有。” 常凤池:“……” 没想到今时今日,还能在不尘地见到穷得如此荡气回肠的人! 他不禁问道:“你连一块下品灵石都没有,是怎么来到不尘地的?” 青年长叹一声,惆怅地看向远方,给出了意味深长的四个字:“说来话长。” 这青年便是因所谓的位面bug刚在普江论坛上刷了一波存在感的小主播诸长泱。 不过实际情况与普江给出的官方说法有一点小出入——诸长泱根本不是被误投到什么修真位面,而是在准备进入[人类之光]位面参加“科技兴国”比赛的时候,突然穿越了。 他现在所处的缥缈大陆也不是什么普江新开发的位面,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修真界。 没错,不是bug,而是真正的穿越。 诸长泱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估计普江官方也是懵逼的,不知普江那边会怎么处理。 但不管怎么样,事实已经发生,自怨自艾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来。 诸长泱在心里祖安了管三几句之后,就认命地开始了解当下的情况。 不幸中的万幸,因为修真界盛产怪人怪事,他这身现代化的装扮在这里并没有引发问题,大家很轻易就接受了他的形象。 不过他只庆幸了一下下,然后就裂开了。 经过打听了解,诸长泱知道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叫不尘地。 缥缈大陆分九域十八洲,除了修士外,还有大量凡人聚居地。 不尘地地方不大,但位置很特殊,北有修真界最大的炼器宗门永昼天,东边与大陆上最大的凡人城市长平境隔江相望,南边还有着著名大湖永泽。 乃是不折不扣的货物转运中心,商贸汇聚之处。 一个字总结就是:有钱。 毫无疑问,从现代穿越而来的诸长泱当即成为不尘地上最贫穷的人。 修真界通行的货币是灵石,而初来乍到的诸长泱目前的灵石持有数:0,是各种意义上的身无分文。 幸亏他穿越前准备装备的时候,带了几个罐头和一些干粮,所以这几天还不至于挨饿。 一开始,诸长泱是不慌的,不就是没钱嘛,打工就是了,然后就被这个世界再次毒打。 本来他以为,这个世界既然也有凡人,那作为凡人的他肯定也能混下去,但事实没有那么简单—— 在这个世界打工,居然是要看修为的。 缥缈大陆并非人人都是修士,但几乎人人都有修炼,这也很好理解,不管在哪里,长寿从来都是人类不懈的追求。 要不在现代社会,各种养生班保健品怎么能赚得盆满钵满。 修真界也不例外,凡人虽然接触不到各大宗门的修炼秘法,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粗浅法门总是有的。 而修炼过的凡人体魄更强,寿命更长,干活自然也就更好,久而久之,可不就卷起来了。 作为商贸重地的不尘地就更卷了,在这里,客店招个跑堂小倌居然都要求最少有炼气初期以上的修为。 诸长泱还不能说人家离谱,毕竟在现代,找工作那也是要卷学历的,而这里的炼气初期替换成现代的学历,也就是个小学一年级的水平吧。 诸长泱没想到自己在现代好不容易卷到了名牌大学的学历,一朝穿越,居然又成了文盲。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卷啊。 所以,诸长泱决定再找个学校,啊,不对,是找个宗门,从头读起。 该说他还没倒霉到极致,就在穿越的第二天,他听到一个消息,位于不尘地镇上的百工门正在招收新弟子,报名日期就在今天。 百工门是一个炼器师门派,在缥缈大陆其实排不上名号,至今没混出不尘地。 诸长泱根据自己的经验琢磨了一下,约等于本土的蓝翔技校吧。 要问他为什么不去投靠更有名的宗门,哦,当然是因为他不喜欢北大和清华啊。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工作找不到,干粮快吃光了,而百工门名气虽然不大,但听说待遇还不错,只要成功录取,不仅能免费学技术,还包吃包住。 诸长泱当即决定:百工门,我来了! 然后他的问题就成了眼前这个:怎么到达百工门? 修真界在某种地方还是是非常发达的,比如交通方面,就已经达到了哆啦A梦的水平。 这里最先进的传送阵可以瞬间到达大陆的另一端,堪称修真版任意门。 此外还有各种出行法宝,尤其是剑修,御剑飞行既快且帅。 最次等的便是凡人用的畜力车,又慢又颠簸,一般用在短途路程上,胜在价格便宜。 而诸长泱却连最便宜的畜力车也雇不起。 这此间种种难以道与外人知,诸长泱便没进一步解释。 常凤池也没纠结,只是又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番,面露惋惜,劝道:“不雇车的话,怕是难了,到镇上的路有五十里之远,单凭脚力,最少也要走上半日,百工门的报名到日落之时截止,你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的……” 不止是常凤池,此时在另一个世界,被论坛的帖子召唤来的网友也正透过直播镜头观看诸长泱的修真之旅。 本来大家就都是抱着看倒霉蛋的心态来打卡的,听到常凤池的话以后,弹幕纷纷唏嘘。 【艹,果然是史上最倒霉主播,这开局条件,管三看了都说不忍心吧。】 【要是我就原地开摆了,直接躺下等普江修复bug把我接走。】 【不是吧,主播真的连个法术都不会,这还有什么好看的?】 【是挺无聊的哈,隔壁点点的修真主播都在御剑飞行,这里居然要自己走路,那我还不如看旅游频道呢。】 【啊这,主播这是连报名都赶不上了啊,不忍心看下去了,礼貌性投点营养液吧。】 【笑死,五十里路,主播不会真要走着去吧?】 【没意思,撤了撤了】 网友们的耐心告罄,在投出同情的营养液以后,便要退出直播间。 与此同时,诸长泱也用行动回答了常凤池的问题,只见他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里,窸窸窣窣动作了一会,然后,掏出来一个约有一米多长,用铁铸成,嵌有两个疑似轮子的大型器物来。 “没事,我自己有车。”诸长泱施施然道。 常凤池:? 本来已经准备点击退出的网友也呆了呆。 直播间有片刻的凝滞,好一会以后,大家才纷纷在弹幕上打下: 【???】 【???????】 【等等,主播掏了什么东西出来?】 【呃,我没看错的话,好像是一辆……自行车?!!】 【大草,这玩意哪来的啊!!!!!】
23 人在读07-04 06:15
新建文档1广阔的大厅被几个脆弱的挡板隔成一个个隐私的小隔间,其中只有几个隔间里有人。此刻,他们都在沉沉的睡着,身上毛茸茸的毯子一直盖到下巴,整个环境都显得格外温馨。简空第一个睁开眼,环绕这个 npc都被我气秃了[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npc都被我气秃了[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新建文档1 广阔的大厅被几个脆弱的挡板隔成一个个隐私的小隔间,其中只有几个隔间里有人。此刻,他们都在沉沉的睡着,身上毛茸茸的毯子一直盖到下巴,整个环境都显得格外温馨。 简空第一个睁开眼,环绕这个空间。他没有立刻从躺椅上下去,而是闭上眼闻了闻。手边桌子上,咖啡香气醇厚,旁边的小碟子里的草莓,尖尖上点缀了奶油,甜蜜的滋味一点一点布满了整个空间。 安静又惬意。但越是这样平和,越让人觉得古怪。 简空抬起手,顺着灯影看了看对面的墙壁,歪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是很快,周围就变得热闹起来。 旁边的隔间里传来许多嘈杂的声音。 简空从躺椅上下来,打开隔间的门,隔间的走廊上站着七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格外狼藉,伤口周围的血液和衣服黏在一起,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各位诡异。简空想了想,小小的往后退了退,把自己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里是哪里?是谁派你们来的?”一个带着钻石耳钉的女孩率先质问。 “这是我想问的!绑架吗?”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落魄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就算是杀了我,那些人也不会给钱的。” 简空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干净衣服,又闭上了嘴。周围的其他人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两人的质问并不能得到解答。短暂的静默让压抑的情绪变得越发暴躁。终于,一个眼神阴狠的男人忍不住了,他控制不住一脚踢向隔间的门,“操他妈的,有人吗?有人就给老子出来!” 这一声像是信号,将在场其他人的情绪也点炸了。简空终于也憋不住了,举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里没有人!” 众人顺着声音看向端着奶油草莓在角落里看热闹的简空。 他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二十岁,不论是脸颊还是身材,线条都带着少年的柔和。鸦羽般的黑发服帖的落在脖子上,越发显得皮肤白皙。尤其是这会,他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白衬衫和深色的牛仔裤,兴奋的举着手,像是大学课堂上积极回答问题的好学生,亮晶晶的眼让人不忍心拒绝他。连那个阴狠的男人也收了些暴戾。 简空见状,不慌不忙的晃了晃手,示意他们看旁边的墙壁。 “怎么了?”之前那个落魄男人询问。 “仔细看!”简空又晃了晃手,墙壁上清晰的映出了奶油草莓和盘子的影子,但却没有简空的。 “你们也一样都没有影子。我猜,我们可能都死了。”分明是有点恐怖的话,从简空嘴里说出来,却莫名带出几分天真的味儿。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渐渐冷凝下来。过道里其他六个人现实愣住,然后开始拼命的检查自己。他们有人在用力捏自己,看自己还能不能感受到疼痛,有人对着灯光,不断地换着地方,试图寻找自己的影子,但是都找寻不到。 “所以我们是真的死了吗?”角落里,一个脆弱的女孩控制不住,突然大哭了起来,但是她的哭声中并没有太多的悲哀,反而透着古怪的解脱感。 “是啊!死了也挺好。活着的时候也不像个人。”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也小声嘟囔着,但是仔细看,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死死握着。 最开始那个阴沉的男人不甘心的锤了一下隔板的门。 人群最后,一个穿着道袍的青年抱着头蹲在地上。雪白的道袍上金线绣制的符文透着慈悲悯人的味儿,却被鲜红的血污透,透着一丝诡异。一双纤细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袖子。青年转头看去,正对上简空兴致勃勃的眼。 “所以你怎么死的?”简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蹲下,顺便把手里的草莓递给了他。 “……”愉快的语气仿佛他们正处在一个茶话会中,青年愣了一下,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交个朋友。”简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根本不在意他的尴尬,活脱脱一个试图忽悠社恐出去社交的社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草莓多甜!” 面前端着盘子的手,比白瓷的碟子还白,染着笑意的眼却让人在不经意间放松了下来。青年下意识不想拒绝,顺势吃了一个草莓。 五分钟后,青年被简空拉到属于简空的隔间里,宛若多年好友一般一起坐在躺椅上聊天,同时手里也多了杯奶茶。 “我叫乔宇齐,在我昏迷之前,我其实算到了我今天会有大凶。还来不及思考对策,我那个后妈就找人一卡车把我撞死了。” 简空一边咬着奶茶的吸管,一边听他讲述过往,一边义愤填膺的点头,“对!你的那个继母也太坏了!怎么能这么对你?你爹也是个叉烧。” 乔宇齐本来因为简空的附和感觉找到了共鸣,刚想再骂两句,就看简空兴致勃勃的把手伸到他面前,“你算得这么准,要不给我也算算?” “……”乔宇齐看了一眼简空的手,入目就是及短的生命线,按照这个计算,简空最多活到10岁就死了。再看看面前明显有二十岁的简空,乔宇齐陷入了疑惑当中。 “所以你怎么死的?” 简空想了想,“有点复杂。” 又给乔宇齐倒了杯奶茶,简空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长得好看吧!” “……嗯。” “就有一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看上了我的美色,把我关在了一个笼子里,不给我吃饭也不给我喝水,活生生把我熬死了。”说到这,简空眼圈微微发红,“我想,我应该算是饿死的。” 乔宇齐看简空的眼神顿时多了许多同情,甚至还主动给简空续杯了奶茶,“你也是很难啊!” 简空咬着吸管点头,“真的很过分!” “哎,反正现在咱们也死了,见不到那些恶心的人也是好事儿。”乔宇齐试图安慰简空,但话说到这里,却又带起另外一个话题,“不过你千万要小心最开始说话的那两个人男人。” “你和他们认识?”简空好奇的询问。 “不,但我看他们面相,那个特别落魄的,少年贫困遇贤妻后富贵,看死因却是因为他杀妻夺财被反噬,至于另外一个,你看见他脸上表情格外僵硬了吗?因为他的灵魂当中,还藏着另外一个灵魂。他背着夺舍他人的罪名。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哪怕咱们现在只是灵魂,你也得多小心他们。” 简空认真的点点头。 乔宇齐看他听话,脸上也露出几分欣慰,但还是多叮嘱了一句,“我看你我有缘,到时候如果有危险,你就躲在我身后。” “好!”简空回答得十分迅速。 乔宇齐也放心了。他刚才一直没出声,却是在观察大厅里的所有人。他发现,只有简空的灵魂是干干净净的。 希望能一切顺利吧。乔宇齐这么想着,就在这时,广播声突然传来。 “欢迎来到神眷游戏。本游戏拥有最高的玩家福利,只要你拥有最高神的宠爱,你就能获得极高的收益。成为所在世界的主角,拥有逆天改命的宝物,长生不死的身体……” “现在,各位马上将要进入你们游戏人生中的第一个副本,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请许下你的终极愿望。游戏通关,便可以心愿达成。初次副本难度和愿望达成难度相关。” “个人系统分配中,请在一分钟内许愿!否则视为放弃游戏,进入灵魂抹杀。” 乔宇齐立刻想把简空护在身后,可却发现简空已经躲在了他的身后,并且还探出头来四下环顾。 “小乔你看~这里不一样了!”简空对乔宇齐说道,语气里满满都是好奇,隐约还有一丝雀跃。 之前相对温馨的隔间消失,他们全部站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脚下的黑色石板缝隙中夹杂着暗红色的丝线,像是细密的血管,把他们死死地困在原地。 有人不适应的干呕了一声,最开始那个带着钻石耳钉的女孩却指着不远处警惕的问道,“那些门是怎么回事?” 众人抬头看去,他们周遭一共有七扇大门,前面六个分别标注着A/B/C/D/E/S,最后一道大门却没有任何标识。 “死了就死了,我没有什么愿望。死就是我最大的愿望!”那个脆弱的女孩小声说道,空洞的眼睛没有什么神采。 “你确定?”广播声应声响起。 “确定。”女孩点头。 下一秒,她身边的人陡然发出一声尖叫,就见女孩的头像气球爆炸一样,“砰”的一声炸开。 血溅了周围的人一脸,但却并不在他们身上停留,反而滑落到地面,被那些深红色的丝线迅速的吸收。 “还有二十八秒,请许愿。”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地方?放我走!我要离开!”女孩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下意识在空间里乱窜。 “二十秒,请许愿!” “我不,你这是违法的!放我们离开!” “十五秒,请许愿!” 那个中年男人还试图挣扎,“别装神弄鬼!” 他冲着最后一扇没有标注字母的门冲去,“我和你拼了!别玩阴的!” 然而还没冲到门边,他的头却突然落在了地上,然后是胳膊,上半身,大腿,最后是倒在地上的小腿。 地砖上的红丝再次吸收了血液,颜色变得更加鲜艳,隐约中,传来一声享受的叹慰。 广播冰冷的声音也不在机械,而是带着恶意的催促,“还有十秒。” “九、八、七……” 众人终于承受不住,那个带钻石耳钉的女孩崩溃的开口,“许愿!我许愿!” 紧接着,那个落魄男人也自暴自弃道,“我也许愿,许愿那个眼高于顶的臭娘们还有她全家都死于非命,在给我一个贤淑的夫人,帮助我成就一番事业。” 再然后是那个阴沉男人,“我许愿那个不懂得利用自己资源还要拖我后腿的垃圾灰飞烟灭,再给我一个比过去更好的壳子寄存。” 然后是乔宇齐,他低着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许好了愿望,只剩下简空。 简空歪着头,嘴里仍旧咬着奶茶的那根吸管。他的视线就落在没有标注的那扇大门上,那里藏着一个黑影,垂落在身侧的手里拿着一柄滴着血的尖刀。 广播的倒计时已经到了“二”,还有一秒就将结束。那个黑影缓缓举起刀,朝着简空的方向迈了一步。 简空却突然笑着嘴唇开合,低声说道“我许愿,所有行为有愧,不配被神眷顾之人,都会在进入这个游戏前受到审判,在生门前凌迟而死!” 地砖上的血丝突然暴动,无数细密的触手在一瞬间穿透了简空的身体。 鲜血迸发,简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楚的痕迹,只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了一句话,“神也要遵循游戏规则!” “……”即将把他身体绞碎的触手堪堪停下。就在这时,有字母的几扇大门同时亮了。众人被分别被一种莫名的吸力,吸向了不同的门中。只有简空和那个小青年进入的门,是标注着S的那一扇。 标注着E的大门前,带着钻石耳钉的女孩先一步进入。但是那个落魄男人却在进入的前一秒停住了。无形的锋利刀刃落在他身上,血肉纷纷落下,瞬间就变成两具森白的骨架跌落在地上。地砖上的红色丝线蜂拥而上,很快骨架也跟着消失了。 “啊——”一个还没进入门中的女人控制不住的尖叫一声。 另外一个阴沉男人却想是明白什么一样,陡然把头转向简空,充满怨恨的眼神仿若厉鬼。他嘴开合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身体却被无形的利刃一点点穿透。先是皮肤、然后是血淋淋的内脏,白骨,最终只剩下一个透明的和他长相截然不同的灵魂,被吸入了标注着A的门中。 简空站在S的大门前,欣赏着面前这一幕,然后才带着愉悦的笑容走进属于自己的门。 一个充满惊讶的声音在简空耳边响起,“系统检测,神眷值负无穷?你的愿望……报错,该玩家对神眷者拥有极端的恶意,是偷渡……” 下一秒,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取代了那个惊讶的声音,“系统格式化……重启成功。绑定玩家简空,目前猎杀人数2。副本投入中,请稍后。” 一个神秘的直播平台上,新手区同时开启三个直播间。不少观众都注意到了排在最前面的那个直播间。 画面上,一架飞机正穿梭在厚重的云层里。画面正中央四个莫奈灰的大字,失落航班。 而此时简空的脑内也出现了游戏的简介。 “JS航空是世界赫赫有名的贵族航班公司。他们在富豪圈炙手可热,让无数普通人为之心生向往。因为只对最有钱的富豪服务,所以隐私性极佳。” “为了满足大众对富豪生活的好奇心,这家航空公司隔三差五便会抽中几个幸运儿参与免费旅途。” “你是这次的五个幸运儿之一。并且体验的,还是传说这中最为奢侈豪华的头等舱。” “一定要……活到最后……” 简空面前的画面变得扭曲,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而直播平台中,失落航班的直播间里也发出了公告。 “新人加入,剧本失落航班。欢迎加入游戏直播间,直播开始半小时后,可用积分购买单人固定视角。” “卧槽卧槽!死亡预定!” “这个副本不是沉了吗?怎么又翻出来了?” 近乎一瞬间,副本直播间里观看数量就涨到了一千多。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可以说是相当牛逼的开局。可实际上,这其中有一多半人是因为剧本名字才点进来的。 失落航班,是一个老副本。 在惊悚直播中,还原类剧本无法被反复使用,除非一种情况,就是剧情还原度不足百分之六十,只有这样的副本,才会被反复投入素材库进行抽选使用。 而失落航班,就是这样一个副本。这个副本已经开启几十次,但是过高的难度,和近乎空旷的道具商店对于新手来说,就是真正的死亡陷阱。 直播屏幕中间出现一个赌局: 有五名玩家已被投放至游戏,猜测成功or失败 “下注下注,不知道这一波新人情况怎么样。 “这个副本是老带新。无脑压老人就可以,这个本当初新人王都还原不了,只能靠存活到最后才通过。这就是个老人屠杀血腥本。” 随着直播视角的拉近,直播画面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豪华的头等舱,里面坐着四个人,一个打扮新潮的女人正拉着行李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明明应该是高兴的旅程,她的脸上却只有恐惧,脸颊两边的粉底被泪水划开。 一个富二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手里好像在摆弄着什么。一个青年满脸兴奋的打量着周遭。一个小女孩把头埋在童话书里,靠在座椅上。 “参与玩家出来了!和之前的配置一样,一个老人,剩下的四个新人配置一定是一个懂玄学的,一个漂亮妞,一个小女孩,再加上一个随机的男性。” “我看到了!这次的老人是天机社团的,十大社团排名第五的啊!这个新社团特别厉害,这人是天机社社长最新培养拉入游戏里的,代号叫屠夫。” “这可有意思了,暴力美学!小女孩不说了,那个玄学的每次副本都是炮灰预定。那女的还在那哭,这波新人不用考虑了。” “不是还有一个吗?怎么还没出来?” 似乎是为了回答这些人的疑问,直播视角终于缓缓移到了最后一名玩家,也就是简空的身上。 和头等舱奢靡的风格不同,青年穿着柔软的咖色帽衫,此时他的帽子正戴在头上,越发显得乖巧。眉眼也是干干净净的英俊,是学生时代最让人难忘的那种好看。唯一令人在意的,是他身下的座位,飞机盲人专用座位。 弹幕顿时飘过一排,“卧槽!这他妈是个瞎子?” 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显已经看完直播守则,并且明白剧情npc出现前是为自己拉票时间的简空,也开始向直播间的观众拉票了。 就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下一行字,然后他将本子摆在胸前,活泼且欢快的朝着直播间里的观众招了招手。 直播间里的观众定睛看他本子,上面写着,“MVP压我我最棒,pickpickme我宇宙最强!”
0 人在读08-21 23:51
“你们有看到首页爆了的那个话题楼么?他们说的夏煦是谁?点开帖子我一脸问号!”“十八线小糊团,不认识很正常啦。夏海王他怎么了?”“他绯闻炒太多,被十几家粉丝联合围剿啦!”出道三年,夏煦第一次 主角攻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主角攻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你们有看到首页爆了的那个话题楼么?他们说的夏煦是谁?点开帖子我一脸问号!” “十八线小糊团,不认识很正常啦。夏海王他怎么了?” “他绯闻炒太多,被十几家粉丝联合围剿啦!” 出道三年,夏煦第一次看到自己有这样的热度。 某娱乐论坛上,首页十几个帖子都和他有关,很多还都是旧绯闻贴,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都被人顶上来了。 就连夏煦看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战绩”已经这么辉煌了? 眼看着要一统娱乐圈老中青三代啊。 经纪人祁红安慰他:“娱乐圈法则第一条,黑红也是红!” 夏煦凑在祁红身边,看着她手里的平板电脑:“我是在想,这个绯闻说的寸头男是谁啊,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几年,夏煦当然不在乎网友这点攻击,他都被骂习惯了。 这些粉丝团集体出动,和今天的娱乐盛典有关。 众所周知,娱乐圈每年有两大时尚盛典,这是娱乐圈众星汇聚的一刻。这也意味着,夏煦会和这一堆绯闻男友一同参加这次活动,不知道会和谁同框。 在粉丝眼里,夏海王如今就像是龙榻上的皇帝,而他们家哥哥的名字就被摆在盘子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翻牌子。 夏海王懒洋洋地伸手:“点兵点将……” 众粉丝抱着自家哥哥瑟瑟发抖。 她们现在集体出动,就是要提前掌握先机! “工作室声明再发一次,我家哥哥已经否认了哦。” “给剧组送个花也算是喜欢么?呵呵呵呵,我家哥哥说了,在三十五岁之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呢。” “没有看不起任何性取向的意思,哥哥历任女友名单更新一下,直的不能再直了哈,勿CUE!” 粉丝们极力撇清,提前布局,路人们纷纷涌进来看热闹。时尚盛典还没开始,今天的火热气氛便已经被炒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夏煦成了娱乐圈顶流了呢。 “这些你都不用管,等会红毯一开始,这些帖子自然就没热度了。” 今晚神仙打架,是流量明星的主场。夏煦这种十八线最多算盘开胃菜,想一直被这样讨论还没这个资格呢。 祁红一条一条翻过去,平板上忽然出现一个帅哥的图片。 顶级大帅哥,眸色浅淡,唇色红润,看的人呼吸一窒的水平。 她手指一顿,扭头去看夏煦,刚还懒洋洋的夏煦,此刻抿着嘴唇,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五月阳光灿烂耀目,沿路都是粉团团的蔷薇花,可祁红觉得这十里夏花都比不上夏煦唇角抿起的梨涡。 夏海王绯闻无数,堪称百男斩,谁能想到一个这样的海王,真正的前男友只有一个。 还是从来没有和他传过绯闻的这个。 娱乐圈真是诡异的让人咂嘴。 祁红吐槽:“学生时代那么短暂的恋情,至于么?我上学谈的恋爱,我都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了。” 夏煦看向她。 ……好吧,如果是好看到南清晏个这程度,确实很难让人忘记。 “那你这样子,参加盛典的时候该怎么办?南清晏可是也会去的。你见了他扭头就跑么?”祁红想了想:“还好你们俩咖位差的有点多,碰见的几率也不大。一个是小糊团成员,一个是当红炸子鸡,你是跟一堆人批发走红毯,但人家南清晏可是红毯焦点,入了场,你带队友不坐最后几排就不错了,南清晏可是要坐第一排的。” 可听祁红这么一说,夏煦感觉更抑郁了。 祁红见他闭上眼睛要睡觉,偷偷把南清晏的高清大图保存到了自己手机相册里。 傍晚时分,夏煦抵达南城,和其他队员汇合以后,四个人一起走了红毯。 因为是小糊团,是和其他几组男团一起走的,大家都很糊,不到一分钟就走完了,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入现场。 娱乐圈不管是颁奖典礼还是慈善晚宴,位置都很有讲究。第一排和第二排不一样,两头和中间又不一样,这很考验举办方的协调能力,但很明显,今天这场盛典的举办方办事能力不大行。 “几位的座位在这边。”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说。 其他三个团员都没敢动,直勾勾的看着他。 夏煦看着面前写有HOPE字样的椅子,确定这的确是主办方给他们安排的位置。 这会不会有点太靠中间了? 在娱乐圈混迹这几年,也参加过不少圈内活动了。再没有哪个地方,比这种明星云集的场所更能让人看清自己位置的了。 他们团是十八线小糊团,他作为团长兼门面,人气要高一点,但撑死了算个三线艺人。而这次盛典分为三个区域,中间显然都是坐一线大咖的,他们这种都是坐两边,他们的位置在右区,却在第二排最左边,紧靠着中间一众大咖们。 可面前的椅背上,的确贴着他们的团名。 团内老幺文宇兴奋地说:“我们这次怎么坐那么靠前啊。” 然后夏煦就听见后面有个和他们水平相当的男团:“他们这次怎么坐那么靠前啊?” 夏煦:对啊我们这次怎么坐那么靠前啊?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煦立马给祁红发了个信息过去。 祁红回复:“还有这么好的事?” 夏煦回:“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反正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主办方怎么安排就怎么坐呗,不过你这样是不是会离南清晏很近?” 夏煦一听,立马起身和文宇换了个位置,坐到最里头去了。 外头红毯还在进行当中,越往后大牌越多。 随着他的“绯闻男友们”陆续进场,夏煦薄唇抿的越来越紧。 好在如今虽然耽美剧盛行,男男CP也很火,但内娱出柜的还是凤毛麟角,这些绯闻男友们最多朝他多看两眼,都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夏煦拧开矿泉水又喝了一口,随着一线花旦和小生们陆续进场,现场也热了起来,喝了水身体更热,夏煦索性将衬衫领口给解开了。刚解开就听见现场传出一阵尖叫声,是从后排的观众席上发出来的,他赶紧抬头朝前方看去,就看到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在美色如云的娱乐圈里,你也总能一眼就看见他。 “娱乐圈二十年一遇的漫画身”,190的身高,有着最优越的头身比例,宽肩瘦腰长腿,干净得人意乱情迷。 粉丝有句话说的好,“见到南清晏之前,都不知道冰清玉洁四个字还能形容男人。” 他气质太出众了,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第一排坐着的那几个一线女明星。 文宇他们就更激动了:“哇,南神!” 夏煦很感慨。 这种际遇怎么能不叫人感慨呢?分手多年,一个轻轻松松一炮而红,一个兢兢业业好几年还只是个靠绯闻吃饭的十八线。 天生的男主角,和天生的炮灰,他们中间隔着的过道像是一生都跨不过去的银河。 南清晏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青涩退去,色绝神绝。 依旧是祸水啊。 但他以前远没有现在看起来那么清冷高洁,一身黑,只有皮肤是白的,看起来像是有重度洁癖的干净,干净的过了度,以至于没了人情味。 他都怀疑南清晏换了个灵魂。 不清楚南清晏知不知道他也来了现场。他们俩坐的实在太近了,估计只有两三米,说句话都能听见那种。 他打算今晚全程安静如鸡。 正想着,文宇忽然激动地拍他的胳膊:“队长,柳哥来了!” 夏煦一抬头,就看见他最近最有名的一位“追求者”兴冲冲朝他走了过来:“小煦!” 夏煦:“……” 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 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主持人已经上台,现场却还有些乱糟糟的,某当红小花在南清晏身边坐着,攥着手机,想着自己要不要摒弃矜持,主动去加个微信。 南清晏出色的当然不只是个人条件,搭上他,娱乐圈从此都可以顺风顺水了吧? 却忽然听见后排有颇为八卦的声音悄悄传过来:“听说韦锵和柳奋闹僵了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不是关系挺好?” “现在不行啦,成情敌啦。” 她闻言立马扭头看了一眼。 瞧瞧她看到了什么?! 柳奋和韦锵并排在一个年轻小爱豆前面站着,笑的那叫一个花团锦簇。 三角修罗场? 摩多摩多! 她攥着手机,忽然瞥到身边的南清晏,黑色西装,里头是纯白色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肤色极白,她从没见过气质这样皎洁禁欲的人。可他五官又那么秀美,高挺的眉骨鼻梁,眸色如琉璃浅淡,薄唇红润,下颔线流畅。 喉结好看死了,手也好看死了,腿更是长的要死,衣服就连裤脚都是熨帖的,像带着清冷的香气。 南神真不是白叫的。一亿少女的梦中情人! 不过此时此刻,背后的八卦已经完全夺走了她对南清晏的兴趣。 艺人们也很爱嗑圈里的八卦。 “什么意思,情敌?” “听说这俩人都在追夏煦呢。” “哪个是夏煦啊,小伙子到底有多好看,我怎么听说冯二少也在追他?” “穿白色西装,超级漂亮那个!” 超级漂亮的夏煦,此刻被柳奋和韦锵包围着。 柳奋:“我给你们安排的这个位置还可以吧?” 文宇立马说:“原来是柳哥给我们安排的啊!” 柳奋一脸得意:“不知道吧?今天活动的举办方是我表哥!我跟他随口一说,他立马就给安排上了,都是自家人嘛!你们坐这里,等会看表演会看的更清楚,说不定还能入镜呢。” “还真贴心啊。”韦锵的醋味能弥漫三里地。 “我对喜欢的人向来贴心呀。”柳奋拔高声音,恨不能所有人听见。 “赶紧给我回到你自己座位上去!”夏煦怒斥。 “小煦说什么我做什么,我最听话了!”柳奋说完立马屁颠屁颠跑开了。 夏煦:“……” 他看着韦锵和柳奋一起离开,朝旁边的南清晏看了一眼。 按理说,前任相逢,自己面前拥有一堆追求者,简直拿了爽文大女主剧本,不要太得意。 可此刻的夏煦只感觉胆战心惊。 好在盛典随即就开始了,直播镜头提示灯转红。夏煦长吁一口气,舞台上的光照过来,朦胧而浓郁的红光,将所有明星都笼罩在其中,又穿过人群,照红了他的脸。 夏煦要往舞台上看,余光就很难免看到第一排靠右坐着的南清晏。 旧日恋人再次相逢,相距不过两三米,但南清晏从头到尾都没有朝他这边看一眼。 仿佛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也有可能知道,所以才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这样最好,跟别人传绯闻也就算了,要是跟南清晏传,他能以头抢地。 盛典结束以后,就到了圈内人寒暄客套的环节,大家举着酒杯满场子转,现场一乱,他那些追求者也就耐不住了,陆续过来和他套近乎。 大家热情又克制,互相之间还有点剑拔弩张,夏煦被围在中间,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好不容易从现场出来,他后背都出汗了。 接他们的商务车却还没到,大家站在绿化带旁边瞎聊,就在这时候,又有人跑过来想加他联系方式了。 这次向他告白的,是某新人男团的成员,看着面熟,但想不起名字。那男孩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 因为对方看起来太小了,以至于文宇他们都憋着笑撤到一边。 “我真的很……很喜欢你……” 对方紧张到结巴。 夏煦正想着要如何拒绝又不伤害人家少男的一颗真心,忽然听见文宇喊道:“南清晏诶。” 夏煦本来两只手在裤兜里插着,闻言立马抬起头来,就看见一辆黑色卡宴从他们跟前缓缓开过去。 夏煦看了一眼反光的车窗,映过他细长的身形。 他忽然想起那种腿软的感觉,心下有几分庆幸: 还好他们早就分手了,否则他今晚估计要死在床上。 国内男团数量多的像春天的花骨朵,一拨还没开就又来一拨新的,他们这种三年团已经算是老帮菜了。苦熬了这三年,大家伙最艳羡的,莫过于一夜爆红那种。 譬如南清晏,一部五十亿票房的电影处女作,直接让他爆成一线明星。 以至于回去的路上,队友们都在聊他。 “他真人居然比大荧幕上还帅。气质真好啊。” “气质能不好么?听说他京大毕业的,是个超级学霸。他们家也是书香世家,他爷爷好像是个院士,家里一堆教授和老总。” 大家发出一阵艳羡叹息。 “那他为什么会进娱乐圈啊?” “还能为什么,长那么帅!” “对了,你们都看过他春节上映的那个电影了么?我听说他在里头的高山滑雪完全是真人上阵!” “我没看过,体育题材电影,好看么?” “艹你居然没看过,能拿那么高票房肯定好看啊,特别热血,而且南清晏在里面超帅,身材真的绝了!” “那个电影真的把他拍的特别有生命力,他眸色那么浅,跟冰雪一衬,反倒很英气,不像他本人,看起来像个性冷淡。” “他像性冷淡可不只是因为看起来像,有人采访他会不会拍爱情戏,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的?” 有人点开一个视频,南清晏面无表情地说:“不管是现实里还是电影里,爱情都不是我会再触碰的领域。” 文宇立马抓住重点:“再?” “听起来像是受了情伤才说这种话。我有个兄弟被甩的时候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谁会甩南清晏啊?这种男神也舍得甩!” 夏煦闻言默默闭上了眼睛。 “说不定他还真是性冷淡呢?生活不和谐很值得分手啊,有的男人就是中看不中用。” 夏煦默默地想,南清晏可不是性冷淡。 想起他们刚确定关系的那天,南清晏突然对他说:“有件事,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既然我们谈恋爱了,我应该要事先跟你说一声。” 他看向南清晏。 那时候的南清晏是风靡全校的高冷男神,校服严整洁净,皮肤很白,喉结分明,刚成年的骨架和棱角,还带着很足的少年气,比常人浅淡的眸色让他格外淡漠酷帅。 世上如果真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然后他就听见南清晏淡淡地说:“我性,欲很强。” 南清晏盯着他的嘴唇,眼神浓稠。 好像能吃了他。 回忆涌入,夏煦心有戚戚,忍不住将领口的扣子扣上了。 论一个反差前任带给他的“阴影”。 “哇,队长,有个你和南清晏的对比贴,居然爆了诶!” 夏煦的思绪被文宇拉回来,猛地坐直:“啊?” 网友【我为什么不是你池塘里唯一的鱼】: “爆个料吧,某小糊团的门面担当,就是刚被十几家家粉丝联合围剿那个,很好解码吧?其实他现在的男友根本不是网上传的那些人了,是某知名手机品牌家的二公子!上周他不是出席了个手机宣传活动么?据说新欢一眼沦陷,啧,这撩汉能力不服不行吧?说起来他真的很厉害,一个十八线都这么浪,真要红了,后宫团能集齐三千佳丽吧,你们说他到底哪里有魅力,就一张脸?……好吧我承认他身材也很绝,可那又怎么样,光看这些?现在的男人真的好肤浅,内娱药丸! 说到这个我就忍不住提一下另一个人,你区新顶流,大家可能不知道,他们俩其实是高中同学!很意外对吧?!听说两人以前在学校特别亲密,经常形影不离……当然现在是一点联系都没有啦,都不互动的,顶流粉不要撕我!这俩人现在真的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长得浪性格更浪,整天忙着收后宫,一个零绯闻,看起来从头干净到脚,内娱如果真还有处男的话,估计就是他了!”
4 人在读10-15 00:40
“咚咚咚……”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将趴在书案边打盹的容灼吵醒了。他揉了揉还有些钝痛的脑袋,朝着门口的方向说了句“进来。”随后便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端着药推门走了进来,这人名叫金豆子 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咚咚咚……” 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将趴在书案边打盹的容灼吵醒了。 他揉了揉还有些钝痛的脑袋,朝着门口的方向说了句“进来。” 随后便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端着药推门走了进来,这人名叫金豆子,是容灼的贴身小厮。 “公子,喝药了。”金豆子端着一碗药放到书案边上。 容灼拧了拧眉,看起来很不想喝的样子。 他不想喝药,一是因为这药太难喝,二是因为他没有病。 这两日他头痛,旁人都以为他是整理书稿太累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穿书造成的后果。 两日前,容灼在现代社会遭遇车祸惨死,死后穿到了一本书里,在这个世界里,他也叫容灼,连长相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容灼生前没有看过这本书,但穿过来之后这本书的内容却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在书里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之一,如今在国子学读书,因颇得大儒季修年看中,所以是明年春闱最受关注的学子之一。依着书中的内容,他在明年的春闱中会大放异彩,不仅在会试中拔得头筹,在殿试中还被皇帝点中了探花。 当朝太子则因春闱前便与他交好,还落了个慧眼识珠的好名声。 可容灼知道,这一切短暂的风光背后,暗藏着的是他悲惨结局的开端。 因为这位表面光风霁月的太子,实则是个卑鄙小人,结交容灼全为利益,在达到目的之后,便会将他当成踏脚石踩在脚下。而原主因为识人不清,不仅自己结局悲惨,还连累全家都遭遇不幸…… 容灼如果想改变自己和全家人的命运,就要在一切开始之前早做打算。 好在命运待他不算太坏,让他穿到了和太子正式结交之前,一切还都来得及。 原书里他和太子是在永安侯世子的诗会上认识的。 他穿过来的时候,刚接到诗会邀请…… 时至今日,他还未给永安侯世子回复。 也就是说,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推掉这次的邀请。 容灼最初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只要他不去,就可以避开太子。 但太子是谁? 他若有意结交,有人能逃得过吗?躲开了这一次,却躲不了一辈子。 这次诗会至少是原书里有的内容,他可以提前做点准备应付太子。若是此番他拒绝了,下次会被太子怎么安排就不好说了。 所以,拒绝参加诗会明显不是上策。 他该做的是,想办法让太子失去结交他的想法。 “今天初几了?”容灼朝金豆子问。 “今天初三,离着初九的诗会还有六日。”金豆子答道。 容灼想了想,让对方找了封空白的帖子,提笔给永安侯世子回了一封。 这两日他翻看过书房里的帖子,大概学习了一下格式,所以回个帖子倒也勉强能应付。 而且得益于现代社会从娃娃卷起的风潮,容灼幼时是在各种兴趣班里泡大的,书法学得还不错,一手小楷写得隽秀工整,和原主笔迹相差并不大。 “公子是不打算去?”金豆子问。 “去。”容灼将写好的帖子递给金豆子,“送到永安侯府吧。” 金豆子忙接过帖子一溜烟跑了。 容灼待他走后,悄悄端起药碗,将里头的药倒进了门口的花丛里。 “哟,表弟这是干什么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小院门口传来。 容灼听着动静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忙抬头朝对方灿然一笑,乖顺地叫了句“表哥。” 这人是容灼舅舅家的表兄,名叫段峥,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段家世代行商,家底丰厚,将段峥这个独子宠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原书里的容灼与此人话不投机,很少主动来往,再加上读书人和纨绔子弟天生有壁,所以两人关系并不亲厚。 段峥偶尔来容府做客,见着自己这个温文尔雅的漂亮表弟,都会阴阳怪气地讽刺几句,换来的也多半是对方的冷淡相待。 但是今天,容灼难得对他态度这么好,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段峥目光落在容灼面上,见少年五官如白瓷雕出来的一般精致漂亮,尤其那双眼睛生得明亮清澈,长睫一缀显得无辜又单纯。 “我方才看到你的小厮拿着给永安侯世子的回帖,你要去参加诗会?”段峥问他。 “嗯,世子的帖子前两日就到了,今日才想起来回复。” “这劳什子诗会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跟我去打马球呢!”段峥道。 “表哥又不曾去过诗会,怎知诗会没意思呢?”容灼笑问。 “你们读书人的场合,本公子可不去自讨没趣!”段峥语气不屑地道,“我早已听说了,诗会去的都是你这样的小白脸,一个好玩的人都没有,没劲!” 容灼知道,此次诗会去的并不只有他,还有不少青年才俊,估摸着都是太子想招揽的候选人。 可像段峥这样的纨绔子弟,无论是读过书的还是未读过书的,一律不在邀请之列。 按理说,段峥这样的公子哥虽然学识不好,但家底丰厚,并非没有招揽的价值。 太子那么聪明的人,之所以不沾染他们,为的是什么呢? 自然是个清正爱才的好名声。 所以无论太子真实的喜好是什么,至少表面上他不会喜欢段峥这样的纨绔。 这也正是容灼现在打的主意…… 他的师承改变不了,才学一时半会儿也推翻不了,但他的名声却可以动点手脚。 只要他的人设从温文儒雅的才子变成了段峥这样的纨绔,太子便会主动放弃他这枚棋子。 更重要的是,目前太子尚未正式朝他伸出橄榄枝,只是对他有那么点意思,若非他知晓原书的内容,压根就不会知道太子会去诗会。所以他故意搞坏自己的名声,并不会让太子起疑,对方只会认为是手下人失职,没摸清容灼的底细,误将一个小纨绔当成了正人君子。 届时太子虽会对容灼失望,却也不至于为难,顶多就是在将来提拔年轻才俊时给容灼使使绊子,而这正是容灼想要的结果。 想通了此节之后,容灼朝段峥道:“表哥说得极是,我也觉得诗会没劲。” “啊?”段峥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这素来一本正经的表弟竟会发表这样的言论,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整日关在房里读书早就厌了。”容灼瘪了瘪嘴,摆出一副乖弟弟的姿态,“表哥定然知道很多有趣的玩意儿吧?得空能不能带我也见识见识?” 显然,要学着做纨绔,找他这位表哥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果然,段峥闻言眼睛一亮,登时来了兴致。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纨绔,带着不少人疯玩过,唯独自己这表弟,从不正眼看他。没想到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这端方守礼的小表弟,竟然主动要跟他长长见识。 “你这可问着我了!”段峥大咧咧地进屋坐下,掰着手指头朝他细数那些好玩的东西,“花楼,赌场,打马球,斗蛐蛐……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全京城能玩的地方,就没有我不熟的,你想去哪儿吧你说?” 容灼冲他一笑,“能不能都去一遍?” 反正他还有六日的工夫,他可一天都不想浪费。 段峥:…… 他家这个浓眉大眼的漂亮表弟,这是突然开了窍了? “今天要不就从逛花楼开始?”容灼朝他问道。 段峥盯着容灼,见少年双眸清澈,一张脸看着单纯又乖顺,实在是看不出半点淫..邪之相,他甚至怀疑自家这漂亮表弟去了花楼,只有被人占便宜的份儿,吃亏的指不定是谁呢! “你知道花楼是什么地方吗?”段峥问道。 “我知道啊,喝酒听曲看美人……”容灼道:“至于别的,我还小,不想沾。” 容灼知道,花楼这地方严格来说就是古代版的夜.总.会,里边鱼龙混杂,干什么的都有。明面上是喝花酒听曲子的地方,实际上吃喝嫖.赌都少不了,也正是因为这种地方的复杂性,导致洁身自好之辈,是绝对不会踏足的。 毕竟你就算进去只是喝了个酒,出来后在外人眼里也和嫖了没两样。 容灼对违.法.乱.纪的事情是绝对没兴趣的,但是他不介意去污染一下自己的名声。 “喝酒,好说。”段峥当即朝他打了包票,“你等我回府换件衣裳,黄昏前我让人来接你。” 容灼忙应是,还亲自将段峥送出了容府。 当日黄昏前,段府的马车特意来接了一趟容灼。 容灼为了配合自己即将到来的纨绔身份,还特意从衣柜里翻出了一袭红色的外袍。 原来的容灼平日里素净惯了,身上穿的大都是月白、淡青这样的颜色。尤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子学,那里的学子们穿的都是统一制式的灰色长袍,若是有谁穿成这样,定要落个不庄重的名头。 而今日他穿的这袍子颜色艳丽惹眼,导致他在花楼门口下了马车之后,立刻吸引了无数道目光。就连早已等在花楼外头的段峥,在看到自家这位红彤彤的表弟时都看得怔住了。 在花楼三层的某个窗口,一道凌厉的目光不经意落下,在一身红袍的漂亮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夕阳西下,柔和明丽的霞光慷慨地洒在少年身上,将他这一身红映衬得越发夺目。 少年似是有所觉,抬头朝这边扫了一眼,猝不及防对上了男人的目光。 “今天可真热闹。”男人收回视线,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淡。 “公子常年不在京城有所不知,这寻欢楼一年到头就没有不热闹的时候。”男人身后的人开口道:“要不然江公子也不敢贸然来这里见您。” 这种鱼龙混杂的所在,看似破绽最多,却也是最容易隐藏自己的地方。 不管是什么人进了这里头,都像鱼入了水,很容易就会失去踪迹。 “你方才要说什么?”男人问道。 “属下拿到了诗会的邀请名单,不出意外的话,四公子应该会在这些人里挑选中意的收为己用。”另一人说着将一份名单递到了男人手里。当今太子排行第四,这人口中的四公子是谁不言而喻。 男人接过名单低头一看,见名单首位写着容灼的名字。 “这位容公子是季修年的得意门生,为人端方,极有才学。”方才那人又道:“公子若是对他有兴趣,属下也可以安排将他提前招揽了,免得届时他被四公子收了。” 男人目光在容灼的名字上停留片刻,淡淡开口: “没什么兴趣,给四弟留着吧。”
1492 人在读10-11 19:02
烈酒流淌过喉管,热辣得仿佛正在燃烧。陈念将空酒瓶随手扔到一边,穿过狭小黑暗的过道,走出夜总会隐蔽的后门。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下一步,就被一双突然伸出的手攥住了腕。“陈念。”Alpha的声音 双O互换人生了!全文免费阅读_双O互换人生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烈酒流淌过喉管,热辣得仿佛正在燃烧。 陈念将空酒瓶随手扔到一边,穿过狭小黑暗的过道,走出夜总会隐蔽的后门。 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下一步,就被一双突然伸出的手攥住了腕。 “陈念。”Alpha的声音就和他本人一样,迅速贴了上来,带着掩不住的隐秘欲望,“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 陈念眯起眼,眼前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他认得,就是一时想不起对方名字,叫威廉姆,埃迪,还是伯特伦来着? 不过这不重要。 “你猜?”陈念浑身放松下来,他借着Alpha推搡的力道,靠上背后的墙壁,微微仰起头凝视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眸,“用你的小狗鼻子闻一闻,不就知道了吗?” Alpha低下头,在他颈窝里嗅着,敏锐的鼻子捕捉到无数气息,众多信息素的味道和浓烈酒气混杂在一起,刺激着神经。 那是许多Alpha的味道,沾染在陈念身上,带着晚香玉的隐香。 今晚他不知道流连在几个人的怀抱中,喝到微醺才慵懒地起来。 陈念任凭Alpha在自己颈窝里磨蹭,男人一只手掐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托着他大腿,几乎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压在斑驳的墙面上。 本来就没好好穿的外套更加松垮地挂在肩头,里面的贴身黑色布料只有薄薄一层,毫不掩饰地展现着身体的线条,最终收束在腰间。 对方的信息素飘入鼻畔,陈念眯了眯眼睛,他享受被Alpha信息素包围的感觉,抚慰着身体深处翻涌的冲动。 他从不介意抱着他的人会是谁。 对陈念来说,Alpha不过是能够取悦他的工具。 “找了我这么久,不光是想在这里表现你狗鼻子的吧?” Omega的嗓音轻柔,尾调勾人,说出来话却不那么讨喜。 Alpha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做陈念口中的狗没什么不好的。 这是整个地下城Z区的Alpha都在渴望的Omega,他太美了,美到明知带着毒和刺,也情难自禁地想要触碰。 数不清的人绞尽脑汁地去讨好陈念,在他们眼中,只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就能将陈念哄上自己的床。 也包括眼前的Alpha,德雷克。 “当然还有别的事,我怎么舍得贸然来打扰你呢?” 德雷克笑了一声,他从陈念的颈边抬起头,望着少年在夜色中仍旧明亮的双眼,低声道:“明天有一场皇室游行,而我,有幸拿到了去上层的通行证。” “哦?”陈念眉梢微动。 “不知道鄙人是否有幸邀请——” “嘘。”陈念却竖起食指,按在德里克的唇上,堵住了对方将要出口的肉麻称呼。 短暂的沉默中,他微微向前,吻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少年眼睫微微颤动,感受着对方难以置信中下意识的僵直。 这是他赐予Alpha的,只隔了一根手指的亲吻。 德雷克眼眸忍不住瞪大,屏住呼吸。 然而还没等他趁机做出下一步更加亲近的举措,陈念就移开了,只留下晚香玉的味道幽梦般萦绕在鼻畔。 “好。” 陈念伸出手,将德雷克轻轻推开,他随意拽了把就快掉下去的外套,朝着巷子另一端走去:“那就明天见了。” 陈念步伐轻快,转眼就要溜走,如果不是清楚听到他答应,这幅模样更像是毫不留恋。 德雷克赶忙想要跟上,他走了两步,低头下头,看到自己正愈演愈烈的变化,含混地骂了一声,终是没敢追到人多的地方去。 也就没能看到在转身那一刻,Omgea眼中转瞬消失的笑意。 陈念双手抄在口袋里,懒散地走在回家路上。 他哪里不清楚这些人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在约会之后,就把他弄上床。 只可惜他们从没想过究竟谁才是被耍得团团转的猎物。 不过去上层看皇室游行倒是个不错的礼物,陈念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真正的阳光了,有谁会拒绝这样的邀请呢? 陈念回到生活区,迈过地面上的垃圾和污水,经过一顶顶矮蓬,将无处不在的争执和叫骂声甩到身后。 他推开满是锈蚀的大铁门,走进楼道,灯又坏了,他已经懒得再修。 摸着黑上到三楼,陈念抬手按在指纹锁上,识别通过,防盗门在面前应声开启。 他走进去,又经过虹膜检测和密码锁,才真正打开了家门。 温暖的灯光一下子驱散了楼道的黑暗,陈念关上门,喊道:“姜叔,我回来了。” 正在书房中的中年人抬起头:“今天有点晚了。” “稍微加了一下班。”陈念来到中年人身后,自然而然地抬手为他按摩肩颈,“家里的药还够吗?” “还够一周的。”中年人继续低下头,完成手里的翻译工作。 他五十多岁的模样,大半张脸和从袖子里露出的手上全都是严重烧伤后留下的疤瘌,相当可怖。 “正好我再过两天就发工资了。”陈念为他按摩着,完全不见了在外面的糜烂和美艳。 如果不是身上还未散去的Alpha信息素味道,更像是刚刚放学回家的乖孩子。 姜岱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只道:“又喝酒了。” “一点点。” 姜岱没有戳穿他,这么浓重的酒气,恐怕是亿点点吧。 从陈念记事起,两人就生活在一起,姜岱独自一人将他拉扯着在地下城长大,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陈念从很小的时候就叫姜岱爸爸,但每一次都会被制止,久而久之,也就按照姜岱的要求,叫他叔叔了。 只是在陈念心中,这就是他父亲。 “叔你早点休息吧,再看下去眼睛会受不了的。” “好,我这就睡了。” 姜岱放下手中的镜片,烧伤不仅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大片痕迹,眼睛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害,这几年视力更是下降得厉害,只能借助放大镜完成工作。 照顾着姜岱休息,陈念这才空闲下来,他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总算能洗掉这一身乱七八糟的味道。 热水冲刷着身体,陈念长长舒了口气,带着些微颤抖。 晚香玉的味道飘散出来,那是暗夜中才会流泻出的香气,芬芳浓郁,带着勾人的意味。 深处的躁动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静下心来有所缓解,掌心已经在隐隐发烫。 如果不加控制,过不了多久陈念就会发烧,在高热中进入特殊时期。 小腹处的纹身因为温度升高,呈现出某种特殊的绯色,很显然,它是道淫.纹。 也是陈念亲手纹上去的。 陈念和别的Omega不太一样。 绝大多数Omega柔弱,温顺,面对身体的变化和本能会害羞。 但陈念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从分化的那刻起,他就不断渴求着Alpha,需求就像吸了水的海绵,每天都在无声胀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填满。 一如他的信息素,浓郁到热烈,甚至会让人陷入窒息之中。 承载着姜岱的期望,陈念才没有真正去越过那条线。 在姜岱眼中,自己一手养大的少年是个有责任心,孝敬长辈,还相当能吃苦的好孩子。 当然了,也是因为陈念觉得那些整天瞎混的Alpha脏,他这人惜命,怕染上什么奇怪的病。 陈念闭上眼,双臂环抱住自己,热水的冲刷也成为了某种刺激,他忍了两秒钟,最终还是决定不忍了。 暂时用不了Alpha,他还有藏在床底的硅胶用具。 关上花洒,陈念裹上浴巾,他从小型冷藏柜里取出一只抑制剂,扎在自己手臂上,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准备迎接今晚的快乐。 坦荡面对自己的欲.望,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啪。 空的抑制剂针管被扔进垃圾箱,陈词稍微按压注射过的地方,走出浴室。 他穿着宽松的浴袍,湿着的发贴在鬓角和额头,白皙的皮肤上被热气蒸得泛出淡淡绯色,赤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流淌,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最终落进锁骨窝里。 浓郁的晚香玉味道正因为抑制剂的注入迅速淡去,随之被压制住的还有蛰伏着的热度。 陈词轻轻松了口气,他换上纯白色的居家服,坐到床边。 这是一间相当奢华,也相当单调的卧室。 一切都是最精致,最整洁的样子,好像里面住着的人根本不食烟火。 防咬颈环就放在床头柜上,平日里只要是出现在有其他人在的场合,无论对方身份如何,陈词都必须戴着颈环,牢牢保护好后颈的Omega腺体。 因为从很早时候起,那个地方就已经属于别人了。 智能管家投射出虚拟屏,准时提醒他接下来的行程: 11:50,和沙弗莱殿下共进午餐 13:30,午休 15:15,临时身体检查 16:25,黑管演奏课程 …… 陈词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最后的“翌日9:00,皇室游行”上。 “知道了。”他的声音不带起伏,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冷。 虚拟屏收起,机械臂从墙壁中伸出,为陈词吹干头发。 陈词安静坐在床边,在暖风中微微闭上眼,如同一尊没有生机的瓷娃娃,只是在等待时间过去,到达那个需要他行动的节点。 头发很快吹干,和大皇子共用午餐时要穿的衣服已经被机械臂整齐叠好,放在凳子上。 陈词将防咬合项圈扣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层层地穿上那些华贵且复杂的衣服。 很快他便出了门,等待在门口的Beta侍女低头行礼,引领陈词去往顶层的餐厅。 去到的时候窗旁的桌边已经有人在了,稍微比陈词年长一些的Alpha二十四岁,身材高大,有着铂金色的短发和紫罗兰般的眼眸,正是如今帝国的大皇子,沙弗莱·维塔利耶维奇。 也是陈词的未婚夫。 “久等了。”陈词在他对面坐下。 “我也刚来。”沙弗莱放下手中的终端,同样没什么表情,只道,“吃饭吧。” 陈词嗯了一声,拿起餐具,他的手指纤细白皙,用餐的每一个动作都好像经过严格计算,那么优雅。 这是长期训练后留下的肌肉记忆,从记事起陈词就在学习繁琐的用餐礼仪。 他是帝国的选帝侯,更是未来的皇子妃。 陈词吃得有些慢,他身体还不太舒服,特殊时期表现出的症状正无声地折磨着Omega 晚香玉的香味又悄然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之中。 然而对面的Alpha神情是如此坦然,闷头专心吃饭,如同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沙弗莱也确实没注意,他根本闻不到陈词的信息素,准确来说,是他们两个都闻不到属于对方的味道。 Omega对Alpha来说有着天生的吸引力,更别说还是陈词这种顶级的Omega,他的信息素能够轻易让意志不够坚定的Alpha渴望到发狂。 只有在基因不合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没反应的状况。 但经过严格的基因检测,两人并不存在不相容的情况,相反,适配度还非常高。 唯一的解释就只剩下了——陈词和沙弗莱对彼此没有任何想法,他们两个的关系比经过三十八道净化工艺的纯净水还纯。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个人,被一纸婚约绑定在了一起。 这在上层圈子里已经不算个秘密,或者说是个笑话要更为贴切。 注定不幸的婚姻就要落在大皇子和陈家独子的头上,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简直就是为两人量身打造,不少人都在暗中等着看笑话。 沙弗莱曾向家里人提出,想要解除婚约。 陈词的父亲陈蔚是为了保护帝国战死的大元帅,就算没有未来皇子妃这个身份做靠山,陈词也仍贵为选帝侯。 婚约解除后陈词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甚至可能还会更幸福一点。 但皇帝拒绝了沙弗莱的提议,并表示这件事没得商量,以后不许再提了。 一时间餐厅中就只剩下餐具碰撞轻响,两人各自垂着眸,一言不发地吃过午饭,期间没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沙弗莱吃得快一些,他放下餐具等待对面的Omega,目光看向的却不是陈词。 比起自己的未婚妻,好像放在桌上的终端对他的吸引力还要更大。 陈词不太有胃口,很快也结束了自己的用餐。 沙弗莱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终于产生了这段时间里唯一的眼神交流。 Alpha和Omega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沙弗莱拿起一旁的外套,道:“明天见,到时候我会来接你。” 陈词轻轻点了下头:“明天见。” 沙弗莱走了,就像陈词的下午被各种安排充满一样,他作为大皇子,也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甚至说就连和未婚妻共同用餐,都是在大皇子的日程表上特地抽时间安排出来的,美名其曰培养感情。 当然陈词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培养的。 重新回到房间,陈词望向窗外,有鸟从白塔边飞过,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 智能管家在这时候发出声音,提醒他应该去午休了。 陈词嗯了一声,准备休息,所有的所有都是一成不变的固定模样。 而这,就是他十八年来的全部生活。 明天的游行,是他能离开这座白塔,去外面透透气的难得机会。
0 人在读10-22 00:04
中心城区出了一件大案子。带着警车标志的悬浮车在门口停了好几辆,警戒带已经被拉了起来,警戒线之外,围着密密麻麻的人,他们一边张望,一边低声议论着。“在帝都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真可怜,那 我还能苟[星际]全文免费阅读_我还能苟[星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中心城区出了一件大案子。 带着警车标志的悬浮车在门口停了好几辆,警戒带已经被拉了起来,警戒线之外,围着密密麻麻的人,他们一边张望,一边低声议论着。 “在帝都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真可怜,那孩子身上都是血。” “他跟他母亲还有凶手的尸体待了一夜。” 叶默站在台阶下面,作为凶杀案的一部分被拦在警戒线之内。 他脑子一片空白,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属于孩子的手,上面沾染着血迹,连指甲里都蓄了厚厚的血痂。 是梦吗?一定是梦吧,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戴着白手套,在房子里进进出出,其中有几个结束了取证工作,站在悬浮车旁边交谈着。 “凶手已经确认身份了,是押送途中逃跑的犯人,流窜了两天,大概被逼急了,今晚忍不住入室抢劫,盯上了这对母子。” “凶手跟母亲都死了,初步推测,母亲大概是跟凶手激烈搏斗过,两个人身上都是致命伤,当场毙命。”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在不远处空地上站着的孩子。 很小一个,赤着脚站在那里,身上连带着半个面庞都带着血污,也不知道那些是他自己的血,露出来的四肢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在孩子白皙幼嫩的皮肤上显得特别触目惊心。 他们见惯了命案,早就麻木了,但这次还是忍不住带了一点情绪。 “那孩子,大概亲眼看见了自己母亲的死亡,才三四岁吧,太小了,跟我小女儿一个年纪。” “后勤跟医生还没赶过来吗?” 为了避免二次伤害,现场的伤者他们一般不能处理。 “还在路上,我刚刚问了一下,他们说看图片上的伤势,应该都是外伤,如果没有骨折的话,我们可以先稍微处理一下。”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结束了话题,朝叶默走了过去,其中一个拿了毯子,轻手轻脚的给叶默披上。 叶默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依旧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手上都是凝固了的血液,指甲里,下巴上,还有已经看不出本色的睡衣上。 对方顿了一下,从同事那里拿来了毛巾,很轻柔的擦拭着。 “你今年几岁了?三岁还是四岁?” 没有听过的语言,但是可以听懂。 叶默很缓慢的抬头去看给他擦着手的男人,男人穿着制服,是跟那群拉起警戒线的人一样的制服,类似军装的样式,胸前一个徽章,剑与火的交织,那是叶默从来没有见过的图案。 男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轻轻擦拭起叶默下巴上的血迹。 他接着道。 “你饿了吗?想不想喝一点牛奶?” 叶默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一个点不动了。 男人回头,顺着叶默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被装在了袋子里的母亲。 他把叶默包裹在毯子里,抱起了叶默,幸好这孩子还小,还有时间去忘记这噩梦一样的一晚。 男人的肩上,叶默埋在毯子里,苍白着脸,看着越来越远的房子,还有他被装在袋子里从没见过面的母亲,他四肢冰凉,这不是梦。 真的死人了,血是真的,尸体也是真的。 人群突然嘈杂了起来,分开一条道路。 几个男人跨过警戒带,大步朝他们走过来,他们底下都穿着黑色银边的军装,外面是军队统一制式的斗篷,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掏出来了自己的证件,抱着叶默的男人,连带他几个同事齐齐行了个军礼。 来人回礼,才道,“我是叶知远,是这孩子的父亲,军衔可查。” 他伸出手。 “把他交给我吧。” 叶默就从一个怀抱,到了另一个怀抱。 叶知远抱着叶默,盯着台阶下面的血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长相很好看,戴着细边眼镜,这本来应该是非常斯文的模样,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有些冷肃。 直到叶默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他才低下头,把叶默整个包裹在大衣里,转头朝悬浮车走过去。 车上很暖和,他把叶默放在车里的小桌子上,把包裹着叶默的小毯子解开,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叶默的伤势,才又把叶默抱在怀里,然后把旁边座椅上的盒子拿给了叶默,盒子里面是一只玩偶,看起来非常柔软。 叶默看了一眼玩偶,又抬头去看叶知远。 车门开了,又上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 “长官,犯人背景没有异常,是押送过程中逃跑的星盗,这应该是个意外。” “案件结果出了吗?” “出了,基本没有什么异样,罪犯原本精神力等级为b级,但是脑域被重创过,现场也有精神力残余,受害者大概是因为罪犯受过伤才能有反杀的机会。” 叶知远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精神力,格兰斯皇室一向以卓越的精神力著称。 他怀里的叶默有点拿不住盒子,抱着的盒子半滑了下去,滑到了座椅下面,叶知远帮他又拿了回来,心里叹了口气,还那么小,自己真是精神太紧绷了。 帝国追捕星盗一向是死活不论,手段非常粗暴,犯人缺胳膊少腿的很常见,精神力碾压更是家常便饭。 尤其是现任陛下喜欢在战场上用精神力暴力碾压,上行下效,整个帝国军队作风都非常凌厉,犯人带着伤再常见不过。 “帮我处理一下受害者的后事。” 叶知远简单交代了一下就结束了谈话,而后低下头,去看叶默。 叶知远并不因为叶默是个小孩子而敷衍他,相反,他的态度很郑重。 “你可能不记得我,我是你的父亲。” 叶默仰着头。 叶知远停了一会儿,他伸出手蒙住叶默的眼睛,他手上还戴着手套,有点凉,叶默听见他几乎不带什么感情的讲话,像是在做什么报告。 “你的出生,是我的错误,因为这个错误,你需要做一个比其他孩子更乖的孩子,你的存在会被弱化,你得不到应有的关注与荣誉,你的处境会比其他孩子更加艰难,即使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你可以向我求助,在一定范围内,我会帮助你。” 叶默安静的坐在他的怀里听着,突然开口道。 “妈妈。” 叶知远语气很平静。 “她已经死了,这也是我的错。” “我们回家。” 只过了大概几分钟,悬浮车就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面,叶知远抱着叶默穿过庭院,走到门口,站在门口,可以听见隐约的笑声,还有谈话声,他踌躇了一下,把叶默放了下来,打开门,轻轻推了叶默一把。 走进客厅,叶夫人在沙发上坐着,旁边还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地毯上还坐着一个比叶默大一些的,正拿着一辆玩具车。 “你回来了,说好的你今天做晚饭呢,真是,晚饭就等你了。” 叶夫人抬起头,看到了叶默,站了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弄成这样,叶贺,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这是怎么了?你说啊,宝宝,过来,你怎么还让他自己走着过来,走路都不利索。” 叶夫人有些着急,往前去抱叶默,把叶默放到了沙发上。 叶知远低下头,避开了她的注视,低声道。 “是我的孩子。” 叶夫人顿住了,她直起身体。 “你说什么?” “抱歉。”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叶知远头低的更低。 “我很抱歉。” 叶夫人冷冷的看着叶知远,甩了他一个巴掌。 叶知远侧了一下头,不声不吭的受了。 “他妈妈呢?” “死了,今天的案子,入室抢劫。” 叶夫人又是一巴掌,接着问话。 “一直有联系?” “没有,除了孩子,还有每月的生活费,没有,” 叶夫人问一句打一巴掌, “最后一个问题,她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是个意外。” 得到答案的叶夫人最后道。 “我现在很生气,不想看见你,我要睡觉了,之后再想怎么处理你。” 说完就叶夫人转身去了楼上,坐在地毯上的叶云拿着玩具车跟了上去。 叶默坐在沙发上,叶贺早就拿了医疗箱过来,看见叶夫人上楼了,把医疗箱放在了地上,也跟着上去了。 叶知远拿过医疗箱,拿出药来,单膝跪在叶默面前,开始给叶默处理伤口。 “家里空房间还有不少,你可以自己选一个,之后我会照叶贺叶云的房间一样布置。” 叶默露在外面的四肢有不少淤青,叶知远之前查看过,看起来严重,但凭经验来看,其实问题不大,都是外伤,比较严重的是额头,出了不少血,但是也已经止住了。 叶知远给他处理完手臂还有腿,包扎好额头,解开叶默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睡衣,露出叶默上身的时候,顿住了,小小的、微弱起伏着的胸膛上面是层层叠叠的伤痕。 有一些新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旧伤,就连军队里经历过多场作战的老兵也不会有这么多抹不掉的伤痕。 叶知远神色冰冷,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这些伤口,叶默因为这略带冰凉的抚摸瑟缩了一下。 “别怕。” 他注视着叶默,才发觉比起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叶默似乎太过安静听话了一点,而这对于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来说,本身就不正常。 “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一趟。”
11 人在读07-04 06:43
[娱乐小鹅爆料:《他知道的晴天》网络剧,男一hyz,男二qy,男三s.mz]1L:瞬间解码,霍宇哲,乔言,盛明稚。2L:霍宇哲跟乔言刚公开恋情,转头又跟盛明稚“复婚”了???3L:抱走帅哥 我真没想和大佬协议结婚全文免费阅读_我真没想和大佬协议结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娱乐小鹅爆料:《他知道的晴天》网络剧,男一hyz,男二qy,男三s.mz] 1L:瞬间解码,霍宇哲,乔言,盛明稚。 2L:霍宇哲跟乔言刚公开恋情,转头又跟盛明稚“复婚”了??? 3L:抱走帅哥霍宇哲,八百年前就跟盛明稚解绑了,盛明稚别蹭了[吐] 很快,爆料微博底下的评论逐渐增多。 “不是,霍宇哲跟乔言上个礼拜才公开恋情我知道,盛明稚又是谁?男小三?” 下面纷纷回复: “明星中的素人。” “素人中的网红。” “内娱第一花瓶。” “?” 盛明稚垂着眼睫,一点一点往下翻看评论,没什么表情的把说他是素人的几个微博账号一个一个亲自拉黑举报一条龙。 云京国际机场冷气开的很低,外面下着雨,盛明稚坐在vip贵宾室中,准备去海城参加电影节开幕仪式。 他皮肤瓷白,缩着脖子埋在黑色的羽绒服中,留下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睫毛长而直,唇肉饱满,色如豆沙,皮相绝佳,标准的浓颜系帅哥。 在美人遍地爬的娱乐圈里都一骑绝尘。 经纪人小王在他耳边念叨:“虽然你跟霍宇哲已经解绑了,但是趁着cp还有点热度,能蹭一点是一点,争取把你们俩的cp粉虐成你的唯粉。反正是他先对不起你,当初说好捆绑炒作互利互惠,结果他转头就跟男朋友在微博公开。这是毁约啊。” 盛明稚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小王话说到一半,瞥见盛明稚的手机屏幕,满屏的辱骂,噤了声。 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六七年,小王手底下带过很多艺人,也出过一线,什么黑红都见过,但是没见过盛明稚这种:光黑,不红。 今年上半年盛明稚在公司的安排下参演了一部小成本的网剧,没想到小火了一把。网剧中他与男一号的扮演者霍宇哲的影视cp也跟着风生水起,在娱乐圈里小有名气,积累了一些粉丝。 公司趁热打铁,跟霍宇哲一拍即合,让两人多互动,炒cp。 炒作的蒸蒸日上时,霍宇哲的正牌男友不爽了,一通骚操作公开恋情,盛明稚的热度瞬间就给他人做嫁衣。 霍宇哲事业爱情双赢,还获得了一个“敢作敢当、负责任”的好口碑,盛明稚则被打回原形,落得了一个“男小三”的黑称。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营销号还在用他们三个人溜粉。 热度都是那对甜蜜小夫夫的,骂声都是他的。 简直是内娱第一倒霉蛋。 小王于心不忍,开口道:“别看了这些黑料了,都是假的。” 他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你小心手滑点赞。上次你在微博点赞自己颜值吊打娱乐圈所有流量那事,害得我们工作室被八家流量粉围剿,当年六大门派围剿光明顶都没你有牌面,差点儿被撕碎了!” 盛明稚懒洋洋地回了句:“我那是手滑吗,我陈述事实。” 小王:…… 就你这狗脾气。 你活该被喷! 小王的视线落在盛明稚的无名指上,银色的铂金戒指低调且精致,他叹了口气:这小子黑料满天飞就算了,还英年早婚。 盛明稚结婚在圈内不是秘密,这就代表着他永远走不了流量路线,失去了大部分女友粉——虽然他全网活粉加起来只有三十个。 共事三年,小王都没见过盛明稚的另一半,哪怕是盛明稚被骂“男小三”、被全网黑、被刷屏滚出娱乐圈、他爱人都没发声过一次,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对方不负责任的让小王怀疑人生,多次觉得盛明稚仿佛结了个假婚,这跟活守寡有什么区别?文具店五毛钱一把的塑料假花都没有他们俩的夫妻情塑料! 小王安慰了几句,又觉得口头上的安慰对于盛明稚受到的伤害来说收效甚微,正准备更进一步开口时。 看到盛明稚的屏幕,他忽然噎住——什么情况了这小祖宗还有心思看别人的八卦?! 屏幕里没别的,是一条关于老对家乔言的花边新闻。 [ohhhmygod!吃了个大瓜!今天跟乔言一起出席电影节的是盛嘉集团的老总?!] 1L:woc,乔言这人不简单啊,才跟霍宇哲公开,这边又搭上盛嘉了? 2L:这照片是错位的吧? 3L:之前不是一直说乔言有金主吗,不会就是背靠盛嘉集团的禾木娱乐吧,今晚他拿奖,盛嘉老总专门回国来捧场? 4L:……面子这么大?不会被包养了吧。 5L:人家早结婚了,老婆是铭臣银行的小少爷。乔言就是个二线明星,挤破头也高攀不上,山鸡怎么跟凤凰比? 小王看到盛嘉老总四个字,愣了一下:“陆嘉延回国了?” 作为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六七年的老人,小王对资本圈绝对不陌生,陆嘉延这个名字更是如雷贯耳。 盛嘉集团作为云京老牌的豪门财阀之一,早年做房地产起家,后来又转型做商铺,如今遍布国内一线城市的顶奢购物中心云庭就是盛嘉旗下的产业。 作为出生就在罗马的集团继承人陆嘉延,三年前与铭臣银行小公子顺利完婚,一时“世纪婚礼”的奢侈美谈风头无双。 同时,这一场商业联姻,代表着铭臣与盛嘉的强强结合,不到三年时间,就让陆嘉延完成了盛嘉的转型与改革,逐步朝互联网发展。 不过,对于陆嘉延功成名就的结果,大家并不意外。 毕竟铭臣银行那位小公子在云京上流的风评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蛮横骄纵,口碑极差。 他为了跟自己亲哥内斗连这种祖宗都敢“娶”,有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心和魄力,什么困难克服不了? 而且陆嘉延结婚第二天就奔赴海外占领市场,估计连床都没睡热乎,新婚小夫夫感情塑料的连演都不演一下。 现在,经过三年的市场开拓,盛嘉旗下某国际通讯app飞速扩展发展,目前海外下载已经超过了6.4亿次,惊人的影响力让他直接坐稳了集团少东家的地位。 陆嘉延骤然回国,像是给云京上流资本圈投下了一颗巨石,一时间暗潮汹涌。 比资本圈更加暗潮汹涌的,是目前盛明稚的内心。 错位照片虽然拍的模糊,但依旧勾勒出了陆嘉延的轮廓,肩宽腿长,身形高挑。 即便是高糊照片都挡不住男人一身的矜贵冷淡的气质。 盛明稚的视线在那句“乔言不会被包养了吧”的评论上停留了几秒。 还有什么比自己老公“包养”自己死对头更膈应人的事吗?! 手机嗡嗡震动一声,发小沈苓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 【分享链接:最新消息!盛嘉总裁陆嘉延现身海城电影节,疑似与乔言关系匪浅……】 【你老公回国啦?以后就不用我给你俩P合照了吧?】 盛明稚冷冷地垂着眼睫,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是的,这位一回国就传出花边新闻的盛嘉集团总裁,就是盛明稚的联姻对象——他活着,也没完全活着的老公。 陆嘉延当年在结婚第二天就飞去了美国,跟盛明稚塑料的明明白白。 三年没见面的两人,糊弄长辈的“甜蜜”合照全靠高超的P图技术,维持婚姻仅凭信念感。 盛明稚:【你现在可以给他P一张遗照。】 沈苓:…… 不跟生气的男人一般见识。 她甩了一张陆嘉延的近照给盛明稚。 沈苓:【我是来提醒你,今晚你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别忘了回云京,姐给你接风洗尘(亲亲)】 沈苓:【顺便熟悉一下你亡夫的近期造型,别像上次一样把他哥的照片认成他了!】 - 晚上六点半,海城电影节开幕式正式启动。 盛明稚到的时候,陆嘉延已经走了。 当然,他也根本不想和自己的便宜老公打招呼。 盛明稚跟陆嘉延的感情十分浅薄,甚至连相敬如宾都算不上,见了面也是两看相厌。 半小时后,霍宇哲携手乔言出现在红毯上,后者走红毯前还朝着盛明稚讥讽地笑了一下,婊的明明白白。 作为公开恋情后第一次合体活动,两人的热度点爆了微博第一个热搜。 “搞到真情侣就是甜!” “笑死,我要是盛明稚,我就在红毯表演自鲨了。” “我都替他尴尬,谁让他做男小三?” “他现在不会躲在化妆间里面无能狂怒吧?” 化妆间内,小王瞥了眼盛明稚手机,满屏的人身攻击,看得他都有点火大,嘀咕道:“也就你这么心大了,看了不来气啊?” 盛明稚懒散地看了眼镜子:“生气会长皱纹,为互联网喷子长皱纹不值得。” 小王:…… 你要是把你对你脸的用心劲儿放在事业上,至于被人家嘲用脚演戏吗?! 不过,小王不得不承认,黑粉给他封的“内娱第一花瓶”的黑称名副其实。盛明稚是他见过的所有明星中,长得最好看的。 不只是皮相好看,身材和气质也万中挑一的矜贵。 就连穿主办方提供的走红毯用的大牌假货都这么好看,愣是给他穿出了一种正版的感觉! 盛明稚高贵冷艳地反驳:“我从来不穿假货,谢谢。” 身上这套几百万的高定是半小时前香奈儿亚太地区负责人刚马不停蹄送来的,盛小少爷穿低于十万以下的衣服会过敏休克谢谢。 而且十万以下在盛明稚眼里那不叫衣服。 那是抹布。 “是是是。”小王小心翼翼守护着十八线糊逼最后的体面,以及盛明稚脆弱的玻璃心:“你穿的这套是真的,乔言身上那套跟你一样的秋季香奈儿最新高定灰色版西装才是假的,行了吧!” 能把几千块的衣服穿出几百万的水平,也就只有盛明稚的脸撑得起来了。 不过人红就是好啊,小王想起刚才看乔言穿得那件同款西装,酸溜溜想道,几百万的高定说借就借了。 - 电影节结束后,乔言作为刚拿了最佳新人奖的演员,被无数个闪光灯包围着。 小王则带着盛明稚无人问津的走向保姆车,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从下午听到陆嘉延在海城电影节露面的消息后,小王就一直盘算着带盛明稚在大佬面前刷个脸。 结果到了现场连个陆嘉延的人影都没看见。 真是同人不同命,一样是混娱乐圈的,甚至还是同一年出道的,怎么乔言的命就这么好? 才跟霍宇哲公开恋情收割了一波cp粉,转头又搭上了陆嘉延。 而且不是他吹,就乔言这张脸,跟盛明稚比起来差太远了。 两人的穿衣风格还隐隐有些类似,导致盛明稚一出道就被乔言的粉丝追着骂——骂他臭不要脸模仿乔言。 老对家飞黄腾达,小王上了保姆车就跟老母鸡护犊子一般,义愤填膺地开口:“不就拿个最佳新人奖,得意什么啊。还有谁不知道这奖可以买的吗?” “要我说霍宇哲跟乔言这个小绿茶公开的时候,你就应该公开你跟你老公的合照,狠狠地打一波他们的脸!” “不能公开。”盛明稚随口一答,陆嘉延身份特殊,贸然公开容易影响盛嘉股价——毕竟他的黑料已经多得连起来能绕地球三圈,比香飘飘还多绕一圈。 小王却想歪了,不解:“为什么?难道你老公长得比霍宇哲丑?” 那真的不能公开。 否则还要被对家粉丝嘲笑眼光差! “不是。”盛明稚想了下:“他老。” “老?” 盛明稚面无表情点头。 是挺老的,比他大六岁呢。 陆嘉延上大学的时候,盛明稚还是个念初中的臭屁小孩。 人家说三岁一个代沟,他跟陆嘉延最起码差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保姆车向前驶去,盛明稚顺势道:“对了,我晚上要回云京,帮我订个机票。” 小王迟疑:“这么晚回云京干什么?” “去参加寿辰。” 小王:? 盛明稚冷笑道:“我老公的八十大寿。”
0 人在读08-20 00:22
空气中弥散着稥腻的草莓味,还混杂着浓郁的酒香,对梁适的味觉造成了极大冲击。心头似有一把火在烧。热意从指尖点燃,直燃向灵魂最深处的位置。梁适的胸腔快要炸开,这香味却越来越浓郁。每呼吸一下 穿成渣A后我的O怀孕了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渣A后我的O怀孕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空气中弥散着稥腻的草莓味,还混杂着浓郁的酒香,对梁适的味觉造成了极大冲击。 心头似有一把火在烧。 热意从指尖点燃,直燃向灵魂最深处的位置。 梁适的胸腔快要炸开,这香味却越来越浓郁。 每呼吸一下,味道便蹿入鼻息间,让人想要醉倒在这里。 梁适只好屏住呼吸,可耳后的地方不断发热,热气弥散在这狭隘空间里,她仿佛听到了耳边酥软的嘤咛声。 带着诱惑与痛苦。 却极具吸引力。 她的脑海里不断有陌生的片段涌入,都是一些纵情声色的场面,和她过往的生活完全不同,但这些零碎的信息无法串成一条完整的线。 再加上她的身体此刻燥热难忍,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被火烧过,渴望触碰到些什么。 她很想把那杯甘冽的甜酒一饮而尽,以此来缓解身体的疼痛。 好难受…… 梁适终于艰难地撑开眼皮,入目的是装修豪奢的房间,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白色地毯,鎏金的吊灯,而她此刻正躺在地毯上,松软的毛包裹着她的身体。 她强撑着整理了脑中那些琐碎的片段。 她好像是……穿书了。 穿成了名为《甜爱》书里的同名炮灰渣A,原身为了得到绝世美O许清竹,趁着许家企业危机趁虚而入,将许清竹娶回家,可许清竹性格内向,又因幼时被绑架过,所以有着强烈的创伤性应激障碍,一直没有让她碰。 原渣A起先还耐着心情哄骗,但见没什么成效便露出了本来面目。 后来干脆趁着许清竹在发情期,藏起了家中所有抑制剂,企图以强大的Alpha易感期信息素压制,试图与其结合,强行对其进行标记。 在这个世界里,Omega的发情期和Alpha的易感期都是三个月一次,Alpha只要趁着自己易感期时对发情期的Omega对其进行标记,那就是终身标记。 如果想结束这段标记关系,那就必须要剜掉Omega的腺体。 剜掉Omega的腺体就意味着,Omega的身体素质变差,寿命减短。 而发情期的Omega不打抑制剂,也不和Alpha结合,会一直发热而死。 所以渣A梁适对这一次行动做了充足的准备,却没想到内向的许清竹骨子里是个很烈的人,从枕头下拿出剪刀反抗她,甚至刺伤了她的手背。 渣A梁适恼羞成怒,当晚扇了许清竹两个巴掌。 之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她借着酒意剜掉了许清竹的腺体,导致其此生无法生育,此生失去味觉,身体素质变差。 而刚穿过来的梁适此刻脑子里乱作一团,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房间里的甜美味道吸引着。 她的身体似乎不由自己控制,完全被甜美的Omega信息素引导,强撑着站起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Omega。 那充满诱惑力的味道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想凑近她耳后,近距离地闻她的信息素。 那一定是很甜美的味道。 光是脑补,梁适的身体就变得愉悦。 躺在床上的Omega面色潮红,媚眼如丝,肌肤像雪一样白,但此刻却染上了酡红色,像是涂了一层漂亮的胭脂,她穿着雪白的丝质吊带睡衣,精致的锁骨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项链。 光滑洁白的小腿露在外边,漂亮的脚趾上涂着艳红的指甲油,但一点都不媚俗,反倒和她浑身清冷的气质互相映衬,再加上她此刻迷蒙的眼睛。 像极了白雪上覆了一层红纱。 朦胧,妖艳,勾人。 甚至她莹白的足轻轻蹭过小腿,每一下都像是蹭在了梁适的心尖上。 那仿佛不是她的足,而是一根羽毛。 渣A梁适为了达到用易感期信息素强力压制的目的,并没有使用抑制剂,此刻不断被这甜美的味道吸引,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抱住床上的Omega。 要标记这个Omega,让这个Omega属于她。 梁适根本来不及思考,凭借本能扑倒在床上。 动作幅度太大,把床上正努力压制强大Alpha信息素吸引的许清竹吓了一跳。 她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像森林里迷路了的小鹿的眼睛,漆黑的瞳仁无辜又害怕地看过来,眼里湿漉漉的,带着惊惧与绝望。 梁适尚未完全占据这具身体,残留着渣A神识此刻想得都是:“标记她。” “这样的Omega生来就是让人征服的。” “只要标记了她,她从此就会爱上我。” “……” 不断有原渣A的想法冒出来,都是些可耻又卑鄙的想法。 可是这样的想法让梁适的身体有了本能兴奋感。 梁适不由得唾弃这具身体。 可她的手已经触到了Omega的肌肤上。 自小养尊处优的Omega身娇体软,她的肌肤像是昂贵的丝织品,丝滑又有质感,凑近去闻她的信息素,是草莓宝利甜酒的味道。 这是梁适很喜欢的一款酒,这味道在旖旎的氛围中调动了梁适的每一个细胞。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透过纱帘映出来的月光,朦胧月色洒在Omega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迷人的色彩。 “梁适。”许清竹捏紧拳头,“别碰我。” “没有我的标记,你会死的。”梁适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句话,甚至她的身体也想说出这句话,可她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幸好,没有说出来。 “我不碰你。”梁适说着往后退,身体靠在衣柜上,可她的身体也在不断被Omega信息素吸引,她紧握着掌心,指甲快要穿透肌肤,疼痛让她找回一丝理智。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 易感期的Alpha和发情期的Omega同处在一个房间里抵抗身体本能,这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况且她目前无法完全掌控这具身体。 于是她撂下一句,“我去帮你叫救护车。” 而后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 在她出房间的一瞬,剧情线里的内容输送入脑海。 渣A梁适剜掉了许清竹的腺体后,许清竹在追求者的帮助下脱离她的掌控,住院治疗,出院后又艰难撑起家族企业,令其起死回生,成为了海舟市人人尊崇的存在。 而渣A的腺体被许清竹的追求者剜下来喂了狗,还被查出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梁家大小姐,失去了梁家大小姐的身份,成为丧家之犬,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梁适:“……” 活着不好吗? 梁适吞咽了下口水,尚未整理完这些细碎的内容,就看到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这是原身的手机。 她捡起来用面部解锁,消息不断跳出。 -怎么样?成功了吗? -海舟第一Omega的滋味如何?够不够骚? -要是你玩腻了,记得把我们喊上啊,一起。/坏笑 -你这么一说,我明天就想试试了。 -要不,明天一起?@梁适 她们在群里发的消息很多,也很乱,内容大多都是围绕着梁适和许清竹进行的。 梁适皱着眉看完消息,心想原身到底是个什么垃圾。 竟然拿自己的老婆和别人开玩笑。 她不耐烦地回:【滚。】 群里顿时炸了。 可梁适没有再看她们的消息。 直接切出来,给120拨了过去,准确地说出了位置和需要的抑制剂种类。 随后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她身上的裙子后背已经湿透,此刻黏腻地贴在身上,不断有Omega的甜美信息素味道传来,她的理智再一次在崩塌边缘。 她抬起手,发狠咬着自己的手背,试图用疼痛转移注意力。 拉回了一丝理智。 她轻轻推开门,只想看看许清竹的状况,可没想到刚推开门,床上的Omega便睁开眼,声音嘶哑地警告她,“你别过来。” 她神情痛苦,看得出来在极力压制信息素的吸引。 梁适不理解。 为什么那个渣A会去伤害这样一个可爱的Omega? 但一想到许清竹往后的模样和原身的下场,梁适内心咚咚跳,压下身体的巨大疼痛,强装镇定道:“救护车一会儿就到。顺带,我告诉你个秘密。” 许清竹仰起头,那双迷蒙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吊带丝质睡衣下滑。 梁适别过脸,讪讪道:“其实我信息素标记无能。” 许清竹:“?” “所以你别担心。”梁适说:“我不行。” 许清竹:“……?”
14439 人在读11-24 00:42
霜序,秋风送爽,盛夏的炎热逐渐退却,风里裹挟着丝丝凉意。时下正是郊游踏秋,赏叶登高的好时候。马车颠簸,内里之人闭目凝神,感受舆轮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滚过,吱呀作响。“前方就是大渊的京城了。 能饮一杯无全文免费阅读_能饮一杯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霜序,秋风送爽,盛夏的炎热逐渐退却,风里裹挟着丝丝凉意。 时下正是郊游踏秋,赏叶登高的好时候。 马车颠簸,内里之人闭目凝神,感受舆轮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滚过,吱呀作响。 “前方就是大渊的京城了。” 穿着月白长衫的大儒顾子元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出言笑道。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巍峨城墙,其上身穿铁甲的卫戍军正在巡逻。 高处飘扬着大渊以冥色为底,铺着朱红的龙旗。 “这便是大渊的都城!好生壮观!” 紧随其后的年轻儒家学子一下子褪去先前风尘仆仆的疲色,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了讨论。 “难怪当年阿国守城数日未能攻破大渊,反被大渊铁骑攻入国都,如今一看,大渊城壕果真固若金汤。” “如此大国,的确和之前游学的小国不同,实在叫人心生向往。” 大荒之上多国林立,百家争鸣,巫蛊横行,仙家传说数不胜数。 恰逢乱世烽火连天,时势造人。诸侯争霸,多国求贤若渴。 前有白衣拜相佩六国相印,后有农夫掌军大胜而归。是一个英雄辈出,巫觋盛行,国与国博弈,侠客风流的时代。 大渊国力强盛,同卫国并为豪强。 卫国如今霸业不再,已呈日薄西山之状。反观大渊,变法强国,冉冉升起。 如此大好前景自然吸引天下英才。 前来大渊游学的儒家子弟正是如此,虽然对大渊当今政治取向不大认同,但也期望将自家思想和治国理念传入大渊,游学就是他们宣扬的重要手段。 儒家子弟们在城门口下了马,牵着缰绳,排队等候入城。 守在城门的卫戍军看了他们的通牒:“儒家?” 最前方领队的顾子元连忙拱手:“正是。” 大渊治国方略多以法家为主,朝堂各家百花齐放。纵横家、道家、阴阳家、杂家和兵家皆在大渊有一席之地,独独只有儒家不大受待见。 这倒也不能怪大渊,事实上在整个大荒里,只有恪守前朝礼节的小国十分追捧儒学,大国虽多,却没有一个真正使用儒法治国。 如今恰逢战国,各国都在追求变法强兵,开疆拓土,儒家思想强调仁与礼,容易推行,却极难实践。 顾子元也清楚这点,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们儒家多年来都在小国里转悠,鲜少踏入大渊这等强国地界。一是对大渊国君残暴作风不喜,二是大渊极力推行法家理念。 众所周知法儒敌对已久,进入对头占优势把控的地界,岂不是自找没趣? 但今时不同往日,大渊的强盛世人有目共睹。儒家想要立足,总归离不开大国的支持和认可。 卫戍兵看了眼他身后:“马车上坐的是哪位?” 顾子元答道:“回军爷,车上是我儒家领袖的贵客。他双目有疾,您看......” “少废话!”卫戍兵直接打断了他:“想入京,就得接受检查。把你们车上的人叫下来,行李全部打开!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他一声喝下,周围守城卫兵纷纷握紧长矛,面露厉色。 正跟在背后一同排队等候入城的百姓纷纷后退瑟缩,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恐惧。 扎着揪揪的小女孩揪着大人的衣摆,哇地一下啜泣起来:“阿娘,他们是不是要把我们抓起来砍头杀掉?” “别乱说!”身穿褴褛布衣的长辈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惹祸上身。 大渊百万军队虽强,却也被称为虎狼之师,在列国内声名狼藉。 再者,大渊国内施行严苛刑法,随便拎一个酷刑都叫人闻风丧胆。其他国家的百姓自由散漫惯了,很难接受这样后果严厉的约束,越发视作洪水猛兽。 就在城门口严阵以待之时,车帘后遥遥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 “军爷切莫兴师动众,草民下来便是。” 骨节分明的手将车帘挑开。 马车里的人一身雪白色长襦,内衬松绿,衣襟袖口缀着翠色鎏金,面容温润如玉。腰间系剑,头顶并未戴冠,而是学着诸国武士那样扎了个马尾,任凭长长的墨发缀在身后,英姿飒爽。 无人不称一句渊渟岳峙,怀瑾握瑜,叫人如沐春风。 然而这样清隽矜贵的人,眼上却是蒙上一寸白绫,生生失了神采。 被动静吸引的围观者皆是摇头叹惋,心生怜惜。 “携带兵器者,到另一旁去登记。” 见马车里面的人真是个瞎子,还是个容颜俊美,气质出众的瞎子,瞅着像个世家子弟。卫戍兵也没了为难的意思,挥挥手让他自己去登记。 “洛兄,请随我来。” 顾子元上前一步,嘱咐完身后的儒家子弟在此稍作等候,便带着宗洛向旁边走去。 如今文武分途尚未开始,上至君主下至文士武夫皆有佩剑传统,时人大多文武双全。例如墨家巨子,魏国凤月君,皆是鼎鼎有名的剑术高手。 儒家也不例外,门内文武双修的学子不少。只不过顾子元身为大儒,文采斐然,在武道一途却天赋平平,便没有多花心思于此。 登记兵器的地方有专门的测量台,不仅要测绘剑长,还要将剑身显著特征记录下来,归到武库令档案内,以绝后患。 宗洛随手结下腰上的佩剑,递给卫戍兵。 他的佩剑剑鞘平平无奇,通体银白,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有剑柄上悬着一枚乌黑色的古玉,其上镌刻着繁杂神秘的夔纹。 卫戍兵随手抽出了他的佩剑。 长剑出鞘,便是一道寒光闪过,刃如秋霜,锋芒逼人,握在手中都能感受到它的森森寒气。 “好剑!” 一旁负责登记的画师看了,差点没把砚台打翻,双眼放光,“这位先生,可否让在下凑近一观?” 好鞍配好马,好剑也得配好主。 如此寒光奕奕的宝剑,一看就是名家所铸。说它的主人只是个寂寂无名的习武之辈,谁信? 只是可惜了,主人竟然是个瞎子,身上还带着散不去的沉疴药气。 “当然可以。”宗洛含笑点头。 画师喜不自禁,连忙双手接过。 他本就是爱剑之人,小心翼翼地将这把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好,好,好!剑长三尺八,斩金截玉,削铁如泥,的确是好剑!” 画师一连说了三个好,一边试剑,余光瞥见剑上纹路,心里疑窦丛生。 他反手抓住剑柄,斜看俯视剑身时,有如登高之人垂眸凝望深渊,卧龙盘于山底,低不可攀,叫人望而生畏,心生胆寒。 普通的宝剑有形而无意,这把剑却是简单出鞘都能感受到凌冽剑意,显然极为不凡。 他先前恐怕还低估了。这等宝剑,应当名列兵器谱才对! 或者......它本就名列兵器谱。 画师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惊。他心里飞速掠过一个剑谱上能对的上号的形容,只是这个想法太过荒谬,不敢妄下定论。 他面容凝重:“先生......冒昧一问,这把宝剑可有姓名?” 宗洛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一旁陪同的顾子元帮忙解释道:“洛兄是我家领袖的贵客,一年前恰好晕倒在儒家寒庐附近,当时身受重伤,差点危及性命。好在有医家医圣鼎力相救,这才堪堪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哪想洛兄休养半年醒来后,却如同大梦一场,失了记忆。” 顾子元不通武艺,看画师爱不释手把玩,并不动测绘工具,还以为他见猎心喜,只想赶快打消对方的念头:“这把宝剑在洛兄重伤时也不曾放手,显然是失忆前的随身佩剑。” 他委婉地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先生若是检查完了,也应趁早物归原主。” 画师沉默不语,转身和卫戍兵低声说了一句,这才回过头来:“抱歉,这把剑暂时还不能还给你们。” “请两位稍等片刻,此事事关重大,在下已派人请大统领前来定夺。” 这下该轮到顾子元惊疑不定了。 大统领掌管京师卫戍,兼管近十万大渊卫戍军。 这画师仅仅只是想要一把剑,便把大渊大统领请来,难不成是想要强抢,这也太过荒谬了! “洛兄,要不然还是算了。” 亏得顾子元是一代大儒,涵养极佳。但听画师这么一说,也不免当场变了表情,想就此拉着宗洛拂袖而去。 “都说大渊律法严苛,如今一看,恐怕也只是纸老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宝剑。若如此,这大渊,我们不来也罢!” 宗洛不置可否,正欲上前,忽而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浑厚男声。 “诸君何事聚集在此?” 身形高大,身披铠甲的大统领手提铁锤,拧眉大跨步而来,眼神从背对着他的两人身上划过,没有过多在意。 画师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禀大统领,属下方才正在登记武器,忽然发现一把宝剑。” 段君昊挑眉:“拿过来看看。” 他为人正直,还以为这个新提拔的画师打的是找他来里应外合,独吞他人宝剑的主意,正想横眉怒斥,却在看到那把剑的刹那,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惊呼:“七星龙渊?!” 剑名一出,众人皆惊,四下一片寂然。 七星龙渊,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由铸剑大师欧冶子和干将合铸。剑身以寒山玄铁为底,加入天外陨铁,名列剑谱,威名赫赫。 天下学武之人,就没有不知道这把剑的。 然而比起这把宝剑本身,更出名的,却是它的主人。 众所周知,七星龙渊是大渊三皇子的随身佩剑。 而大渊三皇子,则早在一年前,为守国门,战死于沙场,尸骨无存。 ...... 当今渊帝并未立后,也未曾立储,膝下所出,不分嫡庶,一视同仁。 大渊一共九位皇子,大皇子早年跟着渊帝征战,不幸战死沙场;二皇子刚出生没多久就惨遭夭折,七皇子儿时不慎落水溺死,三皇子去年也步了大皇子后尘。 三皇子为人稳重,幼年曾在卫国为质,得幸师从鬼谷,习得一身高绝剑术。被接回大渊后亲自掌兵作战,手下率领的玄骑更是将骑兵的机动性玩出花来,以少胜多,绝境翻盘的例子数不胜数,为大渊扫清其余三国立下汗马功劳,深得百姓爱戴,是储君呼声最高的人选。 虽然三皇子多年来在外征战四方,年关都不见得回朝一次。但身为大统领,段君昊自然是见过的。 印象最深的那次,是三皇子大败鲁国,收编军队,带着一纸降书,快马加鞭回朝之时。 捷报传来的当天,十里长街围得水泄不通。将军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一日看尽长安花。 人生得意莫过于此。 段君昊跟随其他官宦子弟站在楼阁之上,极目远眺。却见三皇子翻身下马,立于街道人潮中央,朝着四方拱手作揖,面露歉意。 远远地,还能听到那清朗如击石般的声音。 “诸位将家里的壮士白丁交予大渊,希望我等平安归来,自然也希望家人周全无事。奈何在下实力不济,虽大胜而归,手下依旧折损上千兄弟......他们皆是我大渊子民,是养活全家的希望。着实惭愧,深表歉意。” 很难形容段君昊当时的心情。 当时看见这幕,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无一不是面露惊愕。 平心而论,鲁国这一战,已经不能更精彩了。 三皇子带领玄骑趁着夜色绕后,迅如闪电般撕裂敌方补给线。一剑千骑胜过百万师。更是不费一兵一卒,连下三城,引得对方开城门投降。 可以说这些年里,拿下鲁国算是大渊打过损耗最小的长线战役了。 然而就这样了,三皇子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大渊就算风气再开放,内里阶级制度依旧森然不可跨越。 王侯将相体恤百姓的有,忧国忧民心系苍生的也有,但真正在百姓面前勇于承认自己错误的,少之又少。这么当街坦诚自己过失的,翻遍大荒可能都只有三皇子一个。 后来,段君昊又听说,三皇子年年都会开放自己的私库,为那些牺牲在他手底的士兵们多发补贴。 同为将领,才清楚对方有多么护犊子一样护着自己的兵。也难怪玄骑军名震大荒,誓死相随。段君昊心服口服。 对外,三皇子征战四野,锐不可当。对内,他仁民爱物,爱民如子。前些年北方天灾,也是他主动请缨带兵赈灾,更别说每年干旱掏钱掏物。 就连大荒的文人墨客都一改对大渊皇室的抹黑和不待见,大肆赞扬渊朝三皇子“文韬武略,清风朗月,君子之风”。 变故发生在一年前函谷关一战。 在大渊出兵他国之际,多国忽然合纵攻打,闪电般突袭而来,浩浩荡荡整合了五十万大军攻打大渊。 当时恰逢大渊出兵,兵力不足。驻扎在函谷关的常驻军队仅有五万。 若是函谷关失守,关后便是大渊京城。 京城被十万卫戍军包围,不说不可全数调动,就算尽数调动,十五万对五十万,想也困难至极。 就在最危急的时候,得到消息的三皇子率领三千玄骑而来,有如战神降临,分三队从最薄弱的地方冲入敌营,打了个敌方措手不及。又派门下招揽的门客和谋士,以游说加招揽的方式,破去纵横家联合列国的纵横捭阖之策。 段君昊那会儿并未坐上大统领的位置,对此印象深刻,是因为上一任大统领正是他爹。他爹出面率部分卫戍军出关抵抗,差点就死在三皇子之前。归根结底,三皇子于他们家也有大恩。 谁也没想到的是,五十万大军被这三千人打得分崩离析,仓皇逃窜。 可是玄骑军也付出了惨痛代价。在支援久久未到的情况下几乎全灭不说,三皇子也下落不明。 等大军退去后,渊帝令大军清扫战场,仔细比对每一具尸体,别说是三皇子的踪迹,就连衣物也没能找到一片。 悲痛之下,渊帝下旨追封为皇太子,于太庙设立牌位,立衣冠冢厚葬陵园。 民间同样哀恸至极,去巫祠庙宇上香哭丧的百姓整整持续数月。因知晓三皇子喜爱兰花,于是挨家挨户饲养,上巳节时摆到街道上,花盆绵延数十里,香味经久不散。 其后越来越多人想起,函谷关一战前,太巫曾预言九星连珠之相。 那一夜,有如黄粱浮生,全天下大梦一场。 梦里,黑云压城,泱泱之上雷龙翻涌。 白衣将领从遥远的地方策马赶来,周围尽是一片狼烟烽火,沉沙折戟。 鲜血染红素白衣袍。环视四顾,身后所有玄骑都已倒下,踉跄着跌落马背。 四面楚歌中,三皇子颓然倒地,忽而仰天长笑。 他踉跄着拿起自己的剑,横在自己脖颈之上。 霎时间,倾盆大雨轰然落下。 他墨发尽散,深阖双眸,姿容如雪。 天下黎民皆为三皇子魂颠梦倒,可他却拿着一把长剑,守着国门,于梦中自刎于函谷关外,皇城脚下。 梦醒时分,已然分不清庄周梦蝶亦或蝶梦庄周。 等到三皇子薨于函谷关,才有百姓陆陆续续提起此事,都说是上苍有感,仙人托梦。 传说下凡历劫的神仙,护佑完苍生,自然就该回去了。 ...... 自此,三皇子的佩剑七星龙渊也跟随主人的死亡下落不明。 然而现在,它却重新出现在了大渊京城面前。 出现在了......一个眼盲剑客的手里。 段君昊正想上前呵斥这把宝剑的来历,抬头却看清那位白衣剑客的脸,差点没腿一软给跪下。 这张清俊绝伦的脸,高雅出尘的气质,就算眼睛上再多蒙几层布,段君昊都不可能忘。 他满头大汗,猛然抱拳跪地,声音颤抖。 “末将参见三皇子殿下!”
1497 人在读09-06 23:00
江眠站在一片幽暗波涌的蓝光中,向上仰首,投入地凝视着泛起细密流纹的海水。穹顶剔透如黯蓝的水晶,一整面厚重透明的玻璃钢墙,与光滑似银镜的冰冷地面交相辉映,把江眠的影子完全打散成了蒙蒙的雾气。这不 他与它全文免费阅读_他与它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江眠站在一片幽暗波涌的蓝光中,向上仰首,投入地凝视着泛起细密流纹的海水。 穹顶剔透如黯蓝的水晶,一整面厚重透明的玻璃钢墙,与光滑似银镜的冰冷地面交相辉映,把江眠的影子完全打散成了蒙蒙的雾气。 这不是水族馆,水族馆没有这么一望无际的荒芜,这更像一个超巨型的囚牢,一个为了控制和关押而设计制造的埋骨死地。 然而,江眠还是专注地盯着那些毫无生气的人造海水,痴痴地看了很久。 从他记事起,江眠就对水有种固执的偏爱。他喜欢将肌肤浸入水中,感受那无色澈透的波纹慢慢吞没自己的指尖、手掌、手腕……以及更多的身体部位。年幼的时候,他甚至尝试过将脑袋整个钻进放满水的洗手池——然后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大口。 午后的气温潮湿灼热,天空蓝得像一大碗熔化的凝胶,没有一丝流云搅在里头。他的养父江平阳从小睡中惊醒,闻声赶来,看见养子居然做出这种同自杀无异的行径,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揪着江眠的头发和衣领,把湿淋淋的男孩提进书房,声色俱厉地斥责了他一个多小时。 那天晚上,作为惩罚,江眠没有饭吃,只能饿着肚子,蜷在被窝里掉眼泪。 再长大一点,看过更多的书,受过更多的教育,江眠就完全理解了江平阳那天的过度反应。事实上,作为一个研究所的负责人,江平阳本身就是不苟言笑的尖锐性格,他自称在一个海滨小城捡到了尚为婴儿的江眠,比起慈爱的父亲,他在江眠生命中扮演的角色,更接近于一个严师。 但无论如何,他养育了江眠,带他进入研究所,又手把手教他如何担任助理,若没有他,江眠此刻早就是个死人。因此,再怎么古板端肃、不近人情,这都是江眠欠他的。 ……况且,江平阳已经去世了,在三个月前。 江眠抿紧嘴唇,竭力控制眼眶深处泛上来的热气,他低下头,即便周围空无一人,江眠依然掩饰性地眨了很多下眼睛。他不能冒着被同僚发现的风险,在这么四下开阔的地方暴露自己的软弱。 眼下,他必须做一个无懈可击的人。 “江眠!”身后有人叫他,江眠心头发颤,急忙转头,他的同事泰德正大步走过来,口中呼唤着他的名字,“江眠,你在这!” 江眠略微松了口气,在江平阳离开,研究所上层权力交接已然完成的情况下,他的身份就变得异常尴尬,而泰德是为数不多,还愿意向他展露善意的人之一。 “泰德,”他拘谨地点头示意,“有什么事?” “我们边走边说,”泰德指了个方向,关切地问,“你最近怎么样?” 江眠低头,苦笑了一下。 “怎么样……还好,饿不死。你呢?” 他过得怎么样——这个问题,想必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手上协理的项目早就被停了,江平阳在世时,他愿意和养子分享的资源也被现任的研究所负责人尽数夺走,就连他留下来的笔记、终端、数据心得,关于人鱼石板书的手稿……那些可以被称之为遗物,在法律上理应由江眠继承的东西,同样以“高度机密,查看等级不足”为由,全部扣押在江平阳的办公室——现在是法比安博士的办公室内部。 无论江眠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何哀切恳求,那个高大冷酷的德国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接着一字一句地说:“你没有资格,江先生。” 就像是在享受江眠呼吸不稳,受伤地缩起消瘦肩膀的整个过程。 英语是法比安的第二语言,平时,他更喜欢用母语来发号施令。托了江眠的福,这句英语倒被他说得流畅更甚于德语了。 泰德同情地瞄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我还是老样子,你知道的,那些关于它们的习性啊、栖息地啊,之类的无聊研究,而且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你应该听说了,前些天,研究所的两艘科考船被调离了,其中一艘就是我们项目组挂名的,那可是艘3000马力的小宝贝啊……” 他清了清嗓子:“不过,这不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 西格玛研究所的科考船,同时可以兼任捕鲸船。江眠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微妙的东西,他追问:“出了什么事?” 泰德停了下来,把他拉进一个无人的房间。 “博士抓到人鱼了!”他的嘴唇紧绷,以至于他每吐一个字,都像是吐出一颗急促爆破的炸弹。 江眠睁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像砸了一道惊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十分钟,抑或一小时,他的睫毛茫然地微颤,直到泰德轻轻拿手推他,询问“你还好吧”之后,他才突然回过神来,长长地吸进一口气。 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空气灌进身体,江眠的手脚也嗡地一下麻了。 他勉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强颜欢笑道:“……真的?上一次抓到人鱼,还是……” “六年前,江博士在的时候,”泰德替他补充,“是的,时隔六年,我们再次捕获到了一头人鱼。” 江眠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所以那个新建的……” 他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的词是“牢房”,但他生生忍住了,因为法比安是一个人类至上主义者,他不会允许江眠称呼他关押异种的地方为牢房,“……那个新建的观测室,就是为了这条人鱼?” 泰德点头:“对,没错。” 他抬头看向泰德,从混沌的大脑里挤出当下唯一一个问题:“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成功捕获人鱼不是一件小事,此刻,研究所应该已经武装密封成了铜墙铁壁,微生物都难爬出去一只。这种绝密的消息,即使江平阳还在世,江眠都不能在第一时间接触到,现在就更不用提了。 泰德肯把这个告诉他,倘若没有高层的授意,只怕他出了这扇门,就得被投到危险区喂鲨鱼。 “你猜到了?”泰德低声说,“我能来找你,是因为这次抓到的人鱼实在太特殊了。不要说研究所,就是找遍全世界,都没有多少关于它的情报。江博士的笔记和手稿,我们仔仔细细地看了,还是找不到研究方向。就剩下个人终端……” 江眠明白他的来意了。 听到那些无关人等,甚至是法比安这种扭曲的人,居然都比他更有资格处置养父的遗物,随意翻看查阅那些本该代替江平阳陪伴在他身边的珍贵资料,江眠难以抑制心中的刺痛,然而江平阳的个人终端,他真正庞大的数据库,仍然是高层不得突入的核心机密,唯有他的养子可能掌握着进入的密匙。 这也是江眠为什么仍然可以待在研究所,没有被内部倾轧残忍处死的主要原因之一。 “……有多特殊?”江眠问,“我要知道他有多特殊。” 泰德叹了口气:“听着,江,我不能……” “我想知道他有多特殊。”江眠鼓起勇气,难得强硬了一次,“他们是记录在册的人鱼,还是那些危险栖息地的人鱼?或者是指他们的体格,种类比较稀少?我得知道这些。” 泰德苦恼地看着他:“就只是……只是抓住这次机会,好吗?你知道的,你需要它!你已经被排除在核心圈外太久了,再这样下去,就像那些人嘲笑的一样,你和清洁工人又有什么不同呢,江?你不能对法比安博士提太多要求,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泰德说得不错,江眠本来就是难以长肉的体质,即便是被研究所营养均衡、精心调配的饮食喂大到二十岁,他依然纤薄得惊人。更不用说在经历了丧父之痛,被排挤、被侮辱、被打压的三个月过后,江眠愈发清瘦,连苍白的脸颊都微微凹陷了进去,于颧骨下方敷出淡淡的阴影。站在他面前,泰德几乎比他高出半个头,体型是他的两个宽。 好在江眠的发丝天生漆亮如丝绸,不用涂唇膏,粉红色的嘴唇也柔软光润,导致这种瘦弱非但没能打败他,反而为他增添了另一股忧郁的,披挂黑纱般的美——虽然已经有许多次,法比安的手下毫不遮掩地冲他吹口哨,侮辱性地让他“扭扭屁股,漂亮妞儿”。 江眠叹了口气,他下定决心,冲动地打断了对方。 “我看过江博士的智库。”他说,“我没有博士的密匙,他生前从未告诉我,但是我看过,我记得。” 泰德哑然闭上了嘴,他下意识环顾周边,警惕地低声说:“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 “没有,”江眠说,“我没有告诉法比安。” 在这之前,他只想抱着最大的决心和毅力,向法比安抗争一些东西,起码要带走他养父的手稿,在江眠看来,那些在笔记本上手写手绘的研究素材,比让高层眼红看重的智库更加宝贵,它们全是江平阳一字一句,一笔一划的作品。为了得到它,江眠愿意尽力从蜗牛壳里探出敏感脆弱的触角,哪怕这意味着更多的伤害,更多的磨难。 拿到笔记本之后,江眠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策划一次逃脱行动。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江平阳曾经有意无意地和他说过很多秘辛,他完全可以找到研究所的破绽,然后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带着江平阳的遗产,去他梦寐以求的大海边生活。 西格玛研究所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又牵扯到多少浑水摸鱼的势力,江眠心中十分清楚。但他相信世界之大,总能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他早晚有一天会重获自由,彻底离开这个酷寒、压抑、满溢血腥的地方,走在真正的阳光下。 然而,人鱼的再次出现,猝不及防地打碎了他的规划。 他几乎是鲁莽地向泰德泄露了底牌的一部分,因为那股强烈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直觉,正在他的大脑中翻江倒海地尖叫。 他必须留下来,他必须亲眼目睹那条人鱼的样貌,他必须……必须得做点什么。 泰德的肩膀垮下来,像是被江眠击败了。 他沮丧地叹息,说:“好吧、好吧!你把这么要命的事告诉我,看来我也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他掏出个人终端,小心翼翼地点击屏幕,一道光幕出现在江眠身前,显示出一段极其短暂的录像。 “你看吧,看完了我就必须得销毁它了,原本我没打算让第二个人看它的……” 视频仅有转瞬即逝的四秒钟,可江眠盯着它,仿佛凝滞了漫长的四个世纪。 一条巨大的人鱼静静漂浮在高压电网中,尾鳍在混浊的海浪里漫卷翻涌,想来世上再无如此瑰丽欲滴的丝锦烟霞,可从总体上看,他实在是一尾叫人咋舌的庞然大物。折射着精金光泽的细密鳞片之下,起伏交织着数千条雄厚有力的肌肉束,证明他完全能够单凭蛮力,随意地击沉一艘小型渔船。 ——尽管他身受重伤,遍体的血口深可见骨,犹如被大型船舶的涡轮剜刮过,这条人鱼仍然是力与美的至臻化身,只有在油画中方能惊鸿一瞥的神异传奇。 江眠的目光挪动不得,黏在他身上。他是他生平所见的人鱼中体型最大,最强壮的一只。江眠猜测,他只怕地位非凡。 再仔细看看,这只人鱼的人身胸膛健硕、肩膀宽阔,肌肉起伏之处,便如雄浑的群山。他染着淡血的眉目深邃,五官锋利无比,左右的脖颈侧分别斜嵌着三道暗色的鳃纹,你无法说他不俊美,但也无法说他野性得不令人生畏。 至于那条不可思议的鱼尾,则是浓郁的墨黑色,可无论是耳鳍、肘鳍,还是尾鳍,都流动着青铜色的金光,古傲如同初代的君王。 加上丝绸般的鳍翎,这只人鱼的体长早已超过了三米。 如此巨大的品种,特殊的鳞色…… 江眠如遭雷击,这一刻,他的心脏疯狂搏动,撞击胸腔,分不清那股霎时窜遍全身的电流究竟是出自恐惧,还是出自激动,又或者出自悲痛,以及其它不知名的复杂心绪。 他面白如纸,睁大的眼眶却是通红的,他嘶声说:“拉珀斯,风暴港的统治者拉珀斯……你们疯了!居然敢把他抓回来!”
2 人在读07-04 06:15
第一章天还未黑,黎大家正在吃晚饭。堂屋大门敞开,借着外头的光线,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漆了黑漆的木桌,围着桌边三条长条木凳。桌上两个盆,一个装着蒸的宣软的大馒头,一个是掺着杂粮熬出米油的热粥。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全文免费阅读_夫郎家的赘婿首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天还未黑,黎大家正在吃晚饭。 堂屋大门敞开,借着外头的光线,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漆了黑漆的木桌,围着桌边三条长条木凳。 桌上两个盆,一个装着蒸的宣软的大馒头,一个是掺着杂粮熬出米油的热粥。两个粗陶海碗,一碗积的酸萝卜,切成手指肚子大小,一碗猪肉炒白菜豆腐,猪肉切得薄片,肥瘦相间,炒的油滋滋的。 黎大坐在正位上方,喝了口热粥,说:“明个儿我要去一趟十里村,那边有几家猪该劁了,半个月前就托话请我过去一趟,不能再耽误了。” 三天前,黎大家喜事,给唯一的哥儿黎周周招婿。 这事忙活了有小半个月。 “知道了,爹。”黎周周习惯了爹外出劁猪。 黎大本想说这次就不回来了,十里村不近,劁好几家到时候忙活晚了,现如今周周成亲有了赘婿顾兆在,他也能放心。不像往日,摸黑赶路回来,不放心哥儿一人在家。 可黎大话还没说出去,看到哥婿顾兆,一个馒头吃不完还要掰一半,话就咽回去了。 这饭量还不如他家周周。 “周周你要吗?”顾兆声音温和询问。 黎周周看着递过馒头的手,手指又细又长的漂亮,没有一丁点老茧,是读书人的手。他看了眼爹,有些不好意思没伸手,长辈还在。 馒头碰了下黎周周的手背。 “周周?”顾兆又问了遍。 “哦好好。”黎周周手缩了下,不敢对上相公的眼,面上镇定的接过了馒头,低头吃了起来。 只是两只耳朵红了起来。 黎大扫尽眼底,想着哥儿和赘婿成亲才三天,改了主意,咳了下说:“这次劁猪要好几家,我就不回来了,在那边凑合住一晚。家里——”看到哥婿瘦巴巴的身板,只好说:“周周你看着点。” “知道了,爹。”黎周周一口答应。 他已经长大了,不用劳累爹还要辛苦赶夜路。 吃过饭。 黎周周麻利的收拾粥盆碗筷,边说:“这些活我来做就好了,相公你去看书。” “天黑了,看书伤眼睛,咱们一起,收拾快点。”顾兆说。 村里没几个男人进灶房围着锅头打转,尤其是家里有婆娘、哥儿的,这些都是屋里人的活,男人在地里辛苦,回来就要吃口热乎饭。要是谁家男人干这些活,传出去会被笑话的。 本来相公就是上门入赘,村里说的已经难听,黎周周怕相公落了面子,可相公进门后,每次都会帮忙,他嘴笨也不知道怎么说。 一说不用,相公会可怜巴巴看着他,看得他也不知道拒绝了。 出了堂屋,灶房在侧屋,灶头里还添了一根柴火,大铁锅的水是温热的,黎周周开始刷碗,顾兆有心想帮忙,结果插不上手,只能接个碗摆放整齐。 这些活,黎周周六七岁就开始干了。生他的阿爹也是哥儿,在他五岁时去世,他爹是黎家的老大,以前是在老屋吃大锅饭的,后来因为一些事,分了家。 黎周周四五岁就会割猪草,分家后就学着做饭洗碗洗衣收拾家务。农闲的时候黎大会做,农忙了,地里的庄稼等着抢收,黎大一人忙地里都忙不过来,顾不上家里。 碗筷洗好了,锅也刷干净了。 黎周周拎着木桶到水缸打水,再烧一锅热水,晚上洗漱用的。顾兆坐在灶膛前,添柴火的手摸了下鼻子,想起两天前的事了。 他抢着说打水他来,结果半桶水都没拎起来。 那头黎周周一手轻轻松松拎着满满一桶水,倒进大锅里。顾兆看了满心的佩服,说:“周周你好厉害。” 厨房除了灶膛的火焰,没多余光线,看不清黎周周的神情,顾兆却觉得周周不怎么高兴了,但他没直接问,而是伸手过去。 “怎么了相公?”黎周周以为相公要什么,就见相公半起身,抬着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冷。”顾兆本想说天气冷,周周又碰了冷水过来暖暖,结果握了手才发现,他手凉的,周周手好暖,只好半撒娇说:“周周,我好冷,你给我暖暖好不好?” 黎周周本来不好意思要抽走的手,现在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心里扑通跳着,乖乖被相公拉到灶火前坐着。不知道是火苗的温度,还是怎么的,烫的黎周周双颊发热。 手却很认真的握着相公的手,给相公暖手。 深秋了天气冷,村里人没每天洗澡的条件,烧了热水擦洗泡脚都算是讲究点的,毕竟烧水废柴火。 等热水烧好,一家人洗漱过,各自回房。 分家后黎大家人口简单,就黎大和哥儿黎周周,房子盖得却不含糊,在村里也是一二等的。青砖房正屋三间,中间是堂屋,平时吃饭、闲话用的,左右两侧分别是黎大和黎周周的屋子。 正屋两侧分别是侧屋,一边是灶房,一边是粮仓。院子四四方方,一米多高的黄土夯实泥墙,通着后院,是茅房、猪圈、鸡圈。 屋子地方也宽敞,靠墙盘着火炕,床尾是衣橱柜子,靠窗户的放着一张新打的桌子——以前是没有的。 黎周周以前屋子里半点花哨都没有,全然不像个哥儿,也是成亲招婿,相公顾兆是个读书人,以后还想考科举,才多了一些布置。 吹了油灯。 黎周周脱了外衣,着着里衣上了炕,被窝一点热乎气都没有,窸窸窣窣的,一具身体贴了过来。黑暗中,黎周周不敢动,忍着羞臊,想着‘妻子’的责任,小声问:“相公,你想要了吗?” 顾兆:…… “我想和你说说话。” 黎周周听闻,有些失落,面上不显的嗯了声,心里却想东想西的,是不是他不够软,不够好,所以相公才不想要。他听杏哥儿说,男人刚结了婚都要的很凶的。 “周周,我抱着你好不好?”顾兆胳膊环着周周的腰,手没忍住摸了一把,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也能摸出周周纤细又结实的腰肢。 黎周周觉得腰间痒痒的,声音都轻了,“嗯。” “周周我们成了亲,就是夫妻一体的,你不开心要告诉我。”顾兆手忍着没乱来,想着和周周好好谈谈心。 黎周周:“我没有不开心?”然后腰间就被相公捏了把,不疼,就是痒的厉害,酥酥麻麻的。黎周周觉得自己好奇怪,腰都使不上劲了,软了。 “刚才烧水,我夸你厉害,你就不高兴。” 黎周周软着身体,脑子也有些慢,才想起来烧水不开心是什么,没想到相公竟然注意到了,他心里升起一丝丝的甜蜜来,嘴上也就老实交代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就村里人每次夸我‘比男人还厉害’,我和其他哥儿不一样,也不软,抱起来硬邦邦的,也不像其他哥儿一样娇俏。” 顾兆听闻过。 这个世界分男人、女人,还有哥儿,哥儿外形是男子,却可以生孩子。哥儿天生骨架比男人小,虽然和女孩比不得,但村里本地审美,一个好哥儿,漂亮哥儿,那就是白幼瘦审美,越像女孩越好看。 黎周周却不同。黎周周骨架也小,但他从小干活,分家后,不止操持家务,农忙时还下地干活,干得多,吃的自然多,发育期个子长得很快,十四岁时已经一米七五了。 这时候有媒人上门给黎周周说亲,说的是邻村的闲汉,上头一位寡母,为人刻薄又抠门,养的这个闲汉儿子什么都不干,黎周周要是过去了,那就是被当牲口使的。 媒人当时跟黎大说:“你家周周这副模样,趁着年轻赶紧嫁过去,两村近近的,有什么你也能帮一把,多好的人家,人也不嫌弃周周。” 这是还打着算盘,惦记黎大的家底。 话还没说完就让黎大扫把扫出去。 媒人丢了面,站在院子门口,尖酸刻薄提高了嗓子说:“我也是为你们好,黎周周十四岁了,眼瞅着越来越像男人了,你瞧瞧那个头,现在不趁年轻找,再过几年谁还敢要?哥儿痣又淡,到时候下不了崽子,就算生了,跟他那副模样可怜哟……” 黎大一盆馊水泼出去。 媒人跑是跑了,不过之后逢人就说,两个村闲话头一个遍,斩钉截铁一口唾沫的下赌咒:“你们就看好了,我话放这儿了,现今黎大嫌弃我说的,以后啊黎周周连鳏夫都没人要。” 这话虽然毒了些,但村里还真有人嘀咕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瞅瞅,黎大那么能干又能怎么样,就一个哥儿,嫁都嫁不出去,日后都是拖累。” “周周这娃娃什么都好,勤快懂事,家里家外的一把罩,就是那模样,确实……越长越像男人了。” “黎大分家那会我就好心说了,趁着还年轻,赶紧再娶一个婆娘生个儿子,当时没听我的,现在看吧,哥儿哪里指望的上。” 村里看笑话的不少,也是眼红黎大的日子。黎大有一把力气,靠着地里庄稼就够吃饱饭,还会劁猪、杀猪,这十里八村的谁家不养猪? 劁猪、杀猪,请黎大吃个杀猪宴,下水还给黎大带走。 你日子过的好,眼红嫉妒的就爱找你的短处。这短处就是黎大只有个哥儿,不能传宗接代,赚再多以后黎周周嫁出去还不是便宜了外姓人? 想到这,才舒心不少。 这些人看热闹又看了四年,黎周周从十四岁长到了十八岁,个头也从一米七五蹿到了一米八,站在那儿,比村里同龄男人都要高,这谁还敢要? 当年的媒人就爱嗑着瓜子幸灾乐祸说两句‘我早就说了’、‘黎周周嫁不出去的’。黎大这几年气都攒着压着,当即那天发作,直接撂了句:“老子有钱,给我家周周招上门婿。” 这可又传遍了。 村里哥儿不值钱,还没听过见过,给哥儿招上门婿的。 之后黎大开始盖房修院子,光瞅瞅正屋的三间青砖大瓦房,就可见黎大这些年攒着底儿,早想好了给黎周周招婿。 上门婿是丢人,早年说哥儿不值钱赔钱货,男孩子金贵的,现在话头风气转了,还真有不少人想当黎大家的上门哥婿。 村里多得是一串串家里负担重,娶不上媳妇儿的男孩。 打的主意倒是好,黎周周虽然长得不成,但好歹是个哥儿,能生崽,能暖被窝,还不要聘礼,倒给你找钱。你上门了不愁吃穿,以后黎大蹬脚没了,黎家的底儿就能搂着往自家扒拉了。 端着架子上门找黎大说我家愿意上门,意思你家哥儿那副模样,我乐意上门都是你们高攀了。结果傻眼了,黎大问周周看没看得上?黎周周摇头。 你愿意拉下脸上门,人家黎周周还不要。 这些愿意上门的,曾经背后、当面都嫌弃过黎周周。 几家被个曾经瞧不上的黎周周拒了,又气又怒,开始在村里编排黎周周,倒要瞅瞅黎周周那模样能找个什么样的? 还能找个天仙不成? 又一年。 黎周周十九岁了,还没招到上门婿,村里风言风语的,又把几年前媒婆说的话拉出来说了一通,外加一句:赔钱都找不到男人。 这时,年仅十六岁的读书郎顾兆主动上门,说愿意入赘。 顾兆那模样,怎么说,用村里人话来说,比哥儿还漂亮。 黎周周一眼就相中了。 “……我怕你嫌弃我,我吃得多,手又糙,个头还高,年龄还比你大,哥儿痣也淡,还不知道能不能生。”黎周周低低的说着。 从小到大黎周周受尽了歧视,尤其近几年。 顾兆都知道,他在东坪村住,西坪村黎周周的事,那些村妇带着恶意的茶余饭后磕牙谈资。 “从没嫌弃过你。”顾兆说的很认真,被窝里的手摩挲着周周手掌的茧子,“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周周你这么漂亮的人,腰细腿长,身材好,还善良真诚可爱,你是独一无二的。” 黎周周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夸赞,心里酸酸涩涩的,曾经被外人羞辱的委屈恼意一点点消散,又升起一股回报,相公这么好,他也要对相公更好,于是大着胆子解开了里衣带子。 “相公,要、要吧?”他怕相公拒绝,还小声加了句,“我想要了。” 顾兆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这次闹得时间有些长,顾兆一洗三天前洞房快手的耻辱。 黎周周累的睡得快,睡前还不忘把他怕冷又漂亮的小相公搂进怀里。 顾兆:…… 哭笑不得又很幸福不要脸的蹭了蹭周周的胸肌。 顾兆睡不着,放在现代这个点也不过八点多。 今晚聊起来,不由想到半个多月前,他刚穿过来……
3252 人在读11-27 23:20
凛冬时节,鹿灵山脉在冰雪覆盖之下,抬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绵延不绝的延伸至天际,似要和整个天幕融为一体。山脚下零零落落有一些农户,天还没亮,便家家户户都洒扫干净,村民们也都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聚集 魔尊只想走剧情全文免费阅读_魔尊只想走剧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凛冬时节,鹿灵山脉在冰雪覆盖之下,抬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绵延不绝的延伸至天际,似要和整个天幕融为一体。 山脚下零零落落有一些农户,天还没亮,便家家户户都洒扫干净,村民们也都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聚集在山下的空地上,准备迎接从鹿灵山上下来的仙人们。 每年大寒,仙人们都会下来作祭祀,帮他们设置御寒的法阵,还会分发些过冬的食物。 这里的冬季向来漫长,得仙人庇佑,才不至于太难熬,因此村民们对于鹿灵山上的仙人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感激。 他们虔诚的等待着……但直至日近黄昏,都不曾有仙人出现。 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花袄子,从早上等到现在,双颊冻的红扑扑的,她又冷又饿,实在没忍住,悄悄拽了拽身旁女人的衣袖,糯糯道:“阿娘,说不定今年仙人们不来了,我们回去吧,这里真的太冷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女人眼底神色不安,摇头轻声呵斥:“不要胡说,仙人们一定会来的。” 虽然这番交谈压低了声音,并未传开,但同样的疑惑和不安,早已在村民之间蔓延开了。 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仙人们每年都会来,今年为何不来了?难道是不再庇佑他们了吗? 有人小心翼翼的抬头,望向山脉正中,那座高耸入云的万丈山峰。 又或者说?是仙人们出什么意外了? ……………… 群山环绕之间,灵韵峰如一柄直入云霄的雪色神剑,将整个鹿灵山脉一分为二。 因地处极高,半山之上常年冰雪不化,在这凡人到不了高度,银树冰花仙雾氤氲之间,似有琉璃屋檐若有若现。 灵仙界历史最为悠久的仙门云间阙,便坐落在这灵韵峰上,半山腰处的宽阔空地上,巍峨耸立着九根通天玉柱,映衬着如白玉般光洁如境的地面,威严而美丽。 只是此刻……本该出尘仙境般的地方,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 洁白如玉的地面上满是斑驳的血迹,以及散落的残垣断剑,显是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就连数十丈高的宗门石碑上,都有鲜血飞溅而上,凝固成斑斑点点的暗红……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魔修,将整座灵韵峰围了个水泄不通。 魔修们形貌千奇百怪,装扮各异,有的形如骷髅鬼气森森,有的黑袍加身双目泛红,有的衣着华丽容貌妩媚,有的袒胸露背浑身杀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数吵闹嬉笑之声糅杂在一起,宛如一场光怪陆离的群魔盛宴。 但万千群魔和染血的仙门,都不是最令人瞩目的。 一座妖异阴森的黑色塔楼,矗立在群魔之间,塔楼足有九十九层高,呈黑色锥形,材质宛如金石,泛着凛冽的寒光,每一个伸出的檐角,都如狰狞恶鬼,张牙舞爪,似要择人而噬。 即便是最凶恶残忍的魔修,也下意识远离黑色塔楼,数十丈之内,没有一个魔修靠近,俱都小心避开,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仿佛那里面,有什么很可怕的存在般…… 以至于黑塔所在之处,纤尘不染,竟成了此地唯一净土。 “咣当”一声。 方黎手指微微蜷曲,指尖残留着冰凉的触感,他好像半梦半醒间,不小心打翻了什么。 随即他怔了怔,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缓缓转头,入目所在是铺着厚厚灰色地毯的地面,嵌着翡翠的纯金雕花酒杯跌落在地,清澈酒液缓缓浸入地毯中……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软塌边上,软塌边有个精致的黑木矮几,如果他猜的没错,便是自己刚才将矮几上的酒杯打翻了。 但这一幕,实则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方黎一时间,有些不确定…… 他抬起手,垂眸凝视。 这是一双苍白修长的手,消瘦的手指骨节凸起,指甲有些长,应该很久没修剪过了,指甲根部泛着青灰色,手很好看,但似乎病的不轻,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他的手。 方黎垂下眼睛。 等了大约十息的时间,脑中忽的响起一道声音。 【你醒了。】 方黎顿了顿,试探开口:“系统?” 【正准备自我介绍的系统:……】 方黎声音温和:“可以和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系统: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方黎摇摇头:“我只是试一试,你真的存在,我其实很意外。” 【系统:……】没感觉到。 方黎尝试伸展了下僵硬陌生的身体,缓缓撑着床榻坐了起来,视线落在这个冰冷的黑色房间中。 一个本该死的了人,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拥有了一个陌生的身体,如果不是身处某种幻觉……按照现在常见的说法,那他就是穿越了。 虽然他并不是个沉迷小说的网瘾少年,但他有个很喜欢看各种网络小说的妹妹,因此对一些常见设定也略知一二,据说主角常常都有系统之类的外挂,于是便随便蒙了一蒙,若是真的有个系统的话,倒是省了自己很多事情。 他向来是个随遇而安,且接受能力很强的人。 系统眼看宿主已经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沉默片刻,咽下了自己准备好的解释现状的话,开始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系统: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演化出来的世界,因为该世界的一个重要角色意外死亡,现在需要你来继续扮演这个角色,你必须按照剧情走完主线,一直到小说剧情结束,该世界可以自行运转为止。】 方黎点点头,原来是穿书,他说:“没兴趣。” 【系统声音没有温度:……你可以拒绝,但你已经死了,拒绝的话,将回归死亡。】 方黎轻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自-杀的吗?” 【系统:……】这我怎么知道?! 系统被噎的半晌没做声。 “这样吧。”方黎顿了顿,善解人意道:“你先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再考虑下,要不要接这个任务。” 系统还没想好怎么劝宿主,见宿主语气有松动,忙不迭将剧情灌输给宿主,盼望着宿主能改变主意! 方黎眨了眨眼的功夫,一部剧情就浮现在脑海,就好像自己看过一般。 片刻后,他露出沉默中隐含一丝复杂的表情。 这种天雷狗血杰克苏厕所文学,方黎还真是第一次看。 这个世界名为灵仙界,主角受名为谢怀。 身为这个世界的唯一主角,天命之子,谢怀是个当之无愧的万人迷,书中无论正派反派男男女女都爱他,但凡是个有名有姓有魅力的角色,不是喜欢谢怀就是在喜欢谢怀的路上。 魔尊厌睢身为本书最大的反派,自然也是逃不过,他强取豪夺将谢怀掳了回去,一开始虽然并非真心,但在几十万字的痴缠情爱之后,先走肾后走心,终于被谢怀的完美不屈所折服,深深爱上了他,对他千依百顺予取予求,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掏出来。 奈何谢怀冷心冷情,谁也不爱,一心只有除魔卫道……在经历无数磨难后,亲手手刃魔尊,平复魔祸,终成灵仙界第一人。 任那些仰慕者如何前赴后继,但直到小说结束,谢怀都没接受过任何一个人。 唯一一个吃到肉的魔尊,还被他一剑穿心。 方黎怀疑谢怀是个直男,再看剧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作者毫不吝啬的在谢怀身上堆砌各种美好的词汇,清冷、绝世、孤傲、坚毅……他一心向道匡扶正义,心志坚定,宁折不弯,身为当今灵仙界第一天骄,本该一生都璀璨如星,被众人所仰望爱慕…… 可偏生一个这样完美无瑕的存在,却被魔尊掳走百般折磨,生生要折了他一身傲骨,让他跌入尘埃泥泞。 这部小说虽然洋洋洒洒几十万字,但有用的剧情着实不太多,多数是魔尊和谢怀花样百出的床戏,将怎样强-迫折磨一个天之骄子写的香艳刺-激,栩栩如生,令人面红耳赤。 如果方黎看过足够多的小说,就会知道,在一篇没逻辑的R文里,这实在没什么好奇怪。 魔尊就是古代修仙版的霸道总裁,但谢怀却不是寻常的被迫的主角。 面对施加的痛苦,他不会哭不会哀求,面对他人的爱意,他不会笑不会接受。 他心中唯一坚守,便是除魔卫道。 他的道心坚不可摧。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动摇他丝毫。 最后是谢怀亲手杀死了魔尊,魔尊一死,浮丘山无主,在万仙盟的攻打下,很快便死伤惨重,剩下的魔修逃的逃,归顺的归顺,灵仙界重归于平静。 这结局倒是看的人还算舒心。 没有为了HE而强行让谢怀委身魔尊。 也许作者是有某种,将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的特殊癖好,但有一点倒是从始至终坚持住了,那就是谢怀的人设从来没崩过,不会爱魔尊的谢怀,才是那个谢怀。 他就是个冷心冷情、心志坚定,从不耽于情爱的修道之人。 甚至在那样的折磨之下,不曾屈服丝毫,还能保持本心,方黎心中是有些敬佩的。 无论如何,这剧情看看也就罢了,让自己上,却是万万不可。 他如今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大反派,对谢怀万般折磨百般强-迫的魔尊,最后死无全尸不说,连骨灰都被扬了,这种角色,实在看不出有何吸引人之处。 方黎平静道:“我看完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系统早就猜到方黎可能不会答应,这回准备好的说辞终于派上用场。 【系统:只要你顺利完成任务,走完剧情,我可以帮助你在这个世界重新寻找一具躯体,你可以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 方黎抬眼笑了,一副爱活不活的样子,悠然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演不来而已。” 【系统:……】 【系统沉默许久,艰难妥协道:……也不是一定要完全一模一样重复剧情,只要大概偏离不多,能顺利进行到结局就够了,只要坚持到书中剧情结局,你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也不需要多高的演技,这真的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方黎好奇的道:“我看起来真的很想活吗?” 系统语结,他极少碰到这样难缠的宿主,一般来说,只要许诺一次重活的机会,宿主大多都是会同意的,更别说他还给出了这样的优待,可即便这样宿主也不为所动……毫无求生欲。 说真的,系统想换个宿主了。 但宿主不是他想换就能换的,毕竟有个刚好死亡,又灵魂和该角色足够契合的人,其实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 【系统有些自暴自弃:可是如果你不做这个任务,后面的剧情就都不会发生……】 方黎微微一笑:“这样不好吗?” 这样的剧情,当小说看看也就罢了,若是活生生的人,还不如不发生更好。 【系统木然道:但现在还是剧情刚开始的时候,这个世界刚刚演化出来不久,根基不稳,若是后面的剧情不发生,一切混乱无序,无法-正常运转,这个世界很快就会崩溃的,一切都会重新归于虚无……】 方黎动作一顿,眼帘微垂,忽的开口:“不过,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系统:……?】 方黎淡淡开口:“但我不保证一定能完成任务。” 若是一开始方黎就这样说,系统铁定不答应,非得好好说道一番,但现在他绝处逢生,喜出望外,已经不敢再和方黎谈条件,唯恐他一个不高兴就撂挑子不干了。 【系统:好好好!】爱咋咋地,大不了大家一起毁灭! 咦,系统发现只要看开了生死,烦恼忽然都消失了,他这么快就被方黎感染了吗……只是有一点,系统不明白。 【系统: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呢?】 方黎拿起矮几上的纯金酒壶,轻抚过壶身,壶身上的雕刻栩栩如生,入手沉甸甸的,凉意沁入手心,他踩在厚厚柔软的地毯上,凝神听去,隐约还能听到外面喧哗吵闹的声音…… 挺真实的一个世界,就这样消失了,有点可惜。 “我只是忽然觉得,试试也可以,毕竟我不是吃亏的那一个……”方黎微微一笑。 【系统有些狐疑:真的吗?】 “不然呢?难不成……”方黎挑眉,拉长音调:“你真以为我是自-杀的,活的不耐烦了?” 【系统:……】 这不是你说的吗?! 系统看了看宿主那无谓淡然的模样……他还是宁可相信宿主是心血来潮,毕竟宿主也说了,他不保证会完成任务。 无论如何,宿主愿意尝试是个好的开端!系统有点感动。 方黎淡淡道:“不过有个条件,我要厌睢的记忆。” 系统顿时迟疑了。 【系统:你已经有了原著剧情,知晓过去未来,这可是上帝视角!还需要对方的记忆吗?】 “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记忆,可以胜任这样一个角色吗?”方黎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实在是过于高估我了。” 【系统连忙道:如果你确定需要,我可以给你记忆。】他没有说的是……对于心智不坚的人,接受原主的记忆,很可能会对自己的记忆产生冲击,甚至可能产生认知障碍,但这只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也可能没有任何影响。 宿主好不容易才答应下来,系统不想有任何变故,心虚的隐瞒了这个风险提示。 方黎说:“我确定。” 【系统:好。】 随着系统的话音落下,方黎只觉得脑中一阵剧痛,随即眼前白茫茫一片,他的视线变得空洞……过了好一会儿,双瞳才重新有了焦距,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脑中却多了很多东西。 这些记忆,并不是一股脑灌输给他的,而是如同数据一般,存储在他的大脑之中……只要他心念一动,便会读取到他需要的记忆,就像是他自己的记忆一般。 还挺方便的,而且……比他预计的情况要好的多。 魔尊厌睢是个神秘又强大的人,他的过去无人知晓,五年前如魔星一般横空出世,搅的整个灵仙界腥风血雨……这样一个冷血心性的反派,他的记忆一定不普通,甚至是极具侵略性的…… 如若厌睢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那对于他的记忆而言,自己的记忆则如同沧海一粟,甚至很可能被瞬间淹没,迷失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拥有方黎记忆的魔尊。 这些方黎都知道,他认为系统也知道,却担心自己改变主意,故意隐瞒不言。 但这并不能改变方黎的决定,他既然做一件事,就不会毫无准备,任何事都是风险与机遇并存……虽然原著只专注于厌睢和谢怀的花式床-事,但哪怕通过只言片语,也知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高武世界,没有魔尊厌睢的记忆,他将在这里寸步难行,活着走出这扇门都难。 若凡事瞻前顾后,便什么都做不成……况且,要是连自己的心都不能坚守,不如现在就放弃任务算了。 幸运的是,厌睢的记忆并不算长,只有二十几年,和方黎的年纪差不多,而且这些记忆,并不是一股脑灌输进来,而是保存在脑海中,予取予用,只要他使用时稍加注意,不让自己沉沦于厌睢的过往之中,并不会对自己产生太多影响。 完全属于可控范围之内。 【系统试探的开口:宿主?】 方黎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系统仔细观察了一番宿主,发现和刚才并无任何变化,也没入魔的迹象,顿时就放下了心来,心中的愧疚也少了一些,看来这些记忆对宿主并无影响,是他多虑了。 【系统提醒道:你该准备出去见谢怀了。】 方黎结合记忆和剧情,微一沉吟,很快便了解了状况。 这一战云间阙拼死一战,却节节败退,为了避免更多死伤,被迫开启了护宗大阵,宗门子弟全部退守阵中…… 魔尊厌睢率群魔围困云间阙,并放话若是肯将玉仪君谢怀交出来,献给他作为娈宠,他不介意放云间阙一条生路。 而这些天那些魔修也没歇着,他们分批轮流攻打护宗大阵,按照剧情,谢怀将在云间阙被围困整整七七四十九日,即将坚持不住时出现。 今日,便是第四十九日。 其实倒不是云间阙弱,身为灵仙界五大仙门之首,传承万年不绝,云间阙的实力是很强的,但再强,也终究只是一个门派,到底抵不过数百魔门万千魔修。 独木难支……若仙门也能如此团结,共抗群魔,何至于沦落至此呢? 只可惜,不怕死的人还是少。 整整四十九日,连一个前来援助的宗门都没有,任由云间阙独自面临灭门之危。 人性凉薄,不过如此。 方黎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他从床-上站了起来,黑色暗纹锦袍拖曳在地。 系统看着方黎,今日便是方黎和主角受谢怀的第一次见面了。 就在这时,只见方黎伸手一招,落在地上的酒杯飞回手中,然后又重新悠闲坐了下来。 【系统:???】宿主不是去见谢怀的? “谢怀若是出来了,自有手下来报,哪有本尊亲自出去等的道理。”方黎神态慵懒,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而且,本尊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虽然扬言要收谢怀做娈宠,但谢怀来与不来,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厌睢率群魔围困云间阙,目的并不是谢怀,而是为了羞-辱正道仙门,云间阙实力强大,历史悠久,在灵仙界颇有威望,拿来开刀再合适不过……若是云间阙被迫交出谢怀,那更是扇在众仙门脸上的一个耳光,此刻,这里的一切一定早已被关注着…… 想想那些假装不知当缩头乌龟的仙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厌睢在此一役掳走谢怀,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原主都不在意,方黎自然更是不在意。 系统有些迷茫,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走剧情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正在此时,门口黑色符号金光闪烁。 方黎一挥手,门便开了。 一个男子在一个仆从的引领下恭敬的走了进来。 男子黑色长发束在脑后,阴柔俊美的面容上,一双暗红竖瞳神光妖异,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袍,腰上缠着黑鳞长鞭,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尊上,今日已经第七七四十九日,云间阙护宗大阵已经快要撑不住,可要发起总攻?” 这个人便是魔尊厌睢最信任的左臂右膀,右使乌衣寐,也是本文各种对谢怀折磨陷害的恶毒炮灰,谢怀的遭遇那么惨,少不了乌衣寐的推波助澜,此人是个阴险狡诈狠辣的魔头,也是厌睢身边最得力的狗腿子…… 一篇狗血虐文,要推进剧情,自然少不了乌衣寐这种角色,方黎表示理解。 只是想想他的结局,若是和其他角色一样爱上谢怀,而不是专注于做一个恶毒炮灰,也许不会死。 方黎淡淡收回视线,并未回答,而是垂眸斟了一杯酒,杯中酒液清澈晶莹,酒香弥漫……他并没有回复乌衣寐的话语,而是看向垂首站在角落里的仆从,微微一笑:“你也伺候本尊不少时间了,一直很得本尊信任,这杯酒便赏你吧。” 那黑衣仆从蓦地抬眸,双眸闪过诡异阴冷的光,然后七窍流血,直直倒在了地上,瞬间便没了气息! 乌衣寐一怔,随即很快便明白了过来,视线扫过那仆从的尸体,沉声道:“他竟敢给尊上下毒?!尊上为何不留活口,属下定能拷问出幕后主使!” 炼魂塔乃是魔尊法器,塔内皆是魔尊领域,若是尊上不想,这人是不可能有畏罪自-杀的机会的,便是抽魂夺魄,也总能拷问出幕后之人来,只是尊上却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死在他眼前…… 难道…… 方黎轻轻放下酒杯,对乌衣寐笑:“无妨,本尊心中有数。” 他没有抽魂夺魄折磨人的爱好,也不太想杀-人脏了自己的手,这个人愿意自我了断再好不过,一个作恶多端背主求荣的魔修,死有余辜,方黎还不至于连这种人都要同情,让他死的痛快,已是高抬贵手。 否则若是交给乌衣寐处置,此人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亡,也是一种奢侈啊…… 况且,严格来说,厌睢便是死在此人的手中,一命尝一命再是公平不过。 【系统却是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黎:乌衣寐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 【系统:……】他刚才实在太惊讶了,没有想到就这样死了个人,一时惊慌,竟忘了此处还有人就问话,幸好宿主机敏,也知道在脑海中回复,否则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系统:我听到了,只是意外……】 【方黎:我更意外,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厌睢是怎么死的吗?】 【系统:……】 【方黎缓缓道:活着,才能走剧情。】 方黎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幕后主使是谁,看过全文的他,基本上已心中有数,没有留活口的必要,或者说,他也不能留下这个活口。 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这离魂之毒虽是天下奇毒,但本不至于要了厌睢的命,只是恰逢厌睢修炼之际被心魔钻了空子,才走火入魔死在离魂毒下,可以说厌睢的死亡,是概率极低的机缘巧合,而这一幕,原著中也根本没写,到底是这件事本不该发生……还是发生了,但厌睢并没有死,轻描淡写的处理了呢? 一篇只专注于啪啪啪的无脑R文,演化为一个完整的世界后,原本的剧情,反而成了水面上的冰山一角。 信息量十分有限,方黎一时无法深究到底是何原因,但换位处之,也知此事不能深究,一是幕后之人是个重要角色,还得好好留着他走剧情用;二是这魔门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各个都心怀算计,若是过于较真,岂不是没有手下可用。 但他又不可以无动于衷,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笔揭过。 自己刚刚走火入魔过,死活一次,正是极为虚弱的时候,可不能半点露怯,否则对方定会趁机啖肉食骨,将他撕碎…… 所以略施小计逼此人自裁,进可攻退可守,暂时不必和幕后之人反目,又可以暗暗敲打对方一番,令对方有所忌惮,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暴露,会不会被秋后算账……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对自己发难。 乌衣寐默默侍立在一旁,魔门准则便是弱肉强食,群魔虽摄于魔尊威严不敢反抗,但若是给他们丝毫机会,都会想杀死魔尊上位…… 尊上当着自己的面这般,难道是为了杀鸡儆猴吗? 乌衣寐眼神一沉,单膝跪地,一字一顿道:“属下是绝对不会背叛尊上的。” 方黎回过神,见乌衣寐凝重又肃穆的样子,看过全文的他对此深信不疑,想到乌衣寐想多了,不由得扬起嘴角,感慨的轻轻一笑,“本尊相信。” 因为到最后那一刻,肯留在浮丘山陪他死的,也只有这个恶毒炮灰了。
0 人在读02-22 00:25
宁宿睁开眼时正坐在一辆行驶的客车里。夜晚十一点多,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了整个世界,道路两旁粗仄的树枝,在濒临熄灭的暗黄灯光下,落下静默扭曲的幢影。整个世界一点声息都没有。有隐隐的血腥气萦绕在 咸鱼小丧尸[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咸鱼小丧尸[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宁宿睁开眼时正坐在一辆行驶的客车里。 夜晚十一点多,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了整个世界,道路两旁粗仄的树枝,在濒临熄灭的暗黄灯光下,落下静默扭曲的幢影。 整个世界一点声息都没有。 有隐隐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混合着潮湿的腐气。 车子是很常见的长途客运车,柔软的车座上坐了十几个人。 宁宿坐在第五排靠窗的位置,他睁眼开没多久,车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地醒来,打破了世界的寂静。 “我怎么在这里?” “我的手机呢?” “我的文件也不见了,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司机!司机停车!” 这个普通的车里坐了各色的人,有人西装笔挺,有人穿着蓝白校服,还有人一身飘逸古装。 穿古装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妆容精致,剑眉星目,他笑了一声,“这是剧组的一个玩笑吗?你们是剧组请来的群演?从吊威亚时就开始了吧,搞什么啊?” 很明显他是一个演员,应该还是一个挺出名的演员。 因为宁宿听到坐他前面那个马尾女生惊呼了一声,“我竟然和方恩可大明星在一辆车上,果然是做梦吧。” 车里好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方恩可是一个演员,会演戏善于管理表情,他是笑着说的,可能是为了维持形象,可这种情况下,他的烦躁依然从笑容中泄露中出来,平静的表情岌岌可危。 声音随之变得尖锐。 “导演呢,我不喜欢这个玩笑,请你们现在离开!” “谁是群演?”穿西装的男人冷嗤了一声,凌厉的眉宇间藏着不耐,“我急着去签一个32亿的项目,有时间在这里给你当群演?” 从男演员开始说话时,车里好几个人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好像都认识他的样子,在他说话的时候,没一个人打断。 只有西装男。 男演员习惯别人围着他转,听人这么说,脸上笑容皲裂,烦躁地看向西装男。 当他看到西装男的西装,目光落在上面的扣子上时,愣了一下,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接着,不知他想到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被刷得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了好几下。 他们两人都站在第一排,男演员能清楚地看到西装男的扣子。 宁宿坐在第五排,可他视力远比正常人好很多,也看清了扣子。 那扣子看似很低调,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银灰色冷硬的质感,上面刻着一个“季”字。 在那么小那么硬的纽扣上,那个“季”依然如书法名家所写,气势不凡。 显然,这不是普通人会穿的西装上能有的扣子,更不要说是一个群演。 前面两个有身份的人沉默了下来,各有所思,但这种莫名的环境下,诡异催生出不安和焦躁,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像他们这样控制住情绪。 第四排一个健硕的中年男人,不管他们的沉默,大喊:“他妈的快停车!” 车子依然在行驶。 他撸起袖子向前面一直沉默的司机走去,胳膊上肌肉虬扎,和他表情一样让人发憷,“我让你停车听到了吗?老子要去追那个逃跑的婆娘!” 站在过道旁的男演员被他撞开,男演员皱了下眉没说什么,静静看他走向司机。 就在他即将靠近司机时,车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惊恐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的是宁宿前面那个马尾女生。 车里的人都看向她,包括要去找司机的肌肉男,他恶声恶气的地说:“你鬼叫什么!” 车子里本就笼罩着不安焦躁的气氛,这一声尖叫顿时把一众人的心脏收紧了,戳破了努力维持的虚假平静,焦躁和怒气有了出口。 马尾女生神情惊恐,说不出话,只是慌乱地指着窗外。 刚才车里人的注意力都在男演员、西装男和肌肉男身上,没注意车外,此时再向窗外看,只能看到交错而过的一辆车的车尾。 窗外依然是浓稠的黑,让人分不清是夜色,还是化不开的黑雾。 依然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这样浓稠的黑和不见底的寂,让人多看一眼就心里发怵。 但昏暗的车灯下,那辆车的车尾却给了人一丝安定。 他们莫名来到这里,窗外的一切都有种不真实的恐惧,这辆车打破了这种虚无的恐惧,和让人心安的现实社会有了联系。 车子是白天宽阔道路上常见的客运车,车漆上红下白,最有真实感的是“典L”开头的车牌号。 “典”是他们现实生活中的省份简称,“典L”代表一个真实城市,那里到处是挂着“典L”开头车牌号的车子。 车上的人刚安定了一点,就听到马尾女生发颤的声音。 “那车里全是、全是死人,全是……满满一车。” 车里空气一滞。 这种情况下,没人想听这样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肌肉男向前一步,抓住女生的衣领,他力气很大,几乎要把女生拽起来,“你是不是被吓傻了?那就是一辆普通车!” 当他恶声呵斥时,额头青筋凸起,和胳膊上的肌肉一样,而他的神情和胳膊上鸦青的毒蛇纹身一样狰狞。 “不、不是。”双重恐惧下,马尾女生眼里蓄满泪,却还是咬着牙坚持,“真的是死人。” “其中一个脑袋缺了一半,脑浆和鲜血红白一片落在肩膀上,笑着贴在窗口看我,我、我真没撒谎啊。” 脱口而出的细节让肌肉男的动作停住了,也让车里焦躁的议论和吵闹又开始了。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在宁宿肩膀上。 宁宿顿了一下,盯着那只留着长指甲,肤色苍白的手看了几秒,转头向后看。 他只看了几眼前面的人,后面的人没注意,一转头对上一张笑脸。 坐他后面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生,他扎着个丸子头,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却比那个穿着飘逸古装,长发及腰的男演员还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后面那人对上他的脸愣了一下,嘴边的话卡住,宁宿困惑地眨眼时,他才说:“我觉得那女生没说谎,这里不正常,我感受到了浓浓的阴气。” 宁宿没出声,有着安静寒凉底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他。 那人摸了下鼻子,“真的,我是个小道士,正统的。” “我真感受了很浓的阴气,尤其是我前面,我觉得最前面的司机有问题。” 宁宿沉默。 悄悄地拉了拉腰间的衣服,把自己遮得更严实点。 “哦。” 小道士疑惑看向他,怎么感觉这个“哦”有点心虚的意味? 不待他多想,前面又发出“嘭”的一声,吸引了全车的注意力。 肌肉男脸色难看地抓着马尾女生的头发,用力把她按在车窗上。 他贴近女生的脸,“他贴在窗口对你笑?哈哈哈是这样贴在窗口对你笑的吗小妹妹?” 祝双双脸被按变形,肌肉男贴上来时,她紧紧闭着眼,闻到他口中常年吸烟喝酒积聚的臭味,睫毛止不住地打颤。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哭出声。 车里没有人替她说话。 这里的人刚正睁开眼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焦躁,神情里带着恍惚,又身处于这样无法理解的环境中,不安又易怒,看上去没有一个人会发善心。 情况不明时,没人为了她得罪这个强悍的肌肉男。 祝双双咬了咬唇,艰难地贴着玻璃转过头,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她身后的男生身上。 她转头看窗外那辆车时,注意到身后的男生也向外瞥了一眼。 只是很轻的一眼,她不确定男生有没有看到,也不确定就算男生看到了,愿不愿帮自己说话。 毕竟,他看起来也十分弱小。 宁宿接收到了马尾女生期待的眼神。 女生马尾上绣着某奢侈品logo的缎带被抓乱,脸上娇嫩的皮肤在玻璃窗上磨红,耳朵上的珍珠耳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昏暗的车灯里闪着微弱的光。 她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应该是个在校大学生,被父母宠到大的那种。 宁宿说:“她没说谎。” 他一说话,车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他的身上,皆是愣了一下。 长成这样的人,他们一开始怎么都没注意到? 车上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就连那个很有总裁范的冷漠西装男,都能让人察觉到他在随时警惕着,只有开口的这个男生不一样。 他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甚至像是刚睡醒。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因为瘦,白t大大的领口露出大片锁骨,白得不可思议。 从手到脖颈,到脸,他露出的每一处都极白,看到让人不由想,他从小不知道喝了多少牛奶。 唇色很浅,睫毛又长又直,头发柔软,看起来是个乖软的男生。 但当他掀开眼皮时,漆黑的眼眸露出来,带着说不清的寒意,让他的肤色从牛奶白变成更冷的雪色。 “那辆车里确实是死尸,那是一辆灵车。” 他说话时,表情有点僵,在他乖软的脸上这种僵变成一板一眼的呆,给人一种笨拙又认真的感觉,“只不过和普通的灵车不一样,车里至少有120具死尸,死尸还会动。” 车里再度沉默。 外面好像起风了,道路两边遮天蔽日的树枝,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鬼影幢幢。 能把那么粗壮的树枝吹弯,这风一定很大才对,可他们依然听到不到声音,车里沉默时,世界再度陷入深度的寂静。 连车子正常行驶在路上的声音都听不到,车子好像不需要任何能量发动,缓慢地穿梭在一个阒无人声的世界。 不知要把他们带往哪里。 “你说谎。”男演员对宁宿说。 “如果你看到那么多会动的死尸,怎么还能这么淡定,一点惊讶或害怕的神情都没有。” 宁宿:“我面瘫。” “……” “车速那么快,一晃而过,你怎么能一眼看出里面有120个会动的死尸的?” 没给宁宿说话的机会,他嗤笑了一声,“还会动的死尸,啊,我确实见过,在我演的丧尸片里,你还真以为有丧尸啊?” 宁宿沉默。 他漂亮的眼睛有疑惑,和一点点心虚,让别人以为他是被堵得说不出话了。 显然,车里大多数人不相信他的话,不说他的话被男演员指出了漏洞,内心本就害怕时,人本能地不愿相信恐怖的事实,而追随有安全的话语。 刚松了一口气的马尾女生祝双双,见状又紧张了起来,“是真的,我们为什么要骗你们啊?没理由,是真的!” 还抓着她头发的肌肉男,忽然反应过来,“把外面说得那么诡异,是想让我们老实留在车里吧!” 他话音刚落,车内响起一道没有感情的电子音。 【请不要离开汽车,否则后果自负。】 这一道电子音出现的时间太过微妙,好像石锤了宁宿和祝双双就是说谎要把他们留在车里。 车里好几个人看他们的视线带上了敌意。 “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的?” 见两人有被针对围堵的迹象,后面的小道士忽然站起来,他又大声说了一遍刚才跟宁宿说的话,转移矛盾,“我觉得那个司机有问题!” 要过来拎宁宿的肌肉男动作一停,想到刚才他是要找司机让他停车的,被这女生的尖叫打断了。 他脚步换了个方向,再度向司机走去,他现在比刚才更想下车。 可走了两步,他迟疑地停下脚步。 自始至终,司机都在沉默地开车,没有回头没有说话。 没说灵车和死尸前,他还能说司机是在盯着前路认真开车,脑子里有了死尸后,他再看沉默着背对他们的司机,就有点不得劲。 和他一样想法的人不少。 没有看到过司机的脸,只从背后一头波浪卷发推测,这应该是个女司机。 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好像没听到,沉默地坐在那里。 她面前有个红色笑眯眯的招财猫,猫爪前后晃动,像是在招手让后面的乘客过来。 招财猫细长的红唇上弯着,嘴角有一处没上好色,氤开一滴红,像是嘴角没擦干净的一滴血,笑得诡异。 驾驶座旁边挂着几个玩偶,他们记不清刚上来时是什么样的,此时一个个小小人形玩偶垂下了脑袋,白线从玩偶脖颈处穿出将它们挂在车顶上,随着行驶的车子晃动。 肌肉男搓了搓胳膊,转头问小道士:“你觉得司机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小道士站起来看那司机的背影,向右边走了几步,继续看,然后对肌肉男说:“你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机吗?” 刚才大家都沉浸在焦急紧张的情绪里,看不到司机的脸也没想到这一基本常识。 其实不用他们过去,后面的他们从后视镜里就能看到司机的正面。 这辆客车除了左右两边,正中间也有一块长方形的镜子。 奇怪的是,车里的人不管从哪个镜子都看不到司机。 肌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和大多数人一样,他首先想到的是角度的问题。 他从三个镜子里挨个看完后,问第一排左边的西装男,“你能看到吗?” 西装男摇头,“看不到。” 肌肉男又问男演员,“你能看到吗?” 男演员掐着手,脸色十分难看,“我能看到驾驶座椅,但看不到人。” 此时肌肉男脸色就有点变了,他不放弃又问后面不同方向的人。 除了不敢看后视镜的,得到的是一样的答案。 车内前后左右不同方位的人,能在后视镜里看到车里神色各异的他们,甚至能看到驾驶座椅,却都没在三个镜子里看到司机,而并不娇小的司机就在坐在那里开车。 车子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15 人在读11-23 00:40
“呀,这个小鬼真的一点才能都没有啊,就这样的他,居然还做梦想要成为有组织里面有代号的人吗?”“不要让人发笑了啊。”奏羽悠希从剧烈的头痛中清醒过来,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睁开自己的眼 真酒是最强游戏制作人全文免费阅读_真酒是最强游戏制作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呀,这个小鬼真的一点才能都没有啊,就这样的他,居然还做梦想要成为有组织里面有代号的人吗?” “不要让人发笑了啊。” 奏羽悠希从剧烈的头痛中清醒过来,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不远处说话的人。 抱着一把狙.击枪的女人有着短栗色的头发,左眼有凤尾蝶图案的刺青,在说话的时候显得她面容格外的刻薄,她笑着跟身边戴着墨镜的男人说道,“你说对吗?科恩。” 有着苍白发色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很明显他是十分认可对方的话语的。 “因为,毕竟这个小子狙击射程也只有三百码,可以完成的任务也没有什么难度,说不定近距离击杀目标都做不到啊。” “上次不是还差点牵连了那个叫做苏格兰的家伙,算你命大,那位大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要了你的命。” 女人嘲讽的声音让她显得更加刻薄,而此刻的奏羽悠希终于也恢复了记忆,伴随着纷扰的光,他眼前开始回忆起现在的情况。 奏羽悠希,上辈子游戏界某些知名不具游戏的总策划,只要他做的游戏部部都可以大卖,年终奖和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被人成为游戏界的常青藤,游戏界的定海神针,游戏界的沙皇! 这个世界的奏羽悠希- 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无父无母,十四岁的时候被一个自称为希望改变世界的神秘组织找到,在加入后打算通过自己的努力站稳脚跟。那些家伙以酒的代号自称,从最顶层的朗姆到琴酒,凡是可以得到代号的都是组织里非常重要的存在。但是很遗憾,并不是所有组织成员都有有代号的资格,只有那些为组织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可以,而且组织的代号十分有限。 本来以奏羽悠希这样的资历,应该是可以拿到一个代号,但是坏就坏在最近组织加入的人有点多。 从神秘莫测崛起的波本到突然间就厉害的令人目不暇接的一系列新人,每一个都比他强。 嗯,起码在当杀手这方面。 离谱了啊,家人们,他一个做游戏的居然去当杀手了。 这能成吗?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居然还以当杀手自豪,看的奏羽悠希真是恨不得邓布利多摇头,而且再翻翻看这些家伙之前的记忆,甚至可以看到无数违法乱纪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有代号的家伙们,这帮家伙简直是行走的半部刑法典,哦,琴酒这个家伙例外,是行走的一整本刑法典。 只有苏格兰算是他认识的组织里少有还不错的家伙,至于怎么不错就要说到上次任务了,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奏羽悠希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嘲讽他的组织两个成员,基安蒂和科恩。 “哦,是你们啊。” 他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下面前两个人。 与此同时,基安蒂和科恩也在打量面前这个少年,只有十八岁的少年身材单薄,一双狭长的栗色双瞳此刻正看向他们,精致的五官深邃立体,漆黑的短发细碎的落在少年白嫩的面容旁,比起刚才那副弱气低落的样子,莫名的他们竟然觉得对方在审视他们一样,与那种久居上位的人审视他们的眼神一样,但是这怎么可能? “你们很闲吗?” 听到他的说法,基安蒂在瞬间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你这个小鬼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少年闻言挑了挑眉,“所以,我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你这个待在组织那么久,位置还是一样的家伙说话呢?没有记错,你上次的任务也失败了吧,是那个叫莱伊的新人赢了?” “你这个小鬼!” 提到这个痛处的基安蒂瞬间暴怒,就在她愤怒的往前走了一步的时候,身后的科恩忽然间叫出声,“基安蒂!小心!” 下一秒,她就看到面前的少年手里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额头。 漆黑的枪口极具压迫感的落在她的头顶,快到根本没有让人反应过来的速度,不,或许说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个被自己随意嘲讽的小鬼,居然有胆量拿出枪对准自己,毕竟谁不知道自己在组织里以疯狂著名,这种连代号都没有的小鬼,居然敢拿着枪口的对准自己。 “啊,一不小心就拿出来了。”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你的说法我不太喜欢,那么,怎么办?” “基安蒂。” 看到少年此刻的样子,基安蒂此刻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身侧的科恩倒是想上前,但是在训练场训练只有狙击枪的他们很明显处在劣势,主要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一直逆来顺受的小鬼,居然这次反应这么大。 “道歉,道歉的话,就原谅你。” “开什么玩笑!?”基安蒂简直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她怎么可能会给组织一个在她看来完全没有才华的人道歉! “那就没有办法了。” 她看到少年面无表情的拉开了枪栓,伴随着喀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基安蒂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你认真的吗?杀了我的话,你也活不成。”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举着枪的少年歪了歪头,脸上带有着少年特有的狡黠,“反正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也会死在我之前。” 基安蒂:气死我了! “你恐怕根本不了解我,我的话,是绝对不会……” 她话音还没有落下,下一秒,就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短暂的强大的轰鸣声夹杂着火药的味道,近距离的冲击让她都忍不住在瞬间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拉长了声音说道,“啊,歪了啊,下一发,大概不会了。” “基安蒂。” 科恩在她背后小声的呼唤了下,虽然他们刚才疯狂的嘲讽对方,但是他们也都知道对方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劲,虽然可能在枪法上和莱伊有差距,但是如此近距离没有人怀疑他可能会打歪,尤其是在对方已经开了一枪的情况下。 因此哪怕是疯狂如基安蒂,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够了,基安蒂,道歉吧,这次就这样先算了。” 科恩抹了把枪,然后小声劝到,反正等下他放下枪后就解决掉他好了。 基安蒂当然也懂这个道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脸色难看的说道,“抱歉。” “这样的话,倒是听起来顺耳多了。” 就在他们等着他放下枪的时候,少年又一次扣动了扳机,“但是没有什么诚意。” 基安蒂和科恩:!!! 你他妈的不讲道理。 就在他们愤怒的抬起头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基安蒂和科恩,够了,你们在做什么?” 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金发美女斜靠在墙边,双手抱胸正兴趣盎然的看向他们,只不过对方的情绪似乎不太好,“你们又在欺负悠希吗?” 基安蒂和科恩:我艹艹艹。 你瞎吗,贝尔摩德!? 是的突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赫然就是那位大人最为宠爱的女人,代号为贝尔摩德的女人,对方一直都很照顾这个小子,也无怪会出现在这里。 “不要欺负悠希啊,我可不记得组织什么时候,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自己的同伴,的确要道歉啊!” 这是偏心眼吧! 基安蒂愤怒的质问道,“贝尔摩德,你到底和这个小鬼是什么关系?” “这可是个秘密,所以……,” 很显然在得知了过程的贝尔摩德明确的站在悠希这边,“为了不让你的脑袋开花,你还是抓紧时间道歉吧。” 目送着气得半死道歉了两次的基安蒂离开的背影,不管怎么看对方都透露出一种浓浓的愤怒,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你的眼神,恐怕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得小心点,这女人疯起来可连任务都不会管的。奏羽悠希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金发美女,“小心一点,基安蒂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我知道了。” 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自从奏羽悠希加入组织后,就一直十分照顾他。 “所以,你之后是怎么考虑的,是继续去和那些家伙做任务吗?” “不。” 当然不了,这种半部刑法事情还是少做为妙,从自己的记忆里翻开这个组织,虽然组织存在的时间很久了,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太靠谱的样子。 感觉再混下去说不定要牢底坐穿了。 决定了,现在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脱离组织,但是记忆里脱离组织的家伙不是死就是死的很惨。 “正好。” 好像他的回答让面前的女人也稍微长舒了一口气,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实际上,因为你之前任务的成功率不高,所以组织对你有了其他层面的考虑。” “哦?” “组织觉得你说不定会在其他方面比较擅长。” 她说的很委婉,但是实际意思是就是…… “组织打算把你派去一个刚刚收购的游戏公司里去。” 读作外派,写作放弃。 贝尔摩德看到面前的少年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忽然间觉得自己此刻说的话说不定对他很残酷,“唯一的问题是,这家公司的启动资金只有三十万日元。” 少年闻言挑了挑眉,“我记得组织做一次任务都不止这个价吧。” 贝尔摩德点了点头,“是的。” 好吧,他现在知道自己被放弃的有多彻底了。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贝尔摩德看到少年听到这里反而挑了挑眉,完全没有一丝被击溃和放弃的痛苦,反而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犹如宝石一般闪耀的双眸。 “现在告诉我,那个只有三十万存款的游戏公司在哪里?” 与此同时 “真是完全被气死了!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小鬼!” “可恶的贝尔摩德!” 看着身边愤怒的把狙击枪扔在地上的同伴,科恩咳嗽了下,“冷静点,基安蒂,你也知道这个小鬼已经完全被组织放弃了,只要再过段时间,组织里的人把他遗忘掉了,你就可以解决掉他了。” “彻底的。” “你说的对。” 去个不知名小公司还想成为有代号的成员,别让人发笑了,那个小鬼他配吗?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个小鬼痛哭流涕的脸。 基安蒂冷笑了下,“这个小鬼,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摘下他的脑袋!”
39 人在读05-05 10:31
[我没记错的话,太宰就是在桥上被琴酒狙击,重伤失踪,强行下线的吧?(赞2w)#1:不怪酒厂,要是我往横滨发展的话,肯定也先解决太宰治,毕竟是港口黑手党的另一半大脑。#2:这波啊,这波是剧情 评论剧透后我成了超级侦探全文免费阅读_评论剧透后我成了超级侦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没记错的话,太宰就是在桥上被琴酒狙击,重伤失踪,强行下线的吧?(赞2w) #1:不怪酒厂,要是我往横滨发展的话,肯定也先解决太宰治,毕竟是港口黑手党的另一半大脑。 #2:这波啊,这波是剧情杀,耸肩.jpg] [今天的横滨也是充满危机的一天呢,(笑。(赞3.5w)] 咦,什么东西? 一条条评论从下方弹出来,慢悠悠在视野里滚动,正低头发信息的月城怜司一脸懵逼,眼睁睁看着评论渐渐遮住手机里的对话框。 【怜司哥我出门啦,西街的咖啡厅是吗,收到~(猫咪敬礼.jpg)——小樱】 月城怜司眨眨眼,又揉揉眼睛,评论还在,好像不是他的幻觉。 视线被密密麻麻的评论遮住,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话说这个评论还是讨论组之类的东西,不能调整颜色吗? 像弹幕一样调成透明、半透明之类,这样他怎么走路嘛。 月城怜司无措地圆睁眼睛,呆呆立在桥尾。 本身作为带着记忆转生的特殊存在,月城怜司还是蛮相信灵异志怪的。 毕竟连工作失误的死神都见过了,能看到高级位面的评论也没那么离谱……吧? 大不了回家后,联系这个世界的地狱辅佐官鬼灯大人问问。 何况他自己身上就有个死神送的锁血挂,作为上辈子被提前六十年收割灵魂的赔礼。 锁血挂是月城怜司根据功效取得名字——在寿终就寝前,不管下毒还是物理伤害,他都不会死亡。 评论好像接收到他的脑电波,界面卡顿了一刹,随即字体调整为百分之八十透明。 视线恢复,月城怜司忽略评论,先把回复小樱的剩下半句话敲完,按下发送键。 【我马上到,路上注意安全。——月城怜司】 收起手机,月城怜司好奇地观察眼前的评论。 [森鸥外上位不久,港/黑忙死了,太宰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翘班,没想到刚站到桥尾准备入水,琴酒一枪差点带走他,大写一个惨字。(赞1.6w)] 什、什么! 这座桥上马上有人要被暗杀吗? 月城怜司慌了慌,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路过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黑发少年,对方正在他后面走来着。 他顿住脚步,回头。 果然,黑发少年神情蔫蔫,左眼挂着深深的黑眼圈,身披黑西装外套,不止右眼裹着绷带,露出来的脖颈、手上也都缠着绷带。 除了年龄过小,黑发少年完全符合月城怜司对黑手党的刻板印象——从头到脚一身黑。 名为太宰治的少年注意到他的视线,朝他歪了歪脑袋,似乎在疑问怎么了? 月城怜司刚要开口,电光火石间想起评论说的“站到桥尾准备入水”…… 现在,黑发少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停在原地,而如果自己没有回头,这两秒的时间刚够对方走到桥尾。 如果评论说的是真的,岂不是僵持的每一秒,对方都处于死亡威胁之下?! 比他年幼的少年,在他眼前,即将被暗杀! 瞬间,月城怜司大脑空白,身体抢先一步夺过指挥权。 单肩包顺着手臂滑下,钝钝砸在地上。 遥远处,琴酒瞄准桥上的太宰治,扣下扳机,子弹悄无声息,破空而来。 月城怜司猛地扑到太宰治面前,拽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护住被绷带裹住的后脑勺,朝一侧滚去。 砰! 子弹擦着月城怜司的发圈而过,断裂掉落在地,徒留几缕截断的银发在空中狂舞。 7.62毫米的狙击子弹毫不留情没入混凝土,几缕青烟幽幽飘在弹孔上。 两人咕噜噜连滚了两圈,太宰治的后脑勺,也就是月城怜司的左手背,结结实实撞上护栏,登时红肿一片。 “嘶——” 好疼,月城怜司咬住下唇,小声抽气,透蓝的瞳孔立刻漫上雾气,模糊有些锋利的眼神。 子弹突进视野的刹那,太宰治的眼神蓦地暗下,他极快瞥过对岸大楼的某扇窗户,捕捉到瞄准镜的反光一闪而过。 动手的人在那里。 毫无预兆的暗杀,极为精准的枪法,而且知道他的异能“人间失格”,所以是普通的子弹和狙击手。 如果不是被银发少年打断,恐怕对方的计划从第一步就成功了。 心里思绪万千,太宰治面上却粉饰上惊慌,手脚不协调地挣扎起来。 “太可怕了!”他用明朗的语调,抑扬顿挫地喊道,“差点就迎来美丽的死亡了!” 哈? 月城怜司满脑子问号,不自觉松懈了力道。 太宰治像条滑不溜秋的小鱼,咻地一下钻出来。 月城、怜司?他不动声色扫过少年单肩包里掉落的学生卡。 不认识,姓氏也不熟悉。 少年狭长的眼型稍显锐利,瞳孔宛如月光洒落,清冷又淡漠,与咬得殷红的唇瓣格格不入。 除了气质过于冷淡之外,作为高中生的身份,全身上下没有破绽。 面对太宰治玩闹的举动和言辞,高中生没什么表情,随意扫了太宰治一眼,捡起摔落在地的手机和单肩包,似乎准备直接离开。 莫名其妙演了一番独角戏的太宰治:…… 社恐的月城怜司并没有想那么多,救下人就好了,寒暄、关心、交朋友? 不不、绝对不可能! 他两眼放空,试图靠看评论麻痹自己被子弹吓到的小心脏。 [我去,重置版加了原创人物?还是个高冷池面?!哪方势力的人,港/黑?酒厂?红方?侦探?我真的满脑子问号???(赞7w) #1:哈哈哈哈哈看出来层主有多疑惑了。 #2:太宰治的视角有个镜头扫过,友枝高中的,17岁,应该高二,叫月城怜司。] 原来这个世界以动漫形式呈现在高位世界里,怪不得那么准确,评论对月城怜司来说就像剧透。 他的举动改变了剧情,所以观众对他的认识,从没有正脸的路人甲晋升成有名字的路人甲。 港/黑是前面评论里,港口黑手党的简称? 月城怜司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来。 红方和侦探倒是好理解,酒厂又是什么奇怪的组织,开枪的“琴酒”应该隶属酒厂吧。 [新人物版面会不会过高了,琴酒几百里以外开枪都能发觉?太宰没下线的话,港/黑和酒厂你来我往十几集……这么大个剧情线要蝴蝶掉吗?(赞5W) #1:但是他好帅哦。 #2:但是他好帅哦+1。 ……] 往后一拉全是夸自己帅的评论,月城怜司耳尖发红。 [个人分析,月城没异能,或者说至少异能不是预知,原因很简单,没给画特效。我赌一手是高中生侦探,跟大后期的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一样。(赞2w) #1:合理猜想月城未来上警校,成为透子、阵平的后辈。 #2:降谷零的后辈岂不是又要去酒厂卧底,还是松田或者萩原的后辈吧,最好把他俩的便当踢了。] 月城怜司看着评论里对他的猜想越来越离谱,连异能都安排上了。 哈哈,怎么可能有异…… 等等,不会这个世界真的有异能吧?! 他眼神停顿了一秒,下意识看向太宰治。 注意到月城怜司突如其来的犀利目光,正准备空手套情报的太宰治噎在当场。 未免太敏锐了,他还没开口呢。 太宰治无辜回望,一双猫瞳忽闪忽闪。 看着他卖乖的表情,月城怜司狐疑地收回视线,对方除了性格跳脱之外不像是有异能的样子啊? 异能不应该超炫酷,动不动打碎一栋楼的那种嘛,黑手党有异能的话,还没统治世界才奇怪吧? 月城怜司在心里摇摇头,暂时搁置关于异能的联想。 他瞅了瞅身边的太宰治,见对方全无死里逃生的后怕感,晃晃悠悠跟在自己身边,好奇问道。 “太宰君,你怎么还跟着我?” 太宰治鸢色的瞳孔微微眯了眯,这是告诫还是暗示? 银发少年透蓝的瞳孔偏转,眼神蜻蜓点水般掠过,清冽的嗓音随意点出他的姓氏,连带着正常的询问都透露着警告意味。 棋逢对手,太宰治收敛浮夸的表情,眼神划过一抹玩味:“月城君,你知道今天有狙击手?” 完了,忘记还有这茬。 月城怜司瞳仁颤抖,头脑风暴,该怎么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肯定不能说是异能,他还想继续自己的漫画事业,不想被抓走当黑手党。 怎么办怎么办? 再不回复,总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他大脑空空,紧张开口,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 月城怜司后知后觉,听见了自己冷酷敷衍太宰治的声音。 时光机、总之先找时光机! 月城怜司迅速扫了一圈,没发现自动贩卖机,只好维持着僵硬的脸色,不敢看太宰治的脸色。 会生气的呜呜呜,如果他被人当面嘲讽绝对会生气的! 对不起,太宰君。他下次一定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哈~” 已经做好挨打准备的月城怜司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他听错了吗? 月城怜司侧头,少年弯起的双眼里像是盛满星星碎片,闪闪发光。 太宰治抹掉眼角笑出的泪,尾音上扬。 “怜司君真是太有意思了。”
0 人在读01-07 23:40
远处悬崖顶部,长着一株奇怪的药草。乍一看有些像是制作补气丸的七曜草,可七曜草一般只生长在阴湿之地,此处阳光算是旺盛。“圣兰,多谢你刚刚救我一命。”说话的男子丰神俊朗,身份也很尊贵,乃是琴宗宗主 天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全文免费阅读_天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远处悬崖顶部,长着一株奇怪的药草。 乍一看有些像是制作补气丸的七曜草,可七曜草一般只生长在阴湿之地,此处阳光算是旺盛。 “圣兰,多谢你刚刚救我一命。”说话的男子丰神俊朗,身份也很尊贵,乃是琴宗宗主之子何不鸣。 可惜他的好皮相在身边蓝袍男子的衬托下,黯然失色。 蓝袍男子名唤杜圣兰,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此时正值午后,阳光下他瞳孔偏淡色,显出几分轻佻。杜圣兰微微仰头的瞬间,眸中聚敛起细碎的光,这一刻不远处娇艳的花朵都微微垂首,不知是被风吹得低头还是自愧不如他人的好颜色。 老天都格外偏爱这少年,不止是勾人魂魄的容貌,还给了他万年难觅的资质。杜圣兰是修真界公认最顶尖的天才,前辈们的破境记录全都在这些年被他一一打破。 吞服下一颗止血丹,杜圣兰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 何不鸣余光瞥见他肩头救自己时留下的血迹,目中闪过几分挣扎。 因为专心留意悬崖上方的植物,杜圣兰忽略了好友的神态变化。 何不鸣抿了抿唇,话锋一转问:“这药草有什么特别么?” “这是冰焰果。” 何不鸣一怔,连忙抬眼重新观察起悬崖上的植株:“传说冰焰果果实透明,生有十六片长叶。” 上面的明明只有七片叶子。 “你说的是普通冰焰果,这是万年冰焰果。” 何不鸣心神一震。 杜圣兰:“万年冰焰果形似七曜草,根茎极为强盛,甚至可以抵挡住强烈罡风。” 当然,有天材地宝的地方一般都有厉害的妖兽守护,悬崖上方有一块不规则凸起的石头,偶尔会扭动一二。杜圣兰识破这是岩甲蛇的伪装,这种妖兽,除非是化神期,一般修士不敢招惹。 他是当世最年轻的元婴,而何不鸣才是金丹期,按理二人加起来都不是岩甲蛇的对手。 杜圣兰眼中却全是跃跃欲试,似乎很有信心。 “你稍等片刻,我去会会那岩甲蛇。” 话音未落,御剑飞向悬崖。 何不鸣神情中的挣扎愈发剧烈,直到看见杜圣兰一人一剑占据上风,终于不再迟疑,取下背后长琴,轻轻一拨。 铮! 琴音和周围所有细小的声响完美融合,牵动一丝天地之力,音波猛地朝杜圣兰背后涌去。 杜圣兰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逼近,奈何前方有岩甲蛇正疯狂地攻击,只能微微侧开身,调动真气震散一部分琴音之力。 即便如此,硬抗了三成琴音之力,杜圣兰喉头一阵腥甜,血丝慢慢渗出嘴角。 趁着他牵扯住岩甲蛇,何不鸣飞到悬崖摘走了冰焰果。 杜圣兰不顾嘴角血迹,只问了两个字:“为何……” 这万年冰焰果,他原本就准备同何不鸣一人一半。 何不鸣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咬了咬牙道:“非我故意背叛,帮了你,等于同时得罪两大修真世家。” 说罢,飞速转身离开。 眼见冰焰果被带走,岩甲蛇暴怒,低吼一声没入地里,不过眨眼的功夫破土而出,卷住杜圣兰的身体要将他活活绞死。 杜圣兰反手持剑,朝蛇尾砍去。 岩甲蛇吃痛,一口咬向他的脑袋,然而杜圣兰的剑更快,先一步插进妖兽的丹田。 在秘境作威作福许久的岩甲蛇重重摔落在地,死透了。 稀薄的云后能看见太阳,悬崖顶端却是寒风料峭,杜圣兰站在风口,何不鸣早已不知去向,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他一头散乱的青丝被风吹得飘摇,良久,杜圣兰垂了垂眼,下山离去。 两个月后,落星城。 酒楼坐着几个喜欢听琴赏花的散修。 修真界讲究一个‘争’字,日常尔虞我诈互相算计,多余的时间都用来抓紧修炼。但事情涉及到杜圣兰,就是例外,他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立刻会众人议论的中心。 “杜圣兰在秘境中被好友背叛,丢失到手的冰焰果,自己还被琴音所伤。” “何不鸣身为琴宗少宗主,光风霁月,旁人为了冰焰果反目也就罢了,放在他身上说不通啊。” “背后说不准有杜家做推手……” 话只说到一半,开口的那人自动噤声。 沉默中,有人叹道:“杜圣兰的资质可谓是千年,不,万年一见,为何会跟家里闹成这样?” “大家族不为人知的秘闻就多了,而且天才么……”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有的摇头,有的苦笑。 最近的一次修士飞升也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此后再无人渡最后一道雷劫,当世公认距离飞升最近的共有七人:杜家家主杜青光,裴家家主裴九星,墨家家主墨苍,盘家盘天鹤,除四大家族外,其余便是斩月山竹墨,金禅寺五蕴和尚,琴宗宗主何长客。 近来有风声何长客闭关期间出了些问题,是否属实有待求证。 有趣的是这七人中和杜圣兰有直接关系者不少,杜青光是其生父,斩月山竹墨是杜圣兰师尊,琴宗宗主何长客的儿子何不鸣半月前还是杜圣兰的至交,可惜二人在秘境中因冰焰果反目成仇。 三百年来,天才如雨后春笋冒出,同时不乏大器晚成者,除非杜圣兰能即刻飞升,否则哪怕天赋何等卓越,也不值得一个有着深厚根基的大家族为他低头。 众人感叹间,有好事者道:“杜圣兰睚眦必报,这一回被何不鸣摆了一道,往后还有得折腾。”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靠着服用冰焰果,何不鸣修为大增,已经在上个月成功渡劫。如今和杜圣兰一样,也是元婴期。” 就在所有人以为杜圣兰会上琴宗讨个公道时,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对方换了身夜行衣,从容地一把火把自家的宗祠给点了。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修真界哗然。 …… 宗祠被烧三日后。 十万大山间,虚空中突然蹿出一道人影。和几个月前比,杜圣兰依旧是身穿蓝袍,不同的是一头如墨的青丝高扎成马尾,像是个游侠。因一路追杀,鬓角散落出些许碎发。 他用袖子抹去脸上血污,露出绝佳的皮相。 修真界一般很少出现老的公然出手对付年轻小辈之事,但放火烧宗祠太过恶劣,这次杜家一连派出两位长老,接近三天三夜的追杀,杜圣兰可谓是九死一生。 但他活下来了。 劫后余生并未让他有多高兴,反而心下一沉。体内元气损耗严重,杜圣兰不得不停止飞行,靠在一棵大树上发出沉重的喘息。 最近他似乎过得都很狼狈,短暂的休息间,杜圣兰想起数月前何不鸣背叛自己时的场景。 杜青光,他的生父,再不待见自己也不至于授意一个小辈来对付他,最可能的便是杜北望一脉。杜北望被誉为家族麒麟子,最有可能的未来家族继承人。 可论天赋,杜北望不及他,纵然杜青光现在厌恶自己,不排除有朝一日改变心意。 念及此,杜圣兰抬头望了下天,杜北望心比天高,应该不屑于此,看来是背后支持他的长老等不及了。 何不鸣曾言帮他等于同时得罪两个大家族,杜北望的生母来自墨家,恐怕此事还有墨家干预。 纷杂的思绪不过在几个呼吸间结束,杜家封锁了临近的几片区域,他只有两个选择。继续向前回到斩月山,寻找师门庇护,或者一路朝东,但会途经琴宗的地盘。 何不鸣就是琴宗的少宗主,此去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稍作喘息后,杜圣兰还是选择回师门。 —— 斩月山被列为三大修行圣地之一。每年都会有无数天才奔波而来,希望能取得入山资格,斩月山能有如此名望,离不开当今宗主竹墨的威望。 作为竹墨唯一的弟子,杜圣兰在斩月山地位颇高,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 火烧宗祠的事情已经传回宗门,守山弟子掩去心底里的不满,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山主说在后山等您。” 边说心中不满更甚,杜圣兰闯下滔天大祸,杜家势必会前来要人,稍有不慎引得两大势力开战,他也难免受池鱼之殃。 杜圣兰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朝后山走去。 后山面积庞大,竹墨日常只会去龙泉瀑布附近垂钓,隔着一段距离,杜圣兰就看见了自己的这位师尊。龙泉瀑底镇压着一只恶龙,戾气常年不散,汇聚成罡风作乱。 竹墨青衣长发,似乎处在另一个空间,衣衫规规矩矩地贴服在身上,并未随风鼓动。 杜圣兰来到他身后,低声唤道:“师尊。”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稍顷,竹墨终于放下手中的钓竿,没有提火烧宗祠一事,而是说起杜圣兰趁乱偷出家族至宝:“只怕此刻你父亲和我有一样的困惑,好奇你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家族至宝,存放地点绝密,更有高人看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带走,即便是他也很难做到。 杜圣兰避而不答,只说:“不是师尊旧伤未愈,暗示我去偷的?” 十年前,竹墨收他为弟子,引起轩然大波,当时竹墨为此和他的父亲杜青光斗过一场法。那一战表面上双方打成平手,实际竹墨是以五分伤换杜青光三分伤。 龙泉瀑周围寒意渗人,说到这里杜圣兰闭了闭眼,睫毛上有丝丝寒意结成的冰霜。 “实际这一切都是师尊计划好的,对么?您觊觎杜家的悟道丹许久,才想出利用我来得到的法子。” 竹墨淡淡道:“指望一个被家族排斥的小辈行偷窃之事?” “但凡有一丝可能,您都不会放弃。”杜圣兰:“非我厚脸皮,但从小到大,我想要做成之事,无一失败。” 修士间流行气运一说,杜圣兰自认是有些气运在身的。 竹墨终于转身看他,看向自己这位天才弟子,目光有些复杂。 四目相对,杜圣兰却是笑了:“您的眼光是真好。” 他确实做到了。 竹墨终于不再避讳,提起这件至宝:“当今顶尖势力都想要得到悟道丹,怀璧其罪。将悟道丹交于我,我自会出面保你。” 这一刻,杜圣兰望着曾经让自己产生孺慕之情的师尊,只觉得无比陌生。 “然后被永远困在斩月山?” 一旦出去,就会面对无穷无尽的追杀,竹墨所谓的保护,不过是让他在山里经年闭关潜修。可修士如不历练,就无法磨炼道心。 竹墨并不回答,似乎是默认。 突然,杜圣兰嘴角微微一掀:“您错了,我并非别无选择。” 话音落下,龙泉瀑布的水花突然窜起千丈高,似是要将头顶这片天空掀翻。一声龙吟震得山头一动,外面的守山弟子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下身,显然是承受不住龙吟的威压。 竹墨的面色终于起了变化,沉声道:“私放恶龙出世,今日不用等杜家来人,我也要清理门户。” 想起过往几年间,对方频繁来到龙泉瀑布,说是要借助罡风修炼,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更是努力钻研阵法,恐怕这孽徒早就在打这混账主意! 面对威胁杜圣兰不屑一顾,吹了声口哨,远处天空一只雄鹰飞过,锋利的爪子在遥远的群山万壑间投掷下一个盒子。 相隔数十里地,瞬间有澎湃的道韵爆发。 “师尊,是要悟道丹还是灭杀不肖弟子,您自己斟酌。” 道韵四散,很快就会引来其他人,现在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竹墨已经感觉到几道强大的气息在朝那里汇聚,撕裂空间准备赶去时,背后传来轻嘲声:“为了悟道丹,任由这恶龙出世,您就不怕它日后祸害苍生?” 竹墨身子微微一怔,最终只留给杜圣兰一道清瘦的背影。 与此同时,恐怖的威压完全覆盖住山头,滚滚的黑浪中杜圣兰看不清巨龙的全貌,只窥见一双硕大骇人的龙目,它微微一吸,整片山头就要被连根拔起。 杜圣兰望着这宛如末日一般的场景,声音冰冷:“别忘了,你立下过天道誓言,一旦枉造杀孽,日后定会道心崩溃。” 这是他放恶龙出来的条件,也是手上仅存能用的筹码。 “天道誓言……”恶龙口吐人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好在它终究还是有顾忌,没有毁了斩月山。 龙尾轻轻一摆,卷起杜圣兰离开斩月山。
41 人在读09-17 01:05
“轰隆隆——”陈旧破败的地铁快速驶过一站,没有停留,向下一站呼啸而去。萧矜予拉着车厢扶手,看向窗外。暗色的窗户玻璃上倒映出一张白皙干净的脸庞,看上去不过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神色淡漠地望着漆黑的 第四视角全文免费阅读_第四视角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轰隆隆——” 陈旧破败的地铁快速驶过一站,没有停留,向下一站呼啸而去。 萧矜予拉着车厢扶手,看向窗外。 暗色的窗户玻璃上倒映出一张白皙干净的脸庞,看上去不过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神色淡漠地望着漆黑的地下隧道。忽然,一个废弃不停的地铁站映入眼帘。玻璃上那张秀气的面孔骤然消失,透过窗户看到的,是一片凌乱荒败的地铁站台。 萧矜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站台信息。 『陆河站』 地铁行驶得极快,仅仅是短暂的两三秒,窗外倾斜倒地的塑料座椅、满地横流的黑水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离开了陆河站。 “陆、河、站……妈妈,小姨昨天说你们小时候就住在陆河站旁边。是刚才那个陆河站吗?” 稚嫩好奇的童声在萧矜予身旁响起,他转首看去,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小朋友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因为靠得近,清晰地传入萧矜予的耳中。 车门旁,年轻的妈妈牵着儿子的手,听到这话,她先是愣住,嘴唇微张,脸上表情不断变换。最后她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是啊,都二十多年了,那时候妈妈还和你现在一样大。” “十岁?” 妈妈笑了:“嗯,十岁。” 那现在就是三十五岁了? 不少地铁乘客听到这对母子的谈话,不由自主地就在心里推算出了这位年轻妈妈的年龄。 如今,地铁是中都市最常见的交通工具。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二十五年前,公交车还是人们出行的最佳选择。然而很快,随着A型辐射的大面积传播感染,公交车这三个字便成为了历史书上冷冰冰的一个名词。 萧矜予从来没有见过公交车。 早在他出生前,公交车就被淘汰了。不是因为人类发明出更快捷便利的地上公共交通工具,而是因为地铁可以以极快的速度驶过辐射高残留区,不作停留。但公交车不行。 耳边是母子俩一问一答的谈话,萧矜予转开视线,地铁又驶过一个不停留的站台。 他从来没经历过,但是他知道—— 那被称为“洛城事件”。 2021年11月10日,大洋彼岸,温哥华综合医院夜班急诊部接收了一位浑身大面积突发红斑狼疮的女性病人。整个加拿大最精英的医生汇聚于此,然而那一晚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会是一场全球灾难的开始。 每一个读过初中历史的华夏人都能清楚地说出这个日期,因为那是所有人历史课的第一章。 一周后,零号病人爱丽丝·佩斯特因免疫系统紊乱,多器官衰竭而死。 11月28日,洛杉矶发现了一例特殊的皮肤传染病病例。因病人四肢痉挛、手指肤色间歇性改变,却又具有传染性,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将其诊断为可传染的变异红斑狼疮。 11月29日,洛杉矶感染人数18人。 11月30日,感染人数40人。 …… 12月2日,美国感染人数8214人! 短短两天,病例暴增8000,所有医护人员全部感染,洛杉矶医疗系统全面瘫痪! “洛城事件”正式进入人们的视野。 这一刻,全世界终于察觉出了异样。可早在零号病人出现的那一日起,人类就再也没有了拯救自己的权利。 太平洋东岸的国家最先出现大面积感染病例爆发,紧接而来的是西岸的几个东亚国家。 半个月内,全球50亿人被感染。 2022年1月1日,随着最后一个健康人的脸颊上出现与红斑狼疮相似的病症后,人类彻底陷入了绝望。 然而正如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开始的一样,它的消失也来得无比突然。 在全球死亡人数达到38亿后,华夏中都市,一个15岁的初中女生忽然全身红痕消失,免疫系统也渐渐恢复。半年后,幸存的20亿人类逐步走出自我隔离的房门,科学家们也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间,研究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病毒。 接着,他们便发现:这不是病毒! 在被感染者身上无法提取到任何病毒体征,正相反,它反而更像是一场辐射。 …… “叮咚!” 地铁到站,人潮拥挤中,乘客们纷纷下车。 萧矜予顺着人流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不到十米,他忽然发现这次下车的人似乎格外多。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地铁车门的方向,只见几个穿着地铁制服的工作人员正站在门口,大声朝里面的乘客说些什么。 不过多时,地铁里所有乘客都在这一站下了车。 “什么意思,怎么都让下来了?” “是不是什么地方又突发辐射泄漏了?” “唉,我还有两站才到家啊,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坐地铁。” 不该到站的乘客走到地下大厅就没再往上走,而萧矜予则随着一群出站乘客,坐上了扶梯。就在他即将离开地铁口时,隐隐约约的,听到下面的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 “好像听说不是辐射泄漏,是前面有人卧轨自杀了!” 卧轨自杀? 心中一愣,萧矜予下意识地往地铁里看去。然而光线昏暗的地铁里,只见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收回视线,萧矜予抬步走出地铁口。 *** 刚进十一月,正值初冬。 厚重昏黄的雾霾如同车驶过扬起的沙尘,悬浊半空中,笼罩着整座中都市。一轮扁平的落日在沉甸甸的霾气下,被染成斑驳的黄铜色。路两边的窗户一盏盏亮起朦胧的灯,好像海雾中被水汽隔离开的灯塔光,模糊不清。 附近的几片小区都建于“洛城事件”后十年,建筑还算得上新,却密密麻麻全住满了人。 萧矜予刚走出电梯,迎面便走来一个拎着垃圾袋的中年妇女。 见到萧矜予,她笑道:“小萧,回家啦。” 脚步顿了顿,萧矜予:“嗯,王姨,去倒垃圾?” “是嘞,好久没见你了。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你妈了。最近她怎么不出来打牌?” 萧矜予声音平静:“她最近身体不大好。” “生病了?没事吧。” “没,就是小感冒。” “哦,那还是要注意的。” 双方又寒暄了一番,终于和热心肠的邻居道别。 走过一户户人家,来到连廊最里面的那扇门。萧矜予拿出钥匙,咔嚓,开了锁。 吱呀的开门声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刺耳,微弱的光线透过狭窄的门缝照出屋外,伴随着电视机里咿咿呀呀的笑闹声。 电视机里放的是一档老综艺。 这是萧矜予出生前很火的一档综艺,几个男明星一起闯关过任务。他从来不看这些东西,但“洛城事件”渐渐平息,淡出大众视野后,部分幸存者反而喜欢看上了以前的老节目。 他的妈妈就喜欢看这档综艺。 “我回来了,”顿了顿,萧矜予道:“妈。” 沙发上的妇女缓慢地转过头。 “唦唦。” 沉默片刻,萧矜予放下书包:“晚上想吃什么。” 似乎默认了妈妈一定没有做饭一样,黑发年轻人换了鞋,径直走向厨房。客厅里传来一道道“唦唦”、“唦唦”的声音,仿佛是在回应。 “还有点青菜和番茄,我先做了。你看电视吧。” “唦唦,唦唦唦唦……” 淡淡的菜香从狭小的厨房里漫出,电视机里欢声笑语不断。天黑了,咔哒一声,萧矜予打开灯。他把饭菜端到桌上,抬头道:“妈,吃饭了。” “嘎吱——” 毕竟是一个一百多斤的女人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这张陈旧的老沙发也不由发出岁月的呼气。 萧矜予布置着碗碟。他将筷子放到桌对面时,妈妈也走了过来,坐到了椅子上。 “唦唦……” “嗯,就做了个番茄炒蛋,和青菜汤。明天我从学校回来再看看买点肉。” “唦唦唦唦,唦唦……” “今天是助教上的课,说下周要期中考。” “唦唦。” “明年就毕业了,李教授说想留我当研究生。”夹了一片番茄放进嘴里,轻轻嚼完吞咽,萧矜予低着头没有看面前的妈妈,依旧说着:“每个月有生活补贴,钱是够的,应该还能拿点回来当咱们的生活费。” “唦唦,唦唦唦。” “等读完研究生,就可以留校任职了,到时候……” “啪嗒——” 一根蔫吧的青菜掉在饭桌上,萧矜予怔住,他缓缓抬起头。 一闪一黑的白炽灯下,女人歪着脖子,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端碗。一双漆黑无底的眼瞳静静盯着萧矜予。她的嘴角大大地咧开,咧到了脸颊边,面部肌肉因此而僵硬无比。可她似乎丝毫不觉得难受,依旧开心欣慰地笑着。 就如同那歪着的脖子,此刻裂了一个巨大黝黑的豁口,气管、声带、食道、软骨组织好像被什么一刀砍断,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只有一侧薄薄的皮连接着这摇摇欲坠的脑袋,让脑袋搭在肩膀上,勉强没有掉下去。 可她在笑。 她在很高兴地,为自己的儿子而笑。 “唦唦……” 说话的声音刚吐出一半,就从断裂的气管里飘了出去。 望着这一幕,黑发青年手指捏紧,瘦削的指节被捏出泛白的颜色。 不知过了多久,萧矜予再次抬起筷子,将那根掉在桌上的青菜夹到一边:“掉桌上了,就不吃了。” “唦唦。” 这是一个无比诡异又无比温馨的家庭共进晚餐画面。 妈妈一边吃饭,一边关心孩子的学校生活。孩子一边回答,一边将一块块从妈妈断开的食道里掉出来的食物,夹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吃完饭,将碗洗干净。萧矜予走到客厅,看着妈妈笼罩在黑暗中的背影。 良久。 “妈,我先睡了。” “唦唦。” “别看太晚,早点睡。” “唦唦唦。” 又是平凡而普通的一天。 *** 萧矜予第二天醒来时,电视机已经关了,客厅里也没了妈妈的踪影。 但是妈妈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他知道,妈妈也是要睡觉的。 只是吃饭不大方便而已,还能睡觉看电视。别人的妈妈似乎也是这样。 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在锅里又留了一碗温着的小米粥。系上一条厚厚的白围巾,萧矜予打开门,向地铁站走去。 似乎是经历了气温骤降,一夜极寒,空气中透着肃冷的白气。路上行人纷纷裹紧大衣,匆匆疾行。临到地铁口,一整条步行走道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自行车、电瓶车。所有人都在这里换乘地铁,前往自己想去的城市区域。 中都市是华夏最早有地铁的几个城市之一,线路交错复杂,因此有的线地铁埋得极深。 萧矜予走进地铁口,深不见底的扶梯如同直行的长蛇,一路下行,探进幽邃的地底深处。扶梯上站满了人,有人打着呵欠,有人大口囫囵自己的早饭。萧矜予盯着墙壁上发黄的旧广告壁纸看得出神,直到隔壁的上行电梯里,几个穿着制服、全副武装的地铁工作人员急匆匆走过,中间还夹着两个穿白大褂、全副武装的男人,行人的吸引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诶那两个穿白大褂的是医生?昨天晚上有人卧轨自杀的事听说没,我看和那个有关。” “人都死了,还要医生干什么,我看是修地铁的。” “都一晚上了,要修昨晚上就修好了。” “那你觉得那是干嘛的?” “反正不是修地铁的。” 不是修地铁的,那是干嘛的。 萧矜予的脑海里快速闪过这句话。然而没有细想,随着拥挤的人流,他走进了地铁。 早高峰的地铁里挤搡嘈杂,上百人像被塞进巨大的蒸笼,各种浑浊的气味夹杂在一起。一节小小的车厢里,早起的上班族疲惫地打着瞌睡,小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低头摆弄新买的智能手表。还有更多人是没有座位的,他们背贴背地挤在一起,也没人说话,都各自看着地铁提醒,希望能早点到站下车。 萧矜予就在其中。黑发青年一只手勾着塑料的地铁扶手,一边出神地看着地铁提醒灯。 忽然。 “哐啷啷!” 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骤然响起,像在耳边炸裂。萧矜予回过神,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然而就在视线触及周围环境时的那一瞬,他倏地愣住,双目睁大。下一刻,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萧矜予迅速看向身旁同样抓着地铁扶手的男人。 “你……” 话音还没出口,一道清脆透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响起。 “叮咚!白院子站到了。” 疾驰的地铁猛然停住,世界骤然寂静。 身旁仍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也抬起头,露出一张茫然错愕的脸。
18 人在读06-06 05:25
许若星接到苏宜电话时,办公室站着两个人,设计部的两总监,平时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此刻正为春夏款起了争议。“今年主打绿色,我们是以绿色为主,经典款,肯定不会过时。”“每年都是经典款,删删减减,就 人间贪念全文免费阅读_人间贪念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许若星接到苏宜电话时,办公室站着两个人,设计部的两总监,平时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此刻正为春夏款起了争议。 “今年主打绿色,我们是以绿色为主,经典款,肯定不会过时。” “每年都是经典款,删删减减,就不能创新吗?知道业界都在笑我们不敢创新,只能求稳吗?” “求稳有什么不好?业绩才是有目共睹的!” “你……” 铃声打断两人争执,许若星偏头,屏幕上闪烁一个名字,是苏宜。 她有些意外,苏宜从不会在工作期间给她打电话,吵的面红耳赤的两人也听到铃声,齐齐转头看向许若星,刚刚的争吵戛然而止,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许若星垂眼,拿起电话抵在耳边,那边传来的不是苏宜的声音,而是很陌生的女人声音:“您好,请问您是苏宜的家人吗?” 许若星心跳漏了一拍,立马站起身。 苏宜出车祸了。 许若星双手握着方向盘,车窗开着,风吹进来,将她秀发吹开,露出略带严肃的侧脸,下颌线绷着,唇抿直,过红绿灯时许若星耳边还回荡护士的声音:“苏宜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急诊室,麻烦您来一趟。” 苏宜,服装设计师,做事严谨,认真,开车亦是如此,平时剐蹭都没有过,现在居然出了车祸,还受伤到了医院。 许若星一瞬间有些许不真实感,这种不真实感很快就被电话那端的人冲淡,赵妤略带焦急的语气:“你到医院了吗?我到医院门口了。” 赵妤是苏宜最好的朋友,家住在医院附近,去的很快,比许若星提前到了,许若星说:“还没。” 正是上班高峰期,有点堵车,她拧眉,手指不耐烦的摩擦方向盘,说:“你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赵妤哎一声,高跟鞋踩在医院的瓷砖上,无端添了烦躁。 挂了电话,许若星胸口有点闷,她打开车窗,车流还没动弹的迹象,偶尔的鸣笛更比平时急促,刺耳,她想到和苏宜相亲那天下午,也是这样。 那是下班高峰期,也是堵车,不同的是她坐在咖啡馆里,转头看着外面车流缓慢走动,手机里苏宜抱歉的清淡嗓音:“对不起,我可能要迟到了。” 她一边处理公事一边抿口咖啡回她:“没关系。” 半小时后,打扮精致的苏宜出现在咖啡馆门口,她们先前看过照片,苏宜径直走向她,伸出手一笑:“苏宜。” 语气和电话里一样,清淡,有几分距离感:“抱歉,我来迟了。” 她一身浅灰色职业套装,长发微卷,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职场精英的打扮,气质沉稳,和介绍人说的一样。 许若星伸出手:“没关系,坐吧。” 相亲的话题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家庭,职业,工资,外加兴趣爱好,聊到最后苏宜说:“许小姐,我知道你没有结婚的打算,来相亲就是为了应付家里人,我也是。” 她抿口咖啡,云淡风轻:“所以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形婚?” 形婚。 许若星手指敲着方向盘,前面车流动了,交警站在高高的台子上指挥,她顺着车流拐进旁边的辅道上。 快到医院时她又接到赵妤的电话:“你到哪里了?刚刚苏宜醒了。” 听到人醒了,许若星略微松口气,问:“有伤到什么地方吗?” “身体上没检查出什么问题。”赵妤说话有些犹豫,背景音很嘈杂,把她的纠结掩盖过去,许若星说:“人没事就好。” “是人没事就好,但……”话还没说完,听到手机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你们要赔偿!你们不赔偿我们就不走了。” 赵妤要应付面前的人,对许若星说:“来了再说。” 许若星皱皱眉,挂了电话。 到医院时看到赵妤面前站着几个人,被保安和交警带走了,和许若星擦肩而过,赵妤也看到许若星了,她三两步走到许若星面前,泄了气的表情:“什么人呐,明明是他们的错,非要说是苏宜的错,仗着苏宜现在没清醒就什么锅都推到苏宜身上。” 语气很愤怒。 许若星问:“苏宜呢?” “又歇下了。”赵妤说:“刚刚在配合交警处理事故。” 许若星看向病床方向:“怎么出事故的?” “四岔路口。”赵妤说:“苏宜是直行,对方是拐进来,撞一起了,交警责任划分还没定下来,对面一口咬定就是苏宜超速了才撞的。” 许若星说:“不可能。” “对啊!”赵妤咬牙:“苏宜怎么可能会超速呢。” 奈何对方根本听不进去,刚刚在这边看到苏宜检查没事,自己家人还在抢救,又吵起来了,非要苏宜赔偿,赵妤气的直接让交警去处理了。 “苏宜的家人。”护士小跑过来,喊着问,赵妤抬手:“这。”随后她把许若星推出去:“这是她老婆。” 护士转头看眼许若星,很干练,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职场女强人,很有气场,她点点头:“签个名。” 是先前做检查的费用,许若星低头签上自己的名字,护士告诉她们在哪里缴费之后赵妤说:“你给她爸妈打电话了吗?” 许若星来的路上打了,只是没人接,赵妤说:“也是,忙得很。”语气里有些许嘲讽,许若星低头,说:“我先去缴费。” “我陪你去吧,我知道在哪。”赵妤说完许若星手机铃响起,是助理打来的电话,告诉她一个小时后有个定新款会议,许若星说:“推了吧,等我回来再说。” 助理应下。 赵妤偏头:“她父母和你一样,知道放下工作疼苏宜就好了。” 许若星敛眉。 苏宜和父母关系不是很好,两都是律师,在苏宜很小的时候经常因为案件吵架,后来终于离婚,苏宜跟着母亲和姥姥生活,一直到现在,两人还是见面就吵,和苏宜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和当事人相处的时间长。 赵妤早就对这对不负责的夫妻不爽了,但每次都是私下说说,这次苏宜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个都联系不上,真的气笑了。 她还不敢联系苏宜的姥姥,老年人心脏不好,生怕听到这个消息厥过去。 许若星说:“暂时不要告诉姥姥。”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妤陪许若星交了钱,回病房时她突然喊:“许总。” 许若星偏头。 形婚第一协议,她们在朋友面前不得使用尊称,所以在朋友面前,苏宜从来都是叫她名字,许若星,她的朋友也会直接叫她名字,一般叫她许总,不是有事就是有求。 许若星问:“怎么了?” 赵妤说:“其实苏宜她……”似乎话有些难以启齿,赵妤咬着牙闭着眼说:“苏宜她伤到脑子了。” 许若星脸微沉,目光陡然严肃,赵妤解释:“一开始医生以为只是脑震荡。” 谁知道苏宜醒了,才发现她居然是丢失一部分记忆,但不是全部,只是部分,比如她还记得自己的父母职业,关系不和,还记得赵妤是她好友,还记得她工作,但提到她老婆许若星,苏宜却忘了。 赵妤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干脆把以前知道的点滴全部都告诉苏宜了,许若星皱眉:“你告诉她什么?” “没什么啊。”赵妤说:“就你们相处的日常。” 她是不太知道,但平时聚餐或者碰到会窥见一二,所以就全部都告诉苏宜了,苏宜乍听到自己结婚了差点没晕过去,缓和了好一阵才说:“我老婆,是谁?” “许若星啊,S·X的老板。” 苏宜点头:“有照片吗?” “有啊。”赵妤说:“你屏保。” 她屏保是两人婚纱照,穿着同系列婚纱,面对面站着,一个微微抬眼,一个低头,拍的是侧脸,漂亮又美好,苏宜看到照片说:“我们挺恩爱?” “是啊!你们很恩爱的。”赵妤拍她肩膀:“你们结婚两年,一次架都没有吵过,许若星可疼你了,什么事情都顺着你。”她悄悄附苏宜耳边说:“她喝醉酒叫的都是你名字,爱惨你了。” 苏宜听着她的话看照片上的人说:“好亲切。” “能不亲切吗,你俩睡一起的人。”赵妤说完看向苏宜:“没事没事,医生说你可能暂时性失忆,等你想起来就好了。” 苏宜嗯一声:“那我平时和她怎么相处?” 这可问倒赵妤了,赵妤也没见过她们俩相处的样子,猜测着:“就正常相处啊。” 见苏宜不解,赵妤说:“你要是想知道,也可以问许若星,语气好点,撒撒娇,她保准什么都告诉你了。” 苏宜躺下之前还看向她:“撒娇?” 赵妤一拍手:“撒娇!她最喜欢你撒娇!” 哪有人不喜欢撒娇的呢。 赵妤说的信誓旦旦,但此刻面对许若星,她眨巴眼,举起两根手指,对天起誓:“真的,我保证只是说了一点你们相处的日常。” “我们……”许若星话音未落,护士喊:“苏宜的家人呢,苏宜醒了。” 赵妤忙喊:“来了!” 一阵风窜过许若星身边,病房门半开,苏宜半坐起身,看向门口,进来的除了赵妤,还有她身后的女人,昏迷前在屏保上见过,女人进了病房,一步步走向她,苏宜脑子稀里糊涂,往许若星看过去,苍白的脸上漾着笑,说:“老婆,你来了。” 见许若星没动,她想到赵妤的话:“她最喜欢你撒娇了。” 苏宜伸出手,撒娇的说:“老婆,我好疼,抱抱我。” 许若星眉心一跳。
12 人在读02-11 00:18
人生的前二十七年,白牧星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一个beta。这很正常,毕竟绝大部分人在十六岁以前就会完成分化,帝国有记录以来最晚的分化年龄也只到二十一岁。白牧星一直长到二十七岁还没有分化成a 虐文主角变成咸鱼后!全文免费阅读_虐文主角变成咸鱼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人生的前二十七年,白牧星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一个beta。 这很正常,毕竟绝大部分人在十六岁以前就会完成分化,帝国有记录以来最晚的分化年龄也只到二十一岁。 白牧星一直长到二十七岁还没有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的征兆,理所当然是个beta。 他没什么感觉,倒是他身边的人对此表现得比较遗憾。 “学长好厉害,机甲实践课居然拿了满分,要是个alpha一定会有很多Omega追吧!” “是Omega的话也不错呀,白学长腰细腿长,身材比很多分化了的小O还好,是Omega的话也很不错呀!” “阿星,你分化成Omega的话,我一定会追你!” 类似的话,白牧星在成长过程中听过无数遍。 一直到他进了军校、参军,在无数场战役后取得上校的勋章,这样的话还是会时不时出现。 “上校这么猛,居然不是alpha!” “如果是alpha的话,说不定能发挥得更好,可惜。” 白牧星觉得他们好奇怪,他为什么一定要是个alpha或者Omega呢? 但仔细想想也不那么奇怪,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总是期盼着格外突出的人成为alpha或者Omega。 就比如,帝国军队的高层中,95%都是alpha。alpha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拥有远超其他性别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力,他们强大而富有侵略性,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一群人,以总人口20%的比例,收拢了这个帝国80%以上的权利。 这种天性中就带着兽性的人群放在战争年代,简直是行走的战争机器。 Omega的存在感也很强,他们虽然只占帝国总人口的5%,但却是帝国最宝贵的“资源”。 性格柔弱敏感的Omega因为天赐般的生育力,被严密而细致地保护起来,到了年龄就会被催促着与alpha结合生下后代。 alpha和Omega一直被认为是最合适的伴侣,他们结合生下的后代出现高精神力alpha或Omega的概率比其他组合高得多。 比起以上两种人群,beta这种占据帝国足有75%的人口的性别,但腺体退化毫无意义的存在,却总是被忽视。 一旦分化成beta,就仿佛被打上了平凡的标签。 但白牧星却觉得当beta也没什么不好,不用受信息素和那种跟野兽一样的发情期的困扰——他一直觉得这玩意儿很奇怪也违反人性——他还挺喜欢这种平淡的出场设置,对同样平淡的人生也接受良好。 不是每个人都期盼着成为英雄或者偶像剧主角。 上中级预备学院的时候,白牧星的人生期望就是分化成beta,再找个同是beta的人结婚,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求学中途他放弃了原本的医学专业,改道选择参军,整体还算是符合预期。 等到战争告一段落,他就用退休金承包个农牧星球退休养老! 哦!还得再找个beta结婚,不过这个不强求,找不到一个人过也很好。 白牧星打算得很好,连在农牧星球上种什么品种的菜都想好了。 但是在二十七岁那年,他刚从军队中退役,在首都星办手续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他分化成了一个Omega,在二十七岁的“高龄”。 起初白牧星以为自己生了怪病,他的脑袋经常会陷入迟钝,变得晕乎乎的,经常不明原因地发烧。 为此他推迟了去承包农牧星的计划,首都星的医疗条件比起偏远地区好上许多,他想把身体调理好再去。 医生最开始也没有在意,“激素紊乱,一般多发于发育期或者不当使用抑制药物后……诶不对,等等!你是一个beta哦?奇怪了,beta很少会得这个病啊!” 医生认真地拿着他的数据报告看了足足二十分钟,啧啧称奇。 虽然少,不过偶尔也会有,理论上还是存在这种可能的。 医生奇怪一番之后倒也没有太大反应,给他开了一些调节激素的药物,嘱咐他早睡早起作息规律,保持心情轻松愉快,说可能是精神压力引起的。 毕竟白牧星是退伍军人嘛,很多士兵从战场上退役后,精神和生理适应不了正常生活,应激下很容易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尤其是alpha,这群本来就带着原始兽性基因的人群,战后更是惹事的主要人群,白牧星这一批军官退役后,首都星的打架斗殴事件都上升了三个百分点,警署长官们的头都疼烂了! 白牧星很珍惜自己在战争中保下来的这条命,他还想着去种田养老呢,轻松愉快的退休生活近在眼前。 惜命的白牧星于是每天都严遵医嘱按时吃药,还定时观看轻松愉快的星网热播傻白甜恋爱剧,比上班打卡还准时。 但事情并没有好转。 他的发烧症越来越严重。 很多次白牧星从高热的梦中惊醒,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满身冷汗,面颊泛红,像只被煮熟的热腾腾的虾子。 很长一段时间内白牧星都没有往分化那方面去想,毕竟他已经当了足足二十七年的beta了,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的想法早已经根深蒂固。 虽说他的父母是alpha和Omega的组合,但即使是alpha和Omega,生出的孩子是beta的概率也超过50%。 白牧星的家庭就是普通的小康家庭,没有什么皇位要继承,他父母也只生了他一个孩子,平淡的家庭氛围让白牧星从小在性别方面的敏感度就不高。 一直到某天他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两天两夜,拖着虚弱发软的身体出门拿快递,刚要打开门前的防护罩,余光忽然看到自己的门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大的、神情诡异的alpha。 那是他的邻居,白牧星在首都星暂住后,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两人从没说过话。 白牧星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味道,那味道并不难闻,却带着一股很难形容的侵略性,让他本来就不太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 像有一只高热的大手在他骨髓中翻搅,引发难以言喻的酸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怪异渴望感。 他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因此颤抖。 一整天没吃下东西的胃随之痉挛,几欲呕吐。 alpha收敛了神色,关切道:“你好,你看起来很不舒服,需要帮忙吗?我可以用悬浮艇送你去医院。” 他讲话彬彬有礼,仿佛是个十足心善的邻居。 如果他此时直勾勾盯着白牧星的眼神的话—— 那其中深藏着一股很难形容的狂热。 常年在战场中磨砺出的警觉让白牧星察觉到不对,他收回了放在防护罩开关上的手。 他冷淡地说:“不用了,谢谢。” alpha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变得非常可怕,像是撕破了某种强装出来的伪装。 白牧星转身往回走的时候,alpha扑了上来,高大的身躯撞在防护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防护罩发出尖利哀鸣。 alpha的面颊贴在防护罩上,面容被挤压的扭曲而丑陋。 “你好香。”alpha喃喃道。 有鲜血从他和防护罩撞击的地方流淌下来,但alpha却像感受不到疼痛那样,重复着冲撞的动作。 白牧星甚至看到alpha的手腕在防护罩的反冲力作用下,变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 他的手腕一定骨折了,但他仍旧没有停下近乎自残的疯狂动作。 白牧星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这对他而言是很罕见的。 身为在beta中身形也比较纤细的那一类,白牧星能在满是alpha的军队中做到上校,他可不怕这些大个子。 他曾和很多体型远比他强壮的alpha打过架,无数次将那些傲慢的优越性别者打倒在地。 但那天alpha疯狂的模样,却让他感到一种脊背发寒的悚然。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却热了起来,炙热与绵软交织而成的潮水涨涌上来,每涨上来一分,白牧星就感觉自己的理智随之消融了一分。 他仿佛变成了一只融化在糖浆中虚软无力的小虫子。 迟钝如白牧星也终于意识到似乎有哪里脱轨了。 他好像……在发热? 很久以前看过的生理教科书上,Omega进入发情期的那种发热。 帝国给beta配备使用的常规防护罩不隔绝信息素,用尽最后一丝理智,他打出了报警通讯。 带着严密隔离措施的警察很快到来,将围堵在他房门前的alpha带离现场。 据警察说当时情况很危急,那名在他房门前的alpha是A+级,白牧星家用的那种烂大街的制式防护罩根本抵抗不住这种级别alpha的持续全力攻击。 要是警察再晚一会儿,恐怕白牧星已经被那个alpha标记了。 标记。 听到这个词,白牧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众所周知,只有Omega和alpha之间才谈得上标记,beta一向和这种词汇是无缘的,白牧星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会被用在他自己身上。 这太奇怪了。 但这件事就这么发生了,发生在27岁的白牧星身上。 医生很惊叹地说:“恭喜你分化成了一个Omega。二十七岁才分化,这可是刷新了帝国史的记录!还是一位很少见的男性Omega呢!而且你的激素水平非常高,已经超过了公认的A级别阈值,很有可能发育成S级,帝国的S级Omega一共才十几个!这简直……” 医生用看稀世珍宝的目光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走在路上被天降横财砸到的人。 帝国对Omega的优待力度很大,每一位Omega每年都能收到巨额补助,所有公共设施都无偿向Omega开放。 除了和alpha强制结合生育这条为人诟病外,帝国的法律的大部分时候都会偏向于Omega,即使犯了罪也会减轻处罚。 像白牧星这样的S级Omega,可以预见地,会几乎拥有任何概念上的特权。 对此,白牧星:“……” 他对当特权阶级没兴趣。 更何况,他已经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足够他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金钱,都计划好农牧星种地养老了。 白牧星怔了很久,没什么表情地说:“我想去农牧星。” 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医生:“当然可以,帝国不限制Omega的人身自由,不过这得等到结婚以后问问你的alpha伴侣的意见,如果你们能达成一致的话,你想定居在哪都可以。” “……” 医生说:“好好休息,你的腺体发育得太晚了,激素级别太高,在彻底成熟之前的动荡期可能会让你很难过。” 白牧星在特护病房度过了一个月。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发育得过于晚的腺体为他带来了远超于普通Omega在发育过程中所要经受的痛苦。 而为了保持腺体的敏感性,确保以后能够和alpha顺利结合,医生不能给他使用太多抑制剂。 唯一的好事大概只有医疗资源对于Omega而言是免费的,他并不需要为这段时间的治疗支付一笔昂贵的星际币。 结果出来的那天,医生兴高采烈,比他本人还要激动:“真的是S级啊,一个S级Omega!恭喜你啊!!” 那时是一个深夜,白牧星看着窗外濛濛夜色下微弱闪烁着的几点星子,总觉得自己像其中的某一颗,虚幻地漂浮在云端,随时会从上面跌坠,摔得粉身碎骨。 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分化结果感到兴奋,一夜之间,他身边多出了许多围着他打转的alpha。 数不清的各种贵族宴会的邀请被殷勤地送到了白牧星手边。 只有他这个事件主角冷漠得像个局外人。 等到他身体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之后,Omega分管协会的人来了一趟,采集了他的信息素,将其汇入了A-O匹配系统。 正常来说,Omega在十八岁的时候就会开始在Omega分管协会的安排下参与相亲,最迟25岁。 如果到25岁还自主确定不了合适的alpha进入婚姻,就会进入强制匹配阶段。 白牧星分化的时候就已经二十七岁了,这条规则自然不能直接粗暴的套用到他身上。 Omega分管协会为他放宽了限制,将强制匹配的期限定在了三十岁。 这个时代人类的寿命普遍达到了150岁以上,人们普遍晚婚晚育,三十岁是个很年轻的阶段。 除了被强制匹配机制限制的Omega之外,很多alpha(Omega数量的过于稀少导致中下层的alpha会和beta或是同性组成家庭)和beta到四十岁才开始考虑成家的事,晚婚晚育的观念十分普遍。 白牧星当然也是大众的beta观念,从没有想过在三十岁这么年轻的年龄就组建家庭,但他无法反抗这个已经在帝国运行百年的规则。 被迫参与了一场又一场相亲,虽然每次他都敷衍了过去,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挣扎。 三年之后,他一定会和某个alpha结合。 因为这个认知,白牧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睡好觉,在黑暗中和沉默的、没有星星的夜空对视。 但很快,他才发现三十岁的最后期限并不是最大的麻烦。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信息素匹配结果,居然和四个alpha的匹配度都达到了100%。 这几乎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上一次出现这种和多人匹配度满格的Omega,还要追溯到三百多年前的一段历史。 那可是100%的匹配度! 100%的匹配度所代表的意义,即使是白牧星也明白些许。 alpha和Omega生育后代的质量,和他们之间的匹配度是紧密相关的。 100%匹配度意味着,这一对伴侣生出的后代是A+的alpha或者Omega的概率,将远普通的AO伴侣,无限趋近于100%。 优秀的后代是有限而宝贵的资源,帝国上层的贵族们频繁联姻,就是为了将优质的后代资源掌握在自己手中。 时至今日,大部分高级别alpha和Omega都出自贵族阶级,这种反复的高等血脉间的结合,形成了一种牢固的利益联盟。 但白牧星的出现撬动了这个联盟。 一个野生的、S级的Omega本身就已经足够珍贵,更别说他和四个顶级alpha的匹配度达到100%。 这是一块意外出现的、额外的、香喷喷的小蛋糕。 是帝国的顶级贵族也趋之若鹜、会为之疯狂争夺的香饽饽。 和白牧星匹配度达到100%的那四位alpha,无一不是地位尊贵、位高权重的存在。 他们为了争夺白牧星展开了一场堪称残酷的角逐,商场与政治场上的较量是不见血的战争,围绕着白牧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被四个顶级优质的alpha争相追逐,听起来像是某些小O会为之脸红心跳的魔幻偶像剧设定,他这样特殊的身份和腺体也足够令人羡慕。 多好啊!只要他愿意,随时就能嫁入帝国的顶级世家,享受这个社会最顶尖的资源和优待。 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结婚生育,就能活成绝大多数人做梦都不敢奢求的样子。 所有人都羡慕他,但只有身处在其中的白牧星知道,他有多希望这一场转变不曾发生过。 他在无数次生死间换回来的功勋,他想过平淡生活的理想,都因为一场分化,变成了被挤凑到角落无人在意的尘埃。 倒也说不上为此为此多么痛苦歇斯底里,白牧星很少有那种过度的情绪起伏。 他只是觉得很累。 …… 当然,也并不是人人都喜欢他的,有人对他垂涎欲滴,自然也有人视他为眼中刺想让他消失。 这些觊觎或是恶意的追逐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层层叠叠地将白牧星笼罩其中。 每个人的面上都流淌着虚假的甜蜜,每一次看似“巧合”的接触背后,都是精心的设计。 白牧星应付不来这些,他天生冷感,从小在类似阅读理解的题上就经常拿零分,被老师点名批评公开处刑,需要情商的活动百分百搞砸。 再给他一百年也适应不了这种勾心斗角、一句话能藏着三层深意的生活。 他没那么多当人上人的野望,就想找块地去老实种田。 但是这个愿望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最后,在还有半个月就要过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他登上了一艘原定要驶向首都星附近一颗旅游星的小型星舰。 他隐隐意识到那趟行程有问题,也知道一旦登上,或许没有机会再回来。 但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再过有半个月,他就会因为Omega分管协会的规定被强制匹配,对象大概率就是那四个alpha的其中之一。 “……” 他有时候也搞不懂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生活虽然不太理想,但他始终也没特别痛苦过,凑活着仿佛也能过下去。 话说回来了。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完全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度过这一生呢? 无非都是在内心和现实中反复斟酌妥协。 但是内心始终有个声音。 在发热的夜晚、在他从闹剧中抽身之后的疲惫时刻、在每个看不见星星的深夜。 从他心间微弱却清晰响起。 ——不是的,这不是你想要抵达的终点。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随着截止期限的靠近,他那段时间精神都有些恍惚了,白牧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登上了那艘旅游星舰。 不算很出乎意料的,那艘小型星舰最终偏离了航线,它误入了一个跳跃点,不幸被传送到一片星河乱流中。 星舰的信号和电力系统很快因为星河乱流的特殊磁场产生紊乱,从舰尾起整艘星舰开始缓缓解体。 隔着已经产生蛛网般裂痕的舷窗,白牧星忽然看到了许多星星。 他恍惚一瞬,才意识到那并不是星星,而是被磁场碾碎的星舰外壳。 这些折射率极高的金属碎片漂浮在寂静的太空中,隐约地闪闪发光,银色的底色上偶尔滑过各色偏光,看上去仿若无数块璀璨的宝石。 像遗落一隅的珍宝,像满天坠落的繁星。 白牧星想起一道传言。 传说星河乱流是某种异兽的坟场,异兽死去的身躯会分解成无数星屑,在漫长的时间中重新糅合孕育出星球,也不知道那些星屑散落的模样,是不是也会这么美。 那一刻,白牧星忽然觉得让一切结束在这里也不错。 他在星舰的解体风暴里,从怀中掏出一张旧照片。 科技发达的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随身携带照片这种东西了,但白牧星一直带着这张照片,用特殊材料细心做了封存,让照片始终保持着崭新完好。 那是他和父母一家三口的合照。 那时候的白牧星刚刚考上首都综合学院,面容青涩稚嫩,他的父母站在他身后两侧,时光正好。 看着照片,他想起很多事。 他想起小时候父母教自己种银星草的画面,想起在小学日记中第一次写下“理想是种满一整个星球的银星草”。 想起父母因为星际海盗的恐怖袭击遇难后,从首都综合大学热门的医学系退学,决定重新报考军校的那一天。 想起曾经在战场上惊鸿一瞥的庞大异族,人类之外还有更广阔的物种和天地。 …… 最后的时刻,他想起自己一直没能去到的农牧星,他从退役前就为那颗预想中的星球取好了名字,就叫星星牧场。 可惜一直没能实现。 舷窗彻底破裂了,星舰内仅剩的空气迅速被稀薄最终至消失,窒息感蔓延上来。 白牧星松开手,手中的照片混着碎裂的窗户碎片飘出去,消失在星河乱流的混乱磁场中。 白牧星没有启动逃生舱,因为没有意义,没有逃生舱可以完整地离开星河乱流带。 他对着舷窗外舰体破碎残骸组成的星星轻声说:“再见。” 二十九岁的白牧星,就这样死在了星河乱流中。
319 人在读03-30 14:11
岑卿浼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原因很简单——暑假就要结束了,而他囤了近百张空荡荡的练习卷。真是过冬前的松鼠都没他这么勤快。他做了一百次心理建设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朝着天花板上一扔— 校草重生来救我全文免费阅读_校草重生来救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岑卿浼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原因很简单——暑假就要结束了,而他囤了近百张空荡荡的练习卷。 真是过冬前的松鼠都没他这么勤快。 他做了一百次心理建设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朝着天花板上一扔——如果摔碎了,他就起来写作业! 正当岑卿浼等待着想象中的结果时,那枚硬币和天花板一碰,竟然落到了顶灯的缝隙里。 岑卿浼瞪圆了眼睛,“这算什么运气?老天爷直接没收了所有选项?” 就在他考虑怎样挪动床和书桌的位置把那枚硬币拿回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不等对方开口,岑卿浼捂着手机快速而小声地说:“外卖吗?我的烤串什么时候到?我跟你讲,你来的时候把烤串挂在我家门口的把手上,我自己会拿,不要敲门!” 老妈正在书房里写论文,要是被她发现岑卿浼叫了外卖,一定会把他刚长好的肋骨掰断。 手机的那端大概沉默了一秒,略微低沉却悦耳的声音响起。 “先生您好,全年日均人流量100万、城市中心地带、地铁沿街旺铺,三十万以内投资的最优选项,要不要了解一下?” 现在打推销电话的小哥哥,声音都这么赞吗?岑卿浼必须承认自己被对方的声音给杀到了。 如果是平时,他早就挂电话了。可架不住对方明明是在卖店铺却一派庄重禁欲的气场。如果数学老师也有这样的嗓音,岑卿浼保证自己绝不上课睡觉。 就在岑卿浼想要逗一下对方的时候,他听见一种很轻微的呼吸声,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是头一次做推销所以很紧张吗? “那你介绍一下啊,到底是哪一站地铁啊。” 既然这声音好听,那就多聊一会儿呗。 “地铁九云站。” 怎么就说这么几个字啊,声音好听就要发挥优势啊!万一接电话的不是我这种小哥哥,而是个声控富婆呢? “嗯哼?”岑卿浼给个继续说下去的提示。 “地铁九龙云站属于城区中心枢纽,每天来往换乘的学生和上班族最高峰可达千万。我向您推荐的店面使用面积为十二平方米,非常适合出租给炸鸡、奶茶等快消品牌。” 岑卿浼的嘴角勾了起来,这么一本正经的声音,如果害羞起来会是怎样呢? “可我怎么记得那里已经关闭了一个卖章鱼烧的,一个卖面包的,还有一个奶茶店呢?看来并不怎么旺嘛。不然你跟我撒个娇,我考虑帮你完成业绩?” “其实你只是喜欢我的声音吧。”对方完全没有害羞,而是冷不丁戳穿了岑卿浼。 “你说什么?” 岑卿浼有一点点声控,看动漫也好,打游戏也好,都喜欢那些CV声线好听的角色。 有一次打游戏的投诉电话,甚至因为客服声音好听,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找各种理由跟对方说话,挂掉电话后,一起打游戏的朋友赠送了他超长白眼。 “还有五秒。”对方开口道。 “什么五秒?”岑卿浼愣了愣。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而且说的话让他还有点听不懂? 第一秒,门外传来“叮咚”一声,对面的书房里正在赶论文的母后大人走了出来。 第二秒,母后大人打开房门,外卖小哥说“您的外卖到了”。岑卿美心脏一抖,他要完蛋了! 第三秒,母后大人温和有礼地跟外卖小哥说“谢谢”。 第四秒,门关上了。 第五秒,岑卿浼提前把耳朵捂住,咆哮声穿透了客厅和卧室。 原来是“还有五秒你的母上即将杀入战场”! “岑卿浼——你不要命了!伤才刚好你就叫外卖!吃这种垃圾食品你是不是想提前投胎了结我们的母子情!” 完蛋了啊!肯定是因为这个卖店面的广告,外卖的电话打不进来,就直接送到家门口了。 怎么能这么巧,难不成这个推销店铺的还兼职送外卖? 焦婷打开了房门,手里就像拎着名牌包包一样拎着烤串往门口一靠,堪比时尚广告。 “岑卿浼你可真是生命不息外卖不停啊。” “妈……这不是一整个假期,我连一点辣椒都没碰过吗?嘴巴里太淡了……” “是啊,那根摔裂的肋骨,怎么就没戳你胃里呢?” “我是你亲儿子,别这么咒我啊。” “你不是我亲生的,你是外卖赠送的。” 他叫的外卖小烧烤最后还是被她老妈送去给楼上的大学生了。 等到焦婷回去了书房,岑卿浼才想起来刚才那个电话的“五秒神预测”,他找出手机号码拨了回去,对方竟然关机了! 真是太奇怪了啊! 算了,也许那个人所谓的“还有五秒”是指五秒下班。 高三开学的第一天还是到来了。 上个学期末,岑卿浼意外从教学楼的二楼摔下来,正好摔在雨后的泥巴地上。人没有摔出个好歹,肋骨倒是裂了好几根。 他还记得自己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瞥见泥巴地上留下和自己一比一的浅坑。 后来他的发小兼同班同学夏致到医院来看他的时候说那个坑面积有点大,学校一直没给填上,让夏致暑假的每一堂补习课,只要开小差看窗外就能见到它。 这算是另类的陪伴了吧。 托肋骨骨折的福,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岑卿浼躺着就瘦了20斤,夏天的蓝白色校服往身上一穿,不仅领子歪到了一边,校服的裤子也在腰上挂着摇摇欲坠。 实在没有办法,岑卿浼找了个别针,正要刺进裤腰里,手机忽然震了一下,针尖戳上了他的皮肤。 “嘶!这是瘦成豌豆公主了?以前被钢笔戳了都没感觉!” 他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条未知名的短信:【今日不宜乘坐公交】。 “这是哪个宣传迷信思想的诈骗短信?小爷上课骑的是自行车!” 他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背上书包冲下了楼。 夏致就在路边等着他,单脚踩在马路牙子上,因为长期游泳,身材紧硕又修长,明明等的无聊了在单手玩手机,可背脊却挺拔得很,这是让岑卿浼羡慕不已的身材。 “阿致,可以走了!”岑卿浼骑了出来,从夏致的身边路过。 夏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下,就追了上去,“你的自行车轮比上学期要丰满很多。” “哈?” “没那么瘪了。” 隐藏台词是,你轻了。 “兄弟你要夸我瘦了能直说吗!我怕我错过了你由衷的赞美!” “呵呵。” “你知道从二楼摔下去啥感觉?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不是梦见被神经病追杀,就是梦见自己被关在又黑又安静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醒过来,全身冷汗!” 夏致开口道:“失眠多梦还盗汗,你这是……” “体虚?” 夏致忽然快速从岑卿浼的身边骑过去:“你这是更年期到了,记得多喝太太静心口服液!” 岑卿浼怒了飞速跟上:“静心?我还灭绝呢!” 就在拐弯的时候,一只狗忽然跑了出来,岑卿浼紧急刹车,遛狗的大爷小跑着出来把狗抱回去。 好险啊! 岑卿浼呼了一口气,看着十几米外停下来等自己的夏致,正要发力追上去,车子的链条竟然掉了。 “我怎么这么点背!” 夏致骑了回来,帮他看了看,下了死亡通知书:“得了,你打车吧。” “现在早高峰啊!你以为出租车你家开的,我想上就上?” 岑卿浼的脑袋立刻被夏致给拍了一下。 “再说一遍?”夏致的目光凉飕飕的。 岑卿浼早就习惯了在发小的武力值前认怂。他这是怕夏致吗?不,他这是疼夏致。 “现在早高峰啊,出租车又不是我,能让你想打就打。” “呵。”夏致把岑卿浼的自行车送到了路边的一个小商店,让岑卿浼给对方发了五块钱红包算是寄存费。 “那辆十一路公交车,能让你赶上上课铃的尾巴。”夏致抬了抬下巴。 岑卿浼飞奔了过去:“你看到了不早说!” 他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冲了上去,没有位置还挤得要死,他好不容易抓了个扶手,眼睁睁看着夏致骑着自行车远去了。 “是兄弟就该一起坐公交,独自饰演青春校园男主角,不寂寞吗!” 刚抱怨完,岑卿浼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以为是夏致发来的微信,却没想到还是早上的那个陌生号码。 【如果你已经上了公交车,切忌见义勇为。】 岑卿浼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要么恶作剧,要么真是个神棍。 但转念一想,又有点背脊发凉,这是有哪个神经病在关注自己吗? 不,不对,就算是个别有用心的人,他怎么能预料到自行车会坏掉,而他最终会上公交车呢? 而且见义勇为比较符合夏致吧?他岑卿浼顶多就是个旁观见义勇为的吃瓜群众。 所以……这只能是个发错短信的巧合。 岑卿浼回复对方:请问大师,今日是诸事不宜吗? 发完了就后悔了。现在都是流量套餐,他的手机信息数量有限,怎么就这样浪费给一个路人甲了呢! 岑卿浼被什么东西给轻轻撞了一下,他侧过脸,才发现是住在楼下的常奶奶。 常奶奶身上的衣服穿了好几年,领口还有点抽丝,她六十多岁了,肩上背着一个帆布袋,用手臂夹得紧紧的。 前几天听老妈说,常奶奶的老伴儿得了癌症在医院住院,孩子还在外地工作,她一个老人家不得不医院和家里两头跑。孩子把这几年工作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家里仅剩的那些也被掏空了。这次的手术费她也是问了好些亲戚才凑出来的。 岑卿浼想起小的时候,妈妈去医院值夜班,爸爸创业很忙晚上回不了家,常奶奶看到了心疼,经常会让他到家里做作业,给他蒸好吃的点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型矮小的男人挤到了常奶奶的身边,他低着头,时不时靠上她的帆布袋。 而他的手上,好像……是一小节刀片?
141 人在读09-20 23:56
漆黑的夜里,也许是因为快要下雨了,天上连一点星星都看不见。导演看了眼时间,看向场地中间的景岑,喊了声“卡”。“快下雨了,今天的戏先拍到这儿吧。”“道具组赶快收道具。”“这见鬼的天气,要 穿成攻二死了的白月光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攻二死了的白月光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漆黑的夜里,也许是因为快要下雨了,天上连一点星星都看不见。 导演看了眼时间,看向场地中间的景岑,喊了声“卡”。 “快下雨了,今天的戏先拍到这儿吧。” “道具组赶快收道具。” “这见鬼的天气,要是烂到路上道具都得坏。” 导演看着头顶语气暴躁。 景岑在被喊停之后,接过助理递来的衣服穿上,也皱眉看了眼天色。 这里的天怎么这么奇怪,晚上天气预报分明说没雨。 他脸色不好看,助理也有些无奈。 “景哥,这边就是这样。” “我打听了一下,这种天气年年都有。” “村子里住宿我都联系好了,绝对是里面最干净的,您就将就一下。” 助理对景岑态度恭敬。 也由不得他不尊敬,毕竟景岑来头可不小。 长得好看,背景深厚,还是最年轻的影帝,比那些单纯的流量明星演技不知道好多少,就是性格有些骄傲。 不过像这种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成就,性格不好也能理解。 这祖宗听说又一次被那位一见钟情的对象给拒绝了,这次才一气之下跑来山里拍戏。 助理叹了口气,心里忐忑村里条件不好,只希望这位到时候不要嫌弃。 景岑没管助理怎么想的,只是忽然问:“上次让你查姜屿寒喜欢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个助理就清醒了,不过还是有些无奈:“查是查了,您也知道姜先生从来没有过绯闻,和周围人一直也都保持距离,没有什么喜欢的人表露出来。” “不过……”他说到这儿倒是想了起来。 “姜先生有个青梅竹马,和姜先生关系不错,几年前出车祸意外去世了。” “好像叫什么。” “季回。” 季回。 当这个名字出现时,没人发现林子里忽然起了一阵风。 在距离说话两人不远处的山包下,有什么东西“咚咚”的响了两下。 季回是在听见自己名字之后才找回意识的,额头疼痛.欲.裂,他手扶着额角,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四四方方的空间将人密不透风的关在里面。 季回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他应该是在……棺材里? 他意识还停留在自己出了车祸那会儿,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在车子撞上去之后,他心脏刺痛。 危急关头,那个之前从通关副本里带出来的道具融入了自己身体。 再然后,就是这儿了。 季回闭上眼睛又睁开。 所以……他现在是已经死了,被人埋了? 还是又穿越了? 季回之前从无限深渊游戏中穿越了一次到现在这个和平世界,乍然从棺材里醒来,还以为又穿了。 不过,从现在能够在棺材里自由呼吸,季回隐约意识到事情可能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究竟是不是又穿越了,看来得先找个镜子。 他抬起眼,在耳边细碎的声音和脚步声远去之后,从棺材里坐起身来。 棺材里一片漆黑,季回伸手在四处摸索了一下,轻而易举的推开了棺材。索性这棺材埋的不深,刚一推开就能感受到气流。 一分钟后,季回刚出来,就被脑海里的剧情猛地灌入,过了会儿才揉了揉额角。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没有再次穿越。 ——他只是一直在一本书里。 所以之前自己之所以会出车祸,是被“剧情杀”了? 他就说自己来到新世界之后虽然放松了很多,但是基本的小心谨慎还是有的。怎么会莫名奇妙开错姜屿寒的车子,而且还开了一辆已知被做过手脚的车。 原来是剧情的作用。 季回在这个世界里是一个前期炮灰角色,他是这本虐身虐心的灵异耽美文里攻二早死的白月光,注定要为攻二挡刀而亡。 至于攻二姜屿寒……想到隔壁那个年龄比自己小,但深沉冷漠的竹马弟弟,季回摇了摇头。 这书怕是瞎了眼了。 他能成为姜屿寒的白月光?这可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别人不知道,季回可是知道,他那个书里被称为高岭之花的竹马攻二可没那么简单。 他和姜屿寒两家是世交,门对门住着没错,但两人交情根本没那么深。 季回虽然恶劣劲儿来了有时候会逗逗姜屿寒,但却根本不喜欢姜屿寒。 而姜屿寒…… 这么说吧,姜屿寒天生就是无情性人格。冷漠到不近人情都是委婉的词,如果是在无限副本里,姜屿寒就是他最不想接近的那种人。 季回敢保证,就算把他车祸尸体摆在姜屿寒面前,这个竹马弟弟也只会冷冷的看他一眼,连情绪都不会有任何起伏,或许还会嫌血流的太多。 这样的人会因为他突然深情,把他当白月光,爱的要死要活,才是笑话。 季回回想着剧情神色古怪。 第一次觉得觉得写书的人真是个人才,居然能把姜屿寒和他扯到一起。 不过剧情虽然扯,但没有再穿越却叫季回心情变得很好。 他很喜欢这个世界,想永远都呆在这个世界里,哪怕是死了。 天上紫色雷电一闪而逝。 季回站在山坡上看了眼天色,伸手遮挡了一下山风。 快要下雨了。 该去找个地方住了。 前面不远处还有灯光,以他的视线能够看见有几辆房车停在路边,似乎是来拍戏的剧组。 季回瞥了眼自己垂到脚踝的鸦黑长发和一身红色的嫁衣,决定先跟上前面的剧组。 …… 导演在暴雨来之前整理好道具,赶快招呼着剧组里的人上车。 “大家都上车,我们要走了。” 剧组人员陆续离开。 景岑是单独一个保姆车,他和助理坐上去之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树林。 这会儿大雨还没下起来,落下来的还是小雨。滴滴答答的雨珠落在了前面树丛里,景岑瞥了眼之后,刚准备收回目光,余光之中却模糊了一下。 好像看到了一抹树叶中的红。 “小文,你看见红……” 景岑刚想问助理有没有看见车窗外的有一点红色,但是眼前一顿之后,却只剩下了雨幕。 刚才好像是他眼花了。 他只好收回刚才的话来。 助理有些疑惑:“景哥,怎么了?” “什么红?” 窗户上一片水珠和不远处的山林,景岑收回目光来。 “没什么。” 看来他这几天在车上没有休息好,眼睛都有些不舒服了。 他闭眼靠在座位上。 季回没有贸然靠近那几辆剧组的车,只是远远的坠在后面,不过他却发现自己速度并不比前面的慢。 季回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长发和嫁衣,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 红色的影子穿过树林,跟着剧组的车一路来到了村外。 这时候天已经彻底没有了光亮,季回抬头看了眼前面的村碑。 “岷山村。” 似乎是剧组事先打过招呼,在剧组的几辆车从山上开下来停下之后,村子和几个年轻人就打着伞过来接人了。 门边甚至还有之前熬好的姜汤。 季回瞥了眼姜汤,转身进了村子。 虽然因为暴雨原因天色暗沉,但是这时候才晚上八点,其实并不是深夜。 他以为下了山光线会亮一点,然而却发现岷山村里居然和外面一样黑。 村民们没有开灯,只是有几户简单的点着蜡烛,在黑漆漆的夜里晃动着。 季回原本准备随便进一户村民家里借用一下镜子,但看到岷山村的情况之后却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转头等着剧组。 毕竟还在下雨,大家都不愿意在雨中停留。 很快的,剧组那边就安排好了。 几个年轻人分别带着工作人员去旁边的房子里,季回瞥了眼剧组其他几个演员,看到对方身上的阳气时不太满意。 一直到黑色的保姆车被打开,一个眉眼矜傲的青年下来时,他才微微抬起了些眼。 夜色漆黑,然而诡异的是整个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季回。 他无声地跟在那个矜傲青年身后一起进了院子。 也许是咖位原因,剧组给这位的院子是独立的深院样式,穿过长长的门廊,里面有好几间房子。 “景哥,就是这儿,你先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身后助理还在说。 景岑看了眼院子,发现虽然死气沉沉的采光不太好,但是却还挺干净。这种远离人烟的荒僻古村里能找到这样的房子已经不错了,剧组也没有敷衍他。 景岑眉头勉强松开。 “就这儿吧。” 助理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去和身后跟着的年轻村民交涉。 那个年轻一点的村民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直直的跟在身后。如果不是这时候开口,还叫人以为他是哑巴一样。 助理凑过去商量饭菜。 “大哥,我们拍戏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你这会儿能不能送些饭菜过来。” “报酬不是问题。” “饭菜?” 身后跟着的村民慢慢抬头,重复了一遍。 在助理有些疑惑时才道:“有,我等会儿送过来。” 他声音隐没在雷声中,“哗啦”一声,又有了暴雨。 助理笑着把人送到了门口,随后才关上门自言自语。 “这村民怎么这么奇怪。” “连生意都不会做。” 看着对方关门的季回却挑了挑眉,刚才那个村民……总给他感觉不太对。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 算了,还是先看看他自己吧。 见那个明星进了房子,季回收回了目光。 好在这房子果然是村民们腾出来的最好的一院,每个房子里装饰都很齐全,也有镜子。在微弱的烛火下,季回没有理会耳边的嘈杂声,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还是自己之前的脸。 不过……头发长长了,皮肤又白了。 现在的肤色更近于长期不见阳光的透白。 长长的指甲在烛火幽幽闪动下,怎么看怎么不像人。 季回心念一动,他伸手解开衣服,低头看向自己心脏位置。 果然,从那里蔓延上来了一朵诡异艳丽的花枝。 【长生花】 这是他之前从灵异副本里带出来的一朵花,系统判定S级道具,然而奇怪的是却没有任何描述。 就像是个还没有开发好的道具一样。 久而久之,季回就把这朵花抛在了脑后。 却没想到,在自己穿越到这本小说中与深渊游戏脱绑之后,这朵花居然跟了过来。 在自己死亡之时融入身体,产生了异变。 在检查完身体之后,季回已经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类范畴了。 从鬼王副本带出来的这朵未开放的花苞让他现在更近似于副本里的鬼物,而不是人。 这也是一路上没有人看见他的原因。 季回在深渊游戏里斩杀了那么多鬼怪,还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变成鬼,这种感觉倒也新奇。 不过这个世界里本来也有天师,那个主角攻谢骦就是。 他变成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合上衣服之后,季回没有看镜子里鬼艷的容貌,垂眸将鸦色的长发拨开,这时候隔壁的电话声响了起来。 是刚才一起进来的那个小明星在打电话。 季回本来不打算听墙角,转身准备离开,不过却没想到忽然听见了自己名字。 “你去查查那个季回。” “我要季回的详细资料。” 景岑想了一路回来还是拿起了手机,他眉头紧皱着。 也许是那会儿助理说的姜屿寒那个青梅竹马的事情,叫他一路上心情都有些不好,进了院子也是。 景岑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隐约觉得姜屿寒的白月光可能就是那个叫季回的人。 ——一个死人。 他说完之后挂了电话,却没注意到房子里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了很多。 季回若有所思的听了半天才记起,他记得跟着回来的这人好像就是在山包上叫他名字把他叫醒来那个。 知道他。 姓景,还是个明星。 对他的名字咬牙切齿。 所以这是主角受,景岑? 这么巧? 他这是一出来就和主角受撞在了一起?季回惊讶的挑了挑眉。
164 人在读08-23 01:04
夜市上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叶遥吹吹手上的章鱼丸子,咬下一口。“慢点吃,别烫着。”肩膀被身边人搂住,另一串烤串被递到叶遥嘴边,“尝尝我这个。”举着烤串的男人身量很高,五官是无可挑剔的英俊,就算丢人 你再躲试试全文免费阅读_你再躲试试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夜市上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叶遥吹吹手上的章鱼丸子,咬下一口。 “慢点吃,别烫着。”肩膀被身边人搂住,另一串烤串被递到叶遥嘴边,“尝尝我这个。” 举着烤串的男人身量很高,五官是无可挑剔的英俊,就算丢人堆里也能被一眼发现。 这突出的外貌让周围人都有意无意的盯着他看,但他一个眼神也没给周边的人,只是专注的看着被他搂住的叶遥,大有叶遥不吃他的东西,他就不收手的意思。 叶遥张嘴吃了一口:“还行。” “是吧。”陆寻把烤串收了回来,对着叶遥咬过的地方咬下去,丝毫不见外。 叶遥垂眸,手里的章鱼丸子被陆寻拿走,再还回来时,那最顶上被他咬过的丸子已经消失。 而做出抢食物行为的人愉快的哼着歌,继续牢牢搂着叶遥瞎逛,就仿佛手长在了叶遥身上似的。 * 陆寻对于外人而言并不好亲近,是远近闻名的难以亲近的男神。然而对于叶遥而言,这个距离感为零。 他们可以吃同一碗面,可以互相穿对方的衣服,可以睡同一张床,他要对陆寻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叶遥心里清楚,只要他不踩到陆寻最大的雷区,陆寻永远不可能和他拉开距离。 而这个最大的雷区…… “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玩啊。”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叶遥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一张清秀的男生脸庞。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叶遥想了想,想起来这是陆寻上大学之后认识的同学,应该可以称得上是陆寻关系不错的朋友。 清秀男生嘴里说着真巧,脸上表情却是带着伪装痕迹的惊讶,看起来不像偶遇,倒像是他特意在这里等了很久。 “有事?”陆寻问。 男生没马上开口说话,他的视线看向陆寻紧紧搂着叶遥肩膀的手,再看向叶遥时,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敌意。 但这份敌意很快被收敛干净,他腼腆地对着叶遥笑了笑:“能稍微回避一下吗?我有点话,想单独跟陆哥说。” 叶遥点点头,把陆寻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去,然后指指不远处的小商场,对陆寻说:“我去那边等——” 话没说完,叶遥指向小商场的手被一把握住。 陆寻握着叶遥的手,脸上那面对叶遥时开朗的表情已经全部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清秀男生,距离感瞬间由深邃眉眼当中透出。 “你有事就直接说,没事我就先走了。”陆寻直接说。 叶遥对于男生此次前来的目的有了个隐隐的猜测,他试图把手从陆寻手中拽出来,却被握得更紧。 眼看着这两个人不会分开,清秀男生咬咬牙,还是开了口。 他比陆寻矮差不多一个头,抬起眼睛从下往上看陆寻的时候,就带上了一股清纯又楚楚可怜的感觉。 “陆哥……我喜欢你很久了,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清秀男生看着陆寻漆黑的眉眼,从心底感到了紧张。 他也不是不想在陆寻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进行告白,但他跟陆寻认识了这么久,除了上课时间,陆寻不是在叶遥身边,就是在前往叶遥身边的路上。 而在前往叶遥身边的过程中,陆寻是不会停下来听他说话的。 陆寻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以为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男人。” “嗯……”清秀男生咬咬唇,看了一眼叶遥。 他当然知道陆寻恐同,可对同性这么排斥,还天天跟叶遥黏得这么紧,眼珠子似的护着? 他的确是因为陆寻和叶遥之间的关系,对陆寻的性取向产生了一定怀疑。而再不下手,可能这两个人就要自行凑成一对了。 男生再次争取:“我不会打扰你们之间的相处,陆哥,能不能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试一试?” 陆寻懒得说话,他低头掏出手机,眼神冷漠。 男生察觉到不妙,当即后退一步,笑着说道:“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我会退回原来的位置,当好你的朋友。” 叶遥站在陆寻身边,只要往旁边一撇,就能轻松看见陆寻在做些什么。 陆寻在毫不留恋的拉黑眼前人的各种联系方式,他做完这一切,抬眼看向清秀男生,薄薄唇角勾出一个厌恶的弧度。 “我不接受,一个喜欢我的同性朋友。” * 如今还是盛夏,叶遥的手却变凉了。 他们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叶遥的手一直被握着没放。 “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陆寻问,“生病了?” “没有的事,喝冷饮体温没调节过来而已。”叶遥不动声色的调整好自己的声音,同时想要把手抽出,“别牵了吧。” 这么一挣,反而被握的更紧。 “我牵你手怎么了,牵不得啊?”陆寻似笑非笑,手上的力度一点没放松。 叶遥沉默,半晌后轻轻叹口气:“你老是这样对我搂搂抱抱,不知情的人会误会你喜欢男生的。就算你去澄清,他们也只会觉得你隐瞒性取向,所以就老是有男生跟你表白。” 话音落下,叶遥迎来了一个熟悉的拥抱。 高大的青年从后抱住了他,尽情的将呼吸倾吐在他耳侧肌肤,将那一小片肌肤变得灼热。 叶遥听见陆寻含着笑意的声音:“管其他人的看法做什么,总不能为了其他人不误会,我和你抱都不能抱吧?” * 回到宿舍的时候,陆寻还牵着叶遥的手。 宿舍里的另外两个室友一看就笑开了。 “哎哟陆哥,又和叶子度蜜月去呢?” “别人夫妻是小别胜新婚,你们两倒好,不用小别也天天新婚啊。” 陆寻这个恐同达人听见自己和叶遥被开了这种玩笑,一点没生气,反而笑着将手上提着的宵夜放到了桌子上:“嫉妒我们恩爱?赏你们的喜糖,吃吧。” 欢呼响起,两个舍友立刻开始不客气的开吃,吃了两口后,小胖转过身,对着陆寻叶遥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竖起大拇指:“陆哥叶子,百年好合!” 旁边埋头猛吃的文柯反应过来,也跟着转过身,竖起大拇指:“早生贵子!” 叶遥:“……” 早生个锤子。 陆寻眉头一皱,搂过叶遥的腰:“别听他们瞎说。” 叶遥一愣,正要说话,就见陆寻又笑起来,恢复成为很能开得起玩笑的模样。 陆寻摸摸叶遥肚子,笑了:“不生孩子,咱们也恩爱得很。” “……”叶遥忍无可忍,一掌将陆寻拍开,“一边去!” * 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叶遥躺上了床。 宿舍里小胖和文柯在下边嘻嘻哈哈的打着游戏,叶遥把脸埋到被子里,慢慢放松身体。 回来的路上,他不仅手凉,心也凉。 在看见陆寻毫不犹豫的将称得上朋友的人拉黑,并直言不接受一个喜欢着他的人做朋友的时候,他心就凉了。 因为他……也喜欢陆寻。 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这份友情悄悄变了质。等他察觉到时,已经成为燎原之火,无法扑灭,更无法退回友情。 陆寻是个丝毫不用怀疑的直男,能接受他们两个之间各种开玩笑的调侃话,但完全不能接受正经的来自同性的爱意。一旦被陆寻发现他的心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完蛋了。 到时间熄灯了,宿舍内一片昏暗,小胖和文柯也上了床,只是他们的方向依然偶尔传来压低嗓音的指挥声,显然他们都还在戴着耳机玩游戏。 叶遥心烦意乱的闭眼躺着,耳边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就见他的床帘被掀开一个口子,一个高大人影从下边爬上了他的床。 叶遥哪怕眼瞎了用脚猜,都能猜出这个半夜爬他床的人是谁。 陆寻熟练的掀开叶遥的被子,钻了进去。 宿舍里的单人床本来就不宽阔,两个身高都很高的人这么一挤,让能活动的空间小得窒息。 叶遥试图给自己挤出一个活动空间,然而陆寻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陆寻调整了一下位置,找到了一个极佳的角度,心满意足的停下。 叶遥忍了忍,感觉实在忍不住,一把将陆寻推开了些。 “草,大夏天的,你也不嫌热。”叶遥小声骂了一句。 “哟,咱们好学生爆粗了。”陆寻轻笑一声,也压低声音,“热什么,这不是开了空调?我也是人形空调啊。” 眼看着陆寻又要凑上来,叶遥连忙伸手抵在陆寻身上不让他靠近,并试图进行恐吓:“脱什么脱,你这么睡觉,小心我哪天被你色/诱,晚上偷偷摸你。” 陆寻安静下来,叶遥想着这个恐吓是不是太过火,踩到了陆寻恐同的雷区,就听陆寻又开了口。 陆寻语调微微上扬,声音里不但没有任何恼怒,反而听起来很愉悦:“还有这种好事?” 叶遥的手被抓起,随即被带着放到另一个人结实的腹肌上。 “来,摸。” 叶遥:“……” 铁直男真是无法无天。 叶遥忍无可忍,收回手翻身对墙,把后背留给陆寻。这样就算他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反应,也不会被陆寻第一时间发现,能给他掩饰的时间。 陆寻笑了一下,再次从背后抱了上来。 他们亲密无间的拥抱着,叶遥能清楚感受到陆寻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扰乱他的心。 叶遥调整呼吸,闭上眼。 他必须把自己的感情完全隐瞒下来,不管再怎么喜欢陆寻,他能表现出来的,也只能是友情。 希望他的演技足够好,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否则……就只能和陆寻拉开距离。 希望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0 人在读08-29 00:40
【方圆之地-01】星城青训基地是国内最大的电竞青训营之一。每年寒假,青训基地都会有一次公开的面试,华国范围内梦想成为职业选手的小孩们,都会来这里测一测成绩。成绩好的留下来试训一段时间,达不到标 电竞番外集全文免费阅读_电竞番外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方圆之地-01】 星城青训基地是国内最大的电竞青训营之一。 每年寒假,青训基地都会有一次公开的面试,华国范围内梦想成为职业选手的小孩们,都会来这里测一测成绩。成绩好的留下来试训一段时间,达不到标准的也可以就此死心,回去老老实实上学参加高考。 今年面试时间定在春节过后。 这天,许教练刚一开门,就见两个少年提着行李箱等在门口。 其中一位少年身高超过1米88,长相俊美,戴着一副眼镜,靠在旁边不断地打呵欠,睡眼惺忪,仿佛是从被窝里刚刚爬起来的。 另一人比他矮半个头,穿着保暖的羽绒服,长得眉清目秀,见到许教练后立刻走上前来,微笑着说:“您好,您就是许教练吧?我们是来参加面试的。” 许教练上下打量他一眼,十几岁的小孩,很有礼貌,说话的时候声音清朗,笑容温和,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至于旁边另一位还在打呵欠的家伙,就不太讨人喜欢了。 许教练问:“你们家长呢?” 少年道:“父母都很忙,我们自己坐车过来的。” 来青训营面试的少年,十几岁,并没有单独闯荡社会的能力,大部分来面试的青训生,都是家长带过来的。 像他俩这样自己跑来的,倒是挺少见。 许教练挑了挑眉,问道:“你俩该不会是瞒着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旁边一直打呵欠的男生总算开口,声音透着一丝慵懒:“您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我们父母确认。” 许教练见他一点都不心虚,便暂时相信了他:“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早跑来面试,先跟我进去,做个简单的天赋测试。” 很多打游戏比较厉害的小孩,以为自己能当职业选手,结果都死在了测试这一关。事实上,职业选手的要求极为严苛,反应速度、动态视觉、抗干扰能力、稳定性,这些测试通不过的,哪怕你打到国服第一也没有用。 业余玩家,和电竞选手,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许教练起初还以为这两人是游戏玩得比较好,不知天高地厚跑来青训营面试的小屁孩,所以在测试的时候,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然而,随着屏幕中的测试项目一个接一个地通关,许教练的神色也变了。 笑容温柔的少年,五项测试,全部打出了满分成绩。 戴眼镜的家伙,同样是五项测试全S评分。 许教练目瞪口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天赋型新人啊! 正想着要不要夸他们几句,就见那少年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这就完了?挺简单的嘛。” 许教练:“…………” 另一人察觉到他说的话不太妥当,急忙拉了拉他的胳膊,起身看向许教练,礼貌地问:“教练,我们的测试合格了,可以留下来当青训生吗?” 许教练回过神,语重心长道:“你俩的测试成绩挺优秀。不过,我们基地留青训生,不光要看成绩。首先,你们家长得同意,毕竟你们来这里训练的话,就不能继续上学了,会影响你们高考。” 戴眼镜的男生道:“放心,他们不会有意见的。” 许教练接着道:“另外,天赋测试通过,不代表将来一定能打出好成绩,这一点我得提前跟你们说明白。职业选手是很辛苦的,每天训练非常枯燥,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有很多从我们基地走出去的人没能坚持下去……” 少年眯起眼睛,淡淡说道:“决定的事,我们会坚持到底的。” 他刚才靠在门口打呵欠的时候,一脸睡意惺忪,无精打采,仿佛给他一张床他就能立刻躺下来睡着。但是此时,少年镜片后的眼睛,目光冷锐,十分坚定。 许教练愣了一下,笑着说:“行吧。既然你们测试合格,可以留在我这里当一年的青训生。改天让你们家长来一趟,有些事情我得跟他们面谈。” 旁边的少年眼中浮起一丝喜悦,主动伸出手道:“谢谢教练!我叫谢远,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戴眼镜的男生也跟着伸出手:“我叫方正清。” 谢远积极地说:“教练,我们这次来面试,把行李都带了过来。可以先给我们安排一间宿舍吗?父母平时上班很忙,周末才能过来。” 许教练无语:“行李都带过来,你们这是确定能留下?” 谢远笑道:“是啊,我们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 许教练看了眼两人手里的大箱子,无奈地带着他们去宿舍,一边走一边问:“你俩玩什么游戏?什么段位?” 谢远说道:“我们都是玩《神战》,目前在最强王者60星左右。他玩中单,我玩射手,我们俩经常一起打排位。” 双排能打上60星,水平确实不错。许教练将他们带到3楼的宿舍,说:“既然你俩比较熟,以后就住一间吧,青训基地的宿舍都是双人间。” 谢远兴奋地说:“谢谢教练!”他从行李箱里掏出一盒吃的递给许教练:“这是我们从老家带过来的特产,教练,给您尝尝。” 许教练笑着接过:“谢了。不过,你可别想拿好吃的贿赂我,我对所有选手,要求都是很严格的。” 谢远:“那是应该的。” 许教练回头一看,发现方正清居然又开始打呵欠了,他忍不住吐槽:“我说小方,你这是没睡醒吗?” 谢远笑着解释:“今天为了坐最早的一班车来星城,我提前把他叫了起来,破坏了他的生物钟作息。他这人就这样,睡不够的话,能打一整天的呵欠。” 方正清打完呵欠,揉揉太阳穴说:“教练,今天没有训练任务吧?我能先补个觉吗?真的太困了。” 许教练哭笑不得:“行行行,你快去睡吧。” 少年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随便找了张床倒头就睡,不出10秒他就睡着了,眼镜都歪去了旁边。 许教练真是无比佩服,在青训营多年,他见过不少来面试的新人,有的紧张到脸色发白,有的兴奋无比到处乱逛。 面试完了倒头就睡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谢远放好行李,走过去给方正清盖了张被子,这才小声跟许教练说:“教练您别介意,方正清人挺好的,就是懒了一点,很爱睡觉,每天必须睡10个小时才够。不过,他打游戏的时候特别精神,很厉害的。” 许教练带着谢远一边熟悉基地的环境,一边问:“你俩老家是哪里的?” 谢远说:“隔壁A市,离这里2个小时的车程。” 许教练好奇道:“高中还没毕业吧?你们父母同意你们当电竞选手?” 谢远说:“我们父母都很开明,也很尊重我们的选择。来面试之前,我俩已经跟父母谈过了,试训一年,如果有战队愿意签我们,我们就去当职业选手。要是到时候没人要,我俩就回去参加高考。” 许教练赞同:“嗯,还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我们这里,每年来试训的青训生有好几百个,最后混出头的,只有不到5%。” 谢远眨了眨眼:“或许,我跟方正清就在那5%当中呢?” 许教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挺有自信!行吧,待会儿跟教练切磋切磋,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许教练当下就开了个擂台房间拉谢远去切磋,两人都选射手,让许教练意外的是,谢远的游戏天赋极为突出,而且非常有灵性,打了3局,还赢了他1局。 许教练赞不绝口:“可以啊小子,有两把刷子。” 谢远笑容腼腆:“还是教练厉害。” 不出一天时间,谢远就跟许教练混得很熟了,按许教练后来回忆中的说法——谢远这家伙大概有社交牛逼症? 相比起来,方正清来基地的第一天就在睡觉中度过了。 当天晚饭时间,方正清睡醒后,发现屋里有饭菜的香味,谢远帮他把晚饭打了回去。方正清洗了把脸,一边吃饭一边问:“基地你都逛过了吧?” 谢远:“嗯,3楼是宿舍,2楼是训练室和会议室,1楼是食堂。” 方正清淡淡道:“哦,那我就不出去了,以后跟着你行动。” 谢远无奈地看着他:“你就不能多运动一下吗?不能去四处转转熟悉环境吗?年纪轻轻的,跟80岁的老头子一样懒得动,这可怎么行?” 方正清一边吃一边说:“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谢远不由调侃:“照你这么说,将来要是跟人谈恋爱,Omega发情期持续好久呢,你是不是都懒得完成标记。” 方正清淡淡道:“不找Omega不就行了,Omega真是麻烦。” 谢远:“……” 这个Alpha真够奇葩的,居然嫌Omega太麻烦。 谢远忍着笑说:“你可以凭实力多单身几年。” 方正清点头赞同:“单身挺好。” 谢远:“……”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吃完后,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方正清的妈妈打过来的,谢远看了看来电显示,忙接起来:“阿姨。” 电话那头的女声很是焦急:“阿远,我家正清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打他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谢远说:“是的阿姨,他下午在睡觉,可能是手机调成了静音。” 方正清听到这里,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不少未接来电。他耸了耸肩,接过谢远的手机:“妈……嗯,我们面试通过了,已经在基地安顿下来。” 女人道:“你们第一次离开家,在外面要记得互相照顾。” 方正清道:“嗯,放心吧。” 挂了电话后,谢远才道:“我们得去一趟超市,买些洗漱用品什么的。”方正清刚要开口,谢远立刻打断他:“别说你懒得去,你得跟我去,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拎不动!” 方正清无奈:“好吧。” 于是,谢远带着方正清去了附近的超市,方正清负责推购物车,谢远到处挑拣货物,买了一整车的东西,什么毛巾牙刷水杯、洗发水沐浴露、拖鞋浴巾睡衣,简直堪比搬家。 最后两人每人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回到基地。 许教练调侃道:“小谢,你可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啊!买这么多?” 谢远笑着说:“我们要在这里待一年,得多买点日常用品。” “待得下去再说吧,很多人待一个月就受不了跑了。” 两人回到宿舍,谢远忙前忙后地摆好东西,方正清看他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忍不住道:“要我帮忙吗?” 谢远笑着看他一眼:“不用了,你只会帮倒忙。” 方正清:“……” 算了,反正收拾东西、打扫房间这些事,谢远从小就很擅长,是长辈们非常喜欢的“整理小能手”,方正清就不给他添乱了。 当天晚上,两人在陌生的宿舍睡下。 谢远是因为兴奋而失眠,方正清则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特别精神睡不着。 正想着要不要打开电脑玩两把游戏,突然,隔壁床的谢远小声说道:“方正清,我有点难受。”声音微微发颤,听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方正清立刻开灯,走到他床边:“怎么了?吃太多,肠胃不舒服?” 谢远摇摇头,眼眶有些红:“我好像要分化了。” 方正清是分化比较早的,16岁就分化成了Alpha;谢远当时还没有分化出第二性别,没想到去青训基地报到之后会迎来关键的分化期。 方正清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温言说道:“别怕,你爸妈是Alpha和Beta结合的,你肯定也会分化成Alpha或者是Beta。只要不变成Omega,就不会出事。” 谢远有些纠结:“可万一我分化成Alpha,突然易感期了呢?” 方正清道:“那我就送你去医院打一针。” 谢远有些想笑,他想起当初,方正清分化成Alpha之后,突然易感期,进入狂躁状态,攻击性极强,见谁揍谁,同学们都被吓到了,最后叫来谢远靠近他,将他送去医院打了一针才稳定下来。 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非常熟悉。所以,在人生最关键的分化期,有对方在身边,谢远也觉得无比安心。 谢远闭上眼,小声说道:“你记得帮我测信息素数据,要是我待会儿神志不清,易感期了,你就及时送我去医院。” 方正清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不会让你出事的。” 良久后,谢远全身发热的症状有所缓解,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他急忙问方正清:“结果怎么样?” 方正清拿起信息素检测仪给他看了一眼,说:“没有测到Alpha信息素,你大概率分化成了一个Beta。” 谢远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想接受:“是吗?我还以为我是个Alpha。” 方正清认真说道:“Beta其实挺好的,不会受易感期的困扰,出门不用喷遮盖剂喷雾,也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所影响。我就很想当一个Beta。” 谢远哭笑不得。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他肯定会觉得,这个人是在想办法安慰他。 可是,方正清这么说,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毕竟方正清很懒,每次出门喷个遮盖剂喷雾都一脸不耐烦,Alpha的易感期对方正清来说只是两个字:麻烦。 相反,当一位Beta,就很舒服,不会受信息素的困扰。 谢远忍不住道:“你嘴上这么说,将来要是遇到喜欢的Omega,尝到标记的甜头,你会庆幸自己是个Alpha的。” 方正清摇了摇头:“不会。我对Omega没什么感觉,那些香香甜甜的信息素,我只会觉得烦人。比起Omega,我还是更喜欢Beta。” 谢远想到自己分化成了Beta,心头微微一动。 你真的喜欢Beta? 那你会不会,喜欢我呢?
139 人在读09-18 01:00
对于苏林来说,变故发生的那一天,本应该是再正常再普通不过的日子。早晨七点半,他在自动家政机器人的呼唤下自睡眠中醒来,早餐是百年如一日的A-15型常规通用合成食物日间版。坐在饭桌前咀嚼着寡淡无味 倒霉直男意外变成虫母之后全文免费阅读_倒霉直男意外变成虫母之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对于苏林来说,变故发生的那一天,本应该是再正常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早晨七点半,他在自动家政机器人的呼唤下自睡眠中醒来,早餐是百年如一日的A-15型常规通用合成食物日间版。坐在饭桌前咀嚼着寡淡无味的合成食物时,苏林倒是有想过多花点钱,下个月订规格高级一点的食物,那样他的早餐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这么难吃。 不过等他打开自己的光脑并且看到了自己的存款后,这个念头就迅速的消失了。当然,这并不是说苏林很穷,事实上他的存款对于他这样一名孤儿院出生,全凭自己努力当上了正式研究员的青年男性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丰厚。 可苏林还是把攒钱放在了第一位。 他退出了存款界面,将屏幕切换到了自己的星网通讯界面上,通讯界面上另外那个人的id是灰色的,显然此时她并不在线。 界面上还停留着昨天他与对方的最后一次通讯。 【Araneae:我要去吃饭了。】 【小树林(183):这么晚了还没吃晚饭吗?】 【Araneae:已经吃过了,不过又饿了。】 【Araneae:对不起,你不会觉得我吃得很多吧?】 【小树林(183):怎么会?你也说过你的白天的工作体力消耗很大,吃得多不是正常的吗?而且会吃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我就喜欢吃得多的。】 【Araneae:你真好。 【小树林(183):你也很可爱,吃饭去吧,别饿着了。】 【小树林(183):对了,我已经买到了胜利日那天前往天鹅星系的船票,我很期待跟你的见面。】 …… 对方之后并没有再回话,但苏林看着这段对话时,唇边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跟他通讯的人叫做艾瑞娜,应该是某个极偏远星区的年轻女孩。她和苏林一样,都是某个线上婚恋诈骗网站的受害者,不过也托诈骗案的福,一直以来恋爱运都十分糟糕的苏林这次终于摸到了爱情的裙摆。 苏林非常喜欢艾瑞娜。 大概是因为所在星域太过于偏远的缘故,艾瑞娜身上有种格外澄澈而淳朴的气息,她几乎对流行文化一无所知,所以总是会在对话中显示出一种特别的好奇与惊奇。可能有的人会觉得这种乡下姑娘太过于土气,然而对于苏林来说,艾瑞娜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伴侣。 她可爱得要命。 苏林已经跟艾瑞娜约好在现实中见面,为此他买了船票,而且开始了自己的攒钱计划——跟艾瑞娜结婚后,他自然不可能再任由自己咸鱼地继续待在他现在所在的研究所,毕竟最好的教育资源都集中在了中央区,而想要在中央区取得入职资格至少需要2级以上的公民权限和至少二十万信用点…… 想到这里,苏林深呼吸了一下,感到心中充实又有点沉重。 早知道会遇上自己喜欢的对象,他当初毕业时候就不会因为那种尴尬的原因而特意选择了坐标偏僻的第37号研究所入职了。留在这种早就已经没落的研究所,无论是存钱还是抬升公民等级都很艰难。说起来,也不知道他和艾瑞娜的孩子到底应该叫什么名字呢?如果是男孩就叫…… …… 苏林在对未来的详细规划中,准时拎着包走出家门,搭乘着不知道多久没有保养,看上去好像随时要散架的自动悬浮车来到了自己的上班地点。 第37号研究所巨大的金字塔形建筑在远处看时倒是十分唬人,不过只要靠近就可以看出这座庞大的建筑物就跟T-112星球上的自动交通系统一样,也已经许久都无人看护了。 苏林熟视无睹地走过长长的防护走廊,然后在锈迹斑斑的安防系统上刷了自己的个人信息。 “D级研究员任职单位数据整理室权限等级S。” 同样因为老旧而显得特别笨拙的人工智能冷冰冰地开口道。 “早上好,研究员苏林。” 它说。 “早上好。” 明知道研究所的人工智能没有装载仿人思维模块,可苏林还是冲着黑漆漆的电子眼温柔地打了一个招呼。 毕竟,自从进入研究所工作后,跟苏林“交流”的最多的不是人类同事,而是它。 “研究员苏林,你今天的工作是前往地下负三层对项目****进行数据采集。你的权限已经被临时调整为S级,权限时长4小时。” 人工智能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看到自己今天的工作,苏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项目具体编号因为等级问题被屏蔽了,可一看到那几个星号,苏林自然就知道那究竟指的是什么。 整座研究所也只有“它”会有这么高的级别。 可这份工作本来应该是他那位部门同事的任务才对…… 苏林询问了一下,得知他唯一的活人部门同事今天请了假后,也没有多想。到了办公室,苏林放下包,拎上了数据采集设备,朝着研究所底层走去打算进行今天的任务。 一直到这一刻,他都还以为,今天会跟以往一样,是平凡的一天。 走到半路时候,苏林忽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轰鸣。 再然后,他发现自己面前的走廊开始颤抖。明亮的灯光在一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至于整座研究所的人工智能系统,一直到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发出刺耳尖叫。 【警告,警告,警告,检测到虫族袭击。】 【屏蔽层受损程度23……45……60……】 【请所有成员立即前往撤离点。】 【请所有成员立即撤离。】 【请撤离。】 …… 虫族? 袭击? 苏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虫族的袭击。 虫族与人类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之间早已从你死我活互相化为绞肉机的斗争,化为了僵持和对峙。 像是苏林这一代,哪怕上学时每个学期都要上关于虫族的课程,实际上却根本没怎么见过虫族,更不要说遭遇虫族的袭击。 实在是太突然,苏林甚至都没有什么实在感。当然,听着智能系统机械的警告声,苏林也没耽搁,整个人屁滚尿流就开始朝着撤离点狂奔而去。 可是,第三十七号研究所的系统真的,真的,实在是太老了。 遇到袭击后,系统十分“智能”地切断了各个楼层之间的自动通道。如果不是苏林今天领到了给S级项目收集数据的工作任务,权限被临时提高,他可能就彻彻底底被堵在研究所底部楼层不可能出去了。 不过他的幸运也仅限于此——等他好不容易一路刷着个人权限赶到撤离点时,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空港。 苏林呆滞地站在原地,有些傻眼。 怎么说呢,苏林这个人,情况有点特殊。因为某些原因,他真的特别特别不喜欢引人注目。而以他的成绩,之所以会跑到这么偏远,日常连研究经费都凑不齐的落后研究所工作,就是为了继续当一条好吃等死的平平无奇的普通咸鱼。 虽然说当初三十七号研究所也能称得上5A级极密军事研究所,然而这么多年下来,该撤走的资金和人员早就撤走了,留下的都是些没有任何进取心只想养老度日的老弱病残。 大家都死气沉沉的,也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所里这名沉默寡言,灰扑扑宛若影子一般的D级研究员。再加上苏林仅有的部门同僚今天也请了假,等撤离的时候,研究所里惊慌失措的研究员,自然也想不起清点人数。 冷冰冰的电子音依然在一片血红的光线中不断重复。 【“敌对目标已突破核心区,自毁程序已经开启,倒计时开始……300……299……298……”】 苏林在原地呆滞了一瞬,浪费了宝贵的两秒。 他又骂了一句脏话,又浪费了一秒。 紧接着,他开始转身,拔腿就跑。 虫族军队入侵核心区,为了保证人类的资料不被敌方窃取,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连研究所带那群虫子一同炸上天。 入职培训时苏林昏昏欲睡,也没觉得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有什么问题。 ……但那时的他也没想到撤离时,自己竟然会直接被抛下啊?! 留给苏林的时间并不多。 苏林跑的时候,脑子都是空白的。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来的可能性并不大。甚至就连他这时候的逃命也只是走投无路下的无谓挣扎。 如果是在几年前,苏林大概会秉承一贯的咸鱼干脆就地等死吧。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跟艾瑞娜说过,他会去找她。 他存了钱,打算去中央星区买一间小小的房子。 那个笨拙而天真的少女,还在远方等着他! 他不能死! 苏林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强烈的念头。 而等他意识回笼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拿着权限卡一路绿灯,狂奔到了他今天的工作地点。 那是一间已经无人问津很多年的异种生物储存室。 * 异种生物=虫族 简单来说,这里就是用各种方式保存人类得到的虫族尸体的地方。 苏林之前的工作,就是负责记录这些虫族尸体标本的参数。 这项工作真的很无聊,真的。 不过在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标本中,有一件标本,在很多年前曾经是银河联盟最重要的试验对象。甚至可以说,苏林如今所在的这座研究所,就是为了研究它才建立的。 那是一只尚未完全孵化的虫族。 被浸泡在特质的药液之中几十年,幼虫的肢体部分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惨白色,它的身体蜷缩着,没有眼睛,没有成型的触肢,它看上去,更像是某种被放大的人类胚胎,而不是传闻中的“虫族”。 第一次见到它时,苏林花了很久,才把它跟记录上的“虫母”联系起来。 是的,这不是普通的虫族。 这是一只……虫母。 * 【“虫母非常弱小。”】 在人类联盟的居住星上,每一个人类班级上的老师都会用淡定的语气教导自己的学生。 【“从武力值上说,它们是虫族中最为弱小的个体,它们没有鞘翅,没有护甲,严格说起来,它们几乎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所以自它们诞生起,帝虫以及其他众多家族都将会将虫母封锁进最隐秘而牢固的堡垒中……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看,虫母也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因为一旦它成熟,它就会夜以继日地为虫族孕育无数高等级的个体。我们只需要记住一点;没有虫母,就不可能有高等虫族,也就是我们说的领主……是的,没错,我们所熟知的‘猩红之主’,‘苍白天灾’以及‘血翅’都是被确认的‘领主’。而在战争时期,仅仅只是这三名领主就给银河舰队造成了百分八十以上的损失。”】 【“最重要的一点是,没有虫母的精神安抚,领主级别的高等虫族将很快因为能量负荷过大而自我灭亡,构成虫族社会基础的七大家族也将因为缺乏虫母施加的心灵链接开始自我纷争。毕竟,相互吞噬,相互斗争才是虫族的天性。无论它们这么发展,它们的本质终归只是一种低等暴虐的生物,而虫族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靠的便是虫母本身对它们的信息素压制……”】 【“想要彻底的击溃这群令人作呕的入侵者,我们只需要找到它们的虫母所在即可……当然,这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战役,但银河舰队一直都在努力……”】 …… 苏林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多年前课堂上老师的话语,而当时坐在讲座下的他,压根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在偏远的星球入职一所研究所。 他也没有想过,在如此破败不堪的研究所深处还有这样的惊人的实验品。 几十年前,人类军队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秘密得到了一枚虫母的虫卵。 当时正是人类与虫族的战争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人类的科学家在偏远的远星建立了戒备森严的研究所,专门用于研究虫母的虫卵。 在试验的初期一切都很顺利,虫卵里有活性,而且一切数据都在表明,这确实是一只尚未完全孵化的虫母。 然而,在人类用尽一切办法强行催生出虫母胚胎后,虫母并没有任何反应。 一年又一年,科学家们用了一切办法,虫母始终只是一团残缺不全飘在营养液中的死肉。 最后,当初野心勃勃,对其报以厚望的研究员们不得不绝望地承认,他们的尝试彻底失败了——他们之所以可以拥有这只虫母,纯粹是因为自始至终它都只是残缺品。 它压根就不可能孵化成功,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虫母。 不然的话,那些可以为了虫母而疯狂的可怖雄虫们,根本就不可能允许人类得到它。 这是被虫族彻底抛弃的失败品。 随着虫族与人类的战争进入无比漫长的僵持阶段,研究所和这枚失败品,也都落入了历史的尘埃中。 直到此时,此刻。 * 苏林不知道为什么蛰伏已久的虫族会忽然间入侵这颗偏远的乡下星球。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才能活下去。 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当他抬起头望向储藏室正中心那引人注目的特殊储存皿时,脑海中飘过的却是某次同事随口闲聊时的三言两语。 【“啊,你是不知道,当初上头有多重视这玩意,真的,你就看这储存皿的材料!这可不是普通的复合材料,是K-22型合金,整个银河联盟也就是第一舰队的指挥官机甲能用得起这种材料吧?!就这东西,就算是微型核弹爆炸了,存在里头的这坨烂肉也能安然无恙!”】 年老的同事很喜欢吹牛。 他说的话顶多也就信三分之一吧…… 苏林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更清楚自己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虫族的进攻已经逐渐逼近,站在昏暗的储藏室里,青年也可以感受到一系列爆炸引发的震动。 * 储存皿只有在试验下才可能打开。 苏林破天荒地开始感谢今天那位请假的同事,感谢今天的临时任务。 他今天的权限真的很高,所以哪怕不是试验人员,他依然利用权限直接打开了控制面板。一连串的数据还有任务程序在老旧的面板上不断滚动,有许多都是灰色的,代表着无法启用。 而苏林连看都懒得去看那些灰色的自动试验程序,当那一连串程序中终于出现了一道代表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直接运行的绿色时,他想也没有想直接按下了确认键。 “嘎——” 不知道已经多久未曾开启的储存皿上盖缓慢地打开了,苏林朝着储存皿狂奔过去。低下头,他一眼就看到了漂浮在粘稠液体中那具惨白的尸骸。平时只是收集数据时看着还好,可如今看着这只足有一人高的巨大虫母残骸,苏林还是不由自主感到了一阵恶寒。 【艾瑞娜。】 苏林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然后,他一个深呼吸,咬牙跳进了储存皿。 储存皿内空间并不富裕。 挤进去的时候,苏林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虫母”冰冷,濡湿的尸体紧紧地贴上了自己。储存皿的盖子再次合上,苏林不知道程序运行了什么,他只能感觉到一阵蓝光浸透了整个储存皿的内部,下一秒,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探了过来。 “滋滋——” 苏林感觉到自己好像深深地陷入了虫母残骸那松软冰凉的尸块之中。一阵异样的灼热感顺着两者紧紧相贴的位置蔓延开来,再然后,是剧烈到极点的疼痛。 苏林想要尖叫。 好痛…… 太痛了…… 发生了什么?! 年轻的研究员脑海中一片茫然和恐惧,幸好这种剧痛和惊惧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下一秒,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与刺眼的光线,苏林也陷入了漫长的黑暗之中。
0 人在读01-14 23:38
庄迭睁开眼睛。房间安静,融化的黑暗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阴魂不散的头痛从太阳穴附近蔓延开。庄迭叹了口气,抱着枕头从床的一头滚到另一头,摸索着找到录音笔。“没做梦。”庄迭把脸埋进手臂:“运动 不要睁眼[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不要睁眼[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庄迭睁开眼睛。 房间安静,融化的黑暗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阴魂不散的头痛从太阳穴附近蔓延开。 庄迭叹了口气,抱着枕头从床的一头滚到另一头,摸索着找到录音笔。 “没做梦。” 庄迭把脸埋进手臂:“运动,热水澡,音乐,香薰,两片药……还是睡不着。” 重度失眠的症状已经纠缠了他三个月。庄迭跑了不少医院,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轮番上阵,连偏方也用了不少,始终没有明显的效果。 一直保持着用录音笔记录自己睡眠状况的习惯,庄迭重新放松身体,尽量保持深缓呼吸:“第九十七天。” 庄迭睁着眼睛,对着空荡荡的黑暗数了九百六十七只羊,终于还是忍不住坐起身,踩着拖鞋下了床。 “我很安全,我在我的卧室里,穿着我最常穿的睡衣……九百七十二只羊。” “温度适宜,环境安静。” “这是我熟悉的环境,九百八十只羊。” 庄迭一边录音,一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切都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变。九百八十九只羊,天还没亮,窗外……” 庄迭:“……” 窗外的景色很难描述。 因为窗户不见了。 庄迭对着空白墙壁站了几秒,重新转身回到床上,端庄地平躺下去,拉着被子沉稳蒙过头顶。 …… 又过了几秒,庄迭一把掀开被子跳起来,打开录音笔上的手电筒。 刺眼的光亮浸泡着墙上拙劣的涂鸦,庄迭站在素不相识的陌生房间里,蓝色条纹的被罩随意拧着套住被芯,白色床单的边缘已经有些崩线。 猫头挂钟机械地晃动着,尖锐的牙齿整齐排列在咧开的嘴里。 整点报时的警报声响起,那张鲜红的嘴更大地裂开,原本规律闪烁着荧绿色灯的猫眼骤然飙出刺眼的红光,一只生锈的机械鸟扑腾着翅膀“咕咕”叫着飞出来。 这台挂钟看起来已经破烂到了极点,没过几秒,机械鸟的脑袋忽然掉下来,咕噜噜滚到庄迭的脚边。 庄迭火速数完最后三只羊,攥着录音笔,拔腿一头冲出了门。 这不是熟悉的世界。 这个判定并不难得出来——不完全是因为从房间里出来后,这座公寓的楼梯就像是复杂得一辈子也跑不完;也不只是因为从空无一人的狭长走廊看出去,天上同时挂着两轮血红色的月亮。 庄迭逐渐放缓脚步,他谨慎地控制着动作的幅度,保证自己发出的声音足够轻,又将身体贴近墙边。 在所有能推导出这个结论的论据里,最重要的一点,是庄迭发现自己变帅了。 庄迭退回盥洗室的门口。 虽然被吓得发毛,但在刚才狂奔过去的时候,庄迭还是看到了镜子里一晃而过的自己。 庄迭把录音笔收好,轻手轻脚走进那间盥洗室。 灯管把整间盥洗室都照得足够明亮,一整面镜子镶在墙上,铝合金的边框已经有些破损生锈。地上无规则地分布着几滩积水,水龙头正滴滴答答地漏着,声音回响在空旷的走廊里。 庄迭站在洗手池前,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确实帅了。 庄迭抬起只手,压了压睡得翘起来的头发,又把衣领整理好。 虽然气氛诡异得和恐怖片高度趋同,但至少暂时还没有出现更离谱的变化。和庄迭的动作一致,镜子里的影子也正在整理衣领,又和庄迭同步放下手。 惨白的灯光下,庄迭仔细欣赏了几秒,收回视线。 相比起现实,庄迭的五官长相其实没有变化。只不过是状态足够好,没有伤口和疤痕,没有长期失眠附赠的疲倦憔悴和黑眼圈,一脑袋小卷毛也没因为在家里宅的暗无天日而彻底恣意生长。 要是没穿着小熊睡裤,几乎可以打到满分。 庄迭又抓了两把头顶的羊毛卷,稍许遗憾地轻叹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暂时转移开,放回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上。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在睡着以后被人绑架到某个陌生建筑里的可能。 这显然不是一座符合现实客观规律的公寓——楼梯和房间的分布完全任性,不可能通过建筑项目审查程序和牛顿第三定律。况且,盥洗室的窗户和走廊上的方向相反,却都能看见那两轮月亮。 “这是一个非现实空间。” 庄迭重新打开录音笔:“在这里,通常会出现两种分支:我还活着,或者我已经因为失眠猝死了。” “如果我已经死了,这里有可能是我通向某个宗教传统设定场景的中转站,或者是某种弥留状态下大脑皮层残留电信号活动导致的幻觉。” “希望在帮我整理遗物的时候,不会有人检查我的网盘和浏览记录。” “假设我还活着,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判断这个空间的性质,并且想办法出去……不对。” 庄迭沉吟着,指腹无意识轻轻摩挲录音笔:“我应该先检查我的精神状态和认知功能。” “今年是哪一年?什么季节?” “93减7等于多少?再减7等于多少?再减7呢?” “我能不能以一位数每秒的速度说出一组数字?我能复述一遍吗?我能不能去掉里面的重复数字?” …… 庄迭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早就完整背下了这几份量表,也能清晰地作答,但这件事本身从一开始就存在一个不容忽视的悖论。 ——事实上,如果庄迭现在还是完整且清醒的,根本就不会有耐心好好配合自己回答这些问题…… 还没来得及将念头彻底理顺,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突兀地打断了庄迭的思绪。 这片空间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人类奔跑的声音很好分辨,只是这里面还夹杂着古怪的沙沙声、粘液蠕动声和某种尖锐物体摩擦瓷砖的刺耳噪音,再掺进惊慌的咳嗽和粗喘,逼真得几乎把诡异和恐惧贴在耳膜上。 “看来不是濒死体验。” 庄迭有些遗憾,收起准备好录制遗言的录音笔,屏住呼吸贴紧墙面。 无论是否考虑神经生物电信号和意识的关系,眼前的这一切无疑都和走马灯相去甚远。 借助厕所的照明灯光,走廊的景象在镜子里倒映得很清晰。 原本普通的走廊已经今非昔比,某种暗红色的庞大物质正蠕动着附着在墙面上,探出触手沿着墙面迅速生长,彻底封死了走廊的一端。 被吞噬覆盖的房间已经不见踪影,家具裹挟在那一团泛黑的暗红色里,铁质桌腿被拖曳着狠狠摩擦过地面,绿色的汁水转眼从破损的瓷砖缝隙溢出来。 那些水像是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只要稍微溅上一点,就立刻“滋滋”冒起沸腾似的白沫。 跑在最后的人突兀地发出一声惨叫,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的右腿被飞溅的绿色汁水沾染,那些液体几乎瞬间灼穿了他的裤腿,皮肤和肌肉迅速腐蚀融化,留下一片漆黑狰狞的枯焦疤痕。 那一团巨大臃肿的暗红色物体像是正在因此而兴奋至极,一边疯狂剧烈挤压墙壁,加快了追逐的速度,一边发出刺耳的咆哮声。 跑在前面的中年人忽然转回身,持枪射向地面,子弹崩在墙角,四溅的火花暂时逼住了暗红色物体的触手。 跟在他身后的光头青年把手里的白酒瓶用力砸过去,高浓度的白酒四散蔓延,被火星一燎,腾地熊熊燃烧起来。 跌倒的倒霉者被七手八脚扯起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副造型潦草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挣扎着扑过了蔓延的火线。 那团怪物终于显出些畏惧,迟疑着停在赤红滚烫的火焰前。 被追逐的众人总算有时间停下喘口气,他们已经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彼此搀扶着勉强站稳,狼狈地咳喘个不停。 “见了鬼了!不是发公告说睡前多看治愈片了吗?!谁做得这么诡异的破梦!” “做噩梦这种事自己也管不了吧!” “第几个REM了?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这下打卡肯定来不及了……” “少废话!现在怎么办?这条路是死路了!” …… 盥洗室里,庄迭收起录音笔。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根据眼下所见的情况,有必要紧急调整一下自己过于保守的世界观。 走廊的火势正因为可燃物的消耗而减弱,眼看那团怪物又有要蠕动着蔓延的趋势,光头青年赶忙又砸了几瓶白酒过去,咬牙抹了把汗:“这么烧下去不是办法!” 中年人比其他人更冷静,把手里的枪收好:“得想办法破拆地面或是天花板,有没有人从事过相关工作、或者能提供工具?” 这种工作显然具有一定专业性,其他人面面相觑,忧心忡忡地沉默下来。 怪物的触手已经开始试探着沿天花板爬行,带有腐蚀性的绿色液体不断滴下来,留下一个又一个冒着白烟的焦黑痕迹。 众人身后是坚固的墙壁,退无可退,已经有人的精神开始支撑不住,发着抖浑身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中年人额头上也渗出些汗水,他正要起身,忽然被人拽了两下袖子。 庄迭看着中年人手中的枪。 他原本不打算从盥洗室出来,但那团怪物似乎会吞噬经过的房间,如果继续留在里面,被和房间一同吞噬的风险要比接触陌生人来得高出不少。 庄迭刚刚排除了全息游戏和被外星人抓走的可能——REM是快速动眼期睡眠的缩写,结合众人刚才的对话,他们很可能是被卷入了一场出现某种变异的梦境里。只有成功从这场噩梦里逃出去,才能回归现实。 排除掉不急着得到解答的疑惑,现在的关键性问题只剩下一个。 庄迭问:“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中年人怔了下,看了看自己握着的枪:“这个?这个是思维造物。我们现在是在潜意识世界,可以调用自身存储的记忆靠想象造物,但也必须在合理的前提下。” 中年人下意识介绍:“你要集中精力,想一件你最熟悉的物品,最好是第一个浮现在你脑海里的东西,你必须非常了解它的所有细节——” 中年人的话音骤然停在了半道。 其他人原本还在焦灼地讨论争吵,现在也不约而同安静下来,视线落在这个从盥洗室突然冒出来、穿着小熊睡裤的斯文瘦弱的年轻人身上。 中年人谨慎询问:“你是……” “我是一个普通的手工爱好者。” 庄迭咳了一声。 他只是按照中年人介绍的方法试了试,因为是第一次,也没能预料到眼下的情形。 庄迭提着疯狂运转嗡嗡作响的手提式电锯,把闪着寒光的尖锐锯口友善地往身后藏了藏:“比较熟悉一些常用工具……也很合理吧?”
0 人在读09-13 20:54
【沈炎最后一次见邵衾寒,是在医院里。他站在走廊外面,隔着窗户看去,发现那名曾经在z城只手遮天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地板最阴冷的角落,双手抱膝,一动不动。】【邵衾寒没死,也没傻,他只是疯了……】【他 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全文免费阅读_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沈炎最后一次见邵衾寒,是在医院里。他站在走廊外面,隔着窗户看去,发现那名曾经在z城只手遮天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地板最阴冷的角落,双手抱膝,一动不动。】 【邵衾寒没死,也没傻,他只是疯了……】 【他很多年前就已经疯了,只是后来为了得到沈炎,疯了个彻底。】 【但邵衾寒的不择手段,只会让沈炎更怕他,躲他,避他。】 【沈炎离开了。病房里关着的男人似有所觉的抬起头,但只能看见一个远去的背影。他眼神疯癫又混沌,最后闪过一丝迷茫,慢慢低下头,用指尖在地板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字。】 【沈……炎……】 【动作笨拙,但又慢慢熟练起来,一笔一划,不厌其烦的写着那两个字。】 【沈炎……】 沈凉是一名以狗血出名的十八线网文作者,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把自己近期的连载作品《薄情错爱》进行收尾,补全了书中反派邵衾寒的结局。 章节刚刚发表,沈凉果不其然又挨骂了,读者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来掐死他。无他,狗血,实在太狗血了! 别的作者写文是为了娱乐大众,沈凉这厮完全就是报复社会的。读者喜欢谁他就虐谁,狗血剧情一波接一波,堪称跌宕起伏。 《薄情错爱》,只看名字,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古早狗血风。这本书讲述了穷学生沈炎是如何在大城市努力拼搏,并且和留学归国的富公子苏青砚互相喜欢,发生一系列你死我活虐恋情深的故事。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凉把书里面人气最高的深情反派邵衾寒给be了!!! 邵衾寒有钱又有势,俊美且清冷,虽然因为童年创伤,性格阴郁了一点点,偏执了一点点,变态了一点点,但这依旧无法阻挡读者对他的喜爱。 书里,邵衾寒身为商界知名人士,做慈善资助了当时还是穷学生的沈炎上大学。在长时间的相处下,他渐渐爱上了沈炎,然而却因为求而不得,使出了一系列疯狂手段。 囚禁,关押,只有读者想不到,没有沈凉写不出。不过鉴于反派普遍没有什么好结局,最后邵衾寒因为精神失常被关进医院,而主角沈炎则接手了他的公司,和苏青砚双宿双飞he。 读者气抖冷,这尼玛是人能写出来的剧情?这尼玛是人能写出来的剧情?沈凉喝狗血长大的吧!! #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掉进这个狗作者的坑!!# 评论区一片腥风血雨。读者大骂沈凉不是人,纷纷要求他改结局,当事人却毫不在意,甚至习以为常。 沈凉掐灭指尖的烟,在一片未散尽的烟雾中伸了个懒腰:狗血文嘛,都这样,如果改了结局那还叫什么狗血文。 他把电脑关机,直接躺上床睡觉了,传说中的膈应死人不偿命。 沈凉这段时间通宵赶稿,好几个月没怎么合眼,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结果做了一个春梦。 在梦里,他身处一个装潢精致的房间,头顶的水晶灯明亮华丽,盯久了有些眼晕。身旁的大床上躺着一名神志不清的俊美男子,对方呼吸沉重,难耐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很快,衣衫落了一地,只剩一件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 沈凉静静站在床边,围观全程,心想这是个什么鬼梦? 他后退一步,想离开这个房间,然而床上的男子却忽然踉跄着跌下床,虚浮无力的攥住了他的衣领。 沈凉被迫俯身,接住他下滑的身躯,随即发现对方身上温度烫得惊人。 男子早已神智不清,眼尾渐渐染上一抹薄红,破坏了身上的那份清冷感。他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急切寻找着水源,一个劲往沈凉身上贴。 温热的唇磕磕绊绊落在沈凉衣领上,又攀至喉结,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呓语。 沈凉一个铁gay,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他低头看向怀里笨拙亲吻自己的男人,发现长得还不错,心想反正是做梦,谁也不吃亏,干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半推半就的上了床。 头顶灯光稠丽,见证一夜浓情。 沈凉已经很久很久没做过这么完整的梦了,完整到他已经和别人滚完了床单,并且沉沉睡了一觉,连太阳都升起来了,他还是没离开这个房间。 “哗——” 沈凉终于察觉不对劲,眼睛一睁,立刻从床上坐起了身。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结果疼得想撞墙。 靠,不是做梦,是真的! 那昨天跟他滚床单的人…… 沈凉慢半拍转过头,看向了身旁躺着的男子。对方历经昨夜荒唐,早已累得沉沉睡去,身上遍布浅色的吻痕,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似蝴蝶振翅,愈发显得五官俊美。 只是眉头紧皱,在睡梦中也不曾放松。 很好,不认识,也没见过。 完蛋了完蛋了!沈凉大脑立刻被这三个字疯狂刷屏。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哪个良家妇男,赶紧一骨碌翻下床,套上衣服就准备开溜。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寂静的房间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叮!恭喜您成功绑定反派拯救系统,正在开机……】 【开机成功。】 话音刚落,沈凉面前就浮现出了一片半透明的光幕,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那道机械音好似做研究报告一样,把沈凉的小马甲扒了个底朝天: 【作者姓名:沈凉 死因:梦中猝死 所著作品:《傲娇总裁契约妻》、《甜心宝贝带球跑》,《霸道王爷真讨厌》、《薄情错爱》等。 此次任务目标:拯救《薄情错爱》中大反派邵衾寒。 任务成功奖励:获得重生机会一次。】 沈凉闻言动作一僵,抬起头环顾四周:什么玩意儿在说话?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一颗拳头大小的光团忽然在半空中浮现,周身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差点把人眼睛闪瞎。 那颗光球口吐人言:【亲爱的宿主,恭喜您已经成功绑定反派拯救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沈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从某种方面来看,作者也算一种高危职业。起码沈凉从来没想到他有一天居然会因为熬夜而猝死。 现在他不仅猝死了,还穿越到了自己刚刚完结的作品中。这算什么?当年亲手洒过的狗血,现在轮到他自己亲口喝下去了? 沈凉盯着那颗来路可疑的光球静默许久,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现实:“……我为什么要拯救反派?” 光球的回答很认真:【因为我是反派拯救系统。】 沈凉匪夷所思:“那为什么要我来拯救?” 光球:【你是作者。】 沈凉闻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不知想起什么,指着床上还在沉睡的男人问道:“那他是谁?” 光球:【哦,邵衾寒啊。】 轰隆隆——! 这三个轻飘飘的字对于沈凉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他腿一软差点跪地上。邵衾寒?那不就是《薄情错爱》里面被自己写疯的反派一号? 沈凉想起自己昨天把邵衾寒给睡了,勉强扶着墙站稳身形,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我呢?我是谁?” 光球没有回答,而是语气微妙的提醒他:【你自己写的书,你好好回忆一下。】 沈凉看着周遭的环境,隐隐约约记得书里好像有这么一段狗血剧情。 小说设定沈炎是农村出身,家里一贫如洗,但因为成绩优异,考进了首都的高等学府,而后在邵衾寒的资助下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沈炎在农村的亲弟弟听闻消息后,厚着脸皮追过来求哥哥援助,最后成功住进了邵家大宅。 弟弟拿的是反派剧本。他在邵家住了一段时间,慢慢见识到了大城市的繁华,也见识到了邵衾寒对沈炎的偏爱,心中嫉妒万分。于是趁着沈炎住校的时候,悄悄对邵衾寒下了药,想要XXOO,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 在原著里,弟弟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但他还是惹怒了邵衾寒,最后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忆到此结束,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说来说去,怪沈凉昨天晚上没把持住。 光球问沈凉:【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知道,”沈凉说,“我就是个弟弟……” 不知道算不算孽缘,沈凉当初写书的时候懒得费劲想名字,直接设定主角的弟弟和自己一样也叫“沈凉。” 然后他现在真的凉了。 光球安慰他:【宿主,加油拯救反派吧。】 沈凉心想我拯救他,谁拯救我啊:“邵衾寒是反派,那我是什么?” 光球实话实说:【你是炮灰。】 沈凉心里直骂娘:“那如果我不救呢?” 光球:【那你就死吧。】 沈凉因为熬夜过度已经猝死了,如果回到原来的世界,只能躺棺材板板。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晨光熹微,不知不觉已经天色大亮。只见床上原本熟睡的男人忽然睫毛微颤,喉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似乎有苏醒的趋势。 沈凉原本还想和系统掰扯掰扯,见状一惊,立刻转身就跑,开门下楼一气呵成,俨然一副逃命的架势。 光球飞过去追上他:【你跑什么?】 沈凉心想不跑干什么,等死吗,如果老天爷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以后打死也不写那些恶心人的狗血剧情了! 要拯救邵衾寒?可以,前提是他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沈凉走后没多久,躺在床上的邵衾寒就清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强忍着不适从床上坐起身,却发现满地都是凌乱的衣衫,身形陡然一僵。 肩上未来得及褪去的吻痕,一片狼藉的床单,还有隐秘处传来的疼痛感,无一不提醒着他昨夜发生过什么。 昨晚的记忆纷纷归笼,邵衾寒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变得难看至极。他想起自己昨天喝了沈凉递过来的一杯水就变得神志不清,目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哗啦一声扫落桌角的杯盏摆件,玻璃渣四溅! “沈、凉——!” 他声音冰冷,暗藏暴怒,仿佛一把冰寒的刀,寸寸割入骨血,令人胆战心惊。
53 人在读10-26 1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