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激活《虔诚·咒术学院·心动物语》,感谢您对我们的选择与支持!】【正在下载游戏资源,请稍等。】【……】【…】【第一次下载游戏资源的时间可能会很久,您可以选择创建角色。】【……】 进乙女游戏后我成了禅院家主全文免费阅读_进乙女游戏后我成了禅院家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您已激活《虔诚·咒术学院·心动物语》,感谢您对我们的选择与支持!】 【正在下载游戏资源,请稍等。】 【……】 【…】 【第一次下载游戏资源的时间可能会很久,您可以选择创建角色。】 【……】 【正在为您确认角色信息,请您核实。】 ——【确认?】 【您的角色已成功创建,等待游戏资源下载完毕就可随时投放,祝您游戏体验愉快!】 GameStart …… 我慢悠悠地睁开眼。 入眼的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房间布局相当干净且简约,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红色的和服和白色印花的羽织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我记得我选择了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 禅院家的风格是这么封建的吗? 我内心喊了声:系统? 【…在的,请问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吗?】 成熟女性地电子声音给了我一丝无形的安慰,我一边摸着身上和服的振袖一边说:我想看个人信息。 【好的。】 禅院真琴是禅院家近几年来最有天赋与才能的孩子。 她拥有强大到近乎无限的咒力,并且是目前唯一继承了祖传的术式,十种影法术。她从出生就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族里备受瞩目,好在禅院家现在的当家,禅院直毘人也就是她的父亲默许了身为女性的她拥有继承家主的权利。 我:芜湖。 之前进游戏都没有仔细研究人物关系,原来禅院家有这么多…阴暗面啊。 当时进游戏在御三家选择,五条家的设定里已经有一位准继承人五条悟了,总有[六眼]的神子从初生就注定了要成为家主。而另一个加茂家我对他们的术式并不感兴趣,所以才选择了最后的禅院家。 十种影法术,听起来就很酷啊! 我摩拳擦掌地点开技能,十个召唤头像都是锁住的。 我:…? 系统贴心提示道:【您目前等级还未开启技能条件,请问是否需要选择充值提前开启?】 彳亍 作为轻氪玩家我赶紧往自己账号里氪了点,然后看到第一个锁住的格子解封了出现了一个白发帅大叔的头像。 等会,这个侧脸怎么有点眼熟? 还没等我仔细研究,障子门外传开了陌生女人的声音:“真琴小姐,家主喊您。” 我收回视线站起身拉开障子门。 门外年长的女人穿着深色的和服,卑微地跪在地上向我低头匍匐着。 我:“……” 不明白,但大受震撼。 这个游戏时代背景不是现代史吗?为什么这个禅院家还保留旧传统他不知道要与时俱进吗! 算了算了,先做任务要紧。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问:“父亲喊我什么事?” 女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再一次重复家主喊我过去这件事。 我走出房间望着又长又宽地走廊沉默了:这里我不熟啊,禅院直毘人在哪? 系统:“这就为您开启追踪模式!” 下一秒,我眼前的道路上出现了条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线。 很好,至少不会暴露我在自己家迷路这件事了。 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我只能小步小步地往前走着,路上有碰到不少人,他们见到我都纷纷停住脚步,微微弯腰。 我:这就是大小姐的待遇吗? 系统:“他们看重的是十种影法术。” 这个我稍微有所了解,之前在贴吧看到过玩家们的讨论分享提到过禅院家的事,据说这个家族还热衷于近亲结婚。 太可怕了,等我成了家主一定要把这个陋习取消! 禅院直毘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自己的大女儿,他拎起酒壶大口喝了几口,自从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后他作为家主一直被族里的人施加压力。 不过就是生了个女儿,就一直催促他赶紧要一个儿子好继承家主之位。 真琴的母亲在生下孩子后就撒手人间,他的身边很快就被送来了新的夫人,也很快有了孩子。 但论孩子的天赋还是真琴更加出众。 尤其是十种影法术,这是禅院家多少年来的期望,在前不久真琴觉醒了这个祖传的术式,将大部分反抗她的声音都打杂了回去。 五条家诞生了[六眼]的神子,紧接着禅院家拥有了[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 御三家互相道喜,但禅院直毘人想的更多。 咒术师与咒灵之间的平衡被五条家的孩子打破了,真琴的觉醒或许是禅院家翻盘的机会。 所以禅院直毘人不管家族里的反对,一意要捧起真琴,将她培养成继承人。 “父亲。” 女孩的声音稚嫩又平静,黑色的长发下一双绿色的眼眸如同玻璃球般明亮有神。 这双眼睛太过清明,一点不像禅院家的人。 禅院直毘人擦了擦嘴角。 自己第一个夫人也是这样,拥有一双漂亮并且不畏惧黑暗的眼睛。 我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禅院直毘人,等待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同时我也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好大的身躯,结实的肌肉,看起来就不是好对付的人。 但是…… 我:我应该不需要练肌肉吧? 系统:【…不需要的!】 那就好,我还不想以后变成金刚芭比。 “真琴。”禅院直毘人忽然出声,他向我走过来低头俯视着我:“你的术式有进展了吗?” 回想起氪金开启的技能,我犹豫了下点头:“可以召唤一个式神了。” 面前的男人发出一阵大笑,在我发懵的时候,他伸手按住我的脑袋粗鲁地揉了把:“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族的家主会说的话。 然后这位刚夸过我得禅院直毘人就带我出了家门,然后把我丢进了废弃的大楼里。 “现在靠自己的力量从这里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 滚蛋老爹说完,整个人嗖地一下消失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阴暗荒废的楼道傻眼了。 系统小声地询问:【您需要现在召唤一号式神吗?目前这附近存在两只三级咒灵。】 我回过神,抬起袖子捂住自己的嘴。 召唤!当然要召唤! 点开技能栏里唯一亮着的头像,我脚下地阴影向外扩散开漆黑的魅影如同未知的黑洞,然后一位高挑强大的白发高马尾地男人从黑影里缓缓浮现。 在看清脸的时候我当场瞳孔地震。 系统响起来雀跃的背景音乐,并且向我通知:【恭喜您成功召唤出一号式神犬斗牙王!】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我悟了。 开局就有西国最强犬妖,我争取禅院家主的事稳赢啊!
1 人在读09-15 13:24
云市,G大校内,九点半,数学系楼外,这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不时经过,不多一会,突然一个全身黑的人影,慢条斯理的向教学楼这靠近,最诡异的是他竟然还蒙着面。他看了一眼教学楼外的黑板,上面留着一条关于微 我的异能是变身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异能是变身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云市,G大校内,九点半,数学系楼外,这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不时经过,不多一会,突然一个全身黑的人影,慢条斯理的向教学楼这靠近,最诡异的是他竟然还蒙着面。 他看了一眼教学楼外的黑板,上面留着一条关于微分方程的式题,他左右看了一眼,接着站定了。 远处教学楼上,一个同样黑色衣服的男生,男生五官分明,俊美的脸却有些冷,乌黑茂密的头发下是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明亮睿智。拿着望远镜,紧紧的盯着这一边,耳机里突然响起了略带欣喜的,又有些迫不及待的声音,“小白,现在抓吗?” “不慌,等他开始解题的时候,那时候不管他有意无意,都会减少分心周围,我们再出手,毕竟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我们离的太远!”被称为“小白”的男生轻声说。 “不枉我喂了一晚上蚊子。不过,白夜,你不干警察,真是亏了!”耳机那边笑嘻嘻的男声传来。 “我不想老在犯罪现场看到你!” “你以为我是柯南那个丧门星吗?” “犯罪有主动,有被动,小明,你有那种歪门邪道的气质!” “滚蛋!老子好心陪你抓人,你这样说我,有没有人性!”耳机里小明的声音明显发怒了。 “你确定不是为了那十万元钱!”白夜除了眉毛上扬了些,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友谊天长,又能有补助,怎么好事到你那都变了味!” 白夜看着在黑板上解题的黑衣男子,眼中明显凝重了起来。“准备动手!” 耳机中只传来一声“好”,接着就是死一般的沉静,白夜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突然他低吼一声“动手”,可见他内心也挺激动。 只见教学楼左后边绿化带的树上,跳下一道黑色人影,那人虽然从树上跳下,但动作却异常轻盈,没有带起丝毫声音,他飞快的向教学楼前解题那人跑了过去。 “小白,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未来十年,G大都会有我两的传说!”跑动中的黑色人影,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他高挺英气的鼻子,虽然被黑色T恤罩着的身体,也能看出身材的健壮,他嘴唇飞速的闭合,应该就是和白夜说话的小明。 十米。 五米。 即便是远处的白夜没有回话,他同样内心也是紧张颤抖不已,三年了,自己终于要解开这个传说了。 三米,解题的黑影终于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他条件反射的扭头去看,刚扭头一个黑影占据了他的眼帘,解题的黑影仅露出的眼睛,明显有些懵,更多的是恐慌,小明却是一脸兴奋,更是直接上手去扯对方的口罩。 瞬间口罩扯下,不止对方愣住了,小明同样怔了一下,因为黑影的样子太过普通,可以用其貌不扬来形容。 “怎么,你不会在考虑扯掉对方面罩就要娶他吧?”小明耳机里传来白夜恶搞的声音。 小明明显身体一抖,脸上一阵恶心,恶狠狠的大骂道:“滚蛋,你再敢跟我说这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你还不抓他,等他娶你啊!别忘了他可是你未来的彩礼钱!”白夜拿着望远镜,嘴角浮出一丝恶趣味。 小明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对方可是十万元奖金,虽然有些恶寒,但却是立马抱住了对方,对方此刻也反应过来,大声惊呼:“哥,你干什么?我有钱,而且我也知道几个同好的酒吧,我介绍你去,费用我全包好吗?” “滚,老子真是同好,也不找你好吗?你那样子完全是禁欲系好吗?”小明一脸恶心,他发现自己以后再不能正视禁欲系这三个字。突然小明耳机里传来白夜急切的声音,“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对方不停的挣扎,小明费力不已的抱住对方,吃力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大哥,你还不来帮忙!一会我十万跑了,我跟你没完!” “你快看他手里是什么,如果他不是,那十万就没戏!”白夜冰冷的声音传来。 小明用力把对方推进楼道里,他人堵住出口,对方脸上更害怕了,“哥,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了!” 听着如此经典对白,看着那禁欲的脸庞,他只感觉内心翻江倒海,他强忍住要上去打他的冲动,恶狠狠的说:“你手上拿的什么?” “这个不能给你!”对方迟疑了一下,有了一个保护的动作。 “你快点,我怀疑他是数学者请来的托。”白夜急切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小明听闻此话,也不再废话,直接开口,“给我,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喊了!” 对方身体一颤,整个人都快哭了,赶紧把纸扔了过来,嘴里开始撇清关系,“哥,我就是送外卖接了个单,过来把上面的东西,抄到黑板上。”他暗暗发誓,回去了一定要努力锻炼,下次决不能这么被动,呸,主动也不行,对象一定要是妹子。 小明捡起纸看完之后,脸色一变,“你怎么证明你是送外卖的?”对方拿出手机,然后调出外卖APP接单后台,他的资料立马跳了出来。 “小白,我们中计了!”小明看着白夜所在的位置,大声叫道。 其实不用他说,白夜在他问对方怎么证明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对方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小明,问他,是不是以前都是他来写的,对方是不是在APP上下单!”白夜的声音在小明耳边响起。 白夜立马问向外卖小哥,小哥老实答道:“不是在网上下单,我每次都是在校门口送外卖的时候碰到他,我只写过五次,不对六次,大哥,我也记不清了,我保证下次再不接这种乱七八糟的生意了。 我当时也是看纸上都是公式,而且只是抄到黑板上,以为是老师图省事。”外卖小哥终于觉察到哪不对了。 “他长什么样?”不用白夜开口提醒,小明已经问了出来。 “不知道!他每次都戴着口罩!” “是男是女?” “男的!” “确定吗?” “确定,有喉结!” 白夜听着那边的问答,低头陷入了沉思,突然他把目光聚集在了周围教学楼上,然后他目光锁定在了身后右侧那栋教学楼,接着飞快的向楼梯跑去。 “小明,现在去五号教学楼,只要是路上遇到的人,全部都把长相拍下来。”白夜一边飞速的下楼,一边吩咐道。 “为什么啊!五号教学楼那附近晚上可是情侣聚集地!”小明听到这种要求,脸上发苦。 “既然是随便拦的外卖小哥,那必然会监督对方是否完成要求,要监督,当然要找视线清楚的,而且还要考虑离开时,一定要行人多,不然行人只有一个,很容易暴露!”白夜解释说。 小明虽然有些疑问,但此刻也已经动身向五号楼跑,“我们又不认识对方,一个一个拍照,有意义吗?” “对方不会让你拍照的,只要是单身,又躲避你,那就说明对方有问题!”白夜再次解释。 “明白。”… 同一时间,墨渊慢慢行走在校园的小树林之中,看着左右两旁的情侣,自己虽然一个人,但来来往往的单身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没有人会特别留意他。 今天如往常一样,虽然有人还想抓他,但他并不意外,三年内,学校里基本上所有在校师生都找过他,即使他再放水,但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这是在学校里,自己唯一的乐趣,但半年前开始,就有些无趣了,偶尔才会有人来找他,而且并不聪明的样子,无趣的很,今天他一如既往,但他发现这次有些不同了,竟然有人在高处掌控全局。 但对方还是嫩了,他在发现有人抓他的时候,已经猜到结局了,虽然他有兴趣知道对方发现只是个外卖小哥后有什么反应,但他脑海中突然浮出一个身影,他暗自叹了口气,还是保守一点,要不又要被唠叨了。 他走在树林间,暗想也不知道这次抓自己的人,能坚持多久,又能给自己带来多少乐趣,希望他能坚持久一点,聪明一点。 正想着,突然右后方一阵骚动,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快步离开,在一棵树后藏了起来,开始环视场内,只见骚乱中间,刚在解题那出现的男子,此刻也在,而且被一男一女死死抓住。 这就代表,对方正在寻找自己,其实这时候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脱了口罩跟人群站在一起,但他不能,因为现场戴口罩的并不多,自己站在那更引人注目,而脱了口罩,他不想引人注目都不行,这倒不是他自傲,而是尊重自己长相帅气的事实。 他感觉有意思起来,心里更是激动不已,抓他之人明显有些脑子,他这时候反而有些期待对方下面的手段。 不到一分钟,又有一人跑了过来,正是站在楼顶上观察的男生,他先是环视了一眼四周,然后飞快的向被拉住那人跑去,接着开始跟人群解释着什么。 墨渊观察着对手,对方虽然在说话,但目光不停的扫过四周,明显还想找他出来,不得不称赞,对方头脑、反应都不错,对方在赌自己没有快速离开现场,如果没有离开,这时候绝对还在附近,但对方是如何判断出自己没在人群之中。 自己确实是太自大了,刚才自己应该扮做夜跑离开的,而不应该闲庭阔步,但这小树林区域也不小,他也想看看对方用什么手段找自己出来。 突然,白夜跳到一块石头上,大喊一声,“数学者这时候应该还在这附近,只要对方躲在树林间,又是一个人,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学校承诺,只要找到对方,证实身份,奖金十万!” 这一下人群突然沸腾起来,小明在白夜说到一半,就不停的拉他,让他别再说了。但白夜根本没有理他,人群突然有人动了起来,接着就是疯狂了,人群一下子散布在了树林之中。 墨渊嘴角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对方是在试探,如果他在人群中,这时候就会离开,想来对方这时候在观察所有人,而即使他没有人群中,这些人也会成为他的助手。 虽然看似完美的计划,但也有巨大的破绽,那就是人一旦多了,一切都很难掌控,他直接钻入了人群,也装作在寻找,这些人根本没有目标,大家都穿着同样的校服,只要他首先问对方身份信息,对方在心理上已经承认他是寻找者的身份,自己再虚报一个专业,名字,谁会认识。 就在他不着痕迹的快退出树林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对方正在向自己靠近,他再不伪装,他当然明白对方怀疑起自己,毕竟现场带口罩的并不多,他本也没指望能瞒多久,他接着大大咧咧的进了卫生间。 女厕所内,墨渊先开了窗,却并没有翻窗的意思,反而走进了隔间,关上门,一阵稀稀疏疏的微小声音,再开门一个长长的头发,标志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清秀的脸上满是烦躁的女孩,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微微松了口气,开始往外走。 她一走,露出原来的隔间,里面此刻已经空无一人。
0 人在读07-27 18:45
东京——一切都发生在六年前的那个溼冷的雨天里,悲剧发生的那个礼拜伊舍那因为流感而卧病在床,她自幼体弱多病,常常休学一个月、两个月,最长的纪录是整整一个学期。儘管如此,她的弟弟梵天还是不听从父母的话 【咒术回战】黄昏的太阳全文免费阅读_【咒术回战】黄昏的太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东京—— 一切都发生在六年前的那个溼冷的雨天里,悲剧发生的那个礼拜伊舍那因为流感而卧病在床,她自幼体弱多病,常常休学一个月、两个月,最长的纪录是整整一个学期。儘管如此,她的弟弟梵天还是不听从父母的话走进姐姐的房间找她折纸船。 伊舍那坐在床上,双颊依然滚烫发红(即使她的烧早已消退),将纸船折好。但梵天伸手去拿的时候,她却一把移开。“先去储物室把石蜡、碗和火柴拿来。东西都在那个绿色纸盒裡。” 梵天一想到要去阴暗潮湿的储物室,立马打了个寒颤。“可是我不想去储物室,那裡怪可怕的,上次我还看见一隻超大的蟑螂在吃另一隻死掉的蟑螂!”他说话时还不忘用小小的手比划出蟑螂的大小。 “你到底想不想弄纸船?哎唷,哈啾——”伊舍那又打了个喷嚏,于是连忙抽出纸巾摀著鼻子,用完就把纸团扔到满是纸巾的垃圾桶裡。“快点去拿,不然我不帮你弄纸船了。” 没有办法,梵天只好乖乖下去拿东西。他听见母亲的琴声,是安东尼奥·维瓦尔第的《冬天》,这是母亲除了《月光》之外最喜欢的曲子,但梵天不怎麽喜欢,他更想听母亲弹奏吉卜力工作室的音乐。 他经过窗边,看著天上下雨。这种雨不是可以出门的那种雨,是另一种雨,从天上倾盆而下,在地上哗啦啦溅起水花。这种雨通常有任务在身,而现在,这场雨的任务就是把花园变成一摊烂泥。他很喜欢下雨天,因为雨水的声音很舒服,但是想起储物室了就不那麽舒服了。梵天不喜欢储物室,因为他总觉得有东西藏在阴影之下,随时准备扑向他。伊舍那还常常吓唬他说储物室裡有咒灵,会趁他转过身的时候吃掉他,又或者把他抓交替。 他甚至不喜欢开门,也不喜欢开灯,因为他总觉得——这实在很蠢,所以他从未跟别人说——找开关的时候,会有可怕的爪子摸上他的手腕......将他抓进飘著灰尘、湿气和腐臭味的阴影之下,最后成为咒灵的替身。 笨蛋!储物室裡才没有可怕又会咬死人的爪子咒灵,那只是姐姐编造出来,目的就是吓唬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发疯杀了很多人——主持晚间新闻的武田真一偶尔会报导,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咒灵,因为最大的诅咒就是人类本身。儘管如此,这个想法还是挥之不去。每回提心吊胆去摸开关,总是感觉储物室的空气越来越臭,甚至瀰漫全世界。灰尘、湿气和蔬菜腐烂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个很好辨认、无法闪避的味道。咒灵的味道。诅咒之王。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东西,那个躲在角落蓄势待发的“东西”。它什麽都吃,男人女人,小孩大人,但小孩纯洁无瑕的灵魂是它最爱的粮食。 那天早上他打开门,提心吊胆去摸开关,右手握著门把,深怕门会自己关掉。储物室裡一片漆黑,只有从走廊透进一丝光线,梵天站在门口,在储物室的地上投射出一大片扭曲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瘦瘦的巨人。他紧闭著双眼,儘量不去想像阴影下的东西。这个模样十分可笑,要是被伊舍那看见的话,她一定会取笑他,说他是个怕黑的胆小鬼。 他的手指终于摸到了开关。 可是储物室裡还是漆黑一片。 噢!对!停电了! 梵天猛收回手,彷彿摸到了一隻有毒的毛蜘蛛似的。他赶紧后退几步,离开门开著的储物室,心脏在胸膛裡急速跳动,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心脏病发死掉。电当然没有了——他忘记停电了。可恶!现在该怎麽办?回去跟伊舍那说他拿不到石蜡,因为停电了,他害怕储物室裡的东西会抓他做交替吗?不是杀人魔,是更可怕的东西。它腐烂的身躯在阴影中来去自如,会抓住他的双脚。到时一定很轰动,对吧?其他人会笑他胡思乱想,但伊舍那不会。伊舍那会大发雷霆,说:“你是小宝宝吗,小风?你到底想不想弄纸船?” 说曹操曹操到,伊舍那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你是死在那裡了吗?梵天?” “没有,伊舍那,我正在拿!”梵天立刻喊了回去。他摩擦双臂,想让罪恶感带来的鸡皮疙瘩消下去,让皮肤恢复光滑。 “快一点!火影忍者就要开播了,到时候我可不帮你弄船了哦!” 于是,梵天不安地走进储物室。他的心脏像一把热锤子在猛敲喉咙,颈背上的毛髮根根竪起,眼睛发烫,双手冰凉。他觉得地窖门随时会啪地关上,切断透进厨房窗户的天光,而他会听见它的声音,它比世界上所有杀人犯还恐怖,崇德天皇、菅原道真、平将门、两面宿傩还要可怕。它低声咆哮——在那疯狂的一瞬间,他会听见那声低吼,随即被它扑倒,开膛破肚。 梵天匆匆翻动架上的垃圾——旧的鞋油盒、擦鞋布、一盏破煤油灯、两罐几乎空了的稳洁牌清洁剂和一个旧的扁罐软蜡。那东西终于出现了,绿色的方盒子。 梵天一把抓起盒子,死命往外跑,突然察觉衬衫下摆露了出来。他很肯定下摆会把自己害死:储物室里那个东西会先让他逃到门口,再一把抓住他的衬衫下摆把他拖回去,然后—— 梵天跑进厨房,将门砰地甩上,带起一阵风。他背靠著门,双眼紧闭,胳膊和额头爬满汗水,石蜡盒牢牢抓在他手中。 琴声停了,母亲的声音飘过来:“梵天,下次请你关门再用力一点好吗?要是真的使劲,我看你门板都拆得下来。” “对不起,妈。”他喊道。 “梵天,你真没用。”伊舍那在卧室里说。她刻意压低声音,让母亲听不见。 梵天窃笑一声。他已经不害怕了。恐惧从他体内退去,就像梦魇离开,人从梦中惊醒,身体恢复知觉,只留下冷汗和喘息。他环顾四周,想确定什麽都没有发生,并且已经开始遗忘。当他的脚踩上地板时,恐惧已经消失一半,等他淋浴完毕擦拭身体时,只剩四分之一,吃完早餐时则消失殆尽。完全不剩……直到下次再被梦魇抓住,让他记起所有过往的恐惧。 他从抽屉里拿了火柴,从架子上拿了一把刀(照父亲教的那样小心拿著,不让刀尖靠近身体),再到饭厅从餐具柜里拿了一个小碗,然后回到伊舍那的房间。 “你真是个软脚虾,梵天。”伊舍那说,语气很和善。她推开床头柜上的病人用品:空马克杯、水壶、面纸、几本书和感冒药。她的房间摆著一台马歇尔的蓝芽音响,正在播放的不是李斯特或帕格尼尼的曲子,而是金属废品乐队。他们的母亲曾在东京艺术大学主修古典钢琴,非常痛恨摇滚(与他们的祖父相反,祖父年轻时还是乐队主结他手)。不止不喜欢,而是憎恶。 “我才不是软脚虾。”梵天说著在伊舍那的床边坐下,将拿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你是,”伊舍那说,“而且是超级软脚虾,就是。” 接著两人开始窃窃私语,说的话只有他们才觉得好玩:骂谁才是超级软脚虾、大蛞蝓等等,惹得两人又大笑起来。伊舍那笑了几声,开始不停地咳嗽,后来终于缓和下来(但这时她的脸已经微微发黑,让梵天心生警觉)。 钢琴声又停了。姐弟俩同时朝起居室望去,听琴椅有没有往后推,母亲不耐的脚步声有没有响起。伊舍那用手肘遮住嘴巴,盖掉最后几声咳嗽,一边指著马克杯。梵天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了。 琴声再度响起,又是《月光》。伊舍那永远忘不了这首曲子,就算多年以后听见,背部和手臂还是会起鸡皮疙瘩,同时心裡一沉,想起:梵天死的那一天,母亲正在弹这首曲子。 “你还咳嗽吗,伊舍那?” “不了。” 伊舍那从盒子里抽了一张面纸,喉咙里呼噜一声,将痰吐了进去,接著将面纸揉成一团扔进床边的垃圾桶。她打开石蜡盒,一块方形蜡状物落进他的掌心。梵天盯著她,没有说话也没发问。伊舍那做事时不喜欢别人说话打断她,但梵天学到一件事,只要他闭上嘴巴,伊舍那通常就会主动解释自己在做什麽。 伊舍那用刀切下一小块石蜡放进碗里,然后点燃一根火柴放在蜡块上。两个小孩注视著微弱的昏黄火焰,窗外逐渐平息的风夹带著雨水,不时打在窗玻璃上。 “得让纸船防水,不然它立刻就沉下去了。”伊舍那说。 碗里的石蜡几乎全熔化了。火柴的火焰愈来愈弱,颜色由黄转蓝,随即熄灭了。伊舍那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下蜡液,随即低呼一声,将手指收了回去,羞赧地笑著对梵天说:“好烫。”过了几秒钟,她再度伸出手指,将挖出的蜡抹在船的两侧。石蜡很快凝固成乳白色。 “我也可以弄吗?”梵天问。 “好啊,但是不要弄到毯子上,否则妈妈会杀了你。” 梵天把手指伸进蜡里,蜡暖暖的,已经不烫了。他开始将蜡抹到船侧。 “你这个软脚虾,别涂那麽多!”伊舍那说,“你难道要它首航就沉船吗?” “对不起。” “没关係,涂轻一点就好。” 梵天涂完一边,将船捧在手上。纸船重了一点,但没差太多。“真酷,”他说,“我要出去放船。” “没错,去放船。”伊舍那说。她忽然一脸疲倦——很累,而且有些不舒服。 “真希望你能一起去。”梵天说。他真的这麽想。伊舍那虽然偶尔会摆架子,但总是能想出最酷的点子,而且几乎从不欺负他。“其实它是你的船。” “她。”伊舍那说,“称呼船要用她。” “她就她。” “我也希望我能去。”伊舍那闷闷地说。 “呃。”梵天双手捧著船,局促地扭动著。 “记得穿上挡雨的衣服,”伊舍那说,“不然你会和我一样感、感冒。说不定你已经被传染了,因为我的细菌。” “谢了,伊舍那,船做得真好。”说完他做了一件很久没做的事,让伊舍那永远不会忘记:他身体前倾,亲了姐姐脸颊一下。 “这下你一定会得感冒了。”伊舍那说,但听起来很开心。她微笑著对梵天说:“还有,把这些东西放回去,不然妈妈一定会气死。” “没问题。”他收好给小船做防水用的东西,朝门口走去,小船摇摇晃晃地停在石蜡盒上头,盒子斜摆在碗里。 “梵天?” 梵天回头看著姐姐。 “小心点。” “没问题。”他眉头皱了一下。这种话是妈妈说的,不是姐姐,感觉就像他亲了伊舍那一样奇怪。 “我一定会小心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伊舍那再也没有见到他。 梵天走到起居室,找到母亲。“妈妈,我可以出去放船吗?”他问。 “外面正在下雨。”他母亲说,“去看书,看电视,你不是很喜欢看火影忍者吗?” “不要,”梵天说,“我都不要,我要去放船。” “你要做什麽我都不管,”母亲说,“只要你不闯祸就行。” 梵天穿上蓝色的连帽雨衣,在裡面围上红色围巾,穿上黄色的雨鞋,接著就拿著小船出门放船去了。 ○? 他沿着家附近的河堤左侧往前跑,想要追上小船。他跑得很快,但水比他更快,让船抢在前头。梵天看著水流,发现一根断掉的树枝正衝向桥下,树皮像海豹皮般又黑又亮。他的船正朝同一个方向衝去。 梵天加快脚步。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就要追上了,没想到脚底打滑,整个人扑倒在地,一边膝盖擦破了皮,让他痛得大叫。他趴在草地上放眼望去,只见一隻苍白且乾瘪的手轻易地拿走原本漂在水上的小纸船拿走。 “不会吧!”他大喊,握起拳头狠狠地捶著路面。手很痛,他开始啜泣。船就这样被人拿走了,真是白痴! 他决定鼓起勇气向前拿回自己的小船,要是被伊舍那知道他弄丢船的话,一定会骂他个狗血淋头。一想到伊舍那生气的模样,梵天就害怕。 梵天起身走到桥下,却是空无一人,鸦雀无声,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觉得很大。 有隻手拍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一个女人低著头,用金色眼眸看著梵天,那双金眼就和伊舍那一样,不过这双眼流露出的只有恶意。“小弟弟,这是你的船吗?”苍白的女人低声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吹过长草的飒飒风声。 梵天忍住想要逃跑的衝动,点了点头。“是的,女士,可以把船还给我吗?”他礼貌地说。 女人笑了,“你很有礼貌,是谁教你的?” “我的爸爸妈妈。”他说。 “很好,你父母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裡?我把你送回家吧,毕竟现在正在下雨,路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女人微笑著说。 “我不应该跟陌生人说我爸爸妈妈的名字还有地址,伊舍那说的。” “谁是伊舍那?你的朋友吗?” “是我的姐姐。”梵天说。“我可以拿回我的船了吗?” 女人没有回答梵天的问题,而是从不知道哪裡拿起一个购物袋,再从购物袋裡拿出一个沙沙作响的白色纸袋。 她把纸袋递到梵天面前,很有礼貌地问:“要不要来一个?” 梵天以为袋子裡装的是巧克力,低头看了看,结果袋子裡竟然是又大又亮的黑蟑螂,一隻隻爬来爬去的,努力想逃出纸袋。 “不要,”梵天大喊,“我才不要!” “随便你吧。”女人说。她仔细挑了隻最大最黑的蟑螂,拔掉脚,然后优雅地把脚丢在地上,再“啪”的一声,把蟑螂丢进嘴裡,开开心心地大嚼特嚼。 “好吃!”说著又拿了另外一隻。 “你好噁心!”梵天说,“噁心又奇怪!” “想要你的船吗,梵天?”女人问,她的嘴巴裡塞满了蟑螂。“我再问一遍,因为你好像并不急著拿回去。”她微笑著将船举高。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还没有告诉你吧?”梵天问。 “噢,你忘记了吗?你告诉我了。”她又塞了一隻蟑螂在嘴巴裡,一隻又一隻,好像在吃裹了巧克力的核桃。她金色大眼直盯著梵天湛蓝的眼睛,闪亮的黑髮披散在脖子和肩膀,好像在迎风飘荡,但是那阵风梵天摸不著也感觉不到。“你再走前一点,我就把船还给你。” 你很勇敢,你是个大男孩。梵天在心裡对自己说。 梵天往前走去。 女人抓住他的胳膊。 梵天发现女人的脸色变了。 他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恐怖,相较之下,他对地下室咒灵的想象简直像甜美的梦境一样。那幅景象一举粉碎了他的理智。 她用苍白的手抓著梵天,她的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肤,将他拖向恐怖的黑暗之中。雨水奔腾呼啸,将暴风雨收割的残骸送往大海。梵天扭开头,不肯看向那终极的黑暗,开始朝雨水尖叫,朝盘踞在小镇上空的秋天失控地尖叫。那是二零一三年的秋天。他的尖叫凄厉刺耳,但居民们都听不见,除了对面天桥底下的流浪汉。 他举起右手摸索著自己的项鍊,那是一条笛哨造型的银饰项鍊,是姐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曾说过只要吹响笛子,她就会立马来到他身边。于是他举著笛子放到嘴边,朝著吹孔吹了一口气,共鸣效应使笛子产生优美的高音,犹如知更鸟的鸣叫,这是希望的声音吗?不,伊舍那没有来,没有人前来拯救他。 他将笛子紧握在手中,直到手掌心压出压痕才放开。 土御门梵天忽然听见撕裂声,接著是剧烈的疼痛,之后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那个流浪汉最先赶到,虽然第一声尖叫才过了四十五秒,但土御门梵天已经死了。流浪汉抓住雨衣后背,将梵天拉到外面,让他翻过身来——梵天雨衣的左半边染成了鲜红色,左手没了,只剩一个洞,血从洞里渗出,流进河水裡。撕裂的雨衣下突出一块骨头,白得可怕。 一小时后,当梵天的母亲在医院急诊室服下镇静剂,伊舍那惊讶得满脸苍白,呆坐在床上听父亲在起居室裡(梵天出门时,母亲还在房裡弹琴)发出嘶哑的哽咽声时,纸船像出膛的子弹一样从水泥豁□□了出来,顺著水沟加速往前,朝无名小溪漂去。二十分钟后,天空出现了第一道蓝。暴风雨结束了。 小船载沉载浮,时而进水,但始终没沉。两姐弟的防水工作做得很好。虽然不晓得船最后漂到了哪裡。谁知道?说不定它一路漂到海上,到现在还没停,就像童话里的魔法船一样。只知道它离开小镇时还没有沉,乘著洪水继续往前,永远离开了这个故事。 男孩的眼睛望著白色的天空,手仍然攥住笛子不放,当流浪汉退开,走向从四面八方慌忙跑来的小镇居民时,那双眼睛开始被雨水填满。
0 人在读08-13 15:27
竹取千遥,一个普通大学生,在期末考试周后决定放松放松,所以玩了最近的新作,《死神小侦探》的乙女衍生。虽然竹取千遥没怎么看过原作,不过她记得原作就是子供向小侦探破案,衍生乙女游戏中的可攻略角色则都是 恋爱游戏怎会死路一条全文免费阅读_恋爱游戏怎会死路一条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竹取千遥,一个普通大学生,在期末考试周后决定放松放松,所以玩了最近的新作,《死神小侦探》的乙女衍生。 虽然竹取千遥没怎么看过原作,不过她记得原作就是子供向小侦探破案,衍生乙女游戏中的可攻略角色则都是大部分人心中的童年白月光,据说制作组还埋了一个难度很高的隐藏线攻略角色。 当然,竹取千遥玩这个游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游戏号称“专属恋爱线设计”、“社恐也能攻略的恋爱游戏”、“恋爱体验绝对真实”,成功地把母胎solo、还想拥有恋爱体验的社恐游戏宅竹取千遥给骗了进来。 ——由于全息游戏发展,现在在大部分游戏里的体验感太真实,所以现实社恐和游戏社恐对等,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至少竹取千遥是这么认为的,除非是发消息这样的聊天方式,打电话也会好很多,其他的话……她的社恐程度就是满点的。 这个游戏有抽取身份卡的机制,所以为了符合身份卡上的身份,不至于出现抽到杀手身份卡结果连枪都不会用的情况,必须要先进行新手任务。 竹取千遥的新手任务足足打了十五天,可怜巴巴的四十五天暑假就过去了三分之一。 因为她抽到的身份卡,是黑衣组织的重要成员,Jacky/杜松子酒,以琴酒的基因为蓝本造出来的实验体,也是某项实验唯一成功的实验体,在组织里只有boss和琴酒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作为琴酒的影子,地位很高。 所以,她光是练体术,就被琴酒揍了大半年。然后又是出任务、又是配合琴酒抓叛徒,花了一年半,才拿到代号。 不过竹取千遥一直就是游戏宅,就当做是打rpg的杀手游戏,也挺不错的。要是觉得杀手游戏无聊的话,她也会早就退出游戏重新抽身份卡重新开始了。 以及,这个杀手rpg游戏基本不用和人交流,因为带她的琴酒前辈比她还要莽,完全没有扮演潜入之类的任务,而且这位前辈从来不说任务相关以外的废话,虽然有点吓人,但对于社恐来说格外好相处。 隔着一通电话,神秘的组织boss问她,“你想要什么代号?” 竹取千遥没有犹豫,将「Jacky」作为代号说出口的时候,还呆在她身边的琴酒和电话对面的Boss像是都沉默了一瞬。 Jacky,杜松子酒,琴酒的别称。 “Gin的位置可是已经有人了。” “所以我是「Jacky」呀,是Gin的影子。” 这句稍显中二的台词,让竹取千遥悄悄地用脚趾扣了扣地板,不过还好是隔着电话在谈话,她的社恐会好很多。 ……如果不按照抽到的身份卡来,到时候游戏系统检测不到她的存在,就会有永远留在游戏世界的风险。 代号就这样定下来,挂断电话,竹取千遥就准备退出游戏休息一天了,但是她突然起来什么,惊讶道,“咦,Boss的声音是少年音诶?” 琴酒手里的打火机咔嚓一声、亮起火光,他点燃了手中那根香烟,冷冷地警告她,“不要探究,更不要有多余的好奇心。” 忽明忽暗之间,竹取千遥没看清琴酒的表情,但对方这张冷酷的恶人脸,她可是已经很熟悉了。 毕竟她可是当了琴酒大哥这么久的沙包和小弟,而且她为了任务,还装过琴酒。 ——以琴酒的基因为蓝本的这个身份卡,和琴酒在眉眼上有六成左右的相似度,剩下四成大概是因为男女差异之类的。 为了扮演好琴酒,竹取千遥自认为比琴酒自己还要熟悉他的那张脸。因为讨厌易容材料的感觉,所以她都是通过化妆来模糊掉差异点,在原本就有一定相似度的基础上,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至于身形,就是往大号黑色风衣里面塞填充材料、往鞋子里塞增高鞋垫,她和琴酒的身高本来就只差十几厘米,琴酒也不是伏特加那种魁梧型身材,伪装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这些都并不能阻止竹取千遥觉得琴酒大哥一如既往的吓人。虽然老大哥他做任务什么的都非常靠谱,给人非常棒的安全感,但是竹取千遥还是挺害怕他的。 所以,即使对方是可攻略角色,竹取千遥也绝对不会选他,因为琴酒老大的威严太深入人心了,而且她也不觉得琴酒会是个好攻略的人。 在琴酒这里挨骂,竹取千遥也很习惯,她只是有点后悔刚刚那句话说出口——Boss是谁和她没关系,她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有两天休假! 谁像她一样,把好端端一个恋爱游戏玩成了杀手rpg啊! 打工人竹取千遥看着琴酒没有继续骂的意思,鼓起勇气问道,“大哥……能不能让我放个假啊?” 琴酒的视线再次扫了过来。 “那个,就算是大哥其实也可以放个假嘛,不能总是做任务,张弛有度才能延长寿命……” 她努力争取了一下自己的假期。 “一个周。”琴酒皱眉,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竹取千遥眼睛瞬间亮起来,“那大哥我就先走了!” 琴酒看着她,突然说道,“杜松子酒。” “嗯?”竹取千遥停下拉开房门的手,“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隔着昏暗的光线,琴酒冷冷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嗯?打什么主意?什么打主意? 竹取千遥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她知道琴酒的疑心病很重,下意识就发誓道,“我对琴酒大哥忠心耿耿。” 琴酒没说什么,屋子里的光线太暗,竹取千遥也看不清,她更猜不到琴酒在想什么,于是就回了安全屋。 存了个档,退出游戏,竹取千遥好好的睡了一觉,醒过来点了个外卖解决掉餐食问题,很快又投入了游戏之中。 登录游戏以后,新手任务完成的竹取千遥开始研究选哪个攻略对象——系统现阶段提供的可攻略对象有四个。 在挑选攻略对象之前,她只能看见人物立绘。而四个人物立绘里,竹取千遥最心动的还是这个冲着镜头笑得十分嚣张的黑色卷毛青年。 这个卷毛名叫松田阵平,是一名警校在读生,系统给出的触发攻略线的地点是在警校附近的一家工具店。 竹取千遥不准备直接上,至少先让她把身份伪装好,然后再去附近踩个点。 因为时常有狙击需求,所以她总是会背个吉他包,干脆去地下酒吧当个吉他手算了。 至于伪装身份,竹取千遥在游戏里的名字是「黑泽千遥」,千遥是她自己输入系统的,黑泽是直接用的琴酒的姓。 当然,对于帮她□□件的琴酒来说,「千遥」只是随手从当时手里伪装用的报纸上摘下来的两个字罢了,琴酒自己都没叫过几次。 竹取千遥在警校附近随便租了个小公寓,然后去了公寓附近的酒吧。 她化了妆,把和琴酒相似的部分做了修饰,力图和老大哥的相似度降到最低,然后扎了个高马尾,配上甜辣风的黑色短裙,上半身则是同色短T。 竹取千遥对这副绝对和杀手搭不上半点关系的样子感到很满意。 因为外貌优秀,吉他弹得也还不错,酒吧经理对她也很满意,就让她先试唱几天。 试唱完已经是□□点,再晚一点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本来就有驻唱歌手,竹取千遥宣布下班。 回公寓的路上,她会路过工具店,但是和琴酒一起出任务的时候,竹取千遥已经习惯了要把附近的监控和基本路线摸清楚,于是就多晃悠了几圈。 竹取千遥背着吉他包,从一家便利店路过时,多看了两眼。 那里有很多人,警察正在取证、安抚人质,旁边还有收缴的枪械。 而一边扎堆的五人,让她的目光稍微顿了顿——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的攻略对象,正穿着嘻哈风的衬衫,让他原本挺有朝气的笑容,看起来多了几分沙雕。 ……立绘上的不是嚣张又可爱的卷毛吗,怎么会变成沙雕风的?! 竹取千遥路过的脚步顿了顿,站在不远处又多看了几眼。 便利店里还有人出来,似乎注意到了她,竹取千遥以非常优秀的听力听到对方说,“松田,那里有个女孩子在看你诶。” 竹取千遥默默收回了目光,手指攥紧吉他包的系带,给自己扣出了一小栋别墅,迈开腿就朝前走。 要不是她反应快,差点就撞上身边的灯柱。 而等到女孩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离开,萩原研二的手放在幼驯染的肩膀上,颇为遗憾地说道,“为什么被看的是小阵平而不是我呢?” 松田阵平扬了扬下巴,“那当然是她足够有眼光,一眼看出来我是最强的。” “噗,”萩原研二看着幼驯染不明所以的样子,笑得扶着他的肩膀捂住肚子,“小阵平你没救啦。”
0 人在读12-29 12:49
我叫献逍遥。大学毕业生,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丝一枚。不是富二代,更不是官二代,现如今只是穷二代,以后不知道,更不会想以后会变富有,想过买彩票一夜暴富,不过只是天方夜谭而已,想来也不可能的事,也只 献逍遥全文免费阅读_献逍遥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叫献逍遥。大学毕业生,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丝一枚。 不是富二代,更不是官二代,现如今只是穷二代,以后不知道,更不会想以后会变富有,想过买彩票一夜暴富,不过只是天方夜谭而已,想来也不可能的事,也只是想想而已,穷鬼还是不要去想有的没的。 “天啊,地啊,我该何去何从啊”! 刚刚毕业走出校门,我仰头上空大喊一声,只是,下一刻。 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蓝天一圈浓雾,出现在我眼前,刷的一声。 崩! 天一声巨响,闪电雷宁! 只见一个白色漩涡,和浓雾交杂在一起,形成了漩涡中心。 “啊啊”! 我看到浓雾中闪电雷宁,我只能拼命离开这里,跑的远远才是正道。 不成想,还是没有如愿,漩涡中的白雾已经势力即发,瞬间笼罩我的身体各个角落。 我只听到一声巨响,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形,没人知道我去往那里。 大街上的人看到恢复平静之后。 “刚才吓死我了,你瞧见没有,刚才那个人好像被雷劈死了。 “不对不对,大哥,你没看清楚吗,他好像被白雾弄没了,你看看刚才那人站着的地方,还有没有他”! 人们开始寻找着刚才那人的地方,他好像没来过人间一样,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大街上的人,突然意识到,那人不是人,是鬼,或者是未知生物的时候,空气突然间安静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满头皱纹斑斑,牙齿只有一颗前牙,但他还是拼命咬着嘴唇,瑟瑟发抖说着:“鬼,那人是鬼,鬼啊”! “大爷,你奥特了,怎么可能有鬼呢,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别封建迷信了好吗?” 一个黄毛小子,鄙视着大爷,还竖一下中指对着大爷说完。 不成想,这位大爷也不是好惹的,只见他随身携带的拐杖,派上的用处。 “叫你不尊重老人,叫你欺负我,打死你这个鳖孙”! 大爷死劲咬着仅剩的一颗前牙,出奇的有力气,教训一下后辈也是应该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大爷还是你大爷。 “啊!!大爷,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的头快被你敲坏了”! 黄毛小子刚才还得意洋洋,这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的,半点没有刚才的德性。 看着黄毛有觉悟了,大爷的前牙挪了挪说道:“知错就好,下次还敢说我封建迷信,保证不打你屁股开花”!! “是,是,大爷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黄毛小子陪笑说道,得到大爷的宽恕,终于冲出围观的人群,再不走的话,恐怕要丢脸丢大发了,随即,急匆匆离开了。 “……” “这里是哪”? “我怎么在树上了? “我刚才不是在大街上吗”? “不对,我刚刚是被白雾…… 一想到这,我的眉毛抖了一下,下意识看着四周的环境,我看了又看,确定这里不是刚才的地方的时候,心中已经知道答案。 “该不会是穿越吧”? 看着四周树林茂盛,而我正处于古树的另一个巨大树杈上,看着下面至少有五米之高,不过对我而已,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而我又望了望天空,看着天上乌云密布,很可能很快就会下雨,树上很容易引起雷公公注意的,因此,我打算爬下去,寻找茅草屋躲躲雷公,千万别头一次穿越,就葬送与此,得不偿失啊! 看着巨大的树杈上,藤条密布交错,顺手拿起一边的粗条,拉了拉筋力,确定没有危险的地方后,拉紧藤条,顺着树杈上那平躺的树体,慢慢的爬了下去。 刚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着体型巨大,丑陋的外壳下面巨大的蜈蚣,出现在我的前方,我的眉毛开始抖了起来,是那种危险到生命的那种慌张,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暗自说了一声:“遭了,遭了,这次要折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我下意识的求生欲望,我向前看了看,还好,那边有一个交错巨大的的藤条,于是我不漏声色躲在那里,生怕惊扰到体型巨大的蜈蚣。 躲了将近三个小时,雨终于是到了,雨下的好大,作为吃鸡资深的伏地魔,我终于看到蜈蚣吃饱猎物离开了这里,而我也摆脱了死亡边缘了啊。 “还好,还好没发现这里,不然我就会变成它的下酒菜了”! 我瑟瑟发抖看着刚才体型足足有五米巨大的老虎,都被这个蜈松吃掉的一丝不剩,我暗自捏了一把汗,才缓和过来。 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多残酷无情,没成想这个蜈松还是一个吃虎英雄啊。 “牛逼,牛逼”! 我看着眼前只有一摊血,感叹一声,我知道这个世界是非常危险,所以,我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
0 人在读02-26 10:34
“泊儿,一会儿你见到了你三叔,不许和他闹知道吗?”秋临淮放慢了步伐,有些头疼地道。话虽如此,脚步依然是缓缓地,他仔细地握着秋意泊肉乎乎的手,慢悠悠地走着。明媚的日光自廊外透了进来,被竹帘与花影 我是龙傲天他惨死的爹[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我是龙傲天他惨死的爹[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泊儿,一会儿你见到了你三叔,不许和他闹知道吗?”秋临淮放慢了步伐,有些头疼地道。 话虽如此,脚步依然是缓缓地,他仔细地握着秋意泊肉乎乎的手,慢悠悠地走着。 明媚的日光自廊外透了进来,被竹帘与花影细碎的分隔成了许多份,随着清风摇摇晃晃。空气中传来了不知名的花香,与竹叶松木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清淡而悠远。 “知道了,爹。”秋意泊抓着他爹的手,不算太费力就能跟上他的步伐:“你都说过很多次了……我和三叔又不熟。” 秋临淮含笑道:“嗯,是不太熟,不太熟还能把三叔的本命剑拿去挖蚂蚁窝。” “爹!”秋意泊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那是三叔的本命剑!” 这事儿他有记忆,两岁多的时候这位三叔回来过一次,不过他也没见到人就是了。 听说这位三叔是某个修真宗门的首席大师兄,本人修为已经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他作为一个穿越大军的一员那简直是好奇死了好吗!这可是活的修仙者哎! ‘据说’他穿越的是个修真-世界,但是他爹好像也没修真,整个家族几百口人也没谁修仙,从小到大也没见真的修真者,他估摸着自己应该也没有什么修真的潜质,四舍五入这很可能就是他唯一一次见修真者的机会!这不得见一见? 他甩开一溜儿照顾他的仆婢跑到据说是三叔的院子里,结果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他当时就两岁,跑了那么一段路也走不动了,干脆在院子里等着仆婢发现他不见了来找他,因为太过无聊就挖起了蚂蚁窝,顺手就抄起了一根枯枝…… 后来他爹把他揍了一顿,因为那枯枝是三叔的本命剑。 这事儿真的冤得没法说!有谁的本命剑是二十厘米都不到的枯树枝的?! 他穿越之前家里的水果刀都比它长! 而且本命剑为什么就这么扔在花园的土上?本命剑难道还要时不时接接地气吗?! 秋临淮见秋意泊小步小步的走着,干脆俯身将他抱在了臂上,带着他走:“好了好了,那我们说好了,对你三叔要恭敬些,你三叔性子冷淡,不会与你计较什么的。” 秋意泊被亲爹绕的没办法,满口应道:“我知道了,爹都说了三遍了!” “臭小子。”秋临淮在他眉间戳了戳,笑着加快了步伐往里院去了。 据说他们秋家每隔几代就会出修士,所以他们家有规矩,四代以内的亲长按正常辈分叫,而过了四代的长辈一律都叫老祖宗,十岁以下的孩童则是称对方太爷爷、太奶奶,前头加个排行或者名做区分。 不过素日里也不大会叫重了,家族中的修真者大多都去了各大修真门派,修真无日月,如这位这次回来不过是因为十年一度的春宴召开,他要带家中适龄孩童前去参加罢了。 春宴,其实有春闱之意,凡六岁至十六岁身怀灵根者将统一被带入修真界,前往各大门派参加入门试炼,通过者就会留在修真界进行修炼,而落选者则是会被一一送归家中。 最开始是因为有孩童说进入修真界后那些仙人们叫他们吃了一场宴席,便被戏称为‘春宴’,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这么叫了。 ** “临淮来迟,还请恕罪。”秋临淮立在亭外廊桥上,对着亭中赏景之人拱手问安。 秋意泊低着头也跟着拱手行礼:“意泊见过三叔,三叔安。” 他好奇死了!但是不能随便乱看。 这就跟重生前不能随意盯着别人瞅是一样的道理,别人问你一句‘你瞅啥瞅啊’你再答一句‘我瞅你怎么了?’可能最多会被打一顿,在这儿可以直接省略中间问答环节,你瞅一眼紧接着你就被删号了。 当然了,到底是自家血脉不至如此,要是对着陌生人那就说不好了,家里的规矩规定一视同仁,礼多无人怪,小心无大错。 “嗯。”对方淡淡地应了一声:“过来吧。” “是。”秋临淮应喏,这才牵着秋意泊入内。 声音很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修仙能冻龄这已经是铭刻在每个兔朝人DNA里了。 他有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情绪。 ——居然是真的。 ——果然是真的。 池塘的锦鲤看见有人影行来,便甩着长长的尾巴摇曳生姿的游来,挨在桥柱旁探头探脑,惹得原本平静无波的池上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等会儿见完了三叔就来喂鱼吧…… 秋意泊静静地想着,跟随着他爹进了亭子。他不能抬头,面前就只能看见一片华美的布料,浅青色的料子上绣着同色的云纹,随着对方的动作反射出一抹清淡的流光。 “六岁了?”这次对方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到我身边来。” “是。”秋临淮笑着把他往前推了推。 秋意泊走到距离三叔一步之遥的地方便停了,再度行礼:“三叔。” “抬头。” 秋意泊闻声便抬起了头,乍一看还以为认错了人,他又扭头看了看,他爹还好好地站在他背后,不过此时他却和恭敬什么的扯不上什么了,已经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见他看来,便笑道:“怎么?傻了?” 秋意泊只觉得身体一轻,就已经被三叔抱了起来,对方一笑,便更加和他爹相似,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这位更年轻一点,像他爹年轻的时候。 秋临与抱着怀里的孩子坐了下来,还颠了颠,笑着说:“豁,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秋意泊扭头看他,脑门子就给戳了一下,他三叔对着他左看右看:“跟我长得也很像啊!” “那是自然,不像问题就大了。”他爹笑骂了一句,见他还有点愣,就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笑眯眯的说:“泊儿,你三叔是爹的双胞胎弟弟,别怕。” 秋意泊也反应过来了,他顿时意识到他爹刚刚唬着他玩儿呢!“爹!” “好了好了,你爹逗你玩呢。”秋临与将他抱在膝上,还顺手塞了他一个玉佩:“自己玩一会儿,我跟你爹谈点事,乖。” “……好,三叔你放我下来。”秋意泊收了人的东西,自觉拿人手短,打算顺道去把鱼喂了,免得打扰他们谈事。 秋临与越看怀里的小孩越是喜欢,他在秋意泊的脸上碰了碰:“不放,你乖乖让三叔抱一会儿好不好?接下来的事情和你也有关系,你也听一听。哥,你不介意吧?” 秋临淮一摊手,示意随便抱。 秋临与又在他脸上捏了捏,转而问道:“哥,泊儿灵根测过了吗?” “还没有。”秋临淮答道:“明天才到他六岁生日,我怕提前测伤了他的身体,你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吗?总不好抢了你的活计。” 秋临与笑道:“那就包在我身上了,啧啧,哥,泊儿要是有灵根,我倒是不太想带他去凌霄宗了。” 秋临淮讶异道:“怎么了?” 凌霄宗可谓是当世第一宗门,心法高深,直指本源大道,门中有数位炼虚合道真人坐守,再有秋临与这个亲叔叔外加首席弟子在,泊儿去凌霄宗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秋意泊也觉得挺耳熟的,不过凌霄宗这种名字简直修真小说必备的,十本修仙小说九个都有凌霄宗! 秋临与头微微下沉,轻轻地压在了秋意泊的头顶,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秋意泊:“你看看,这要带回去,你又不在,全门派肯定都觉得这是我的种!” 秋临淮一顿,仔细打量了一番,他这孩子确实跟自己很像,可如今一对比,反而觉得和临与更像,尤其是眉宇间那一份气质简直和临与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还真是。” “行,那以后泊儿管我叫爹,管你叫二伯。” “别想着他以后管你叫爹,管我叫二伯。” 两人不约而同的道,话一出口,他们两对视了一眼,眉宇间不由流露出一模一样的笑意。 玩笑过后,就是正题:“凌霄宗虽好,却是剑修为主,泊儿的根骨应该是不会有问题,但苦得要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金尊玉贵养着的孩子去吃那份苦,我就有点不舒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此话不假。”秋临与接着道:“此次春宴五蕴书院、天风山、衍天宗几个大宗皆是大开宗门,与之一比凌霄宗倒也不算个太好的选择。” “五蕴书院不是百年不开山门了吗?” “确实,这次仿佛是约好了一般,或许是这次春宴已然出现天灵根了吧。”秋临与颇有深意的说:“总是要坐不住的。” 秋临淮忖度再三:“既然如此,倒也不急,到时你见机行事即可。” 五蕴书院?天风山?衍天宗? 秋意泊越听越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过了。 “临与,师傅打算赐号了吗?”秋临淮问道。 “嗯,这次春宴过后就会赐号。”秋临与道:“我悄悄问过师傅了,师傅打算赐我‘怀真’二字,你弟弟我以后就是怀真君了!” 怀真君?好耳熟。 “你师傅对你期待很高,你不要让他失望。” “不过我觉得有些太阴柔了,有点像是女修的号。”秋临与磨蹭了一下秋意泊的头顶:“对比起来,还是应真君听起来更威风……你说是不是啊,泊儿?” 应真君? 秋意泊抬起头来,揪住了秋临与的衣襟,认真地问:“三叔,应真君是谁啊?” “你爹。”秋临与点了点他的鼻子,笑吟吟的说。 秋意泊看向他爹,秋临淮也是这般笑着看着他,然后当着他的面大变了活人,变成了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版自己,活似在跟他说:没想到吧,你爹也是修士! 秋意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爹:“……???” 爹你藏得好深! 秋临与看着秋临淮,突然感叹道:“一眨眼哥你的孩子都六岁了,再一眨眼,说不定我们就要当爷爷了……下一代该到‘之’字辈了吧?哥我们先想想?孙子的叫远之,孙女叫琴之怎么样?” 秋临淮无奈地道:“……他才六岁!而且也不一定会有子嗣。” “万一呢?”秋临与抓着秋意泊肉乎乎的爪子把玩着:“你看你自己,你想过你会有子嗣吗?……哎,他还愣着呢?不是被你吓到了吧?” 秋意泊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脑壳,整个人都是天旋地转的。 怀真、应真、双胞胎、秋……他的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堪破天机》里男主角家族的两个靠山吗!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两人一为凌霄宗最强战力,一为凌霄宗掌门,但由于应真君因小人而渡劫失败,怀真君又遭人截杀身亡,失去了两大靠山导致秋家迅速败落后被仇家灭门。 而男主秋远之,则是秋家唯一的幸存者,他目睹了父亲被五马分尸,妹子琴之被辱而死,全族死无全尸,又被从小订婚的亲家退婚,自己则是灵根被毁,集齐了修真小说经典三大套路家族血仇,灵根被毁,退婚,从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秋远之他爹叫什么来着? ……秋意泊。 他叫什么? ——秋意泊。 好家伙,他儿子是龙傲天?! 那他就是龙傲天他那个被五马分尸的爹?!
45 人在读07-04 06:43
2023年5月,夏天来得格外的早,伴随着午后蝉鸣,有人在国内著名运动论坛发了个热帖。【Hot~】你人生的下一步是什么?1L坐飞机去排球比赛现场看帅哥,总不能是像海鸥一样去码头整点薯条。 我的灵魂伴侣是自由人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灵魂伴侣是自由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2023年5月,夏天来得格外的早,伴随着午后蝉鸣,有人在国内著名运动论坛发了个热帖。 【Hot~】你人生的下一步是什么? 1L 坐飞机去排球比赛现场看帅哥,总不能是像海鸥一样去码头整点薯条。 2L楼主 亲爱的,我要的不是这么肤浅的回答,我说的是更加具有意义的下一步,涉及到人生走向的那种。 3L 有意义的下一步就是坐飞机去排球比赛现场看00后的混血帅哥,四分之一毛子血统,一双灰蓝色的狼眼,他拯救了我被资本强推流量污染的眼球。 4L 混血男排?是秦队吧,他还在G省做主攻时就已经靠脸出名了,实力也强,可惜只有一米八,一直进不了国家队,没想到去巴西联赛待了两年,居然转自由人了。 5L 而且还是在巴西联赛拿了冠军的自由人,虽然只是第二阵容,顺带一提,巴西球迷也喜欢他,因为他和巴西顶级超模利马一样是狼眼美人。 …… 秦春晓戴着口罩、透明眼罩、手套,扶着行李箱站在一群平均身高一米九五的大个子里,在流行高个子的中国男排国家队里,一米八的他是全队最矮。 副队长丁荣把所有人的机票证件又检查了一遍:“都把机票、护照拿好,好不容易又能参加世联赛了,珍惜机会,谁也不许在这个当头掉链子!” 他口中的世联赛全名世界排球国家联赛,是一项1993年诞生的赛事,共有12支核心队伍加4支挑战队,即16支不同国家组成的队伍参赛。 想参加这项比赛,得向国际排联交25万欧元,约等于190多万rmb。 因着疫情,去年国内排协就没给他们报名,小伙子们因此少了大半参与国际赛事的机会,好不容易如今国内又清零,加上来年就是巴黎奥运,上头咬着牙挤出预算,要把他们送出去练兵。 正如丁副队说的,这是一个需要珍惜的机会,他们的实力不算强,必须提早摸清其他国家排球队伍的战力和技术特点,精心布置战术,才有可能拿到明年奥运的参赛名额。 运动员职业生涯也就那些年,错过这届很难有下届。 丁荣走到秦春晓面前,就看到才进队里的小自由人早早将护照、机票捧在胸前方便他检查,蓝蓝的眼睛从下往上看人,显得格外乖巧,他神情一缓,手在口袋里掏掏,往秦春晓手里放了个蛋白棒。 “去坐着吧,飞机延时一小时,站着等多累。” 从上海飞巴黎的航班不算多,一周两趟,用的是同一架飞机,AF251,法国航空资深老机,服役二十年,稳重可靠,值得信赖,就是偶尔延时抵达,候机时要放平心态。 秦春晓啃完蛋白棒,口有点干,想喝水,才发现由于飞机上不许带液体,他那常年装着蔬果汁的小熊水壶放在了家里。 他对队长说:“乔哥,我想喝水。” 队长乔明明立刻翻背包:“呀,水之前就都喝完了,李羚肯定带了牛奶,你找他要吧。” 李羚是队里的二传接应,国内排球圈里出了名的牛奶狂人,和秦春晓在省队的时候是队友,秦春晓看了周围一圈,没瞧见李羚,又听到丁荣和教练讨论到了国外如何管束队里的小子们。 他起身说道:“我去找李羚。” 按照秦春晓对李羚的了解,对方应该是喝多了奶去了厕所,他顺着机场指示牌找到男厕,果不其然看到个穿着队服的大个子。 李羚正和一群人围着离厕所最近的长椅上,人群里还有不少女孩,她们兴奋的交头接耳,时不时还传出一声尖叫。 “是冬皇!” “陆玄冬,好久没看到他了。” “冬哥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好不好?” 李羚拦在她们面前,努力的挥手:“不要挤在一起,在公众场合不要群聚晓得伐,大家散了吧,快散了吧。” 他驱赶的动作没什么用,女孩们还是很热情,秦春晓眼珠子一转,转身找了地勤。 “那儿有人围在一群,有几个没戴口罩。” 地勤立刻跳起来往那边冲,秦春晓顺手在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瓶冰镇矿泉水,等他慢悠悠的过去,就看到李羚和地勤一起架着个人往休息室走,八成就是女孩们口中的“陆玄冬”。 秦春晓问李羚:“咩事啊?” 李羚抹了把汗,张嘴就是一口山东风味普通话;“别提了,这兄弟在厕所洗手的时候突然趴在那里,我瞅着不对劲,把他扶了出来,突然就被一群小姑娘围了,你说吓不吓人?” 秦春晓心里觉着陆玄冬这个名字也熟,再看对方衣着不俗,被口罩挡住一半的上半张脸很是精致,心里猜对方是个明星,他好心将矿泉水塞人怀里,对方一个激灵,抬头看向秦春晓,张了张嘴似乎是要道谢,却没发出声音来。 秦春晓冲他一笑,拉着李羚离开:“快回去,在机场乱跑,当心教练和副队长一起骂你。” 他们一起跑了回去,果不其然被丁荣逮着了,秦春晓双手合十,仰着头讨好的笑,丁荣开口想骂,又骂不出口,最后只叹了口气:“别乱走,丢了怎么办?” 李羚嘀咕:“两大男人怎么丢?” 丁荣瞪他一眼,秦春晓立刻将李羚拉走了,这个呆子,丁副队出身八一队,军体拳打得虎虎生风,真惹火他了够李羚喝一壶的。 法航延误了90分钟,大家好不容易上了飞机,秦春晓和队友们没坐到一处。 没法子,男排经费有限,人员也有限,能供他们去国外比赛已是惊喜,队里的教练、队医忙着准备其他杂事,机票都是给了航班时间让运动员自己订,再找上头报销,座位也就分散了。 飞机里的人都戴着口罩,放好行李后安静得做自己的事,秦春晓的大学六级还没考,捧着词典默背单词。 他的邻座在飞机起飞前10分钟匆匆赶来,秦春晓背得专注,也没注意到对方,直到一修长白皙的手轻轻点点他的胳膊,他转头,看到邻座白皙修长的手掌上,躺着一颗紫皮糖。 邻座先生有一副极具辨识度的眉眼,秦春晓一眼就认出他是陆玄冬,此时对方静默的望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里面居然含着丝忐忑。 见秦春晓接过紫皮糖,陆玄冬弯弯眼睛,也翻出一本书看起来。 陆玄冬……秦春晓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恰好此时前排有女孩聊天。 “白明和陆云琛的离婚官司可打完了,陆云琛给了5亿分手费,啧啧啧,白影帝赚翻了。” “我早说他俩得离。” “我以后都不会相信真爱了,灵魂伴侣都能分得这么难看,这世道……” “嗨,在钱面前,灵魂伴侣算什么啊?” 听到这里,秦春晓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他们队最大的赞助商是国内一线运动品牌哲越,而哲越的老板就姓陆,而陆老板有两儿子,一个是才和影帝白明离婚的小儿子陆云琛,大儿子则是坐他边上的陆玄冬! 他忍不住偷偷看身边的人,这人居然就是《豪门少爷是顶流》主角陆云琛的背景板哥哥。 第一次知道《豪门少爷是顶流》的剧情时,秦春晓还在初二下学期,为了备战中考焦头烂额。 他的理科很好,英语却不行,满分150的卷子,秦春晓连90分都做不到,他姐秦春风是G市高考的文科状元种子选手,给弟弟补了一暑假的英语,险些崩溃。 “晓晓这英语没救了,让他多刷点卷子,理科再拉点分,进不进重点就看天命吧。” 他姐甩下一叠打工赚钱买来的卷子,捂着脸钻进厨房,吃了十根冰棒,当天下午因肠炎进了诊所。 在这种学习学到天昏地暗、电视、游戏等娱乐通通暂退的情况下,脑子里突然出现一本小说,谁能忍住不多看两眼?喜不喜欢、好不好看是一回事,能暂时逃避学习就成。 而出现在秦春晓脑海中的书,就是《豪门少爷是顶流》。 此书前三分之一讲的是出身百亿豪门的小少爷陆云琛留学归来参加真人秀综艺,结果发现他的灵魂伴侣是影帝白明,两人的cp顿时轰动全网,陆云琛也借此一炮而红,从此各式代言、节目邀约接到手软。 秦春晓看到这还挺乐呵,他读中学那会儿,恋综在国内还是稀罕物,不过白明这人他知道,是从国外回来的一个小偶像,歌唱得一般,但脸好,同班有几个女孩很喜欢他,这篇文估计是那什么真人同人。 正好当时白明在接受采访时说他从出生起就看不到颜色,二十多了也没法考驾照,很多粉丝都沸腾了——无彩色视觉是拥有灵魂伴侣的特征,这种人仅占总人口百分之三,只有见到灵魂伴侣,颜色才会回归他的视野,是很浪漫的玩意。 众所周知,有灵魂伴侣且没找到的偶像更容易红,因为谁都可以幻想那个人是自己,以前就有小偶像自称拥有灵魂伴侣,很是涨了一波人气,被发现拥有正常视觉后直接全网黑到退圈。 网上为白明做那种“我是偶像的灵魂伴侣”的梦的小粉丝不少,他前桌就天天在纸上写文傻笑呢,不过前桌姑娘在月考排名下滑了20来名,拿到卷子的当天便哭成沙比,第二天便宣布脱粉,发毒誓考不回年级前十,此生都不再追星。 偶像没有分数重要。 不过主角出身那么好,还能出国留学,最后却混了娱乐圈,那他家的几十亿家业谁继承啊?中学生秦春晓一边读一边吐糟,想看作者怎么填这个坑。 《豪门少爷是顶流》的中段是影帝白明和主角的感情纠葛。 虽然他们这个世界有灵魂伴侣的设定,而且看到命定之人时彩色视觉瞬间回归会导致强烈的情感冲击,但也不是说灵魂伴侣就一定要做情侣。 有些人遇到那个带来彩色视觉的命定之人时,另一个人说不定都结婚生子了,这种情况下,灵魂伴侣不过是天赐的一段无血缘亲密关系的可能性,可以发展成爱人,也可以做朋友、家人。 白明起初和陆云琛感情极好,但他是个事业脑,嘴上说深爱陆云琛,但本人的精力更多的放在事业上,而陆云琛满心恋爱,不接手家业,白明便指责他没有责任心,不值得交托余生,并提出分手。 等陆云琛为爱而向父母提出接手家里部分业务时,剧情又生波折,陆家的产品品控出了大问题,是白明站出来为陆家道歉,取得大众谅解。 这剧情乍一看是挺甜,白明也很苏,但秦春晓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那不是陆云琛家的家业吗? 白明瞎掺和啥? 陆云琛愿意接班就接班,不接班他家父母可以留基金啊,家里产品出了问题,光道歉也没用,立刻下架产品进行回收才是正确操作吧? 秦春晓:“再这么发展下去,白明就算要抢陆云琛家业都不奇怪了吧?” 毕竟这个主角看起来傻傻白白,真的很好坑,连中学生都能觉出不对来。 等到了《豪门少爷是顶流》的最后一段,主角陆云琛和白明的冲突越发多,一个是生来富贵没有上进心的小少爷,一人却是历经波折才从十八线爬到影帝位置的大明星,白明还突然和一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前男友暧昧起来。 两人的冲突演变到极致时,陆云琛这边也蹦出来个走失多年的哥哥,叫陆玄冬,根据文中介绍,陆玄冬自幼在街边卖唱,为养母、养妹赚医疗费,后被星探发掘做了童星,因为有一把可称天籁之音的好嗓子,擅长创作,还有绝对出色的外表,一路磕磕绊绊成长为乐坛巨星。 秦春晓:陆玄冬好惨,真的好惨! 不过在陆云琛回国前,这哥被家人找到,恰好他钱也赚够了,便火速退圈去读书,圈内资源也留给了弟弟,才有了陆云琛参加恋综一事,恰好主角没有经营天赋,陆玄冬作为主角的哥便要努力读书继承家业,主角本人则拿了十亿家财和部分股份,混娱乐圈嫁影帝,过着甜蜜温馨的生活。 秦春晓:这哥哥是工具人吧? 最后白明和前任说清楚,两人正式分手,又和陆云琛重修于好,白明决定放下事业,与陆云琛一起去国外结婚,全文完,he。 秦春晓:等会儿,这剧情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逻辑呢?节奏呢? 之前我还以为白明要出轨了,正准备看狗血大戏三百回合呢,你和我说他们两个he了? 陆云琛和白明结婚前有签婚前协议吗? 作者这么写放绿jj是会被完结打一星的你知不知道! 就在此时,他妈吆喝了一声:“晓晓,来吃饭!” 秦春晓应了一声,就将这本书抛开了。 最初他对《豪门少爷是顶流》的剧情是不放心里的,真人同人嘛,网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等剧情开始,全网惊呼“恋综里惊现影帝白明的灵魂伴侣”时,他才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觉得自己要开预知挂了,但他把脑海里的剧情翻了又翻,发现全文只有感情纠葛,没有彩票号码等致富捷径。 考虑到G市房价已经四万一平,秦春晓叹了口气,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继续努力打球学习,争取三十岁前攒够首付,带着一家人从老破小的租房里搬出来。 不是没思考过“我到底有没有生活在现实里”、“我是否是缸中之脑而他人正对我的大脑输入代表着剧情的编程”等哲学问题,可只要看到房价,秦春晓就能迅速恢复理智。 何况做运动员少不了摔摔打打,受了几次伤后,秦春晓便觉得自己活着的世界无比真实,应该说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恨不得有些东西是假的。 如果他存款不到五位数这件事是假的,脚踝的伤病也是假的话,人生该多美好啊。 和陆玄冬的碰面是他得知剧情以后,第一次和原著相关人物碰面。 面前的帅哥就是球队金主哲越集团的继承人,他们未来的老板,秦春晓捏着紫皮糖,觉得自己高低该和陆玄冬搭句话。 他要求不高,只要陆玄冬稍微提高一点对男排的赞助,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年年参加世联赛了? 轰! 秦春晓正想说点什么,随着一声巨响,机身猛烈动荡起来。
0 人在读02-04 23:19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那条路,明明我已经劝过了。”还没睁开眼,苏霜降就听到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在假惺惺地哭着,这声音不知道为何令他觉得恶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弟弟没事!”那个女生说完 在玛丽苏文里考大学全文免费阅读_在玛丽苏文里考大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那条路,明明我已经劝过了。” 还没睁开眼,苏霜降就听到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在假惺惺地哭着,这声音不知道为何令他觉得恶心。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弟弟没事!” 那个女生说完,苏霜降就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一股似曾相识的消毒水味道。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自己这是在医院里面?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医院里?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室里才对,难道是因为连轴三天熬夜晕厥过去,被同事发现送到这里来? 苏霜降想要坐起来,可是稍微一动,他就感到自己左边的身体在隐隐作痛。 “唔!”更要命的是,他的头也开始疼了起来,仿佛有一把电钻硬生生钻开了他的头颅。 过了许久,苏霜降总算缓和了过来,只是在他的脑海中还多了一段记忆,是一段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这段记忆就像是一个无声的纪录片,清晰地记录着一个双胞胎男孩从8岁开始的生活,一直到他独自走在一个昏暗的巷子中,被三个小混混打到半死。 少年快死了,他全身都是血地躺在了那个巷子里面。 那个巷子阴森森的,幸好有人经过,连忙报警这才有救护车过来把他带到医院里。 少年活了下来,但是里面的那个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少年,变成了现在的苏霜降。 这八年的记忆,就仿佛人临死前的走马花灯似的,苏霜降只能迅速一扫而过,粗粗地看完了这个默片。 “所以,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苏霜降一边忍耐着头疼,一边细细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联想到自己三天没睡觉,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因为猝死才来到这具身体中。 苏霜降闭上眼睛,他觉得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可思议,自己死了就算了,还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身体中。 这……这根本就不科学! 不,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死了,还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中,那么……他的实验怎么办? 那可是他最重要的一个实验!只要实验成功,自己创造的机器人就能够运行了! 一想到这,苏霜降就感到一阵窒息,这比他死了还要难受。 就在这时,他听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自己耳边响起:“霜降……呜!” 苏霜降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就站在病房门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 这个女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就和茉莉花一样,看起来娇小又惹人怜爱,微红的眼眶让她显得更加的可怜兮兮。 在看到苏霜降醒来之后,女生先是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随后就是几乎不可察觉的嫌弃。 苏霜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知道这个女生是谁,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就有这个女生的存在。 她就是双胞胎中的女孩,也是这具身体的姐姐。 但是,为什么一个双胞胎姐姐会在看到受伤的弟弟,眼里会有嫌弃? “霜降!弟弟!你终于醒了!医生!医生呢?”作为姐姐的女生回过神来,捂着嘴摆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然后就尖叫着冲出了病房。 “别吵……吵到我头疼!”苏霜降扶着额头,他是真的觉得头疼。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响起了少年厌恶的声音:“你怎么这么说寒露?太过分了你!” 他又重新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大约170厘米高的少年,正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 这个人也在记忆中出现过,是自己同班的同学,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却很有钱。 准确来说,是巨有钱! 不过,苏霜降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他看着自己的记忆,怎么有股熟悉的感觉? “说你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寒露!她可是你姐姐!”少年不依不饶地站在他面前,想要苏霜降赶紧道歉。 然而,苏霜降压根不想搭理他,自己原本还沉浸在没有实验的痛苦之中,结果一上来就被所谓的姐姐吵了一顿,现在还遇到一个不熟的人在叽叽哇哇。 烦!太烦了! 这若是在以前,有人吵到他做实验,他铁定叫警卫把这人拖出去! 看着苏霜降完全不配合的样子,少年气得都快跳脚了。 不过很快医生就赶过来了,姐姐紧紧跟在医生后面,一进来看到少年气愤的样子,就立刻抛下自己的弟弟,来到少年身边询问:“向如,你怎么了?” 此时的苏霜降正在接受医生的检查,在发现他精神状态一切良好之后,医生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简直是奇迹!快!我们先来做个全身检查!” 之前送来的时候,看着人都快奄奄一息了,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精神状态就已经变得这么好! 医学奇迹啊! 苏霜降礼貌地对着医生说了声谢谢,不小心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对话。 “寒露,你这个弟弟……你这个弟弟怎么一点都不尊重你!” “唔?没有的事!我弟弟很爱我的!” “他刚刚在你出去找医生的时候吼你!这哪里尊重你了?寒露,你这个弟弟该好好管教管教!” “向如……” 苏霜降听着那两个人谈话,面无表情地开始思考自己何时才能彻底恢复,他需要想办法重新做实验! 等等!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道灵光闪过,苏霜降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苏霜降……寒露……苏寒露……褚向如……这不就是那本《流星女孩》里的男女主角,和女主角的大冤种弟弟吗? 当初在实验室里,他在休息的时候听到一个长得特别严肃的警卫说过,说当下有一本玛丽苏小说翻拍的电视剧在热播,其中女主的弟弟和自己是同名同姓。 随后,他就从警卫口中得知了这一本书的剧情,这本书实在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身为双胞胎的姐姐,在高中就已经筹谋如何嫁给褚向如这个首富的次子,并要求自己的弟弟故意考差成绩去差班负责监视褚向如的一举一动。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算了,可作为女主的姐姐,仿佛天生就是一个惹祸精。 就算去参加一场考试,也会和别人产生矛盾,明明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问题,结果报复全部落在了弟弟身上。 就比如说,这一次。 苏霜降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和警卫口中所说的剧情,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受伤的前因后果。 他亲爱的姐姐,在上一次英语竞赛的时候,把另一个学校的校花给挑衅了,结果被喜欢校花的两个小混混知道后,就想着过来报复她。 就在他们埋伏在上学的路上时,不小心被姐姐发现了。 可是她并没有告知和自己同行的弟弟,反而让他先按照原来的小路回学校,自己借口买东西去了另外一条路,导致自己的亲弟弟被活生生打死。 苏霜降忘记这个弟弟最后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就死在这一次报复之中。 反正他记得弟弟就是死在其中一次报复之中,也正因为弟弟死了,所以姐姐趁机装可怜住进了男主家中,开始培养感情。 正因为听到了这个结局,后来他做实验的时候,就有些精神恍惚。 被领导发现了之后,询问过原因后对方还笑着调侃他,说什么同名同姓小心穿书。 当时他还觉得是个笑话来着,没想到…… 算了! 苏霜降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搭理,一想到自己穿书再也碰不到自己的实验,他就觉得有点难以呼吸。 他突然变差的脸色,瞬间把医生给吓了一跳,连忙带着护士把他推去做检查。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像是要窒息了呢? 原本还在和褚向如哭诉的姐姐,被医生们的动静给吓了一跳,眼眶含泪地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医生护士们压根没空回答她,迅速离开了病房,推着苏霜降去检查了。 好在最后的检查结果并没有异常,只是病人突然心情不好才让脸色这么难看而已。 苏霜降做完检查后,询问了一下医生:“请问,我在医院里躺多久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只停留在晕厥过去,所以他这是被打了之后的第几天? 医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你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我们之前都有点担心你会不会变成植物人。” 幸好,半个月后,他还是苏醒了过来。 半个月…… 苏霜降愣了一下,他的心情突然有点复杂,这具身体躺了半个月自己才来,是不是弟弟坚持了半个月后,最终熬不住了。 一想到那个悲惨的弟弟坚持半个月,苏霜降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有点刺痛。 当初听警卫口述的时候,他就有点同情弟弟,现在就变得心疼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道自己过来接管弟弟的身体,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的猝死,到底是意外还是注定。
2 人在读10-02 00:47
早晨八点,日光正好。距离正式工作还有半个小时,宋欢乐在工作广场上喝着牛奶吃着包子,看着他最爱的心上人直播。手机屏幕中的是一位气质独特的女主播。女主播穿着白色的衬衫有一头浓密顺滑的黑色长 危!我打赏的女主播变成霸总啦!全文免费阅读_危!我打赏的女主播变成霸总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早晨八点,日光正好。 距离正式工作还有半个小时,宋欢乐在工作广场上喝着牛奶吃着包子,看着他最爱的心上人直播。 手机屏幕中的是一位气质独特的女主播。 女主播穿着白色的衬衫有一头浓密顺滑的黑色长发、略微苍白的皮肤,脸部的线条完美分明、高鼻薄唇,是标准的浓颜美人,即便没有化妆也非常好看。 让宋欢乐最心动的是她那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 那双眼睛眼尾微扬、眼瞳锐利而深邃,当宋欢乐第一次直视这双眼睛的时候就呆在了当场,反应过来之后心脏狂跳。 他仿佛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高山与深海,冰冷危险却又异常迷人。哪怕是高糊的美颜滤镜,都遮不住这双眼睛的漂亮。 等脱离开这双眼睛再看到女主播那冰山浓颜美人的样貌之时,当了二十六年单身狗的宋欢乐觉得自己一见钟情了。 这张长在他审美上的脸,他!可!以! 不过同样因为女主播的脸可以的人有很多。 宋欢乐吃掉最后一口包子看着那些夸夸弹幕撇嘴。但这些人都只是看脸而已,不能和雪雪的内心共鸣。 他们每次和雪雪聊天之后都会翻脸,真是肤浅又脆弱。 【哇!小姐姐好美好飒啊!】 【主播冰山美人~】 【主播小姐姐已经关注了,小姐姐是唱歌还是跳舞?】 弹幕一条条划过,端坐的女主播终于有了反应开了口。 “不唱歌。不跳舞。” 她开口是有些低沉却非常有磁性的声音。这声音既不甜美也不娇软,甚至还稍显冷硬,但听到耳中却很是舒适。 是初冬海风的感觉。 【主播不唱歌不跳舞?那你干什么?和粉丝聊人生吗哈哈哈!】 司徒雪看着直播屏幕上的弹幕扬了扬眉梢。 “如果你有人生疑问,我当然可以给予建议。” 司徒雪这话一出,弹幕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然后有个弹幕飞速弹出: 【大清早和女主播聊人生,刺~激!】 然后发了这个弹幕的大哥就决定直接上阵,和这位高冷美艳的主播姐姐来聊聊人生。 【来来来!主播和我连麦啊!我这几天还真有个反复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想吐槽,问问你们女人都是怎么想的。】 【要是主播说得好,那我就给主播砸深海蓝钻!】 这位名为“野性精英”的观众开始在风雪直播间里蹦哒,一定要和美人聊个人生。 他蹦哒的太欢,弹幕一个接一个的发,好像不给他连麦就是心虚一样,看得宋欢乐直皱眉。 而在这个时候主播风雪却已经开启了和粉丝观众连麦的功能,直接点到了“野性精英”。 屏幕中的女主播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嘴角却微微地勾起,似乎也期待着畅聊人生。 野性精英接通连麦之后就是几声喂喂。 宋欢乐翻了个白眼,这声音听既不出来野性又听不出来有多少精英。 “连上了啊。咳,那现在我就说了?” 主播风雪点头,“说吧。” 野性精英:“其实这事儿也简单。就是跟我三年的女朋友嫌贫爱富、非得问我要彩礼,我不同意她就打了我的孩子跑了。” “我就特别想不明白,那女人怎么能那样对我还骂我自私无耻?主播你说说,这是不是那个女人的错?” 主播风雪还没有回答,聊天室的弹幕就刷了起来。 【艹!这不是那个女人的错还是谁的错?】 【开眼了,又是一个拜金女。】 宋欢乐看着弹幕微微皱眉,那边风雪已经开口。 “你话里隐藏了一个要点,有两个漏洞。回答之前我需要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第一,你女友问你要多少彩礼? 第二,同居三年你女友花了你多少钱、又做了多少事。 最后,你女朋友是自愿怀孕的吗?” 风雪的这三个问题一问出来,满屏的弹幕就突然停止。 而刚刚还理直气壮叫嚣的野性精英猛地卡了一下,才逼逼叨叨地回答:“她要六万彩礼!说起来不算太多,但她都跟我谈三年了早不是大姑娘了她凭什么值这么多?” “家里饭菜都是我付钱!同居三年她花了我六千多块呢!” “至于怀孕,虽然套子是我扎的但我那也是为了她好,她都二十八了除了我谁还会娶她啊?!说到底就是她拜金!不要彩礼不就行了嘛?!” 宋欢乐被这理所当然无耻的话给刺激地表情扭曲。 好在他很快就听到了雪雪声音: “说到底就是她倒了血霉,碰上了你这么个人渣。” 宋欢乐噗一声,瞬间脸不扭了。 但野性精英却怒了:“你怎么说话呢?!你骂谁是人渣?!” 主播风雪的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镜头,就像是最好的回答。 而后她嘴角牵起冷笑一句句嘲讽:“三年6000伙食费你平均每天伙食费不超过6块,你每天都吃糠咽菜?” “人家要彩礼嫌贵、要分手你就用下三滥的方法让人怀孕想把人强留下。” 一声极轻的嘲讽声被话筒放大,“说你是渣都是抬举你了。你怎么还有脸来问大家到底是谁的错?” “单身就是你最好的归宿,可别祸害其他姑娘了。” “至于那位倒霉的姑娘,恭喜她终于否极泰来。” 野性精英被这句句嘲讽气得直喘气,连麦的声音也变得恼怒无比:“给老子闭嘴!!你还想不要深水蓝钻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说话的女主播!你以为你这个卖脸的又好到哪去?你他妈就是个@#¥、” 风雪直接挂了野性精英的麦,而后她忽然凑了直播镜头,给出了一个极其嘲讽的冷笑。 “仔细看看我的脸。” “你八辈子都买不起。” 【垃圾】 宋欢乐:“!!” 就算雪雪最后那两个字没说出声,但只要盯着雪雪脸看的,全都把那两个字看了个清楚。 宋欢乐在第一时间心跳截图,整个直播间的弹幕也开始了疯狂的刷屏。 一部分是赞美雪雪盛世美颜的。 另一部分却是骂骂咧咧雪雪不会说好话的。 宋欢乐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习以为常地摇头感叹:“所以说这些人的喜欢都很肤浅。前一秒说喜欢雪雪,聊完人生之后就翻脸,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出尔反尔没有逼数呢?” 宋欢乐的话传到他左右两边,让左右两边同样在看美女直播的工友十分无语。 “你小子喜欢这个女主播才奇怪吧!这个冷着脸又不会说好话的女主播有什么好的?长得漂亮的女主播那么多,与其在这里被嘲讽打击,为什么不多听一点哥哥甜甜?” “对啊,小宋你看看,你这个女主播的粉丝到现在连100都没有,粉丝打赏榜上也就只有3个人。我怀疑除了你这个打赏是真实的另外那两个都只是她自己的小号!你可别被骗了。” 宋欢乐撇嘴:“那是你们不懂雪雪的美!” “就你懂就你懂,她美她好怎么没有其他人给她打赏呢?就你一个冤大头。” 宋欢乐怒起就要和工友来个男人对审美的辩论对决,他握在手中的手机却忽然开始满屏炸烟花。 宋欢乐当场就是一声得意地大笑:“老张打脸不?有人给我家雪雪刷了十个深水蓝钻!这可是十万块钱!” 旁边的老张和小王一脸震惊。 他们两人齐齐把脑袋凑到宋欢乐的手机前,盯着那哗哗啦啦的打赏不可置信。 “真的还有人喜欢这个女主播呢?” “脑子没坏吧?” 宋欢乐扬起眉毛:“怎么说话呢!总有人能像我一样欣赏雪雪的美!” 他话音落下,手机打赏的特效消散,一个闪着七彩光芒、加大加粗的榜一大佬专属弹幕框就弹了出来。 金主二代:【听说主播小姐姐高冷还毒舌?真的吗?我不信!看在深海蓝钻的份儿上。主播姐姐对我说点好话呗~】 宋欢乐眯起眼,认定这家伙不安好心。 他身边的老张嘿嘿笑了一声:“原来不是这个女主播不会说好话,而是给的钱不够多啊。 宋欢乐正要反驳,就听到了他心上雪雪的回答。 【……股票代码300666。今天买后天卖,包赚。】 金主二代:【???】 所有看直播的人:??? 让你说好话你的回答就是股票代码?!你是不是当所有人傻?! 看直播的只有宋欢乐开心地笑出了声,他看向旁边的老张和小王像斗胜了的鸡:“看,我家雪雪就是这样清纯不做作!不为五斗米折腰!” 老张:“……” 小王:“……” 果然不正常的人就看不正常的主播,宋欢乐和这个女主播就是一路货色! 而这个时候,风雪的直播间已经被【???】【……】刷屏。 时间到了八点五十九分,风雪的畅聊直播即将结束。 宋欢乐的手指已经做好了划出的准备,但一道七彩的弹幕光芒再次闪现,他看到了那个加大加粗的叫嚣弹幕。 金主二代:【嗤。果然不会说话。给面子都不接。】 【你不会以为长了长好脸就能红了吧?不懂事不会说话你就永远上不了抖抖第一!】 【我就等着看你扑街!】 而后,排列整齐的【我就等着看你扑街!】刷满了主播风雪的直播间。 坐在电脑前的司徒雪看着那些祝他扑街的话轻嗤一声,毫不在意地就要关闭直播。 只是在关闭直播的前一秒,他看到了那个突然出现、压在所有弹幕上的红色弹幕。 天选打工人:【放屁!!!!!!!】 天选打工人:【一群SB你们不懂雪雪的美!】 天选打工人:【爸爸就喜欢这么高冷直白不做作的人!!】 天选打工人:【你们都扑街了雪雪都还精神抖擞!】 天选打工人:【雪雪少了你们能多活十年!】 司徒雪关闭直播的手指微顿,他对着“雪雪”两个字微微扬眉,却看着那接连的几句话勾起唇角。 他以为就到这里了,却发现还有最后一句。 天选打工人:【谁说雪雪上不了抖抖第一了?!今年过年打榜老子就送她上去!!气死你们这帮SB!】 司徒雪勾起的嘴角瞬间僵住。 这倒大可不必。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大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总裁,我来报告今天的行程。” 司徒雪伸手按下电脑。下一秒他把头上的假发拽下放入抽屉,随手拨弄两下有些凌乱的短发,穿上放在旁边的西装外套,最后戴上金丝平光眼镜,食指轻推。 “进。” 门打开。 女主播就变成霸总了。
19 人在读08-25 16:21
傍晚,A市街道纷纷攘攘。市中心的树比附近下班的人身姿更挺拔,叶子也比打工人的头发多。颓丧的人潮之中,却有一个逆行的男人。男人一袭黑色风衣,轻轻拨开人群,如流星赶月。路人纷纷投去目光,倒 国家队男团出道了!全文免费阅读_国家队男团出道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傍晚,A市街道纷纷攘攘。 市中心的树比附近下班的人身姿更挺拔,叶子也比打工人的头发多。 颓丧的人潮之中,却有一个逆行的男人。 男人一袭黑色风衣,轻轻拨开人群,如流星赶月。 路人纷纷投去目光,倒不是羡慕这人头发格外浓密,纯粹是他的脸实在太好看了—— 剑眉凌厉,鼻梁高挺,但挂着懒懒的笑,颇有几分玩世不恭。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不远处有三个人朝男人的方向奔来。 路人见三人有点眼熟,直到看见跟在他们身后的摄像机才想起来。 这不是半温不火的综艺咖小汪、小喵和小啾吗? 三人都是小艺人的标准脸,在人群里也算是中上,只是和他们追的那个男人同时在视野里出现,就显得有些残忍了。 可为什么要追他?见义勇为追逃犯? 路人想到这,再一回头,却发现那男人不见了。 “哎,又给他跑了!”小汪狠狠道,“这叫什么事啊?” 小喵避开镜头:“追了好几个小时连屁都追不到,咱几个好歹是出道的,被这种后辈耍的团团转,也太丢人了吧……” 汪喵啾三位凤雏其实正在直播一档名为《城市大逃杀》的综艺。 节目组选了几十位艺人分成“猎人”和“猎物”两组,在钢铁丛林般的城市里“厮杀”,猎人拿到猎物身上的徽章才算狩猎成功。 在选秀禁播的年代,制片方就想出了这样的节目来体现“演艺圈的残酷”和“偶像们的运动阳刚气质。” 期初拿到配对的猎物信息的时候,汪喵啾面露不屑。 ——这猎物虽然长得还行,但才当了三天练习生,显然是被塞进来凑数的炮灰,能有几个镜头啊? 然而,等他们看到这练习生所属的公司时,瞬间不淡定了。 星熠娱乐! 汪喵啾当即眼冒绿光:这个叫乔缓的练习生哪是个普通炮灰,简直纯纯大怨种! 能给他们带来一百个镜头的大冤种! 星熠娱乐现在正被全网黑,当之无愧的流量密码。 作为C国娱乐圈三巨头之一,星熠曾经辉煌过,一代团作为C国首个超级男团已然是一代人的青春回忆,二代团更是创造了无数记录,至今都是传奇。 问题出在这次要出道的三代团“OSOK”,星熠营销了一年多,号称这将是大家前所未见的顶级男团,却每次都在即将放出成员消息的节骨眼上哑火。 粉丝们被溜了一次次,只觉得自己像个骡子一样给星熠画的大饼磨面粉,立马不乐意了。 然而…… “我来骂星熠娱乐了!” “一问OSOK的事就装死,还派艺人参加节目?” “我呸,肯定是XY家的老一套,想制造话题来转移视线呗。” “这个艺人绝壁又是XY家传统艺能,装疯卖蠢草热度一贱三连。” “星熠娱乐今天倒闭……诶?星熠的直播间怎么没人?” “???” 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辱骂星熠的粉丝气冲冲地涌入《城市大逃杀》,却发现星熠选手的直拍直播间镜头中,空、无、一、人。 只能看到不远处三位猎人正累的气喘吁吁,叫苦不迭。 星熠的选手,竟然,凭空消失了? 与刚刚一街之隔的地方,乔缓已经换上了一身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斯文的上班族。 距离刚刚被发现,到他换了这套装扮,大概只过了三十秒。 他现在顺着人潮,一本正经地从三位浑身大汗的猎人身旁经过,悠游自在。 灯下黑√ 乔缓勾了勾唇,知道汪喵啾一定会按之前的习惯,像没头苍蝇似的在附近找自己,于是往一栋不起眼建筑的二楼走去。 那里有间极其隐蔽的酒吧,如果不事先知道它存在的话,几乎不可能找到。 走廊堆满了杂物,只有个昏黄的灯泡半死不活的闪烁着,像是鬼片里的场景。 乔缓却长舒一口气。 熟悉的安全感。 他曾在这样的街头阴影里生活了两年。 炮灰练习生乔缓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个卧底。 今年在公安大学大四的他,曾因水平突出被借调,休学完成过两次卧底任务,这次是被实习所在的刑侦大队派进星熠娱乐,调查一起女练习生自缢案的内幕。 上头说完成了这次实习他就能毕业了。 乔缓一生无欲无求,最想要的就是这张毕业证。 然而,卧底生活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意外。 乔缓也没想到星熠下作如斯,自己刚签约三天,就被经纪人当做转移视线的炮灰塞进了这档综艺。 《城市大逃杀》的导演自然也明白星熠的用意——刚签约的小艺人肯定按捺不住各种博出位的骚操作,而大家骂他骂的越狠,就越不会注意OSOK的事。 星熠都这样操作了小半年了,反正层出不穷的新人就像是刚出生的韭菜,被他们薅一两根来挡挡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导演完全不介意帮星熠转移视线,他在意的只有热度。 《城市大逃杀》顶多算是档D级网综,全指望这次星熠娱乐带来的黑粉冲热度。 结果这个叫乔缓的小炮灰,不仅不主动找镜头,还甩丢了一众猎人和摄像师可还行? 眼看弹幕热度节节递减,导演一声令下:“把乔缓的定位器打开!” 地图上,立刻有个红灯闪烁。 导演面露兴奋,调整频道:“汪喵啾!你们快去隔壁楼!乔缓就在里面!” 这份流量,他志在必得! 一条街外。 乔缓的腕表“噔噔”响了两声。 在猎物徽章后面放定位器这种作弊的小动作能瞒过别的猎物,但瞒不过乔缓这种老卧底。 他一早就设定了提醒程序,如今对方一开启定位,他立马收到了提示。 乔缓翻开了腕表背面,一块小电子屏露了出来,显示着三个红点,是三位猎人的位置。 刚刚经过的时候,乔缓随手也给他们的口袋里塞了定位器。 过年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三个猎人脚步倒是挺快的,转眼就到了酒吧楼下。 乔缓将马提尼一饮而尽,眯了眯眼。 是翻窗户呢?还是上卧底片里最经典的天台跑路呢…… “诶?buffing哥?”一道男声打断了乔缓思路。 乔缓抬眸,只见是一个短手短脚像土豆的年轻男人。 “Buffing哥”是乔缓之前在某走私组织卧底的代号,好些日子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没想到在此刻竟然遇到了之前的小弟…… 乔缓挤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愧是buffing哥!刚出来就能混的这么好了!”小土豆笑得憨厚。 乔缓朝着小土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坐着十几个以前组织里的小弟。 他心里算了算日子,这帮人应该正办出狱聚会呢。 而为了保护他的卧底身份,小弟们也只知道他进了号子,这时候肯定也以为他刚出来。 乔缓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作为一个刚出狱的人来说,确实浮夸了一些。 小土豆眨着星星眼:“buffing哥在哪发财,也带带我们呀?” 不愧是他的大佬,刚从号子里出来就有了金领精英的气质。 如果是别人这副打扮,小土豆只觉得那人是在装13。 但如果是buffing哥,那就十分合理! 毕竟,buffing哥在他心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和他同期进组织,半年不到就混成了他的老大,连他们的帮忙都不用。 他混社会之前本觉得自己会做些为非作歹的事,但跟着buffing哥,根本没机会插手那些事务,而为了让他们不太闲着,buffing哥甚至给他们报补习班,让他多读书,走正路。 要不是最后违反buffing哥的命令,非要去救和另一个帮派火拼的他,他们甚至都不算“混过”。 这哪是老大,这简直是他的再生父母! 乔缓看着小土豆的神色,已经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法治社会,我已经改邪归正,”乔缓拍了拍小土豆的肩膀,义正言辞道,“你们也一定要找正当职业,知道么?” 上次卧底时好不容易把这帮弟弟拉回正轨,这回他们要是又走了歪路,他还得再卧底一次…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啊! “好呀!”小土豆认真点头,“如果buffing哥不嫌弃的话,和我们喝一杯呗?” “唔……”乔缓低头看看腕表,红点们已经在上楼了。 被小土豆一耽误,这下跑不了了。 “兄弟一场,喝酒多没劲,我给你们唱首歌吧。”乔缓叹了口气,“你去和老板说把灯光调暗。” “好!” 乔缓上台,拿起了一边放的吉他。 小土豆也适时把灯光调暗,只留背景光照出乔缓的剪影。 棱角分明的脸隐匿在黑暗里,明明姿态慵懒,却透着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同一时间,三位猎人也带着摄像师走进了酒吧。 “一会儿你们抓到他就把他狠狠按在地上,”导演远程提示,“越狼狈越好,讨厌星熠的人最喜欢看这个了,摄像注意给几个大特写,好让他们截图做表情包!” “好...可乔缓在哪呢?”小啾扫视一周疑惑道,“不会是台上那个吧?” “不可能,”导演笃定,“这家伙才练习了三天,怎么敢上台唱歌……” 下一秒,清脆的吉他声响起。 “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仿佛想不起再面对……” 乔缓的声音低沉醇厚,和着琴声如涓流汇海,缓缓淌入黑暗里。 弹幕立即热闹了起来—— “是不是终于可以骂星熠了……欸?现在酒吧驻唱都是这种水平了吗?” “这是他们的选手吧?声音太苏了QAQ” “不可能,星熠哪有这么正常的练习生啊!” “侧脸剪影好绝,快把灯打开!!!” “等等,姐妹们hold住先,这人唱这首歌,该不会是……” “我觉得他可能是……” 片刻后。 “来忘掉错对!” “来怀念过去!” “曾共度患难日子总有乐趣!”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合唱。 三位猎人:…… 三位猎人:……? 什么情况?? 台上唱也就算了,旁边的人怎么都唱起来了??? 还一个个都是寸头青皮,看上去都很不好惹的样子! “握草!这是那部片子的主题曲吗?” “@汪喵啾,你们快跑啊,这位哥哥是道上的!” “这个酒吧不对劲啊啊啊啊快跑!” “但道上的哥哥还会唱歌感觉更香了(bushi” “#我在mafia听老大唱歌醉生梦死的日子#” 汪喵啾被吓得瞬间失去表情管理,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一个字,跑! 乔缓一边拨弄琴弦,一边看着几位猎手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声音也越来越倦怠。 小土豆却已经唱的声嘶力竭、不知天地为何物。 《古惑仔》的主题曲《友情岁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像耶路撒冷之于西方世界,大个馒头之于胶东半岛! 他的老大竟然唱这首歌给他们,简直太感动了呜呜呜呜! 小土豆唱得快要断气了才睁开眼,一愣。 诶……? 老大呢? 他唱的太投入,连老大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小土豆擦干感动的热泪,立即追了出去,却正好碰上了气急败坏的三个猎人。 “靠……”小喵见到小土豆的肩膀上有个闪烁的红点,重重锤了一下墙,“还是被耍了……” * 导播室里,导演看着直播留言区漫天飞舞的“汪喵啾逃跑表情包”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从业十年来最大的滑铁卢。 明明是他轻车熟路的综艺圈黑红剧本,这个叫乔缓的炮灰,竟然随便唱了首歌就打乱了他的一切部署! 关键是,歌唱的...还真tm挺上头的!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导演正想着。 忽然,他在其他镜头中发现乔缓,惊了个呆。 乔缓躺下了...... 在猎物安全屋的床上。 在这里猎物可以获得6小时的休息时间,不会被猎人追猎。 历来极少有选手会主动走进安全屋休息,导演都快忘了这个设计了。 因为不会被追猎也意味着没有意思,自然不会有什么镜头,大家来参加节目都是为了搏出位的,又不是来睡觉的。 而乔缓...... 此刻却挑了个最角落的床位,舒舒服服地伸着懒腰,毫无顾忌地展现着自己的长腿。 导演:“……” 在一条咸鱼身上能找什么黑料和爆点...黑他睡觉姿势不优雅吗? 不过! 星熠这次不是一共派了四个练习生参加吗? 总有一个可以黑吧? “快,给我找另外那三个星熠的选手!” “找到了...” “在哪?” “呃…” 星熠二号留着卷发,像个贵公子,怀里却抱着个孩子,一路互动俨然一幅超级奶爸的样子,根本没引起猎人的怀疑……然而进了安全屋的第一秒他就把孩子塞给了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这是险些被拐卖团伙诱拐的儿童让他们报警。 星熠三号是练习生中少见的黑皮帅哥,一米九几,一脸阳光,穿着衬衫也能见到面料下的结实肌肉……进安全屋的时候手里擎着一把道具水枪,显然是从猎人手里抢来的“武器”。 星熠四号是个皮肤奶白的娃娃脸男孩,看上去不到二十,神情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冷酷……进安全屋的时候只随意瞥了一眼镜头,演播室立即黑屏了。 一分钟内,安全屋成员+4 还全是星熠派来的炮灰。 礼貌导演:你吗。 现在的炮灰,还能不能按剧本走了啊???
1972 人在读09-13 18:16
丛林深处,遮天蔽日的阔叶植物下,终年不见天光。一株小白玉兰晃了晃枝丫,试图将枝条上潮乎乎的露水抖掉,却不幸抖落了几片小叶子。叶片还未落地,就被一旁的圆蘑菇伸出菌丝卷住。“……不许偷我的叶子 我穿成了星际第一宝贝树全文免费阅读_我穿成了星际第一宝贝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丛林深处,遮天蔽日的阔叶植物下,终年不见天光。 一株小白玉兰晃了晃枝丫,试图将枝条上潮乎乎的露水抖掉,却不幸抖落了几片小叶子。 叶片还未落地,就被一旁的圆蘑菇伸出菌丝卷住。 “……不许偷我的叶子!” 林榆惊呼一声。 地上的几个圆蘑菇忙缩回正在“干坏事”的菌丝,将他的叶片放下。 林榆望着自己满地的小落叶直犯愁。 ……他快要死了。 林榆原本是一名植物研究员,在航天植物实验室工作,可空间站突然偏离轨道,他最后的记忆是一块巨大的陨石迎面撞过来…… 再次苏醒,林榆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奇怪的丛林。 这里不是地球,周围植物全都长得千奇百怪,而他则穿成了众多奇异植物中唯一的地球品种——一株白玉兰幼苗。 白玉兰喜阳,照不到阳光等同于死亡倒计时。等最后一片叶子掉光,他恐怕就将化作春泥,沦为周围其他植物的养料。 瞅了眼离他最近的那三颗肥嘟嘟的圆蘑菇,林榆“啧”了一声:“便宜你们几个了。” 蘑菇们不会出声,只是发出了一圈淡蓝色的微光,看起来很快乐。 林榆:“?” 被等着“捡尸”的感觉并不好,林榆不想再理那几棵蘑菇了。 但附近能和他互动的也只有蘑菇,好歹会发光。 林榆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变成了树还具备语言功能,本来以为这颗星球的植物都能说话,可呆了好些天,就只有他一个每天自言自语地叭叭。 太过安静的环境令林榆感到孤独,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 没事数数地上的落叶。 好像无聊的人数自己掉了几根头发。 可这不仅是秃不秃的问题,他的叶片泛黄凋零,为数不多的小花苞个个都蔫哒哒,枝条也支棱不起来……真的要死了吗? 他20岁生日还没过呢,就这么稀里糊涂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 “哪怕死之前,有人说说话也好啊……” 小话唠林榆咕哝道。 “嗡嗡——” 像回应似的,他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昆虫振翅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瓢虫呼扇着小翅膀,拖着圆滚滚的身体飞过来,慢悠悠地落在了小白玉兰的枝条上。 林榆:“!” 这还是他醒来后头回见到虫子! 这片丛林静谧得出奇,见不着鸟兽也就算了,连虫子都没有一只,他差点怀疑这颗星球除了植物没有其他生命体。 不过这只瓢虫的动作似乎有点僵硬,长得也有点花哨,看起来……个头还有点大? 外星特供品种??? 林榆盯着瓢虫不出声,瓢虫也歪头注视着他,慢吞吞地转动复眼,一会儿看看花苞,一会儿又爬上树梢去瞅瞅叶片。 事实上,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瓢虫,而是一个微型摄像头。 一档风靡全星际的求生综艺《征服丛林》正在拍摄中。 星际人觉醒了兽人血脉,他们拥有强健的体魄,崇尚强者为王的丛林法则。 而在真正的原始丛林里,野生植物魔化严重,植物们没有痛觉,不惧死亡,一个个堪比杀戮兵器,整个丛林如同一支武装后的暗杀部队。 城市和丛林的交界处,不断发生兽人和魔植间的战争摩擦。 于是,《征服丛林》节目应运而生。 节目组选拔最强壮的兽人选手参赛。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呼声最高的是帝国元帅凯瑟斯——战无不胜的神,但可惜,尊贵的元帅大人可不会来参加综艺,更没人见过他的兽形。 为了能时刻捕捉到兽人与魔植间浴血角逐的精彩画面,节目组将上千只伪装成瓢虫的摄像头散布到丛林各处。 恰巧有一只拍摄到了林榆。 嫩生生的小白玉兰引起了观众们的注意: “这什么魔植的苗?没见过欸!” “毛绒绒的小花苞好可爱哦,叶片还是椭圆形的……它是不是古玉兰?” “说什么瞎话呢?古玉兰绝迹上万年了,那种珍贵的宝贝树只存在于传说里。” “不是啊,你们仔细看看!这株和我们帝国星币上印的玉兰纹样一模一样,只是还没开花而已!” 弹幕因为林榆的出现而争执起来,观众们纷纷@节目组和相关专家,要求对镜头里出现的小苗苗进行品种鉴定。 对此,林榆一无所知。 他忍着痒痒让瓢虫在枝丫上爬来爬去,自觉和对方混熟了点,正准备打开话匣子聊会儿天,花里胡哨的小虫子却拍拍翅膀飞远了。 林榆:“别走啊——” 啊,渣虫! 好不容易逮着一只,还飞走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见活的…… “沙沙——” 诶? 听见第一声动静,林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他说,在这里蹲了那么多天,才冒出来一只瓢虫,忽然又听见声音,能不惊讶么? 今天好热闹啊! 这次是什么? 鸟?兔子?还是别的小动物? 林榆朝着声音的方向凝神看去,就见一旁的蕨类植物丛摇晃起来,里面传出更为剧烈的窸窣声。 “沙沙,沙沙沙————” 好像是个大家伙! 不多时,蕨类植物被“哗啦”一下粗暴地分开。 林榆条件反射地怔了怔,他看见一颗巨大的球状物滚进来。 ——那是一团虬结蠕动的藤蔓。 哪怕林榆有着丰富的植物学知识,也没见过这样粗壮的藤蔓,与其说是植物,它更像是某种有着自我意识的野兽,盘根错节,翻腾扭动,如同数十条缠绕在一起的斑斓巨蟒。 藤蔓的缝隙中还不时露出黑色的尖角和蹄子。 没认错的话,里面裹着的是一头野牛。 林榆有点不敢相信。 处于食物链底层的植物最为温和,怎么可能吃掉大型动物呢? 但事实就在眼前。 这团藤蔓不仅不温和,吃相也不怎么样。 它疯狂扭动着,不断发出“嘎嘣嘎嘣”咀嚼啃噬的声音,狰狞恐怖,虬结成球的藤茎鼓胀又收缩,野牛的骨头都被它搅碎,吞咽下去。 呜啊,好吓人啊…… 林榆顿时打消了要跟对方聊天的念头。 对不起,打扰了,他还是静静地做一株小白玉兰就好。 但眼前血淋淋的进食画面实在过于刺激,林榆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几片小叶子不争气地又落了地,其余的枝叶发出“扑簌簌”的细微声响。 这几不可闻的动静令藤蔓进食的动作一顿,它缓缓抬起一条软藤,像触角似的朝林榆所在的方向探了探。 林榆:“!!!” 如果还是人形,林榆这会儿铁定汗毛都竖起来了,但身为树,能竖起来的也只有叶子。 于是,就出现了一棵片片叶子倒竖,看起来像是炸毛了的小白玉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过来吧? 这团藤蔓看起来是食肉的,应该对他没什么兴趣……吧? 可惜事与愿违。 藤蔓的“触角”在感应到林榆后,不知为何忽然兴奋地舞动起来,甚至丢开吃了一半的野牛残骸,数条碗口粗的藤身朝他快速游来。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林榆吓得失声惊叫。 然而藤蔓听到他的声音后不仅没有减速,反而更加兴奋了,“咻”地从土里又冒出好几条软藤,朝他飞扑过来。 原来地面上的还不是全部,鬼知道这团藤蔓到底有多大! 林榆想跑都跑不了,他一棵小树苗又没长脚,只能眼睁睁看着藤蔓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一圈圈地缠绕起来。 很好,这回不用等死了。 他就要被吃掉了! 林榆绝望地想,以藤蔓的体积,别说塞牙缝,他恐怕还不够给对方剔牙…… 匍匐在旁的瓢虫摄像头精准捕捉到了这一幕,看见林榆被藤蔓缠绕的画面,蹲守该频道的观众十分焦急。 “哎呀,这株小苗马上就要被魔藤吃掉了!” “报!帝国学院魔植系教授刚刚在星网认证了,这就是宝贝树古玉兰幼苗!” “什么苗都没用了!那可是杀手魔藤,除非凯瑟斯元帅亲临,不然谁敢去救?难道还指望魔藤认出宝贝树主动放了它……啊!!!” 伴随着观众们的尖叫,直播画面陡然一黑。 在刚才的最后一秒,所有人都仿佛被魔藤钢钉般的尖刺扎了下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后躲。 镜头的另一端。 魔藤“咻”地收回尖刺。 机械瓢虫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用于拍摄的复眼转动了几下,最后,“滋”地冒出一股青烟,报废了。 看见藤蔓冷冷地扫开机械瓢虫的残渣,林榆呆了呆。 “啊,是……摄像头?” 先把被这只假瓢虫“欺骗感情”的问题放一边,有这么精密的机械设备,不就说明这颗星球有高等智慧生命么? 所以,他在这片丛林的一举一动,都是有“人”在看着的! 得出结论的林榆脑子有点懵,一时间都忽略了将他缠住的藤蔓,好在他自己就是搞科研的,又在航天站工作过,对外星生命之类的接受度还算比较良好。 他刚刚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谁会回答。 这时却见藤蔓翘起一节软藤,先是指指戳戳摄像头碎片,接着藤尖尖又转过来,冲他上下点了点。 林榆:“?” 这是在点头回答他? 好聪明的藤蔓! “那,你能松开我一点吗?有点闷……” 林榆决定试试看藤蔓是不是真的可以沟通,尝试着请求道。 刚说完,他身上陡然一轻,藤蔓不仅将他放开,还蜷缩成一团盘在旁边,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正在反省似的。 是因为让他不舒服而内疚了? 好像是一条不错的藤,挺好沟通的。 林榆舒了口气:“原来你不是要吃掉我啊。” 藤蔓巨大的身体猛地一僵,翘起好几条软藤拼命摇晃,像是生怕林榆误会它,整个更加郁郁了。 林榆不解:“那为什么要卷住我呢?” 藤蔓只会表达是或不是,这么复杂的问题它没办法回答,着急得原地打结,地上的苔藓都被它磨秃了。 可以确定藤蔓对他没有恶意,林榆想了想又问:“难道是想和我玩?” 他这样问也是有根据的。藤蔓既然这么聪明,没有别的植物和它玩,当然会觉得寂寞了,就好像他穿成树在这里立了那么多天,也是孤单到想要找虫子聊天啊。 果然,这回藤蔓尖尖快速地点了点,可能是被理解后很开心,整条藤光泽都变亮了。 林榆脑补出,对方正眨巴着亮晶晶的卡姿兰大眼睛冲他点头。 有点可爱…… 想rua。 刚才藤蔓冲过来的突然,林榆被吓到了没仔细看,这会儿近距离观察,他发现了有趣的事——虽然这条藤长得很大只,但却是相当常见的品种呢。 “我认识你,”林榆笑着说,“我以前种过你的同族,是非常可爱的植物,名字也很可爱哦。” 藤蔓最粗的那根藤耸立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令它感到惊讶的事。 是啊,它太惊讶了。 它只知道它是“藤”,从不知道还有同族,还有名字! 可爱的名字,会是什么呢? 真是一条坦率的藤,林榆想。 比如现在,藤蔓虽然没有五官,不会说话,但仍然、完全、没有“表情管理”能力,所有藤条都一动不动,注意力高度集中,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真的很想要知道名字了。 林榆伸出一节枝条,碰了碰藤蔓的叶片,瞧见叶片下露出一个胖乎乎的豆荚。 他笑了:“你是豌豆藤呀。” 刚说完,就见藤蔓上方出现一排高亮文字: 【豌豆藤感到很开心!】 【豌豆藤成为你的好友。】
13 人在读09-13 20:55
星历331新年,大雪。时星苍白的脸裹在一圈厚厚的毛绒领里,踏上了安城开往帝都的列车。年关前后人并不多,时星选了个角落坐下,披风掩去身形,将他整个儿遮得严严实实。【帝都简讯,今日,亲王府将为 重生后被匹配给了帝国陛下全文免费阅读_重生后被匹配给了帝国陛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星历331新年,大雪。 时星苍白的脸裹在一圈厚厚的毛绒领里,踏上了安城开往帝都的列车。 年关前后人并不多,时星选了个角落坐下,披风掩去身形,将他整个儿遮得严严实实。 【帝都简讯,今日,亲王府将为陆律中将举办盛大婚礼,众所周知,作为亲王幼子,陆律中将精神力评级为罕见的ss级……】 【另一位新人毕舒少将,据悉和中将从小就订有婚约,精神力亦高达s级,此次婚礼为亲王府和参议院的强强结合,两位新人被星网评为本世纪最般配新婚夫夫……让我们连线在亲王府的前线记者……】 空旷车厢内,光屏上的新闻播报音格外清晰。 时星眼睫轻颤,缓缓抬起了头,海水蓝的眸子映着屏幕光影,他安静地看着关于婚礼的报道。 亲王府邸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亲卫列队整齐站满了前后两条街,声势浩大迎接参加婚礼的帝都贵客们。 前线记者身处正门,人来人往气氛热烈。 下意识的,时星扫了周遭一眼。 车厢内仅有两三乘客,窗外鹅毛大雪,触目所及,天地肃穆。 光屏上的热闹喧嚣,和时星身处的安静寂寥,宛如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丝讽刺漫上心头,时星挽了挽唇角,想笑,没笑出来。 一个小时后,列车抵达帝都。 车站内语音不断提醒今日大雪,让外出的居民们准备好防护伞。 时星站在出口静静看了会儿仿佛要淹没天地的瓢泼雪色,下定了决心。 他叫了一辆飞行器去往亲王府。 上车后,司机大叔热情道,“你是去亲王府参观婚礼的吧?婚礼仪式对外开放,好多年轻人都去看哩。” “对了,听说陛下还会亲临,这些年陛下不怎么爱露面,小道消息动不动就造谣陛下精神力重度紊乱病危,今天很多人也是冲着陛下去的……” 时星礼貌微笑,回答声音非常之轻,“我是去亲王府的。” 但并不是参观婚礼。 他也不是宾客。 硬要说的话,大抵是,一个砸场子的不速之客吧。 毕竟作为陆律的前夫,陆家恐怕没人想在婚礼上见到时星。 * 司机将时星放在了离亲王府最近的下车点。 下了车打开防护伞,雪花落在头顶的透明能量罩上,冷空气进入肺部,伞下的时星猛然弯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嗽很是持续了一段时间,时星胸膛大起大伏,一阵失力的眩晕袭来,在街边找了根木凳坐下,缓了好久,才堪堪喘匀了气。 看着没有半点血色的掌心,时星想,这恐怕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出行了。 最后一次,让未了的事情有个了断,也好。 等体力恢复些,时星起身,径直向着亲王府走去。 他没有请帖,不出意外被拦在了门口,时星平静报出个名字,不多时,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亲王府大门,于空中遥遥对视,看清时星那刻,来人瞳孔震颤。 “时,时医……时……” 几年过去,身份也发生了改变,来人改了几次口,竟然发现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 “叫时星就好。” 声线轻柔和缓,一出声,一笑,不看那惨败脸色,时星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亲切温和的小队医。 时星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我想进去,希望少将能给我放行。” 来人面露难色。 时星承诺,“我不会闹的,就是想进去看一眼,可能还会说几句话,就离开。” “你知道我的,如果要闹,早就告上特殊法庭,不会用这种方式。” 少将神情复杂,好半晌,似是劝慰道,“时医生,既然都这样了,何必呢?” 何必让大家都难看? 何必非要揭破最后一层遮羞布呢? 时星又笑了笑,笑容不达眼底,喃喃,“是啊,何必呢……” “大概,是要用这双眼睛亲自确认过,我才会死心吧。” 时星抬头,脸色苍白得和身后雪景融为一体,眼神却格外坚定,“麻烦少将了。” 时星到底被放进了亲王府。 甚至怕他中途被认出拦住,来人一路将他送到了陆律所在的休息室外,才放心离开。 时星看了眼通讯器,离婚礼开始只剩下半个小时。 伸手拢了拢披风,时星仔细回想了下,上一次两个人联络,大概是七八个月前,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大能下床了,陆律让他好好休养,说一定会为他找到办法治疗的。 过往承诺言犹在耳,浑浑噩噩几个月过去,时星得到的却是对方再婚的消息。 时星不信,所以他来了。 来之前义无反顾,真到了要见面的这刻,还是有些忐忑。 哪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深呼吸,吐气,深呼吸…… 就在时星确认自己身体还撑得住,刚准备挪动脚步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先他一步从眼前掠了过去,步伐轻快地敲响了门,“阿律——” 言辞亲昵。 时星认识他,正是今天婚礼的另一位主角,毕舒。 时星心头重重一跳。 下一刻门从里面被打开,暌违已久的爱人脸庞出现在时星的视线里,微笑刺眼地对着毕舒点了点头,唤了对方一句,“小舒”。 是和那句阿律不相上下的亲昵。 尖锐的耳鸣骤至。 接下来的画面在时星眼里都成了默片,他看见毕舒笑容灿烂地贴着陆律耳侧说话,陆律安静听着,神情虽不至于高兴到喜形于色,但眉角眼梢的浅淡笑意,也绝不能说是受了任何的强迫…… 毕舒说话,陆律听着。 毕舒说完,陆律点了点头。 毕舒俏皮地吐下了舌头,陆律伸手轻敲了下对方额头。 毕舒捂住额头撒娇,陆律安抚似的揉了揉他发顶…… 够了。 时星猛然闭眼。 已经够了。 ——陆律是自愿的。 确认了这点,此行他所有想知道的,至此就全部清楚,再无疑虑。 耳鸣轰然不歇,心悸跟着情绪波动也张牙舞爪跳了出来,时星身侧的手指不受控抽搐,再睁开眼,强迫自己不去看,转身离去。 没有从正门返回,时星选择了和亲王府毗邻的中央公园离开。 出亲王府前,时星拜托佣人转交一个盒子给陆律。 是陆律送他的一件特殊含义礼物,这些年不论在哪里,时星总是带着的,不过现在……没有必要了。 等压着情绪踏出亲王府,时星忍不住跑了起来。 仿佛要把让他痛苦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冷空气入肺,时星又咳了几声,但他不想停,想最后任性一次。 按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是无法离开安城的,更不消说一路从安城到帝都,再辗转抵达亲王府。 他……是不顾医嘱吸收了大量的晶石能量,才行的。 但他已经不能彻底消化它们了,这举动无异于饮鸩止渴,时星不确定过了今天自己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趁着还能跑的时候,时星不想让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其实他和陆律走到今天,裂痕累累,一切早就回不去了。 时星都知道的。 再没有人比他心里更清楚的了。 但是,但…… 不到最后一刻,不是亲眼见到,不是亲耳听到,时星总是会心存一丝侥幸的。 当初深信不疑的选择,近十年的情谊,别人讥讽也就算了,倘若连他都能轻易否认,那该叫他情何以堪啊? 大雪覆盖的中央公园只剩下纯粹的白,阳光照耀在雪地上,反射得时星睁不开眼。 视线被阻断,亲王府内的种种场景便再度纷至沓来。 碾灭时星的最后一丝侥幸。 正如他告知熟人的,亲自确认了,便也不得不死心了。 “什么人?” “停下!” “别动。” 蓦的,呵斥和数道高阶精神力同时炸开。 时星被吼得一激灵,抬眼才惊觉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群严阵以待的军人,而他……径直冲向了他们…… 本来还是能停的,但被数道高阶精神力同时扫过,身体几乎是瞬间失控,时星不由分说朝着朝着最中间坐着的那人撞去。 刚靠近,便感知到了一股近乎恐怖的精神力。 危险! 心下悚然,就在时星默认自己将被这股力量撞出去时,那无可躲避的压迫感又如潮水般褪去。 倒下前,时星余光瞥到对方好似对着他身后抬了抬手…… 撞击瞬间让人晕眩。 有那么几个呼吸,时星听不见也看不见。 等他再有意识,身体正不受控地剧烈咳嗽着,眼前景象扭曲…… 他身体太差了。 他……快要死了。 等这阵咳嗽稍缓,时星才发现对方任由自己扑到了身上,一只手伸出抓握着他右臂,让他不至于彻底摔倒的同时,也堪堪维持住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礼貌的距离。 后背突然被安抚地轻拍了两下,一个低沉的男声迟疑道,“你还好?” 捂着嘴竭力控制,时星嗓音沙哑,“还好。” 回应他的却是一片静默。 时星想,大抵是他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幸而对方并不纠结,“自己能起来吗?” 时星抬头,撞入一双烟灰色的眼眸。 很特别的眼色。 近处男人五官深邃,气质卓然,静静看着人的时候,不怒自威。 明明是他眼睫上抬凝着时星,时星却觉得自己是被这视线所俯视的。 想到那股的强大精神力,时星心下一紧,猜测自己恐怕是撞到了某位帝国的大人物,背脊一僵,顾不得手忙脚乱赶紧起身。 男人又扶了他一把。 伸出的手骨节分明,小指外侧有颗红色的小痣。 等时星站直了,杵在一群秩序井然的军人中间,那种森严纪律所带来的无声威慑,便愈发强烈了。 时星也愈发感觉到了对方身份地位上的超然。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时星道歉。 “蓝星人?”男人长指在扶手上轻点了点,“是和监护人吵架了?” 意识到对方误认为自己还在成熟期中,时星一时语窒。 不知道怎么回,时星转而问了下离开的路。 男人不语,他身边的随从给时星指了方向,也不动声色的隔开了时星。 再一遍道谢,时星说了再见。 看出时星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男人也不再追问,平静点了点下颌,算作挥别。 高高在上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显得格外寻常,仿佛本该如此。 时星走出一段路,又被他随从追上塞了块晶石入手。 “殿下让我把这个给你,不论如何,希望你尽快回监护人身边。” 蓝星人对帝国珍贵,成长艰难,军人对他们的态度都极为友好。 能量浓郁,是块高级晶石。 握着,时星感到了久违的善意。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见坐着的男人肩背挺拔,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时星小声道了句,“谢谢。” 等时星身影消失在雪色中,一位军官对男人道,“殿下,婚礼推后了。” 男人挑了挑眉。 “陆律中将那边出了点事,似乎,在亲王府里找什么人。” “还有,薛院长又发了好几条信息,说今天雪太大了,强烈要求您回飞行器内休息。” 如果时星走前能仔细留意地话,会发现男人的脸色并不比他好多少。 是同样死气沉沉的苍白。 * 这天时星回了安城,但没有撑到回家。 跌在积雪里,瞳孔涣散前,时星恍惚看见了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入自己眼眸。 他好像,跟着这漫天雪花一起,飘了起来。
3 人在读04-06 10:33
“那就是雅恩星了。”漆黑的宇宙中,一间不起眼的小型空间观测站内,一个男人捧着咖啡,懒散地指了指窗外。跟在男人身后的新人员工随之望去。若是在一百多年前,提起这颗星球,星际中的人们能不眠不休地 生而为王全文免费阅读_生而为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那就是雅恩星了。” 漆黑的宇宙中,一间不起眼的小型空间观测站内,一个男人捧着咖啡,懒散地指了指窗外。 跟在男人身后的新人员工随之望去。 若是在一百多年前,提起这颗星球,星际中的人们能不眠不休地说上三天三夜,他们会毫不吝啬地称赞它无比的崇高与美丽。 “自然女神的冠冕、闪烁的苍青石、仙境的尽头……它以前有过很多动听的名字,不过我想你最感兴趣的还是曾经建立在这里的[精灵王国]吧。” 男人显然很清楚现在的小年轻热衷于什么,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换上一副说书人的口吻。 “——十三颗从属星共同环绕着他们的世界树庭,由此向外延伸至无尽星域,被数不清的从属种族所拱卫。而其间最高的统治者,正是这片寰宇最强的幻想种之一——精灵……!” 眼看着新人员工的双眸越来越亮,男人恶趣味地一笑,“不过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他说:“根据星辰简史记载,自从那场前所未有的大灾变之后,所有精灵和他们的从属种族都迁徙去了新星域,距这里远得很,如今的雅恩星已经是一颗死星了。” “……” 激动戛然而止。 新人员工控诉地望了对方一眼,敢怒不敢言。 而被两人注视的空间站窗外,能够清晰地望见一颗灰扑扑、死气沉沉的星球…… 同一时间,雅恩星上。 【生而为王系统为您服务。】 【新世界进入中……完毕】 【尊敬的宿主,您好。】 谢谢,我不好。 安东的意识仿佛正浸在一片漆黑冰冷的海底。 窒息,晦涩。 雅恩星被大灾变洗礼过的大地上,如今已完全看不见任何动植物与色彩。 它的土地组成百分之十是粗粝的砂石,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则是类似于灰烬的物质,在连风都甚少造访的大地上,灰色的余烬积雪般厚厚铺满一层,更显死气沉沉。 而就在这样凝滞似的末日图景中,有一株两人高的植物正一点点破土而出。 先是光秃秃的棕色主干,然后是缓缓分叉开去的丛丛枝丫……它生长,蔓延,节节向上。 随后,好似泡泡被戳破的声音响起,只见空无一物的最中央主干上,“噗”地生长出一片翠绿的叶子。 那片叶子的颜色浓郁到了极致,几欲滴落枝头的一抹苍翠,成了这漆黑图景中唯一的艳色。 同一时刻,意识犹如坠落深海的安东,蓦地察觉到了一股暖意。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了一抹浓郁的青翠。 ——[过来,到我这儿来] 那片象征怒放与顽强新生的叶片,微微摇晃,像在对他这么说着,有着一种亲切到叫人落泪的温柔。 完全不曾犹豫,安东向它的方向伸出了手。 竭尽全力去触碰。 “想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想要让您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刻,他的灵魂与树的意志达成了统一。 “漫长的守候终于到了尽头,您终于到来,我的王。” 他的意识从幽暗的海底升起、升起……直至最后,蓦地破水而出! ——他碰到了。 下一秒,现实之中,那片青翠的树叶颤动着发出了生机勃勃的光来! 如果现在有任何一个高位幻想种在这里,一定能悚然地认出这株植物身上的气息,竟然与遥远寰宇另一头那棵举世闻名的精灵种母树惊人的相似。 事实上,它就是精灵母树上断裂下来的一根枝丫。 在一百年前,精灵种迁徙时,自然带走了他们最重要的母树,祂就是在那时不慎留下来的。 或者说,祂命运般地选择了留下来。 所有的精灵都由母树孕育而来,他们自母树结出的果实里出生,但是——王不一样。 不能是果实,而是花。 祂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等待凝聚了漫长的时光,终于,等到了今天! 名为奇迹的生命,于此刻诞生了。 “哗——” 常年无风的大地上,突然刮起了巨大的风暴,地上的灰烬被卷起,像簌簌飘落的暴雪疯狂地舞动在天地间。 这里的异象,很快吸引了长期观测雅恩星遗址的人的注意。 就在这颗星球之外的观测站内,操控台界面上原本平缓的直线,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几乎瞬间突破了峰值。 “砰——”有人惊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将椅子掀翻在了地上。 “有……有情况!!” 谁都没想到死寂了将近一百多年的雅恩星,会忽然出现这么大的异动。 先前端着咖啡的男人和新人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中一致的震惊。 整个观测站立即吵闹起来。 这些年雅恩星的沉寂早就熬走了一批又一批的观测者,毕竟没有人愿意将大半辈子的时间浪费在一颗已经死去的星球上。 而他们之所以还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所属的小行星在星际中根本排不上号,真正有价值的观测资源完全轮不到他们头上,于是只能找到这样一颗至少昔日名头很大的星球——并且雅恩星还刚好就在他们自家星球旁边,方便得很。 如今整个空间站,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人在维持着整个系统的运作,平时闲得上头想裁员,如今却觉得每个人再长两只手都不够。 “无人驾驶飞行器呢?” “报告,一号机和二号机前段时间已经被征用去其他观测星球了,唯一留下来的三号机……上个月能源舱出了点问题,还在检修中。” “上个月??上个月的问题怎么现在还没修好!?”站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被问及的下属挠了挠脸颊,小声回答:“头儿,咱们穷啊……” 上面早就对他们这个项目死心了,哪里还会拨经费下来。 站长一噎,又飞快道:“那以前布置在雅恩星的监控摄像头呢?” 另一名部下这时早就已经调出了画面,冲着众人喊道:“可以用,可以用!” 一行人连忙一拥而上,登时小小的监控画面前挤下了一屋子大汉,还有没挤上的蹲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疯狂试图扒拉进来。 “异常的中心在18号区。”那人指着唯一闪动的画面,“可以看见雅恩星上出现了巨大的风暴,原因尚且不明。” 站长:“画面能够再近一点吗?” “我试试。”那人几下飞速敲击在半透明的投影键盘上。 雅恩星上,一架伪装成石头的老旧摄影机咔嚓咔嚓地动了起来,向着风暴的中心艰难迈去。 而一望无垠的灰烬大地上,唯一的一株残树正在风暴中心巍然矗立,那片青翠的树叶一点点染上光。 须臾,叶旁冒出了一朵金色的花苞,甚至没有指甲盖大。 但那孱弱的模样仅仅维持了一秒不到,下一瞬—— 盛大开绽。 花瓣像前仆后继的浪潮滚滚冒出,簇拥着其余花瓣铺天盖地地生长舒展,肆意狂放,光辉灿烂。 一生的等待,换来仅此一次的盛开。 那绮丽煌煌的金色巨大花朵,压倒性地顶天立地,每一片花瓣犹如刀锋般锐利,割裂空气倾轧而去层层张狂铺开。 在这片漆黑的土地上不亚于骤升的日轮,美丽到严酷。 老旧的摄像头眨眼被摄人心魄的金色塞满,如同镜头另一端的众人一般,直直地顿在了原地。 孕育花中的身影终于显露。 安东羽睫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熠熠的金眸在一瞬的恍惚后倏然清明。 他正被这朵耀光之花簇拥,白皙洁净的脚尖踩在最柔软的花心之中。身上的衣服看不出材质,隐隐带着一丝植物的清香,腰封收得很紧却奇异的不影响行动也没有不适感。 【新角色卡生成,记录中——】 【新生精灵(特殊备注:王储)】 【当前身份可升级,不可变更】 随着系统的机械音,一张卡牌显现在他的脑海里,赫然是他如今的样子。 ——金发金眸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他端坐在荆棘与刀锋组成的座上,脚下是盛开的鲜花。他的面容无愧于他得天独厚的种族,美丽,孤高,无暇,是神明最完美的杰作。 这份美简直肆无忌惮,且毫不收敛,像酷烈的太阳一样能够将人灼伤。 如果是在安东前世,光靠这张脸,他就已经无敌了。他带着点点遗憾望向了孕育出他的植株。 使他出生似乎已经花尽了这株母树残枝的全部力气,等到确认安东安全诞生之后,它肉眼可见地开始枯萎,就像被骤然抽干了所有生命力。 这里离精灵种现在的领地太远了,还没有人知道它和安东,它得不到母树本体的供养。 但安东意外地知道该怎么做,仿佛是这具身体承袭到的归属本能的“知识”。 只见金发少年直接面不改色地划破手心,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深金色血液瞬间落下,浇灌在濒临死去的植株上。 “嘀嗒——嘀嗒——” 每落下一滴,植株就颤抖一下。 等到濒死的植株将将恢复了一点力气,它立即伸出一根分叉的枝干,不容拒绝地制止了安东的动作。 安东奇异地从对方压抑颤抖的枝干上体会到了无比心疼、焦急的情绪。 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他没有拒绝,顺势收回了手。 被他及时挽救的植株留存下了一丝生机,变作了约莫一指长的藤蔓,上面只长了一片树叶。 安东将藤蔓拾起,细致地缠绕到了左手腕上。 “谢谢您,母亲。”有着神赐之貌的少年垂眸说道,他抬起纤细白皙的手腕,在叶片上落下一个轻吻。 那片绿叶瞬间激动地疯狂抖动起来,甚至叶尖都忍不住蜷缩成一团。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严重怀疑宿主是故意的。 系统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宿主当前的心理状态。 而根据它的经验,每一个新上任的宿主最开始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无所适从。这是多么珍贵、宝贵的萌新期!每一个萌新都值得呵护! “宿主,恭喜您成功降临第一个世界。由此开始,生而为王系统会忠诚地陪伴您,并作为一个观测系统,认真记录您在每一个世界的旅途。” 安东听着脑海中冷冰冰的机械音,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系统找上他的原因—— 【您的命格很特殊。】 【命格一】 生而为王,顾名思义,你生来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下任首领/内定BOSS/皇太子/下届国王。 即便是最妄佞的臣子,最野心的叛将,最傲慢的对手……也唯独不会反对你登临王位。 他们会欣然承认你的资格,并衷心地致以敬意。 【命格二】 你一成王,就会死。 你的早逝,将成为名留青史的悲剧,随着你的伟业一并流传后世,令无数人扼腕叹息。 你的臣子/对手/挚友都是举世无双的英雄,他们有着最坚强的心,但只要思及你的死,便尽皆溃退,泪水长流。 ——嗯,这个系统的记述风格真是别具一格,不去写书确实可惜。 对此,安东不禁长叹一声,表示:有意思。 “关于我的命格……”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金眸中闪烁着纯粹的好奇。 而系统严阵以待,自觉将“成王即死”这一点圈了出来——哦,当然,一般人都会觉得这一点很有问题。 但是下一秒,它就被对方的话砸得运转一滞—— “如果我现在原地自杀的话,这命格算是破了吗。” 就让王储死于成王之前。 系统:……!!! 金发少年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心血来潮,他看起来甚至跃跃欲试。 系统:等、等等!!? 然而,不等系统表示什么,缠绕在金发少年手腕上的绿叶看起来却比谁都激动。 安东只觉得手腕一紧,下意识有些疑惑地望去,见到原本还病恹恹的叶片此刻竟发出一层层光与刺耳嗡鸣。 他还不知道的是,母树对精灵王种有着特殊的感应技巧,历代精灵王种出事它都能够感觉到。 而刚才安东尝试一下“原地去世”的想法是真实的,所以—— 王储一心求死=王储有生命危险了! 如果说之前碍于一百年积攒的生命力消耗一空,安东诞生的喜悦还在母树残枝的按捺范围内的话,那现在显然已经到了不得不联络母树本体的时候了。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于是同一时间,远在无尽寰宇的另一端,十三颗行星环绕的世界树庭中—— 只见顶天立地的壮观巨树矗立,形如梦幻的树木浑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翠色光辉之中,每一片叶子都苍翠欲滴,散发着安静祥和的气氛。 这颗星球显然正在举行什么盛大的节日,在远方更广袤的大地上,有立起的旌旗和漫天飞舞的飘带,长长的游行队伍正喧嚣热闹地穿过帝都的长街,一眼望不见尽头。 而在巨树下方,一头漆黑的巨蛇正盘踞着静静沉睡,远方的热闹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全然侵扰不了这里。 这片宇宙将这头不知活了多久的黑蛇称作“耶梦加得”,是传说中首尾相连环绕世界之蛇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这名为耶梦加得的巨蛇由何而来,只知道在精灵母树存在的时候,它就存在了。它与母树犹如伴身,自古以来相依相存。 而今天,沉睡了将近一百年的巨蛇,猝不及防地睁开了眼! 那暗金色的竖瞳散发着与母树截然不同的力量,冰冷,阴翳,残酷——仿佛正象征着自然死亡伟力的那一面。 “耶、耶梦加得……醒来了?!!” 巨蛇的苏醒随着它缓缓立起的直达天际的身躯,遮天蔽日,瞬间宣告向了整个世界。 看不见尽头的游行队列最先遥遥看见那道巨影,他们还来不及陷入混乱,就听见世界树庭最中央的警报猛地拉响,竟是比他们反应还快。 “滴呜——滴呜——” 警报声像扩散的浪潮,随着骤醒的尘世之蛇撼动天穹与大地。 “什么?发生什么了?”顷刻间整个星球仿佛也跟着一刹醒来,无数房屋的门窗被推开。 “你们快看——!” 无数星舰从星球中央的树庭中倾巢而出,自人们的头顶呼啸而过。 这颗星球上居住着数不清的从属与来访种族,他们震惊于尘世之蛇突然的苏醒与恐怖,然而,作为这颗星球真正主人的精灵种却清楚知道: “耶梦加得只会为了两个存在苏醒,一是母树,二是……” “……王种!” 吐出那两个字都竭尽全力。 精灵已经多久没有王了? 什么时候这个存在竟然成了他们全族讳莫如深的隐痛,旁人根本碰不得,触之即殇。 意识到这一点,那些有着非人美丽的身影们唇角干涩,难以置信到胸口出现窒息般的闷痛。 而随后他们又意识到,耶梦加得只有在二者陷入危机时才会有所感应。 ——他们空缺了一百多年的王储居然诞生了! ——王储有危险!!! 齐齐出现的两个消息砸的人头晕目眩,竟仿佛让他们无法站立。他们因为前者胸潮澎湃,甚至叫心里脆弱者喜极而泣,又立即思及后者……不,只要一想到他们刚刚诞生的、稚嫩又脆弱的王储正流落在外,甚至陷入危险之中…… “这、这群精灵种疯了吗?” 其他种族的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世界树庭骤然喧嚣起来的动静,以及蓬勃升腾至笼罩全境的杀意。 ——血气翻涌! 虽然这一百多年这群寡透了的精灵们因为没有王已经疯得不轻了,脸色一天比一天冷,但是今天——总觉得更加可怕了! “那是不是常年镇守世界树庭的第一军团的标志!?”人们望着一艘拔地而起的巨大星舰,雷厉风行的军舰成群结队地紧随其后,蓄势待发,星舰上代表世界树庭最高战力的旌旗晃得人眼晕。 他们发誓,这是他们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见这支部队如此浩荡地出动! 到底发生什么了,救命!
2 人在读05-07 13:45
“把球踢给我。”盛嘉楠脑袋昏沉,意识逐渐回笼时,首先听到的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他感到纳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眼前是一片广场,四周全是孩童玩闹的声音。盛嘉楠有些迷惑,他不是死了吗?这是哪儿? 病美人和他的竹马保镖[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病美人和他的竹马保镖[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把球踢给我。” 盛嘉楠脑袋昏沉,意识逐渐回笼时,首先听到的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他感到纳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眼前是一片广场,四周全是孩童玩闹的声音。 盛嘉楠有些迷惑,他不是死了吗?这是哪儿?梦吗? 还没来得及多想,盛嘉楠睁眼间就见一枚足球笔直地朝他这个方向袭来。他刚刚清醒,脑子还有点懵,下意识紧闭了下眼。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果然是死了吧,盛嘉楠想。 阳光照在他一边的脸,把他的皮肤烘烤得暖洋洋的。 盛嘉楠再次慢吞吞地睁开眼,却见树缝漏下的光影里,一个帅酷冷峻的小男生张着双臂挡在了他身前。 他的脚边正滚落着一枚足球。 “江驰。”小男生酷酷地自我介绍。 盛嘉楠却怔了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就感觉眼前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因为这是他临死前看过的一本耽美小说里的第一幕,里面的主角攻就叫江驰。 而与此对应的,他现在蹲着的这个位置…… 是和江驰未来十多年一起长大,和盛嘉楠同名同姓且同样早晚都会病死的炮灰竹马。 难道他重生了?还穿进了一本耽美小说里? 盛嘉楠当时拿到这本小说时已经破破烂烂,缺了不少书页,因此看得并不完整。书中的内容也记得模糊,唯一十分清晰的就是三位主人公的感情线。 本文中的主角攻和炮灰竹马自这一幕认识之后便成为了好朋友,江驰也非常自觉地担任起了总被欺负的病秧子小竹马的贴身保镖,两人一同长大,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按道理来说,这么珍贵难得的友谊怎么也应该维系一辈子的。可抵不过这是一本“竹马打不过天降”的耽美苏爽小说。 命中注定就是最不讲道理的。 不论前面的十多年里江驰对小竹马如何百般呵护,集所有宠爱于他一人,惹得小竹马怦然心动,酸涩暗恋,江驰始终是个对gay退避三舍,不折不扣的铁直男。 因此对小竹马的心意也毫无所觉。 可一旦主角受出场,他这个铁直男立马就弯成了直角,对主角受展开猛烈追求,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作为本文的炮灰,小竹马是主角受的天然对立面,因此本就体弱多病的他受到主角受和亲友们的迫害,在生病垂死之际都没有等到一无所知的江驰回头看一眼,结局非常令人唏嘘。 盛嘉楠当时就很心疼这位小竹马。明明是江驰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宝贝,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为什么到了最后却不知道要去关心一眼? 这大概就是小说吧,盛嘉楠想。在作者落笔后就决定了一个纸片人悲惨的一生,无关行为逻辑是否自洽。 不过这次不同了,盛嘉楠是重生而来,他对生有渴望,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来决定他的生命。 上辈子的盛嘉楠爹不疼娘不爱,病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既然命运给了他重生的机会,那这一次他要选择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和新的爸爸妈妈好好相处,认真念书,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替原来的小可怜和自己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未来。 既然他已经知道结局,那一定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悲剧发生。绝不重蹈小炮灰的覆辙。 “我叫盛嘉楠。”盛嘉楠朝面前的小男生自我介绍。 大约是病秧子的体质,他说出来的嗓音也是软软糯糯的,令人产生保护欲。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楠楠,回家吃饭了,爸爸买了你最爱吃的排骨。” 此时阳光正灿,四周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切才刚刚开始。 - “车辆前方到站,夏城大学。” 盛嘉楠打了个盹,听到公交车的广播声响时,睫毛微颤,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 又做梦了,这几年盛嘉楠断断续续会梦到他和江驰相遇的场景,潜意识似乎时刻在警醒着他,避免他再度重蹈覆辙。 盛嘉楠抬眼往窗外看去。 车子放缓了速度行驶在夏大门前的梧桐树下,穿过树缝间斑驳的光影,他看到了校门口站着的男生。 男生个高腿长,穿着简单帅气,此时正低着头在发短信,看起来像是在等人。这期间,周围来来往往不少男女生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却视而不见。 盛嘉楠几乎能想象到江驰此时皱着眉的帅气模样。 在江驰抬起头时,盛嘉楠捏着的手机震了两下。他低头划开锁屏,车子刚好慢悠悠停靠到站。 [江驰:一点半出发,现在都两点多了,这出租车司机怎么开的车?] [江驰:我要投诉他!!!] 只要一碰上他的事,江驰总是大惊小怪,盛嘉楠早就见怪不怪。 马上就能碰面,他没急着回消息,直接下了车。 正当盛嘉楠往江驰那儿走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肩。 盛嘉楠回过头,看见一个高个小麦色皮肤的男生。 对方看到他的脸,不由挑了下眉,眼里一闪而过惊艳之意,说明来意:“学长,好巧啊,还记得我吗?我叫岑晋,之前你在篮球馆等江驰,我们说过话。我跟你一辆公交,前几站上的车,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 男生微顿之隙,盛嘉楠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实际上他并没有看到,他向来不太关注周遭,更别说这一路上多半时间,江驰都在跟他喋喋不休,要去接他,要他打车,问他为什么回家不带上他等等。根本顾不上其他。 岑晋一进大学就注意到了盛嘉楠。 无他,盛嘉楠的长相气质摆在那,是学校出了名的清冷挂神颜,脸蛋好看得无可挑剔,气质更是少有得出尘,整个人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感。 但实际上他并不冷漠,与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交往。只除了江驰。 盛嘉楠的每一点几乎都完美吸引了岑晋。要是能带着盛嘉楠出去,岑晋几乎都能想象到,到时候得多有面子。只不过对方身边一直跟着人,那人跟个癞皮狗似的,他一直没有得到联系方式的机会。 今天还真是撞大运了,刚从酒店出来居然就让他碰上独自一人的盛嘉楠。这可算是稀奇事。 见盛嘉楠点头,岑晋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自己有戏,语气都带了点故作高深的自信:“学长,我知道你跟我是一样的。” 盛嘉楠微顿,看着他,眼里透出几分不解。 “你跟我,我们是一样的。”岑晋又说了一遍,语气十分笃定,言语中充斥着暗示的意味,“学长,与其天天跟不懂自己的人呆在一起浪费时间。不如你跟我一块玩吧,我可以带你进我们相同的圈子。他不懂你的,我全部都懂。” 见盛嘉楠神色默然,岑晋以为他有些心动,又不好意思表达。毕竟盛嘉楠性格内敛,一看就很闷,可又有哪个确认了自己性向的男生不想找到属于自己的圈子呢? 岑晋有了几分把握,拿起手机晃了晃:“怎么样,学长,加个微信?” “不怎么样。” 这时一道好听却冷漠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盛嘉楠侧目,果然就见江驰冷冷站到了他身边,跟宣誓主权似的,一条胳膊往他肩上一搭,勾住。 整个夏大都知道他们关系非常要好,好到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几乎形影不离,是学校出了名的一对好兄弟。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可偏偏总有人不识趣,江驰冷眼看着岑晋。 岑晋自然也知道,他偶尔会跟江驰一块打球,每次休息都能听到对方说不打了,要去接盛嘉楠下课。仿佛打球只是为了等盛嘉楠而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 两人在一起时更甚,黏糊地跟连体婴似的,他看江驰恨不得连水都要喂到盛嘉楠嘴边,也不怪外面有各种各样的流言。 要不是岑晋特意观察过一阵,无意间听到盛嘉楠跟其他人解释过他们只是发小兼非常好的朋友,他都要怀疑这是两人的小情趣,故意光明正大搞地下恋。 不过有些直男骚起来确实也没边,gay都自愧不如。 岑晋看着江驰,脸上表情少了点:“这似乎跟你没关系,江学长。” 江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好笑地嗤一声,反问:“跟我没关系?整个夏大都知道盛嘉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知道?” 岑晋也笑了:“就算你们关系再好,江学长也不应该管盛学长的交友自由吧?毕竟关系再好的朋友,早晚也会分开。” 微微一顿,他看了一眼盛嘉楠,说得意味深长:“盛学长早晚会有新的朋友和……恋爱对象。” 盛嘉楠眸光微动,侧目看向江驰。 果然就见江驰的表情顿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只有他能察觉到的苦恼。 对于盛嘉楠以后必然需要谈恋爱,必然会跟另一个人更加亲近这件事,江驰确实还没有想到好的解决方法。 “……这不是管。”江驰淡淡一笑,表情有几分轻蔑,“是删选,你平常不检点的作风,不配和盛嘉楠做朋友。” 听到这,盛嘉楠忽然想起他之前听他们另一位发小凌莫说起过岑晋这个名字。 好像经常跟江驰一块打篮球,身边一块玩得男男女女非常多,私生活特别乱。因为之前经常在篮球队提起他,跟江驰发生过冲突。 这话岑晋无可反驳,瞪着眼跟江驰对峙了小半晌。不得不承认,在身高和气势这方面,江驰对他有一定的压迫力。 岑晋咽了咽喉咙,索性移开目光,转向盛嘉楠,冲他暧昧地眨眨眼:“相信我,学长,不管我以前怎么样,我现在对你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诚意。请跟我做朋友吧。” 他故意把话说得含糊又暧昧,因为他确信江驰在盛嘉楠面前是可控的。 只有在没有盛嘉楠的地方,才会像一条不讲理的疯狗一样。他只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夸了一句盛嘉楠长得漂亮,腰看着比女生都软,腿也是又细又直,就被他莫名其妙揍了几拳。 这一招果然很奏效,盛嘉楠立刻就感觉身边的气压低了点,揽在自己肩头的力道更重了点。 江驰对他的占有欲有多重,他一直都很清楚。 没等江驰开口,盛嘉楠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表态:“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兴趣爱好也不同,先走一步。” 说罢碰了碰江驰,带着他离开,避免他们再次发生冲突。 - 走回宿舍的路上,江驰第一时间接过盛嘉楠的书包,单肩挎着,一只手充满占有欲地将人掌在身侧。 盛嘉楠今天穿了一件他们一起挑的相同款式白色休闲兄弟衬衫,袖子卷到手腕,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他身材纤细挺拔,脸上白皙的皮肤被太阳光照得有些透明感,显出几分病弱的美感。 察觉到江驰的目光,盛嘉楠侧过眼:“怎么了?” 江驰看着他:“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我就不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想代替我的位置。” 盛嘉楠一顿,抽出书包一侧摆着的矿泉水瓶,喝了两口,抿一抿湿润的唇:“你听到了多少?” 江驰一顿,脸色不太好:“要加你微信,跟你做朋友,他还说了别的?” “没。”盛嘉楠拧上瓶盖,说,“没人想代替你的位置。” 见瓶子里还剩下小半瓶水,江驰问:“还喝吗?” 盛嘉楠听懂了意思,摇了摇头,直接把水瓶递给他。 江驰一口气把剩下半瓶水全灌了。 在拧瓶盖时,江驰想到什么,眼里温度低了点,似笑非笑:“不想代替我的位置,有必要特意跑来跟你做朋友?” 虽然江驰听凌莫说过岑晋身边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朋友,平常生活作风极不检点,但他并不知道具体不检点在哪,也不关心。 只是岑晋总是有意无意打听盛嘉楠,言语中皆透着感兴趣的意味,这让江驰十分不爽。不论出于任何意图,他都不允许。 盛嘉楠沉默了两秒,看他:“你也想跟我做朋友。” 江驰没听出来这话暗含的意思,笑了一声,一把揽过盛嘉楠,十分不要脸地凑过去,离他挨得很近,理所当然地说:“我跟他能一样吗,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彼此唯一最好的朋友。” 江驰对他的占有欲,随着年龄不断上涨愈发强烈,盛嘉楠早已习惯。 只是可惜,这份独占欲和爱情无关。 虽然盛嘉楠知道自己注定会对江驰动心,也很早就做好了准备,却依然不免失落。在江驰对他好的无数个瞬间里,他极其偶尔也会产生一丝遐想,或许江驰对他是有一丝心动的。或许他可以改变小说原有的轨迹。 然而或许只是或许,生存来之不易。既然他无法克制心动,至少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隐藏好感情,让江驰一辈子也发觉不了。待到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出现时,安然无恙地离开,再也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 盛嘉楠敛着睫毛。 “你看吧,我一离开你,你就被人骚扰。”江驰的声音打断了盛嘉楠的沉思,他抬起头,就听江驰趁机提要求,“所以我们两个就不能分开,下次不能再一个人回去了,一定要叫我,知道吗?你走了,我今天饭都吃不下。” 盛嘉楠微微一默。过去他确实因为过于优越的长相惹来过不少骚扰,基本上都是江驰为他解决的麻烦。江驰从小到大为他打过的架,一双手都数不清了。 因此在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同学戏称江驰是他的贴身保镖。盛嘉楠往东,江驰绝不往西。撇去既定的未来,江驰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盛嘉楠点点头,嗯了一声:“知道了,你现在饿吗?我陪你去吃饭。” “不用,待会直接吃晚饭吧。”江驰揽着一上午没见的盛嘉楠,十分满足。他忽然觉得有情饮水饱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虽然他们是最好的兄弟情。 这次盛嘉楠独自回家是因为他妈说想他,做了点吃的给他。刚好江驰在上课,他就趁机回家了一趟。按照以往,他们从来都是一起回家的。 他们两家住在一个小区,父母在他们很小就认识,关系也不错。 虽然江驰家一向很有钱,且后来越来越有钱,但考虑到两家孩子关系好,天天要在一起玩,不论江驰父母买了多少新房子,多数时间仍留在这边的老房子。 江驰更是,新房子连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小时候甚至还对父母说,所有新房子都要准备两间房间,他和盛嘉楠一人一间。当然,一间大房间他们两个人住也行,反正他是巴不得。 因为这些事,江驰母亲没少调侃江驰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 不过盛嘉楠自然不愿意去,所以江驰也就留在了老房子。 - 到了宿舍,盛嘉楠从书包里拿出几个装着雪花酥和烤饼干的小礼盒。 江驰一看就知道是盛妈妈做的。盛嘉楠从小体弱多病,经常要吃苦药,盛妈妈总是会给他做一些好吃又健康的小甜品哄他。 盛妈妈负责做,江驰就负责哄。 江驰倚在盛嘉楠身侧的书桌看着:“阿姨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盛嘉楠拿起其中两盒放到两位不在的室友桌上,然后把最后一个礼盒放到书架上,说:“这是给凌莫的。” 见他全部分完,江驰左右扫了两眼,直接从后面逼上盛嘉楠,把他整个困在书桌前。 温热的呼吸贴到盛嘉楠耳侧,他躲了下,就听江驰低笑着说:“他们都有,我没有?” 江驰下巴就靠在他脸侧,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像是威胁似的,盛嘉楠要说没有,他绝对会搂得更紧一点。 盛嘉楠侧目看了他一眼,这才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礼盒,打开:“我妈说我们天天在一起,就没单独给你装盒子,把我们的放在了一起。” 江驰对阿姨这做法实在太满意了。就是这样,他跟盛嘉楠就该这么亲密,不分彼此。 江驰高兴地拿起一颗雪花酥喂到盛嘉楠嘴边,又丢了一颗进自己嘴里,笑着说:“什么阿姨,这是我亲妈。” 边说着,搂在盛嘉楠腰上的手突然轻轻捏了下。 这处是盛嘉楠的敏感部位,他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江驰毫无察觉地将人搂回来:“你怎么又瘦了?今天没吃饭?” 盛嘉楠顺手拿起一根饼干:“吃了,我吃多少都不长肉,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驰摸了摸他肚子,确实不长肉,整天盯着他吃,还是一点肉都没有。 盛嘉楠是不易长肉的体质,无论从小到大江家和盛家给他喂了多少好吃的,腰依旧又细又薄,江驰一只手就可以圈住。 盛嘉楠想拿下他的手,反被对方扣住手腕,故意将他一整只手包住。 “我手比你大。”江驰搔了搔他手心,比划了下。 盛嘉楠看了两眼,抽出手掌,把他推开了点:“热死了。你什么时候去打球,记得把饼干带给凌莫。” 一听到打球,江驰就想起刚才不爽的一幕。 “再好的朋友,早晚也会分开。盛学长早晚会有新的朋友和恋爱对象。” 岑晋晦气的声音在江驰脑子里划过。 “不去。”江驰说,“你这两天又没有我不能去蹭的课。” 说着江驰侧目看向盛嘉楠,他正拿着一根饼干慢吞吞地咬,唇上沾了一点饼干碎。 察觉到他的目光,盛嘉楠侧眸瞥去:“怎么了?” “楠楠。”江驰问,“你想谈恋爱吗?”
12 人在读04-13 21:10
别想掰弯我林七年/文Chapter.01“抱歉,我不喜欢男生,也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男生。”顾寄青听到这句话时,正接着电话,推着行李,在校车站前停下。北京初冬的傍晚泛着灰蒙,校车站拐 别想掰弯我全文免费阅读_别想掰弯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别想掰弯我 林七年/文 Chapter.01 “抱歉,我不喜欢男生,也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男生。” 顾寄青听到这句话时,正接着电话,推着行李,在校车站前停下。 北京初冬的傍晚泛着灰蒙,校车站拐角处的枯枝了无生气地横着,说话的男生就站在那片被切割得斑驳的光影里。 个子很高,比例极好,只是随意往哪儿一站,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就足够强烈。 骨相也生得极富攻击性,鼻高眉深,重睑压成窄窄一道,衬着狭长微扬的眼尾,有种疏冷寡淡的傲慢。 的确是顶级Top的外型。 嗓音也是悦耳的低沉。 只可惜说出的话太过无情。 向他告白的男生已经红了眼框,看上去有些可怜。 顾寄青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于是无意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等着开往北区的校车。 而电话那头的人正焦急地问着:“小顾,你真的要换宿舍吗?那贺敞之怎么办?他回来肯定会疯的。” 对方的着急担忧溢于言表。 顾寄青却答得松懒温缓:“陆哥,我说过,我和他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说话的人像是想指责,又舍不得指责,只能心急如火地劝道,“这一年他对你的好我们全宿舍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不可能和女朋友分手,更不可能突然出柜,就算你不喜欢他,最起码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对不对?” 言下之意,无非是既然自己已经掰弯了贺敞之,就应该对他负责。 自从拒绝贺敞之后,这样的说辞顾寄青已经听了无数遍。 他不想再去做无谓的解释,回答就依旧只是无关紧要的慢声细语:“陆哥,贺敞之喜欢我是他的事,不意味着我要喜欢他,也不意味着我要为他突然‘改变’的性向负责。” 他的嗓音裹着南方软调一惯的慵懒和轻软,既不刻薄,也说不上冷漠,却显出一种更加温柔的薄幸。 对方顿时更急了:“但是你搬走了又能怎么样?贺敞之该找你不还是要找你?而且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是要搬去谁的宿舍?” 顾寄青没说话。 他只知道自己申请换宿的时候,学工处的告诉他全年级只有一个空床位,没得选,他就没再多问。 因为反正自己肯定是要搬走的。 对方却好像并不这么想,语气急得像是找到了什么有力的劝说武器:“我刚特意去问了,是周辞白他们宿舍!你要真搬过去了打算怎么办?” 顾寄青依旧没说话。 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并不认识,也不了解,所以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好在对方很快做出了回答:“周辞白恐同!真恐同的那种恐同!你要是搬过去,肯定没好日子过,留下来的话,贺敞之起码不会欺负你不是?” 短暂的停顿。 顾寄青低头轻弯了唇。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那看来这段对话实在没必要也没意义再继续下去了。 正好校车已经缓缓驶来,他也就懒洋洋地温声笑道:“没事的,陆哥,反正我最擅长的就是掰弯直男,那也不差周辞白这一个,对不对?” 说完,对方明显哽住。 顾寄青满意地挂断电话。 抬起头时,视线正好又撞上了方才那个男生。 对方大概是听见了他说的话,掀起眼睑,朝他看了一眼,漠然一睨,又很快收回,然后独自转身朝着篮球馆的方向快步离去。 只是浮皮潦草的一瞥,却带着掩饰不住的不屑和反感。 仿佛自己说了多得罪他的话一般。 顾寄青有些莫名,但也没太在意,随意收回目光,校车正好在他跟前停下。 车窗玻璃里倒映出的人影裹着及踝的白色面包服,滚着厚重毛边的连帽搭在头上,几乎陷没了整张面孔,只露出一个尖巧白皙的下巴,却依旧吸引了三两女生一个劲儿朝这边看。 顾寄青往下压了压帽檐,拎着行李,上了车。 他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留在本来的宿舍会有更多的麻烦,他也不至于大冬天的选择换宿舍这么费心费力的事。 好在他运气不错,正好遇上这学期建筑系有人出国,空出一个床位,转宿申请很快就批了下来,才避免了更多的麻烦。 至于新室友恐同...... 反正等大二上学期一结束,就可以申请退宿,还有不到两个月,尽量避免给对方带来麻烦就好。 顾寄青已经做好了不被欢迎的准备。 预想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你搬过来得也太快了,我都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准备,他们这周末就都出去玩了。不过这屋小伙子人都不错,等他们回来,你们好好认识认识,应该没什么问题。” 宿管阿姨似乎有事要忙,匆匆交代几句后就快步离去。 剩下顾寄青独自打量起空无一人的新宿舍。 清大宿舍条件是出了名的好,新宿舍和以前的宿舍格局也一模一样。 一屋四人,上床下桌,进门左侧就是独立卫浴,门对面是阳台,两个宿舍之间还有公共小客厅。 面积并不算小,但依旧被各种球衣球鞋内裤外套电脑手办塞了个满满当当。 唯一好一些的是左边靠浴室的那个床位,衣物书籍收拾得勉强像样,桌上还放了瓶运动喷雾。 空出来的那个床位正好在它旁边,临着阳台,堆满各种杂物,看上去很难收拾。 顾寄青放下行李,戴上手套,准备先把东西腾开,结果刚挪开一箱泡面,一堆用过的颜料盘就噼里啪啦地从架子上砸了下来。 白色面包服和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溅上了斑驳的色彩。 顾寄青却像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弯腰捡起了一张飘落而出的画纸。 只画了一只眼睛,目若莲花,眼尾细长,缀着一粒红痣,清艳而媚。 建筑系的学生多会画画,看来不假,只是画得有些空洞,像是画者自己心里也描摹不出具体的模样,神形就有些模糊。 不算佳作。 顾寄青随手放回原位,简单收拾好地面,就脱下外套,挂在门后,进了浴室。 而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正好弹出一条消息。 [夏桥]:卧槽!顾顾!居然有人说你要掰弯周辞白?!. “卧槽!周辞白!居然有人说顾寄青要掰弯你?!” 周辞白从篮球馆办完事出来,刚走到宿舍楼下,路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还附赠了一张白底黑字的截图。 [墙墙!绝了!震惊世纪的大消息!我们今天在南区校车站亲耳听到顾寄青说要掰弯周辞白!还是当着周辞白的面说的!好他妈刺激啊!!!] 南区校车站? 周辞白想起什么,蹙起了眉。 电话那头的路平已经恐惧得语无伦次:“老四,怎么办啊!!!该不会等我和陈纪从阿那亚回来你已经弯了吧?!” 说的什么屁话。 周辞白眉头蹙得更深了:“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这次不一样!”路平嗓门都高了八度,“这次可是顾寄青!直男杀手顾寄青!” 周辞白依旧无动于衷。 路平急了:“那数学系的贺敞之你总认识吧?就理学院篮球队的那个?” “认识,怎么了。” 周辞白随手刷开门禁。 路平连忙道:“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本来之前有女朋友,都快订婚了,结果就因为和顾寄青同宿舍一年多,硬是被掰弯了,现在手也分了,柜也出了,前段时间当众给顾寄青表白还被拒了!你就说他惨不惨!” 路平说得心急如焚,火烧火燎,生怕不能引起周辞白的高度重视。 周辞白却只是一脸冷漠:“也没多惨。” 路平:“?!这还不惨?!” “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不知道约束自己的感情,属于自作自受。”周辞白向来看不起这种对待感情不能从一而终的渣男。 路平却忍不住替贺敞之辩白道:“那也不能这么说,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而且长成顾寄青那样,还住一个宿舍,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多撩几下,把持不住也很正常呀!” “有女朋友的人还能被掰弯,怎么看都不正常。”周辞白丝毫没有被说服。 路平简直要被他的直男脑袋急死了:“你别不信!就大一迎新晚会,你有事没去那次,顾寄青上台表演了,真的美得跟个天仙似的,我一个直男看了心脏都砰砰跳,贺敞之一个有女朋友的人都能着了他的道,你一个纯情处男再不防患于未然,什么时候被他吃了都不知道!” 路平直接急出了三连单押。 周辞白却依旧面无表情。 他今天先是被一个不认识的大一学弟堵着表白,然后又亲耳听到有人说掰弯自己,现在还被路平拉着说个没完,心情难免有些不悦, 而且他不歧视同性恋,但是极度排斥任何试图和他有非常态接触的同性,甚至只要想一想,就会产生控制不住的厌恶和反感。 所以觉得路平这种担心纯属多余。 再说一个男人再天仙能天仙到哪儿去。 周辞白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校车站瞥到的那一眼,虽然没看到对方的脸,但印象里除了身材清瘦细长些,皮肤白得过头些,手指修长好看些,下巴精致尖巧些,声音慵懒温柔些,毫无特别之处,根本没有路平说得那么夸张。 于是在宿舍门前停下,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语气带了些冷淡不耐:“放心,我笔直,掰不弯,也没觉得他有多……” 好看。 周辞白话没说完,生生顿住。 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挂在门后的一有些眼熟的及踝白色面包服随之应声落地。 浴室门正好也被推开,身形单薄的青年从里面走出,只松松穿了一件衬衣,沾了水汽,略微贴身,平直凹陷的锁骨显得愈发支棱清晰。 下摆却空空荡荡,腰身彻底藏于其中,裸露在外的双腿纤长得没有一丝赘余,连带着过于瘦削的脚踝,整个人看上去薄得厉害。 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完全掌控,然后再在苍白脆弱的肌肤上留下经久难消的红。 而对方抬眸朝他看来时,恰有水珠从额发滴落,攒在睫梢,浸湿眉目,晕开眼角那粒殷红的朱砂痣,是薄寒月光般的清绝。 所有一切都和周辞白记忆深处那个画面完美重叠。 以至于他的大脑骤然触礁,短暂抛锚,只剩下胸腔内海浪翻涌,风卷呼啸,一声一声,重鼓捶捶。 直到电话那头路平扯着嗓子喊了句“人呢”,周辞白才猛然回神。 然后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脑子里立马像是炸完了全北京所有烟花厂,疯狂的噼里啪啦之后,只剩下一片剧烈轰鸣的空白。 只来得及凭借本能“砰”地一声重重带上房门,然后紧紧握着门把,感受着自己猛烈发烫的耳根和疯狂起伏的心跳,想。 果然,也没有多好看。
39 人在读01-23 22:49
市区里的玉兰树似乎一夜之间全都开花了,连片的洁白,一辆黑色商务车穿梭而过,驶进“项樾通信”的园区内,在办公大楼前缓缓停住。司机说:“项先生,到公司了。”项明章睁开双眼,指关节抵着眉心压了压倦意 偷风不偷月全文免费阅读_偷风不偷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市区里的玉兰树似乎一夜之间全都开花了,连片的洁白,一辆黑色商务车穿梭而过,驶进“项樾通信”的园区内,在办公大楼前缓缓停住。 司机说:“项先生,到公司了。” 项明章睁开双眼,指关节抵着眉心压了压倦意——今天市信息化部门召开圆桌会议,一开就是大半天,他在路上才得以小憩片刻。 而且这种性质的会议,力求朴素,带助手都属于摆谱,项明章一人去一人回,亲自拎着分量不轻的资料册和笔记本电脑下了车。 项明章回到办公室,不出两分钟,秘书轻手轻脚地送来一杯咖啡。他低头翻着会议的资料,问:“销售和售前的经理在不在公司?” 秘书回答:“都在的。” 项明章看一眼手表,说:“通知一下,十五分钟后开会,去研发中心把工程师主管也叫过来。” 秘书提醒道:“项先生,时间来不及了,等下要出发去亚曦湾,今晚和亦思签约。” 项明章终于抬起头,股权收购也不算小事,他居然抛之脑后给忘了,大概只能怪签约对象太过烦人。 “亦思科技”曾在业内辉煌过,自从创始人楚喆四年前去世,公司内部派系纷争不断,导致数名高管出走、客户流失、业绩和口碑跳崖式下滑。 楚喆的股权留给了一双儿女,女儿还在念书,不足成事。儿子楚识琛是个脑残富二代,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打小就特别败事有余。 楚识琛身为楚家长子,为人却是个孙子。公司收益连年减少,他不想着改邪归正,反而一哭二闹三上吊,哄楚太太一起卖掉股份,要跟朋友投资创业。 项明章评估过亦思的价值,认为这头“瘦死的骆驼”还有救,便趁机抛出了橄榄枝。项家和楚家多年旧交,虽然楚父去世后关系渐渐淡了,但尚有情分,项明章给的价格很厚道,双方达成交易。 从前期接触到后期洽谈,楚家全权委托律师进行,到最后一步签约了,楚识琛冒出来发癫——要在游艇上举行签约派对。 项明章既没闲工夫在海面上飘一夜,也没兴致享受楚识琛提供的消遣,所以收到邀请就没当回事。 他想了想,吩咐秘书叫彭昕过来。 彭昕是销售部总监,项明章手下的得力干将,行事老练,善于应酬。进来办公室,彭昕问:“项先生,您找我?” 项明章说:“今晚跟亦思签约,你替我去。” 彭昕刚结束一个项目,瘦了七公斤,急需放假充电,本来订好今晚的机票飞圣托里尼,他舔了舔嘴唇,毫无异议地说:“好的,我没问题,亦思那边需不需要提前沟通?” “用不着。”项明章语气轻巧,“负责的专组都谈妥了,你压一下场的事。” 彭昕点点头,早听说楚识琛是个玩咖,估计派对也不那么单纯健康,休假推迟,今晚就当开胃菜吧。 项明章看穿,说:“耽误正事你就不用放假了。” “您放心,耽误正事我跳海。”彭昕笑道,“项樾马上就成亦思的大股东了,确实值得开趴庆祝。” 傍晚,公司派车送彭昕一行五人前往亚曦湾。 一到春天,整个城市迅速升温,江边海岸一日比一日热闹,私人码头停泊一冬的豪华游艇都蠢蠢欲动起来。 楚识琛的游艇提前一周准备妥当,成箱的新鲜食材和高级洋酒空运过来,船员、私厨、服务生陆续就位,夜幕降落,演奏的乐队也到了,还有十几名模特网红作陪助兴。 春夜出海,格外的醉人。 原本要出席派对的项明章留在公司开会,白天圆桌会议磋商的是“容灾系统”的问题,上面有新需求、新方向,各大公司和厂商要及时传达示下。 回到家几近凌晨,项明章平时一个人住在酒店式公寓,寸土寸金的地段,楼下堆满奢侈品店,相邻是环金中心的摩天大楼,四周永远珠光宝气、华灯璀璨,好像这样就不会令人感到孤独似的。 泡完澡,项明章半/裸着上身,水珠沿着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落,他习惯喝一杯冰水,身体冷下来会眷恋被窝,能睡得沉一点。 估计海面上没信号,休息前他没收到彭昕完成签约的消息。 直至半夜,手机突然疯狂振动。 项明章很快醒过来,这个时间打扰他不会是小问题,接听后直接问:“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秘书急切的声音:“项先生,出事了,楚识琛的游艇在海上发生了爆炸!” 平地惊雷,项明章霎时清醒,心跟着一沉:“项樾的人怎么样?” 秘书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亦思那边很乱,好不容易联系上负责人,只知道目前获救的人都送到医院了,我正在赶过去!” 项明章翻身下床,迅速做出权衡,交代道:“暂时不要跟亦思交涉,先确认彭昕他们的安全。” 挂掉电话,项明章立刻换衣服出了门。 医院门前堵得风雨不透,搜救工作仍未停止,救护车不断往返送来一拨一拨伤患,急诊中心里忙得鸡飞狗跳。 项明章穿了件及膝风衣,步伐带动衣摆,短发微乱,但神情自始至终很镇定。 他向前台查询了接诊记录,万幸的是,彭昕五个人全部获救,已经入院治疗。 其中一名职员在重症监护室,刚结束抢救,两名职员昏迷未醒,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另外两名没有大碍。 病房八楼,彭昕躺在床上输液,余惊未定,听见开门声抖了一下。项樾给的薪水足以让他死心塌地,不求什么人文关怀,所以看见项明章大半夜过来不免惊讶。 “啊……”彭昕道,“项先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项明章轮番看过其他人,重症那名生死未卜,他的心情自然称不上好,说:“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 彭昕面色狼狈,第一次坐豪华游艇出海,差点丢掉小命……当时大家玩得正嗨,游艇尾部突然起火,火势越来越大失去控制,救生艇不够用,所有人乱成了一片,幸好爆炸的时候跑得差不多了。 彭昕叹气:“走之前说耽误正事就跳海,我这破嘴。” 项明章道:“你是替我去的,好好休养,销售部没你这张铁嘴要哑火一半。” “您这么看重我,我跳海也值了。”彭昕费力直起身,从枕头下面拿出公文包,“无论如何,我今晚不辱使命,收购合同都在这里面了。” 项明章一手接过,一手按了按彭昕的肩膀。 这时秘书匆匆赶来,他没料到项明章会来医院,解释说:“项先生,亦思的人都在九楼,他们的负责人找我了解情况,耽误了点时间。” 项明章盯着对方,问:“那你聊完了吗?” 秘书手心出汗,说:“我马上处理这边。” 项明章道:“联系员工家属,把安抚工作做好,叫律师和保障部主管过来谈赔偿方案,看一下医院条件和医生资质,专业护工尽快到位。” 秘书连连答应:“好的,我记住了。” “不用你办。”项明章补充了一句,“转告助理接手,你下班吧。” 秘书急道:“项先生,让我处理吧!” “哦,对了。”项明章问,“跟亦思聊了这么久,那楼上怎么样了?” 秘书脸色难堪,回答:“医生说,楚识琛恐怕不行了。” 从得知事发,项明章第一关心下属的生命安全,其次在意收购合同,至于楚识琛的死活他一点都不在意。 不过两家有交情在,出于礼节肯定要探望一下,反正如果人死了,葬礼也是躲不过要出席的。 项明章上了楼,病房走廊外乌压压挤满了人,有亦思的高层管理和楚家一些亲戚长辈,律师团队候在休息区待命。 大家都是从睡梦中爬起来的,不无困乏,项明章的出现搅动了众人的神经,纷纷投去目光。 项明章目不斜视地走到病房外,敲开了门。 外间沙发上,楚太太哭得双目红肿,长发散落在胸前,女儿楚识绘扶着她,表情则淡漠许多。 一位中年男人迎过来,五十岁左右,保养得当,是楚喆死后真正操持亦思大权的运营总裁,李藏秋。另一位年轻男人陪在楚识绘身边,是李藏秋的独子李桁。 虽然项明章不过三十三岁,但李藏秋率先开口:“项总来了,请进,这么晚还惊动了你。” 项明章说:“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楚太太后知后觉,泪眼朦胧:“明章……” 项明章安慰道:“伯母,你要注意身体。” 楚太太摇摇头:“我只想要小琛醒过来……”没说完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头栽进楚识绘的怀中。 李藏秋低声告知:“救上来太迟了,医生说苏醒的希望很渺茫,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楚识绘有些心烦:“妈,你听见没有?哭有什么用?” 楚太太叫嚷:“做什么准备?小琛一会儿就醒了,我做什么准备?!” 李藏秋见状主持大局,回头对儿子说:“李桁,你去办吧。” 这是要准备后事了。 李桁一走,外面的人陆续涌入病房,等待送最后一程,楚太太彻底崩溃,没完没了地痛哭起来。 项明章被堵在病房里,一时走不掉,他旁观够了一众人佯装出的哀切,便转身对着里间治疗室。 一整扇玻璃相隔,正对病床方便观察,不过降下几寸的百叶窗挡住了楚识琛的脸。 楚太太哭得力竭,捂着嘴巴由号啕变成抽泣,她瞥见项明章独自对着治疗室,上前说:“明章,你想看他的话,可以进去。” 项明章根本没那个意向,倒嫌晦气:“我怕打扰他。” 楚太太哽咽道:“没关系,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去送送小琛。” 项明章不得不答应:“……那好吧。” 进入治疗室,门一关隔绝了嘈杂声,项明章双手插着风衣口袋,慢慢走向病床。 实际上,他对楚识琛的印象很单薄,仅有几面,最早的时候楚识琛十几岁,还没长开,能看出五官底子不错。 上一次见是四年前楚喆的葬礼——楚识琛染着一头紫红色半长发,非常炫彩,戳在一片黑衣的宾客中,就像黑土地上长了颗火龙果。近看的话,楚识琛的脸色被衬得有些黯淡、虚浮,完全不像青年人该有的状态。 至于衣着,楚识琛一向潮得人胆寒,假如咽了气,都找不到一套合适的衣服当寿衣。 总之,这么多年糜/烂纵/欲的生活习惯,糟糕的审美,再加上无知的气质,天生的好皮囊早被糟蹋得不忍卒视。 今晚又在海里泡了不知多久……项明章真的不太情愿直视对方。 可他走到床边,一抬眼就停住了。 “楚识琛”安躺在病床上,面容干干净净,黑发似一捧乌云覆在额前,掩映住一双修眉。他的眼睛闭着,长睫静垂,肌肤呈现出冷水浸洗过的苍白,看上去冰凉而润泽,只有浅浅的眼窝被海水刺激得泛着红。 病号服微敞着领口,“楚识琛”的颈侧擦伤了一道,贴着纱布,他的左手压在胸前,仿佛在按着心脏祈祷。 那只手很漂亮,食指上戴着一枚古董印章戒指,银底镶嵌蓝玛瑙,凹雕的图案是一只衔着月桂叶的雄鹰。 这个人如斯眼熟,却又像素未谋面。 项明章始料未及地怔了片刻,等回过神来,病床上依旧那么静谧,甚至听不见呼吸声,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撑到天亮。 人之将死,应该告个别。 听着外面隐约的哭泣,联想楚家这几年的际会,项明章想到一对很贴切的挽联,给楚识琛当悼词也算抬举他了。 “与人何尤,可怜白发双亲,养子聪明成不幸;”项明章凉薄念道,“自古有死,太息青云一瞬,如君摇落更堪悲。” 黎明将至。 那张俊雅的面孔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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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网吧的一间男厕里,一名身着黑色T恤的少年戴着鸭舌帽,左手边烟雾缭绕,右手则不慌不忙地正在摆弄着手机,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唇角时不时弯起。他身材颀长,瘦瘦高高,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乍一看却颇有点 当社恐穿成网络渣攻后全文免费阅读_当社恐穿成网络渣攻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龙腾网吧的一间男厕里,一名身着黑色T恤的少年戴着鸭舌帽,左手边烟雾缭绕,右手则不慌不忙地正在摆弄着手机,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唇角时不时弯起。 他身材颀长,瘦瘦高高,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乍一看却颇有点不良少年的气息。 只是忽然间,少年眼眸里的兴味盎然缓缓转为了迷茫,甚至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的烟因为没拿稳而砸在地上,手指被烫出了微红一片。 林栩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上一片烟灰,他习惯性地收起手机蹙眉洗手,不经意看到镜子里的人影。身形顿了顿,恍惚间意识到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怎么科学的事。 镜子里的少年和他年轻的时候相貌没什么差异,眉眼间可见青涩,不过林栩知道,这不是他。 他年轻的时候,不会穿着破洞牛仔裤躲在厕所吸烟。 林栩上辈子一直都在象牙塔呆着,完成学业后便留在了某研究所,日复一日地做着自己感兴趣的科研工作。现实生活中的他,是由于过度劳累而猝死的。 现在他变成了谁,林栩不太清楚,只有脑海中时不时浮现一些片段,或许是原身的记忆,有些琐碎。 但林栩大致意识到原身是一名高三学生,似乎……还在叛逆期,他不太理解记忆里的那些场景。 正想着,门口又走进一人,看起来和原身的路子一样,是个年纪轻轻的男孩。 果然也认识。 “林哥,你烟瘾这么大呢?少抽点,小心你回家让爷爷奶奶闻到了。”对方皱着鼻子扇了扇鼻尖的气味,又一把揽过林栩。 “兄弟们说肚子有点饿了,出去找点吃的?”毛俊拽着林栩往外走。 林栩虽然不太习惯别人的触碰,浑身有点僵硬,但还是跟着走了。 往外走,林栩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家网吧,他从前没来过网吧,看着不远处的一堆网瘾少年,也觉得陌生。 这些都是原主认识的朋友们,看到他们来了,便抓起外套三三两两站起来,闹闹哄哄地正要往外走。 “等你老半天了。”他们抱怨道。 林栩望了他们一眼,低低说了句抱歉,也低头自然而然地拿起自己的单肩包背上。 众人觉得他今天奇奇怪怪,却也没多想,只是讨论着去吃烧烤还是火锅,林栩没怎么听进去,刚穿过来有点恍惚。 他的思绪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打断,落在最末的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搭了搭他的肩,言语暧昧:“虽然你吸烟的姿势很有魅力,但是……味道我真不喜欢。” 这项活动还是原主跟着他们学的,不过女孩说的有失偏颇,实际上林栩身上有的只是淡淡的烟草香味,并不难闻。 主要原因是,女孩虽然和他们混在一起,但是喜欢的是自己触不可及的学霸类型。 见得多了,便知道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抽烟打架逃课是一种不用努力就能办到的堕落行为,林栩的特别之处只是长得更出色。 说起来惭愧,由于性格的原因,林栩上辈子没谈过恋爱。林栩有一点社恐,与他习惯常年独处有关,他不太会和别人交流。 他没有过暗恋的情绪,所以也没主动过。不过其实是有被追过的,但是那时候还在上学,时机不对,便委婉拒绝了,后来又忙于研究,没有太多机会谈恋爱。 再后来,他身边好像就没什么女孩子靠近了。 总的来说,林栩觉得自己在感情方面可能并不是受欢迎的对象。他有认识的朋友感情经验非常丰富,很有异性缘,和他完全不一样。 他不自在地挪挪肩,觉得自己的气味有影响到女生,便和杨子萱保持不近的距离。原主对于女孩似乎有点意思,一贯主动。 但是林栩既不喜欢,也绝对不想早恋,更不想给女孩造成困扰。 壳子里装的是二十大几的灵魂,不过林栩还是觉得遵循高中生的规矩比较好,他对于怎么做好一个学生是很熟悉的。 经过网管登记的地方,林栩跟在最后,而网管则随意地和他们这些男孩闲聊。 “听说,你们中有人是附中的同学?”语气中觉得挺不可思议,这些男孩子他都知根知底,大多是隔壁职高的,老熟客了。 江大附中是什么学校,那是他们江城的四大名校之首,感觉怎么都搭不上边呢。 男孩嘿嘿一笑:“林栩,你过来。”说着视线就扫向走在最末的林栩,将他拉了过去。 带着点与有荣焉,男孩指了指他道:“我哥们儿就是附中的,还是国际班的。” 以前这个时候,当原主被顶出来充脸面的时候,表现更多的是烦躁与恼怒,十分抗拒。甚至因此出去玩从来不会穿校服,觉得丢脸。 因为原主,在国际班是彻彻底底的学渣,老师们嘴里的混子,劝退对象。而且比起国际班其他同学的家世浑厚,原主家境非常普通,只能算小康,原主父母费了大力气才把他弄进去。 这或许也是在这样极端割裂的情况下,原主慢慢堕落的原因。 而林栩眉眼清淡,只是点点头,似乎习以为常。 林栩本身家世不差,上辈子就读的一直都是首都那边最好的学校,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出国留学后又选择回国研究,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社恐一直很牢固。 他现在只觉得被众人的目光盯着更让他难受,殊不知在外展现的却有点疏远高冷的意味。 “噢噢,那很厉害啊,劳逸结合嘛!” 网管对于附中是不是有国际班不太了解,心里有一点点质疑,嘴上还是说着奉承的话。 江城的学习风气很浓,每年高考都卷的要命,老人小孩无论文化水平如何,都知道读书为上品。 或许是觉得林栩太装了,那男孩没忍住嗤笑一声,只是顾着林栩的面子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都和林栩玩了大半年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偷懒耍滑是一把好手,和他们一样是一滩烂泥,根本不是大家传统印象里附中的学霸。 出了网吧以后,身边人打趣林栩道:“走,大学霸,想吃什么?” “今天你还请客吗?最近学霸很大方噢~” 林栩又想起原主最近花钱大手大脚,像是获得了一笔什么意外之财一样,不过几天就吃喝玩乐花的七七八八了。 他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脑海里闪过,一时没捕捉到。 但是,林栩看了看手表,便取掉帽子,露出清隽的相貌。实话讲,他长得很有青春剧里学霸男主的感觉,剑眉星目,眸色纯然,皮肤白皙,相貌十分出色,一句话就是看起来很纯。 他将帽子放进背包,又从背包里拿出校服。今天是工作日,午休时间快过去了,他当然得回学校上课,甚至觉得耳后的碎发有点长了。 他上高中的时候,头发短的不可思议。 “抱歉,我得回学校,下午还有课。” 穿上蓝白校服的林栩一时间和其他男生像是被分割到两个世界一般,不说别的,那一身校服在外人眼里就足够让人高看一眼,似乎泛着月光一般的清冷气息。 其实他们之中有些人心里对于林栩能上名校,是有些嫉妒的。 但是想到林栩也不学无术,心里便宽慰一些,他们都是一类人,才能玩到一起。 看着这样的林栩,杨子萱眼前一亮,不由扫了好几眼赞叹道:“林栩,你穿校服看起来真不赖,巨像我的偶像。” 林栩长得有两分像娱乐圈一个小鲜肉,因为演了个青春剧而一炮而红,不过那个小鲜肉脸上有些zr痕迹,其实只看长相,林栩的脸甚至出色许多,不过气质肯定是完全比不上的。 那个小鲜肉以最贴脸青春剧男主闻名。 “啧,肤浅,本质又没什么不一样。”有人低声吐槽。 因为林栩的拒绝,大家多少有点脸色不好看,并问:“你今天怎么忽然想到要去上课了?以前不是总逃课吗?” 他们又意识到,今天的林栩话少的不可思议,好不容易说一句,还是扫兴的话。 毛俊算是没心没肺地,感觉气氛不对,打着圆场道:“那今天就算了嘛,我刚好也有点事,我和林哥一起走。” 他是这里面唯一叫林栩林哥的,因为他比林栩稍小几个月,其他男生对林栩没那么掏心掏肺,无论是否比他大都直呼其名。 说到底还是嫉妒心作祟。 “他们不愿意去就算了,走了走了。”众人不欢而散,阴阳怪气道。 杨子萱也忽然觉得跟着众人玩没啥意思,自己回了家。 而毛俊傻乎乎地看了几秒杨子萱的背影,才又跟上林栩。 “林哥,你真要回去上课?”他问。 林栩面对他还是觉得有些亲昵的,他也算是原主为数不多真心的朋友。 “嗯,你也回去上课吧。”林栩真心劝他。 在年少时就学会享乐不是什么好习惯。 毛俊想到念书就有点头大,他更感兴趣的是别的事:“林哥,你不是脱单了吗?那你还喜不喜欢杨子萱啊?” 说这话时他耳根有点红,因为他最近好像喜欢上了对方。 林栩愣了愣,眸色茫然,什么脱单?有什么是他没想起来的吗? “怎么,你忘了吗?是网恋啊。”林哥似乎只给他一个人说了的。 脑海中又闪过了什么。 原主,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是讨人嫌的不良少年,但是在网络上可是受追捧的对象。 在所属的某同志交友群里,原主可是受欢迎程度排名第一的1号,成熟帅气、温柔会哄人的钻石王老五,尤其以甜言蜜语闻名,0号们都爱和他聊天。 所以哪怕原主浪的像只花蝴蝶,买单的人一茬接一茬。 他的爆照背景都是某些豪华大别墅,据他所说家里是房地产行业的,家族企业。 如果干房产销售也算的话,原主爸妈倒的确是在首都那边卖房子的,原主还有个哥,也子承父业跟着一块干销售去了。 原主在江城老家就是留守儿童。 背景图都是他们卖出去的房子,真实可靠。原主的人影都是p上去的,甚至找的p图师技术不好,把人生生地p丑了几成,但是的确满足看起来更成熟这一要求,p的老气许多,一看起码二十五朝上了。 当然那些图片也够用了,毕竟1圈优质男不多,有原主一半长相的都能横着走。 总结一下,原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幼稚软饭男,目的就是钓凯子,最终的目的就是搞零花钱…… gay圈圈子小,遍地飘零无1无靠,好操作,原主一个直男也能硬生生变成1号。 不知道群友们要知道林栩的真实身份会作何想,反正林栩现在是裂开了,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内心惶然。 他没想到,穿过来是自带对象的,还是男人。 他异性恋都弄不明白,现在却变成同性恋了。 在谈恋爱这门功课上,林栩绝对是不及格。别说甜言蜜语了,他最常用的聊天句子就是“嗯”、“好”、在原主这个高中生面前都要说声惭愧。 比起原主,林栩的确纯的更像高中生。
36 人在读03-31 09:29
“嗡...”黎容将危险药品换到左手,从实验服右侧的兜里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收到了江教授的邮件。GT201项目的实验成果出来了。黎容不由抬了抬眼皮,迫不及待的用指纹解锁 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嗡...” 黎容将危险药品换到左手,从实验服右侧的兜里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收到了江教授的邮件。 GT201项目的实验成果出来了。 黎容不由抬了抬眼皮,迫不及待的用指纹解锁,点开邮件。 幽亮的小窗口不断旋转加载,灰黑色的电子螺旋仿佛凹陷的漩涡,他这才发现手机显示信号极弱。 黎容下意识皱了眉。 虽然危险药品室在地下一层,但以前从未发生信号不良的情况,思忖片刻,他只好把手机揣起来,等出去再细看。 他走在走廊里,白炽灯明晃晃散发着凉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潮气混合校门口烤肠店的味道。 黎容推开银白色金属防护门,迈步进了低温保存室,在他完全被冷气包裹的刹那,金属门在他身后悄然闭合。 他刚要去开储藏柜的玻璃门,机械柜顶的排气扇陡然运转起来。 空气挤压扇叶发出细微呼声,那排一贯幽暗的小细缝仿佛黑暗中藏匿的瞳孔,眸中带着生冷的死意。 黎容只觉得寒毛竖起,鼻翼间嗅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几乎是在一秒内,他瞳孔皱缩,随后猛地转身,顾不得翻涌的气血,拼劲全身的力气抓住防护门把手,那道往日可以随意推开的大门,此刻犹如冷静的死神,纹丝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人垂死挣扎。 凉意很快从浑身毛孔漫入血液,黎容狼狈跌倒,一双清亮的眼睛充血模糊,手指缓缓从门把手划落,锋利的锁头碾压着指腹,鲜红色溢出,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闪过。 GT201项目,应该成功了。 - “他也该醒了吧,我还要工作呢,烦死了。” 黎容感觉到一股不大的力道推搡着他的肩头,随着触觉的回归,他的五感也无比迅速的恢复了正常。 感受到强光的刺激,黎容皱着眉,谨慎的将眼睛张开一条缝。 入眼的是白墙,白挂灯,白色空调出风口,以及灰蓝色帘子。不用嗅到那股淡淡的消毒液味道,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难道是监控室的安保及时发现了他? 黎容想要说话,但喉咙就像被砂纸摩擦过一样干涩刺痛。 他闭紧唇,搅动舌头,努力积攒了点唾液咽下去,这才强忍着不适重新开口:“我没死。” 不是想对谁倾诉死里逃生的喜悦,只是平静的陈述一个结果。 “还好你房间门关得紧,窗户又留了缝,ICU住了快一周,总算抢救回来了。” 床边传来男人沉声感慨,黎容感到自己的肩头被一双汗津津胖乎乎的手紧紧攥住了。 房间?窗户? 他不是在危险药品室中毒休克的? “岑崤......” 黎容下意识喊了个他认为一定能得到回应的名字,然而隔了好几秒也没听到时常给他带来压迫感的声音。 他贴着枕头歪过头,微微掀起眼皮,沉默半晌,不确定的念叨:“......舅舅舅妈?” 一对已经跟他断绝关系六年的,从未给予任何帮助的亲戚。 要不是记忆力还行,他差点就没认出来。 顾兆年垂下眼,用手掌根在两个眼睛上分别抹了一下,将眼泪蹭去,紧接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用泛着红血丝的浑浊双眼,郑重其事的盯着黎容的脸。 “有件事,你千万要挺住。” 黎容眨了眨眼睛,打量面前似乎有些过分年轻的旧亲戚,没轻易开口接话。 顾兆年看了身边的妻子一眼,女人立刻递了个催促的眼神。 目光交错片刻,顾兆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妻子,女人一咬唇,又用力撞了回去,扭捏的别开了脑袋。 黎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闹剧,心里涌起些不耐烦。 顾兆年抓了抓头发,狠狠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脸上带着莫大的悲痛:“你爸妈去世了。” 黎容:“???” 黎容:“......” 他知道去世了,六年前。 顾兆年等着年轻的外甥崩溃痛哭,歇斯底里,他甚至瞄准了紧急呼叫的按钮,只要黎容昏过去,他就马上招呼医生过来。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看着黎容平静如初的脸,顾兆年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女人小声道:“这是吓过头了。” 顾兆年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磕绊:“你爸妈......煤气中毒没抢救过来。” 黎容不解的蹙了蹙眉,这才观察起周遭微妙的古怪。 顾兆年手里捏的是几年前的旧款手机,舅妈手腕上挎的,也是某奢牌早已过时的款式,他所在的是个三人间普通病房,灰蓝色的长帘拉起,隐约能听到隔壁床时不时传来的沉闷的咳嗽声。 医院带着泥灰划痕的墙壁上粘着方块形宣传挂牌,上面大写加粗印着——A市人民医院神经内科。 虽然岑崤不是东西,但也绝不会给他安排这样的医疗环境。 所以他并不是中毒侥幸逃生,他是回到了六年前,一夜之间失去全部的时候。 黎容用双臂撑着床垫,慢慢坐直身子,看着皱成一团的病号服堆在小腹,抽出的线头不知怎的绕在了他的手腕上,勒出一道带血的瘀痕。 完完全全,就是这一周来没人在意的程度。 他尽量耐心问:“有温水么?” 顾兆年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疑惑黎容是不是跟父母没什么感情,以至于对父母去世的消息如此麻木。 女人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同手同脚的去给黎容倒水,顾兆年木在原地,不知道要跟黎容说些什么。 黎容喝了一杯水,身体舒服了很多。 他还记得他这一周的治疗用药伤了胃,至少养了半年才彻底恢复正常,所以现在稍微挤压就有呕吐的冲动。 女人见黎容神色如常,忍不住揉搓了下手指,试探性的开口:“黎容,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出院了,舅妈知道你家里出了事,但是你也明白,你表哥今年也要高考了,舅妈家确实也没有你家房子大,所以......” 顾兆年赶忙打断她:“现在说这些不合适!” 女人阴阳怪气道:“家里就一个书房给儿子请家教补课用,我不说那你来说!” 顾兆年立刻不说话了。 黎容扯了扯唇,眼睑耷拉下来,睫毛在眼下留下一扇浅浅的剪影。 他慢条斯理的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用一种极度平淡的语气说:“别费事了,表哥考不上,直接给A大捐钱吧。” 他说的是事实。 他表哥一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上一世,顾兆年推诿手头紧张不能帮他垫付医疗费,结果转手就给A大捐赠了五十个小型移动图书馆,把高考不到三百分的表哥送去了A大金融系。 女人也不管黎容的状态好不好,直接甩了脸子:“我儿子是没有你学习好,但起码底子干净。说实话,就你们家现在的名声,怕是以后找个好人家的姑娘都难!” 顾兆年偷偷扯妻子的衣服,女人立刻甩开他的手。 “我说的有错吗?宋家怎么可能让沅沅继续跟你外甥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黎容大概会冷冷的瞥一瞥,然后闭眼,再一边缓缓睁眼一边移开视线,淡漠的不愿多说一个字。 但这次,黎容沉默了片刻,泛白的唇懒散的翘起弧度,眸光澄澈狡黠:“好,谁给A大捐钱谁是狗。” 顾兆年顿时面色铁青。 他的确是做了二手准备,如果儿子真的考不上,他宁可掏出大半家当给A大捐款。 但黎容的话一出口,这让他怎么掏钱。 话题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顾兆年夹起公文包,呼吸声比隔壁床忍着咳嗽的老兄还清晰:“我和你舅妈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你也收拾收拾东西,你们班主任让你尽早回学校。” 黎容平静道:“不送。” 同样的事情再经历一遍,已经无法波动他的情绪了。 等过段时间,谣言满天飞,舆论肆无忌惮发酵,顾兆年就会彻底和黎家切割,生怕受到一点波及。 顾兆年抓着妻子的手,深深的看了黎容一眼,那眼神中看不出什么善意,只有无穷无尽的疏离。 紧接着,顾兆年头也不回的大跨步走出病房,“嘭”的带上了房门。 关门声过于嚣张,把隔壁床的两个病号都惊醒了,咳嗽声此起彼伏。 黎容听到一个苍老的有些虚弱的声音问:“你这舅舅也太过分了,孩子你有地方去吧?” “有。”他先是断然肯定的回答了,话说出口,才抓着手机,茫然的看着手机屏幕,不确定的嘟囔,“有吧?”
81 人在读09-14 00:07
文/青青河边马第一章当货车迎面驶来的时候,方白恰好抬起了头。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方白看着出租车司机猛打方向盘,他想要逃离,可无济于事。死亡…只在瞬间。下一秒。方白脚下一空。方 穿成炮灰后我只想活命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炮灰后我只想活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文/青青河边马 第一章 当货车迎面驶来的时候,方白恰好抬起了头。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方白看着出租车司机猛打方向盘,他想要逃离,可无济于事。 死亡…只在瞬间。 下一秒。 方白脚下一空。 方白幽幽睁开双眼,当她看到窗户下的光线,眼睛又缓缓闭上。 人从噩梦中惊醒,都会有短暂的失神。 意识回转间,方白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松懈。 还好,是梦,并没有真的发生车祸。 不过这梦太真实,方白仿佛间感觉她已经无了。 没等方白舒口气,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声音,“小姐,要喝水吗?” 方白舌尖扫过略干的唇,下意识回道:“好的,谢谢。” 话刚说完,方白猛地睁开眼,盯着妇人倒水的背影。 意识空了两秒。 她是谁? 小姐? 这是哪? 方白这才反应过来,周围的环境并不是她熟悉的,她看向第一眼看见的窗户,不是在宿舍,也不是在家,入眼的装修尽显奢华。 ……车祸。 一瞬间,方白脑海里添入了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原因是…大部分她看到过。 是的,看。 几天前方白为了缓解论文压力,就随便找了本小说,是本古早百合文。 女主攻与女主受高中相识,两人互生情愫,但因为家庭原因,上大学后两个人分离,又在多年后重逢上演了豪门恋情的文。 小说是很常见的那种套路文,女主攻年少受尽虐待,而女主受成为了她黑暗生活的慰藉,是暖化冰山的唯一道光。 而造就女主黑暗生活的人,是文中出场没几次的炮灰。 刚刚传给方白的那段记忆,与文中炮灰所做的一模一样。 方白瞬间清醒。 她穿书了,还穿成了同名炮灰。 原主之所以是炮灰,完全是她自己作的。 书是主攻视角,女主攻叫纪郁柠。 在纪郁柠母亲去世前,她将纪郁柠寄养在了原主家,并且给了原主大笔抚养费。 等到纪郁柠母亲去世后,原主并没有像约定的那样对待纪郁柠。而是把纪郁柠当成了她的仆人,将生活所有的不如意,全都撒气在纪郁柠身上。 这全于原主对纪郁柠母亲的嫉妒。 纪郁柠腹黑、阴戾的心态,部分都归功于原主。 纪郁柠前期不是没有想过要逃离这个家,但每次都被原主找到,最后换得更重的虐待,一来二去,纪郁柠只好放弃了逃跑。 自那之后,纪郁柠没有反抗过原主。 不是因为她怕原主,而是从那天后,在纪郁柠心里,原主已经是个死人了。 活人…怎么会跟死人计较? 原主凄惨的结局,从那一刻就被纪郁柠下了定义。 方白正想着,妇人端着水杯到了她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喝水。” 方白撩眼看着妇人,她叫吴梅,在原主家做了五年的保姆。 为人老实,虽有善心,每次女主虐待后,她都会背着原主帮女主。不过她也只做了这些,对于原主的所作所为,她虽看不得,但却从未出声阻止过。 方白接过水杯,这下喝水不是为了润唇,而是压惊。 怎么就…穿书了呢? 还穿成了女主的仇人… 正当方白抿了一口水进肚,正对沙发的楼梯上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方白顿了一秒,原主家里除了她和吴梅外,就只剩下了…女主。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楼梯下来后没有停下的意思,绕过沙发径直走向别处。 方白斜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消瘦的背影,有些病态瘦,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短袖长裤,对方露在空气的胳膊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肘骨分外明显,胳膊上还有几道显眼的青痕。 女孩儿梳着一个马尾,尾梢微翘,因为走路的原因,发辫左右轻微晃动着。 “纪郁柠。”方白试着开口叫道。 站在一旁的吴梅神情一紧,不知自家小姐又要怎么刁难小纪。 十分钟前在餐桌上,纪郁柠惹小姐不开心,小姐就随手拿起她用来擀面的面杖打了过去。 足足打了四五下,期间纪郁柠一声不吭,打完后,小姐扔掉了擀面杖去沙发休息。 而纪郁柠深色的衣服上沾满了粉面,吴梅便让纪郁柠上楼去换衣服。 难道是换衣服惹小姐不开心了? 吴梅舔了舔唇,她扣着手,犹豫后道:“小姐,是我让小纪去换衣服的。” 吴梅不知道她开口能不能降低方白的气性。 大概是没用的。 吴梅无声叹着气,她也无可奈何。 “…” 棒打纪郁柠的事情方白知道,刚才传给她的记忆中有。 画面十分清晰,VIP尊享1080P。 方白宛如在玩体感游戏,那个拿擀面杖打纪郁柠的就是她本人。 想起原主最后的结局,方白如坐针毡。 她恨原主下手太重。 她恨为什么不让她提前来十分钟? 明明打人的是原主,可之后承受纪郁柠折磨的就变成她了。 听到沙发上的人叫自己的名字,纪郁柠只是顿了一下,就转过了身。 后背被棒打的地方还在作痛,纪郁柠转身的时候,小心扯到了。 虽然疼,但纪郁柠没表露出痛感。 方白一眼就看见了纪郁柠眼中的戾气,嗓子莫名痒了痒。 她是真的害怕。 不过惧意在看到纪郁柠还稚嫩的脸后就消退了。 其实在看小说的时候,方白对纪郁柠的长相有过想象: 眼尾微吊狭长,犹如狐狸的眼睛,但事实是纪郁柠的眼睛偏圆些,如果不是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一对杏眼很温柔可爱。 如果原主是个好人,那纪郁柠的这双眼中是不是会少许多蚀骨的冷意? 方白只是想想,她知道没有如果。 方白的视线下移着。 想象中纪郁柠唇很薄,不过现在纪郁柠唇抿成了一条线,方白也看不出来什么。 纪郁柠等不到沙发上的人说话,垂眸叫道:“方小姐。” 这是原主规定的叫法。 纪郁柠最开始到这里时,还是叫原主方阿姨,等到被原主拽着头发甩到地上,听着原主说“叫我什么?阿姨?老娘才二十二,你以为我是你妈那个年纪?以后叫我小姐。” 纪郁柠的叫声打断了方白的行为,她快速扫了眼纪郁柠的样貌,转过头。 方白在想纪郁柠的年纪。 纪郁柠被送来原主家时13岁,现在…方白调了一下原主记忆,纪郁柠已经在原主家三年,被原主虐待了三年。 现在纪郁柠16,那么… 距离纪郁柠18岁还有两年。 …离原主死的日子还有两年。 也就是说…她只剩两年的时间。 方白睫毛颤着,万千想法涌入心间。 跑? 从纪郁柠身边逃走? 这个想法刚升起,就被方白压下了。 就算现在逃离了纪郁柠,等到两年后,她还是会被纪郁柠找到,到时候的结果说不定比原主还要惨。 如今唯一能保命的办法就是她得对纪郁柠好,消除纪郁柠积攒着对原主的恨意。 但又不能对纪郁柠好得明显,突然的转变会引起怀疑。 只能慢慢来。 想好了暂时的对策,方白声音浅淡:“要做什么?” 纪郁柠瞳下划过一丝森冷,眼前人的明知故问,分明是一种对她的羞辱:“洗碗。” 厨房是有洗碗机的。 可原主用省电的借口,从来都不让纪郁柠用,一直让纪郁柠手洗。 如果不是原主觉得纪郁柠做的饭狗都不吃,可能做饭的活都会安排给纪郁柠。 纪郁柠看着方白,眼里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刚才眼里的恨是方白看错了。 方白嗯了一声,视线扫到女主蜷着的手,几秒后她蹙起眉头,“下周学校不是有表演?” 这件事不是纪郁柠主动告诉的原主,而是班主任给原主打的电话。 纪郁柠不想参加活动,所以班主任只能给她的监护人打电话,让其劝说一下。 班主任是新来的,她不知道纪郁柠的情况。 原主在接到那通电话后,可能是出于对纪郁柠的嫉妒,或者不知道什么心态,她直接将纪郁柠叫到了面前,语言羞辱了纪郁柠,最后让纪郁柠答应上台表演。 纪郁柠:“…嗯。” 方白继续追问:“琴谱练会了吗?” 肯定是没有。 原主想着要看纪郁柠笑话。 她知道纪郁柠的钢琴是女主妈妈教的,只要纪郁柠丢脸了,一同丢的,还有那个女人的脸。 原主从那后就没给纪郁柠留空闲,一直指使纪郁柠做这做那。 哪里还有时间练琴? “?” 纪郁柠没说话,对于方白突然的关心… 也不是关心,对于方白突然的询问,纪郁柠升起警惕。 得不到回应,方白手搭在了沙发上,手指随意扬了扬,说道:“去弹给我听听。” 钢琴就摆在大厅里。 原主有事没事的时候就会弹一下。 纪郁柠来了三年,除了给钢琴擦过灰,就没碰过它。 原主很少让纪郁柠碰她的东西。 听到方白的话,纪郁柠和吴梅都愣了一下。 纪郁柠很快回过神。 在方白的注视下,纪郁柠只是顿了几秒,便迈着步子走到钢琴前,优雅坐下。 纪郁柠十指稳稳放在了琴键上,她的纤细修长,很适合弹琴。 只不过手背上粘着的创可贴,有些影响美感。 脑中过了遍琴谱,几秒后,纪郁柠手指用力,弹出了第一个音符。 要弹七分钟的琴谱,纪郁柠凭记忆背了下来。 但就算记得熟,可没弹过几次,手生得很,有几处地方不怎么协调,甚至纪郁柠还故意弹错几处。 纪郁柠弹琴的同时,方·完全不懂音乐·白听得津津有味。 她评价不出什么,只觉得纪郁柠弹得很好,只有几处地方的声音有些突兀,但不影响整体。 不过在纪郁柠弹完,起身看向她时,方白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她蔫蔫开口,学着原主的语气,“就这样你们班主任还让你上台表演?” 说完,方白没给纪郁柠一个眼神,而是转头叫道:“吴姐。” 吴梅接话:“小姐。” “你去洗碗,”方白停了停,又道,“可以用洗碗机。” 吴梅嗯了一声,转眼她看向纪郁柠,半担忧地问:“那小纪呢?” 她怕小姐会让纪郁柠去做其他事情。 “练琴,”方白看向纪郁柠,保持着原主的声调,“弹得这么难听,还不好好练练?” 方白抿了口水,将原主的刁钻刻薄演得淋淋尽致,“不然上台表演后,丢的可是我的脸。” 纪郁柠垂眸,敛下眼底的冷意,“我知道了。” 她就知道女人突然让她弹琴不是什么好事。 纪郁柠知道原主本来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女人怎么改了主意,但练琴还算不错,起码…… 手上的伤口不用沾水了。
297 人在读07-18 07:29
11月2日下午5点,上海下了一场细密的小雨。上海东方体育中心外挤满了人,他们手上拿着印有电竞战队LOGO的手幅或灯牌,正井然有序的排队入场,每个人脸上布满兴奋和期待,这场雨似乎对他们没有丝毫影 我行让我来[电竞]全文免费阅读_我行让我来[电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1月2日下午5点,上海下了一场细密的小雨。 上海东方体育中心外挤满了人,他们手上拿着印有电竞战队LOGO的手幅或灯牌,正井然有序的排队入场,每个人脸上布满兴奋和期待,这场雨似乎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今天,英雄联盟S10总决赛的半决赛将在这里举行。参加比赛的两支队伍分别是来自韩国LCK赛区的HT战队,以及来自中国LPL赛区的TTC战队。 在这场比赛中获胜的队伍,将获得参加下礼拜全球总决赛的机会。 因为占有主场优势,放眼看去,粉丝们手上拿的周边几乎都印着TTC的皇冠队标。 一辆大巴车在体育馆右侧停下,乌黑锃亮的车身上印着白色的皇冠队标,保安见状连忙起身工作,拦住所有想上前堵车门的媒体和粉丝。 大巴车门缓缓打开,TTC成员一一下车,在粉丝的尖叫声中微笑地挥手点头。 最后一位成员下车时,周围的尖叫声明显变大,粉丝们的灯牌挥舞得更加卖力。 人流量多难免产生意外。一个写着TTC的应援牌忽然落在地上,紧跟着是女生的尖叫声和保安的喝止声。 女生焦急道:“抱歉抱歉……我被推了一下,实在抱歉,能帮我把灯牌拿回来吗?拜托你了。” 保安说:“我一会儿再帮你捡,你往后退一退……” 保安话音刚落,就有人弯腰把灯牌捡起,再递还过去。 捡起灯牌的男人穿着黑白队服,头发乱得有些随意,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狭长的眼尾有一道靠在某处睡觉留下的印子,再往下是挺拔的鼻梁和微抿着的薄唇。 女生呆滞地看了他几秒,才低头去看对方递过来的灯牌。 他五指修长,拇指和食指中间有颗不明显的痣。 女生呆呆地接过灯牌:“谢谢……” 男人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比赛场馆。 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背影了,女生才后知后觉地回神。 她抱紧自己的灯牌,猛地转身去抓身边好友的衣服,激动地尖叫:“是Road!是路神!路神朝我点头了!!他还摸了我的灯牌,啊啊啊——” 到了后台休息室,TTC众人的神情明显放松许多。 TTC的辅助小白往椅子上一坐,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出门前抓了半天的发型:“刚刚那个姑娘的嗓门太强了,我国男足不夺冠肯定是因为缺了她的应援。” 队内的领队兼教练用笔记本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疯言疯语。” 说完,教练回头看了眼刚落座的路柏沅,也就是Road。对方左手拿着手机在滑动屏幕,右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正轻微地舒展手指。 比赛开始前半小时,教练开始给大家做赛前指导。 说到最后,教练看向队里的中单,冷不防点名:“Kan,我之前说的都记得吧?” 被叫到的人半秒后才反应过来:“啊……哦,当然记得,我一定不犯之前的错误了。” 路柏沅扫了Kan一眼,待教练全部交代完毕后起身,说:“去下厕所。” 水浇在手上,带起一阵刺骨的凉。 ——“你还可以吗?” 听见声音,路柏沅抬头,从镜子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教练。 几秒后,路柏沅关掉开关,抽出纸巾把手擦干,平静地对上教练的视线:“只要让我上,我就可以赢。” — 星空TV英雄联盟直播频道,此时官方转播的房间热度已经高达八亿,稳稳地占据英雄联盟频道第一名,再往后就是退役后来开直播的前职业选手们。 一眼望去,直播间名字都是“S10半决赛”、“激情解说”、“TTC必胜”之类的字眼。 第一页排名里,最末的直播间名字成了页面中的一股清流。 【今天偷懒。——Soft】,直播间热度1亿3。 简茸拿了外卖回来,看见直播里还是主持人在唠嗑,便顺手打开外卖包装。 外面下雨,外卖迟了快半小时,他饿得前胸贴后背。 【不是吧不是吧,让大家伙在这看你吃外卖?】 【消极直播,举报了。】 【吃的啥啊?】 “杂酱面。”简茸刚睡醒没多久,调子懒洋洋的,“我不吃饱哪有力气给你们解说?” 【嗯嗯,多吃点,怕你一会儿没力气喷人。】 【退LOL坑多年,想问一下这主播是谁?人气为什么这么高?也是退役选手吗?长得这么帅?】 【这位是LOL频道知名气人主播。】 【嘴臭主播。】 【菜逼主播。】 “房管把这个说我菜的封了……算了我亲自封。”简茸放下筷子,给那个说他菜逼的人安排上禁言套餐。 跟观众们随便聊了一会儿,两个战队的选手终于上场准备了。 简茸盘腿坐在电竞椅上,一只手拖着外卖盒底,咀嚼的动作慢了一点,目光不自觉往左侧第二人那里飘。 TTC的打野Road已经落座,此时正在调试设备,他似乎刚洗过脸,前额的发尾有点湿。 导播开始给各位选手特写镜头,轮到Road时,镜头停留的时间明显比其他人要久一点,解说立刻把话题转到了Road身上。 解说甲介绍道:“接下来镜头给到的是TTC乃至我们LPL的王牌打野,TTC·Road!路神今天一如既往的帅气啊。” 解说乙:“是,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不愧是TTC的定海神针,他就是往那儿一坐,我都觉得特别安心。”解说丙笑了一下,随着镜头转移,他道,“不过中单Kan今天看起来好像蛮紧绷的。” 解说乙:“是有点,按理说不会啊,他都打了四次S赛了。希望Kan赶快调整一下,争取在进入游戏之前放松下来。” 简茸扫了眼弹幕,咽下面条回答:“我觉得谁会赢?不知道,看双方状态。TTC赢了发不发红包?我又不是TTC的推广大使,他们赢了我为什么要发红包?……Kan厉害还是我厉害?我。” 老粉立刻刷起一堆“666”,他们早就习惯了Soft的风格。 Soft是两年多前入驻直播平台的,刚进平台没几个月就爆火,其中原因众多,要真挑出几个来说,一是实力强劲、直播质量高,二就是他性格狂妄,十分敢说。 但也有一些新观众仍是看不惯。 【你也就只能在直播间耍耍嘴炮了。】 【以为单杀过Kan几次就了不起了?Kan是发育团战型选手,跟你这种玩儿童劫和托儿索的憨批不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是‘发育团战型选手’,我只知道线上能把对面杀回家就是赢家。”简茸说,“上次是谁剪了我排位赛里单杀Kan的视频合集?给这位粉丝发一份。” 【……这主播这么狂的吗?是Kan黑?】 【别,千万别误会,他对谁都这样,不止你们家Kan,不过Kan这个赛季打的是真几把烂。】 【我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哪个知名选手没被Soft嘴过。】 【有的!他没嘴过Road!】 “行了,比赛开始了。”简茸打断弹幕上的节奏,移动着自己视频界面的位置,“这视频窗口是不是遮到比赛界面了?我关一会。” 【关个屁!老娘就是来看你脸的!你关了我还不如去看比赛直播!】 【别关,就靠你这头蓝色玩意儿提神了。】 简茸在刚开播时,曾经因为长得太好看,被直播间管理分到了“颜值区”。 他皮肤白,睫毛又长又密,眼睛比女生还水灵,鼻尖右侧有一颗小小的痣。只要打开静音再去看视频里的人,就会发现这人最多不过十七八岁。 但简茸被分到“颜值区”的关键原因还是,他染了一头蓝发。 水蓝色把他衬得更白,往耳朵上挂个麦克风就能左转出道。 不过简茸没在颜值区待多久就因为辱骂观众被投诉,连着投诉几十次后,管理老老实实把他放回了LOL区。 毕竟颜值区的弟弟妹妹们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太弱。 简茸这句话显然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说完之后他就麻利地把视频关了。 开着视频,嗦粉都不自在。 他无视掉弹幕上的抗议,直接把视频全屏,专心看起比赛。 比赛是BO5赛制,五局三胜,不仅考验选手的实力,更考验选手的心态和耐性。不过场上坐着的都不是职业新人了,每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稳定。 第一局,TTC针对敌方上路,并成功反蹲敌方打野两波,三十五分钟就轻松拿下了比赛胜利。 第二局,TTC开局下路就创造了极大优势,率先破掉了敌方的下路高地,却因为Kan连续被敌方偷死两波给了机会,在四十五分钟遗憾输掉比赛。 比分来到1:1。 弹幕刷得厉害,全是喷Kan菜的,还有人问简茸为什么不骂Kan了。 “骂累了。”简茸看着上场比赛的数据,说,“8300点伤害……四十五分钟,他就打了8300点伤害。我往中路放只河蟹,河蟹伤害都比他高。” 【整天就知道在直播间里bbbbb,你行你上啊!】 “你行你上”这句话,简茸一天能在弹幕上看到千八百句。 他懒得搭理,靠在椅上专心看起第三局。 如果说前两局Kan还算菜得合理,这一局五分钟Kan一波错误闪现白给一血就实在是离谱了。 不过好在Road一如既往的站了出来,中后期利用青钢影的抓人优势,带着上单连续逮到对方好几波,十分艰难的拿下胜利。 第四局更加漫长。 Kan前期终于是做了一次人,对线期没有出事,可到了中后期的团战期,他竟然半血卖了队友两波。 一些水平不够的玩家或许会觉得Kan这两波逃跑情有可原,但简茸非常明白,这两场团战Kan如果后续伤害给足,完完全全可以换掉对方两至三个人。 别说职业选手,这团战就是放个铂金水平的玩家上去打,都不可能选择卖队友逃跑。 五十二分钟,TTC输掉第四场比赛,比分来到2:2,双方都拿下了赛点。 第四局比赛结束的那一瞬间,Road率先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后台,一个眼神都未给自己身边的Kan。 【主播怎么不说话了?】 【代入感太强,我已经帮Road锤爆了Kan的狗头。】 【主播竟然已经足足两局没有骂Kan了!】 简茸短暂地安静了一会,直到比赛镜头给到Kan。 Kan是个有点胖的大高个,长相老实,非常随和的模样,此刻他低垂着头,表情十分愧疚。 “你们猜他在想什么?”简茸忽然开口。 【难过吧,毕竟年纪大了,今年都24岁了,手速和脑子都比不上年轻人了……】 【Kan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很厉害OK?队里最拉跨的就是他了。】 【喷子留点口德,Kan也帮战队拿下过不少胜利。】 弹幕吵得热闹,最终被简茸一句话打断:“我猜他在想……‘我这两局演得这么好,一会要让庄家多给我分点钱’。” 这话一出,不论是黑子还是粉丝都愣住了,屏幕瞬间被问号充斥。 简茸话里意思很明白,暗讽Kan是在配合开赌局的庄家演戏。 LOL联赛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自然躲不掉被搬上赌桌的命运。很多战队都被质疑过“打假赛”,不过都是观众们私底下吐槽,不会搬到台面上说。 简茸话音刚落,屏幕上几乎全是攻击他的弹幕。 【你平时嘴嘴选手可以当做是开玩笑,现在污蔑别人清白就有点过分了。】 【我他妈打电话举报了,主播真恶心】 【无凭无据说这种话不好吧……】 简茸懒得和弹幕吵,这四场比赛看得他头疼,干脆起身去冰箱拿瓶冰咖啡。 再回来时,双方战队第五场的上场人员名单出来了。 TTC连上两名替补,一名替补中单,换下“状态不佳”的Kan。 一名替补打野,换下了队伍支柱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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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村离山很近,因村子旁边的清溪河而得名。村西边的沈家二房今日很热闹。沈顺福早两年就不在了,在他媳妇卫兰香的张罗下,给二儿子沈玄青寻摸了一门亲事,娶的是隔了三个村子的安家村人陆文。陆家的双 乖乖小夫郎全文免费阅读_乖乖小夫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清溪村离山很近,因村子旁边的清溪河而得名。 村西边的沈家二房今日很热闹。 沈顺福早两年就不在了,在他媳妇卫兰香的张罗下,给二儿子沈玄青寻摸了一门亲事,娶的是隔了三个村子的安家村人陆文。 陆家的双儿陆文是出了名的好看,又在镇上念过几天学堂,无论说话还是穿衣打扮,那都是不同的。 模样好还认得字念过书,在卫兰香看来自然是和她家老二相配的,又问过沈玄青的意思,见儿子愿意,她当时狠下心,许诺了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就把婚事给定了下来,今天总算是到了成亲的时候。 敲锣打鼓,唢呐奏喜,迎亲的队伍回来了,一停下就被人围着讨喜钱,人声乐声混在一起,热闹极了。 办喜事来的人越多主人家才越高兴,沈家自然是不吝啬洒喜钱的,有人从红布里拿出大把大把的铜钱往人群中洒,一时间众人争相去抢,更为热闹。 在鞭炮和喜乐声中,高高大大的沈玄青穿着红色布衣,从花轿里抱出了盖着红盖头的新夫郎,一路穿过院子进了堂屋,跨了火盆拜了堂,又牵着人往新房里走。 饶是平时没太多表情,今天是娶夫郎的大日子,在一众年轻汉子的起哄中,沈玄青脸上眼里都是满足的笑意。 新房里,沈玄青牵着陆文在床边坐好,又过去关好了房门。 按他们这里的规矩,他这会儿还不能揭盖头,要等到向外面宾客敬了酒之后才能进来。 床边的人坐下来后就一直攥着腿上布料,沈玄青没有多想,以为陆文是太紧张了。他看着那双细瘦的手,心道陆文在家里确实是干活的,手上还有未消的旧伤痕,应该是被划伤的。 定了亲事后,还有人跟他说怎么娶了个连活都不会干的双儿少爷回来,这不是胡闹吗? 找媒人议亲的时候,对方就说过陆家养陆文确实是娇贵了些,虽然干不了重活,可人勤快麻利,做饭洗衣都是会的,闲了还会抄书或是做些香袋药囊让家里人到镇上卖,要么自己赚一点,要么补贴补贴家里。 沈玄青没想过让自己夫郎做重活赚钱养家,就连做饭洗衣他自己也会一点,为了打猎,他经常一个人在山里的木屋住十天半月,要是不会做饭就只能啃干粮。 进来后他站在床边一时不知要做什么,像是被自己夫郎弄得也紧张起来,在原地踱了几步,手脚都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摆,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这幅模样,少不了还要笑他几句。 “我先出去敬酒。” 末了沈玄青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就抬脚往出走了。 刚打开房门,他又停下,回头对床边的人说:“我让沈雁给你拿点吃的,先垫垫。” 坐在床边的人攥着腿上布料的手紧了紧,沈玄青见他听到了,可能是太害羞没说话,也就不做他想,出去后顺手把门关好了。 房里的人僵直坐着,等到只剩他一个人后才像是喘过来一口气,脊背微弯下来。 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青色新布衣的姑娘端着汤面走进来,正是沈雁,沈玄青沈尧青的妹妹。 她看起来十二三岁大,圆脸杏眼,一看见床边坐的新人就笑眯眯的,对这个只见过两三次的夫郎哥哥还有点好奇,人家都说新娘子新夫郎打扮后都是最好看的,她陆文哥哥本来就好看,也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样。 “文哥哥,我给你端了汤面,娘还让帮厨的婶子给里面卧了鸡蛋呢,快趁热吃。” 沈雁说着,就把碗和筷子都塞进了陆文手里,见人不动,捏着筷子的手发紧,她又笑着说:“那文哥哥,我先出去了,你吃完放在桌上就好。” 新夫郎掀盖头是要新郎来的,这会儿还不到时候,陆文自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露脸。 沈雁年纪小,更不会多想,同样关门出去了。 等房里再没有人之后,床边的人小心翼翼把碗筷放在了床沿上,然后掀起盖头一角,悄悄在屋里看了一圈。 要是沈雁在场,一定会认出屋里这个人不是她曾见过的陆文。 比起陆文识书认字的几分清雅,陆谷因为成天吃不饱饭还要干活显得十分瘦弱。 这间房的窗户是对着前院开的,幸好为了不让新夫郎被其他人看到,窗户是关着的,还从里面上了窗栓。 外面很热闹,有人在和沈玄青比酒,应该是沈玄青先喝完了,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旁人的热闹对陆谷来说是惶恐的,他惴惴不安,一想到他真的被塞进花轿到了沈家,脸色就更白了。 沈家人如何他不知道,却知道沈玄青,去年还是前年来着,他和另外几个双儿到豆腐坊换豆腐,路上碰到有人打架,其中就有沈玄青,长得高大健壮,黑着脸一拳头过去人就趴下了。 隔三差五就挨打的陆谷当时就往后缩了一步,这要是挨在自己身上,可比后娘的棍子跟藤条厉害多了,说不定都能直接去见他亲娘。 有人告诉他那人就是清溪村的猎户,从此陆谷就记下了,安家村和清溪村说近也不近,但也不算太远,两三刻钟的路,幸好他没有再遇到过沈玄青。 他接触的人少,对这样凶神恶煞的汉子更是不敢多看一眼,可三个月前,媒人给他那个哥哥陆文说了门亲事,正是沈玄青。 陆文是后娘杜荷花和头一个汉子生的,那个汉子死了后,就带着陆文改嫁到陆家。 陆谷在想起沈玄青后感到了一点心惊,但想想其实跟自己无关,那是给陆文说的亲,他成天吃不饱,还得操心要去哪里找点野果填肚子,这才是要紧的。 更何况在家里,后娘除了指使他干活的时候会喊他,连他那个亲爹都不怎么理会他,陆文定亲的事都是听旁人说才知道。 所以他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回到家里连一个字都没问,低头干活不说话,也尽量让自己动作轻点,不然要是被后娘注意到,鸡蛋里挑骨头都能再给他找些事,干活还是好的,他最怕挨饿和挨打。 他们丰谷镇这一带,媒人跟双方父母说定事情以后,还要让两个年轻人见上一面。 这见面相看也是有规矩的,要在另一户有女儿或是双儿的人家里相会,多是双儿坐在窗前干活,汉子假意来这户人家帮忙做事,在外面院子里待上一会儿,这样既互相见过,又不会惹来闲话。 按理来说,双儿哪能跑到汉子的村子里去,所以两人相看的时候是沈玄青到安家村来。 那天陆谷被后娘塞了一盆脏衣服,在去河边的路上,他远远就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于是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后娘常骂说他是个丧门星倒霉鬼,陆谷有时候自己想想,好像他也真的没什么好运气,他生怕自己霉运发作,要是不小心惹怒了沈玄青挨顿打那可惨了,所以能避就避。 现在好了,他果然是个倒霉鬼,连替嫁这样荒唐的事都落在了他身上,后娘还哄骗他说,是好心给他找了门好亲事。 要真是好事,又怎么可能轮到他头上。 他不知道后娘是怎么想的,虽然他不认识字,可也知道当初陆文和沈玄青是请人写了婚书的,人家都说白纸黑字,写上去事情便定了,婚书上肯定写的是陆文的名字,不是他的,这种事又怎么敢乱来。 他不是不明白,后娘无非就是贪图那二十两的彩礼,不想退给沈家。 按说沈家给了这么多彩礼钱,放在哪个村子都是重礼,说明家底是不薄的,谁看都是门好亲事,可偏偏陆文却想悔婚。 别人不知道,陆谷是知道一点的,他六七天前无意中听到陆文和后娘的对话,陆文好像和镇上的人往来密切,那人应该是要娶陆文,可陆文当时已经定亲了。 他属实倒霉,无意中听到这些还让后娘给发现了,原本以为要挨打,谁知眯着眼睛看他的后娘眼珠子一转,竟对他笑起来,还抓着他的手轻轻拍打,一副慈母的样子,却让陆谷惊恐不已。 一听要把陆文的婚事给他,嫁给清溪村的猎户,陆谷当时就摇了头,后娘一看,咬牙切齿骂他不知好歹,还使劲拧了一把他胳膊上的肉,疼得他想直想往后缩,也再不敢说他不愿。 这还不算,从那天后,后娘就不再让他出门洗衣服换东西了,只能待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后娘还在一旁时刻盯着他,明显是怕他跑了或是告诉其他人。 外面依旧热闹。 陆谷坐在床边不敢乱动,偏偏他肚子不争气,被外面肉香勾引的咕咕直叫。 一大早他就被后娘拽起来洗漱上妆面,硬是给他穿上嫁衣,替陆文上了花轿,连口吃的都没给。 他不是没反抗过,大前天甚至趁夜里翻墙跑了,省得事情败露后被沈玄青发现给打死,可他没跑得了,摸黑刚跑出村子,就被后娘和爹抓了回去。 在柴房里他被破布塞住嘴,哭泣喊叫被堵在喉咙里,恐惧和绝望让他浑身都在发抖,却还是挨了顿毒打,那之后连着两天,每天只能吃个糙饼,他连跑远的力气都没了。 汤面热腾腾的,飘着油亮的葱花,葱少只是提个味,油却是不少的,沈雁还说底下卧了个荷包蛋。 陆谷看着那碗面,他很久没吃过这样热腾腾的面条了,还是精细白面做的,甚至有鸡蛋。 他端起碗,先小心翼翼喝了口热汤,油香葱香一入口,这么好的滋味他只在小时候尝过,几乎忘了是什么味道,就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吃起来。 面条不多,只是给他垫肚子的,面和鸡蛋都进了肚子后,陆谷捧着碗,连面汤都不舍得放下。 现在房里只有他一个,不会有人从他手里夺走碗,也不会有棍子落下来,于是他小口小口抿着这么香的葱花面汤,想记住这种味道。 吧嗒一声,有水掉进汤里,他擦了擦眼泪,心想死前吃碗热汤面也算不错了,起码不会做饿死鬼。 沈家相中的是陆文,一旦发现他不是陆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陆谷不止一次听过有人下狠手打死老婆或是夫郎的,在他看来,沈玄青凶神恶煞,今日可能真的就是他的死期了。 面汤再多也见了底,陆谷放下碗的时候有些不舍,听到外面有人起哄要闹洞房,他脸白了,飞快坐回床边盖上了盖头。 他死死攥着腿上布料,惊慌又失措,害怕到身体都在轻微发抖,好在外面的喧闹声在沈玄青和另外几人的笑言相劝下压了回去,说新夫郎胆小脸皮薄,身子也不好,惊吓到就不好了,还是在外面好酒好菜吃着喝着,大家一起划拳比酒才热闹、 闹洞房的事就这样渐渐平息了,陆谷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可随着宴席吃完宾客散了,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了他。 房门打开又合上,有人朝床边走来,很快,在陆谷低垂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农户人家不常穿的靴子,新靴子很大,明显是男人的,足以能窥见对方的体格。 陆谷在颤抖,攥着布料的双手指节发白,随着红盖头被掀开的瞬间,他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而揭开盖头的沈玄青在看清新夫郎的模样后,脸上笑意消失,一下子变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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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钧带人赶过来的时候,骆枳正坐在自己那辆车的车顶。骆枳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抱着手机打游戏。他身上那件纯黑的风衣沾了些灰尘,袖口下露出一截瘦削雪白的手腕。右手的指节青紫遍布,修长指间染着些怵目的殷 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全文免费阅读_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骆钧带人赶过来的时候,骆枳正坐在自己那辆车的车顶。 骆枳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抱着手机打游戏。 他身上那件纯黑的风衣沾了些灰尘,袖口下露出一截瘦削雪白的手腕。右手的指节青紫遍布,修长指间染着些怵目的殷红血痕。 不远处的路旁,西装革履的青年被人扶着坐在路灯下,面庞上一片青紫狼狈,额头上还有个醒目的伤口。 听见骆钧的脚步声,浑身是伤的青年抬起头,目光亮了下:“大——” 青年似乎有所忌讳,飞快抬头看了眼骆枳,把那个称呼谨慎地咽回去。 骆枳的指尖轻触了下屏幕,确认过游戏已经暂停存档,才锁屏放下手机。 骆枳抬起眼睛,轻轻弯了下,亲亲热热开口:“大哥。” 骆钧径直略过他,走到路灯下,俯身亲手检查过青年的伤势。 骆钧淡声问:“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不带什么情绪,却又像是浸透了刺骨的冰水,黑沉的眼睛扫过四周,最后才落在指间还带着血痕的骆枳身上。 四周的保镖深埋着头,没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 这种豪门里乱七八糟的家事,哪有他们插嘴的半点余地。 骆钧是骆家长子,也是圈内公认的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冷峻内敛、杀伐果断,将来注定要做骆家的家主。 挨打的那个青年是骆家的养子,叫简怀逸。 跟骆枳这个家里最混日子、最不成器的养尊处优的少爷比起来,简怀逸无疑是另一个极端:待人温和,刻苦努力,性情低调谦逊。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成了骆钧在商场上的得力副手。 今天是简怀逸的二十三岁生日,骆家举办了盛大的生日晚宴。 这个时间,本来所有人都该在豪华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热闹寒暄,替年轻有为的简副总庆生的。 至于简少爷为什么会和骆枳这个骆家最不愿提的败类一起出来,又为什么会发生冲突、为什么会被骆枳打成这样……他们其实也不太清楚。 “骆枳。” 骆钧擦了擦手,直起身:“为什么?” 骆枳靠着车,他刚又打开了游戏,苍白指尖在屏幕上灵巧地跳跃,只来得及应了一声鼻音:“嗯?” 骆枳百忙之中抬头,扫了一眼狼狈的简怀逸,似乎是才想起这件事,“哦”了一声:“我讨厌他。” 骆钧一言不发地锁起眉峰。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被这种近乎荒唐的答案激起几分不悦:“什么意思?” “我讨厌他,看见他就烦。” 骆枳划着屏幕,操控着跑酷的小人在地铁轨道上辗转腾挪,躲开背后贪婪扑过来的尖齿恶犬。 他开了个无敌模式,活动了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右手:“大哥,我们把他轰出去吧?” 骆钧的气息沉下来。 “我不是还有一份家产吗?公司股份什么的,都给他。”骆枳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让小人翻了一连串前空翻,“让他走得远远的,愿意自立门户或者怎么都行,把我的东西还我……” 剩下的话被骤然打断。 骆钧神色冷厉,居高临下地垂目看着他,眼底透出不加掩饰的厌恶鄙夷。 骆枳的手机被毫不留情拍到了地上。 屏幕上的小人躲闪不及,重重撞上了迎面呼啸而来的地铁,屏幕上跳出刺眼的通关失败的画面。 骆钧的手很重,那一巴掌不光拍掉了他的手机,也在骆枳唇角掀了道极为醒目的猩红血痕。 骆枳被打得向后靠在车身上,散落的额发垂下来,遮着眼睛。 他微微偏了下头,抬手捂上左耳。似乎是缓了缓神,才若无其事地蹲下来,摸索两下,捡起了被打落的手机。 简怀逸叫人搀扶着,吃力起身匆匆过来:“大哥,别动手……” “没有你的事。”骆钧寒声问,“骆枳,你有没有心?” 骆枳蹲在地上,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手机,确认没有损坏,熄屏收进口袋里。 “你在外面胡闹,跟人家逞勇耍狠到处闯祸,摆你的骆家小少爷的派头的时候,怀逸在做你本来该做的事。” “怀逸替你念了商科,替你没日没夜地跟项目,替你在妈妈面前尽孝,替你照顾你妹妹。” “怀逸从小在骆家长大,早跟我们是一家人。就是因为你介意,闹得全家上下不得安生,一定要他搬出去住。” “他脾气好,愿意让着你不跟你计较,也同意了。” 骆钧克制着音量,压住风雨将至的翻涌暴怒:“上回又是因为你大闹一场,怀逸改了名字不再姓骆。这次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又让他还给你什么?!” 骆钧是真的动了火气。 如果骆枳不这么离谱地胡闹,骆钧也不会对他动手、不会说这些话。 今天是简怀逸的生日晚宴,骆枳却下手没轻没重地把人打成这样。事情传出去,不仅丢尽了骆家的脸,也没法向父母交代。 骆夫人当初因为某些事受了刺激,这些年一直都在休养。 就是因为收养了简怀逸,骆夫人才从几乎身心全面崩溃的脆弱状态里一点点恢复,这些年来更是把简怀逸当成宝贝,生怕有任何一点磕碰。 一旦骆枳打了简怀逸的事传回去,或是被骆夫人看见了简怀逸的伤,家里少不了也要翻天覆地闹一场。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真的很在乎你的意见?”骆钧低头审视着他,语气森寒,“骆枳,我告诉你——” “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 骆枳笑了笑:“那怎么早不跟我说呢?” 骆钧被他抢了话头,紧拧了眉,落下视线。 骆枳不知从哪又学会了抽烟的劣习,侧过脸衔了支烟,手里玩着一个银色打火机。 他靠着车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昂贵的风衣和地面那些染血的灰尘纠葛在一块儿,还是叫人厌恶的养废了的二世祖的傲慢做派。 打火机“咔哒”一响,火苗跳跃起来。 那一丁点温暖明亮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小半张脸。 骆枳眼睫浓深,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皮肤是稍异于常人的冷白,衬得唇角那道红肿伤痕越发刺目。 骆枳衔着那支烟,仰头向后靠,回忆了一会儿大哥口中的“全家上下不得安生”。 他其实也很想看看这是种什么场面。 可惜那天的时间太紧张,他只来得及把简怀逸的电脑扔出去,骆家主就被骆夫人崩溃的尖叫声引过来,暴怒着让人把骆枳赶出去,扔进了地下的禁闭室。 骆枳有点遗憾。 骆钧那一巴掌的力道全无保留,他嘴里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即使用烟气也盖不住,反倒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那间卧室在你跟妹妹的卧室中间,我以为即使我不常回家,家里也有我的房间……我以为那是我的房间。” 骆枳有点好奇,轻轻偏了下头:“如果不是的话,其实早提醒我一声,让我自觉去客房睡就好了。” 骆钧被他诘得面色冷硬,目光沉得几乎能滴出水。 “大哥,是我自己要搬出去的。” 一旁的简怀逸低声插话:“只是为了方便工作,跟小枳没有任何关系……” “简怀逸。”骆枳拿下那支烟,在手里把玩。“我说没说过,你再敢叫我小枳,我就废了你?” 简怀逸刹住了话音,心事重重地低头。 骆枳撑着地面正要起身,却忽然被训练有素的骆家保镖拧住手臂,不由分说牢牢按在地上。 骆钧走过来。 他看着这个不成器的胞弟的视线终于彻底不带温度,连那些夹杂着怒火的厌恶也淡去了。 他看着骆枳,像是在看路旁被扫成一堆的破败落叶。 骆钧看着骆枳的眼睛,轻声问:“骆枳,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明知道让怀逸住在那个房间,是因为妈妈夜里会去给他盖被子。” 骆钧语气平淡:“妈妈看不到他就会崩溃,病情就会发作,你知道妈妈发作的时候有多痛苦吗?她不认任何人,只有看到怀逸才能让她稳定下来。” “你明知道逼着怀逸改名字,会让他被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议论指摘。” “你知道今天这么闹,会叫妈妈跟妹妹多伤心。” “你就是忍不了这个,是不是?你就要看每个人都痛苦,都受折磨。” 骆钧说:“你非要毁了我们家。” 骆钧伸出手,拾起骆枳掉在一旁的烟,把它在地上捻灭。 那一点红亮的火光彻底熄了,变成灰白色的轻飘飘的烟灰,叫风一吹就散得无影无踪。 骆钧没有兴致再和他多浪费口舌,示意保镖们放开,把骆枳留在原地。 他让人把简怀逸扶上车,先去让家庭医生简单处理一下伤势。 生日宴会毕竟还要简怀逸出面敬酒,这样狼狈地带着一身伤去,明天就要传出叫骆家脸面丢尽的大笑话。 骆枳被扔下去。 他坐没坐相,斜斜倚着车,忽然笑着开口:“大哥。” 骆钧不准备理会,正要转身,众人头顶忽然升起无数璀璨烟火。 零点到了,那是生日宴惯例用来庆生的烟花。每一颗都漂亮,是骆橙亲手设计的,缤纷绚烂五光十色,把半边天照得通明。 “我二十三岁了。”骆枳说,“你忘了祝我生日快乐。” 骆钧脚步一顿,一言不发回身离开,登上了等在路旁的车。
24 人在读04-22 00:34
“咔哒”。一切由暗即明,荧幕闪动,画面开始呈现。.这是一间教工宿舍,百年老校群楼里最犄角旮旯的一栋,地处偏远,学院多半打发嫩茬儿年轻老师去住。这房子外头看去红砖白阶很漂亮,常春藤舒着千娇百 病案本全文免费阅读_病案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咔哒”。一切由暗即明,荧幕闪动,画面开始呈现。. 这是一间教工宿舍,百年老校群楼里最犄角旮旯的一栋,地处偏远,学院多半打发嫩茬儿年轻老师去住。这房子外头看去红砖白阶很漂亮,常春藤舒着千娇百媚的青蔓攀绕着老洋楼,谁路过都忍不住多瞧两眼,可有幸成了老师,进去了这才大彻大悟——原来此芳舍年久多修,内墙的墙面都已层次斑驳,像一张补了无数次妆的倦容。 倦到连数字电视也欠奉,配给宿舍楼每间屋的,都是一台堪称古董级的有线电视。 “长江中下游地区陆续出现大到暴雨……” 少年走过楼道入口,传达室的窗玻璃里透出电视节目的声音,值班的老太太以往总是拦住他嚷嚷: “哎,小同学侬晓不晓得?这是教工宿舍,教师住的地方,你一个学生别总是往里跑。” 但今日,老太太没有盘诘他,或许是她在发呆,老目昏花,黑夜里没觉察他的路过。 他径自上了三楼,叩响了那扇熟悉的铁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里的女人探头:“是你?” 少年小声地:“谢老师。” 尽管很迟了,少年又是不速之客,但她是他的老师,也是学校里关系和他最亲近的人,女人在短暂的惊讶后,还是迎他进屋。 泡一杯茶,切姜片添进,外面下着雨,她感觉少年身上湿湿冷冷的,热姜茶能驱寒。 谢老师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他面前的茶桌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回来。”少年局促地在沙发前站着。 谢老师:“快坐吧。” 他这才坐下了,手在膝盖上蜷着,拘谨的,没有去碰那茶杯。 “回来怎么都没和我提前说。这么晚了,还有公交到学校?” “……嗯。” “那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少年静了一会儿,低头抠着自己牛仔裤上的破洞。 “我妈还是想让我退学……” 谢老师沉默了。 已经是大学生了,学生选择读与不读,学校没有权力置喙,她和眼前少年的母亲谈过,承诺给予特困家庭学费减免,希望母亲能够容许孩子把辛苦考上的大学念完。 但是那母亲尖利地拒绝了—— “读什么书?学中文?谁不会讲中国话?你们就是骗钱的!” 她耐声耐气地和那母亲讲理:“孩子很有天赋,您看,都已经大二了,半途而废是不是很可惜?何况再等两年学完出去,他在社会上也好找工作,我问过他,他以后想当老师呢。以他的成绩,考个教师编制不成问题,这是孩子的梦想,教师工作又稳定……” “他当不了老师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他的脸!” 母亲一句话就像钝刀劈下来,斩在无形的电流之间。 谢老师感到很愤怒,可她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我现在就要让他回家打工!家里没钱了!不要浪费时间!那张脸——那张脸……读了书,又能怎么样!哪个学校会要这样的老师!”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谢老师屋里开着一盏白炽灯,瓦数低,显得昏沉,但还是照亮了少年的面容。 他的面容,谢老师已经看得很习惯了,可任谁第一次瞧见这张脸,都会倒抽一口冷气——半面阴阳脸,也不知生过什么病,青青紫紫的斑痕从额头一直覆盖到脖颈,像遮了一张腐烂的皮。 触目惊心,赤/裸裸的不正常。 “有病!” “别靠近他,没准会传染。” “喂!阴阳人!” 伴随着这张脸和他一起成长的,是如影随形的谩骂和嘲笑。 因为有病,因为病得不知掩藏,丑得不知躲闪,少年从小受尽了白眼。哪怕再努力地学习,再温和地与人相处,他仍是像一头游走在青天白日之下的恶龙,得不到任何平等的对待。 很少有人和谢老师一样,能够发觉他正常的那一半脸长得很乖巧,是温柔的。 他总是在温柔而麻木地承受着大家的讥笑,有时候自己也配合着笑一笑,好像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似的。 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谢老师看在眼里,他念书永远是最认真的一个,老实本分,分在小组里总是默默地做最多的活儿。别人欺负他,他也总是好脾气地受着,话不多。 “没事的,老师,您能和我聊聊天,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前我在村子里,别人见了我都绕着走,从来没人和你一样那么专注地听我说几句话。” “同学也都很好,至少没有拿砖头砸我。” 他说的很平和,但头总是低着,肩也佝偻,长期背负沉重的侮辱,使得他的脊柱已经长得畸形,被压弯了。 她后来对他说:“晚自习之后只要你愿意,都可以来找我单独辅导,有什么不懂的,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半张正常的脸露出些窘羞的红。 她认识他这两年,习惯于他微驼着背,来敲她的宿舍门,把他自己写好的论文、散文、乃至于诗歌带给她,请她指点。 这年头很多人喜欢骂娘,却很少有人喜欢写诗了。 他却执着地写着。 同学们笑他,丑八怪写丑东西,酸死了,比你的烂葡萄脸皮还酸。 他笑笑,老老实实地又写。 但现在,他连这一份权力也没有了。 谢老师想着之前的事,心中唏嘘,怜悯地望着眼前的男孩。 少年道:“我这次来,是来向老师告别的。我明天就要走了。” “回老家?” “……嗯,算是吧。” 少年顿了顿:“老师,要是我的病不是在脸上,而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大家就会对我友善一点了。那该多好。” 谢老师的眼眶终于忍不住红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什么努力都已经做过,可惜她毕竟不是他的家人,她做不了最终的决定,也救不了他。少年的家境一天局促过一天,母亲懊悔让这孩子出来念书,家里毕竟还有一个身体健全的次子,才念中学,有病的那个叫回来,便可换健全的孩子走出去。 她觉得她做的也没有错,作为一个母亲,也要权衡家境,她很公平。 “你……你上次放在我这里,要我替你看的论文,我还没有完全改完——” 谢老师觉得自己就快兜不住泪了,仓皇地变换话题。 “但前面我读得很仔细,你要不要迟一些再办离校手续去,等我全部批掉……” “不了。”他笑着摇摇头,“天一亮,我就要走了。” 她懊悔极了,为什么总觉得还有时间? 为什么不熬一个夜? 又为什么,要去逛街,闲聊,开那冗长无意义的会议? 这里有一个学生将要碎的梦,还有一颗快要跳不动的心,她作为他最后一任的老师,却不能给他的梦献上一捧花束作别。 “对不起……” “没关系的。”他说,“但我最后写了一首诗,我能不能把它送给你?” 她忙点头。 他便从书包里拿给她看,纸页很薄,捧在手中仿佛没有重量。 她逐字逐句地读完了,是一首很缱绻的爱情诗,滚烫热烈,却小心翼翼,她曾看过很多大师写过的爱意。从古人的“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到今天的“我的眼睛更好看,因为我眼里有你”,但这一刻,好像都不及少年捧出来的这一页纸。 他什么也没有说破,仿佛说破了也是一种韵律的缺失。 少年是个诗人,知道失了诗意,地位悬殊的爱情,也就只剩下难堪。 “是留给您的纪念。” 丑陋的面庞和正常的面庞都写着温柔。 “对不起,老师,我实在买不起什么礼物送给你。” “没什么比这个更好了。”她背过身,压着哽咽,“你、你吃些东西吧,我去给你找茶点。” 借着翻箱倒柜,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谢老师拿了一罐奶油曲奇放到茶几上。 少年礼貌地谢过了,在谢老师的注视下,终于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茶杯,却缩回手,轻轻地:“好烫。” 她碰了碰:“怎会?温的。” 但还是给他回去添了些冷水。 少年就着最爱吃的饼干,一点一点地喝了起来。 吃完喝完,夜还长。 他说:“老师,我能在你这里再看一会儿书吗?” “当然可以。” 少年又笑,有些无奈:“都要走了,最后还这么麻烦您。” “没事,你多留一会儿都可以……对了,你回去之后,再给我一个地址吧,我把看到的好书都寄你一份去。你这么聪明,其实哪怕是自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谢老师只能聊作安慰,“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微信上找我。” 少年望着她:“谢谢。” 顿了顿。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或许就……” 他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 她宿舍里最多的就是书,因着他容貌丑陋,病态裸露,每次去到图书馆都是焦点,她便请他到教工宿舍来,把自己的藏书借给他阅读。 少年就这样在教工宿舍内读了一整夜的书,好像要靠这一夜,就把这些文字全部带回他的故乡。 他很少有这么自我的时候,从前他不会留到太晚,总担心自己会打扰到老师正常的作息。但今天是个例外。 谢老师没有怪他这最后的任性,只是她陪着他熬到后半夜,确实有些困了,不知不觉伏案睡去。 朦胧间,她听到少年对她忽然又说:“谢老师。” 她含糊地应了他一声。 “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道个歉。” “之前班里失窃……那几个学生总是丢东西,怎么也查不到,害你被批评。那些东西,其实是我拿的。” 她迷迷糊糊地惊欲醒,但身子太倦,沉甸甸地又起不来。 少年略显哀伤地说:“但我没有要那些东西,我一分钱都没有要。他们这样笑话我,我心里其实是有怨恨的……我把他们的包都扔去了草垛里,后来又都烧了个干净。那时候他们怀疑到我身上,但你问都没有来问我,就替我开了脱。其实做这件事的人,确实是我没有错。” “我没有勇气承认,我只在一个人眼里当过正常人,甚至是一个好人。” “那个人就是你。” “老师,我很虚荣是不是?……但是如果连你也对我失望,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是我一生中得到的唯一认可。”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 眼神却澄澈,近乎透明,如释重负。 “——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件……谢老师,真的很对不起。我的病好像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了我的心里。要是有下辈子,我真的很想做一个正常人……我不想病得连爱的资格也没有了。” “谢老师……” 哗地风吹进窗来,吹得桌上纸页翻飞,像招魂的幡。 而后,一切复归安静。 桌上的茶凉了。 谢老师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书桌前睡了一夜,屋子里很干净,少年是个很懂礼貌的人,但这一天他没有等与老师告别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难免有些心堵,她起身,睡眼朦胧地来到客厅。 低头往茶几上一看—— 却整个人如兜头淋了盆冰水,猛地惊大眼! 昨天她给少年倒的茶,已经结成了冰,可是……可是…… 室温明明有二十七八度! 怎么会?怎么会? 她瞪大了乌珠子在屋内寻找,越来越多痕迹让她的心一直凉下去——铁盒里的奶油曲奇饼干,她昨天明明是看着少年吃下去的,但现在看来一块也没少。茶杯里的水冻成了冰块,可也并未缺下去,还有最后—— 最后,那一页含蓄的情诗,内容尚在她心底安卧,他赠她一笺纸作别。 纸却不见了。 或者说,从来就没有那一页纸…… 她近乎战栗,忽然“叮”地一声,手机震动,骇得她跳将起来,劈手夺过,原是垃圾信息。她松了口气,却如梦初醒般想到什么,于是迅速拨了少年的电话。 嘟。嘟。嘟。 心跳和机械音一起颤动。 “喂?” 通了。 接电话的人是熟悉的中年妇人的声音,粗野,但此时又带着些哭腔。她与电话那头少年的母亲往来了几句对话。 心狠狠坠入一个看不进的黑洞里,跌下去。 她听到了—— “……” “是你们!又是你们!!我还没来及找你们!你们倒先打过来!” 女人在控诉,前面说了什么谢老师已经记不得了,她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只听到最后凄厉的呐喊犹如棒喝:“他死了!死了!” 血流如冰。 死了? “都是你们蛊惑的!!他和我吵架,跑出去,外面在下暴雨,警察说,那里有一段电缆暴露……” 谢老师耳中嗡嗡的。 激烈的谩骂和哀哭里,她只又勉强听得两句,如鬼如魅,如不属于世间的作别。 妇人在电话那头,凄声破耳: “还找什么?还找什么?!” —— “昨天已是他的头七!!!”
2 人在读02-02 12:11
半梦半醒间,他闻到了盛夏清晨的风。沙……风里有湿润的草叶香。姜见明意识朦胧,他想:我在哪里呢。淡阳搅乱了苍绿色,光粒从外头的枝叶间漏下来,鸟雀在远处啾啾轻鸣。年少的军校生趴在亚斯兰 黎明沉眠[星际]全文免费阅读_黎明沉眠[星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半梦半醒间,他闻到了盛夏清晨的风。 沙…… 风里有湿润的草叶香。 姜见明意识朦胧,他想:我在哪里呢。 淡阳搅乱了苍绿色,光粒从外头的枝叶间漏下来,鸟雀在远处啾啾轻鸣。 年少的军校生趴在亚斯兰国立图书馆一条靠窗的阅览桌上浅眠,右手搭在翻开的书页上,宁静的白光簇拥着他。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揉了揉他的黑发。 姜见明眼睑动了动,许久才睁开眼。有个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他的面前,一头如丝绸般柔软的白金色卷发,沐满了光辉。 身影微微低下头,卷发散落,逆光中隐约露出一双美丽又清凛的眼睛,像童话里冬日的翡翠冰湖。 那手指往下滑落,四根指尖轻轻地、眷恋地抚摸姜见明的脸颊。 姜见明依然伏在桌上,侧头半睁着眼,一缕发丝垂在右眼前,“……莱安。” 他叫出这个名字,沉默了一瞬。 目光下移,他看到了自己右手下的书。那是一本新出版的诗集,摊开的一页赫然写着: 〈战刃枕在烧焦的旗帜上。 悲寂的风自北吹向南方。〉 金发翠眼的皇子俯身,替他将头发拨到耳后。唇瓣开合间似乎温柔地说着什么,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皇子投下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转移,光与影交织在诗集那雪白的纸上,仿佛昼夜在印刷的黑体字上轮动。 〈葬钟在凌晨敲响。 挽歌于黑夜吟唱。 黄昏时分,最高峻山崖旁, 凋零了一朵桀骜的金玫瑰。〉 喀挞,喀挞……偌大的亚斯兰国立图书馆内,古地球制式挂钟的秒针发出轻响。 四面是无数排漆木书架与上面古老的纸质书籍,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莱安。” 姜见明又叫了一声,叹了口气。 而后他抬头,神情平静地说:“小殿下,我说过,死人就不要再到我的梦里来了。” 咔擦! 宁静白亮的梦境突然从中断裂,裂缝正好将年轻俊美的皇太子劈成两半。 不远处的书架、近处的玻璃窗与枝桠、眼前的阅览桌与那本摊开的诗集,都化作碎片,在梦境中死去。 唯有印刷字体像追光的黑蝴蝶,扑棱棱飞离了白纸,悼亡诗的最后的两行在半空中渐渐消失: 〈不要哭泣呵,永恒的太阳陨落之时—— 我见英魂化作洁白之鸟,飞赴星海之巢〉 “如果你实在想要托梦,”姜见明推开消散的诗集,缓缓直起上身将十指交叉,目光竟显得很诚恳,“应该去陈.汉克老元帅的梦里走走,快点告诉上层和皇室,他们的皇太子殿下的尸骨究竟凉在哪里——” 在他的面前,莱安皇太子的身影正一点点碎裂。姜见明却无悲无喜地看着,自顾自说: “但是莱安,其实我很怀疑你真的还有尸骨吗?三年过去了,你被秃鹫和豺狗吃干净了吗?” 哗啦……像是不堪这样尖刻的言语,眼前的人影彻底坍塌。 姜见明闭上了眼。下一刻,他的脚下也轰然裂开,意识呼啸着坠落。 刹那间,黑暗没顶—— …… ——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凯奥斯帝国军校第一学院的墨蓝色建筑,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美丽的色彩。 “嘶……”姜见明头痛欲裂,他抬手摁住了一侧太阳穴,慢慢支撑着自己从长椅上坐直起来。 他怔怔地扶额自言自语:“远星际战场也有秃鹫和豺狗吗?……没有吧,没有。” 摆脱梦境后五感回笼,初秋午后的日头还有点热,但风一吹就很凉爽,不远处年轻学生们的吵嚷和笑声、飞快的脚步声穿过身旁的树荫传来。 军校的毕业季总是令人兴奋的,至少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如此。 姜见明站起来,拍了拍被压出褶皱的绀蓝色军官常服,目光落在手里的成绩单上。 大约一个小时前,他领完了自己最后一门课的纸质成绩单,然后找了个地方补觉……再然后,做了个不那么愉快的梦。 姜见明瞥了眼第一页,撕下了自己的名字,再将整沓成绩单揉成一团,随手丢进了白色的垃圾回收桶里。 ……这东西对他没什么用了。 他从树荫下转出来,准备回宿舍。结果才走了两步,就被旁边一个冲过来的人影狠狠撞了一下。 一股奇异的波动随之传来,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激起一阵闷疼,姜见明踉跄了两步。 “草!”那撞人的惊叫了一声,“残……残人类!?” 姜见明扶着树站稳了,目光往后瞥去。 眼前的是两个军校生,撞他的那个是棕头发,后面跟着个金发同伴,两个年轻人都是一脸闯了祸的惊慌。 阳光下,两人的右手上赫然覆盖着一层晶体状的物质,像猛兽的巨爪凛凛闪光,而这也是那股令他难受的波动的源头。 ——这是新晶人类的体外晶骨骼,俗称“晶骨”。 自黑波辐射的降临为旧蓝星纪元画上句号之后,是否生有晶骨便成为了划分“新晶人类”与“残晶人类”的唯一标准。 晶骨飞速地被收拢回体内,那两个小伙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慌张地伸手扶他:“同学你没事儿吧!?我俩都以为没人——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姜见明没用他扶,自己站直了摇摇头:“没事。” “哎,你慢点儿啊,”那个棕发的小伙子却更无措了,“那什么,我刚刚放出晶骨了,同学你有没哪儿难受,头晕胸闷什么的……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 姜见明顿了一下,抬眉回过头来—— 他身材很清瘦,皮肤格外地白,近似于略欠血色的苍白。于是睫毛与鼻梁投下的阴影就更显深邃,这长相天生给人一种精致易碎的感觉。 然而,这种感觉又仅止于他抬起眼眸之前。 或许是因为那双漆黑的眼眸过于沉静和包容,而他的神态又过于散淡,使得外貌上的文弱在无形中被抹消掉,反而酝酿出另一种慑人心魄的气质。 姜见明温声说:“别怕,我真的没事,回去喝口镇定剂就好了。” 那两个小伙子愣在那里,直到姜见明都自顾自地转身离去了,俩人才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回过神来。 棕发青年惊魄未定,自言自语:“妈的吓死老子了,残人类怎么会来一院啊?咱们一院哪儿有残人类能上的课?” 他那个金发同伴抓了抓头发:“说不定是六院的小美人来找他对象的呢。” 棕发青年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人美心善啊,亏得人家大度不计较,要不然……妈的,在残人类面前放晶骨,这要按帝国法律,咱俩得被逮进牢子里去。” 他嘴里说着抬腿往前走,不出意料地很快看见了树荫下的长椅,还有长椅旁的白色回收桶。 桶里挺干净,最上面是那一沓印刷精致,却被揉皱了的纸张。 棕发青年乐了,忍不住把那一沓成绩捏出来,冲同伴笑:“哟呵,还真有毕业当天就扔成绩单的,这是得考得多惨烈啊。” 人类的好奇心总是难以抑制的。 两个小伙子饶有趣味地翻开这位不知名同学的成绩单,才看了第一页就被那一排低分给震得皱鼻子,“啧啧……还真是。” 晶粒子操纵57分、实战演习基础一62分、实战演习进阶50分、新晶机甲驾驶76分、射击基础79分…… 好一个惨不忍睹。 棕发青年咋舌,随意翻了一页,成绩单上的课程赫然更多了。 身旁的金发伙伴却忍不住“咦”了一声,因为这一页的成绩似乎漂亮了不少。 新晶兵器学87分、人类进化学89分、异星生物学91分、旧纪元哲思史90分…… 两个小伙子愕然对视一眼。 棕发青年又把目光转回手上,嘟囔道:“这人修的课还真杂,哪个院的啊……卧槽!战场心理学九十四?这门课咱们一院的最高分好像也就九十出头吧?” 金发青年倒吸一口气,指着一栏喊道:“精神意识投射九十二分!……这是三院最难的主课,可是那边不是说今年连上八十的都没几个吗?” 棕发青年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这份看似普通的成绩单,好像并不太普通。 他手指颤巍巍翻开下一页,猛地瞪大了眼:“等等……战术模拟对抗九十七!?帝国战略史分析一百——满分!?” ……那已经是成绩单的最后一页,旁边附着的是院长评语。 评语这东西么,其实无论哪个院系、甚至无论哪家学校,终究都是大同小异的格式:该生平日如何如何,哪里优哪里劣,以及一句礼貌而不失套路的祝福。 然而在这份成绩单上,评语却是简单而震撼的短短两行字: “天妒奇才,美玉生瑕。” “至诚推荐军方破格录入核心文职职位。” 那两个青年原地愣了许久许久,忽然一个激灵,想起来去看看这份成绩单的名字。 然而翻回到第一页,却发现基础信息栏已经被人撕掉,唯有下面几个平平无奇的科目成绩,还安静地躺在纸张上。
26 人在读08-14 07:12
唐宁在看《都市传说》节目组交给他的任务单,《都市传说》以调查灵异事件为噱头,吓哭嘉宾为看点,是一个有点关注度的网综,这次邀请唐宁做嘉宾,能给唐宁增加一些曝光。唐宁本人虽然非常害怕恐怖灵异相关的东西 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全文免费阅读_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唐宁在看《都市传说》节目组交给他的任务单,《都市传说》以调查灵异事件为噱头,吓哭嘉宾为看点,是一个有点关注度的网综,这次邀请唐宁做嘉宾,能给唐宁增加一些曝光。 唐宁本人虽然非常害怕恐怖灵异相关的东西,但还是硬着头皮签了合同。 看着节目组给的任务单,唐宁蹙起眉头。 【午夜十二点一个人到金松公交站乘坐末班车】 这次节目的灵异调查是鬼公交,鬼公交的都市传说中有一位年轻人上了末班车,上车后太累睡着了,结果到站时发现自己在一个乱坟岗醒来,乱坟岗旁有一片湖,湖里有一台坠毁的公交,里面传来刺鼻的臭味。年轻人坚定地说自己就是乘坐这辆公交来的。 而此刻唐宁就站在这周围架着摄像机的金松公交站,公交站很冷清,只有他一个人站着,节目组的人不知道在哪里藏起来了。 一个人干等着有些无聊,唐宁决定打局游戏。 他打开手机发现多了一个新的游戏app,app图案是一张精致的卡牌,金边黑底,边框周围有白色骷髅手、幽灵脸等恐怖元素,“卡牌游戏”四个大字也是正在滴血的狰狞红字,画风怪异荒诞中又透出颓废的美感。 唐宁估计这是他的助理帮他新下的游戏。 唐宁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打游戏,虽然打得很菜,但他氪得多,在一些游戏里常常能够体会到充钱的快乐,这对唐宁来说很解压。 不过助理还没有下过这种看起来有些恐怖元素的游戏。 唐宁犹豫了一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点开了这款游戏,游戏弹出了一个看起来很长的游戏协议,随便扫一眼就有什么“鬼”、“死亡”、“玩家”之类的字眼,字太多了唐宁懒得看,直接拉到底选择接受。 【请抽取你的卡牌】 一张纯黑色的卡牌背面浮现在手机屏幕中,显示点击卡牌进行抽取,就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卡牌游戏。 唐宁点击抽卡,那张卡牌翻了个面,暗金色的边框,红色的底色,浅金色的色彩勾勒出美人昏睡图,湿漉漉的公主睡在二十多床鸭绒被上,她的眉头微蹙,仿佛被囚于一场噩梦,在叠得高高的被褥底端,藏着一颗小小的豌豆。 【恭喜你获得了“豌豆公主牌”】 【豌豆公主牌1:你身娇体弱,即使隔着二十床鸭绒被也能感受到一颗微小的豆子】 【豌豆公主牌2:有位王子一直在寻找真正的公主,身娇体弱的你百分百吸引王子】 唐宁发现这个卡牌的画风还挺好看的。 【是否进入游戏?】 【是】【是】 唐宁看到这两个选项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这个游戏还蛮皮的,根本没有给拒绝的机会嘛。 这样想着,唐宁愉快地点击【是】。 指尖与屏幕触碰的刹那,远方忽然开来了一辆公交车,那辆公交车的外表有些年代感,车灯幽暗,开动时几乎没什么声响,从夜色里驶来的样子倒有几分灵异感。 唐宁没想到节目组能找来这种一看就被时代淘汰的老式公交车,更关键是这破车居然还能开,他低头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手机屏幕的游戏页面似乎是卡住了,一片漆黑的背景上浮现血淋淋的红字“系统正在加载中”,紧接着无论怎么点都没有变化。 唐宁收起手机,上了那辆停在他面前的公交车。 车灯很昏暗,一上车,唐宁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像是车内开了极低的空调,他没想到这老旧公交车的空调还这么给力。 唐宁习惯性去找摄像头,但是节目组藏得很好,他环顾四周没找到,不过他将车上另外五位乘客都看了一遍,这些乘客大多都低垂着头,没有玩手机,一动不动,看起来是很敬业的群演,其中有一位乘客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抬头看向了唐宁。 被这位乘客注目的那一瞬间,唐宁的头皮莫名发麻,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像是被掠食者盯上的错觉。 这让唐宁慌张地移开视线。 唐宁本来想坐在第一排靠窗的单人座上,但身后群演的氛围烘托得很到位,唐宁总觉得他要是坐在最前面,那些群演下一秒就会集体抬起头来直勾勾盯着他。 这个想法让唐宁后背发凉,他觉得空调应该调高一点。 但是一上来就说调空调会显得他很事多娇气,到时候也许要被喷。 说到娇气,不知道是不是唐宁的错觉,他总觉得身上原本柔软的衣服粗糙到让他难以忍受,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抗议包裹住他身体的布料。 尤其是抗议他那为了省事买的一次性内裤。 似乎在边缘勒出了红痕。 唐宁强忍不适走到了公交车最后排的靠窗位置坐下,这辆公交车的座位是棉垫,虽然光线昏暗,但唐宁依稀能看出棕褐色的污垢。 唐宁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想要看点沙雕视频缓解心情,可手机显示无信号。 唐宁只好放下手机抬起头,这一抬头,他就看到了售票机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孩子。 那真的是很小的小孩子,大概只有两三岁的模样,昏暗的光线分不清是男孩是女孩,小脸倒是显得发青。 唐宁觉得节目组真是胡闹,怎么能把小朋友请来做节目,还是在公交车上,公交车又不是陆地,万一小孩子没有站稳摔了...... 等等,唐宁忽然发现,这辆破旧的公交车开得很稳,不是开在水泥路上的稳,而是轻飘飘的,好像被什么东西托举着飞起来一样的平稳。 这个认知让唐宁感受到了一丝诡异,还没等他细想,车厢内的全部车灯突然都灭了,公交车陷入了一片漆黑。 唐宁的心因为这突然的黑暗骤然跳了一下,不过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节目组曾经做过类似的手段,当时吓得那位女嘉宾疯狂尖叫,三秒后节目组才坏心眼地开了灯。 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 车灯一盏一盏重新亮起,仿佛刚才的黑暗只是因为车灯暂时出了一些事故。 这个时候群演就应该发出尖叫了,营造一下恐怖的气息。 唐宁此刻无比希望那些乘客如他所料发出尖叫,他渴望听到声音,从上车到现在,这辆公交车安静到可怕。 但所有的乘客依然保持沉默,和最开始那样毫无改变。 唯独原本站在售票机旁的小孩,不知何时站在了第一排靠窗的单人座旁。 那个一开始唐宁想坐的位置。 那个小孩穿着青色绣花汉服,黑色的鞋子,双脚似乎和阴影融为一体。 小孩子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很大的瞳仁,直勾勾盯着唐宁,唐宁头皮发麻,该怎么形容这种眼神呢? 和最常用的“天真无邪”完全搭不上边,反而有种冰冷的残忍。 下一秒,车灯再次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三。 唐宁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他有一种即使在黑暗里也被对方牢牢注目的错觉。 二。 牢牢的,牢牢的盯着。 一。 车灯重新亮起,微弱的灯光下,唐宁看到原本站在第一排的小孩,竟然忽然出现在了第四排! 在刚刚的黑暗中,小孩向他所在的方向移动了三个座位,而那黑色的大眼睛仍旧一眨不眨盯着唐宁。 唐宁不敢和这双眼睛对视,他慌张地向下移,而后,唐宁的心脏似乎骤停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穿的不是汉装,而是青色绣花寿衣。 是给死人穿的寿衣。 车灯再次熄灭。 恐慌和黑暗一同淹没了唐宁,唐宁的腿无意识抖了起来,他刚才没注意他坐的公交车一共有几排,但前两次熄灯,那个小孩已经站到了公交车中间靠后的位置,离他现在的座位不过三四排的距离,那么接下来灯再次亮起,那个小孩就该出现在他的附近。 想到那个穿寿衣的小孩会出现在他身边,唐宁的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唐宁抓起手机,以他从未有过的飞快手速打开手电筒,刺眼的光芒穿透黑暗,似乎刺痛了黑暗中小孩的眼睛,让车厢里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哭声,那哭声一瞬间将唐宁紧绷的神经拉到了极致,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光束杂乱无章地四处扫射。 任凭唐宁如何扫手电筒,他都无法照到那个小孩的身影,而那凄厉的孩童哭声却连续不断,忽远忽近,从四面八方传来,最近的时候简直就像贴在唐宁耳边! 在哪里?! 在哪里?!! 唐宁瞪大了双眼,当车灯重新亮起,哭声消失不见,一切似乎都只是唐宁的错觉,可唐宁并未有劫后余生之感,因为他知道,每一次熄灯,那个诡异的存在都会离他更近一步—— “妈妈。”声调奇异的童声响起。 唐宁循着声源僵硬地低下头,看到站在他脚边的小孩。 那是一张青白的小脸,生着密密麻麻的尸斑,在手电筒强光的照耀下,纯黑的眼睛透不近一丝一毫的光。 唐宁快要无法呼吸了,而后,他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原来这个小孩并未穿着黑色的鞋。 空荡荡的裤脚下空无一物! 它没有脚! 唐宁的内心在疯狂尖叫,但他实际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想要站起身逃跑,然而在极致的恐惧下,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下一刻,车灯再次熄灭,黑暗重新席卷车厢。 孩童的哭泣声变成了咯咯咯的笑声,冰冷的小手按在了唐宁的小腿上,仿佛有千斤重,它灵活地爬到了唐宁的身上,一下子就从小腿爬到了唐宁的腰间。 每一处被小手触碰的地方都散发出刺骨的痛意,似乎皮肉都要被剥了下来。 唐宁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经历如此可怕的事情,他痛到浑身颤抖,灭顶的恐惧让他从喉咙到肚子都一片发酸,四肢无力到了极点,他想要将鬼婴从身上扯上去,但他就像被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手机从手中滑落,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失去了光亮。 目之所及的世界重新归于漆黑。 冰冷的小手从腰间往上爬,就在那双小手要摸到唐宁脖子的那一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像提小鸡仔一样把爬在唐宁身上的鬼婴提起,之前不停咯咯笑着的鬼婴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嘴巴张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大小,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哇哇大哭声。 那只手松开,鬼婴就掉落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这一系列的变故只发生在短短的三秒中,唐宁甚至还没能从被鬼婴袭击的场景中脱离出来,灯光再次亮起。 唐宁呆呆地抬起眼,看到了救下他的男人摘下口罩和鸭舌帽,露出一张极其英俊的面容。 对方拥有着西方骨相和东方皮囊,气质古典,眼窝深邃迷人,瞳色是少见的纯黑色,也许是车内昏暗的光影缘故,深陷在眉骨阴影下的眼眸神秘危险。 狭长的凤眸弯了弯,青年对唐宁微微一笑。 他原本就长得无可挑剔,笑起来时眼角眉梢的每一个弧度似乎都经过了精心设计,将这张脸的优势放到了极致,让人情不自禁心生好感。 一切压迫感都烟消云散,似乎刚才对视产生的紧张不安只是唐宁的错觉。 英俊的青年挨着吓傻了的唐宁坐下,声音低沉又温柔,充满磁性,“小宁,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唐宁并不认识眼前的青年,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他说这番话,他大脑一片空白,簌簌颤抖的手抓住了青年的衣角,“有、有鬼……” 青年困惑道:“什么?” “......鬼娃娃。”唐宁的眼周泛红,指尖抖得要命,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你是在说这个布娃娃吗?”青年指向了唐宁身侧的位置。 布娃娃? 唐宁僵硬地回过头,看见一个布娃娃静静地躺在他身旁,那是一个很破旧的布娃娃,没有双腿,两颗黑纽扣充当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一瞬间,被鬼婴盯上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唐宁像被卸掉了力气软倒在了青年身上,他呼吸发颤,胸膛不断起伏,薄薄的衬衫已被冷汗濡湿,勾勒出纤细清晰的肩胛骨轮廓,仿佛坠入网中的蝴蝶。 莫云初垂下眸,看到了唐宁秀颀的脖颈,一股淡淡的香味涌入他的鼻尖,汗液使香味更加浓郁。 好香。 “不...我不要录节目了!”唐宁拽住莫云初的衣角,两眼噙泪仰头望着莫云初,他现在只想回家,只想结束这场噩梦。 莫云初温和道:“对不起,小宁,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不应该为了录制节目错过了和你的约会,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略带薄茧的指尖轻柔地从唐宁的眼尾抚过,拭去唐宁的泪意。 唐宁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被泪水浸泡的双眸迷茫又惘然,他哭腔浓重道:“什么?” 莫云初望着唐宁,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很温柔,“我爱你,小宁。” 【叮——系统加载完成】 什么声音? 【自从搭乘那辆灵异公交车后,唐宁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冰冷的男声在唐宁脑海中播报: 【鬼婴如影随形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只有在遇到他的男友莫云初时,鬼婴才会暂时收敛,可他的男友莫云初是大明星,不能时刻陪伴在他左右......】 【新人局:鬼婴】 【难度:E级】 【主线任务:生存!玩家在副本内存活七天即为通关!】 【进阶任务:封印鬼婴!玩家封印可提前通关游戏】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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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机转过来的时候,燕时洵正在看向窗外发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四位嘉宾。”导游正对着镜头热情洋溢的介绍着:“哇哦!竟然是一位还没有签约任何公司的素人,你能和大家说说,是什么吸引你来参加我们旅游团 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全文免费阅读_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摄像机转过来的时候,燕时洵正在看向窗外发呆。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四位嘉宾。”导游正对着镜头热情洋溢的介绍着:“哇哦!竟然是一位还没有签约任何公司的素人,你能和大家说说,是什么吸引你来参加我们旅游团的吗?” 燕时洵懒怠的收回视线,似乎不太高兴对方问了个蠢问题:“不是你们导演让我来的吗。” 导游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坐在同一条长桌上接受导游介绍的另几位艺人偶像,也纷纷向燕时洵投来了惊奇的目光。 虽然听说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旅游综艺连人都找不齐,还是导演硬凑了最后一个人上来。但这人的脾气也太刚了吧? 察觉到周围的视线,燕时洵却觉得更加厌烦了。 坐在摄像机范围外的导演一看燕时洵这个表情,赶紧疯狂向燕时洵比划着:燕哥!这是直播,直播!装装样子也好啊。 燕时洵“啧”了一声,但看着导演做出的捻钱手势,总算记起自己是和这家伙签过合同了。 “燕时洵。”他冷着脸冲镜头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简洁干脆的多一个字都没有,一副“这是老子忍耐的极限了”的表情。 导游赶紧带着摄像机转向下一位。 坐在燕时洵旁边的是个颇有名气的歌手,立刻用甜甜的声音向镜头介绍自己,风趣的缓解了刚才的冷场,也挣来了更多的镜头。 窗外正下着雨,而灯光明亮的室内,七名本职是演员、歌手或偶像的嘉宾,正冲着镜头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感兴趣的景点,努力给自己争取更多的镜头和关注。 是的,这是一个以“直播”,“真实”为卖点的旅游综艺,而包括燕时洵在内的八个人,正是节目组请来的嘉宾。因为有每次景点结束后都由观众投票,末位淘汰的规则,所以除了燕时洵以外的每个人,都很努力的想要拉到更多的人气。 至于燕时洵,他的目标和其他人相反。 他只想赶快淘汰掉自己,最好第一个景点后就可以赶紧走。 ——因为他就是“传闻”中,那个导演因为找不齐参加的艺人,而硬找来凑数的。 燕时洵并非娱乐圈里的人,志向也不是这个。 他是个神棍,靠着捉鬼除妖挣点小钱度日。只是因为和导演熟悉,导演又觉得他外形实在是优秀,就用重金利诱,硬拉了过来。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花钱。 看在钱的份上,燕时洵忍了。 但同时也和导演说得很清楚,他只是来露个脸充人数,过几天等他被投票淘汰了,就立刻走人。 燕时洵对此很有信心。 毕竟他半点名气也没有,又不会在直播中做故意拉人气和镜头的事,就算谁眼瞎一时被他这个壳子短暂吸引住了,也会被他又臭又硬的暴躁脾气吓跑。 ——他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很有b数。 “既然投票数量最多的是规山,那我们第一站就决定是这里了!” “让我们的小仙女小仙男们稍微准备下,很快就回来。下场直播在中午12点,大家别忘了准时收看哦!” 那边导游活力满满的声音,把燕时洵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规山? 本着来凑个人数、拿钱走人的想法,燕时洵并没有提前了解过节目行程。 此时乍一听到第一个要去的景点是规山,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指也无意识的在大腿上画着,似乎在掐算着什么。 摄像机关机,直播结束。 顿时,所有嘉宾都放松了下来,也从刚刚在镜头前时,故作和同伴亲昵的模样里冷了下来。 因为燕时洵而让她在镜头前尴尬的导游有些恼怒,更是在经过燕时洵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 她大声“嘀咕”道:“装什么装?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顶流一线呢,架子这么大给谁看呢?连个成名作都没有。” 这个叫柳依依的,十几年前凭借一个配角火过一阵。虽然现在早就过气多年,但靠着当年演的角色还算有点名气,就被导演花钱请来,当这个旅游综艺里的导游。 柳依依自觉自己是大前辈,总在言语间对这七个年轻艺人露出鄙夷来,对燕时洵就更看不上了。 燕时洵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像是在看空气一样眼神漠然。 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感觉,更把柳依依气个半死。 “没素质的家伙,等着倒霉吧,哼!” 这时,燕时洵也终于结束了手上的掐算。 他懒洋洋的抬手撑住脸颊,看着故意从自己前面走过去的柳依依:“我倒是觉得,你会比我先倒霉。放心,就算我倒霉,你也看不到了。” 柳依依没想到燕时洵会无视她身为前辈的威严,直接怼回来,呆滞了一瞬后才反应了过来。 “你说什么?燕时洵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让你混不下去!” 她提高了嗓门的声音显得十分尖利,引得其他起身准备离开的嘉宾们,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看到你火气这么旺,我就放心了。” 留给嘉宾们收拾行李,出发去第一个景点的时间有限。燕时洵也慢吞吞的起身,似笑非笑的扫了柳依依几眼:“火气旺好啊,能活得久一点。别放狠话的人自己先没命混下去了,那多尴尬。” 柳依依嘲笑不成反被怼,气得脸都扭曲了起来。 然而其余七名嘉宾却一个上前调解的都没有,皆站在一旁冷漠或嘲讽的围观。 他们看柳依依也不很顺眼。 虽然他们在各自的领域不是顶流或者一线,但也都算得上小有名气,其中一位选修出道的偶像艺人更是人气爆火。只是因为导演肯给出重金,他们才会来这个节目。 但这个柳依依,明明早就查无此人,却一副把自己当做大前辈、架子很大的傲慢态度,令众人不爽。 燕时洵怼柳依依的这两句,让本来没在乎他的人都不由得投过去赞同的目光。 柳依依不依不饶的还想追着已经走远的燕时洵说什么,却被导演打断。 “时间不早了,导游赶快收拾行李,各位也一样。” 毕竟拿着导演的钱,柳依依也只得按捺下来。只是在临走前,还是冲着燕时洵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其余人都各自上楼收拾行李了,导演组也都打包器材,准备转移。 “燕哥,你别生气,反正过几天你和她就没交集了。柳依依脾气差但不少人都把她当童年女神,能给节目拉来这部分观众。” 导演拿着个平板,愁眉不展的向燕时洵走过去:“明明请了不少有人气的嘉宾,但从开播到现在都反应平平。这可怎么办?” 张无病比起导演,更像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 事实也正是如此。 这个对综艺和娱乐圈一窍不通的富三代,在家人不支持并且还知会了娱乐公司的朋友不要管的情况下,完全是靠着砸钱才扯出了这么个草台班子,勉强算是个综艺节目。 就这样,还只勉强请到了六个嘉宾。 另一个合同都签了,又因为得到了个网剧主角的角色,就干脆利落的临时毁约跑了。 张无病没办法,只好找了认识好几年的燕时洵来。 ——虽然燕时洵连娱乐圈的人都不是,但他长得好看啊! 张无病见过这么多俊男美女,就没见过哪个长得比他燕哥更好看的。 但在燕时洵看来,这破综艺能撑过一周都算成功。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就可以赶快回家了。 燕时洵扫了眼柳依依离开的方向,直接以环境起卦。片刻后,他笑了:“我和柳依依确实过几天就没交集了。” 但他心里却有点疑惑。 从卦象上来看,为什么是他留,柳依依走? “你全靠砸钱请人,团队都是临时组建的,连开直播上节目的权限都好几个人研究了好几天才搞明白。能有人看,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没事闲出屁了,才看这倒霉玩意儿打发时间。” 燕时洵嗤笑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是你自己喜欢的,决定了就干,对得起你自己就得了。” 本来还蔫嗒嗒的导演立刻振奋了:“燕哥说的对!说不定我就撞大运了,搞出来个顶尖综艺呢?到时候回家一定啪啪打脸我爸,让他不看好我!” 燕时洵:“……大白天的,就别做梦了,想屁呢?” …… 张无病自己有钱,为了把综艺办好又舍得花,所以给嘉宾们准备的衣食住行都是好的。 等嘉宾们施施然从五星酒店下来时,几辆价值不菲的旅行车正等着他们。 柳依依这才满意了点,高傲的挺了挺胸膛从燕时洵旁边擦身而过,冲他翻了个白眼。 燕时洵莫名其妙:眼睛抽了还来上什么综艺?去医院不会吗。 “那个……”一道甜甜的声音带着试探,在燕时洵身边响起。 正是刚刚坐在燕时洵身边的那个歌手。 她边问着,边友好的递过来一瓶水:“你是叫燕时洵对吗?我叫白霜,我看燕哥刚刚好像一直在走神,猜你没听到我的名字,就来自我介绍下。” “还有,燕哥刚刚怼柳依依的时候,真的太帅了。” 近距离看着燕时洵时,那份顶尖容貌带来的压迫感和锋利,让见识过歌手圈里好容颜的白霜都不由得晃了晃神,有一瞬间甚至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怕惊扰这份美。 她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像燕哥这种长相,竟然没有被签走?这不科学。” 白霜是个甜美型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是不会惹人讨厌的那种。 燕时洵往她身上一打眼,目光就微微一凝。本来不想接受别人好意而结下不必要的因果,因此不想接过的水,他也在稍微的停顿后,伸手拿了过来。 “行吧,那这个就算你给我的报酬了。你结清因果的心,我确实收到了。”燕时洵扯开一个肆意的笑容。 水瓶被燕时洵拿在手里抛了两下,然后,他忽然伸手过去,在白霜的肩膀上拍了拍,做了一个拂去尘埃的动作。 就在燕时洵骨节分明的手掌与白霜接触时,她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热。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卸掉了负担的轻松畅快感,就连空气都仿佛清新了不少。 白霜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来身体的沉重感和酸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轻盈得像是能飞起来。 而这种变化,是燕时洵带来的。 “燕哥?”白霜惊讶的问道:“是我的错觉吗?这,这是怎么回事?” 燕时洵漫不经心的拧开水瓶,仰头喝下,又将剩下的一半水浇给了旁边的树木。 “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肩膀上有虫子而已。” 随着嘉宾陆陆续续的上车,那边的摄像机已经开了,燕时洵不愿意说,白霜也不好在镜头前再多问什么。 燕时洵一上车就直奔最后一排,横倒着补觉去了。 车内七个嘉宾也乐得少个人和自己抢镜头,纷纷在镜头前玩起了小游戏又唱起了歌,一副兴高采烈去旅游的模样,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只有白霜,时不时的走神向后面睡得正香的燕时洵看去,眼神里带着惊奇和沉思。 车队很快就出了城,前往目的地规山。 规山附近都是土路,不好走,一个颠簸就把燕时洵给颠醒了。 他仰躺着一睁眼,正对上了车窗外阴沉沉的天空,黑黢黢的像是已经奔着八、九点去了。 燕时洵翻身坐好,一看手机才三点,凌厉的长眉顿时就皱起来了。 这天色,不对啊?天气预报也没说。 这时候,车队突然猛地一个急刹车,几乎所有人都向前猛扑了出去,顿时车里响起了一阵尖叫和担忧声。 唯有燕时洵依旧坐在最后一排,佁然不动。 “张导,前面主路被树挡住了,一时半会移动不开,看这样只能走上去了。”工作人员跑来嘉宾们所在的车,来和张无病小声说道。 众人拉开车窗一看,果然,前面一棵巨大的槐树横倒在上山唯一的一条路上,把路堵得死死的,车是别想通过了。 燕时洵紧缩的眉头一跳。 槐树? 下午三点就像是晚上一样黑的天色,再加上因为死亡而腐朽倒下的槐树…… 槐,木旁有鬼。 燕时洵有不好的预感。 张无病让人试着搬了下,但很快就放弃了。 太沉了,这得是棵百年老树。 “计划有变,不过旅游不就是这样,所以才充满了惊喜吗?” 张无病没有关闭摄像机,反而觉得这样有不一样的事发生也挺好的,能给直播内容带来乐趣和起伏,吸引观众看下去。 于是他干脆在镜头外招呼着几个嘉宾带好行李下车,准备徒步上山。 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物资器材,其他人和物资都留在车里,拿着对讲机在山脚下待命。 看着几个娇气不愿意走路爬山的嘉宾,张无病鼓励道:“导演组在山上订好了别墅,据说可是很有历史的,还曾是名人故居。大家加把劲,很快就到了。” 一听自己要住的是高级别墅,其中几个眼睛顿时就亮了。 也有人计划着到了别墅要好好拍几张照片发到自己的账号上,立一下有历史古韵的人设。 所有人都干劲十足的往山上爬,在镜头前也不忘表现自己。 只有走在最后的燕时洵,刚踏上上山小路的石板台阶,就顿住了。 他转过头,冷冷看向缠绕着白色雾气的郁郁葱葱的山林。
21 人在读08-23 07:36
“简先生,这是最后一张协议,您签好字,就可以带走熊猫了。”“谢谢。”意外好听的声音,接过纸,在上面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简尘。前台女性很快审核完毕,她轻轻抱来一个保温箱,虽然看不出里面 禁止游客觊觎已婚饲养员全文免费阅读_禁止游客觊觎已婚饲养员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简先生,这是最后一张协议,您签好字,就可以带走熊猫了。” “谢谢。” 意外好听的声音,接过纸,在上面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简尘。 前台女性很快审核完毕,她轻轻抱来一个保温箱,虽然看不出里面的生物有多大,但大小刚好能容下一个未成年熊猫。 简尘咽了咽口水,从一点紧张,逐渐心跳如雷。 ……这个箱子里,是他未来的崽崽。 就在一周前,国家发布政策: 【自3769年11月1日起,公民可领养熊猫,一户一只,领养条件——和国家匹配的恋人协议结婚。】 一周后,简尘拿好身份证户口本,来到了这座威严庄重的国家匹配中心。 不知何时,大厦内停留的路人越来越多。 因为他们看清了熊猫标识的箱子。这可是百年一遇的新奇事,目光都齐刷刷落在简尘身上。 在看清了简尘的脸后,他们好奇的视线中,不由自主染上了一层微妙的暧昧。 议论声渐起: “哎我不理解,这颜值,犯得着为了熊猫结婚?” 旁边人酸溜溜的:“就是啊,妈的,他要是愿意跟我结婚,我给他偷熊猫都行。” “偷?光有熊猫也不够,你还要和他有足够的匹配度!所以就算你牢底坐穿也没戏啊。” …… 窃窃私语丝毫没影响到这边的进程,简尘压根没有站在风暴中心的自觉,小心地接过保温箱,抱着站稳,工作人员开始一项一项和他叮嘱,简尘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简先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熊猫登记落户后,您需要与匹配者在三个月内到民政局,完成登记结婚。” 她提醒道:“否则熊猫会被收回!” 不是她不讲理,而是如今科技飞速进步的3769年,领养熊猫仍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 近几年,由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国内结婚率惨淡,单身的公民数量日益庞大。于是,国家为了解决单身问题,在同一年,推出了“系统匹配”政策。 简单来说—— 这个世界,对象都是国家分配的。 每一对恋人都有匹配值,60分是及格线,但由于现实中各种不可抗力因素,如果匹配度超过70%,就堪称‘灵魂伴侣’了。 况且,可不是谁都能通过匹配结婚领养熊猫。 只有匹配中心内部人员知情,国家一周前颁布的这个新政策……匹配值越高,领养熊猫几率才越大。 谁知简尘回答迅速,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快完婚的!” …… 好干脆。 听不出其中是什么情绪,前台女性忍不住,悄悄抬眼打量。 熊猫的主人身形高挑,发梢柔软,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润又无害。入冬后蓝星温度骤降,对方身着浅白纤长的羽绒外套,脖颈围着暖深色围脖,一端垂落,简直给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再往上瞧……她心尖微颤地移开目光,那是一张无论男女都会心动的面庞。 真是位美人。 忍不住想,究竟什么样的匹配者,能有幸与这样的人结婚养崽呢? 等她回过神,简尘已经打开了箱子。 凭空传来一声细微的呜咽,箱子里的生物被轻轻抱了出来。 没错……是抱,不是扛。 方才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默契安静下来。 令他们诧异的是,简尘分配到的,竟是一只熊猫幼崽! 虽然熊猫已不再是濒危物种,但因为是国宝,熊猫幼崽依然受到国家的高度保护。 前些天,领养到暮年熊猫的伴侣喜极而泣的新闻还在板块头条上,国民们看着光屏上壮实圆滚的大熊猫,心中羡慕不已。 而现在,有人竟然在盲盒里随机领养到了熊猫幼崽? 这什么锦鲤运气! 远看,简尘怀里的小家伙只有一个多月大,像一只汤圆团子,任人摆布。 大家咂咂嘴,暗搓搓酸了一把。 尤其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匹配者,不仅抱得美人归,还顺手捡了只国宝级幼崽,这巅峰人生,上辈子怕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简尘温暖干净的手指托住熊猫屁-股,有些生涩地、将幼崽抱在了掌心。 可能是活动太大,熊猫幼崽从睡梦中惊醒。 这时,所有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第一次见面,熊猫轻轻一叫,仍是幼崽声线的奶音,它艰难地撑着爪子,睡眼朦胧地看向简尘。 简尘和它对视,心砰砰跳。 好、好可爱…… 表面不动声色,简尘心里却已经掀起了巨大风浪,这婚结的太值了! 不说别的,这样近距离地接触熊猫,是他人生第一次。 就凭这个,再结一百次婚他都愿意。 他的熊猫,黑眼圈是轮廓模糊的心形,黑色的毛发还有些浅,简尘感受着掌心沉甸甸的肉垫触感,凭着职业本能,他伸手擦了擦幼崽鼻子上的奶渍。 有点舒服。 熊猫幼崽蹭了蹭鼻子,小圆腿蹬了一下,打了个哈欠,舌头尖都是粉色的。 爪子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原地趴下,眼神开始变得迷蒙。 此刻,不止是工作人员,就连刚才议论不止的路人,心里都不由得萌生出一个想法: 简直……移不开眼睛!! 这是他们不用付费就能看的吗? 因为过分养眼,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人还是羡慕熊猫。 事实上,面目严肃的前台小姐姐捂住胸口,被萌得肝颤。这里是国内规模最大的权威匹配中心,她的职业素养受过严格训练,这种罕见时刻不能尖叫,也不能拍照。 事实上,青年并没有给他们回味的机会,稀罕小熊猫的时间非常短暂,转眼就被送回了保温箱。 办好所有手续后,简尘离开大厦,留下了意犹未尽的人们。 围观人群渐渐四散。 简尘刚出门没多久,腕表突然响起,是室友发来的短信。 简尘没敢耽搁时间,一边开启光屏让消息自动显示,同时伸手拦车,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悬浮的士并不好打,剩下的时间不够充裕。 光屏开始‘啵啵’地弹跳消息,简尘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不是一句,而是连番的一长串轰炸: [尘尘,你是不是疯了!] [为了熊猫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结婚?你清醒吗?] [连感情基础都没有的婚姻,你们迟早得离!] 简尘终于拦到了一辆的士,上车后,才感觉手脚回暖了一点,他把小熊猫安置在一旁,坐好,一字一字回消息:[不用担心,结了就不能离,国家说的。] 显然对方是被气到了,简尘知道,这人每次生气,消息都变成三句三句地发: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 [关键是,你的匹配对象特么的是个男人!!!] [不然国家凭什么给你发熊猫?] …… 没错。 在这个时代,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并纳入法律保护。为了平衡男女比例,国家特意开放政策,倘若公民想领养熊猫……必须接受爱人是同性这个事实。 仅凭这一点,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可像简尘这么积极响应政策的,也算十分少见了。 [男女咱们暂且不提。] [尘尘,你了解对方的底细吗?他长什么样?什么性格,职业,还有家族背景,这些你摸清楚了吗?] [连面都没见过,就要结婚?] 简尘看着最后一行字,停顿的手指一动,在屏幕缓缓打下: [我们通过一次电话。] 想起那位匹配恋人,简尘耳朵稍微痒了起来,指尖蹭过,揉了揉耳垂,染上一层薄红。 事实上,在今天之前,两人曾通过一次电话,时长甚至没超过一分钟,整个过程,没有寒暄和自我介绍,极其高效高质量,只是简短约定了见面时间和地址。 而最令简尘难以忽视的,不是谈话内容,而是……对方的声音。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简尘有点难以启齿。 无他,只是…… 声音太好听了。 对声音不甚关注的简尘,虽然也在闲暇时听过话剧广播剧,也见识过这个时代AI偶像的特质天籁嗓音,但所有加起来,都没有这位……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那种贴在耳边说话,能让人腿腕发软的程度。 也还好他同样是男人,不会轻易顶不住。 简尘无法避免地猜测,科技这么发达,男人是不是用了语音美化?……但想了想,似乎没有理由这么做,毕竟马上就会亲自见面了嘛。 但无论如何,就算是美化到那种程度,本身也…… 思绪回笼,简尘心猿意马,勉强将注意力投回屏幕。 他没告诉室友的是,和匹配对象的第一次见面,约在下午四点。 餐厅位于市中心,路程不算远,但离约定时间仅剩半个小时。 所以简尘干脆带崽相亲了。 况且崽这么可爱,另一个爹也有权知道。 和一个即将结婚、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见面,说不忐忑,也是假话。 简尘是一名动物学家。 他没谈过恋爱,确切地说,自己在研究院长大,从小就和各种濒危动物一起生活,与动物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人类都多。 从小研究动物习性,同时兼担饲养员的职责,喂奶、梳毛,投食……自他有记忆起,这些饲养技巧仿佛刻入了本能。 后来他主攻动物科学,成为研究院最年轻的教授,简尘身上,仿佛有种特殊的体质。 不仅亲手养大的动物们喜欢他,就连同事负责的区域,也经常有动物翻墙‘越狱’来找他,甚至在偏远雨林恶劣气候下捡回来最难近身的危险生物,也眯着眼睛由简尘握爪打针。 好在这样,濒危物种的状况日益好转,繁衍生息。 而简尘的梦想却一直没变,那就是—— 1.养一只熊猫。 2.开一家动物园。 如今看来,第一个愿望即将实现,同时还顺带解决了二十多年的单身问题。 有拒绝的理由吗? 完全拒绝不了! 车内有暖风,简尘看着窗外,街景一点点滑过。 虽然他知道,对方也是为了熊猫,才和他协议结婚的,一纸婚约,各取所需。 感情什么的完全不能细想。 如今拥有了熊猫的简尘,心态忽然就佛了起来,哎嘿,都不算事儿! 车子行驶飞快,穿梭过绿荫街角,最终停在一家餐厅门口。周边法式梧桐树叶覆了初雪,被吹得晃动,暮色倾落,环境惬意动人。 简尘的思绪停住。 熊猫幼崽也醒了过来。 简尘抱着崽下车,站在这座建筑前,仰头,忽然有点压力山大。 ……尽管没来过这家餐厅,简尘却有所耳闻。 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西式餐馆,咖啡厅和西料独立包厢,消费水平高得离谱。 是那种富豪们即使提前两个月预约,都排不上座位的烧钱盛地。 不至于, 真的不至于。 虽说婚前第一次见面,确实该被重视,可这是不是……太过了? 简尘暗自地,替未婚夫肉疼了三秒。 一掐表,离约定时间还有20分钟,时间不急。简尘慢悠悠地推门进去,却见几位服务生早已站于一旁。 他们服装高档工整,笔直恭敬,朝简尘鞠躬: “简先生。” 简尘完全没想到进门是这个阵势。 好在反应快,礼貌点头。 他随着服务生穿过长廊,越往里走,视野逐渐开阔。 这家餐厅包厢很少,每一间的装修风格都极其雅致,适合聚餐,也适合商谈。听说,老板是国外一家著名私房菜馆的退休厨师,奢华感恰到好处,不落庸俗。 奇怪的是,这种级别的餐厅,这个时间整层除了服务员,竟空无一人。 简尘视线好奇地扫扫这儿,又看看那儿,发现真的一个顾客都没有。 不会包场了吧……简尘迅速摇摇头,觉得这个猜想不太可能。 为首的服务生看到简尘手里不小的箱子,恭敬道:“您先在这里就坐,我去通知科尔先生。” 噢?原来对方已经到了? 等等,科尔......外国人?这是他的姓?? 简尘傻眼了,国家明确规定,匹配库的公民仅限于国内,并且那通电话里,对方也发出了十分标准的华国语言,那就是.....外裔华国人?混血? 整件事确实比看起来更加荒唐,甚至没弄清国籍就要和对方结婚......这对于从小到大循规蹈矩、乖顺惯了的简尘,属实造成了不小的震撼冲击。 虽然他并不后悔。 服务生没注意到简尘陷入头脑风暴,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远。 简尘找了个靠窗的包厢坐下,把保温箱打开个缝。里面的小熊猫迫不及待探出头,就被简尘握住爪子,亲了一下肉垫:“要见到爸爸啦。” 半分钟后,包厢外传来声音。 此刻,对声音不可避免有点敏感的简尘,竖起耳朵听。 外面有男人略含不悦的声音,似乎在和服务生交谈:“有人包场了?你们一直坚称这里不允许包场,对方名字叫什么?” “我们不方便透露,为了避免打扰其他客人用餐,请您先离开。” 交谈声愈发离近,经过包厢时,男人的视线忽然停滞。 这一瞥,让他愣住了。 简尘坐在木桌前,怀里抱着熊猫保温箱。 他低头,发梢柔和地垂落,脖颈在落暮下的线条纤细而漂亮,白皙指腹握着熊猫的小肉垫,夕阳倾洒,像一张定格的画。 堪堪才缓过神。 与服务生停止交谈,男人竟然径直朝简尘走来,礼貌地打了招呼,“你在等人吗?” 简尘和他四目相对,面露迟疑,是匹配者吗? 声音不对,和那天不太一样。果然是用了美化吗?.....虽然对这种事没有偏见,但还是不可避免涌上一丝失落。 但无所谓,简尘看的很开,他才不是为了声音才和匹配恋人结婚的。 男人伸出手,简尘以为要握手,结果对方却弹出了手腕上的光屏。 “我可以测一下吗?” “?” 简尘面露迟疑,看着他的手。 测匹配值? 不是领熊猫前,就已经知道匹配值了吗? 短暂的诧异,简尘眨了眨眼睛,哦,懂了,确认身份是吧?这大概是所有人第一次和匹配者见面都默认的规则。 两人对碰了一下腕表,光屏上数字滚动,最终停在了 86%。 这匹配值高的离谱。 在默认统计中,匹配值一旦过了85%,对于彼此来说就是再完美不过的结婚对象,数据库显示,这类人群离婚率甚至不超过0.7%。 问题是…… 他和科尔不是这个数值!! 而且仔细看对方手里的表,好像和简尘的也不太一样,似乎是……能和陌生人测匹配度的稀有腕表。 简尘忽然反应过来,脸转瞬红的滴血。 就是说……这个人不是他匹配恋人。 在这个社会,请求一个陌生人测试契合度,和向对方求婚没什么两样。 虽说在登记结婚前,人们永远有权选择契合度更高的对象,比如眼前这先生隐含的意思,俗称想“截胡”! 简尘不自觉往后靠了靠,握着小熊猫肉垫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连带耳朵都泛了粉。 ……误会大了。 认错崽他爹了。 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吗?没有。 相反的,男人意外看着匹配值。 要知道,在餐厅里偶遇到与自己如此高契合度的完美婚配对象,这几率,大概比中几百万彩票还渺茫。 他唇角下压,愉悦的神色不及掩饰:“看来我们在一起的话,会很契合?” 简尘抿了抿唇:“唔.....太低了。” 男人:“??” “你的恋人匹配值比我们还高?”陌生男人不可置信地微微蹙眉,他笃定地追问道:“不可能!是不是系统出错了?” …… “没有出错。” 划破沉寂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嗓音出现了。 简尘瞳孔一颤,心脏跟着猛跳了一下。 那声线磁性冷淡,如同电话里般一如既往的好听,只不过这一次不在话筒里,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由远及近,就像浸了冰块儿的高脚酒杯,冷感的水雾滴下,划破了两人的交谈。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入眼帘。 不远处,那人衣装剪裁得体精细,肩宽腿长,即使隔着茂密的圆石盆栽,那股彻骨冰寒的气场却无法忽视,如同冷雾入境,让人不由屏息。 先前那股未知的忐忑感,此刻一点点涌上来。 高大,俊美,气场威慑冷悍。 ……这是简尘的第一印象。 熊猫幼崽也像感知到了什么,微微睁开眼睛,从保温箱里探出脑袋,叫了一声。 简尘默默塞回熊猫小脑袋。 越靠近餐桌,与对方投来的视线触碰相撞,简尘终于看清—— 那个与他契合度100%的男人。
56 人在读11-21 00:40
《如花般绽放》节目录制现场。这是一档语言类节目,节目组会邀请各种类型的艺人嘉宾参加,对他们进行采访,还有嘉宾们的互相交流的环节。这档节目的播放有两种形式,一种是预先直播,一种是制作完后期的正式 怎么还不哄我[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怎么还不哄我[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如花般绽放》节目录制现场。 这是一档语言类节目,节目组会邀请各种类型的艺人嘉宾参加,对他们进行采访,还有嘉宾们的互相交流的环节。 这档节目的播放有两种形式,一种是预先直播,一种是制作完后期的正式登陆平台。 起初,他们对节目进行直播,是因为一场粉丝之间的乱战。 粉丝们认定节目组恶意剪辑,节目组干脆加了直播模式,让观众们能够更直观地看到录制的全过程。 现在,这档硬气的节目,邀请了上一次粉丝乱战的两位正主,再一次参加这次节目的录制。 这无疑是噱头极大的一期。 直播间的热度盛况空前,刚刚开播,便成为了热度第一的直播间,将一线主播和其他艺人直播带货的直播间远远甩开。 弹幕密集得直播间出现了卡顿的情况,时不时能听到工作人员小声议论该如何改善卡屏的问题。 嘉宾们尚未就座,只有粉丝在直播间内兴奋地发着弹幕。 【叔叔,叔叔,大侄女来了!】 【蜀黍嘿嘿……蜀黍……嘿嘿嘿……】 【冉述的粉丝好猥琐,另类骨科?呕!】 【打起来!打起来!】 【果然有冉述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我们叔叔从不引战,他就是战争本争。】 冉述,曾经的娱乐圈顶流。 他的粉丝们总会称呼他一声叔叔,并非是因为他是叔系,而是因为他昵称“述述”的谐音。 冉述的粉丝团名称在娱乐圈也属于别树一帜的存在:大侄女。 这时,冉述出现在了录制的舞台上。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 【无论如何都对冉述喜欢不起来,但是这个直播直拍能扛住的人,他算一个。】 【死亡直拍,冉述完胜!】 【冉述哪里都很欠骂,就是这张脸让人骂不出来。】 节目组的直播,向来无美颜无滤镜,堪称“前男友”式拍摄手法。 嘉宾们在节目正式播出的时候说不定是无暇肌,到了直播里,厚重粉底下凹凸不平的面颊就会展露无遗。 但是,冉述在这种死亡直拍下依旧经得住考验。 他的身材纤细修长,一头蓬松的板栗色短发,发尾做过妆造微微卷曲,有着慵懒感,弱化了他气质的凌厉。 他是标准的小脸大五官,这种五官在镜头下格外出众,在大合影时会脱颖而出,仿佛在兰花丛中独自盛放的殷红玫瑰。 都是美的,只是他美得更加张扬肆意,能被目光瞬间捕捉。 他今天穿着的是简单的淡蓝色衬衫,袖口有着镀银的精美袖扣,衣摆掖进了黑色裤子里,后腰别着话筒设备,更显得他腰窄肩宽。 越是简单的衣着,越能让大家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脸和身材上,凸显他的优点。 聚光灯下,他有着青涩大学生的少年感,连灯光都因他变得轻柔旖旎。 这时苏点点跟着上场,刚刚出现便引起了弹幕的骚动。 【啊啊啊啊,点点,麻麻爱你!】 【点点,为什么要忍着委屈和冉述再次同台?妈妈好心疼。】 【看到点点后,更烦冉述了,人类的参差。】 苏点点上台后,入座前犹豫着到了冉述身前,似乎想要主动打招呼,营造他们并没有纠纷的假象。 然而,他刚刚靠近,冉述便后退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并且叫来了化妆师为自己补妆,将他挡开。 明明刚上台,有什么需要补妆的? 苏点点薄唇紧抿强忍不悦,最终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冉述的身边座位安静等待。 他在公众面前一直是乖乖牌的模样,年纪小,加上娃娃脸的长相,让他有很多妈妈粉,是近期的人气偶像之一。 他的人气提升之快,资源之好,甚至要赶超当年的冉述。 冉述和苏点点是同属于一家经纪公司的艺人。 冉述已经算是老艺人了,他十九岁选秀出道,如今二十七岁。 第一个合同周期内,他是公司力捧的艺人,让他出道即巅峰,以神奇的速度跻身于顶流位置。 选择在原公司续约后,公司想要复刻他的辉煌,开始力捧苏点点。 苏点点也的确争气,不输当年的冉述。 可惜,他们二人却在综艺里出现了纠纷。 两家粉丝大战不停,渐渐传出了公司偏心,二人不和的传闻来。 为了破解这个传闻,公司几次劝说,二人终于答应再次同台,还是上一次出现纠纷的节目。 苏点点偷偷瞥了冉述一眼,由于五官立体,让冉述的侧颜尤其优越,就连苏点点的目光都在他的侧颜上流连了片刻。 仅仅一眼,便让苏点点的不悦迅速升腾。 冉述的疏离感太强,完全不打算和他配合似的。 拽什么啊…… 那么大年纪了,近两年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即将彻底过气的快餐式偶像罢了。 节目终于开始录制。 主持人开场,开始走节目流程,节目按部就班地进行录制。 【冉述好离谱,点点好几次主动和他说话,他都不理。】 【冉述出了名的耍大牌,脸酸脾气臭。】 苏点点在此刻笑着说道:“前辈平时对我非常照顾,给了我很多指点。我们还会一起去吃饭,他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 主持人似乎对这一点非常好奇,问道:“冉述,是点点说的这样吗?” “嗯……”冉述摸了摸下巴,“我和他见面的次数确实比其他人多。” 其他的只字不提。 确实见面机会多,毕竟在一家公司,苏点点仿佛没有工作安排似的总在他眼前晃。 【蜀黍摸下巴了!他要忍不住了!】 【下注吧,看看这次叔叔能忍多久。】 【我突然有些欣慰,我们蜀黍长大了,居然没当场骂出来。】 苏点点再次说道:“冉前辈在训练的时候总会来找我,和我聊天。” 冉述笑得狡黠,双眸弯成娥眉月,开口补充:“嗯,主要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微信,他们训练室在我的隔壁,蓝牙接到了我训练室的音响上,听不到声音他们就一个劲地大声,我实在受不住了就去找他了。” 【重点:没有微信。】 【苏..:我们关系很好,但是我们没有微信,冉述被逼急了才找我。】 【哈哈哈,蜀黍学会拐着弯说话了!】 【你们不觉得冉述的话很没礼貌吗?迷。】 【冉述真的好恶心啊,点点可是他的晚辈,他居然还一次次暗暗拆台?】 【点点对冉述很尊敬,他却这种态度,我真的替点点委屈!】 【没有微信,也是因为冉述不好相处,容纳不下比他更优秀的新人罢了!格局打开点吧老叔叔。】 【..粉为什么不许蜀黍说实话?!!戳你们嗓子眼了吗?】 【..粉和正主一样婊气。】 主持人终于提起了上一次的纠纷问题,问道:“上一次二位上节目后,引起了轩然大波,对此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点点当即解释道:“当然是假的了!我们关系不错,不会吵架。” 冉述看了看他,没说话。 这种沉默让苏点点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能够蒙混过关? 主持人再次询问:“二位为了上节目,有做什么准备吗?” 冉述首先回答:“我并没有做任何准备,毕竟我喜欢临场发挥,那种酝酿很久才一个急转弯转回去救场子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苏点点:“……” 上一次的纠纷,最开始很简单。 冉述口才能力一流,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下风。 上次录制节目时,冉述和苏点点观点不一致,几句话过后冉述怼得苏点点哑口无言。 谁知苏点点气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想到了怎么驳回冉述的观点,于是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怼了回去。 冉述并没有继续反驳,而是被逗笑了:“我看出了你这二十分钟的努力。” 这种笑更让人不爽! 或许,很多人都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结果节目播出后却引起了热门话题。 有人嘲讽苏点点后反劲,格局也小,被呛了一句后还要强行挽尊,和乖乖牌人设不符,挺小肚鸡肠的。 苏点点的粉丝则表示:这是节目组的恶意剪辑,他们故意将苏点点驳回的话剪辑到后面,故意抹黑苏点点。 战场逐渐波及到了冉述的粉丝。 大侄女们起初没理,谁知,苏点点方居然买冉述的热搜,抹黑冉述转移关注度。 同是一家经纪公司,这些冉述早就经历过,知道这是同公司团队的处理风格。 甚至连那些热门账号都不知道换一下,这些账号前几年还是保护冉述的小斗士,这一回却齐齐倒戈,冉述想不发现都难。 冉述特意去问了公关团队的负责人,负责人也非常为难,许久后才暗示着表示,是苏点点的意思。 苏点点觉得,是冉述得理不饶人非得呛自己,才害得自己被骂,所以就得让冉述不好过。 不过是一场正常的正反方讨论,因为辩论不过他,就抹黑到他头上来了,冉述能忍? 冉述的这个回答,无疑是再次内涵了苏点点,让苏点点的表情陷入尴尬。 苏点点临场应变能力不强,此刻只能勉为其难地微笑。 就在主持人打算转移话题时,苏点点才回过神来,说道:“嗯,我也这么觉得,冉前辈的确非常聪明,很会引导。” 这一句,仿佛是在暗示冉述故意引导粉丝,才会有上一次的骂战。 冉述正要反驳,才发现自己的麦被关了。 这时,主持人听到了耳机里的指示,转移话题道:“二位最近也都在准备新专辑吧?” 冉述试了试,自己的麦恢复正常,他却不能回到刚才的话题了,毕竟他刚刚说过他不会“急转弯”。 冉述也不揭破,而是对主持人笑道:“最近学了一个小节目。” 见他愿意配合,主持人赶紧追问:“什么类型?能不能现场展示一下?” 主持圈内无人不知,冉述在的场面很难控制,这位爷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不受控。 不可控。 他的任□□迹早就闻名遐迩。 冉述道:“特技表演,口吐莲花。” 主持人捧场:“我之前在相声里听过这个桥段,真的能实现吗?” “能的!”冉述爽朗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苏点点,“呸”了一声。 主持人一怔。 冉述对着他微笑:“表演完了。” 苏点点的脸色瞬间阴沉。 【什么意思?我没看懂。】 【口吐莲花啊!朝着白莲花吐一口。】 【哈哈哈哈哈!蜀黍还是原来的蜀黍!他好坏,我好喜欢哦!】 【艹!冉述好过分!】 【***冉述,***节目组,你们就是针对点点!】 【..家粉果然都是星号姐。】 两家粉丝再次互撕起来。 * 节目录制完毕,冉述化妆间的门被人大力踹开。 “冉述,你他妈什么意思?!”人前是人间小甜糕的苏点点,此刻愤怒到面目狰狞,若是助理不拦着,怕是已经大打出手了。 “哦,是苏亮呀,你有事吗?”冉述见他闯进来也不意外,坐在椅子上,扯起嘴角,笑得略带邪气。 他笑时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让他笑容极具有感染力,此刻则是有了几分掩不住的狡黠。 苏亮。 苏点点出道前的名字。 “你不是答应过会表现出和解吗?!”苏点点咆哮着质问,显然已经被气得丧失了理智。 “我只是答应参加节目,没答应配合表演,不然你拿出我答应的合同来,证明我违约。” 这种事情肯定是口头协议,怎么可能有合同?! 苏点点被气得粗喘,想要骂,却知晓根本骂不过这位。 于是,他只能说些狠话。 “冉述!你已经过气了,你以为你今天打压我一次,你就能翻身吗?你等着看吧,你之后两年会无比凄惨!” 苏点点骂完踹了一脚置物架,置物架倒下发出轰隆巨响,东西散落四处。 接着他摔门离去。 生怕……走得晚了被冉述骂了,又得思考几十分钟才能想到怎么反驳。 冉述的小助理赶紧过来收拾地面上散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询问:“冉哥,你为什么不……他在公司里有人力捧,何必招惹他。” 冉述自然知道,苏点点和公司高层关系匪浅,他的合同还有两年,很容易被针对。 他最近的人气也的确有所下滑,表现得好还能维持表面关系。表现不好了,真有可能一点情面都不留。 但是他不愿意配合。 “我的粉丝为了我熬夜,和他的粉丝骂战到天明,为了我罗列了证据,为了我到处澄清。到头来,我却轻飘飘地和另外一边和解了,仿佛是推翻了他们那一阵子所有的努力。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他们拿我当偶像,我也该把他们的努力当回事。” 助理不再问了,默默地继续收拾。 * 另一边,苏点点回到化妆间气得砸东西,化妆间乱成一团。 化妆师看到自己昂贵的化妆品被摔了一地,心疼得眼圈通红,但是却不敢抱怨出声。 苏点点的经纪人从旁劝道:“我们还在节目组,别被人抓到把柄。” “我哥已经打点过节目组了,节目组为了能请到我们两个人做了很大让步。只是没想到冉述那么不配合,他是不是傻逼?他得罪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苏点点的“哥哥”,也就是公司的那位高层,掌握着大把资源,在娱乐圈也很有话语权。 他也因此格外嚣张。 经纪人突然提起:“冉述似乎也有人帮他。” “有什么人?!”苏点点冷笑,“我进公司两年了,也没看他有什么人帮忙。他这两年人气下滑得厉害,他不也是无能为力?他的确有一个打网球的老同学,那个老同学再厉害,还能把手伸娱乐圈来?” “也是……”苏点点的经纪人是被挖进公司的,同样进公司两年的时间,确实从未见过冉述拿到什么像样的资源。 经纪人看着苏点点给他哥发短信,还是劝了一句:“公司最近被收购了,会来新总裁,你近期收敛点,别招惹了新东家。” “呵——”苏点点不以为意,“这些财阀家族到处收购,看娱乐圈赚钱也想插一脚,其实狗屁不懂,到时候还都是听我哥的意见。我估计,我们几年内都见不到那位所谓的新总裁来公司办公。” 经纪人听了之后笑了笑,默认了苏点点的猜测。 恐怕真是如此。 苏点点看到哥哥回复的消息甚是满意,有种大仇已报的畅快感。 冉述他完了! 他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照着镜子整理头发,状态已经回归平静,随口问道:“新东家姓什么?真遇到了我还得问好。” “姓桑。” “姓氏还挺罕见的。”他随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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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09/21全文重组这个夏天特别热。出入商业楼的白领丽人大都换上夏季裙装或短袖,从高楼俯瞰,她们就像穿梭花丛的靓丽彩蝶。相较之下,男士们的正装还是黑白搭配居多,聚在一块儿如同皇帝 蓝猫捡了只小狼狗全文免费阅读_蓝猫捡了只小狼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09/21全文重组这个夏天特别热。 出入商业楼的白领丽人大都换上夏季裙装或短袖,从高楼俯瞰,她们就像穿梭花丛的靓丽彩蝶。相较之下,男士们的正装还是黑白搭配居多,聚在一块儿如同皇帝企鹅。 蓝非欢今日也是一只企鹅,他坐在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总裁办公室,无奈地合上桌上结案了的文件,那是他这个月接到的唯一案子,离婚协议,距离两个月前那单商业间谍大案之后,事务所便再没有需要上庭的业务。 “你还在时是不是都没有对外表扬过我?”隔壁合伙人的桌子空空如也,蓝非欢自言自语后眷恋地盯着空桌发愣,回忆着从前自己无数次在桌上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时刻。 和司机约好的时间差不多了,蓝非欢收回思绪,拿起手写笔记本离开办公室。 今日是周六,事务所没人上班。蓝非欢在茶水间冲一杯即溶咖啡喝,咖啡除了甜味别无其他,他硬着头皮吞下。 昨夜在酒吧待到打烊,回家后醉倒在玄关,醒来已是中午,母亲留了无数通语音,最后一通说会派司机来接。蓝非欢不想父母知道自己的事务所闲得可以周六不上班,便立刻整装赶去事务所等司机,他早午饭都没吃,一会儿出席母亲的生日宴会,吃不吃得上饭还是个未知数,见到父亲也不晓得会不会吵架,还是先给大脑补充点糖分要紧,以免血糖低得克制不住脾气和父亲武斗。 在事务所外等待电梯时,蓝非欢盯着墙上刻着‘魏与蓝律师事务所’的铭牌,印在牌上的指纹很碍眼,他抽出胸袋帕仔细擦干净。电梯来了,他攥起胸袋帕,手指留恋在‘魏’这个字上面摸了摸,方才走进电梯。 公司所在的大楼坐落在繁华的闹市中心,蓝非欢离开大楼后就在人行道驻足等候。周六的街道不似平时那样总是堵得水泄不通,然而依旧车水马龙,举目所见的行人在各个角落仓促穿梭,城市中停不下来的生活气息使闷热的天气更添高温。 蓝非欢离开大楼不过一分钟,就能感觉衣服底下每一寸肌肤都是汗,像做露天桑拿。 不多时后,一辆豪华房车停到蓝非欢面前路边,司机座车门打开,鬓发斑白的司机下车赶来要替蓝非欢开车门。 “我自己来,黎伯你快上车。”蓝非欢匆匆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黎伯倒回到车上,望向后照镜,“少爷,抱歉,让您久等了。” “没事,开车,这里不能停车。”蓝非欢背靠上干净得发亮的皮制车座,车厢很宽畅,他自在地翘起长腿。 “是的少爷。”黎伯把车开回路上,“少爷,天气这么热,您不用在路边等,下次您等我到了给您电话再出来就行。” “这里不能停车。”蓝非欢有些烦,这不是常识吗?老司机就能不守规则吗? “习惯啦!现在缴付罚款很方便,不碍事。” 蓝非欢轻叹口气,黎伯在蓝家当司机已有三十几年,更多时候是接送他爸妈,他爸妈都是不可能等候司机哪怕十几秒的人,陆路交通规则在他们眼里就像休闲俱乐部的会员条款,违反了就拿钱出来压平。 蓝非欢放弃纠正黎伯,毕竟他没有贡献黎伯半分钱的工资,且他也自觉自己是因经历过严重车祸的创伤后遗症才会变得对交通安全高度敏感。 “古典音乐。”黎伯用声控开启音响。 蓝非欢眉头不易察觉地紧了紧,他不喜欢古典乐,甚至有些抗拒,可他知道车内不会有流行乐唱片,便不费事要求换曲。 轻柔的古典乐像沾了玻璃渣的钓鱼线,霸道地勾起他难堪的童年回忆。 出身豪门,自幼就被安排学习各种才艺,钢琴自然不会少。蓝大少六岁时的第一位钢琴老师是位长相好看的大学生,他很喜欢这位老师,可老师常和母亲的私人助理躲在监控死角小声说话大声笑,最久能待上半小时,他试图和老师说话时,老师就严肃地要他专心练琴,他因而很受伤,日复一日在自己弹奏的古典乐陪衬下品尝被喜欢的人冷落的孤单。 车子一小时后抵达蓝家位于近郊的独栋豪宅。蓝非欢的母亲江秦是国内地产龙头,绿茵集团董事会长,她的五十岁生日宴会以露天花园会的形式办在住宅区内的高尔夫球俱乐部。 黎伯把车停在豪宅外的草坪,蓝非欢刚开门下车,家中佣人就开门迎接。 “少爷好。”开门的工人是服侍蓝家三十余年的汕姐,对蓝非欢而言,汕姐比江秦更像一位传统的母亲,他年少时翻看旧相册,看见抱着年幼的自己的人都是汕姐。 “嗯。”蓝非欢带点撒娇意思低噘了噘嘴,手轻轻搭在汕姐肩上走进门,“汕姐有做木薯糕吗?我前天在街边买了一块,难吃得成阴影了,得吃你做的才能平复。” 汕姐笑逐颜开,面上的皱纹因而更深,“马上去做!有材料,非常快!”边说边小跑着往厨房去。 明亮的客厅稀稀落落站有几个蓝非欢不熟悉的年轻工人听候差遣。蓝家多年来固定会有负责屋内打扫、屋外园圃整理、物品采购和膳食管理的工人各四位,爸妈在家的话则两人各有一位私人助理,家里要是设宴便还有外来的一组保镖。 此时蓝非欢见厅里没有保镖,他估计父亲是还没回来,或已到宴会场地,母亲大概是在做美容护理。 “少爷,您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说话的是江秦的私人助理罗昕,他身着保守的及膝窄裙套装,十年如一日,她和蓝非欢那位幼年钢琴老师曾谈婚论嫁,但她至今单身。 蓝非欢不带多余情绪地望向罗昕。 “江会长嘱咐我协助您更衣。”罗昕对蓝非欢微微鞠躬。 妈,你儿子三十岁了。 “我自己来。”蓝非欢松开衣领,走上设计典雅的环形梯级,他的卧室在三楼,刚到二楼楼梯间,他父亲的助理廖蒙从走廊内跑来,说他父亲在书房请他过去。 蓝非欢的父亲蓝忠秀是蓝海集团会长,蓝海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在海外亦有分所。蓝家从上一代就活跃律政,蓝非欢的祖父是退休法官,和他同辈的第三代有九成修读法律,剩下的一成在当社交名人。 “爸。”蓝非欢走进书房,廖蒙在门外替他把门关上,房内烟味很是刺鼻。 “哦!非欢!哎呀呀!一天比一天帅!”和蓝忠秀面对面坐在沙发的是蓝海副会长兼执行总裁,蓝忠才。 “二叔。”蓝非欢规矩地叫人,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到父亲沙发后方。 “过来坐。”蓝忠才用夹烟的手拍身边座位,烟灰掸落在浅灰色真皮沙发,虽不显眼,蓝非欢还是觉得反感。 “去。”蓝忠秀下巴稍抬,他没有抽烟,但桌上摆著他的香烟盒。 蓝非欢绕过桌子,来到二叔身边端正坐下,他从父亲的烟盒拿出一根烟,用打火机在手中点燃,再把烟递给父亲,随后自己也点上烟,熟练地吸入一口再自鼻腔把烟呼出。 蓝非欢讨厌烟,他嫌烟灰脏、烟味臭,可抽烟是家中长辈交流时的习惯,他刚成年就由二叔指导抽烟。 “你在美国养伤那么久,回来怎么不找二叔喝两杯?”蓝忠才起身从酒柜拿来三只酒杯和一瓶洋酒。 “埋头苦干对身体不好,尤其你啊非欢。”蓝忠才先给蓝忠秀倒酒,再给蓝非欢倒,“二叔给你找了家专门做烧伤后护理的私人诊所,主诊医师是程发制药企业董事长的千金,刚刚才从英国回来,和你一定有共同话题,听说学生时期参与过选美,得了最上镜奖,一定比冠军漂亮,二叔给你约好啦!” 蓝非欢哼鼻,把香烟扔进酒水里,二叔的笑脸立即僵硬,面前的父亲则是瞬间面黑。 “我以为要谈正事才进来,如果只想说这个,恕不奉陪。”蓝非欢搭着膝盖准备起身。 “好好好!不谈这个!不谈!”蓝忠才把蓝非欢压回座,对蓝忠秀赔笑,“哎!大哥,放松点,别那样凶瞪人,非欢还年轻,不急著找对象!” 蓝忠秀大力抽一口烟,看向别处把烟吐掉,面色在烟雾散去后略显和缓,可语气一如既往地刻薄:“三十了还年轻?” 蓝非欢不想在母亲的生日宴会和家人闹不快,便忍气吞声安抚父亲:“妈给我安排相亲已经够积极了,爸就不用操心。” “给你安排你去了吗?” “近来忙,忙完了会去。” “手上很多案子?” “嗯,很多。”蓝非欢撒谎。 “相亲还是说实话?选一个。” 蓝非欢不认为自己撒谎的演技很不自然,他爸之所以不相信他的话,纯粹是因为蓝家男儿九成都是不说真话的斯文败类。 “闲,我很闲。”蓝非欢抢来二叔的酒杯,对口就干杯。 “你二叔有个委托,你给处理了,今天就让你一个人走。”蓝忠秀说罢就起身离开。 蓝非欢松口气,出席家族宴会难免演变成相亲,宴后需要陪女方续摊,他早有应对这流程的心理准备,然而若能免除的话,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乐意为之。 蓝忠才再弄来一杯酒,还主动要给蓝非欢点烟,蓝非欢拒绝。 “不抽好,对身体好。”蓝忠才呵呵笑,喝过了酒还打个酒嗝才进入正题,“我有个朋友……” “二叔最多朋友了。”蓝非欢惬意地翘起腿,他私下对二叔吐嘈是丝毫不客气,在他爸面前就不太敢,他爸是个可怕的人,曾让他领教被烟灰缸打破头的滋味。 蓝忠才是个彻底的无赖,有求于人时会选择性忽略别人的嘲笑,他接著说下去:“那朋友开了一家餐厅,却被竞争者告他抄袭菜单和服务模式……” “正当的商业模式属于合法权益,但没有法定权利,经营者即使是原创,也不享有垄断权,告不了人。”蓝非欢再次打断二叔话头,他二叔虽在蓝海工作,并且有律师牌照,却很多年没有做过正事,只负责帮他爸交际应酬。 蓝非欢肯定二叔的律师资格证是找人代考而得,他第一次考证失败后,他二叔就直接给他找了个代考。 结果那代考成了他的补习老师,再成为滚床拍档,接着两人合伙开业。 直到阴阳相隔。 “我知道,你听我说下去。”蓝忠才终于显露不耐,蓝非欢得意地晃着长腿。 “我朋友其实本来在那位竞争者的餐厅打工,曾经在餐厅和一个到访的明星合照,他后来把这照片贴在自己的餐厅作宣传……” “那可构成商业模式内部侵权后的虚假宣传,原告若有保全证据,可以得到法律保护。”蓝非欢还是打断。 “只是挂幅合照,算不上侵权,非欢,你替我朋友和对方和谈,赔钱息事,要是公开了会影响我朋友做生意。”蓝忠才把手盖在蓝非欢腿上,“唉呀,还是那么壮,有练呀?” 蓝非欢放下腿,烦躁地问:“不是多难谈的事情,蓝海随便一个实习律师都能做到,为什么非要我?” “原告和你熟,会给你面子。” “我不记得熟人中有谁开了餐厅。” 蓝忠才挑眉,“是‘六茶’的老板。”他在‘六’和‘茶’两个字之间刻意停顿。 蓝非欢对二叔报以‘少开玩笑’的嫌恶嘴脸。 ‘六茶’是豪门权贵胡来的地方,经营模式不是随便可以模仿,就算被模仿也不可能提告。 “哎!我朋友当然不是模仿六茶!六茶老板旗下多的是正当生意!”蓝忠才说。 蓝非欢无奈点头,确实没错,‘六茶’那么不正当,必须布置许多掩饰避免遭查税。 蓝忠才把朋友的联络方式和那餐厅的名片交给蓝非欢就嚷着肚子饿,急急忙忙出去参加宴会。 蓝非欢在房里作些功课才过去,那时的天色已黑,宴会场聚满有头有脸的富豪名流。 这种场合蓝非欢必须跟著父亲应酬,然而父亲先前给了他特例,他索性礼服都不换,依旧穿著上班的那套经典黑白西装,在自助餐区吃无人问津的木薯糕果腹,趁母亲还没抓到自己前,悄无声息溜走,在路边叫计程车逃离。 刚在酒吧吃了份炒面,蓝非欢就收到母亲传来的简讯,埋怨他不告而别,他父亲接着打来电话,骂他不孝,要他赔罪。 蓝非欢嗤鼻,这出尔反尔的爸真是不愧对蓝家本色。 “Yessir。”蓝非欢意兴阑珊挂掉父亲的电话。 酒吧驻唱歌手来了,蓝非欢点一杯啤酒,拿出手机拨电到二叔朋友那家餐厅,预约一桌晚餐给母亲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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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云蔽日,一辆白色老爷车在马路上缓缓行驶,和天地融为一色。烟线很轻地缭绕在车厢里,开车的男人下颚棱角分明,领口半敞着,左手夹一支烟,右手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脚稳稳的踩在刹车上,老爷车在雪地里滑出几米 官方禁止[无限流]全文免费阅读_官方禁止[无限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铅云蔽日,一辆白色老爷车在马路上缓缓行驶,和天地融为一色。 烟线很轻地缭绕在车厢里,开车的男人下颚棱角分明,领口半敞着,左手夹一支烟,右手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脚稳稳的踩在刹车上,老爷车在雪地里滑出几米远,停在桑博士家门口。 男人语气很不耐烦,同后面坐着的黑影子抱怨:“要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儿院子里的桃树冒雪开花它就不正常。” 车内光线昏暗,岱余宴半掬着身,肘节抵在膝盖上,手指对插,两根拇指不停地打转,没有说话。 桑博士家的保安跑过来给他们开车门,徐三探个头蹙眉问他:“人是什么时候断的气?” 保安悲痛的回忆说,“昨儿夜里凌晨两点,实验室一片狼藉,太惨了,全都碎了。”他眼圈发红,问徐三,“徐爷,人带来了么?” 徐三吐个烟圈,往车后座抬抬下巴,“带来了。” 身为宇宙异生物研究与控制中心最高负责人,认识的人都赏脸尊他一声徐爷,平时死个人什么的只要他出马,没有救不活的,哪怕尸体腐烂了,火化了,渣渣都不剩了,也能重新塑造出完整的身体注入死者游离的灵魂,传闻都说是因为宇宙异生物研究中心手里有一张王牌——岱余宴。 传闻还说,岱余宴这个人非常神秘,一般任务从不出勤,只有碰上非正常死亡(疑似外星人作案等)案例才会从研究中心派出来,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长个什么模样,岱余宴这个名字也就像代号一二三,仅仅是个符号而已,总之这个人在传言中是个相当玄学的家伙。 人都有好奇心,保安一听说岱余宴来了,自然毫不例外的探究起来,他侧头往车里四下察看,可车厢内除了徐三根本就没有别人,他以为自己花了眼,疑惑的冲徐三笑一声,“徐爷,您搁这儿跟我开玩笑呢?” 徐三嗤之以鼻,“你可拉倒吧,徐爷我长得像跟你开玩笑的?老岱,下车。” 昏暗且朦胧的后座上立时站起个灰蒙蒙的人形东西,他躬着身从车里下来,冲保安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吓得保安一个趔趄,直接墩坐进雪地里。 徐三掐掉烟头,撑起把黑色雨伞盖过岱余宴整个身体,揶揄:“老岱,别吓他,咱们是来办正事的。” 岱余宴默不作声,挪蹭着跟徐三进了桑博士家的大门。 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几个办案的警察正在记录着什么,看到徐三,他们疾走两步迎上来,其中一位负责人模样的警官上前和徐三握手,显然是认识徐三的,他表情十分凝重,看了一眼黑伞下的岱余宴,意思意思点个头,指着一片废墟叹气,“小三,你瞅瞅,得是个庞然大物啊。” 徐三对他这个称呼不太满意,蹙眉搭手,“老耿,下回换个称呼。你说的庞然大物有什么眉目没有?” 耿警官摇头,“一片废墟,摄像头被电磁干扰全部损坏,什么也查不到,我是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啊。哦,对了,亓研究员发现这片废墟里有蓝丝黛尔石(1)的碎片,这玩意儿是陨石带坠落物,办案子我们行,跟天文有关的就无能为力了,所以才打电话叫你们过来的。依我看,死无对证,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想弄清楚只能亲自问桑博士了。” “可以。” 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过话的岱余宴发了话。 “它们应该只是碰巧在这里落脚,14c是精神能量补充剂,问桑博士的精神体应该可以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耿警官嘿嘿一笑,调侃着,“要不是科学发展到这一步,都要说咱们封建迷信捅鬼神窝了。” “老耿你这态度不端正啊,根正苗红的警官当众谈论鬼神?都是能量体搁这儿妖魔鬼怪合适么你?”徐三白了一眼耿警官,转而问岱余宴,“老岱,准备怎么给桑博士聚魂儿啊?” 耿警官:…… 徐三继续道:“不是我吹,我一早就猜到是它们干的好事。雷达感应失灵的时候指定是它们在这片,该死的等我逮着它们,一定要让它们知道知道厉害。” 岱余宴沉默着往前走两步,脚踏七星方位,做个起灵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一时间古老空灵的声音萦绕在四周,天色更加昏暗起来。 岱余宴以前跟徐三说过,这个叫做聚魂咒,算巫术的一种。 现在是科学社会,徐三觉得不应该有个这么神叨叨的名字,就重新给这个咒语起了个科学的称呼——生命体征超声波唤醒声仪。 岱余宴当时觉得他脑子坏掉了,并没有理他。 灵魂的幽光在废墟中星星点点凝聚成一张半透明的脸,岱余宴收回手,桑博士的脸瞬间有了意识,他浮在半空四处查看,突然反应过来,看着废墟大喊大叫着,“毁了,全毁了!我的实验结果,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全玩完了!” 消散的精神虽然可以短暂凝聚成形,但是没有肉身的精神力维持不了太久,徐三当然不会给桑博士抒发个人情绪的时间,他打断大喊大叫的桑博士,询问他:“桑博士,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具体说一下吗?” 桑博士瞪眼看他,咬牙切齿道:“发生了什么事?是那些矮小的该死的四维强盗们,它们抢走了14c能源石,破坏了人造伽马射线仪器,把这里夷为了平地!该死的,我一定要让它们得到报应!” 徐三很赞同的点头,“您说的对,但是桑博士,您现在已经殉职了,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我们来做,所以,麻烦您现在配合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桑博士听他说完话,才意识到自己正飘在半空,他开始注意他的周围,有几名干警在查看案发现场,现在和他说话的这个人是徐三,宇宙异生物研究中心负责人,他曾经在学术交流中和徐三见过一面,知道这是个狠角色,不过没什么用,凭徐三根本就对付不了那些四维强盗。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岱余宴身上。 岱余宴杵在黑伞下,露出半张灰蒙蒙的身子,明明几乎已经和昏暗的天色融为一体,却仍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场。 桑博士眼中发光,凭他多年的研究经验马上就认定这不是地球生物。 他终于镇定下来,凝视着岱余宴,他说:“既然你不靠任何仪器就能凝聚我的精神体,必定是有本事的人,14c的能量足可以毁灭一个星系,四维人是臭名昭著的蟑螂,不能让它们拿着14c在时空里穿梭行恶。我有个侄子,他叫温时今年十六,一直在追踪四维人,你找到他就能知道想知道的所有线索。” 岱余宴指指徐三,“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负责替徐三来调查爆炸的起因,不想卷进空间站。” 桑博士的脸都绿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人身上,这个人居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政府部门的人都这样冷漠无情吗?要不是他现在只有个脑袋,他能直接给岱余宴磕头!可他现在是一个马上就要消失的精神体,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三沉思着重新点燃一支烟,喃喃:“温时?”他看一眼岱余宴,“两天前,时空博物馆6号舱#JM失窃,盗窃犯的名字好像就是叫温时。” 岱余宴嗯一声,表情凝重起来,#JM是他的空间舱,这两天找不到空间舱他只能临时住在研究所地下冰库,如果一直找不到空间舱,他就会有危险,看来这件事,他不卷进去不行了。 温时么?倒是很让人感兴趣。 他抬起下巴看桑博士,“四维人有什么意图?” 桑博士马上激动起来,“温时破译了一些从四维人那里盗取的文件,文件都和半人马星座中的一个星体有关,四维人叫它NJC2587,是一个不太稳定的系统,至于是什么系统暂时不好界定。” 岱余宴点点头,没说什么,倒是徐三明显对这个很感兴趣样子。 耿警官他们做完笔录,排查过废墟中残存的碎片玻璃渣等物品后,到这边来和他们打招呼,“小三,我们的问题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要回警局写报告,得先走了,你这边要是需要帮助,随时给我信儿,我们警局出人出力。” 徐三颔首,“后续可能要联系时空管理局,平行时空的案件不好处理,得,我送送你,走吧。” 徐三送耿警官往外走,废墟这边岱余宴撑着黑伞和桑博士的鬼魂大眼瞪小眼。 “我需要温时的所有资料,你能提供多少?” 他不咸不淡的,仍然是一副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样子。 桑博士的鬼魂总算有了喜色,他凑近岱余宴,絮叨起来。 “温时这个孩子平时不大爱说话,挺冷僻的。” 岱余宴答应一声,“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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