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周五下午。秋季的落日映红了半边天空。高一二班的教室窗户可以看见篮球场,最后一扇窗户的视角最好。周安然打扫到最后一扇窗户附近时,动作停了停,抬头朝窗外望过去。教学楼离球场不算近 柠檬汽水糖全文免费阅读_柠檬汽水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 周五下午。 秋季的落日映红了半边天空。 高一二班的教室窗户可以看见篮球场,最后一扇窗户的视角最好。 周安然打扫到最后一扇窗户附近时,动作停了停,抬头朝窗外望过去。 教学楼离球场不算近,篮球场上肆意奔跑的少年们被距离模糊了身形样貌,远远望过去,像是在不停跑动的蓝白线条小人。 周安然自认对那个人的身型样貌已经十分熟悉,但也没办法在这一堆线条小人中辨认出他来。 她收回目光,视线又落向第二组第六排左边的座位。 位置早空了。 桌上的书籍摆得不整齐,但也算不上乱。 和它的主人一样。 是所有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但又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好学生。 一下课,他经常走得比谁都积极。 黑色的书包常散散漫漫只挂在一侧肩膀上。 因为嫌麻烦,别说正经班干部了,连课代表都没答应当一个。 “然然,你扫好了没?”严星茜的声音忽然响起。 周安然回过神:“快好啦。” 把清理好的垃圾一起去倒掉,周安然和严星茜的任务就算完成。 两人回到课桌前收拾书包,严星茜回头看后桌:“贺明宇,你还不走啊。” 后桌的男生戴着副眼镜,正低头写试卷,闻言抬头看她们一眼:“等下就走。” “那我们先走啦。”严星茜也没再多说,“走吧,然然。” 二班在二楼。 周安然跟她挽着手下楼。 她父母和严星茜父母是好友,她俩住一个小区,从小一起玩到大。 她们回小区的公交车要在学校东门外搭。 而从教学楼去东门,是要经过篮球场的。 想到等下还能再见到他,周安然心情雀跃起来,脚步也轻快了些,就连肩上沉甸甸的书包好像也轻盈了不少。 在球场上,他永远是最引人瞩目的一道风景。 过路的许多学生,无论男女,都常常会不自觉望过去。 周安然混在其间,也就不算显眼。 这是一周之中,少有的几次她可以大大方方又不引人注意地注视着他的机会之一。 楼梯下了一半,严星茜想问周安然要不要在校外买杯奶茶再回去,一偏头就看见旁边的女生睫毛长而卷翘,嘴角微微翘起,白得近乎发光的脸颊上溢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认识这么多年,严星茜还是时不时会被她这副模样甜到。 只是学校在发型和着装上都有要求,周安然向来乖巧听话,不会变着花样擦着边打扮自己,脸上还有点婴儿肥,性格又温吞不爱出风头,在班上就不那么显眼。 严星茜不由盯着多看了几秒。 随着往下走的动作,周安然嘴边的小梨涡被快齐肩的头发遮住一下,又露出,又再遮住。 露出的时候居然还在。 “然然。”严星茜晃晃她的手,“怎么回事,你今天好像格外开心?” 周安然心跳快了一拍:“要放假了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严星茜继续盯着她,“但感觉你今天比平时还要更开心一点。” 周安然撇开视线:“我妈妈说今晚会做虎皮鸡爪,晚上我给你送点过去。” 严星茜最爱周安然妈妈做的虎皮鸡爪,闻言注意力立马转开:“呜呜呜然然我爱你,也爱阿姨。” 出了教学楼,周安然和严星茜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篮球场不久便撞入视线。 二中的篮球场地是很宽敞的一大片,被红白线条切割成六个标准的篮球场。 两排,一排三个。 他和他的朋友们好像更喜欢在第一排第三个打球。 视线不自觉先落向第一排第三个球场。 距离慢慢拉近,场上奔跑的男孩子们不再是模糊的蓝白线条,已经能分辨出更具体一点的模样。 有长手长脚的瘦高个,有身形魁梧一点的,有头发长到估计马上要被老师教训的,也有省事干脆理了短寸的。 但都不是他。 没一个人是他。 哪怕还看不清脸。 周安然依然能轻易辨别出,他不在第一排第三个球场里。 她不死心地看向其他球场。 第一排第一个没有他,第二个也没有。 第二排第一个是空的,第二个没有他,第三个还是空的。 于是心里好像也跟着空了一小块。 书包也重新变得沉甸甸。 有两个女生在球场边驻足几秒,又离开,许是不回家的住校生,是朝着校内的方向,朝着她们方向而来。 擦肩而过时,周安然听见她们的说话声。 “陈洛白今天怎么没在球场啊,他不是每周这时候都会留在学校打一会儿篮球的吗?” “就是啊,我还以为今天能见到他呢,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乱说,你不昨天还装作路过他们教室门口去偷看他了吗。” “这不就是昨天没能看到嘛。” 语气和周安然此刻的心情一样。 是失落又怅惘的。 她也以为今天还能再见他一面。 明明下课的时候听见他和朋友说要一起去打球的。 确认他不在球场,周安然收回视线,垂头心不在焉看着地面,直到看见严星茜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然然。” 周安然偏头:“怎么啦?” 严星茜:“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刚刚还很开心,这会儿又蔫不拉几的,我和你说话都没反应。” 周安然抿抿唇:“你刚刚和我说什么了?” 严星茜:“问你要不要去买杯奶茶再回去。” 周安然有点愧疚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认真听好友说话,她点点头:“去吧,我请你。” “太好啦。”严星茜性格和她正好相反,大大咧咧的,也没多想,“正好我这个月零花钱没剩多少了。” 周安然跟她继续边聊边走。 很快经过球场。 她不由自主又抬头看了眼第一排第三个球场,认出场上有好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三班的,剩下几个都是他们班上的。 都是和陈洛白玩在一起的人。 因为和陈洛白玩在一起,她才会觉得熟悉。 但他朋友在打球,他为什么会不在呢。 周安然不免又开始神思不属。 所以等那句“同学小心”远远传过来时,她慢了半拍才抬起头—— 橙红色的篮球几乎已经快砸到她面前。 是猝不及防、全没准备的一个场景,要躲好像已经来不及,周安然愣在原地,等着剧痛到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某种清爽的洗衣液的香味侵袭进鼻间,一只冷白修长的手从斜地里伸过来的,拦住了那只近在眼前的篮球。 应该是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 近到周安然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只大手上细细的绒毛和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的青筋。 还有腕骨上方那颗她不经意间隔着或近或远的距离瞥见过几次的、足以她瞬间辨认出来人身份的小痣,这次也终于近在眼前。 原来不是黑色的,是偏棕褐色的一小颗。 周安然心跳倏然怦怦乱了节奏。 伴随着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心跳声,手的主人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也是熟悉的,比同龄人声线稍稍偏低,但又仍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差点儿砸到女生也不道歉。” 球场那边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传过来。 “洛哥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还打吗?”语气热络的。 “抱歉啊同学。”略带点敷衍的。 “阿洛,老高叫你过去做什么?”好奇的。 原来是被班主任临时叫走了吗。 周安然心跳还快得厉害,垂在一侧的手指蜷了蜷,有点想偏头去看他的模样。 严星茜刚刚也有点被吓到,此刻才反应过来,拉着她往旁边退了两步,又冲球场那边吼:“你们打球不会看着点人啊。” 周安然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又到底没忍住,偏头朝他看过去。 南城四季不分明。 已经进入十月下旬,天气还热得厉害,全校绝大部分人都还穿着夏季校服。 但有的人好像生来就受上帝偏宠。 男生身形高挑颀长,一中宽松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干净清爽,被夕阳镀了一小层金边的侧脸线条流畅利落,睫毛黑而长,双眼皮褶皱很深。 那颗差点砸到她的篮球被他抓在手里,又抬起随便转了两下,男生笑容懒洋洋的,目光盯着球场那边,没有一丝一毫落到她身上。 周安然高高悬起的心重重落下。 有密密的失落重新填进去。 但不该失落的。 她应该预知到这一幕的。 她应该知道他刚才帮助她的行为,只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至于被他帮助的到底是路人甲、路人乙、还是路人丙或路人丁,他可能并不在意。 毕竟这不是她第一次受他帮助。 高一报道那天,正好撞上严星茜爷爷七十大寿,她家长早早跟老师请好假,要晚两天再过来报道。 周安然父母那天也有工作,她没让他们特意请假来送她,自己独自来了二中报道。 办手续的地方在办公楼二楼,她来得早,楼梯上不见其他人。 那天南城下大雨。 周安然慢吞吞上楼。 上完最后一阶楼梯,她偏头边左右打量着想找地方,地上不知是谁没素质丢了个香蕉壳,她没注意踩上去,雨天地面又湿滑,整个人稳不住地往后倒—— 然后跌进了一个灼热有力的怀抱中,清爽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略低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小心。” 周安然偏过头,目光撞进一双狭长漆黑的眼中。 一颗脑袋从三楼附近的楼梯扶手边探出来,有人朝着她这边大喊:“陈洛白,你快点。” 像是看清他们此刻的姿势,对方脸上多了打趣的笑意:“搞什么,我他妈等你半天了,你居然在这儿勾搭妹子,这就抱上了?速度可以啊。” 周安然脸微微一热。 也不知红没红。 旁边的男生却像是全没注意她的反应,一扶她站稳,就迅速松了手,他抬头看向三楼附近那颗脑袋,笑骂:“有病啊,人姑娘差点摔了我随手扶一把,你长了嘴就只会用来乱说是吧?” 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黑色运动裤,黑色的短碎发搭在额前,显得清爽又干净,笑起来周身一股压不住的蓬勃少年气。 “那你倒是快上来啊。” 直到三楼的人又再开口,周安然才想起她似乎该跟他道声谢,可男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没再停留,更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大步跨上阶梯。 忽然起了风。 近临着的二楼的香樟树被吹得哗哗作响,雨滴顺着翠绿枝叶往下滴落。 周安然在风雨声中抬起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奔跑的颀长背影,和被风吹起的白色衣角。
28 人在读02-24 19:18
李晏承认,最初,她不喜欢艾恒。油滑,敷衍,不着调,这才是李晏对艾恒最初的印象。李晏是典型的出了校门进校门的人,活了二十五年,人生不是在求学就是在求学的路上,近二十年的读书生涯也算顺利,除了大一 不容全文免费阅读_不容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李晏承认,最初,她不喜欢艾恒。 油滑,敷衍,不着调,这才是李晏对艾恒最初的印象。 李晏是典型的出了校门进校门的人,活了二十五年,人生不是在求学就是在求学的路上,近二十年的读书生涯也算顺利,除了大一挂了三门科考研多准备了一年之外,其他时候总体上也是中规中矩波澜不惊。从小到大也没在学校担任过什么职务,属于安分守己无功无过的最平凡的那一类学生。 而硕士毕业后,李晏如愿以偿的又成为一名老师。虽说是从学校到学校,但总归身份有了一个质的转变,从原来的学生变成了如今的老师,不光是老师,还成了班主任。 起初,李晏感觉有压力,但也没到焦虑的程度。然而身边当老师的朋友或者长辈耳提面命,原本并不怎么紧张的李晏突然就对班主任这份工作有了压力。怕自己带不好班,怕自己被学生牵着鼻子走,怕来怕去,终于怕出了焦虑感。 正式上班之前,李晏把自己那些帽子上缀着长长兔耳朵的卫衣扔进了衣柜最深处。她想,自己应该再也穿不到这些衣服。 李晏这人,其实有点社恐。 而班主任这项工作,偏偏是让她去面对几十个人,尽管他们还都是孩子。 她在正式上班前几天,知道了自己成了高一19班的班主任。19这个质数她不敏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和20这个数字相比总有一种未满有缺的遗憾意味。班主任工作繁重琐碎,尤其开学前夕,他们这些即将负责学生安全的班主任简直忙成了一锅粥。李晏可怜的脑袋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鲜少有如此操心的时候,现在跟着前辈们团团转,脑子里已经乱成了浆糊。 开学前一天,李晏挨个给班里学生家长打电话,通知第二天的到校时间。手机费用呼呼的耗。期间李晏谨记前辈的教诲,让自己声音稳重而冷漠,要有距离感。然而在整个过程中,还是因为其中一个学生破防了。他听到自己班主任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声,嬉皮笑脸的说你是不是我的班主任。不通世故的李晏应了一声,听到自己学生电话那边嘻嘻哈哈的笑,说好咧。 那笑声,摆明了就是觉得自己的高一生活会在年轻女老师的带领下过得轻松愉快。 那个人并不是艾恒。 艾这个姓氏在他们这个小地方并不常见,稀有得多少有点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名。照理说李晏应该印象深刻的,但她这个职场新人太紧张了,焦虑下没了以往的风花雪月和文艺矫情,在那个时候,把这个名字和这个人都当成了一个普通学生。 迎接新生那一天,李晏来的尤其的早。四点她就到了学校,安排好各项事宜后,等待着自己八点报道的学生。九月份的天气其实不冷,但深秋更深露重,李晏还是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外套。她的社恐病犯了,这让她在明知中午暴热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戴口罩。 时至今日,李晏已经忘了艾恒初来报道的情况。那天人太多了,两千多名学生来报道,还有始终依依不舍陪伴着的父母以及他们拖着的大包小包的行李,他们都聚集在那条大约两百米长六米宽的沥青路上,嘈杂声让李晏心中疲累。 她只隐约回忆起来,学生全部报道后,她带学生去教室集合,分发餐卡的时候,她一抬头看到一个男孩,穿了白底黑纹的T恤,衣服前面挂了一条金色的粗粗的链子。 从学院里乖乖长大的李晏在那一刻立刻对这个穿着金链子衣服的男孩印象掉了下来。她还记着领导们的话,一定要从学生刚入校门的时候就立规矩,邪毛病一定要立刻指出来。于是李晏当下皱着眉指着他的脖子:“中午把你这链子摘下来!这里是一中!穿着别这么随便!” 她只听到那个学生没有反驳,静静的哦了一声。但她没有抬头,没有抬头看那个小孩长什么模样,是什么表情。 李晏非常后悔,开学第一天,她穿了一双高跟鞋。 尽管那双鞋子是个坡跟,但七八厘米的高度还是让几乎没怎么穿过高跟鞋的李晏吃尽了苦头,更何况鞋子还有点大。教室在教学楼的五楼,她吭哧吭哧爬了好几趟,最后又带着学生去了餐厅,半天都不到,她脚就磨出了水泡。李晏仗着自己是职场新人年轻,愣是穿着那双鞋跑了好几公里的路。 中午回去以后,李晏捏着自己肿胀的脚腕,觉得不行,她得给自己置办装备了。 当班主任之前,李晏其实很没有自信,一来是她本身性格如此,二来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毫无这方面的经验。李晏从小到大没有担任过什么班干部之类的工作,更是毫无组织活动或团体的经验。突然让她对班里五十五个人的安全和教育负责,担负他们的未来——李晏是个老实孩子,她心理压力特别大。 一中的班主任工作琐碎繁重,为了减轻班主任负担,兄弟班之间的班主任进行搭档合作。李晏入职这一年新老师人数是近几年最多的,因此新老师初次上任就担任班主任的人数也是三个年级里最多的。42个班,大约每层楼有四个班,每两个班共用一套老师,为一个作业组,这两个班就是师资力量完全相同的兄弟班,而兄弟班之间的班主任轮流值班,彼此帮衬着,减轻对方的负担。 每个楼层只有一个有经验的老班主任,说是老班主任,其实人家年纪也不大,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只是比这些新人早来了两三年而已。李晏很幸运,她的搭档正好就是一位老班主任,还是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女老师,叫唐晓云。 李晏最初见到唐晓云时很拘谨——实际上她当时见到谁都拘谨。因为一中本来就是她的母校,她当年的老师现在都是这所学校的骨干教师。李晏又是个从小乖到大的,于是见谁都叫老师。不过唐晓云的年轻确实也让李晏放松了不少,但与此同时她又疲惫的开始防备这个未来的搭档,不知道她会不会和她过去的那些同学或朋友一样,很快就相看两厌,或者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在她背后捅她一刀。 但她没时间细究这些东西。因为她很忙,她每天都很忙。开学第一天,她穿着高跟鞋跑了一路累得要死,中午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到了下午又开始安排军训的事宜和一些琐碎杂事。比如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李晏就让学生做自我介绍。大概是上午的时候她的急性子和焦躁让她和学生之间有了疏离感,总之这个自我介绍的活动很不活跃,李晏不得不一直点名强迫学生上去。现在的学生鬼得很,看出了她是个年轻老师,大概是觉得可以和这样的老师玩玩闹闹的就开始这样的高中生活,于是其中一个小孩说“我喜欢19班的班主任!” 全班哄堂大笑。李晏看着那个脸圆圆的胖胖的仿佛电视剧里日本司令一样的男孩子,她脸色一沉,厉声说:“到后边站着去!” 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厌烦的神色。 她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亦不知道如何应对。 后来,同样是很久以后,几个月之后,在她了解了艾恒这个小孩之后,她忽然想,当时艾恒应该是没有上台做自我介绍的。 他太成熟了。 他一定很讨厌这样的活动。 他大概就那么坐在座位上,像看一群小孩一样看着他的同学,也在打量着她这个新老师。 李晏毫无工作经验,好在还算不怕问,隔一会就问问自己搭档唐晓云她下一步要干什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搭档的步伐走。但因为没经验,很多事还是慢了一拍。光是开学第一天晚上的分校服就费了老劲。李晏分外羡慕兄弟班里有那样能干的学生,根本就不用她搭档唐晓云操心,她的学生就已经把军训的迷彩服领过来了,20班兄弟班都开始给学生试衣服了。而李晏这边只要她不说,根本没人知道去领衣服。此情此景让李晏觉得费心劳力口干舌燥,她只得又男生去拿军训服。她班的学生懵懂又无知,也是怨李晏自己识人不清,她在开学第一天赏识的那两个学生其实完全没有办事能力,衣服搬来了不知道给学生试衣服,总之所有的事都需要她来操心。甚至他找的学生连 李晏心里苦,想着开学之前领导们说的,发掘这个班里能为你分忧解难的学生,让他们来帮你,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要不然你会累死。李晏想到领导们的话,羡慕着20班能干的孩子已经参与到这个班里,再看看自己班里那一群傻乎乎的不知道干什么的学生,李晏只觉得自己这班主任干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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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联赛4个月,学疯子的左眼坏了。】早上六点,夏川一中男生宿舍。起床铃响的时候,梁居安正披着毯子,趴在书桌的演算纸堆上浅睡,发型乱七八糟。他缓缓睁开眼,支起僵硬的身体。——屋里光线怎么这么 失眠月亮[校园]全文免费阅读_失眠月亮[校园]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离联赛4个月,学疯子的左眼坏了。】 早上六点,夏川一中男生宿舍。 起床铃响的时候,梁居安正披着毯子,趴在书桌的演算纸堆上浅睡,发型乱七八糟。他缓缓睁开眼,支起僵硬的身体。 ——屋里光线怎么这么暗? “老三,大早上还拉窗帘啊……”梁居安抱怨道。他迷迷糊糊伸个懒腰,抓过书包,演算纸团着书被一股脑塞进去。 装完了,梁居安盯着桌上一支笔,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 “窗帘挂着的啊?你熬夜熬糊涂了吧,”室友端着牙杯,趿拉着拖鞋经过,顺手揉一把梁居安的脑袋。“芝麻糊记得喝,咱争取联赛前还有头发。” 梁居安没说话,愣了一会儿,突然回身一把将室友拽住,一支笔伸到了对方面前。 室友:? “老三,”梁居安盯着室友的脸,“这笔,还……直吗?” “啥?”室友来来回回看那根笔,笔直笔直的,非常正常,“没问题啊。” 梁居安放下那根笔,不知道怎么开口—— 笔在他眼中,扭成了一根拐杖。 他眨了眨眼睛,再睁开。四周还是一片灰暗,所有平面时而扭曲时而平整,像在跳舞。 梁居安抬手挡住半边脸,左眼视野一片模糊,只看到飞舞的黑点和隔几秒就出现的烟花般的闪光。 老三被他搞得有点害怕,“你别吓我,这……他妈咋回事啊?” “啊,”梁居安张了张嘴。他对这种状况毫无经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只能说—— “老三,我眼睛好像坏了。” — 早上六点四十,阳光很好。虞微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她朝着夏川一中的大门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忍住要往外飙的眼泪。 ——加入新班级第二天就迟到。 老天爷,给个痛快!您直接鲨了我吧! 本来虞微生活节奏一向规律。她走读,五点起床,路上吃饭,到校背书,来得比住宿生还早。 但她昨晚难得熬了个大夜,对着新班级又多又难的作业死磕,头发薅下来一大把才写完睡下。 早上闹钟响了,虞微还在迷糊之中,和她住一个房间的人嫌吵就把闹钟掐了。 等六点半她自己从床上弹起来的时候,屋里空空荡荡。其他人买菜、遛弯、上学,还有个五岁小孩睡得不省人事。 没人喊她起床上学。可能是故意的,可能是把她忘了。 无所谓了。累了。毁灭吧。 虞微冲进一中大门,德育处老师记下她的姓名,就放她通过。早读已经结束,陆陆续续有学生下楼前往操场,她背着书包站在教学楼大门前,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狼狈又突兀。 虞微在学校里连块草坪都不敢踩,以前更是从来没迟到过。夏川一中规定迟到扣德育分,她不敢无视校规,也没有过硬的成绩来庇佑她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两头不沾,循规蹈矩。 虽然从古到今没有哪个学生因为上学迟到而高考落榜的,但在虞微看来,她被德育处记名字,已经玩儿完了。 更别提还有新班级的班主任齐国富,那个黑脸阎王。 黑脸阎王的大名,虞微这种消息闭塞一心向学的人,都一直有所耳闻——他很难不被人耳闻。虞微因为四月月考运气大爆发,从昨天起正式加入重点班一班,就亲耳见证有同学被黑脸阎王拖到走廊里骂了半个小时,整层楼回荡着中年男人狮吼般的咆哮。 当时虞微缩在一班教室最后瑟瑟发抖,发誓绝不能在黑脸阎王面前出错。 ——个屁。 虞微喘口气的功夫再抬头,就发现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 就是…… 齐国富。 黑脸阎王。 黑脸阎王他下楼了。 他的格子衬衫扎进裤子,胳膊夹着皮革笔记本。 他看过来了,推了推眼镜。 他腰间的钥匙晃起来了。 他朝这边走过来了。 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虞微大脑疯狂爆炸,然而好学生的听话和怂,居然让她在关键时刻四肢僵硬,像木桩一样插在原地,没有撒腿就跑。她眼睁睁看着黑脸阎王盯住自己,面沉似水,眼冒凶光,黑气缭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虞微刚才呆了两秒,现在是想跑都来不及了。只听得齐国富从几米开外的地方,一拍胳膊肘夹着的笔记本,手直指着虞微,大跨步走来,气贯长虹:“你!对就你!不才转来我们班吗!” 周围一圈学生都瞥过来。 “啊,老师,”虞微攥着书包带子,冷汗直冒,说话开始语无伦次,“我,我我我……” “你!你什么你!整个早读,不说一声直接不来,哦,梁居安要比赛的都不敢!迟到多久了!校规,校规要求几点钟,你几点钟来?六点十五,现在几分?六点四十五!直接给我迟到半小时!牛啊!刚转来第二天,给我迟到。早读直接不来,明天直接翘课吧!后天直接一天不来吧!以前的班主任怎么教你的!校规,校规给我背一遍!第三条,第三条就是不允许迟到……” 齐国富骂人完全不需要准备,一秒进状态,从行为规范骂到学习态度,从生活习惯骂到道德品质。虞微只感觉汗水在脖颈后蒸发,语言系统失灵,手机械地扯着书包带子,茫然注视齐国富扭曲的黑脸。 她直挺挺站在原地,逐渐麻了,混乱的大脑只能抓住齐国富话里的片段。 什么“转进来的”,虞微在巨大的麻木中生出一丝委屈,心说起码是年级五十名考进来的,虽然也是撞大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塞钱进的。这么看不起平行班的学生? 你说的那个梁,梁娟还什么,说太快了,谁啊?她准备什么联赛?你提别人干啥…… 我以前班主任?我以前班主任可比你好多了…… 虞微在脑子里精神胜利,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她甚至开始用余光注意周围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要齐国富发火,方圆五米寸草不生。周围人流只是高频率地往这边瞟,却没人停下来看热闹,都在低头快步绕行,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门口形成了一个真空圆形地带。 “……昨天物理课,你……”齐国富还在发散思维。他短暂地卡了一下,不记得陈微在第一节物理课上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行为,“你……” 虞微因为这个短暂的停顿而恢复了神智。她终于注意到,自己和齐国富身边并非一个人没有。 两个男生站在齐国富身后两步远的位置,快半分钟了。 都挺高挺瘦。一个皮肤白皙,一个皮肤小麦色,长得,似乎都挺顺眼。 陈微忍不住多看两眼,又有点想笑。 怎么说呢,这两人,小麦和小白,看着……感情挺好的,又好像不太正常。 ——比如他们正手挽着手靠在一起。 准确地说,是小麦,这个圆脸小寸头板栗,紧紧圈着小白的一整条胳膊,像在搀扶自己年迈的老父亲,神情僵硬严肃。 至于这个小白,他看起来……根本就没醒。眼皮半耷拉着,眼镜松松垮垮架鼻梁上,站都站不稳,发型轻微爆炸,像被人刚从被窝里拽出来,几乎要盖住他那张还不错的帅脸。一条胳膊被小麦捆着,一条胳膊夹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看不出干什么的,感觉当过他的枕头。 这两人,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门口,保持着这个亲切的姿势,然而表情一个僵硬严肃,一个半梦半醒,目光都空洞无情地盯着齐国富的后脑勺,好像各自身体靠着的只是一堵墙。 小麦表情僵硬的原因,虞微猜测,可能是齐国富在骂不认识的女生,他不知道怎么打断,好像自己来得不巧了。 不不,虞微心想,来得可真是太巧了。 快上啊,二位爷,我一点也不尴尬的。你们早点过来,我早点回到人间。 齐国富终于想起什么,卡顿的思路续上了,张嘴准备接着说。然而虞微也看到小麦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与此同时小白也突然直起身来,直接扯着还挂在他身上的小麦往前垮了一大步。 “齐老师。”小白开口了,声音不是很大,虞微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张嘴了。 “……昨天我来看化学课……”齐国富在自己的声音里没听见。 “齐老师——”小白提高音量。 “……化学老师跟我讲,你考试……” “齐老师!!”小白大吼一声。 齐国富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梁居安?你站这干嘛?……还有你?” 后面这个“你”对着小麦,虞微还听到了“梁娟”,只能是对着小白。 就你叫梁娟啊?男的啊?叫这个名? 虞微终于看清梁娟是个什么样。他长得挺白,戴副硕大的金属框眼镜。鼻梁挺,眼睛大,眼窝深,显得更困了。虽然一点精气神没有,面色苍白,目光涣散,但一头炸毛居然有点可爱,站在周围朝气蓬勃的学生队伍里,有种神奇的慵懒又超然物外的气质。 虞微发现了,有的人套个麻袋都是好看的。 “老师,我左边眼睛……”梁娟又开口了,虞微这回听得仔细。 然而齐国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根本没听梁娟说的什么,又从胳膊肘下面抽出他的皮革笔记本,打开,抽了一张对折的A4纸出来递给梁娟,“稿子,拿好。今早干啥去了?叫你六点十五来,怎么现在才到?诶你这个发型几个意思……” 小麦插嘴:“这个,他睡成这样的,我出门前帮他收拾过一遍了。” 齐国富直接上手一通抓,试图把梁娟的发型搞得服帖一点。 虞微听着齐国富的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她看不见齐国富的表情,光听声音,齐国富还是声如洪钟,气势还是像个黑脸阎王。但虞微站在后面酸溜溜地想,黑脸阎王这是见到自己亲儿子了吧。 多么父爱如山的语气啊,还带点嗔怪,“怎么现在才到?”,还帮儿子梳理头发。 她看着梁娟,心说您看着像一尊佛,实际该叫您梁罗刹吧。 齐国富把纸递出去,又拍着梁娟的肩膀想关心点什么。他突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转过头来对虞微扔下一句“早操结束来办公室找我”。 说罢,齐国富和小麦一起,推着梁娟准备边走边说。梁娟正夹着他的书发呆,虞微就在这时,和他涣散的目光短暂交错一秒。 将擦肩而过时,梁娟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突然醒了。 怎么了?虞微心想。 然而他只皱一下眉,又移开了目光。 虞微在后面,看着那奇形怪状的三个人一起往操场的方向走。 嗯。虞微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回到人间了。 绕行的人流渐渐收拢,好奇地端详她。 她叹了口气,低头走进教学楼,去教室把自己的东西放下。 刚才两个男生出现的场面还挺幽默的,可虞微回想起齐国富的川剧变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因为有那位梁娟的出现,自己才从黑脸阎王手里解脱出来。 可是听齐国富刚才说的话,明明那个梁娟,要六点十五就去找他,也晚了半小时——一看就是睡过头了,还和小麦甜甜蜜蜜地靠在一起。齐国富因为自己迟到就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直接发作,对梁娟却根本不生气,明明自己和对方犯的错并没有那么大的区别。 这个世界啊,总是很不公平的。 有的人循规蹈矩,连块草坪都不敢踩,天天五点起床,十六岁才第一次挤进重点学校的重点班,还是因为卷子碰巧简单。这辈子第一次上学迟到,就要在整栋楼的人面前被骂“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 有的人好像天生就长在重点班,“他都不敢翘早读”的意思是有最充足的理由翘早读,顶着惺忪的睡眼和爆炸头出现,迟到至多被问一句“怎么这么晚”,好像……天生就拥有特权。 至于你,两不粘同志,虞微心想,你只能靠自己咯。 虞微离开教室前,看了一眼这个尚且陌生的一班教室。 等一下。 她的位子在一班教室最后,离后门很近,有同桌的桌,没同桌的人,昨天一直就没人出现过。 虞微瞥了一眼,发现那桌肚里其实放了东西,实在很少,很像随手放的杂物。但是陈微回忆了一下,发现桌肚里的书,和刚才梁娟手里拿的一本破破烂烂的书,长得很像,同款不同色。 教室里的人走完了,虞微环顾四周,扯出那桌肚里的书,翻开封面。 梁……居……安…… ……居安? 梁娟…… 梁居安。 哇,靠。 虞微终于反应过来梁娟到底叫什么了。 那个刚在虞微面前,惊鸿一瞥就给她内心留下巨大暴击的,有最充足理由翘早读的,顶着爆炸头和惺忪睡眼出现就秒杀一切的,黑脸阎王的亲儿子,是虞微在一班的同桌梁居安。 近在咫尺,就坐镇在虞微右手边。 老天爷,虞微真诚地想,您还是现在鲨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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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东城的天气已经有了盛夏的影子,强烈的阳光照射大地,穿着短袖短裤的行人在路边单调的蝉鸣声中,来去匆匆。下午五点,灵荫路上的车流因为晚高峰的到来,开始变得堵塞。李青颜坐在一辆黄色的出 他怎么还没出戏啊全文免费阅读_他怎么还没出戏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六月中旬,东城的天气已经有了盛夏的影子,强烈的阳光照射大地,穿着短袖短裤的行人在路边单调的蝉鸣声中,来去匆匆。 下午五点,灵荫路上的车流因为晚高峰的到来,开始变得堵塞。 李青颜坐在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上,眼睛不停瞟向外面的路况,一颗心随着逐渐变慢的车速越揪越紧。 可千万不能迟到啊,不然周扒皮非扒了我的皮。 心里祈祷还没有结束,捏在手上的手机嘀嘀直响。 李青颜眼皮一跳,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低头一瞥,果然微信里挤满了周扒皮的呼唤: 【李青颜,你怎么还没到?你现在在哪啊?】 【你知不知道我们五点四十前必须出发?】 【你知不知道晚上的宴会对公司非常重要?】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坐在车里心急如焚?】 知道知道啊,老板,我也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啊。 李青颜苦着脸,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手指在键盘上字斟句酌: 【老板,我已经打车过来了,就快到了,只不过...】 【到公司还要迅速化个妆。】 说到这儿,李青颜自己也有点心虚,没等老板回应,又赶紧解释: 【老板,你不知道我对这个晚宴有多重视,真是苍天可鉴啊!】 【我四点半一拿到礼服,就立刻打车往公司里赶,一秒钟都不敢耽误。】 李青颜打完字用手按了按心口,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一刻也不敢分神。 那头的老板显然更惊讶了,关注的重点也跟着变了: 【你为什么四点半才拿到礼服?】 【你姐上午就出院了吧?】 【礼服店离医院很远么?已经出省了么?还是去外太空了?】 呃,老板火气还真不小。 李青颜长叹一口气,目光又瞥到了礼服两个字,像是想起什么,顿时眼睛一亮,带着邀功的表情打着字。 【老板,我告诉你个秘密。】 周扒皮:【?】 李青颜抬头看了看周围,似乎确定没有人看她打字了以后,又颇为神秘地低下头,嘴角也不自觉地轻轻翘起。 【这个礼服店的店员是我朋友的朋友】 【等到下午四点半拿可以确定今天没人租这条裙子,他们老板也不在,她就偷偷给我了五折】 【只要明天四点半前再还回去就行。】 手机那头以为有什么大事的周老板:“......” 【哈哈,我是不是很机智。】 【可以省一千块呢。以前也不知道,租个礼服这么贵。】 李青颜有些得意,却突然发现老板下面的回应不是自己想象的画风。 【你们算计老板很开心,是吧】 【我是不是也得防着你们摆我一道啊】 【我依稀记得这次参加晚宴的费用,我是一起打包给你的吧】 【所以为这点小钱,你就能置公司的利益于不顾???】 “......” 李青颜被最后三个问号晃得眼睛疼,只觉得心越来越沉,嘴角也跟着僵硬起来。 她仿佛看到了周扒皮在手机那头冷笑。 对哦,周扒皮也是老板,根本就不能体会员工省点钱就犹如中大奖的心情嘛。 李青颜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车顶的空调口不断往下吹着冷气,伴着嗡嗡的声音。 李青颜吸了吸鼻子,对着前面不断跳动的计价表录了个小视频,给老板发过去。 【老板,您看到视频里不断跳动的数字了么?】 周扒皮:【?】 你又想干嘛? 【那上面跳动的不是价格,是我一颗因为就快付不起了而不停心惊胆战...狂跳的心啊!】 被口水噎住的周老板:“......” 【在路上我就一直问自己,你打车后悔么?我的答案从来都是不后悔!】 【因为——公司的利益高于一切!!!】 周老板:“............” 最后的三个感叹号,像是对老板前面问号的回应。 李青颜越看越满意,觉得这完全表达了自己对公司的珍视之情。 只是,这条消息发过去以后,老板那头久久没有了回音。 李青颜想,大概是老板被自己的一腔深情,打动了。 一颗揪紧的心终于松弛下来,李青颜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她捋了下额前的碎发,将目光重新望向窗外。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 李青颜微微俯身,拎起一个大的礼服袋,另一只手把手机放回包里,为下车做准备。 这时,手机又响起一道消息提示音。 李青颜掏出来看了眼,嘴角的笑容彻底僵住。 那上面周扒皮的威胁赫然在目: 【你五点四十不到停车场,我就让你的心再也不能跳了!】 李青颜:“......” - 五点三十二分。 李青颜站在公司的仪容镜前,长长舒了口气。 总算全部弄完了。 从下车开始,一路跑到公司洗手间,换衣、洗脸、化妆,真是分秒必争。 要不是以前大学打工积累的快速化妆技法,自己今天怎么都得给周扒皮剁了烧汤喝。 仪容镜在楼梯入口处,此时还没到下班点,走廊上并没有来往的人。 李青颜舒完气,又抬头,无意间望了眼远处的天空。 这会儿太阳光没有自己来时那么强烈了,虽然亮度还在,但已经明显染上了一点余晖的橘红。 李青颜觉得天色好美,眼睛里有些留恋,不舍地转回头。 镜子里映出一张女孩儿精致的脸。皮肤白皙,大眼明亮,秀挺的鼻子下面薄唇红润。 女孩儿只是微微笑,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却仍然甜美得像一副画。 女孩儿正准备往回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尤为突兀。 李青颜明显吓了一跳,身子微不可察得抖了一下。 她一边接起手机,一边弯腰拎着礼服裙尾,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 夕阳下,一袭宝蓝色曳地长裙流淌着润泽的光芒,勾勒出女孩儿婀娜娉婷的身姿。 脚下的水钻高跟鞋,与光滑的地面撞击,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叩响。 “老板,来了,来了,还有一分钟。” - 五点三十九分。 李青颜总算坐上了老板的车。 原以为老板多少还会因为自己差点迟到的事说上几句,没想到在看到自己足足愣了三秒钟以后,他便一言不发地开起了车。 老板不说话,自己也乐得清闲。 李青颜望向外面的街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是一派热闹的生活场景。 好有烟火气啊,比充满药水味的病房好多了。 正暗自感慨,旁边的老板周天强打破沉默,问的却是李青颜的私事, “你姐和胎儿都还好吧?” “嗯,好多了”,怔了一下,李青颜答道,“胎儿大小赶上来了,估计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嗯,那就好。”周天强微微点头。 半个月前,李青颜经过层层比稿,获得了星北集团的肯定,担任旗下“风情商业街”开发的建筑设计师。 星北集团是建筑产业的头部,旗下旅游度假村,星级酒店数不胜数,能够参与他们的项目,是每个建筑设计公司梦寐以求的事。 本来这次“风情商业街”的项目,是星北集团要交给自己的设计部门做,但是因为街景对古典文化要求渗入比较多,而星北这几年又着重现代流行设计,便想找对古典设计更钻研的建筑公司合作。 参加竞标的公司多如牛毛,李青颜的设计稿中标以后,周天强硬是缓了半天才敢相信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就在李青颜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她姐李青婉住院了,因为胎儿发育严重小于同期指标,要治疗保胎。 李青婉丈夫长期出差,身边能依靠的只有一个妹妹李青颜。 周天强知道这事,急地差点自己要到医院给李青婉做护工。好在李青颜够拼,半个月贴身照顾姐姐不说,还见缝插针,把设计稿磨了出来。 这份设计稿的含金量,周世强知道有多重。 “欸,那你半个月没回家,你老公没意见?”周天强又问。 他曾经想给李青颜介绍对象,却听她说已经结过婚了。 他为此惊讶了很久,因为印象中,李青颜一直是单身一人。 “啊?”李青颜愣了下,随后又用很不在意的语气回答道:“没意见啊。” 周天强本身就是随口一问,随后关注点又放在车况上。 他没注意右边车窗玻璃上,映出女孩儿一张紧锁眉头的脸。 因为周老板的问话,李青颜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之前就隐隐不散的隐忧。 脑海里不受控地出现了一张男人冷峻的脸。 应该......没意见吧。 之前去医院太匆忙,她都没来及和他说一声。 后来在医院忙得实在走不开,偶尔想打电话跟他说一声,才发现根本没有他的号码。 ...... 不过就算在家,自己和他也几乎碰不上面。 李青颜转念安慰自己,然后又用力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最后一点不安都晃掉。 管他呢,反正今晚也要回去了。 -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直到天空彻底变成黑色的幕布。 天气很好,幕布上还能看到些散落的星星,亮着璀璨的光。 东城曲岸花园别墅里。 二楼最边上的房间,一个男人正静静坐在办公桌前,肩背挺拔,身姿俊朗。 房间里大灯没开,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男人背着光,脸上的表情藏在阴影处,看不分明。 铃声突然响起,男人几乎瞬间就接了起来。 “怎么样?奶奶的手术做完了么?确定没事了?” 男人的手指紧紧捏着手机。 低沉而急切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电话那头是他的父亲程青建,语气激动,怒气冲冲: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但当时婚约是你自己答应的,你就要好好去守,现在把奶奶担心到住院手术,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以为奶奶人在新加披,就什么都不知道么?这次奶奶救过来了,那下次呢?你和李青颜能不能都上点心,演戏会不会?一个玩消失,一个不关心,你们是嫌奶奶病还不够重么?” 电话这头,程之阳始终沉默。 低垂着的睫毛盖住狭长的眼睑,只能看到眼尾微微上翘。 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我会负责。” “你怎么负责?你知道李青颜在哪?你知道她到底干什么工作?你能联系到她?” 一口气问完,程青建深呼吸了好几口,像是在刻意控制情绪。 再开口时,语气果然平缓了一些:“刚刚我们都跟奶奶说,李青颜是紧急出差,你也知道这事。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先把人找回来,过几天奶奶出院肯定会和你们视频的,你们想好了再说话!” 电话挂得毫不留恋。 机械忙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无限放大,一声声敲打着程之阳的耳膜。 半晌,他放下手机,垂下头,靠在自己胳膊肘撑起的手腕上。 昏黄的灯光将他孤寂的身影笼罩,隐隐绰绰间,竟和身后的背景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抬头,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秘书张新的电话。 “明天的工作安排全部取消。” “好的。”电话那头的张新查看工作计划表,忽然有些为难,“明天上午您要审核财务部的度假村投资报表,这个中午前必须完成。” “那就今天晚上审。”程之阳完全没有犹豫。 “但是财务部王部长去星北饭店参加集团答谢会了,估计要到很晚结束。”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就在张新以为程总还是会按照原先工作计划来的时候,他听到程总斩钉截铁的声音。 “你立即通知王部长,我马上去星北饭店找他。” “好。” 张新答应下来,心里却暗暗吃惊,不知道什么事,竟然能打败所有的工作安排。 要知道,自己做秘书五年,深知程总视工作如生命,还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那明天......新的安排是什么?” 张新屏住呼吸,集中精力去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似乎有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气,然后是清晰低沉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般说不出的情绪。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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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盛玫睡醒之后下楼,刚好听到继母陈芳正跟她父亲刘智明说话。或者说是作妖。客厅的棕色美式真皮沙发上,穿着真丝吊带睡裙的陈芳把客厅当卧室,用刻意拿捏出来的嗓音嗔怪道:“老刘,今天下午周太太又约我出 将他扯入玫瑰花海全文免费阅读_将他扯入玫瑰花海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叶盛玫睡醒之后下楼,刚好听到继母陈芳正跟她父亲刘智明说话。 或者说是作妖。 客厅的棕色美式真皮沙发上,穿着真丝吊带睡裙的陈芳把客厅当卧室,用刻意拿捏出来的嗓音嗔怪道:“老刘,今天下午周太太又约我出去打牌,可你知道咱们这个圈子的,人家都精精致致的就我没几件拿得出手的首饰,怕人笑话。” 刘智明最近正在跟周氏谈项目,半求着人家,陈芳和周太太关系走得近是好事。 闻言,他慷慨说道:“你缺什么自己去买,我给你报销。” 如今他私产不少,有这个底气。 钱用在实处就行。 陈芳笑笑摇头:“不用那么浪费,我知道你对我好,咱们家也不缺这点钱,但你这么辛苦,我总要体谅你。我记得敏柔有一条粉钻项链就放在咱们主卧保险柜里,我借用一下就好。” 陈芳口中的敏柔是叶盛玫的生母,叶敏柔。 说起前妻的遗物,刘智明目露迟疑。身为叶家的上门女婿,他向来行事谨慎,就怕落人话柄,更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陈芳打量他的神色:“不行也没事,上次我生日你送我那套珍珠首饰,我也喜欢得很,戴出去一样体面。我知道你对敏柔感情深,说起来也是我欠考虑了,不应该提这个……” 什么感情深,刘智明心道。 粉钻项链价值上百万,根本不是那套珍珠首饰能比的。 价值相差数倍。 不止这两者之间天差地别,叶敏柔首饰盒中随便一样都是极为名贵,而陈芳的首饰盒……低了不止一个档次,最贵的,也就是他送她的那套珍珠首饰。 都是自己的妻子,叶敏柔就像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穷奢极欲,而陈家是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陈芳纯朴温柔,体贴细心,跟被娇惯的前妻完全不一样。 就算她想要那条粉钻项链,也是因为她想被楚城的上流圈子看得起,为他做面子,不是为了自己享受。 一念至此,刘智明心思松动。 反正只是借用。 “只要你不忌讳那是死人……”他抬手拍了拍陈芳的背,正要答应下来,站楼梯口看戏看了好一阵的叶盛玫忽地冷笑出声,惊得他心脏狠狠一跳。 “又要忌讳,又要‘借用’,真是委屈你们了!陈家书香门第,家里那么多教书育人的,就没人教会你们什么叫礼义廉耻?” “叶盛玫!” 被女儿指着鼻子骂,刘智明火气猛然窜起。 他铁青着一张脸怒目看去,只见叶盛玫穿着条大红色的一字肩裙站在木质旋转楼梯上,长直的墨发披肩垂落,一双乌黑明亮的杏眸正冷冷看着他们,眼里的愤怒和鄙夷比他还炸裂。 他忽而愣住。 *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叶盛玫边走边问,丰润的红唇勾着几分讥笑。 “小玫,你别生气,你们父女俩都冷静冷静……”陈芳面色惊慌地站起身解释。 叶盛玫目光在她胸前露出的大片白腻肌肤上转了一圈,目含深意,似笑非笑盯着刘智明。 她所谓的父亲。 被她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刘智明突然觉得穿着睡裙衣衫不整的陈芳有些上不得台面,不仅丢他的脸,还拆他的台。但他不可能训斥陈芳继续丢自己的脸,果断将怒火对准了挑事的叶盛玫。 “你看看你自己,有没有个晚辈的样子!” 叶盛玫“哦”了一声:“你像样子,我母亲才去世几年,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需要被小三上位的‘刘太太’忌讳的‘死人’!当‘刘智明’让你志得意满,当叶家的女婿就让你倍感耻辱是吗?” “叶盛玫,你这个混账!”刘智明暴喝,手扬得高高的。 叶盛玫不退反进,挑眉扬起脸:“你打!” 刘智明气得目疵欲裂,脸色涨红,挥起来的手却僵住了。 这一耳光打下去容易,但…… 陈芳观察一瞬连忙拉住叶盛玫,焦急劝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和你爸结婚对不起你妈,也不愿意接受我,但是我和你爸是真的问心无愧……之前的事不说了,小玫,你怎么打骂阿姨都行,不要顶撞你父亲,他是真的难,真的不容易。” 叶盛玫皱眉:“你松手!” “小玫……” “松手!” “嘶……” 拉扯间,陈芳长长的指甲划过叶盛玫的手臂,鲜红的指甲印火辣辣的,好险没破皮。叶盛玫没叫,陈芳反而倒抽一口冷气,仿佛疼的人是她。 “不放是吗?”叶盛玫冷笑一声,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巧劲往下一压,目露讥讽。 钻心的疼让陈芳脸色惨白,倒抽冷气的姿态比刚才逼真许多,连声喊:“疼疼疼,放开我……” 叶盛玫放了。 她将陈芳甩到沙发上,轻松抬腿制住她下半身,一手掐住她的咽喉让她不敢再张嘴。 一扭头,她对气得发抖的刘智明诚恳道;“你是难,当初不要进叶家当上门女婿,靠自己本事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该多好!看不惯我妈锦衣玉食,又舍不得滔天富贵,左右为难的日子比夹在门缝里的狗都可怜!” “你,你你给我闭嘴,滚!”刘智明头顶冒烟,指向门外。 叶盛玫“呵”了一声,松开陈芳。 她还不想呆在这里呢! 忘记拿包,叶盛玫重新上楼,等她再次下楼的时候,刘智明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陈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楼梯口,像是在专门等着她。 她没停步,陈芳带着几分讨好笑意拦住她:“小玫,婉婉在学校里又被人欺负了,你最心疼她,能不能抽空去学校看看她?” 这语气这态度,好像之前的冲突压根没发生过。说能屈能伸,厚颜无耻,叶盛玫就佩服她。 “你自己没腿?”叶盛玫反问。 陈芳讪笑:“我就算了,崇林私立高中是叶家的,学校里的人都认你,有你这个当姐姐的撑腰,婉婉在学校里才能专心学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她是你妹妹,那么喜欢你崇拜你……” 叶盛玫懒得理。 不等她话说完,她冷嗤一声,潇洒出门。 * 叶盛玫一出门,陈芳的信息立刻发到了陈婉婉的手机上,欣喜的把叶盛玫要去接她放学的事情给说了,让她抓住机会,进一步坐实“叶家二小姐”的身份。 收到信息,还在上课的陈婉婉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同桌小声问她。 陈婉婉甜甜一笑,带着几分期待说道:“我姐姐晚上来接我。” “你姐姐!是叶家大小姐叶盛玫,那个又美又飒,在毕业晚会上惊艳全校的超级女神?”同桌立刻来了兴致,双眼放光道,“哇,我最崇拜的就是她了,婉婉,你能不能带我见一见女神本尊呀?” “就是她……”陈婉婉抿唇笑,又好奇问,“对了,孙程今天怎么没来上学?” “他来了,估计去厕所抽烟了。” “唔……” * 车子开出清远别墅区,叶盛玫对开车的私人生活助理吴娟道:“先去崇林高中。” 吴娟立刻扭过头:“大小姐,您真的要去接人?” 听声音不是很赞同。 “嗯。”叶盛玫看向车窗外,解释一句,“陈婉婉性子柔弱,被欺负了也不吭声,毕竟跟叶家有关,我不能坐视不管。她今年高三,很快就要高考了,别影响了学习。” 叶盛玫厌恶陈芳,一点不留情面,对陈芳带来的陈婉婉却没有不满。 说不上当成亲妹妹,但也愿意关照一二。 她之前养过一只叫福宝的狗,是叶敏柔怕她无聊,在她三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福宝一养就是十多年,老了之后不喜欢动弹,有次误吃了东西差点没命,是陈婉婉及时发现,才救回来。 有次她和陈婉婉逛街路上被小混混抢包,平日里胆小柔弱的陈婉婉奋不顾身挡在她前面,纤瘦的身体吓得瑟瑟发抖,却焦急叫她先跑。 还有一次两人遇到恶犬,原本那条恶犬是扑向她的,胆小的陈婉婉却将她推向一边,她没一点事,陈婉婉却被恶犬给咬伤了。 最开始叶盛玫还觉得陈婉婉有可能是做戏,可陈婉婉被恶犬咬伤那次,伤得很惨,膝盖上方被撕扯下一小块肉,差点导致残疾,还留下了一个丑陋的疤痕,做医美都没有办法修复,没女孩子能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 一来二去,还有其他的事情,她对陈婉婉的印象便好了起来。 陈婉婉也喜欢跟在她身后,总是笑得甜甜的,姐姐长姐姐短,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近。 吴娟却对陈婉婉观感一般。 陈婉婉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就算不受影响也考不上好大学吧。 * 叶盛玫到崇林高中的时候,陈婉婉正在上体育课。问清楚上课地点,叶盛玫直接去篮球场找人。 刚走到篮球场边,一阵惊呼突然炸开。 她抬眸看去,球场上像是起冲突了。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为难。 沉静清瘦的少年势单力薄,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被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戴骷髅耳钉的纨绔子弟团团围住。为首那个挑染了几缕红毛的痞气男生一手抱着篮球,一手不停推搡着少年的肩膀,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痞气男生叶盛玫认识,是孙家的少爷孙程,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代表。 除了杀人放火不敢,打架逃课家常便饭。 清瘦的校服少年被他带着几人围困,就像是一只掉进饿狼堆里的小绵羊。墨色短发,肌肤苍白,露出的那一截后颈纤细得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骨节,有种脆弱的美感,看上去可怜极了。 少年背对着她,叶盛玫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他的脊背像是一张已经被拉到极致的弓,崩得很紧。若是再施加一丝压力,不是伤人,就是自伤。 总归不是好事。 “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老师!”就在这时,陈婉婉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把将校服少年护在身后,漂亮的小脸涨得通红,气得都捏起了拳头。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都在说陈婉婉胆子大。 在其他同学都不敢和孙程对上的情况下,只有她这么傻乎乎的。 这一幕,让叶盛玫想起自己被她护在身后的那次,情不自禁弯起唇角。 “这怎么回事?”叶盛玫随手扯过一个看戏的男生。 男生本来有点不爽,可近距离看到叶盛玫娇艳漂亮的脸庞,被她的颜值冲击,再闻到她身上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轻暖香气,突然就面红耳赤,心脏狂跳。 他打了鸡血般热心解释道:“孙程那孙子次次倒数第一,最烦家里人让他读书,他家找关系让他跟年纪第一的越泽同桌,他还看不惯人家,平时没少在学校里找越泽的麻烦。陈婉婉暗恋越泽三年,这不就护上了。” “……高三就喜欢人家三年,这是早恋吧?”叶盛玫细白手指点点下巴,啧了一声,有些不爽,“那个叫越泽的,居然不接受?” “陈婉婉是暗恋,暗恋!”男生强调。 暗恋到全校人都知道了,这还叫暗恋?就是胆小! 叶盛玫松开男生的衣袖,提高声音喊道:“……孙程,给我滚过来!” 滚? 这谁胆子天大,敢对校霸这么说话? 不少人心头都滑过这么一个疑问,并默默为叶盛玫点蜡。 但是……不远处,孙程等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瞬间一个激灵,天灵盖发麻,抬头对上叶盛玫的双眸后,脸上狂酷拽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要垮掉了! 妈蛋! 要不要这么恐怖? 叶盛玫怎么会在这里,是因为陈婉婉吗? 这跟一群哥布林菜鸡互啄的时候突然空降一只哥斯拉有什么区别?简直没有武德好不好! 谁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脾气骄纵,蛮不讲理,是个火起来能把继母摁在沙发上用烟灰缸砸的猛人?再狂野的校霸落到她手里,不乖乖听话的话,也会被扒光裤子斩首示众……吧?! 那可太丢脸了! “姐,我错了。”孙程很从心。 叶盛玫气场两米八,身材却娇小窈窕,就算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比身高一米八五的孙程还是矮不少。 她走到孙程面前,踮起脚尖拍了拍他剃着扎手板寸的狗头,问道:“以后别再闹事了,懂?” “不敢了,不敢了!”为了让大小姐拍得更方便,孙程很顺从地弯下腰,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特别配合。 “OK,那散了吧。” “行行行!姐,回头见!” “麻溜滚!” “好勒!” 孙程几个在叶盛玫面前乖得很,嬉皮笑脸的又保证了两句以后行事作风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坚决不当社会渣滓,麻溜利索的就散了。 等人走光,沉静冷淡的校服少年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身,抬头淡淡看向叶盛玫,清冷墨黑的眼睛只看着她,没有分一丝眸光给陈婉婉。 也是他转过身来,叶盛玫才看清他的样子。 清隽少年乌发黑眸,容貌英俊,肌肤冷白,气质清冷得像是天山上的一捧雪,就连唇色都是极淡的,除了瘦得厉害,从外貌到气质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如果不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过段时间就要订婚,她怕是要中计。 四目相对,一阵风吹过,她耳边竟响起雪花“扑簌扑簌”从松叶上落下的声音,又轻又柔,干净又清冽,身周仿佛萦绕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冷香。 见鬼了。 明明是深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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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什么?妹……”“对不起,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喜欢你……”“你这个坏小孩!”她总爱做梦,梦里真的是什么都有,令人畏惧的,令人欢喜的,也有的令人终生难忘。而这样的梦,她不知 盛夏初夏和暮夏全文免费阅读_盛夏初夏和暮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你跑什么?妹……” “对不起,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我喜欢你……” “你这个坏小孩!” 她总爱做梦,梦里真的是什么都有,令人畏惧的,令人欢喜的,也有的令人终生难忘。 而这样的梦,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她也明白,有的人,穷极一生,就是为了成为别人的噩梦。这个世界也是有很多坏人的。 电影院5号厅,漆黑一片。电影画面已经停留在彩蛋的部分,周遭的观众在鼓掌,在欣喜,在愤怒,在谈论着接下来的行程。只有她,影厅内末排的一个女生,似乎是刚从梦境中醒来,又似是刚从电影镜头里回过神来,总之,如梦初醒般地,她从座位上站起,手中拿着爆米花桶和可乐,突然情绪失控,如同琴弦在久弹之后,在公演途中断开一样。她嚎啕大哭,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稚嫩,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电影太过投入,泪崩了。 她用手背胡乱擦着,也想赶紧逃离这片黑暗。突然,熟悉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小景,是你么?” 这一声,眼泪更加收不住了,夏景转过身,直接抱住面前这个身影,嘴里嘟囔着:“桃悦,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我怎么……这么惨啊....”说完哭得更惨了。 良久,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景,你在第几排,你怎么了?” 夏景才意识到,自己抱着的这个人,压根不是田桃悦,明显海拔就存在极的差距。 与此同时,5号厅的灯光再次打开,夏景才看到面前的这个男生,压低的帽檐,黑色口罩罩在看似巴掌大的脸上,身高,大概比自己高了将近2个头。而那男生,虽然没有挣脱开夏景的拦腰抱,却也不知道怎么安置自己的双手。于是,就这样,保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 随后。 “额,我……” 还没等男生说完,夏景心虚又尴尬,几分钟前还是哭着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是,飞快地逃离了“案发现场”,留下后面空荡的声音——“小景,你,你跑什么呀?” 田桃悦也追了上去。 5号厅,顿时寂静,只留下呆呆站立着的少年。 逃离“案发现场”的夏景,还是被追赶上来的桃悦逮个正着,夏景此时泪痕未消,脸蛋还是涨红的样子,十分好笑。但看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突然就笑颜散开。 “完蛋了,我刚刚好丢脸呀,不知道抱着谁一顿痛哭......” 桃悦面前,夏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实在是好笑,好友桃悦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原来那个男生,是被“错抱”了。“喏,给你看个东西。”桃悦掏出手机,高高举起,一张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照片就这么飘在半空中。影院漆黑的环境下拍出的照片还颇有一分意境。 “你什么时候拍的?”夏景都蒙了,刚刚那个拥抱的画面居然被桃悦给捕捉到了。 “我以为是.....算了,不管,反正就很巧啦,”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秘密,桃悦立马改口说道,“传给你,要不要?”说完,用眼神勾了勾夏景的小脸蛋。 夏景突然就笑开了,涨红的脸蛋也渐渐恢复成以往的白皙。“桃悦,我之前就说你花痴,你还否认,哈哈.......” 突然,夏景神色紧张地说:“这不会是哪个认识的人吧?”但是,当夏景盯着这张照片盯了几十秒之后,就觉得这想法太荒谬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此时,桃悦突然不说话了,就这么盯着夏景,良久,她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小景,不会吧?又!” 听到这句话,夏景笑呵呵的脸,突然沮丧起来。“不说了,不说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明天太阳依旧升起!”然后拉着桃悦撒丫子就跑,也不知道她跑啥。明明是个800米体测都能跑得一脸煞白,直呼快要死掉的人。 “不过啊,你真厉害!我要向你学习!”夏景听到桃悦这么说,无奈之余,都不知道如何说是好。没错,她就是那个向一个男生告白一次,还能再接再厉,再告白两次的人,有时候夏景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死气白赖了,怎么能这么不矜持。 “没事,姐们去给你物色个小帅哥!”夏景再次无奈,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的花痴玩伴,每天都在想些有的没的。不过夏景也是总想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天上要是能掉下来一个帅哥男朋友就好了。 “对了,今天你的小跟班呢,去哪了?”夏景突然想起来什么,“怎么你一个人跑去电影院?”这显然不是桃悦的行事风格。 “什么我的小跟班!”桃悦朝着夏景似带愠色地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喏,你看,你看他,哪有这种人啊,自己女朋友不陪,去和朋友看篮球赛的。” 说完还气鼓鼓地说道:“一堆男生打球,能有多好看啊!” 夏景满脸笑意地看着桃悦:“说不定有帅哥呢,你不去看看么?” “不去不去……”结果,去到披萨店,披萨刚上,就被桃悦拖着去了篮球赛现场。 “两校联赛,果然是帅哥很多啊!” 而另一边,那个默立着的少年,走出影院,站在商场外面,看了看马路对面那两个矮个子女孩,乐呵呵地在说些什么。 他对刚才的事,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然后,一个电话打来。 “妈,那个电影很好看,但是你又放我鸽子……这次又安排了什么?” “没什么,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孩子……”少年的妈妈特别兴奋地说着,仿佛下一秒在她眼前就是一出偶像剧一见钟情的场景。 “妈...”少年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抱怨着。 电话刚挂断,另一个电话又响起。 “翊然,你怎么还不到,我们都到了,快来!” “嗯。来了,路上。”电话挂断,对方的空气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冷寂。 篮球场,少年,着一身黑色水洗牛仔上衣,内搭白色打底,浅蓝色破洞牛仔裤。但即便是阳光的外表,眼眸之下,却仿佛住着一个孤傲的灵魂。简言之,就是看着不好惹,难接近。 场外人群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室内篮球场——“哇,那个男孩子好好看啊!”“对啊,对啊,也太白了吧,羡慕,还有点可爱!”“可是你们不觉得他好像有点凶凶的嘛!”... 另一边,夏景在一旁拉着桃悦坐下,转眼桃悦却奔向了她的男朋友。不一会儿,桃悦就抱了一堆零食过来。于是,夏景就被迫和桃悦在观众席开起了二人狂欢party。 “欸欸欸,小景,你看那个人好帅啊!”桃悦一边啃着手中的鸡腿,一边朝夏景嘟囔着。“不对不对,他旁边那个人更好看!快看快看!”桃悦哗啦一下撕开了一包零食,“不过,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呀。” “好看的人不都长得差不多嘛!这话我都听你说多少遍了。”但夏景还是习惯性地顺着桃悦的视线望过去,良久,高度近视的她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这不是他高中同学嘛!一惊一乍地拉着桃悦说:“这人好像陆翊然啊!” “陆翊然,这个名字好耳熟呀!你认识他么?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大帅哥都不告诉我!”夏景耷拉着眼,斜过头看着桃悦:“我会吃独食吗?”夏景一副“显然她不会”的样子看着桃悦,接着说:“而且哪有那么多帅哥啊!清醒点!” “小景,那个人朝这边看了!”桃悦满是惊喜地说着,“哎呀,他怎么朝这边走来了呀!”极其激动的桃悦,一车轱辘的话全倒在夏景的耳里,“小景....小景....”地碎碎念着。 而夏景一脸迷茫地望着这个男生,回过神来后,翻出了包里的眼镜,确定了他就是陆翊然之后。夏景开始疑惑,“怎么回事,好像是朝我走过来的。”“我和他很熟吗?”“啊,我是不是之前得罪过他呀,怎么他的目光像是要杀了我呀!”一大串想法在脑子里满轱辘转着。 而周围啦啦队的助威声也异常欢悦。 几分钟过后,陆翊然终于在夏景的面前站定。 “夏景。” “嗯......”夏景内心慌得七上八下,不知道为什么老同学要朝她走过来,现在周围的女生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她。从小到大,可没受到这么多眼神注目的她,更慌了。“嗯”完之后,双方就这样沉默着,陆翊然就这么看着夏景,夏景心想着,喊她名字喊着玩的吗,怎么没下文了,于是抖抖呼呼地率先开了口:“陆翊然,好久不见!怎么了?你找我有事?”还伴随着要做不做sayhi的手势。 “电话。”说着就把电话递给了夏景。 夏景什么都没想,一把接过电话:“喂?” 果然,没有人能拒绝顺手递来的电话。 “小景啊,妈妈今天临时要去北京出差,你今天啊就去楼下张阿姨家去住哈!”夏景还没反应回来,“什么楼下,张阿姨什么时候在我们家楼下啦?” “忘记跟你说啦,你张阿姨家搬到我们家楼下啦!早就搬来啦!我现在就在你张阿姨这儿。”夏景的妈妈一脸兴奋地说着,旁边的张阿姨兴奋地隔着电话打着招呼:“小景啊,晚上来你张阿姨这啊!”夏景被两边的话夹击着,夏景妈妈接着说着:“你啊,到时候下了课直接去楼下找你张阿姨啊!” 夏景其实不大喜欢麻烦别人,她觉得一个人更加自在,“可是,妈,你不在家我也能一个人在家待着呀!” “那你就去你张阿姨家吃饭!好久不见,她呀,特别想你!” “妈妈,不要这么麻烦了吧,我可以自己叫外卖的!” “外卖多不健康呀!” “妈,就偶尔吃吃,不会怎样的。我还可以自己做呀!” “不行,我答应了你张阿姨了,她都买好菜等着你了......等我回来,我给你带你喜欢的那个明星的签名照。”夏景听到这话终于败下阵来,装作丧气地说道:“好吧好吧,我一定去。”而其实内心早已经高兴得不成样子。 旁边的桃悦一脸羡慕地说道:“小景,你妈妈又能搞到签名照,好幸福呀!” 夏景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随后朝着桃悦“哈哈”两下。桃悦还击道:“你还说我花痴!我看你这病也不轻!”两人在一吵一闹中突然注意到身旁这个一米八高个的男生。 “啊,陆翊然,不好意思。”说着把手机递给陆翊然。陆翊然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夏景,于是顺势接过手机。 突然,夏景终于回过神来,为什么我妈会有陆翊然的手机号,我,作为他的高中同学,我都没有,我妈怎么会有!然而,夏景望着陆翊然这张冷漠的脸,始终问不出一个字。 于是,就这样,三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站着,陆翊然也没有要走的样子。直到球赛快开场。 陆翊然朝夏景开口问道:“旁边座位有人吗?” “啊?”夏景心想着陆翊然终于开了金口,一脸无辜而天真地说道:“没有吧,应该没有。”然后夏景望了望旁边的座位,心虚地把座位上的零食一把抱到自己的腿上。陆翊然望了望夏景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略带笑意且爽快地坐了下来。 “你要不要吃这个?”夏景觉得问出这句话的自己实在是太勇敢了,傻呵呵地朝着陆翊然,仿佛在推销零食一样,“这个特别好吃,你吃吃看!” 陆翊然继续略带笑意地看着夏景:“嗯!” 夏景听到陆翊然的回应,心想着冰山化了,巨大的成就感扑面而来:“那这个!也给你!”夏景塞了一大包零食到陆翊然的怀里。 桃悦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心里想着:我们家夏景怎么还有投喂的习惯呀!当然她也是对这个帅哥十分好奇,夏景居然藏着掖着,没跟她说过。桃悦用胳膊肘碰了碰夏景,夏景则微微侧了侧头,抿着嘴说道:“别说话,专心吃东西!” 桃悦则一脸“不怀好意”地望着夏景说道:“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小帅哥呀!”夏景一脸“你傻吗”的疑问。 “我们高中一个学校的!和你男朋友还一个班呢!” 过了将近十分钟,桃悦兴奋地拉着夏景的手,一个大嗓门:“啊,我想起来了,他和许乔、尹一他们一个班的!”夏景一个哆嗦,把零食撒到了陆翊然的腿上,沉默了几分钟后,夏景望着陆翊然,欲哭无泪,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夏景的手在空中尴尬地摆弄了几下,对着他很窘迫地说:“这个,怎么办.......” 陆翊然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把夏景撒出来的零食装回了她旁边的垃圾袋里。轻轻说了句“没关系。” 于是,从今天开始,夏景就给陆翊然打上了一个“沉默是金·但还是挺好说话”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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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骄阳炽夏,酷暑闷热难耐,蝉鸣声不绝于耳。恰巧赶上周四没课,为了追剧连熬整夜的林妗酣睡到将近晌午才懵然转醒。林妗打了个哈欠,拖着略微笨重的身躯沿着床尾往下爬,脚尖刚落地,正好与推门而入的室友 悄然钟意全文免费阅读_悄然钟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六月骄阳炽夏,酷暑闷热难耐,蝉鸣声不绝于耳。 恰巧赶上周四没课,为了追剧连熬整夜的林妗酣睡到将近晌午才懵然转醒。 林妗打了个哈欠,拖着略微笨重的身躯沿着床尾往下爬,脚尖刚落地,正好与推门而入的室友秦伏可撞了个正着。 “妗妗,你醒了啊。”秦伏可从图书馆自习回来,将手里的书包随意放到桌上,“下午维修师傅上门修空调,我还打算赶回来把你提前喊醒呢。” 林妗眨了眨迷糊的双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没有空调屋子里太闷了,热得实在睡不着。” “没办法啦,宿舍的空调难得坏一次,就当是渡劫了。” 林妗哀声长叹,忍住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倦怠感,伸手抚摸正咕咕乱叫的胃部,“可可,我们先去吃饭吧,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和闷烧鸡欸。” 话正说着,困意逐渐被食欲所替代,林妗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满脑子都是将美食塞进嘴里疯狂咀嚼的画面。 秦伏可被她诙谐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点头称好的同时,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估计我们吃完饭回来,维修师傅也差不多到了。” 简单收拾了下行头,林妗赶紧拉着秦伏可快马加鞭冲向食堂,生怕糖醋排骨被抢光。 这个时段恰好是饭点,食堂人声鼎沸,各个取餐窗口接连排起长队,气氛很是热闹。 林妗在自助快餐区域打了满满当当的三荤两素,这才心满意足地往餐桌走去。 对于林妗的饭量,秦伏可虽然早就习惯,还是忍不住出言相劝:“妗妗,你这样长期下去不光会越来越胖,而且对身体也不好。” 林妗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我上周刚被我爸拉着去医院体检,除了体重超标以外,各项指标还算正常。” “那你不打算谈恋爱吗?” “我要和我的纸片人男朋友相扶到老!” “……” 知道她这是又没听进去,秦伏可决定不再接话,低头默默吃菜。 饭吃到一半,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两人停住手里夹菜的动作抬头望向声源处。 两道惹眼的身影正逐渐靠近食堂大厅,黑衣红裙看起来极是登对。 站在右侧的男生身形高挑挺拔,长腿迈进间,他将黑色外套脱下置于右肩,动作夹杂着几分慵懒,举手投足间是漫不经心的痞感。 周遭传来似有若无的谈论声,两个名字时不时被接连提及,将现场氛围瞬间提升了一个度。 “我们学校的人还真是八卦。”秦伏可努了努嘴,忍不住吐槽道:“不过被钟溢和沈之媛这两个知名人士的双buff加成笼罩,不八卦才不正常。” “……” 林妗将视线收回,下意识放慢了嘴里咀嚼的动作,垂眸遮住突然生出的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见林妗没说话,秦伏可八卦兮兮地抬眼看她,“妗妗,我正好前两天逛学校贴吧的时候看到个爆料的帖子,你想不想听?” 林妗压抑住心底涌现的异样感,佯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当然想听啦,什么爆料?” “据可靠小道消息说,我们学院的系花沈之媛最近在追求钟校草,不过被他斩钉截铁给拒了。” 林妗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系花梨花带雨的表情,不禁感慨出声:“……好绝情。” “不过我现在倒觉得这个小道消息不太可靠了。” “嗯?” “他们俩一起出现在食堂,明显就是有一腿啊,表白被拒怎么可能还一起吃饭?” 林妗随着秦伏可的逻辑想了想,一时倒也没发现什么漏洞,“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知不觉放缓了吃饭的速度。心事重重的林妗明显有些食不知味,稍没注意便将肉块卡在了喉咙里。 林妗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在秦伏可不断拍打着脊背的情况下,缓了许久才顺过气来。 “……可可,我去买瓶水压压惊哈。” 哑着嗓音同秦伏可打了声招呼后,林妗起身走向食堂最里侧的饮品站。 在看到招牌上挂着新品奶茶时,林妗当即放弃了买水的想法,走到前台点了一杯葡萄啵啵芝士。 奶茶拿到手里,快速将吸管插进纸杯里猛吸一口,酸甜软糯的口感布满整个味蕾,原本咳得有些发疼的喉咙顿时舒适了许多。 还没享受几口,骄阳照射下来的光线突然被遮挡,昏暗阴影下,一抹高挑的身影背对着光站在了她面前。 林妗咬着吸管的动作当即停止,不经意间抬眸,却生生撞上一双清冽玩味的细眸,她的焦灼瞬间被映衬到了他深邃如墨的瞳孔里。 “……”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原本应该和沈之媛共进午餐的钟溢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四目相对之际,两人眨巴眨巴双眼,愣是对视了半晌。 钟溢率先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擦擦,嘴角都是奶盖。” 林妗眨了眨干涩的双眸,从石化中回过神,连忙接过纸巾胡乱擦拭起嘴角,举止投足间略带无措。 钟溢将她的慌张看在眼里,勾唇,刻意压低了声线,“小胖墩儿,我又不检查你功课,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就是好久没见你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妗强行扯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意,脑海里浮现的则是高中时钟溢帮她辅导功课的场景。 明明两人同岁,他年少老成不说,学习成绩又极佳。 她当年因病落下学业,钟溢便充当着老师的角色,每次辅导时都是一副肃穆刻板的模样,别提有多严厉。 那段时间简直是林妗的噩梦时光。 钟溢散漫的嗓音打断了她的回忆,“空调修好了吗?” 林妗微愣,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连带着语调也支支吾吾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宿舍修空调的事?” 钟溢没应声,骨节分明的大手划开手机屏幕,在微信上找到某个学生会的大群,点开呈到林妗眼前。 群内好几百号人,却只有寥寥数条聊天记录。 林妗下意识望向屏幕内的聊天内容。 电子商务1924班林妗:[宝子,空调维修师傅的电话多少啊?] 电子商务1924班林妗:[我洗澡刚出来热得要死,才发现我们宿舍空调坏了,简直离谱。] 电子商务1924班林妗:[哭晕.jpg] 时间显示为昨天的21:31分。 林妗往下看,大概一个小时后,大群聊天框内多了一条消息。 金融1817班钟溢:[151xxxxxxxx] 电子商务1924班林妗:[谢了宝子~] 林妗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对上钟溢戏谑的眼神。 “......” 如果此刻有人给她挖个洞,她肯定一股脑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她记得昨晚发现空调坏了以后,先私聊了隔壁寝室的同学,然后将消息逐条转发到宿舍群里,准备询问一下当时不在寝室的其他三个室友。 没想到居然手残转发错了群,还是学生会的大群,重点是她后来在群里还又回复了消息。 ......她当时只想赶紧上床美滋滋追剧,根本没细看群聊内的备注。 简直就是社死现场好不好! 钟溢将林妗面上千变万化的情绪看在眼里,泛着笑意的眉眼微挑,在她尴尬得无地自容时悄然转移了话题。 “所以维修师傅上门了吗?” 林妗:没有吧…… 碍于莫名的面子问题,她嘴上却不能如此说,只得明着撒起谎来:“还在修着,估摸着快修完了。” 言语间,林妗不禁加快语速,同时挺起胸脯给自己壮胆。 钟溢缓缓“哦”了一声,“那正好,修完了你喊师傅去403看一下,沈之媛宿舍的空调也坏了,她跟你一个系,就住在你们楼上。” 林妗将话听了个大概,随口答应下来,此刻满心想的都是赶紧跑路,不知不觉间竟露出了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 “还有什么事吗?” 钟溢原本想接着寒暄几句,见她这副模样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嘴角却勾起一抹邪笑,眼尾暗含着勾人的春光。 “没事了。” 像是听到赦免圣旨一般,林妗敷衍似的说了句再见,然后拔腿就跑,一溜烟消失在他眼前。 钟溢:从小到大体育测试怎么不见你跑这么快? 回到餐桌就坐,林妗大口喘着粗气,连忙吞了几口奶茶以慰内心的惶恐。 秦伏可看她,“妗妗,这是怎么啦?” 林妗将肉乎乎的右手覆盖在胸口,缓缓摇头,“没什么,饭后消食小跑几步。” “走吧走吧,我们回宿舍,维修师傅已经到了。”秦伏可起身将托盘拿起。 两人来到食堂门口的饭后餐具放置处。林妗跟在秦伏可身后,就着她的动作紧随其后将托盘放在回收桌上。 余光却瞟向不远处钟溢的身影渐渐靠近,林妗当即切换成戒备状态,赶紧拉着秦伏可逃离现场。 回到宿舍时,维修师傅正在修理空调外机,林妗缓缓道出钟溢让她帮忙转答的事。 见事情告一段落,这才暗自松下一口气,转头爬到床上看小说去了。 * 接下来一段时日,林妗再没与钟溢打过照面。 临近期末,她基本都是教室寝室自习室三点一线,当然,外加上最重要的食堂。 正值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后,林妗去学校附近的甜品店买了一块巧克力慕斯,准备回家度个周末。 学校距离家中仅有几分钟的路程,没走几步就到了。 当初刚考上这所大学没多久,林父便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一套房子,为了方便照顾宝贝女儿,索性直接将家搬到了这里。 林妗将最后一口慕斯放进嘴里,伸手输入密码锁打开家门。 饭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爸,我回来了——” 林若明从厨房探头,露出十分宠溺的笑容,“先坐下等会儿,菜马上好。” 林妗回以甜甜一笑,将蛋糕包装袋扔进垃圾桶,在餐桌旁坐下。 稍一抬眸却看到父亲的手机屏幕亮着,林妗扫了一眼,微信对话框上显示着父亲刚发送出去的她的近照。 林妗拿起手机,看向最上头的备注,前妻两个字映入眼帘。 指尖误触到对方发来的语音条,母亲略微陌生的嗓音响起: ——“老林,林妗现在太胖了!你再这样纵容宠下去会害了她的!她都二十岁了,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这么胖以后怎么办?出社会了怎么办?自尊心也会受挫啊!” 即使是亲生母亲说出口的话,林妗却还是有些无地自容,杏眸也随之黯淡了几分。 正窘迫踌躇间,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钟溢肩宽腿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林妗顿时僵直了脊背,脸颊悄然染上一抹绯红,不自觉地呢喃出声:“刚刚的语音……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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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准时走进行政部安排的摄影棚,映入眼帘的阵仗明显并不是给她拍一组行政照的架势。七八个硕大的打光灯围着一个化妆台,三四个人七手八脚的调光置景。嘈杂忙碌的工作人员并没注意到她这个不速之客,她迅速打开邮件 男神你矜持点全文免费阅读_男神你矜持点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沐准时走进行政部安排的摄影棚,映入眼帘的阵仗明显并不是给她拍一组行政照的架势。七八个硕大的打光灯围着一个化妆台,三四个人七手八脚的调光置景。嘈杂忙碌的工作人员并没注意到她这个不速之客,她迅速打开邮件确认位置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房间。正要赶紧转身离开,恰巧听到化妆间里的对话。 “齐老师,这段词是我们特别为齐老师策划的,据说您对待工作很认真经常熬夜默词呢。您看咱们这机器布景都架好了,改广告词要经过批准,齐老师这么完美的妆发让您等着不好。” “这广告拍的值,还附带一波敬业宣传。” “齐老师过奖。那我们开拍?” “那我用这波宣传换一个改广告词的权限怎么样?” “齐老师,您......” “改成熬夜加班,总感觉比较符合大众共鸣。而且......”齐鸣顿了一下,带着笑看向小姑娘继续说:“避免炫刻苦人设。” 林沐听到这忍不住笑了,之前敲定人气小生演员齐鸣做代言人。广告部因为这个代言人“爱较真难沟通。”特别加的这句话,她还提出过质疑。广告部主管说,“拍拍这位带货力大佬的马屁,上市指日可待。” “拍马腿上了吧。”林沐想。 她走进化妆间“救场”:“老师说的有道理,你现在改,特批。”随后拿过女孩手里的脚本,看了一圈没找到笔随手拿了一根眉笔,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齐鸣。 齐鸣笑着点点头表示可以用。 林沐勾掉原台词在下面写“熬夜修改项目方案,第二天依然能保持亮白幻彩。”然后递给齐鸣“齐老师还有什么问题吗?” 齐鸣接过广告台本摇头说:“没有了,谢谢您。” “还没问,您是?” “林沐。辛苦了,期待你的广告。” 临走林沐拍了拍旁边小姑娘的肩膀小声说:“稍后你跟你的主管说明一下情况,帮我的自作主张跟她道个歉。补一个审批。”小姑娘愣在原地看着转身离开的林沐,机械的点了点头。 “谢谢林总。”等她回过神说这句,林沐已经离开转身走进旁边摄影棚。 摄影师很快给林沐拍完了照片,但选图的时候看着屏幕紧皱眉头。 “怎么了?” “林总,您得补拍,您这个妆太淡了,都被吃了。” “没关系,就这样吧。” “林总,您这个我没法交差的。” “我不在这呢么,跟谁交不了差?” “上次您就是这样,行政主管才重新安排拍照的。” “拍之前为什么不说?”林沐有点无奈,她一向不喜欢所谓的拍照和曝光。作为青木的创始人,商界有名的青年女企业家。排着采访林沐的媒体邀约一直没断过,她全部都推掉了,低调的几乎像透明一样。这次是青木要融资,行政部以更新简历为由逼着她,她才勉强同意。 听了她严肃的语气,摄影师也不敢说话,低着头想通过光影调整看看能不能好起来。 林沐深吸了一口气,边发微信跟行政说把会议推后1小时边说:“赶紧,怎么调整,我只有一个半小时给你。” “旁边在拍广告,应该有化妆师,麻烦他们给您改妆吧。”摄影师听到林沐松口,赶紧灵机一动。 “可以,那去吧。”林沐随着摄影师来到旁边化妆间,化妆师听说是给品牌CEO补妆,立刻同意了。 林沐坐在化妆镜前面,抱歉的说:“麻烦老师,不要太夸张。” “放心吧。”化妆师迅速开始改妆,改了眉形加了亚光的大地灰眼影,配上明暗的光影调整。原本素净淡雅的一张脸瞬间就有了女总裁那味儿,再加一个薄薄的姨妈唇色又飒又干练。 正在拍摄的齐鸣回化妆间碰到化好妆的林沐,看到她又飒又清冷的傲然气质愣住了。 “抱歉啊,齐老师,借用了您的化妆师。” “我们的荣幸。”齐鸣笑着说:“林总,但您这个衬衫太素了,您介不介意搭一个领带调节一下。” 林沐疑惑的看着齐鸣熟练的从服装架上拿了一条丝绸黑色细领带,上面零星绣着银色的星星。化妆师和摄影师都附和:“很合适。” 林沐其实并不习惯这种浮夸的风格,想到要交差就硬着头皮同意:“好,谢齐老师。”接过领带就停住了,她,不会打领带啊,只好随意的系了一下。 “林总,我帮您?”齐鸣看出了她的无奈。 林沐还是有点顾忌,但扫了一圈化妆间,大家都摇头表示不会。她大方的站在齐老师面前,轻声说:“麻烦。” 林沐微微仰着头一脸淡定,低着头系领带的齐鸣还是在她飘忽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自在,迅速系好领带。 林沐加快脚步跟着摄影师把照片拍完迅速赶去开会,忙了一天到家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衬衫上的领带,随手放进干洗袋到书房继续忙碌。 完成广告拍摄的齐鸣和小锋到家已经是深夜,一到家小锋就打开箱子准备把衣服收好赶紧离开。结果发现少了一条领带,看着正在沙发上刷手机的老板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齐鸣看小峰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 “老板,好像少了一条领带。” 齐鸣才想起来那条他借给林沐的领带是服装师的“你就跟服装师说领带我喜欢,我留下了。问一下价格我付给他。” “那条是还没上市的新款。” “那我自己跟他说?” “不用了老板,我让米姐跟他说吧。您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说完赶紧逃跑了。 齐鸣代言的广告一上线粉丝就疯狂开始了购买行为,青木的产品销量全线飙升,周会上市场部和广告部的两位主管脸上的笑都堆不下了。当时说服林沐高价请新晋流量演员齐鸣来做代言人的时候两位嘴皮子都磨破了,广告发布的时候两人祈祷齐鸣一定要争气。现在她们看着PPT上齐鸣的广告图,狠不得给他磕一个。 林沐心里也高兴,毕竟融资阶段销量飘红是好事,但她也不忘叮嘱大家盯好消费者结果反馈。哪个品牌都怕一大笔营销费用砸下去,后续维护效果不好成了一锤子买卖。 广告部见林沐早会心情还不错,赶紧趁热打铁提出10个城市线下店活动。本来是觉得10个城市有点过分的林沐,连番被一群人轰炸说服勉强同意。她想的也是反正齐鸣也不一定会同意。 “10个城市?青木是疯了吗?”齐鸣的经纪人米姐接到这个邀约,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心里忍不住的骂。 “谁疯了?”正赶上找她讨论剧本的齐鸣走进办公室。 “青木,他们来敲10场线下活动的档期。”米姐一点也没掩饰,气急败坏。 “10场也还行,反正没进组还有时间。” 齐鸣向来讨厌频繁的商业活动,平时来问的线下商业站台能推的基本他都不会接,这次听这责无旁贷的语气米姐原地懵逼。这是什么情况,自家艺人转性了? “要跑10个城市。”米姐试探的问。 “没问题,你安排吧。” 米姐看了一眼微信对话框里措辞了一半的拒绝信息,只好删掉重写。 “你给我的几个剧本我看了,武侠《松云传奇》本子写的不错,导演和女主定的谁?” “方木方导,女主秦笑。” “哦,那就这个吧。” “但这个本子更偏向大女主,你不要再考虑考虑?” “人物挺好的,故事丰满,番位无所谓。” “行吧,你自己想好。”米姐其实想让齐鸣接那个主旋律剧,虽然是个配角但是有机会冲击个男配的奖项。但她也在犹豫,齐鸣的流量确实还需要再来一部有爆像的作品稳固稳固。“哦,对了,你有个快递寄到我这里了。”顺手递给齐鸣一个快递盒子。 齐鸣打开是个精美的包装盒子,里面放着他借给林沐那条领带。 “哎?这不是上次你拍广告说喜欢那条领带吗。” “嗯,有个朋友暂借了一下。”说罢齐鸣起身,“没事儿我先走了。” “好。” “路演别跟青木额外要报酬。”说罢齐鸣拿着盒子转身离开,留下米姐一脸懵逼的思虑“今儿这货,被什么附体了?” 这个消息一传到青木整个公司高管会议都炸开花了,大家都知道齐鸣出了名的拿高价劝退线下活动的习惯。这一口气的10场免费活动,广告部主管直到拿到补充协议之后都没缓过神。林沐倒是没有很开心,为了安保考虑她希望所有的线下活动都在独立门店或者底商门店。但是以青木的实力合适的一线或者新一线城市根本凑不齐,她焦头烂额的对着会议室的白板想辙。 陪着林沐加班的市场部主管突然说:“林总,你知道我这时候想到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林沐头都没回的倚着会议桌的尽头低沉的问。 “霸道女总裁怒买三个地表建筑打造旗舰店,为博代言人倾城一笑。” “少看无脑总裁文。”林沐被她气笑了“女总裁只想把你们这个脑洞给填好。” “林总,你稍微降低点标准吧,上海、深圳和成都我们店虽然不在底商,但是都在高端商场的黄金位置。我们缩短活动时间,加强警戒线和安保人员。” 林沐实在想不到好的办法也不想降低标准,看着连续奋战了两天疲惫的大家只好散会。自己开车来到黄浦江边吹吹风,正巧看见一群小孩在做快闪演奏会。她突然灵光一线,给广告部和营销部发微信“上海成都和深圳我们跟商场沟通进行品牌快闪活动吧。” 第一场活动定在上海的快闪店,那家店是林沐亲自参与设计的,穹顶的建筑理念,所有的展示柜都是从穹顶上垂下的星星。她查了资料,齐鸣的粉丝叫启明星。每一个亚克力展柜都是她亲自盯着制作的,双层的设计在夹层里加满星光璀璨的灯效。灵感来源于她无意间看到的应援视频,齐鸣的粉丝说他就像天上璀璨的星辰,用穿透云层的光亮洒满粉丝的心。她觉得非常浪漫,也和主推产品亮白修复的理念契合,就拍板了这个案子。 当齐鸣穿着银灰色的衬衫和缎面黑色西装走进那家店的时候,被满屋子的星光震撼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活动,他化作半日店长,一会儿讲解产品一会儿推荐搭配,最后在收银柜化身包装小哥把每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粉丝手里。还破天荒的给大家演唱了粉丝写给他的应援曲,堪称为商业代言的神级活动。 晚上活动结束他坐在车里刷着微博上粉丝们在话题下面的照片和视频,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散开过。在这个充满浮躁和俗欲的社会,每一份充满真诚的用心都会得到很好的回馈。虽然只有那次化妆间短暂的相遇,齐鸣心里很赞赏林沐身上兼具的平易近人和雷厉风行。他觉得这个才起步不到十年的品牌跻身前列的原因,不仅是传闻中所谓的背靠大实验室和金光闪闪的专利,而是创始人在细微处的每次用心累积出的成绩。 车辆行驶过外滩,齐鸣听说过粉丝应援大屏的事情,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却在江边的一众人群里看到了正在仰望着屏幕的林沐,屏幕上播放着他自己的代言广告。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睛里映衬着屏幕洒下来的光影。他叫司机停下车,助理以为他在看屏幕,但其实他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她。看她带着那样舒服的微笑看完自己的广告和应援,默默转过身依着栏杆闭着眼感受江面吹过的风。 那一刻他有种提着两罐冰啤酒,走到她身边跟她庆功的冲动。但他当然知道以他的身份无法像一个老友一样,毫无顾忌的站在人来人往的外滩和谁喝啤酒。他微微叹口气,跟司机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跑了十个城市,青木设计了十个和星星有关的主题。成都是布满星星图案的顶棚,外置灯打下来在地上映出星路。深圳是一面镜子做的地面,将墙上的星灯反射回屋顶。其他非快闪门店也各有各的创意,像探险一样带着粉丝做完10场活动,不但不觉得累还有一点意犹未尽。 “现场比视频精彩多了,难为青木的用心,听说这几个城市通往活动现场的地铁公交全是你的广告。”经纪人米姐陪齐鸣做了最后一场活动,回来的路上感叹着原来不要报酬有不要报酬的好处。 齐鸣一脸你看我这折打的对吧的傲娇。然后想到什么似的,问米姐“《松云传奇》什么时候开机?” “21号。” “直播呢?” “后天,你这次要提前几天进组?” “直播完几点,不太晚的话就当天。” “结束是7点,高铁的话估计到了差不多12点左右。” “好,我想早点去,编剧和导演都在,正好聊聊角色。再帮我约一下武指。” “行,我来安排。” 齐鸣说完就看向窗外,半响问了一句:“直播的时候,要求品牌创始人主持,会过分么?” 米姐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了句“啊?”随即又看了一眼没说话的齐鸣,犹豫的说:“我去谈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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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轻简马车急匆匆地出了城门,一路往北而去,马车里,一名貌美少女悠悠转醒。虽然她很少出门,但是高平侯府的仆从都是认识她的,何况坐在她边上一直盯着她的还是她身边的一个大丫鬟秀琴。柔娘能感觉到她的 太子掌心娇全文免费阅读_太子掌心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辆轻简马车急匆匆地出了城门,一路往北而去,马车里,一名貌美少女悠悠转醒。 虽然她很少出门,但是高平侯府的仆从都是认识她的,何况坐在她边上一直盯着她的还是她身边的一个大丫鬟秀琴。 柔娘能感觉到她的双手被缚在了身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嘴巴里也被塞了手绢,她只能用眼睛向秀琴投去质问。 秀琴发现她醒了,不屑地笑了一声,发现柔娘无法挣脱开就不管了。 被马车颠簸了几下,柔娘感觉又清醒了几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发生什么好事。 她记得她当时是被母亲叫了过去,母亲告诉她,太子死了,她作为太子的未婚妻需要出去避上一避。 她并不认识太子,这桩婚事也来得奇怪,因此得知此事她并没有太过伤心,她只是对母亲的安排感到有些奇怪,但从祖母那受到的良好教养让她并没有过多质疑,她只是回说要去告知祖母一声。 然后,她就不记得了,醒来就在这马车上了。 想来是她在母亲那喝的那杯茶有问题。 不过,他们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柔娘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思索,她别说挣脱开身上的绳索,在秀琴看着的情况下,她很难从马车里跑出去。 马车很快到了目的地,那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注意到马车停下,柔娘就知道是到了,秀琴扯掉了她嘴里的手绢,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大小姐,哦不,二小姐该上路了。” 柔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以为母亲只是想找地方关她几日,但秀琴的话中却是透露出了更加可怕的信息。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秀琴。 秀琴无所谓地笑笑,凉薄地说道,“这是夫人的意思,既然太子不幸身亡,那小姐您就给太子陪葬吧。” 你们...... 柔娘不相信母亲会做出这样的安排,难道她不是母亲的女儿吗? 柔娘开始奋力挣扎,但她的挣扎已经无用,或者说,一开始为了防止她跑掉,吕夫人作出的安排就已经绝了她的后路。 她是被马夫拖出去的,这是一个她没见过的陌生马夫,她看见了马车旁边那个挖好的坑,她想到了她的死法。 心中的不甘还未升起,空气却已被掐灭,窒息引发的晕眩让她看不清其他。 她感到悲哀,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杀她这个女儿。 大景朝根本没有殉葬这条律法,何况她还未成为太子妃。 她想到了祖母的慈爱、父亲的漠视、母亲的厌恶。 最后一口空气从心肺间散出时,她隐约听见了两声急促的叫唤,好像是在叫齐姑娘,真是奇怪,她可不姓齐,不过至少她不会曝尸荒野了。 要是她能活着就好了。 柔娘再次睁眼看见的仍然是马车内部,她差点以为刚刚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可窒息的痛苦感却是十分情绪,她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娇嫩光洁并没有伤痕。 “大小姐,你是口渴吗?”秀琴十分贴心地倒了一杯茶递过来,脸上是谨守本分的关心。 柔娘这才发现她现在的环境和之前是不一样的,她并没有多看秀琴,拿过茶杯轻轻茗了一口就放下了。 看见马车里放着的手抄经文,她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还有多久?” “快了,菩提寺很快就到了。” 果然是这一次,她这是突然回到了一个月前吗? 既然她幸运地活了下来,那么这一次她不会再懵懵懂懂地去死,她会查清这一切,她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到长命百岁。 戴上帷帽从马车上下来,柔娘看见不少人都在往菩提寺走,菩提寺是这京都里最大的佛寺,香火向来旺盛。 忽然,柔娘想起了一件事,就在她来菩提寺替祖母在佛祖面前烧经文的这次,她在菩提寺里遇到过一个奇怪的道士。 那道士问过她一个奇怪的问题。 现在,她应该还会遇到对方,那她能不能做点什么? 庄严肃穆的大厅里,在佛像的面前跪了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她都不认识,不过都是和她一样来佛祖面前烧经文的。 看着燃烧的经文,柔娘望向了宝相庄严的佛祖,然后闭上眼睛,诚心诚意地拜了拜。 保佑祖母健康。 保佑我平安...... 与上一次一样,替祖母在佛祖面前烧完经文,她就往后院景致清雅的地方去散心。 那里去的人不会多,但不会一个都没有,可是却和上次一样,柔娘没有在那里看见其他人。 秀琴照样被一个小沙弥哄走了。 柔娘知道,这是那个道士要出现了。 “女施主,老道同这菩提寺的了然方丈是好友,今日见女施主有缘,我愿意为女施主算一卦。” 秀琴走后没多久,一个穿着藏蓝色袍子,长着一大把长胡子的中年道士就出现了。 和记忆中的一样,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在对方出现之前她提前摘了帷帽,没有了帷帽的遮挡,她更容易观察对方。 果然,她很快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对方看见他,神色有微微的激动。 这是为什么? “那就麻烦道长了。”柔娘知道哪怕她拒绝,这道士也是会继续自说自话的。 “敢问女施主,对于现在的生活和未来的幸福,你更满意哪个?”道士期待着柔娘的回答,他一直看着她,这其实是不礼貌的。 上一次隔着帷帽,柔娘并没有注意到道士的眼神,这一次她看见了,看得很清楚。 “我选幸福,不知道长可否帮个忙?”上一次她选择了现在的生活,毕竟当下比虚无缥缈的未来更可靠不是吗? 脚步声从远处渐渐近了,听着像是秀琴回来了。 道士似乎并不想被人看见,他匆匆说了一句就急急忙忙地返身走了。 他说:“你会幸福的。” 上一次她得到的也是这句话,难道无论她选什么,都是一样的回答吗? “大小姐,平安符拿来了,您怎么把帷帽摘了,这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了怎么办?”秀琴并没有看见匆忙离开的道士,她看见大小姐摘掉了帷帽担心回去被夫人骂,一脸关切地伸手想要帮忙。 柔娘直接戴了回去,往来时的路走去,“我累了,回去了。” 两人离开后,两名男子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在卸掉脸上的伪装,但他身上藏蓝色的袍子还没有换掉。 摘掉了胡子,脸上又擦了几下,面容瞬间年轻了许多,看上去也没比他边上的年轻男子大上多少。 这两人一个俊美、一个俊朗,站在一处像兄弟一样和谐。 回到高平侯府,柔娘没有先去见吕夫人冯氏,她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又不得吕夫人喜欢,平时里除去礼节,她也很少往吕夫人身边走动。 因为是个女孩儿,父亲也不关心她,但好在祖母疼爱她,她过得也不差。 “祖母,你感觉好些了吗?”一进去正好看见祖母身边的玛瑙端着汤药,她就顺手接过来了。 “好多啦,用过饭了吗?”老夫人喝了药,欣慰地拍拍柔娘的手背。 “吃过了。” 这孩子自小不受父母待见,算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虽然心底奇怪这孩子为什么长得都不像爹娘,但这孩子出生时,儿媳出过事,后来又...... 想起往事,老夫人心底叹了口气,她也是担心儿媳生病伤着孩子才把孩子抱走养了,没想到儿媳病好后,却是和这女儿不亲了。 她当时也派人去查过,却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只好算了。 柔娘陪祖母说了会话,哄着祖母午睡后就离开去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养在老夫人这里,她的房间就安排在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回到房间,柔娘借口午睡,把她身边的大丫鬟秀琴和宝鹃都支了出去。 房间里瞬间清闲了,她这才有时间好好思索她接下来的路。 首先,秀琴一定要想办法打发了,至少不能在放在近前或紧要的位置,宝鹃需要再看看。 其他小丫鬟她接触不多,更加不放心。 然后她需要找个机会出门一趟,她需要准备一点能自救的物品。 就是可惜这次了,总觉得那道士会帮忙,可惜秀琴回来太快,她来不及说什么。 其实像高平侯府这样的人家,家中大小姐想要出门并没有柔娘这般难。 可高平侯府不知怎么回事,当家主母吕夫人很讨厌柔娘出门,除非老夫人发话,她一般不会同意。 因此都快及笄的年龄,柔娘都没出过几次门,宴会也只去过亲戚家的,至于闺中密友就更加没有了。 可奇怪的是,吕夫人若开口唤大小姐,又总是唤更亲密的乳名柔娘,却从来没有唤过她一声闺名吕依彤。 这就让其他人看不懂吕夫人到底是喜欢大小姐还是讨厌大小姐。 在外人看来,高平侯府藏了大小姐那么多年,要么是过于貌美,怕人窥视,要么是过于丑陋,怕丢人现眼。 而有了见过柔娘的几家贵夫人的说辞,关于高平侯府大小姐的传闻就只剩下了玉容花貌、温婉娴静。 但无论外面怎么传,传到吕夫人耳中,都只能得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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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将军府的屋檐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青石小路上,穿的臃肿的仆从持着洒扫的用具,清着未化尽的雪沫子,竹扫帚扫过地面,带着刷刷声,小路上裸露出褐色的泥土。鼻头冻的通红的老人呵了一口气,道:“今年可真是 惊蜕全文免费阅读_惊蜕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镇远将军府的屋檐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青石小路上,穿的臃肿的仆从持着洒扫的用具,清着未化尽的雪沫子,竹扫帚扫过地面,带着刷刷声,小路上裸露出褐色的泥土。 鼻头冻的通红的老人呵了一口气,道:“今年可真是个好年,三老爷在耀州打了胜仗,捷报传到京里,咱们这些府上伺候的,也跟着沾了光,又多了几个月钱。” 旁边的人道:“可不是呢,不过依着我说,还是苏姑娘身边侍候的人最有福气,除了府上涨的月钱,她们院里还张罗着给做冬衣呢。” 一旁的人纷纷露出艳羡的神色,七嘴八舌的道:“早知如此,当初苏姑娘到咱们府上,管家张罗着拨人,我该去留个话。” “这时倒机灵了,当初那苏姑娘初来乍到,手下可没几个真心依附。哪知苏姑娘竟有这样的本事,竟真在府上立稳了跟脚,这势头,瞧着连三姑娘都比不过。” “你们这帮子,躲懒也便罢了,什么时候也敢非议起主子来了,瞧着都是皮痒了。”几人正说着,一位穿着长衫的男子,威严的呵斥道。 几人见来人是二少爷房里管事的秦叔,纷纷噤若寒蝉。 沐府祖上只是寻常的小将,新皇登基,沐老爷子机敏,为新皇效力,底下三个儿子骁勇善战,立了军功,才得了一个侯爷的爵位。沐老爷子仙逝,沐大老爷袭了爵位,沐二老爷从了文,年岁最小的沐三老爷颇有神力,早早便投军,一家子齐头并进,倒也让沐府蒸蒸日上。 三位老爷各司其职,各有功勋,纷纷娶妻生子,兄弟和睦团结,娶来的媳妇都是明理良善之辈,虽为三房,却也走动的极为亲近,堂兄弟姊妹亦亲如一家。 沐大老爷膝下一子二女,长子投军,二女也早早出阁;沐二老爷膝下一子,年岁尚小,尚在府学里念书,沐三老爷膝下唯有一女。小辈们各奔前途,谋事的走仕途,姑娘们也早已成家,到如今府上也只剩了二少爷与三姑娘两位。 可惜好景不长,京城一场内乱,沐家两位老爷平叛时出了岔子,葬身鱼腹。 不比两位兄长,夫妻和睦,沐三老爷虽战功赫赫,亲事上却不尽如人意,早年与娘子和离,一气之下,到耀州投军,一走便是十几年。 沐府三姑娘沐菀一出生便在二位伯母膝下教养,与她们之间自比旁人亲厚几分。 沐府上下,如今只有一位小姐,府上众人待三姑娘更是如珠似玉的疼惜宠爱,前些年一个与三姑娘年岁相当的姑娘拿着沐三老爷的信物上门,府上之人更为三姑娘捏了一把汗。好在后来查明了真相,那姑娘是沐三老爷兄弟的遗孤,府上这才安生下来。 府上终归是多了一位主子,仆从中眼皮子浅薄的也渐渐生了些歪心思。 秦叔是府上的老人,秉性忠直,瞧不上这种投巧的手段,拧着眉,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今年二少爷刚娶了妻子,和二少奶奶在江南过年节,生怕府上怠慢了三姑娘,一连寄了三封信,催他给三姑娘备年节礼物。 “秦叔!” 在自家院子里看雪的沐菀,瞧见了熟悉的身影,白嫩的脸庞上漾出笑意,朝着来人挥了挥手。 秦叔快步走进,一旁的丫鬟们连忙打门帘,大丫鬟小桃引着沐菀和秦叔到屋里落了座。 “秦叔,二哥可说他今年何时回来?” 秦叔摇了摇头。 沐菀早有预料的点了点头:“我前天还与二伯母猜,今年二哥何时回来过年,看来是我猜中了。” 她二嫂是江南人氏,二哥刚刚新婚,嫂嫂身子弱,大夫诊过脉,说是思虑过重,二哥心疼二嫂,便陪着二嫂去江南探亲去了。 “二哥今年是不回来了,大哥到了年底,公务堆积如山,也不知今年可有时间回来。”沐菀想到往年热热闹闹的场面,不禁有些低落。大姐姐与二姐姐嫁的远,亦是回不了府。 “二少爷知道今年府上没人陪伴姑娘,费了好大的劲,给姑娘弄了翠英阁的帖子。” 沐菀瞪圆了眼,翠英阁的帖子,二哥也太够意思了,为了讨这张帖子她可讨了小半年了,本以为没机会了,哪想到二哥竟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沐菀生的漂亮,小巴掌脸,眸子却乌润明亮,肤色白皙,瞪着眼睛瞧人时,叫人连心也给软化了。 到底是府上养大的姑娘,单纯可爱,三姑娘满脸的喜意,让秦叔觉得天都明亮了几分。 送走了秦叔,沐菀捧着翠英阁的帖子,撑着脑袋,一刻也不转的盯着,瞧的周围的小丫鬟笑的乐不可支。 “咱们姑娘这些日子可真是委屈了,小半年没有吃上翠英阁的糕点了。” “二少爷可真懂咱们姑娘,回回送的东西都称了咱们姑娘的心。” 大丫鬟红玉听着众人调笑了几句,正色道:“姑娘,翠英阁的吃食虽好吃,您可得记着点胡大夫的话,莫要吃的多了,回头受罪的又是自个。” 沐菀羞红了脸,脸颊鼓鼓的,看了一眼红玉,本想说些什么,一对上红玉的眼睛,理亏的垂下了脑袋,绞着自己的手,小声道:“不会的,我只吃两三个。” 红玉被瞧的无奈,心软不已,也说不了拒绝的话,只道:“姑娘知道便好。” 沐菀身子骨弱,一入了冬,生了几回病,一屋子人跟着提心吊胆,入口的吃食,红玉一向谨慎。 几人正闹着,小桃端了一碗马蹄糕走了进来,沐菀眼睛一亮,抿了一下嘴唇,渴望的看着小桃手里的食物。 “苏姑娘屋里请了一位点心师傅,今日制了些小食,特意送来给姑娘尝尝。” 沐菀不觉有异,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小桃,红玉瞥了小桃一眼,神色微冷,接盘子时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手腕一歪,满盘的吃食落在地上。 “姑娘,都怪奴婢不好,笨手笨脚。” 沐菀连忙摇了摇头,红玉待她最好了,她最瞧不得红玉受委屈,不过是一些吃食,虽然有些可惜,也犯不上为难红玉。 经了这一遭,沐菀有些困了,打起精神与红玉、小桃笑闹了一翻,便回屋子歇着了。 睡梦中,隐约听见红玉与小桃的吵嘴声。 “苏姑娘会做人,如今不禁笼络了满府的人,现在连姑娘院子的人也要来插手,还有没有天理了。” “红玉,苏姑娘也只是好心,何必对她抱有敌意。苏姑娘父母双亡,投奔到咱们府上已经够可怜了。” “她倒是可怜了,又有谁怜惜咱们姑娘。姑娘自小没在父母身边教养,连娘亲的面也没见过,虽说有个父亲,可这么多年,三老爷可有过问过咱们姑娘一件事。倒是待那苏姑娘,时不时递银子来贴补,嘘寒问暖,他这般做,可有顾着咱们姑娘的颜面。” “够了,红玉。” 吵嘴的声渐渐远去了,沐菀分不清她们是走远了,还是不吵了。眼上传来一阵痒意,她伸出手,摸了摸了脸,却摸见一片冰凉。 原以为父亲军务繁忙,无暇顾及她,她便学着懂事、乖巧。即使苏敏敏一再炫耀华服、首饰,她也只当不懂,她告诉自己,有婶婶、兄长在,她已经很幸运了。 然而当真相揭开,她的心还是如针刺般痛,她奢求的父女之情,疼爱照顾,并不是痴心妄想,只是父亲将所有的爱留给了另一个人罢了。 沐三老爷在耀州大捷,由着年底,宫务繁忙,宫里主事的官员拟出封赏的圣旨,已近了年关。 沐菀一早便被红玉拉了起来,换上喜庆的红衫,到正堂里与婶婶们等候宣旨。 沐菀到时,大夫人、二夫人和苏敏敏已经在堂前候着了,沐菀瞧见每个人的桌前,都有一盘新制的糕点,苏敏敏捧着茶杯正与大婶婶说些什么,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许是昨日才知道真相,沐菀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菀菀过来了。”大夫人招呼了一句,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拉着沐菀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份,“这几日听说你生了几场病,可养好了?你大哥在宫里办差,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我看要不找个时间,让他为你调养调养身子。” 二夫人道:“千万别,菀菀喝了这么久的药,可怜见的。还是等开了春再调养,正逢年节,菀菀盼着口吃的已经许久了。” 沐菀羞怯的摇了摇头,就差埋进大伯娘怀里撒娇了。 沐菀从小便生的玉雪可爱,到了八九岁,大夫人与二夫人还要寻了机会,抱一抱漂亮的小女娃,心里疼惜的紧。 苏敏敏含笑的看着这一幕,掩在袖子下的手却已经狠狠攥紧。 不多会,宫里的公公宣了旨,众人接了旨,公公瞧见跪在大夫人身后的沐菀,倒是多停留了一眼,道:“除了圣上的赏赐,贵妃娘娘还赏了一匹宫缎,三姑娘肌肤胜雪,正需要上好的缎子。” “多谢公公。” 大夫人参加宫宴,知晓来人是贵妃身边的徐公公,忙引着沐菀叩谢。 沐菀凑的近了,徐公公瞧的更仔细,心底暗吸了一口气,沐三姑娘还未及笄,便有这等姿色,沐家手里还握着不少兵权,想来日后必有大造化。 徐公公在沐府众人的相送下,出了门,回过头见干儿子捧着一袋银子,只一抬眉,小太监交代道:“这是沐三老爷的养女苏姑娘给的赏银。” 徐公公面露不屑,镇远侯府做派清正,朝中众人敬仰,何须用这种小恩小惠收买人心。这苏敏敏野心虽有,却还是嫩了些,不堪大用。 “干爹,如今只剩忠勇侯府的圣旨,路还远着,您老回宫歇着,剩下的事,儿子保证给您办妥了。” 徐公公闭门养了会神,末了点了点头,一个日渐衰落的侯府罢了,也算不上什么开罪不开罪。 忠勇侯府,门庭紧闭,一行人赶至,在门外敲了一刻钟,才有仆人懒洋洋的开了门,听着圣上有旨,吓的一骨碌滚在地上。 小路子在侯府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府里的人好半会才凑了过来,小路子垂着眼,扫了一遍厅堂上的人,道:“府上的人可都到了?” 沈家的二少爷连连点头,不耐烦的道:“公公,沈家就这么多人,祖母年岁大了,身子骨可经不得这么折腾。” 小路子见说的是长公主生的那位混球,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不发话,直等众人跪的没脾气了,才道:“这圣旨是给沈三少爷的,接旨的人未到,如何宣旨?” 沈二少啐了一口,小声嘟囔:“是那家伙啊,真倒霉,害的一大家子受累,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小路子叹气,有这样不成器的子孙,难怪沈家在朝中名望越发衰微,正腹诽着,忽见一位高大冷肃的男子踏雪而来,腰间斜的长剑散着冷意,细嗅之下可以闻到一股血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庆卫统领沈郡,剿除山匪有功,护我大成江山,赐青虎令……” 终于办完了差事,沈郡领了旨,小路子软了声音:“大人办差辛苦,待会可得用些姜茶,除除寒。” 沈郡道了谢,与沈家众人送了宣旨的公公,在堂前未多停留,便离开了。 沈二少瞪着沈郡的背影,气狠狠的道:“不就是个走狗,神气什么,一身的血腥气,不怕熏着别人便罢,这喜庆的节日,也不怕冲撞着别人。” 忠勇侯府府上有两房,沈郡乃大房大老爷的私生子,不受人待见,虽在府上留有院子,却并不在府上过夜。进了庆虎卫办差后,便在别处租了一处院子。 沈郡回到别院,庆虎卫的一干兄弟们正聚在屋子喝酒,沈郡一入屋子,众人立刻收敛,像是被猛兽震慑的羊群。 副统领何青僵直的站了一会,歪了一下唇角,道:“老大,今个是年节,兄弟们昨夜干了‘活’,卖了力气,可不得打打牙祭。” 沈郡修长冷白的手指扣在腰间的长剑上,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来任务了,半个时辰后,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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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建安城,御和宫中。萧颍缓步踏上太安殿的石阶,静静地凝视着殿内的金銮宝座,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面色平静,一双眸子看不出悲喜,完全不像是刚刚打下建安城,即将坐拥天下的新主。她半晌未动 黑莲花养护手册(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黑莲花养护手册(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子时三刻,建安城,御和宫中。 萧颍缓步踏上太安殿的石阶,静静地凝视着殿内的金銮宝座,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面色平静,一双眸子看不出悲喜,完全不像是刚刚打下建安城,即将坐拥天下的新主。 她半晌未动,似乎是在沉思,远处的火光和浓烟也无法惊扰她分毫。 萧颍确实是在思考,看着近在咫尺的宝座,回想这数十年来的皇权更替,死去的亲人和挚友,突然间觉得到手的天下权柄,也不过如此,无甚乐趣。 一队黑甲士兵疾行而来,在石阶下停住,为首一人着装与旁人略有不同,她披着一身银甲,头戴银盔,铠甲上有着红褐色的斑斑血迹,来人正是暮间率军攻入建安城中的左路先锋大将李沐。 李沐上前向殿前站着的人抱拳躬身道:“主上,哈扎伊已经自刎,死前将她的侍君也杀了个干净,还放火烧了后宫,属下已着人扑救,火势算是控制住了,不过宫人趁乱跑了大半,只剩下一些上了年纪的,直呼主上英明,赶走了西戎狗贼,愿效忠主上,不再做那异邦之奴。” “异邦之奴,”萧颍转过身,面上仍旧看不出喜怒,“他们不愿做也做了这许多年,这些前朝老人,倒是贯会见风使舵。我却是不敢用的,将他们赶出城去,自谋生路吧。” “是!”将军应道,但脚下却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还有事?” “主上,”将军上前道:“还有一人属下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 “哦?是谁?” 她迟疑道:“西戎太卿,也就是前朝的怡安帝卿。”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萧颍。 “他还没死?”萧颍看向李沐,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兴味:“哈扎伊杀光了自己的侍君,竟然独留下了他?哼,倒是有些本事,难怪这些年在西戎呼风唤雨,竟是哄得哈扎伊出兵灭了大启,灭了生养他的母国!叛国之罪当诛,何需来问我?”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念在他是前朝帝卿,让他自行了断,且留一条全尸罢。” “主上......他说死前想见见您。” “见我?凭他也配!” 李沐见萧颍不为所动,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躬身上前呈给萧颍,低声附耳道:“他说知晓孝诚太女遗孤的下落,只当面说与您听,他已经服了毒,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毒发身亡了。” 萧颍接过,那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命”字,字迹温润大气,雕工却并不十分工整。萧颍年少时见过多次,正是孝诚太女亲手所刻,决计不会认错。 “带他过来吧。” “这......属下亲眼目睹他已经服了毒,人已经不大好了,因着他身份尊贵,又是男子,军士们也不敢随意冒犯。主上您看,要不要着人找个担子把他抬过来?” “不必了,他现在何处?” “在东宫承景殿中。” 承景殿是孝诚太女生前的住所,萧颍年幼时养在宫里,正是住在承景殿西侧的偏殿之中。 萧颍没有迟疑,步下石阶,向熟悉的方向走去,隐在暗处的两列亲随即刻跟上,一行人行至东宫,萧颍却在殿门前停了下来。 近乡情怯,东宫是萧颍有记忆以来就住着的地方。临川王萧氏一族,源于中州,兴于临川,本就是世家大族,一方诸侯,历三朝而不衰。到萧颍祖母这一代,更是立下了平定北狄的不世奇功,萧氏长子,也就是萧颍的嫡亲舅舅,被永昌帝看中钦点为君后,大婚不久后诞下太女,虽然生产时不幸难产去世,但临川王帐下兵强马壮,占了整个大启将近半数的兵力,更拥有着北狄实际上的控制权。萧后所诞之女周岁时更被封为太女,萧氏一族一时之间仍旧风光无限。 萧颍出生后,作为临川王唯一的嫡世女,刚会学步,就被当时的端敬太卿招入宫中,名为陪伴太女,实际上却是对临川王暗中牵制。 太女覃琛足足大了萧颍六岁,待这个表妹却是极好的。萧颍年幼时很少见到母父,一腔雏鸟之情,尽付与覃琛。而覃琛虽然常年体弱多病,但闲暇时总是会亲自教导于她,对萧颍来说,覃琛是如师如姊亦如友的存在。 永昌三十二年,西戎来犯,萧颖之母,时任临川王萧平之,领兵退敌于陇西关外,然而西戎人擅毒,萧平之身中毒箭,虽未伤到要害,但药石罔效,最终毒发身亡。 临川一时群龙无首,几位族姥趁乱争夺兵权,在覃琛的安排下,临川王世女萧颍星夜赶回临川,继任临川王。这一去,她便再也没有见到覃琛了。两年后,待萧颍在临川终于坐稳王位,传来的却是孝诚太女薨的消息,死因秘而不宣。更有传言说太女身边侍人曾诞下一女,但也不知所踪。 萧颍曾命人暗中查访多年,只知悉确有其事,此女诞下不久后就被送出宫去,太女去世前,并不在其宫中,但去向却始终成谜。 如今萧颍见到覃琛身前贴身之物,昔年音容笑貌尽现眼前,且又有了唯一血脉的消息,无论门后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论消息是真是假,她总要一探究竟。 萧颍抬起手,身后的亲随立即推门进入殿中,仔细巡视了一圈,又鱼贯而出:“主上,殿中只有一名男子,并无其他人。” 萧颍点点头,示意她们守在门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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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睡觉觉,蓝蓝的天空静悄悄,睡饱了觉觉长高高。”“小宝宝,高又高,弯弯的船儿轻轻摇,我要做个好宝宝。”“好宝宝,快睡觉,宝宝好好睡一觉,睡好了觉觉吃糕糕。”沈希真一边踱步,一边有节奏地 死对头竟然是孩子她爹!全文免费阅读_死对头竟然是孩子她爹!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喔喔喔,睡觉觉,蓝蓝的天空静悄悄,睡饱了觉觉长高高。” “小宝宝,高又高,弯弯的船儿轻轻摇,我要做个好宝宝。” “好宝宝,快睡觉,宝宝好好睡一觉,睡好了觉觉吃糕糕。”沈希真一边踱步,一边有节奏地唱着顺口溜,哄着怀中的小娃儿睡觉。 三岁的小娃儿眼皮打盹,眼看就要睡着。沈希真趁机继续唱道,“我是一个兵,爱吃个烙油饼,不给我吃烙油饼,我就不当兵。我是一个官儿,爱吃个豆腐干儿,不给我吃豆腐干儿,我就不当官儿。” 娘亲温暖的怀抱和循环洗脑的儿歌,终于击垮了小娃儿最后的神志。沈希真看着怀里甜笑的睡颜,嘴角忍不住跟着扬起。 可下一秒,她的嘴角便又垂下了。最近倒春寒。天气冷,人们就不爱出门。人们不出门,铺子里的生意就差。生意差就算了,可偏对门的生意却好得很。真叫人不服气。 今天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雨。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可对门的客人却比这雨还密,一个接一个不带断的。并且个个都是空手而入,满载而归。 那贼小子到底给这些人灌什么迷魂汤了。 沈希真轻摇着怀中的娃娃,在门口来回晃悠。她一边晃一边继续观察着对面宋记成衣铺里的动静。 门对门和她抢了半年的生意。她够大度了,是时候整治整治这个小毛贼了。 她在陶记成衣铺已经待了三年了。 三年前,也是一个雨天,她一身血污,饿倒在陶记成衣铺的门口。陶掌柜一个豆包救了她的命。 那时她还不知自己已有身孕。后来在陶掌柜一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她顺利产下一名女婴。沈希真当即就给孩子起名叫豆包。有意义又好记,名字贱也好养活。 身子好了以后,沈希真第一时间就到铺子里帮忙照看生意。那时正逢战火,买卖不好做。铺子里的生意很不景气,还欠着一大笔债。陶掌柜一个人苦撑着铺子,养活一家大小,顺带养活着沈希真娘俩。 沈希真醒后虽失了许多的记忆,可做买卖,她仿佛天生就会。了解了成衣铺的状况之后,她和陶掌柜促膝长谈了一夜,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陶掌柜十几年的买卖人,听完沈希真的话,立马便知对方是个有头脑的。他连连赞叹,并说愿意让沈希真一试。 结果这一试,不仅盘活了陶记,还让陶记一跃成为了安平县成衣行的老大。 当时沈希真高价聘请了几个手巧的绣娘,让她们按照她画的图样,做了几套成衣。成衣做好后,她叫人把成衣挂在门口,当成旗幌子。让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她自己也不顾别人的闲言碎语,天天变着法儿的换着装扮到处晃。 沈希真本就貌美,再刻意打扮起来,更让人无法忽视。很快,她的名号就伴着陶记成衣铺响遍了安平县。各路乡绅太太、小姐们慕名而来,想看看这陶记是不是真如传言一般,有个神仙妃子坐镇。 沈希真行事不按常规,各种版本的传言,早把她妖魔了一百八十遍。这世道女人路窄,你跟别人不一样,就得承受压力,以及各种无端的指摘。 一开始人们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来的。来的人一方面想见识见识这妖女到底有多美,另一方面是为了打发自己无趣的日子。 沈希真不错过每一个到访的客人,不管谁来,她都笑脸相迎,热情地拉进屋里唠半天。她从小嘴甜,见了夫人喊姐姐,见了小姐称仙女。女人们大多爱说闲话,东家长西家短。一来二去,沈希真把安平县大大小小的事儿,摸了个门儿清。 时间久了,好多人渐渐不由自主的常进来串门。不论是谁,不论贵贱,沈希真一律热情款待。慢慢地妖魔化她的人越来越少,说她贤良的人越来越多。 一些老婆婆们知道她是遭了难,来投奔婶婶的寡妇后,更是开始心疼她。是以后来,串门子的人每每走时,都会顺手买些东西回去。 为了加深感情,当时只要是买了东西的客人,不管买多少,沈希真都会帮对方认真梳洗打扮一翻。她自小手巧,会梳各种各样的发髻,还会调香料。姑娘、婆子们素面朝天地来,艳光四射地走。时间一长,口口相传,沈希真和陶记的名声就这么打了出去。 口碑有了,就什么都有了。过了大半年,凭着精湛的做工、实惠的价钱和沈希真周到的为人,陶记成衣铺愣是起死回生,柳暗花明了。沈希真也为陶记扎扎实实积累了一批忠实老主顾。 一年后,沈希真帮陶家还清了债务。不到两年,成衣铺迅速开了分铺,还兼卖首饰和香料。 生意如火如荼,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到了第三年年中,成衣铺对门的酒肆老板突然不干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家宋记成衣铺。 本来沈希真没把这铺子当回事儿。她见那宋记的掌柜是个毛头小子,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看着斯斯文文的,也不像是个买卖人。她心里发笑,八成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刚自立门户,出来练手的。开张前,也不知道打听打听市场行情。 不说她沈希真多会做买卖,就说陶记多少年的老铺子了,熟客不计其数。敢和地头蛇门对门的抢生意,不是傻蛋,就是钱多烧的。 宋记成衣铺的牌匾挂上去那天,沈希真去道了喜。她大度地祝宋记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哪成想还真说着了。 头一个月,宋记降价出货,用低价吸引客源。 沈希真:没什么,都是我玩儿剩的把戏。这不是长久之计,他撑不了多久。 第二个月,宋记推出新品,用时新样式吸引年轻姑娘。 沈希真:嗨,花里胡哨的,我也会。去,让咱们的绣娘再出一些新花样,不费什么事。 第三个月,宋记开始卖限量款,搞什么限量发售,先到先得,售完无补。 沈希真: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儿,这小子有点儿东西。物以稀为贵,玩儿得还挺溜。 半年之后,宋记迅速崛起,天天变着法儿的出招。今天推出一个新样式,明天搞出一个新名堂。陶记的客人短时间内大量流失。 沈希真坐不住了。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难道是陶记得罪了什么人,对方弄了这么个牛头马面来报复的? 她左思右想,又和陶掌柜仔细回忆。两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仇人来。陶满恩本就是个厚道人,一直本分做买卖,从未得罪过人。 沈希真虽然把陶记发扬光大了,但也没有断了其他老板的财路。她做大陶记,并不是为了和别人抢生意,只是为了一家人的生存更有保障。她一直谨记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是以她盘活陶记后,并没有盯着本地的市场。而是把眼光转向了外地。安平县盛产丝绸,经常有各路商人来此地拿货,再倒卖去其他省份。沈希真抓住这一机会。丝绸能倒卖,成衣也可以。 她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连和几个外地商人,谈下了几桩买卖。没多久便打开了临省的销路。一时间陶记的成衣订单猛增。 销路打通后,沈希真并没有吃独食,而是联合了安平县所有成衣铺的掌柜,让大家都分了一杯羹。沈希真不仅要打响陶记的名号,还要擦亮整个安平县成衣行的招牌。把饼做大,每个人才能分的更多。 更何况光凭陶记一家铺子,也没办法短时间应付那么多订单。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这样,一来可以减轻陶记的压力,二来可以广结善缘。有钱一起赚,便能聚人心。人心聚,则财运旺。既赚了钱,又不失和气。这一招一出手,陶记便坐稳了安平县成衣行老大哥之位。 各位掌柜的纷纷推举沈希真当行会会长。沈希真笑言自己年纪轻、资历浅,又是个不经事的女子,受不起这等殊荣。何况这一切都是陶掌柜在背后掌舵,自己只是跑腿办事儿,实不该担此大任。 陶满恩听后,一面赞叹沈希真聪慧知进退。一面又虑及她一个年轻女子,若是张扬太过,难免遭闲话、惹是非。于是他便默认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同时也替沈希真担下了这会长的虚名。 此事之后,安平县成衣行的市场,整个翻了一番。后来其他行业纷纷效仿,各路买卖都火热了起来。 沈希真和陶满恩一致认定,这事儿不会是同行找茬。两人继续观察着宋记成衣铺。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定是有高人给他支招,不然他这脑子也太好使了吧。”沈希真不服道。 “遇上对手喽。”陶满恩笑笑,“我找娄员外打听过了,这小子就是个普通的外地人,在安平县既无亲眷,也无后台。我看他八成也不是故意跟咱们抢生意,听说这小子盘铺子的钱,还是去当铺当了祖传的玉牌换的呢。” “八成也是个逃命的苦出身。”陶满恩继续道,“这年岁,日子不好过。罢了,只要是正当竞争,凭良心做买卖,咱们也就不要计较了,各凭本事吧。” 陶掌柜仁厚,沈希真也不是计较的人。她本想着就算了吧,反正陶记也不缺客人。可是眼下,这个小泼皮,不知道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着。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专挑陶记的客人下手。安平县有钱的主儿,几乎被他抢去一半。 长此以往,那还了得?想称霸安平县,先问问她沈希真答不答应! 太岁头上动土,王母娘娘面前撒泼,反了天了! “我倒要看看,他还什么损招!”沈希真盯着宋记的牌匾,恨恨道。 怀中的小豆包似有所察,跟着哼唧了一声,接着又睡去了。沈希真走进里间床边,把豆包轻轻放进被窝里,小心翼翼地帮她掖好被子,又亲了亲她的小脸儿。然后起身去了外面。 今天下雨没什么客人,吃过午饭后,她便让伙计们都回去了。此刻铺子里只有她和豆包守着。待会儿等豆包睡醒了,她也要回去了。半个来月没回陶家了,陶婶儿让她今天回去吃肉包。 雨终于停了,宋记的门槛也终于闲下了。 沈希真盯了一天,发现进宋记的大部分是熟客,只有零星几个生客。看来口碑做的不错。品质肯定是过关的,掌柜的肯定也是会做人的,不然不能每个客人出来都是笑嘻嘻的。花了钱,还笑着出来。定是觉得这钱花得值。 这小毛头有两把刷子。 可她沈希真有四把。跟她对着干,等着被她狠狠刷吧! 她正嫌安安稳稳赚钱没乐趣呢,这送上门儿的乐子,不耍白不耍。 里间响起了豆包咿咿呀呀的声音。沈希真赶忙进去。待豆包醒过了神、晾干了汗,沈希真用棉被将她包好,准备打烊回家。 铺子锁好后,本应直接回家的沈希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抱着豆包,进了宋记成衣铺。反应过来后,沈希真已经站在了宋记屋内。 她实在是好奇,想最后看一眼,宋记今天到底卖出多少货…… 墙上挂的成衣,空了一半。货架上的绣鞋,少了许多。台面上的布匹,凹了个大坑。 真是没少卖! 可是铺子里怎么没人呢? 伙计呢? 掌柜呢? 人去哪了。没人看铺子,也不怕歹人进来,把货偷光? 沈希真往前走了几步,探着身子往里看。再往前就是柜台了,她不好再进去。 柜台里忽然传出一声闷哼。沈希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并下意识将豆包紧紧箍在怀中。 闷哼声接连又响起,还伴随着东西被碰倒掉落的声音。“药,药,给我药……” 沈希真听清是个男人的声音,对方好像不太舒服。她壮着胆子绕进柜台里,只见宋记的掌柜宋世初,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脑袋。 真在抽风? 沈希真惊讶,平时看着好好的一个人,这怎么看起来如此痛苦。她赶紧把豆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宋掌柜,宋掌柜,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叫郎中吗?”沈希真轻轻摇着宋世初的胳膊询问道。 “药,止疼药……”宋世初一边反复说着,一边手胡乱指着。 沈希真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见他指着柜台,她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救人要紧,也顾不上什么瓜田李下了。她快速扒拉着柜台里的物件,好在这柜台里没放什么要紧东西。翻了半天,沈希真终于在柜台的角落里,找到一个白瓷瓶。 她又翻了翻,柜台里只有这一瓶药。想必就是它了。她拔下塞子,倒出几粒褐色药丸。她闻了闻,似乎就是平日里常备的镇定止痛丸。她安下心来,给宋世初喂了几粒丸药。 宋世初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浓眉因忍着剧痛而紧紧拧在一起。沈希真就地坐下,等着他缓过来。这是什么隐疾,疼成这样。 这毛小子长得不赖嘛。这么久了,都没仔细看过他。要不是他太讨厌,单说这模样,走在路上,沈希真定会给他抛两个媚眼。 沈希真想着想着笑了,她都已经有娃娃了,竟然还想着给男子抛媚眼。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把她钉死在牌坊上。还好她只是偷偷想一想。 不过窝在这柜台里守着一个大男人,好像也不是什么体面事…… 沈希真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这要是进来一个人,看见这一幕,那她还不完蛋了。那时候,绝对没人相信她是在救人。只会说她不守妇道。咦,好可怕。 思及此,沈希真立马起身,准备去柜台外面等着。 她刚支起身子,手还没离地。忽然,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缭绕。“娘子别走,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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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四喜,十岁就被卖进楚府当粗使丫鬟,掐指一算已经过去五年了。王妈说我已经及笄,要努力在老爷夫人面前表现,惹得他们高兴了说不定就会把我许给家奴。王妈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再三敲打我别有别的心思, 丫鬟的脸红日记全文免费阅读_丫鬟的脸红日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叫四喜,十岁就被卖进楚府当粗使丫鬟,掐指一算已经过去五年了。 王妈说我已经及笄,要努力在老爷夫人面前表现,惹得他们高兴了说不定就会把我许给家奴。王妈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再三敲打我别有别的心思,就我的姿色想勾引老爷当个通房那就是痴人说梦,院子里哪个夫人姨娘不是花容月貌?要知道这是楚府,扬州城乃至整个江南最富庶的家族。 虽然我认同王妈的话,但我觉得她对我有所误解,我不想留在楚府。我想回老家,想我爹娘,想我弟弟妹妹,想了五年。 不过,他们五年前就死光了,妹妹死在洪水里,爹爹娘亲和弟弟死在瘟疫中,全家只剩下我一个活口。我娘生前总说我像个牛犊子,从小就壮实。我想或许是因为这个特质我才能成为唯一的活口,可经过那场灾难,我就像是被扒掉一层皮,再也没壮实过。 能捡回一条命我就已经很知足,爹从小就教育我,好死不如赖活着。我问他人活着为了什么?他想了半天告诉我是为了能天天吃饱喝足,穿新衣服。 我觉得我爹说的有道理,所以即使他们都死了,我也在努力活着,因为我怕自己也死了的话,这世上就没人给他们烧纸钱和贡品,他们在下面会挨饿受冻。可我最近总是在担心,离家这么远,他们能收到我烧的东西吗?会不会被其他孤魂野鬼半路截胡?所以……我想回家烧,去他们墓地上烧。 王妈没功夫听我给她解释我的梦想,因为这段时间府上出了大事,听说是三少爷被人下毒,毒瞎了眼。 我见过三少爷,虽然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看到。楚家一共五个少爷三个小姐,三少爷是最出挑的那个。三少爷的文采极好,十六岁便中解元,明年就要进京参加会试。我伺候夫人的时候听她说过,三少爷将会是楚家第一个走上仕途的人。 我听懂了,三少爷以后是要当官的,当官,在我概念里就是威风。 可是,三少爷现在是个瞎子,还能继续考状元当大官吗? 今天是端午节,往年的端午节楚府热闹非凡,张灯结彩,主子们会大摆宴席吟诗作词。今天整个楚府却静可闻针。我听王妈说,三少爷因突遭眼瞎的打击彻底疯了。房里伺候的丫鬟小厮们谁都不敢靠近伺候,小厮小福多劝了几句就被打的吐了血。 三少爷果然厉害,都瞎了还能把小福打成这么惨。我对三少爷的钦佩不由又加了一成。 王妈问我愿不愿意去伺候三少爷,往日里丫鬟们为了去三少爷那伺候都争破了头,这种好事哪能轮得着我。可这几天大家都被打怕了,毕竟都是奴才,若是被打死了也就是张草席的事儿,没人会追究。 说实话我不想去,我怕死。可王妈却说,只要我把三少爷伺候好了,她可以和夫人提给我赎身放我回家的事,还会给我一大笔银子安家。 我相信王妈的话,因为她是夫人的陪嫁兼心腹嬷嬷。她在我心里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总能揣测出所有人的心思。 于是,我今天正式上岗,成为了三少爷的贴身丫鬟,王妈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三少爷把药给吃了,未了加了一句不计后果。我懂,听小福说三少爷瞎了以后颓然度日,夫人心疼地天天掉眼泪。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当我往三少爷的院子走去时,大家看我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怜悯。 我觉得他们就是胆子太小了,小福肯定是笨没躲过挨打,三少爷现在可是瞎子,他就算想揍我,也得先抓着我。再者说就算真揍,就揍呗。只要别把我打死了就行,我爹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都计划好了,回家以后,先盖一间泥瓦房子,把爹娘弟妹的坟给修缮一下,再……再找个夫君吧。像隔壁村二牛那样的,忠厚老实,有使不完的劲儿,耕地一把好手。然后我再给他生几个孩子,这辈子我也就圆满了。 畅想未来,我的心情越来越好,脚步也快了起来,真想赶紧把三少爷伺候好了。 没一会儿我就到了三少爷的房间门口,屋子里漆黑一片。我敲了敲门,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少爷,奴婢来给您送药了。” 我为自己的表现竖了一个大拇指,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三少爷暴戾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滚。” 他的声音一直都很有威慑性,我反射性就想放下药瓶,滚着离开这里。 但是!我不能滚,不能就这么放弃!最近我爹给我托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总和我说在底下银子不够花,我更确定是我离家太远,烧的纸钱都被截胡了。 我爹也就罢了,弟弟和妹妹还那么小,在底下挨饿受冻怎么行。 所以,我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举动,不但没滚,反而推门进去了。 门刚推开,一只砚台就朝我砸了过来。还好我身手敏捷,侧身躲过。三少爷真厉害,都瞎了准头还这么好。我以前就听那些丫鬟们说,三少爷六艺出众,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整个江南没人能比的过他去。 我抬头只见三少爷一袭玉白直襟长袍,整个人透着股孤冷清绝。他低首靠坐在榻沿上,单手捂着头,因盛怒而微微急促了呼吸,看起来绝望又戒备,早已没了以往的风神疏朗,意气风发。 借着月光,我快速扫了一眼,三少爷的手边还有不少凶器。聪慧如我,第一反应就是放下药瓶,一个健步跑过去把凶器都搜走。 这样,就算三少爷再想砸我也无计可施了。我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点上几盏油灯,我这才发现三少爷原本清雅俊秀,堪堪入画的无双面容上此刻却浮着掩却不住的苍白憔悴。他怒容难消,眉心沉锁,可长得好看的人,就连生起气来也挡不住的秀色可观。 “你好大的胆子。” 三少爷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怕说错话继续惹恼他,老老实实端着药碗跪在床前。 “少爷,用药吧。” 我说完,就听见三少爷低低的笑了,笑声讽刺中带着凄凉。 “所有大夫都说我药石无医,还吃这些狗屁药丹有何用?平添不切实际的希望吗?” 三少爷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我听到狗屁这种粗话从他嘴里冒出来实在是震惊的不行。 “少爷,身子是您自个儿的,不管有没有希望,您才是能救自己的人。奴婢不过是个下人,能做的只不过是伺候您。” 我憋了半天,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本以为他听了会好受些,结果他却突然握紧了拳头,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白。 “你在可怜我?” 三少爷咬牙切齿。 我点了点头,想起来他看不见,这才急急说道:“当然可怜少爷。”谁瞎了不可怜? 三少爷摸索了半天没找到凶器。 “我是瞎了,但还没轮到你这个奴才都有资格来羞辱我!滚出去” 羞辱?苍天老爷,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有这个念头,但是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说什么都没用。 想起王妈说的那句不计后果也要让他吃下药,干脆……我快速瞄了一眼因为愤怒而薄唇微张的三少爷,果断从药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子塞进了三少爷的嘴里,三少爷反射性想要吐出来,我眼疾手快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喉结,他猝不及防做了下咽的动作,将药丸吞下。 干完这一切,我脚底抹油,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身后是三少爷愤怒的低吼声:“来人!抓住这个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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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县位于陇东平凉郡,是商绸之路必经之道。官绅商齐齐出钱修缮,这里的官道是最平整干净的。刚卷过黄沙,官道上,路旁的石碑上,道路两边碧绿连天的秋麦。全都盖了一层黯淡的黄土。马车中深处一只修长 大九卿全文免费阅读_大九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华亭县位于陇东平凉郡,是商绸之路必经之道。官绅商齐齐出钱修缮,这里的官道是最平整干净的。 刚卷过黄沙,官道上,路旁的石碑上,道路两边碧绿连天的秋麦。全都盖了一层黯淡的黄土。 马车中深处一只修长玉白的手,手背明显刻意被晒黑过,玉釉一般细腻的肤质,掩盖不了这是位从小骄生惯养的贵公子。 章景同眺望着绵延的官道,大块大块的青石板,似乎铺到了沙漠尽头一般。地上薄薄一层黄土,过往马车浅浅辙辙留下车印。秋风一吹,一些沙子拍打上马车边缘。 车夫立即压住车帘,笑着驾车道:“公子,风沙大,仔细吃了土。” 章景同想起刚才路过的石碑,笑着问道:“现在到了平凉郡了吧?” 车夫说是。章景同翻开手中的任命书,上面赫然写着进士“章同景”的履历。他啧啧摇摇头说:“但愿别碰到认识我的人。” “否则这一瞧就知道我是谁,东宫这事办的也太不走心了。” 车夫说:“公子说的这是哪的话,你是章家的嫡长孙,名字是长辈钦赐。在孔庙里盖过章。东宫都是些文夫子,哪里敢冒犯。把您名讳掉了个,已然是天大的不敬了。” 章景同不以为然。把自己名贵的东西都收起来,翻了身朴素的长袍褂子。富贵中显得寒酸,很符合履历中的状态。 ——一个来自浙江桐庐的富家公子哥,章同景。 家中小有钱财,却又没什么大权势。 稍一打扮,一个面容英俊,青袍士子的少年人模样出现在眼前。 章景同眼睛纯真,带着孩童般未褪的蓝膜。黑白分明,哪怕已经十七,仍让人觉得少年清澈。 车夫捂着嘴说:“大公子,你这个样子实在不像个文人。”他太清隽矜贵了,一看就是哪家骄养的世子少爷。 章景同正了正帽子,笑着拍了拍士子巾道:“反正浙江桐庐章家也是大户。” 章景同又没打算把自己扮成个乞丐。“就说我是打南边来的。白净俊秀一点也不奇怪。”南人多这样。 车夫忍俊不禁,他是章家老仆。望着自家小少爷只有疼爱。“大公子说的是。不亏是跟太子游过江州见过世面的。老夫竟不知道南人都是公子这般模样。” 章景同笑骂他:“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现在找回东宫去。” 到了华亭县。 两人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先去客栈修整。章景同先一步派去探路的小厮回来了。 环俞和焦俞一个性冷一个性热,皆是武功高强的好手。尤其是性冷的环俞,虽然平日看着木讷内向了些,不太会与人打交道。却是行军追踪的一把好手。 谁知两人一坐下来,环俞还没开口,焦俞就滔滔不绝道:“大少爷,有人要见你。” “哦?”章景同一愣。难道是他出师不利,陇东官场听到风声了?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焦俞口中的有人肯定不是华亭县这些不明就里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章景同有些不情愿见,说道:“谁?他有什么事。”既然是熟人来拜见,不是有事相求就是来磕头送礼。 哪一样都不是章景同想见到的。 环俞就赶走了焦俞,从怀里拿出邸报。一边说:“华亭县的县令叫尹丰,开泰年的进士,曾经被谭党清算过。二宗年间攀附着刘宗光,日子过的还不错。后来谭宗贤掌权,他就来到了华亭县。家中一妻四妾,有三个儿子。这是您要的邸报。”说完,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官府印制的邸报。 章景同收了,简单翻看着。 环俞束手站在一旁,一脸犯错的样子。不安的说:“因您的说的,不要惊动陇东官场,至少不要惊动文官。属下就劫了驿站的邸报。抄印了几份……导致地方军所拿到邸报的速度比平日晚了一日。” “一日不是什么大事。”章景同安慰他道:“你没跑到安东卫所亮军牌,要邸报。你家少爷我就很欣慰了。” 焦俞哈哈大笑,斜眼瞥着环俞捂着肚子。 环俞脸上微红,震地踹了焦俞一脚。腼腆地说:“大少爷!” 焦俞上前正色的拿出一块玉佩,流光四溢的白玉,隐隐透着底蕴。他道:“大少爷,还有件事。京里派人送来信。有人拿着这块玉佩求见你。夫人怕泄露你的行踪,又怕误了你的事。把信和玉佩夹在给官邸公文里,寄放在陇东驿站。” “送玉佩的人叫松衡远,是甘肃布政使司——华亭县县令尹丰就是他一手安排过来。他是尹丰的恩师。” “他是拿着故友之物来的,所求也不高。只是想谋个京城的缺,想把自己往京城挪挪。您也知道,当年二宗之争清算的时候波及了不少人,这个叫松衡远的,就是卷进那场风波中。这些年一直被压在甘肃,始终上不了一个台阶。” 章景同感觉很有意思,笑着问:“他怎么不找我父亲?”他虽然是章家的嫡长孙,章家的掌权人还是父亲吧。 更何况,正儿八经论起来。章景同还没入仕。怎么求官求到他这来了。 环俞冷不防开口说:“许是他求不到章大人面前。这才找到公子这了。” 章景同觉得很有可能。就拿起手中玉佩打量起来。白玉做工精致,符纹上隐隐有篆体的‘闲百忍’三字。这是祖父祖母常用的闲章。后来打出了名气,就令工部下的制坊特制了一批闲百忍字号的小物。平日只打赏给亲近的人。 章景同摸出是蓝田玉。思来想去,拆开了信。 章景同一下子就知道松远衡这块故友之物是怎么来的了。 河南陶家一连四五代都是多子少女,甚至多子无女。不光嫡支,旁支也是如此。简直跟中了邪似的。 就像没有儿子的人家盼儿子。没有女儿的人家,还是一连几代都没有什么女孩儿的。女儿家就更矜贵了。 陶家不同其他世家,特别喜欢和那些女儿多的人家结亲家。就盼着家里能多几个女儿。 且不说物以稀为贵,多喜欢多稀罕。陶家是中州王,震慑西北。是前首辅章年卿的外家,急需扩大姻亲血脉。光从利益角度来说,陶家都希望多几个小闺女。 可是天意弄人。大概子嗣上就是越盼什么越不来什么吧。陶家到现在也只落地了一个嫡支旁系的小女儿,还在襁褓中。还是一对在外地为官的小夫妻生的。 于是陶家长辈就猜测,大概是风水地缘问题。把陶家几个嫡支的新婚夫妻都支到他乡去走亲戚。 ——陶家不缺儿子,却很缺女儿。 近年来,陶家唯二的两个姑娘。一个是陶金海的亲女陶茹茹,一个是陶茹茹的幼女章青鸾。前者嫁到了章家,后者是当今皇后。 如果抛开章青鸾这个外孙女而言,陶家嫡系九十年来只有陶茹茹一个正经女儿。其他都是光头小子。 这个松衡远,八成是陶家的姻亲。 不过章景同不认识,应该不是什么嫡系。否则他至少应该有一点印象。陶家和章家是血缘姻亲,还绑定着政治关系。这些年走动很亲密。 章景同作为章家嫡长孙,对陶家嫡脉的叔伯兄弟都很熟悉。他们的姻亲也熟记于心。 章景同好奇的问:“松衡远是不是没有儿子?” “是,松大人有一妻三妾。生了六个女儿,全是金花。”焦俞打听这些旁门左道的消息很有一手。 他说:“您要赴任的华亭县衙,县令尹丰就是这位松大人的学生。被松衡远视若半子,松衡远在京为官时很得谭宗贤赏识。后来刘宗光倒了,刘党被血腥风雨的清算时。他还能从谭宗贤手里讨一份任命书出来把尹丰送走。” 章景同觉得这师生两很有意思。师父是谭党的铁杆,学生却攀附着刘宗光。这么说,当初这对师生在站队前就结盟了? 章景同笑了一笑。突然觉得自己选对了人。“在尹丰手下做师爷肯定很有意思。” 这对师生不仅特别会左右逢源,还是个爱两边下注的墙头草啊。 “不见。”章景同把玉佩和信递回给焦俞,说:“把信寄回京城。让母亲出面,就说我还在读书。松大人是地方大史,这种事找我个孩子不太好。” 见了他还怎么去尹丰手下做师爷。 章景同暗暗嘀咕,立志要把自己打造成个尚在进学的孩子。 焦俞嚷嚷说:“大少爷你这也太敷衍了。谁不知道你早就进东宫行走了。” “不过是搪塞。还管理由好不好。” 章景同不以为然。他要是想正经拒绝,就找父亲出面了。 这时,几道略带羞涩的目光穿过半帘落在章景同身上。 风中传来欢愉的笑声,几个带着白纱坠帽的女子在仆妇和下人的簇拥下离开。豆蔻年华的少女爽朗大方回头,目光难掩欣赏。 章景同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憎,若有似无的戾气让身边服侍的人心骇。焦俞环俞见了立即挡在前面,一个放下半卷的竹帘,一个把门边的屏风搬到章景同这边来。 大公子最讨厌女子贪婪的趋势。 自打章景同过了十二岁之后,满京城的妇人女眷,未出阁的少女看他的目光都是贪婪而觊觎的。没有一个妇人不想把女儿嫁给他,没有一个姑娘不把他视为梦中情郎。 章景同英俊漂亮,家世也好。最关键的是还是和太子一起长大的,如今虽未正经出仕。却已经是东宫辅臣,在宫里和朝廷里都能说的上话的功勋少年。 可炙手可热的背后,却是毫无真心。章景同身上有太多让人觊觎的东西了。几乎靠近他的人都是身怀目的。 这让章景同有种愤世嫉俗的冷淡。 挡住了门外觑视的目光后。章景同脸色才好看些。焦俞和环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口气。 不过又开始发愁起来。 大公子于人界限这么防备,何时身边才能有至交好友,红袖添香。难道大公子这辈子除了太子和建由候世子这两位表亲手足。这辈子注定再无亲密友伴?
0 人在读06-30 17:23
黄沙漫天,干燥炽热的赛场内,小队长正在清点人数。“把她放在那,她的报警器会自动报警。”隋翊耳边传来短促的命令,接着是远去的脚步声。“一开始就不应该带上她,自己擅自离队,现在好了。”男声语速 咸鱼不想拯救宇宙全文免费阅读_咸鱼不想拯救宇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黄沙漫天,干燥炽热的赛场内,小队长正在清点人数。 “把她放在那,她的报警器会自动报警。” 隋翊耳边传来短促的命令,接着是远去的脚步声。 “一开始就不应该带上她,自己擅自离队,现在好了。”男声语速很快,略带疲惫,显然十分不满。 又一个女生开口附和,说着“累赘”的声音逐渐被拉远,想来是队伍在慢慢撤退。 耳边渐渐只剩下风的低语。 被一片流动的东西轻轻覆盖住身体,像是粗糙没有套被单的被子,刮得脸颊生疼。 目之所及都是土黄色,即便有植物也只是光秃秃的树枝或已经断裂的草根,银色防护服忠实而有效地履行着调节体温的职责。 身旁空无一人,好像天地间只有自己和这片沙漠,在沙砾中上下漂浮,被包裹着的感觉很熟悉、很安全。 这是在哪里? 看着手上类似手表的东西,她确认了自己的方位,距离目的地“营地”还有三千米。 隋翊只记得自己上午十点左右过马路去兼职,看到一个小孩快要被车撞倒就冲了上去,脑海里最后的画面是一辆飞驰而来的卡车。 2029年的治安应该没这么差吧,120流行把人送到沙漠? 静静等待晕眩过去,脑袋无力地被肩膀支起来,似乎是被人打晕的。这个猜测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两种人生交织纠缠在同一个人的脑海里,太阳穴顿时胀痛不已。 在剔除了自己的回忆之后,剩下不完整的碎片里,是另一个人走马灯般的人生。 记忆很零碎,但隋翊还是努力地梳理出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如果要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这个与自己同名的隋翊,可以说是一样大写的惨。 惨的区别在于自己努力搞钱打七八份工,隋翊2号努力训练精神力不吃不喝训练七八个小时不动。 这是星历247年,隋翊的父母是执行秘密任务光荣牺牲的科学家,也因为这个缘故她被联邦第一的军校降分录取。同时被告知,如果还是不能激发出精神力,就要滚回老家,并赔偿高额的违约金。 所以啊,万事万物的根源都还是搞钱。 尽管这个隋翊在边缘星区--十二星区的收容院长大,不过从小就一直在查找各种资料,对自己进行着训练,企图激发出精神力。 但努力的结果似乎不太好,尤其作为大龄未开发出精神力的原主,不仅没得到多少帮助,还经常被嘲讽。十二星区一起来的同学也和她不是很亲近。 更有甚者,还发来了所谓的“死亡威胁”,让她别想着进军队。 看着手腕上智脑的反光,同样的脸,不同的是隋翊此刻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穿越,那这个原主活得也有点太憋屈了! 自己虽然也一样没爹没妈,可跟着奶奶长大硬生生练出一张利嘴,倒也没几个人敢惹自己。 使劲晃了晃脑袋,从这一脑子糊涂账和手上牢牢镶嵌在手腕上的所谓“智脑”,再到能帮助自己吸收汗水的银灰色衣服,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穿越了。 令人不解的是,原主为什么昏倒了自己就穿过来了?难道刚才受了致命伤? 苍天啊,早知道那天就不为了顺路买打折面包走那条道了! 没时间再细想,不管刚才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穿越,现在必须赶紧找到大部队。 脚踝和手腕同时发力,动作熟练地弹起身,尽管没有精神力,原主从小到大锻炼出的肌肉记忆帮助她成功避免了狗吃屎的命运。 隋翊摆弄了一会智脑,得益于在电子城打工的两个月经验,飞速上手后朝着营地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 头顶的蓝天和脚下的黄沙都是全息投影,风声和虫鸣掠过耳畔,刚才躺过的痕迹很快被风吹散,只留下泛着蓝光的生物标记。 “刚才被蓝队突袭过后的红队第二小队不见颓势,反而越挫越勇,”播报员的语气极富煽动性。 “他们根据投票放弃了一名队员,看来这小队长不好当啊。” 评论员的声音裹挟着浑厚的精神力飘荡在空中,泛着冰冷银光的大屏幕上是分割成一块块的沙漠,有的十分平静,有的显示出激烈的战斗场面。 “红队的指挥是本届新生中鼎鼎大名的卓以航,他凭借着S+的精神力能否在已经失去两个小队的逆境中反败为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斯坦尼话音刚落,仿生虫族便被刚抛下隋翊的第二分队斩杀,大屏幕数据显示,那是一只B级。 场馆中人头攒动,虽然这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新生赛,但每年总有点新花样。尤其是今年失去了机甲的助力,大家都想知道会是什么“惨状”。 突然,周围人群发出“轰”的惊叹声,大屏幕的十几个视角像是被这一声召唤激活,极速合成了同一个视角。 画面中的太阳已经脱去了正午的炽烈,用不紧不慢的温度炙烤着大地。黄沙是沙蝎漆黑外壳的最好掩护,长着尖利倒刺的触角已经蓄势待发,只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距离隋翊正前方五百米的沙子下面,一头S级的虫族静静地等着它的客人造访。 那是沙蝎,生物系的学长很快认了出来。 与一般蝎子喜好阴冷的环境不同,沙蝎作为曾让联邦闻风丧胆的敌人,常常蛰伏在干燥高温地带,最擅长的是制造幻觉,让人不知不觉陷入流沙。 三百米的长度,两米的深度。这是隋翊和S级虫族的全部距离。 此刻,人们关注的女主角正朝红队营地行进,坚定地望向远处。她的瞳孔又黑又亮,身体已经有些疲惫,脚步却格外有节奏。 仔细观察,她的姿势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保持着最节省体力的样子。 前进了一公里后,隋翊实在忍不住干渴,手指甲被死死地按向手心,双腿沉重得连脚印也清晰起来,直到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让她猛地清醒。 就像有个人狠狠地把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向了自己的胸口,吸进去的空气无法进入肺里,血都涌了上来。 隋翊不得不倒退几步,像是有感应一般,心悸的感觉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平复。 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会呼吸,习惯性地用力揪着一绺头发,直到迟来的疼痛逼迫清醒再次回笼。 这是距离营地最近的路了。 想到这,隋翊毅然径直迈开步子,甚至还抱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反叛精神小跑了两步。直到不适感随着前进变得越发强烈,逼得她不得不停下,坐在地上用手锤着胸口来纾解。 眼前的沙漠与来路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心跳的频率告诉她,前方有对她怀有极大恶意的存在。 就在这时,左手上佩戴的机器发出警告:“提醒,提醒,您的正前方一百米处有S级仿生虫族沙蝎,价值一千积分,请问您选择上报队伍指挥还是......” 机器后半句“自行解决”还没出声,隋翊就毫不犹豫地凑近智脑,嘴唇贴到屏幕上,“有绕路吗!我选选绕路!”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看呆了众人,这可是一千积分!刚才抛下她的第二小队杀死的那只虫族才五十积分! “这个隋翊挺牛啊,是不是跟卓以航有仇,打算让他彻底输掉?谁会拒绝一千积分的仿生虫族啊!他可是S+!” 听着周围的议论,一个刚坐下的鸡窝头男生好奇地打量着屏幕:身穿银灰色战斗服的少女时不时盯着光脑调整方向,丝毫没有用精神力联络同伴的举动,但看起来行进的路线倒是对的。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前进的步伐非常有节奏,一定是专门训练过身法。 “她到底是怎么进的银一?身体素质这么好,精神力怎么是灰色,难道是还没激活?”他看向身边的同伴。 “这你都不知道?她也是‘火种计划’进来的,不然怎么单独得到一块屏幕呢?”同伴嘲笑着鸡窝头,“听说她父母都是科学家,出任务的时候都牺牲了。” * 果断选择绕路的隋翊再次感受到了原主的迫切心情:没有精神力,无论是在赛场里还是校园里,都无法自保。 所以她迫切地要赶快找到队友来必须保证现在的安全。 一个小时之后,隋翊终于到达了红队集结的营地。 在她离开之后的半个小时,沙蝎所在的方位迎来了它的第二波客人,他们身穿蓝队队服,带着武器胸有成竹地赶来,准备收割一千积分。 蓝队营地里,队友们训练有素地进行着巡逻、虫尸清点等常规工作,没人理会千辛万苦跑来的小透明。 “居然还没被淘汰......”几人交换着眼神,他们并不知道隋翊刚才的绕路是怎样直接地扭转了战局,乃至间接地对未来产生着不可估量的蝴蝶效应。 此刻,隋翊已经来到队长身边,开始沉默地搬运着虫尸。少女的举动起初并不熟练,甚至可以看出对仿生虫族的身体结构一无所知。 不过她没有着急,看着身边队友的举动,专注地、几乎是一帧一帧地进行模仿,对好奇和嘲讽的视线一律置之不理。虽然没有精神力的加持,但居然五分钟内就摸索出了方法。 电子城、餐厅、超市促销、家政......这些不是白干的。 隋翊把虫尸按照十个一堆数好数量,再由队友打上印记,顺便继续偷偷观察一下队友们是怎么使用精神力的。 这些人双目紧盯着眼前的虫尸,不一会,虫尸的头上便被一个小光球笼罩,光球精准地落在虫尸上标记出一个蓝色的小巧纹章。这些被打死的仿生虫族都要进行一一清点、烙印上精神力印记才能算做本队的战果。 原来精神力是这么个玩意。纯靠想? 快速扫了扫周围,见没人注意自己。隋翊也学着队友的样子,紧盯着一头长得像犀牛的仿生虫族,死死皱着眉,心中默念快出来快出来,企图唤醒一些原主的记忆或者秘籍什么的。 一秒,两秒。 “哎,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虫尸搬过来!” 两分钟过后,除了瞪到酸痛的眼睛和其他人的催促之外,收获为0. --她连半点光都没看见。 已知联邦平均激发出精神力的年龄是13-15岁,已经18岁的她显得有些“发育迟缓”,而坐落于第一星区的银河第一学院,其学生基本上10岁就激发出了精神力。 也许是因为距离虫族大本营近的缘故,在前几个星区的人精神力都比较高。听说,只需要抓住那一瞬间的感觉,就能够激发出精神力。 不过到底是什么感觉也没人能指导,毕竟还有几百万人没精神力呢。 趁着不用赶路的功夫,隋翊快速梳理了一下现状,得出结论。 可对她来说,没精神力就算是回了老家也被人看不起,更何况还要赔钱,什么狗屁规定。 剩下的五六个处理虫尸的人各自利落地完成着属于自己的任务。一时之间,营地的这个角落只听见猎猎风声回荡。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第二小分队队长王野看到隋翊默默在旁边打下手,高大的男孩拧着眉,想伸手阻止,又不知为什么放弃了,依然沉默地看着她。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数到第12堆的时候,王野还是出声叫住了她。 “隋翊,跟我来。” 第二分队副队长额头微微渗出汗珠,回想着刚刚收到的指示,又看了看一直卖力干活、丝毫不提前事的少女,心中同样充满疑惑。 这声音有点耳熟。 很小心地与王野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看样子对方是要带她去见什么人。 会是谁呢?原主最近的记忆很零散,最多只能起到帮她认认人的作用,想知道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不太可能了。 营地不大,两三顶帐篷被虫尸围在中间,没走一会便到达了目的地。王野人缘不错,一路上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而对隋翊则基本都采取了忽略的态度。 托那些打招呼的“队友”的福,隋翊也明白了王野的声音为何耳熟: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最开始主持投票,利用民意把昏迷的原主丢下的队长。 此时此刻,他要带自己去见谁?
0 人在读07-11 21:31
粉色霓虹灯的“Liz”酒吧招牌“兹拉——”两声亮起。照亮俱乐部内歪歪斜斜站立的美女,统一穿着吊带小背心和热裤,露出一对半个浑圆。池依依低头。好的,她也是这样火辣的打扮。还挺让人难为情的 漂亮咸鱼被迫万人迷![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漂亮咸鱼被迫万人迷![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粉色霓虹灯的“Liz”酒吧招牌“兹拉——”两声亮起。 照亮俱乐部内歪歪斜斜站立的美女,统一穿着吊带小背心和热裤,露出一对半个浑圆。 池依依低头。 好的,她也是这样火辣的打扮。 还挺让人难为情的。 面前类似老鸨打扮的爆炸头女人在清点人数,池依依注意到她的双腿由黑漆金属打造,还留有关节接缝,皮肤有多处迷彩喷漆。 她指向池依依的方向,说:“你第一个上。” 第一个上什么? 现在的穿书,一进来就快进到上男人的环节了? [宿主,我们正在走剧情。] 池依依面带忧伤,不知道在忧伤穿书,还是忧伤没有发男人。 ——五分钟前,她还躺在床上看小说,刷到晋江文学城打出新广告“男德男主千千万,晋江文学一大半。”,随手评论了一句“我不信,除非让我试试。” 当场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脑海里已经绑定了一个系统,还自称自己是“废物老婆系统。”。 池依依一直觉得自己很废了,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全靠颜值混吃等死。 可她没想到,绑定的系统更废——对剧情一问三不知,还反手布置了好几个日常任务。 平均每天至少躺十二个小时。 每天步行不能超过五百步。 每天玩手机时间超过六个小时。 每天至少一次辞职的念头。…… 好吧这其实也是池依依的日常。 但是废物+废物,这个穿书还怎么搞? 没办法玩啦! 就在池依依跟着老鸨…不是,爆炸头大姐七拐八绕穿梭小巷的时候,系统忽然出声了。 【超梦直播间已开启。】 终于来了。 池依依有种大刀终于落下的感觉。 严格来说,她不是传统的穿书者,而是被一个叫做【星体】的娱乐公司强行征集为主播,并被要求以超梦的形式直播她的穿书过程,提供观众100%甚至超越现实的情绪感受。 超梦直播是这个世界更先进的直播形式,观众只需要戴上超梦头环,立即拥有鬼上身的效果。 看她所看、听她所听。 实打实的沉浸式直播间了。 但是想象一下千百个人挤进自己的身体里,池依依立刻浑身一个哆嗦。 吓死人了。 就在她准备和废物系统高手过招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店里。 爆炸头大姐吹着泡泡糖,熟络地和门卫打一声招呼,带着她往酒店1300最高层去了。 电梯外五彩霓虹灯掠过,流水线形建筑被她踩在脚下。 池依依有些迷茫。 她扯了扯大姐的袖子,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姐将泡泡糖吹破,没好气地说:“装什么傻?不是你要来成人超梦的面试吗?” 成人。 超梦。 成人超梦。 池依依承认,这一刻她有一丝的慌张。 大姐上下打量池依依一眼。 饶是女孩正处于蒙圈状态,也是极其好看的。小脸娇嫩,拥有一双盛满情意的桃花眼,单是淡淡扫人一眼,也好像在撩动汹涌的春意。 嘴唇特别好看,唇形丰满。 每当她露出害羞笑容时,嘴唇微微向上翘,唇珠明显,很想让人伸手探一下,揉搓一下。 最重要的是…“浑身原装没有义体,所有部位包括…”大姐目光向下扫:“都很粉嫩呢。” “…” 池依依无语。 大姐,你这样说话,小心晋江审核把你卡掉。 电梯飞速上升,1300层不过几十秒的时间。 池依依跟着大姐踏出电梯,往所谓的“面试场所”走去。 就在她哆嗦着两条腿往前走的时候,直播间陆陆续续有观众进来,在交流平台说话。 【新主播好漂亮啊,而且居然没有植入义体!!这年头居然还有原装人类?】 【噗哈哈新主播绑定的废物老婆系统是什么?星体居然开发这种科技,这不是坑人吗?推荐隔壁的龙傲天系统直播间,“我命由我不由天”,还有玛丽苏直播间,“我的眼泪是珍珠”】 【居然抽到这个角色,在新人剧本里算是有难度的,尊重祝福——】 会看新人直播的人,大多是超梦上瘾者,熟悉各种剧本剧情。 【主播穿成强取豪夺文学的炮灰白月光,因为小时候救过走失的男主,二人一见倾心。男主长大后找不到白月光,将柔弱的替身女主圈养起来,各种相爱相杀,明明喜欢上替身了,还偏说自己爱着白月光,历经千辛万苦后HE了。】 【白月光贫困运气差,面试成人超梦的时候被人偷录视频,彻底黑化,决定进入娱乐圈,一路睡上事业巅峰。得知男主深爱自己后疯狂踩拉替身女主,最后因为树敌太多,面试视频被当众播放,成为娱乐圈笑话。】 【这个剧情难就难在——不拍超梦,无法进入娱乐圈;拍了超梦,留下把柄,无法逆袭。】 不知道多少主播栽在这个角色上了,但大部分观众都猜测,池依依肯定会撂担子不干。 毕竟星体选主播偏好高风亮节的人才,很少有人愿意… 这个念头还没过完,他们就看到池依依抖成筛子的腿,往面试的房间走去。 临走前,她还跟大姐加油鼓劲:“我们说好的,我随便搞一搞也能过面试。” “对的,你就随便搞一搞。” 池依依点头。 一脸英勇赴死的表情过去了。 看得出来,这两人说的“搞一搞”绝对不是一个东西。 【不会吧,不会真要去拍超梦吧?】 观众傻眼。 因为星体有全程直播,从没有过这么大胆的主播。 就在池依依决定进面试房间后,大批观众慕名而来,准备苦茶子飞飞。 【先截图保存,这个直播间可能要没——】 池依依刚走到门口,门密系统立刻通过身份认证,为她敞开。 幽暗的房间寂静无声,落地窗框出市政中心的天际线,大型公司卯足劲地建设摩天大楼,这些都是Liz酒吧所在的贫民窟看不到的风景。 池依依只是瞄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视线了。 害,A.v面试场所还整得挺高级的。 完全走进房间后,她才终于听到有呼吸声存在,猛地望过去,才发现有个男人躺在床上,上半身微微靠着枕头,没有盖被子,裤子皮带都已经解开了。 他看着她。 她呆滞中。 因为阴影遮住他大半面庞,池依依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这年头的面试都不喊开始,直接上的吗? 这样想着的池依依二话不说就爬上床,跪在床尾那块地方,也就是男人的脚踝旁边。 就在这时候,男人忽然不装哑巴了,问:“为什么不靠近一点?” “如果我表现不好,方便你踹我。”池依依回答得很诚恳,也为一会儿的行为提前找补。 “哼。” 男人冷笑一声。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池依依觉得一定不是善意的笑容。 也是,搞非法生意的能有什么善意。 池依依没有在意面试官的冷淡。 本着工作必须速战速决即刻下班的理念,她二话不说,开始她的初次成人超梦面试。 穿着白蕾丝过膝袜的双腿大大分开,裙摆瞬间上缩,露出白皙细腻毫无接缝的原装大腿,她的手指一路暧昧地走到胸前,有几缕不听话的头发散落,贴在汗浸浸的脖颈。 呼吸急促。 分不出是谁的呼吸。 因为连观看者们的肾上腺素都被拔高了。 他们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少女,纵然所有私密的部位都被小块布料遮挡,却挡不住她宛如天赐的白皙皮肤,粉嫩部位,全身上下完全不需要义体修饰的美丽。 直播间人数激增。 于是就有整整三千人听到池依依说:“我擅长的是摆时尚的pose.”* 说完,她将手臂放到自己头上,摆出一个椰树牌椰汁广告模特的pose。 随后发现自己因为身穿吊带,抬手的时候露出腋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挡了挡。 男人:? 他没有说话,却好像说话了。 因为现在准备截图的主播间观众,已经把【???】打出屏幕了。 池依依很仔细地观察男人面色,于黑暗中捕捉到微妙的蹙眉。 难道… 是觉得这个动作不够性感? 池依依加班加点,又脑暴了一个动作。 “接下来这个是嘴唇违章。”* 说完,她对着男人微微张开嘴唇,装作很无辜的模样——当然两只手依旧保持着时尚的pose没有放下。 房间内一片沉默。 成人超梦直播间也一片沉默。 刚刚说要苦茶子飞飞的那些人,又默默将裤子穿上了。 “还不满意吗?” 池依依有些烦了。 明明刚刚的爆炸头大姐说随便搞一搞就可以了——她的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欸!怎么会比不上其他人的“随便搞一搞”?* “最后一个啦!” 池依依,一个废物面试者,口气却跟老板一样拽。 她终于放弃时尚的pose。 就在直播间以为正片要来的时候,又见池依依将两只手平举胸前,做出打排球的动作,挤出深深的□□。 嘴上完全是出于本能地说:“唉,被老板排挤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直播间:所以手放在那里到底是要干嘛啊! 忽然。 男人的腿动了一下。 吓得池依依连忙从床上退下来,飞快滑跪:“刚刚是口误,别踹我别踹我。” 看到面试官从床上站起来,她感觉自己要有点表示,于是对着赛博朋克的资本主义老板敬了一个少先队员礼。 “老板你好,我的成人超梦面试过了吗?” “成人超梦面试?” 随着男人说话声一同发生的,是“啪——”的一声亮起的脑控室内灯。 池依依终于看清面试色.情片的导演长什么样了——男人拥有着一个上流阶层人的长相,宛如混血般硬朗的五官,写满冷漠疏离四个字的双眸。 此刻,这双冰渣子般的眼睛,多了几分朦胧的疑惑。 直播间讨论暂停一瞬。 随后。 是层出不穷的“卧槽!”声爆发。 【卧槽卧槽卧槽,走错片场了!这他妈不是剧情里的阴厉反派司礼吗?】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反派黑化的转折点,他被竞争对手下药后丢在酒店里拍了丑闻照。后来经过丑闻爆发、疗养院里无人理解的独处后,司礼彻底黑化,决定杀掉他的私生子弟弟,也就是原书男主司命凉,女主为司命凉挡枪,最终成就他们的感情…】 【这人还将枪杀司命凉的片段做成黑超梦,临死前狠狠黑了一把亲弟,狠人啊!】 【那主播撞见这么一个反派,还他妈有活路吗??】 【已经给直播间点关注了,谁能想到这个新人主播的风格从成人到黑超梦,无缝转换,看得好上头啊!】 与此同时,废物老婆系统终于有反应了。 只听到它叮咚一声响,却忘记提醒池依依:已遇到一号男德男主,老婆光环已戴。
174 人在读03-02 17:47
醒来的时候,言欢看到熟悉的石板床、熟悉的小黑屋,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第十四次了。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这是言欢第十四次被悄无声息地带到小黑屋来了,只不过最近这几次进入的密室,都有些微不同 死遁后我生了一只毛绒绒全文免费阅读_死遁后我生了一只毛绒绒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醒来的时候,言欢看到熟悉的石板床、熟悉的小黑屋,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第十四次了。 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这是言欢第十四次被悄无声息地带到小黑屋来了,只不过最近这几次进入的密室,都有些微不同,应该不是同一间,这也就表示,无论她用尽任何办法,剧情依旧在向前发展,并没有因为她的努力求生而有丝毫改变。 事情是这样的—— 言欢是三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一醒来她便是浮云宗周武峰三长老的九徒弟,不上不下,夹在中间很不起眼,事实也确实如此,言欢在师尊的十七个弟子当中,既不如几个师兄天纵英才、修为进展一日千里,更不如师妹俏丽活泼、善解人意,所以经常被忽略。 身为资深咸鱼,言欢也没什么大志向,在哪宅不是宅呢? 然而,宅了还不到一个月,言欢就被第一次关了小黑屋。她犹记得,那天醒来,她全身上下不见丝毫伤口,整个人却像是被榨干了似的,连从床上爬起来都困难。 言欢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采阴补阳了……那次之后,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两次,言欢明显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体质在逐渐变弱,但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也确实一无所知。不过她也没在意,早死早超生,问题不大。 直到那天夜里,言欢猝然惊醒,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还是不行。”这个声音有几分耳熟,清朗悦耳,稳重又淡然,有几分飘然出尘的味道。虽不至于让耳朵怀孕,但也确实是很加分的音色和语调。 言欢脑子还晕乎着,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回想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要不,换个人试试?”这个声音就很普通了,还带着几分卑微。 沉默了不多会儿,先前那道好听的声音又说:“之前试过那么多人,只有她的血液有些微反应,那就证明,方向没有错,继续试验吧。” “是。”后者立刻应下,顿了顿,又小心翼翼提议道,“会不会是丹药的问题……” 再后面的,言欢就没听到了,第一次清醒的时间并不长,就听到这两句有用的话,但也得知了,自己在沉睡的时间里,被宗门里的某些人抓去做人体实验了。而她之所以感觉到体虚,是因为每次他们都会放她的血。 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言欢也没能找到暗地里偷偷绑架她的罪魁祸首,倒是知道了,被放血之后没有能及时补充回来,就算是修仙人士,也会变得虚弱。 自从那次之后,言欢试过无数种法子:少睡觉、不离开演武堂、不独自一人睡过去……但总有那么一次,她醒来的时候就为鱼肉了。而且,这个时间间隔还不固定,她连防范都没有办法。 在之后几次被抽血的过程中,言欢又陆陆续续听到一些信息。某天早上醒来,脑子里骤然回想起一些事情,那是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曾经看到的。简而言之—— 她,穿书了! 这是一本大男主修仙文,内容也很传统,就是龙傲天男主的称霸之路。在这本《唯物主义修仙》里,男主一出场就是本界五大宗门之一浮云宗的剑尊长老,骨龄不过三百余岁,元婴期修为,是新一代的佼佼者,也是浮云宗的门面。 龙傲天本名原时泽,也是穿越而来,算是胎穿,出身修仙世家,雷灵根,资质上乘再加上资源倾斜,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是当今整个龙腾大陆人人向往的大能。 眼看着距离大道只有一步之遥,原时泽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龙腾界有神留下的痕迹。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原时泽便开启了剧情之路,进入到了一处古遗迹秘境,发现里面的灵气浓度,远超龙腾大陆,若是能够在秘境中修行,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但是这个秘境是限时且限量开放,每次进来的人数不定、人员不定,还会自动排斥已经进入过一次的人,在里面待的时间最多也只有半月。 原时泽几次尝试都未能再次进入之后,就去寻找神迹相关,男主的光环让他顺利找到了神遗之地,而且还发现了一个真相——神遗之地的灵气,几乎是呈饱和状态的,而只有极其细微的一部分,能够透过结界,扩散到龙腾大陆,让整片大陆有了灵气,也让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有了修行的资本。 而神遗之地,则是属于神的,寻常人没有资格进入。更何况,神并不好相与,不仅不愿意将神遗之地的灵气共享,还想将龙腾大陆的灵气抽回。 来自新时代的原时泽,自然不能接受自己低人一等,何况他觉得自己穿越一遭,本就是为了改变这世道而来,于是,灵气匮乏期来临的时候,原时泽便带领修士们,历经漫长的艰难斗争,终于将神遗之地解放,逼迫神进入了沉睡…… 言欢回过神来,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大男主文里,女性角色基本就分两种:后宫,或者,炮灰。言欢属于后者,且出场时间很晚,是在灵气匮乏一段时间之后,不少修士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异状,元寿将近的大能们更是尤为明显,衰老速度令人震惊,今天还是风度翩翩的元婴期长老,明日就有可能成为满脸皱纹、腰背都挺不直的耋耄老人…… 在这样的情势之下,男主拿出了特效丹药,能够帮修士抵挡没有灵气的污浊世界所带来的的大部分危害。特效丹药一出,原时泽的风头再次水涨船高,一时无两,原时泽却并没有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波吹捧,一来,这其中起作用的,是言欢的血,二来,言欢没有那么多血供他炼制丹药。 为了进入到神遗之地,从根本上解决眼下的困境,原时泽将言欢的骨血制成了阵法和符箓,用于攻破结界。就这样,前后出场不过三次,言欢死的一干二净。 言欢发现这一次自己醒的格外早,她身边没有人,身体也没有异样,应当是试验还未开始。她便趁着还能自由活动,起身看了看这次的小黑屋,然后就发现了熟人。 “你也在啊?”言欢有几分惊喜,随即将一瓶麻醉丹塞给他,“我又改良了一下,有好几种味道,口感也嘎嘣脆,还是甜的,可以嚼着吃。” 在意识到自己悲催的炮灰生涯后,言欢第一时间就奋发努力,发挥自己毕生潜能,研制出了麻醉丹。若是真的逃不过剧情的辖制,起码被抽血剥骨的时候,不会那么疼。 角落里的黑衣少年抬起头来,长睫颤了颤,露出来一双温柔清澈的眼眸,然后对着言欢绽开一个清浅的笑容。 如天光乍破、乌云初霁,天地间第一缕阳光洒下,圣光洁白,化作细碎金沙,恰好落在他的眉梢眼角,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冷白如玉的脸庞也多了几分柔情,鸦羽般的浓密长睫微微颤动,那双干净到了极致的眸子,盛满了天光,宛若画中仙。 干净、圣洁,以及,超凡脱俗的美貌。 言欢呼吸一滞,堪堪忍住想要触摸一下那张脸的欲望,偏过头去,不再多看。 少年接过那瓶麻醉丹,再次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来三天了。” 他的声音也是清澈又泠泠,似碎玉碰撞,带着几分缥缈的空灵。 “三天?取血了吗?” 少年又点了点头:“两次。” 言欢若有所思,还没等她想明白,身边的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言欢立刻掏出几颗麻醉丹,塞到他嘴里,“我带了很多,不用省。” 少年“嗯”了一声,长睫忽闪,宛如展翅的蝴蝶,白皙无瑕的脸颊上,显现几丝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柔弱无辜。 言欢来不及多想,就听到有规律的脚步声——这大概是她穿越一回得到的仅有的福利,她能够提前一刻钟得知,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来,也就给了她能够服下麻醉丹,且等待药效发挥的时间。 言欢只好暂且按捺下心里的重重疑惑,再次快速给少年塞了两颗麻醉丹,施了个清洁术,躺回到石床上面,又叮嘱道:“快点装睡,他们要来了!” 少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长睫颤了两下,就静止不动了,完完全全像是一个昏睡过去的人。 言欢稍稍有些放心,自己也赶紧恢复频率稳定的呼吸,假装依旧在昏迷之中。 石门打开,听到来人的声音,言欢稍稍愣了一下。
23 人在读09-28 18:13
“如何?可有中意的?”一道清亮的声线落入耳中。容成月睁开眼,喉中的酸涩渐渐退去,身上的麻木缓缓消除,她用力眨了眨眼,入目的是雕栏玉砌,桂殿兰宫。目之所及的下方,正不断有精心装扮过的少年少女步入殿中 拯救美强惨后我乌龙了全文免费阅读_拯救美强惨后我乌龙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如何?可有中意的?” 一道清亮的声线落入耳中。容成月睁开眼,喉中的酸涩渐渐退去,身上的麻木缓缓消除,她用力眨了眨眼,入目的是雕栏玉砌,桂殿兰宫。目之所及的下方,正不断有精心装扮过的少年少女步入殿中,跪拜于她,似是在等她挑选。身旁,与她同处高座的华贵男子正等待她的回答。 可容成月只觉得有些懵。 这是什么情况? 她记得她此时应该在历劫才对。 蓝星灵气复苏后,她意外获得了气运系统。世界的秩序由混乱中重建,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她一直潜心修行,努力升级。好不容易要到境界大成,她连九道雷劫都挨过了,怎么一睁眼就成这样了? 回应她疑问的,是虚空中系统的声音:【宿主别急,此处是一修仙世界,在入大成境之前,宿主在这个世界还有一段气运未了,气运享尽才能回蓝星。这是宿主入大成境前的必要步骤,无法跳过。现在就同步世界信息和原身的记忆给你……】 “不是,你等……”话音未落,原身的记忆浮现。 短暂的混乱后,容成月了解到,这里是远离蓝星的某个修仙世界。百年前,大地上忽然出现黑雾盘旋的裂谷深坑。坑谷好似无尽深渊,将这个世界的灵气外泄。坑洞中的黑雾不断扩散,可夺万物生机,可孕阴诡邪物,被人称作“死地”。也正因如此,百年间,这个世界的灵气几近枯竭。 当年为了阻止死地扩大,灵气流失,众仙门合力,才得以阻止态势恶化。而如今,容成、伊祁、即墨三大仙族鼎力,占据着这个世界最大的三个灵泉。与容成月同名的原身作为仙门家族的小女儿,是唯一觉醒了仙源血统的修士。 这血脉就像个修仙buff,只要有她在,灵脉就不会断绝,同时在她身边,灵气浓度会直线上升,修行速度也会变快。这也是容成家近年来实力大增的原因。 原身仗着血统恃宠而骄,嚣张跋扈,所修之道戒淫,却爱好美男。虽不曾犯戒,但道心不纯,因此修为不高。她在不久前因历劫失败,方才旧伤发作猝死,也正是这时,容成月穿了过来。 容天宗是容成家所立宗门,原身虽然修为一般,但地位极高。她身旁这位便是容天宗的掌门,原身的哥哥——容成苑。而眼下众人跪拜的情形,正是宗门在给她挑选弟子。 只是,她看着殿中精心装扮的众人,总觉得画风不太对。 这到底是在选弟子,还是选美? 叹了口气,容成月在心里同系统确认道:“所以我这次的任务,是把我在这个世界的气运耗尽?” 【是的。】 这倒是和以往不同。 以前容成月做系统任务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有明确的任务描述,比如帮助任务目标完成某些事,以此获得气运数值。然而这次系统却只是让她消耗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气运。 消耗气运的方法无非作恶,但如果这样做,就算她在这个世界的气运耗尽,也会有损她自身的道力,等回蓝星后,这恶行的果便会显现,实属得不偿失。 “想什么呢?是不是被我筛选过的人惊艳到,挑花了眼?”容成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一副讨功劳的样子。 实际上,原身这位兄长对原身确实不错,此次宗门大选虽然是每年一次的活动,但为了给她挑选徒弟,他也着实花了不少功夫,留了许多好苗子给她。 “是啊,让兄长费心了。所以我才要认真多观察一下。”容成月回过神,看着外面乌央乌央等待被挑选的人,忽然福至心灵——她可以帮别人逆天改命啊! 按理说,做善事帮助别人,这些都是改善气运的方法。但有一种情况比较特殊,就是过度干预,以至于对方既定的命运发生重大改变。比如阎王要人三更死,偏要硬留人三年这种。 所以,找个命运悲惨之人,帮他挡劫去灾,逆天改命,既能快速消耗气运,又不会违背她所修之道。联想到这是入大成境前的任务,她觉得这才是正确的解题思路。 而眼下,原身要收徒,这不正是个挑人的好时机吗!毕竟,如果她随便揪个人以命相护,总有些说不通,还容易被误会。但师尊对徒弟好就很合理。 【宿主,容我提醒一句。师尊可是修真界的高危职业,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既然这次的任务是消耗气运,那我只要尽快完成,在徒弟成长到可以‘以下犯上’的程度之前离开就行了。”不管怎么说,这次任务的提示太少了,容成月还是想要试一试。 打定主意,容成月借助系统能力,将众人的气运走向量化成可视的曲线观察着。 但这一看,她倒是吓了一跳。 站在殿内靠前位置的一个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目若朗星,面如冠玉,运势虽然大起大落,但终是一飞冲天,颇有气运之子的风范啊。 见容成月盯着那少年,一旁的容成苑适时推荐道:“那是裴家的小儿子裴澜因,此次宗门弟子选拔的一匹黑马。虽然几年前他突然修为全无,还被未婚妻退婚,连遭打击,但最近实力提升飞快。眼下暂时还不算亮眼,但未来可期,长得也好,阿月眼光不错啊。” “不,他不行。”容成月听完连忙摇头,内心直呼好家伙!这不是某点男主气运之子的配置吗!难怪运势如此强盛。这种人,她是绝对不会靠近的,免得他以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时,连累自己气运增加,那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为何?”容成苑不解。他还挺欣赏这个新人的,不免有些疑惑。 容成月正要开口找个理由搪塞,便听殿外等候被挑选的人群里,忽然传来打骂声:“竟敢摔坏灵器,不知死活的东西!” 循声望去,她隐约看到远处一个白胖油腻的男子扬起鞭子,正朝着一个瘦弱少年挥去。少年倒在地上,他本就伤痕累累,此刻又添新伤,皮开肉绽。 远远看着那少年,容成月微一惊怔,随即起身走过去。 “阿月?”身旁的容成苑不明所以,见她起身,也跟了上去。 此时,少年一个劲求饶:“主人,奴错了,奴不敢了……” 然而那白胖男子并不罢休,肆意发泄着心中怒火:“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容成月出声阻拦。 仙侍清路,等候在殿外的众人纷纷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道。 明艳的雪青裙衫随步轻曳,垂顺于身后的墨色长发迎风微动,来人端丽冠绝,盛颜仙姿,只经由而过,便暗香袭人。 这里有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容成月,不由有些呆怔。以往只听说她流连春色,没想到她自己也是个丰姿冶丽的美人。 只是,美人此刻眉间轻蹙,清冷气质自带拒人千里的疏离。 打人的白胖男见到她,当即停手,原本盛满狠戾怒意的面庞瞬间堆笑:“月仙尊。” 容成月没有理会旁人,而是来到被打的少年身边,将人扶起:“你怎么样了?” “奴没事。”倒在地上的少年重新跪好,戴着的手铐脚镣哗啦作响,他垂着头,不敢触碰来人。 “把头抬起来。”容成月见他慌乱惊惧的样子,细语轻声。 少年微一迟疑,依言抬起头。 他看起来八九岁的模样,清瘦羸弱,色若死灰,脸上的淤青和身上的血痕衬得他肤色更加苍白。他的眼睛呈现不自然的灰白色,没有焦距,似是失明。然而即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也依旧难掩其容颜俊逸,骨秀神清。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印堂上挥之不去的黑色阴影,以及系统显示的那向下蜿蜒,代表他命定运势的曲线。她虽不能完全看透他人气运命数,但还是能隐约读懂,那线条背后,是徘徊在生死边缘数年的悲惨,是被囚禁凌.辱不得挣脱的凄然。而眼下,他死劫将近,几乎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命数之人。 太惨了。 “你愿意做我徒弟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命运走势如此悲惨之人,不正是她要找的目标?而且,若现在不能救下他,恐怕他也是命不久矣。 少年微怔,他只是罪奴,从没妄想过此番际遇,一时不知要作何回答。 然而还没等少年开口,旁边的打人男子便不可置信道:“月仙尊,他不过是一个罪奴,怎么配做您的弟子?” 此言一出,身旁的容成苑也在低声劝道:“是啊,阿月。你若喜欢,收入你殿中便可,何必非要做弟子呢?”事关宗门传承,容成苑纵使宠她,也难免要出言劝阻。 容成月却不理他们,又问了少年一遍:“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少年心中犹豫。他虽看不见,但也知道眼前的人身份无比尊贵。如果他现在开口,大概是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嘴唇微动,还没发出声音,便听打人男子厉声道:“小瞎子,你可想清楚了再回话!”对方语气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少年几乎下意识地颤抖,最终说道:“奴不敢。” 容成月也不着急,蹲在少年身前,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轻柔:“我问的是你愿不愿,不是敢不敢。你只管回我的话。旁的不用理会。” 她指尖力道轻柔,萦绕着好闻的气息,桂馥兰香。温和的声线似春日银铃迎风乍,清耳悦心,驱散了少年心中的不安。 他自出生就是罪奴,做过苦力下人,当过暖脚奴才,任人凌.辱打骂,转赠买卖,从没有人询问过他的意愿。然而此刻,他听懂了她的话,她在询问他的意思。不用顾忌身份,不用顾虑主人,只是他的意思。 他不懂容成月这般人物为何要帮自己,只是,哪怕一次机会,他也愿意试一试。纵使失败,落得粉身碎骨又如何?即便是死,也不会比他现在的境遇更差了。 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重重磕了个头:“求仙尊,收我为徒!” 容成月破颜微笑,伸手握上锁住少年的铁链,微一用力,手铐脚镣便段段碎裂,“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容成月的徒弟了。” 铁链断裂落地的碎响伴随着她的话语落入耳中,于少年而言,那是无与伦比的曼妙音声,是自由。 容成月将少年扶起,又转头对容成苑道:“我已经收到满意的弟子,余下之事便麻烦兄长了。” “阿月,你……” “兄长,信我一次。”她神情是少有的认真,这让见惯了她玩闹不正经模样的容成苑有些惊讶。而且,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强行驳了她的决定,于是便点了点头,琢磨着等之后再向她询问清楚。 “多谢兄长。”容成月说完,便要带盲眼少年离开。 然而他伤病已久,身子极度虚弱,此刻甫一起身,便向前栽倒昏了过去。 容成月连忙伸手接住他,将人抱起。 怀中的少年纤细瘦弱,抱着都没什么分量。他伤得很重,但伤口却不怎么出血。情况不容耽搁,容成月便直接带他离开主殿广场,回了自己居处。 而原本站在殿内的裴澜因,此刻看着容成月将那罪奴抱走,眼底一片阴郁:“为什么选他?难道她发现了他的身份?这不可能……”
4 人在读11-09 18:12
十一长假后的潍平,空气里多了一丝凉意。聒噪的蝉鸣也逐渐消退,偶尔在枝间鸣上两下,试图告诉你,它还在。街边的梧桐树下,一群高中生正焦急地等待红绿灯。“我去,刚开学就查,他们还是人吗?”看到校 会长他今天吃醋了吗全文免费阅读_会长他今天吃醋了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十一长假后的潍平,空气里多了一丝凉意。 聒噪的蝉鸣也逐渐消退,偶尔在枝间鸣上两下,试图告诉你,它还在。 街边的梧桐树下,一群高中生正焦急地等待红绿灯。 “我去,刚开学就查,他们还是人吗?”看到校门口站着的学生会干事,有人不满地小声抱怨起来。 “你说呢!都是从阎王殿里挑出来的。” “可不是嘛,上次我就因为个破校牌,苦苦求了十几分钟都没消……” “别说了,想想都气得慌!” 突然呜呜泱泱的人群里传来一声鬼叫,跟打鸣的鸡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呜咽了半天说不出话。 “我我我……” 一旁的人吓得捂着胸口问道:“我啥呢?一惊一乍的。” “我草……看到大魔头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众人都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地朝门口瞧。 结果咂摸了半天没瞅到人。 “哪儿呢?” 那人低头透露道:“右边,常春林。” 果然,透过纵横交错的枝干,一个身形高挑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正双手抱臂一脸冷漠地朝这边看。 “卧槽,真他娘的见鬼了。” “不是,他在那儿干嘛?搞伏击吗?” 有人垫起脚尖不确信地窥探道:“说不准,之前不是有畏罪潜逃的吗?” “那我没带校牌咋办?” “兄弟想开点,提头去见吧!” “……” 说话间绿灯亮了,所有的学生都蜂拥而至地朝对面跑去,不乏有些人还想着浑水摸鱼钻空子,毕竟都觉得自己是锦鲤附体,祈祷着老天爷能大慈大悲地捞自己一把。 不过这种事就跟考试一样,往往怕啥来啥,一抓一个准,最后身没翻成,反到摔上岸烤成了咸鱼。 随着人群迈入斑马线,嘈杂的空气里传来含糊不清的求救声,断断续续的跟发电报一样。 “抓……小偷啊!” “小偷……” 闻声就看到远处一个头发少许花白的女人正扶着树气喘吁吁地喊。 但急流的人群可管不了那么多,微弱的呼喊声下一秒就被踩进了脚底,淹没的无声无息。 “前面的能不能快点,还有2分钟就6:30了……” 队尾迈不开步的学生扯着嗓子着急地喊道:“我可不想被记名。” “哎呀!挤什么挤?”中间的同学拽着书包随着人流晃来晃去,“嫌慢有本事飞过去啊!” 这话刚说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红毛”直接弯道超车,见缝插针式地冲进了密集的人群。 微风中,还带着一股清爽的柑橘味。 见有人插队,后边的学生更不满了。 “嘿!前边的谁啊!有没有点素质?” “就是,插什么队?” 伴随着一连串的斥责声,微弱的呼救再次传进人群。 “抓小偷,抓小偷啊……” 这次队尾的同学耳尖的听到了话,不假思索地指着前面大声吼道:“抓住那个染红毛的,他是小偷。” 尖锐的嗓音迅速地朝前传去,周围的人听见有小偷,立马警惕了起来,放慢脚步开始四处张望。 这时一抹靓丽的红色出现在了视野里,即使跑得再快,一米九的身高,想不看到都难。 “快,别让他跑了。” 人群的呼应声立马吸引了门口检查的学生会干事。 看到慌乱的人群,常春林里的闫灼抬了一下手,语调低沉略带沙哑地说道:“拦住他。” 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有威慑力。 干事一听,立马围了上去。 另一边,那抹亮眼的红色刚踏出斑马线,就被重新拽回黑压压的人群里。 为了防止人逃跑,肩膀、T恤、背包甚至是裤子,只要是能抓的地方通通锁住。 动弹不得的喻思飞一脸懵地朝后望去,满脑门的问号。 “外国人?”身后的学生看到转过来的脸,有些慌神地嘟囔道。 听到这话,周围人的关注点立马改变了方向。 顺着宽大的黑色体恤往上瞧,单薄的红唇,高挺的鼻梁,过于棱角分明的脸上生了一双细长而多情的桃花眼,在亮眼的红色卷发下,透着一股张扬的桀骜不驯。 “我去,还真是!” 立马有人低声议论道:“不过,这人长得还挺帅!” “嗯嗯,尤其是那双眼睛太勾……” “帅个屁!”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背后插了进来。 “你们还有没有点道德观,都偷到家门口了还帅。”推开人群一个细瘦的男生走了进来,他盯着喻思飞,看着这个不仅乱插队还偷东西的渣渣鄙夷道,“装得挺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个垃圾。” 喻思飞:“……”这孙子说谁呢? 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乱骂一通,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本来通宵转校就让他很不爽,结果飞机一落地,气儿还没顺上来就被拉着往学校走,等快到学校又遇到了堵车。他本想着打个盹,就听到街口传来女人的呼救声,抬头便看到一个小孩儿正抓着钱包往学校方向逃窜。 作为五好青年,他二话没说拎起书包就跑出去追人,结果刚碰到那人就莫名其妙被一群人拽了回去,还反当成了贼,这事谁碰到不窝火。 更何况这人狗嘴里还吐不出象牙,喻思飞平生最烦这种自认为很拽的装*逼狂,从不受气的他怎么可能惯着。 “同学,教育别人前先把自己嘴巴放干净点,别跟条疯狗似的逮谁都乱叫。” 邓桑颉听到喻思飞说的是汉语先是一怔,后满脸涨红操着尖锐的声音气得差点跳起来。 “我草,你他妈的说谁是疯狗呢?” 喻思飞见人没说上两句就急得上窜下跳,勾起嘴角反而心平和气地问候道:“谁叫,说谁。” “我去你妈……” “干什么呢?”一旁赶来的干事立马把人拉开。 喻思飞见人红肿着眼,气得头发都炸了毛,他动了动被人按住的肩膀说道:“你们无凭无据把我困在这儿,依照法律可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 “呸,偷东西还嘴硬,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邓桑颉不顾阻止咬着牙立马回怼道。 喻思飞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说我偷东西,人证物证?” 四周的人都顺着话看向了男生。 见人都盯着自己,邓桑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我就是人证,东西就在他身上。” “呵……” 喻思飞无语地蹙起眉,甚至有点想笑,没想到刚来就遇到个奇葩。 邓桑颉见他脸色难堪,激动地说道:“看到没,这货心虚了。” 喻思飞瞧他激动的嘴脸无语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孙子是哪根神经没搭对,跟条疯狗似的,不想再继续叨叨。 但他越不说话,对面叫嚣得越猖獗。 “咋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继续狂啊!你这个小偷……” 喻思飞憋着火活动了一下脖颈,抬头看着前边的小孩早就一溜烟地随着人群奔向了校门,正当他无奈时,突然瞥到从树林走出来的男生。 “喂,那边的帅哥。”喻思飞大声地吆喝道,“帮个忙,行吗?” 他这一嗓子下去,耳边彻底清净了。 周围的人跟定住了一样,嘴巴微张吃惊地看着他,总感觉这人在找死。 另一边的闫灼听到他叫自己也挺意外,但脸上并没有增加多余的表情,语调依旧平淡甚至有点冷:“说。” 大家没想到“大魔头”会搭理他,双眼默不作声地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喻思飞一听有戏,身体激动地向前窜动着说道:“帮我抓住那个背黑包的小孩,行吗?他才是小偷。” “老实点。”旁边的干事警示道。 听到这儿话,闫灼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结果七八个背黑包的从自己身边跑过,他又抬头看了过去,见男生正“嬉皮笑脸”的朝他笑,心里顿时起了火。 “小孩,说你自己吗?” “What?”喻思飞一听,果然这儿没一个正常人,“老子是爷们儿,懂吗?” 闫灼活动了一下手指朝着喻思飞走去,眼眸中那股自带的侵略性,仿佛要把人狠狠刮一层皮。 “爷们儿?” “不然呢?” 喻思飞见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说着也站直了身子,可能是桃花眼的缘故,眼角依旧露着笑看起来特勾人。 “东西呢?” “什么?” “你说呢!” “本大爷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小、偷,懂?” 邓桑颉搁旁边又激动地喊道:“放屁,你就是小偷,东西就在他身上…” “我……” 喻思飞被他一声尖嗓刺激的头疼。 闫灼见他哽住不说话问道:“你是自己拿,还是我搜?” “你敢!” “我敢!”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都很自觉地朝后挪了两步。 喻思飞见对方这“杀人”的架势,又看到四周的人都忌惮地往后躲,可想而知这可不是好惹的主。 “怂货,有本事你让闫哥搜啊!”邓桑颉叫嚣道,“要是没有,我当场给你磕三个响头。” 喻思飞扭头看着这个自掘坟墓的傻叉,如果换作平时这种激将法他是很不屑一顾的,不过今天我觉得非常好。 三个响头不要白不要。 “行,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帅哥,你要是搜不出来,怎么办?”喻思飞挑衅地看向对面的闫灼。 闫灼散慢地说道:“叫你大爷?” 喻思飞:“……” 总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跟骂人一样。 “叫什么大爷,叫哥。” 闫灼见人死到临头还不忘打嘴仗,瞬间觉得这脸和他的红毛一样招人烦。 “行。” 现场的气氛瞬间拉满,看热闹的同学早就忘了还有早读的事。 “来吧!”喻思飞说着特配合地张开了双臂。 什么情况? 旁边的干事被喻思飞的骚操作搞懵了,甚至开始怀疑不会真的抓错了人了吧! 那岂不是……很尴尬! 闫灼看了一眼,眼神掠过喻思飞朝后望去说道:“都别站在人行道上凑热闹,该干嘛干嘛去!” 围观的同学见会长发话,极不情愿地挪动着步子开始往校门口走。 闫灼说完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你,跟我去趟保安室。” “不去,你要想检查就在这儿,正好这么多人看着给我作证。”喻思飞挺直腰板说道。 邓桑颉听到这话,翻着白眼说道:“哼,真是给脸不要。” 喻思飞笑了笑:“咋滴,你想要?也是,脸皮厚点磕头也响!” 邓桑颉:“你他妈才脸……” “吵什么?”闫灼喊了一句,然后指着校门一旁的路沿石说道,“去那儿。” 喻思飞爽快地答应道:“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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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凡是被对门装修的电钻声吵醒的。那声音简直无孔不入,就好像装修的根本不是对门,仿佛有人举着刺耳的电钻往他耳边钻。喻凡抬手按了按有些疼的眼窝,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了起来,在医院陪了三个晚上,他午后才 我喜欢哥哥很多年了全文免费阅读_我喜欢哥哥很多年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喻凡是被对门装修的电钻声吵醒的。 那声音简直无孔不入,就好像装修的根本不是对门,仿佛有人举着刺耳的电钻往他耳边钻。 喻凡抬手按了按有些疼的眼窝,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了起来,在医院陪了三个晚上,他午后才回家想眯一会,结果根本没睡多久又被吵醒了。 对门是半个月前开始装修的,装修得很急,但又全都在国家规定的装修时间内进行,旁人又不好说什么。 喻凡喝了小半杯冰水才好受些,反正睡不着,他干脆起来收拾下家里。 那天爸爸喻建洪突然住院后,家里这些天都还没打扫过。 喻凡走进喻建洪的房间,他的一件外套半挂在床尾,一只衣袖落了地,喻凡弯腰拎起衣服的瞬间,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一只棕褐色的皮夹。 喻凡伸手捡起来,真皮的手感还和当年一样软,只是四周磨损得很厉害了。这皮夹用了得有十年了,海州已经进入无现金社会好多年了,喻建洪却还保留着往兜里塞皮夹的习惯。 喻凡还记得这是楚秀婷送给喻建洪的生日礼物。 楚秀婷是喻建洪曾经交往过的女朋友,他们两个差一点就结婚了。 喻凡下意识翻开皮夹,里面夹了张照片。 那天喻建洪还特意买了身新西装,楚秀婷穿了件红格子呢大衣,她那头时髦的卷发还是下午专门去烫的。楚秀婷温婉依偎坐在喻建洪左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喻建洪则笑着将左手覆在她手背上。 喻凡将照片徐徐抽了出来,明亮光线下,可以清晰看到照片被黏贴过的痕迹。 这张照片当年是喻凡亲手撕的。 他悄然吐了口气,原本的照片上,喻建洪和楚秀婷后面还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19岁的他,另一个是楚秀婷刚满15岁的儿子。 喻凡的指腹轻拂过照片上方参差不齐的边缘,他记得那少年,记得他的眉眼,他的笑,记得他叫他哥哥的模样。 也记得,他们初次见面,少年冲他笑弯了眉眼:“我叫楚嘉平,但我还有个小名,听说哥哥学习很厉害的,那你能猜到我小名叫什么吗,哥哥?” “嘭嘭嘭——” 对门的电钻声停止了,又换了另一种折磨人的方式,也不知道在敲打什么。 喻凡收住了思绪,重新将照片放回去,把皮夹放进床头柜,然后收拾了屋里的脏衣服统统塞进了洗衣机。 等待洗衣机工作的时间,喻凡把里外打扫了一遍。 - 喻凡是做了晚饭才出门的,对门正好有人出来。 “出去啊,喻先生?” 喻凡认出了来人,是装修公司的负责人,大家都叫他王哥。人相当热情,老远见着都会打招呼。 也是王哥告诉他,对门很是着急装修,让他多担待。 喻凡微笑打了招呼。 这说起来也是奇怪,半个多月来,喻凡好像也没见户主来过。 他有次多嘴问了句,本来以为装修这么急是要做婚房的。 结果王哥说:“嗐,说是工作调动。” - 走出单元门,喻凡就被一波热浪扑了满脸。 从小区走到地铁站的这段路,喻凡就给折腾出了一身汗,坐进地铁又被冷气一吹,连手臂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是暑假,地铁上的学生不少,叽叽喳喳地聊天、开黑。这个点人流大,喻凡刚坐了一站就上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太太,他赶紧起身让了座。 前面围了几个男生在谈论三国的历史,看得出是三国迷。 喻凡起初没在意,他抽空翻了翻公司群还有邮箱,确定工作都已经做完,也没有临时新增的工作。 “高平陵之变后,司马懿也只能算初步掌握了曹魏政权,之后的嘉平之变才是决定性的吧?” “你又要说那个明哲保身的李丰吗?” “那你们知道嘉平之变是怎么来的吗?” 学生们说得起劲。 喻凡莫名又想起楚嘉平问他的话。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仿佛指尖还捏着那张照片,下意识喃喃:“嘉平是农历十二月的别称。” 对面一个学生耳尖,他扭头过来:“你不会以为是发生在十二月才叫嘉平之变吧?不是吧不是吧,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嘉平是个年号吗?叔叔,你一点也没了解过三国那段历史吗?” “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啧啧啧。” 喻凡没生气,失笑道:“原来如此。” 他其实很少想起当年的事,这些年忙于学习和工作,再加上很多时间都在医院辗转,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下一站,海州人民医院,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喻凡收住思绪走到了门口。 - 七月中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但医院并没有因为高温变得冷清,依旧每天都人满为患。 喻凡在电梯里又出了一身汗,穿过17楼过道,一路和认识的人打了招呼。 走到喻建洪的病房外就听到里面热闹又嘈杂。这是个三人病房,一床是个子女众多的老太太,每天探病的人都得围一床。三床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话不多,就是晚上鼾声如雷,喻凡又是个睡眠浅的,前面三晚完全睡不着。 喻凡进去时,喻建洪刚挂完最后一瓶点滴。 病后喻建洪的体重下降得很快,原本一米八80公斤的人,一下子就掉到了60公斤下,一眼望过去只剩皮包骨头。这些年喻建洪吃过不少苦,先是因为肾衰竭需要换肾,好不容易身体恢复了些,却又得了胃癌。 喻凡坚持要治,喻建洪很配合,手术、化疗,多难受他一直都很配合。 喻凡也很心疼喻建洪吃的苦,但爸爸是他这世上唯一一个血亲了,他只是个普通人,没那么豁达说放手就放手。 他调整了情绪,拎着吃的进去:“爸。” 喻建洪一见他就皱眉:“不是让你今晚别过来了吗?怎么还来?” “您不得吃晚饭吗?”喻凡笑着将床桌板拉过来,将吃的摆在上面。 喻建洪又道:“给我订饭不就行了?干什么还特意跑一趟,明天周一你还要上班呢。” “我回去没什么事,留在这陪陪您,等明天护工来了,我晚上也就不过来了。”喻凡将勺子递给他,“再说,从医院去公司还近呢,都不用倒车。” 喻建洪喝了口青菜粥,问他:“你吃了吗?” “嗯,吃了过来的。”喻凡拉过椅子来坐下。 父子俩便没再说话。 等喻建洪吃完,喻凡起身收拾,等回来,一床探病的都走了,病房里难得安静下来。 喻凡给喻建洪倒水吃药。 喻建洪盯着掌心的药叹息:“这一把下去又是好几百块。” 喻凡宽慰他:“钱的事不用担心,不是和您说我升职了吗?” 听到这,喻建洪才露出了笑容:“对了凡凡,还没问过你,这个总助是什么啊?” 喻凡看着他吃完药,扶他躺下,自己也坐下道:“总裁助理。” “哦,那就是秘书吧?” 喻凡笑:“和秘书不一样,秘书是听总裁指令做事,总助是协助总裁工作。” 喻建洪不是很明白:“不都是给总裁做事吗?” “是是,都差不多,您休息吧。” 喻建洪听话闭了眼睛,喻凡也在旁边支着额角坐了会儿,被吵醒的后遗症,他现在觉得有点头疼。 医院就寝时间向来很早,喻建洪已经入睡,喻凡将陪床椅轻轻拉开躺了上去。 少倾将要睡着时,隔壁床如雷鼾声传来。 喻凡闭眼躺了好一会,完全没了睡意,他摸来手机,十点还不到。 微信有条添加好友信息。 头像是只八哥,昵称是“S”。 喻凡盯住看了两秒,确定不认识,便没管。 退出微信,喻凡打开邮箱,重新浏览了遍邮件,确定没有遗漏的。他最后又打开工作群,看了看这几天夏仲则有无新指示,他和夏仲则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三天前。 对喻凡来说,这三天是难得的风平浪静。 他抬手轻柔眉心,收起手机,重新躺回去,强迫自己闭眼休息。 - 翌日喻凡很早就起来收拾,喻建洪还没醒,好在请的护工很有时间观念,来得早,还贴心地给喻建洪买好了早餐。 这让喻凡稍稍放了心,又嘱咐护工几句,便匆匆下楼。 - 费盛铸造的办公楼在静山区,从地铁站出去,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法式梧桐路,这个时节的梧桐枝繁叶茂,遮得柏油马路只剩下斑驳点缀。 喻凡从踏入大楼开始就不停被人“恭喜”,他挨个微笑回应。 其实喻凡升职的报告夏仲则很早就报上总部了,只是总部审批流程慢,一直到三天前才走完整个流程进行公示。 加上这三天因为喻建洪突然住院,喻凡请了一天假,外加整个周末都在医院忙碌,以至于他本人都还没感受到升职的喜悦。 19楼的办公室正好可以一览静山湖全景,喻凡习惯性在落地窗边站了片刻,然后转身坐下,拉过桌上堆成厚厚一叠文件资料开始翻阅和签字。 二十多分钟后,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总裁办的于学丽笑着推门进来,将打包的两份早餐放在桌上:“恭喜喻助理!” “谢谢。”喻凡笑了笑,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于学丽。 于学丽将文件抱在怀里:“您今晚的升职宴真的没有别的要求了吗?要是有,您赶紧告诉我,现在还早,一切来得及。” 喻凡喝了口咖啡:“没有。” 于学丽还是有些忐忑:“主要是那些晚宴什么的都是您负责的,这次夏总突然让我负责,说您要休假几天,又是您的升职宴,我很慌啊。” 喻凡休假这三天忙得够呛,他实在没什么精神,便笑了笑:“辛苦了。” 正说着,夏仲则从外面进来。 “夏总。”于学丽打了招呼,赶紧出去做事了。 “夏总。”喻凡起身跟他入内,将给他的那份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汇报工作。 夏仲则和平常一样坐下,边吃早餐边听面前的人汇报。 喻凡的长相不是那种能一眼惊艳到人的,却很干净,叫人看着都舒服的那种干净,他说话做事看着不缓不慢,却滴水不漏又严谨得过分。夏仲则记得喻凡刚进公司是人资专员,当年他正是招他进来的面试官。这些年,夏仲则看着他从人资专员,一路从主管晋升到总监,再到如今的总助……仿佛这个人办事,夏仲则永远不用担心什么。 “上午十点的会议推迟到了下午两点,总部那边临时需要跟您开个视频会议……” “哦,不用了。”夏仲则打断喻凡的话。 喻凡愣了下,他很快开始翻找各种邮件和信息,一面道:“抱歉夏总,我应该看漏了消息,没有看到视频会议被取消。” 夏仲则吃完最后一口早餐,笑道:“不用紧张,没有消息通知,昨晚董事长亲自跟我聊的。接下来公司会有比较大的人事调动,我要被调去宁城总部了。” 喻凡有些猝不及防。 “老实说,你虽然才升上来半个月,但我特别喜欢,要不是总部有别的安排,我其实很想把你带过去。”夏仲则有些遗憾,“不过没事,你能力出众,在哪里都能发光的。” 喻凡好一顿消化:“您什么时候走?” “我等工作交接完,总部派来的人这两天就到。” 喻凡内心诧异,居然不是副总杨嵊接夏仲则的位置? 但这话他没问,他很快调整了情绪:“恭喜您,夏总。” 夏仲则笑:“同喜,喻助理,今晚一定要尽兴。” - 不消一个上午的时间,夏仲则要走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八卦群里信息滚动得飞快: 【本来老杨肯定觉得十拿九稳,毕竟海州这边除了老夏也就只有他能上位了,谁能想还能来空降兵啊!】 【我刚从老杨办公室出来,正打电话骂人呢】 【搁谁都得骂啊】 【有什么好骂,你们知道空降下来的是谁吗?】 【谁啊?】 【太子爷?】 【楼上正解】 【卧槽】 【我的妈!】 【什么情况啊,好好的总部不待,来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得罪他爸了?】 【喂喂,我们大海州怎么就鸟不拉屎了??】 【我就那么一说,这不是重点!真是太子爷外放了?】 【千真万确,我听我在宁城总部的朋友说的!】 【说外放的是不是忘了这位小费总刚毕业那年在北城分公司干的事了?】 喻凡蹙了蹙眉,这件事他也有耳闻,当时北城那边的分公司有个总监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给自己钱生钱,他当时做得很谨慎,每次都能在财务查账之前将本金还回去,但还是被那位小费总发现了。 后来一查,发现整个上行下效。 再后来,这位小费总直接端掉了他们整个部门的人。 【这该不会是什么变相微服私访吧?】 【卧槽卧槽卧槽!难不成老夏是有问题才被贬的??】 【醒一醒,哪有从下往上贬的?】 喻凡正好吃完饭,收拾了餐具,退出群正要起身。 发现了一条加好友信息。 又是昨晚那个人。 喻凡盯住那人的昵称“S”片刻,又点开那人的朋友圈,对方设置了三天可见。 加错了吗? 这时,一侧有人道: “你也知道S啊,我跟你说,S的老板超帅的!我朋友就是为了看老板才去纹身的!” “那得看哪个老板,S有两个老板。” 纹身店? 喻凡蹙眉点想了想,他没有纹身需求,估计真是加错了,他点了拒绝。 “喻助理,吃完了?” 喻凡抬头便笑:“刚吃好,杨总呢?” “好了。”杨嵊见喻凡过去,刻意放慢脚步,拍拍他的肩膀,“我现在看到你们年轻人就想感叹年轻有为啊。” “您过奖。” 杨嵊轻叹了声:“哎呀,这餐厅换了厨师后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喻凡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这两天我爸住院,可能是跟医院的饭菜相比,我还觉得公司餐厅的菜很不错。” 杨嵊瞧不出不快:“喻助理吃的开心就好,今晚一定和喻助理好好喝上两杯。” 喻凡笑得官方:“那是我的荣幸。杨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杨嵊盯住喻凡的背影看了会,他一直看不懂喻凡,要说他圆滑,他有时候又特别世故,要说他世故,这人又太会打太极了些。而且,喻助理的冷静是出了名的。 真那么冷静? 要知道,夏仲则这么一走,纵观整个费盛铸造,直接受影响的除了他这个略显尴尬的副总,另一个就是喻凡了。 即便喻凡才刚升总助,但对总部的人来说,喻凡无疑就是夏仲则的心腹,空降下来的小费总能毫无芥蒂地用他吗? 夏仲则要把喻凡带走还好说,但他偏偏把人留下了。 回头小费总若是从总部带个自己人过来,喻凡的处境就尴尬了。 这个问题,喻凡不是没想过。 只是和喻建洪几度挣扎在生死线上比起来,这些事对喻凡来说几乎不值一提。 无数的病危通知教会了他冷静理智,毕竟紧张焦虑解决不了任何事。 - 傍晚下班后,喻凡给喻建洪打了通电话,告诉他今晚可能过不去。 喻建洪听起来心情特别好,在电话里恭喜了他好几回,喻凡还听见他掩不住兴奋,在那头骄傲地跟病房里的人说他升职的事。 喻凡又嘱咐他早点休息才收线。 “喻助理,丽姐说您要的蜂蜜水。”总裁办的实习生将满满一杯蜂蜜水摆在喻凡桌上。 喻凡道了谢,端起来就喝。 实习生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她特意问了于学丽,原来提前喝蜂蜜水不易醉酒,还能减轻酒精对胃黏膜的损害。喻助理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实习生进公司快三个月了,还从未听说喻助理有过任何失态的事。 升职宴订在环湖路上的cheerwe,中文名就叫“且未”,是家中西结合的餐厅,几乎公司所有这种级别的晚宴都订在这里。 原因无他,高档,离公司也近,步行才五分钟。 夏仲则知道喻凡不怎么爱闹腾,就只安排了他和副总杨嵊,外加几个部门总监和整个总裁办。 差不多二十来个人,于学丽没有分两桌订,连通了两个包间,摆了张长桌。 喻凡被推坐在主位,所有人都举杯说着恭喜。 一轮下来,喻凡就喝了不少,好在这些年他酒量练得不错。 坐在喻凡边上的夏仲则几杯下肚话就多了,他单手撑着桌面,身体挨过来些:“小喻啊,你的事我不是没跟总部争取过,我跟董事长提了三次!” 喻凡有些诧异。 “谁不想带个自己人在身边?总部那群人也精得很。”夏仲则叹了口气,“我知道小费总不是个好相处的。”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有人凑过来:“我听说小费总精神有问题,真的假的?” “这事我也听说过,他不是在外国留学回来的吗?其实上学只是个幌子,一直在国外看心理医生呢!” “他有次醉酒把接他的司机打进了医院!董事长花了一大笔才把这事给压下去。” “喻助理这么斯文,可得小心了。” 话题一下子落到了喻凡身上。 喻凡现在的处境本来就有点尴尬,他本身不想掺和评论新上司,正想着怎么周-旋下,恰逢有人在外面敲门。 服务员推门入内:“请问哪位是喻凡先生?” “我是。”喻凡站了起来。 服务员快步过来,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有人让我给您的,说是恭喜您晋升。” 喻凡诧异问:“谁送的?” 服务员微笑:“那位先生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袋子里是一只精美长方形木盒,掂着分量,还有里面明显液体晃动的声响,这一切都在告诉所有人,礼物是一瓶酒。 看这包装,应该还不便宜。 于学丽开玩笑道:“哇,这么高级,不会是82年的拉菲吧?” 夏仲则跟着道:“我都没见过82年的拉菲,喻助理让我也见识见识。” 喻凡被逗笑,他将木盒放在桌上,解开缠在上面的酒红色绸带,大家都好奇伸长脖子看过来。 精美木盒里躺着的不是82年的拉菲,甚至连普通红酒、香槟都不是。 它只是一瓶普普通通的——雪花啤酒。 “啊,哪有人庆祝人家升职就买一瓶雪花的啊,太小气了吧?” “这不是谁的恶作剧吧?” “这盒子都能买好几箱雪花了吧?” 总裁办几个小姑娘悄声议论起来。 喻凡的思绪远了—— 那天喻凡回家就看见喻建洪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没多久,楚秀婷母子也来了。 “凡凡,来。”喻建洪把他拉过去,搂住他的肩,又望着楚秀婷道,“从今天开始,你楚阿姨他们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 楚秀婷的脸有点红。 楚嘉平倚在楚秀婷身边望着喻凡笑。 “瞧我,差点忘了!”喻建洪从冰箱里拿了瓶雪花啤酒出来,还特意在啤酒上用红丝带绑了蝴蝶结,“庆祝怎么能没有酒呢?” 楚嘉平咯咯笑起来:“喻叔叔,庆祝不应该买香槟吗?” “是吗?”喻建洪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懂这个,就想着婷婷不太能喝酒,啤酒不容易醉,我还特意挑了贵的买呢。” - 木盒下面有张小卡片,上面手写了四个字。 字体潦草,已经完全没了小时候的笔蕴:恭喜哥哥。 夏仲则问:“喻助理还有个弟弟吗?” “没听说过啊。” “喻助理这么优秀,那弟弟一定也很厉害吧?” 喻凡盯住卡片看了半晌。 是来恭喜他的吗? 他永远记得那天,楚嘉平抱着他的腰死活不放手。 他哭着哀求:“我想成为哥哥的家人,你别不同意他们结婚好不好?我也想叫喻叔叔爸爸呀,我也想有爸爸,哥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喻凡把楚嘉平的箱子从房间丢了出去:“找你自己的爸爸去。” - 喻凡一口气冲到楼下,问了服务员,说那人早就走了。 他不甘心,追到餐厅外,像只无头苍蝇跑了一路。 八点多的海州街头,人来车往。 喻凡站在路边,第一次有些茫然无措。 楚秀婷母子搬走后半年,喻凡曾收到过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哥哥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所以,会是恭喜吗?
1 人在读10-11 19:01
“好久不见。”听见晏守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怀微还觉得有点陌生。沈怀微是在警局值完夜班,清晨在下班的路上遇见的晏守霁,说来好笑,这竟是高中以后,两人第一次遇见。他曾经觉得,自己和晏守霁,不会有 沈警官,好好吃饭全文免费阅读_沈警官,好好吃饭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好久不见。”听见晏守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怀微还觉得有点陌生。 沈怀微是在警局值完夜班,清晨在下班的路上遇见的晏守霁,说来好笑,这竟是高中以后,两人第一次遇见。 他曾经觉得,自己和晏守霁,不会有说“好久不见”的机会。但尽管如此,还是一别七年。似乎……真的是好久不见。 沈怀微点点头:“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 晏守霁:“挺好。” 沈怀微:“哦。” “嗯。” 说话的时候,沈怀微不动声色的打量晏守霁,同印象中T恤运动裤的少年样子不一样。整个人如同沉淀下来了一样,穿着衬衫和西装裤,没打领结,看着没有那么死板,依然沉得像一团上好的墨锭,温润的浮动着松香。 但还是芝兰玉树的样子,还是温和君子的气息,还是……沈怀微喜欢的人。 一别经年,亦如往昔。 宁远市的早晨,第一缕晨曦把昏晕的夜幕撕开的时候,这个城市就像慢慢苏醒了一样。 有乒乒砰砰准备出摊的铺子撕拉一声卷开门帘,有上班族定好手机的闹铃将留人的好梦打破,有早就已经洗漱好的学生登着自行车叮叮当当在风里划过,带起沉淀了一夜的尘土。 路边行人来来往往,和过去在这个清远市的每一个早晨一般,好像时间没有变,地点没有变,人没有变,他们二人也该背上书包,嬉笑打闹,走在上学路上,融入这早晨繁忙的形形色色之中。 晏守霁和沈怀微,用很多人的话说,就是所谓的发小。同一年出生,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上下两层,互有往来的两家人。本该是睦邻友好,可沈怀微总觉得晏守霁是老天爷从小派过来降他的。 幼儿园的时候,两人是同一个幼儿园,上学第一天。一大片的小朋友趴在地上哇哇的哭,喊着要爸爸,要妈妈。场面震撼,撕心裂肺到方圆百里之外的所有人听见都忍不住为之一同痛哭。 老师满头是汗的在满地的痛哭小包子里看见了安静得像是白玉童子般的晏守霁,慢慢拍着已经哭的一抽一抽的沈怀微。老师当时不由得为之感动,感慨多乖的一个孩子,太懂事儿了。 慈眉善眼的白玉童子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还好心的把早上自家妈妈买的小饼干递给自己的发小,无言中的体贴。 哭的浑身颤抖的沈怀微感觉得到了安慰,慢慢安静下来,和周边的孩子一样,带着后劲抽泣,不再大哭。 老师刚刚松了一口气。 结果,下一秒…… 晏守霁:“你们爸爸妈妈不要你们了。” 老师:“……” 沈怀微和一众小包子:“……呜呜呜呜啊呜呜呜呜呜啊呜呜啊啊我要妈妈!”,“爸爸啊啊啊呜呜妈妈!” 那个时候起,沈怀微觉得自己就应该认识到在晏守霁温和儒雅的表皮下,是个多么恶劣的人! 但无奈他生了一副淑人君子的好相貌,惯是会迷惑人心,就连沈怀微自己,也不由自主受了蛊惑,动了不该动的心。每每夜深人静,想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沈怀微都不由自主的唾弃自己,你就是见色起意!色心不改!贼心不死!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沈怀微你下得去手吗? 可第二天,该沉迷于美色的时候依旧沉迷于美色,完全不为所动。一沉迷就是十八年,直到大学分开以后,美人不曾时时出现在眼前,才是稍微戒断了点。 晏守霁似乎也是不习惯沈怀微安静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这么久没见,我们俩就在大街上这么站着吗?你这是……上班?” 沈怀微还穿着一身警服,熬了一晚上夜,满身有些倦怠的颓唐,默默站在晨光下,让晏守霁怎么都没办法将眼前人和曾经那个不着四六嘻嘻哈哈的少年联系起来。 “没……哈……”沈怀微打了个哈欠,眼角抿出了些泪花,“昨天轮到我值夜班,值了个大夜班,刚下班。” “那你还站在这,快点回家补觉。”晏守霁下意识的和从前一样伸手揉了揉沈怀微的头,“你现在住哪?怎么不打车?” 沈怀微瞌睡瞬间惊醒,浑身上下的触感还聚集在头顶方才离开的温热手掌上:“额,不,不远,就在附近了,我想着走一下也挺好。” 晏守霁:“我刚回来,今早也没事,我也陪你走走吧,顺便送你回家。” 试问,时隔七年,和自己学生时代暗恋的人在大街上遇见,并且对方表示要送你回家,你会是什么心情?别人是什么心情沈怀微不知道,就是觉得心底似乎烧着一壶热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从心底升起浮出水面,小声炸开,只有靠近了才听得见的声音。 至于这壶热水,到底是煎茶煮药,与现在无关了。 “当初,不是说去科大吗?你这样……还是去了警校?”晏守霁闲话着家常。 “嗯。公大。”沈怀微笑笑,漫不经心,“害,科研学术不适合我,更适合你。” “我连科大校外我们平时下馆子的餐馆都摸清楚了,结果你去了公大,可惜没口福了……”晏守霁淡淡,话锋一转,“七年了,我们一次都没见过……你在躲着我?” “我……咳咳……”沈怀微一顿“嗯……嗯。” “沈怀微,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学校,我以为我们大学也可以。”晏守霁轻声道。 沈怀微嘴角扬起了弧度,是真心实意的笑,眼前人忽然转折的话语,有些许的尖锐,却隐隐透着七年前的委屈。 让沈怀微从他的不动声色中,窥见了曾经那个看着温良,实则焉儿坏的晏守霁。那个曾经被他霸占了整个学生年代的人。 “就……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想去哪儿,我还会拦着你吗?……只是,你什么都没告诉我。”晏守霁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头,毫不在意阻碍似的踢开,“七年来也从来没跟我见过面,电话也打不通,短信也不回……你的消息全是从其他人口里转述……” 二人之外,是人群的喧闹熙攘,二人之间,是无言的冷冷清清。 沉默中,晏守霁再度开口:“咱们俩从小穿一条裤子,18年,怀微,你说扔就扔啊。” 沈怀微口腔有点发苦,好像刚才刚烧好的水泡了一大把苦丁茶,灌进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如鲠在喉,浅一寸苦喉咙,深一寸苦心肺。 “对不起。” “就这……”晏守霁眼角余光微冷,“是,我这人性格不好,别人不知道你知道,从小爱捉弄你。但如果我真有什么错……你至于一声不吭,就给我判了死刑吗?” “沈怀微,扪心自问……七年,你当我是什么。” 晏守霁嗓音略微有点嘶哑,其实今天他的情绪浮动不算太大,但较之于平常的不声不响,已是难得。沈怀微知道这个人的,这人就算是想要捅你一刀,也可以笑的平和的问好。阑尾炎痛的脸色发白,也可以平心静气的闭目养神。 现如今,他在他面前,还能有一点颜色显现出来,就算是扣着沈怀微的陈年旧伤,沈怀微也是有点高兴的。 “一点意外。”沈怀微不想多说。 晏守霁顿了顿,收敛好情绪,淡淡:“既然现在遇见了,那见意留个联系方式吗?” 沈怀微侧目,看着晨光下清风朗月的男子,温和而又冷淡疏离的轮廓,轻声:“好。” 你对在乎的人你都特别心软。沈怀微懒懒的想,晏守霁,你这样会让我恃宠而骄的。白日的天色已经大亮,好像隐隐的嘲笑着沈怀微的白日做梦,但是那又怎样呢,这个人是晏守霁,就算是锱铢必较的报复,他也一一笑纳了。 天光大亮,照在了两人身上。
0 人在读01-09 11:33
这是我在这个家里醒来的第一天,如同所有的穿越小说一样,我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自己曾在一张病床上。对于穿越前的我犯了什么错是什么死法,说实话我脑中的印象有些模糊。不过我的身份倒是记得,穿越前的我是一 我穿越到了BL小说的世界全文免费阅读_我穿越到了BL小说的世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是我在这个家里醒来的第一天,如同所有的穿越小说一样,我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自己曾在一张病床上。 对于穿越前的我犯了什么错是什么死法,说实话我脑中的印象有些模糊。不过我的身份倒是记得,穿越前的我是一位三十五岁还没有升过一次职,普通的底层文员。过着普通又不可思议的996的人生,倒着上下班一个多小时小时的地铁。 所以穿越到现在这个世界,我一点都不觉得悲伤,而且绝对没有要回去的想法。 只是……我穿越到的这个人身上,既不是古代的嫔妃,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太普通了吧。我住的这个房间,小得和我租的合租房里的那个房间差不多大,一张床一个书桌,也就是说……就算是穿越,我都不能像那些小说主角一样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吗? “喂!哥!还不起来吗?上学要迟到了哦。” 叫醒我的是小我一岁的弟弟,名字吴泰恩,就如常见的兄弟一样,和我穿越到的这个叫吴常恩的身体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 我起身洗漱,这个家昨天这里的父母已经带我参观过了,与其说参观,不如说是一眼就能望到尽头。老式高层公寓楼里的两室一厅,一个房间是父母的,一个房间是我的,还有一个客厅隔了个预制板作为弟弟的房间。据弟弟说,就算是这房子还背负着高额房贷。 洗手间当然也只有一个,不过念在大病初愈,所以弟弟乖巧地让我先用洗手间洗漱。 要不是这个地方的名字是一座叫“圣丽都”的城市,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到平行世界的我家了呢。果然我们这种穷人阶层,就算是穿越也只能穿越到这种社会底层呢。不过还好,至少现在的自己年轻了不少,一心好好读书的话人生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对不起,常恩,今天我要早些去单位,早餐你就自己买点吧。”我在餐桌上坐下,以为能像普通人那样吃上一碗妈妈煮的稀饭时,没想到妈妈却这么说到。 也是,就算是回到了少年时,时代也不一样了。就算薪水低得连房子都住不上好的,还得是拼死拼活才能活下去。妈妈,没事,经历过中年危机的我可以充分理解。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呢,还记得去学校的路吗?要不要我带你去?” 这么说来,虽然知道自己是个学生,但好像只知道自己是个高中生吧?听说穿越者都会有对周围环境的身体记忆之类的,我的身体应该也会记得这个城市里的基本道路吧? “没关系没关系,我带哥去就好了。” “但是你的学校和你哥的学校也不顺路。你哥的学校可是在很高的山上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正好有自行车,那段路没有公交更没有地铁,正好可以载哥。”泰恩说,“真羡慕哥,可以读那么好的私立学校。” “你也像你哥一样,用心读书明年通过预招考进去不就好了?” “考上了也读不起吧?除非像哥一样拿到奖学金才行。” “常恩,不是,是我,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吗?”因为听到了那样的对话,我坐到自行车后座上后忍不住问。 “也说不上很好,只能说不差。” “那我为什么能考上贵族学校?还拿到奖学金?” “这我也想问呢,当年为什么会录取你还给了你这么多奖学金?真羡慕哥呢,可以和那么多有钱的孩子做同学,有了这个环境哥就可以找到有钱的男朋友,麻雀变凤凰了呢。” “有钱的……男朋友?” “恩,那所学校是男校,只有男孩子,不然也可以找个女朋友呢。但是只要有钱有什么关系呢,我也好想嫁进豪门呢。” 这时正好一辆轿车开过我们身边,说不上好车,但是扬起的灰尘倒是沾了我们一身。这么一比骑自行车的我们真是寒酸好多呢。不过,我阴郁的心情终于开朗了一些了,我是平凡人家的孩子,进入了贵族学校,那岂不是青春小说常见的灰姑娘嫁给有钱男主的桥段? 我穿越到这具身体果然是有原因的呢,我果然就要过上飞黄腾达的生活了。 不过,我们走的路真的是对的吗?明明刚刚还是从平民小区到了高楼大厦的闹市,这会儿怎么到了什么都没有的盘山公路上?街道上也只偶尔有一辆车经过,周围变得越来越荒凉了吧?常恩的自行车也骑得越来越吃力,不忍心的我只好从车上下来帮他一起往山上推。只是这地方……还有墓地? 就在我盯着那墓碑看的时候,一个草球从坟头的方向向我滚来,我连忙举手护头,还好那草球在排水沟那坎上停下了。就在我想定睛看的时候,就像变形金刚变身一般,那草球变成了一个人。要说起来的话,虽然灰头土脸的,不过五官长得还挺不错的呢。 他一边拍灰一边呢喃到:“唉,又失败了。”这么说来,这身校服和我身上的是一样的,虽然学校也不强制穿校服,但开学第一天还是建议大家穿。 “诶?好可爱,你是新生吗?”他注意到了我,走到了我的身边问。 ”是的是的,今年新入学的高一新生,吴常恩,我是他弟弟吴泰恩。哥,以后我哥就交给你照顾了。” “你认识他?”我问泰恩。 ”不认识,但是高岭学园哪有什么坏学生。“泰恩一脸灿烂地笑着答道。 怎么可能?那所学校没有坏学生?如果他是坏学生可怎么办?你哥我可是柔弱得很!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我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照顾呢!”他拍了拍手,忽然好多人从附近的树丛里蹦了出来,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那些人已经给这男孩子换好了衣服,还把我塞到了一辆高级轿车里。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王朗,虽然姓王但不是王氏财团的宗亲,我父亲现在是华安大学医院的董事长。” 华安大学医院?我昨天在新闻里听过,华安市最大最好的医院。背后的财团王氏财团,是这座城市的最初开发者。这个城市的教育医疗交通土地,方方面面都控制在这个财团手中。 莫非,这就是我的男主攻?再看看我坐的这辆只有在电视里才有的加长版高档轿车,轿车前面虽然和驾驶室有格挡,但王朗只要叫一声就会有佣人出现。不用说,我肯定是不得不嫁入豪门的命运了。真好,我要在这里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我叫吴常恩。“ ”我知道哦,那位奖学金学生。“ ”你认识我?” “可不是,贵族学校的贵族学生,大多数进入一流名牌大学都是通过简历,推荐信而不是考试。但是要成为能给一流大学写推荐信的顶级高中,还是要一些人来拉平均成绩。花钱请一些读书好的人来维持高中的水准,高岭学园的成绩,就靠你了。” 不过,在说话间,他对我上下其手地在做些什么? “好了,真可爱!” 他拿出了手机来开启了自拍模式。镜头里的我经他化妆打扮后果然变了一番风貌,这会就像是真成为了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等等,女主角?这装扮是怎么回事?这小辫子这发卡是怎么回事? “不喜欢吗?” 看到他真诚的模样,我倒是不敢反对了。好歹这是以后要养我的金主啊。但是……“怎么说我也是个男孩子。” “现在就是男孩子才有这种打扮,女孩子有几个走可爱路线的。”王朗说,“好啦好啦,不喜欢的话还是拿下来吧。” 他把我的头发放下来。这下还好,虽然还是可爱路线,可至少是个可爱男生的模样。 “少爷,学校到了。” 明明就是智能控制的门,可保镖还是下车来佯装开门迎接我们下车。有钱人果然是喜欢多此一举。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每天让人家帮忙泡咖啡还对速溶咖啡一堆要求的经理,毕竟是现实生活,是不是有点职场PUA的嫌疑? 我还在这边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王朗已经和不下十位同学打了招呼了。 “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作为平民的我怎么可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呢? “也是,高岭学园的学生大多数是这座城市,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最上层家族的子女。先不说这个圈子本身就只有这么些人,只要读这个学园的人大多都是从学前班开始就在这个学校读的。中间会转学来的,要么是极少刚踏入这个圈子的新贵家族,要么就是你这种奖学金学生。” 说得也有道理,这就像是无法跨越的阶层一样,如果你是出生平民的孩子,没有背景关系,就算是努力考入了大公司或是公务员又如何?就算每天加班再努力,升职成了小主管,领导你的高层终究还是那些有背景的孩子。我连普通城市里中产阶层生活都不了解,更何况这种财阀阶层?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怎么看,我进入的好像不是普通的贵族学校,而是汇聚了社会顶级财阀的最高阶层的圈子。我终于做了回主角,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努力还会遇到各种挫折,但其实最痛苦的时候也只要谈谈恋爱不愁吃喝拉撒的主角。 就在我控制不住我的嘴角的时候,我身边的人让成了两排,有人行礼有人呐喊。 他们行礼的对象是正沿着学校大道中央走来的那群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长得好帅,而且一看他那冷酷的表情就是个禁欲系。他的身后一个是不停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又有节制的和善男人,一个是身材矮巧长着正太脸的可爱男人,一个是带着眼镜,怎么看都像是这个团队里的秘书脸的男人。这四个帅哥……Flower4? “Flower4是什么?”王朗一脸好奇地问我,看来这个世界里是没有上映过《流星花园》了。 “哦~没什么。”我正这么回答,感觉到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正以为要因被撞而跌倒的时候,腰被一个人环着抱住。抱住我的就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超级帅气的男人,这种距离看他那五官就觉得更精致了,慌忙间被我拉开的第一颗衬衫扣子,露出了他的锁骨。这个身材也——超好的! 我的心脏忍不住跳动了起来,已经分不清是那是被那一下撞给吓到的还是被他的模样给震惊的。 “是你,没事吧?” “没……没事……”紧张让我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我还是赶紧答到。 “那就好。”他把我的身子扶正,然后带着他的兄弟们继续向前走去。 原来如此,这个男的才是我的男主攻呢!像我这种啥都没有平民分明就是杉菜那样的角色,这个男人才是我的命中注定,他身后的兄弟则会为我争风吃醋。而我身边的王朗,原来他不是我的男主攻,而是我身边全心全意照顾我甘愿为我付出却得不到我的男二。 我就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不是那么平凡的角色。就是我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可以飞黄腾达就可以了。 “那些人,是谁?”对了,照例我得知道他的名字。 “学生会长夏佑善,夏银国际的新掌门人。”我一边听王朗的介绍,一边赶紧拿出手机来搜索相关的信息。夏银国际,总部在东京的全世界最大的投资公司,财团控股了世界排名前十的全部投行。他们的基金还是世界上所有独角兽企业的大股东,圣丽都的大地产商Omega未来地产集团就是他们直接控股的企业。以及……这个学园? “他身边那个可爱的孩子中文名叫张正浩,母亲是美籍华裔,父亲是Alpha公司的创始人。”Alpha科技,以搜索引擎起家的网络公司,而今是全世界市值最大的网络科技集团。公司掌握着世界最先进的网络软硬件技术以及目前最顶尖的人工智能产业。 “那个戴眼镜的是史蒂夫孙,大华永安的公子。”大华永安,起源于英国,有上百年历史的会计师事务所。如今是遍布一百五十多个国家的世界第一会计所,掌握了世界百强企业中几乎所有企业的审计业务。 “那个笑着不说话的,是我的堂哥,丽影港集团王氏财团的宗族三公子,王咏荷。”在这个世界里,上世纪八十年代,台湾富商王义保买下了太平洋中的一座岛屿开发了丽影港,作为东亚-北美航业的中继集散港。八d九十年代,以中日韩为代表的东亚经济快速发展,成为了世界经济最重要的一极。多亏了丽影港,沟通东亚北美两个世界经济中心的太平洋航线成本大降,效益飞升,也因此丽影港获得了飞速的发展。不断地购买临近岛屿扩张,最终成为了这个我现在所在的圣丽特别都。太平洋中的航海,航空,科技与金融中心。因为岛上居民基本从环太平洋各个国家迁徙而来鲜有原住民,所以圣丽都也被称为世界之都。 这个设定真是绝了,喜欢我,应该说将来会喜欢上我的霸道总裁,不是能控制一个城市的人,也不是控制一个国家的人,而是控制整个世界的人!这个设定也太带感了点吧!果然是只有霸道总裁爱上我才有的设定。 “你在想什么有趣的?这么开心。” 王朗的话让我回过神来,喂!你离我也太近了吧。在这个BL世界里男男可是授受不亲哦。 “没……没什么。我们去教室吧。” “教室?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没有课。”王朗回答,“这么说起来,常恩是从丽影普通高中转学过来的吧?我先带你了解下我们学校吧。 他带我去的是一个中国徽式庭院,和刚刚学校主通道的热闹相比,这里却鲜有人迹。应该说……连个管理员都没有?进这里前我看了牌匾,这个庭院是“高岭学园博物馆”。校办博物馆我读的大学倒是也有,不过不是这层次的。这里的展品都是国宝级别的文物,标注上还有大英博物馆的馆藏借展。 “这些……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学生有需要,就会向全球各地的博物馆租借馆藏。毕竟要通过论文进入大学的话,研究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都是真的吗?这个不是东京国立博物馆里的重要文化财级的文物吗?”虽然我没钱出国,但是大学选修的艺术鉴赏课上看到过这件宋朝青瓷。 “那又怎么样?虽然也能去东京看,但是那边不一定有语言相通的指导老师吧?这种世界级的大博物馆馆藏本身就多得展览不过来,偶尔借出一些也没关系。”王朗快步走着说,“这些文物你在这里学习时随时可以来看,想看什么国宝级的只要联系学校博物馆馆长登记需求就可以了。虽然明面上某些国家不允许国宝出海,但谁会盯着一件文物看?我们现在要了解的,是这里。” 我们穿过那些珍宝展厅,到了角落里一个小厅,这对这个博物馆而言倒像是最不起眼的地方。 王朗拍了两下手,灯光就暗了下来。学校全貌的全息影像一下子出现在最中间的小空地上。如此清晰度的无介质立体全息影像,我只在科幻片里看过。 “我们学校坐落在丽影山这个叫做学渊岭的山头上,因为尽可能保持低调所以学校建筑都不高,有相当一部分建在地下。从主通道进来对轴线上的这三栋楼里面都是教室,具体哪位老师的教室在哪里你从高岭APP上可以随时做三维导航。” “所以,我们是走班制?” “嗯,因为丽影是华人聚集区,所以学校基本是亚洲的固定班制吧?大多数人还会报考中国的大学。但是我们学园却大多是A-level和SAT课程。虽然也会有人参加东亚的高考,但是那太靠实力了,还是A-level之类的容易解决GPA问题。”有钱人怎么进的一流大学,王朗刚刚在车上就说过了。 “主大道左侧是运动场馆,除了专业运动社团的训练时间外,其他时间都对所有学生开放。右侧是小卖部食堂。教学楼这排左侧回廊是图书馆,右侧就是我们所在的博物馆。这座博物馆地下有实验室。如果有需要的话通过APP登记就可以预约使用了。” 这么看起来也不复杂,虽然不知道比例尺,但还没有我读的大学一半大。有必要带我走这么多路来这里介绍吗? “其实也没有必要非要带你来这里,这所学校的所有布局,设施,使用方法,在手机APP上都有介绍。有问题还可以咨询24小时人工管家,我只是单纯想让你看看这个全息影像,因为是我设计的。以前给那些平民老师参观时,他们都会’啊’那样瞪大嘴巴呢!” 啊~不过不得不承认,的确挺帅的。而且,我就像是遇到了新手村NPC那样,了解了人类城池的布局和使用方法。好!下一步就是打怪升级了!
6 人在读07-03 17:59
阳光明媚,太阳撒落在少女小的只有巴掌大的脸上“学妹,我帮你吧!”一道悦耳的男生响起,初静愣了os:这高中也有不认识的同校男生帮忙?“哦...哦,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来”初静说道,可实在扭不过 暗恋的他全文免费阅读_暗恋的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阳光明媚,太阳撒落在少女小的只有巴掌大的脸上 “学妹,我帮你吧!”一道悦耳的男生响起,初静愣了 os:这高中也有不认识的同校男生帮忙? “哦...哦,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来”初静说道,可实在扭不过男生的热情 到了女生寝室... “我叫许延,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初静” 在经过一番感谢后仍旧过意不去的初静还是将自己的巧克力分给了许延 许延在收到巧克力后更是想将送初静到班口,在初静一再拒绝的请求下才善罢甘休... 几分钟后... 初静熟悉了学校的大概,但她却找不到班级了,终于...初静急了,看到在班级走道中喝水的问道“同学,你知道7.15班怎么走吗?” 男生瓢了一眼初静,没出声 初静快要急哭了,月疏桐愣了一下,不过又马上消失了,露出一副骄傲不逊的样子 “喂,你不会真哭了吧...”月疏桐说道 “7.15班在三楼第二个班...”初静急匆匆的道了谢便跑了 叮叮叮... 上课邻响起时正巧赶上初静来到班级 “报告...”初静穿着粗气喊道... “报告”月疏桐则紧随其后的喊道 班中没了多的空位,只能月疏桐与初静成为了同桌 一个有着啤酒肚略显憨厚的中年男子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 “我叫徐福记,你们可以叫我徐老师” “老师,我叫阜阳~” 班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阜阳趁热打铁说到 “不然同学们一一自我介绍吧!” “好,看来阜阳同学很热情啊!”徐福记说道 刚入班级的初静并不想有过动作显然他的同桌也是这么想的…… “大家好,我是阜阳,你们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大家好,我是徐梦洁,你们可以叫我小徐” “大家好...”“ 到了初静,她却站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我...我叫初...初静”初静紧张的说道,初静就一是这样,不管有多大大咧咧一但到了不熟悉的场合总会结巴... 场上冷了下来,初静却猛然踩了月疏桐的脚,本不关心的月疏桐望了过来眼眸中透露出调戏的目光却仍坐着不动. 可初静的眼神却带着恳求以及因害羞而胀红的脸…… os:唉~今天小爷我心情好,就帮帮你吧! “大家好,我叫月疏桐,你们有事别找我” 此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放在月疏桐身上…… “好了好了,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了,一定要好好相处”徐福记说到 坐在位置上的初静才细细打量着少年,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那深邃中透露着骄傲不逊的眼神竟一点也不违和…… “那……那个,谢谢伱”初静说到 “呵……没事,想感谢我就帮我买瓶水”说着,便将十元现金放在桌上 “不用找了” 月疏桐闭上眼睛,仿佛十分困倦……
129 人在读07-10 09:02
“公子找到人了!”飞羽宗的小弟子,月闲急慌慌地跑进客栈,人还没有进客栈,声音便至。脚刚踏进房门,就看到沈小公子正在用脸盆接着泪水。心里头顿时闪过一丝无语。他家的这位小公子,年轻的时候,乱来的事 把情敌的崽养歪了全文免费阅读_把情敌的崽养歪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公子找到人了!” 飞羽宗的小弟子,月闲急慌慌地跑进客栈,人还没有进客栈,声音便至。脚刚踏进房门,就看到沈小公子正在用脸盆接着泪水。心里头顿时闪过一丝无语。 他家的这位小公子,年轻的时候,乱来的事儿干了不少。如今闭关百年,修行上也没有见任何长进。自从得知长守派被人所灭之后,他嘴里念叨着师姐,一天哭了三回。就这样一连哭了三个月,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不知道,还以为柳青芜才是他的老婆。 江东流也算得上是他的同门师兄,这几个月中光听他哭师姐了,半句都没提他的这个师兄兼师姐夫。 月闲心想,怎么没把他给哭死。这样,自己也就不用碍于自家宗主的面子,忙前忙后照顾这位小少爷。 沈笙从桌子上抬头,两眼肿得通红。站起身的时候,身子微微趔趄一下。 “怎么不把人带回来?“ 月闲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记白眼,“公子,我们找到那孩子的时候。那孩子正在和街上的老泼皮打架,身子正脏得很。还差点现了原形。等洗干净之后,再将他带来见小公子。” 沈笙一听差点要现了原形,就知他们若是再晚来一步,这小子说不定就会被人扒皮抽筋了。现出原形,是他们这些化形的神兽大忌,更是耻辱,若非万不得已,生死关头,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师姐这条血脉,要是就这样断绝,日后他将有何种面目去见师姐。 望着沈笙急匆匆的背影,月闲心道,这小祖宗还是和百年前一样不消停,平白无故非要去凑上去。 人家柳青芜和他师兄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他非要横插一脚,拜入无相宗。明明自己家就是一个大宗门,哥哥还是飞羽宗的宗主。亲弟拜入别的宗门,这明显不是啪啪抽自家的脸吗。认定自己飞羽宗的修炼的功法赶不上无相宗。也就仗着自己大哥对他宠爱,他要是有个弟弟这么不省心,为了一个女人拜入别的师门,自己非得把他的腿给打断,将他的毛给拔光不可。 更丢脸的是,他平白无故跑去倒贴,荒废的修为不说。不仅师姐没有抢回来,更是在师姐成婚当日灰溜溜的跑回了飞羽宗后山。发誓要将师姐从那条小淫龙手上给夺回来。 这么没出息,要走也要在喝完师姐的喜酒再走嘛。这样多亏,能多吃一口是一口嘛,这样也能捞回点份子钱。 现在提到这件事,整个飞羽宗都觉得面上无光。若不是碍着宗主沈柏川的面子,恨不得人人都要上手挠他两爪子,将他踢出飞羽宗。 然而沈笙却不这样想。他自诩看人极准,他打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大师兄就觉得其极不顺眼。再者,龙性本淫,见到任何能动的生物,本能就想凑上去。不然为何会有龙生九子之说,还生了一堆四不像的儿子。哪像他们羽族,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变。 眼见沈小公就要上酒楼,月闲才忽得想起来什么,扯住沈笙的衣角,道:“小公子此次能找到江小公子,也多亏了北斗宗的少宗主,待会儿见了他,可不要犯忌讳。” 沈笙便觉得有些不耐。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不喊他为兽族么,可他本身就不是浑身长毛的灰狼么。” 月闲道:“事实上来说是没有错,但不能这么喊,就像有人喊你鸟族,你也会不高兴。” 沈笙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本身就是只大鸟么。” 月闲:“……”。 他觉得,他要是个女人,也一定会选江东流的。江东流的才能嘛,虽然比不上他的宗主大人,但离开无相宗之后,自己也开宗立派了。若不是飞来横祸,说不定,还能挤进长老会。 沈三这个人,除了脸长得好看些,哪里能比过江东流。 “还……还有一件事……” 沈笙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一并说了。” 月闲结巴道:“待会见到江小公子,你可千万要有心理准备。他……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沈笙掀起袍子,径直上了楼。 “那小东西身上毕竟还流着我师姐的血,我还能把气撒在他身上不成!” 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下定决心,哪怕江小公子长得再像江东流,一点也不像他师姐,他也尽量保证和颜悦色。 谁知,他走上楼梯见到江源致的第一眼,就明白月闲会何说这孩子不一样了。 那孩子约是人族儿童七八岁的年纪,身上套着一件匆忙之间买的长袍。袍子很大,那孩子一条雪白的小腿便从袍角之间伸了出来。两只眼睛又黑又大,睫毛长而弯曲,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不是他此时正拿着整鸡埋头大啃的时候。 坐在一旁边的北斗宗的少宗主潘渊。看到此子胃口如此之好,心情也忍不住开始愉悦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这里还有呢。” “我噎死我高兴,你管我呢,操!” 潘少宗主脸色一变。他还未说话,身后的灰袍弟子便怒道:“你这个小娃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不是刚才我们从那个无赖手中把你救出来,你现在估计早就被开膛破肚了,内脏被拿到黑市上卖了。” 北斗宗的大部份弟子的原身是灰狼,因此化形的人形的时候,身上穿的也是灰色袍子。 “那多谢你救老子了,老子本来还打算多打那小兔崽子两巴掌的。他娘的!” 沈笙身子微微震了震。 江东流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满嘴脏话的儿子,一定是他的错觉。 跟过来的月闲怕沈笙想不开,连忙拉住他的袍角,开解道。 “三公子,长守派出事之后,江小公子流落民间,学了不少粗鄙之语。”月闲违心夸赞“这孩子不开口,还蛮可爱的。” 潘渊一抬头,便看到身子硬得跟个门板似的沈笙,抬手招呼。 “凤三,这边。怎么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正在埋头啃整鸡的少年,听到这声凤三,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 沈笙在那孩子对面坐下,看那孩子埋头将鸡骨头最后一丝肉吞到腹中。那孩子明显是饿坏了。 于是,沈笙又抬手招呼小二又要来几碟小菜,并一碗小粥。 那孩子肚子像是个无底洞,吃了一整鸡之后。那几碟小菜也被他风卷残云一般吞进肚子里面。 沈笙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碗碟,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正在他用手指轻揉额头之际,似是感觉到那孩子偷偷瞟了他一眼,抬头时那孩子正在专心致专的啃着鸡翅膀,方才竟像是他的错觉。 “我这次帮了凤小公子的大忙,找到了你师姐的遗孤,不知凤小公子如何谢我?” 沈笙顿感头大,觉得大事不妙,“江小公子好歹也是玄门中人,自己人。玄门相助,本就是应该的。我们若是准备谢礼,这样反倒显得生份了。” 潘渊道:“没啊,我很好意思。”他摆了摆手,对沈笙道:“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让凤小公子助我一臂之力而已。” 他手指轻轻磕了磕桌面,半晌才道。 “小公子可曾听说过柳桥风这个人?” 一旁正在往嘴里扒饭的孩子,手似是停顿一下,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沈笙道:“略有耳闻。” 一旁的月闲撇嘴,岂止是略有耳闻,简直是如雷贯耳好吗。 但沈笙说略有耳闻,倒也不是作伪。他当初从师姐的婚宴上回到飞羽宗,为了日后能将师姐给抢了回来,闭关百年。而柳桥风便是这百年间在落雨街崛起新魔尊。 落雨街从字面上好似是一条街的名字,但实际上是一座城池。聚集在其中的皆是亡命之徒。而落雨街最初的名字也不叫落雨街,而是叫积尸城。 城中小巷如蛛网一般交错,冷不防天空中便飞暴裂一大团血雾,落到过路人的身上人,像是雨点打在身上。久而久之,这座城池原本的名字也就被落雨街给替代了。 但无论落雨街里面闹得多凶,对于各个宗门而说,也只不过是那些败类互相残杀而已。只要里面的人不出去祸害别人。长老会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自从柳桥风三拳打死老街主,成为新一任街主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潘渊道:“柳桥风此人颇为神秘,用的武器也非比寻常,乃是一根藤条。号称有三不知。不知手有多狠,财有多少,女人有多少。” 正在埋头干饭的孩子,听到最后一句,差点被饭给呛住。 沈笙看了他一眼,给他顺了顺背。正在咳嗽的少年,身子顿时僵了一下,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很快便又恢复如初。 “他一改老街主往日的风格,做事极为乖张。尤其他手下的四大疯狗,四处杀人闹事,一夜之间,连夷三族。甚至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长老会得知消息之后,带领各个宗族子弟前去查看时,除了没过小腿肚的积血外,连一片尸块也没找到。当时,便有传言,他是将这些人的尸体放干血带回去之后,当作磨牙的零食。” “长老会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便联合百族在落雨街诛杀了柳桥风。说起来,最后还是你大哥和郁泽联手给他致命一击。” 沈笙道:“我大哥和定天宗的宗主一起出手,相必那柳桥风怕是没命了吧。”沈柏川身为长老会的三大长老之一实力本就不俗,又加上和定天宗的宗主联手,那柳桥风怕是难逃一死。 潘渊先是点头,后是摇头。 “依我看,那魔头多半没死。而是舍弃了肉身,元神不知飞哪去了。而长老会也料想这一点了,怕将此事说出来,会引起各族的骚乱,只得暗中探察。就是怕柳桥风夺舍重生,伺机报复。” 说完,潘渊羞涩一笑道:“我的性子,灵力修为。沈兄相必也是知道的。若不是我哥非得让来趟这浑水,让我趁机在年轻一辈中赚些资本,好给北斗宗长长脸面,我情愿在勾栏中听些曲儿。” 沈笙终于听明白了,他这是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你是说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将柳桥风给找出来吗?” 潘渊拍桌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凤小公子果真聪明。” “这可不行。宗主说过三公子找到人之后,要立即回飞羽宗。可不能……” 他家小公子的德行他还不清楚,潘渊自己的修为不够,就想拉上小公子,可小公子的修为也好不到哪去。百年前拜入无相宗,只顾着去追柳青芜了,修行荒废了不少,后来,虽说自己闭关百年,可到底还是比别人差了一大截。 潘渊却没有给月闲接下去说话的机会,一拍沈笙的肩膀。 “那可就说定了。” 沈笙道:“柳桥风即然会夺舍重生,依我看他必定会隐藏自己身份。不知道小宗主可有什么线索吗?” 潘渊道:“不瞒你说,我还真有。此地往西三十余里,有个叫明安村的。听说发生了不少异事,据说村子里有好几个人死而复生,我正打算去看看。” 潘渊连哄带骗,将凤三也拉进了这趟浑水,心里美滋滋的。若是这件事办不成,好歹有个垫背的。到时候他哥哥骂他的时候,他也可以据理力争。连长老会三才之一,沈柏川的弟弟都没有办好事,他办不成也情有可原。 “那可说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送走了潘渊,沈笙又回到座位上,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给那孩子擦了擦嘴。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孩子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这双眼睛很像他师姐,沈笙没由来地心里一软,放轻了声音。 “你叫江源致。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师姐,她叫柳青芜。” “所以,你叫我爷爷,你懂吗?” 江源致扑闪着大眼睛,盯着沈笙。 “操,你他妈是谁呀!凭什么占老子的便宜。我才是你爹!”
689 人在读08-19 19:58
天顺二十四年初。诀洛城。红日东升,榻上之人初醒,双目微睁,剑眉轻倦,亦难掩其纵佚不羁。微一抬手,怀中狸花猫蹿然而逃,过垂帘,猫尾轻勾,神态倨傲,堂而皇之行于寝殿之上。襄王,天子所赐之封号, 折煞·双生枝全文免费阅读_折煞·双生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顺二十四年初。 诀洛城。 红日东升,榻上之人初醒,双目微睁,剑眉轻倦,亦难掩其纵佚不羁。微一抬手,怀中狸花猫蹿然而逃,过垂帘,猫尾轻勾,神态倨傲,堂而皇之行于寝殿之上。 襄王,天子所赐之封号,李明珏并不喜欢。 含香阁。 锦绣玲珑软榻,钦红颜假寐,绸衾压纤腰,罗袖轻晃,偶一低首,便香腮漫媚,撩动情弦,将暗芳偷送,登时满屋生香。昨夜客人话甚多,她虚与委蛇脉脉对望,废了不少气力唇舌,还得多腻半晌,不然亏了。 白石山。 柏期瑾攘袂下山。白石老人一派讲究天道修为,争奈历代弟子心系庙堂,柏期瑾亦不例外。 漠北。 朔陀汗骁取两项上人头于酣梦,一朔陀汗驰,一朔陀汗成。老漠北王昨夜病危,两方势力本当鏦铮乍起,各谋其主,以图新位。而这位十七岁的少年,风姿飒然,豪气狷狂,以一把梼杌纹弯刀斩断全盘计划。他嘴持刀柄,手提人头,背靠东风,脚踏飞沙,浓眉放肆,目光如炬。少年轻放,眼中除了漠北的狂风,还有天下。 山间小路。 张子娥对山深揖,此地便是她三年游察最末一程。她仰天轻振袖,胸怀天地之玄机,三呼快意,是时山中鸟兽四起,仓皇奔走,不问号令。 她牵着龙珥小手一脚深一脚浅行于山径,口袋里的蜜饯吃完了,可苦了她的小龙。 梁国宫殿。 苏青舟一身天霁色锦缎垂地宫裙,腰佩麒麟君子玉,疾步过回廊,眉梢儿斜抹凌厉,分毫不压眸中锋芒。 她踏着玉阶上一漫晨光去探望龙翎,那是她的希望。 宋国宫殿。 宋国公身侧站着一位俊俏少年,束发年纪,旁人唤他龙夷。 帝京。 帝辇之上李明珲身着皇服一言不发。二十四年来,从初逾教数,到如今已过而立,他不知寝食夜以继昼,却身感逆水行舟,担不起龙衮之重。天顺二十二年仙承阁三龙出世,邀天下豪杰,不留天家一分颜面。天子伏身太息,满目凄凉意,犹在三更残梦中。 变局初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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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蓝黑色校服的学生笑着从昌荣绸布坊前路过,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们手挽着手,诉说着校园的趣事。几个穿中山装的男学生唤了一声,大步赶上前面几个女生,女生在前,男生们跟在后面说话,女生们不时回头答 渡卿gl全文免费阅读_渡卿gl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穿着蓝黑色校服的学生笑着从昌荣绸布坊前路过,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们手挽着手,诉说着校园的趣事。几个穿中山装的男学生唤了一声,大步赶上前面几个女生,女生在前,男生们跟在后面说话,女生们不时回头答话,几人笑闹着,好不愉快。 柳颜卿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店外。 “小姐,小姐?”王掌柜正在向柳颜卿汇报上个月昌荣绸布坊分店的收支情况,却没听到柳颜卿回应他,抬头见她冲着门外失神,试探性的叫了两声没有反应,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店外,除了来往的顾客就是放学的学生,并没有什么特别,又低低唤了两声。 “嗯?”听到王掌柜叫她,她才回过神来,“继续。” 柳颜卿一边审查店里新进的布匹,一边听王掌柜报账。 又连续去了几家店铺,待查账完毕,日落西山。 柳颜卿走出店铺,西边的天被晚霞染红,整条街浸染在红霞中,叫卖的小贩,拉黄包车的车夫,来往的行人,每个人都沐浴在霞光中,看起来平静祥和。 几声嘈杂的喊叫吸引她的注意,寻声望去,原来是一个黄包车夫匆匆忙忙拉车跑来,路上行人听到声音纷纷避让。 “让一下,让一下——” 黄包车夫拉着车穿梭在人群中,一边跑一边提醒周围的人借过。 柳颜卿匆匆瞥了一眼,车上是一个穿着新派的小姐,只看到侧脸,看不真切,她舒适的靠在靠背上,脚边放着皮箱,看起来刚从远处回来。 正打量别人,突然见她转过脸来,四目相对,嫣然一笑。 柳颜卿一怔,仿佛被人抓包,匆忙瞥开眼,这样与人对视,实在不好。贸然盯着别人看还被发现了,她只觉得脸在烧,还好余霞照在脸上,所有人脸上皆是一片红润,无人察觉。 再抬起头来时,只见黄包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街角拐弯处。 “小姐,看什么呢?”跟着的丫鬟素华见她不走,站在路边,望着街角出神,今日小姐似乎很容易走神。 “没什么。”柳颜卿收回目光,朝家的方向走去。 嗯?素华歪头,刚才明明看什么出神了呀,哎,小姐心思真难猜。见与柳颜卿拉开距离,素华往前小跑两步跟上柳颜卿。 “小姐,你刚才看到黄包车上的那个小姐没?” 柳颜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素华看到了?又想起那个人的侧脸,却回答:“没有,怎么了?” 素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哇,那个小姐穿着好新派,看起来真好看。她的头发卷卷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型呢,不过看起来好面生,没见过......嗯,确实没见过......” 末了仔细想想,又肯定的点头,重复一遍,确实没见过。可是南京这么大,没见过的人多了,哪能每个人都见过?况且那小姐看起来很洋气,指不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自己怎么会见过呢,遂又摇摇头。 柳颜卿只见她在那自说自话,又摇头又点头,这丫头疯了不成? 那辆黄包车停在杜家门口,杜若宛拎了皮箱走下车,从手提包里拿出钱给车夫。 “谢谢,辛苦了。” 黄包车夫一愣,受宠若惊的把手在身后的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去接钱,连声说不谢不谢,他们拉车的,给钱就拉,客人到目的地就下车走人,哪会和他们说谢谢,这个小姐不止长得漂亮,还十分有礼。 杜若宛微笑点头,黄包车夫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见这么漂亮的小姐朝自己微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又结巴的说了几句不谢之后拉着车迅速跑远,消失在夜色里。 入秋后天黑的特别早。 车夫走后,杜若宛拎起地上的皮箱走过去去按杜家大门的门铃。 不多时,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过来开门,褐色长衫,管家的打扮模样。 “您找哪位?”男人迟疑一会,见门口是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穿着白色洋纱裙,提着皮箱,试探的问。 杜若宛脸上绽放出笑容,“安伯,我找杜致同。” ???安伯内心疑惑,杜致同是他家老爷,他们才搬来南京不到一年,眼前女子不过二十岁,从来没见过。又仔细回想一下,生怕是老爷生意上的朋友,可是她还这么年轻,不应该呀。 突然想起女子前半句话叫的是安伯,他又仔细打量眼前女子,怎么会叫他安伯? 杜若宛见安伯打量她,更加抬起头,让门前大灯的光能够照在自己脸上,方便他辨认。果然认不得了,心里却并不生气,反倒雀跃着。 “安伯,还认不出吗?”杜若宛调皮一笑。 安伯眯起眼又睁大,好像是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呢?左思右想,恨不得将杜若宛脸看穿。 杜若宛见安伯直直的盯着自己,也不生气,更加起了逗弄之心,非要安伯认出来才罢。 安伯越看越觉得眼熟,特别是她的笑,仿佛在哪见过,很熟悉!唉,安伯在心里叹气,或许是年纪大了怎么也想不起来,问她一下好了。 “请问......”正待要问她,猛然想起早上打扫老爷书房的时候摆放在书桌上的那个相框,照片里的人和眼前人重叠在一起,是她!是小姐! “小姐?!”安伯欣喜的喊出来,将大门打开让她进来,顺手接过皮箱。 杜若宛点点头,见安伯欣喜的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甜甜的又喊了一声安伯,离开太久了,终于回来了! 安伯将杜若宛迎进门,一边走一边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顿时,原本安静的杜家热闹起来,洋楼的灯接二连三的亮起来,瞬间灯火通明。 安伯笑容爬上脸,眼角的皱纹凸显出来,却显得和蔼可亲,是了,半个月前收到小姐来信说要今天回来,寄大爷晚上开车去码头接了,此时却不见冯寄的身影。 安伯往杜若宛身后看去,哪有什么人啊,心下好奇,却没多问,疑问迅速被喜悦占据,小姐回来才是头等大事。安伯看着眼前的女孩,女大十八变啊,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难怪自己认不出来,几乎十年了吧。 “小姐好。” “小姐好。” 遇到的下人向杜若宛打招呼,杜若宛一一点头示意。 其实很多下人之前并不知道杜家还有一个女儿,杜家搬到南京不到一年,很多下人都是在南京重新找的,从广东带过来的并没有几个。下人们只是听到管家喊小姐回来了才想起早上大家伙闲聊的时候听老嬷嬷们说杜家有个女儿今天要回来,纷纷跑出来看这个小姐长什么样子。 几个年轻的丫鬟发出赞美之声,小姐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走进客厅,见一中年男子笑呵呵的站在大厅里等她,杜若宛飞奔似的跑去,一头栽进男子怀抱。 “爸。” 杜致同听到她喊这一声爸,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伸手环抱住她,这臭丫头几乎十年不见,都快有自己高了。 父女两坐到沙发上,谈起这几年的琐事,不时哈哈大笑。 又聊了一些杜若宛在美国的生活,杜致同才悠悠问道:“你姑姑在美国过得好吗?” 他这个妹妹杜凝,从小就性格开朗,喜欢读书阅报,天天在报纸上学那些新时代的女性,后来闹着要出国,爹娘不同意,舍不得女儿远走他乡。 那时候杜家远没有现在开明,老一辈的人对西方文化还是有点排斥,不许杜凝学人家穿露背洋装,烫头发。 家里给她订了婚事,她死活不嫁,和家里人闹翻,搬出去住了一段时间。后来父母身体每况愈下,母亲思念她成疾,不久就病逝了。杜凝这才搬回家,她心里自然悔恨不已,因为自己的缘故,母亲才会久病不治。 杜老爷心里也存了气,父女两关系好久不曾缓和。再之后,杜老爷也病倒了,病床前再度提起那桩婚事,杜凝无奈,含泪点头。 结婚没多久,杜凝竟然和丈夫跑去美国了。 杜老爷气的半死,生生昏倒过去,然后就卧床不起,家里的生意又遇到难题,杜家一落千丈。 杜凝没见上杜老爷最后一面,从美国赶回来的时候杜老爷已经封棺入土。在家待了几天便要回美国去,提议将杜若宛带走。 杜致同当然不同意,他虽然不像父母那样排斥西方文化,但是要女儿去那么远他是不愿意的。杜凝和他彻夜长谈,给他分析当下局势,又讲了很多美国的文化、自由、教育。年代不同了,杜若宛需要更好的教育,她不希望杜若宛像她一样,一辈子反抗,将来嫁给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杜致同有点难过,她妹妹的这件事,他确实没劝动父母,他不知道父母和妹妹谁是错的,谁是对的,但结局确实很糟糕。 虽然他将来不会逼迫杜若宛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但考虑众多,让她去美国是最好的安排。杜若宛的母亲去世的早,现在爷爷奶奶也没了,他和冯寄两个大男人确实无法全心全意照顾她。杜家现在光景大不如从前,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一星期都不回来,冯寄在军队更无暇抽身。 最终,杜若宛和杜凝去了美国。 “额......姑姑过得很好。”杜若宛略作停顿,姑姑是过得挺好的吧。 杜致同从往事中抽身回来,听她说杜凝过得好,那他就放心了,经历这些年的风雨,杜家由盛到衰再到盛,加上他做的是外贸生意,接触到更多国外的人,感受过不同的文化,时代都在进步,他又岂会停滞不前,他越来越能明白当时妹妹的心情了。 “怎么不见你舅舅,不是让他去接你了吗?”杜致同这时候才发现不见冯寄的身影,怎么不一起回来。 “我的船早到了,没见到舅舅,我自己坐黄包车回来的。” 收到信知道杜若宛今天下午到,冯寄下午正好没事,就去接她,结果船早到了,杜若宛思家心切,没看到来接自己的人就走了,虽然没来过南京,但是通信的时候知道家的地址,打黄包车就来了。 “现在世道不太平,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很危险。”杜致同担心的说道。 杜若宛挺直腰板,“我一点事没有,爸你放心吧,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杜若宛听说舅舅去接她了,自己倒先跑回来,此时不知舅舅是否还在码头,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 杜致同扭头对站在不远处的安伯说,“派人去码头通知寄大爷,说小姐到家了,让他快些回来”,说完又转头对杜若宛道:“看你舅舅回来怎么说你。” “小姐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叫人去通知了,这会儿大概快到家了。”安伯没看到冯寄,猜测可能两人错过了,不然寄大爷满心欢喜的去接大小姐,不可能让大小姐独自回来,于是在两人叙旧聊天的时候就叫人去码头传话了。 寄大爷可太惨了,老爷沉浸在父女相见的喜悦里,哪还想得到其他事情,要是等老爷吩咐,寄大爷晚饭不用吃了,喝码头的风也饱了,想到这里,安伯在心里轻笑两声。 安伯是杜家的老人,更确切的说安伯是冯家的,当时跟着夫人一起来杜家,算起来,杜致同也要敬他三分。 杜致同满意的点点头,安伯总是考虑的很周全。 “爸,你等一下可要帮我啊,舅舅......”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汽车的声音,大概是冯寄回来了。 果然,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到冯寄,就听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你个杜若宛,我在码头等你半天你自己倒先跑回来了。” 冯寄进门脱下军帽,杜若宛不等他再开口就飞奔过去,抱住一身军装的冯寄,“舅舅,好想你呀。” 冯寄听她撒娇的语气,笑容爬上脸,哪还记得自己在码头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白白吹了好久的冷风。 “鬼丫头,让舅舅看看长高多少。” 冯寄上下打量,确实长高很多,小时候一哭就掉着两根鼻涕的小屁孩现在成了漂漂亮亮的大姑娘,都认不出来了,幸好每年都会寄照片回来,不然走在街上擦肩而过也不知道这是他侄女。 “舅舅,你明天带我转转南京,我回来时瞧见好多新鲜玩意儿,好热闹有趣。”杜若宛拉过冯寄坐在沙发上,三人并排坐着,杜若宛左边是冯寄,右边是杜致同,好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杜致同笑呵呵的看着女儿,才回来就想着玩,尽管二十岁了,在他眼里也还是个孩子。 “你连日舟车劳顿不累吗?先在家休息几天,你舅舅哪那么有空天天陪你玩,休息好之后我让安伯陪你去。” “不累不累。”杜若宛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惹的两人哈哈大笑。 冯寄叫人准备晚饭,三人一起吃着晚饭,这顿团圆饭十年了才吃到,三人心怀感慨,说不尽的话。 吃完晚饭又坐着聊天,直到杜若宛打第四个哈欠才让她上楼洗漱睡觉。 杜若宛闭上眼睛之前想起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民俗玩意儿,不知谁家门口的那对大石狮子,着实有趣,过两天一定要去逛一逛,这些都是在美国没有的。
1 人在读09-15 15:23
莫净成是被疼醒的。他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疼痛,头更是要裂开一般,和沉重的眼皮对抗了好一会,这才得以睁开眼。哪知一睁眼,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撑在他的身子上方,紧张地盯着他, 带着智脑宠夫郎[穿越]全文免费阅读_带着智脑宠夫郎[穿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莫净成是被疼醒的。 他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疼痛,头更是要裂开一般,和沉重的眼皮对抗了好一会,这才得以睁开眼。 哪知一睁眼,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撑在他的身子上方,紧张地盯着他,似是在替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见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少年被吓了一大跳,慌忙退开直起身子来。 莫净成撑起半身,这才看清少年的面貌。 少年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巴掌大小的脸被晒得有些黑,还沾着些许没洗净的泥土,墨色长发随便地束起,有几缕竟翘了出来。 他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眼尾的一点红痣因紧张而变得殷红,正惶恐地站在床沿,长满茧子的手紧紧攥着衣角,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环顾四周,茅屋内只能放下一张木桌和木床,其余的便再也放不下了。屋顶竟还刺啦啦地摆着一个大洞,阳光从洞里穿了下来,正巧打在少年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 他这是在哪儿?莫净成扶住脑袋。 见莫净成蹙紧了眉,少年慌张地打着手势。莫净成本就是个智能机器人,轻而易举便看懂了少年的意思。 “你是说,你叫方云,那天要卖糕点时路过杏花树,遇见我躺在杏花树下昏迷不醒,周围又没有人家,便只好将我带回来照顾着?” “我居然晕倒在树下……”莫净成沉思一会,顺着方云的想法说,“我叫莫净成,本来路过此地,结果突然晕倒。谢谢你把我救回来,还耽误了你出去卖糕点,真是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便看见方云吃惊地张了张嘴,还是第一次有人那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 随即又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并不用莫净成道歉。 莫净成这才知道,那日他被归进报废机器人的类别要被拿去处理,不愿就此被处理的他躲开守卫逃跑,却在慌不择路时掉下山崖后穿去了古代,还被眼前的少年救起。 这样也好,反正算是成功地活了下来,那个世界除了冷眼,能给他的也没有什么了。 他本是二十三世纪设计出来的智能机器人,却在某天因型号过旧被当成报废机器人后,被轻而易举地丢弃掉。 明明他还能做得更多,就这样被处理掉,他不甘心。 莫净成尝试微微动弹,智能大脑却叫嚣着能量不足。 一旁守着的方云见他似乎疼得厉害,也慌了神,想要靠近来帮他,却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悻悻地收起手。 察觉到方云的异样,莫净成问:“怎么了?” 方云垂下眼,心道:谁让我是个哥儿呢? .....哥儿?莫净成开始搜集自己的数据库。这才知道,这个世界里不仅有汉子和女人,还有哥儿这种性别。哥儿能生孩子,但身子比女子更加柔弱,生孕也极难,因此地位低,更不能在婚前和汉子有过多的接触。 沉吟了片刻,莫净成一时半会儿还不太能接受哥儿的身份。 但想来能将昏迷的他带回家,方云是得有多大的勇气。 “你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方才是急匆匆从外边回来的?”莫净成瞥向方云脸上的泥,估计他是出门时摔了一跤。 闻言,方云眨眨眼,着急地比划着,同时有些气恼和自责。 这时莫净成不得不庆幸自己能够读懂他的心思,于是又问:”你去找神医帮忙但是他不来?” 方云用力地点点头。他趁着莫净成还没醒过来时去请村尾住着的神医来帮忙,却被赶了回来,原因竟是近来入夏胃口不好,不愿意出诊。 还想说些什么,莫净成突然一阵眩晕,忙撑着床边休息。见方云急得像只兔子在原地打转,便宽慰道:“不用担心,我暂且没什么事。” 而此时的方云微微一愣,无意间瞥见莫净成俊朗的外貌时,霎时红透了耳根子。 * 刚醒来的病人需要吃些东西,等莫净成睡下后,方云悄悄跑去厨房为他准备些吃食。但家里实在已经是揭不开锅来,今日又没去卖糕点,便没有铜板去买食材。 方云难过地低下头,将目光移向了簸箕上用布子盖住的绿豆糕点。糕点还被精心地捏成了花型,煞是可爱。 那本是今天要拿去卖的。 或许......能把这些糕点拿去给神医?神医吃开心了便愿意出诊了! 但是万一神医不喜欢自己做的糕点呢。于是小脑袋又焉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莫净成披着件外衣,倚靠在门框上问道。 他眯眼休息了一会,发现方云已经不见,便来寻他,却见这人正杵在一簸箕糕点面前,又是难过又是笑的,好不热闹。 被人发现自己的内心戏,方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但见来人是莫净成,着急地发出了咿呀的声音。 “出来透透气,站着没事。”知道方云在担心自己,莫净成应了句,前者便只好递过绿豆糕又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莫净成接过绿豆糕便站在门口边吃边打量着四周。这间灶房并不大,一个黑漆漆的灶台占了很大的位置,还有堆满角落的柴火,能用来做饭的地方并不多,也容不下两个人站着。 但即便如此,也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绿豆糕入口即化,还散发着淡淡豆香。两三口下去,莫净成倒是恢复了一点能量。 灶房不远处有一亩田,上边零散地种着一些绿豆树,许是方云用来做糕点的原料。旁边还长着不少表面有白毛的野草,看上去很是眼熟。 那是......艾草? 因是智能机器人,莫净成便也有些种田的本事,此时能认出些花草来。 但那些艾草长得七零八落,一看便是被当成了野草。 莫净成唤了声方云,指着那些艾草,“这些艾草你们都随便放在田里生长吗?” 不明所以的方云皱着眉瞧过去,又抽抽鼻子将目光放在莫净成的脸上,疑惑地想:这不就是普通的野草呀,难道它还有别的作用? 果不其然,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艾草也能拿来做吃食。莫净成走过去想摘些过来,却见方云急匆匆过来,一把抢了过去。 那副着急的模样显然是怕莫净成又疼着哪里了。 方云的脸都憋红了,鼓着腮帮子让莫净成站在一旁休息,自己撸起袖子摘了好大一把。他几年前便被家人赶了出去,全靠一人过活,因此农活干得漂亮,艾草也摘得干净。 但他并不知道摘这些野草来要做什么。 “这是艾草,能用来做吃食,做出的糕点也清新解暑。”见方云疑惑,莫净成耐心解释道,“在入夏食用很是适合。” 闻言,方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又重重地点了下头。 那么温柔的莫大哥说的肯定是对的,得听! 见方云傻傻的样子,莫净成不自觉笑出了声。 根据莫净成的指示,方云将艾草洗净磨出汁水儿来,又放入米粘促进凝固,最后放入蒸屉里蒸熟,不一会儿,艾草糕便在雾气缭绕中出炉了。 一只只绿色的小糕点藏在雾气中,俏皮的模样很是好看。方云凑了过去,一股清香便袭了过来。 好香!莫大哥好厉害! 那一双杏眼眨啊眨的,里边的星星都快跳了出来。 “是你的手艺好。”莫净成夹了块艾草糕吹凉,放进方云的嘴里,只见小小的人儿眼睛更亮了。 等要夹第二块时,方云却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放筷子,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莫净成,紧张地盯着他。 莫净成看出了方云的意思,点点头,“正有此意。” * 方云是想用艾草糕将神医顾承请过来。 他忐忑地将艾草糕送到顾承面前,见顾承皱着眉吃下糕点时,紧张到嗓子眼都快跳了出来。本以为又会被赶出来,却见顾承激动地放下筷子,拉起他就要出诊。 “你就是教云哥儿做出这糕点的人?” 神医顾承赶了过来,不太敢相信地问道。 面前的青年脸色苍白半靠在床边,眼尾很长又微微下撇,平添了一份书生气,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竟也会做糕点? 而且还是用野草做的糕点。 莫净成勾了勾唇角,用笑容回答了顾承,额头因为能量不足已经渗出些许冷汗。 即便是再怎么喜欢美食,见了莫净成这副模样,顾承都没办法再继续问这糕点的做法,便叹了口气,帮莫净成把脉。 方云则在一旁绷着身子盯着,生怕把出什么不好的结论来。那模样惹得莫净成又是轻轻一笑。 “臭小子,都这样了还笑?”顾承忍不住训了一句。他倒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脉象紊乱,和寻常人不同,竟还能这样轻松地笑出声。 “你这脉象有些奇怪,倒不是真的受伤,是怎么一回事呢?”顾承自言自语,全然不知面前人的心事。 莫净成沉默不答,总不可能将真实原因说出来。他并没有受伤,只是需要后续补充能量罢了。请来神医,也不过是想让方云安心。 ......安心? 他明明可以不配合方云将神医请来,可以自己恢复,但为什么...... 莫净成微微一愣,看向方云。 那边,听到神医这样问的方云全然不知莫净成的心思,眼里立刻噙满泪水,以为莫净成到底怎么了。 顾承最见不得哥儿哭,随便糊弄安慰了几句,便不耐烦地取出药方子和随身携带的药箱给莫净成配药。 许是不愿看到方云这样着急的样子吧,至少请来神医能让他看起来安心点。 毕竟方云是自己的恩人。莫净成这样劝慰自己。 虽是没见过的脉象,但毕竟是神医,药能配出来,但恢复与否全看莫净成自己的造化。本着对糕点的热爱,顾承还难得细心地嘱托了几句。 为了让方云彻底放心,莫净成将药一并接了过来。 未了,顾承见两人实在是取不出铜板来,便要了几包艾草糕做报酬,临走时却被莫净成给止住了脚步。 “顾老先生,那些可都是药种?”莫净成指着药箱问道。 方才见顾承打开药箱子,里边有不少黑芝麻山药等东西,许是这时的人都不知晓这些东西还可以当作吃食,便都拿来当了药材。 但他并不确定,便只好硬着头皮先问问。 顾承不解这小子问来做什么,但也点点头:“这倒是,问这些来做什么?” 黑芝麻等药材一向难种,即使有,当地村人也不会太在意,耗费的精力多,结果也不一定丰收。他虽然有,但不会播种,便也只好高价收入成品。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莫净成便有了主意。 他随身储备着各种作物的种子,正好用门口那亩田种些山药之类的糕点作物,配上方云的手艺。好歹是方云将他带了回来,他得为方云做些什么,不然晕在这偏僻的村落,也不知道会有个什么好歹。 见这俊朗的小子又疑神疑鬼,顾承也不再多问,作为回答的报酬,又拎了几块艾草糕才离开。 等把顾承送走,方云这才垮下脸来。 如果莫大哥治好了,那是不是就会离开这里了呢?莫大哥还是第一个能那么快懂自己要说什么的人...... 看方云那可怜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莫净成便笑笑,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我不走,还需要养伤。方才问顾老先生只是确定些东西,我想为你种些作物。” 只见方云歪了歪头,表示不解,去哪儿弄些种子过来呢? 看出了方云的疑惑,莫净成耐心解答:“你带我去看看你家田地,种子自然会有,到时便播下去。” 闻言,方才还沮丧的小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瞅着莫净成,仿佛在问:要种些什么呢? 接着,一双大手抚在方云柔软的发上,轻笑从头顶传了过来:“到时你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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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崎岖的山路,在幽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地瘆人,穿过山谷而来的风吹在随玉的身上,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裳抵挡不住风里带来的凉意,随玉的脊背压得很低,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脚步也变得十分不稳,在踩到路中央一块凸起的 作精小夫郎全文免费阅读_作精小夫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蜿蜒崎岖的山路,在幽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地瘆人,穿过山谷而来的风吹在随玉的身上,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裳抵挡不住风里带来的凉意,随玉的脊背压得很低,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脚步也变得十分不稳,在踩到路中央一块凸起的石头的时候崴了脚。 一声低低的哽咽声没有影响到走在他前面的几个人,那几个人还是在自顾自地聊天,他们的说笑声让安静的山谷里多了一点人气,这点人气,慢慢地消减了一点随玉的恐惧。只是内容随玉听不太懂,只偶尔地能听到一两个老大,山寨等词。 随玉的心又渐渐地沉了下去。 这条路像是没有终点一样,明明已经走了很远,可依然还是看不到头,却又在下一个路口就看到了山寨的大门。 随意眼底的光彻底地熄灭了,原本以为他终于要解脱了,可没有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根本就是奢望,不过是刚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老大,你看我们给你带回来什么生辰礼了!”为首的那个汉子肩膀上扛着那把大刀,蹭地一声就被扔进了那边的一排兵器堆里。 金属碰撞的声音让随玉缩了缩肩,手也有些抖。 随玉站在门边,不敢进屋,只听见里面回答这个人的声音很浑厚,又隐约带着些嗜血的狂。 “什么生辰礼?我倒还记得你去年送我的那柄刀,最后还是让我自己掏的银子,我指望你什么。”他虽然是指责的话,可话里还是带着些笑意,又添了些人情味。 那人也不欲跟他多言语,只是大步跨出来,看到缩在门边的随玉,想上手去拉又立刻缩回手,只说:“跟我进去。” 随玉没得选,只能跟着他进去,他的脚踝越来越疼,那钻心的疼意像是从脚踝流向了四肢百骸,在站定之后,看着那坐在堂前的人之后,没能忍得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人一愣,跟坐在地上的随玉对上了视线,随玉赶紧低下了头,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也不再去看随玉,而是揪起他面前那个人的衣襟,“哪来的?” “这不是,兄弟们下山去顺手救回来的嘛。”林平搓了搓手,“两个王八蛋兵犊子想对他行不轨之事,你不是教我们,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林牧青又移开眼去看坐在地上的随玉,一身的麻布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地,手臂,小腿都有星星点点的皮肤露在外面,脚腕肿的像馒头一般,屋里的灯光太暗,林牧青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乱糟糟的头发。 “是个哥儿?” 林平点了点头:“要不是我们到了,差点就被糟蹋了。” 感受到林牧青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随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 “阿婶儿不是天天催你成亲嘛,寨子里的姑娘你一个都不喜欢,那你肯定喜欢小哥儿呗。”林平搓着手,“你放心,那几个兵犊子没碰到他,干干净净的。” 随玉听见林平的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现在居然有人仅仅只用还干净几个字来形容他了。 “我不是介意这个。”林牧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觉得跟林平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行了你走吧,你阿么还在家等着你回家呢。” 林平跳着脚离开了,屋里就只剩下了随玉和林牧青两个人。 随玉用自以为林牧青看不见的弧度往后缩,又想扯一扯自己的衣服遮一下自己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无奈那布料实在是太破了,被随玉扯了两下之后差点要裂开,他也只能作罢。 “叫什么名字?”林牧青站在了随玉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屋里最后一点的光亮都遮住了,随玉在那阴影里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他面前的人高得像一座小山似的,头发只用一条发带随便地绑了一下,乱糟糟地像是一把鬃毛,那下巴上的胡子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也一样的是杂乱无章,那双眉毛像是两柄锋利的剑,透着些肃杀的气息,他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乱地穿着,甚至连衣带都系错了,随玉在心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蛮人。 “行吧,不说算了。” 林牧青靠着门站着,就那么看着他,最后是随玉腹中的响动打破了屋中的寂静。 随玉耳根通红,头也埋得很低,想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 “饿了?” 随玉抬眼去看他,又被他那凶悍的胡子吓到,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林牧青见不得他这么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大骂林平惯会给他找麻烦,他朝着随玉走了两步,随玉避无可避,只是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林牧青把他拦腰抱起,又一觉踢开了被关上的房门。 林牧青身量奇高,随玉在被抱起的那一瞬间就有些眩晕感,他不敢碰林牧青,只能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整个人僵硬得不像话。 林牧青倒是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这个人太瘦了,甚至还没有他的那柄刀沉,他的手腕能碰到随玉衣服遮不到的腿弯处,如玉一般细腻的皮肤让他的手臂也同样有些僵硬。 随玉连自己的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下一秒他就要拧断自己的脖子,只是自己到底是个哥儿,被一个男人这样又搂又抱的,当真是有些难堪。 好在走的路并不算长,林牧青把他放下之后又点了一盏油灯,这才照亮整个屋子,随玉就着灯光,看清了这个屋子,一应物品都很简洁,就一张简陋的床,一个木制的有些粗糙的衣柜,还有一张用饭的桌子,连凳子好像都瘸了一脚。 “在这儿等着。”粗狂的声音落下去之后便是满屋的寂静。 林牧青迈着大步出去,留下随玉一个人坐在床边,他还是害怕,外面有一点响动都像是惊弓之鸟,他都会立刻弓起背,做出防御的姿态。 林牧青出去的时间不长,回来的时候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是一碗小米粥和一碟咸菜,即使隔得这么远,随玉也能闻见空气里的米香味,原本就在大闹的五脏庙更是按捺不住。 他还想来抱随玉,随玉赶紧瘸着腿往桌边坐过去,刚想要动勺子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林牧青。 “怕我下毒?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林牧青快要被他气笑了,那双剑眉一挑,随玉又缩了缩肩。 “那不是毒药,万一是别的药呢?”随玉的声音很小,说的又是官话,林牧青停顿了一下,才理解清楚他的意思。 他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此刻已是月上中天,本应该在沉眠的自己却要在这里伺候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乞丐:“你爱吃不吃。” 随玉又实在是饿得很,拿勺子的手上全是细小的伤口,本是白皙无暇的一双手,却布满了新伤旧伤叠加的淤痕。 那碗小米粥像是熬了很长一段时间,整碗都是软软糯糯,泛着浓郁的米香,随玉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精细的饭食了,光闻着这米香,就已经让他食指大动,但他还是不敢动。 林牧青的耐心实在是用尽了,他抢过随玉手中的勺子,在粥碗里搅了搅,然后自己先吃了一勺子:“我吃了,没毒,快吃吧。” 林牧青皱着眉吞下去那口粥,加了糖的小米粥真的好难吃。 随玉又支支吾吾地说:“那我等会儿再吃,药效发作,也要有些时间。” 林牧青又耐着性子坐在一边等,他也不顾忌什么,就那么大喇喇地看着随玉,脸蛋脏兮兮的,头发也像是很久没有洗过,很多地方都打结了,小鹿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小米粥,鼻尖有些红,只是嘴唇因为长时间的风餐露宿已经起了皮,可怜兮兮的,但实在是长得很好。 怪不得会引人遐想。 随玉看林牧青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开始慢吞吞地想要喝粥,刚刚舀起一勺要放在嘴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把勺子放下。 林牧青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又怎么了?” “勺子,”随玉拿起勺子,皱起眉头,油灯的光印在在湿漉漉的眼眸里,称得那眸子像是初升的明月,他有些委屈地说,“你用过的。” 林牧青实在忍无可忍,他做势要收起面前的碗筷:“我的耐心快用光了,你吃不吃,不吃算了。” 随玉赶紧拦住,咬了咬牙,就着林牧青用过的勺子喝了一勺粥,刚吞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亮了亮,这碗粥居然是甜的! 小米粥本身的米香带着糖的甜味,随玉叫嚣了很久的胃部得到了安抚,就连那一碟咸菜都有着别样的风味,甜脆的萝卜带着些辣味,又有些甜,嚼起来都是满口的香味。 一碗粥下肚之后,随玉才舔了舔唇,还有些意犹未尽。 林牧青在他舔唇的时候就移开了眼睛,又像是被吸引住了又直勾勾地去瞧随玉的脸,在看到他垂下的眼睫挡住眼睛的时候才去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收拾完之后端着托盘离开了。 随玉长舒了一口气,但那口气还没舒完,林牧青就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瓶子,里面是黑乎乎的液体,随玉又想往后缩,却忘了自己现在坐的是凳子,差点就从凳子下掉了下去,还是林牧青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拎起来坐好。 “脚伸出来。” 随玉听见他的话,脚向后藏了藏,还没等他藏完,林牧青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蹲下来捉住他的脚,看着他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脚踝,翻了个白眼。 他有些粗鲁地脱了随玉那双已经开了无数条口的鞋子,又打开那个他带来的瓶子,把药酒倒在手心,搓热了之后才往随玉的脚踝上揉。 瞬间钻心的疼痛就直冲随玉的头皮,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倾泻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有些落在了林牧青的手臂上。 他又是羞又是恼,今天晚上他被这个人又是抱又是用同一个勺子,现在还被人握着脚,最后他又有些臊,因为餐风露宿这么久,他的脚上已经不知道生了多少污垢。 “哭什么?”林牧青手上动作不停,他从来就没见过随玉这么娇气的人,觉得他实在是麻烦。 随玉不肯说话,只是轻哼出声,林牧青的动作是实在是太大了,随玉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说:“你能不能轻点啊,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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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蝉鸣聒噪。刺目的阳光穿过披着薄薄一层灰尘的玻璃,倒显得温和起来,暖洋洋地铺在桌面上。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分班后的事项。“现在我们主要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高二相对于高一,是会累一些的,所 对你的信息素上瘾全文免费阅读_对你的信息素上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正值盛夏,蝉鸣聒噪。刺目的阳光穿过披着薄薄一层灰尘的玻璃,倒显得温和起来,暖洋洋地铺在桌面上。 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分班后的事项。 “现在我们主要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高二相对于高一,是会累一些的,所以大家要尽快调整开学的状态……”班主任相老师话未说完,教室门被敲了一下。 “报告。”一个身形高挑的女生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气有些急。 女生很俊秀,身高腿长,穿着统一的紫色校服,站得矜持绰约。 相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女生进来。林泽走进教室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平复了一下呼吸。外面很热,信息素顺着汗液有点不受控地往外冒。 同桌递过来一张纸巾。“谢谢。林泽礼貌道谢。 过了一会儿,同桌开口:“我叫胡瑶,你呢?” “林泽”。她看了眼胡瑶,胡瑶皮肤冷白,长相高冷的一个女生,倒不像个会主动示好的人。 胡瑶抬头看了眼林泽,对她笑了一下。 林泽也回以一笑,胡瑶也是个alpha,尽管是友好的微笑,但是alpha之间的问候总是带了点剑拔弩张的味道,尤其胡瑶还长了双上挑的狐狸眼。 林泽有些心不在焉,林天上午发烧了,父母都不在家,她送林天去医院,又把他送回家,正赶上她母亲孙静回来,被念叨了几句“怎么不看好你弟弟”等类似的话,就匆忙赶到学校,还是迟到了。 林泽觉得有点厌烦。 她走着神,也没听班主任说了什么。 “好了,让我们一起努力吧。”班主任一番开学激励演讲说完后做了个简明扼要的总结。 “大家按照值日表打扫卫生吧。”班主任补充。 林泽抽了几张纸去擦窗户。 她看着窗外放肆生长的花花草草,肆意铺洒的光线,那么张扬热烈,那么明媚,觉得刺眼晒人。 她按了按太阳穴,开始认真擦窗户。 “开学第一天迟到啊。” “怎么,你有意见吗?”顾娅忱对着手机说。 “我有意见你会听吗?”手机对面的男人说。 手机对面的男人叫李双。 顾娅忱笑了:“不会,所以你有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聊天?”李双说。 “不能,没事挂了。”顾娅忱故作冷漠。 “诶,这还没聊几句呢。”李双笑了一下,“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今天晚上有事。”顾娅忱说。 “好吧。”李双也没多问。 “明晚吧。”顾娅忱看了眼时间,迟到半个多小时了。 “可以,我们配合你时间。”李双说。 “谢谢了,李哥。”顾娅忱笑出了声。 “你也就这时候会叫我哥了,顾丫头。”对面男人叹了口气。 “这话说的,”顾娅忱看到了学校的钟楼尖了,又说,“不说了,我要到学校了。” 李双又说了一些‘在学校要注意什么什么’,顾娅忱一一应下,就把电话挂了。 她走到了校门口,门卫认识她,放她进去了。 “我们班隔壁是文科班,”林泽前面的女孩子在和她的男同桌说话,“肯定有好多好看的小姐姐。” 麦芒表示无所谓,耸了耸肩。 说话的女孩子叫刘亦言,是个omega,她的同桌叫麦芒,是个beta,两人高一就是同班同学。 刘亦言看麦芒对她说的话没反应,就转头对着胡瑶和林泽说了同样的话。胡瑶看着刘亦言扑闪灵动的杏眼,很捧场,“是啊,我本来想选文的,但是我政治背不下来。” “我也是!”刘亦言似乎深有同感,又望向了林泽,眨了眨眼。林泽刚要说话,刘亦言就问:“你是林泽对吗?” 林泽点了点头,没说话。 “高一有一次国旗台演讲,就是你吧,我记得好像是你。”刘亦言又眨了眨杏眼。 “应该是我吧。”林泽也朝刘亦言眨了眨眼。 刘亦言脸红了。 “学霸啊,”胡瑶说,“多多指教啊林泽同学。” 林泽对于别人叫她学霸适应良好,“好的,胡瑶同学。” “我叫刘亦言,你们可以叫我言言。”刘亦言脸更红了。 毕竟面前是两个优质alpha。 “出息。”麦芒嘲笑了一下刘亦言。 刘亦言回头就是一个瞪眼。 “怎么,欺负言言啊。”胡瑶笑了笑。 “我叫麦芒,麦子的麦,锋芒的芒。”麦芒很矜持地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林泽说。 “你们说,顾娅忱会不会在隔壁班啊?”刘亦言问。 “是那个……”胡瑶似乎措辞组织失败,“就是那个……长的挺好看的那个女生吗?”于是只能选出“长得好看”这么个不上不下的词。 “嗯,”刘亦言点了点头,眼睛忽闪,“好漂亮的alpha,是我的菜。” 林泽看了眼刘亦言,刚想开口,就看见刘亦言望向了窗外。 “嗯!”刘亦言说,“那是不是顾娅忱!” 林泽看向窗外,却只看到一个背包从窗边掠过。 “怎么走得这么快,我还没看够。”刘亦言回过了头,却看到林泽在看她。 “你认识她?”林泽问。 刘亦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顾娅忱。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唉。”刘亦言叹气。 林泽笑了笑,没说话。 “我还记得她在元旦晚会上弹的吉他,好帅啊!”刘亦言感叹。 “我也觉得帅。”胡瑶也感叹了一下。 “听说沈意在追她。”麦芒听她们说了半天,没忍住道。 “沈意啊,挺帅,还挺配的。”刘亦言说。 “嗯嗯。”胡瑶附和道,又拉上了林泽,“林泽你觉得呢?” 林泽笑:“我怎么知道。” 开学第一天没什么课,走读生今晚不上晚自习,林泽她们几个没事,就约着出去一起吃个饭。 本来想叫麦芒一起,但是麦芒被他男朋友接走了。 几人出来的时候就七点了,暑气散了不少,能让人在路上喘口气了。 学校旁边那家牛肉粉丝汤料很足,平时人也很多,有不少学生会趁着晚自习开始前的那半小时出来吃一份牛肉粉丝汤,然后带着鲜香回到教室上自习。 今天这家店人依旧很多,大部分都是学生。 众所周知,在高中这个枯燥无味的时期,学生多的地方就可以当做一个线下论坛,各种八卦都能听一耳朵。 “我刚刚路过咖啡店看见沈意了。” “真假的,我下午听沈意他们社团的人说,沈意要表白顾娅忱,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但是顾娅忱是alpha,沈意也是alpha,搞aa恋吗?” 一个男的接话:“这有什么的,反正女的都能怀孕,就是女alpha难一点呗。” 旁边的人不赞同:“不一定啊,顾娅忱看着就比沈意A,顾娅忱应该是强势的一方吧。” 那男的冷嗤:“女的就是女的,就算是个alpha也是个挨艹的,还什么……” 话还没说完,椅子就被直接踹了一脚,这男的筷子刚好抵着汤碗,被踹得整个身子往前一倾,筷子压倒了汤碗,热汤全洒在了身上。 “我草尼玛!”被洒了一身的男alpha被烫得跳起来,转身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结果就看见一个长相清丽的女生端着汤碗,右手被热汤烫红,看见他站起来,为了保持距离,就后退了一步。 林泽捧着碗,抿了抿唇,“对不起,刚刚被人推了一下。” 男alpha认出来女生是他们同届的林泽,是他会意淫的女alpha之一,立马火气消了一半,开口想说些什么就被林泽身后的刘亦言打断: “啊!林泽你没事吧!快快快去冲凉水!” 刘亦言放下自己手里的碗然后把林泽手里的碗拿走,直接拉着林泽就去了汤馆外面的水龙头冲洗,留下胡瑶来处理这个嘴里不干不净的alpha。 胡瑶个高腿长是个花架子,但是身形还是能唬人的,尤其是稍微放出点顶级信息素。此刻她端着碗眯着狐狸眼笑得很假,“洪工钧是吗?也许我爸会很乐意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胡瑶她爸是年级主任,面前这个男alpha比她们大两岁,他十六岁的时候猥亵未分化女性未遂,因为他还没成年就仅仅被alpha监管所关了三年,现在被放出来还要带着信息素检测环和暴力倾向监测器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男alpha,也就是洪工钧,一旦被举报被监测有暴力倾向和信息素外泄,他就会重新被带回alpha监管所进行“教育”。 而胡瑶恰好什么都知道。 洪工钧咬了咬牙,憋了一口气直接转身就走了。 胡瑶笑得更假了。 一个高瘦的女生扎着低马尾,碎发落在脸颊两侧,修饰出优越的下颌线。 顾娅忱靠在小巷的一面墙上玩手机,小巷幽暗,街边的光照不到这里,女生脸上的光影随着手机屏的转换半明半暗。 简单的一个发型,身上还是学校的校服,明明是正常的学生的造型,但是因为张扬却冷峻的脸和带着点混的气质,往那一站,就有一种和人约了架的架势。 不过顾娅忱没有和别人约架,她只是在等时间。 她瞥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八点半了,抬腿往街对面的咖啡店走去。 赴约的话她喜欢早到但是卡点出现,早到是礼貌,卡点出现也是礼貌。 她所在的一中是一个活动比较多的高中,高一的时候加社团,顾娅忱刚好会弹吉他,就加了一个乐器社。社长是沈意,顾娅忱和他也就是普通朋友。 两次社团活动后,沈意就向顾娅忱表了白,顾娅忱当时就拒绝了。后来沈意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顾娅忱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就像以前一样,就是疏离了不少。 虽然本来也不亲近就是了。 但是高二要开学的时候,沈意给顾娅忱发消息,想找她聊聊。顾娅忱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就答应了,她想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时间是顾娅忱定的,沈意定的地点。 顾娅忱进了咖啡馆,环视一圈,看见了沈意,打了个招呼,往他那儿走去,在沈意对面坐下。 “你来得真早。”顾娅忱说。 “没,我就刚刚到。”沈意笑了笑,“喝点什么?” “不用了,”顾娅忱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意闻到了顾娅忱身上传来的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去医院了吗?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顾娅忱没有正面回答。 毕竟没有必要和一个以后不会有什么接触的人说那么多。 沈意看她不想说,就没多问,“顾娅忱同学,我上次向你表白,被拒绝了,”沈意顿了顿,“后来我冷静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可能只是对你有好感,还没到非在一起不可的程度,就觉得自己太急了,不负责任而且草率,后来经过一年的相处,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顾娅忱没想到沈意会对自己剖析他的心路,不像平时那样带着点傲气,她直面这种单纯喜欢的情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我知道你对我没多大感觉,可是我还是想试一下,”沈意低头苦笑了一下,耳朵已经全红了,“顾娅忱同学,我可以追求你吗?” 顾娅忱没说话,只是看着沈意。 她看得很清楚,沈意或许确实喜欢自己,但是这种喜欢到底是alpha的征服欲还是占有欲,恐怕沈意自己也说不明白。 顾娅忱的眼睛很好看,眼皮很薄,眼尾微微上挑,总是带着淡淡的粉,如同极素净的水墨画上的粉樱,好看却也冷冷清清。 “抱歉。”顾娅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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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大楼一层被清了场,但是依然抵不住二楼的人透过天井举着手机录像并且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商城里的空调风有点大,呜呜发着白气,把暑气蒸腾的夏日隔绝在水泥钢筋墙外,兀自形成一个冷感的空间。林辰钰有点 绑定虐渣系统后全文免费阅读_绑定虐渣系统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栋大楼一层被清了场,但是依然抵不住二楼的人透过天井举着手机录像并且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商城里的空调风有点大,呜呜发着白气,把暑气蒸腾的夏日隔绝在水泥钢筋墙外,兀自形成一个冷感的空间。 林辰钰有点懵,为什么自己一睁眼不是在自己的房间,而是穿着一身西装站在一群人中间,手还高举着被一个男人握住动弹不得。 “这是在拍戏还是闹矛盾了?”二楼一道声音响起。 林辰钰看向面前这个男人,这人剑眉星目长得倒是好看,可惜不是林辰钰的菜,并且林辰钰讨厌被陌生人触碰,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成功,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说:“放手。” 周围因为这句话又了一阵小型的骚动,但是林辰钰不在意,只是直直盯着抓住自己手的男人。 冷泉皱了皱眉,还是松开了手,然后扔下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 林辰钰不理解,她看向周围,猜测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商城里拍摄,周围的摄像机和打光板直对着自己,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那种很日常的风格。 她打量的视线不是很明显,扫了一圈之后自己暗自思忖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我怎么了?”林辰钰语调淡漠,决定先套话,装作漫不经心地揉着被男人握痛的手腕。 有一个看不惯林辰钰所作所为的剧组工作人员出言讽刺,“你还有脸问,平时没那个咖位还耍大牌我们都忍了,但是你今天居然直接把念影后给推倒了,出事了你付得起责任吗?” “念影后?”林辰钰疑惑。 冷泉出言:“辰钰,去和念卿道歉,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 林辰钰听到念卿这个名字,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赶ddl时随手翻到的一本霸道男主攻略高冷女主的玛丽苏小说。 当时这篇文引起她兴趣的原因就是里面的炮灰女配和自己好巧不巧是一个名字,就连职业都很相似——硕士研究生。 林辰钰就是在赶一些论文的时候打开了这本《追上高冷妻》的无脑文,然后一口气看完发现距离ddl还剩三个小时。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给最后一个文献引用进行标注之后保存全文按下了邮件发送。 然后记忆中断。 文中的林辰钰作为一个不起眼的炮灰女配,本来兢兢业业地跟着自己的博导做项目,后来因为想要更靠近自己十几年未见的青梅竹马男主,于是跟着刚回国发展的冷泉进了娱乐圈。 靠着家里的关系,林辰钰插进了男主归国后的第一部电影,一部准备拿去冲奖的文艺片《念君安》,演了个职场恶毒女三。 林辰钰结合自己对那篇文的印象和目前的场景,大概知道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应该就是文章里男女主还不熟悉,但是男主对女主有好感的阶段。 目前的剧情应该是自己因为冷泉对念卿的好感而吃醋,于是接着走戏的由头推倒了女主角念卿,然后被众人指责。 林辰钰皱了皱眉。 原主确实是推倒了念卿,让女主扭伤了脚,并且导致剧组进度拖延,经济损失严重。 但是现在这口锅要穿书过来的林辰钰背了。 “抱歉,念影后现在在哪儿,我去给她道歉。” 冷泉见林辰钰竟然这么快认错,也有点诧异,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可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性格。 “剧组因为我的原因产生的损失都由我来承担,麻烦大家了。” 林辰钰记得文中自己的设定是很有钱的那种,毕竟能带资插进主角的电影。 原身惹得麻烦用原身的钱来补偿,很合理。 剧组因为林辰钰的这句话安静了一瞬,然后导演出来了,“小张啊,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去和念影后道个歉这事儿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剧组的都是懂事的人,不会有什么人把这件事情传出去的。” 说完笑呵呵地想要拍林辰钰的肩膀,被林辰钰不着痕迹地躲过,语气淡淡,“谢谢导演了。” 林辰钰记得,在小说里这个导演可是直接让人放出了林辰钰推倒念卿的消息,在电影没拍完之前就炒了一波热度,然后这导演又站出来澄清说是剧情需要。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结果念卿被救护车接走的视频又被某路人放了出来,于是刚踏进娱乐圈的林辰钰就此声名狼藉,被人网暴了五个月直到电影播出,里面完全没有林辰钰的镜头。 林辰钰之后郁郁寡欢,尤其是在听到男主和女主的绯闻之时,调控仪器数据错误,导致当时在她手上的项目进度被拖延,加之论文数据不足,直接延毕。 家里本来就因为林辰钰想进娱乐圈而感到不满,在得知学业优异的林辰钰被延毕之后就直接冻了她的卡,美其名曰专心搞学业,实际上就是给她一个教训。 天之娇女一般的林辰钰却感觉自己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在一天晚上用自己从实验室带回来的□□自杀了。 原主的自杀没有给男女主的生活造成一丝波澜,就像不会有人在意路边一棵草的生死。 男女主因为《念君安》结缘,被绑了cp,cpf觉得自家哥哥从来不营业,自己姐姐也从来不屑于绑cp,这个cp还没有被正主拆一定是因为这对cp是真的! 这本书bug很多,但是林辰钰还是看完了,并且吐槽了一句好狗血。 于是她穿到了这本狗血玛丽苏文里。 顶上内置空调有一个出风口正好对着林辰钰,冷气吹得她头疼,但是更让她头疼的事目前这个状况。 “我去见一下念影后。”林辰钰说。 念卿扭伤了脚后被立即扶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助理忙前忙后绕得她头晕,于是她忍不住开口,“小李,坐下歇会儿,我没什么事。” 助理小李哭丧着脸,“这怎么叫没事呢?您受伤了老爷子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又不是你的错。”念卿扶额。 “那个林辰钰,她就是故意的!”小李愤愤,“这事一定得告诉老爷子!” “没必要,”念卿打断小李的话,“林辰钰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念卿从小接触人情世故,本来是要被她爸塞进自家公司,结果念大小姐仗着老爷子的宠爱,直接进了娱乐圈。 见识过商场的刀光剑影和娱乐圈的虚与委蛇,念卿压根没把林辰钰这种只会耍些小手段的女人放在眼里。 “把她从这个剧组弄出去就好了,不要惊动爷爷。”念卿语气淡淡。 这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小李过去开门,发现是林辰钰,后面跟着一群剧组人员。 “我来找念影后。”林辰钰礼貌地对小李说。 小李语气很不好,“对不起,没空。” “小李,让人家进来。”念卿出声。 “姐……”小李有些不情愿。 林辰钰可没心情考虑小李的感受,侧身进来了,男主也跟了进来,留下门外一群人站在门口。 林辰钰在见到女主之前没有想象过小说里的女主该是什么样子,直到她看见了念卿,一双狐狸眼看似多情实则古井无波,高挺的鼻梁和优越的下颌就是完美骨相的诠释,薄唇冷清,上面染了点点唇红。 念卿注意到了林辰钰打量的目光,微微皱眉。 林辰钰从美色中理出思绪,开口:“对不起,之后的医疗费用我都会承担。” 不论是原主还是林辰钰,都不是一个会道歉的人,林辰钰能想到的道歉方法只有面对面说抱歉以及补偿医疗费。 “这倒也不必,也不差这点钱。”念卿没什么表情。 林辰钰皱了下眉,思索着其他能补偿的方法。 冷泉见念卿拒绝了林辰钰的示好,又看林辰钰皱眉,担心这个大小姐收不住自己的性子又闹出什么事情,就出来打圆场,“念卿,这次的事情是辰钰错了,有什么问题就算在我头上。” 林辰钰和念卿同时看向冷泉。 林辰钰是在思考男主的神奇脑回路以及回忆自己是否和男主熟到这个程度,而念卿则是觉得冷泉多管闲事。 “和你有什么关系?”林辰钰念卿同时出声。 话落两人看向对方,气氛诡异,现场陷入安静。 冷泉被两人同时落了面子,面色铁青,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句,“救护车到了。” 念卿刚被林辰钰推倒扭伤就有人打了救护车,她想阻止却被小李的絮叨打乱。 林辰钰觉得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有必要负起责任。 “我扶你吧。”林辰钰刚要搭把手,就被跨步上前的小李甩了一下胳膊后退一步,右脚绊到休息室里的电线,整个人向后仰去。 还好林辰钰不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刚想借着腰力站直,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 于是林辰钰借着腰力和他人的手劲,没控制好力道扑向了前方。 前方就是坐在椅子上的念卿。 林辰钰就这么扑在了念卿身上,一手撑着椅子把手,一手被念卿握着,念卿仰头看着自己上方的林辰钰,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额头相抵,鼻息交缠,瞳仁中皆是对方身影。 念卿这才真正观察起这个耍了小手段推倒自己,却又上赶着来要赔偿的人。 林辰钰唇红齿白但是眉眼透着英气,和妖娆冷淡的念卿不一样,面前这个人浑身透着禁欲的气息,完全不像是她一开始给念卿留下的那种小家子气的印象,像是变了个人,微动的双唇像是禁果在诱人采撷。 很漂亮的女人,听说还是个搞研究的。 食色性也,念卿本就不是个安生的,送上来的美人不要白不要。 毕竟很久没碰到长得这么对自己胃口的了。 念卿抬头,琥珀色眸子盯着上方眸色沉沉的女人,诱惑林辰钰将禁果送达。 双唇相贴。 一个安静浅浅的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发生在了两个完全不熟悉的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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