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医院里静悄悄的。杨姝坐了一夜飞机,正头昏得厉害。她走进奶奶病房,看见奶奶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白如纸。她不忍心叫醒奶奶,小心翼翼地走近病床,一团金色雾气忽然从放置在床头桌的书籍中涌出 穿书被发现以后全文免费阅读_穿书被发现以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晨光熹微,医院里静悄悄的。 杨姝坐了一夜飞机,正头昏得厉害。她走进奶奶病房,看见奶奶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白如纸。 她不忍心叫醒奶奶,小心翼翼地走近病床,一团金色雾气忽然从放置在床头桌的书籍中涌出,瞬间包裹住她,又弥漫整个房间。 杨姝愣了一下,把视线投向那本书籍。紧接着,她的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敲击,她眼前一黑,意识在霎那间涣散。 她晕了过去,随后,她从这间病房消失了。门外刮来一阵风,放置在床头桌上的书籍,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准确地翻到了正文第一页。 …… 杨姝再次清醒时,头痛欲裂。她迷茫睁开双眸,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柔软大床上。 她的手臂下压着一床刺绣薄被,丝绸床幔高高挂起,不远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暮光从窗外倾泻而入,两个男人背对着夕阳余晖,站在她的床前。 这是一间奢华的、她从未见过的卧室。杨姝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扫向这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尤为年轻俊美,他身姿挺拔,眼睫微垂,缓慢打量着杨姝,视线如同衡量一件物品般冷漠无情。 另一个男人梳着寸头,身着黑色T恤。见杨姝醒了,他连忙看向那个俊美男人,显然以俊美男人为首。 杨姝心里还惦记着刚刚看见的、熟睡的奶奶,心里万分茫然,正打算开口相询,就见俊美男人收回了目光。 “她是穿来的。”他的嗓音清冷淡漠。 “啊?真是她啊。”寸头男一边说,一边闪到杨姝的床头,顷刻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她的脑门上。 “等等!”杨姝心脏狂跳,下意识去按住脑门上的枪,“我不是——” 砰。 毫不留情的枪声让杨姝的话堵在喉咙里,但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她的脑门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只出现轻微的刺痛感。 寸头男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杨姝的心脏几欲跳出胸膛,她没有犹豫,立刻从他手上抢过手.枪,从床上跳下来,夺门而逃。 卧室外是开阔的客厅,客厅过去是玄关,玄关尽头有一扇雕花大门,像是出口。杨姝跑过去,每一下脚步声,都像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她的手心汗涔涔的,握着那把枪,心里在想,他们是谁?这是真枪还是玩具枪?还有,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可以如此轻易地从别人手上夺枪? 身后没有追上来的脚步,或任何喝斥她停止的声音。杨姝甚至来不及回头,她一口气跑到门边,刚刚把左手搭在门把手上,直觉就猛然敲响警钟,一股强烈的颤栗之感从尾椎骨直窜到天灵盖。 杨姝汗毛倒竖,一边压下门把手,一边回头,只见玄关的空间一阵扭曲,玄关和卧室竟被直接连通在一起。 那个俊美男人从扭曲的空间中一步迈出,瞬间从卧室迈到了玄关尽头。他神色淡然,宛若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一般安静从容。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杨姝瞳孔微缩。 男人站得离她极近,黄昏的天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在他脚下投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他眼睫很长,目光平静淡漠,只是轻抬了下手,一股无形的力道就扼住了杨姝的咽喉。 杨姝的喉部皮肤迅速变得刺痛,窒息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她犹豫半秒,颤抖着抬起右手,紧握手.枪,朝他扣下扳机。 子弹高速旋转着,向男人射去。 他望着杨姝的动作,似乎极为轻微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动了下指尖,那枚子弹,竟然仿若遇到了什么阻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 肺部的空气逐渐被抽离,杨姝绝望地看着这一切,抵在门上,用最后一丝力量,把门把手压到底。 “啪嗒”一声,门开了,杨姝朝门外跌了出去。 顷刻之间,脖颈上强烈的压迫感松开,新鲜空气灌入胸膛。 杨姝仿佛飞鸟从天空坠落,她的意识被狂风席卷成碎片,又飞速拼凑在一起。 她睁大眼睛,望向那扇飞快离她远去的门,那个俊美男人站在门内,露出愕然又若有所思的目光。 …… 杨姝坠落了三、四秒,跌落在一个草坪上。 她有点懵。她感觉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她身上没有摔落的痛感和擦伤。她环顾四周,只见残阳如血,那扇门早已消失无踪。 心脏仍在剧烈跳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一切宛若不真实的梦境。杨姝下意识想离开这个地方。她把枪塞进口袋里,一边顺着碎石小径往外疾走,一边掏出手机。 手机还是她刚到医院的电量,屏幕右上角显示正搜寻信号,很快,手机连上网络,自动同步网络时间。杨姝眼睁睁看着手机时间,从2019年7月6日6:42,跳转成了2018年6月13日18:16。 杨姝眼皮一跳,步伐越来越快,几乎要跑起来。公园大门很快就到了,“真真公园”四个字闯入眼帘,让她确认了自己的处境。 她确实是穿书了,穿到了那本《霸总追妻之女主她出口成真》里。这个真真公园,正是女主和男主初遇的地方,她印象深刻。 得知奶奶确诊恶性肿瘤的深切悲痛,和对目前状况的震惊无措,同时盘桓在杨姝心头,让她产生失重般的僵硬感。 在原地踌躇片刻,杨姝走到公园外的马路边上,叫了一辆出租车。 “去真真花园小区,麻烦快一点。”她上了车,对司机说道。 “真真花园”就是书中女主颜真真居住的小区。一般来说,没有读者会记得自己读过的小说的地名。但这本书的各项地名起得极其随意,以至于杨姝现在还记得这个地址。 《霸总追妻之女主她出口成真》,书如其名,女主颜真真拥有出口成真超能力,且心地纯善。杨姝打算找到颜真真,想办法请她开口,让她把自己传送回现实世界。 司机惊疑不定地看了几眼杨姝,应了声好,踩油门出发。 杨姝心事重重,没有在意司机的表情。 她坐在后座上,一面推敲着如何说服颜真真,一面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屏幕里出现的是自己原来的脸,嘴唇有些白,像是刚才被吓的。脖子上有一圈被勒出来的红痕,杨姝触了一下,感觉有点疼。 她又察看了一下被射击过的额头,光洁如初,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口。 看来,子弹不能伤她,但是那个俊美男人可以。 她很快猜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这种程度的颜值,又被称为“裴哥”,应该就是书中的商界大佬裴致,书中男主一直把他当成假想敌。 但书中的裴致,并没有拥有任何超能力……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频频从车内后视镜打量她。 杨姝看了眼窗外,确保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追上来。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在后视镜撞上司机的目光。 司机略带几分慌乱地收回视线。 杨姝对司机的行为感到迷惑。 她继续思忖着如何说服颜真真,同时用手机搜了《霸总追妻之女主她出口成真》这个书名。不出所料,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本书。 “前面公交站下吗?再往前不好停。”司机说。 杨姝往车窗外看去,只见公交车前面二十米,有一个写着“真真花园”的小区大门。 “可以。”杨姝想现在付车费,以节省待会儿下车的时间——谁知道裴致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她摸向口袋,本想用现金付,手指顿了一下,转而问道:“师傅,有二维码吗?” “有。”司机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把收款二维码递过来,趁机又瞄了杨姝一眼。 杨姝无法忽视司机的视线,一边扫码,一边问:“怎么了,师傅?” 司机笑了几声,试图让气氛圆融一些,“你是不是穿书的人,叫什么……杨姝?”
0 人在读09-08 18:40
作者有话要说:每年心心念念的小岛文写给我爱的小岛和夏天虽然无人在意,但我心目中这篇文的音乐是BenHoward的《EveryKingdom》这张专辑汽车在黑暗的盘山公路上开了好久。虽然已经是午 无别之夏全文免费阅读_无别之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每年心心念念的小岛文 写给我爱的小岛和夏天 虽然无人在意,但我心目中这篇文的音乐是BenHoward的《EveryKingdom》这张专辑 汽车在黑暗的盘山公路上开了好久。虽然已经是午夜,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游嘉茵毫无睡意。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一起来这里。” 漫长的沉默后,身边掌控方向盘的男人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游嘉茵犹豫了一下,垂下眼睑,小心地说出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悬在心里的那句话。 那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山间依然没有路灯。浓稠的夜色中,只有远光灯在车前方撕开一个缺口,让人勉强看清雨幕中蜿蜒的道路。 雨珠被风吹散,在车窗玻璃上交错爬行,仿佛一群互相追逐的透明蝌蚪。 八年前从永兴岛离开的那个夜晚,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吧?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脑海中,游嘉茵忽然感到车身猛得一震,身体狠狠被惯性朝右边扯去,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 空气流动了起来。 她转头看着他的脸,想要努力辨认他此刻正在说些什么。
9 人在读12-15 17:57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尤像是骤然拉开了混乱的序幕。黑色的SUV失了控,如捕食的凶残野兽般,直直冲向了正值放学的幼儿园。几位老师正在门前招呼家长接走孩子,便在路人接连的惊恐惊呼中,SUV擦着边撞倒了 病不娇,败不馁全文免费阅读_病不娇,败不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尤像是骤然拉开了混乱的序幕。 黑色的SUV失了控,如捕食的凶残野兽般,直直冲向了正值放学的幼儿园。 几位老师正在门前招呼家长接走孩子,便在路人接连的惊恐惊呼中,SUV擦着边撞倒了几个小孩,并把其中一个卷进了车底。 汽车重重撞上院门,“哐”得一声巨响,粗壮的铁门栏杆都被扭曲变了形。 “救人、救人啊!” …… 施妤请了四点半的假。 四点二十七,四点二十八,当右下角的桌面时间跳到四点二十九分时,她回复完当天的最后一封邮件,果断关了电脑,起身拎包。 邻座的同事抬头,笑道:“这么着急,看来是有约了啊。” 施妤也笑:“是。” 闻言,坐她对面的男同事也抬头,神色便有些不快:“我有两段需要的数据,你帮我导一下再走吧。” 办公室里很安静,在鼠标和键盘的轻微敲打声中,便只有施妤包上那串的铃铛在轻微晃动。她拎着包往外走,“叮叮”的响声清脆,她人也走得干脆,只笑着落下一句:“你发我邮件,稍晚些回复你。” 实际到了电梯间,她在心里把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施妤点开手机地图,点搜索记录,上面有幼儿园的地址信息。离她不远,半个小时足够赶过去了。 她这是第一次接孩子放学,是得要好好表现一番。 不止提前去,在车上补妆的间隙,她抽空给闺蜜阳霁发了条语音:“我出发啦。” 汽车驶离地下停车场,周遭的光线压迫而来,扑面一黑,再亮起来时,手机的聊天框也跳出了一条讯息:阳霁:去市立三医院。 施妤一愣。 阳霁:遥遥出车祸了。 施妤赶到医院的时候,正赶上晚高峰。 她找不到停车位,便就临时停在了附近酒店的路边。酒店大堂的保安瞥见,冲出来喊她:“违章停车,违章啊!” 施妤只顾得看手机,阳霁的消息还在跳动。 “遥遥没事,只受了点惊吓。” “有辆车失控冲进了幼儿园,撞倒了几个孩子和老师。” “是她老师救了她。” 医院电梯挤不上去,施妤直接爬了楼。 急诊科门前已经聚集了好几位带孩子的家长,他们凑在一起,神情愤怒地正说些什么,手边的小孩或多或少都有些擦伤。而科室内,还在传来其他孩子嗷嗷的哭声,场面糟糟地乱成了一团。 当施妤在急诊室的角落发现小姑娘时,她安安静静地,只低着头在揪自己的衣角。 施妤蹲在小知遥面前,一眼看见小姑娘脖子上的凌乱血迹,她脚一软,差点是跪了下来。 一直守在知遥身边的女老师连忙扶她起来。 知遥也小声说:“我没事的。” 施妤脸色发白,从上到下检查了她一番。她脖子上只是沾了点血迹,并无大碍,反倒是手心和手肘有点擦破皮,涂了碘酒。施妤稍微一碰,小姑娘疼得直缩手。 施妤心疼,要喊护士过来包扎。 知遥拉住了她,乖巧道:“施妤姨姨,我没事。”她一边说,头顶急诊室的白炽灯明晃晃的,落在她脸上,照得她眼尾的泪花也闪闪烁烁。 这下施妤更心疼了。 小姑娘的性格随她妈妈。她妈阳霁是个和气可欺的包子性格,养出来的小姑娘也文静,从小到大,施妤好像就没见她任性哭闹过。 阳霁要出差一周,拜托施妤帮她照顾几天孩子。 得,这才第一天,就进了医院。 施妤有些笨拙地抱起小姑娘,她努力回想着阳霁之前做过的,把知遥搂在怀里,安慰地轻拍她的后背。 小知遥也搂住了她的脖子,安静了一会儿,她趴在施妤耳边小声说:“姨姨,我想去看看林老师。” 黑色SUV猛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是林老师紧紧护住了她。 两人一起被卷进车底,她被护得紧实,没有受伤,只感觉护着她的林老师在疼得浑身颤抖。他发出痛苦地闷哼,咬牙隐忍着,不停在重复:“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漆黑狭窄的车底下,温热黏稠的血一点点的包裹住了小姑娘。 等肇事的汽车被移开时,林老师已经疼得失去了意识。 医护人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他圈住孩子的手,小姑娘就缩在老师怀里,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脸上、衣服上都浸透了血色。 知遥和林老师一起被送进了救护车,在医院里,有护士阿姨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 隔壁班的赵老师也一直守在她身边陪她。 赵老师说,林老师受了一点伤,所以被送去做手术了。不过有医术高超的医生救他,他睡一觉就会好。 小知遥靠在施妤肩头,细声问:“真的吗?” 施妤抱着她,神色复杂地站在监护室的玻璃窗外。 刚做完手术的病人被推进了监护室观察。 他许是后背受了伤,侧躺着,大半张脸都砸进了柔软的枕头中,只留出病态惨白的半张侧脸。他额发汗湿凌乱,无意识地还在紧皱眉心。他在忍耐,深深沉沉地呼吸中,勾勒出一道紧绷的脖颈线。 足以让施妤认清他是谁了。 小知遥没得到回应,困惑地喊:“施妤姨姨?” 施妤猛地回过神。 她逃避似的,抱紧小知遥,转身要走。 窗外天色黑极了,更显得医院里的种种白得异样。 两侧的白墙走廊,头顶上笔直排成一列的道道壁灯,一如她梦里曾出现过的场景,她不停走,场景似乎也在不断延伸,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施妤已经很少梦见以前的事情了。 她几乎是要忘了。 他的眼泪,痛苦哀求,他喋喋不休地自厌和自责。他紧攥着手里的刀,如同溺水之人紧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毫不留情地划了自己手臂一道,滴滴答答的鲜血,他颤抖着说:“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施妤求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她让他把刀放下。 于是他的眼睛骤然亮起来,他用沾血的刀尖对准自己心口,他又划了一道,他哆哆嗦嗦地哭,“好疼啊,真的好疼。不过没关系,疼就代表你爱我。”他执拗地盯着她,“施妤你爱我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吧?求求你爱我好不好?” 施妤说不出那个“好”字。 于是她夺过了他的刀,用力在自己手腕上也划了一道。 真的疼。 贴骨地,歇斯底里的爱和恨。 施妤惊醒了。 书桌上的灯还敞亮,面前的笔记本上是做到一半的数据表,她竟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施妤靠在椅背上,定了定心神,梦中的景象却又再次在她脑海中闪现了起来。 她不由按住了右手腕。 那里有一道已经愈合了的疤。
39 人在读06-12 07:58
【玩家060705、玩家060711现距离副本范围过远,判定为擅自逃离副本,已出局淘汰。】伦敦桥上,又厚又重的浓雾弥漫着整座大桥,江知闲摸了摸紧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电子项圈。刚才那冰冷而机械的 死对头在无限游戏里失忆后全文免费阅读_死对头在无限游戏里失忆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玩家060705、玩家060711现距离副本范围过远,判定为擅自逃离副本,已出局淘汰。】 伦敦桥上,又厚又重的浓雾弥漫着整座大桥,江知闲摸了摸紧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电子项圈。 刚才那冰冷而机械的系统声就是从这个项圈里发出来的,项圈质地坚硬牢固,江知闲知道凭借蛮力是解不开的。 【请玩家060901尽快前往副本所在地,济贫院。】 系统声再次出现,江知闲心下了然,玩家060901应该就是在指自己。 可眼前的浓雾就像雪白巨浪一样翻滚涌来,连成了白茫茫的一整片,让人看不清前路,甚至无法判断现在是清晨还是午夜。 江知闲继续向前走着,他的周围只有厚重的浓雾,似乎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整座大桥都被这大雾里的寂静吞没。 这也太安静了,江知闲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死一般的寂静中,身后一只苍老枯瘦的大手突地死死抓住了江知闲的手臂,他呼吸一滞,回头望去,是一个中年男人。 “你要去哪儿?” 男人浑浊的双眼正恶狠狠地逼视着江知闲,他脸上布满了皱纹,鼻子塌扁,长长的络腮胡垂下,身体干瘦得像一根枯树枝。 “请问济贫院怎么走?” 江知闲眼神扫过他的脖颈,并没有戴着电子项圈。 男人听到江知闲这话,嘴角以一种奇怪的弧度向上扯开,直到那张嘴巴都快要裂开时才开口回答他。 “你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嘿嘿嘿哈哈哈…” “谢谢。” 男人笑得极为诡异,江知闲并不想和他多说,道完谢后便直接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那个男人有些扭曲痛苦的声音从江知闲背后幽幽地传来: “千万不要回头。” 江知闲不理他,只是继续向前走着,他自然也没有回头的打算。越往前走,浓雾越有消散的趋势。 眼前的路逐渐明朗,江知闲已经隐隐能看到桥的对岸。 在那尽头处,有很多模糊的黑色人影围在了一起。 他快步走了上去,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着装都出奇一致地简陋朴素,江知闲注意了一下他们的脖颈,都是空的。 那些人都一脸惊恐地看向地面,江知闲便也顺着他们的眼神看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是一具女尸。 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她的身体奇怪地扭曲着,失神的眼球往上翻着,双手似乎已经被人残忍地分割开,地上全是凝固的鲜血,看起来是一个极其惨烈的他杀现场。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女人脸上并无半分痛苦之色。 “噢,她是露西吧!” “上帝啊,她还那么年轻!” “听闻她是安得烈的情/妇,是吗?这可真是今年我见过最可怕的事情。” 围着女尸的人群纷纷议论着,这些人里,妇女们都穿着一身蕾丝边大摆长裙,而男士们则多着黑色的宽松常礼服。 江知闲又瞥了一眼这些男士的共同特点: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发际线。 自己现在可能是身在了维多利亚时期的Y国。 而他在踏上伦敦桥的前一分钟才刚刚交上自己的高考答卷。 江知闲是今年的高考生,而那些考题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理综卷他只用了一个小时便能全部解完。 看着身边一个个还在奋笔疾书的考生,他只好坐在座位上转笔发呆,等到提前交卷时间到后直接起身交卷。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一脸的不可置信:“同学,你确定不检查了吗?” “确定。” 江知闲说完,便拉开考场门径直走了出去,而就在他踏出考场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幕便变成了这座浓雾笼罩的大桥。 脖子上也多了个从未见过的电子项圈。 这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他却对此异常的冷静,只是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跟系统对话的可能性。 但在系统两次通报之后,他便确定这个电子项圈只是一个监控和通知的工具,并没有交流功能。 眼前能做的只有先听从这个系统的话,优先前往它口中所说的副本地点,那个济贫院。 江知闲又低头认真观察了一下地上那个叫南希的女尸,除去扭曲怪异的死法外,似乎并无其他异样,他只好继续向前走。 浓雾逐渐消散开,江知闲这才看出现在是清晨。晓雾将歇,他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大房子。 那栋房子外的树木似乎因为无人打理而长得十分繁盛茂密,已经遮蔽了天日,显得整栋房子格外幽森落魄,门前挂着一个比房子更破烂的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刻着血红色的三个大字——济贫院,这就是系统让他来的地方。 江知闲加快了脚步,在济贫院门外看到了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 是纪寻澈。 他怎么会在这儿? 突然来到这种奇怪的地方对于江知闲来说虽然似乎并不值得惊讶,但能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和自己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就很奇怪了。 纪寻澈的脖颈上也戴着一模一样的项圈,江知闲看着他慢慢推开了济贫院的门走了进去。 他紧跟其后走进了济贫院,就在他后脚根刚进门时,身后的门突然“轰隆”一声重重关了起来。 【剩余玩家全部到齐,副本《长廊鬼婴》正式开始!】 【副本倒计时:5天。副本任务:找出副本中深藏在济贫院内的杀手。】 【通关条件:完成任务,做出正确选择。】 电子项圈机械地通知道,与此同时,江知闲听到院内也响起了这个声音,声音整齐一致。 江知闲抬头看向面前的大厅处,除去纪寻澈之外,还站着五个生人,他们脖颈上无一例外都戴着电子项圈,脸上也或多或少显露着不安。 只有纪寻澈,那张清冷俊美的脸上毫无波澜。 “啊…你们都是第一次来到副本?”看着眼前几人表情都很不安,一个中年女人率先开口说道。 “第一次?”江知闲疑惑地看向那个女人。 还不等女人回话,一旁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就回道:“这是个一星的游戏副本,被卷入的玩家需要按照系统指令完成任务通关。” 一星副本?江知闲默默想着:如果按照星级制度,这应该是个最简单的副本,相当于新手村。 “说屁呢!这一定是在恶搞什么真人秀,摄像头藏在哪儿呢?”红发青年人怒气冲冲,短小的衣服不合身地贴着身体,脚上穿着一双黑色豆豆鞋,此时正不耐烦地跺了跺脚。 他身旁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开了口:“安静,只要按时完成游戏任务就可以出副本了。” 眼镜男刚说完,中年女人又补充道:“我俩都是第二次进入副本,我叫苏池,请多关照。” 虽然苏池语气中带有安抚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但眼前几人的情绪并没有好转。 “可是这里好可怕啊……我看见刚刚桥头那儿有一具女尸……”眼镜男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年,他惶惶不安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此时的红发青年则烦躁地拉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去他*的副本!老子才不做!放老子回去!” “这个靠蛮力是取不下来的。” 看着眼前扯项圈正扯得满脸通红的红发青年,江知闲忍不住开口道。 他们来到此地的媒介也许正是这个项圈,江知闲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项圈非同一般。 “那副本任务说的找出杀手?是在说找出杀害桥头那具女尸的凶手吗?” 一个含着棒棒糖的少女懒散地问道,她身上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明明也是第一次进入副本,但她似乎更为冷静,很快就接受了现在的处境。 “……”一听到女尸,雀斑少年就缩了缩身子。 现场始终一言不发的就是纪寻澈,江知闲忍不住看向他,而他似乎也感知到了江知闲的视线,直勾勾地看向了江知闲。 只不过他此时正一脸无辜,这表情甚至让江知闲产生自己认错人了的错觉。 可他那张脸,化成灰江知闲也能认出来。 眼镜男表情虽然很冷静,但眼神里明显有一些烦躁:“我叫余景,是和苏池一样第二次进入副本的玩家,虽说这是一星副本,但据说是一星副本里存活率最低的。” 这句话说完,雀斑少年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嗯是的,不过只要我们根据副本线索找出凶手就好,大家不要太担心这个问题……不过要注意在副本里保护好自己。”苏池语气温柔。 红发青年气急:“线索这么少还想让我们找凶手!我呸,要不然大家一起淘汰出局好了!什么副本游戏,简直是鬼扯!” 现在系统给出的线索确实太少了,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知闲正想问清楚副本的规则时,他们身后后突然传来了凄冷哀怨的声音: “孩子们来了啊……” 众人连忙回头看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那个老人弯曲着身子,他的脊背似乎被千金重物压弯了那般,整个人甚至都快要呈现出九十度直角姿态。看着极其不协调。 而他苍老的脸上满是深深皱纹和青色斑驳,那双眼里居然没有眼黑,直接将自己惨白色的眼白暴露在众人面前。 大部分人都被他这副样貌吓得有些哆嗦,而那老人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欢迎你们来到济贫院,到这儿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贝克,是这里的院长……” 听到这儿,睡衣少女举了举手:“院长,请问我们住在哪儿?” 叫贝克的老人似乎完全听不到少女的声音,那双眼里空空荡荡,反而自言自语起众人听不懂的话:“嗯,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凶手的……哈哈哈哈!” 下一秒,他空无一物的眼睛瞬间睁得巨大,将那张扭曲可怖的脸直接凑到了江知闲的面前,声音也变得逐渐癫狂: “特别是你!”
3248 人在读09-15 19:19
太阳哼哧哼哧爬至半空,撑着腰骄傲的将光芒普洒校园,正处于考试周的大学校园。雄虫宿舍紧闭的窗帘尽职尽责,捍卫宿舍里最后一片黑暗。“兄弟们,起吗,十一点了。”一个白发青年从床上探头,用气音 出圈后我搞到了偶像[虫族]全文免费阅读_出圈后我搞到了偶像[虫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太阳哼哧哼哧爬至半空,撑着腰骄傲的将光芒普洒校园, 正处于考试周的大学校园。 雄虫宿舍 紧闭的窗帘尽职尽责,捍卫宿舍里最后一片黑暗。 “兄弟们,起吗,十一点了。”一个白发青年从床上探头,用气音问道。 “想—起——但是我好饿啊。” 宿舍中的第三个人没说话,只是放开了手机音量,以作回应。 “...第四章,虫族精神的传承与价值...”虫族思修考点音频灌入耳中。 “...啊,少爷能别这么死亡吗,思修我还没复习。”白毛重重地躺到床上,语调绝望,“下午几点考试?” “两点。”饿惨了的兄弟声音有气无力。 “那吃完饭再说,你们下去吃饭吗?” “岑言刚在宿舍群里说他要回来。”少爷慢悠悠开口,“问用带饭不,我替你们俩订了。”已经共度了一个学期的少爷显然熟谙舍友性格。 “少爷爱你哟~” “嗷嗷嗷嗷谢谢少爷!” 宿舍上下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咚咚咚”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打断交谈。 一直气定神闲的少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作敏捷,穿着睡衣直冲到门前。到了门后还特意定了一下,快速调整了状态,才深呼吸着打开门。 “岑言”少爷故作镇定地叫了声门外人的名字,刚刚把控全场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对视的眼神闪了一下。 “哈喽!”岑言拎着饭进门,笑着回应,“这是你的。” “谢谢。”回答礼貌又矜持。 少爷装作恰巧在床下的样子,动作随意地回到自己的书桌前,背对岑言,暗暗平复因为对视快起来的心跳。 “...爱国是每个虫族人的...”被落在床上的星脑兢兢业业地工作。 糟糕!少爷身体一僵。 暴露了!专门下来开门是不是太刻意了,他要是认为我喜欢他怎么……少爷脸爆红,脑中疯狂刷屏。然后僵直着站起身,恨恨地拿过星脑暂停了声音。 宿舍内其他两雄虫目睹少爷的别扭行为,探出的脑袋扬起,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也早司空见惯。 虽然少爷背景优越,长相出众,也是雄虫,在哪都是被追捧的存在。 可那是岑言欸! 刚入校的岑言就凭借神颜闻名于学校,一时之间,整个学校都被岑言的渣苏感勾得失了心。 而且,不限雌雄。 【岑言,看上去就很会的样子。】 【他看起来就是会轻佻的出现在你世界,把你玩得离不开他,调笑你付出真心的样子,然后冷眼看着你魂不守舍,再淡然离开。】 【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痛心了】 【渣雄顶配啊啊啊啊啊】 听说岑言凭一己之力,拉动了文院美院等诸多艺术学院的创造热情,而且渣雄比例含量过高。 “在复习思修?”岑言随口问道,然后将手里的饭放在另两个舍友的桌子上。 “爱你岑哥!” “嗷嗷岑哥万岁!!!” 岑言虽被戏称是渣雄顶配,但行事作风却像高岭之花。 独来独往,不沾情爱,投身学习。 但偶尔展现出来的温柔和贴心更加让虫死心塌地。 有幸和岑言同一宿舍的白毛吃着来自岑神的投喂,深感其然。 虽然岑神看着渣雄,处事还高冷的一批,但可好相处了。即使不怎么回宿舍住,舍友情谊还这么深厚。呜呜呜但凡有一个这样的雌虫,我就去死缠烂打了。 少爷板直地坐着,轻轻地深呼吸来平复心情。 白毛瞟了一眼,暗自补充,当然雄雄也可以,刚才所说只因为个人取向代表我个人观点,没有歧视不含偏见,如果有任何虫因为我的想法感到受伤,我表示诚挚的愧疚。 “岑哥,考试周你在宿舍住吗?”那个饿惨了的兄弟终于补充上能量,略带羞涩地问道。 看着自己一向粗犷的兄弟,拿出在雌虫面前凹的人设,一幅天真娇弱的小白花样子。白毛表示理解同时不忍直视。 这个宿舍最后一点的纯真友谊,让我来守护! “对。” “那,你最近有空吗。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机设的知识...”小白花脸上飘过一丝红晕,"那个,没空也没关系的。” 转头看着羞涩的小白花,岑言眼眸弯弯,语气也变得轻柔,“可以的,晚饭后可以吗。” 伪装成小白花的大兄弟一脸崇拜,眼睛亮亮地冲他无辜一笑。内心却一点不娇弱地在内心尖叫。啊啊啊啊啊这个漫不经心的笑,好渣好渣斯哈,怎么可能会有虫不会沦陷在岑神的魅力中!没有虫!没有! “我也想听!” 少爷也不再沉默,语调急促。 听着他们说话的白毛一愣,瞬间动摇,音调拔高地嚷嚷。“岑哥,岑神!我能听吗。救救孩子吧,孩子不想挂机设。” 机甲设计专业。 前景好,薪资高,但因为学习内容之广,学习精度之高,让虫族望而生畏。 专业课程的独有性和它四年的挂科率一样高得吓人。 而难学,是从大一进入机设专业就开始的。 首都星大学是有挂科上限的,累积挂多少科是要强制退学的。但这一规定,机甲设计专业除外。无他,挂科率实在太高。 本来就不多的苗苗,经不起这样的规定摧残。 白毛可怜巴巴地望着岑言。 纯真友谊? 只要让我不挂机设,今天我就倾倒在岑神脚下。 岑言之所以被追捧得厉害,可不仅仅因为是雄虫还长得好,更主要的是,在机设专业的出类拔萃。 刚大一的岑言在机设专业一骑绝尘。 当一众铁头娃在机设领域牙牙学语时,岑言就已经可以做出一套完整的机甲评析,甚至可以独立构图。 要知道机甲测评是大三机设期末的重头戏,而独立构图,更是毕业之后磨练个几年才能具备的能力。 对于整个机设专业,岑言这波,属于无差别碾压。 “可以的,晚上我用星脑投屏,一起听吧。”岑言欣然应允。 听说自从岑言拒绝学校给他的特别安排,机设学院院长就亲自找到岑言,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太局限于学校的规定。话里话外都是让他自由安排,不要因为学校规定,浪费自己的天赋。 甚至许诺,不管是想听高年级的课,想用机甲室,想组装拆解机甲...学校都可以支持! 岑言的优秀,不言而喻。 窗帘被拉开了一个缝隙,冬日的阳光像是被笼罩了一层纱罩,朦胧温和。阳光幻化出金黄的光带,倾泻在岑言一旁。幸运的寸缕光明得以亲吻岑言面颊。 景象如画。 在任何时候,岑言都是最吸引虫族注意的。 天才雄虫,处事清冷,渣苏长相,偏偏性格还带了点温柔。 我这该死的性取向宁折不弯,把我的路走窄了。白毛看着美人舍友下饭,一边愤愤地想。 脸上的小块皮肤被阳光照得温热,岑言偏头,又隐于阴暗之中。 考完思修后,岑言在宿舍里梳理晚上要讲的内容。岑言特地将自己常犯的误区标注出来,注意不要讲错。 被称为岑神的岑言在画机设图时经常会犯一些别人都不会犯的小错误。 机设老师曾看着岑言改了八次稿,最后他也没发现错误在哪儿,机设老师实在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半是无奈半是气愤。 老师感慨着天才原来都不是完美的,然后一边拍着他肩膀,一边告诉他,我教学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有虫会犯这种错误。 打开一扇门,关闭一扇窗? 来自异世界的岑言无奈笑笑,听着老师将基础的知识又讲一遍。 其实基础知识岑言早就熟烂于心,但是前世印在无意识中的习惯难以在短期改正。 前世, 是。 岑言一直感觉自己是喝孟婆汤时少喝了两口,致使他前世的人生经历早已模糊,但还是记得自己来自于一个与虫族不同的社会,一个拥有孟婆汤传说的人类社会。 人类社会拥有与虫族相似的技术水平,自己在那时应该也是从事机甲设计,而且从事时间不短。所以脑子里才会有相关雄厚的知识,才会有画图时动手时的熟练度。 但由于人类社会与虫族在未知方面的细小差异,让两个社会的科技大同小异。而科技方面的小异,就变成了岑言在构图时难以改正的习惯。 一些不同的知识点,其实岑言早就倒背如流。但是每每做一些任务繁重的机设图纸时,岑言总是不自觉地忽略。 本来以为这几年的学习早就改正了下意识的不同了。岑言无奈地想,还是高估了自己。感觉大脑迟钝好多,这么多年还没改正。 前世记忆模糊不清,但是深刻于灵魂的习惯和认知却依旧存在。不同的不仅是机设领域的差别,还有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当这种差异被触发时,总会产生下意识的割裂感。 比如现在, 岑言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密密麻麻但还在往里挤的同学,脑子空空。
4 人在读07-20 16:13
他曾是炙手可热的新星,四小天王中最耀眼瞩目的一位,他的旋风刮过每位少女的心窝。可是,星星也会陨落,当钻石蒙尘,失去众人的注视时,他被遗忘了。十五年后……夏日煎煎,盛夏步入半生,炙风吹叶海,蝉噪 娱乐大圈全文免费阅读_娱乐大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他曾是炙手可热的新星,四小天王中最耀眼瞩目的一位,他的旋风刮过每位少女的心窝。可是,星星也会陨落,当钻石蒙尘,失去众人的注视时,他被遗忘了。 十五年后…… 夏日煎煎,盛夏步入半生,炙风吹叶海,蝉噪涌动。 百年古榆张开如伞般巨冠,流淌出浓郁的绿荫,庇佑树底下人乘凉。 一把木质折叠椅背靠遒劲大树干,男人休憩在那娴静地看书。 “林老师,这是我们男一号柯冬。”导演程平领着一穿着时尚潮气大男孩走进他,伸手客气地介绍说道。 “林老师好,我刚赶完通告,来迟了不好意思……” 柯冬摘下鼻梁上的圆框小墨镜,对坐在眼前的白衬衫前辈,赶紧礼貌地点头哈腰的抱歉。 男人闻声缓缓挪下半寸书脊,露出两只眼睛,微眯着打量眼前姗姗来迟将近两个小时的年轻人。 v字小脸、精致立体五官、画着精致眼线的大浓妆、脖侧花式英文刺青,指腕满当的饰品……像是一个T台上酷帅的时尚男模。 这副打扮是来拍电影??? 他下意识地微微蹙眉,那双露出的清浅温和眸子,透露着淡漠的疏离感,隐隐划过一丝敬谢不敏。 柯冬接触到,这熟悉的“有色眼镜”,心里“咯噔一声”。 “我懂,顶流们都忙……”他指甲修剪干净手指抚平书页,态度缓和下来,轻笑着打趣,温言温语。 柯冬被他“温柔错误的理解”,噎在心口,刚想解释。 “林老师,该你上场了——”这时场务在远方招手,大喊道。 男人合上书,欣然起身,露出修俊健朗的体魄。 他坐时如山,安静沉稳,他行走如水,趣意盎然,举止疏朗风雅,如山如水。 他的面容也是极其年轻,俊朗轮廓里蕴着清润,唇角夹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擦身而过时,向陈柯冬告别时颔首示意,浑身笼罩着书香门第疏离的儒雅。 陈柯冬看到书后显露真容,愣在原地,感觉眼中的世界猝然变慢拉长了,空气中迷醉着微醺的气息,他喝醉的脑子不能思考。 直到他走远,陈柯冬像是忽然活过来,急伸脖突兀地叫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 男人施施然回身,那双清泉般澄澈清冽的眼睛,淬着盛夏的阳光,温和的弯起,在阳光中歉意地灿然潇洒摆手道:“你叫我泉白吧。” 真是人如其名呢! “柯冬!”导演程平猛地拍向举手告别呆笑的小年轻。 柯冬被吓了一哆嗦,掉了手里刚摘的墨镜,转头发现导演程平对他眨眼促狭道:“帅吧!” “不错。”陈柯冬双手接过工作人员捡起递来的墨镜,谢过后,又回望男人离去的方向。心想:长成这样竟然没火? 合作对象,岂止是帅,简直英俊无边,尔等凡人不配站边上。 柯冬低笑,看来拍耽改电影也不是很难接受,竟隐隐期待两人相处了……
1 人在读03-01 03:23
便利店里关东煮的香味让秦浅馋得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她废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目光从鱼蛋上面移开,然后转落到面前的货架上。营养液和营养冻作用是一样的,都含有人体所需的能量,吃下后36小时内不会再感觉 异世生存,日赚千万全文免费阅读_异世生存,日赚千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便利店里关东煮的香味让秦浅馋得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她废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目光从鱼蛋上面移开,然后转落到面前的货架上。 营养液和营养冻作用是一样的,都含有人体所需的能量,吃下后36小时内不会再感觉到饥饿。但因为营养冻的口感像零食果冻,所以卖得更贵一些。 穷得全身上下只剩下10星币的秦浅毫不犹豫选择便宜1星币的营养液。 她拿起一管橘子味的营养液用手腕上的光脑付款后,短信提醒她卡里余额现在只剩下8星币了。 便利店里有空调,即使在门外也能感觉到一丝清凉,秦浅不舍得立即离开,她坐在旁边的桌椅上,将营养液一饮而尽,嘴里一股工业糖浆的腻味。 秦浅吸吸鼻子闻起空气里飘散的关东煮香味,试图洗脑自己刚刚吃的是热腾腾的煮萝卜、煮海带,蟹棒…… 便利店外墙有面光屏电视,此时正在播报联邦的一些新闻—— 【三日前,有人闯入宇宙神址,并盗走深渊里的宝物,经过调查警方判断盗贼应该是名为“灾”的星盗团头目Q所为,目前警方已出动大量警力全力追捕Q和“灾”的其他人。】 三日前? 秦浅挑了挑眉,还挺巧啊,这个时间也是她倒霉地穿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呢。 如今宇宙里有四大派系,分别是兽人所在帝国星系,海底智慧生物所在的亚兰星系,智慧植物所在的绿野星系,以及人类所在的联邦星系。 人类是两千年前由蓝星迁移到联邦星系的。当时诡异的黑暗日让蓝星失去阳光普照,世界因此引发无数意外灾祸,好在有一天,一颗散发绿光的巨大圆珠出现在上空,给人类带来新能源与希望。 人类科技高速发展,全体人类迁徒至更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系。包括那颗绿色圆珠也被他们缩小后放置到联邦星系的神址深渊里。 周围有不少议论声响起。 “不是说神址深渊守备极为森严吗?居然还能让星盗盗走宝物?” “一般的星盗肯定做不到,但这是‘灾’耶!”这人语气里仿佛还带着中二的崇拜。 “其实那颗宝珠现在应该没什么用了吧,‘灾’盗来做什么?” “耍星警们玩?” …… 中午,便利店的客人越来越多。 秦浅准备离开了,她起身经过垃圾桶时正打算将手里的营养液瓶扔进去,突然余光不经意瞄到什么,立马停下动作,将露出半边的瓶盖完全掀起来。 上面细细地刻着一串字:恭喜你中了二等奖,可换取一台游戏舱。 秦浅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又看了几遍,这才确定没看错,自己确实是中!奖!了! “没想到啊,我居然也有变成欧皇的一天!”秦浅赶紧按照上面指示用光脑扫一扫,然后在页面填写自己的地址信息。 等游戏舱到手她就挂到咸鱼网站上卖,全新的打个折也能卖一两千星币吧。 秦浅心情愉悦地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她所在的这颗星球编号为3888,位于联邦星系与帝国星系交界处,贫穷又落后。 原主的名字相貌都和秦浅一样,不过年龄要小上几岁,才刚满18。原主是个孤儿,靠慈善商人的资助上学,高中刚毕业为了攒大学学费就在努力找工作,但因为太努力,猝死了,让秦浅穿了过来。 原主租的房子面积很小,勉强能摆下一张小床,空出一边过道靠墙头的位置是窄桌子,再往上是能透气的小窗口,但阳光照不进来,整体压抑得很。 可能是穿越的后遗症让秦浅对自己以前部分事情的记忆很模糊,不过她还记得自己虽然也失去了爸妈,但父母去世前给她留下不少财产,日子也算过得无忧无虑,所以意识到穿越后的自己穷得叮当响后,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接受现实。 门板薄得不隔音,在床上都能听见走廊传来阵阵滋啦。这是老旧机器人身上因为电线故障发出的动静。 滋啦声越来越近,接着秦浅门缝下面塞进来一张纸。 是来机器人递来催缴水电费的账单。 她要是再不想办法搞钱,估计连月租250星币的小破房子都租不起,只能去睡垃圾堆了。 秦浅叹了口气,睡前祈祷游戏舱能快点到货,好让她来得及转手。 第二天,警笛声把正在睡梦中的秦浅吵醒。 她看了下时间,凌晨五点。翻身起来推开上方小小的窗,发现空中漂浮许多辆带有联邦警徽图标的警方飞艇,投射出来的红色警戒强光将尚未天明的苍穹照亮。 其他住民也逐渐被这喧杂声扰得睡不着觉,对着这幅景象议论纷纷。 秦浅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睡。突然,伴随一阵脚步声,她的房门被敲响。
0 人在读07-19 22:44
第一章“据前线战报,六月十五日,周云辰上将率领银戟舰队击败S级异兽编队群,取得德卡托里战役的最终胜利……”新闻播报机器人的声音在休息室中回响,公共光屏中轮番播放着银戟舰队的太空作战画面。上 匹配上将A变大猫了!全文免费阅读_匹配上将A变大猫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据前线战报,六月十五日,周云辰上将率领银戟舰队击败S级异兽编队群,取得德卡托里战役的最终胜利……” 新闻播报机器人的声音在休息室中回响,公共光屏中轮番播放着银戟舰队的太空作战画面。 上千艘冰冷恢弘的星舰在漆黑宇宙中滑行,侧弦涂装荆棘长戟的图案,在密集粒子束交织成的背景下,炮口喷涌而出的刺目亮光将容貌可憎的异兽群烧成火海,仿佛绽开焰火的华丽织锦。 “周上将这一仗打了有三个月了吧。”议论声从休息室中的卡座传来。 “不止,加上路途行军的时间,有五个月了。”卡座中同伴的感慨中透露出钦佩,“周上将真不容易。” “一次战役就是将近半年,星舰就快成为周上将的家了。” “这么一说,研究院的那位总工程师Omega也是倒霉,被强制匹配到这么一个不着家的Alpha。” “或许周上将就是不愿意回家呢?一回家就要面对陆遥那张冷冰冰的脸,还不如留在前线打异兽。” “难道周云辰的冷脸就不吓人?说不定是被陆遥赶出家门的。” 两人就周上将和陆总工到底谁的脾气更冷、脸色更吓人这一议题针锋相对地争辩起来。 辩到最后,两人一起叹气:“唉,你说的也对,陆遥是机甲研究院的总工程师,工作能力无可指摘,但放到婚姻家庭里,谁受得了他那样的Omega?而周云辰这样的Alpha,真相处起来,恐怕也能把人吓哭。我记得……他和周上将的匹配婚姻强制存续期只有三年,现在,三年快到了吧。” “是差不多了,大概很快就能听到周上将和他离婚的消息,毕竟,三年了,他和周上将也没有孩子,说不定面都没见过几次,能有什么感情呢?” 在两人的卡座隔壁,一位长发青年画图的笔尖顿了顿。 这只是一艘民营航空飞船,休息室的卡座之间隔音效果不算好,可以隐约听见交谈声。 虽然陆遥的手只停顿了不到一秒,但还是被坐在他对面的警卫员费耶敏锐地发现,立刻切换了公共光屏的播放内容。 “……近日,耶格尔工业拿下军部新单,股票指数上涨……” 隔壁卡座的两人一听到股市新闻,立刻又换了话题。 明明自己就是八卦的中心,陆遥却仿佛不被影响分毫,仍旧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屏幕,涂抹修改复杂的机甲部件设计图。 宇宙群星的冷光透过舷窗,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银白的轮廓线,沉静却冷厉。 费耶怔了一瞬。 陆遥现在带着电子模拟面具,五官平平无奇,但却无法掩盖周身气质,比星辉更冷,也更不可捉摸、不可触碰。 “陆先生,您别在意那些话,我想周上将不是这样的人,您也很——” 话说到一半,费耶戛然而止。 因为陆遥为他停下笔,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那双近乎无机质的冰蓝色双眸里没有半分波澜,如同一潭冰湖,冻得费耶下意识闭上了嘴,他小心地瞅着陆遥的脸色,却发现陆遥什么也没说。 眼前的空间安静下来后,陆遥重新垂眸工作,刚才的插曲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费耶却在心中叹气。 他和陆遥这一趟旅程的目的地是德卡托里战区,表面上说是请研究院的工作人员去帮银戟舰队修理机甲,但平日里,这种工作根本不需要总工程师陆遥亲自前往。 费耶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陆遥并非看上去这般冰冷,他是想去见周上将。 两人之间一定是有感情的,那么他听到外人对他的婚姻指指点点,大概会很伤心,只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 陆遥在休息室坐了很久,期间费耶莫名其妙地殷勤端茶送水,等他回到自己在飞船上的房间时,已经灌下去两杯红茶、三杯牛奶了。 头等舱房间中有一扇面向星河的巨大落地窗,此刻飞船正掠过一颗暗黄色气态行星,行星反射的光芒透过落地窗将陆遥的房间照得亮若白昼。 他扫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放下手中的设计板,从行李箱中抽出了一叠纸质文件。 人类进入泛银河联邦时代后,并未像古人预测的那样进入完全电子化的时代,纸张仍在重要文件存证时使用。 比如,离婚协议书。 翻到这份三五厘米厚的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落款处一边是空白,另一边是两个笔锋锐利的字符。 陆遥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只等周云辰签字,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一次应当前往银戟舰队统筹机甲修理工作的本该是研究员的另一位设计师,但陆遥需要周云辰尽快签署离婚协议书,便和设计师换了班,打算完成维修工作后就去找周云辰。 在离婚这件事上,比起他的警卫员对那两个人的议论的愤愤不平,陆遥的心情倒是很平静。 三年前,他和周云辰因为基因契合度达到95%,被主脑强制匹配结婚。匹配婚姻无法拒绝,并且有为期三年的婚姻强制存续期,存续期结束后方可准许两位匹配者离婚。 结婚登记当天,陆遥第一次见到周云辰,在此之前,他只在军事新闻中听说过这位赫赫有名的联邦战神。 S级Alpha、联邦最年轻的上将、所向披靡的常胜将军,他所到之处,便是联邦胜利旗帜所触及的最遥远边界。 周云辰是人类最锋利的剑刃和最耀眼的银星。 但显赫的身份并不足以成为延续一段婚姻的充分条件,这三年中,周云辰长期征战在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陆遥没有仔细计算过,但他怀疑周云辰在家的时间可能连三个月都不到。 在休息室里,那些人的背后议论没有让陆遥感到不快,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人说得没错。 即使有着高达95%的基因契合度,这数值放进统计学检验都能算作高信度,但他对周云辰就是没有任何吸引力,反之,这位被联邦万千Omega向往的Alpha,对陆遥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或者说得更简单一点,他俩——不熟。 陆遥再次检查了一遍离婚协议书中的条款后,把文件放回行李箱中,起身去关闭遮光面板,阻隔宇宙中的亮眼光芒。 室内的一切在顷刻间陷入黑暗与寂静,只听得到通风系统工作时微弱的风声。 这段婚姻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陆遥在阖上眼前想。 三天后,飞船泊入KG航空港,这是德卡托里战区外的最后一个民用航空港,陆遥需要在这里下船,换乘军方星舰前往银戟舰队驻扎地。 研究院这次派出了一支三十人小队前往银戟舰队进行机甲修理任务,有专门军方舰艇护送人员和相关仪器,陆遥因为遗留的工作耽搁了几天,没有跟随大部队一起前往,自己转乘民用飞船。 为保障总工程师的安全,研究院为他准备了伪装身份和模拟面具,并由费耶上尉作为警卫员一路护送。 下飞船后,陆遥和费耶走军方专用通道,在约定位置找到了一艘速航舰。 一位身穿银戟舰队苍蓝色军装的士官在速航舰入口处等待。 “请问,这是银戟舰队接应研究院工程师的星舰吗?”费耶上前一步问。 “是的,长官。”士官看到费耶肩上的军衔,向他敬礼。 费耶回礼后,恭敬地退开一步,让陆遥上前。 走上前方的工程师周身凛冽的气息让士官心头一震,通过智脑验证身份后,他再次敬礼:“我是银戟舰队中士郑乾,也是您之后的勤务官,请进。” 全速前进的速航舰从KG航空港前往军区只需要五个小时,舰队方面派出的是一艘小型速航舰,陆遥落座后,郑乾问:“二位需要什么饮品吗?舰上有一些储备。” “冰水。”陆遥答道。 费耶要了一杯咖啡。 勤务官转身去后舱准备饮料,陆遥放好手提行李箱后,抬手关闭了脸上的电子模拟面具,现在已经进入安全区域,不需要他继续掩饰身份。 模拟面具淡蓝色的蜂窝状光层在陆遥的脸颊上显现又褪去,闪烁如萤火般的微光拂过精致又冰冷的五官,露出他原本的模样。 “二位的咖啡和冰水,方工程师,这一次您……”郑乾返回时恰好撞上这幅画面,瞬间张大双眼,“陆…陆……陆总工!” 无论是面罩后是一位美人,还是美人的身份是陆遥,每一件事的冲击力都太大,郑乾手一抖,差点让水杯从手里滑出去,幸好有费耶伸手扶了一把。 “你认识我?”陆遥声音淡淡。 “认…认识。” 他怎么会不认识银戟舰队顶头上司的配偶Omega,更何况这位的脸向来叫人一见难忘。 可是没人告诉他,上将老婆是他这次的接待对象。 听到郑乾的回答,陆遥免去自我介绍,解释道,“我和计划原定的方工程师调换了任务,接下来的机甲修理工作由我负责。” “好。”郑乾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有些发蒙,“我、我会向上级转达计划变动情况。” “嗯。”陆遥浅应了一声,不再多言,接过水杯后,转头望向速航舰的圆形舷窗。 速航舰在几分钟前启动发动机,慢速驶离航空港,离开军方停泊区后,近地面飞行路线正经过一座往来人潮熙攘的广场。 广场中央立着一块醒目的巨型广告牌,在变换过无数个商业宣传和公益广告后,光屏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陆遥的视野。 周云辰。
0 人在读11-16 20:50
“叮铃…叮铃…”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的时候,江盘正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喘息。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很难再想起刚刚噩梦的内容。几百年了?大概,四百多年了吧。自那年在荒 哭包僵尸的病娇小狐狸全文免费阅读_哭包僵尸的病娇小狐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叮铃…叮铃…”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的时候,江盘正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喘息。 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很难再想起刚刚噩梦的内容。 几百年了? 大概,四百多年了吧。 自那年在荒山被咬成僵尸后,他就再也没睡过觉、做过梦。 今天倒是稀奇! 不容他深想,手机铃声再次打断了他的思路。 江盘收回心神按了接听键。 “喂?” “老大,有案子…” “马上到!” 江盘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出了门… 到了刑侦队,众人均聚在一起说笑,不见半分辖区内出现命案的紧迫感。 江盘缓了步子,走过去朝笑得最欢的那人肩上使劲一拍,喊道:“姜川!” 姜川年纪小胆子也不大,平时被人这样吓一吓还行。现在他正听灵异故事听得起劲,背后突然被人这么一拍,吓得他差点起飞了。 “老大!你搞啥子飞机,这么吓人咯!” 江盘顺手把他一搂,笑着回应:“咋勒个把家乡话都吓出来咯?”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江盘等大家笑完,问:“我怎么瞧着不像是出了命案的样子?什么情况,外勤都不出了?” “确实是出大事了!”小丫头安小柯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江盘挑了挑眉,看向魏俊熙。对方给了他一个眼神,颇显无奈地说:“史副队不得趁着这几天您不在,好好耍耍官威…” 江盘心领神会:“哦?他人呢?” “和郭峰在审讯室,这是值班的同事整理好的资料,您先看看。” 江盘接过资料边看边听着魏俊熙汇报。 “命案发生在普田街的惠康小区4栋1单元1303室,死者是名叫花国彬的租客,现年50岁,死亡时间是8月13号---也就是今天凌晨1点半左右。他有个儿子叫花古,医学院研三的学生,是本案的报案人。目前人被暂留在侦讯室,不过…” 安小柯抢在魏俊熙前头眼冒桃心地说:“不过啊,那个小哥哥长得可帅了,我都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话多。” 江盘拍了拍安小珂的肩膀,示意小丫头安静会儿。 安小珂嘟囔着嘴说:“头,您放心,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您帅,您金刚芭比的江湖地位肯定不会动摇的…” 众人又一阵憋笑,江盘作势要去弹她的额头,却听魏俊熙说:“江队,这人有点奇怪,您最好去看看。” 江盘自然无心再去逗小丫头,回道:“嗯,我去会会。” 小丫头心有余悸地摸摸额头,小声嘀咕道:“哪奇怪了,哪奇怪了!人家那是应激反应,很正常的!你们好烦啊,人家就一句话,你们都笑了半个小时了…” 魏俊熙摸了摸小丫头的头,低头跟她交代了些话,口气一贯宠溺,安小珂撇撇嘴,毫无诚意地应了。 江盘边往审讯室走边翻看着资料,小指一阵刺痛袭来,他奇怪地低头去看,竟发现尾戒破天荒地发出了微弱的蓝光! 这一缕若隐若现的光晕,如电光火石般,让江盘骤然想起之前的那个梦:在一片荒芜广阔的天地间,卷着一个胖墩墩圆润润的白团团,低沉地发着“咕咕”声… 花古笔直地坐在侦讯室的椅子上,眼睛正虚无地盯着桌上的某一点。他的眼睛深邃而细长,眼尾小幅度地下垂,似是在走神又似是在思考。 郭峰边做着笔录边不住地打量面前的男孩,感叹着女涡造人的不公。 史从明倒是认认真真地将花古当做嫌疑人审问着,可惜他的侦讯能力一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教科书式的提问方式,毫无技术水平。 江盘坐在监控室里面,单面玻璃里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了进来。正如魏俊熙所说,这个名叫花古的24岁男孩确实奇怪。 如果单看两人的神色和说话的语气,甚至会以为被审讯的是史从明而非花古! 因为他太镇定,太从容了!哪有安小珂说的半分应激反应的样子? 梦境中的那个白团团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江盘的脑海中,让他的思绪不得不从审讯室转移到今天匪夷所思的经历上:四百年来第一次入睡、奇怪的梦、尾戒的异常,这是一直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为什么会睡着?又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也许… 江盘不确定,也不敢去确定,但是心却止不住的悸动。 明明是个连心跳都没有的僵尸… 悸动个锤子啊! 这时监控室的门被姜川推开,他将手里的报告递给江盘,说:“江队,技侦那边说花家很干净,除了他们父子二人的生活痕迹之外,未发现有第三个人的活动迹象,这是他们的报告。” 江盘接过报告快速地翻阅了一遍。 “还有,玲姐要您过去一趟。” 金玲是整个A市公安系统内部唯一的女法医,人不到三十五岁,已经历经沧桑看破红尘。 起因自然是她那从不消停的妈和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们。 从小到大,逢年过节,各色亲戚免不了争奇斗艳。以前小时候拿成绩说事儿时,她是所向披靡一骑绝尘,可惜一到25岁,她就再也不是她妈的贴心小棉袄了… 当家里的小辈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冒出新芽时,她妈就再也按耐不住内心想要抱孙子的深切愿望,开始疯狂安排相亲。金玲三十岁之后,每年的相亲场次已经超过了百场。以至于现在一提婚恋问题,他们全家就如临大敌。 被社会狠狠蹉跎过的金玲,如今已经可以很佛系地看待这个问题了,她现在的目标就是和同是大龄单身的刑侦队江队长一起笑傲江湖称霸狗林。 可惜,她的这个愿望不久也将破灭。 “死者尸体主要被虐的部位为头部。”金玲将解剖报告展开给江盘看,“其他部位均无明显伤痕,尸表呈现索状暗红色的红色瘢痕,可以推断死者死于心肌梗塞。”金玲薅了薅额间的碎发。 “心梗?” “嗯,是的。不仅如此,你看…” 金玲翻了一页,说:“他的头骨从眼窝这被极其粗鲁地掀开,断口参差不齐,大脑组织却被剥离地很干净…” 江盘正听得津津有味,金玲却停了下来,对着江盘手上的报告仰了仰下巴,“技侦那边的血液鉴定怎么说?” “技侦那边说未发现荧光反应,就现场的出血量也无法做喷溅形态分析,无法确认作案工具。” “这就对了!”金玲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发现死者上下眼眶的凹痕和死者的食指和中指完全吻合,从死者指甲里发现的皮屑和下眼睑几处伤痕也完全匹配!这相当于是死者自己用双手扣住眼眶掀开了自己的头骨!最重要的是,我们排除了外力作用于双手的可能。” “呵!有意思!” 江盘习惯性地摸了摸小指上的尾戒,对这起案件终于有点兴趣。 “你的反应也很有意思。” “?” “正常人难道不觉得很震惊吗?”金玲叉着双手戏谑地看着江盘,顿了顿,说:“还有一个小细节是小旻子发现的。” “什么?” “死者左手小指上有戴过戒指的痕迹!”金玲看了他的手一眼,“跟你一样。” 江盘一回刑侦办就发现办公室一股微妙的氛围,他眼睛往左边办公室一扫,果然看到史从明脸色阴沉地坐在里面。他心下了然,将两份报告给魏俊熙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魏俊熙刚要开口,郭峰就犹犹豫豫地蹭过来,脸色也不太好看,喊了声“江队…” 江盘点点头,低声说:“去我办公室说。” “江队,这个屎聪明是不是有大病?!”一进江盘的办公室,郭峰就急急将门关上,毫无顾忌地开始抱怨。 江盘在办公桌下倒腾了半天,捞出一瓶爽歪歪递给郭峰,说:“有事说事,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一天天的尽喜欢给人取外号?别学安小珂那个疯丫头,我迟早要她知道我金刚芭比的厉害!” 郭峰本来一脸的愤慨,一听这话,脸也绷不住了,笑着说,“江队,这金刚芭比确实挺贴合您的…形象…” 江盘假笑一声,说:“史副队今天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我跟你们说过,他这人呐工作能力是差了一点,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算了,只要不出大事那都得算他立功!当然,如果涉及到原则问题,那肯定得秉公办理。如果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这儿…”江盘指了指桌上那瓶爽歪歪,“奶一口,消消气。” 郭峰拿过爽歪歪扯开吸管狠狠地戳了进去,吸了一大口才平复了心情。 “那坨屎…” 江盘给了他一个眼神。 “咳…史副队他想立功想疯了我看!” “嗯,早疯了…” “噗!”郭峰没忍住,喷了江盘一脸爽歪歪,吓得他立马拿起一旁的纸巾盒,跳起来就要往江盘身上扑,被他江队一掌拍回到了座位上。 江盘接过他手上的纸巾盒,擦了擦脸,一脸生无可恋。 “你继续…” 郭峰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情绪早就从刚刚被史从明气得半死中缓了过来,接着说:“这不刚好您年假的时候来了个命案,简直就是想瞌睡了来了个枕头!但是事儿不是他这么干的!他私下明里暗里要我去关摄像头!他要怎样啊!?逼供么他?!自己刑侦审讯问出个屁来,就想搞歪门邪道,还要以权压人,要我去顶包?我他妈看起来很傻吗?!瞧不起人是咋地!” “是挺傻的…”江盘边说,边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 郭峰被他江队噎得心服口服,只得继续说:“那个败类看这条路走不通,又去各种刺激嫌疑人…” “等等。”本来一心逗他玩的江盘,此时听到这话,本能得觉得别扭不舒服,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现在说嫌疑人为时尚早,虽然技侦说案发现场不存在第三人的痕迹,但法医也说了尸体身上的虐伤排除了他人作案的嫌疑,这个案子有点意思…” “好吧,那事情就大了!” “?” “那坨…史副队给死者家属刺激吐血了…” !!
1 人在读08-16 00:52
九月的月亮清朗的像是要抗议路灯的存在。科技有时会惹毛了自然,舒成衍耸耸肩,无端地想。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当这个学生会主席啊,好不容易实验室早点放他出来,还轮到他查大一那帮小屁孩的寝。“你好, 喧嚣里成立全文免费阅读_喧嚣里成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的月亮清朗的像是要抗议路灯的存在。 科技有时会惹毛了自然,舒成衍耸耸肩,无端地想。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当这个学生会主席啊,好不容易实验室早点放他出来,还轮到他查大一那帮小屁孩的寝。 “你好,学生会查寝。” “开个门谢谢!学生会查寝。” 一圈圈敲着门打着勾,舒成衍咬了咬笔尾觉得这寝真没什么好查的。刚进大学的小崽子都乖得很,大晚上根本不敢出去瞎跑。 “你好,学生会查寝。”最后一间宿舍,舒成衍懒散地敲门。 无人应答。 “学生会查寝!开个门谢谢!”舒成衍站直身子用了点力又敲了敲门。他低头看了看花名册,这间寝室比较奇怪,只有一个人住。开学没多久,另外三人就退宿了。 按照小说里寻常的设定,这扇门后多半是那种生人勿进逼得三人被冷气活活熏走的校霸。 正在舒成衍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开了,吓得他退了一步。“校霸”正无辜地看着他。 面前是一个比舒成衍矮了快一个头瘦的像二维生物的男生,白白净净的,看上去比较像被校霸欺负事件中的其中一个受害者。 “学长?刚在上厕所,怎么了?”这孩子语气轻快,看着倒是“活泼阳光”那一派的。 “咳,学生会查寝,人在就行。没带违禁品吧。”舒成衍如梦初醒,官方地问了一句,一般这种问话大家都口头说一句没有就算是过去了。 “哪能啊,没,没有啊。”面前的人带着轻松的腔调,却捏了捏衣角。 舒成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忽然觉得有点意思。反正最后一间寝室,不如履行一下职责。 “我进去看看。” 他愣了一下让开了道,舒成衍看了看房间里唯一摆放着物品的书桌和床铺,走过去象征性地开了开抽屉,看上去是个美术生,抽屉里放满了画册和素描纸,墙边似乎是成品画,小心地包在密封袋里。书架上的《叶芝诗选》更是让他这个理工男感受到了生理性恐惧。 画册上都工工整整的写了名字,很娟秀的字体:苗立 花名册上看着平平无奇,画册上艺术的行楷字体看着倒让这名字高级了起来。 “苗立是吗?”舒成衍回头看着男生,有点想逗逗他。“一个人住晚上害怕吗?” “怕啊~怎么,你来陪我啊。”苗立此时已经坐在宿舍另一张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并开始和第一次见面的学长撩骚。 大一的孩子一般还没从高三的逼仄里走出来,也很少有这么对学长“出言不逊”的。 形象和话语和他这浪漫气息十足的宿舍真的十分......不搭调。 “哥哥倒是想陪啊,可是哥哥啊,在大二宿舍,要不然你半夜潜进来?”舒成衍好笑的回答。 舒成衍正打算离开,角落的纸盒子忽然动了一下。苗立一脸尴尬又一本正经的迎上他审视的眼神,“没什么,风摔了一跤吧。” 搞不懂艺术家的疯癫。 舒成衍径直走到纸箱子前打开。纸箱子摆在阴影里,只能从移动的黑影和毛茸茸的触感分辨出是个小动物。 “咳咳,宿舍不让养宠物这回事你知道吧。”舒成衍一副“人赃并获休想狡辩”的眼神看着苗立。 “学长啊,这么地行不行,我送你一副画,你就当没看见。”苗立笑嘻嘻的看着舒成衍。 “前几个查寝的学长你是不是就这么骗他们的?”舒成衍终于知道学生会里展出的画哪里来的了。“画的不错,可惜了,整个大二都知道我没有艺术神经。” “别啊,那要不然……”苗立双手一摊。 “行了,警告一次,三天之内带回家去。”舒成衍觉得这个苗立大概是脑子不太正常,干脆利落地打断。忙了一天,查寝还遇上这么个角色,真的有点烦躁。 舒成衍在花名册上记了一笔,转身准备走。 “咕咕啊,这个哥哥嫌弃我们诶,”苗立挡住了舒成衍的去路,抱起纸箱里的小奶团子,“你要不要给哥哥表演个节目,卖个艺换留宿权。” 舒成衍这才借着光看清它,是条小狗,白底黄斑花纹的毛色,奶奶一团。 他脚步一僵,定在原地一声不吭的看着小狗,良久才说,“别折腾它,才两三个月大。” “我去,你看一眼就知道它多大啊。”苗立震惊的看看舒成衍又看看小狗。 “还有,它是条小狗,你给它起个鸽子叫的名字什么意思啊。”舒成衍不由自主的身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 “那叫什么?我起名废,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和一只鸽子一起出现的。”苗立一脸随意。 “叫稻稻吧。”舒成衍很轻的说。 “什么?”苗立没听清。 “没什么,小狗你养着吧,但查寝的时间还是藏着点,学生会里也有不好说话的。”舒成衍揉揉小狗,准备走人。 “你这态度转的也太快了,整的我有点害怕啊哥。”苗立歪歪头。 “它卖脸成功了。”舒成衍回答。 “哦对了,我的名片,咕咕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舒成衍递给苗立一张名片,很贵气的金边黑卡。 “乖乖,大哥你何方神圣啊,大二就整上名片了?”苗立看着骚气的名片震惊。除了姓名电话微信号邮箱,职业这一行看上去很装逼地写着:旷峰科技有限公司科技一组组长。 “诶学长,你这......”苗立拦着舒成衍,后者揉揉太阳穴,“职业瞎编的,你不用管。”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苗立的寝室。 “装逼的最高境界啊,”苗立看着关上的门自言自语,规规矩矩的把名片放进桌上的置物架的小抽屉。完成这一切后,苗立抱着咕咕,头深深埋在它的暖呼呼的肚子。 “放回家吗?”他轻轻笑了下,“这里就是家啊。” 舒成衍回到寝室,马不停蹄的洗漱完毕,又一次在熄灯同时打开了小台灯。 “阿衍啊,你这点卡的是真的准。”上铺垂下来一颗脑袋。 “那必须,练家子。”舒成衍应着,解开布帘准备夜战。“赵恺,你快去睡你的吧,我可不想明天又叫你八百遍都叫不起来你这个猪。” “哦。”脑袋吃瘪地收了回去。 舒成衍检查了一下,确定灯光不会漏出去影响舍友睡觉。 打开电脑,熟练登录“旷峰科技有限公司”的官方网站。回复邮件。 “您好,您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我司目前技术水平是可以达到您的要求的,具体的流程我一会儿文档把发您邮箱......” “您好,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司目前不接受科技技术方面的定制,因为这可能会造成因为某一环节的改动出现整个链条的漏洞......” 完成所有工作,已是夜深。月亮都困怠地不再专心和路灯抢光。 舒成衍轻轻爬上床,盖上了被子。 一条小狗在梦里迈着小碎步奔向他,穿越黄澄澄的麦田,越跑越长大,跑到他面前时成了一条大狗,毛发飘在空中,挥着某种旗帜。 他欢笑着用十岁的手想要接住它,它却猛地消散在面前,舒成衍再次抬头,却看到了苗立欠揍地翘着二郎腿,抱着小小一只的咕咕。 被铃声叫醒时,舒成衍对于梦到苗立有些困惑。不过一个一面之缘的学弟,并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多久。 “赵恺,起床了。”舒成衍照例敲敲上铺床板。 “阿衍~你最好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吧~”赵恺照例赖床。 “那你怕是要和肉包子绝缘了。”舒成衍幽幽回道。 “阿衍~你帮我带一下吧~”赵恺又往杯子里躲了躲。 “做梦。”舒成衍作势要出门。 “诶别别别,阿衍,衍爸爸。”赵恺猛得从床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拽着舒成衍出了门。“走走走,再晚肉包真的没有了。” “怪谁啊......”舒成衍无奈的叹了口气。 食堂排队的人不多,舒成衍随意点了碗粥,听到一声问话,是科研院的教授。 “小舒?你也来食堂啊,平时没见着你过。” “李教授早啊。”舒成衍礼貌地打招呼,“今天难得没有早安排,就陪舍友来吃早饭了。” “哦哦,那行,你们慢慢吃啊,”李教授拿了饭走向另一边,又转了身,“小舒啊,下午你早点来实验室,我有话和你说。” 舒成衍点点头。 “哎,要说食堂这些猪食,就这个肉包还有点指望。”赵恺恶狠狠地撕扯着肉包。 舒成衍本正因为公司里没解决的问题烦心,看着同伴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 “我说,你别每次都和几百年饿鬼终于转世到非饥荒年代一样行吗?” “不是,我们......咳咳......”赵恺刚想说话,被肉包噎了个结实。 “慢点吃,谁和你抢似的。”舒成衍一脸嫌弃地递水。赵恺灌完水,接着说,“咱们这些弄科技的,不是应该无神论吗?” “主要是科学没法解释你这种生物。”舒成衍斯斯文文的夹起一块咸菜,又斯斯文文的舀了一勺粥,不为别的,只为了对比和装逼。 “得,不和你争。”赵恺继续攻陷肉包。 吃完饭,舒成衍和赵恺去操场溜达了一圈。 “难得早上没课,能来这边消消食。”赵恺揉揉肚子。 “猪。”舒成衍看着天空,太阳在教学楼后面,惹得教学楼镀了层金边。他突然想起苗立书桌上好像有幅油画画的就是类似这样的天空。 下次有空的话再去查个寝吧,主要是想看看咕咕。
0 人在读10-11 04:50
苍茫远山下,有个小古镇,名为:白云镇,镇中心毗邻府衙有间茶铺,茶铺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大谈古事。“话说当年,大雨几日不断,河流,湖泊皆水流汤汤,父神无法,又恐水流决堤,故亲去西海,求水君相助,事 团宠鲛人她又美又能打全文免费阅读_团宠鲛人她又美又能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苍茫远山下,有个小古镇,名为:白云镇,镇中心毗邻府衙有间茶铺,茶铺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大谈古事。 “话说当年,大雨几日不断,河流,湖泊皆水流汤汤,父神无法,又恐水流决堤,故亲去西海,求水君相助,事后,把象征权力的玄圭赠予水君,史称:‘玄圭西赠。’” 台下客官都聚精会神细听,毕竟史书上就寥寥几笔,还忒严肃正经了,哪有这些野史八卦畅快,让观众在吃瓜之余还能“吃瓜”。 “先生,我听说那水君是个女人啊,可美貌否?”一男人磕着瓜子尽问些八卦。 “定然是不美貌,不然以父神的性子,怎么会不自己收用了呢?”另一男子眉飞色舞接口,一副“你懂的”。 “咳咳”说书先生咳了两下,叩击惊堂木。 “那水君貌不貌美,我也未曾见过,只是父神此举,任凭权柄旁落,很是高风亮节啊。” 二楼角落里有个小姑娘,一身白裳,腰间还挂着一柄青龙剑,人刚进来,就直扑向桌上的水晶胭脂糕,连剑都没来得及卸。 话本里常见的白衣姑娘必然是仙气飘飘,赛霜胜雪,说话如青钟碎玉,行事似山巅皑雪,说不出的高洁翩然。 哪里像这个小姑娘,胖滚滚的一身肉,脸也像水晶糕一样没个棱角,白衣裹在她身上倒像是囫囵的汤圆、包子之类的,配上她的剑,诶,就像是夹包子了。静态换成了动态,必然是更适合她了。 只见她左手拿着水晶糕,右手还一个接一个地往盘子里夹芙蓉糕,眼睛打着转地寻摸桌上其他的糕点。 身边坐着的两个男子,倒是丰神俊朗,不动如松,俩人谁也没有动桌上的糕点,只安安静静地喝茶,侧耳听着说书人的话。 听他说起西海水君,想起小师妹不就出身西海么,肤色偏白的那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师妹,那说书人说得对吗?” “有对有错吧。”小师妹嚼着芙蓉糕,含含糊糊回答道。 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错的,比如她娘亲不是女人,是鲛人。比如她娘亲很貌美,鲛人貌美而善歌,在战场上常以歌声惑敌,使人不辨东西,然后一举歼灭。 再比如天庭并非自愿赠予玄圭,这两年频繁遣使来访,只想要换回玄圭,只可惜当年西海大乱,娘亲忙于平叛,却不知道将玄圭丢到何处了。 但这些话是不能和师兄们说的,娘亲说了,她们鲛人一身是宝,在外行走,需得小心自保。 只可怜她身为修士,不仅得斩妖除魔,还得要提防妖魔馋她。 她捏捏腰上的肉,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诶,凡间习俗与水界不大相同,她们水界推崇肥硕鲜美,身体健壮才能领兵打仗么,可凡界更喜欢弱柳扶风之姿,风一吹就倒,那有什么趣呢,到了海底,还不够大水兽塞牙缝呢。 大师兄看着师妹一边捏腰上的肉,一边唉声叹气,以为她是为自己身材焦虑,身为兄长,还是得出声安抚一二:“师妹莫烦,女子长大后,多会出落的亭亭玉立,身姿窈窕。” 说完,还安抚性地拍拍她的后脑勺。 小师妹只觉得更烦了,她根本没有想改变的想法啊,明明这种事情,只是陆生哺乳动物和海生哺乳动物的一次审美碰撞而已,很明显,她就是那个炮灰,每次放假回家,娘亲只嫌她不够壮硕,可在凡界,人们又觉得她不够窈窕,做鲛人可真难。 他们是青山明水宗的修士,明水宗一共有四个人,师父朱明水,大师兄杜仲,二师兄朱叔,小师妹只歌。 诶,看看他们仨这名字,只歌一声长叹,幸亏师父以名命宗,而没有用姓,不然朱宗?猪鬃?! 若是朱宗派,任凭娘亲说的多天花乱坠,她也一概不来,想想吧,倘若出门行走江湖,自报名号:“我是朱宗的三弟子”,别人只会以为他们是野猪聚众修炼,然后得道成精了吧。 大师兄肤色偏黑,是个宽厚人,只是杜仲这个名字,太令人遐想了,医书上讲,杜仲有滋补肝肾、强筋壮骨之效。 嗯哼,世人取名字大多是缺少么补什么,比如她叫只歌,是因为她出生那年,西海刚刚平乱,娘亲给她取名只歌,有止戈之意。 可是杜仲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每次大师兄自报姓名后,对方总是一副吭哧吭哧排泄不通的样子? 要不就是用不可言说的眼神流连大师兄腰腹一块? 这是只歌小时候最想不通的问题了,可长大后,看多了杂书,她就懂了几分。 只可怜大师兄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这名字搞哭好几回。 再来说说二师兄,二师兄是师父从人间带回来的孤儿,说是根骨极好。用了师父的姓,从了师兄的名,年纪轻轻的变成了“朱叔”。 每次自我介绍时,一个红眼皱眉,一个白脸咬牙,倒是娱乐了她这旁观者。 幸亏她有名字,也不用跟着师父姓,不然朱只歌,猪之歌? 他们师父是个爱鲜花、爱美酒,最爱和人臭贫的小老头子,生平最爱说的话就是:我虽然不行,但我徒弟行啊。说完还要挑衅地看着对方。 诚然,他的徒弟确实行。 大师兄善武,二师兄从文,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好吧,这是美化后的说法。 真相是,他大师兄虽是凡人,却是皇家血脉,因天姿卓绝又颇慕此道,所以才拜在师父门下。 凡界和修仙界虽方向、门类、规则都不大相同,但总有一些东西能贯通三界,比如,咳咳,珍宝,通俗点说就是玛瑙宝石翡翠珍珠金银生铁青铜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凡界当作货币流通,在修仙界也当作珍稀异宝,因为当修仙者功力上升到一个阶段的时候,他们就拥有神奇的点化功能了,点化什么呢,就是这些珍宝。 比如他们青山下的青铜辨人·兽,嗯,人·兽两字不要连在一起读,它就是由青铜器点化而来,起辨别来客、预警守卫的功能。 当然,由于青铜纯度不够,它有些时候不够灵敏。 比如她男扮女装偷吃回来,它往往就认不出来了。再比如,她二师兄有时心血来潮,稍微一敷粉,诶,它就又认不出来了,她和二师兄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 扯远了,简单来说,就是大师兄来的时候带了满满十车珍宝。 用师父的话说就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珍宝,金灿灿地堆了一庭院。 钱财壮人胆,大师兄就靠着这些珍宝在某个野鸡修仙大赛上拔得头筹(请注意,野鸡是个形容词),那获奖牌匾如今还在他们明水宗正堂挂着呢。 再来说她二师兄,他和大师兄是两个极端,他从小流落市井,在街头巷尾长大,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骂人功夫一流。 据师父所说,他当时见这个小孩玉雪可爱、根骨奇佳,遂上前搭话,没想到二师兄开口就是陆骂,就是他们九州大陆通用的骂人话,不分地域国别男女老少,只要有耳朵就能听懂的骂人话。 “丢你老母,动你爷爷个腿。” “还跟老子说话,快赶着去给你祖宗上坟吧,去晚了,旁边都没你窝儿。” “别动老子,你这长胡子大脸怪,生的矮咚咚和萝卜一般高。” 嗯,和萝卜一般高的师父几乎是捂着耳朵才把他扛回来。 凭借幼年这份机遇,再加上明水宗几年的教导,他在和同辈论道中,简直是所向披靡。 只要论道,单看他想怎么赢。如果心情好,便言辞委婉些,说得对方脸色青白,拱手告辞。如果心情不好,便言辞犀利些,嗯,对方就会面红耳赤甚至泪洒当场。 但二师兄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从不把这种功力用在本门派内,因此只歌并不怕他,时常和他偷跑出去玩。 有这样一双弟子,朱老头简直是骄傲极了,出去赴会都是昂首阔步,如同炫耀尾羽的公孔雀。 至于她,目前并没看出来什么特长,那个,能吃算吗?她可以一顿吃二十个包子,不带歇气的那种。 如果非要说的话,便是她法术学得不错,譬如幻化咒,她早早就学会了,入水为鱼尾,上岸为人腿,能水陆两栖作战。 别小看这个法术,她阿姐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呢,也正因为这个缘由,她娘亲才让她上岸拜师,学降妖伏魔之术。 此次,他们仨人离开青山,远赴白云镇,便是为了这人生第一桩任务。 话说这白云镇,短短一年出了十几起命案,受害者均是男子,有年老体弱的、有年轻少壮的,出事前还都来过这间小茶铺。 凶手手法恶劣,态度挑衅。 总是割下男子□□,让其血流不止而亡,再将割下来的东西放入其唇中,清晨时分把尸体大剌剌地往府衙一摆。 对于死者家属和其他旁观者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冲击。 白云镇的里君耐不住这种挑衅,几次熬夜逮捕未果后,向隔壁青山的明水宗求助。 他师父欣然允诺,派了麾下三名高徒前来襄助,嗯,就是在此处喝茶听书的他们仨。 俩个师兄还只是假模假式地举杯喝茶,只歌却是酣畅淋漓地大食糕点,他们明水宗依附天净派修行,每日吃的都是些定好了的饭食,由仙鹤衔着送来,她早都吃腻了。 台上的说书先生讲完一段故事,立起身来正要退场。 他站起来,只歌才发现这说书先生长的高而瘦,比台上的其他人都高出一大截。
1 人在读07-04 07:45
正是春暖花开之际,万物滋生出无限春意,春风拂过,掠过一片生机勃勃。东岳国的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给沧溟大陆上的所有门派发帖,邀请各大门派来参加这场他们举办的狩猎大赛。此次狩猎赛在东陆边界的 望君全文免费阅读_望君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正是春暖花开之际,万物滋生出无限春意,春风拂过,掠过一片生机勃勃。 东岳国的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给沧溟大陆上的所有门派发帖,邀请各大门派来参加这场他们举办的狩猎大赛。 此次狩猎赛在东陆边界的冥林,此冥林得名于早些年的冥族圣物,即千多年前人族与魔族即幽族和冥族的那场人魔大战后,被封在林间的魔兽。 多年来,驻守东陆里的各大门派都会轮流在冥林外加强封印阵,避免冥林里的魔兽闯出来,伤到无辜百姓。 因着东岳皇的临时起意,靠着传讯秘术,各大门派同时收到请帖。在东陆里的门派倒好说,那些在西陆、南陆、北陆的人,就算收到请帖即刻启程少说也得半个月。 是以,比较远的门派等人当机立断地直接开启了瞬移阵法。 北陆苏氏等人也在其中。 多亏了苏宗主苏若晨毫不犹豫启动了瞬移阵法,苏氏等人抵达东岳国后,还得了个一周的空闲时间。 反正旁人也不知道东岳皇是怎么想的,一周时间也不够沧溟大陆边界的门派门生赶到东陆。给个这么一周时间也没什么用。 不过对于那些启动瞬移阵法的人来说,这一周时间就够他们在东岳国逛逛,体会一下东岳国的风土人情了。 苏若晨带了四个苏氏门徒,也不多,苏氏剩下的人依旧留在北陆素城,守着素城百姓。 苏若晨这次出门,带了自家妹妹苏若曦,打算回去一趟东陆苏氏的老宅。 作为苏若晨的小尾巴的阿宁还有阿宁的小尾巴封旭延自然也跟在其中。 …… 东岳国。 苏若晨的瞬移阵法将他们一行人传送到东岳国的主城故安城城门外,而这东岳国的主城就在冥林附近,倒显得有些特别,毕竟自古以来皇室贵族一向都是离危险之地越远越好,虽然皇宫里本来就是个危险之地,不过大大咧咧地在冥林附近建个主城就真的是颇让人觉得意外。 一行身着茶白色衣袍的人凭空出现在城门外,守城的士兵却一点也不慌张,恍如司空见惯一般。 苏若晨带着身后的人,将东岳皇准备的请帖递给了守城士兵。请帖的纸质是特制的,一看便知真伪,对方不慌不张地看了眼请帖上的受邀人的名号,侧身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苏宗主,请。” 苏若晨微笑,朝对方做了个揖,他身后的人紧随其后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缓步进了城。 故安城毕竟是东岳国的主城,踏入城内之时,眼前是一条长街,街边摆着大大小小的摊子和店铺,路上的人熙熙攘攘,跟北陆素城比起来,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尤其这条长街很长,长得恍若没有尽头,让苏氏一行人不觉生出自己踏进了一个全新的、光怪陆离的大世界的错觉。 苏老宗主带着苏氏人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是六七十年前的事了。自此,苏氏驻守北陆素城,从未归来。而六七十年已经足以让这一座古城有了无数的变化。 苏若晨轻轻颔首:“打扰了,这位仁兄。请问东陆苏宅怎么走?”问的是那守城士兵。 守城士兵怔了一下,道:“东岳皇已交代了,将各大门派请到故安城内最大的客栈。” “不必麻烦了。此次我们提早过来也是为了回苏氏老宅。”苏若晨温和地笑了笑。 对方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招呼着身边的同伴,让同伴给苏若晨等人带路。 那守城士兵带着苏若晨等人,从一间名叫佳韵的酒楼旁的小道穿了过去,鼎沸的人声被渐渐抛在后头,他们穿进了另一条大街道,比起一入城的那条长街,显得有些冷清了。 但苏若晨却松了松口气。 北陆素城本就不算大,被东、西、南陆排斥在外许久。他们这行人都在北陆素城成长,素城的人气虽然也不少,但跟东陆东岳国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被这人声鼎沸包拥着的感觉让喜静的他有点适应不过来。 苏若曦和其他的几个跟随弟子到底还是年轻,看着倒是挺兴奋的,四处观望着,脸上的表情尽是惊奇。 除了跟在最尾端的少女阿宁还有少年封旭延,两人表情如出一辙,都是一脸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前路上,对周围的环境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对方带着他们绕了几条小巷,就在苏若晨都有点开始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不怀好意的时候,苏宅大门口上的牌匾就映入眼帘。 就连苏若晨也从未来过东陆苏宅,更遑论其他人。 苏宅着实荒废了好几十年,上上任的苏氏宗主,即苏若晨的爷爷,带着苏氏一族迁往北陆素城,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苏宅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这么些年,一眼望去,四处都缠满了灰败的白丝。 苏若晨看着大门,不知为何却莫名有种熟悉感。 阿宁加快脚步,走到苏若晨前头,一抬头,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苏若晨。 封旭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下意识蹙了蹙眉,也顺着她的目光,将视线投放在苏若晨身上。 她伸手,从斜挎着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块黑布,抹了抹缠满白丝的门环,捏着门环敲了三下大门,才将大门推开,门轴处传出了沉沉的吱呀声。 封旭延紧跟在阿宁身后,眉眼间隐约可见嫌弃,眼底情绪却有些不明。 宅内的场景跟门外的也差不了多少,到处可见粘满陈尘的白丝,空气中飞扬的尘粒让人鼻尖生痒。 苏若晨回过神,跟在阿宁身后踏进了苏宅。 苏氏一向不主张铺张浪费,从老宅没有过多夸张的装饰品,也能看出一二。 苏若晨回首,朝着跟随的苏氏弟子温和地笑道:“辛苦了。大家先一起收拾一下吧,打扫完了,你们就能自由活动。” 想到打扫完就能出去逛街,本就蠢蠢欲动的少年少女脸上按捺不住地流露出欣喜的表情,整个人也显得特别有干劲儿,迅速分配好各自负责的区域,就激动地开始干活了。 苏氏老宅太大,要全部打扫完,也不太可能,所以大家选了离厅堂最近的清静院作为这几天歇息的地方后,决定只是将自己这几天要住的清静院还有厅堂、厨房等这几日会经过或用到的地方打扫了。 这种时候苏氏弟子统一穿的衣袍就显得特别不方便,因为是茶白色的,容易脏,但因着他们的衣服都是苏氏弟子的衣服,没有其他的衣服了,他们只好小心翼翼地避免弄脏了衣服。 苏若晨率先进了清静院,苏若曦紧跟其后,其他人则开始打扫厅堂,毕竟厅堂是门面。 阿宁原本想跟着苏若晨一起进去清静院的,不过看到苏若曦跟在他身后,脚下一转,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封旭延看了看苏若晨兄妹的背影,随后看了眼阿宁的身影,然后才缓步地跟在阿宁的身后。他的身影挺拔清瘦,多年的习惯让他时刻挺直了背脊,照理本该是显得甚是端方,却不知为何,从他的身影却能看出些许悠哉和漫不经心的意味。 阿宁去后院的路上,经过了一个花园,无人打理多年,野草疯长,隐约可见湮没在野草间的花枝,而那些花略显萎态,却不免让人生出几许唏嘘。 封旭延却是压根没有把视线落在那荒园,眼里只有眼前的少女,仿佛除了她以外,便再无其它可入他眼。 这一路上不难看出苏宅以前的辉煌,很难理解当年苏老宗主是为何如此义无反顾地放弃在故安城的风光,选择迁往北陆那么一个无人问津的荒地,从头再来。 …… 苏宅的厨房也是挺大的,好在当年的苏氏的族人并未将锅也带走,这几日若是想生火炊米也不是问题,不过还需要去砍一些木材回来。 一边想着,阿宁将袖子捋了起来,开始打扫起厨房来。 “叩叩。” 门口处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阿宁疑惑地回首,这才发觉原来是封旭延跟着来厨房了。 门口的少年背着光,朝她轻轻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灿烂无害的笑容:“阿宁,我来帮你。” 说来也奇怪,阿宁总是毫无察觉他跟着自己,好像从以前到现在,他从不会跟别人一样留下痕迹一般。 阿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迅速分配工作,封旭延一如既往地将脏活揽下,让阿宁做些比较轻松的活。 认真干活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 一个时辰以后,阿宁和封旭延已经将整个厨房收拾干净。 后院的后门出去,有一条小道能穿进一片树林,阿宁看不懂是什么树,倒是觉得很适合当柴木。这片树林也不大,看着倒像是以前苏氏的人种来方便后人砍来当柴。于是,封旭延便拎着斧头去那片树林里走了一圈,带回了一堆木材,劈成柴,备在厨房内的左门后,方便其他人生火烧水洗澡。 收拾好了厨房,封旭延跟着阿宁去了厅堂,发觉厅堂已经打扫好了,而厅堂内一个人都没有,估摸着大家都回房打扫了,两人便也回房去了。 清静院其实不算大,刚刚好让八人住进去,一人一间厢房,不过胜在出入方便。 其他人选好的厢房,就剩下里边两间厢房。 阿宁选了最里边的厢房,这厢房也不大,但位子不算好,一入门,就有一股闷着的霉味,隐约能听见些许吹得呼呼作响的风声,左边墙上的窗户有些破败,外头的风也不大,但透过那窗上的孔就发出了些许声响。 阿宁走过去,将那扇窗户彻底打开,让房内通风,然后便开始打扫。 封旭延则选在她隔壁,这厢房的条件跟阿宁选的那间差不多,但比起阿宁的厢房算是挺好了,也比阿宁那间大一些。 封旭延以最快的速度打扫好这间厢房,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去了阿宁选的厢房。 毕竟厢房不大,阿宁一向干活也挺利落,封旭延进她厢房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靠近大门前的小桌前,正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套茶具。 封旭延站在门口,看到她手上的茶具,有些失笑。 阿宁将茶具小心翼翼地放好,才抬眼望向封旭延。 “你怎么过来了?”阿宁问。 封旭延正了正色,伸手敲了一下门:好:“我能进来吗?” 阿宁点了点头。 封旭延微撩起衣摆,跨步进了阿宁的厢房,坐在了阿宁身边。 “你睡隔壁吧。这间厢房我要了。”他微歪着头,眼角微弯,柔和了几分他的眉眼。 阿宁微怔。 她想,也许是眼前的少年的笑容太灿烂了,蛊惑着她点了点头。 …… 却说苏若晨和苏若曦进了清静院后,两人就开始一起打扫厢房。 他们两个住的厢房比较大,像是这个院子里的主人房,所以两人花了蛮久才把两间厢房打扫好。 打扫好的时候,其他人也各自回房,苏若晨便让苏若曦也回自己的厢房去,然后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书房就在厅堂的后面。 随行的苏氏弟子打扫完厢房和厅堂后,就迫不及待地出去逛街了。 而厅堂后的书房,他们想着没什么用,也就没有收拾。 苏若晨本来会决定到东陆东岳国来,也只是为了参加狩猎赛,且证明自己担得起别人唤他“苏宗主”,但到了老宅,他总感觉对老宅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他从未来过东陆,熟悉感无疑是无稽之谈,但他不确定这熟悉感是不是存在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里。 也许是他的父亲,前任的苏宗主曾经跟他说起过这些。 据说,他的父亲,苏明在苏若晨六岁的生辰那日,与妻子虞烟双双惨死在幽族的幽君同时也是苏明的好兄弟,许锦言的毒手之下。 而苏若晨大病一场,醒来将六岁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学过的知识也没忘,他只是忘了他的爹娘和曾经有关幽族的一切。 苏若晨一边打扫书房一边思考。 书房其实挺空,以前的主人并未留下太多东西。 更多的是一些普通常见的装饰品,大概是不太值钱,前主人觉得没带上的必要,就这样遗留在这书房里。 那书房内的书桌正对的那墙架上摆放了一些看上去奇奇怪怪的收藏品,虽然这样当成装饰品来看,也没什么问题,但他总觉得这面墙有点怪异的。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那面墙的模样,却在转瞬间变换成另一个模样。 他睁开眼,有些恍神,随后伸腿踹了踹墙架最低的那层的底下。 咔哒一声。 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那面墙竟然从中间开始一分为二,往各自的反方向缓缓移动,两面墙移动的时候没有发出声响。 竟然内有乾坤。 外面的光照进去,只照亮了门口,放眼望去里面,目之所及处皆为黑暗。 他伸手在掌间凝出一团火焰,控制着将其送进黑暗中,这才发觉这是条不算长的密道。 苏若晨走了进去脚下险些踩空脚滑,这才发觉这密道里有一段往下的阶梯,而他方才差一点就要从阶梯的顶端滑到尾端,而这阶梯还不算短。 “……”他默了一默。 他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腰骨和臀部有些疼了。 怪他,只照了上方,竟没照到下方那往下的长梯。 不过,这长梯在他意料之外,印象里这密道就是个普通密道,也不该有着长梯,他本该在这不长的密道末解开机关进去里面的。 有人将这密道改造过了,想起自己刚刚险些从阶梯顶滑到尾端,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夸赞那人还是问候那人的脑回路。 苏若晨操控着火球照亮他脚下的长梯,他如履薄冰地小心翼翼着,慢慢地踏着阶梯走了下去。 长梯的末端是一面玉石门,跟他记忆里的机关门一模一样。 他不由得生疑,记忆里?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开了那扇机关门。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有人在这个机关门之上,修建了苏宅,所以这里才会多了一段长梯。 可苏宅的门口却跟其它房子在同一片土地水平上,也就是说,故安城曾经大兴土木,在原本的基础上重建了现在的房屋? 来不及细想,苏若晨已经两三下解开了这机关,玉石门缓缓打开。 刺眼的亮光自门缝穿过来,慢慢地照亮了苏若晨的脸和他身后的长梯,落下一个长长的影子。 苏若晨下意识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 “……”他再次默了默。 这么亮的光,这长梯真的有弄成无光的状态的必要吗? 有差别吗? 没有。 苏若晨木着脸走进了明光里。 这是一间密室,说是密室,其实更像藏书阁。 因为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木制书架子,在书架上放了很多书。 密室里的空气不怎么流通,隐约能闻到一点很微弱的墨香味,还有纸书的味道,从味道分辨,不难猜出里面的书已经放了很久了,已经带有一些陈旧的味道。 苏若晨大步走向了那些书架,以另一个方向往陈列的书架望去,才能看出这个密室其实很大。 他往最里边的书架走去,发觉里面的书架上放着看上去就十分古老的书籍。 他不由得想起了传说中,苏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前,原来还是有可能的。 他还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种夸大的说法。 苏若晨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认认真真地擦拭了自己的手,连指缝也没有放过。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本古书,上面的字体显得有些龙飞凤舞,不难看出写这书的人的性格很是张狂,而上面用的是古字,有些特别,跟现在用的字有很大差别。 他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发觉,他看懂了这个字。 是他爹教的吗?他不大记得了。 ——沧玄一十二年?孟春。 他心算了一下,这得有一千年了吧? 他伸手翻开了书,第一页的内容—— ——孟春?初壹。晴。 今日是春节。 “?”苏若晨很是疑惑。 这是……日记? 他闭上了书,开始寻找这本书的主人的名字,最后在封面的背面右下角找到了一个名字。 ——苏明霁。 这谁啊? 为何这人的日记会在苏宅的密室里? 姓苏? “……”他觉得他可能要完。 这莫不是苏氏老祖宗的日记? 他好像真相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原位,顺着书架,每个书架都找了一本来看。 走到最靠外的书架的时候,他看的那本的主人名字叫苏曜。 他爷爷的。 他回头一望,规规矩矩整整齐齐陈列着的书架,竟全是苏氏的每一任宗主的日记。 “咳咳咳!”苏若晨忍不住咳了几声,也不知道是被这浩瀚的日记海震撼的,还是被这飞扬的灰尘给呛的。 苏曜也就是苏若晨的爷爷,他的日记本却只有几本,大概是因为苏若晨的爷爷刚上任没多久,就拖家带口地迁移到北陆素城了。 这么说来。 在北陆素城的苏宅好像也是有这么一个密室的,格局也一样。 他好像很小的时候曾经进去过。 所以说,他才会觉得那个长梯是多余的。 他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朝着这放眼望去乖乖排列的书架认真地拜了一拜,然后才走出了密室。 一走出密室,他伸手碰了墙上的一个扣,玉石门缓缓地关上了,眼前原本明亮的长梯渐渐被黑暗吞没。 他慢慢地爬着长梯,彻底出了这密道。 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眉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倘若他爹也就是前苏宗主没有因为意外而撒手人寰,那么他接任苏宗主之位的时候,他爹必然会告诉他这个每任宗主都必做的习俗——写宗主日记。 也许他爹也跟小时候的他提过这事儿,奈何他在他爹出事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将往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所以这些年来,他从未写过这东西。 倘若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不知者无罪。 可他现在,知道了。 这就意味着,作为一个合格的苏宗主,就应该将这写日记的习俗继承下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麻了。
0 人在读02-28 19:05
九月的天还是很长,周二早上不到七点,就已经亮透了。行色匆匆去上班的、排长队买早餐的、和家长一边闹脾气一边赶着上学的……这座告别夜幕的城市正在活过来,好像都各有各的热闹。裴翊一边接电话一边穿过人 分手后遗症全文免费阅读_分手后遗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的天还是很长,周二早上不到七点,就已经亮透了。 行色匆匆去上班的、排长队买早餐的、和家长一边闹脾气一边赶着上学的……这座告别夜幕的城市正在活过来,好像都各有各的热闹。 裴翊一边接电话一边穿过人群,神色浅淡,声音清泠泠的,倒是和周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听说这条地铁线临时维修?”电话那端的女声有些担心,“你还在槐园站吗?我回来送你。” “不用,我打车去。” 裴翊透过人群,看见不远处驶来一辆尾号607的轿车,好像是他叫的车。 不过在看清车标时,又有些疑惑,心想这得接多少单才够它一次保养费? 但正当他想走出去,手机又忽地震动起来,裴翊便只能说:“妈,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待接起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他叫的车才到,并不是刚刚他看见的那辆,当时裴翊刚打到车裴女士的电话就来了,所以只匆匆看清了一个尾号。 念及此裴翊向路边走的脚步立刻倒转,顺着司机师傅的电话指示朝身后去了。 却没注意那辆607轿车忽然靠边,车身都还没停稳,便从后座下来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眉眼浓烈英俊。 但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焦躁,他急匆匆往这边跑了几步,四下张望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那边裴翊上车之后,没想到碰上司机师傅是个新手,不小心上了高架,三站地铁的距离硬是开出了半个多小时。 是以裴翊到七中时,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学校里一路上都没什么人。 高二班主任办公室在四楼,裴翊刚刚走上三四楼之间的转角,就听见楼上有脚步声,等他走上四楼时,看见一个人正大步迈上五楼。 楼梯间缝隙有限,裴翊只看清了一双校裤包裹着的长腿。 裴翊想,七中校服看起来不错。 “魏老师,你们班小段人这么优秀,你还找他做思想工作呢?”裴翊走到办公室门口,一个男老师正对着靠窗位置的年轻女老师说,“不就是最近情绪不对吗,依我看只要成绩没下降,就没什么问题。” 那位女老师没接话,倒是偏头看见他站在门口,见他没穿校服,有些疑惑地问:“同学,你找谁?” 裴翊从方才听到的某个字眼里回神,上前问:“老师你好,请问李江老师在吗?” 女老师还没答话,刚刚那位男老师便在他身后出声了:“是我,你就是裴翊?” 裴翊回头,在李江面前站定,听对方不太高兴地说:“怎么第一天就迟到。” 这事裴翊不占理,便没说话,只默默接受对方的打量。 他这回转学匆忙,耽搁了一周多才来上课,转学手续又是学工部直接办理,是以两人之前并未见过。 接着李江不冷不热地说了些注意事项,但总共也没说几句,便说:“你先去教室吧。” 裴翊点了点头,走的时候跟那位女老师打了招呼。 许是因此,魏蕴对裴翊印象不错,等他走后主动问李江:“这孩子第一天来,你不带他去教室?” “跟班长打过招呼了。”李江却不怎么在意,反而顺势跟魏蕴抱怨上了,“听说他本来是要转去附中的,不知道怎么忽然来咱们七中了。” 燕城的好高中易出难进,尤其中途转学的,要么成绩优异非凡,要么家里条件或关系过硬。 在李江看来,裴翊转学附中失败,原因必占其一,但不知道怎么又来了七中,倒是显得他们七中不如附中似的,而且学校连招呼都没跟他打一声就直接把人塞进了他们班。 魏蕴不以为然,李江又咂摸着继续:“哎,还是你们一班学生省心,尤其你们班段星敛,不仅成绩好,家境和外形也都好。” 魏蕴只回:“你们六班孩子也都不错,刚刚那个我看也挺好。” “长得是挺好。”李江蹙着眉不太高兴的样子,“可光长得好看才麻烦呢,难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得防着早恋;而且单亲家庭的学生本来就难管。” 魏蕴顿了顿,朝裴翊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彻底没有再接这话了。 而那边裴翊出了办公室独自去到六班教室之后,由于没有班主任正式带领介绍,便只经班长引导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裴翊性格冷淡,一向不会逢人说笑,落入新环境更容易滋生叫人不易接近的距离感,所以虽然外形优越,但还是暗地里偷偷看他的占绝大多数,来搭话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我好像见过你。” 裴翊闻言不禁愣了一下,偏头看向他的新同桌,新同桌长相可爱,一看就是好相处的人。 而经他这话一提醒,裴翊莫名想起了今天早上尾号607的那辆轿车,当时副驾上是坐着一个学生,后座好像还有一个人,但车座挡着他没看清模样。 正巧这会儿对方又开口了:“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在槐园站上的车?” 裴翊点了点头。 “看来真的是你,我早上在车里看见你了,真有缘!”对方一下就笑了起来,跟着自我介绍说,“我叫邵遇,以后我们就是同桌啦。” “裴翊。”他礼貌回复了一句,本来没什么可说的,但他今天第一天来没书没卷子,要借用邵遇的,便又补了一句,“上课麻烦你了。” 邵遇笑眯眯地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接着邵遇又断断续续地跟他说了许多话,裴翊回复频率并不算高,但邵遇并不介意,不知道为什么,他真单方面感觉和裴翊挺投缘的,不是那种因为外貌建立的缘分,就像无形中有某种联系似的。 以至于中午放学,邵遇本来还想邀请裴翊一起吃饭来着,只是又忽然想起家里人要来送饭,就那么一犹豫,裴翊便已经离开教室了。 邵遇有些遗憾,只能独自去校门口领了午饭拿到凉亭,接着又发了个信息。 没过多久,一位个子高高的少年出现在林荫道那边,此时烈阳正盛,但透过婆娑树影也只剩了细细碎碎的光洒在对方身上。 有时候无法定义夏天,但有时候在校园里随意框取,又好像都是夏天。 不过这本该是热烈明媚的画面,却因为对方像是蒙着一层灰雾的神色,徒增了一些忧郁。 “段星敛,我又有同桌了!”邵遇之前的同桌转学走了,他本来还有点郁闷,这会儿兴冲冲地分享,“是榕城来的,你之前不是还说想去榕城吗?” 段星敛听到这儿顿了一下,但到底没过多反应,只继续坐下把两人的饭盒拆开。 邵遇接过筷子,补充说:“哦对了,也是我今天早上在槐园站看见的那个人,我当时叫你看你还不看。” 不过说起这个,邵遇忽然想起早上段星敛的奇怪行为,当时段星敛明明没理人,结果没一会儿却忽然叫陈叔停车,听语气还很是着急,待他回来一问,却只说是看错了,但看错了什么,他又不说。 想到这儿,邵遇又联想到他最近成天垮着个小狗批脸心情不好的样子,没忍住摸着下巴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段星敛吃了口菜,头也没抬:“吃你的饭,看什么。” 邵遇喝口汤,啧啧摇头:“不对劲,你太不对劲了。” “怎么?” “你最近总拉着个脸就不说了,今天早上也不说了。”邵遇干脆借机跟他细数,“之前暑假更奇怪!足足一个月没见你人影,但头像居然换了三次,朋友圈更是隔三差五就更新,我以前还以为你没开朋友圈呢!结果问就是忙,去你家逮人也逮不到,所以你说,到底哪儿对劲了?” 段星敛和邵遇还有另两个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家住一片别墅区,没事就聚一起,对彼此的生活了如指掌,是以段星敛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尤为奇怪。 邵遇早就想问了,可最近他见段星敛整个人是显而易见的烦躁,便寻思着忍忍,也没把这事跟其他人说。 这会儿算是终于忍到头了,想了想又主动问:“你爸妈又吵架了?” 段星敛眸子顿了顿,这才回复:“没有。” “那是你跟你爸又吵架了?” “也没有。” 那邵遇就更不明白了,家庭平静成绩走高友情稳定,生活还能有什么烦恼吗? 最后一边夹了块排骨一边随口问了句:“你谈恋爱了?” 本以为段星敛会跟刚才一样回答,可邵遇却半天没等到回复,在这沉默中他慢慢抬头,连啃排骨的动作都停下了,眼神逐渐带上几分惊恐。 “我天,不是吧??” 其实暑假约不出段星敛的时候他们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但最后他们几个都宁愿相信段星敛是在抽疯,又或者是在偷偷学习准备卷死他们。 并且另俩发小越想越深以为然,甚至也开始回家连夜奋战。 邵遇虽然搞不懂他们,当时却也信了他们的鬼话,把段星敛恋爱的可能抛之脑后,现在想来那俩卷王果然不靠谱。 “谁啊?你身边居然还有我们不认识的女生?”邵遇筷子都放下了,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可你之前看起来明明对女生也没什么兴趣啊?这怎么就顿悟了?” 忽然邵遇意识到什么,警惕道:“所以你之前的朋友圈是搁那儿秀恩爱呢?” 念及此他心里一梗,觉得自己无形中当了狗,毕竟他可是一条不落地点赞评论! “但不对啊,那你最近又不高兴什么呢?尝完爱情的甜又吃上爱情的苦了?”邵遇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小段,所以你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邵遇话音落下,段星敛却也没反驳,只是又轻飘飘抛出一句:“被甩了。” 这一句更是犹如惊雷在耳,打得邵遇呐呐地再说不出一句话。 当事人说完之后也没了声响。 但段星敛只是忽然间意识到,原来他的不对劲,已经明显到这个地步,这么多人都看出来了。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其实不过只是被分手了而已,既然那小没良心的这么无情无义,他又何必要这样耿耿于怀? 反正以后大概率不会再见了,不如……就算了吧。 而邵遇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低眉敛目的模样,自动补全了一个黯然神伤心灰意冷的冤种形象。 可他们朋友几个又都是寡王,所以邵遇对这事儿毫无经验,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一下,万一越安慰越踩雷就完大蛋了。 最后经过深思熟虑,邵遇决定先让小段自生自灭一会儿,等他稍后跟发小们商量一下,再来采取措施。 但段星敛眼下的情绪他就很难拿捏,他又不好直接走,正纠结着,一抬眼就发现段星敛身后不远处的林荫道正穿过一道惹眼的挺直身影,这不是气氛良药是什么! 眼见着对方就要走过了,邵遇赶紧站起身,朝那边亮堂堂地喊了声:“裴翊!!!” 喊完还献宝似的跟段星敛眨了眨眼:“带你认识一个赏心悦目的新朋友,开心一下叭~” 却是根本没注意,段星敛瞬间怔住的眼神,以及宽大校服下逐渐绷紧的脊骨。
0 人在读09-14 17:41
温斯琪和自己的偶像沈亦如交往即将满一年,这是程冉不久之前从温斯琪口中听到的,但她并不感到意外。刚回国加入工作室不久的程冉听到这个消息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老板不满意她的反应,于是她又做作的“大 致唯一的你全文免费阅读_致唯一的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温斯琪和自己的偶像沈亦如交往即将满一年,这是程冉不久之前从温斯琪口中听到的,但她并不感到意外。 刚回国加入工作室不久的程冉听到这个消息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老板不满意她的反应,于是她又做作的“大吃一惊”,表示有被震撼到,逗得老板笑得前仰后合,这才放过她。 但这还不算完,温斯琪喜欢给她细数沈亦如的一些小事情。比如喜欢吃甜点,尤其是抹茶味,但总会为了控制体重而克制自己;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如果胖了就必须运动减肥,而沈亦如讨厌运动,因为那会让她很累并且大汗淋漓。 又比如沈亦如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别看她在大众面前是个面对什么情况都很淡定的成熟大姐姐,但其实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发呆,而且很羞涩,一害羞耳朵就会红。 再比如沈亦如内心里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喜欢各种可爱的东西,尤其是玩偶,家里摆了一排,还为了第一时间得到最新款,成了品牌代言人,温斯琪也送了不少,最大的那个抱抱玩偶就是她送的…… 程冉心不在焉的点头附和,然后适时打断温斯琪的喋喋不休,尤其是现在,在飞机上。她们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程冉刚坐到位置上就觉得累,尽管这是个商务舱,但话痨老板只和她隔了一条过道。 程冉现在真的很想睡觉补充体力。 “我跟你说、” “晚安。” 毫不留情地盖上毛毯,倒头就睡,自动隔绝一切噪音。 上车前往目的地时,程冉看着手机里刚刚录好的几段视频,转过头看到身旁的温斯琪还在疯狂拍打副驾驶,完全没有在飞机上的欣喜。 坐在副驾驶此刻只能承受的经纪人艾丹最初还劝了两句,最后干脆不管这个大龄儿童,就当是按摩了。 她大概是累了,抑或是发现再怎么撒泼也无法改变既定事实,于是从大幅度的动作戏改成了靠在座椅上不满地乱叫。 好歹是一个艺人,程冉提醒她:“老板,作为一个26岁的成年人,你应该成熟一点。” 温斯琪瞪了她一眼,灰蓝色的眼睛原本就冷峻,此刻更是让人不由自主瑟缩,但下一秒,温斯琪就孩子气地大喊:“Forthegod’ssake!Whyyouguystellmesolate这都在国外了,都在车上了!为什么现在才说啊啊!!” 最后几乎是尖叫,程冉悄悄往边上挪了挪。 艾丹瑟缩了一下,暴躁奶狮真发起脾气来可没有粉丝说得那么可爱,他一个大男人现在只觉得害怕,“这不是没办法的嘛,沈亦如临时增加了工作,走不开……” 温斯琪又气又委屈,恨恨地踢了两脚副驾驶,头靠着车窗独自哀伤。 她和沈亦如三个月前就在商量交往一周年和生日的事,提早安排好了假期。说好三天后就来度迟到的蜜月,只要等她把新曲MV拍完,就可以过二人世界……沈亦如倒好,等她人下了飞机,才让艾丹告诉她要推迟好几天才能来,赶不上生日。分明就是知道她会闹才特意等到现在才说。 她们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温斯琪梦里都在思念沈亦如的怀抱,本来以为终于可以腻在一起,结果…… 啊——为什么啊! 眼瞅着温斯琪又开始“发疯”,艾丹特别想把真相说出来,可嘴巴一张一合,还是没出声,只能祈祷温斯琪脚下留点力,别把座椅踢坏了,毕竟司机大哥正在看着。 目的地是摄制团队安排的住处,导演是一位美籍华人,和温斯琪合作过许多次,也给沈亦如拍过MV,大家都是熟人。 拍摄场地是温斯琪提供的,据说那一片都是温家的地盘,还临近海岸。温斯琪原本就计划带沈亦如来度假,正好MV也需要一些海边的场景,就干脆把这里收拾出来,结束后直接住进去。 到达时已经是傍晚,导演在门口等待,帮着把行李拿进去。 温斯琪在车上一通发泄过后,兴致不太高,脸上就差写“莫挨老子”。导演看向艾丹,一脸疑惑,谁又惹到这位大小姐了? 艾丹没回答,推了推眼镜,借机使了个眼色,导演对那两人的事情知道的七七八八,立刻领会,悄咪咪的指了指二楼,轻声说:“今天凌晨到的,睡了一整天,怕是累坏了。” 两人都是档期满满,为了留出这个假期,温斯琪也是连着几个星期连轴转,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不过温斯琪年纪小,像头元气满满的小狮子,根本不知道累,上飞机前还高兴地到处蹦跶。 艾丹心里默默叹气,希望小狮子待会儿不会被惊喜冲昏头脑,体谅一下沈小姐,别折腾太过了,毕竟人家的年纪和旧伤都摆在那儿。 两个人的偷偷摸摸被走在最后的程冉看在眼里,竖起耳朵听,没什么情绪的眼中流露出想看好戏的期待,快走几步赶上温斯琪,手机拿出来打开录像模式,继续VLOG的录制。 温斯琪没了最初的兴致,但还是收敛情绪,在镜头前介绍了一下导演,带着程冉逛了一下每个房间。这个视频最后剪出来要当MV的花絮,算是给粉丝们的福利。 就算沈亦如不来,也要好好工作。 ……越想越气! 程冉期待了半天也没看到想看的内容。 怎么惊喜还不出来?待会儿出来到底是拍还是不拍?毕竟是不同公司的,但这又没有盈利,应该可以吧。再说,温斯琪也没少拍过她,对方公司好像都默许了。 忘了是第几个房间,温斯琪也懒得管了,只想看过一遍后赶紧选个当卧室,然后去吃饭。 “来看看这个、诶?”手刚搭在把手上,门把就自己转动,从里面打开了,温斯琪话刚说到一半,看着开门的人愣住了,里面那人也发出一声疑问,头发有些许凌乱,衣服也是皱的,完全没有天后的样子。 是温斯琪先发出惊喜的尖叫,直接跳到对方身上,紧紧抱着脖子不撒手,毛绒绒的脑袋埋在对方颈窝蹭来蹭去,一边蹭一边嚎:“我以为你不来了,我真的以为你不来了。姐姐怎么可以骗我!干嘛要骗我!呜嗯……”说到最后,声音软糯糯的,听着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沈亦如被温斯琪扑上来的力道逼地退了两步,但还是紧紧抱住撒娇的小孩儿,听着她闷声埋怨,在她耳边轻轻一吻,“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 本来是打算给温斯琪一个惊喜,三个月没见,实在太想她了,沈亦如把工作都挤在一起,连续四十个小时不眠不休才终于能提早出发,结果实在是太困了,飞机上又睡不好,一碰到床就睡过去。本来只想小歇一下,结果睡了一天。 沈亦如两只手托着温斯琪的臀,不让她滑落,轻声哄着想让她先下来,实在是腰受不了,一抬眼对上了一双看透一切的三白眼,意识到对方刚刚一直都在,而她和温斯琪刚才旁若无人……瞬间,脸红成番茄。 脑子都快冒烟了,里头一群小人在尖叫着四散奔逃:被看到了!被看到了!啊——丢死人了! 好想躲起来…… 程冉在温斯琪冲上去的那一刻就停止了录像,自家老板这么丢脸的一面还是不要拍下来的好。于是就这么看着老板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天后身上,天后的体力似乎不太行,抱一会儿憋的脸都红了。 “老板,成熟一点。” “你不懂。”温斯琪从沈亦如身上跳下来,但双臂依然环着脖子,紧紧贴着沈亦如,对程冉说:“Amber,你是单身所以不了解这种巴不得长在姐姐身上的心情。” 程冉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嫌弃:“那不就是切不掉的恶性肿瘤吗?Gross!” “……” 温斯琪终于松了手,关上门将气氛破坏者隔绝出去,回身看到一颗球——是缩成一团的沈亦如。 “姐。”温斯琪好笑地摸摸头,“这没什么好害臊的。” “丢死人了!”她居然在别人面前和温斯琪亲密,姿势还那么不得体。 温斯琪不以为然:“咱们以后在她面前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 门再度打开关上,被赶出来的温斯琪和还没来得及走远的程冉四目相对。 “Shethinkthat’sgrosstoo” “跟你说了要讲中文!把习惯改改,以后是要长住国内的。” “你在车上也说了啊。” “哪里?我不记得。” “……Cunninglady。” “你说什么?” “……” 晚饭后经过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最后敲定了细节,导演一拍手,解散了所有人。明天要一大早起来先去拍摄地点布置,也不多说直接就回房睡了。 温斯琪跟着沈亦如住一间,跟在身后走来走去,像条小尾巴。 程冉看着两人回到房间,直到关门的那一刻,温斯琪才想起她,回头跟她挥挥手说晚安。程冉对着那扇门撇撇嘴,皱了眉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沈亦如打开随身的双肩包,把在里面被闷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玩偶拿出来放在枕头上,然后才拿出睡衣去洗澡。刚站起来,就瞧见温斯琪双手举着玩偶,手臂绷直,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感觉到沈亦如的视线,温斯琪不满地说:“姐,我们出来度蜜月,你怎么可以带第三者?这个地方,有我没它,有它没我!” 又来了。 沈亦如对她这种和玩偶争风吃醋的幼稚行为,已经由最开始的无奈变成现在的无动于衷。 把玩偶拿回来抱在怀里,也不去看那个幼稚鬼,“那你打地铺吧,今晚我跟拉比一起睡。” 拉比是一只穿着水手服的灰色垂耳兔,不是校服的那种水手服,而是海军制服,头上戴着一顶缀着飘带的无檐圆顶帽,大大的耳朵垂在身后,眼神带着坚毅,目视前方。 作为MiniMax的吉祥物,拉比在全球的粉丝数量完全压过温斯琪,就算后续又出了一个船长猫的玩偶,拉比的人气依然居高不下,毅然是MiniMax的太子爷,甚至还有玩偶的主题公园。 沈亦如的第一个代言品牌就是MiniMax,拉比也是从品牌商那里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同时也是沈亦如的第一个礼物和第一个玩偶,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最初的水手拉比已经停产,这只还是品牌商特意为她做得全新款,全球限量一个,沈亦如宝贝得很,每次出差都要带着,偏偏温斯琪把拉比视作情敌,很不待见。 还有沈亦如家里的其他玩偶都被温斯琪敌视,明明有一半都是她送的,现在反过来嫌弃玩偶碍事。第一次在沈亦如家里睡,就把两米的船长猫抱抱玩偶挤到了地上。 一听到沈亦如要她打地铺,温斯琪立马抱住她,脑袋在背上又是磨蹭又是拱,一边蹭一边撒娇:“姐,我不要睡地上,我要和你一起睡。” 被身后的人拱得身体不得不前倾,沈亦如没好气地叫停:“别拱了!让你上来睡啦!” 温斯琪还是不满意,把沈亦如转过来,瞪了一眼被抱得严严实实的拉比,软磨硬泡得挤进她怀里,趁着沈亦如怀抱的松懈,一巴掌拍飞垂耳兔玩偶。 看见自己的宝贝飞出去,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又翻滚了两圈,沈亦如“啊”地一声惊呼,压制住得意不过一秒的温斯琪,拧着她的耳朵,“小浑蛋,你下手那么重干嘛!” 到底是谁下手重? 抱怨的话温斯琪不敢说出口,只能忍着疼从沈亦如的魔爪中救下自己的耳朵。 “姐,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宝贝了?”看着她细心地把玩偶拿起来,轻轻地拍拍灰,温斯琪嘟着嘴,委屈得很。 “你就是个冤家!”沈亦如瞪了她一眼,把拉比放到床头,看向盘腿坐在床上气鼓鼓的小孩儿,反问道,“干嘛非要和玩偶过不去?” 温斯琪用鼻子哼了声,满满的不高兴:“你平时带着它也就算了,我不在你身边不能抱着你睡觉,我就不计较了,可我现在就在这里啊,你还要抱着它!” 沈亦如从小没有安全感,睡觉必须抱着东西,不然就睡不好。以前都是玩偶,自从有了温斯琪,玩偶们就集体失宠了,除了这只水手拉比,所以温斯琪总是和这只垂耳兔较劲,誓要比个高下。 沈亦如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拿着睡衣就去洗澡,反正过一会儿,这幼稚小孩儿自己就好了。 从卫生间出来,用毛巾擦着尚在滴水的发梢,歪头看着温斯琪在那里用手指戳拉比的脸,一边戳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又干嘛呢?” 温斯琪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站直了,回过头瞧着她傻兮兮地笑了笑,脸上还带着被抓包的窘迫。 “笑什么?傻乎乎的。”沈亦如手指点了点小孩儿的额头,温斯琪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带到怀里,说道:“一想到接下来就可以和姐姐在一起我就好开心。” 温斯琪环住沈亦如的腰,在她耳边呼气,“姐,我好想你。”奶声奶气的撒娇。 耳朵一下子红了,沈亦如哼哼唧唧的,扭捏着,最后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放松下来,将自己缩进温斯琪的怀里,双手搭在她肩上。 “我也想你啊。” 自从交往后两人聚少离多,这次更是连着三个月没能见面,时常忙到连微信都不能及时回复,沈亦如还时常会想,她们两人到底是不是在热恋期,别人热恋都是形影不离,她在夜晚听着温斯琪的歌来缓解思念,看着每天不论多忙都会发来的视频,打消心里的顾虑。
0 人在读07-07 12:15
尘封多年的神秘地宫里,灰尘在光柱的照射下飞舞,空气里都是尘土和某种花朵腐烂的味道。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火把一扫,雕刻着华美花纹的立柱上腾起鬼魅的影子,再次看去,那影子又在黑暗中消失无踪。这就是 体质让世界倾倒(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体质让世界倾倒(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尘封多年的神秘地宫里,灰尘在光柱的照射下飞舞,空气里都是尘土和某种花朵腐烂的味道。 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火把一扫,雕刻着华美花纹的立柱上腾起鬼魅的影子,再次看去,那影子又在黑暗中消失无踪。 这就是本次“猎魔人考试”的考场。 来自三大顶级猎魔人家族的优秀后裔们,会在这庞大的地下宫殿里完成生死一线的测验,取得猎魔人的资格。 一只三人小队,正举着昏沉的油灯,小心地走在一座偏殿里。 没开强光手电,因为在幽长深邃的地下走廊里,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远处埋伏在黑暗中的敌人发现了。 四下里只有他们刻意放低的脚步声,和偶尔滚过的未知,窸窸窣窣。 薇妮正集中注意力在判断那是什么东西的动静,身边的红发少年突然张口:“这次考试会有高阶血族吗?” 薇妮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双马尾跳跳,差点直接给他一突突袖箭。 这个贾斯汀。 薇妮默默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你是圣灵世家的嫡系,谁会忍受你这么长时间! “怎么会有血族?我们还是学徒级别,估计都是打吸血鼠群或者蝙蝠群,最多加个石像鬼。带阶位血族那么危险,以我们三个也对付不了吧!”她说。 被称作贾斯汀的少年一头红发,带点雀斑,是三人中最矮的一个。 他落在最后,神色游移,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这些地下的吸血蔷薇……我是说会有蔷薇妖精的存在吗?” 蔷薇妖精?! 越说越离谱了! 哪有那种东西! 薇妮忍无可忍:“你得了吧!涩情小说少看一点,专心考试行不行?”她低声嘟囔着,“圣灵世家的少爷都是什么极品……” 果然跟天才分到一组的后果就是要陪个笨蛋过家家。 薇妮攥紧了手里的袖弓,快走几步,走到了他们的领队身后。 领队弥迦,背影坚实修长,是十岁时就曾斩杀过石像鬼的天才,更别提那连教宗亲口盛赞过的“圣洁形貌”,这届考生中,他颇有盛名。 此时他正半握着雕银的圣剑,仔细辨别着地宫的机关和可疑的痕迹: “这边。”半指皮质手套指向左边的幽深,他的声音如同深谷中的泉水。 话少但靠谱,不亏是弥迦家族的天才。 薇妮心想。她手势催促后面磨磨蹭蹭的红发笨蛋,示意赶紧到左边这条路上来。 廊柱间全是幽深,昏沉的提灯什么也照不出来,尘土的味道扑鼻而来。 “……呃,最好别去那边。”蓦然从雕花廊处传来了一道声音。 那声线低缓清澈,让人平白想起满月下,玫瑰滴下的露水。 “!”三人小队控制不住地战栗了一下。 “什么人,出来!”薇妮抬起臂装袖弓,厉声喝问的声音传来重重叠叠的回声。 一道高挑的人影从雕花巨柱的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提灯照到他的时候,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即使在昏沉的灯光中,他的肤色也白得像是在发光。 黑发如鸦,服帖地贴在他的脸侧,艳丽至极的五官,仿佛夺魂摄魄;他的唇形饱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唇色,有些病态的偏淡,让人总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那里应该红一些, 再红一些。 饱满到嫣红,就是最适合接吻的状态了。 他站在那里,一袭柔软黑色丝绸被什么东西扯得破破烂烂,几乎遮不住他白如初雪的肤色。 看那丝绸,是软甲的内衬吧? 到底经历什么样的袭击,才变成了这么可怜的样子? 薇妮放下了袖弓,想要招呼他过来,动作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心翼翼,像是怕吓跑了林间的小鹿:“你是哪一家的考生?我是考克斯家的薇妮,你可以过来的……” 那勉强裹着黑色丝绸的年轻人动了动,似乎还在犹豫。 难道我们太凶了? 考克斯家的确是凶名在外。 薇妮把足有小臂长短的啐着毒液的弓箭又往后藏藏。 余光扫到贾斯汀那个笨蛋,他痴痴地盯着对方,似乎已经陷入某种幻想无法自拔。 啧,蠢货。 等等,薇妮突然想到,刚刚红发贾斯汀是不是问什么“血族”?什么“蔷薇妖精”? 难道他从刚刚就注意到了他?! 贾斯汀的观察力这么敏锐的吗?! 还没等薇妮理清思绪,一直惜字如金的天才领队突然开口: “过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他甚至说了第二句话:“怎么躲那么远,你受伤了吗?我有药粉,可以过来。” 加起来,比他加入这个小队说过的话都多。 雕花巨柱旁的年轻美人似乎有些动摇了,但还是没动。 弥迦叹了口气,竟然向他走去了:“过来吧,我们是金章小队的,不会抢你的积分。” 没错,这次考试是积分制,击杀的变异鼠群或者蝙蝠都会以鲜血滴在徽章上计数,以此累计积分。 别的小队都是以十二人一组来累计,并且允许互相抢夺。 而出自三大家族的继承人级别的金章组,为保持平衡,一组只有三人。 当然,允许抢夺的规则也其实是给家族继承人开了绿灯,以他们的身手,抢夺普通考生的计数徽章也是轻轻松松,甚至为了争夺第一家族的名誉互相大打出手也是常事。 多少年的猎人考试都是这样,早就默认了三大家族享有更过的特权,没人提起任何反对意见。 但不知道为何,在这位雪肤美人前提起这些,弥迦竟感到些羞愧。 也许是体会到了弥迦语气中的真诚与羞愧,那黑发雪肤的青年慢慢走了过来。 在场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惊跑了他。 越走越近,那青年的形貌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身上还带一丝浅浅的蔷薇花香,甜蜜得让人沉醉…… “叮叮叮——”弥迦腰间的警报尖锐大叫。 “敌袭——”弥迦肃然转身,三人将那显然已经没有战斗能力的青年围在中央,手持武器警戒。 廊柱间的黑暗昏昏沉沉,随着气流偶尔舔一下煤油灯散发出的昏黄光晕。 三人紧绷了很久,除了警报腰封鸣响,什么也没有发生。 贾斯汀从他那百宝箱一样的腰袋中掏出一个雕着圣十字的纯银镂空圆球,丢到了黑暗中滚了一圈。 黑暗依旧沉寂着。 三人才松懈下来,薇妮皱眉,眼中有点埋怨:“坏了吧?再把人吓一跳。” 的确,那容貌美丽的青年显然已经受过攻击,心情波荡够大了,警报高鸣真的扰人。 再说了,此时无论地宫里有什么,以他们三人的实力,都足以应付,哪需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弥迦垂眸看向警报器,那是出门前他的长辈亲自戴上的一枚鎏金狼头腰封,此刻狼眼发出血一样的光芒,警示着周围三米内有血族或其附庸的存在。 可这里除了他们四个,哪还有半个活动的影子? 弥迦解下狼头腰封,修长有力的手掌用力一阖,腰封破碎,警报戛然而止。 “抱歉,让你受惊了。”弥迦抬起头,望向了青年,对方不过来,他干脆地上前一步。 靠近了看,青年的形貌更为惊人,弥迦甚至有种强烈的感觉: 他所在的地方,不应该是这个衰败昏暗的地宫,而应该是某个金碧辉煌的宫殿,而他应该戴着最华贵的王冠和权力的宝戒,坐在红丝绒面的王座上,望着下面的人将世间珍宝跪地奉上,再悭吝地赏赐一个笑颜。 “我……”就像此刻,他分明被三大世家的继承人候选所簇拥着,却仍是蹩紧了眉头,面露为难:“呃……” 包围他的三人中,高大的金发青年扶着身侧的镀银巨剑,哥特小姑娘握着淬毒的弓箭,而红发少年宽松风衣下明显有缠得鼓鼓囊囊的腰带。 而苏凡,手无寸铁。 更重要的是,苏凡看到了这三人眼中堪称不正常的迷恋,有种危机感浮了上来。 “系统!”他在脑中呼唤,“你确定这个世界里,我的血液只会对血族产生过度的吸引力,对人族没有这个作用,对吧?” “啊我亲爱的主人~您终于愿意呼唤在下了!”被叫做“系统”的存在充满感慨地一叹,“是的,您的血液会对血族产生无与伦比的吸引,但就像迷月拨开残云,玫瑰终会吐露芬芳,您的高贵美丽,只要露出一隙,总会被有心人捕捉,他们会自愿成为您的膝边之臣,等待机会撬开您那蚌壳一样的外表,品尝最为甜美的内里……事实上连卑微的在下也被您的荣光所迷,都……” 苏凡黑了脸,不想再受他那些疯言疯语的骚扰,再次屏蔽掉了系统。 系统那谄媚的声音暂时消失了。 …… 是的,苏凡是个穿越者。 在苏凡的世界,他身患绝症,时日无多,某个满月的晚上,一个自称“吟游者”的系统找上门来,说他“天赋非凡,非常适合前去不同的高危位面寻找圣物”。 苏凡想: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能换一线生机的呢? “好吧,”他答应了,“既然是高危位面,我一个普通人,能不能有点保命的东西呢?”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当然……” 他的语调中有种苏凡听不懂的东西:“您的体质,会让世界倾倒。” 苏凡还来不及细问,系统启动了! 白光散去后,苏御降落到了这个黑暗深邃的地宫深处。 系统用一种咏叹的声调说着: “这个世界里,血族与猎人在黑暗中厮杀,秩序失衡,世界被血腥所笼罩,您的任务是找到代表世界本源的‘圣杯’。” “请注意,您的血液具有非凡吸引力,任何血族只要闻到,都会为您疯狂。” 系统再次开口,语调里是黏糊糊的惆怅:“在这您沉睡的床边,就有一株渴血千年的吸血蔷薇,请您,务必小心。”
42 人在读01-13 22:41
蝉鸣,太阳晒,热热热,聒噪的蝉声,更是平白增添了几分燥热。如果可以,简沐子真想在旁边架上一口油锅,把树上所有的知了抓来,来个油炸知了,最好再放多点孜然。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温度有38度,但是室外 女纨绔宠妻攻略全文免费阅读_女纨绔宠妻攻略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蝉鸣,太阳晒,热热热,聒噪的蝉声,更是平白增添了几分燥热。 如果可以,简沐子真想在旁边架上一口油锅,把树上所有的知了抓来,来个油炸知了,最好再放多点孜然。 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温度有38度,但是室外实际温度应该有42度了,油炸知了吃不成了,倒是可以直接把简沐子烤了。 简沐子身穿迷彩服,头戴迷彩帽,头顶着大太阳,脸上厚厚的防晒霜,也抵挡不了紫外线超强的穿透力。 这是简沐子第一天的大学生活,也是军训的第一天,简沐子可以预计半个月的军训结束后,不用化妆直接就可以演包公了。 原本对大学生活的热情,也被这大太阳冲淡了不少。 更讨厌的是,旁边不时走过大二大三的学姐、学长,打着太阳伞,手上还捧着冰奶茶和冷饮,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炫耀啊。 等明年的这时候,简沐子变成大二的老油条,也一定要这么干。 “旁边那位同学,眼睛不要盯着人家的奶茶看了” “眼睛向前看,身体要站直,腰挺起来,军姿站好。” 顶着一张娃娃脸,年轻的教官喊道。 简沐子1米72的身高,在女生中是绝对的模特身高了。虽然简沐子个子高,但是她并不强壮,甚至还有点弱。 头顶的太阳,越来越晃眼,眼皮也越来越重,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 难道这是中暑的症状? 千万千万不能晕倒,如果军训第一天就晕倒,自己这大学四年,还要不要脸呢? 如果今天真晕倒了,这会成为自己大学四年最大的黑料。 在晕倒前,简沐子还在心里祈祷:只要不晕倒,只要不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让我干什么都行。 “教官,有人晕倒了” “教官,这边的傻大个晕倒了” 倒地前,简沐子还在心里骂道:不应该叫美女吗?你才是傻大个,你全家都是傻大个,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的大长腿。 还未睁开眼,简沐子嗅了嗅鼻子,空气都变的香甜了,天气也不是那么炎热了。 这是在学校医务室,不对啊,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这床这么软和,也不是在宿舍的铁架子床上。 察觉到不对劲,简沐子赶紧睁开眼,床居然是木头雕刻的,满眼都是木质家具。 这是什么情况? 简沐子暑假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到横店玩过,只有在横店里才能看到这种木头床。 难道来到了横店? 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不对啊,这手也不是自己的! 难道自己穿越了?简沐子脑洞大开。 虽然说,在心里祷告,只要不在全校同学前晕倒,让她干什么都行? 可是现在居然特喵的穿越了,这是什么鬼? 这可不在她的答应范围啊!!! 无心管其他,赶紧坐了起来,看看身上的衣服,居然是袍子? 等等,袍子不是男装吗? 悄悄的把身伸向胸口,虽然裹着束胸,虽然也过分平了点,但是仍然能证明自己是女儿身。 外面传来脚步声,简沐子赶紧躺下闭眼装晕。 “少爷,老爷说了,少爷的身子骨太弱了,都是缺乏锻炼造成的,所以特意请了武师到别院,专门给少爷锻炼健体。” “还请了教书的老夫子,让少爷多识字,多看书。” “老爷说了,不指望少爷考取功名,但是也不能做一个蠢人。” “半年之后,老爷亲自过来验收成果,如果少爷还是这般羸弱,就继续留在别院。” 外面小斯传达完了老爷的吩咐后,也不等简沐子的回答,直接就走了。 等小斯的脚步声消失,简沐子赶紧起来,在房间里到处乱转,看看有没有所谓的传送门。 什么鬼,居然穿越了,明明女儿身,外人却叫她“少爷”,这又是什么后院宅斗剧情? 再把自己浑身上下翻找了一遍,没有空间,没有外挂,没有系统。 别人穿越要么有外挂,要么有强大的系统,或者有个超大空间,再不济也是可以救死扶伤的医者。 而自己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穿越到这异世,就是来送死的吗? 难道她有金手指吗? 可是看看这瘦的跟鸡爪子一样的手指,怎么看都不是金手指啊。 种田?自己连韭菜和小麦都分不清楚。 想想自己的才艺,好像除了吃,就是睡。 难道,这也算才艺吗? 哦,简沐子本身是学画画的,一艺考生,除了画画还不错,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能了。 脸脸脸,简沐子用手狠狠地拍了拍脸,简沐子赶紧找镜子,想看一看这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尊容。 找到铜镜,这张脸,这么说呢? 形容少年英俊那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形容少年眼睛有神则是:皓齿明眸。 自己顶着的这张脸是:面黄肌瘦,其貌不扬。 形容自己这双眼睛的成语也是一大堆:鱼目混珠、目光空洞,双目无神,呆若木鸡。 好像除了身高还可以,其他的没有什么能入眼的。 简沐子知道,不管在什么年代,什么朝代,人都是看脸的,但凡长得俊俏点,都可以少奋斗十年。 自己这张脸,多奋斗十年也没有用啊。 简沐子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欲哭无泪,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啊,拿错了剧本。 自己一无心机无心眼,天真烂漫的少女,在宫斗游戏里活不过三集的人,居然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古代。 难道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为了送人头的吗? 想想自己看的宫斗局,娘娘手一指:那个谁,赐你三尺白凌。 再想想,娘娘直接小手一挥:拖出去,直接杖毙。 然后自己就被拖出去了。 一想到这,简沐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个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的,话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 做多,错多;说多,错多。毕竟反派死于话多。 让自己一个话痨,少说话,也能要了自己半条命啊,但是保命更要紧。 等都想好了,才能踏出这个门槛。 要不然一出门,露了馅,要么被当成妖怪,要么直接被活活打死。 简沐子可是很惜命的,还想着穿越回去呢。 想想疼爱自己的父母,想想自己寒窗十年,刚刚踏进自己心仪大学的校门,正准备在大学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就被送到这异世,真是倒霉到家了。 静下心来,简沐子在房间翻看起书来,多了解了解自己所在的这异世,总没错。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简沐子,跟自己同名同姓,年龄也一样,都是十八岁。 这样也省了不少麻烦事情,简沐子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平行空间的另一个自己。 自己来到的异世,是宁朝,一个从未在简沐子历史书上出来过的朝代。现在所在的城市是宁城,也是宁朝的首都,宁朝最繁华之地。 现在的皇帝是一名明君,知人善任,政治清明,经济复苏,文化繁荣。 商业发达,城市繁华,官正民富,民风开放。 简沐子稍微放心了点,好在不是乱世,自己也没有那救民于水火中的本事。 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跟汉服差不多,脚上蹬的是靴子,都是简沐子能够驾驭的,不至于衣服不会穿,穿了鞋子不会走路。 听刚才小厮的话,这里是别院。好在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不在身边,自己暂时不会露了馅。 但是自己醒了半天,未曾有人来关心,看来外面的下人,对自己这个主人,并不上心啊。 简沐子左脚抬起,右脚在后,终于下定决心踏出房门。 简沐子刚出房门,就有丫鬟迎了上来。 “公子醒了啊” “公子饿了吗?” “不要跟着我,我随便转一转。”简沐子压低了声音,冷着脸回答道。 丫鬟总觉得今天的小少爷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平时少爷总是笑得傻傻的,也好说话,今天少爷冷着脸,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丫鬟也不敢言语,默默地退了回去。 简沐子边走,边用心记,留意院子的分布,不让人看出破绽。 别院位置偏僻,四周并不繁华,农田居多。 现在正是春天,满眼都是绿色。 看惯了高楼大厦,再看这田园景色,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不少别院,一墙之隔的别院,看着更漂亮,也更宽大。 既来之则安之,简沐子决定就当自己度了个假,先好好享受这田园美景,再慢慢寻找回去的路。 放宽了心,简沐子也开始有点嘚瑟了。 只是简沐子高估了自己,虽然穿靴子走路并没有什么高难度,但是靴尖勾地,也能让简沐子摔个狗啃泥。 于是简沐子在脸着地之前,看到一道轿子里,风吹过,帘子掀起,一女子貌若天仙,只是面容清冷,脸色苍白。 只是这一眼,简沐子从女子眼中看出了孤独,没来由的,简沐子心中竟然涌现出疼惜之情。 从始至终,女子一直手捧着书,未曾被风惊扰,望一眼帘子外面。 等简沐子的嘴巴正式啃到泥土的时候,轿子已经进了旁边的别院。
196 人在读07-04 05:49
G市夜晚,整个城市笼罩在狂风暴雨中。冉泊水顶着雷声轰鸣满身湿泞地淌过没过小腿的浑水走进一条老旧的巷子里,巷子里一片黑暗,他只能凭着记忆用手机的光亮寻着熟悉的破旧筒子楼。他心里哀叹一声:“系统, 我不做渣攻的第一天世界要毁灭了[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我不做渣攻的第一天世界要毁灭了[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G市夜晚,整个城市笼罩在狂风暴雨中。 冉泊水顶着雷声轰鸣满身湿泞地淌过没过小腿的浑水走进一条老旧的巷子里,巷子里一片黑暗,他只能凭着记忆用手机的光亮寻着熟悉的破旧筒子楼。 他心里哀叹一声:“系统,你怎么选择这么个时间节点过来?晚几个小时明天不行吗?总好过这样的天气还得大半夜找回家的路”关键路上还黑,大夏天的愣是在雨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系统声音郁闷【我现在被限制了很多权限,系统局说我没尽到系统监察的职责,如果再多做几个任务可能世界就会崩溃,为了惩罚就封禁了我很多功能,除非我们整改几个世界消除一些渣值我才能慢慢解除封禁】言外之意就是进入世界的时间已经不是它能控制的了。 冉泊水听后有些歉疚,他叹气道:“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不选择这样的任务线就不会让你陪我困在这里”或者他不应该犹豫应该早些作出选择的。 系统想到这里就咬牙切齿【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是怪那个无良的系统局,既然渣值不能高那人渣线任务有什么意义?系统管理手册也没提需要监测渣值和世界进程现在反而怪我们……宿主!】它想提醒冉泊水注意有人没想到晚了一步。 “把钱和手机交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冉泊水身侧响起。 冉泊水感受到抵在腹部的尖锐物身体一顿,手机在慌忙之下按下关机键,此刻除了耳边粗重的喘息声看不到周遭的一切,拿着刀的男人发现冉泊水没反应手中的水果刀往前又抵了三分,男人明显感觉到刀尖刺入一个软物中。 “我劝你不要要钱不要命,留着命你还能有十个八个手机,要是没了命你这个手机依然保不住”说到最后声音异常的低沉“我可不是善茬” 冉泊水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系统给他屏蔽了痛觉,紧绷的身体感受不到疼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回来的第一天就死在这里,他放开抓着男人握刀的胳膊一手插入裤兜掏钱一手举起手机,原本他是准备破财消灾的但是没想到举起手机那一刻竟然有短信进来,手机立时透出光亮,震惊中他想着完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果然手机亮起的一霎那男人被激怒了,他用力拍掉手机,只听“咚”的一声落去脚下的浑水中,同时冉泊水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男人像是不解气又补了两刀随后慌乱的淌水跑走,跑动间还能在暴雨里听到哗哗的水声。 冉泊水扒着一旁的墙壁防止自己跌坐在地,伤口若是沾染上污水就更糟了,他摸黑找着附近的单元门或窗户想要求救,但是身体感觉越来越虚弱,更难受的是身体传来的疼痛,“系统,我是不是快死了?你帮我屏蔽掉痛觉好不好” 【呜呜呜,宿主对不起,要不是我和你抱怨也不会没察觉到危险,我应该给你开启自动扫描功能的,你千万不能死……】 冉泊水有些无奈,他走到一扇防盗窗前握起拳头敲向面前一楼的玻璃对系统虚弱道:“不要再自责了,帮我屏蔽掉痛觉,我身上没力气了” 【呜呜呜,宿主对不起,我被封禁的功能里就有屏蔽知觉这一项,我不能帮你屏蔽疼痛,怎么办,都怪系统局……】 冉泊水眼前阵阵发黑,看着面前没有光亮的玻璃他再也撑不住软下身体。 —— 再醒来时冉泊水闻到鼻翼间熟悉的味道看着屋内熟悉的环境恍然意识到自己得救了,耳边响起系统咋咋唬唬的声音【宿主,宿主你醒了,呜呜呜你终于醒来了,还好有好人救了你】 冉泊水头疼,这系统就是个小哭包,他苦笑着说:“你可是系统,怎么遇事就哭哭啼啼的?我没事”看来是被人救了,那这个任务还有希望。 【人家担心你嘛,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是总哭哭啼啼的】 冉泊水手指轻轻摸过泛着疼痛的伤口问系统,“昨天没来得及问,我们现在回来的节点是什么时候?” 系统终于不哼哼唧唧了,没一会告诉他【距离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五年后,我再传输一部分记忆给你】昨天为了快点寻找避雨的地方他只把宿主这具身体回家的记忆传送给冉泊水。 闭着眼冉泊水接收这个身体近五年的记忆。 他做过的任务太多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世界,只在进入世界前得知是哪个世界时才抽取出关于这一部分的记忆。 在这个世界他的身份是一名心理医生,攻略目标则是陆家刚认回来的儿子。 陆志良是这个世界攻略目标的父亲,青年时曾下乡一段时间,下乡期间和同样下乡的女青年吴雨相识,两个志同道合的知识青年男女很快就坠入爱河,谈了几年除了没结婚其他的该做的都做了。 就在几年后上面传来消息要让一部分人回城,这个回城推荐名额则是拿捏在每个村的大队长手里,自从消息传来所有下乡的青年都动了心思,陆志良和吴雨也不例外。 吴雨知道大队长的女儿喜欢陆志良,这么些年她和陆志良没结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大队长的女儿从中搅和,因为他们的身家考评都在大队长一念之间所以多年来就算大队长女儿一直从中作梗她们也没有办法,但这个消息一出两人开始合计怎么离开这个让他们无法在一起无法喘息的地方。 还不等她们如何计划大队长的女儿就找来了,她开门见山的问吴雨想不想回城,想的话她可以帮忙,但唯一的要求就是和陆志良分开并且她要和陆志良扯证,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异常气愤,对大队长女儿的厌恶也越来越深,后来陆志良气恨之下想了一个办法,他告诉吴雨先回城,自己想办法骗到张娟的信任拿到回城证明就去找她。 经过一番取舍吴雨拿着证明回城陆志良则留在了大望村,他和张娟扯了证生活在一起,哪知道第二年就传来了高考的消息,陆志良一边兴奋有机会回城又唯恐吴雨忘了自己,再加上他本就不喜欢张娟导致那段时间他的心情乍喜乍悲。 有大队长在头上压着陆志良即使心里不喜欢张娟也没太表现出来,高考消息传到大望村后他为了张家不从中阻挠对张娟比以往上心,直至考中大学都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张娟信了他的话让自己父亲放他读大学,为了不被抛弃她决定跟着一起去。 陆志良回了城才如鱼得水,他家境好,平反之后家里的东西都被还回来,父母也重新回城,一家人其乐融融而张娟就显得格格不入,陆家倒不是嫌弃她,就是平常心待她,但她自己自卑知道配不上陆志良更何况陆志良回来后对她完全冷淡下来,一丝以往的样子都见不到。 变得谨小慎微的张娟半年后发现陆志良竟然私下里和吴雨联系上了,她每天胆战心惊唯恐陆家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把她赶出家门,她在大望村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敬着她的,自从来到城里低了头开始讨好陆家人,结果陆家一个个不把她当人看,鼻孔都朝天了走,现在陆志良竟然背着她让吴雨往她头上踩,张娟气愤难抑去质问陆志良,陆志良冷笑着说“你是第一天才知道我不爱你吗?要不是你我和吴雨早就结婚了”。 张娟被陆志良一顿往心上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他没良心“你都是骗我的,和那个小贱人合起伙来骗我”,陆志良脸色不好“你我之间谁也别笑话谁,吴雨比你好上千万倍,你拿什么和她比,你就是个粗蛮的村妇”。 张娟恨陆志良和吴雨,但她不会写字家里也没所谓的电话,她没办法找自己爹求救,她想去吴雨念书的地方闹结果被陆志良关在家,没多久她就被陆志良拉着离婚,回大望村的时候她是带着刻骨的恨意回去的。 陆志良和吴雨重新在一起,两人一起读书又一起工作,为了两个人的将来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是一直没要孩子,想要在两人更成熟的时候生下爱情的结晶。直到人到中年两人才生下一个孩子,孩子出生后他们起名陆子名,二人对孩子如珠似宝,把一切好的都给了陆子名,却在陆子名十六岁那年得知儿子不是自己的,自己亲生孩子早就被张娟偷偷换走。 他们夫妻找到张娟的时候张娟和她现任丈夫正对一个孩子拳打脚踢,那个少年眼神灰寂没有一丝光亮,陆志良和吴雨那一瞬间心痛如刀绞,上一辈的恩怨却让这么一个单薄的孩子承担陆志良当即就冲上去和那夫妻二人扭打起来。 这么些年陆志良养尊处优而张娟和丈夫都是做贯苦活累活的,最后当然是陆志良吃亏,幸好吴雨在来之前就已经报警,她报警的原因是不能让虐打自己孩子偷走自己孩子的人逍遥法外,但没想到丈夫一来就和这两个人打起来,她想帮忙的,但穿着高跟鞋的她刚上去就被张娟推倒在地。 警察来了之后开始深入调查,最后张娟夫妻两坐牢,张娟大儿子陆志良没管,二儿子经验血后确实是他被换走十六年的儿子,看到亲生孩子满身伤痕一条腿还畸形的扭曲着他恨不得生撕了张娟夫妻俩。 亲生孩子找回来原来那个假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十六年的疼爱不作假,即便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伤害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但他知道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换的时候还不足满月,吴雨却是坚持要把他送走,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被别人虐打却宠着对方的孩子,想想她就喘不上气来。没等她们商量出办法就发现陆存稀心里出问题了。 陆存稀是陆志良带回来后起的名字,寓意这是存在于陆家的稀世珍宝,他们焦急孩子的状态开始不断的找心理医生,陆存稀却非常抵触靠近他的人,直到陆家夫妻找到冉泊水。 陆存稀虽然也抵触冉泊水但不像对之前的那几个心理医生歇斯底里或虐待自己,他只是时时都用阴沉沉的目光盯着冉泊水威胁他离开自己周围,陆志良和吴雨看冉泊水这里有希望就再三恳求他一定要帮自己孩子度过难关,他已经很苦了。 冉泊水初见陆存稀的时候心里竟隐隐产生一丝心疼的感觉,他以为那是对他人可悲过去的怜悯,那时陆存稀刚在医院接好扭曲的左腿还坐在轮椅上,身上带着被虐打抹不去的伤痕,他知道这是他的攻略目标,所以不论陆志良说不说那些话他都会留下来。 冉泊水刚开始每天去一次陆家,陆存稀不和他沟通也不配合治疗,但好在不会赶他出去,他每天会讲一些故事,基本都是儿童读物,直到有一天陆存稀对他说了两个字,他说“无聊”。 虽然是冷冷的语气冉泊水却知道自己没白费功夫,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陆存稀虽然听到幼稚的故事会皱眉会不高兴但也会反驳,这个时候就是可以尝试沟通的时候,经过两年的努力陆存稀仿佛变得正常了一样,但其实陆家夫妻和冉泊水都知道陆存稀只是好了一些并没有变的正常。 之后陆存稀去上学读书,而冉泊水从最初的每天去陆家一次到三天一次到五天一次再到如今的一月一次,陆存稀的情况越来越好,相处四年陆存稀二十岁的时候向冉泊水告白了,说实话冉泊水不觉得这个孩子会喜欢上他,陆存稀和他之前的攻略目标有些区别,他的心里是一种不成熟不健康的状态,他不会对这样的陆存稀出手,他最初的想法是陆存稀心里没问题了之后再进行攻略任务,没想到陆存稀在治疗的过程中喜欢上他。 两个人纠缠了几年在陆存稀二十三岁那年正式在一起,他们恩爱了一段时间,当爱意值满了之后冉泊水就开始渣值的攻略,恋爱两年后在冉泊水的有意下被陆家夫妻知道,外界的压力投射到他们身上两人开始争吵和冷战,最终在陆存稀撞见冉泊水和自己讨厌的陆子名拥抱在一起后两人分手,那是渣值飙升的开始,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加上陆存稀发现冉泊水拿了陆家的钱准备离开后渣值达到了顶峰。 现在距离冉泊水拿着陆家的钱离开已有五年,这五年冉泊水这具身体一直生活在十八线小城市里,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断了,除了唯一的妹妹能联系到他其他任何人都找不到他。 望着洁净的天花板冉泊水叹了口气“我以为我这样的人渣陆存稀早就把我忘了” 【显然这些人都没把你忘掉,他们肯定想报复你】系统有些担忧【宿主,那些人会不会打你?都怪可恶的系统局】 “……应该……不会吧”不过想想陆存稀打人的狠劲还真不一定。 “你醒来了?”一个护士拿着换药的东西走进来,她看了看冉泊水的情况说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知道刺伤你的人是谁吗?需不需要我叫警察来?他们说你醒来后第一时间要来调查一下那天的情况” 冉泊水摇头“我想先休息一下,可以让他们晚上过来吗?” 护士轻轻一笑“当然,不论什么情况患者最重要”,换完药护士临出门前告诉冉泊水“如果有需要就按床头的按钮……对了,送你来的那个小伙子留了张纸条给你,需要我帮你拿过来吗?” 冉泊水点点头“谢谢你”。 不一会护士送来一张纸条,冉泊水艰难的抬起手接过,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让他额头出了层冷汗,他的痛觉神经一向敏感,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见要受不少罪。 系统又开始哼哼唧唧了【要不是我功能被封禁宿主也不用受这么多苦】 冉泊水看纸条的空隙还得安慰系统“这都是系统局的错,你是最贴心的系统”,纸条上写了一个名字和银行账号,留纸条的人说为他垫付了两千元急诊费,这两千元是从他三个月生活费里扣出来的,要是人醒了就早点还他钱,他能救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冉泊水轻笑出声没想到扯到伤口疼得他脸扭曲了几分,就在他想问系统陆存稀现在是什么情况时病房门又被打开了。 来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脸上挂着冉泊水熟悉的笑容,他语带调侃道:“几年不见怎么这么狼狈啊?听护士说连医药费都是别人帮出的,这可不像当初医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冉学长会是个连医药费都没有的人吗?” 冉泊水放下举起的手自嘲道:“谁说风云人物就不能落魄了,更何况我这个样子让你高兴高兴不好吗?这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画面” 楚逸翻了个白眼“除了当晚送你来那个人给你垫付了两千的医药费其他的都是你的主治医师,我,给你掏的钱,等出院了别忘了还钱” 冉泊水动作一滞,他倒是忘了那两千不是全部的医药费,“谢谢,你的钱我会还你,放心吧”,楚逸听后却像是生气了,他收了脸上的笑容皱眉盯着冉泊水,冉泊水以为他嫌自己不够诚意又加了一句“双倍还”这总够了吧? 楚逸瞪了他一眼说了句“谁稀罕你的钱”转身就走,没想到转身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他以为是冉泊水的朋友,随意点点头就离开了。 冉泊水早就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刚才楚逸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人出现在那里目光阴沉的注视着自己。 他语意平静道:“好久不见,陆存稀”
0 人在读02-10 21:30
“小美人,你没有坐错船。”破旧的游艇改装的渡船发出残喘的轰鸣声。叼着香烟的船员杰指向岛屿边缘摇摇欲坠的房屋,嘲弄地说:“看到那边被海水淹没一半的房屋了吗?这就是灰岛的特产,海屋,嘿,全世界独一份。很快 流放岛上当总统全文免费阅读_流放岛上当总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小美人,你没有坐错船。”破旧的游艇改装的渡船发出残喘的轰鸣声。叼着香烟的船员杰指向岛屿边缘摇摇欲坠的房屋,嘲弄地说:“看到那边被海水淹没一半的房屋了吗?这就是灰岛的特产,海屋,嘿,全世界独一份。很快你就要跟你的随从扎根在这座可怜的小岛上相依为命了。” 陆鹤拿出披肩搭到主人的肩上,巧妙地隔开船员,脸上不由地流露出对这艘船只的厌恶。 花盛被烈阳刺的眯了眯眼睛,拉紧披肩,海风迎面吹来,吹乱眉眼中水墨晕染的绝色。睁开眼,眼睛沁着海波流纹的空远,让人觉得眼前这位金发少年有着一等一的涵养与品性。鼻梁右侧一颗不甚明显的小痣,疏离中带着俏皮,连人都显得活泼些。就像是温室里不经世事的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实际上超绝他人的样貌也的确会让人第一时间这样想,比起被驱逐流放,更应该禁锢在花房里做一支沾满露水的娇弱鲜花,只适合在夜晚盛开。 按灭烟蒂,船员看好戏般指向船头的村落,居民们全都淌水而居。 他们的小腿,桌子,椅子都被海水淹了一半,就连做饭的炉子一半都泡在水里。居民都敞开门活动,全都家徒四壁,连飞在半空中厌恶的苍蝇都算荤的。 房屋半泡在海水中,孩童们娱乐活动只有捕鱼挖壳。然而,贫瘠的海岛南部上没有足够吸引鱼群的食物,能捕到的鱼寥寥无几。无奈之下,苟且的人们只有刷刮着悬崖峭壁上稀薄的海菜,或者运气好可以找到一小堆龟足、海虹作为食物。 整座村落在不断上涨的海平面前无能为力。恐惧爬满每个人的脸上,无论大人还是小孩。他们甚至不能确定下一次涨潮时,村子会不会因此永眠于大海之中。四面环海,海中礁石深渊纵横,让他们生在绝境当中。 花盛往远处眺望,海岸线的北角仅剩房屋屋顶,大树堪堪露出树梢。显而易见到曾经人们生活过的痕迹。 杰顺着他的目光说:“上次来他们还住在北边。没想到这么快就淹没了。“说完,杰偷偷的看着对方的表情,极度希望能窥探出七分恐惧来,可惜他失望了。这位不经世事的金贵小公子完全不明白即将面对深渊的可怕。 他又将视线挪到俩人身后的几件行李上,目光闪了闪。行李的包装全都是昂贵的奢侈材料,被塞的鼓鼓囊囊地包裹上刻印家族标志的地方被人为的烫印毁掉了。 不过显而易见,里面装的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更何况,少年身边高个子随从随身的小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流放到灰岛的人终身不可以离开,想必大半个身家性命全部都会随身携带。 陆鹤冷冷地横了眼船员,偏头看了眼花盛,少年双臂交叉倚靠在栏杆上。脚尖轻轻地在甲板上有节奏的点了点,宛如过来度假的样子,金色的头发在海风的吹拂下凌乱翩飞,整个人像被日光渡上翅膀,像一位轻松自在的精灵,眼睛里盛满极光——当然,如果腰身的衣服下面没有别着一把准备上膛的半旧勃朗宁的话。 “这里很不错。”花盛目光所及之处,无论男女老少全神情麻木。居民们架起竹竿,把衣服晾在离水面上几厘米的地方。他们听到船声,像是接受过反射训练的豺狼,阴沉沉的视线大片的扫过来。 然而花盛的声线带着让人难以理解地跃跃欲试,杰揣测不禁想着:一贯被金贵养着的小少爷怕不是被吓傻了。这里哪里他这种人能生存的地方,要是真把他放在这里活不过三天。或许,等他一下船就会被洗劫一空。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屁滚尿流的跑回船上抱着大腿祈求着所有船员,宁愿付出全部也不愿意重新蹬上灰岛。 船只缓缓靠岸,有经验的船员们纷纷端起□□威慑远处不断靠近的原住民。剩下的船员迅速的把船上的物资转移到小船上。这些小船会顺着岛屿内部河流把货物一一送到地方。 大胡子船长受人之托,又难得见到美丽的东方少年,走过来压下耐心说:“这就是灰岛,我看在送你上船时,别人给的一打小费的份上,把船停到离海岸线的很近。你要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说着,他狠狠地抽了口雪茄,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我的船冒这么大风险,结果那人就是为了不想打湿您的小羊皮靴子。” 大胡子船长大概五十出头,大大的络腮胡遮住半长脸,让人联想到是不是海盗转行了。他带头一笑,十几个甲板上押着货物的船员也哈哈笑着。这一趟他们走的轻松,既没遇到大海潮,押送的流放者也就这么一位。二十来天的路程船行的极为顺风顺雨,眼看着到达目的地,更是放肆起来。只是他们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不断靠近的原住民,双肩紧绷,丝毫不敢放下手中的□□。 花盛藏在大衣袖子从的手指轻轻揉了揉衣角,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他面上还是亲和的模样,压根没将众人的嘲讽放在眼里的模样。陆鹤背起最大一包行李,又将其他行李往手上揽了揽,见花盛身上的披肩被风吹歪,忍不住放下手里的行李帮忙扶正后说:“主人,该下船了。” 大胡子船长道:“我瞧你不是坏人模样,记住这座岛上什么人都不要相信。”他看到远处聚集的人群,双指放入口中吹响口哨让船员们端起武器,骂道:“让那些乞丐们滚开,这是方先生的货物!谁要是偷拿,必会被砍断手掌!” 喊完,又冲着下船的人大声提醒道:“小心那些珊瑚礁堤坝,它会划断你的脚筋!我的船上从不养废物!” 船员们得令,不停驱赶饿红眼的原住民。大人们在□□的瞄射下停下脚步,而孩童们灵巧的在棍棒底下穿梭,灵猴般攀上货箱的顶部,掏出小刀用尽浑身力气想要划破包裹的铁皮。 与他们的灵活做对比的是孩童的父母们,他们远远的站着,黑瘦的身躯,僵硬的面孔,他们的灵魂走丢了。 只有盯着下船的花盛时,眼眶才微微有所游动。上百名状似无生命的躯壳,死死的盯着花盛的行李,恨不得在下一秒将其撕扯殆尽。所有人都有共鸣,这个少年的行李当中,一定有好东西! 抢、抢,抢!只要抢到就可以换成食物,就能活下去! 在他们心里没有尊严与法律,只有送上门的猎物。 大胡子船长叼着烟,猛灌下一口伏特加。他没有看到美少年慌张恐惧的情绪,甚至像归家的旅人,在上百人的注视中往他们中间走去。 大胡子船员见怪不怪的掏出10美金,其他人纷纷掏出10美金压在一起,“喂,新来的赌不赌?” “赌什么?”说话的是第一次跟船的小船员,他跟花盛差不多的年纪。整个船只行驶过程中,他都没机会跟花盛搭上话。不过,据说对方是犯了法典被流放过来的罪人,也打消了攀谈的想法。 众人再一次哈哈大笑,见船长不阻止,干脆挑明说:“就赌那个小子走到村子里到底会不会尿裤子!” “哈哈哈,来到灰岛的人有几个没被这帮活鬼吓得尿裤子!” “很快我们就可以看到光溜溜身子的娇贵少爷连滚带爬的逃出村子!哈哈哈!” 新来的小船员想了想,掏出一美金放过去,“...我押他尿裤子。” 大胡子船长吐出一口烟圈:“我押20美金。”这不是个小数目,引来船员们的瞩目。大胡子船长咽下伏特加笑着说:“让我看看,可真不少,足足280美金押他尿裤子。” “那你要押什么?”船副忍不住问。 大胡子船长深深吸一口雪茄,“我赌尿裤子的是别人。”诱人外貌下浓重的血腥煞气是经历过死亡的人最为敏感的。他收到整整一万美金的小费,只为了将人稳妥的送往这座岛,而不是让他在船上发疯。 船员将他给出的20美金与手上已经有的280美金放在一起。故意大声对花盛吆喝:“喂,你可要争气啊,我们可都赌你会尿裤子呢!哈哈哈!” 花盛很讨厌潮湿的气候,潮湿的衣物。偏偏这里呼出的气都是潮湿的,感觉所有人的脑子也是潮乎乎的。 刚迈下船,小腿淹没在海水中,又是一阵不爽快的湿意。高级休闲裤紧贴着小腿,勾勒出纤细紧致的线条。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回眸一笑走下船。后面口哨声此起彼伏,争抢着要看小少爷的洋相。 慢慢有大胆的居民围了上来,常年在岛上生活,几乎所有人都是黝黑的皮肤。偏生被包围着的金发少年白皙的让人发指。鼻尖上艳丽的小痣就像皑皑白雪上的红梅。 见到有人围上来,他的眼尾随着笑容扬起。一种鲜活灵动的,叫人视线无意识停留住想多看几眼的美。 真漂亮。 这种漂亮跟赞美女人的漂亮无关。原本淡漠的五官随着轻巧的笑容隐隐透出的几分绮丽。早在物质泯灭的沉没岛中,直落落的让人燃起久违的爱-欲。 他的每个眼神,每个笑容都激发出强大的诱惑力。虽然惧怕,却让人继续前行。上一次给他们这种感觉的还是可-卡因。 包围的圈子越缩越小,似乎一伸手,就能够把人拽到自己怀里。清淡的梅花香味萦绕在炙热的呼吸间,若即若离。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一手握着弯刀猛冲上前一步,另一手伸出的指尖差一点、就差一点触碰到少年... 砰! 红梅绽放在那人的胸膛,麻木无情的面孔上因为痛苦终于扭曲了。 “一次七发,还剩六枚。”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开枪后花盛唇角细微的勾起,是一种想法得逞后的笑容,他温柔的看着躺在地上疼休克过去的人,清澈的声线温和的像是对情人细语:“再敢过来,就把你们的血放干。” 接着顽皮的表情又对着虎视眈眈的人群连放三发,无一不中。直至他们惊恐地接连后退。即使没有射中他们身体关键部分,包围的原住民已经产生巨大的恐惧。花盛似乎很喜欢他们麻木地眼神中传导出来的情绪,又冲着天空放了两枪。 枪声与地上绽放的鲜血向在场的所有人表示自己的兴奋与嗜血,真是别开生面的打招呼方式。 警用M1903一共七发,陆鹤摇摇头,无奈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新弹夹放到花盛手中。 ...... 在船上一直对随身包虎视眈眈的杰此时冒出一身冷汗,这彪悍地主仆被流放到灰岛居然不带些金银珠宝傍身,居然带的全是热武器。要知道陆地严禁私人拥有、携带枪支,全部属于管控禁区。能够在流放时堂而皇之将勃朗宁带在身上的,这些年见过的只有这一位。很难想象他身后的家族势力多么强大。 杰已经不指望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了,讪讪地搬起脚边的物资往小船上挪。跟他一样想法的船员不少,没有谁会拿自己的命补贴子弹的。船员们再没有哄笑,悄无声息的扛着货物离开,生怕下一秒子弹落入他们的胸膛。 大胡子船长紧握着栏杆看着四散如鸟雀的居民,见到花盛转过头找他,站在螺旋桨前等待。 “先生,谢谢你送我到这里。”花盛把勃朗宁插回腰间,歪着头,金色卷发顽皮地弹了弹说:“我可以向你买一桶水吗?”花盛递给大胡子船长一百美金。 “算你聪明。除非去南部,不然这里的水喝完保管你跟他们一样,把灵魂都交给了魔鬼。”大胡子船长接过100美金,想要给他找钱,被花盛拒绝了。 大胡子船长想了想说:“但就算你把腰上的家伙掏出来,我也不会告诉你是谁指使我送你来这里的。” “让你送我来这里的与你刚才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对吗?” 大胡子船长道:“他并不会在意您的小羊皮靴子。” 花盛挠挠被风吹乱的金发,“麻烦帮我带句话给那个人。” 大胡子船长洗耳恭听。 娇艳的美少年甜甜一笑,扫眼面前的缆绳,轻声轻气地说:“别当我好欺负,我这里也是有阎王的。”言外之意,竟是杀机浮现的警告。 花盛走后,杰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倒抽一口冷气,悄然走到船长身边,打探问:“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被流放?” 大胡子船长冷冷地说:“收好你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别的你不配知道。” “可是,进了灰岛的人再也无权从灰岛离开。”言外之意,花盛凭什么威胁他人的性命。 大胡子船长松开握住缆绳的手,手掌慢慢摊开不受控制地颤抖。“就凭这位小宝贝,是国际5S级流放犯。”
0 人在读07-18 02:10
宫理感觉锁骨下方有些凉。她低下头,发现自己坐在丝绒大床上,只穿了一件浅紫色的绸缎吊带短睡裙。而一把银色手|枪抵在她锁骨下丰腴的沟壑处,握着枪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背上甚至能隐约透出青筋的脉络 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全文免费阅读_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宫理感觉锁骨下方有些凉。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坐在丝绒大床上,只穿了一件浅紫色的绸缎吊带短睡裙。而一把银色手|枪抵在她锁骨下丰腴的沟壑处,握着枪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背上甚至能隐约透出青筋的脉络。 这男人的手上戴着一枚黑色尾戒。 是丧偶的意思。 但丧偶并不妨碍他白色衬衫扣子半解,在如此气息暧|昧的卧室里,一边用枪抵着她胸口,一边缓缓靠近。 “她回来了。”男人唇靠在她微凉而耳垂边,声音像是要蛊惑她化作一滩春水:“……你也该死了。” 池昕低下头。 他想看到这个女人绝望又狼狈地想想抓紧他的样子。就像远观一只溺水的猫。 但他却发现这个女人却在兴奋地颠着床垫,惊喜地抚摸着床单的面料。 宫理穿过来之后,就知道自己离挨枪不远了。 但她不慌。 她之前在核爆后的废土末世生活了三十年,喝核废水吃双头牛,什么辐射螳螂都见过,却从来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床铺。 宫理也抬手摸了摸对面男人的衬衣领。从她出生可就没见过这么白的衣领啊。 池昕低头俯瞰着她颤抖的睫毛,抓着他衣领意图勾引的手指。对面的女人脸上惊讶欢喜的表情,在抬眼看到他的脸的瞬间冷却—— 她面无表情地偏过过头去。 池昕:?! 宫理倒是不觉得对面的男人长得难看,但所谓矜贵冷淡的男主脸,让她一瞬间回想起下头的原著剧情了。 他是《少女偶像小逃妻》这本小说里的经典酱香型阴狠霸总男主,池昕。 这是一本赛博朋克、未来都市再加上全民超能力设定的——霸道总裁文。女主栾芊芊是可以用歌声治愈人们、召唤奇迹的天使偶像,是人人都想掐腰强吻囚禁的玛丽苏。 而宫理穿成了对男主疯狂倒贴的替身女配。 小说中段,女主栾芊芊落难假失忆,流落在外,霸总男主误以为女主身亡,愧疚发疯,伤心欲绝。就在这时,一直爱慕大佬的女配开始跃跃欲试地倒贴男主,霸总男主冷笑道:“行啊,那你先把自己变成芊芊的模样吧。” 原本美艳的替身女配真就把自己的脸整容成了女主,全身上下植入各种义体,为了能变成与她身材迥异的原女主,基本把自己改造成了小半个仿生人。 男主看到把自己从头到尾变成栾芊芊的替身女配,在“眸中闪过三分阴狠,四分怀念,二点五分嘲讽和零点五分复杂”后,把替身女配留在了身边,开始“心灰意冷”的跟替身女配日夜爆炒。 一边吃了海狗鞭般发疯炒菜,一边还会提上裤子之后羞辱替身女配比不上女主。 而落难在外的栾芊芊跟男三正牵着手快乐奔跑,突然有一天恢复了记忆,想要回到男主身边。栾芊芊回到万城,却发现——没人知道她落难在外,“栾芊芊”竟然依旧活跃在娱乐圈,顶替她的身份登台歌唱。 她听说假栾芊芊一直在霸总男主身边,-冲进了男主的家中,然后就目睹了男主和替身女配在床上纠缠,她不可置信,双目含泪,倒退半步,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男主看到真正的栾芊芊,惊喜万分,直接开枪把替身女配杀了,追出门去—— 这就是即将发生的剧情。 宫理猜测,女主估计已经在坐电梯了。 宫理也不是非要看这种烂□□霸总小说的,主要是在废土末日,文化娱乐极为贫瘠。宫理在虽然在废土上横行无阻、人人皆知,但她对废土的斗争没什么兴趣,多年离群索居,只有个爱好,就是在废弃地铁里,捡曾经核前人类留下来的电子书。 这本《少女偶像小逃妻》再拉胯,但跌宕起伏的狗血反转,看起来还挺上头的,陪伴了宫理无数个擦枪造炮,驻守基地的夜晚。 以宫理的性格,她甚至有点期待后续发生的狗血。 不过她觉得光是什么撞破霸总跟别的女人在床上,还不够刺|激,而且她也不是很想挨枪子儿…… 宫理想着,池昕抬手捏住了她下巴:“女人,你那是什么表情?” 哇哦。经典称呼,经典动作。 阅览无数核前人类网络文学的宫理甚至有点稀奇和兴奋。之前在末世,因为实力和资源,她身边不怎么缺男人,有求于她的男人更多。也就导致,还从来没人会这么居高临下地说话。 宫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随口接话:“冻的。” 她看到床尾柔软蓬松的羽绒被,就想伸脚把被子勾过来,却没想到腿一动,大腿蹭到了池昕的腿,他眸色更深,冷笑一声:“这时候了,还以为勾引人有用是吗?” 他一直都太了解,她不是栾芊芊,因为芊芊总是纯真开朗,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情,不会露出那么多或可怜或嫉恨或狂热的表情。池昕知道自己一个表情,就能让这个女人惴惴不安到发疯,自己指尖轻轻一捻,这女人就像半谢的玫瑰花,会任他拈开、破碎、落在他手心里哪儿也去不了。 这一刻,她就发疯一样求生吧,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吧。 宫理抬眼看向池昕,她无语了。但在池昕眼里,她神情迷蒙,像是绝望的发抖,像是卑微渴求的舔舐。 宫理:我他妈的……“冷啊。” 池昕一顿。 演技不错……但总觉得她不太像以前。 他伸手拿起西装外套,扔给她,持枪的手往下放了放,他也在犹豫:或许在这个女人死之前,可以赏她一点短暂的快乐—— 宫理将衣服裹在肩上,低头似乎发现睡裙上有些紫色的字,【加成:魅力+15说服+5】 【特殊效果:使胸部在视觉与触感上都能显著增大】,不但如此,在西装上也有些字,写着【力量+18速度+5】。 什么意思? 但宫理已经听到了门外走廊上匆匆的脚步声,原女主就要来了,她顾不上别的,冷的微微颤抖的左手攀上他握枪的手,像是想要跟他十指交握,另一只手则伸向他腰间,眼睫低垂,唇也是几乎要凑上来,祈求道:“别杀我,求求你……” 池昕垂下眼去看她嘴唇,却发现她唇角微微勾起,他看向宫理双眸,那双义体改造的美丽却无机质的双眸映着他的脸,她额头突然狠狠撞向他鼻梁!与此同时,握枪的手被她反扭,枪落入她手中,池昕惊怒的正要反击,她膝盖猛地一顶,他腿间一阵剧痛! 他咬牙逼出一声痛呼,宫理竟灵巧地翻身到他身后,她一只手狠狠抓住他头发,将他脑袋按进柔软的被褥中。 池昕被抓住头发后,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疯了。 他刚要还手,她用力薅了一把他的发丝,痛得他咬紧牙关昂起头来,身后传来她恶意的轻笑。而冰凉的枪管从他身后裤腰插|进来,紧贴着他肌肤,恶意地贴着他腰窝下头三寸处—— 池昕僵住了。 身披西装外套的宫理轻笑起来:“别动,否则你被轰没了半个屁|股,一辈子就要坐在自己的排泄物里了。” 池昕觉得怒火已经烧到天灵盖,从他接任瑞亿集团以来就是这座城市的半个王,从未有人胆敢这样冒犯他——宫理竟然枪|口抬起来,顶了顶他,嘴唇靠近他:“池哥哥,大不大,爽不爽?” 因为栾芊芊总叫他池哥哥,这个贱女人在顶替芊芊之后,也总掐着嗓子在床上这么叫他…… 池昕感觉到她手指微微扣紧扳机,他此刻才发觉自己太大意了。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但近几个月来近他身的,除了心腹就只有宫理一个,他一直觉得宫理已经被训得跟条狗差不多了,但他此刻却一身冷汗! 会不会是宫理早就想杀他,会不会是计谋?否则哪里会有一个女人甘愿整容成别人,做别人的替身! 池昕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难道是她的同伙? 门忽然被撞开,池昕将手摸向床头,转过头去,却看到一张他渴望太久的天使般的面庞。 真正的栾芊芊立在门口,她纯净的双眸若星辰,眼角含泪,睫毛楚楚可怜的垂在眼尾,白皙的脸颊上还有因奔跑而涌起的薄红…… 她半启唇,有些怔愣地望着房间内。 池昕:……不妙! 他没想到抓着他头发的宫理,竟然松开手,吸了吸鼻子,按着他的腰,枪藏在她睡裙下,顶出可疑的弧度,宫理用比栾芊芊还多几分柔媚的声音,崩溃似的哭泣道:“池哥哥,真的不要让我再做攻了……我只是个想要人爱的女孩子……呜我真的满足不了你的骚啊池哥哥!” 池昕脑中呆滞了一秒,才缓缓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他们现在的姿势,看起来是……宫理在搞他?! 栾芊芊倒吸了一口冷气,呆呆朝后倒退半步,面上神情若五雷轰顶。 池昕如同天崩地裂:……杀了他吧! 他紧接着就听到嘟嘟两声细微的警报,来自身后,池昕知道那是激光枪没有正确开启时发出的警报声。 她刚刚按动了扳机,只是激光枪没有启动。 她真的要杀他,要让她屁股开花!这个疯女人! 池昕惊得头皮发麻。 宫理抬起枪咦了一声。
203 人在读07-04 02:33
#三金影后李玉茹偷税漏税被罚88亿!#爆#顶流陈木凡酒驾致人重伤后肇事逃逸被刑拘#爆#星光娱乐高层被税务局约谈#爆#木瓜台高层被广电总局约谈#爆#影帝林盛嫖·娼被朝阳群众举报#爆# 空降恋综后爆红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空降恋综后爆红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三金影后李玉茹偷税漏税被罚88亿!#爆 #顶流陈木凡酒驾致人重伤后肇事逃逸被刑拘#爆 #星光娱乐高层被税务局约谈#爆 #木瓜台高层被广电总局约谈#爆 #影帝林盛嫖·娼被朝阳群众举报#爆 #当红小花李木木插足同期师兄婚姻#爆 #秦宇作品被下架#爆 #刘鑫新专辑被爆抄袭#爆 #恋综心动三十天被迫叫停#爆 #厉冬阳夜跑被偶遇#爆 “我靠,我靠,我靠,一下子爆了这么多的瓜,莫不是有资本阵营在斗法?” “也有可能是更大的瓜被公关掉了,挂在热搜上的这些料不过是被推出来转移视线的。” “这大手笔,得是什么惊天秘闻的大瓜啊!” “之前有营销号预警,说有让微博瘫痪的大料,中午十二点揭晓。” “盲猜一个,感觉是恋情瓜。” “这一楼怎么回事,法制咖不先骂为敬,搁这儿搞个diao的阴谋论。” “屁的恋情瓜,我看八成是这些法制咖为了转移视线故意让水军来带节奏的。” “我看你才是水军,娱乐圈有好人么,这段时间爆的雷还少?” “说实在的,有个200亿的偷税罚款在那摆起,88亿还没《心动三十天》被叫停吸引我。” “木瓜台也是簑,六个嘉宾有一半的人挂在热搜上,这个节目彻底凉了吧!” 凉是不可能凉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内娱综艺节目层出不穷的,赞助商可不好拉,木瓜台才不会让筹备已久的项目就这么夭折,白白便宜了同类型的其他节目。 又不是彻底的禁恋综,准备到时候热度淡一些后,改个名字,重新启动项目。 为了让节目有热度,已经把目光放到了和他们有战略合作的光明传媒,毕竟这次内娱的大地震下,就光明传媒几乎没什么折损。 项目总负责人正准备亲自跑一趟的时候,关于光明传媒太子爷的恋情瓜,直接就让微博瘫痪了。 #厉冬阳恋情曝光#爆 #厉冬阳塌房#爆 #厉冬阳恋人是个男人#爆 眼睛被屎糊了蛮,不过是无意间撞在了一起,怎么就成了四肢纠缠了? 这些无良营销号,看图编故事的本领是越来越厉害了。 事实真相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只要有热度,就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可着劲儿的趁热度,成百上千个营销号齐下场。 新晋戛纳影帝的同性恋情瓜,足够有看点,微博瘫痪直接点不开,等冷秋水点进去的时候,评论区已经没眼看了。 “笑死,厉冬阳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还以为是个性冷淡呢,搞了半天是性取向独特呀!” “太猥琐了吧,大庭广众之下又是捏胸肌又是摸屁股的,辣眼睛。” “扑在厉冬阳怀里的那个男人有人扒出来没,太恶心了吧,嘴巴是粘在了厉冬阳的胸肌上?” “话说,厉冬阳这身材够让人眼馋的,太平洋肩宽,劲腰长腿的,换着是我直接跳他身上挂着了。” 冷秋水怕狗,但也不至于怕到逮着谁就往人身后躲的,当时脑袋会发抽完全是被厉冬阳那过分惹眼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给闹的。 “这男人屁股这么翘,垫了吧!” “岂止垫了屁股,腿看着那么长,鞋子里也没少垫吧。” “厉冬阳的手真够大的,一只手就把人屁股给罩住了。” “虽然看不清楚正面,但就这个身段来说,妥妥的妖艳贱·货一个,绝对的大娘炮,yue了。” 一路看下来,不乏诸如此类的污言秽语,本就心情不佳的冷秋水,彻底忍无可忍。 后果不后果的暂时不想考虑,直接就在评论区硬怼了一通。 刚怼到一半的时候,关于恋情瓜的新进展又被推送过来。 ——是厉冬阳工作室发的个人声明和律师函。 没穿书前,冷秋水的工作比较清闲,时常游走在吃瓜一线,没少见那种脸被打肿的笑料。 艺人工作室上午信誓旦旦的发了律师函,下午的时候就被硬料锤得死死的,彻底凉凉。 不过,厉冬阳这通操作下来不会有翻车的可能性。 因为,不光是文字上的描述,直接把夜跑路段的视频给抛了出来,原本的还原了一下事态。 视频一开始是厉冬阳沿着河道的方向夜跑,大概一分钟的时候路过一条小道岔口,这时候另一个竞走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频里,因着前段时间周边电缆被盗的关系,从林间小道到一排的河堤路灯只有两三盏亮着。 镜头里,厉冬阳抬臂脱掉了湿透的背心,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胸腹。光线忽明忽暗间,似有一条金毛窜过去的身影,下一秒视频里出现了一道惊呼声。 紧接着,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妈的,拳头硬了,好想捶死这个贱货,哥哥明明狠狠地推开了他,下一秒又朝人扑了过去。” “真够贱的,要死要活的扒拉着哥哥,我都怀疑这波恋情黑热搜,就是这个贱人干的。” “是我们以往的战斗力不够强悍?竟然还有不怕死的扑过来。” “金毛多可爱,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害怕呢?妥妥的心机男一个。” “这声音听着怪耳熟的,这人该不会也是圈里人吧!” 草草瞥了一眼网络上的声音,冷秋水的拳头也硬了。 书里,厉冬阳的命格有些独特。 一身反骨的天煞孤星,凡是和他扯上关系的男女,下场没有一个好的。 轻者爆雷退圈,重者入狱惨死。 天赋秉然有个卵用,这么个奇葩命格,活该当一辈子的老处男。 祝福你们和哥哥一辈子锁死。 激情输出了一通后,冷秋水心里舒坦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隐患。 厉冬阳的粉圈战斗力出了名的惊人,吃顿饭的功夫就把和他闹绯闻的当事人给扒了出来。 “这事儿没得跑,八成和坐了两年冷板凳的冷秋水有关。” “他一个十八线糊咖,也敢过来碰瓷,是嫌冷板凳坐得不够久?” “他不是想要热度?两年前剧组死人那事儿够他吃一壶了,他这种人就该和微博上这些法制咖锁在一起。” 阴暗的东西不止是黑夜里滋生,隔着网络各家粉丝肆意的宣泄着自己堆积已久的情绪,特别是在热搜榜前几的艺人家的粉丝们,大有一种要拉着冷秋水和他们哥哥,姐姐同存沦的架势。 午休时间,冷秋水的数条黑热搜已经在悄悄预热了。 光明传媒。 “厉总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处理好,保证不会对冬阳的商业价值造成影响。” 叶青挂掉电话后,一边安排人去撤热搜,一边又招呼小贾让他先安排粉丝去评控。 “不许去。” 小贾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厉冬阳,又看了看脸很黑的叶青,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不是厉冬阳第一次和她唱反调,叶青有气不敢朝他撒,逮着助理出气:“还站着干什么,我是经纪人听我的。” 厉冬阳:“我是老板,听我的。” “厉冬阳,别以为你是太子爷我就不敢骂你。”叶青是厉文静高价从星光娱乐挖过来的经纪人,好歹也是娱乐圈的头牌经纪人之一,若是连入职后的第一次危机公关都处理不好的话,岂不是要被业界同行笑掉大牙。 厉冬阳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嘴角牵扯的说了一句:“那你尽管试试。” 叶青有十多年的从业经历,手下也带过不少大牌艺人,像厉冬阳这种一身反骨的太子爷还是第一次遇到。 硬碰硬的招数显然不适合,她在手机上编辑了一套后续处理方案发给亲信后,在厉冬阳的跟前坐了下来。 “谈谈。” 厉冬阳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俩有什么可谈的。” 叶青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她说:“可谈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你未来的发展路线,个人感情动向等方面。” 厉冬阳不客气的拆穿她:“铺垫这么多,是想借着热搜上这事敲打我吧!” 叶青脸上的表情差点儿维持不住:“我是你经纪人,有必要了解艺人的方方面面,这样在遇到不可控的事件时,才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让危机平稳度过。” 厉冬阳:“我不需要经纪人。” 叶青脸色一变,怒火在心口横冲直撞的,极力隐忍住想要掀桌子的冲动后,这才说:“微博上这事八成是你过往那些对家干的,好在处理及时,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 厉冬阳:“用不着铺垫,说重点。” 叶青脸色变得比锅底还要黑,若不是厉文静许了她公司股份,真想立马撂挑子走人。 “木瓜台有个恋综找过来,你除了目前客串的影视剧下部电影还没定下来,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换换心情。” 厉冬阳上部电影,击败了呼声很高的其他参赛影片,成为了内娱首位戛纳影帝获得者。 是一部冷门影片,厉冬阳饰演的角色是一名患有狂躁症和抑郁症的连环杀人犯,挺考究演技的一个角色。 最近网络上出现了不少厉冬阳患有精神疾病的帖子,有小道消息说其每次上通告前都要提前服用预制病情的药丸。 一套公关下来后,这波声音虽然下去了,但厉文静怕本就性子不好的厉冬阳性格变得更加扭曲,这才在电话里和叶青提了提恋综的事情。 厉冬阳每年保持一部影片的曝光率,除了宣传期的时候上过几档访谈类的节目外,从未在其他综艺节目露过面。 他喜欢一个人待着。 之前有狗仔蹲了他大半年,只拍到每周天晚上九点左右雷打不动的夜跑场面。 厉冬阳干脆利落的拒绝:“不去。” 他的反应在叶青的意料之中,正打算试图劝说的时候,一旁的小贾惊呼了一声:“出事了。” 两人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小贾立马解惑道:“和厉哥夜跑撞在一起的那个艺人报警了,新鲜出炉的报警回执单这会儿已经在热搜上挂着了。” 叶青拧眉:“艺人?他选择这个时候报警,想红的心思明晃晃的贴在脑门上。”原本以为是个素人,这下得重新改变一下方案了。 冷秋水是挺想红的。 因为他所穿的这个角色,命运坎坷不平,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生意失败,父母双双跳楼而亡,留给他的除了巨大的心里创伤外,还有一笔巨额的债务问题。 机缘巧合的进了娱乐圈后,没有一夜爆红成当红炸子鸡,反而是频频参演制作成本很低的各类网剧。 且他所参演的那些项目,不是投资商跑路,就是出现一系列的突发事件。 要么是主角突然暴雷成为法制咖,要么是剧组发生重大火灾,伤亡过重,损失惨重。 明明参演过好几部影视作品,可至今网络上关于他的作品栏内,却是空空荡荡。 妥妥的无效参演! 说他簑神附体一点儿也不为过。 身背八亿债务,冷秋水光是这么一想,就有种呼吸艰难的感觉。 报警算什么,全网铺天盖地的谩骂下,还不允许他反击一二么!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0 人在读10-01 10:23
0 人在读07-04 06:56
贝洛刚啃完了有一个他整个鱼尾那么长的巨型乌贼触须,饱足感使得他变得懒洋洋,昏昏欲睡。此时的他好像毫无防备的,闭着眼睛,放松了身体在休憩。若这不是在超过了2000米的海底,若有人类能有幸看到他, 人鱼的尾部挂件全文免费阅读_人鱼的尾部挂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贝洛刚啃完了有一个他整个鱼尾那么长的巨型乌贼触须,饱足感使得他变得懒洋洋,昏昏欲睡。 此时的他好像毫无防备的,闭着眼睛,放松了身体在休憩。 若这不是在超过了2000米的海底,若有人类能有幸看到他,一定会为了他的存在而惊叹。 贝洛几乎可以说是,满足了人类对于美人鱼的所有幻想。上半身是美的毫无瑕疵的人类身体,精致的五官仿若神明最完美的作品。 深邃的蓝色眼眸里偶有银光流过,带着些非人的妖异感。微微张开的透明耳鳍,随着水波自然摇曳,平添许多神秘美感。 这是一张让人只看一眼就要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脸。自腰部以下,超过两米的银蓝色大鱼尾,此时正随着海底的水流轻轻摆动,在深海各种发光生物的照映下,摇曳出梦幻的流光。 美丽,神秘,梦幻,看上去柔弱又毫无防备,这是在海底小憩的妖魅。 但就是这样的看似柔弱的姿态,也没有什么凶猛的猎食者敢来占便宜。 很多时候,动物们天然就知道,它们在食物链中的阶级,而作为深海里最顶级的猎食者,就算是休憩的海妖他也依然是危险的猎手。 别看海妖如今似乎天真柔弱,安静睡着的样子。 可他的皮肤正被动的,接收着周围的压力波,哪怕是一道细微的水波纹也难逃他的监控,他张开的耳鳍,正在不断释放和感应,周边的各种海洋生物的声呐,他柔软白皙纤长的手指,随时能弹出利爪把敌人撕成碎片。 只要他愿意,那条在他前方三百米处狩猎的抹香鲸,不用十分钟就能成为他口中的美食。 而若是海妖愿意花点力气,编织一个幻境,配合上音波攻击,这个海底峡谷里,所有其他猎食者全都会悄无声息死于他手。 就像那些海妖前辈们,对水手做的事那样。 不过贝洛当然不是那种沉溺于狩猎快感的海妖,甚至于对于海妖这个种族来说,他有点太懒了。 只要能吃的饱饱的,他大部分时间,是不愿意做无谓的狩猎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美美的睡一觉呢! 只是今天他饱足安眠的计划,怕是要临时取消了。 虽然看上去和平日里没有任何不同,但生物的本能告诉贝洛,海水的波动改变了,海底在隐约的躁动,地心深处有一场大地震正在酝酿。 虽然一场大地震和随之而来的海啸,对海妖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灾害。但是无缘无故,谁也不想平白去体验一下海底滚筒洗衣机,所以贝洛还是决定先游去别的海域避避。 银蓝色的鱼尾飘渺而柔软,仿佛一捧飘荡在海底的娟纱,但当它摆动起来,就能体会到这份美丽里暗藏的能量。 一甩尾,海妖就极速的破开海水往前而去,只在眨眼间,海妖原本停留的海域,就只留下海水被惊开的那道还没合拢的白线,而那皎洁而梦幻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醒来后竟然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海域,下意识的摇曳着大鱼尾的贝洛,此时有点懵。 不过是一场常规的海底地震,他当时也很快的远离了震源,然后被水波晃荡的有些困,就随波逐流的睡了一觉。 但是这一觉醒来,为什么海里的气息完全变了。 无论是海水给身体的感觉,还是身边的鱼群和植被,都很陌生。 可是即使是再陌生的海域,也不至于一点熟悉的痕迹都找不到呀? 作为一个周游过列海的,一条有见识的海妖,贝洛觉得能让自己陌生到如此地步的海域,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随手伸出手拦截下一条,在他身边游过的小鱼。依然是他没有见过的鱼类。 这鱼有扁扁的带条纹的身体,额头点着一盏灯,长相非常随意潦草,一看就很有深海鱼类的气质。 而贝洛自己的皮肤感受到的压力,也反馈给他,这里的确是深海。 难道是被水波卷到了,以前从来没有潜下来过的底心海?贝洛曾经在他的海怪朋友那里听说,海的深处,还有一片地心海。 但因为海妖喜欢偶尔晒晒太阳,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生活在一千米多点的深度,方便他去海面晒太阳,也方便他下潜,去捕猎一些带劲儿的大家伙。 超过六千米的超深渊带,贝洛就只在好些年前,好奇心大爆发的时候游下去过一次,至于更深的地心区,还真的没有去过。 可如果这里是深渊区或者是地心区,海底压力也不太对啊? 放掉随手捞来的那条鱼,贝洛有些困惑的,扇了扇他的耳鳍,决定往上游游看,看浅水区域还有海面是个什么状况。 趴在海面上的礁石上面,贝洛用他的大尾巴有点无聊的拍打着水面。 抬头仰望着天空,在那里三轮大小不同,但全都圆呼呼的明月,挂在墨蓝的天空上。星空也依然璀璨,只是浩渺星海里,却没有任何一颗是贝洛曾经熟悉的星星。 来到这个陌生海域,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也在上浮到海面之后,清醒的认识到,这已经不是蓝星。 蓝星可没有三个月亮。 “唉”贝洛伸手滑动着海水,还是有点不习惯,仰望星空的时候,再也看不到熟悉的大勺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次普通的海底地震,醒来就不是故乡。贝洛显得有些忧伤,是不是以后,都吃不到大章鱼那劲弹爽口的触须了? 不过忧伤的情绪没能持续很久,因为超强的听力告诉了他,天空中有什么大型的奇怪的东西在飞快接近。 贝洛甩动鱼尾,身体弯成一道完美的弧线,在三轮明月之下,鱼尾抖落点晶亮的水珠,姿态优美的潜回水中。 这片海域中,有实力媲美蓝星海怪的巨型生物,而且还一个个都攻击性很强,贝洛也是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才把它们全部打服。 嗯,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被吃服的。 贝洛艳红的舌头轻轻舔过丰润却颜色浅淡的嘴唇:虽然离开蓝星有点舍不得,但这里的巨型海怪们,也非常美味呢! 如今天空中来的,是不是新的敌人?不知道......好不好吃? 静默的潜在水里的贝洛,眼里银芒闪过,圆润洁白的手指尖,深蓝色尖锐的利爪弹射而出。 他必须是这片海域的老大,这是作为海妖的尊严,就算是天空生物,也不能挑衅他的统治权。 在贝洛密切的监视下,天空中的东西穿过夜晚的天空,出现在了贝洛的视野里。 这是...... 飞碟?宇宙飞船?星空战舰? 三艘造型狰狞的飞船的完全超出了贝洛的预想。 潜在水中的海妖惊讶的瞪大了眼里,他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穿越的,这个新的星球还处于蛮荒。 因为这里毫无文明的痕迹,而且生物都是巨型的,很像蓝星的恐龙时代。 可是,这会儿竟然出现了宇宙飞船? 在这个星球,人类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宇宙飞船不是只在科幻电影里存在的吗? 飞船越来越近,近到贝洛都能看见,那些造型狰狞凶悍的飞船上,还涂装了血红色骷颅。 看到这骷髅,贝洛心里非常高兴,冲着这个骷髅的大小形状看,贝洛就能确定,这文明种族,至少是人类或者是类人文明。 这就很亲切了,在贝洛眯着眼透过海水大量那三艘飞船的时候。忽然,尖锐的警报声在天际响起,在那三艘逐渐悬停的飞船上面。 空中又出现了另外一艘,但这艘飞船明显出了状况,它带着呼啸的风声飞速坠落,船尾还燃烧着汹涌的火焰。 这让它的坠落,就像一颗巨大的流星,飞速的投入海洋的怀抱。 轰隆一声,坠落于这片海的飞船,在超速下坠的力道和海面的巨大冲力下,外层的闪着微光的防护能量罩,像一颗星星,瞬间碎裂成了一片星光。 能量防护罩后的船体,直接撞击海面,分裂瓦解也只在一瞬间。 潜伏在稍远处海里的贝洛,目睹了这一场惨烈而绚烂碎裂。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就像他曾经看到的,无数次的沉船。 但或许是这个时空的科技和材料都特别出色,那飞船瓦解之后,竟然还有很大的一块区域,保持了相对完好的状态。 贝洛对海洋搜救没有兴趣,那是海豚爱好,况且贸然暴露自己也不安全。 正在他想要更深的下潜,警惕观察下,那三艘还浮在空中的飞船接下里会又什么动向的时候。 但是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一阵熟悉的求救的声音。 这不是海妖声音吗?那坠落的飞船里面,竟然有他的同族?贝洛打算下潜的动作停住了,耳鳍弹动了几下,他侧耳倾听。 的确很像是同族的声音,但是为什么,那些声音里面有那么多的恐惧惊慌。那坠落的飞船里有海妖的存在吗?但是反正是掉在海里,有什么好恐惧的呢? 贝洛的心里闪过疑惑,但是还是改变了方向,往那飞船坠落的海域游过去。 ...... 悬浮在空中的一艘星际战舰之上。 “老大,运输舰坠落!”战舰舰桥监控器前,一个魁梧的男人用略带着惊慌的语气汇报。 “该死,老子不是瞎子,看见了。”被叫做老大的男人,也在监视系统上看到了二号运输舰的坠落。 “三组,四组,五组准备降落搜救。”那老大双目圆瞪,全身肌肉隆起,此时满脸心疼的看着海面的残骸,连忙下令。 “水仓还是完好,马上下去,给我把那些人鱼都带回来,医疗仓准备好。”老大虽然脸色很难看,但下的命令却很准确利索。 “老大,你说那些人鱼还能活着吗?”舰桥里另外一人也是一脸心疼的表情问道。 人鱼,那可是人鱼啊,整整七条的人鱼! 要知道,他们这些星际海盗,平时连见到人鱼的机会都没有,这次竟然劫到整整七条人鱼。 顺利干完这一票,以后哪还需要拼死拼活当什么星际海盗啊,出手人鱼的钱分下来,买颗小型的资源星都绰绰有余了。 可惜他们劫到人鱼之后不久,就被军方盯了,那群该死的猎狗,撵了他们的舰队整整三个星系。总算摆脱之后,搭载着人鱼的运输舰竟然动力系统故障,使得他们全海盗团,不得不勉强找了这颗有广袤海域的星球迫降。 “希望那七条人鱼能多活着几条。”老大看着搜救对快速降落海面,不由喃喃自语。 活的人鱼和人鱼尸体,那可完全不是一个价。
0 人在读02-17 16:20
下午一点,帝都火车西站。候车大厅里,电视上正播报着本周体育要闻。往来旅客匆匆而过,最多只是扫电视一眼,唯独一个背着运动包,拖着行李箱,穿着黑白相间,印有“鹤城花样滑冰”字样训练服的漂亮少年,正 冰上十七年[花滑]全文免费阅读_冰上十七年[花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下午一点,帝都火车西站。 候车大厅里,电视上正播报着本周体育要闻。 往来旅客匆匆而过,最多只是扫电视一眼,唯独一个背着运动包,拖着行李箱,穿着黑白相间,印有“鹤城花样滑冰”字样训练服的漂亮少年,正被身边教练模样笑容满面的中年男人拉着,被迫驻足在电视前。 电视画面上是一片冰场。 一位年轻运动员穿着纯黑色表演服(考斯滕),滑行在纯白的冰面上。 运动员脸庞精巧漂亮,身材纤瘦挺拔,像一只人偶娃娃,肩侧至腰线镶嵌的一列碎钻随着滑行凛凛生光。 “在本周三结束的2017世界青年花样滑冰锦标赛中,我国选手路西以短节目81.5,自由滑183.6,总成绩265.1分的成绩夺得男子单人滑项目金牌,这也是我国第一次在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项目取得世界级赛事冠军。”. “噢哟!这小帅哥真不错!”电视机下,黄斌戳了戳路西肩膀,“是不是?” 被迫看了半天自己比赛录像的路西——也就是小帅哥本人——无奈地看了黄斌一眼:“哦。” 黄斌得意一笑,露出闪闪发光的大白牙,“帅吧,这是我宝贝儿子,超厉害。” 路西:“……” 啊对对对,您是老爸,您怎么皮都对。. 路西是黄斌的儿子,但不是亲生的。 他是05年冬天,黄斌出去买早点,在早点摊路西边捡回来的,被人扔了的小孩儿。 那时候黄斌作为鹤城花滑队主教练,出去给队上的小朋友买糖油饼当过年的奖励,小路西站在街西口,冻得哆哆嗦嗦,直往炸油饼大婶冒着热气的锅炉边上凑。 黄斌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放心不下,连糖油饼带小孩儿一起带回了家。 此后,路西就留在了黄斌家里,他身上带着一页户口本,黄斌对着出生日期,给他办完收养手续就把那页纸撕了,顺便骂原装父母,小孩都不要了还好意思留户口本? 新名字是“路西”,意思是,早点摊儿路西边捡着的小孩。 相识很有戏剧性,但也很有缘,从此,路西就成了黄斌和顾倩倩极疼爱的宝贝儿子。. 虽然黄斌很乐意再看看自家宝贝儿子上电视的画面,但他们还是没驻足太久,因为他们得赶紧去找国家队的车。 路西这次来帝都,就是因为在拿下世青赛冠军后,他收到了体育总局的邀请,希望他能升组,并且加入国家队。 三月中旬,帝都褪去冬天的寒气,春光正明媚。 一辆别克GL8停在路拐角的面馆边上,藏蓝色外壳在阳光下璀璨得像在发着光。 黄斌和路西走过去时,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姑娘下车来迎他们。 那姑娘扎着马尾,穿着件印有国家队logo的薄外套,面相明媚漂亮,一看就叫人觉得亲切。 男人气质和那姑娘刚好相反,虽然很英俊但特别严肃,让人都不太敢直视他。 但其实气质不重要,一认出那男人的脸,路西和黄斌的眼睛都开始发直。 “路西,黄教练!幸会幸会!”姑娘热情地冲两人打招呼,“路上辛苦了,先上车吧,我是王丽丽,花滑这边的领队,这位是——” 姑娘一指那男人,还没说出名字,四眼发直的路西和黄斌已经异口同声说道:“陈岐老师。” 男人这才露出一个微笑,冲路西和黄斌点了点头。. 陈岐,前国家队男单传奇选手,我国花滑男单历史最好成绩保持者。 他在千禧年前后拿到过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第三名,分站赛冠军,还在冬奥会拿到过第五名。 虽然和顶级名将仍有差距,但陈岐已经是世界一流水平,而且考虑到国内男单一向是“滑进前十就算成功”,陈岐已经是我国男单历史上最耀眼的一颗星, 这位传奇选手已经退役十几年,现在,他将是路西来到国家队后的教练。 —— 世青赛前,路西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青年组选手,在H省省队挂名,但训练都在自己的老家鹤城。 甚至参加全国选拔赛,名额都得靠轮,比他资历老的都去过了才轮到他,所以十六岁才第一次上赛场。 虽然在全国选拔赛上路西以黑马姿态滑到第一名,也有教练愿意收他入门,国家队依然对是否吸纳他入队持观望态度。 因为即使在表现力向来短板的国内花滑圈里,路西表现力也是相当不行,高分全靠技术撑。而且青年组选手技术尚未定型,不是说小时候厉害进了成年组就厉害。 当然,最主要还是国家队每年名额有限,路西虽然实力不赖,但去年他们已经招了一个H省省队的小男单,今年再招一个其他省队会不高兴。 但路西拿下这个世青赛冠军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花样滑冰分为单人滑和双人滑两类项目,我国单人滑水平在世界范围都只能算中等。 原本路西拿了选拔赛第一出国比赛,大家想的都是进个前十就超额完成任务。 谁也没想到小孩直接创造历史,拿了个世界冠军回来。 而且路西还火了。 因为长得好,节目滑得也帅,他在世青赛上那段穿黑色考斯滕的自由滑,以#人间精灵##奶酷冰上小王子#等tag,上了好几个微博热搜,还连登了三天某音短视频平台的日榜。 虽然随着路西的爆火,对他的吹和黑都纷纷涌现,比如有人嗑他的颜,就有人因为他吸引了太多圈外观众而反感他,有人因为他赛后采访说的“我要做世界第一男单”觉得他特别给祖国长脸,也有人觉得这小孩太没B数,嚣张得很。更别说老牌花滑强国的一部分小心眼媒体,因为感受到了路西的威胁,快要抓着这句话把他嘲疯了。 但总之,路西实打实的吸了一大波流量,在这个时代,流量就意味着钱。 所以什么名额有限表现力不好都被抛到九霄云外,邀请函坐着火箭送到了路西家门口。 国家队甚至还有好几个教练想抢人,其中不乏带双人滑的,手里有大赛奖牌的教练,但前几年陈岐就来看过路西,世青赛前他就主张邀请路西入队,作为教练的黄斌觉得传奇男单选手一定能带好小男单,作为父亲的黄斌则希望路西跟真正欣赏他的教练训练。 说来说去都是和陈岐双向奔赴。 不过陈岐会亲自跟车来接路西,还是挺让人意外,他们本来以为只有领队一个人过来呢。. 汽车启动,路西靠在窗边,看着逐渐后退的城市和外面的天光云影,有点走神。 几天前他还只是在鹤城训练,现在已经是世界冠军,国家队员。 路西满心憧憬,但也有些忐忑。 以前在鹤城,路西是独苗,除了他之外,剩下的选手五种三周跳都跳不明白。 但到了国家队,都是强手,路西只有16岁,作为男单选手,技术还在发展期,在国家队不可能再独占鳌头。 单说技术储备,现在国家队的男单一哥崔笑,会三种四周跳,路西现在就会两种,再比如去年的二号种子刘新宇,也是两种四周跳,都是强大的竞争对手。 再比如那位“去年招的H省省队的小男单”,现在也是三种四周在手…… “吃点东西吗?”王丽丽递过来一根单独包装的坚果能量棒,“食堂做的,很安全,放心。” 脑海中某人的身影倏地被打散,路西看了王丽丽一眼,道了声谢,把能量棒捏在手里。 他现在也不饿,就继续发呆。 十几分钟,车在首都体育场外停下。 —— 首都体育场是帝都最大的综合性体育馆,也是许多项目的国家队训练场馆。 花滑队正是其中之一。 馆内有宿舍区,作为世界冠军,路西当然得到了食宿全免的优待。 陈岐本想先带路西去放行李,不过路西想先去冰场看看。于是一行人边由王丽丽介绍这边的生活情况,边往冰场走。 冰场在首都体育场靠里面的位置,有训练馆和比赛馆两个场馆,平时都在训练馆。 馆内有更衣区、活动区、陆地训练区,隔着一道玻璃门是冰场,馆里除了舞蹈教室外,地面都是橡胶软垫,方便穿冰刀的队员往来。 一进场馆明显就感觉气温低了,不过这刚好是路西熟悉的温度,他搓了搓胳膊蹦跳了下,就回过温来。 王丽丽注意到他动作,想到小孩一路上都懒洋洋地像睡觉的猫,到了冰场才活泼起来,笑了下说:“一到冰场就熟悉了是吧。” “嗯。”路西点了下头,望向过道前方时,视线忽地一飘。 过道那头走过来个少年。. 少年看起来和路西差不多年纪,身材清瘦挺拔,长了张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时,别人一定会回头多看一眼的相貌很出众的脸,但气质冷淡得很。 他穿着国家队队服,单肩背着书包,这种装束很有体育生校草的气质,修长手指勾着书包背带,宽松的队服以一种松垮的姿态勾勒出他细窄的腰线和长腿。 他面无表情走过来,路过陈岐时冲教练问了个好,随后视线落在路西身上,清淡地一扫就飘走了。 那双眼睛冷冷淡淡的,黑白分明,很好看。 不过…… 跟以前一样,还是摆着张臭脸。. “那是邓畅,现在国家队的三号种子,好年轻的,才十七岁。”少年擦肩而过后,王丽丽对路西说,“哦,你肯定认识他,对吧?” “嗯。”路西点了点头。 都是男单选手,水平也差不多,自然是认识的。 “哎对了,我记得你跟邓畅是一个省队的?”王丽丽又说,“年龄也差不多,你俩熟吗?” 和邓畅熟吗? 说不上。 虽然都是省队,但路西平时训练在鹤城,邓畅在省会淞城,隔着几十公里。 不过,路西倒确实是对邓畅选手印象很深刻。 深刻到刚刚坐在车上都想着,是不是来了国家队就能见到这人。 路西对邓畅印象深刻,不光是因为邓畅从十四岁进了青年组就被称为国青之星,也不光因为他那张清冷英俊迷倒了无数冰迷的祸害脸。 最主要还是因为,从九岁那年认识,到十五岁集训结束,邓畅离开省队去国家队。这么些年里每次见面,邓畅选手在路西面前都一脸冷淡,仿佛看他特别不爽。
5 人在读11-21 16:54
蒙面音乐盛典,录制后台。黑压压的摄像机前,有高大帅气的吸血鬼伯爵,有戴着头套的熊猫人,还有像是去参加万圣节晚会的南瓜头。这些奇装异服之下,其实是一个个当红.歌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他 萨列里与莫扎特全文免费阅读_萨列里与莫扎特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蒙面音乐盛典,录制后台。 黑压压的摄像机前,有高大帅气的吸血鬼伯爵,有戴着头套的熊猫人,还有像是去参加万圣节晚会的南瓜头。 这些奇装异服之下,其实是一个个当红.歌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他们彼此也没办法互相确定身份,留下许多天天上热搜的谜团。 这当然是主办方吸引收视率的手段。 在这里,能征服观众和猜评团的只有歌声。 坐在C位的是“丑八怪小姐”。她戴着老巫婆面具,身披朴素黑袍,但纤瘦的身材与优雅的坐姿出卖了她。 所有艺人都知道,这位应该是个美女。自主选择的乔装打扮大多是正话反说。 过去八期节目中,“丑八怪小姐”通过故意改变演唱方法,骗过了一众猜评团。 “丑八怪小姐的真实身份”曾五次冲上微博热搜榜前三。 民族,欧美,故意模仿虚拟歌手,每次唱法都不一样,迷惑性极强。 从唱功来看,她应该是音乐圈地位极高的大佬,但因其天衣无缝的巧妙伪装,谁也拿不准她到底是谁。 所以,是谁呢? 事实上,“丑八怪小姐”确实是美女,而且是任谁见到都会心颤动一下的大美女。 夏千枝,新晋华语乐坛天后。 21岁,发行第一张专辑。以一首《雪中夜曲》斩获多项华语音乐圈奖项,次年个人大碟《千枝》销量突破3万。 22岁,她的歌出圈至日韩,同年进军影视圈。 24岁,她成为了火遍全亚洲的影视歌三栖女神。 夏千枝坐在沙发正中央,脑海里一遍遍演练稍后的歌词。 观众和猜评团们都在期待。今天是最后一期节目,也是即将宣告真实身份的揭面盛典,不能让他们失望。 但余光中,一个眼中钉格外扎眼。 夸张的白色假发和面具,宽松又古典的西服古板严肃,总是拿着一个滑稽的充气小提琴。纤瘦而高挑的身材不由自主散发出一股魅力,让人总想再看几眼。 那是“海边的莫扎特”。 如果说上过五次热搜已称得上不可思议,那上过六次热搜的“海边的莫扎特”堪称奇迹。 风格多变,流行民族美声皆信手拈来。 唱功扎实,现场和CD恐怕毫无区别,修音都是多余;无修比精修还好听,唱过歌的人都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实力。 巨佬,一定是个巨佬,猜评团的前辈们推测时手都在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隐藏性别特征,“海边的莫扎特”连是男是女都是个未知数。 嗓音中性,既像提调的男声又像压音的女生。 身高目测170出头,没太大起伏的竹竿身材,再加上西服很宽松,既像高个女生又像矮个男生。 不可能,现在的音乐圈不存在能和我匹敌的对手,夏千枝愤愤地想。又或许是个上世纪大红大紫的前辈?一定是这样。 膝盖上的裙子被揉得皱成一团。 导播和工作人员不明所以。 离盛典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我去趟卫生间。”夏千枝深呼吸一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变声器的帮助下,她的嗓音和别人一样,像Siri的声音。 天公不作美。或许是走神了,或许是今天的高跟鞋实在太高,又或许是潜意识觉得该摔一跤了,夏千枝没站稳。 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倾,眼看就要整个人扑到地上。 一幕狗啃泥在所难免。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同时向后拽。 那简直是上帝的手,挽救了她差点不保的尊严。 但那只手显然不知道救人该用什么力道,用力过猛,本向前倾的夏千枝变成了向后倒。 然后,这位华语乐坛天后便华丽地落入了一个怀抱。 不保的尊严变成了消失的尊严。 淡淡的香水味滑入鼻尖,配上柔软温暖的怀抱,让夏千枝只觉置身于梦境。 回过神来的抬头,她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的夸张的面具,与鬓角的白色卷发。 又是“海边的莫扎特”。 如果有记者眼疾手快抓拍下这一幕,明天的头条新闻就有着落了:华语乐坛天后狼狈摔倒,XX巨佬英雄救美。 若“海边的莫扎特”是男生,无良媒体还能造一波绯闻蹭热度,又会是把公关气个半死的程度。 夏千枝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不小心撑在了一片柔软之上。手感很好,她甚至还想再捏捏。 咦? “海边的莫扎特”是女生! 靠! 平胸也不能不穿胸罩吧!难怪在宽松衬衫的衬托下看起来像块板! 夏千枝差点惊出脏话,赶紧从“莫扎特”胸口离开。 “谢谢。” “不用谢。” 不仅是变声器的缘故,她们的句子简短且没有任何起伏,活像两个Siri在对话。 在走向卫生间的路上,夏千枝整个脸都在烧。 离谱。 “海边的莫扎特”原来是女性。 自己还像个变态一样摸人家的胸!就算都是女生也不能这么狂野吧! 如果还是个五六十岁的前辈……画面太美不敢想。 越来越乱的思绪乱麻般环绕在脑海中,夏千枝都忘了自己是来上厕所的。她飞速洗了把脸,让脸上的温度降下些许后就又回去了。 明明是深冬,怎么这么热呢。大概是暖气温度太高了。 回到后台的房间,夏千枝坐回原位。趁事还没有情尴尬到明面上,她决定提早道个歉。 “刚才不好意思。” “没事。” “莫扎特”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静,风度翩翩,好像没太在意刚才的乌龙。 但是—— 那面具后的眼睛好像在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夏千枝脊背发毛。原来不存在的眼神也可以杀人。 “莫扎特”深吸一口气。 夏千枝内心越来越忐忑,那一秒仿若一个世纪之久。 然而—— “‘丑八怪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绰号叫得字正腔圆,堪比新闻联播。 哈? 夏千枝愣住了。 话题跳得太快,以至于她以为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歌手们也愣住了,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微妙。 无数双目光像无数束聚光灯,照在两位不明身份的大佬身上。 “莫扎特”见她没反应,语气有了些许担心。 “对不起,要么……等盛典结束?” “不是,你认出我了?”夏千枝莫名其妙。 “没有。”很干脆。 什么? 这人敢不敢再离谱点? 夏千枝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也遇不到这么离谱的人。 “那你就要我签名?” “莫扎特”微微低头,好像很羞涩的样子。外形上的翩翩君子,在那一刹变成了刚出嫁的大姑娘。 “我不确定你是谁,但……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歌唱方式。从第一期听到你的声音时,就想要签名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周围的人们面面相觑,表情比亲自结婚还精彩。磕到了磕到了,这就是两位艺术大佬间惺惺相惜的友谊吗? 而眼疾手快的导播立刻聚焦镜头,让摄像机趁机记录下了此名场面。揭面之后,不管异性还是同性,热搜都可以抢先安排一波新cp了。 夏千枝哭笑不得:“可我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没法签。” “莫扎特”愣住了,紧接着恍然大悟。白色假发随那微微扬起的头轻轻晃动。 “噢,对不起。” “……没事,盛典结束后给你签。” 一次莫名其妙又透露着些许滑稽的Siri对话便到此为止。 现在,夏千枝满脑子都是这个独特到有毒的“海边的莫扎特”。 说她是老前辈吧,那种呆呆的感觉可爱得年轻;说她是同龄人吧,语气、腔调和坐姿又古板得苍老。 她都忘记了一会儿还要登台表演,只是和别人一样全心期待最后的揭面。 最后一点紧张消失殆尽。 按照抽签顺序,夏千枝是倒数第二个上台。她将变声器摘下,递给工作人员。 今天是最后一次演出,所有歌手终于可以卸下伪装,用本音演唱歌曲。 夏千枝选择了一首《丑八怪》,以配合自己的乔装打扮,同时做了一些个性化的改编。她选择为这首歌加入了爵士与R&B元素,大胆而前卫就是夏千枝一直以来的代名词。 演出效果意外的好。 现场的气氛被良好地调动了起来,挥舞的荧光棒有序闪烁在昏暗却华丽的演播厅。 夏千枝,我爱你—— 观众席上隐隐约约传来了狂热粉丝的呐喊。有人认出了这个声音。 歌曲结束的那一刹,夏千枝透过面具看到了欢呼的猜评团评委们。那欢呼声,比之前任何一位都要热烈。坐在中央的吴落英老师显然认出了“丑八怪小姐”的身份,激动得手舞足蹈。 面具下的夏千枝满意地笑了起来。她享受成为焦点的感觉,今晚热搜第一非自己莫属。 下台时,她着重注意了踩高跟鞋的重心。这次演出必须是完美的。之前完美,之后也要一直完美。 最后出场的“海边的莫扎特”等在台侧的暗处,一动不动,像个后现代主义雕塑。 擦肩而过时,尽管隔着面具,夏千枝还是感到了她追随的目光。后方舞台上传来了主持人活泼的串场词,衬托气氛更加异样。 必须说点什么,不然被盯得太尴尬了。 “加油。”夏千枝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说了一句。 “莫扎特”愣了一下,然后抬起两边的手臂,做了一个“干巴爹”的姿势。 厚厚的演出服都挡不住那股清新脱俗的幽默气息。 空气瞬间凝固。 但当事人好像并不在意,只整理了下服装,便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台。一瞬间,“莫扎特”又切换成了舞台上那个大气且收放自如的魔王。 在目送那上台的背影时,夏千枝差点被雷倒在地上。 这人到底是谁啊? “海边的莫扎特”站在舞台上,立式话筒在白色灯光下闪闪发亮。一米七高挑的身材,配上那气场十足的站姿;那一刻,她就是舞台的王者。 而选曲一出,更是给了所有人不小的惊喜:《新贵妃醉酒》。俗套,但又不完全俗套,总之很微妙。 主歌一出,磁性而沉稳,能明显辨认出是音色偏高的女中音。 夏千枝毫不意外,因为她早就得知了“海边的莫扎特”是女生。这次演出只是证实了她之前在故意压音,且伪装得很巧妙。 但是。 夏千枝依旧没听出来,这个音色究竟属于当今乐坛的哪位歌手。 按理说自己的耳朵很敏感,只要听过就能立刻辨认出。难道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人?不可能,真有唱得这么好的人,肯定早就出名了,自己不可能没听过。 更何况,谁展示自己的本音会唱戏腔啊? 副歌即将来临。 “莫扎特”缓缓背过身,一副即将放大招的样子。优雅而舒展的抬手动作赏心悦目。 台下的人比台上的人还要紧张:这就是大佬专属的战术性转身吗? 再转过头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是震惊的凉气。 “莫扎特”的面具,变成了一张京剧脸谱。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 耳熟能详,但和原版处理有很大区别,并不会让人审美疲劳。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唱得过分完美。 更能带来惊喜的是,戏腔部分远不止于此。 “莫扎特”还额外加入了一段原本的京剧,选自《长生殿》。那已不是戏腔,而是真正的戏曲。 “今日里借与奴身 叩罢头将身起清光与影 叫宫娥将金盆捧到庭心 ……“ 夏千枝惊呆了。这人对于戏曲的把控和处理,毫无挑剔之处……虽然自己才是乐坛公认的天花板,但在那一刻,她只感到惭愧。 镜头下,“丑八怪小姐”因震惊而木掉的体态将会剪辑进节目,放送给几亿观众。 等等,今天导演组的要求是用自己原本的风格演出。 夏千枝整个人为之一震。 难道说,这个整活了八期歌剧和流行音乐的、谜一样的“海边的莫扎特”,是专业唱京剧的?!
1762 人在读01-11 18:21
《夏日沉溺》文/随以2022.06.01庆城三月,天还没回暖。屋子里煮着茶,香气四溢,恽仪捧着本书窝在软榻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毯子。老旧的窗户根本不严实,风一灌,窗棂哐哐地响,像是随时 夏日沉溺全文免费阅读_夏日沉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夏日沉溺》文/随以 2022.06.01 庆城三月,天还没回暖。 屋子里煮着茶,香气四溢,恽仪捧着本书窝在软榻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毯子。 老旧的窗户根本不严实,风一灌,窗棂哐哐地响,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事实上,她老早就叫人过来修了,可就是没人来,她也不催。 用舒宇晴的话说,只要天不塌下来,她都不会着急。 “阿嚏。” 门一开,冷风一吹,恽仪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就差把整个脑袋给蒙住了。 “你瞧瞧你现在这日子过得,跟小老头似的。” 舒宇晴把书往桌上一放,朝窗户走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旧手绢,拧了拧往松动处一塞。 风声没了,哐哐声也没了。 “找时间催催修窗户的人吧?” 恽仪似是没听到后半句,头也没抬地更正:“我是女的。” “是是是,小老太太。” 舒宇晴提溜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看向榻上窝着的恽仪。 古人有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用来形容恽仪,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生得美,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总是能令人一眼便印象深刻。 特别是那双乌黑的眼珠子,瞧着时,像是漩涡一样能将人整个卷入她的眼神里。 转眼,从京都来庆城也有小半年了,更多时候恽仪都是在修复室,对着一个钟表叮叮当当就是一整天。 像现在这样窝在榻上看书是久违的休憩。 “昨儿我让你看的视频,你都看了吗?” 舒宇晴不是专业出身,除了日常辅助以外,恽仪偶尔会给她布置一些课外作业。 例如看梁燕青大师的钟表修复视频,做数据整理跟报告。 “铜镀金镶玛瑙乐箱瓶式转花表,是老师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起初因年久失修,钟表外壳料石花朵都脱落了。” 恽仪开始了随机提问。 “而且内部机芯也都锈蚀,需要彻底清洗除锈修复。工程量一点都不小。我这阵儿做修复的过程里,可都有提醒过你,清洗除锈要注意些什么。” 课外考试说来就来,这一杯茶都还没喝上,舒宇晴未免有些愁苦。 “姐……” “修复这项工作,枯燥无味,你若不喜欢,我……” “别,我回答就是了。” 舒宇晴放下手中的茶具,努力回想了一下。 “修复时,师傅是先将乐箱拆卸下来,分离机芯,然后将拆解下来的零部件一一清洗。” “机芯,哪里的机芯呢?” 恽仪直接打断,结果舒宇晴就哑住了。 合上手中的书本抬起头来,恽仪好笑地看着舒宇晴。 “你自己说一说,这毛病都犯了多少次了,都说事不过三,你这是三的N次方了吧?” “要不然,姐你再跟我说一说?” 恽仪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抬起手来模拟着修复钟表时的小动作:“首先,要将上部走时转花机芯与下部音乐动力机芯分离。” “这个过程一定要非常小心,避免损坏一些生锈的小部件。紧接着从底部将音乐动力机芯从壳体中取出拆解。” “同样的,也要将拆解下来的零部件小心保管,并且一一清洗修复。” 钟表修复师的工作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一点都不能含糊。 入行后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恽仪的工作都是在重复零部件的拆解跟清洗修复。 看似简单的步骤,花上的时间却要比想象中多许多。 “姐,我记起来了。” 舒宇晴举手抢答:“完成上面一个步骤后,紧接着就是走时转花机芯的拆解修复,还有表盘转花,全部外壳零件。” “最后就是将清洗后的机芯装回壳体,调试到能够运转正常为止。” 见恽仪满意点头,舒宇晴就知道“考试”通过了,长舒一口气,抱起茶杯。 “姐,天寰那边有家新开的粤菜馆,评价还不错,我们找个时间去一趟好不好?想想也有好久没有出门逛街了。” 抿着唇齿间的茶香像是酝酿了很久终于敢开口,舒宇晴小心地试探着恽仪的心情:“你觉得怎么样?” “粤菜馆?” 恽仪抬起头来,一边接过舒宇晴递来的茶盏,闻着茶香若有所思。 “我记得你一向不爱吃粤菜,觉得太过清淡,怎么今天反倒想起来随我的口味了?” “这不是看你辛苦嘛,算起来为了修那个金镶玛瑙音乐小表,你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出去逛街了,再这么待下去,你非得跟这些古董一样。” 话听五分猜十分,恽仪心思一动,勾了勾唇:“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舒宇晴是恽仪的表妹,毕业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当助手,性子跟她截然相反,机灵古怪,交际能力一流。 相比之下,恽仪就显得沉默许多,特别在外界看来,总觉得神神秘秘的。 平日里庆城博物馆里关于钟表修复的工作并不多,但这是细活,需要时间跟耐心。 有时候一件文物小则也要修上一两个月。 恽仪心性好,能坚持住。 舒宇晴就不能了,总觉得长此以往,一辈子的时间都给了这些钟表,哪还有什么时间谈谈恋爱、交交朋友,与外界打通获取更多信息。 这不,邀请送上门来,她连跟恽仪商量一下都没有就先斩后奏答应了。 这会,反倒没了勇气,吞吞吐吐半天都没把事情给说完整。 “你刚才说什么?接了个活动,还跟娱乐圈有关?” 恽仪猛地坐直了身,差点碰倒旁边放着的茶盏,不敢相信地看着舒宇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先别急嘛,听我把话说完。” 这事儿本应该是馆长来跟恽仪谈的,许是怕了她那不冷不热的性子,这才让舒宇晴转告。 著名导演樊小文筹备了一部电影作品名叫《钟声》,是以寻找古文物还有保护文物为主题。 不论是电影制作团队,还是演员阵容,都非常有口碑保证。 其中男主这个角色,是钟表修复师。 涉及的专业知识不少,为了能演得更加传神而不是画虎类犬,团队想要邀请恽仪担任顾问,在拍戏过程中帮助演员更好地塑造这个角色。 毕竟恽仪师从大师梁燕青,在圈内还是小有名声的。 找到庆城博物馆的时候,馆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通过电影的方式能让更多人了解古文物,走近修复师这个行业,等于是一种宣传方式,也就答应了。 只是碍于恽仪的性子,太过古怪,摸不透她的想法便不敢往枪头上撞。 “盛怀津?” 这名字翻来覆去在恽仪唇齿间念了好几遍,一旁看着的舒宇晴大气都不敢出。 “我记得你之前参加过一个明星的生日会,还是费了不少力气让人帮忙买的票,提前三天飞过去,又是机场接机紧接着酒店蹲人。” “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盛怀津吧?” 一字一句,轻而缓的语速反倒是像是密密麻麻的细针铺天盖地而来,扎得舒宇晴后背一身冷汗。 对上恽仪的眼,她也不敢撒谎:“他是实力派演员,你放心,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没错,之所以舒宇晴会毫不犹豫接下这个工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钟声》的男主演盛怀津。 她花痴已久的偶像。 能跟自己喜欢的演员这么近距离接触,没道理拒绝啊! “我不同意。” 恽仪将毯子一放,站起身来,身段摇曳朝书桌走去。 过去在京都,就时常有人说,恽家出美女,一个比一个水灵,到了二小姐这,身上的气质就更加掩不住了。 再加上这些年接触古文物,像修钟这样的活最是锻炼一个人的心性,久而久之,什么烟火气都寻不到。 “演戏演戏,说到底都是在演。文物是多么神圣的东西我不说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说得通是一回事,万一说不通……” “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也是对文物不尊重。我为什么要去做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盛怀津他不一样!” 舒宇晴急了,生怕恽仪铁了心要拒绝。 赶紧把昨个儿熬夜做的资料拿出来往桌上一放:“你看一看,他真的是一个很有专业素养的演员,演什么像什么,演什么学什么。” “姐,你想一想,我们这个行业有多闭塞,每天跟钟表打交道,外界也没多少人注意,如果这一次能够借这部电影让他们知道文物修复师这个行业,知道钟表这个圈子,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啊。” 随手翻阅起桌上的那些资料,整理得很是规整,出道后的作品一部都没有落下,获得过什么奖项如数家珍。 平日整理资料都没见她这么勤恳细致。 恽仪越是沉默,舒宇晴就越是着急。 “姐……” “前段时间修复好的那个音乐小表,我让你写修复报告还有保养细则,你都写完了吗?” 突然提起这个,舒宇晴还愣了一下,因为不是科班出身,所以跟着恽仪的这段时间她也是处于一个不断学习的状态。 参与钟表的修复工作,从旁协助并且完成修复报告是她的本职工作。 只是她素来手脚慢,音乐小表修复都完成好一段时间了,报告也才写了一半。 从不催她的恽仪此时提起,舒宇晴难免回答得磕磕绊绊:“我……那个……” “只要你能在明天太阳落山前将报告交上来,我就答应你。” “真的?” 仿佛听到天籁之音的舒宇晴开心地抱住恽仪,后者瞥了眼桌上那整理好的资料。 “你若把整理资料的时间花在写报告上,早就完成了。” 再说了,不是先斩后奏吗? 都答应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这话恽仪没有说出口,她只是了解舒宇晴的行事风格。 能让她这么积极的事情不多,做姐姐的总归不能扫了妹妹的兴。
6 人在读10-14 17:34
空旷的宫殿里,幔帐随风乱舞,一名少|妇被赤身绑在床上,不停地挣扎,连手腕都叫锦帛磨出血痕。沉重的红漆木门被小太监合力推开,脚步声渐渐逼近,拉出长长的身影,窄袖十二章衮龙常服的主人站在床前默默注视良 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全文免费阅读_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空旷的宫殿里,幔帐随风乱舞,一名少|妇被赤身绑在床上,不停地挣扎,连手腕都叫锦帛磨出血痕。 沉重的红漆木门被小太监合力推开,脚步声渐渐逼近,拉出长长的身影,窄袖十二章衮龙常服的主人站在床前默默注视良久,女子雪肌盈盈如玉,嘴角一抹鲜血,恰似红艳凝露,纵使床上的人被蒙着双眸,也可见当初光艳动京都的风华。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叹息,开口道:“朕迎夫人南归,昔日故都风物,洛阳逸客,夫人不想念吗?” 少|妇冷笑一声,声音已经有些哑了:“我只求速死。” 男子无声地冷笑,随手解开腰间玉犀腰带,轻轻去抚少|妇的玉腰,引得她浑身战栗起来,道:“夫人守寡多年,不欲此事吗?或念昔日情谊,朕可解劳也。” 少|妇蹙眉,斥骂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倘若不是陆慎箭镞而亡,哪里轮得到你坐这个位置。倒行逆施,无德之君……” 男子蓦地捏住少|妇的喉咙,阴测测道:“崔十一,你从前任性,现如今也要知事了。陆慎生前厌恶你,你也厌恶他,两人近十年不见,又何必提他?呵呵,以他的傲气,应该从来没有碰过你吧?” 他褪下袍子,俯身压了上去:“义父去前,嘱我好生看顾你,十一,这是父亲的意思。” 少|妇流出血泪,绝望地嘶吼:“不,不,这绝不是父亲的意思。他是江左名士,一生倾荡磊落,绝不知你有此龌龊不伦……” …… 又是同样的梦,同样的对白,只是却永远也看不清梦中人的面容。 林容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都是细汗,她茫然望着亭外的琉璃瓦翼角,碧澄澄的仿佛浸了水的美玉。 她睡眼迷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江州公主府的饯春宴。 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崔十一娘,已经半年有余了。 林容本是基层小公务员一枚,国庆值班春节值班,攒了好几年的补休假,预备好好地出门玩一圈,出国护照没申请下来,国内新疆西藏还是很方便的。都到了登机口了,突然接到单位老大的电话,说是被派去对口的贫困县支援的师兄,不小心摔断了腿,让林容去接替他。不料回程的路上,不料遭遇大雨,山路滑坡,两个人一失足,连人带车,便跌落到山涧之中。 醒来的时候,身上衣着繁复华贵,头发上都是黏糊糊的温血,身上都是叫乱石刮出的血痕,血肉模糊,所幸手脚无事,勉强从水涧里爬上岸,便昏了过去,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 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成了舞阳县主崔十一娘,父亲是江州节度使崔诀崔明公,母亲是长公主赵元宋,从洛阳归家,路遇流民,惊了马匹,车驾跌入山涧之中。昏睡了两个多月,这才能如常起居坐卧。 琉璃亭外是一片春日碧波,湖中种了数百株五色睡莲,其间彩色鸳鸯翠羽紫翅,或交须而卧,或拍水为乐。此时正是日盛之时,阳光照耀,远远瞧过去,便灿如云霞。 林容打了个哈欠,坐到池边的栏杆上,打开一旁的和田玉镂空牡丹食盒,抓了一把酒在湖里。便见一二鸳鸯振翅高飞过来,雍雍和鸣,肃肃其羽。 正瞧得有趣,便见那边贴水石桥上远远来了个人,穿花拂柳:“十一,你倒好,姐妹们赏花开宴,你不过吃了一盏酒,就躲到这里来?老太太不知问了多少回了,这不,打发我来寻你。” 来人名唤崔琦,是原身的堂姐,行六,人生得明眸皓齿,工诗善画。 林容笑道:“六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病了一场,现时还偶有头疾发作,从前的事大都不记得了,你们联诗行酒令,我是统统不会了的。不躲到这里来,难不成叫你们白白灌酒?” 说话间来人已到了眼前,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你病好后忘事是真,说什么全忘了,那是大大的谎话。这可就稀奇了,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事情。从前酒量有一大海,现如今一小杯也醉了?” 跟在崔琦身后的小丫头也笑:“六姑娘这个可说差了,咱们家县主怕的事可多着呢,怕绣花,怕下雨出不得门,还怕骑马……” 这都是崔十一娘往日的囧事,林容笑着砸了个果子过去,“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贫嘴!” 那丫头笑嘻嘻接了果子,道:“谢县主赏。” 崔琦坐在林容旁边,一面取了衣襟上的手帕给她擦汗,一面手上轻轻摇着一柄乌木缂丝团扇:“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跟着你的丫头呢?你病了这许久,好容易才将养过来,在这亭子里醒酒,吹了风、受了寒,仔细有你好受的?” 林容指了指湖边柳堤下,四、五个穿红着绿的小丫头:“喏,今儿天气好,在哪儿串花斗草玩呢。” 崔琦遥遥望了望,摇头:“你身边新选的这几个丫头,也忒没规矩了,便是你宽纵,在这亭子里醒酒,身边哪儿能没人了?” 同自己丫头使了个眼色:“去,把她们叫过来。” 林容知崔琦向来严苛,接过团扇,轻轻摇着:“六姐姐,待会儿说几句就得了,都才十五六岁,还小呢。” 那些丫头小的不过十来岁,大的也不过十六岁,要叫林容把她们实打实的当做奴才使唤,她这个现代人一时之间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话在崔琦听来却是一等一的老气横秋,她自己也才十六岁呢? 崔琦失笑,偏头去瞧,见林容正仰头瞧团扇上的芭蕉美人。日光透过素绢照在巴掌大的脸上,目如点漆,面若芙蓉,光影浮动间,越见肌肤莹莹如玉,微风拂来,便见垂罗曳锦,鸣瑶动翠,好一副娴静临水的仕女图。 崔琦一时间叫恍住,心道:“怪道人说她是‘顾盼遗光,皎皎如月’,往日还有几分小儿痴态,如今转眄流精,已颇有一股风流姿态了。” 不多会儿,那几个丫头便被叫了过来,齐齐跪下请罪。 崔绮见中间一个小丫头玩闹得裙子上都沾了青草泥点子,哼一声:“你们县主如今身子大好了,待你们也和气多了,寻常并不同你们计较。原先自幼跟着的大丫头叫流民冲散了,这才选了你们来填了这桩差。你们年纪小,又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只当姑娘养着,没正经当过差,我虽严苛,却也体谅你们。” “现如今,也来了几个月了,还是这般不知轻重不知规矩。你们县主在这里醒酒,也不在身边伺候,倘出来了个人冲撞了,揭了你们的皮也不够赔的。我看,还不如回了老太太,打发了你们这群娇贵的副小姐?” 几个丫头叫一顿排揎吓唬住,带着哭腔:“六姑娘,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犯了错,您只管罚我们就是,千万别赶我们出去。只想着这是在内院,里里外外都守了人,等闲没有外人,这才疏忽了,求六姑娘宽恕一二。” 崔琦一皱眉,正想反驳,叫林容拉住衣袖:“六姐姐,算了,网开一面吧。” 崔琦不好驳林容的面子,点点头:“你们主子替你们讲情,这回便算了。在这里跪着反省,什么时候叫起了,才准起来。” 说罢,便携了林容往春水柳堤上去,行得几步,崔琦便道:“十一,你如今的性子也太宽纵了。自己狠不下心,难道我能长久跟着你,日日替你管教丫头?” 林容搀着她的手一僵,随即笑笑,一顿马屁奉上:“六姐姐协理管家,□□果断,谁人不服?您老人家在一日,就且叫我受用一日吧。” 崔琦叫她逗笑了,虚虚拧了她一把,叹气:“你病刚好,精力不济也是有的。咱们这样的人家,虽说长辈身边的人要敬着,却也不能叫她们逾越了身份,没了体统规矩。犯了小错不罚,等有了大疏漏,那便是害了她们了。” 林容只点头称是,不敢分辨了。 两人行得数十步,便是‘云坞’,因着长公主爱花,便种了连绵数百步的芍药,与寻常星星红紫不同,反而是花瓣纯白,洁如羊脂①,繁茂硕大,引蝶招风,已有上百年之久,名唤‘一尺雪’,是百年世家根基深厚的见证。(①出自西湖寻梦) 芍药花丛后是一片太湖石堆叠而成的假山,藤萝倒垂,蓊蓊郁郁,倒有几分重峦叠嶂之态。假山旁种着几本芭蕉,两个人拐过一道弯,静谧处只闻得几声鸟叫。 这时节南边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林容病才刚好,走了这么一截路,脸色又白了几分,额头上也浮上了一层虚汗。 她自己尚未觉得有什么,倒是崔琦担忧,道:“你如何了,可还受得住?走了好一会儿,我也累了,这一处紫藤花开得好,也算阴凉,咱们往旁边石栏上略坐坐。我出来的时候,姊妹们正在席上做飞花令,正好等她们闹过这一遭,咱们再过去,免得你想折儿推酒。” 两个人倚坐在石栏上,隐在一片灿烂如霞的紫藤之中,凉风袭来花香,倒是颇为惬意。 崔琦一边摇着团扇,一边指着前面的一株老藤:“这一处山廊紫云垂地,香气袭人,从前朝算起,不知得了多少文人雅士的赞誉,颇有盛名。可叫我看来,这花开得太过热闹些了,不如这苍劲的藤干,别有古意。” 林容顺着她的手望去,果见遒劲盘错的藤蔓,她忽然想起幼时老院子里也有一株紫藤花,祖母常抱了她在窗前看花。 这么一想反低沉起来,林容呆呆望着花不做声。 崔琦笑:“十一,发什么呆,你莫不是酒还未醒?”几个丫头也跟着痴痴地笑起来。 林容伸手抚摸花枝,道:“陈同甫有一句,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虽是写梅花,但珠光二字,用来写紫藤花,也算贴切。” 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 崔琦低声念了一遍,叹:“好句,好句。尤其……尤其是这珠光二字,最为精妙。”又奇:“这陈同甫是何人?” 林容一时说漏嘴,宋朝的陈同甫在这时,自然是不存在的,她正想遮掩过去,就不知哪里传来老者的声音:“江州崔氏,五姓贵旧,属地富庶,得之钱粮,挥师南下,尽收两京十四州。况且崔十一娘,玉肌花貌,又有倾国之色,两全其美之事也。主公刚才在堂上,何故推却崔明公?” 虽刻意压低了音量,却充满激愤之情。 林容、崔琦同时顿住,互相望了望,并不出声。偏头抚开重重叠叠的紫色花穗,往山廊旁边的开阔处望去,便见假山下的凉亭中立着一男子。 只见他一身玄色暗花缎圆领衫,负手而立,逆光只能瞧见刀削般的下颚,声音却清朗紧劲,又带着几分冷冽:“德公何出此言,攀附妇人裙带,我陆慎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这话有些重了,旁边站着的老者立刻躬身:“老朽深知主公少有大志,十年生聚,终成今日局面。古之成大事者,必觑江州。江州乃天下粮仓,取此一地,可再蓄十万披甲。要取两京,必先取江州。如今不费一兵一卒,便取天下粮仓,主公何乐而不为也?” 男子笑笑,轻轻摩挲手中玉扳指,漫不经心却显出十分的倨傲:“取江州,未必要娶崔十一娘。娶妻娶贤,崔十一娘生性骄奢,见识浅薄,只可为妾,不堪为妇。”
12 人在读03-29 08:51
1.半城倾夏凌曜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抹幽魂,飘荡在山巅。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一片黑暗中他看见山下的尘世飘荡出万千昏黄色的灯火,万千梵音萦绕在耳边,万千生灵似在向他呼唤。他耳边似 穿书后从炮灰变成团宠小宝贝全文免费阅读_穿书后从炮灰变成团宠小宝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半城倾夏 凌曜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抹幽魂,飘荡在山巅。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一片黑暗中他看见山下的尘世飘荡出万千昏黄色的灯火,万千梵音萦绕在耳边,万千生灵似在向他呼唤。 他耳边似响起万千孩童的琅琅声: “总角依稀,言笑晏晏。 日曜凌空,落花流霰。 生之何所来,死之何所归? 生往生处来,去向归处去。” 突然,一阵风带走了他。 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不过两三岁,玉雪般的一个粉团子,靠在他娘亲膝头,坐在檐下乘凉。 七月间的阳光过于灿烂,透过树叶的缝隙,摇晃斑驳的光影打在脸上,让幼小犯困的他有些不耐。 他听到娘亲温柔的嗓音唱着小调:“半城应倾夏,微漪落流花。 浮生何所寄,流水绕人家。”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唱词,每一声听起来却都那么不一样,时而缠绵、时而缱绻,时而落寞、时而怀念。 娘亲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他靠在娘亲膝头很快便睡着了。 他娘亲在他五岁时便去世了。他又梦到了那时的情景。 也是盛夏,身子向来虚弱的娘亲病倒了,向来宠爱娘亲的父亲请来了全京城所有厉害的大夫,但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娘亲没有能坚持下去。她听到娘亲临死前对父亲道:“子仪,我这一世唯负于你,恩情没齿难忘,唯有来世再报了。你不要告诉小曜真相,我希望他能当个普通人一辈子平安喜乐,不要背负仇恨活下去。” 年轻时的父亲异常俊美,一头带着天然卷的长发、桃花眼、轮廓深邃,只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娘亲许久,红着眼眶、眼下青黑,脸上还带着胡茬,看着异常的憔悴。 父亲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了,只胡乱地点了点头,将年仅五岁、还不懂得死亡意味着什么的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父亲一直待他很好,甚至有些过分地宠溺。 虽然身为侯府庶子,但他一直他过着快活而肆意的日子,直到十六岁,他父亲突然撒手人寰。 世界仿佛突然变了个样,侯府上下全朝他露出了狰狞的嘴脸,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几个叔叔姑姑,都瞧不起他,说他娘从青楼出来、出身卑贱,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也不知他爹是怎么鬼迷了心窍,放着出身尊贵的嫡妻嫡子不顾,非要把他们母子当宝。 后来竟还有人说他不是他爹亲生的,说得有眉有眼,连老夫人都默认了这样的事实,整个侯府上下更是心照不宣。 往日碍于他爹,众人都不敢现出原形,等到他爹一去,众人便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他最不能听别人说他娘亲,也不能接受他不是他爹的亲生儿子,和几个堂哥堂弟扭打成一团也无济于事,最后一气之下从侯府离家出走。 但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苦力活干不了,手艺活也不会干,就连替人抄书写字都没人收他,最后竟流落街头。 京城寒冬腊月的天气都能滴水成冰,他衣不蔽体,靠在城北的墙角瑟瑟发抖。 他又饿又冷,还感染了风寒,脑子一片浆糊,意识弥留之际,他看到眼前出现一双黑缎锦靴。 他费力地抬头,发现竟是向来仇视他的兄长。 他看到兄长好像朝他扔了一只烧鸡,味道很诱人,但他连吃的力气都没了。 他虚弱笑道:“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他兄长背着光站着,脸掩盖在阴影之下,看不清神色。 他也不怎么在意了,似是充满嘲笑道:“你很恨我吧?” 他似听到不轻不重的一声“嗯”。 不过他也不怎么在乎了,他已经撑不住了,这已经是他能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以为他咽气后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没想到又飘飘荡荡几十年,见到他哥竟然干掉了皇帝、干掉了他身为大将军的外祖,最后荣登大宝。 他没弄明白这是什么蒙太奇的走向。 他哥就算当了皇帝也没多幸福,就像一个疯子、一个暴君一样,随心所欲,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只觉心惊。 但梦没做完,他的意识又被扯会了那座山巅,他面前似出现一本书,名叫《候门嫡子复仇记》,他所见到的都是里面的情节而已,而他不过是书里没活过十章的炮灰角色,也是他哥作为嫡子报复的第一个对象。 凌晏只觉一阵后背发凉,便从梦中醒来了。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细节太过丰富,让他不禁心有余悸。 他摸摸自己的心口,一片空落落的,虽然只是个梦,但他如今的处境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他如今刚好十六,他爹已经缠绵病榻一月有余了。如果像梦中那样,就是这段日子他爹便会撒手人寰,这便是他悲惨人生的开始。 他心中又难过又恐惧,从床上起来胡乱洗了把脸,随便用了点早饭,又急匆匆往他爹的院子走去。 才到回廊上,就看到虎子火急火燎冲过来,大喊大叫道:“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虎子从小跟在他身边,生得虎头虎脑、圆眼圆脸,性子带着一股憨气,但对他再忠心不过。 在梦里,虎子因为护着他和府里家丁发生冲突,在他被赶出侯府之前就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想及此他心中不免又一阵酸涩,嘴上却还是教训道:“大呼小叫做什么,也不知道稳重点。”若是还一直这般莽撞,日后吃了大亏才后悔莫及。 虎子也顾不上多的,大喘气道:“少爷、少爷,老爷咽气了!”说着就忍不住嚎起来。 凌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似是不敢相信虎子所说,又讷讷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虎子又哽咽着重复了一遍。 凌曜回过神后,也顾不上其他,撩起衣袍火急火燎便往他爹所在的落晖院奔去。 近日天寒,雪一直迟迟未落下,地面却结了暗霜。凌曜所在的喜乐院捱着落晖院,只穿过一道回廊和垂花门便是。 他跑得太过心急,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暗霜摔了个结实,身上绸缎都摔破了,手背、脸上都挂了彩膝盖也疼得很,定也磕出了伤。 但他也顾不上这许多,连忙爬起来又跌跌撞撞往前跑,虎子在后边一边喘气一边唤他。 等到了落晖院,只见里面已慌作了一团。老夫人坐在床头啼哭不已,他二叔三叔站在一旁也一脸伤心,还要分神安慰老母亲,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最难过的事。 他嫡兄站在床尾,微低垂着头,眉眼像惯常一样掩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即使如此,他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他哥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他本能有些发怵。 但他此刻也顾不了那许多了,直接噗通一声跪趴到他爹床前,抱住他爹的身体嚎啕大哭道:“爹!你不能丢下孩儿啊!没了爹孩儿怎么办啊!” 他爹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就连这许多日以来的病容都像被抹去了一样,只是看着有些苍白憔悴而已,他一点也不愿相信他爹就这么去了。 他哭得不能自抑。自他娘亲去后,整个侯府上下也只有他爹对他最好。 像京城冬天结冰霜的日子能有近三个月,更别说大雪纷飞的十数日,更是冷得连被窝都不想出。 但整个安阳侯府上下就只有老夫人的庆宁院和凌曜的喜乐院有地龙,连他爹的落晖院都没有,更别说他嫡兄的东来阁。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爹更是先送到他院子里,他不喜欢的、多的,才会送到东来阁。 以往他习惯了没觉出所以然,现在想来,他嫡兄不嫉恨他真是说不过去啊。 更别说在他的梦中,他娘亲好像还另心有所属,他还不是他爹的亲生子,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他嫡兄来说好像更过分了。 他爹就算不是他亲爹,但养了他十六年,待他比亲生儿子还要好,他爹永远是他爹。 一想及此,他趴在他爹身上哭得更伤心了,眼见哭得都快要背过气去。 老夫人和他二叔、三叔在一旁倒不禁有所触动。以往他们一直看不惯凌曜这个庶子比嫡子还得宠,觉得凌仪定是鬼迷了心窍,可如今凌仪都去了,死者为大,瞧这孩子哭得这么伤心,倒是个孝顺的,又是感伤,又觉得凌仪到底没白疼这个孩子。 不过即使如此,庶子还是庶子,顶多往后不会让他缺衣少食,多的自也是没有的。 凌晏瞧着凌曜趴在他爹的遗体上,微胖的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他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感受,但莫名的有股扭曲的快意。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不明白,他身为嫡子,为什么他再努力、再听话,他爹都不会注意到他。他爹所有的精力都只会放在他这个庶弟身上,即使凌曜再淘气、再调皮,他爹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爱和宠溺,而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若有若无的疏离。 他为他娘也抱不平。他爹心里永远只有那个女人,从未将他娘放在眼里,一年去他娘院子里的时候屈指可数。 他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情的男人。如今这个男人去了,以后侯府迟早该他当家作主了,他本以为自己心里该是松快的,不知为何却还是难受得厉害。
6239 人在读10-17 17:38
耿介其人,性情淡薄,对外形象冷漠高傲,礼貌而疏远,妥妥的高岭之花一枚。整个学校除了同宿舍的几个人外,大概谁也想不到这朵高岭之花竟是懒癌晚期患者,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生活技能基本为零,也不知道过去二 心之所愿【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心之所愿【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耿介其人,性情淡薄,对外形象冷漠高傲,礼貌而疏远,妥妥的高岭之花一枚。整个学校除了同宿舍的几个人外,大概谁也想不到这朵高岭之花竟是懒癌晚期患者,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生活技能基本为零,也不知道过去二十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耿介平生有四大爱好——吃喝玩睡,最大的梦想是赚够足够的钱,买幢小房子,再收养个小屁孩。 耿介的生活态度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得过且过。遗憾地是,他这一伟大理想还未起步便被无情地扼杀在摇篮之中。 耿介死了,死得还挺冤枉。 同宿舍的室友与人结怨,也不知道到底结了多大的仇,那人竟然在男生的水杯里下毒。 好死不死地,那天耿介渴得厉害又懒癌发作,抄起男生的水杯“咕噜咕噜”几口之后……华丽丽地over了。 死掉的耿介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睁眼一看,他竟然飘在空中,与天花板咫尺之距。耿介翻了个身,好奇地看了看他的身体,觉得还挺稀奇。 原来人真的有灵魂啊。耿介想。 【喂,你死了。不怕吗?】一个机械的电子音突兀地响起。 耿介仰躺在空中,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懒洋洋地说:“有什么好怕的?知道我的生活准则吗?得过且过,完完全全的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能过就过,不能拉倒。死就死呗,还不用担心温饱问题。”耿介一副“现在这种生活相当不错”的表情。 【……】 电子音表示十分无语。 【恭喜您将有幸光荣的成为本系统的宿主,如果同意绑定系统接受并完成任务,您将获得一次许愿权,请问您是否同意?】 耿介面前突然出现两块漂浮的面板,一块写着“是”,一块写着“否”。 “否。你就可劲儿骗吧,谁知道要做多少任务?”耿介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再说了明明可以当只无所事事的小鬼,干嘛非要委屈自己。 【……】 电子音听见他嘀嘀咕咕的,嘴角抽搐几下,毫无起伏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你难道不想找到害你死去的凶手?】 “没兴趣。”耿介百无聊赖地回答。 【那你父母双全,家庭和谐,一点也不留恋?】 “……”耿介垂下眼帘没说话。 说来也奇怪,像系统说的那样,他应该很幸福才对。可实际上,他时常会有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耿介沉默着,他可不觉得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物体?说这些是什么明智之举。 系统也是无语极了,话题一转继续上一个话题。 【很好,你已经成功绑定本系统。请问你是否为自愿?】 耿介反应慢了半拍,心道:这怎么还说转话题就转了?算了,管他呢。不过,莫非这东西理解的“否”与本土意思相反? 不然他记得自己明明选择的是“否”,怎么会绑定成功?果然文化差异误事,那这次选“是”好了。 这才刚绑定连敬语都不用了,真同意了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OK,那么愉快地开始穿越吧。】 “喂,你……”耿介还没说完,整个人陷入黑暗。在失去意识前,他想:我为什么从系统的电子音里听出一丝得逞的意味? · 耿介猛地睁开双眼。 明媚的阳光自窗外射入,在他面前的桌面上留下一道温暖的痕迹。微热的轻风吹送来蝉鸣,“知了知了”叫得欢。耿介正对面是熟悉的红色条幅,条幅上的一行黑色大字被多媒体挡住几个,留下“懒惰厌学出状元”几个字…… 嗯……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一张又一张排列整齐的课桌,一个又一个青春洋溢的学生。其或坐着以笔为剑、顽强抗战,或趴在桌上安安静静梦会周公。 是高中啊…… 【夏长安的微小请求:我喜欢我们班的一个人很久了,关于他的事全部记在一本日记上,希望他能看到这本日记。】 【请问宿主,现在是否接收记忆?】 “拒绝。”耿介斩荆截铁地回答。 【已选择接收,原主记忆将在五秒后送达,请宿主做好准备。】 系统明显适应了耿介的小性子,半点不带停顿地替宿主做了决定。 “你大爷!”耿介一直憋着的粗口终于爆了出来,“还强买强卖吗?!” 【5、4、3、2、1,记忆已送达。系统已选择休眠,宿主无事莫扰。】系统吐子弹似的飞快说完,立马消失。 “……艹。” 耿介的脑中突然一阵针扎般的刺痛,过了几秒也或许几分钟后,疼痛才停下。耿介低声喘气,缓了好一会儿。 “鬼系统,什么鬼的记忆传送,这么疼。”即便这么说,耿介还是开始梳理原主的记忆。毕竟只是送本日记,跟送情书一样,简单得很,只希望完成后赶紧离开。 耿介在原世界最不喜欢的,便是高中的那段生活。 · 夏长安,一个害羞内敛的少年,平日里很少与陌生人交流。初中时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与其他男生迥异,因为害怕被当作怪物,所以愈加不敢和其他人交谈,属于班级里的弱势群体成员之一…… 理着理着,耿介脸上带着的黑框眼镜慢慢向下滑落,眼皮子也耷拉下来,“叮”一声,睡了过去。 铃声在毒辣的太阳照耀下缓步走来,像一名步入老年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耿介从梦中醒来,有些不知今昔是何昔。 他呆呆地晃了一会儿,睡觉时不小心压到的头发树立起来,随着主人的动作晃来晃去。 过了好一阵他才晃过神:哦,自己死了,被一个臭不要脸的系统强行绑定做任务,现在附身在夏长安这名高二学生身上。 耿介看了看夏长安的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书,大的小的,全是教课书与习题之类的。夏长安和同桌之间被书垒起书墙所阻挡,书和墙之间是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可见原主极度敏感且缺乏安全感。 讲台上不知哪科老师在侃侃而谈,听起来大概是化学。 讲台下,有人认真听讲,有人昏昏欲睡,有人神游天外,有人默默做“小纸条搬运工”,哦,还有在教室外罚站。 耿介在原来的世界已经大二了,对于高中的知识大半已经模糊。为免自己离开后原主的成绩一落千丈,耿介只好认真听课做好笔记。 耿介单手托腮,屈起指关节把黑框眼镜向上托了下,另一只手捏着笔顺着老师的思路在纸上写写画画。 转眼便到了傍晚,太阳依依不舍地坠向地平线,在天空一边留下一大片火烧云,暖暖的色调让人禁不住心情和缓露出笑意。 夏长安的同桌兼班长李清明看了一眼奋笔疾书的耿介,想了想还是轻声说:“长安,回家再写吧,免得回家晚了家长担心。” 耿介笔下一顿,习惯性地扬起礼貌的微笑道:“嗯,我知道了。谢谢。” 李清明被他的笑晃了神,愣着说再见,走出校门才回过神,心道:长安今天有点不同寻常啊。不过倒是比以前好些,总算肯和其他人说话了。 耿介一边按脑中夏长安的记忆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回想夏长安的记忆。 刚来时只顾着跟系统唱反调了,现在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不知道夏长安的暗恋对象是谁。 因为过于自我封闭,夏长安心中非常渴望别人的关怀。别人对他好一点都会被他放到心里,这直接导致耿介在他脑中扒拉半天,硬是没找到一个十分,啊不……稍微特殊那么一点点的人! 算了,晚上回家看看他的日记吧。耿介无奈地想。 问题是……本该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为什么他走了半小时还没到!这不科学! 耿介烦恼地扒拉几下头发,原本在午休被他睡觉压翘的发丝一时更加惨不忍睹。耿介以前没有戴过眼镜,今天刚带了一下午只觉得眼镜坠的鼻梁疼。他没好气地摘下眼镜扔进书包,结果发现眼前的景象清晰度突然由蓝光变成了流畅…… 这就是近视的神奇体验感吗? 耿介上下看了一圈,虽然四周看起来有些模糊,让他有些没安全感,好在不是很妨碍走路。他试探着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声音?耿介皱着眉转进小巷。 不长的巷子,恰好躲避过阳光的照耀,于是黑暗在此停驻。 五个凶神恶煞的社会青年正堵在一个少年面前。那少年靠墙坐着,背靠墙坐着,脑袋无力地下垂,不住地喘着粗气,似乎被打伤了。 社会青年中一个染着黄毛看似老大的人手抓着少年的头发,迫使对方仰起头。他眼中满是嘲弄,恶狠狠地说:“小子,刚才不是挺横吗?连老子小弟的马子也敢抢,不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吗?” 这话绕的,没听清的说不定还以为是他马子跟人跑了。 “大哥大哥,让我也打他一下!”旁边一个略显猥琐的人满脸兴奋地说。这人是几个青年中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学生。 “你小子,刚才怂得躲在一边不敢动,现在怎么敢出来了?”大哥踹了那人一脚,不耐烦地说:“赶紧的。” “好嘞好嘞。”那人狗腿地笑笑,朝身边一人看了一眼,得到对方一个肯定的点头。随后转头一脸狞笑靠近少年,看着总是压自己一头的人现在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经意间就有一种想要施虐的冲动。 那人道:“邵云帆,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跟只可怜虫一样?我可跟你说,你这狼狈样全被我拍下来了。等会儿就把完整视频发给倩倩,我就不信她还会喜欢你!”说着握紧拳头就要朝少年脸上招呼。 “啧。我说啊……喜欢人家就去追,跑来威胁情敌算怎么回事儿?” 那人被吓到,扬起的拳头颤了颤,竟又慢慢地收了回来。 “你、你谁啊你?” 五人转身,连那坐着的少年也抬起头,朝声音源头看去。
0 人在读10-02 09:34
晏国天河十五年,七月中旬,巳时。姚安城,崇王府中的下人们正准备着他们王爷的人生大事——迎娶梁国公主为妻。街道上的门店小铺,无一例外在要求下挂上了红绸与红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连今日太阳都格外给 联姻后我开了修仙学院(穿越)全文免费阅读_联姻后我开了修仙学院(穿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晏国天河十五年,七月中旬,巳时。 姚安城,崇王府中的下人们正准备着他们王爷的人生大事——迎娶梁国公主为妻。 街道上的门店小铺,无一例外在要求下挂上了红绸与红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连今日太阳都格外给力,阳光充斥着姚安城的每个角落。 崇王府外更是热闹非凡,不少人围在街道两边,顶着烈日,就等着新娘子的到来。 他们有的是单纯凑热闹,有的是为捡些喜银,但是更多数的人,是好奇于新娘的传闻。 晏梁两国交战,最后结果不过两败俱伤,二国商量停战,晏国派皇子入梁为质,梁国嫁公主进晏。 可惜两国都不是真心交好,所谓皇子其实是朝臣之子冒充,公主也不过是武将之女。 有传言说,所谓公主,其实是哪位臭名远扬的沈锦熙,梁国沈昌誉将军的嫡女。 事情的真相众说纷纭,反正公主是假的这点没跑,可惜没人愿意撕破如今表面如水般脆弱的平和。 而梁国百姓从皇帝赐婚给崇王开始,议论就没有停过。 众人热火朝天的讨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致近,停在崇王府外,马上的人下马就往府中去,健步如飞。 大家认出那是崇王身边的侍卫安晋,他被派去接新娘子的喜轿,怎么一个人急匆匆的回来了? 明明知道什么都听不到看不着,大家还是伸长脖子往崇王府中瞅,满是好奇之色。 “王爷!” 安晋站在崇王的书房外,喊道。 推门而出,晏子放头发高高束起,插着红石簪子,穿着正红的长袍,袍子用金线绣着繁琐复杂的纹路。 他本就较常人的皮肤更为苍白,如今被这艳丽的红衬托,好似画中美人般不真实。 唯有那眉宇间的阴郁气质,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何事?”晏子放皱眉,看着安晋,他的眼型是狭长上扬的,但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他深黑的瞳孔涣散,并不聚集,雾蒙蒙的,惹人的很。 他派安晋去迎接喜轿,如今独自回来,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果然,下一秒,晏子放就听安晋回道: “王爷,熙和公主她……逃婚了。” 因着沈锦熙未过门,安晋没用王妃相称。 闻言,晏子放只是浅淡扬唇,带着自嘲,无力的挥挥手,“如此,外面的灯笼和红绸就收了吧,告诉大家不用再准备了,再给大家发些抚恤金,慰劳一下。……宾客的话,来了的好好招待吧” 如果有宾客的话,自母妃母族出事,他已经完完全全体会到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另外,有人问起的话,就说……那熙和公主早与外男私相授受,半路逃婚。” 既然那假公主不考虑两国安好,他也就不必留情。 说着,晏子放喉咙发痒,不自禁的咳嗽出声,这一咳就好像打开了开关,停不下来。 安晋一惊,上前欲扶。 晏子放却是挥手,“不用,你下去安排吧,我没事。” 本还欲说话,安晋见晏子放捂着唇回屋里,就息了声,看着门关上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晏子放生母是备受宠爱的元妃,排第三,未足月时他便出生,先天体弱,而且随着崇王年龄增长,人们便发现他不仅仅是体弱,还目盲。 他继承元妃的样貌,小小年纪就看得出俊俏,所有人都为这位皇子可惜,知晓他注定与皇位无缘。 皇帝陛下对他疼爱有加,几乎可以说是把他捧在手心护着。 不少百姓私下调笑,说这位三皇子是投错了胎,该是位娇贵的公主才是。 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三皇子十八岁生日宴仅三天后,元妃母家被查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还有叛国之嫌疑,故全族罢官待查。 元妃为证清白自缢于宫中,原本备受宠爱的三皇子赐封号崇,予了极为偏远的封地。 这一连套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半点缓冲余地都没有,说背后没策划,谁信? 安晋匆匆回府又匆匆离开,看热闹的百姓摸不着头脑,各种各样想象丰富的猜测层出不穷。 “唉,听说那梁国公主是个假的,还奇丑无比,是不是真的?” “可不是嘛!那什么熙和公主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突然就冒出来,肯定是个冒牌货,要我说,还是要打仗才好,拳头才是硬道理。” “好个屁,梁国有那沈昌誉在,难搞!” “话说,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沈昌誉的女儿沈锦熙最近失踪了,会不会那个传闻……”这人没说后面的话,大家却不约而同的理解他的意思。 “不会吧!那崇王殿下也太可怜了。”眼睛瞎了不说,身体不好还要娶个放浪的女人,有人满心同情,沈锦熙的大名,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因其不过豆蔻年华,就显现衰老姿态,发丝银白面容松弛,而且她一介女流,却爱行风流之事,爱借其父之势强取豪夺良家男子,养于后院中。 尽管梁国民风比较开放,此事也叫人难以接受,为人们津津乐道,名声越传越远,传到它国。 可即便外人再如何嘲讽暗骂,沈昌誉都没斥责过沈锦熙,还常常有包庇的嫌疑。 “听说有道士算过法,是那沈昌誉杀孽太重,上天把罪过全降到他女儿头上,才会有这未老先衰之态。” “所以沈将军是疼惜女儿咯!” 而安晋口中逃婚的熙和公主一刻钟前才从温湿的舔舐之中醒来,被刺目的阳光照射着,头还疼的厉害。 沈锦熙看着周围茂密的植被和眼前大号的猫科动物,不由得陷入迷茫,怎么回事?她不是被乱箭射死了吗? 为什么会在此处? 纠结良久,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再次重生了。 重生到她嫁给晏子放的那一天,这个时候,应该是她要逃婚,准确来说,应该是原身要逃婚才正确。 沈锦熙活了两世,第一世她活于现代,是名医生,因为过度疲劳死在工作上。 第二世,她穿成了一本古早狗血小说里,小说主要讲述女主是江湖盟主的女儿,成为男主谋士,同男主争夺天下却被抛弃,男主转头迎娶高门贵女,与女主的虐心故事。 而她,穿成小说里声名狼藉的将军之女,将军之女与她同名,穿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时间点,原身要逃婚,在原著里,原身逃婚后被两国通缉,最后被抓住药死。 所以沈锦熙上一世没按原著说的那样逃婚,而是规规矩矩的跑回去完成联姻。 岂料她的联姻对象在原著中是个反派炮灰,虽然与她相敬如宾,冷淡的如同陌生人,却为抢夺女主不惜起兵造反,重新挑起了两国纷争。 最后他被男主杀死,其他家眷通通连坐,男的流放,女的充妓。 沈锦熙自然不可能愿意成为官妓,仗着原身的武艺逃跑,可战争起,天下乱,不可能有人独善其身,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她一路逃,一路为受伤的人们治疗,学习中医药理,可最后不知被哪国士兵当做奸细,遭乱箭射死。 然后,她就回到了第二世开始的地方。 眼前的老虎和前世一模一样,沈锦熙给他取名黑点,她指尖轻挠黑点的下颚,黑点十分乖顺的趴在地上,任她抚摸。 当然,如果她身上没有那些深深的抓痕的话。 黑点的温顺可不是天生,是被打出来的。 原身表面声名狼藉,其实只是才名不显,看起来耽于声色犬马,其实爱好弯弓训马、舞剑弄刀,时不时就会偷摸着去江湖玩上一趟。 不然原身也不可能在严密的送亲队伍里脱身,更不可能在原著里逃婚后,还能够潇洒五年才被抓到。 不过……沈锦熙看着舒服眯眼的黑点,沉思。 她不想背着通缉令躲躲藏藏的活五年,所以势必要回去完婚,但肯定不能再和前世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要活着,就要想办法。 现在,要么让晏子放不再喜欢女主,切断他造反的源头,要么就阻止他与女主的相遇。 最好的就是,晏子放既没有遇到女主,还爱上了别的女人。 如果这样的话,就要考验她的演技。 就这么办! 沈锦熙打定主意,撸了把黑点毛茸茸的头,起身往林外追去,她记得上一世她回去晏子放已经宣布婚礼取消,突然出现的她不可谓不尴尬。 最后她虽然成了崇王妃,但所有该有的仪式却一个没有,背后被不少人笑话,崇王府的人也因为她逃婚的事情,对她不理不睬,阴阳怪气。 所以这次一定要快点! 至少不能让崇王对他的好感再败坏。 “黑点,你等着我下次来找你!”沈锦熙大喊,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 黑点被沈锦熙突然的动作吓一跳,拍拍尾巴,却没追上去,嚎叫一声,身子一扭往林子深处钻去。 原身收服黑点时本就受了伤,沈锦熙这么一跑,重新扯动伤口,疼得她呼吸一窒,速度被迫慢下来。 伤药也不知道被原身掉到了哪里。 到山腰处,沈锦熙隐隐约约看见送亲队伍的影子,心里一喜,想着应该能够赶上,可高兴还没维持三秒,就有道黑影疾驰往队伍的方向去。 大概率就是晏子放派来说话的人,沈锦熙咬牙,用匕首把过于宽大的裙角和袖袍割裂,方便行动。 送亲的队伍停在距离姚安城两里的小树林里,穿着大红花袍的喜婆焦急的徘徊在轿子边,满头是汗,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 “哎呦,我这苦命的老太婆,怎么就这么倒霉,公主啊公主,你可快回来吧,老太婆还没活够的哟!” 边念,眼睛还时不时去瞟那些提着剑的家伙,心里又苦涩了几分。 沈锦熙贴身侍女雪盛倒是满脸平静,完全不为即将到来的命运慌张,喜婆不禁怀疑的盯着她,问:“雪盛,你是不是知道公主去哪儿了?知道就老实交代,你要明白,两国联姻逃婚的话,可是砍头的重罪。” 雪盛神情不变,“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她走既然都没有带上我,怎么可能还会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喜婆将信将疑。 骑马到停轿的树林,安晋骑在马上看着愁眉的喜婆,“还没找到公主吗?” 喜婆眼神闪躲,“哎呦,别那么急嘛,说不定是公主殿下被什么奇物吸引过去了,等一下自己就回来了。” 编个理由都不打草稿,安晋眼神冷下来,道:“不用等了,我们殿下说了,熙和公主与外男私相授受,半路逃婚,你们跟我回城休息一晚,明天就回去和梁国皇帝报告去吧!” “你们这是诬陷,我们公主清清白白,可不接受这平白无故的污名!”喜婆厉声道,笑话,这事情要是背下来,在场的一个都逃不掉。 雪盛眉头紧锁,却未附和媒婆的话。 她自己是有办法脱身的,就可惜这些送亲的人了,希望主子能想明白回来,不然……唉,她低眉叹气。 “那可由不得你们!”安晋毫不客气,拔剑指着喜婆,“要么跟我走,要么被山匪乱刀砍死,你要如何?” 知道是威胁,喜婆哑口无言,只得恨恨瞪着安晋。 沈锦熙好不容易跑到山脚,撕裂的伤口泌出的血沾了她满手。 她看着逐渐远去的送亲队伍,表情狰狞,上辈子她是慢悠悠走路下山,没有撕扯到伤口,这辈子她该不会刚活过来就死了吧。 大家,我在这里啊!!就不能等等我吗?沈锦熙追着队伍无声呐喊。
0 人在读07-04 08:44
林祎青踩着防疫一米线等地铁时,无意瞥了眼一个戴口罩的女生。然后,越看越觉得,像自己的网恋女友。他来她的城市出差,见面请求被她以“学校封校”拒绝。疫情防控,人人有责。尽管他像个痴男一样提出了“在 网恋现状全文免费阅读_网恋现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祎青踩着防疫一米线等地铁时,无意瞥了眼一个戴口罩的女生。 然后,越看越觉得,像自己的网恋女友。 他来她的城市出差,见面请求被她以“学校封校”拒绝。疫情防控,人人有责。尽管他像个痴男一样提出了“在校外远远看你一眼也好啊”,他的怨女女朋友表示:疫情期间,禁止贴贴。 人潮汹涌的地铁站,女生坐在公共等候区。 她戴着十年前流行的窄方框眼镜,镜片比啤酒瓶底还要厚;额前刘海一根根黏在一起,随着低头的重力下坠,与鬓角错开分明的界线,又黑又直的长发贴着头皮,扁头轮廓勾勒明显。 林祎青略一犹豫,退出了排队的队伍,单手摸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机。 微信置顶,亲密无间的聊天对话几个小时前刚刚传来她的早安,和为不能见面的再次抱歉。她性格如此,关心无微不至,说任何话时都会很体恤人,就算拒绝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你好。 机智小青:【阿白,你在学校吗?】 地铁站没人不是低头族,女生也始终低着头、驼着背玩手机,但此刻,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却飞快地动了起来,显眼到刺眼。 绿色气泡悠然弹出—— 可爱小白:【在啊宝,怎么啦?】 他收到了回复。 林祎青依然一手插着衣兜,一手握住手机。他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在原地,像个迷途不知返的冒险家。 机智小青:【我好像看到你了】 林祎青再度抬头,拥挤的路人隔断了他的视线,他本能地加快步伐绕过人群,却在她的身影更加清晰地重回视线时,顿住了脚步。 微信里,她连发三条消息—— 可爱小白:【?!?】 可爱小白:【怎么可能啊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在教室上课呢!是不是认错人啦?】 可爱小白:【虽然但是,哈哈哈哈哈哈是哪个美女姐姐跟我长得像啊,也是缘分了好吧!快拍来给我看看!】 这一刻,林祎青甚至不知道,是先迈步子,还是先回微信。 如果,这就是他的网恋女友…… 那么,他是喜大奔普、喜闻乐见,就这么一脚塌进了,照骗的深坑。 女友发给他的自拍,鹅蛋脸、平眉、桃花眼,高细的鼻梁,绝对标准的唇形,天然无修饰的黑长直发,空气刘海雾蒙蒙又俏皮。而比长相更难原装的是她瘦而不柴的身材,肩平而长,腰细胯宽,天生比例好,同时拥有后天健身的肌肉线条。 眼前这女生,裹着雌雄难辨的黑色直筒羽绒服,甚至因为坐着玩手机的姿势,整个人多少显得有些虎背熊腰。他判断不出来她的高矮胖瘦,但至少知道跟修长苗条、运动塑型毫无干系。 过时的眼镜、羽绒服款式,懒得洗的头发,中等身材,浅蓝口罩下的素颜……很朴实无华的那种普通女生。他第一眼见到她起,脑海里蹦出的形容词就是普通。 没有姣好的样貌、精湛的化妆技术、苦心钻研的穿搭,是走在人群中都会被淹没的黯淡和普通。 短短几分钟,林祎青实打实的体验过了一回什么叫人生绝望,什么叫网恋需谨慎,你甚至不知道对面是人是狗。 他毫无侮辱她的意思。 只是……一个普通女生,为什么非要在网络上把自己包装成高颜值、高学历、身材傲人的大美女? 他承认男人是视觉动物,但他喜欢上她的时候,不知道她的相貌、年龄、身高等等一切三次元信息,仅仅是隔着网络,单纯又幼稚地对游戏中一个性格体贴入微、乐观开朗、元气满满、浑身正能量的纸片人动了心。 没有人不是普通人,他也是普通人,所以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捡到了什么大运,不仅三观思想都契合,连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丽。 而他现在的心灰意冷、茫然无措,实在因为是想象与现实差距太大,有隐隐两个极端的趋势——哪怕是有一点是跟照片里、短视频里的相似,他也不至于对她评价如此之低,如此难以接受。 林祎青从微信里找到工作组内一个北京高校在读的实习生:【北大封校了吗?有个亲戚小孩在。】 实习生输入又输入。 罗寿:【组长你好!抱歉才看到消息!我刚帮你问了一下!北大没有封校!现在疫情其实不算严重的说!基本大学都没封校!我们学校也没封!】 发型是巧合,那么古早却一模一样的眼镜是巧合,她打字的同时他收到消息,他没办法再说服自己是巧合。 也许在这个疫情迅猛的时代,想见一个人真的要经过很多考验和等待,所以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放慢脚步。 可他这份真心背后,隐藏着她精心的骗局。 不是封校。只是不想见他。 被欺骗而习惯隐藏的无名怒火终于迟来浮现,林祎青不再像个傻瓜一样忐忑又不安,直挺挺杵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而是大步流星到她面前,站定。 她抬头,看到他,明显愣了下。 “……你是?” “……” 很好,装不认识。 林祎青差点脱口而出你别装了,顿了顿,还是妥协。 他放低了声音,“阿白。” -- 乔圆能够在这美丽的三月初春,坐在地铁站埋头苦打字,她那脑子有病的导师功不可没。 不管何时何地,她在睡觉还是吃饭还是洗澡,一个电话就这么直愣愣地打过来,随机发布一项需24小时待命的限时任务,生存游戏都不带这么玩的——这就是摊上烂人导师、且即将毕业的研究生现状,哪是学生?是牛马。 导师让她半小时内交,她说交不出来(你别逼我摆烂),他叹了口气,小乔啊,做事要提高效率的呀,跟你指导毕业论文这段时间,我就发现你这个学生,做什么事都……乔圆发了一张WPS界面的手机截图,问,老师,您看这个地方这么写可以吗? 然后一个陌生男人就在她身旁站定了。 不抬头还好,一抬头,他正盯着她。 他一身黑色长毛呢,一米八左右,眉眼中等偏上。放在人群中,是会因为身高比例很显气质的那种类型。 两人对视几秒。 乔圆单身已久,身边没几个男性朋友,在她以为她会紧张的小鹿砰砰乱撞之前,她的社恐先发作了。 这人咋不讲话? 身体本能让她吐出两个字,“……你是?” 那一瞬间男人的表情如同天梯石栈相钩连,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最终被很无奈的妥协取代,好似对情人般的低叹,“……阿白。” 乔圆“emmm”了一会儿,“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完整话语才听出,完全陌生的女声。林祎青忙道歉,主动拉开二人间距离,他轻触几下手机屏幕,展给她看,“抱歉,我想请问一下,照片上的人是您吗?” 乔圆发誓,她把视线挪过去的那个瞬间,是此生都不愿意再回想的社死瞬间——苍天,这是她上传到无人问津的小号微博自嗨的啊! 她“腾”地就站了起来,安全距离荡然无存,林祎青忍了忍,才没再退。乔圆硬着头皮承认,“……是我。” 她甚至记得这张照片是她闲出屎来,精心设计构图,后期又修了好几个钟头,别说给她看高清版本的,就是烧成灰她都认得。 “……”林祎青也默了默,他其实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你玩《盛世》吗?” “你怎么知道?!”乔圆瞪大眼,明明长相五官全然货不对板,眉眼神态却恍然有几分照片视频中的相似。 “你认不认识一个ID叫玥白的玩家?” 她摇头,两绺油兮兮的刘海也一愣一愣的。林祎青觉得自己应当已经了解透了前因后果,无非是女友阿白拿别人的照片来骗他,骗他一年。 整整一年。 “抱歉,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荒唐……”他再三道歉,此刻开口也有些艰难,“我女朋友,用了你的照片,跟我网恋……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我需要先问问我女朋友,如果有什么,我希望可以再和你联系。” “她骗你钱没?你要不直接把她的微信推给我?”乔圆一脸这叫什么事啊的荒唐,她低头调出二维码,自言自语般地,“活久见了,这年头还有人盗照片的……你扫我吧。” 林祎青没动。 乔圆抬头,二人对视——口罩时代,对人五官的第一印象来自于眼睛。 男人是单眼皮,眼睛狭长,像丹凤眼的mini版本;没有修过的眉毛意外顺着眉骨,贴合鼻梁和眼窝交界处的走向而下,像长势良好的野草。 离得近了,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香水质感,像毫无修饰、干燥冷冽的深冬。 而她的眉眼也同样在林祎青眼前放大。她确实是素颜,圆润杏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瞳孔因镜片遮挡显得有些无神,却依然黑黢黢倒映着一个他;她的眼型是清淡的,眉却细而锋利,瞳孔、眉毛都如同她的发色一样浓黑。 这样一双特别的眉眼,也许摘掉高度数眼镜,化上妆,未必不是照片里那样。 他好像已经有了“接受”的情绪。 ……可怎么办,他的女朋友,并不长这样。 林祎青终于避开了她的视线,几乎是狼狈的逃避,“我……希望你能给她一点时间……至少,别在朋友圈曝光她。” 乔圆听懂了。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一般,化妆前后差异巨大,更照骗,但这也是她的照片啊……女朋友网恋骗人,男朋友维护女朋友,搞得受害者就只她一个了,他们恩恩爱爱的,放谁身上不别扭啊? ……但,其实她也能理解,不知道为什么,就理解了。 大概还是因为眼前这男人,形象气质佳,没有恼羞成怒、出口成脏,也没有巴不得对方身败名裂……想来女生也不算太浮夸。 乔圆的声音比她想象中的更自然,“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四个月十七天。” 地铁进站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匆匆过往,匆匆离别。 乔圆抬眼,望向人流拥挤的站台。她说,“我要先走了,之后具体什么的,微信联系。” “嗯,好。麻烦你了。” 林祎青应下后,看着她挤入人群的背影,还是决定再等下一趟。 -- 地铁的自动门很快关闭。 乔圆站好扶稳后,再看手机,刚好超过半个小时,她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导师没连环call她。 想来也是广撒网,多捞鱼。乔圆下意识松了半口气后,才后知后觉——某种程度上,有些导师真是PUA的高手。 ……所以2022年了,这个世界上还真存在网恋被几张照片骗一年之久的单纯男人吗?他们不视频的呀? 微信的联系人标了红“1”,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扫上了她。 备注:林祎青。微信名:Qing.。 名字挺好听,像山水墨颜料的古画。但是吧,人……不好说。 乔圆急切地想分享这戏剧人生,点开室友的微信:【你到哪了哇?】 维他命C:【你们聊完了?】 圆墩墩:【!!!!】 乔圆惊恐抬头,如同被奸视般,脑袋像机关枪一样四处扫射:【你在哪?!?!?】 维他命C:【[照片]】 维他命C:【我到的时候你们正在深情对视呢,还好我快门按得快。姐们儿可是为了你特地坐过站,说说吧,怎么认识的?发展多久了?】 圆墩墩:【我正想跟你吐槽这事!等下见面细说,先去盒马。】 维他命C:【OKOK,我在回程地铁上了,大概就三分钟。】 乔圆想说我也快了,下意识抬头扫了眼站标—— 圆墩墩:【卧槽,我特么坐错了!!我忘换线了!!也坐的回程!!还特么是回学校的!!】 维他命C:【。】 维他命C:【还得是你,乔圆。】 -- 室友会晤在比约定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后圆满成功,她们边逛超市,乔圆边吐槽,情到自然浓处她表示:“如果不是他突如其来的炫耀一句跟女友多恩爱,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条好好地走在路边被踹的狗,还是被佛山无影脚猛踹的那种——我会真特么以为自己的春天到了。” 室友作为相当合格的姐们,听完所有前因后果,莫得感情地变卦,“冷静,你这是单身六七年的错觉。现在看看,你们站一块,就不合适,没多配。他一看就是那种觉得自己长得很帅的精致花花公子,你一个淳朴女大学生,出门不洗头不化妆,你俩没共同语言。” “我怎么就偏偏今天没洗头!”乔圆哀嚎一声,“你是不知道他拿出我照片的那一瞬间,我这辈子没这么社死过,我真的怕他当场怒骂我是个诈骗犯,要上国家反诈APP举报我。那样我感觉我会上新闻头条的,标题就是网恋现状,冒号,北京地铁站一照骗女子被男友当场送进警察局……” “得得,代入感别这么强,你又不是真的是他女朋友!反正听姐们一句劝,等他松口,立马从微信里把这对狗男女双双删除,皆大欢喜。这样你就不是无辜躺枪的路人女配了,你这是大女主的节奏。” 乔圆深感赞同。 当晚,到了宿舍,乔圆边摘口罩边换鞋,正对着宿舍的全身镜。她本能地照了照,却片刻失神,连室友一句随口问话都没回答的上。 ——还爱情来了呢,真以为自己素颜长自拍里那样啊? 人总是如此,哪怕并不是美颜相机下的样貌,时间久了就骗得自己也信了。更别说还有人竟然盗用她的照片去谈恋爱,优越感真是与生俱来,不仅鄙视着女方,也鄙视着男方。 当男方不是什么油腻男人,甚至还有可取之处,那种心情就会转化的微妙又之微妙——理所当然觉得他应该跟她同仇敌忾,甚至潜意识希望他去辱骂这个网恋骗人的女生…… 但事实上,她也压根不长照片里那样。 乔圆小时候不觉得自己虚荣自满、乐衷雌竞、喜欢用物质来衡量定性一个人……长大后才发现,她就是那种被高等教育定义、被市场驱动、被父权社会影响的优绩主义者。 所以她高考失败,考研失败,感情不顺,生活平庸。 思想决定人生高度,而她不愿意人生的上限如此。于是她学着改变。 对价值的多元化理解帮助她走出了这种唯物质论,她不再崇尚励志故事,开始相信普遍规律,活得普通了,但也轻松快乐,至少她为自己创造了一种更健康的社会生活。 晚上临睡前,乔圆还不忘发条仅自己可见的微博—— 狗情侣,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秀啊! 然后,悲痛地跟自己的快乐源泉暂时告了别。
0 人在读07-05 0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