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气息。两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大男生和另外三个男生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对峙着。蓝白校服的两个男生来自省重点明华高中,为首的少年叫慕风扬,明华的校霸,外号“疯子”。疯 疯子有只小绵羊全文免费阅读_疯子有只小绵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初春三月,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气息。 两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大男生和另外三个男生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对峙着。 蓝白校服的两个男生来自省重点明华高中,为首的少年叫慕风扬,明华的校霸,外号“疯子”。 疯子身高一八二,体格不算健壮,但也不瘦,经常打架和打篮球的原因,他身上有几块肌肉,被宽松的校服遮住完全看不出来。 头发留到及耳的位置,有打理过的痕迹,校服干净熨帖,一尘不染的,与他脸上慵懒中透着嚣张的表情明显不符。 疯子身后两步站着一个留寸头的少年,跟他差不多高,右耳垂上露着一只黑色的耳钉,脸上的表情更加嚣张,眼神有些凶狠,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扑过去咬死人的那种。 站在他们对面大概三米远的位置,那三个少年也用同款表情看着他们,为首的少年染了一头黄毛,穿着一件黑色T恤,裤子是深桔色的,和后面两个人穿的一样,应该也是校服。大概是因为闷热,校服上衣被他们脱了,不知道扔在什么地方。 三个少年把手插在裤口袋里,扬着的下巴能看出他们此时的不屑和无畏。 太阳渐渐明朗后,空气中的湿冷减少了,暖意开始回升。少年们的额边滑下了汗珠,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紧张。他们耸起一边肩膀擦了汗,然后继续嚣张地瞪着对方。 “明华的疯子,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原来长得跟小白脸差不多。”为首的少年上下打量着慕风扬,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 慕风扬也笑了。从初中到高中,他在学校称王称霸,耀武扬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像个小白脸。 慕风扬高三了,不管是身高和还是体重都是这个年龄段最标准的,虽算不上很强壮,但绝不瘦弱。他皮肤不黑,也很干净,五官很好看,是属于阳光男孩那个类型的帅哥。 可能因为他没染头发,也没有伤疤和纹身,所以对方才会认为他不像个学校霸王,更像个小白脸。 慕风扬扭头望了眼远处的天空,随后又把视线转了回来,云淡风轻地说:“我呢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就是个疯子。” 他的声音有些低,透着一股懒懒的味道,好像是没什么精神,又像是很讨厌跟这些人说话一样。 “你说你怎么不叫傻子呢?我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黄毛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身后的两个小弟不知道他笑什么,但也跟着哈哈笑着。 “跟谁说话呢你!”慕风扬身后的平头少年皱着眉大吼了一句。跟黄毛后面只会傻笑的小弟相比,江耀白的霸气简直可以碾压对方老大。 还没等黄毛怼回来,慕风扬就朝身后扬了扬手。 江耀白的眼神稍微收敛了些,也没打算再开口了。 “黄毛,我的规矩很简单,不惹明华的人和事,我谁的麻烦都不找,谁要是犯了我这一条,我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慕风扬的话里也透着他一贯的嚣张。他不是喜欢惹事生非的人,也没拿自己当□□小混混,规矩简单,只要是他罩的学校,就不允许外面的牲口来欺负。 黄毛挑着眉看他:“得了吧,少拿自己当棵葱!明华的宋知睿还不起钱,就得给我当狗使唤,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疯子来管。” “别当我傻!有人可以作证,是你敲诈勒索他在先。不过就是玩网游输了几盘而已,莫名其妙就变成欠了你的钱,你这可不是讲霸道,是耍流氓。”慕风扬不客气地怼他。 黄毛:“你讲你的规矩,我讲我的规矩,谁也别说谁流氓行吗?没人逼宋知睿跟我玩儿,赢了我认,输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耍赖皮呢?难道是仗着有你撑腰?” 江耀白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两步凶狠地瞪着黄毛:“知道自己跟谁说话吗?这儿轮得到你对我老大指手划脚的?我老大撑的就是明华所有人的腰怎么了,你有意见?” 江耀白最后这句反问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口气相当狂妄。 不认识慕风扬之前,江耀白一直认为自己是明华的老大,跟他打了几架之后,江耀白输得心服口服,从那以后便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他赢不了慕风扬,因为他真是个疯子。 后来江耀白就心甘情愿让出了自己明华老大的位置,乖乖地认了慕风扬当老大,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 像黄毛这样的外校小混混,江耀白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今天他敢三番两次开口怼人,怼的还是自己老大,江耀白可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爱谁谁撑腰我管不着,他宋知睿如果把钱还上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还不上,谁撑腰都没用!” 慕风扬:“黄毛,耍流氓这种事儿,我劝你别干,会吃亏的。” “黄毛哥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什么亏呢,有本事来啊!” 慕风扬翘了下嘴角,看来今天是谈不拢了,他本来也同指望对方会乖乖服软,干一架是在所难免的。 慕风扬抬眼看了看天,然后把自己的校服上衣脱了,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花坛边上。 黄毛看傻了,心想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连打个架都这么讲究?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就好像是太阳透过玻璃点燃了一点火星,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慕风扬和江耀白二打三,丝毫不逊色。 疯子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慕风扬打起人来是真狠,一拳一拳砸在对方身上、脸上,反应还贼快,次次都能避过对方的拳头。 打到最后,黄毛抱着头嚷嚷:“草泥马,别总打脸行吗?” 话音刚落,慕风扬一拳挥了过来,黄毛的熊猫眼多了一个。 江耀白一直也是个打架的狠角色,把黄毛的两个小弟摁在地上揍了半天,揍得人哭爹喊娘的。 架打完了,对方三个人鼻青脸肿的,慕风扬的脸上干干净净,只是衣服皱了些。江耀白也没挂彩,衣服被两个小鬼扯破了一小块,开线了,回家得补补。 黄毛被打老实了,被逼着写了个不再找明华任何人麻烦的承诺书,然后带着两个小弟一脸憋屈地走了。 慕风扬拍干净裤子上的灰,再把先前脱下的衣服拿起来穿好,悠闲地回了学校。 今天是周四,他俩是翘课偷溜出来的,原本以为会耗一上午,结果没想到打个架能速战速决,这会儿还没到中午,学校里还是一片安安静静的。 他们自然是不敢从正门进,于是绕到经常偷溜的那个矮墙边,趁着四下无人,助跑加起跳,身手矫健地爬上墙,然后潇洒地纵身一跃,平稳落地。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看就是习惯成自然的动作。 矮墙边临近的一栋教学楼一楼,一个刚从厕所出来的小个子看到了这一幕,深度近视的他也没看清楚人是谁,还以为自己抓到了翘课的坏学生,赶紧掏出手机拍下了慕风扬和江耀白从墙上跃下的照片。 心想这要是交给了教导主任,应该算是立功了吧,说不定教导主任一高兴,就不追究自己半堂课都在蹲厕所这件事了。 江耀白眼尖,落地的时候余光就看到了走廊上的小个子,转头时看见他正慌慌张张地往口袋里塞手机,立马警觉地拍了拍慕风扬,两个人飞快地跑过去,赶在人上楼前拦在了楼梯下的角落里。 “干嘛了,鬼鬼祟祟的?”江耀白按着小个子的肩膀,把人推在墙上。 “没、没干嘛?”小个子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他也是隔近了才看清楚这两个人不是一般的逃课学生,而是明华无人不怕的校霸:疯子和大江。 小个子在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是惹谁不好,非惹了这两个祖宗。 “没干嘛?你藏什么手机?”江耀白不依不饶地质问。 慕风扬则双手抱壁靠着墙,一副事不关已看热闹的样子。他对校外的人狠,对明华的人还是留着几分面子,像这种小事通常都是江耀白搞定就可以了,只要不闹过火,他都不会管。 小个子推了推眼镜:“我刚刚……蹲厕所……拉屎,偷偷玩手机玩了半天,怕教导主任看见,出来赶紧藏、藏好。” 这个借口不错,听起来蛮真的。 江耀白的手稍微松了些,但眼睛仍是直直地瞪着他,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小个子冒了一身冷汗,小眼神紧张兮兮地跟江耀白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被看毛了,慌张地转开脸。 “把照片删了,这事儿我当没发生过。” 说话的是慕风扬。声音不大,有点儿懒洋洋的,好像只是打个商量,没有半点强迫他的意思。 “什、什么照片?”小个子的心跳陡然加速了,嘴里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慕风扬的眼睛没看他,抬起手捏了捏趾骨,关节发现清脆的响声。他的声音依旧是懒懒的:“想告我黑状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了,想知道上一个是什么下场吗?” 其实慕风扬只是吓吓他。 小个子咽了下口水,不敢说话了。 在明华谁跟跟疯子作对,一定是活腻了。这个简单的道理,他懂。 “问你话呢!”江耀白见他还愣着,忍不住把人往墙上怼了一把,下手不算重。 小个子顶不住压力了,乖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打开相册,把刚刚拍的两张照片删了,还清空了删除相册。 “乖孩子!” 慕风扬微微弯唇,像是满意了,把手插进口袋,慢悠悠地往楼上走。 江耀白拿过小个子的手机扔进旁边的花坛里,然后指着他警告了一句:“下次再搞这种小动作,你的手机就是从天台扔下来了。” 小个子狂点头。 江耀白松了手,快速跟上了慕风扬。 “老大,最后一节课刚开始没多久,你要进教室吗?” 慕风扬脚步轻松,偏头问了句:“最后一节什么课?” “物理。” 慕风扬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最烦这个,不进了。” “那我也不进了。我们去天台黑两盘?” 江耀白最爱干的事就是抽烟、打架、玩游戏,自从拉上慕风扬一起后,被抓受罚也是两个人一起,胆子比以前更大了。 上到三楼后,慕风扬拐了个弯,往走廊尽头走。 “这个点上天台,你不怕被大魔头看见?” 江耀白一拍脑袋:“我忘了这茬,这个点是大魔头巡查时间。哎,你去哪儿?” “厕所。” 这栋三楼右侧是各种器材室,平时来的人少,走廊尽头的厕所也没什么人上,慕风扬喜欢在那儿偷懒。 他们嘴里的大魔头就是明华的教导主任张吾希,因为名字念起来有点儿像张无忌,又老爱抓各种校风校纪的破事儿,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张大魔头。 江耀白一听厕所就变脸了,他不喜欢待在厕所里,索性决定不跟着了。 “我烟没了,回趟寢室。” 慕风扬转头看了他一眼:“去吧!” 慕风扬哼着小调,悠闲地进了厕所,开了最里面的格子门,盖上马桶盖,安心地坐下来玩起了手机。 还是这里安静,不受打扰。他打算在这里一直坐到中午放学。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慕风扬听到门响了一下,外面有人进来了,还进了他隔壁间。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了说话声。 “喂,波哥,我,明华的小飞。……对,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们学校这批高一新生里有个学弟不错,肤白貌美身材好,你一定喜欢。……他住学校宿舍,我还在打听他的行踪,有准确消息了我再联系你。先挂了!” 厕所本就安静,打电话的男生虽然刻意压着声音,但隔壁的慕风扬还是把他说的每个字听了个清清楚楚。 慕风扬眉头一皱,顿时一股火从心里冒了出来。 他知道这个人口中的波哥是谁,初中时因为多次打架和非礼被五中开除的曹文波,后来再没有学校敢收他,慢慢就真的变成了混混,还收了几个小弟。 这家伙出了名的好色,而且男女通吃,经常让人打听哪个学校有漂亮的男生女生,就赶在人放学路上拦截。曾经因为强制猥亵被行政拘留过两次,没关怕,出来还是继续作恶。 听着隔壁打完电话,慕风扬的拳头捏紧了。 敢在他疯子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的人不多,这小子胆子不小。 听到那小子尿完尿打算出去了,慕风扬起身走到隔壁,直接飞起一脚踢开了厕所门。 里头的少年毫无防备,吓得灵魂都差点出了窍。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不自觉地干咽了下。 慕风扬走到他面前,把人逼到了角落里憋屈地站着。慕风扬一脚踩在马桶上,看着那个家伙惊恐煞白的脸问:“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顶着那张没有了灵魂的脸猛点头,哆嗦道:“疯、疯、疯、疯子。” 慕风扬露出笑脸:“乖!” 他扬起右手,少年以为他要打人,惊慌失措地抱住了自己的头。结果慕风扬的手只是落在他肩膀上,还替他整了整衣领。 “你叫?” “小、小、小飞,宫小飞。”少年还在哆嗦。 慕风扬点点头,故意结巴着喊他名字:“小小小飞,刚刚打电话给谁呢?” “没、没谁。” “不说?”慕风扬的手揪紧了他的衣领。 少年呼吸困难了,拼命扯着自己的衣服开口:“我哥,打给我哥。” 慕风扬松了手,又替他拍了拍:“曹文波是你哥?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哪!” 宫小飞额上冒着汗,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不是亲哥……也不是表哥。” 慕风扬翘着嘴角冷笑了下:“我管你亲的表的。小小小飞是吧?话我只说一遍,你最好记清楚了:明华的人漂亮也好,不漂亮也罢,学弟也好,学妹也罢,都是我疯子的人。” 慕风扬的手指戳了戳少年的脑门,一字一顿道:“包括你在内。” 宫小飞其实不是结巴,只不过他的灵魂还在天外游荡,一点儿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他只能呆呆地点头:“明、明、明白。” 慕风扬盯着宫小飞的眼睛,原本他的眼神是对学校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屑一顾的,但此时却透出了骨子里的强势和凶狠。 “曹文波那个怂货也想染指我的人?他-不-配!” 除了眼神的狠绝,慕风扬脸上还挂着瘆人的笑容看着宫小飞,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我不管你是大大大飞还是小小小飞,吃里扒外这种事最好别干。不然,我会让你这辈子永远飞不起来。说到做到!” 慕风扬的声音不大,还是懒懒的,说这话也好像没有半分威胁人的意思,但莫名就是让人觉得害怕。 吓懵的宫小飞猛点头,颤抖着回答:“知、知道了,不会干的。” 慕扬风邪气地笑着,抬手整了整他的领带:“这样最好。” 宫小飞看到慕风扬转了身,以为他要出去了,偷偷松了口气,结果还没松完,慕风扬又转身回来继续看着他。 宫小飞吓得差点没被这口气给憋死。 “你刚刚说的,高一肤白貌美的学弟,是谁?”慕风扬的眼神里透着疑惑。 “是、是今年的新生,九中中考状元,叫骆、骆……” 慕风扬听他说话就烦,打断道:“叫什么都行。最后再说一次,别去惹曹文波,也别干吃里扒外的事儿,不然没好果子吃。” “记、记住了。”宫小飞点头如捣蒜。 慕风扬给了宫小飞一个狠绝的警告眼神,随后整了整校服,抬脚出去了。 慕风扬离开了洗手间,宫小飞还瑟缩在角落里抖了一会儿。直到走廊里听不到慕风扬的脚步声了,他才松了口气,然后整个人跌坐在马桶上,脑子里慢慢缓了过来。 操,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尿个尿都能碰上疯子,还被人恐吓了一顿! 宫小飞回过神来后,呸了口唾沫,气乎乎地回了教室。
1 人在读08-05 09:48
君贞十八年六月初,功勋卓著的镇南王因达文之战惨胜,免其沂南大将军之职,朝中大臣皆以为镇南王从此与南方兵权无关,暗里偷笑,明面嘲讽的人皆不少。想要接手南方兵权的大人物们都推荐自己的心腹接下沂南大将军 我在古代开疆拓土全文免费阅读_我在古代开疆拓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君贞十八年六月初,功勋卓著的镇南王因达文之战惨胜,免其沂南大将军之职,朝中大臣皆以为镇南王从此与南方兵权无关,暗里偷笑,明面嘲讽的人皆不少。 想要接手南方兵权的大人物们都推荐自己的心腹接下沂南大将军之位,在朝堂上各显神通,可国君大手一挥,让镇南王二叔暂代。 大臣们暗自揣测国君之意,明面上不敢再有动作,可沂南大将军一职悬而未定,朝臣们各怀鬼胎,这也使得太子与王爷之间抢夺之心在暗中悄然发芽,从而平静的朝堂之下是暗潮汹涌的朝臣站队。 沂国都城沂垠不安宁,其他城市却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沂国苒城内,一条朝晖大街将其分为东西两市,沿街商铺林立,看起来虽不华贵却干净整洁,铺子中的小厮整理着货架上的商品,街上的人并不多,这时太阳西斜,大多数人应该都聚集在靠西侧的集市口。这个集市靠近城门,城外的庄稼汉会来这个集市买家里面多种的蔬菜水果,晚上关城门前再回家。 集市口有个凉亭,隔三差五有人专门在那里讲故事,苒城的人有闲就会聚在一起来听书打发时间。 一辆马车停在集市前,唐珺正靠着车辕,听着远处说书先生说着列国故事,虽然这两年他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但是能晚点上着夺命的马车,他愿意再听一遍。听书也算是苒城难得的娱乐方式。 而身边一个长相清秀的仆从抓耳挠腮,急道,“珺郎,再不走,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现已入秋,夜路不好走。” 他想到唐珺十八年来唯一一次走夜路,还是两年前。那时他们从沂垠奔赴来苒城上任时,马不停蹄,耗时一月,把唐珺那副弱身子折腾得更加骨瘦如柴。 快到苒城时一路强撑的唐珺有些坚持不住了,昏昏沉沉睡了十多日。一两天只醒来一刻左右,什么汤水都用不下,感觉全凭一口气吊着,后睡了整整三日未醒,大夫都说让他准备后事,这可要把他急死了,连忙传信通知家主。 可刚通知了家主,唐珺就醒了,只是醒来后唐珺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这次急得明英恨不得拉着唐珺马不停蹄奔回都城沂垠找唐家家主,唐珺的老爹唐崇生。 可唐珺是奉了死命来苒城上任,若是苒城五年内人口数达不到十万,城内收入无法上缴城市规定数额的作物和财物,唐珺的人头不保,同样唐家三族内也会受到牵连。 虽然唐崇生是个孤儿,膝下也只有唐珺一个儿子,但唐家在沂垠发展了十六年,全府上上下下的奴仆也有二十多人,这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唐珺不可不顾及。所以这五年内,唐珺无诏不可回都城,若是完成不了任务潜逃,那么唐家的几十口人立即命丧黄泉。 明英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唐珺要答应接下这个任务,不远万里奔波而来,可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明白,他只需要好好照顾他家珺郎即可。 唐珺的俊颜上立刻透着不开心,轻蹙眉头,眼睛斜了一下身后的马车,“再等一会儿,急什么急。” 顺便还瞪了一眼车边的仆从明英,又继续瞧着亭台里的说书先生。 苒城内东南西北皆有这样一处地方,类似广场,任由百姓聚集打发时间,这是唐珺根据现代的一些想法与工匠们商讨后修建的。这一次放在集市口,更得百姓喜欢,买了东西顺便听听书。 这苒城是新城,刚建起两年左右,自从镇南王从益安老将白蒙手中拿下这片土地后,沂国国君就陆陆续续派出好几拨官员来修建苒城,但是建城速度极慢。 其实也不能怪唐珺上任前的官员们,这苒城因为战乱,早变成了一片荒地,几乎无人居住。从无到有,修建难度大,而且没钱没人,难度更增了好几成。 城里面的人一部分是原来战争中落难的人,分不清是益安国人还是沂国人,战争年代多得是苦命人。 另外一些是这两年唐珺折腾出来的,苒城经济建设需要人,西边恭城的贫苦之人,在恭城实在活不下去了,闻讯而来,想在这里谋求新生路,毕竟新地方新机遇。 有一半部分是唐珺许下重金或重诺招徕的人,这些人有名气,唐珺希望他们能吸引一波人来,人才利于苒城长期建设。 同时他不仅想要发展好苒城,也想将其打造成沂国南边牢不可摧的防线,苒城是沂国与益安国的交界之地,若是不修建好防御城池,益安来犯又将是一场战争,而且目前沂国的局势也不利于大战。 即使国有大将,勇将,名将,但是国疲民难,大战自然不是上上之选,国家还是要先发展,才能自强自立于大国之列,不受他国侵犯。 “珺郎。”明英叹着气瞧着自己眼前这个有着‘苒城第一美公子称号’的人,那窄而高挺的鼻子配着薄而透粉的唇,绝对是上天给这人的好零件。 更别说整张脸最受老天爷厚爱的那一双多情深目,顾盼间情意绵绵,垂眸处密睫抒情。 若是以前那种性格的公子,这个搭配倒显得阴柔懦弱,可在苒城的这两年公子浑身散发着一种朝气。每当公子一笑,就感觉如浴春风,如遇暖阳,格外让人心动,有时连皱眉都似在拨动人心弦。 以前的公子就不爱笑。 明英瞧着被公子改过的马车,以前公子们出行的马车无栏还不大,四面透风,只能跪坐。现在的就像个大盒子,比贵族女子出行的马车还稍大一些,马车里面底部铺上了软垫,四周铺上贴着软布包,可防止磕碰,还有明英准备的两床被子,晚上找不到落脚处暂且可当做休息之处。 可长途跋涉也不能单靠它吧。 知道劝不动唐珺,明英无奈叹了口气,也转头看着亭内的说书先生。 只见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刚才吵闹一片的百姓,全都消了声,注意力都被说书先生吸引了。哭闹的小孩乖巧地站在娘亲旁边,大爷们从兜里面掏出一把瓜子,左右纷纷催促着说书先生继续说。 说书先生淡淡一笑,便娓娓道来这列国之事。 天下本为一家,皆为阳姓统治,受其御下,国号天阳,定都酆。 彼时尊者封公爵,勇者得侯位,赐封地,赏役民,劳作自产,产物按礼制供奉天子,剩余之物可奉养一生。 天子、诸公爵、王侯尊卑明,上下别,有礼有节,有理有度,此后百年相安无事。 百年之后,天阳天子阳淮阴昏庸暴虐,信赖奸臣郈鲁。郈鲁把持政务,诬陷天子之弟君山公在封地沂垠私自操练兵马,愈夺天子之位。 天子大怒,派兵斩杀君山公一支,百人之性命,一夜皆屠,连刚呱呱坠地的稚子都不曾放过。 同时郈鲁在朝中迫害忠臣曲孝和护城将军公良御,公良御带领部下前往沂垠打退天子驻军,占下沂垠,建沂国相王,自称公良王。 这一行为导致天下礼法崩溃,天子再派军攻打沂垠,公良御指挥有度,手下将士骁勇善战,与天子驻军双方僵持不下,沂垠长久不破。 而此时各封地公爵,王侯担忧祸及自身,为护住自己的性命,纷纷效仿公良御建国相王,操练精兵,或抗击天子驻军,或吞噬周边封地。 天下纷争四起,有的在抵御中被消灭,有的在反抗中逐渐强大起来。 最后经过十多年的大混战,阳姓天下被瓜分成五。 原来的天阳,由新任天子阳桑郡统治,改天阳为金阳,其他四国分别为最先建立起来的沂国,地处西北荒原之地。 天阳驻军右将军申赤燕反叛天子往北行军,扎根北方的滦阳,建赤燕国,自称赤燕王。 最戏剧的当属西南王,出身益安的太叔岩想要凭借一身力气和超越常人的勇气得到天子赏识,封侯得地。 可刚被编入天子驻军,成益安将军,天下便陷入纷争之中,何去何从太叔岩一时摇摆不定,后被益安守军柴图哄骗,以“救天子,削公候”的建议,攻打了益安东边天子亲封的陈阳公封地宁州,北边安怡候的灵宝。 天子大怒,势要派兵斩杀太叔岩,太叔岩慌神求助柴图,柴图请他顺应天意“建国相王”,于是这有勇无谋的太叔岩便被推上了王位称西南王,建益安国,太叔岩封柴图为辅相,定邦安国。 昊国最后建立。南边神勇候伍驰的封地昊都,良田千顷,平原夹丘陵,自古物产丰富,濒临南海,渔业发达,守着这么一块富饶之地纠结了十年后,亦建国称王,昊国始成,伍驰登上王位,别称昊王。 各国建立后,接近二十年大战方止。兴建的五国休养生息,彼此相安无事,不轻易打破安定的局面。但还是有些许小规模战争,五国都在攻打原先残留的封地,意图扩大本国疆域,若出现重大的影响,便派遣使者邦交,缔结合约以求平衡。 这五国中,地处中原腹地的金阳国名正言顺,南边的昊国实力雄厚,北方的赤燕国勇猛善战,偏安一方,西南的益安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西北的沂国神秘难测,背靠天阳的君山神脉,世人纷纷猜测地处西北荒地众多,百姓久居西北性情野蛮,好战好斗,他国也不敢轻易来犯。 五国实力各有千秋,彼此都在相互试探。 “相传国君相王全靠荫国公主姝,荫国公主自小英勇果敢,博览群籍,常与家中奴仆侍女讲解竹简书写内容之精妙。知晓郈鲁陷害君山公时,便提醒国君注意朝中动向,这才能让国君提早准备,及时逃离酆都。” “公良一家到了沂垠之后,见君山公一支已无,为护君山公役民果断称王,自此才有了沂国百姓,我们才能安居乐业。如今有勇有谋,能为国出力便可封侯拜相,国君的王子亦可封王,但不再赏赐封地,有能力的王爷可继承国君之位,如今大王子,二王子和四王子分别为大王爷二王爷四王爷。” “另有三位异性王,一位是开国将军之孙雪翼王齐浣,十二岁从军,十六岁成为少年将军,二十岁依旧固守北疆,退强敌,抵御赤燕大军。还有一位金钱王狄陶,年纪轻轻便继承家业,富甲一方,却在国库空虚之时毫不犹豫捐出千万家财。国君感念其诚,封王赏赐府邸。最后一位荫国公主之子李祺,镇南王。” “说者,给我们讲讲镇南王的故事吧。” 坐在亭中的老者,也就是说书先生,以讲故事谋个生活,这种人常被被百姓唤作‘说者’,说者笑笑不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后开口道,“北有雪翼王,大雪皑皑化作狼,南有镇南王,年纪轻轻梦为郎。” 说着一念完,下面的百姓就笑了起来,小孩子不懂,也捂住嘴附和着大人。 一个年轻好事的人磕着瓜子,仰头问着老者,“说者,你给我们讲讲这镇南王到底有多好看,看见过的人都想将他拉进梦里做郎君。” “荫国公主貌美,承恩公俊朗,两人堪称才子佳人。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这镇南王的容颜当然也是一等一的。被封镇南王,全靠军中战绩。老人言,外甥多像舅。这镇南王与当年的国君有几分相似,英勇善战,不仅本身战力强,排兵布阵亦不在话下,冲入战场厮杀犹如天神降世,剑戟在手,便可化身飞龙猛虎。” 说者激动地说着,好像这人就在眼前一样,明英悄悄望了好几次唐珺,欲言又止,见唐珺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呆呆地一直瞅着说书人。 这个世界所处的时代在唐珺看来属于大分裂之后的休养阶段,至少在苒城这两年的感觉如此,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所谓的大分裂,但是从说书人嘴里已经听过好几遍了。 说书人翻来覆去说的这些事情,对于唐珺来说甚感无趣。看来去邛城回来后要努力抓一抓文化方面的事情了。唐珺抬头看看天日,砸吧了一下嘴,爬上马车,吩咐明英启程,明英自然乐得赶紧出发,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往东驶去。 城内说者继续讲着镇南王的故事,“镇南王十岁随叔伯入军中,十八岁封王,如今也才二十二,未娶妻纳妾。当初镇南王从益安老将手中半月就夺下苒城,这才有了我们的安居之所。” “说者你这就说错了。”分瓜子的老者刚好嗑完瓜子,拍了拍手,“我们的安居之所,全是唐城主给的,若是没有唐城主,我们怎么可能在这里听说者您讲列国故事。”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世人皆想镇南王入梦来,我呀只想唐城主在身旁。”胆子大一些的妇人说完就笑了起来,拍着怀里面睡熟的孩子,继续嬉笑道,“说者把镇南王说的这么好,可我不稀罕,若是我再年轻个十岁,让我选,我呀选我们苒城第一美公子。” “薛家娘子,虽然你打小是公认的美娇娘,但是配我们城主,还是差了些。”周围的人看着生了娃依旧娇美的夫人打趣着。 妇人也不恼,等人笑够了继续说道,“唐城主不仅君子一个,还能干,你们看看,城主把我们苒城建得多好,商铺林立,酒肆发达,城外乡镇也热闹了起来。不是我女子头发长见识短,没走过几个地方,可也敢拍着胸脯说,在城主的带领下,这苒城呀,绝对能成为沂国的南方大城。” “这可不嘛,城主不是说今年还要带着我们奔小康什么的,说可以跟别的城市交换物资,叫什么,”年轻的男子突然想不起在广场上开会听到唐城主说的是什么词了,抓着脑袋尴尬地笑了起来,“唐城主说得太高深了,没记住。” “嘁~”周围的人讥笑了起来,惹得年轻男子红了脸。 “说的是‘资源置换’,用我们有的去与别的城市没有的进行交换,或者将我们有的卖到附近的城市去,比如恭城或者邛城。” “对对对,资源置换,还是薛家娘子有文化。”年轻男子向周围的人夸着抱娃的薛家娘子,这‘文化’二字也是他从唐城主那里学到了,说是夸奖一个人有学问。 “王二麻,听城主的,把你家娃仔送去育婴堂读书吧,可不能像你一样没文化。” 人群里突然响起的一席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年轻男子听到是叫自己的名字,东张西望没瞧见是谁,听完无奈道,“说得轻松,娃读书不花钱呀。等他老子赚了钱,就听城主的送娃去。” 众人在一起打趣了一会儿,便散开了。说者收了桌上的铜钱,收拾了地上的杂物,便回到了育婴堂。
1 人在读10-07 08:43
李慕寻穿着睡袍,站在衣柜前。随手拿起离他最近的一件衬衣,又很快把手中的衣服扔向床边。如此反复了几回,床上已经丢满了他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有些衣服掉落在地上,整个卧室一下子变成凌乱不堪。平 论白月光如何变成朱砂痣(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论白月光如何变成朱砂痣(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李慕寻穿着睡袍,站在衣柜前。 随手拿起离他最近的一件衬衣,又很快把手中的衣服扔向床边。 如此反复了几回,床上已经丢满了他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有些衣服掉落在地上,整个卧室一下子变成凌乱不堪。 平直浓密的眉此时微微皱起,薄薄的唇紧抿着,显示出主人此刻心情不佳。 微微敞开的睡袍,露出漂亮的锁骨,轮廓鲜明的腹肌,以及腰部优美的线条,他分明就是一个衣架子。 这些满地被丢弃的衣服,并不是因为李慕寻在挑选到底哪一件更适合。 而是,他不想穿。 这时,电话的声音响起。 “哥,今晚的饭局,你会准时参加吧?”虽然叫了一声哥,但男人在电话中的语调并没有表现出尊敬的意思。之所以特意打了这个电话,是因为他摸不准对方会不会在今晚出现。 李暮寻拿着手机皱起眉,犹豫了几秒还是回答道“那个啊,我会去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男人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又不忘再次提醒道“那就好,记得是七点啊。” 又接着继续说道“肖总说她很喜欢你在《断剑》中饰演的那个段昭的角色,今晚饭局哥,你记得要穿上黑色皮衣再戴一副墨镜,就是和戏里段昭最经典的那个造型怎么像怎么穿。” ……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可说完话手机中出现了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长到男人不确定的出声问到“哥?你有再听吗?” “我听见了,就是余洲啊……你真不像是经纪人。”他的声音缓慢。 “那像什么?” 李暮寻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像一个拉皮条的。” 如此直白的形容,男人一阵尴尬。 “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人牵线搭桥弄来的机会,要是能和肖总搞好关系,你在下一部戏就一定是男一号,片酬也会比过去增加。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可是看在我们一起合作了很多次的情面上才帮你约到了肖总。不过就是普通粉丝和喜欢的演员一起吃个饭而已,你别想多了。” 在娱乐圈做经纪人这一行必然善于交际八面玲珑,就连说谎也是张口就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这场饭局根本就不是由余洲牵头而起的,而是被他称呼为肖总的女人打听到了余洲是李暮寻的经纪人,特意开口提出的邀请。 准备拿外套的手顿了顿,李暮寻终于还是妥协,开始在地上寻找黑色皮衣“行吧,我知道了。” 娱乐圈里饭局这种事太平常了,甚至有一度明星参加什么样的饭局都是有公开的明码标价。 就连李暮寻的酒量也是在年轻时参加的一次次饭局中练出来的。后来他在娱乐圈渐渐扎根,一心只走演员的路子,这种饭局能不参加也就尽量少去。 至于潜规则这种事,不能违心的说从来没有遇到过,毕竟进了娱乐圈当然会有野心想要成名。 刚入行的那几年遇到潜规则明示的暗示的他的确曾经动摇过,特别是看着比自己好的人红了,比自己差的人也红了,唯有他还一个默默无闻的龙套,心态容易失衡,但总算坚持住了底线,没有做出什么后悔的选择。 后来遇上了几次机会,有些把握住了,有一些失之交臂,事业开始有了起色。 李暮寻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差,他没有大红过,但如今也不愁没戏拍。 小鲜肉这个词还未在华国流行起来的时候,李暮寻是无人关注的艺校校草。 后来娱乐圈不断发展,在资本娱乐媒体运作下诞生了男神、花美男这些让年轻少女尖叫男子偶像团体,开启了真正的男色时代,这些当然与毕业了许多年的古早校草李暮寻毫无关系。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靠着自己的努力,李慕寻在这座大城市买下了一套房。 一切本该很好,唯独一件事,他错信了所谓的朋友。 两人合伙开了餐饮连锁店,李暮寻既是老板也是餐饮店的形象代言人,开业的头一年势头很好,分店扩张的很快。他忙着拍戏店铺经营都交给了朋友,等发现问题时一切都晚了,餐饮店开张不到三年就亏损倒闭。 最糟糕的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合伙人的身份成了这个朋友的担保人,现在个所谓的朋友突然人间蒸发了,欠下巨额外债,加上餐饮店经营不善损失的几百万,哪怕现在李暮寻打算抵押自己的房产,也依然没有办法一次性还清所有的债务。 用身无分文来形容现在的李暮寻已经不算夸张,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参加这样的饭局。 只是…… 饭局进行不到一个小时李暮寻就从酒店里出来了,几乎在他前脚离开酒店,手机的铃声就响起了。 “哥,你现在在哪儿?快回来,肖总的脸色都要不好了!”余洲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急。 他猜到李暮寻还没有回来,肯定是用上厕所的借口离开包间跑了,意识到这点他马上打了李暮寻的电话,试图把对方追回来。 李暮寻不客气的说到“她把房卡放在我面前,难道我还留下,过夜吗?你不是说只是一顿饭而已,真当起拉皮条的了?”说完他想起在酒桌上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心情更加不好了。 面对指责余洲没有一点歉意,而是反问“哥,你欠的钱还有多少没有还清?” …… 这真是让人窒息提问。 李暮寻承认他是一个非常不善于经营和理财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餐饮店经营不善快要倒闭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而债务中含有高利贷的成分,现在利滚利息滚息,李暮寻也只能知道一个大概,说不清具体数字…… 没有理会对方内心的挣扎,余洲更加不客气的说道“我听说那些人中是有涉黑背景的,昨天他们又给你打了几次电话催债了吧,你拍的上一部戏播放之后口碑和收视率都很差,不做一点关系的话,短时内很难再接到高片酬的剧本了。” 接着他又马上调整了说话的语气,似劝慰般道“哥,现在还来得及,你马上回来和肖总道个歉,收下那张房卡吧。” “肖总她真的很喜欢你演的那个段昭,也很愿意在你困难的时候帮你一把,哥你把肖总哄得开心了,债务的事很快也会解决的。还有哥你之前去试镜过的戏,肖总可是其中的投资人之一。” 余洲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发挥到极致,不仅想要说服李暮寻留下过夜,还暗示了肖总其实有长期包养的想法。 听完他的话,李暮寻简直要气笑了“余洲,我上一部为什么会口碑和收视率都那么差,难道不是因为我欠着债,被你怂恿下我才接的吗?” 李暮寻的上一部戏剧组答应在开拍前就一次性先付清片酬,他急着还钱就在余洲的怂恿下连完整的剧本都没看就签了合约,等拿到剧本的时候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严格来说余洲并不是李暮寻的经纪人,而是他的演艺中介。 李暮寻这种有了资历和演技被认可的艺人通常可以自己选戏,遇到喜欢的剧本就拍,受经纪公司的约束有限,比较自由。弊端就是什么事都要自己来没有团队,没有与自己利益共同体的经纪人和公司。 李暮寻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这个人贪财,本来以为这场饭局你能赚个几千,没想到你胃口更大,想把我整个人都卖了!她那么喜欢段昭,那她怎么不想想像段昭是一个性格刚毅,不会屈服也不会妥协的人,是用钱能买得到的吗?” 余洲没有死心,甚至在通话的同时走出酒店寻找李暮寻的身影。 显然肖总给出的报酬十分丰厚,足以让余洲出卖本就十分有限的良心。 他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哥,段昭只是电视剧里的一个角色,肖总她想要的当然是你本人。况且你也不能像电视剧里的角色一样宁折不弯,你还要吃喝,要生活,你欠着债。” “解决不了债务,债主找上门的时候你还能安安心心在剧组拍戏吗?还有那些娱乐圈记者要是被他们曝光你欠高利贷的事,让你声誉受损,这些你就不害怕吗?一个演员名声不好了,可能就会连戏都不能拍了,毕竟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很有影响力的大明星。” 最后几句话就是直白的威胁了。 …… 李暮寻深吸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加重力道“不只是小配角,龙套我也做过,而且还是好几年,真要到了你说的那个时候,大不了再去跑龙套重头开始吧。还有,那个什么肖总长得太丑,我觉得恶心!” 说完他用力按掉了电话,等房子有了买主,加上他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总还是认识一些人,只要肯放低姿态厚着脸皮多接一些戏,钱总能还完的,他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但是余洲的声音并没有消失“哥!别走!。” 余洲在后方大步朝着李暮寻追来。 李暮寻的注意力原本就在两人的通话和身后追来的余洲上,他没有仔细看清来往车辆,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辆汽车撞飞。 意识的最后身体因为失血过多逐渐失去知觉,内心仍觉得十分不甘,他这样的演员哪怕现在死于意外,也许连网站也不会在首页挂上他的灰色头像,不会有人悼念,因为他在娱乐圈实在微不足道。
0 人在读08-30 18:31
第1章看着手里的合同,辛跃开心的想要蹦起来。他在LELE平台做美食UP已经有一年半了,因为相貌出众又有勤学活用的手艺,在一众美食UP里也算有了一点点小名气。二十万粉的他在平台的众多大主播大U 美食UP在线穿越全文免费阅读_美食UP在线穿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 看着手里的合同,辛跃开心的想要蹦起来。 他在LELE平台做美食UP已经有一年半了,因为相貌出众又有勤学活用的手艺,在一众美食UP里也算有了一点点小名气。二十万粉的他在平台的众多大主播大UP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这对他而言却已经是自己辛苦制作视频的回馈了。 比起直播带货的主播。辛跃开直播的次数比较少。每周也就开那么一次,但一次基本保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看他直播的人也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他有很多阿姨粉和姐姐粉。当然也有来他这里就为了颜值的小姑娘。他的直播每一次都会准备制作几道菜。如果是简单的家常菜色,他就会做个两三道。如果是比较繁琐的,对他来说需要做几个小时的,那就只能做一道了。他就是这样慢慢积累下来的人气,终于有厂家来找他恰饭了! 商品是一款主打低脂低盐低油的鸡胸肉排。虽然辛跃觉得不会有多好吃,但喜欢吃鸡肉的他也觉得不会难吃到让粉丝骂自己恰烂饭。 谨慎起见他还是要求可以先尝一尝味道再决定。开心归开心,他还是见过很多翻车带货的。他这还没正式开启他的大主播之路呢,他可不想就这么倒下去。 六款鸡肉排,六种比较常见的味道。原味就是直接盐水煮的。好的地方是没有腥味儿,但没有明显的其他调味,口味着实一般。就是口感真的让辛跃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完全不硬不柴,跟他之前吃过的真空包装的同类型鸡胸肉排完全不一样。 咖喱、奥尔良、黑胡椒、番茄还有椒麻这五种口味各有特色。但咖喱味道不够浓郁,而且口感也是六种里最硬的,他是真的不太喜欢。番茄和奥尔良的中规中矩,能不能当健身餐吃他不知道,但拿来佐餐他也是可以接受的。他最喜欢的就是黑胡椒和椒麻这两种口味,这两种的调味都略重,其实很能明显不符合“低盐”这个概念。但有一说一,你卖吃的,再健康它不好吃也白搭。反正他是觉得这两种非常好吃! 厂家的人看到辛跃吃得非常认真,弄得他都有些紧张了。明明是他们给辛跃一个机会,怎么感觉跟在接受审核似的?“你觉得味道和口感怎么样?” 辛跃如实回答:“除了咖喱的有些硬而且味道比较淡,跟其他的口感完全不能比。另外几种包括原味的我都觉得完全没问题。尤其是这个椒麻和黑胡椒的。我这个人可能是口味比较重,这两种我是太喜欢了!但我觉得,有夸赞也有遗憾才能更真实,您觉得呢?” 辛跃脸上诚挚的笑容让金ZHU爸爸感受到了。“那咱们合作越快!” 辛跃赶紧起身跟对方握住手:“合作愉快!” 辛跃是个“个体户”,就是没有签公司的。他是影视学院大二的学生。之所以每周只能在周末直播一次,就是因为他平时还要上课。他学的是表演,兼修了编导,平时也是非常忙碌的。不过他这个人没那么“合群”,而且也不住校,所以学校里很多机会他都没有捞到。以至于明明是大二男生里颜值数一数二的,却连个龙套都捞不到。 不过全校那么多学生,现在就有二十万粉的也不多。他自己还是挺满足的。他的目标也不是做什么一线大牌顶流明星。他的目标是可以成为金牌制作人,打造属于自己的美食节目!是可以被人们津津乐道的那种! 理想很丰满,现实可能都不是骨感,而是一捧白骨。他这边刚准备好直播,就听到了楼梯间那边传来一声惨叫。这一声可怕辛跃吓得不轻。他连忙关麦,直播间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紧跟着外面传来一连串声响,辛跃也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跑到门口,他还没等从猫眼往外看呢,就听到有人拼命敲自己的门。嘴里还喊着救命。 辛跃的胆子不小,但在不明白外面发生什么的时候,他肯定也不会开门。但听声音他知道这是楼上的大姐,也是经常支持自己直播,每次都给自己视频点赞的。他在猫眼仔细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赶紧打开门。“赵姐,你这是怎么了?” 赵姐直接跑进屋,尖叫着喊让他赶紧关门。可已经晚了,辛跃门还没关上呢,门就被踹开了,他也被门撞了一个趔趄,后腰直接撞到了鞋柜上,疼得他当场“嗷”了一嗓子。“他妈的谁啊!” 闯进来的人直接就朝着赵姐扑了过去。他手里拎着刀,看意思是真的要出人命的。辛跃直播都是在小餐厅,因为厨房太小根本支不开,他就把小餐厅重新装修了一下,增加了很多厨房的功能。关键是现在赵姐就跑到餐厅那边了,他只是关了麦,没有关闭直播,这要是把这个直播出去,是要出大事的! 辛跃冲了过来去拉男人,嘴里还喊着:“赵姐快往楼下跑!!!” 结果赵姐没跑动,被直播用的灯架给绊倒了。紧跟着发生的时可以用兵荒马乱、人仰马翻来形容。当辛跃觉得心头一疼,耳边想起了更加刺耳的尖叫声,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捅了一刀。紧跟着他觉得自己的电脑突然从屏幕里发出刺眼的白光,然后他在白光的笼罩中失去了意识。 而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了人的男人,也被这突来的失手吓得不轻。此时此刻,房间里的一切已经被直播了出去。直播间里的众人已经被吓坏了,有报警的,有赶紧跟平台联络的,当然也有扔掉手机开始大哭的。而这一切,都已经跟辛跃没有关系了。 ————————————- 辛跃恢复意识,第一个感觉几是心口疼得厉害。脑子里乱哄哄的,周围的环境也很吵。好像依旧有人在吵架,他还听到一个人的哭声。像是女孩子的,感觉哭泣的人年纪也不大。 失去意识前的景象再一次回到脑海里,辛跃皱了眉头,自己这是得救为了?那凶徒被抓了吗?赵姐有没有逃走?这一列的问题他都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没有抬起眼皮的力气。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等到再醒来,睁开眼睛就发现眼前的景象不太对。糊着报纸的顶棚,还有光秃秃的白色墙壁。身下硬邦邦的绝对不是医院的床铺,更不是出租屋里自己大价钱买来的二手乳胶床垫。他想要坐起来,但身体一用力,心口窝就疼得他直冒冷汗。 这时候门被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走了进来。“跃跃你醒了?快别乱动,王叔说你要卧床休息。你这是心脏不舒服,乱动很危险的。要每天按时吃药。” 辛跃扭脸,看清楚了少女的模样。跟自己有一点像。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突然间脑海里闪现出一些画面,紧跟着关于这个少女的事情就涌入他的脑海。他头疼得厉害,不得已又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他才在女生担忧的呼唤声中再一次睁开眼睛。 现在他很懵逼,但再懵逼他也知道自己得先把眼前的人和事应付过去。“姐,我还有点儿头疼。但睡一下就好了,你别担心,没事儿的。” 虽然听到弟弟说话,可弟弟昏迷了一天了,王叔还给他做了一个心电图,说是有点问题。她怎么可能不担忧。但能醒过来跟自己说话,肯定是比昏迷不醒强了。“姐熬了鸡汤给你,一会儿等你缓一缓再起来喝。” 辛跃哪有什么心情喝鸡汤。他现在连去思考身体是不是有饥饿感的想法都没有。他用力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嗯。是小孩子,八岁。真是倒霉透了! 慢慢的辛跃拥有了这个身体的全部记忆。他也从疼痛中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更不是因为濒死陷入了幻觉。他的灵魂是真的从2021年穿越到了1988年,附身在了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孩子身上。 这个辛跃有一个十五岁的亲姐姐,就是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这个。姐姐名叫辛怡,小名丫丫,已经初中毕业了,并没有再继续读高中。倒不是成绩不好,而是他们的父母在去年因为一场交通事故过世了。只留下了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 父母厂子也给了丧葬费和抚恤金。但肇事司机的家庭也不是太富裕,一口气赔偿那么多钱他们真的拿不出来,所以到今天他们的赔偿款都没拿到位。而辛跃从得知父母过世那天开始,就突然多了一个会晕厥会心口疼的毛病。 而他们父亲的好兄弟,一位小诊所的大夫,怀疑这可能是心脏出了问题。父母双亡,赔偿款只能按月拿十几二十块。辛怡本身也是没成年的小姑娘,她也被这一突来的变故吓坏了。主心骨没了,收入也没了,她发愁的看着家里存着上的这四位数的钱。看起来是很多,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去读高中考大学,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她还得到了一个接班的机会。于是她就放弃了读高中,选择了接替母亲的工作,在印刷厂做起了工。 小辛跃今年上小学三年级。现在刚放寒假。他会犯病晕过去,完全是因为被胡同里的几个“坏”小子欺负。本来辛跃挺勤劳的在到处捡废品,打算换了钱给姐姐买那个有小兔子的棉手套。可被邻居那几个跟他一般大的小子嘲笑他是没爹妈的野孩子,这辈子都是个捡破烂的。他一时生气就晕了过去。还是那位诊所的医生王叔发现了他倒在地上,这才把他抱回家。 想到这俩孩子的境遇,那是真的惨。其实要说他们没有长辈也不对。两个人的姥姥姥爷,舅舅舅妈,小姨小姨夫都在。爷爷奶奶,大伯伯娘,三叔三婶儿,还有个小姑也都安好。只不过生活都紧紧巴巴的。真要说管这两个孩子,不是不行,但得用两个孩子拿到的丧葬费和赔偿款。有这些钱谁都愿意,但另外的一方又肯定不愿意。于是这罗圈架吵了好几次,最后辛怡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说她可以养活弟弟,她已经大了,她们姐弟俩单过就行。 也是因为这件事,这两边的亲家已经交恶。好在年节两边的老人也还会叫俩孩子过去吃饭。也会给一点儿不多但总算还有的压岁钱。哥哥姐姐们穿不下的衣服鞋子还有书本纸笔之类的也会给送过来,总体来说他们也不是无亲无故的。 八岁小孩子的记忆实在是没有太多,但眼前他们两姐弟的生活就已经很糟心了。王叔跟他们说过,现在小辛跃还小,可以去好医院看病,也许做手术心脏可以恢复。但他们没钱啊!辛怡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了。但是那时候的工作。做多做少也还是那份收入。捡废品已经使他们两姐弟可以找到的唯一外快了。可要赚够去治病做手术的钱,又岂是他们两个孩子可以做到的。
210 人在读08-02 20:13
太雍四年十二月,距女帝秋狩遇刺,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她中了当胸一箭,昏迷不醒,连御医署医正都断定凶多吉少,虽无人敢说回天无力,但明里暗里也都早做了打算。先帝子息不丰,亦无有天资的皇子,偏是看重已 臣妻全文免费阅读_臣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太雍四年十二月,距女帝秋狩遇刺,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她中了当胸一箭,昏迷不醒,连御医署医正都断定凶多吉少,虽无人敢说回天无力,但明里暗里也都早做了打算。 先帝子息不丰,亦无有天资的皇子,偏是看重已逝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先皇后死得早,便把公主自幼带在身旁教导,长到十四五岁的年纪,已经能有不错的政见。 承启十六年,先帝病重,彼时几个成年皇子都难当重任,便指十七岁的二公主明棠代君监国,放了不少权力给她。 承启十八年七月,先帝驾崩,临终前撑起病体,当着几位重臣的面亲手写下传位诏书,又逼得几人立誓效忠新帝,终于溘然长逝。 持服二十七日,监国公主明棠登基为帝,次年改元太雍。 女帝在位四年有余,加上监国的那两年,六年之间,礼贤下士,勤政爱民,倒是有一番好名声,但却依旧改变不了一些顽固大臣的想法。 他们表面奉她为主,高呼万岁,心下却还是不甘女子为帝,更不知有几位皇亲贵族,妄想取而代之。 明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没有人想到她居然还能醒来。 她是真的想过要做一个好皇帝,对得起天下百姓,也对得起先帝,所以向来把政务放在首位,仗着自己尚年轻,并不急于繁育子嗣。 三年孝期满后,是由群臣上奏,张罗了一次选秀,往后宫塞了几位侍君,但明棠对他们没什么兴趣,亦不想生子,便也从未踏足六宫。 是以,登基四年,女帝膝下无子。 在女帝昏迷不醒,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早有人为她选好了继承人选,且不止一位,只待她驾崩之后,一齐去争夺那个高位。 但他们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没有打响,太雍四年九月,重伤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的女帝在帝王寝宫之内缓缓睁开了眼睛,让一众人的希冀落了空。 本以为一切不过是回到从前的样子,但女帝醒来之后,居然性情大变,从原来的宅心仁厚变得乖戾独断,虽然仍在寝宫休养,三月不朝,却在这三月之内连续赐死了七位大臣。 早在明棠动作之初,便有人求见求情,但女帝以养伤为由概不接见,赐罪抄家的圣旨倒是不断从后宫传出,闹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后来有人大胆猜测陛下许是被妖邪附体,意图搅乱江山,此意喧嚣之后,女帝终于下旨召见了丞相晏祯、太尉吕弘安、刑部尚书李定恒和御史大夫徐奉之四位大臣。 无人知晓陛下与四位大人说了什么,只是面过圣后,刑部李尚书直接派人将散布谣言的几个罪魁祸首打入了大牢,又由晏相出马,亲自澄清证明了陛下的身份。 但事后明棠仍未公开露面,只是偶尔召人入宫,敲打几番,问心无愧者自然无惧,那些吓人的风声也逐渐消散,只是相较于从前的陛下,面对如今的陛下,众人还是多了些诚惶诚恐,生怕招惹了她,改日便要人头落地。 如此一转眼,便到了年尾,年关将近,陛下的万寿节也要到了。 明棠的生辰在十二月二十六,与年关相去不远,以往都是一块儿由礼部张罗了,只是她遇刺后昏迷不醒,许多人都默认了皇位要换人去坐,自然与往年不同。 而她醒后,又性情大变,更没有过问过万寿节和年关的布置事宜,礼部猜不透也不敢揣测她的心思,眼见时日愈近,终于硬着头皮去求见圣面。 明棠登基后,先帝的大侍监、内廷总管蒋胥便在她身旁伺候,连带着他的两个徒弟蒋文蒋正,都算是女帝身旁最信任的人。 蒋文机灵,极有眼色,以往无论是明棠还是蒋胥都偏爱他,倒显得蒋正愚钝。 本来不出意外,蒋胥年岁渐长后便是蒋文接手总管之位,但不知为何,他也遭了陛下性情大变的灾殃,被发落去了浣衣局。 如今蒋胥也不在,是蒋正进殿来报,恭谨道:“陛下,礼部尚书汪大人殿外求见。” 小太监屏息凝神,垂腰颔首,生怕触犯天威。 明棠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毕竟亏空了身子,没了数月之前策马狩猎的意气风发。 年轻的女帝侧卧在轩窗之下的贵妃榻上,虽然正值深冬,但殿内烧了地龙,并不觉得畏冷,只是在膝头多盖了一床薄被。 先帝年少时也算是仪容俊美,先皇后更是才貌双全,明棠相貌自然也生得优越,只是因伤病弱,如今身形瘦削,面色也不好。 明棠阖着眼,但蒋正知晓陛下并未入眠,不然再给他几个胆子,也是不敢入殿打扰的。 果然听他说完话,榻上女子身形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她生了一双凤眼,弧度漂亮,眼尾神秀而狭长,从前虽也带势,却也有三分温软,而今却透着刺人的清冷,眸光阴郁,令人更不敢直视。 礼部尚书汪文泽,明棠记起了那位汪大人的名字。 她细薄的唇角微微挑起,似是在笑,眼中却仍透着凉薄,开口道:“让他进来。” 嗓音中带着惫懒,虽要召见臣子,却并无要起身的意思。 蒋正便去殿外传话,允了汪文泽面圣,二人一前一后又从殿外进来。自女帝遇刺,汪文泽还是第一次面圣,近来早已被明棠的“暴-政”吓破了胆,俯首便拜,高呼万岁。 明棠偏头看了一眼,兴致缺缺的样子,也未让他平身。 汪文泽未得恩典,就在原处跪着,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陛下不问话,他也不敢先开口,直到把膝盖跪的发麻胀痛,才听见陛下恍如神明的嗓音,是让他起身回话。 汪文泽谢了恩,起身时一个踉跄,幸而被蒋正伸手服了,不然又要落一个御前失仪。 他感激的冲蒋正一拱手,蒋正却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低眉顺眼立在一旁。 “你要见朕,所为何事?” 听见君王问话,汪文泽忙把自己的来意说明,要请陛下指示。 明棠面不改色,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愈深,汪文泽虽不敢抬头看她,却也隐约感到脊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哪里会知道,明棠望向他的眼神,恍然似望向一具尸体。 她想起前世的自己,虽然也在秋狩遇刺后活了下来,但因错信他人,终于还是丢了皇位,也丢了性命。 而礼部尚书汪文泽,也早已是反王的棋子。 她其实并不知这位汪尚书被拉入反王阵营的具体时间节点,但此时此刻,此人在她眼里,已经是敌人,也已经是死人。 她甚至懒得想一个理由去堵住悠悠众口,屈肘将身子从榻上撑起,蒋正忙过去扶她,明棠摆摆手,他便又立在一旁不动,只是时刻关注着陛下。 明棠坐在榻上,胸口伤处已经逐渐愈合,却依旧有隐痛,时不时提醒着她。 秋猎遇刺,是她一生之中最大的一个转折点,从昏迷之中被人作弄风云,到清醒之后错信奸人,再到后来,被人一步一步从那个位子上赶下来,受尽凌-辱,自缢而亡。 那些前尘往事并不是大梦一场,她从九五至尊到阶下囚,受过的那些冷眼和屈辱,见过的那些丑恶嘴脸,她不会忘。 也绝不会原谅。 陛下一字不言,但蒋正就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这三个月以来,每当她要下旨处死一位大臣时,蒋正都会感受到同样的变化。 他埋下头去,在心中同情了一下这位礼部尚书汪大人。 同其他人一样,蒋正也不明白为什么温厚和善的陛下,在重伤醒来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变化,但是就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也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的陛下。 他是御前侍监,在明棠未登基时就在身前伺候,如今也有好多年,自然不会像外面的人一样信什么“妖邪附身“的鬼话。 伴君如伴虎,师父的敲打声还在耳畔,他可不想,落得个跟蒋文一样的下场。 果然,和他猜得没错,陛下冷漠的声音慢悠悠响起。 “汪卿家中有几口人?” 前面七位被抄家处死的大臣,也都是这般的开场。 汪文泽显然不太清楚这个过场,面对明棠的提问,一时未反应过来,但抬头见她面色阴沉,便如实开口道:“臣家中有一老母,一妻一妾,膝下共有两子三女,除了小女之外,皆已成了婚,如今也,有了两个小孙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观测明棠的神情,心里直打鼓。 明棠却依旧面不改色,还开口赞道:“四世同堂,汪卿好福气。” 汪文泽不解君意,不敢应声。 明棠抬起下巴,左右看了看,冲蒋正招招手。 蒋正顺着她的目光,将桌上的茶盏端到她面前来,明棠接在手里,低眉嗅了嗅茶香,眯眼望向汪文泽,将茶盏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额头上。 她怕牵扯到伤处,并未用力,那茶盏轻飘飘擦过汪文泽的额角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儿,虽未见血,却泼了他一脸一身的茶水。 “陛下!”汪文泽面白如纸,叩首到底道:“臣惶恐!” 明棠望向蒋正,见她这小太监虽然目露惶然,但却还算冷静,心下便有些满意。 “小正子。”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汪文泽,漫不经心道:“御前失仪,欺君罔上,先打入天牢,择日处斩罢。” 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定夺了一位尚书的生死,汪文泽自问没有做出什么触犯龙颜的事,纵有其罪,也罪不至死,蓦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明棠。 “陛下……”他膝行几步,欲言又止。 明棠走到他身前,低眼一笑,轻声问:“朕不是第一年做皇帝,汪卿也不是第一年做尚书,有什么礼数还要来问朕呢?是汪卿也没想到,朕还能醒来么?” 话毕,也不管汪文泽的反应,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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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花朝节处,暖阳高照,微风飘絮。紫禁城之御花园正中央的澄瑞湖如同小河灯的菡萏立在众多兰华间,簇拥着高高立在水面上。鲜艳的洛阳花穿在树丫上,月月红也不甘示弱,偏生得很是傲丽,枝柳姿态摇曳,花朵 清穿之婉妃不媚全文免费阅读_清穿之婉妃不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正值花朝节处,暖阳高照,微风飘絮。 紫禁城之御花园正中央的澄瑞湖如同小河灯的菡萏立在众多兰华间,簇拥着高高立在水面上。 鲜艳的洛阳花穿在树丫上,月月红也不甘示弱,偏生得很是傲丽,枝柳姿态摇曳,花朵盛开如红粉笑颜。 各花百花争艳,争奇斗艳。 赏花之际,不仅花美,人更美。 后宫美人穿梭在花枝处露出娇美的面容,花在她们面前都失去了颜色。 陈不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众多后宫美人,赏心悦目,心情愉快,九里香的香气已经席卷在场众多的鼻息处。 她要是皇上,也会想要沉迷美色,难怪周纣王烽火戏诸侯只愿夺得妲己一笑。 皇后那拉氏并未跟着妃子游走在花田中,只身坐在亭子里面。“今日就随意玩乐吧。” “臣妾/嫔妾知晓,多谢皇后娘娘。”各美人行礼完纷纷投身那花田中。 惇贵妃看着令贵妃走向洛阳花,嘴角上扬,“好戏可要来了。” 本还在好好赏花的之时,耳边倏地传来一群繁杂的嗡嗡声。 各美人一挑眼向上一瞧,瞬间惊慌失措。 一大群黄带黑的嗡嗡地飞过来,有杂七杂八的声音大喊,“蜂来了,快跑。” 令贵妃魏佳氏此时穿在艳丽的洛阳花丛中,等反应过来一大群蜂已经瞬间在眼前。 “啊,快来人。”令贵妃魏佳氏惊慌失措,拿起手帕四处挥着,蜂都蛰到她的脸了。 容妃和卓氏因为怀有身孕并未走进花央中,但面容惨白,双手紧护着肚子。 瞬间本是幽静和谐的一幕,变成一片狼藉。 地上到处是被摇曳掉下的花瓣,人更是不可看。 养心殿一个英俊,气质十足的男子坐在龙椅上。 陈不媚看着他如玉般的雕刻模样,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剑眉星目,确实是位帅哥。 “皇上,你可要给臣妾一个交代。”令贵妃脸上被叮得都是包,“你可要给臣妾做主。” 还没等弘历开口讲话,容妃和卓氏捂住肚子就先行告退。 嘉贵人金佳氏上前,“皇上,嫔妾有话要说,每年都有举办观花礼,为何这次却会引大量蜜蜂呢?” 弘历就皱着眉头看着嘉贵人,“那你可知是为何?” 嘉贵人摇摇头,“嫔妾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她身边的宫女小桃就倏地跪下了,“皇上,娘娘,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嘉贵人嘴角不动声色地微微一勾,弘历看着突然下跪在眼前的宫女感到不解,“讲。” “奴婢好像看到是二皇子将甜水涂在了几处地方。”小桃虽只讲了这句话,众人皆知晓蜂的由来了。 令贵妃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脸蛋,“皇上,你可要为我的脸讨回公道,你看我的脸上都这个样子了。” “传永琏。”弘历看了看今日在场人的脸不禁气愤起来。 永琏才五岁,一个人就跪在与所有人相对,陈不媚看着怪心疼的。 “永琏,听说你将甜糖涂在御花园花枝处可有这回事?”弘历严肃地说。 五岁的他还是瑟瑟发抖地不敢看着这个严肃的父皇,小声说,“是。” 瞬间一个茶杯就砸在了永琏旁边,温热的水践踏在他小小发抖的身上。 宫中无一人发话,连呼吸都轻轻地,在弘历发火之际,唯恐帝皇怒火牵连于身。 陈不媚看着很心疼,想要上去去抱抱他,事实如此,她也真的这样做了。 陈不媚不禁心里吐槽,她难道要与后宫为敌,但是心里还是把尊老爱幼念了个遍。 只见一抹浅淡粉旗装的女子跪在发抖的永琏旁边,陈不媚清亮的声音在无人敢出声的环境尤为突出,“皇上,嫔妾觉得二皇子不会是故意这般做,事出必有因,可否听听他的做法。” 弘历看着毫不畏惧他的怒火的女子,眉眼淡雅,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 这话一出在场的妃子脸上都大骇,这不是指责皇上没有了解事情的经过就发火吗? 站在角落里的陆常在陆氏不解,一向不喜欢,总是一个人待着的陈不媚,此时却大胆不已。 除了在朝廷上的言官,弘历这也是第一次被后宫的人批评。 被她这么一说,而且说完她脸上也并没有害怕之意,弘历也没有什么不满之意,只是盯着这个不得宠的妃子,“那永琏你说一说你为何这般动作。” 听到她的话,或者是他身边终于有人与他一边了吧,他稚嫩的声音,“生母就喜欢花朝节了,她说喜蜜蜂自由自在地采摘。” 弘历看着眼前的小永琏,心酸不已,想起那个温柔温婉的女人。 “是啊,你母妃最喜这种安然有色的场景了。”弘历感慨万分,“今日一事毕竟是永琏思母心切,后妃不会归罪吧。” “嫔妾/臣妾不敢。” “但是永琏还是要罚抄。”弘历温声细语地对他讲。 “好的,谢谢父皇。”永琏轻声说。 “皇上,臣妾想要问一下皇后,是否知道二皇子的行为,要是知道下次可要告诉姐妹们。”惇妃并不想要这样平淡地过去。 瞬间养心殿又是一翻折腾,陈不媚不觉得后宫之事真多啊,幸亏她只是个不得宠的妃子,要不然卷入其中,多令人害怕啊。 皇后那拉氏本就被今日之事给吓到,现在又有人将错误牵扯到她的头上,一肚子火气,“你是想说是本宫没有管好永琏了,任由他四处胡闹?” “皇后,怎会这般说呢?只是小桃看到的事说出来罢了。”惇妃本就性情嚣张。 “宫女可是你的人,不是她对本宫有意见,是惇妃你对本宫有意见吧。”皇后那拉氏看着 “这话可不能乱说,皇后深明大义,对二皇子的照顾相当入微,臣妾岂会这般说。”惇妃一来一往。 陈不媚低头站在角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挺郁闷的,女人的战争好可怕,她坚定地要一人独美,绝不会想要踏入后宫之争。 她悄悄地想要看一下弘历什么表情,就是很好奇,会不会一个头两个大。 只见他眉头紧皱,“都给我住嘴。” 看着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心思不放于管理上。” 皇后只能低低垂下头,“皇上批评的是。” 还没处理完这边的事,容妃身边的宫女小维匆忙跑过来,“皇上,娘娘肚子痛,脸色很不对劲。” 弘历瞬间站起,容妃现怀了一个孩子,“快宣太医。” 一大群人从养心殿转到宝月楼, 只见容妃一脸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看见皇上的到来,颤颤巍巍地想要起来,“皇上,我的孩子。” 弘历将容妃扶回去,“快太医。” 太医把了一下脉,“容妃娘娘有点流产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弘历看着身边的小维。 小维跪下地,“容妃娘娘刚才在御花园受惊就腹痛不止。” “皇上,你看,容妃姐姐现在因为二皇子的过错险些流产,我觉得还是要处罚一下他才行。”令贵妃这么一说,表面是惩罚二皇子,实际是想要灭一下那拉氏的威风,毕竟她是继皇后,她们自然是不服。 永琏身体微微颤抖,他也没想到会这件事会让容妃娘娘流产。 陈不媚看着容妃一脸憔悴地躺在动物皮毛上,心里极其不愿但是又不能不上前,“皇上,能否让我看一下容妃姐姐身下是什么皮毛吗?” 弘历让开了位置,将皮毛拿出。 只见她嘴巴微撇,弘历觉得原来她还可以这么多表情的。 “是林麝吗?”陈不媚看了一眼像是鹿状的皮毛,转头看了一下太医。 太医上前,手摸了一下,又问了一下,跪下地“回皇上,容妃娘娘躺的这块含有麝香成分,根据迹象娘娘流产就是麝香引起的。” “林麝处理不好腹部容易含有麝香。”弘历看着这块林麝。 “皇上,这块是我哥哥在维吾尔带过来的,估计是他处理不当,不是二皇子的错。”容妃虚弱地躺在床上。 陈不媚觉得美人果然人美心善。 “那永琏先行退下吧。”弘历看着这件事并与他无关,也就让退下了。 在闹剧结束后,其他妃子都在容妃嘘寒问暖,陈不媚直接就小心地走人。 陈不媚看着默默站在自己身边的永琏,“怎么了?” 只见他手肿了一块,“被蜂蛰了吗?” 永琏看着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个小伤口,愣住了,随之委屈地扑进她的怀里。 “别哭,你今日做的很好,但是以后别这样做知道吗?要怀念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这样做,你可以看着花想起她时不时,你还记得你母妃的样子吗?”陈不媚忍不住想要安慰这个可怜又思母心切的孩子。 “记得,她看向蜜蜂总会很温暖一笑,”永琏回想起自己的生母。 “是吧,你看到花也是能回想到她是吧。所以以后要小心点知道吗?”陈不媚摸了摸他的小手。 “娘娘,你人真的很好啊。”小柠看到忍不住夸赞她家娘娘。 “没什么,只是爱幼而已。”陈不媚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人就应该这样做。 “哎,你等等我。”后面传来声音。 陈不媚回过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一顿恶寒转身就要跑。 “喂,说你呢?怎么越说越走呢?”陈不媚更是紧张得不行,她可太害怕鬼怪了。 突然觉得裙角被什么抓到了,低下头发现是一只小小的白猫,陈不媚蹲下身子,“好可爱的小猫啊,全身都是白色,叫你小黑可好。” “你终于回来了。”泰媪看着稚嫩姣好的面容。 陈不媚瞬间跌坐在石板路上。 “你,你,在讲话?”陈不媚都不会说话了。 “是我在讲,怎么了?”白猫看着她说“还有我不叫小黑,我有名字,我叫泰媪(ao第三声)。” “你竟然这么快接受我会说话了。”泰媪觉得自己有点低看她了。。 “我都能穿越到三百年前的今天我都没吓到,能被你这只会说话的猫吓到。”陈不媚瞬间冷静下来。 泰媪看着这个会怼人的少女,“原来你也并不是那么死气沉沉的。” “嗯?你说什么。”陈不媚看着这只小白猫说着一些她不懂的话。 “没什么,竟然你穿过来了,总得争得皇上盛宠吧。”泰媪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为什么,我不要,而且历史我可是要活到九十岁的,虽然我不得宠。”陈不媚已经打算平平淡淡活到九十岁。 “你现在可是乾隆的皇上的妃子,这不赶紧想办法争宠?”泰媪努力说服陈不媚的咸鱼心境。 “你这只猫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才不要呢?我就要平平淡淡地度日子。”陈不媚看着总是让自己争宠的小猫。 自己不过就睡一觉就穿到了清朝,成为活的比乾隆还年长却不得宠的婉贵妃。 其实挺好的,不会说要参与宫斗,还是挺不错的。 明天吃御膳房的东西,虽然自己只是个常在,没法与贵妃们比,但是这种咸鱼生活很不错,自己不用在朝五晚九的工作养活自己,每年还有三十两的银两可拿,岂不美哉。 “你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不是,你没穿成人,穿到猫身。”陈不媚看着这只幼小的小白猫,恍然大悟。 “才不是呢?”泰媪不屑一说。 她好像看到泰媪白了她一眼。 泰媪已经想好了势必要将陈不媚打造成宠妃。 陈不媚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往自己的延禧宫。 泰媪看着快步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汝与吾三百年不见了。” 在延禧宫路上,能看见一个巧影身后还跟着一只不断喵喵叫的白猫。 看着前面的少女在不断说“不要,不要。” 小柠还以为她家娘娘疯了。 翊坤宫处,惇妃把瓷杯砸在地上,“区区一个小常在,也敢破坏我的事。” 嘉贵人忙劝慰,“娘娘,你别生气,这也并不是所有被打扰,令贵妃脸这几日必不能侍寝,皇后也被斥责,容妃也有流产迹象,您的机会就来了。” “那倒也是。”惇妃手捏着瓷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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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将至。阴霾的天空低沉沉地往下压,似要侵吞这片荒无人烟的大地。猎猎寒风夹杂着痛苦的呜咽声,笼罩在这场惨绝人寰的血腥厮杀上。刺目的猩红顺着白蜡杆红缨枪滚落进枯叶丛里,一滴又一滴。它的主 白月光下岗后被迫再就业全文免费阅读_白月光下岗后被迫再就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凛冬将至。 阴霾的天空低沉沉地往下压,似要侵吞这片荒无人烟的大地。 猎猎寒风夹杂着痛苦的呜咽声,笼罩在这场惨绝人寰的血腥厮杀上。 刺目的猩红顺着白蜡杆红缨枪滚落进枯叶丛里,一滴又一滴。 它的主人满身鲜血,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仍旧不忘朝附近的外甥声嘶力竭,“阿衍走啊!快走!” 少年头戴孝带,一身素白孝衣上染了殷红。 他半跪在地上,肩甲中了一箭,那箭头贯穿过血肉,一身尊贵体面被这场伏诛撕裂得狼狈不堪。 那人垂死挣扎,临死前还不忘叮嘱:“阿衍快走!快……” 剩下的话他再也无法说出,头颅被猎杀者活生生割下。 鲜血喷涌而出,刺激得少年目眦欲裂,他如受困的野兽般发出哀鸣,想要上前拼命,却被残余部下拽走逃亡。 他是魏王世子,沈家人唯一的希望,断不能死在这场伏诛里! 刺骨寒风如淬毒的刀锋,刀刀割到少年的心坎上,给他造成了致命重击。 他们终是未能逃脱这场精心布局的猎杀,护送他回京的二十六人全军覆没。 直到他被逼退至山崖边,底下乱石成堆,河流湍急翻腾怒吼,好似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这条年轻的生命。 少年拖着受伤的身体,头上的孝带在冷风中飞扬,宽大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回望那条血路,眼眶泛红,白净文秀的脸庞上浸染了易碎的悲艳。 身殒在此,他到底还是不甘! 然而前方是猎杀他的伏兵,后方是乱石断崖。 事态紧迫,容不得他犹豫。 少年咬牙狠下心肠折断右肩上的箭柄,血淋淋将它连肉拔出,顾不得锥心刺骨的疼痛,毫不犹豫纵身一跃,瞬间就被浑浊河水吞噬得一干二净。 追来的伏兵围到山崖边不敢往前,领头人捡起地上遗留下来的箭头,做了个手势,人们分头下崖找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日后,长泉杏花村。 十一月的天气委实寒冷,树枝光秃秃的,大地荒芜,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肃杀荒凉。 村尾破败的茅草房门口站着一人。 那人身材娇小,穿着破烂的袄子,头上裹着碎花布头巾,睡眼惺忪地望着灰扑扑的天空,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天不见亮刘屠夫就去镇上的市集卖猪肉去了,程烟得趁着他不在的空档出门。 十天前她穿越过来,穿进了这本叫做《帝台春》的小说里。 这本书她并没有看过,不过并不影响她做任务。 因为系统009告诉她,她目前拿到的是一个早死白月光的剧本,戏份很少,相当于背景板角色,只要她主动积极配合做任务,很快就能回家。 起初程烟并不想配合系统,结果在看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的画面,果断老实了——她不想死。 要知道她在现实世界里可是富二代,家里头有矿的那种。 她的上头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都有各自的事业,就她是个没用的废材,上了一所平平无奇的大学,各方面都平平无奇。 好在是家里人团宠她,老爸曾对她说过,她这么不中用,将来就只有靠继承程家的上亿家财度日了。 结果她这会儿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就因为在高速公路上来不及避让对面出事故侧翻过护栏来的车辆撞了个透心凉,跑到这儿来了。 这副躯体也叫程烟,是个小可怜。 前阵子程母重病身亡,继父刘屠夫嗜酒好赌,一旦不高兴就对母女俩拳打脚踢,她穿过来时原身就是因为挨打后被关在柴房里活活冻死的。 捡了这么一个身份,程烟差点心梗,但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再想想他们程家的上亿家财,忍了。 系统提示她,今儿得去村子里浆洗衣裳的那条河边捡人。 程烟老老实实地出门。 杏花村有两条河流交汇,此刻天色刚刚发亮,河边雾大没有人烟,她闷着头走了两刻钟,才抵达玉杨河。 系统说目标任务就滞留在河边的,她耐着性子寻了过去。 河边种了大片竹林,雾又大,她硬是寻了近半个时辰,才在一窝竹林丛中看到一团来历不明的异物。 当时她有点怂。 周边一片静谧,大清早连个鬼影都没有。 程烟警惕地瞅着那团不明物体,河边最适宜上演水鬼找替死鬼了,她心里头不安,怯生生地呼喊:“009?” 隔了好半晌,绑定她的系统009开始在脑海里回应,“宿主?” 程烟缩了缩脖子,小声问:“你确定我捞的是人,而不是尸体?” 系统009坚定回答:“是活人。” 经过它的再三保证,程烟才壮着胆子走上前,她先找了一根竹枝戳了戳那团异物,没有任何动静。 她犹豫了片刻,才硬着头皮挤进竹林,摸到那团异物边上,定眼一瞧,还真是个人。 程烟一手勾住竹子,一手用力把那人掀翻。 他长时间被河水浸泡,皮肤呈死亡的惨白,头发也乱糟糟的,遮挡了五官,就那么了无声息地漂浮在水中,看起来很是吓人。 有那么一刻,程烟很怕他忽然蹦起来吸她的阳气。 她犹豫了阵儿,才试着去探他的鼻息,压根就感受不到,遂又去触摸他的脉搏,肌肤冷冰冰的,彻骨寒凉,脉搏跳得很微弱,只有一口气在。 “009?” 程烟再次在脑海里询问。 不一会儿一只麻雀从竹林里飞了过来,停留在竹枝上。 程烟看到它,一点都不觉得麻雀可爱,而是理直气壮问:“你怎么不变成一头牛啊?” 系统009:“???” 程烟觉得她需要帮助,一本正经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一只麻雀吗,我需要的是一头牛和拖人的板车。” 系统009忍了忍,回应道:“我不是干苦力的。” 这话程烟不爱听,她稀里糊涂来到这儿本就不爽,现在则更不爽了,“那好吧,这差事我不干了,你爱咋咋地。”说完就要走。 系统009急了,“宿主你这会儿还在医院里抢救呢,你不干任务就回不去,回不去就活不成,你程家的上亿家财……” 面对它的劝说,程烟指着河里的人,严肃道:“009请睁大你无辜的双眼看清楚,那人都已经泡成这样了,我辛辛苦苦捡回去能活吗?” 系统009:“……” 程烟非常理智道:“咱们现实一点,这是在古代,没有氧气,没有无菌房,没有抗生素,我捡回去靠什么救人啊,靠精神疗法?” 系统009:“……” 程烟彻底摆烂,“你放我回去吧,这差事为难人,我干不了。” 系统009似乎被她条理清晰的逻辑思维给唬住了,因为她穿过来的这些日都表现得很温顺乖巧,似乎早就接受了目前的处境。 它想了想用词,劝说道:“宿主咱们也请现实一点,你有见过小说里男女主角跳崖死过人吗?” 程烟愣住。 系统009苦口婆心道:“你目前捞的这个人是《帝台春》里头的大反派萧衍,就是从头活到尾的那种反派,不到剧情走完他是死不了的,懂?” 听到这话,程烟似乎陷入了思考中。 系统009充分发挥它的业务精神,诱-哄道:“宿主你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命悬一线,想想你的豪宅,你的跑车,你的上亿家财和躺赢人生……” 程烟纠结地绞衣角,似乎陷入了天人交战中,摇摆不定。 系统009又飞到她边上,继续解释说:“我们这些系统服务者只能做剧情引导,没法用实际行动去干涉宿主,这是违规,会受到处罚的。” 程烟不想听它叨叨,默默地去捞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萧衍从河水中拖到竹子稍微少一些的地方。 待她把他的半截身子拖拽上岸后,才好奇地扒拉开萧衍凌乱的发丝。 映入眼帘的肤色白得渗人,五官也有些浮肿,但细看能分辨得出眉清目秀的轮廓。 程烟颇觉诧异,样貌还挺俊。 她用力把他从河中拖拽到岸上,那人估计有一米八几的个头,她身材娇小,又瘦弱,才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程烟坐在一旁歇了会儿,一时不知道该把他往哪里藏。 刘屠夫那破烂的茅草房是藏不住人的,那厮成日里酗酒赌博,今日多半又要在外头鬼混一天了。 想到那个家徒四壁,程烟顿觉头大。 这时系统009告诉她说附近有一处早年荒废的停尸义庄,可以暂时先把人藏到那儿去。 程烟对它还抱着期望,说道:“这么大一个人,我拖不动,009你能不能把他变小一点?” 系统009哭笑不得,“合着宿主你想把他变成豌豆公主?” 程烟:“……” 好吧,这肯定是奢望。 于是她跟蚂蚁搬家似的,检查过萧衍的口鼻没有泥沙后,拖着他半死不活的身体一点点往义庄挪去。 那家伙全身都被河水浸泡过,死沉死沉的,老费劲了。 随着她的拖动,少许血迹从伤口沁出,虽然系统009说过他不会死,但程烟还是害怕他砸在自己手里回不了家,只得减缓动作。 这一路折腾了许久,她才大汗淋漓把萧衍拖到了义庄附近。 现在天色已经彻底亮开,她站在义庄门口,犹豫了许久才壮着胆子进去打探了一番。 里头有三间屋子,因年久失修,杂草丛生,破破破烂的,甚至还遗留着几口棺材。 程烟自我催眠,这是小说中的世界,虚构的场景,所有东西都是道具而已,没必要去害怕。 如此自我开导了一番,她硬是吃了豹子胆去查看那几口棺材,幸运的是里头什么都没有,她总算安心了。 寻到一处避风的地方,她稍作整理,随后使出吃奶的劲把萧衍拖进去藏着。 现在那人浑身湿透,需要干衣物保暖,她又不能生火,怕引起村民注意,只得匆匆回去取衣物。 临走前程烟还特地探了探萧衍的鼻息,心想这人都被河水泡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存活,简直不可思议。 一路小跑回去,她先到刘屠夫屋里偷拿了一身衣物。 按说刘屠夫有手艺在身,家中原不至于落魄到这般,怎奈那厮嗜酒如命,又好赌,且脾气暴躁,家里头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穷得叮当响。 他本身也没几件衣裳,程烟不敢多拿,只敢拿程母留下的那些,反正她人已经不在了。 村尾的周边邻里并不密集,程烟取了一包衣物,又从灶上灌了一个汤婆子,再偷了点酒,趁着无人时朝义庄跑去。 萧衍仍旧在昏迷中,浑身冰凉,几乎濒临死亡。 程烟赶过来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没断气。 眼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她别扭地扒光他的衣裳,瞧见肩甲处狰狞的箭伤,她失措“哎哟”一声,捂眼不敢看。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硬着头皮取来酒,也不管他会不会痛,倒酒淋到伤口上做简单的消毒清理,之后拿薄一点的衣物做了包扎。 萧衍通身都被河水浸泡得发白,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淤青,应是在河流中撞击到石头上遗留下来的痕迹。 程烟粗粗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伤痕,除了多处擦伤和满身淤青外,皮肉伤并无大碍,唯独那处箭伤有些唬人。 她忙将程母的衣物给他穿上,女人家体型小,衣裳穿到他身上显得格外滑稽,但眼下也顾不上这些。 刘屠夫身材矮胖,衣物并不适合萧衍,短了很长一截。 她匆匆把衣裳换好,又将温热的汤婆子搁到他的脚旁捂着,只有足底暖和了,身体才会回暖。 目前萧衍的头发是湿的,程烟又耐着性子绞干他的头发。 现在不能生火取暖引人注意,天气又寒冷,光把他扔在地上是没法保暖的。 程烟的目光转移到那几口棺材上,起身上前挑了一口稍微结实点的,打算去村庄的草垛子那边弄些干燥的稻草铺到棺材里给萧衍保暖。 她原本是一个娇气的软萌甜妹,遇到任何事情都懒得搭理的人,现在为了能顺利回家,无限潜能被激发,做事可麻利了。 迈着小短腿离开了义庄,她来回跑了两趟,抱来许多干稻草铺到棺材里。 萧衍再次被她搬动,伤口又沁出不少血迹。 程烟无暇顾及,吃力把他送入棺材里后,随后又铺了不少稻草到他身上,再把汤婆子捂到他的足底。 做好这一切,觉得没有纰漏后,她才用力把棺材盖掩上,只给他留了少许缝隙通风换气。 这下十足的保暖了。 程烟心想,如果他能活着从棺材里爬出来,算他命大。如果不能,那就直接把缝隙封死,了事儿。 把人为痕迹遮掩一番,她才去翻找萧衍的衣物,那料子是锦缎,做工考究,应出自大户人家。 腰带是玉带,镶嵌着精美的玉物,还有一块圆形状玉佩,玉质温润洁白,晶莹剔透,摸起来如羊脂般光滑细腻,应能值不少钱。 反派的东西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程烟不敢贪心取用,而是仔细把它们藏好,万不能在这上面栽跟斗。 在义庄耽搁到正午时分她才回去了,今天难得的出了太阳,中午刘屠夫没有回来,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又拿卖猪肉的钱去酗酒了。 程烟的午饭是早上吃剩下的芋魁,缸里的米少得可怜,她不敢动,怕挨刘屠夫打。 从锅里捞了两个芋魁狼吞虎咽时,系统009忽然提醒她下午得去隔壁村的赤脚大夫那里给萧衍抓药。 一听到这个,程烟不禁愠恼。 目前她身无分文,仅仅只是一个时不时被继父毒打,饿得跟竹竿似的十四岁女娃,拿什么去换药? 系统009适时说道:“程母在临终前留了一点体己,藏在后墙的废弃石磨下,宿主你去把它挖出来,下午去隔壁村找马老儿抓药。” 程烟这才消气,依言去后墙的石磨下,果然在那里刨出一个麻布小包,里头有一把铜板,应是程母平日里省吃俭用留给自家闺女的体己。 她粗粗数了数,竟有三十多文。 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程烟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她穿越过来的这些天成日里要么吃芋魁,要么就是粗粮稀粥,不见一点荤腥。 如今忽然得到这么一笔巨款,她忍不住舔唇,好想吃肉。 系统009似窥透了她的小心思,提醒道:“上亿家财,躺赢人生,宿主咱们得把格局打开一点……” 程烟暗暗咬牙,口是心非道:“这是救命钱,别当我没见过世面似的。”说罢收起铜板,又折返回去继续啃芋魁。 那芋魁个头大,是当地人冬日里的储备粮,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来果腹。 最开始程烟还觉得挺好吃,但也架不住天天吃这个。 十天不沾荤腥,委实遭不住。 她悲惨地啃着芋魁,想着他们程家的上亿家财,动了小心思,“欸,009,你既然能变成麻雀,那现在能不能变成一只鸡让我瞧瞧?” 系统009愣住,随即义正言辞拒绝道:“做鸡?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程烟:“……” 好吧,她真的高估了009的智商。 她只不过想哄它变成鸡,然后宰来开荤而已,并没兴趣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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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甜水巷一如既往地安静,偶有孩童趿拉着鞋子跑过,留下一串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小姐!”尖利声陡然响起,东屋正数着铜板的钱老太手一抖,铜板从手中滑落,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她忙将手中桌上的铜 觊觎的皇后要登基(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觊觎的皇后要登基(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午后的甜水巷一如既往地安静,偶有孩童趿拉着鞋子跑过,留下一串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小姐!” 尖利声陡然响起,东屋正数着铜板的钱老太手一抖,铜板从手中滑落,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 她忙将手中桌上的铜钱碎银一股脑儿地扫进木匣里,仔细藏妥了这才拿下门闩,开门出去。 “叫什么叫!喊魂呐?” 嘴上虽抱怨,脚下的步子却急,三两步穿过堂屋,一把掀起门帘儿就迈了进去。 屋子里闷热异常,床上的人却还盖着薄被,小脸依旧煞白,眼却睁开了,钱老太心头一喜,转头点着一旁的丫头来福骂道, “人还没死,你就开始哭丧,再这么大惊小怪,早晚把你也给卖了!” 来福却顾不得回嘴,一把拉住她的袖子,颤着嗓子道,“老太太,请乔大夫再来看看吧,小姐傻了!不是,是呆了!” 钱老太用力将她推开,骂道,“我看你才是真傻了,她要是不呆不傻,还能叫傻子?” 说罢,几步上前,伸头朝床上的人看了看,没好气地道,“醒了就赶紧起来!” 话刚说完,她便发觉了不对。 扣扣从来就是个坐不住躺不得的,如今却像根木头一样直直躺着,两颗乌黑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帐顶,半天也不见动一下。 “扣扣?”她伸手推了推,见没反应,又在脸上拍了拍,“扣扣!” 可任凭她如何拍打,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反应。 钱老太头皮一阵发麻,暗道一声坏了,撒腿就朝外跑。 屋外一阵鸡飞鸡叫,不多时,就见她又一路小跑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血。 “去!” 刺鼻的腥气朝着安然扑面而来,温热粘稠的液体遮住了她的双眼,堵住了她的鼻腔,她被漫天漫地的腥红包裹,再看不见活物,再听不见人声,像极了那日的明慎殿。 那一夜,明慎殿内血流成河,齐国公府尸横遍野,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亲人奴仆成群结队地迈入鬼门关,踏上黄泉路,一路迤逦向前,直到走上了奈何桥,再回不了头。 她却不得轮回,独自一人徘徊人间,日夜煎熬。 红色褪去,泪水满上,顺着眼角滑向两边,铺天盖地的悔与痛袭来,使得她浑身颤栗不已,喉咙里更是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如风过残林,如老兽濒死。 来福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松了口气,可一听她那压抑却揪人心肺的哭声,鼻子一酸,也跟着抹起了泪来。 钱老太却是脸色大变,转身就跑,转眼间便从自己屋里拖出一把生了锈的刀来,双手一使劲,提气举刀过头,冲着床上的人大声骂道, “妖孽!给老娘出来!” 来福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猛扑上前,抱住她的双腿道,“老太太,小姐这才刚醒,您就别再吓她了!” 钱老太本就被那十几斤的大刀压得站不住脚,再被她这么一扑一抱,当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两人滚作了一团。 她哎呦一声,破口大骂,“个蠢丫头,快让开,坏了老娘正事,仔细你的皮!” 来福哪里肯放,老太太虽说是小姐的亲祖母,可狠起来,能打得小姐三天下不了床,小姐如今已是这番光景,哪能受得住她这番折腾? “老太太,您饶了小姐吧,小姐这是吓怕了!都怪我,是我吓唬她,说您把她给卖了,您要打就打我,别打小姐!” 钱老太一听这话,狐疑地朝着床上看去,随即反应过来,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甩了来福一个巴掌。 “你个糊涂东西!你家小姐这辈子要是嫁不出去,你就等着被卖吧!” 她一想到这两天的提心吊胆还有欠药铺的那二两银子,又狠狠地在来福的背上锤了几下这才作罢。 她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抬头见自家的孙女两眼无神,满脸血污,眼泪却跟决了堤的河道一般一个劲地往外涌,顿时闭了嘴,转身朝外走去。 傻子终究是傻子,哪里晓得好歹,她就是说再多也是白搭! 可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事儿,那就更不能耽搁了,还得早些将那事儿定下来才好! 想到这儿,她立刻回了屋,从匣子里数了几十文钱,正要合上,想了想,到底又将那块二两的碎银裹好收入怀中,这才起身出门。 “来福,我出去一趟,你守着扣扣别乱跑!” “知道了,老太太!” 钱老太见她应得爽快,隔着门帘驻足听了会儿,这才抬脚跨出门槛,顺手将屋门反锁上。 院子里一片狼籍,被放了血的鸡还扔在地上,她又是一阵儿心疼。 都怪她一时手快,早知那丫头不是鬼上身,这看家报晓的公鸡又哪会白白丢了命! 来福那死丫头,早不说晚不说,非得等她杀了鸡才说,八成是故意的,她这就把鸡给卖了,让她想都没处想去! 她一边咕哝着,一边拉开院门,冷不丁地从外头跌进一人来,定睛一瞧,却是斜对门的张家婆娘,再抬头一看,后面还围了七八个妇人,俱都勾着头踮着脚朝院子里张望。 “虎子他娘,这是要出门啊?” “扣扣可是醒了?要不要再请大夫瞧瞧?” 钱老太眼皮一耷,“关你们屁事!都闲得没事了扒我家的门缝?” 说罢,她一把推开面前的人,砰地一声将院门合上,彻底阻隔了四周探究的目光。 见她走远了,其中一人呸了一口道,“都要绝户的人,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旁边一人拉住她,“哎!快别这么说,要是傻子真嫁给那万大户,这谢家可就发达了!万家可是个有钱的,手指缝漏一点儿就够咱吃上好几十年的了!” “再有钱又怎能怎样,还不是给人做小!” “她一个傻子,有人要就不错了,哪里还容得她还挑三拣四?要不是她那张脸长得好,谁会娶她回去?也就万家那样有钱没处花的,说到底,就是个玩意儿!” 说话的人特意加重了玩意儿两字,说完又冲着旁边几人挤了挤眼,其他人心神领会,立刻跟着笑了起来。 “要我说,这傻子也命苦,都是五月初七生的,别人就能进宫当娘娘,她却只能给人当玩意!啧啧!” “谁说不是!听说衡阳那位赵娘娘可是府衙的大老爷们亲自上门去请的,八抬大轿,几百人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送出了几十里外,那仗势,嚯!比公主出嫁还气派!” “那是人家会投胎,赶着跟先头那位一天生辰,这才便宜了她!倒是可惜了那位!” “那位有什么好可惜的?她老子兄弟谋反,她又会是什么好东西?听说她仗着家里都是大官,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逼着皇上娶她,还让皇上一等就是好几年!大婚的日子又提着剑在宫里到处乱窜,要不是发现得早,说不得真让他们父女给得逞了!照我说,该让她也千刀万剐才好!” “可怜了皇上,怎么就摊上这么狼心狗肺的一家子呢!” “谁说不是呢,那么个重情重义又痴情的尊贵人,她不好好享福,却跟着作乱,你们说,她一个女娃子,图啥呢?” “还能图啥,脑子不好呗,就跟那傻子一样!她是自己作孽,扣扣是天生缺筋,都是败家祸门的主儿!” 妇人们肆无忌惮地在谢家院外评头论足,屋里的来福却气得发抖。 她家小姐人虽傻,却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长得美,心眼儿好,哪里像她们说得那样不堪? 老爷说了,她家姑娘是大富大贵的命,就是宫里的娘娘也能当得!姓万的老头又肥又丑,还想抬她家姑娘做小,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一把握住安然的手, “小姐您放心,来福一定不会让您给那个老色鬼做小!” 院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安然的耳边炸响,将她彻底地从幻象中拉回,所有的悔与痛一点一点化作了恨,那恨如有实质,从四周慢慢袭卷而来,爬上她的双脚,缠上她的全身,将她细细包裹,挤压着她的肌肤,刺痛着她脏腑,她却像是得到了慰藉,将自己与那团黑融为了一体,在其中上下沉浮。 来福见小姐依旧没反应,眼底黯了黯,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帕子,在盆中沾了个半湿,替她擦拭脸上的血渍。 “来福这就带您去找老爷,老爷最疼您了,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您往火坑地跳!” 她一边擦,一边低声絮叨, “老爷的营地就在宁远,离这不过六七十里的路,咱们一路打听,最多不过两天的功夫,总能找到,只要找到了老爷,您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擦完了头脸,她又将人扶起,犹豫了下,拿了套自己的衣裳替她换上,又寻了顶斗笠遮住她的脸,左右看了看,这才放了心。 她忙活了一刻钟,见小姐一直不言也不语,脸上虽没了泪,眼神却始终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不由得又掉下泪来。 她还是头回见小姐这副模样,以往小姐不高兴了,难过了,一只草编兔子就能让她破涕为笑,可这回,桂花糖都送到了嘴边也没能让她多看一眼。 想到这儿,她又恨起了自己来,若不是她将小姐吓得太过,她也不至于如今这幅模样! 一肚子愧疚没能将她击倒,反倒激起了几分孤勇,无论如何,她一定带着小姐找到老爷,彻底毁了这桩亲事! 堂屋的门被反锁,她将桌子拖到窗下,爬上桌子,轻车熟路地从一尺见方的窗口爬了出去,不多时,屋外响起锁扣的碰击声,接着,门被打开,人也跟着闪身进了屋。 她将收拾出来的包袱系在身上,又将桌椅拖回了原处,这才去扶安然,“小姐,咱们走!” 她拉着人起身向前,没成想身后的人不但没跟上,反而直直从脚踏上扑了下来,她慌忙去扶,却已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得将人抱住,一齐朝地上扑去。 后背一阵酸痛,来福却全然顾不上,她伸出手来去摸安然的腿,“小姐,可摔到哪儿了?” 趴在她身上的安然却没答话,她的头高高仰起,两眼直直盯着前方,呆滞的目光总算有了一线神采,却看得人脊背发凉。 接着,她慢慢拔出压在身下的胳膊,伸手向前,朝着那把鬼头刀而去。
0 人在读03-28 12:31
深蓝的天空挂着一轮金色的圆月,繁星闪烁,江水潺潺,草丛中蟋蟀吱吱鸣叫,偶有青蛙发出呱呱的叫声夹杂着女子痛苦的低吟声。“哎呀......哎呀......”七七躺在草丛中,眉头拧紧在一起,双眼紧闭 小作精撩了个直男癌全文免费阅读_小作精撩了个直男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深蓝的天空挂着一轮金色的圆月,繁星闪烁,江水潺潺,草丛中蟋蟀吱吱鸣叫,偶有青蛙发出呱呱的叫声夹杂着女子痛苦的低吟声。 “哎呀......哎呀......” 七七躺在草丛中,眉头拧紧在一起,双眼紧闭着。她不就是从树上摔下来了吗?这三米不到的高度摔下来为什么全身都像被沙包狠狠碾压过一样? “七七!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非要自寻短见啊?什么事情都好好商量。”不远处传出一阵比邬七七更痛苦的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我的七七你怎么这么傻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 自寻短见?说的是她吗?她七七什么人啊?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她也绝对不会自寻短见!不过这声音是谁啊? “邬七七!”夹杂着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把年轻的男声高声叫喊着。 邬七七拧着眉头慢慢睁开眼睛,她家花园里的大树不见了?而且她家花园里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草? 两颗萤火虫飞到她面前,腹部柔弱绿光一眨一眨的,邬七七水灵黑亮的眼睛也跟着眨了一眨。 她用尽力气将手举了起来,“我在这里!” 邬七七听见一阵周围草丛被人拨开的声音,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天上圆盆般的金色月亮出现在她面前。 从邬七七这个角度,加上对方背着月光,她只能见到男子笔直瘦削腿上的一圈一圈腿毛。 “妈!邬七七没有跳江!她在这里!”男子朝后方还在哭哭啼啼的妇女喊道。 妇女停止了哭哭啼啼,接着又是一阵草丛发出的沙沙声,一个中年妇女跌跌撞撞地来到邬七七面前,“七七啊七七!你怎么那么傻啊?妈妈以为你想不开要跳江自尽!” 邬七七打量着这个自称“妈妈”的人。虽然背着月亮,但依旧见到她一头齐耳短发,身上穿着一件中年款宽松白色花边背心,搭配着一条大牡丹花图案颜色鲜艳的宽松短裤。 虽然她妈妈常年不在家,但是七七还是非常肯定这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她那个时尚的妈妈的穿着打扮! “你们是谁啊?”邬七七愕然地问。 妇人和男子脸色一沉,妇人下意识伸手去探邬七七的额头,“体温正常啊?没有发烧。这一会不见也不至于烧得糊涂了?” “邬七七你玩什么?玩够了赶紧起来回家!”男子说,“一言不发就跑出来,村子里的人都说你要跳江了!” “跳江?”邬七七拧紧了眉头。 “先别说了,赶紧先带七七回去,这乌漆嘛黑的,又是江边,草丛里到处是蚊子,咬着痒几天呢!”妇人见邬七七没有事情便转身对男子说。 男子弯身一把将邬七七拉了起来,神奇的是,刚刚还浑身酸痛的邬七七此刻身上的骨头也不痛了,好像之前的痛都是她幻想出来的一样。 站起来的邬七七打量了这对母子好一会,“你们到底是谁啊?” “我是你哥!”男子嫌弃地厉声说,“别一整天给我说胡话!赶紧回家去!” 邬七七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这是在江边?她不是一直在她家的花园里吗?怎么从树上摔了下来就来到了江边? “七七你也是,就算跟妈妈闹脾气,也不用闹这么大,动不动就跳江,你真以为养大你那么容易啊?”妇人一把拉过邬七七,“很晚了,赶紧回家去吧!” 在月光的照耀下,邬七七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眼前是一条大江,周围是半人高的草丛,草丛里偶有几颗萤火虫飞过。 沿着幽黑小道走出水泥大道,在微弱昏黄的路灯灯光下顺着大道走了一路眼前出现一排一排土黄色的居民楼。 邬七七被妇人拉着来到中间的一栋,男子将楼道门打开,楼道里的自动感应灯亮起。 刚踏上楼梯,二楼一户的门啪一声被打开,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邬大嫂,七七回来了啊?没事吧?” 妇人摆了摆手,“没事,没事,闹乌龙!七七就是去河边坐坐,说的什么想不开都是胡话!” 卷发妇人抬眼看向邬七七,“七七胆子腻大啊!这七月十四呢大晚上的自己跑到江边,要把我们都吓死了!回来就好!” 妇人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邬七七加快了脚步赶忙往上走。 到了六楼,妇人催促着身后的男子:“六六,快些开门。” 男子勿忙从他的短裤裤兜里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还在打量着楼道的邬七七被她的“妈妈”一把拉进了屋里。 邬七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等她站正了身姿,妇人已经放开了她,转身往厨房走去。 邬七七打量着这间居民房,边上放了一套刷了棕红色油漆的木制长椅,长椅的靠背上雕刻着龙的图案,椅子前面是一张不锈钢作为底座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套银色不锈钢杯子。 长椅正对面是一个长方形棕黄色的电视柜,电视柜上放着一台老式彩色电视机,电视机旁边堆满了各种颜色塑料袋绑着的杂物,乱七八糟,毫无干净整洁可言! 再说这墙上挂着一套老式日历,日历下面装饰底盆依旧是不锈钢。更奇怪的是这家人好像很喜欢黄纸符,电视上方贴着,厨房门上也贴着,似乎只要一转头就能见到黄纸符! 邬七七暗暗感叹,这到底是什么审美!!! 正当她的目光还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的时候,那个自称是她妈妈的妇人忽然抓了一把米往她身上一洒。 邬七七的脸被米粒弹得微痛,她拧眉看向妇人正想问清楚妇人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妇人已经拿着一双长长的筷子夹住了她左手的小尾指,口中念念有词说道:“什么妖魔鬼怪速速离开!” 邬七七直翻白眼,将手抽了出来,“你们闹够了没有?你们到底是谁啊?!” 妇人转身将筷子放在后方的玻璃茶桌上,走向邬七七,抬手拇指和食指将邬七七的眼睛掰到最大,严肃又认真地检查她的眼睛。 “没有发绿光,一切都正常啊?”妇人疑惑地低声说。 邬七七拧眉,不耐烦地抬手将妇人的手给拨了下来。 自称是她哥的男子拿起一个梨咬上一口,往木制长椅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那浓密的腿毛微微地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了动。 “妈!我跟你说邬七七就是装的!她就是不想明天去相亲,又不敢做过激的行为,就用这样的办法打算糊弄过去!”说完男子又再晃晃脚咬了一口梨。 “装?”妇人拧紧了眉头,“邬七七,我不管你怎么装!总之呢!那个人是你大姨介绍的,人家好心介绍,你说不去见显得不礼貌!不管怎么样,明天你都得给我去见见,谈得来谈不来是一回事!” “你说什么啊?什么相亲啊?”邬七七眉头都快拧成倒八形状了,这两个人从一见面开始就跟她说一堆她完全听不懂的话。 “还装呢!”妇人不乐意说,“就是明天!去好运来糖水店跟你大姨给你介绍的那个男孩子见面!你大姨说那个男孩子长得俊俏,人品又好,你大姨也是在人家面前推销了你推销了好久,人家才同意见一面的。结果你就给我闹脾气要离家出走!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喜欢自己慢慢想办法推掉,总之见是一定要见的了!” 妇人又再瞄了她一眼,嫌弃极了,“脏兮兮的,赶紧去洗澡睡觉!明天早上十点你别给整忘记了!” 房间?邬七七往电视柜旁边的小走廊走去,“哪个是我的房间?” “邬七七你这是上瘾是不是?”吃梨男子指着走廊,“顺着这里走进去,左边最里面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你旁边的房间是我的!” 邬七七叹息一口气,转身到长廊去。 她目前还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明明就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这两人看她完全就不像看陌生人?暂时先不想,为了安全着想,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邬七七顺着走廊到了左边最后一个房间,拧开门锁,房间里面的情况让她崩溃!并不太大的房间,挂着一套粉红色窗帘,粉红的床单,床上一堆粉红色毛公仔,一旁一张粉红色的靠背椅子上堆积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 墙上横七竖八地贴着好些明星海报,角落边上竖着一个棕色的小衣柜,小衣柜旁边还放着一个鞋架,上面放着好几双高跟鞋。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高跟鞋都是粉红色的,桃红色的!紫粉色的! “小猪佩奇吗?”目瞪口呆的邬七七环视了房间一圈之后不由得感叹一句。 回头,长凳子上吃梨的男子还在一边吃梨一边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看。邬七七咽了口口水,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间的门。 “哔哔哔,哔哔哔......”一阵响声吸引了邬七七的注意,而且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邬七七只能满个房间去找这声音的来源。 很快她就在化妆柜上找到了这个不断发出哔哔声的小长方形盒子,这个东西是黑色的电子产品外面套着一个粉红色的塑胶套子,正面上有三个按钮,按钮上方是一个小小的液晶显示屏,上面显示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串数字:“587129955。” “什么东西啊?这是!”邬七七正想将那个小长方形套着粉红色塑胶套的黑色电子产品放下来,但是她的目光瞬间被下方一排小数字吸引27/08/96。
0 人在读07-25 09:33
“明天见到陆诚你跟他好好道个歉,人家堂堂影帝,不可能气量小到跟你一般见识,你跟他道个歉,他原谅你了,到时候我找个营销号把这件事透露出去,这事也就算是了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陆诚的床 小彩虹屁在密室综艺爆红全文免费阅读_小彩虹屁在密室综艺爆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明天见到陆诚你跟他好好道个歉,人家堂堂影帝,不可能气量小到跟你一般见识,你跟他道个歉,他原谅你了,到时候我找个营销号把这件事透露出去,这事也就算是了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陆诚的床是那么好爬的吗?爬床也就算了,被人发现还倒打一耙,你可真刑啊。人陆诚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你看看自己这模样,他能看上你?” “现如今网上铺天盖地骂你的,别怪公司不帮你摆平,老总还要看陆诚的脸色呢。就因为一个你,我家人都跟着挨骂!当初要不是看你可怜,不忍心看你走投无路,我也不可能签你。早知道你搞出这么多事,当初我就不应该签你。总之无论如何,你都要争取到陆诚的原谅,他要是不原谅你,那你就卷铺盖走人,别说我没提醒你!” 李安手下有不少艺人,自从陶桃得罪陆诚后,就从最要紧的变成最不要紧的。要不是因为好运签了《密室迷踪》,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见了。 陶桃刚穿过来就挨了一通训斥,本来还有点在状态外,直到不经意瞥到李安胸口,她顿了顿。 那里有黑气。 虽然只有几丝,但是也会影响人的性格和气运。 陶桃抬眸将他打量了一遍,李安误会这是在跟他挑衅,横眉竖目:“你要是不服气现在就给我走人,公司有的是人想上江导的综艺!” 陶桃眼前展现出李安的资料片,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姓名:李安 年龄:32岁 性别:男 性格:待人热情和善,虽然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但是并不眼高于顶,对每个艺人认真负责。 经历:幼儿园时想做全民偶像,初中初步有了审美认知后放弃转而朝着歌手努力,高一参加校园歌手大赛初赛落选,从此藏起庸俗世人无法欣赏的完美歌喉(自认),高三想做工程师结果报错志愿,大一因家庭原因休学疲于赚钱,阴差阳错认识新域娱乐老总,因为太会忽悠从小助理转行做了经纪人,签了陶桃刚有起色被连累,全家挨骂。 喜好:(特殊且奇怪的癖好)被人贬低和辱骂,他认为这样才能激起斗志奋发图强。 陶桃:“……” 确实很特殊,确实很奇怪。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了一个人的喜好,那么很多问题将迎刃而解。 她坐着没动,挑剔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李安有一种错觉,明明他站着,明明居高临下的人是他,怎么感觉气势反而输了。 李安刚要挺起胸膛,就听给他招惹来无数祸事的陶桃说:“这不过是在给你的无能找借口。” “?”李安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莫不是猪八戒的凡间徒弟?倒打一耙有一手。 “你说什么?”他问。 “我说你无能。”陶桃直视他的眼睛,丝毫不介意得罪在娱乐圈这片海域上唯一的一片浮木,“身为我的经纪人,不听我的解释却听信陌生人的话,这是其一;保护不了自己手下的艺人,艺人的负面新闻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公关和澄清,这是其二;放任网友咒骂家人而不管,这是其三。还要我再说吗?我怕你羞愤的自杀。” 明明前不久他还在教育她,怎么过了几分钟被教育的人反倒成了他?关键是听到她这番话,他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陶桃说得十分有道理。竟然发自内心的认可,觉得自己就是无能的废物。 李安的理念向来是宁愿平庸不能无能。 “你会为你小瞧我而付出代价!”尽管知道这是陶桃的激将法,但是李安还是不带犹豫的跳进去了。 陶桃:“那拭目以待咯。” 从公司离开,脱离监控的陶桃嘴角瞬间掉下来。 身为一朵祥云,对善恶有一种恐怖的感知能力。眼前这个世界,被恶意笼罩,普通人看不见,她却觉得脊背发寒。 因她睡觉飘过界被贬进书中时,她就发觉出不同寻常来。她和监书仙君关系好,时常到书中游玩。穿书已经是她的业余乐趣之一,睡觉飘过界实在算不上什么罪名,贬进书中更算不上什么惩罚。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察觉出不对!】 陶桃分辨出脑海中的声音:“小书子?” 刚接触穿书游戏的那段时间,陶桃沉溺穿宫斗书,监书仙君怕她搞出幺蛾子,默默跟了她几部书,天界的仙君仙子们知道后就打趣监书仙君是在伺候自家小主,小书子的外号就叫开了。 监书仙君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个外号,毕竟他人高马大身材威武,是一个非常非常行的男人,但是陶桃跟着叫之后,他发现好像也还挺可爱的,妥帖的接受了这个称呼,有时候还配合陶桃玩梗。 监书仙君说:“你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浓浓的恶意吧?” 陶桃给了他一个“你这是在逗我”的无语眼神。 监书仙君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没有一点含金量,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将实情告知给她。 “每一本书都是一个世界,掌管书中世界的是书灵,书灵有好也有坏。坏的书灵被认定为书魔,它靠吸食恶意生存与强大,书魔的存在会影响书中世界的秩序,还会影响书中一切生物,长期生存在恶意裹挟的世界,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心理扭曲,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好几起人伤人、人伤动物、动物伤人、动物伤动物事件,社会动荡不安。” 世间万物,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有请,就会生欲,欲望过重则会诞生魔,仙有心魔,书有书魔也不足为奇。 “这本书一直由书灵掌管,但前段时间书魔入侵,吞噬掉了书灵。书魔很强大,不知道他的强大是入侵了几本书,毁掉多少世界换来的。吞噬掉书灵后,它一直掌管这里,影响书中每一个生物。” “我派了两位小仙下来,非但没摆平,反而在书中成魔,做了书魔的帮手。你是祥云,天生的圣物,妖邪不敢近身。为了防止再有仙化魔的事发生,我们也只能安排你下来了。你也知道织云仙子看你跟看眼珠子似得,所以想了个被贬的下策……不过清涯神君的地头!确实去不得!!” 整个天界没人不知道清涯神君这号人,也没人不清楚清涯神君的规矩。 陶桃小时候不懂事,不清楚言灵能力代表什么,做过几次错事,被清涯神君教训过几次后从此离他有多远是多远。她是喜欢睡觉的时候到处飘,但她从来没想过飘到清涯神君的地头上,被他那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清涯仙君的毛病就是多……”脑海中浮现出清涯神君清傲的身姿,陶桃小声吐槽道。 人长得挺帅的,就是冷淡的像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人,一天也说不出几句话,半点趣味也没有。不过织云仙子说,没有情感的战神才能守护好天界,为了天界的安宁,就算清涯神君有朝一日真的对谁产生了感情,也会毫不迟疑的割舍。 监书仙君本来想说这话可说不得。清涯神君可是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神胎,天生的神灵!可不是他们这种依靠修炼才能位列仙班的□□凡胎。但转念想到陶桃也是天地孕育的圣物,比一般灵物珍贵得多,而且她还真的使用言灵之术捉弄了一位神君……虽然那位神君不务正业,和战神一般的清涯神君天差地别。 提到言灵之术,监书仙君正色道:“你的能力遭受压制,毕竟穿书要遵从书内秩序。但是没关系!”赶在陶桃变脸前,他赶忙说:“因为你是圣物,天生纯善,只要有人喜欢你,你就能拥有言灵的能力。喜欢你的人越多,你的言灵能力也就越强。等这个世界的善意大于恶意,书魔将会无处遁形。所以,加油吧陶小主,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拯救世界…… 听上去还怪伟大的。 但陶桃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人,她虽然是天生的圣物,但情感和认知匮乏,很难有人或事影响到她,几千年也只交到监书仙君这一个好朋友。 公司和她的住处距离并不远,走路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房子是李安找的,如果和公司解约,房子也会被收回去。好好的一线小花,结果因为得罪了陆诚,合作商纷纷解约,几年攒下的积蓄还了解约费后所剩无几,别说在这寸土寸金的T市买房,就是租房也租不起。 好好的美女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陶桃还真是要替她喊救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所思,她竟然隐约听到了几声救命。 她循声去看,巷子深处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刀尖对着脸色惨白的女士,手在女士包里一顿乱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起抢劫案。 穿书不下百次,这还是陶桃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大白天抢劫。看来书中世界已经严重受到书魔的影响。 “可恶啊!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抢劫!”监书仙君咬牙切齿的说。 陶桃眼前并没有浮现两人的资料卡,看样子并不是书中重要的人物。不过虽然说没有资料卡,但是陶桃在他们二人心中看到了纯白的善意和火红的炽热爱意,这就说明这两个人不是重要角色,也绝对不是炮灰。 炮灰和书中重要角色是无法比拟的,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远没有重要角色的分量重。 监书仙君也看到了两人心中的善意,激动的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桃桃你快去救人!救了她赢得她的好感,你就能使用一次言灵能力了!” 想到这个世界的特殊性,监书仙君很快原谅了这次的恶劣事件。书魔入侵到书中,也有一部分是他监管不利的原因。他迫不及待的开始为陶桃思考对策,怎么样能在书魔毁灭这个世界之前,让陶桃不被书魔察觉的同时赢得更人的喜欢。 “你说的对。” 陶桃扯起嘴角。 “......” 监书仙君看到她这抹笑容,不由在心中为抢劫的那名男士点蜡。每次陶桃露出这样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就代表着有人要遭殃了。
2 人在读08-22 16:10
日头照在茶几上的影子由短变长,又渐渐模糊消失,屋子里终于彻底地暗了下来。江黎黎手脚冰冷地坐在沙发上。忽然门响,她双拳攥紧,猛地站了起来。“啪!”灯光亮起,江照“嗬!”地一声往后跳了一步 回到我妈十七岁[九零]全文免费阅读_回到我妈十七岁[九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日头照在茶几上的影子由短变长,又渐渐模糊消失,屋子里终于彻底地暗了下来。 江黎黎手脚冰冷地坐在沙发上。 忽然门响,她双拳攥紧,猛地站了起来。 “啪!”灯光亮起,江照“嗬!”地一声往后跳了一步,“妈你在家啊,干嘛不开灯,吓我一跳。” 江黎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孩子大了,不能发火,要跟他讲道理。 尽量地把语调放柔和:“江照,我们谈谈。” 江照心里一紧,这连名带姓地喊,准没好事。 他的目光在茶几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一掠而过,立刻就明白了他妈这怒气来自何方,一阵恼怒涌上心头:“你干嘛随便偷看我的东西!” 他这恶人先告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江黎黎:“要是我不看,你是不是要等到报志愿的时间过了,不能再修改了才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报A大?” 江照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另一股叛逆的情绪就占了上风:“对,我是没有报A大,我为什么一定要报A大?那是你的理想,又不是我的,凭什么要把你没能完成的遗憾强加到我的身上?我是你的替代品吗?我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 “我是为了自己吗?我都是为了你好!A大是最好的大学,以你的高考分数,这是最好的选择,你要知道,不同的大学毕业,将来人生的起点是完全不一样的。” 江照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我全都是为了你好的姿态,一时气上心头,鬼使神差地反驳一句:“我不管从什么大学毕业,也比大学都没毕业就怀孕辍学的要好得多!”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脸上,江黎黎眼眶通红,“对,没错,是我傻,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如果不是生了你,我的人生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就当从来也没有生过我好了!”江照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生疼的脸,愤怒地夺门而出。 江黎黎的泪水扑簌而落,其实在那一巴掌刚刚甩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这是她第一次打孩子,可是这也是她第一次从江照的口中听到那样的话。 为什么?她希望他能考上全国最好的高等学府,将来能有好的前途,好的人生,难道错了吗? 曾经那个软软糯糯,会腻在她身上依赖地喊“妈妈”,让她无论有多辛苦都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下他的小男孩,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江黎黎对着电脑,放在鼠标上的手指不停地颤抖,页面上志愿填报信息已经改成了A大,鼠标停在“确定”键上,只要她一按下去…… 江照悲愤的模样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我是你的傀儡吗?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按照你给我设定好的路走下去呢?你生下我养大我,就有资格支配安排我的人生吗?” 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忽然又变成了她自己:“我是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你们如果一定要逼我放弃它,那就是在逼我去死!” “啪!”江黎黎重重地合上了电脑,孩子大了,终将会有自己的人生。 “轰隆!”巨大的雷声仿佛在耳边响起,倾盆大雨瞬间席卷大地,江黎黎拿起手机,拨打江照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她心慌得厉害,顾不上换衣服,抓起玄关置物架上的车钥匙,匆匆出了门。 “下雨天,事故天啊!妈呀,江照你看,这雨大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江照好友放下游戏手柄,一边小跑着过去把虚掩着的窗户关牢,一边碎碎念。 “又输了。”江照烦躁地扔下手柄,随手拿起手机按了按,哦,刚刚在气头上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好友看了看他黑漆漆的屏幕:“没电了吗?充电器在那儿。” 江照心跳有些快,这雨大得让人不安,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按了开机键。 才刚刚开完机,手机就疯狂地震动加响铃,出乎意料的是,来电显示并不是江黎黎,而是婷婷阿姨。 江照接通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面劈头盖脸来了一句:“江照,快来医院,你妈妈出事了。” 如果江照能早知道那场吵架,是他跟妈妈最后一次的对话,他一定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句伤人的话;如果能早知道肆意妄为的后果是永远失去江黎黎,他一定不会为了所谓的自由而去报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学校和专业;如果早知道…… 可惜,没有如果。 江照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失去江黎黎。 江照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从他懂事的时候起,就跟江黎黎两个人一起相依为命。 江黎黎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他生活在一个开放、宽容的城市,给他精心挑选最好的生活环境和学校,让他从小到大,并没有因为单亲的缘故而遭受过什么嘲讽和歧视。 她努力工作,拼命挣钱,除了最开始他还不怎么懂事的那几年,后来在物质条件上,她从来都没有委屈过他。 除了在坚持让江照考A大这件事上,江黎黎对于江照的教育一向是很开明和尊重的,母子俩相处得更像是朋友,江照以为,他们在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可以一起走下去。 足以等到他长大、成熟,从她的拖油瓶变成她背后最坚实的依靠。 但命运却给了他足够惨烈的当头一击,让他意识到,原来有些东西,失去就只在一瞬间。 要珍惜,只能是在当下。 …… 江照是在一张陌生街头的长椅上醒过来的。 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还萦绕在心底未曾消散。 他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眼睛,困惑地抬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看起来像是一条走年代风情路线的特色商业步行街。 就跟他家附近新开的那条沪上风情街一样。 花花绿绿的音像店里播放着陌生的歌曲,录像厅门口贴着他不认识的明星海报,迎面走来一个腆着啤酒肚,身穿大垫肩西装,腋下夹着个公文包的大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小方块在大声讲话。 这一切,都让江照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比真实的年代剧拍摄现场,这是谁为了捉弄他弄出来的恶作剧吗?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衣兜,他起身向一个报刊亭走了过去。 真神奇,这年头还能在大街上看见报刊亭,他记得,似乎是好多年前,这玩意儿就从城市的街头上消失了。 “阿姨您好,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报刊亭里正在拍苍蝇的胖大姐抬头瞄了他一眼,扔过来一份地图:“今年新出的地图,五块钱一份。” 江照没有手机,就等于没有钱,何况这年头还有谁看地图啊! “阿姨,不好意思,我不买地图,我就想问一下,这是哪儿啊?” “啧!”胖大姐有点儿不待见这个连一张地图都舍不得买的抠小伙儿,“还能是哪儿,上阳路呗!” “上阳路?”江照迷糊了,他所在的城市并没有上阳路啊,不过他妈妈江黎黎的老家宁澜市倒是有一个上阳路的,只是那上阳路也不长这样啊! “那这上阳路,究竟是哪儿啊?”见他还要车轱辘地问个不停,胖大姐不耐烦地用手中的苍蝇拍点了点那份地图,“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照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封面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字:“一九九七年印制。” “九七年的地图?” “可不,今年最新出的。” 江照心中一颤,怀旧风的街道,穿着复古的人群,还有早已消失踪影的报刊亭,这一切不合常理的地方都在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阿姨,现在是什么年份啊?“ “唉哟,你这孩子,脑子没啥毛病吧,今年不是九七年吗?前不久才香港回归了呢!” 九七年!江照急忙去看摊上的其他报纸,一九九七年八月三号! 他的双手有些发抖,不停地翻着,所有的报纸,上面的日期都是一九九七年八月三号。 大姐急了:“哎,你干嘛呀,别乱翻啊,弄坏了我可是要你赔钱的啊!” 江照用颤抖着的嗓子问:“阿姨,你们可别演我啊,我再认真地问一次,今年真的是一九九七年吗?” 胖大姐没顾得上回答江照的话,而是伸长了脖子往传来阵阵轰鸣声的街口看了过去,大叹世风日下:“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小小年纪不学好……” 江照回头,忽然全身僵硬,心跳如雷。 那是一个漂亮得肆意张扬的女孩子。 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眉眼艳丽张扬,一身简单的运动服,由于身高腿长,硬是穿出了超模的风范。 更让人惊叹的,是跟在她身后如花瓣形散开的六辆摩托车,一水儿的黑T恤破洞牛仔裤的造型,七彩的杀马特发型和炫酷的耳钉,无一不在宣示这是一群有多不好惹的小混混。 可如今,这摩托车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女生的身后,随着她步伐的节奏,众星拱月般地烘托出了女王的气势。 是江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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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国民综艺《密室惊魂夜》第二期即将开播,就在观众们翘首以待原阵容继续加盟的时候,忽然爆出消息来——人气常驻影后夏遥遥竟被顶了下去,换成了黑红女星夏月月!节目组换谁不好,非要换一个影后死对头,知名 咸鱼穿成女配后爆红了全文免费阅读_咸鱼穿成女配后爆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火国民综艺《密室惊魂夜》第二期即将开播,就在观众们翘首以待原阵容继续加盟的时候,忽然爆出消息来——人气常驻影后夏遥遥竟被顶了下去,换成了黑红女星夏月月! 节目组换谁不好,非要换一个影后死对头,知名学人精?这下子可就炸开锅了,微博一天四五条热搜,将夏月月黑历史全都给翻了出来。 如果说影后夏遥遥是娱乐圈无数人心中出淤泥而不染的白月光,那么夏月月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学人精、跟屁虫。 她热衷于东施效颦——影后前脚红毯造型出圈,她后脚就copy一个;影后参加啥综艺她必去掺和一脚,堪称金牌搅屎棍了;最离谱的是,影后的爹是夏氏集团老总,她连爹都要抄袭……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这一回,恐怕又是这位故技重施,瞧着人影后上综艺爆红,使了手段把人弄下去自己上,毕竟,夏月月是资源咖这件事谁人不知? 但,这一次又是有些不同了,因为这和从前夏月月模仿影后上的节目不一样——这是个考验胆量、智商的恶搞综艺。 观众们本来是十分气愤的,但是都说夏月月胆子小,便恶向胆边生,竟然化愤怒为期待,都非常期待看见夏月月被吓得鬼哭狼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惨样。 于是第二期,收视率不降反升。 导演也非常懂得观众们的心思,节目一开始就给夏月月下套。 昏暗的灯光下,四位戴着眼罩的男男女女被带到了一间密室,其中前面三人面相前方,最后一个女孩则面朝反方向,四处都是阴森的鬼哭狼嚎,灯光也是暗紫暗蓝,十分恐怖。 工作人员特意把一个扮作贞子的NPC带到最后一排的女孩面前,确保她一摘眼罩就能看到“鬼”。 弹幕兴奋起来。 【这节目真会玩!居然把夏月月请到了!终于不用集资请人带手套暴击夏月月惹!给我虐起来!】 【牛蛙牛蛙,这是什么神仙导演,开局就把贞子大姐放在夏月月面前,如此体贴地实现了我们广大观众的愿望!】 被骂的正主昏昏欲睡地任由工作人员摆布,对此毫不知情,并十分渴望地打了个呵欠。 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夏月月没想到她连着几天不睡觉,通宵加班把自己熬挂了,还穿进了一部读过的娱乐圈文里,成了女主对照组——和她同名的反派女配。 女主夏遥遥是夏父现任妻子生的,人见人爱,是夏家的公主,夏月月则是个见不得人的亡妻之女,无人问津,能不提就不提。 夏遥遥大牌资源遍地,被各路人马跪舔,而夏月月需要求别人才能勉强拿到十八线资源。 夏遥遥最后和全球最大科技公司的总裁纪曦走到一起,名利双收,幸福美满,而夏月月被逼退圈嫁给植物人冲喜,下场凄惨。 想到这些夏月月双眼发直,生无可恋,还不如原地去世…… “欢迎宿主绑定1号系统!” 正想着死回去之际,脑海中响起了一道斗志昂扬激情澎湃的声音。 夏月月吓了一跳。 “想要改变悲惨对照组的命运吗?想要踹掉植物人丈夫走向人生巅峰吗?” 夏月月丝毫不为所动,散发着浓烈的咸鱼气息:“不想。” 本咸鱼现在只想睡觉。 系统被噎了一下,开始恐吓她:“你会在这个综艺里被嘉宾和导演捉弄、吓到形象尽失,和女主优雅得体的表现形成强烈对比,骂上热搜,凄惨退圈。” “退圈?”夏月月眼前一亮。 系统:……? 为什么语气兴奋了起来?? “若是你不奋起反抗,就会沦为女主角的垫脚石,从此受尽别人的冷眼,事业、声誉尽毁,尊严尽失,你甘心吗?” 夏月月发出了咸鱼的声音:“甘心啊。” 系统:…… 系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但是工作热情丝毫不减,机器音情绪饱满高涨,企图利诱一番: “只要你完成我们的新手任务,就会有新手大礼包!” “任务1:在此综艺中大杀四方,气场全开,hold住全场!” 夏月月:“我不行。” 系统见她咸鱼不怕开水烫,祭出了杀招,电流音阴测测的:“请宿主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有可能被本系统抹鲨。” “抹,抹鲨?”夏月月呼吸颤抖,“好,可不能再将我复活了哦。” 声音竟然带着点欢快。 系统的声音带了点狠劲:“你当真不想完成任务?” 夏月月:“蒽。” 系统不敌后放下狠话:“那你要是这样的话,别怪本统电你!” 然后……夏月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系统电她。 导演的声音通过失真的电流传进密室。 “请四位玩家摘下眼罩。” 最先摘下眼罩的是蒋纤云,也是本书女主夏遥遥的闺蜜团之一。 由于每参加一个节目,夏月月必定会模仿夏遥遥并出言讽刺她,蒋纤云对她尤其不爽,总是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还喜欢暗中给夏月月使绊子,让她当众出丑,为她的“小丑”人设添砖加瓦。 一看夏月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顿时计上心头。 “啊好可怕!” 她虚假地叫了一声,想让夏月月自乱阵脚,叫完之后,她饶有兴致地望向夏月月的方向想看到夏被吓到形象尽失的样子,而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夏月月面前长发垂胸,宛如僵尸一般,诡异歪着脑袋的贞子! 她顿时头皮发麻,假叫变成了真叫。 “哇啊啊啊!” 蒋纤云本就不怎么大的胆量被贞子给吓崩溃了,她伪装的害怕僵在了脸上,面色苍白,微微发抖。 密室里其他两个男爱豆也相继摘下了眼罩。 “蒋纤云别怕啊,我在这—” 卫衣爱豆拍拍蒋纤云的背,摘下眼罩,看到贞子,硬生生把话吓进了肚子里。 另外一个穿白T的男爱豆也被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和蒋纤云卫衣爱豆三人抱团,远看就像是缩在一起的小鸡仔们。 【哈哈哈太搞笑了吧,确实很恐怖,想到接下来夏月月被吓得哇哇大哭的样子就好兴奋!】 见夏月月正在摘眼罩,另外三人也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眼罩摘下,夏月月面前,歪着脑袋白衣长发的贞子近在咫尺,他“咯咯咯咯”地笑着,双手举起,弯曲的手指指甲长如鹰爪,垂在身前的长发几乎要蹭到夏月月脸上。 起哄这种事,大家都喜欢。 节目组也十分机智地把镜头对准了夏月月,放大再放大,给她特写。万众期待中—— 夏月月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夏月月:“……” 女鬼:“……” 诡异的沉默后,她非常有礼貌地问道:“美女姐姐,我们该往哪里走啊?” 弹幕上飘过一片??? 她只想死之前补个觉,弥补她穿书前没有睡够的遗憾,可这里显然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贞子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指了左边:“这里。” 声音粗犷。 夏月月诧异:“男鬼啊?怪不得扮得不像。” 弹幕飘过一片问号。 贞子:“?” 你尊重我吗? 弹幕上??? 【夏月月好像有那个社交牛逼症】 【她怎么不怕啊,我隔着屏幕都吓了一跳】 【莫名有种喜感】 【是不是导演提前给她剧本了?这也太冷静了吧?要不就是装的!】 蒋纤云幸灾乐祸的笑僵在脸上。 夏月月怎么这么淡定?!她不是胆子特别小连晚上一个人上厕所都怕吗? 另外两位男爱豆也是满脸问号。 你不要这么淡定好吧?你这样会显得我们很胆小很没有男子气盖欸! 于是三人和弹幕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夏月月是不是有剧本? “我确实给了她剧本,假剧本!”监控室里,张导一张脸臭不可闻。 夏月月为什么会不怕呢?那鬼可是专门为了对付她设计的。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很快镇定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哼,不怕贞子,我就不信她不怕《电锯惊魂》,”他惬意地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吩咐站在一旁的助理,“把NPC增加到三个,去第二关吓她。” “那我们走吧。” 夏月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有多么让人意外,在众人诡异的注视中撇下贞子,懒洋洋地往左走。 其他三人也跟着走过去。 蒋纤云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丢脸,一路上强行挽尊,“咳咳,我其实没有很害怕,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白T爱豆也道:“我也是。” 卫衣爱豆还拍拍胸膛:“你们别害怕,我来保护你们。” 夏月月根本没有把三人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怕不怕关我屁事,我只想找个地方睡觉。 很快夏月月一行人就来到了第二关,这里遍布紫色的光,像一个停尸房。 接下来是密室的常规环节——找到钥匙打开密室进行下一关。 三人的表现还算正常,蒋纤云尤其积极,还主动搜那些光线阴森黑暗的角落。 “小云真勇敢啊,女侠!”卫衣爱豆比了一个大拇指。 蒋纤云扬起嘴角骄傲地挺了挺胸脯:“我是瑶瑶的朋友,瑶瑶胆子那么大,我当然也是啦!” 瑶瑶指夏遥遥。 说完余光还看了夏月月一眼,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有点精神恍惚,心中疑惑。 不对啊,她怎么这么冷静?!她不是应该跟以前一样马上炸毛讽刺夏遥遥几句吗? 转念一想,可能是被鬼屋吓到了吧,蒋纤云绝对不相信夏月月不怕鬼。 所有人都不知道,真正通过关系拿到节目剧本的人是蒋纤云,她知道所有的游戏环节。 比如,她知道停尸房的床上有很可怕的“尸体”,如果被夏月月看到……她真期待夏月月的表情。 她强忍着害怕慢慢走近靠墙的那张床。 床上盖着被子,被子下面有一团凸起,那就是“尸体”。 到了床边,她犹豫了一下,咬牙掀开被子的同时闭上眼睛,故作镇定道:“啊你们看,这是什么?” “哇啊啊!尸体!好丑!小云你赶快把被子放下!” 刚才口口声声说保护他们的卫衣爱豆转头看到床上的“尸体”,马上吓得原地弹射,迅速躲在夏月月身后,生怕被鬼缠上。 白T男直接抱住了夏月月的腿。 凄厉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闭着眼睛的蒋纤云弯起自信的笑。 弹幕也十分兴奋。 【男生都被吓成这样,这下夏月月装不了了吧哈哈哈】 【握草吓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不同于他们三人,夏月月看到这张床,两眼放光。 穿书前因为加班好久没合眼,现在不用加班,她一定要睡够本。 【怎么回事…她的表情不像是被吓到反而像是看见了亲戚…】 夏月月推开两人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床上躺着的尸体眼睛间距过宽,而且一上一下,鼻子歪到嘴边,嘴巴是裂开的,就感觉是那种扎小人用的娃娃。 【握草吓我一跳!】 【吓得我虎躯一震…夏月月应该会被吓哭吧哈哈哈】 虽然丑但是勉强可以做个抱枕吧。 沉默几秒,夏月月从容地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干净利落地揪着“尸体”的脖子提起来,举到蒋纤云面前。 蒋纤云没听到夏月月的叫声以为她被吓得失声了,一边说“大家别害怕这是假的”,一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想看看她哭爹喊娘的狼狈样。 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又丑又可怕的“尸体”。 蒋纤云当场石化,汗毛立起。 “你说得对,跟毛绒玩具差不多。”举着“尸体”的夏月月冲她眨了眨眼。 女孩颊边长长的卷发垂落肩头,像是一团团浪花摇曳生姿,浪花遮住了她的左眼,幽暗迷离的灯光下,露出的那只大眼睛迷离妩媚,像是只魅惑的狐狸。 弹幕沉寂了片刻,随后飞过大片的?? 【是我眼花了吗?我在夏月月的脸上看到了快乐??】 【我……只顾着看她的脸了,虽然很讨厌她,但是她真漂亮啊,和蒋纤云同框瞬间把她碾压】 蒋纤云傻了眼,对着面前的“尸体”,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吞了好几次口水才磕磕绊绊地问:“你、你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 夏月月说着,坐到床上,安详躺下,纤细白皙的手臂搂着尸体盖上被子:“我躺下歇会儿,你们先玩着。”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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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绫正在《灵神》综艺现场参加海选,她这次来参赛目的是因为取得节目总决赛冠军,就可以得到三千万奖金。而且要在这个节目里,让洛云观的名声响彻全国,不会在受制于人。三天前洛云观山下新修建了一条路,有 道门美人在通灵节目封神全文免费阅读_道门美人在通灵节目封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楚绫正在《灵神》综艺现场参加海选,她这次来参赛目的是因为取得节目总决赛冠军,就可以得到三千万奖金。 而且要在这个节目里,让洛云观的名声响彻全国,不会在受制于人。 三天前洛云观山下新修建了一条路,有关部门要求洛云观停观整改,开观时间另行通知,实际是遥遥无期,这事自然是一周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那对豪门夫妇的手笔。 这对夫妇的出现让楚绫觉醒了一些记忆,她其实一本小说中从小生活在外的炮灰穷苦真千金,假千金女主楚瑶晴从小众星捧月含着金汤匙长大,养父养母也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虽然两人是小说人物,不过处境是天壤之别。 按照原文走向自己心心念念家人,为了能得到他们的亲情,果断同意给弟弟骨髓捐赠手术。不过这次手术被楚家欺骗中途失去了左肾,被蒙在鼓里的她,手术台都没有下来,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楚绫学道多年,早已是通熟命理之人,自然清楚她可能被写进了别人命格的算计中,成为别人平步青云的牺牲品,所以当对方主动来找她的时候,果断拒绝认这门亲。 但是楚绫所在的洛云观被那对夫妻给报复,因为楚家投资了山下的工程,整个山下要修一段山路,让原本香火旺盛的道观现在门庭紧闭,这样直接让道观停观,但是一旦停业后,整个道观供奉的仙灵都断了香火。 没有了香火的后果,用不了多久整个观内就会成为一片荒芜之地,师父苦心半生经营的洛云观在自己手上凋零,她愧对祖师爷愧对各位师尊,后果承担不起。 所以楚绫一定要在这场比赛之中,取得头等名次,让洛云观走进大众视野被重视起来,以后都不在被威胁。 《灵神》综艺是翻拍自毛熊国一档通灵真人秀,因为节目的特殊性和神奇能力,20年来一直连稳坐收视率冠军的宝座,之后卖出国外版权无数,成为各大国家的王牌类节目。 而被华国翻拍后,选手一直被网友怀疑能力是否真实,剧情和设定是否有剧本,但是至今已经播到了第28季,网络讨论度依旧不减。 比赛的流程选手要进行初赛、进阶赛、高级赛,复活赛、加赛考验和实况观察赛,最后才是决赛,初赛的赛制分为三场,选手要动过节目组给出的赛目进行猜物和找物环节,要用灵媒们的能力,尽可能展示赛目最贴切和最准确的答案,越是猜中率最高的选手,则是越有可能晋级,反之猜错就会被淘汰。 【我怎么记得这个节目有选手收买工作人员,早就被扒烂了。】 【又到初赛选手装神弄鬼的时候了,节目组没感觉很可笑吗。】 【第28季《灵神》居然是白氏集团投资,果真财大气粗,据说这期蝴蝶王会以嘉宾方式出现是真的么。】 【不知道真不真,但27季的冠军蝴蝶王是我见过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通灵者,yyds。】 【只有蝴蝶王是真有灵力,其他人我感觉都是浑水摸鱼,内部人员泄题严重,总之这综艺真是黑料满满。】 镜头转到森林里数百名参赛的通灵师们,有人身穿怪异服装四处奔跑,有人身上挂满了古怪链条蹦蹦跳跳,手里拿了一个火把嘴里念念有词。 还有人人神神叨叨拿着稻草无节奏的左右摇晃,各种施法的古怪行为着实令人看的摸不着头脑。 弹幕吐槽半天,镜头前出现主持人是一个年轻小姐姐,也是这个综艺的老熟人李慧。 李慧露出非常专业的微笑:“欢迎来到《灵神》第28季初赛海选,我们这期的参赛选手实力非常优秀,听说很多选手还是专业的灵媒人士,现场人才汇聚高手云集,期待可以看到他们的精彩表现。” 镜头又一转,节目开始介绍选手身份,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僧衣的和尚,右手举到胸前掌心朝外,身上挂了一串佛珠,浑厚的声音低语着:“贫僧如音寺会禅。” 李慧询问的说:“是如音寺会禅大师,不知道大师来参加我们的综艺有什么原因吗。” 会禅再次阿弥陀佛:“出家人本应六根清净,不过贫僧受人之托来宣传佛法。” 【哈哈哈,会禅大师宣传佛法吗笑死了。】 【好家伙会禅大师,看起来就佛光普照,感觉还很幽默】 镜头来到第二个选手,是一个美艳妖娆的女人,烟熏妆化着高挑的眼线,涂着紫色的口红,瞳孔居然和蛇瞳相似非常的渗人,她脚踩恨天高一身黑色蛇纹衣,火辣的身材风情万种,腰间缠着一条巨蟒不断吐着信子,看的人头皮发麻。 但是由于气场太强,让人不敢直接对视只听女人嘶哑的声音在镜头前道。 “我是万毒教的女巫,丽。” 主持人李慧惧怕毒蛇,有些浑身发凉不敢靠近,不过还是勉强微笑的问:“灵媒你好,为什么突然想要参加我们的综艺那。” “没有原因。” 丽冰冷的说完,就不在说其他的,实在是气场太强大,主持人都感觉不敢再问下去了,她感觉自己对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蛇的感觉,毛骨悚然。 【太吓人了,这个选手气场好强。】 【估计在她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好恐怖。】 【最害怕蛇了,这也太吓人了,心脏骤停的感觉】 镜头来到下个选手前,终于让人眼前一亮,这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裙腰肢纤细的年轻少女,绸缎般的黑发整齐的束在脑后,少女的琥珀色的瞳孔深不见底,五官精致的好像瓷白娃娃,手里拿了一个箱子,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镜头,气质高冷孤寂,仿佛和这个画面格格不入。 “我是洛云观的楚绫。” 李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楚绫清冷的美貌,例行问话:“楚小姐,你参加综艺的原因是?” “为钱,为名”。 "..." 【哈哈笑死,这个选手好真实,好不做作。】 【口气还挺狂,长相太像花瓶了,也没什么气场,和前两个比除了漂亮,一点也不像灵媒,像凑数的。】 【人不可貌相,长得漂亮不代表能力不行,蝴蝶王那么好看,还是上季的冠军那。】 【蝴蝶王都着戴面具,你怎么知道人家长得什么样。】 【是直觉!蝴蝶王不帅我直播吃键盘。】 之后镜头又介绍了几个身穿奇装异服的选手,有据说是能和山野精怪沟通的乔钰,有萨满出马弟子安琳琳,还有茅山道士姜育军,以及黑魔法传人安娜,T国的宝珠女帕拉,塔罗占卜师艾德里安,穿着苗族服饰年轻蛊女媚玉欣,还有国外婆罗门,天主牧师,黑龙神法相的通灵者,总共参赛人数有八。九百人。 现场选手龙蛇混杂五花八门十分热闹,有两个灵媒因为一个声音太大,导致另一个不能专心施法而吵了起来,还扬言要下咒惩罚对方,当场互殴起来。 “臭三八,小声点,我的咒语快念不下去了。” “蠢货,你根本就不应该待在这!!赶紧滚出这个节目。” 灵媒顿时急了:“别出来献丑了,我下咒给你。” 另一个也威胁:“这话应该送给你,那就比比谁下咒更厉害?” 【两位应该去看精神医生了。】 【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这批嘉宾质量真是参差不齐。】 镜头一转,跟随主持人介绍今天初赛的传统项目,观众见证帷幕下面的物品,视角缓缓推进,映入眼帘的是一套让人非常惊艳的红嫁衣,颜色如同鲜血的红色,衣架上面挂着的是古时大户人家出嫁新娘所穿的凤冠霞帔,珠光宝气的嫁衣衣裙和斗篷上面用金线绣了精密的花纹图案,看起来非常的贵气和神秘,头冠镶嵌了珠宝玉石,头面更是用点翠装饰奢侈至极,一看来头就是非富即贵,可以想象到有多么隆重的婚礼才如此贵气的服饰,不过这件衣服虽然好看,怎么看着都有些怪异的感觉,看久了让人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件衣服会让人移不开目光。 【哇,这嫁衣好美,节目组下血本啊。】 【吊打影视剧里的服装,这才是真正的凤冠霞帔。】 【这东西有灵性吗,我咋感觉好像在直视我一样。】 【直觉告诉我这件嫁衣一定有故事。】 果不其然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有关于这款嫁衣的介绍,是一个超级富豪的收藏品,不过这个富豪在上个月去世了,下个月嫁衣会出现在某国际拍卖会上面作为高级藏品出售,信息不多,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应该是古代某位官家小姐所用的嫁衣,价值连城。 观众们还在感叹嫁衣的来历时,节目已经开始了,主持人和工作人员引领着全部选手进场,几百名海选选手需要隔着帷幕猜出后面有什么东西。 这一关是考验灵媒是否真的通灵能够感受到帷幕后面的事物,用时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几百名灵媒先后来到帷幕前观察,有人又闻又嗅,有人默念施法,还有的人当众跳起了大神努力感应后面事物,但是看来很滑稽。 很快时间到了各位选手给出谜底的时刻,第一个选手是一个满脸化着花纹像是巫师的大妈,大妈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的真神告诉我,里面应该是一只兔子,或者带有皮毛的动物正在活蹦乱跳。” 【笑死,这大妈是来搞笑的吧,八竿子打不着啊。】 【哈哈哈我觉得她是瞎蒙,但是我没有证据,但这个答案就离谱啊。】 第二个选手很快上场,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突然道。 “好像是个男人,在艺术方面很有天赋。” 【哈哈哈越来越离谱,这种奇葩哪里找的。】 【感觉辣眼睛,这都猜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靠瞎蒙的话我也能行啊,让我我也能上。】 后面几个参赛的选手更不靠谱,有人猜测是一副画,有人猜测是炸弹,有人猜测后面有人跳舞,还有人猜测里面在举行某种意式,看的观众只想破口大骂哪来这么多的极品。 直到后面出来一个穿着蛇纹连衣裙,踩着恨天高年轻女人出场才让全场寂静,这选手正是之前看起来让人感觉气场阴森的女巫丽,她身上的蛇头丝丝吐信,轻轻的在肩膀上摇晃,仿佛是在感应什么。 丽突然睁眼表情意味深长的说。 “我闻到了逝者的味道,这是一件死人的衣服,而且是年代很久远的嫁衣,我还看到,它通体颜色火红妖艳刺目,有很多珠宝装饰,不过怨气太大了,普通人接触多了容易生病。” 【我艹,牛啊,万毒教女巫能力好强,可以说全场答案最接近。】 【她的排名一定不低,跳个预言家,这位大神预定。】 下一个出场的就是楚绫,观众看着身穿白裙腰身纤细仪态非常端庄的美貌少女缓缓走到帷幕前,她的出现实在是让人惊艳,不断被人频频瞩目。 在众人的围观下,楚绫手里凭空拿出一张朱砂黄符缓缓燃烧了起来,少女透过火光的照耀下,眉头突然促起,眸光隐晦深沉,严肃的神情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忌讳,薄唇轻启道。 “这是套凤冠霞帔,不过阴气太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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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白小姐啊,回国后的第一部电影就拿了票房冠军!来,敬白小姐一杯!”“敬白小姐一杯!”“敬白小姐一杯!”“谢谢,我酒量不好,就以茶代酒了,大家见谅。”白初倒了杯茶,和众人碰杯。“初姐 危!落魄练习生是影后孩子他爸全文免费阅读_危!落魄练习生是影后孩子他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恭喜白小姐啊,回国后的第一部电影就拿了票房冠军!来,敬白小姐一杯!” “敬白小姐一杯!” “敬白小姐一杯!” “谢谢,我酒量不好,就以茶代酒了,大家见谅。”白初倒了杯茶,和众人碰杯。 “初姐这就客气了,整个场子都是你的,我们还有啥不能见谅的!”一位头顶让灯泡都自惭形秽的男人笑道。 “打住吧张导,你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人影后才22岁,还管人家叫姐呢!” “才22岁怎么了?才22岁人家就拿了国际影后,回国第一部电影就拿了票房冠军,今年的最佳女主角奖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叫声姐怎么了?”张导笑着埋汰,“按理讲,吴编剧该叫人一声衣食父母呢!当初我就没看上你那本子,还是初姐说好,我才说好的!” 吴编剧佯叹一声,点头赞同:“是是是!张导你说的对,这是衣食父母!是在座所有人的衣食父母!来,再向我们的衣食父母干一杯!” “向衣食父母干杯!” “向衣食父母干杯!” “……” 酒过三巡,桌上饭菜还剩大半,但都基本凉透了。 说说笑笑中,端来的瓜子热茶也差不多解决完,众人走出酒店。 “期待后面的合作啊!”张导对白初说。 “期待张导的新戏。”白初回答。 “顺便也期待下我的新剧本!”吴编剧笑。 “可别把我们道具组也落下啦!” 临别之际,张导叫住了吃饭时坐在白初旁边的温晓。 张导:“你这次女二号的表演,跟你之前那些演主角的剧相比,强不少。” 温晓莞尔:“张导过奖。” “要是有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跟影后学学,进步会更大。” “嗯。” 说完,张导又拍了拍电影中男一号的肩:“启辛啊,作为从流量转大荧幕的处女座,你的表现可以说很不错啦!再接再厉啊。” 宋启辛客气一笑:“谢谢张导,会继续努力的。” 不一会儿,众人就散得差不多了。 室外温度比室内低不少,还吹着凉风,穿着礼裙的白初,打了个寒颤。 蓦然地,肩上多了些重量,和些许暖意。 “车里暖和点,我送你吧。”宋启辛把西装外套披在白初身上。 “不用,我助理跟我说司机快到了。”白初扫了眼肩上的西装,若隐若现的笑容在灯光下多了几分妖冶,“谢谢。” “抱歉,鼎鼎大名的影后,怎么会没有专属司机呢,是我大意了。”宋启辛故意头疼地扶了下额。 白初欣然接受了对方的打趣:“是啊,别的影后可能没有,我得有。” “毕竟是从头发丝精致到高跟鞋底,喝水的杯子都从不亲手碰一下的女王大人。”宋启辛借用了网友们对白初的评价。 白初只是简单地说:“钱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事。” “是啊,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但有些事需要靠心来解决。”宋启辛缓缓朝白初靠近,灯光下的眼神变得暗昧,在白初的耳边低声说,“只要你点下头,我现在就可以官宣。” “你喝多了。”白初朝旁迈出一小步,避开宋启辛,“这附近有狗仔。” “倒是希望他们拍下来发网上为我们赢些祝福。”说到这,宋启辛笑叹一口气,“但前提还是得你同意。” 车来了。 白初打开车门,把西装外套搭在了手臂上,嘴唇微微弯起:“外套谢谢了,改天还你。” 宋启辛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 车里面开了制暖的空调,一上车,白初就把外套扔到了后座。 “初姐,我刚刚看到宋启辛亲你了!”后视镜里,助理小妍的脸上写满了八卦两个大字。 “你该换副眼镜了。”白初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发丝里微醺的酒味让她皱眉。 “那你们什么时候才会真的亲亲嘛!自从电影播出后,网上到处都在磕你俩的CP,我还指望成为第一个梦想成真的CP粉呢!” 白初:“人类口腔里有140亿个细菌,你指望我跟人亲亲,还不如指望我用马桶里的水刷牙。” “呜呜呜!”小妍对着手机壁纸中白初与宋启辛两人的合照痛哭,“初姐你这根本就是不爱,根本就是不爱啊!真爱的话,那140亿个细菌都是宝啊!” “……” 小妍狼嚎;“你说你俩看着多般配,这得是丘比特射了十箭,月老缠了一百根红线,孟婆把她锅里的老汤底都换成痴情水给你们灌下后才能实现的般配啊!” 白初:“那麻烦让这几位神仙把资源合理化应用。” “卧槽!”小妍看到手机里弹出的一条新闻后,让车都跟着一震,“温晓和那个小鲜肉官宣了!” 白初想起刚刚吃饭时几乎一言不发的温晓:“和谁?” “就是当红小鲜肉洛玉舟啊,传闻中和顶流宋启辛可以各分娱乐圈半壁江山的那个!他竟然和温晓官宣了!之前他俩虽然一直在炒CP,但后来的热度都不如你跟宋启辛啊!好家伙,现在他俩官宣后,热度直接赶超你们了!”小妍痛心疾首。 白初整理头发的手,发出指骨关键摩擦的咔嚓响声。 “……”司机心里一咯噔,手里的方向盘来了个杂耍。 小妍见状,瞬间燃起信心;“我就知道,初姐绝不会甘心落后给这个只能给你演配的温晓!上吧,皮卡丘!上了宋启辛!让‘初心’组合一骑绝尘!” 后视镜中,白初盯着被她随意放在后座的那件西装外套。 这不是宋启辛第一次向她表明心意。她从没答应,但也没有直言拒绝过,只是配合着炒CP。 在白初的世界里,要做就做第一。当年一起去国外发展的女星中,她年龄最小,也只有她一个拿了金像奖。国外影坛评价她为“最成功的亚洲女星”,她也是首位两次入选时代周刊的华裔女星。 后来,她回到国内发展。接的第一部荧幕电影,就拿下了暑期档的票房冠军,最佳女主角的评选,也已经确定是她了。 一切似乎都在完美地进行着。 但是,出了温晓这么号人。 她跟温晓从小一起在名媛圈长大。一个经常年级第一,一个常年成绩倒数。白初在国外拿奖的时候,温晓还是个靠给礼服省布料,才偶尔上个新闻的十八线明星。 然而现在,温晓在国内的热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 当红小花温晓的微博粉丝数:2921万。 影后白初的微博粉丝数:999万。 盯着这两个数据差,白初最近都不知道买了多少眼霜。 她本来是计划一直在国外发展的,结果家里的老爷子嫌她翅膀硬,看不惯她飞那么远,就想尽办法把她弄回了国。 在国内发展就在国内发展吧,反正她底子厚,资源足,回到国内电影界也是块香饽饽,然而却架不住老爷子是从革命年代过来的人,又完全不懂国内外电影行情。 回国后,老爷子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洋人卖唱了这么些年,在祖国还能讨人喜欢?” 第二句话就是:“我还经常笑话老温家那孙女,从小就不爱学习,一天到晚就知道蹦蹦跳跳,嘿,好了,人家现在可比你受欢迎多了。” 老爷子的话,虽然听了让人来气,但最后面这句,又不能说他讲得不对。 的确,论咖位,白初远胜于温晓,但流量不如温晓也是眼皮子底下可观的事。 近年来娱乐圈流行炒CP,她靠着跟宋启辛演荧幕情侣,赚了波热度。“初心”话题的讨论度,甚至一度超过“温玉”。 但这也是今天以前的事了。 万万没想到,这边还在点火阶段,那边就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 今天饭局上,一直默不作声听着众人夸白初的温晓,回家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大出。 就差怼着白初的脸提醒:大名鼎鼎的影后,远远不如我受欢迎嘛。 “没有一个综艺组来找我吗?”白初问。 综艺是最能吸引流量粉的地方,白初需要这样的机会。 “唉,人家不是不想找,人家是不敢找啊……”小妍叹气,“上综艺的首要条件就是要放得开,初姐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尊声名显赫完美无缺的神,没哪个嘉宾敢跟初姐你放得开啊,都不得供着捧着。” 白初挑了下眉:“我可以试着亲民一点。” “……”小妍欲哭无泪,“你理解的‘亲民’,可能会被观众解读成你把自己当女娲娘娘来下凡体恤众生了,你懂吗?就是最后会变得……很无聊。” “闭嘴。” 小妍偏不:“看吧看吧,随便调侃两句你就不爱听了,与其指望上综艺,还不如跟启辛迪迪原地官宣啊啊啊!噢,我的‘初心’……” 白初沉默了会儿,目光又落在那件外套上:“今晚把那件外套给洗了,明天我拿去还。” 小妍瞬间精神抖擞;“哦豁,有戏了!遵命!” - 到家后,一个男人哈气跺脚在门外等。 “你是?”白初问。 “白小姐,你回来啦!”男人眼睛一亮,“我是一档综艺节目的导演。” 白初转头就对小妍说:“外套不用急着洗。” “……” 小妍:哪里跳出来的野路子导演!我日你仙人板板!搞老子的CP啊啊啊草! 白初邀请导演进屋坐。 导演废话不多说,直击主题:“我们这档综艺,叫《为人父母》,主要是向观众展示明星们带娃……” “小妍。”白初说,“外套干洗,熨烫平整,我送过去的时候不能看到一点褶皱。” “哇嘎里嘛西哒!” 话被打断,导演也判断出白初不感兴趣了,但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上其他综艺,艺人们或多或少都需要拉下脸去配合节目效果,我们这档综艺就不需要。白小姐平常是什么样,在节目上是什么样就行。” 导演是个聪明人,一开口就抓准了重点。 “我不会带孩子。”白初盯着自己手上做工精细的指甲,坦言,“孩子很麻烦,我不想碰。观众也不会想看一辈子都不会做妈妈的人,去带孩子。” “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导演嘿嘿一笑,“观众会期待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做妈妈的人,会怎么带孩子。” 见白初沉默,导演进一步抓紧机会:“所以我说了,白小姐平常是什么样,在节目上是什么样就行。” “我从不会在公众面前做自己不擅长的事。”白初的成长习惯,使她再次拒绝导演,“说了,我不会带孩子。” “才没有!妈妈明明心灵手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最会照顾小孩子啦!” 突然,一个小男孩打开卧室门,蹦蹦跳跳跑到白初身边,眨巴着那双和白初极像的眼睛。 白初;? 导演;? 小孩,你谁?
0 人在读09-13 13:47
蜗牛小姐一春风吹过大地,万物复苏,绿意盎然,春雨从凌晨开始下,到了下午还没个停歇,仿佛在彰显它源源不断的能力。春城是个以花闻名的城市,春天正是花开的季节,在这场春雨的笼罩下城市就像仙境,美的惊 攻略那个老男人[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攻略那个老男人[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蜗牛小姐一 春风吹过大地,万物复苏,绿意盎然,春雨从凌晨开始下,到了下午还没个停歇,仿佛在彰显它源源不断的能力。 春城是个以花闻名的城市,春天正是花开的季节,在这场春雨的笼罩下城市就像仙境,美的惊人。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在家睡睡懒觉,或者坐在窗边捧本书,看看书,听听雨。 春城民族大学图书馆今天的人格外多,连管理员也忍不住感叹一句,“咱们春城的人都是向日葵,出太阳全往外面跑,一下雨全往图书馆跑。” 勤劳的学子从早上待到下午也不觉疲倦,而在这安静地出奇的图书馆里第三排有两名男女仿佛即将进行什么艰难对话。 男生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长相是不可多得的英俊帅气,一头遮过眉毛的短发,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而适中的嘴唇,像极了青春偶像剧里的校草人物。 只是此刻的校草眉间高高隆起,嘴唇张张合合,一脸为难,纠结,仿佛想要说出口的话太过困难。 坐他对面的女生穿的朴素,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加黑色长裙,她的美是偏向古典的美,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含黛,眸子清澈犹似一泓清水,唇粉嫩似四月蔷薇,气质出奇的好,周身自带一股子柔美,如窗外下着的春雨,清清凉凉教人挨近了便觉安宁。 秦景瑜看着对面认真看书的女友,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出分手的话,做了半个月的准备,可话到了嘴边仍旧难以启齿。 他喜欢常笙喜欢了三年,追她就追了两年,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他不会追这么久。 常笙是他承认的第一个女友,是他掏心掏肺宠着的人,是他想过结婚的人。 可是,他和她不可能有未来,他们差距太大,他的家人接受不了她的存在,他……不可能为了她放弃享受惯了的优渥生活。 秦景瑜深深吸了口气,沉重的呼吸声在安静地图书管里太突兀,对面的人抬头看了过去,清澈的眸子微微带着点疑惑,仿佛在问他“怎么了”。 “笙笙。” 他叫了她一声,长久的沉默,眼睛微微下垂,一副心虚的模样。 常笙慢吞吞放下书,双手放在桌上,认真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许久,仿佛过了无数个荒芜的世纪,他说,“我们分手吧。” 压抑残酷的话终于从男生嘴里说出,羞愧和负疚像一块从天而降的铁石,重重压在他出气口,堵着他的呼吸,心口生出的痛苦让他没办法继续呆下去,他逃跑似跑出图书馆,跑进连绵不断的春雨里。 不再管他说出的话是怎样的伤人,身后的人又因为他的话生出怎样的绝望的痛苦。 褚静安目睹了一场年轻男女的分手,目睹他没出息的外甥狼狈逃跑,目睹女孩一瞬间苍白如纸的脸,目睹女孩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连绵不断从她眼眶滚落,一滴接连一滴从她脸颊滑过。 她的眼泪就像是下雨天落在花瓣上又滚落的水珠,像是遭受了突如其来的打击,她整个人呈呆滞状,慢慢的,她周身萦绕着一层化不开的悲伤,在安静的图书管里,她连哭泣都是没有声音的,就这么无声无息留着眼泪。 褚静安第一次对一个异性生出怜惜之情,从角落里走出去,走到女孩面前。 “擦擦。” 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多了一方折叠方正的格子手帕,常笙看了一会儿缓慢接过,沉默擦拭怎么也擦不干的泪水。 褚静安微微蹙眉,倒不是因为没有收到道谢,而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对对一个陌生人心软。 他拿着准备借走的书,抬脚离开,衣摆上有了牵扯,一双白皙柔嫩的小手紧拽着衣角,顺着手的主人看去,女孩子泪水止住,一双眸子清澈见底,能看见眼底显而易见的倔强。 她对他摇头,松开拉住他的手,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工整的西装衣摆处多了一道不容忽视的褶子,褚静安金边眼镜遮住的眼底暗了一瞬,沉默等待女生书写。 常笙将写好的纸条递给他。 干净的本子上是娟秀的“谢谢”二字,和她的人一样。 字如其名,是这个道理。 在这上面还有两个句话,应是先前和秦景瑜交流的。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有什么不开心的要记得告诉我。” 原来,是个哑女。 褚静安了然,看常笙的目光依旧疏离。 褚静安,这次的攻略对象,也是刚才提出分手的男生的亲舅舅,今年28岁,是京都褚家继承人,因不喜经商放弃家业,不知是何原因来到春城当起了教授,35岁时从春城回京都的飞机遇上飞机失事,意外去世。 算是英年早逝一类,不知怎的在系统那里成了“孤独终老”,需要她攻略。 常笙没有细细打量面前的人,仅从他递来的手帕认为他是一个有善意的人,又从他没有因为她不会说话而流露出怜悯时在心底默默给人发了一张好人卡。 褚静安从小接受英国式的教育,行为举止间虽透着贵族的优雅风度,实际上实在是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凉薄的人。 他并不知自己一个随意的举动会收获一张好人卡。 “不用。”淡漠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 褚静安不再理会常笙,借了书,撑着黑色雨伞走进雨里。 -- 春天是春城雨水最多的季节,一个月里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下雨,大雨小雨交换着下。 褚静安再次见到那个哭得像朵娇嫩花朵一样的女孩子是在第二天。 雨下的很大,比依萍问他爸要钱那天大,瘦弱的女孩倔强站在滂沱大雨里,像极了风雨里飘摇的娇花,眼看着随时可能被大雨打折。 褚静安端着咖啡站在二楼,冷漠看了半晌,回头叫来保姆陈姐,“告诉秦景瑜他女朋友在楼下。” 陈姐敲开秦景瑜门,“秦少爷您女朋友在楼下淋雨,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谁。”秦景瑜从床上跳起,十分焦急。 小姑娘看上去比陈姐家里女儿小上两岁,在雨里淋了半个小时,是个人看了难免心软,陈姐又重复一遍,想着楼下可怜的女孩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她在楼下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秦景瑜焦急往楼下跑,跑到楼梯口想到什么生生停住脚步,半晌,垂着头往回走。 “怎么?”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秦景瑜抬头就看到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舅舅一脸冷漠看他,他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他伪装,秦景瑜忍住难堪,嗫嚅着叫了声“舅舅。” 褚静安冷漠移开视线,重新走到窗边看向楼下。 楼下的人好像感受到了楼上视线,抬头看了过来,重重雨帘中,她的视线直直与他对上。 秦景瑜跟着他视线看过去,一眼看见大雨里摇摇欲坠的常笙,心口的痛再也压抑不住,他瑟缩的往后躲。 褚静安忽的生出不值,为楼下的小姑娘。 他这个外甥配不上对方。 秦景瑜和对方分手的原因褚静安在清楚不过,秦家近两年内斗厉害,秦景瑜母亲,他的姐姐想让儿子获得秦家继承权,急切给他这个外甥找合作对象,联姻无非是最有效的办法,所以家里为秦景瑜找了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两人过几个月订婚。 秦景瑜在短暂的反抗后接受现实,毕竟如果和常笙在一起他就会失去秦家继承人的身份,该怎么选他比谁都清楚。 对他的选择褚静安不予评论,但对他此时的优柔寡断确实看不上。 -- “来找景瑜。”褚静安撑着伞挡在常笙头上,平静的语调,冷漠的脸,摘下眼镜后露出的眼睛和秦景瑜有三分相似,但比秦景瑜更深邃,也更冷漠。 常笙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想他是谁,很快,她眼里的疑惑散去,点头。 褚静安曾经一笔带过的给她提过和褚静安的关系,不然她绝不会费力上演这么一出苦肉计,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引起褚静安注意。 她现在要塑造的是一个可怜又坚强的人设。 褚静安绅士的将手里外套递给她,常笙摇摇头,用手比划着褚静安看不懂的手语,看不懂但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他不顾反对将衣服丢进她怀里,“他不敢来见你。”不是不会,是不敢! 常笙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肉眼可见的苍白,她没再说什么,努力扬起嘴角对他笑了笑,眼睛里的泪水倔强的不肯往下掉。 她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敲出,【为什么。】 “秦家给他找了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两人很快会订婚。” 简单的话,现实又残忍。 常笙只是个孤女,且还是个连话也不会说的孤女,她配不上身价过亿的秦家。 褚静安从不考虑旁人感受,他认为将事说清常笙自会离开,却不想话里内容会给听的人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常笙身体晃了晃,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褚静安扶了一把,她仰起头,露出苦涩又感激的笑容,一直强忍着得眼泪蓦然掉落,有不长眼的掉在他手背上,冰凉的手背被突如其来的温度烫了一下。
744 人在读03-16 04:41
【夏柚今天会出现吗?】【听说病得挺严重的,不来也好,来了只会扫兴。】【夏柚不来是好事啊,之前说苏芙坏话,还被季泓和池斐在微博上骂了。】【还大小姐呢,说苏芙演技差的时候恨不得写万字小作文,趾 反派女配,恋综爆红全文免费阅读_反派女配,恋综爆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夏柚今天会出现吗?】 【听说病得挺严重的,不来也好,来了只会扫兴。】 【夏柚不来是好事啊,之前说苏芙坏话,还被季泓和池斐在微博上骂了。】 【还大小姐呢,说苏芙演技差的时候恨不得写万字小作文,趾高气昂的。】 【小芙蝶们别吵了,开开心心看漂亮的苏芙吧!】 【苏芙我来了!!!期待今天美美登场魅力全开的苏芙!!】 【前排挤一挤,总算等到了开播!!】 【这档综艺我看到演出表就开始期待了!!】 【为什么屏幕漆黑一片啊?等不及看季泓了!】 【季泓!!老公!!你快出来啊!!】 【来早了,还没开始呜呜呜】 九点钟一到,如火如荼的恋爱综艺节目的直播间准时开播。仍是漆黑一片的屏幕上瞬间涌入了大量的弹幕,实时在线人数也很快突破了四百万。 这档恋综刚宣出嘉宾名单,就被各大媒体评为“本年度最值得看的综艺”,能有如此火爆的开局也是在节目组的预料范围内的。 首先是参与嘉宾阵容过于豪华。 男嘉宾有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两夺最佳导演的新锐导演、身价百亿顾氏集团的总裁、写一首歌火一首歌的创作歌手。 女嘉宾有路人缘拉满的女团成员、夏氏企业的千金、顶级流量小花以及拿过三金但现已过气的影后。 更别提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也给这档节目提供了看点。 横扫各个国际电影节奖项的男主角和导演同时喜欢上了电影里的女主角、退婚一个月的前未婚夫妻尴尬同台、四个男嘉宾里有三个追求同一个女嘉宾。 上述众多抓马的剧情你都可以在这款恋爱综艺里看到。 另外,节目组把这档恋爱综艺设置成了全民磕cp的类型。根据投票的高低,观众们可以随意定制自己的配对CP。 只有你不敢磕的,没有节目组不敢组的CP。 为了更好的让观众们沉浸式磕糖,节目组大胆地采取了直播的模式。并且开放了实时的投票渠道,观众朋友们可以根据节目里他们的表现进行投票。 每轮投票截止时,将按照观众的投票重新确定配对的cp。 这档节目的名字也很简单粗暴,叫做《强扭的瓜爆甜》。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观看大型恋爱真人秀节目《强扭的瓜爆甜》。” 节目总导演李秋文的声音上扬,看着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充溢着喜悦之情。 镜头随之一转,直播间内漆黑的画面顿时明亮起来。入眼便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客厅,内里的装饰都极尽奢华,随处可见挂在高处的古典画作。房间中间,水晶灯孤高地吊在屋顶上,撒下柔和又足够明亮的光。 【经费正在燃烧!导演组大手笔!】 【天啊是在城堡里面拍吗!这也太豪华了!】 【好像电影里面公主王子住的地方啊,华丽又明亮!】 李导看着弹幕,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在一座无人的小岛上,将会在这里和大家共同度过30天的时光。现在,我要将画面交给男女嘉宾们了!” “我宣布:恋爱综艺正式开始!” 随着李导的尾音落下,门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有人好像来了!】 【听到门转动的声音了,会是谁啊?】 【终于有节目开始的实感了!苏芙季泓给我冲!】 第一个到的是季泓,他穿了一件白衬衫,把袖子轻卷在胳膊肘处,露出来了常年健身的肌肉。身形高挑又不单薄,周身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上面是一对锋利的眼睛,周身虽浸染了温和却还是难掩上位者的姿态,优雅又贵气。 【老公我爱你!!!】 【季泓也太帅了,他一笑我就感觉腿软了!】 【老公帅断腿!!!】 【季泓这个身材比例!!宽肩窄腰!!也太好梦了!!!】 夏柚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子上,眼尾微扬盯着手机里的画面,观察着房间里面的情况。 系统检测到了夏柚的视线,介绍道: 【季泓:凭借《风中花》、《梦里的故乡》等多部作品获得了娱乐圈的大满贯,也是影史上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和苏芙在拍摄《梦里的故乡》电影时,因戏生情,在多个场合表现出了对于苏芙的喜爱。后因为被你针对苏芙的行为惹恼,残忍地截断了关于你所有的职业道路……】 对于脑袋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夏柚并没有表现出愕然。 实际上,在答应了参加《强扭的瓜爆甜》这档恋爱综艺后,她便猝然昏倒在家里。幸好及时被家里的保姆发现了,夏柚躺在病床上彻彻底底地昏睡了一个月,才清醒过来。 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自己是一个纸片人呢,生活在一本名字叫做《当白月光女主参加恋综后》小说里。 女主角是被她讽刺演技的苏芙,而自己则是专和女主作对且下场凄惨的反派千金。 因为处处针对苏芙的行为,她被爱慕着苏芙的三个男主角怀恨在心。 不仅在节目里受尽冷遇,被孤立、排挤、欺负,在节目外也被几个男主整得家族破产、兄长入狱、父母惨死。 她的黑粉们欢呼雀跃,觉得这个惨烈的下场是夏柚应该得到的。 正当夏柚摇摇欲坠地站在河边,想要结束自己的一生时,耳边一个冰冷的金属声音响起:“想脱离这个结局吗,那就以灵魂作为交换,跟我走吧。” 夏柚眼睛猩红,跌跌撞撞地循着那个声音走去。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跟一个名叫“勿忘初心”的系统绑定了。 “稍等下,还有最后一位女嘉宾在路上,马上就到了!”看着飞快滚动的弹幕,李导回答道。 夏柚拖着空行李箱,敲响了这座城堡高约三米长的涂有乳白色油漆的巨大门扉。 【来了来了!老鼠屎来了!】 【最后一个应该是夏柚吧?官博并没有变更出演名单。】 【看来病魔并没有击倒夏柚。】 【完了,瞬间觉得这档节目难看了很多】 泡沫运动鞋与地方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夏柚走进明亮又温暖的大厅,入眼便是端坐在正中央的苏芙。 她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漏肩连衣裙,带了一对不规则的蓝宝石耳环。除此之外就没有复杂的配饰了,配上微卷的栗色长发,显得清纯又可爱。 坐在她两边的是池斐和顾汲。见夏柚来了,掀了掀眼皮看她,锋利的眼神里暗藏着警告。 夏柚还没从她悲惨的人生中清醒过来,强拉出一抹冷淡的笑意:“不好意思,来迟了。” 运动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夏柚坐下的时候终于停止了。夏柚脑中的系统检测到了改变命运的指定地点,立刻激活了。 【检测到任务场景与攻略人物。】 【主线任务自动开启。】 【您的任务:获得池斐信任0/100】 【您的任务:获得季泓信任0/100】 【您的任务:获得顾汲信任0/100】 【为了改变您的未来,请宿主好好加油哟!】 夏柚敛起眼睛,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从梦中清醒过来后,她的性子偏执得近乎疯批了。 【夏柚居然还敢出现啊!】 【看上去好像还没好全,一向只穿高跟鞋高定礼服的夏游,出场居然穿了运动装和运动鞋。】 【这里面的男嘉宾好像都不喜欢她吧?】 【回楼上,是的。顾汲刚和她退婚;季泓和池斐也在微博上明确表示讨厌她。】 【但是有一说一,夏柚长得是真的好看啊!】 【只穿了基础运动服也没丝毫减少她的美,怪不得脾气差也能被很多人喜欢。】 【作为唯一的素人女嘉宾,这颜值也太能打了,她一出现我只能看到她。】 此话一出,苏芙的粉丝明显不乐意了。 【好看有什么用,心肠不好。】 【我更喜欢苏芙温柔大气的美,夏柚美得锋芒太过了!】 【顾汲明显对夏柚没意思,连抬眼看都没看一眼。】 【怎么?顾汲没看夏柚,就说明夏柚丑吗?人夏柚也没看顾汲啊!】 弹幕的争吵没有影响到城堡里的嘉宾们,李导见人已经齐了,拿着手卡开始宣布流程。 “为了增进彼此的了解程度,下面的时间男女嘉宾可以自由接触。” “十点时,我们会要求各位嘉宾选出自己的心仪对象。” 夏柚听到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立刻站起了身。 四人座的沙发坐八个人显然太拥挤了,尤其是还有四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为了不碰到旁边人的膝盖,她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大腿肌肉都有些酸痛。 夏柚举止自然地离开了别墅,走到了五米外的摇椅旁,一屁股坐下了。 海风裹挟着海浪带来一阵清凉的气息,夏柚舒适地躺在摇椅上,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 【这位大小姐知道恋综的含义吗?就这么直接出去了?】 【太荒谬了,不想来就不来,来了还摆脸色?】 【我为我刚刚替夏柚说话道歉!她是真的不配合!】 【老鼠屎走了正好,美美看苏芙了!】 这档节目不强制收手机,不过嘉宾出于礼貌,通常是不会在镜头前玩手机的。 而夏柚作为一个宽泛意义上重活了一次的人,显然不打算守这个规矩。 她打开手机上下载的直播软件,找到节目组的直播间时,发现可以切换城堡内各个公共房间和沙滩部分的视角。 也就是说,即使没有人,这些特定的位置也是会24小时都会直播的。 夏柚把视角切换成了[城堡大厅],屏幕上就出现了其他的几位嘉宾们。 她走后,苏芙忙着和三个男主寒暄,其他女嘉宾插不上话,而仅剩的另外的一个男嘉宾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夏柚把直播间的音量开大,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今天过后,就是事关她命运的长达30天的苦战了。
57 人在读08-31 04:20
白念最近迷上了小说。因为狗上司的骚扰,她辞了职,一时半会儿没事干,又剧荒,无聊中刷到一个小说推荐,于是一头扎进某个女频网站无法自拔。夜以继日看了大半个月,简直比上班时候还忙,脸色苍白、走路发飘 玄学未婚夫说他是画画的全文免费阅读_玄学未婚夫说他是画画的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白念最近迷上了小说。 因为狗上司的骚扰,她辞了职,一时半会儿没事干,又剧荒,无聊中刷到一个小说推荐,于是一头扎进某个女频网站无法自拔。 夜以继日看了大半个月,简直比上班时候还忙,脸色苍白、走路发飘,还好她一个人租房住,不然都能吓死人。 不过连续看了大半个月之后,她发现有些文真的一言难尽。 “主角上辈子霸凌同学害人流产,人渣一个也配重生?” “这个人说了几十章离婚,最后没离?自己脸不疼吗??” “女主不是说远离主角要做佛系青年吗,怎么还是跟男主男配搞到一起去?......” 白念一边吃泡面一边扫文,皱着眉头吐槽连连,宛如一个杠精。 得,剧荒又书荒,看来不能再宅下去,明天得找新工作了。 她唉声叹气着去厕所把泡面汤倒了,顺手把垃圾整理一下,站起来往镜子里看看,卫衣帽子一扣遮住油腻长发,下楼倒垃圾。 倒垃圾的档口,桌上还亮着的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亮起,刚刚的评论被回复了: “人渣怎么了?人渣就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吗?爱看看不看滚!特意评论膈应谁呢,祝你穿成炮灰一章领盒饭!” 白念浑然不觉,倒完垃圾回来洗头洗澡,洗完发现手机没电了于是拿去充电,然后一头倒在床上睡觉。 这段时间总是看小说看到凌晨两三点,她得补觉,消黑眼圈,养精蓄锐,明天开始投简历找工作,不能宅丧下去了......一边计划着,一边模模糊糊睡着了。 等到白念睡醒,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到枕头边摸手机,摸了一会儿摸到了,但是手感不太对? 她把手机举到眼前,把酸涩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然后眼睛瞪大了:嗯?这不是她的手机。 再转头一看,房间光线也不对。 白念从床上坐了起来,懵然打量环境。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比她的出租屋大了一倍不止,装饰非常奢华,定制的实木衣柜,漂亮的双层窗帘,梳妆台上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再低头打量自己,陌生的衣服,鲜艳的红指甲。 她有点慌了,下床找到镜子一照,差点晕过去。 用力掐了自己手臂一把,疼。 ……不是做梦,难道她穿越了?? 白念瞪着镜子中化着浓妆、染着金发的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她受到了惊吓,猛地转头看向房门,纠结犹豫着。 第二阵略不耐烦的敲门声很快响起,她不得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美丽但陌生的少女。 少女收回了手,冷冷的开口:“白念,你不希望我回来破坏你富家千金的生活,我完全可以理解。” 白念一愣:我不认识她,她怎么能喊出我的名字? 而且,这句话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少女盯着她,继续冷冷地说:“可我才是殷家的亲生女儿,你没有任何资格反对我回家。” 白念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富家千金,殷家,亲生女儿……想起来了,这是她刚刚看过的一本小说! 这本小说给白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是因为小说主角难得杀伐果断不磨叽,二是里面有个炮灰角色跟她同名同姓。 这是个主角靠着金手指在娱乐圈一路封神的大女主文。 女主叫殷音,三岁时被拐卖,途中得到一件神器,可以吸取别人的福气、好运、生命力化作已用。金手指大开之后,殷音首先把人贩子弄死了,但她年纪太小,不记得回家的路,也不记得父母家人的信息。靠着金手指几经辗转,她落到一户善良的农家,利用金手指帮养父母家赚钱,因此得以念书,并从贫穷封闭的山村搬到了镇上。十五年后,她考上了帝都首屈一指的演艺学校,提前一周离开家乡前去京城。 以上是背景,小说是从女主满怀憧憬到达京城开始写的。 殷音提前来京城本来是为了适应环境,没想到,到达京城的第二天就找到了亲生父母。父母找到亲生女儿也很高兴,但他们是京城豪门比较谨慎,除了名字和特征,还特地去做了亲子鉴定,利用关系第二天就拿到了结果,这下没有顾虑了。 殷音高高兴兴地被认回家,没想到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养女。 养女就叫白念,她是殷音被拐卖后的替代品,十五年来一直生活在殷家,豪门千金的修养气质没沾到半点,富家小姐的奢侈跋扈倒是学了十成十。 女主被认回来的这天,正是养女十八岁生日,这是个重要的日子。可是昨天,期待已久的生日宴会突然被取消了。养女当时不明白,还闹了一场,直到今天殷音被带回家,她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找回了亲生女儿,觉得亲女儿受了十五年苦,心生愧疚,怕养女奢华的生日宴会让亲女刺眼难受,所以干脆取消了! 养女万般委屈愤怒,殷音一回来,父母所有的爱和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了,本来就不是真的豪门千金,现在更不安了。为了保住自己在殷家的地位,她强烈反对殷音回来,还言辞激烈当众挑衅辱骂殷音。 但这又不是她反对就有效的。 就像殷音说的,养女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反对亲女回家。 殷音厌恶养女对自己的态度,更痛恨养女占据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十五年父爱母爱和富贵生活却毫不感恩的样子,当即发动金手指吸收了她的好运,这会让她近段时间事事倒霉,并没有直接要她的命,只是“略施惩戒”。 但是当晚,养女因为心情不痛快跟狐朋狗友出去飙车,途中发生车祸。本来只是小小的追尾,其他人都好好的,就她因为没了好运当场领盒饭。 女主殷音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意外了下,但很快摆正了心态。 “我只是吸收了她一点点好运,她去飙车才造成了事故,是她自找的,不是我的错。” 当时看到这一段,白念作为读者并没有多想,甚至跟其他读者一样,觉得女主快刀斩乱麻,果敢,不磨叽,是大女主的表现。 养女不过是个讨人厌的炮灰,作者没让她继续跳,从出现到领盒饭一章解决,干脆利落,节奏快。读者表示满意。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她穿到这本小说里,成为了同名炮灰? 白念看着眼前脸色冰冷的女主殷音,心都凉了。 ——原主啊原主,殷家好吃好喝养你十五年,也该知足了,怎么能跟人家亲生的抢地位呢,这是给了我一个地狱开局啊! 眼下正是女主被认回豪门的第一天,原主无能狂怒、对着女主一顿挑衅辱骂、跑上楼砰的一声甩上门之后,女主以父母满意赞赏的良好心态和涵养笑着说“她心态不平衡是正常的,我上楼跟她聊聊”,然后敲开了原主房门的场景。 殷音已经说了带着主权宣誓意味的话。 然后原主说了什么?原主口不择言骂出了更难听的话,让女主果断出手,炮灰今晚领盒饭。 ——淦,我不要死啊! 白念下意识后退一步,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 殷音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念不知道女主出手了没有,她感觉不到,只能一脸诚恳地看着女主,快速表明态度,企图自救:“其实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受恩于殷家的孤女而已,根本不配跟你叫板的。我之前在楼下说的那些话,太不应该了,希望你能原谅我。现在既然你回来了,我也不鸠占鹊巢了,我,我马上搬出去!” 没错,搬,必须搬走! 保命要紧,远离主角! 殷音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了,狐疑地盯着白念:“你在搞什么鬼?” 殷音没有忘记她在楼下时嚣张跋扈的样子以及对自己的激烈辱骂。本来决定,如果这个养女还是不知死活,自己也不会再忍让。哪想到她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没想怎么样,真的!你不信的话……”白念咬咬牙,“我今天就搬出去,不再碍你的眼!” 她本来想给自己留点时间缓冲一下,找到房子之后再搬的,可眼前是拥有强大金手指、并不善良心软、杀伐果断的大女主啊。 这样的女主当然也记仇,一个不好恐怕还是会出手,所以缓冲什么缓冲,逃命当然要快! 殷音冷笑一声:“你能搬出去最好。我可不来假惺惺那一套,我爸妈已经把你养到成年,我又被认回来了,我不想看到你,所以你识相的话就应该早点离开!” 白念心道我也不想看到你,立刻点头:“我马上收拾东西!” 殷音盯着她,冷哼一声:“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说完她就转身下楼了。 白念关上门,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摸摸自己心口,她都诚恳道歉并答应马上搬走了,女主应该没有出手对她做什么吧…… 白念不敢多耽搁,打开衣柜,被满满的大牌衣服和奢侈品包包晃了下眼睛,但很快想到,这些都不是她的,也不属于炮灰,还是别看了。 角落堆着三个行李箱,白念拿出最小那个,快速捡了一套看起来最普通最便宜的衣服,拿了干净的毛巾毛毯各一条,又在桌上拿了点洗漱用品,就住手了。 然后找出原主的身份证,零零后,今天刚满十八岁,上面的名字是白念。 原主被收养之后并没有改姓,所以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养女,只不过在没有亲女的情况下,她就是殷家唯一的小姐,女主一回来就不同了。 白念叹了一口气,拿起之前让自己受到惊吓的手机,打开。 虽然年轻了十岁,但这个世界跟她穿越之前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软件都一样,她很快查了账户余额,竟然有三十来万。她松了口气,起码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了。 最后她到盥洗室卸妆——十八岁的美少女为什么要化浓妆? 洗干净脸之后再仔细看看镜子,咦?竟然跟她穿书之前有点像,只是皮肤更加白嫩,五官更加精致,笑一笑,有种甜美可爱的感觉,身高也跟自己差不多,一米六左右。 白念颇感神奇,可能这就是缘分? 就是金色的头发和艳红的手指甲有点扎眼,但等搬走之后再处理吧。 她擦干净脸,带上口罩,拿上手机,拎着轻飘飘的行李箱,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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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尖叫,打破了夏日的闷热。“有人落水了,快来救命啊!”女人高声喊着,往田间奔去。……“有气儿!还有气儿!”“哎哟,赶紧散开点儿,别围在这里!”赵琼英还没睁开眼 工科女的美好生活[七零]全文免费阅读_工科女的美好生活[七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夏日的闷热。 “有人落水了,快来救命啊!” 女人高声喊着,往田间奔去。 …… “有气儿!还有气儿!” “哎哟,赶紧散开点儿,别围在这里!” 赵琼英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周围乌糟糟的,都是声音。她耳朵眼里灌了水,声音黏糊糊传进去,听得不太清楚。剧烈的痛楚在胸腔蔓延,每呼一口气都觉得累得厉害,好像被鬼压床。她努力挣扎,才从昏沉中挣出来,吃力地张开眼。 “谢天谢地,可算是醒过来了!”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赵琼英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晃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脸色蜡黄,满面风霜,头上包着一条用得发黄的白毛巾。 赵琼英定定看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女人又是谁。 “赵知青?你没事吧?”女人温声问道。 ……赵知青? 是在叫她? 赵琼英感觉她的脑袋像是浸在水里的一朵棉花,重得不行,思考对她来说变成了极吃力的事情。 “这咋感觉不太对呢?” “死里逃生,怕是吓坏了。” 周围人小声说着什么,交谈声在赵琼英的脑袋里织了张网,嗡嗡嘤嘤,黏满了苍蝇。 “琼英!” 一个黑影骤然压下来,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女人扑到她的跟前,眼泪跟豆子似的撒下来。 “还好你没事,呜呜呜,你真是把我吓坏了!” 她一把抓住赵琼英的手,那手烫得厉害,言语里也是满满的关切。 ……可是,赵琼英并不认识她。 不,不。 她认识她。 ——她叫林芳芳。 和她一样,是从城里来的知青。 赵琼英从纷乱的记忆中捋出线头,总算理清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1976年的双溪口生产大队,她是前年下乡的知青,她还叫赵琼英,却已经不再是二十一世纪的赵琼英了…… 没等赵琼英消化自己穿越的事,就见林芳芳伸长了脖子,开始左右张望。 闻声赶来的都是村上做工的壮劳力,见到落水的是个女知青,不用多说,女人们就把男人们挤开了,好给赵琼英施救。林芳芳眼下却越过女人们,往乌泱泱的男人们看去。 就有人问他:“林知青,你找什么呢?” 林芳芳满眼感激:“还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救了琼英,真是太感谢了……” “嗨,这有什么。” “赵知青没事就好。” 农村人都很淳朴,听到女知青说得这么客气,不免笑了起来。 林芳芳却摇头:“不不,这真是救命的恩情呐!我和琼英都不会水,她突然落水,可真把我吓坏了。现在她能好好的,多亏了好心人出力,要知道溺水的人可不好救……” 她说着,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赶紧住了嘴。 可惜迟了。 男人女人们面面相觑,脸色变得古怪。 是了,溺水的人哪里是好救的?女人们力气不够,只怕要被拽水里去。再瞧瞧在场的女人都是一身干爽,她们原本就没有男人跑得快…… 所以,是哪个男人救了赵知青? 好好的黄花闺女,就为了这,被男人搂过抱过了! 虽说人命关天,但这年头,碰了人家姑娘家的身体,那可是坏了人家的清白啊,这不得负起责任来? …… “琼英,活儿做完了么?” 林芳芳避开地里的蔬菜,往赵琼英的方向走来。 赵琼英正埋头拔草,听见林芳芳说话,她高声答道:“还没呢,你忙完了就先回去。” 这是赵琼英穿越过来的第三天。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时空的事实,但即使她再努力适应,还是无法习惯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她早上吃了一个发黑发粘的馒头,喝了一碗稀稀的白菜土豆汤。对比其他农村家庭来说,这是很不错的伙食了,但对于她来说,这不能不说是难以下咽。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还是把早餐吃得干干净净。 这年头,不饿肚子就是好的,在吃食上容不得挑剔。 赵琼英也不是个爱挑剔的人,但不得不说,这落差是真的大。 除了吃,在这里住得也不方便。 双溪口生产大队有六个知青,被安排在三队插队,四男两女,都住在知青点。赵琼英和林芳芳是同一年来的,又是唯二的两个女孩儿,就住在一块儿。还有更早两年到的,闷声跟她们说:“这农村地方哪儿有闲置的房子给我们住?这个知青点还是征用的老乡家的老房子,也没啥,就是下雨得注意点,常常漏雨,你们得习惯。” 农村的木房子,又窄又黑,也就是勉强遮风挡雨。赵琼英哪里住得惯? 她这几天都没太睡好,但还是得强打起精神来下地干活。她们下乡知青是来建设农村的,得跟农民们一样做农活,挣工分。好在生产队的队长关照她们,分配的活儿不重,只是工分也不多。毕竟这年头,严格执行按劳分配。 赵琼英实在不擅长干这些活儿,总要看看别人才知道怎么下手,幸亏跟她一起干活的婶子热心教她,不然她还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功夫。这两天下来,她干活终于利索点儿了,但还是比其他人慢上不少。这会儿太阳正大呢,野蚊子飞来飞去,蛰得人难受。 赵琼英让林芳芳先走,是觉得这环境难熬。不料林芳芳竟然蹲下来,帮她一起干起来。 “芳芳?” 赵琼英有些错愕。 林芳芳只顾低头拔草,油亮的麻花辫从她肩头滑下来,垂在身前。她笑容浅浅:“愣着干嘛,赶紧拔吧,干完活儿好回去休息!” 赵琼英看她几秒,从沉默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谢谢。” 如此,两人七手八脚,又拔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完成了赵琼英的任务。 回知青点的路上,林芳芳拉着赵琼英,专挑阴凉的地方走。不知从哪儿飞来朵朵白云,遮蔽了朗日,这会儿吹来一阵山风,可算吹出丝丝凉意。林芳芳惬意地眯起眼睛,赞叹:“这风吹得,可真舒服!” 就在这时,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响起。 “所以说,没找着人咯?” 另外便有人答应:“可不是嘛,没人认这回事。”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赵知青长得漂亮,条件又好,村里的小伙子没几个不喜欢吧?原先是攀不上,但这都两年了,有关系的都回去了,赵知青还在这儿,可见是回不去的……这段时间给她做媒的不少吧?这要是正好救了她,还不赶紧张罗,把这漂亮媳妇迎回家?” “所以说怪事啊!你们说……她该不会是,被哪家的男人救上来的吧?家里有老婆的男人,哪儿能对这姑娘负责,那不是要犯重婚罪嘛!所以只能赶紧跑了,不敢认。” “哎哟,你可跟我猜到一块儿去了!要我看也是这样,就是可怜了这么个黄花大闺女,现在名声不好了,怕是嫁不出去了……你说,她早先怎么不定下来呢。我瞧着李宝祥也中意她呢,她要是那会儿定下来,现在也能有个安定的归宿吧?” “那可不一定,她现在名声坏了,李宝祥还能稀罕她?” 赵琼英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这几天为什么老觉得村里的媳妇婶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原来她们背地里这么看她,这么议论她的。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年代,正经夫妇都不能在外边做任何出格的事,何况陌生男女肢体相触? 赵琼英不免庆幸那人提前走了。 人家好心救了她,没有义务对她的名声负责,她也不会为了名声随便把自己嫁了。这样正好,双方都自在。 林芳芳却不这么想,她气得攥紧拳头,低声喃喃:“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赵琼英拉了拉她,想说自己并不介意。 她还是现代人的思维,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却没拉住林芳芳,就见她猛地冲上去,对着那几个长舌妇女一顿骂,把人骂跑了。 赵琼英惊了,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 回头,赵琼英还宽慰林芳芳,可把林芳芳郁闷坏了:“她们说你,你怎么不生气,还反过来哄我?我可不用你照顾我的情绪。” 赵琼英却想,可现在确实是这小姑娘的情绪更糟糕呀。 林芳芳看她万事不挂心的样子,又开始念叨她不长心眼,嘴里气哼哼说着:“我就纳闷了,那天到底是谁救了你,怎么那么没担当,坏了你的名声还不敢出面承认,最好别让我看到他,非要告他流氓罪不可!” 赵琼英失笑:“别说气话,你先前也说要我好好感谢人家不是么?那可是救命的恩情,怎么都抹不平。” 只是可惜了原身。 笑意渐渐淡去,赵琼英在心中叹惋。 希望原来的赵琼英只是跟她互换了际遇。那样年轻的生命,不该因为一次小小的磕碰长眠河里。 叹息间,赵琼英又想起模糊的记忆里,那双粗糙的大手,掐住她的腰肢,把她往岸上带。那手是那样滚烫而有力,把她托送到这块陌生的土地上。 那人是谁呢? 她真不知道。 但要是有机会碰上了,她该感谢他的。
0 人在读08-29 17:56
晨光熹微,医院里静悄悄的。杨姝坐了一夜飞机,正头昏得厉害。她走进奶奶病房,看见奶奶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白如纸。她不忍心叫醒奶奶,小心翼翼地走近病床,一团金色雾气忽然从放置在床头桌的书籍中涌出 穿书被发现以后全文免费阅读_穿书被发现以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晨光熹微,医院里静悄悄的。 杨姝坐了一夜飞机,正头昏得厉害。她走进奶奶病房,看见奶奶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白如纸。 她不忍心叫醒奶奶,小心翼翼地走近病床,一团金色雾气忽然从放置在床头桌的书籍中涌出,瞬间包裹住她,又弥漫整个房间。 杨姝愣了一下,把视线投向那本书籍。紧接着,她的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敲击,她眼前一黑,意识在霎那间涣散。 她晕了过去,随后,她从这间病房消失了。门外刮来一阵风,放置在床头桌上的书籍,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准确地翻到了正文第一页。 …… 杨姝再次清醒时,头痛欲裂。她迷茫睁开双眸,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柔软大床上。 她的手臂下压着一床刺绣薄被,丝绸床幔高高挂起,不远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暮光从窗外倾泻而入,两个男人背对着夕阳余晖,站在她的床前。 这是一间奢华的、她从未见过的卧室。杨姝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扫向这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尤为年轻俊美,他身姿挺拔,眼睫微垂,缓慢打量着杨姝,视线如同衡量一件物品般冷漠无情。 另一个男人梳着寸头,身着黑色T恤。见杨姝醒了,他连忙看向那个俊美男人,显然以俊美男人为首。 杨姝心里还惦记着刚刚看见的、熟睡的奶奶,心里万分茫然,正打算开口相询,就见俊美男人收回了目光。 “她是穿来的。”他的嗓音清冷淡漠。 “啊?真是她啊。”寸头男一边说,一边闪到杨姝的床头,顷刻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她的脑门上。 “等等!”杨姝心脏狂跳,下意识去按住脑门上的枪,“我不是——” 砰。 毫不留情的枪声让杨姝的话堵在喉咙里,但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她的脑门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只出现轻微的刺痛感。 寸头男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杨姝的心脏几欲跳出胸膛,她没有犹豫,立刻从他手上抢过手.枪,从床上跳下来,夺门而逃。 卧室外是开阔的客厅,客厅过去是玄关,玄关尽头有一扇雕花大门,像是出口。杨姝跑过去,每一下脚步声,都像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她的手心汗涔涔的,握着那把枪,心里在想,他们是谁?这是真枪还是玩具枪?还有,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可以如此轻易地从别人手上夺枪? 身后没有追上来的脚步,或任何喝斥她停止的声音。杨姝甚至来不及回头,她一口气跑到门边,刚刚把左手搭在门把手上,直觉就猛然敲响警钟,一股强烈的颤栗之感从尾椎骨直窜到天灵盖。 杨姝汗毛倒竖,一边压下门把手,一边回头,只见玄关的空间一阵扭曲,玄关和卧室竟被直接连通在一起。 那个俊美男人从扭曲的空间中一步迈出,瞬间从卧室迈到了玄关尽头。他神色淡然,宛若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一般安静从容。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杨姝瞳孔微缩。 男人站得离她极近,黄昏的天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在他脚下投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他眼睫很长,目光平静淡漠,只是轻抬了下手,一股无形的力道就扼住了杨姝的咽喉。 杨姝的喉部皮肤迅速变得刺痛,窒息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她犹豫半秒,颤抖着抬起右手,紧握手.枪,朝他扣下扳机。 子弹高速旋转着,向男人射去。 他望着杨姝的动作,似乎极为轻微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动了下指尖,那枚子弹,竟然仿若遇到了什么阻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 肺部的空气逐渐被抽离,杨姝绝望地看着这一切,抵在门上,用最后一丝力量,把门把手压到底。 “啪嗒”一声,门开了,杨姝朝门外跌了出去。 顷刻之间,脖颈上强烈的压迫感松开,新鲜空气灌入胸膛。 杨姝仿佛飞鸟从天空坠落,她的意识被狂风席卷成碎片,又飞速拼凑在一起。 她睁大眼睛,望向那扇飞快离她远去的门,那个俊美男人站在门内,露出愕然又若有所思的目光。 …… 杨姝坠落了三、四秒,跌落在一个草坪上。 她有点懵。她感觉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她身上没有摔落的痛感和擦伤。她环顾四周,只见残阳如血,那扇门早已消失无踪。 心脏仍在剧烈跳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一切宛若不真实的梦境。杨姝下意识想离开这个地方。她把枪塞进口袋里,一边顺着碎石小径往外疾走,一边掏出手机。 手机还是她刚到医院的电量,屏幕右上角显示正搜寻信号,很快,手机连上网络,自动同步网络时间。杨姝眼睁睁看着手机时间,从2019年7月6日6:42,跳转成了2018年6月13日18:16。 杨姝眼皮一跳,步伐越来越快,几乎要跑起来。公园大门很快就到了,“真真公园”四个字闯入眼帘,让她确认了自己的处境。 她确实是穿书了,穿到了那本《霸总追妻之女主她出口成真》里。这个真真公园,正是女主和男主初遇的地方,她印象深刻。 得知奶奶确诊恶性肿瘤的深切悲痛,和对目前状况的震惊无措,同时盘桓在杨姝心头,让她产生失重般的僵硬感。 在原地踌躇片刻,杨姝走到公园外的马路边上,叫了一辆出租车。 “去真真花园小区,麻烦快一点。”她上了车,对司机说道。 “真真花园”就是书中女主颜真真居住的小区。一般来说,没有读者会记得自己读过的小说的地名。但这本书的各项地名起得极其随意,以至于杨姝现在还记得这个地址。 《霸总追妻之女主她出口成真》,书如其名,女主颜真真拥有出口成真超能力,且心地纯善。杨姝打算找到颜真真,想办法请她开口,让她把自己传送回现实世界。 司机惊疑不定地看了几眼杨姝,应了声好,踩油门出发。 杨姝心事重重,没有在意司机的表情。 她坐在后座上,一面推敲着如何说服颜真真,一面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屏幕里出现的是自己原来的脸,嘴唇有些白,像是刚才被吓的。脖子上有一圈被勒出来的红痕,杨姝触了一下,感觉有点疼。 她又察看了一下被射击过的额头,光洁如初,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口。 看来,子弹不能伤她,但是那个俊美男人可以。 她很快猜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这种程度的颜值,又被称为“裴哥”,应该就是书中的商界大佬裴致,书中男主一直把他当成假想敌。 但书中的裴致,并没有拥有任何超能力……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频频从车内后视镜打量她。 杨姝看了眼窗外,确保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追上来。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在后视镜撞上司机的目光。 司机略带几分慌乱地收回视线。 杨姝对司机的行为感到迷惑。 她继续思忖着如何说服颜真真,同时用手机搜了《霸总追妻之女主她出口成真》这个书名。不出所料,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本书。 “前面公交站下吗?再往前不好停。”司机说。 杨姝往车窗外看去,只见公交车前面二十米,有一个写着“真真花园”的小区大门。 “可以。”杨姝想现在付车费,以节省待会儿下车的时间——谁知道裴致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她摸向口袋,本想用现金付,手指顿了一下,转而问道:“师傅,有二维码吗?” “有。”司机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把收款二维码递过来,趁机又瞄了杨姝一眼。 杨姝无法忽视司机的视线,一边扫码,一边问:“怎么了,师傅?” 司机笑了几声,试图让气氛圆融一些,“你是不是穿书的人,叫什么……杨姝?”
0 人在读09-08 18:40
作者有话要说:每年心心念念的小岛文写给我爱的小岛和夏天虽然无人在意,但我心目中这篇文的音乐是BenHoward的《EveryKingdom》这张专辑汽车在黑暗的盘山公路上开了好久。虽然已经是午 无别之夏全文免费阅读_无别之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每年心心念念的小岛文 写给我爱的小岛和夏天 虽然无人在意,但我心目中这篇文的音乐是BenHoward的《EveryKingdom》这张专辑 汽车在黑暗的盘山公路上开了好久。虽然已经是午夜,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游嘉茵毫无睡意。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一起来这里。” 漫长的沉默后,身边掌控方向盘的男人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游嘉茵犹豫了一下,垂下眼睑,小心地说出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悬在心里的那句话。 那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山间依然没有路灯。浓稠的夜色中,只有远光灯在车前方撕开一个缺口,让人勉强看清雨幕中蜿蜒的道路。 雨珠被风吹散,在车窗玻璃上交错爬行,仿佛一群互相追逐的透明蝌蚪。 八年前从永兴岛离开的那个夜晚,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吧?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脑海中,游嘉茵忽然感到车身猛得一震,身体狠狠被惯性朝右边扯去,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 空气流动了起来。 她转头看着他的脸,想要努力辨认他此刻正在说些什么。
9 人在读12-15 17:57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尤像是骤然拉开了混乱的序幕。黑色的SUV失了控,如捕食的凶残野兽般,直直冲向了正值放学的幼儿园。几位老师正在门前招呼家长接走孩子,便在路人接连的惊恐惊呼中,SUV擦着边撞倒了 病不娇,败不馁全文免费阅读_病不娇,败不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尤像是骤然拉开了混乱的序幕。 黑色的SUV失了控,如捕食的凶残野兽般,直直冲向了正值放学的幼儿园。 几位老师正在门前招呼家长接走孩子,便在路人接连的惊恐惊呼中,SUV擦着边撞倒了几个小孩,并把其中一个卷进了车底。 汽车重重撞上院门,“哐”得一声巨响,粗壮的铁门栏杆都被扭曲变了形。 “救人、救人啊!” …… 施妤请了四点半的假。 四点二十七,四点二十八,当右下角的桌面时间跳到四点二十九分时,她回复完当天的最后一封邮件,果断关了电脑,起身拎包。 邻座的同事抬头,笑道:“这么着急,看来是有约了啊。” 施妤也笑:“是。” 闻言,坐她对面的男同事也抬头,神色便有些不快:“我有两段需要的数据,你帮我导一下再走吧。” 办公室里很安静,在鼠标和键盘的轻微敲打声中,便只有施妤包上那串的铃铛在轻微晃动。她拎着包往外走,“叮叮”的响声清脆,她人也走得干脆,只笑着落下一句:“你发我邮件,稍晚些回复你。” 实际到了电梯间,她在心里把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施妤点开手机地图,点搜索记录,上面有幼儿园的地址信息。离她不远,半个小时足够赶过去了。 她这是第一次接孩子放学,是得要好好表现一番。 不止提前去,在车上补妆的间隙,她抽空给闺蜜阳霁发了条语音:“我出发啦。” 汽车驶离地下停车场,周遭的光线压迫而来,扑面一黑,再亮起来时,手机的聊天框也跳出了一条讯息:阳霁:去市立三医院。 施妤一愣。 阳霁:遥遥出车祸了。 施妤赶到医院的时候,正赶上晚高峰。 她找不到停车位,便就临时停在了附近酒店的路边。酒店大堂的保安瞥见,冲出来喊她:“违章停车,违章啊!” 施妤只顾得看手机,阳霁的消息还在跳动。 “遥遥没事,只受了点惊吓。” “有辆车失控冲进了幼儿园,撞倒了几个孩子和老师。” “是她老师救了她。” 医院电梯挤不上去,施妤直接爬了楼。 急诊科门前已经聚集了好几位带孩子的家长,他们凑在一起,神情愤怒地正说些什么,手边的小孩或多或少都有些擦伤。而科室内,还在传来其他孩子嗷嗷的哭声,场面糟糟地乱成了一团。 当施妤在急诊室的角落发现小姑娘时,她安安静静地,只低着头在揪自己的衣角。 施妤蹲在小知遥面前,一眼看见小姑娘脖子上的凌乱血迹,她脚一软,差点是跪了下来。 一直守在知遥身边的女老师连忙扶她起来。 知遥也小声说:“我没事的。” 施妤脸色发白,从上到下检查了她一番。她脖子上只是沾了点血迹,并无大碍,反倒是手心和手肘有点擦破皮,涂了碘酒。施妤稍微一碰,小姑娘疼得直缩手。 施妤心疼,要喊护士过来包扎。 知遥拉住了她,乖巧道:“施妤姨姨,我没事。”她一边说,头顶急诊室的白炽灯明晃晃的,落在她脸上,照得她眼尾的泪花也闪闪烁烁。 这下施妤更心疼了。 小姑娘的性格随她妈妈。她妈阳霁是个和气可欺的包子性格,养出来的小姑娘也文静,从小到大,施妤好像就没见她任性哭闹过。 阳霁要出差一周,拜托施妤帮她照顾几天孩子。 得,这才第一天,就进了医院。 施妤有些笨拙地抱起小姑娘,她努力回想着阳霁之前做过的,把知遥搂在怀里,安慰地轻拍她的后背。 小知遥也搂住了她的脖子,安静了一会儿,她趴在施妤耳边小声说:“姨姨,我想去看看林老师。” 黑色SUV猛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是林老师紧紧护住了她。 两人一起被卷进车底,她被护得紧实,没有受伤,只感觉护着她的林老师在疼得浑身颤抖。他发出痛苦地闷哼,咬牙隐忍着,不停在重复:“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漆黑狭窄的车底下,温热黏稠的血一点点的包裹住了小姑娘。 等肇事的汽车被移开时,林老师已经疼得失去了意识。 医护人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他圈住孩子的手,小姑娘就缩在老师怀里,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脸上、衣服上都浸透了血色。 知遥和林老师一起被送进了救护车,在医院里,有护士阿姨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 隔壁班的赵老师也一直守在她身边陪她。 赵老师说,林老师受了一点伤,所以被送去做手术了。不过有医术高超的医生救他,他睡一觉就会好。 小知遥靠在施妤肩头,细声问:“真的吗?” 施妤抱着她,神色复杂地站在监护室的玻璃窗外。 刚做完手术的病人被推进了监护室观察。 他许是后背受了伤,侧躺着,大半张脸都砸进了柔软的枕头中,只留出病态惨白的半张侧脸。他额发汗湿凌乱,无意识地还在紧皱眉心。他在忍耐,深深沉沉地呼吸中,勾勒出一道紧绷的脖颈线。 足以让施妤认清他是谁了。 小知遥没得到回应,困惑地喊:“施妤姨姨?” 施妤猛地回过神。 她逃避似的,抱紧小知遥,转身要走。 窗外天色黑极了,更显得医院里的种种白得异样。 两侧的白墙走廊,头顶上笔直排成一列的道道壁灯,一如她梦里曾出现过的场景,她不停走,场景似乎也在不断延伸,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施妤已经很少梦见以前的事情了。 她几乎是要忘了。 他的眼泪,痛苦哀求,他喋喋不休地自厌和自责。他紧攥着手里的刀,如同溺水之人紧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毫不留情地划了自己手臂一道,滴滴答答的鲜血,他颤抖着说:“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施妤求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她让他把刀放下。 于是他的眼睛骤然亮起来,他用沾血的刀尖对准自己心口,他又划了一道,他哆哆嗦嗦地哭,“好疼啊,真的好疼。不过没关系,疼就代表你爱我。”他执拗地盯着她,“施妤你爱我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吧?求求你爱我好不好?” 施妤说不出那个“好”字。 于是她夺过了他的刀,用力在自己手腕上也划了一道。 真的疼。 贴骨地,歇斯底里的爱和恨。 施妤惊醒了。 书桌上的灯还敞亮,面前的笔记本上是做到一半的数据表,她竟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施妤靠在椅背上,定了定心神,梦中的景象却又再次在她脑海中闪现了起来。 她不由按住了右手腕。 那里有一道已经愈合了的疤。
39 人在读06-12 07:58
【玩家060705、玩家060711现距离副本范围过远,判定为擅自逃离副本,已出局淘汰。】伦敦桥上,又厚又重的浓雾弥漫着整座大桥,江知闲摸了摸紧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电子项圈。刚才那冰冷而机械的 死对头在无限游戏里失忆后全文免费阅读_死对头在无限游戏里失忆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玩家060705、玩家060711现距离副本范围过远,判定为擅自逃离副本,已出局淘汰。】 伦敦桥上,又厚又重的浓雾弥漫着整座大桥,江知闲摸了摸紧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电子项圈。 刚才那冰冷而机械的系统声就是从这个项圈里发出来的,项圈质地坚硬牢固,江知闲知道凭借蛮力是解不开的。 【请玩家060901尽快前往副本所在地,济贫院。】 系统声再次出现,江知闲心下了然,玩家060901应该就是在指自己。 可眼前的浓雾就像雪白巨浪一样翻滚涌来,连成了白茫茫的一整片,让人看不清前路,甚至无法判断现在是清晨还是午夜。 江知闲继续向前走着,他的周围只有厚重的浓雾,似乎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整座大桥都被这大雾里的寂静吞没。 这也太安静了,江知闲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死一般的寂静中,身后一只苍老枯瘦的大手突地死死抓住了江知闲的手臂,他呼吸一滞,回头望去,是一个中年男人。 “你要去哪儿?” 男人浑浊的双眼正恶狠狠地逼视着江知闲,他脸上布满了皱纹,鼻子塌扁,长长的络腮胡垂下,身体干瘦得像一根枯树枝。 “请问济贫院怎么走?” 江知闲眼神扫过他的脖颈,并没有戴着电子项圈。 男人听到江知闲这话,嘴角以一种奇怪的弧度向上扯开,直到那张嘴巴都快要裂开时才开口回答他。 “你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嘿嘿嘿哈哈哈…” “谢谢。” 男人笑得极为诡异,江知闲并不想和他多说,道完谢后便直接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那个男人有些扭曲痛苦的声音从江知闲背后幽幽地传来: “千万不要回头。” 江知闲不理他,只是继续向前走着,他自然也没有回头的打算。越往前走,浓雾越有消散的趋势。 眼前的路逐渐明朗,江知闲已经隐隐能看到桥的对岸。 在那尽头处,有很多模糊的黑色人影围在了一起。 他快步走了上去,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着装都出奇一致地简陋朴素,江知闲注意了一下他们的脖颈,都是空的。 那些人都一脸惊恐地看向地面,江知闲便也顺着他们的眼神看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是一具女尸。 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她的身体奇怪地扭曲着,失神的眼球往上翻着,双手似乎已经被人残忍地分割开,地上全是凝固的鲜血,看起来是一个极其惨烈的他杀现场。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女人脸上并无半分痛苦之色。 “噢,她是露西吧!” “上帝啊,她还那么年轻!” “听闻她是安得烈的情/妇,是吗?这可真是今年我见过最可怕的事情。” 围着女尸的人群纷纷议论着,这些人里,妇女们都穿着一身蕾丝边大摆长裙,而男士们则多着黑色的宽松常礼服。 江知闲又瞥了一眼这些男士的共同特点: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发际线。 自己现在可能是身在了维多利亚时期的Y国。 而他在踏上伦敦桥的前一分钟才刚刚交上自己的高考答卷。 江知闲是今年的高考生,而那些考题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理综卷他只用了一个小时便能全部解完。 看着身边一个个还在奋笔疾书的考生,他只好坐在座位上转笔发呆,等到提前交卷时间到后直接起身交卷。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一脸的不可置信:“同学,你确定不检查了吗?” “确定。” 江知闲说完,便拉开考场门径直走了出去,而就在他踏出考场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幕便变成了这座浓雾笼罩的大桥。 脖子上也多了个从未见过的电子项圈。 这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他却对此异常的冷静,只是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跟系统对话的可能性。 但在系统两次通报之后,他便确定这个电子项圈只是一个监控和通知的工具,并没有交流功能。 眼前能做的只有先听从这个系统的话,优先前往它口中所说的副本地点,那个济贫院。 江知闲又低头认真观察了一下地上那个叫南希的女尸,除去扭曲怪异的死法外,似乎并无其他异样,他只好继续向前走。 浓雾逐渐消散开,江知闲这才看出现在是清晨。晓雾将歇,他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大房子。 那栋房子外的树木似乎因为无人打理而长得十分繁盛茂密,已经遮蔽了天日,显得整栋房子格外幽森落魄,门前挂着一个比房子更破烂的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刻着血红色的三个大字——济贫院,这就是系统让他来的地方。 江知闲加快了脚步,在济贫院门外看到了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 是纪寻澈。 他怎么会在这儿? 突然来到这种奇怪的地方对于江知闲来说虽然似乎并不值得惊讶,但能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和自己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就很奇怪了。 纪寻澈的脖颈上也戴着一模一样的项圈,江知闲看着他慢慢推开了济贫院的门走了进去。 他紧跟其后走进了济贫院,就在他后脚根刚进门时,身后的门突然“轰隆”一声重重关了起来。 【剩余玩家全部到齐,副本《长廊鬼婴》正式开始!】 【副本倒计时:5天。副本任务:找出副本中深藏在济贫院内的杀手。】 【通关条件:完成任务,做出正确选择。】 电子项圈机械地通知道,与此同时,江知闲听到院内也响起了这个声音,声音整齐一致。 江知闲抬头看向面前的大厅处,除去纪寻澈之外,还站着五个生人,他们脖颈上无一例外都戴着电子项圈,脸上也或多或少显露着不安。 只有纪寻澈,那张清冷俊美的脸上毫无波澜。 “啊…你们都是第一次来到副本?”看着眼前几人表情都很不安,一个中年女人率先开口说道。 “第一次?”江知闲疑惑地看向那个女人。 还不等女人回话,一旁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就回道:“这是个一星的游戏副本,被卷入的玩家需要按照系统指令完成任务通关。” 一星副本?江知闲默默想着:如果按照星级制度,这应该是个最简单的副本,相当于新手村。 “说屁呢!这一定是在恶搞什么真人秀,摄像头藏在哪儿呢?”红发青年人怒气冲冲,短小的衣服不合身地贴着身体,脚上穿着一双黑色豆豆鞋,此时正不耐烦地跺了跺脚。 他身旁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开了口:“安静,只要按时完成游戏任务就可以出副本了。” 眼镜男刚说完,中年女人又补充道:“我俩都是第二次进入副本,我叫苏池,请多关照。” 虽然苏池语气中带有安抚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但眼前几人的情绪并没有好转。 “可是这里好可怕啊……我看见刚刚桥头那儿有一具女尸……”眼镜男旁边站着的是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年,他惶惶不安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此时的红发青年则烦躁地拉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去他*的副本!老子才不做!放老子回去!” “这个靠蛮力是取不下来的。” 看着眼前扯项圈正扯得满脸通红的红发青年,江知闲忍不住开口道。 他们来到此地的媒介也许正是这个项圈,江知闲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项圈非同一般。 “那副本任务说的找出杀手?是在说找出杀害桥头那具女尸的凶手吗?” 一个含着棒棒糖的少女懒散地问道,她身上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明明也是第一次进入副本,但她似乎更为冷静,很快就接受了现在的处境。 “……”一听到女尸,雀斑少年就缩了缩身子。 现场始终一言不发的就是纪寻澈,江知闲忍不住看向他,而他似乎也感知到了江知闲的视线,直勾勾地看向了江知闲。 只不过他此时正一脸无辜,这表情甚至让江知闲产生自己认错人了的错觉。 可他那张脸,化成灰江知闲也能认出来。 眼镜男表情虽然很冷静,但眼神里明显有一些烦躁:“我叫余景,是和苏池一样第二次进入副本的玩家,虽说这是一星副本,但据说是一星副本里存活率最低的。” 这句话说完,雀斑少年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嗯是的,不过只要我们根据副本线索找出凶手就好,大家不要太担心这个问题……不过要注意在副本里保护好自己。”苏池语气温柔。 红发青年气急:“线索这么少还想让我们找凶手!我呸,要不然大家一起淘汰出局好了!什么副本游戏,简直是鬼扯!” 现在系统给出的线索确实太少了,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知闲正想问清楚副本的规则时,他们身后后突然传来了凄冷哀怨的声音: “孩子们来了啊……” 众人连忙回头看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那个老人弯曲着身子,他的脊背似乎被千金重物压弯了那般,整个人甚至都快要呈现出九十度直角姿态。看着极其不协调。 而他苍老的脸上满是深深皱纹和青色斑驳,那双眼里居然没有眼黑,直接将自己惨白色的眼白暴露在众人面前。 大部分人都被他这副样貌吓得有些哆嗦,而那老人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欢迎你们来到济贫院,到这儿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贝克,是这里的院长……” 听到这儿,睡衣少女举了举手:“院长,请问我们住在哪儿?” 叫贝克的老人似乎完全听不到少女的声音,那双眼里空空荡荡,反而自言自语起众人听不懂的话:“嗯,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凶手的……哈哈哈哈!” 下一秒,他空无一物的眼睛瞬间睁得巨大,将那张扭曲可怖的脸直接凑到了江知闲的面前,声音也变得逐渐癫狂: “特别是你!”
3248 人在读09-15 19:19
太阳哼哧哼哧爬至半空,撑着腰骄傲的将光芒普洒校园,正处于考试周的大学校园。雄虫宿舍紧闭的窗帘尽职尽责,捍卫宿舍里最后一片黑暗。“兄弟们,起吗,十一点了。”一个白发青年从床上探头,用气音 出圈后我搞到了偶像[虫族]全文免费阅读_出圈后我搞到了偶像[虫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太阳哼哧哼哧爬至半空,撑着腰骄傲的将光芒普洒校园, 正处于考试周的大学校园。 雄虫宿舍 紧闭的窗帘尽职尽责,捍卫宿舍里最后一片黑暗。 “兄弟们,起吗,十一点了。”一个白发青年从床上探头,用气音问道。 “想—起——但是我好饿啊。” 宿舍中的第三个人没说话,只是放开了手机音量,以作回应。 “...第四章,虫族精神的传承与价值...”虫族思修考点音频灌入耳中。 “...啊,少爷能别这么死亡吗,思修我还没复习。”白毛重重地躺到床上,语调绝望,“下午几点考试?” “两点。”饿惨了的兄弟声音有气无力。 “那吃完饭再说,你们下去吃饭吗?” “岑言刚在宿舍群里说他要回来。”少爷慢悠悠开口,“问用带饭不,我替你们俩订了。”已经共度了一个学期的少爷显然熟谙舍友性格。 “少爷爱你哟~” “嗷嗷嗷嗷谢谢少爷!” 宿舍上下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咚咚咚”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打断交谈。 一直气定神闲的少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作敏捷,穿着睡衣直冲到门前。到了门后还特意定了一下,快速调整了状态,才深呼吸着打开门。 “岑言”少爷故作镇定地叫了声门外人的名字,刚刚把控全场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对视的眼神闪了一下。 “哈喽!”岑言拎着饭进门,笑着回应,“这是你的。” “谢谢。”回答礼貌又矜持。 少爷装作恰巧在床下的样子,动作随意地回到自己的书桌前,背对岑言,暗暗平复因为对视快起来的心跳。 “...爱国是每个虫族人的...”被落在床上的星脑兢兢业业地工作。 糟糕!少爷身体一僵。 暴露了!专门下来开门是不是太刻意了,他要是认为我喜欢他怎么……少爷脸爆红,脑中疯狂刷屏。然后僵直着站起身,恨恨地拿过星脑暂停了声音。 宿舍内其他两雄虫目睹少爷的别扭行为,探出的脑袋扬起,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也早司空见惯。 虽然少爷背景优越,长相出众,也是雄虫,在哪都是被追捧的存在。 可那是岑言欸! 刚入校的岑言就凭借神颜闻名于学校,一时之间,整个学校都被岑言的渣苏感勾得失了心。 而且,不限雌雄。 【岑言,看上去就很会的样子。】 【他看起来就是会轻佻的出现在你世界,把你玩得离不开他,调笑你付出真心的样子,然后冷眼看着你魂不守舍,再淡然离开。】 【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痛心了】 【渣雄顶配啊啊啊啊啊】 听说岑言凭一己之力,拉动了文院美院等诸多艺术学院的创造热情,而且渣雄比例含量过高。 “在复习思修?”岑言随口问道,然后将手里的饭放在另两个舍友的桌子上。 “爱你岑哥!” “嗷嗷岑哥万岁!!!” 岑言虽被戏称是渣雄顶配,但行事作风却像高岭之花。 独来独往,不沾情爱,投身学习。 但偶尔展现出来的温柔和贴心更加让虫死心塌地。 有幸和岑言同一宿舍的白毛吃着来自岑神的投喂,深感其然。 虽然岑神看着渣雄,处事还高冷的一批,但可好相处了。即使不怎么回宿舍住,舍友情谊还这么深厚。呜呜呜但凡有一个这样的雌虫,我就去死缠烂打了。 少爷板直地坐着,轻轻地深呼吸来平复心情。 白毛瞟了一眼,暗自补充,当然雄雄也可以,刚才所说只因为个人取向代表我个人观点,没有歧视不含偏见,如果有任何虫因为我的想法感到受伤,我表示诚挚的愧疚。 “岑哥,考试周你在宿舍住吗?”那个饿惨了的兄弟终于补充上能量,略带羞涩地问道。 看着自己一向粗犷的兄弟,拿出在雌虫面前凹的人设,一幅天真娇弱的小白花样子。白毛表示理解同时不忍直视。 这个宿舍最后一点的纯真友谊,让我来守护! “对。” “那,你最近有空吗。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机设的知识...”小白花脸上飘过一丝红晕,"那个,没空也没关系的。” 转头看着羞涩的小白花,岑言眼眸弯弯,语气也变得轻柔,“可以的,晚饭后可以吗。” 伪装成小白花的大兄弟一脸崇拜,眼睛亮亮地冲他无辜一笑。内心却一点不娇弱地在内心尖叫。啊啊啊啊啊这个漫不经心的笑,好渣好渣斯哈,怎么可能会有虫不会沦陷在岑神的魅力中!没有虫!没有! “我也想听!” 少爷也不再沉默,语调急促。 听着他们说话的白毛一愣,瞬间动摇,音调拔高地嚷嚷。“岑哥,岑神!我能听吗。救救孩子吧,孩子不想挂机设。” 机甲设计专业。 前景好,薪资高,但因为学习内容之广,学习精度之高,让虫族望而生畏。 专业课程的独有性和它四年的挂科率一样高得吓人。 而难学,是从大一进入机设专业就开始的。 首都星大学是有挂科上限的,累积挂多少科是要强制退学的。但这一规定,机甲设计专业除外。无他,挂科率实在太高。 本来就不多的苗苗,经不起这样的规定摧残。 白毛可怜巴巴地望着岑言。 纯真友谊? 只要让我不挂机设,今天我就倾倒在岑神脚下。 岑言之所以被追捧得厉害,可不仅仅因为是雄虫还长得好,更主要的是,在机设专业的出类拔萃。 刚大一的岑言在机设专业一骑绝尘。 当一众铁头娃在机设领域牙牙学语时,岑言就已经可以做出一套完整的机甲评析,甚至可以独立构图。 要知道机甲测评是大三机设期末的重头戏,而独立构图,更是毕业之后磨练个几年才能具备的能力。 对于整个机设专业,岑言这波,属于无差别碾压。 “可以的,晚上我用星脑投屏,一起听吧。”岑言欣然应允。 听说自从岑言拒绝学校给他的特别安排,机设学院院长就亲自找到岑言,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太局限于学校的规定。话里话外都是让他自由安排,不要因为学校规定,浪费自己的天赋。 甚至许诺,不管是想听高年级的课,想用机甲室,想组装拆解机甲...学校都可以支持! 岑言的优秀,不言而喻。 窗帘被拉开了一个缝隙,冬日的阳光像是被笼罩了一层纱罩,朦胧温和。阳光幻化出金黄的光带,倾泻在岑言一旁。幸运的寸缕光明得以亲吻岑言面颊。 景象如画。 在任何时候,岑言都是最吸引虫族注意的。 天才雄虫,处事清冷,渣苏长相,偏偏性格还带了点温柔。 我这该死的性取向宁折不弯,把我的路走窄了。白毛看着美人舍友下饭,一边愤愤地想。 脸上的小块皮肤被阳光照得温热,岑言偏头,又隐于阴暗之中。 考完思修后,岑言在宿舍里梳理晚上要讲的内容。岑言特地将自己常犯的误区标注出来,注意不要讲错。 被称为岑神的岑言在画机设图时经常会犯一些别人都不会犯的小错误。 机设老师曾看着岑言改了八次稿,最后他也没发现错误在哪儿,机设老师实在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半是无奈半是气愤。 老师感慨着天才原来都不是完美的,然后一边拍着他肩膀,一边告诉他,我教学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有虫会犯这种错误。 打开一扇门,关闭一扇窗? 来自异世界的岑言无奈笑笑,听着老师将基础的知识又讲一遍。 其实基础知识岑言早就熟烂于心,但是前世印在无意识中的习惯难以在短期改正。 前世, 是。 岑言一直感觉自己是喝孟婆汤时少喝了两口,致使他前世的人生经历早已模糊,但还是记得自己来自于一个与虫族不同的社会,一个拥有孟婆汤传说的人类社会。 人类社会拥有与虫族相似的技术水平,自己在那时应该也是从事机甲设计,而且从事时间不短。所以脑子里才会有相关雄厚的知识,才会有画图时动手时的熟练度。 但由于人类社会与虫族在未知方面的细小差异,让两个社会的科技大同小异。而科技方面的小异,就变成了岑言在构图时难以改正的习惯。 一些不同的知识点,其实岑言早就倒背如流。但是每每做一些任务繁重的机设图纸时,岑言总是不自觉地忽略。 本来以为这几年的学习早就改正了下意识的不同了。岑言无奈地想,还是高估了自己。感觉大脑迟钝好多,这么多年还没改正。 前世记忆模糊不清,但是深刻于灵魂的习惯和认知却依旧存在。不同的不仅是机设领域的差别,还有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当这种差异被触发时,总会产生下意识的割裂感。 比如现在, 岑言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密密麻麻但还在往里挤的同学,脑子空空。
4 人在读07-20 16:13
他曾是炙手可热的新星,四小天王中最耀眼瞩目的一位,他的旋风刮过每位少女的心窝。可是,星星也会陨落,当钻石蒙尘,失去众人的注视时,他被遗忘了。十五年后……夏日煎煎,盛夏步入半生,炙风吹叶海,蝉噪 娱乐大圈全文免费阅读_娱乐大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他曾是炙手可热的新星,四小天王中最耀眼瞩目的一位,他的旋风刮过每位少女的心窝。可是,星星也会陨落,当钻石蒙尘,失去众人的注视时,他被遗忘了。 十五年后…… 夏日煎煎,盛夏步入半生,炙风吹叶海,蝉噪涌动。 百年古榆张开如伞般巨冠,流淌出浓郁的绿荫,庇佑树底下人乘凉。 一把木质折叠椅背靠遒劲大树干,男人休憩在那娴静地看书。 “林老师,这是我们男一号柯冬。”导演程平领着一穿着时尚潮气大男孩走进他,伸手客气地介绍说道。 “林老师好,我刚赶完通告,来迟了不好意思……” 柯冬摘下鼻梁上的圆框小墨镜,对坐在眼前的白衬衫前辈,赶紧礼貌地点头哈腰的抱歉。 男人闻声缓缓挪下半寸书脊,露出两只眼睛,微眯着打量眼前姗姗来迟将近两个小时的年轻人。 v字小脸、精致立体五官、画着精致眼线的大浓妆、脖侧花式英文刺青,指腕满当的饰品……像是一个T台上酷帅的时尚男模。 这副打扮是来拍电影??? 他下意识地微微蹙眉,那双露出的清浅温和眸子,透露着淡漠的疏离感,隐隐划过一丝敬谢不敏。 柯冬接触到,这熟悉的“有色眼镜”,心里“咯噔一声”。 “我懂,顶流们都忙……”他指甲修剪干净手指抚平书页,态度缓和下来,轻笑着打趣,温言温语。 柯冬被他“温柔错误的理解”,噎在心口,刚想解释。 “林老师,该你上场了——”这时场务在远方招手,大喊道。 男人合上书,欣然起身,露出修俊健朗的体魄。 他坐时如山,安静沉稳,他行走如水,趣意盎然,举止疏朗风雅,如山如水。 他的面容也是极其年轻,俊朗轮廓里蕴着清润,唇角夹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擦身而过时,向陈柯冬告别时颔首示意,浑身笼罩着书香门第疏离的儒雅。 陈柯冬看到书后显露真容,愣在原地,感觉眼中的世界猝然变慢拉长了,空气中迷醉着微醺的气息,他喝醉的脑子不能思考。 直到他走远,陈柯冬像是忽然活过来,急伸脖突兀地叫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 男人施施然回身,那双清泉般澄澈清冽的眼睛,淬着盛夏的阳光,温和的弯起,在阳光中歉意地灿然潇洒摆手道:“你叫我泉白吧。” 真是人如其名呢! “柯冬!”导演程平猛地拍向举手告别呆笑的小年轻。 柯冬被吓了一哆嗦,掉了手里刚摘的墨镜,转头发现导演程平对他眨眼促狭道:“帅吧!” “不错。”陈柯冬双手接过工作人员捡起递来的墨镜,谢过后,又回望男人离去的方向。心想:长成这样竟然没火? 合作对象,岂止是帅,简直英俊无边,尔等凡人不配站边上。 柯冬低笑,看来拍耽改电影也不是很难接受,竟隐隐期待两人相处了……
1 人在读03-01 03:23
便利店里关东煮的香味让秦浅馋得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她废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目光从鱼蛋上面移开,然后转落到面前的货架上。营养液和营养冻作用是一样的,都含有人体所需的能量,吃下后36小时内不会再感觉 异世生存,日赚千万全文免费阅读_异世生存,日赚千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便利店里关东煮的香味让秦浅馋得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她废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目光从鱼蛋上面移开,然后转落到面前的货架上。 营养液和营养冻作用是一样的,都含有人体所需的能量,吃下后36小时内不会再感觉到饥饿。但因为营养冻的口感像零食果冻,所以卖得更贵一些。 穷得全身上下只剩下10星币的秦浅毫不犹豫选择便宜1星币的营养液。 她拿起一管橘子味的营养液用手腕上的光脑付款后,短信提醒她卡里余额现在只剩下8星币了。 便利店里有空调,即使在门外也能感觉到一丝清凉,秦浅不舍得立即离开,她坐在旁边的桌椅上,将营养液一饮而尽,嘴里一股工业糖浆的腻味。 秦浅吸吸鼻子闻起空气里飘散的关东煮香味,试图洗脑自己刚刚吃的是热腾腾的煮萝卜、煮海带,蟹棒…… 便利店外墙有面光屏电视,此时正在播报联邦的一些新闻—— 【三日前,有人闯入宇宙神址,并盗走深渊里的宝物,经过调查警方判断盗贼应该是名为“灾”的星盗团头目Q所为,目前警方已出动大量警力全力追捕Q和“灾”的其他人。】 三日前? 秦浅挑了挑眉,还挺巧啊,这个时间也是她倒霉地穿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呢。 如今宇宙里有四大派系,分别是兽人所在帝国星系,海底智慧生物所在的亚兰星系,智慧植物所在的绿野星系,以及人类所在的联邦星系。 人类是两千年前由蓝星迁移到联邦星系的。当时诡异的黑暗日让蓝星失去阳光普照,世界因此引发无数意外灾祸,好在有一天,一颗散发绿光的巨大圆珠出现在上空,给人类带来新能源与希望。 人类科技高速发展,全体人类迁徒至更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系。包括那颗绿色圆珠也被他们缩小后放置到联邦星系的神址深渊里。 周围有不少议论声响起。 “不是说神址深渊守备极为森严吗?居然还能让星盗盗走宝物?” “一般的星盗肯定做不到,但这是‘灾’耶!”这人语气里仿佛还带着中二的崇拜。 “其实那颗宝珠现在应该没什么用了吧,‘灾’盗来做什么?” “耍星警们玩?” …… 中午,便利店的客人越来越多。 秦浅准备离开了,她起身经过垃圾桶时正打算将手里的营养液瓶扔进去,突然余光不经意瞄到什么,立马停下动作,将露出半边的瓶盖完全掀起来。 上面细细地刻着一串字:恭喜你中了二等奖,可换取一台游戏舱。 秦浅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又看了几遍,这才确定没看错,自己确实是中!奖!了! “没想到啊,我居然也有变成欧皇的一天!”秦浅赶紧按照上面指示用光脑扫一扫,然后在页面填写自己的地址信息。 等游戏舱到手她就挂到咸鱼网站上卖,全新的打个折也能卖一两千星币吧。 秦浅心情愉悦地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她所在的这颗星球编号为3888,位于联邦星系与帝国星系交界处,贫穷又落后。 原主的名字相貌都和秦浅一样,不过年龄要小上几岁,才刚满18。原主是个孤儿,靠慈善商人的资助上学,高中刚毕业为了攒大学学费就在努力找工作,但因为太努力,猝死了,让秦浅穿了过来。 原主租的房子面积很小,勉强能摆下一张小床,空出一边过道靠墙头的位置是窄桌子,再往上是能透气的小窗口,但阳光照不进来,整体压抑得很。 可能是穿越的后遗症让秦浅对自己以前部分事情的记忆很模糊,不过她还记得自己虽然也失去了爸妈,但父母去世前给她留下不少财产,日子也算过得无忧无虑,所以意识到穿越后的自己穷得叮当响后,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接受现实。 门板薄得不隔音,在床上都能听见走廊传来阵阵滋啦。这是老旧机器人身上因为电线故障发出的动静。 滋啦声越来越近,接着秦浅门缝下面塞进来一张纸。 是来机器人递来催缴水电费的账单。 她要是再不想办法搞钱,估计连月租250星币的小破房子都租不起,只能去睡垃圾堆了。 秦浅叹了口气,睡前祈祷游戏舱能快点到货,好让她来得及转手。 第二天,警笛声把正在睡梦中的秦浅吵醒。 她看了下时间,凌晨五点。翻身起来推开上方小小的窗,发现空中漂浮许多辆带有联邦警徽图标的警方飞艇,投射出来的红色警戒强光将尚未天明的苍穹照亮。 其他住民也逐渐被这喧杂声扰得睡不着觉,对着这幅景象议论纷纷。 秦浅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睡。突然,伴随一阵脚步声,她的房门被敲响。
0 人在读07-19 22:44
第一章“据前线战报,六月十五日,周云辰上将率领银戟舰队击败S级异兽编队群,取得德卡托里战役的最终胜利……”新闻播报机器人的声音在休息室中回响,公共光屏中轮番播放着银戟舰队的太空作战画面。上 匹配上将A变大猫了!全文免费阅读_匹配上将A变大猫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据前线战报,六月十五日,周云辰上将率领银戟舰队击败S级异兽编队群,取得德卡托里战役的最终胜利……” 新闻播报机器人的声音在休息室中回响,公共光屏中轮番播放着银戟舰队的太空作战画面。 上千艘冰冷恢弘的星舰在漆黑宇宙中滑行,侧弦涂装荆棘长戟的图案,在密集粒子束交织成的背景下,炮口喷涌而出的刺目亮光将容貌可憎的异兽群烧成火海,仿佛绽开焰火的华丽织锦。 “周上将这一仗打了有三个月了吧。”议论声从休息室中的卡座传来。 “不止,加上路途行军的时间,有五个月了。”卡座中同伴的感慨中透露出钦佩,“周上将真不容易。” “一次战役就是将近半年,星舰就快成为周上将的家了。” “这么一说,研究院的那位总工程师Omega也是倒霉,被强制匹配到这么一个不着家的Alpha。” “或许周上将就是不愿意回家呢?一回家就要面对陆遥那张冷冰冰的脸,还不如留在前线打异兽。” “难道周云辰的冷脸就不吓人?说不定是被陆遥赶出家门的。” 两人就周上将和陆总工到底谁的脾气更冷、脸色更吓人这一议题针锋相对地争辩起来。 辩到最后,两人一起叹气:“唉,你说的也对,陆遥是机甲研究院的总工程师,工作能力无可指摘,但放到婚姻家庭里,谁受得了他那样的Omega?而周云辰这样的Alpha,真相处起来,恐怕也能把人吓哭。我记得……他和周上将的匹配婚姻强制存续期只有三年,现在,三年快到了吧。” “是差不多了,大概很快就能听到周上将和他离婚的消息,毕竟,三年了,他和周上将也没有孩子,说不定面都没见过几次,能有什么感情呢?” 在两人的卡座隔壁,一位长发青年画图的笔尖顿了顿。 这只是一艘民营航空飞船,休息室的卡座之间隔音效果不算好,可以隐约听见交谈声。 虽然陆遥的手只停顿了不到一秒,但还是被坐在他对面的警卫员费耶敏锐地发现,立刻切换了公共光屏的播放内容。 “……近日,耶格尔工业拿下军部新单,股票指数上涨……” 隔壁卡座的两人一听到股市新闻,立刻又换了话题。 明明自己就是八卦的中心,陆遥却仿佛不被影响分毫,仍旧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屏幕,涂抹修改复杂的机甲部件设计图。 宇宙群星的冷光透过舷窗,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银白的轮廓线,沉静却冷厉。 费耶怔了一瞬。 陆遥现在带着电子模拟面具,五官平平无奇,但却无法掩盖周身气质,比星辉更冷,也更不可捉摸、不可触碰。 “陆先生,您别在意那些话,我想周上将不是这样的人,您也很——” 话说到一半,费耶戛然而止。 因为陆遥为他停下笔,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那双近乎无机质的冰蓝色双眸里没有半分波澜,如同一潭冰湖,冻得费耶下意识闭上了嘴,他小心地瞅着陆遥的脸色,却发现陆遥什么也没说。 眼前的空间安静下来后,陆遥重新垂眸工作,刚才的插曲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费耶却在心中叹气。 他和陆遥这一趟旅程的目的地是德卡托里战区,表面上说是请研究院的工作人员去帮银戟舰队修理机甲,但平日里,这种工作根本不需要总工程师陆遥亲自前往。 费耶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陆遥并非看上去这般冰冷,他是想去见周上将。 两人之间一定是有感情的,那么他听到外人对他的婚姻指指点点,大概会很伤心,只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 陆遥在休息室坐了很久,期间费耶莫名其妙地殷勤端茶送水,等他回到自己在飞船上的房间时,已经灌下去两杯红茶、三杯牛奶了。 头等舱房间中有一扇面向星河的巨大落地窗,此刻飞船正掠过一颗暗黄色气态行星,行星反射的光芒透过落地窗将陆遥的房间照得亮若白昼。 他扫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放下手中的设计板,从行李箱中抽出了一叠纸质文件。 人类进入泛银河联邦时代后,并未像古人预测的那样进入完全电子化的时代,纸张仍在重要文件存证时使用。 比如,离婚协议书。 翻到这份三五厘米厚的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落款处一边是空白,另一边是两个笔锋锐利的字符。 陆遥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只等周云辰签字,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一次应当前往银戟舰队统筹机甲修理工作的本该是研究员的另一位设计师,但陆遥需要周云辰尽快签署离婚协议书,便和设计师换了班,打算完成维修工作后就去找周云辰。 在离婚这件事上,比起他的警卫员对那两个人的议论的愤愤不平,陆遥的心情倒是很平静。 三年前,他和周云辰因为基因契合度达到95%,被主脑强制匹配结婚。匹配婚姻无法拒绝,并且有为期三年的婚姻强制存续期,存续期结束后方可准许两位匹配者离婚。 结婚登记当天,陆遥第一次见到周云辰,在此之前,他只在军事新闻中听说过这位赫赫有名的联邦战神。 S级Alpha、联邦最年轻的上将、所向披靡的常胜将军,他所到之处,便是联邦胜利旗帜所触及的最遥远边界。 周云辰是人类最锋利的剑刃和最耀眼的银星。 但显赫的身份并不足以成为延续一段婚姻的充分条件,这三年中,周云辰长期征战在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陆遥没有仔细计算过,但他怀疑周云辰在家的时间可能连三个月都不到。 在休息室里,那些人的背后议论没有让陆遥感到不快,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人说得没错。 即使有着高达95%的基因契合度,这数值放进统计学检验都能算作高信度,但他对周云辰就是没有任何吸引力,反之,这位被联邦万千Omega向往的Alpha,对陆遥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或者说得更简单一点,他俩——不熟。 陆遥再次检查了一遍离婚协议书中的条款后,把文件放回行李箱中,起身去关闭遮光面板,阻隔宇宙中的亮眼光芒。 室内的一切在顷刻间陷入黑暗与寂静,只听得到通风系统工作时微弱的风声。 这段婚姻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陆遥在阖上眼前想。 三天后,飞船泊入KG航空港,这是德卡托里战区外的最后一个民用航空港,陆遥需要在这里下船,换乘军方星舰前往银戟舰队驻扎地。 研究院这次派出了一支三十人小队前往银戟舰队进行机甲修理任务,有专门军方舰艇护送人员和相关仪器,陆遥因为遗留的工作耽搁了几天,没有跟随大部队一起前往,自己转乘民用飞船。 为保障总工程师的安全,研究院为他准备了伪装身份和模拟面具,并由费耶上尉作为警卫员一路护送。 下飞船后,陆遥和费耶走军方专用通道,在约定位置找到了一艘速航舰。 一位身穿银戟舰队苍蓝色军装的士官在速航舰入口处等待。 “请问,这是银戟舰队接应研究院工程师的星舰吗?”费耶上前一步问。 “是的,长官。”士官看到费耶肩上的军衔,向他敬礼。 费耶回礼后,恭敬地退开一步,让陆遥上前。 走上前方的工程师周身凛冽的气息让士官心头一震,通过智脑验证身份后,他再次敬礼:“我是银戟舰队中士郑乾,也是您之后的勤务官,请进。” 全速前进的速航舰从KG航空港前往军区只需要五个小时,舰队方面派出的是一艘小型速航舰,陆遥落座后,郑乾问:“二位需要什么饮品吗?舰上有一些储备。” “冰水。”陆遥答道。 费耶要了一杯咖啡。 勤务官转身去后舱准备饮料,陆遥放好手提行李箱后,抬手关闭了脸上的电子模拟面具,现在已经进入安全区域,不需要他继续掩饰身份。 模拟面具淡蓝色的蜂窝状光层在陆遥的脸颊上显现又褪去,闪烁如萤火般的微光拂过精致又冰冷的五官,露出他原本的模样。 “二位的咖啡和冰水,方工程师,这一次您……”郑乾返回时恰好撞上这幅画面,瞬间张大双眼,“陆…陆……陆总工!” 无论是面罩后是一位美人,还是美人的身份是陆遥,每一件事的冲击力都太大,郑乾手一抖,差点让水杯从手里滑出去,幸好有费耶伸手扶了一把。 “你认识我?”陆遥声音淡淡。 “认…认识。” 他怎么会不认识银戟舰队顶头上司的配偶Omega,更何况这位的脸向来叫人一见难忘。 可是没人告诉他,上将老婆是他这次的接待对象。 听到郑乾的回答,陆遥免去自我介绍,解释道,“我和计划原定的方工程师调换了任务,接下来的机甲修理工作由我负责。” “好。”郑乾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有些发蒙,“我、我会向上级转达计划变动情况。” “嗯。”陆遥浅应了一声,不再多言,接过水杯后,转头望向速航舰的圆形舷窗。 速航舰在几分钟前启动发动机,慢速驶离航空港,离开军方停泊区后,近地面飞行路线正经过一座往来人潮熙攘的广场。 广场中央立着一块醒目的巨型广告牌,在变换过无数个商业宣传和公益广告后,光屏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陆遥的视野。 周云辰。
0 人在读11-16 20:50
“叮铃…叮铃…”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的时候,江盘正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喘息。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很难再想起刚刚噩梦的内容。几百年了?大概,四百多年了吧。自那年在荒 哭包僵尸的病娇小狐狸全文免费阅读_哭包僵尸的病娇小狐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叮铃…叮铃…”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的时候,江盘正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喘息。 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很难再想起刚刚噩梦的内容。 几百年了? 大概,四百多年了吧。 自那年在荒山被咬成僵尸后,他就再也没睡过觉、做过梦。 今天倒是稀奇! 不容他深想,手机铃声再次打断了他的思路。 江盘收回心神按了接听键。 “喂?” “老大,有案子…” “马上到!” 江盘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出了门… 到了刑侦队,众人均聚在一起说笑,不见半分辖区内出现命案的紧迫感。 江盘缓了步子,走过去朝笑得最欢的那人肩上使劲一拍,喊道:“姜川!” 姜川年纪小胆子也不大,平时被人这样吓一吓还行。现在他正听灵异故事听得起劲,背后突然被人这么一拍,吓得他差点起飞了。 “老大!你搞啥子飞机,这么吓人咯!” 江盘顺手把他一搂,笑着回应:“咋勒个把家乡话都吓出来咯?”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江盘等大家笑完,问:“我怎么瞧着不像是出了命案的样子?什么情况,外勤都不出了?” “确实是出大事了!”小丫头安小柯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江盘挑了挑眉,看向魏俊熙。对方给了他一个眼神,颇显无奈地说:“史副队不得趁着这几天您不在,好好耍耍官威…” 江盘心领神会:“哦?他人呢?” “和郭峰在审讯室,这是值班的同事整理好的资料,您先看看。” 江盘接过资料边看边听着魏俊熙汇报。 “命案发生在普田街的惠康小区4栋1单元1303室,死者是名叫花国彬的租客,现年50岁,死亡时间是8月13号---也就是今天凌晨1点半左右。他有个儿子叫花古,医学院研三的学生,是本案的报案人。目前人被暂留在侦讯室,不过…” 安小柯抢在魏俊熙前头眼冒桃心地说:“不过啊,那个小哥哥长得可帅了,我都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话多。” 江盘拍了拍安小珂的肩膀,示意小丫头安静会儿。 安小珂嘟囔着嘴说:“头,您放心,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您帅,您金刚芭比的江湖地位肯定不会动摇的…” 众人又一阵憋笑,江盘作势要去弹她的额头,却听魏俊熙说:“江队,这人有点奇怪,您最好去看看。” 江盘自然无心再去逗小丫头,回道:“嗯,我去会会。” 小丫头心有余悸地摸摸额头,小声嘀咕道:“哪奇怪了,哪奇怪了!人家那是应激反应,很正常的!你们好烦啊,人家就一句话,你们都笑了半个小时了…” 魏俊熙摸了摸小丫头的头,低头跟她交代了些话,口气一贯宠溺,安小珂撇撇嘴,毫无诚意地应了。 江盘边往审讯室走边翻看着资料,小指一阵刺痛袭来,他奇怪地低头去看,竟发现尾戒破天荒地发出了微弱的蓝光! 这一缕若隐若现的光晕,如电光火石般,让江盘骤然想起之前的那个梦:在一片荒芜广阔的天地间,卷着一个胖墩墩圆润润的白团团,低沉地发着“咕咕”声… 花古笔直地坐在侦讯室的椅子上,眼睛正虚无地盯着桌上的某一点。他的眼睛深邃而细长,眼尾小幅度地下垂,似是在走神又似是在思考。 郭峰边做着笔录边不住地打量面前的男孩,感叹着女涡造人的不公。 史从明倒是认认真真地将花古当做嫌疑人审问着,可惜他的侦讯能力一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教科书式的提问方式,毫无技术水平。 江盘坐在监控室里面,单面玻璃里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了进来。正如魏俊熙所说,这个名叫花古的24岁男孩确实奇怪。 如果单看两人的神色和说话的语气,甚至会以为被审讯的是史从明而非花古! 因为他太镇定,太从容了!哪有安小珂说的半分应激反应的样子? 梦境中的那个白团团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江盘的脑海中,让他的思绪不得不从审讯室转移到今天匪夷所思的经历上:四百年来第一次入睡、奇怪的梦、尾戒的异常,这是一直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为什么会睡着?又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也许… 江盘不确定,也不敢去确定,但是心却止不住的悸动。 明明是个连心跳都没有的僵尸… 悸动个锤子啊! 这时监控室的门被姜川推开,他将手里的报告递给江盘,说:“江队,技侦那边说花家很干净,除了他们父子二人的生活痕迹之外,未发现有第三个人的活动迹象,这是他们的报告。” 江盘接过报告快速地翻阅了一遍。 “还有,玲姐要您过去一趟。” 金玲是整个A市公安系统内部唯一的女法医,人不到三十五岁,已经历经沧桑看破红尘。 起因自然是她那从不消停的妈和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们。 从小到大,逢年过节,各色亲戚免不了争奇斗艳。以前小时候拿成绩说事儿时,她是所向披靡一骑绝尘,可惜一到25岁,她就再也不是她妈的贴心小棉袄了… 当家里的小辈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冒出新芽时,她妈就再也按耐不住内心想要抱孙子的深切愿望,开始疯狂安排相亲。金玲三十岁之后,每年的相亲场次已经超过了百场。以至于现在一提婚恋问题,他们全家就如临大敌。 被社会狠狠蹉跎过的金玲,如今已经可以很佛系地看待这个问题了,她现在的目标就是和同是大龄单身的刑侦队江队长一起笑傲江湖称霸狗林。 可惜,她的这个愿望不久也将破灭。 “死者尸体主要被虐的部位为头部。”金玲将解剖报告展开给江盘看,“其他部位均无明显伤痕,尸表呈现索状暗红色的红色瘢痕,可以推断死者死于心肌梗塞。”金玲薅了薅额间的碎发。 “心梗?” “嗯,是的。不仅如此,你看…” 金玲翻了一页,说:“他的头骨从眼窝这被极其粗鲁地掀开,断口参差不齐,大脑组织却被剥离地很干净…” 江盘正听得津津有味,金玲却停了下来,对着江盘手上的报告仰了仰下巴,“技侦那边的血液鉴定怎么说?” “技侦那边说未发现荧光反应,就现场的出血量也无法做喷溅形态分析,无法确认作案工具。” “这就对了!”金玲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发现死者上下眼眶的凹痕和死者的食指和中指完全吻合,从死者指甲里发现的皮屑和下眼睑几处伤痕也完全匹配!这相当于是死者自己用双手扣住眼眶掀开了自己的头骨!最重要的是,我们排除了外力作用于双手的可能。” “呵!有意思!” 江盘习惯性地摸了摸小指上的尾戒,对这起案件终于有点兴趣。 “你的反应也很有意思。” “?” “正常人难道不觉得很震惊吗?”金玲叉着双手戏谑地看着江盘,顿了顿,说:“还有一个小细节是小旻子发现的。” “什么?” “死者左手小指上有戴过戒指的痕迹!”金玲看了他的手一眼,“跟你一样。” 江盘一回刑侦办就发现办公室一股微妙的氛围,他眼睛往左边办公室一扫,果然看到史从明脸色阴沉地坐在里面。他心下了然,将两份报告给魏俊熙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魏俊熙刚要开口,郭峰就犹犹豫豫地蹭过来,脸色也不太好看,喊了声“江队…” 江盘点点头,低声说:“去我办公室说。” “江队,这个屎聪明是不是有大病?!”一进江盘的办公室,郭峰就急急将门关上,毫无顾忌地开始抱怨。 江盘在办公桌下倒腾了半天,捞出一瓶爽歪歪递给郭峰,说:“有事说事,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一天天的尽喜欢给人取外号?别学安小珂那个疯丫头,我迟早要她知道我金刚芭比的厉害!” 郭峰本来一脸的愤慨,一听这话,脸也绷不住了,笑着说,“江队,这金刚芭比确实挺贴合您的…形象…” 江盘假笑一声,说:“史副队今天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我跟你们说过,他这人呐工作能力是差了一点,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算了,只要不出大事那都得算他立功!当然,如果涉及到原则问题,那肯定得秉公办理。如果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这儿…”江盘指了指桌上那瓶爽歪歪,“奶一口,消消气。” 郭峰拿过爽歪歪扯开吸管狠狠地戳了进去,吸了一大口才平复了心情。 “那坨屎…” 江盘给了他一个眼神。 “咳…史副队他想立功想疯了我看!” “嗯,早疯了…” “噗!”郭峰没忍住,喷了江盘一脸爽歪歪,吓得他立马拿起一旁的纸巾盒,跳起来就要往江盘身上扑,被他江队一掌拍回到了座位上。 江盘接过他手上的纸巾盒,擦了擦脸,一脸生无可恋。 “你继续…” 郭峰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情绪早就从刚刚被史从明气得半死中缓了过来,接着说:“这不刚好您年假的时候来了个命案,简直就是想瞌睡了来了个枕头!但是事儿不是他这么干的!他私下明里暗里要我去关摄像头!他要怎样啊!?逼供么他?!自己刑侦审讯问出个屁来,就想搞歪门邪道,还要以权压人,要我去顶包?我他妈看起来很傻吗?!瞧不起人是咋地!” “是挺傻的…”江盘边说,边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 郭峰被他江队噎得心服口服,只得继续说:“那个败类看这条路走不通,又去各种刺激嫌疑人…” “等等。”本来一心逗他玩的江盘,此时听到这话,本能得觉得别扭不舒服,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现在说嫌疑人为时尚早,虽然技侦说案发现场不存在第三人的痕迹,但法医也说了尸体身上的虐伤排除了他人作案的嫌疑,这个案子有点意思…” “好吧,那事情就大了!” “?” “那坨…史副队给死者家属刺激吐血了…” !!
1 人在读08-16 00:52
九月的月亮清朗的像是要抗议路灯的存在。科技有时会惹毛了自然,舒成衍耸耸肩,无端地想。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当这个学生会主席啊,好不容易实验室早点放他出来,还轮到他查大一那帮小屁孩的寝。“你好, 喧嚣里成立全文免费阅读_喧嚣里成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的月亮清朗的像是要抗议路灯的存在。 科技有时会惹毛了自然,舒成衍耸耸肩,无端地想。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当这个学生会主席啊,好不容易实验室早点放他出来,还轮到他查大一那帮小屁孩的寝。 “你好,学生会查寝。” “开个门谢谢!学生会查寝。” 一圈圈敲着门打着勾,舒成衍咬了咬笔尾觉得这寝真没什么好查的。刚进大学的小崽子都乖得很,大晚上根本不敢出去瞎跑。 “你好,学生会查寝。”最后一间宿舍,舒成衍懒散地敲门。 无人应答。 “学生会查寝!开个门谢谢!”舒成衍站直身子用了点力又敲了敲门。他低头看了看花名册,这间寝室比较奇怪,只有一个人住。开学没多久,另外三人就退宿了。 按照小说里寻常的设定,这扇门后多半是那种生人勿进逼得三人被冷气活活熏走的校霸。 正在舒成衍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开了,吓得他退了一步。“校霸”正无辜地看着他。 面前是一个比舒成衍矮了快一个头瘦的像二维生物的男生,白白净净的,看上去比较像被校霸欺负事件中的其中一个受害者。 “学长?刚在上厕所,怎么了?”这孩子语气轻快,看着倒是“活泼阳光”那一派的。 “咳,学生会查寝,人在就行。没带违禁品吧。”舒成衍如梦初醒,官方地问了一句,一般这种问话大家都口头说一句没有就算是过去了。 “哪能啊,没,没有啊。”面前的人带着轻松的腔调,却捏了捏衣角。 舒成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忽然觉得有点意思。反正最后一间寝室,不如履行一下职责。 “我进去看看。” 他愣了一下让开了道,舒成衍看了看房间里唯一摆放着物品的书桌和床铺,走过去象征性地开了开抽屉,看上去是个美术生,抽屉里放满了画册和素描纸,墙边似乎是成品画,小心地包在密封袋里。书架上的《叶芝诗选》更是让他这个理工男感受到了生理性恐惧。 画册上都工工整整的写了名字,很娟秀的字体:苗立 花名册上看着平平无奇,画册上艺术的行楷字体看着倒让这名字高级了起来。 “苗立是吗?”舒成衍回头看着男生,有点想逗逗他。“一个人住晚上害怕吗?” “怕啊~怎么,你来陪我啊。”苗立此时已经坐在宿舍另一张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并开始和第一次见面的学长撩骚。 大一的孩子一般还没从高三的逼仄里走出来,也很少有这么对学长“出言不逊”的。 形象和话语和他这浪漫气息十足的宿舍真的十分......不搭调。 “哥哥倒是想陪啊,可是哥哥啊,在大二宿舍,要不然你半夜潜进来?”舒成衍好笑的回答。 舒成衍正打算离开,角落的纸盒子忽然动了一下。苗立一脸尴尬又一本正经的迎上他审视的眼神,“没什么,风摔了一跤吧。” 搞不懂艺术家的疯癫。 舒成衍径直走到纸箱子前打开。纸箱子摆在阴影里,只能从移动的黑影和毛茸茸的触感分辨出是个小动物。 “咳咳,宿舍不让养宠物这回事你知道吧。”舒成衍一副“人赃并获休想狡辩”的眼神看着苗立。 “学长啊,这么地行不行,我送你一副画,你就当没看见。”苗立笑嘻嘻的看着舒成衍。 “前几个查寝的学长你是不是就这么骗他们的?”舒成衍终于知道学生会里展出的画哪里来的了。“画的不错,可惜了,整个大二都知道我没有艺术神经。” “别啊,那要不然……”苗立双手一摊。 “行了,警告一次,三天之内带回家去。”舒成衍觉得这个苗立大概是脑子不太正常,干脆利落地打断。忙了一天,查寝还遇上这么个角色,真的有点烦躁。 舒成衍在花名册上记了一笔,转身准备走。 “咕咕啊,这个哥哥嫌弃我们诶,”苗立挡住了舒成衍的去路,抱起纸箱里的小奶团子,“你要不要给哥哥表演个节目,卖个艺换留宿权。” 舒成衍这才借着光看清它,是条小狗,白底黄斑花纹的毛色,奶奶一团。 他脚步一僵,定在原地一声不吭的看着小狗,良久才说,“别折腾它,才两三个月大。” “我去,你看一眼就知道它多大啊。”苗立震惊的看看舒成衍又看看小狗。 “还有,它是条小狗,你给它起个鸽子叫的名字什么意思啊。”舒成衍不由自主的身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 “那叫什么?我起名废,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和一只鸽子一起出现的。”苗立一脸随意。 “叫稻稻吧。”舒成衍很轻的说。 “什么?”苗立没听清。 “没什么,小狗你养着吧,但查寝的时间还是藏着点,学生会里也有不好说话的。”舒成衍揉揉小狗,准备走人。 “你这态度转的也太快了,整的我有点害怕啊哥。”苗立歪歪头。 “它卖脸成功了。”舒成衍回答。 “哦对了,我的名片,咕咕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舒成衍递给苗立一张名片,很贵气的金边黑卡。 “乖乖,大哥你何方神圣啊,大二就整上名片了?”苗立看着骚气的名片震惊。除了姓名电话微信号邮箱,职业这一行看上去很装逼地写着:旷峰科技有限公司科技一组组长。 “诶学长,你这......”苗立拦着舒成衍,后者揉揉太阳穴,“职业瞎编的,你不用管。”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苗立的寝室。 “装逼的最高境界啊,”苗立看着关上的门自言自语,规规矩矩的把名片放进桌上的置物架的小抽屉。完成这一切后,苗立抱着咕咕,头深深埋在它的暖呼呼的肚子。 “放回家吗?”他轻轻笑了下,“这里就是家啊。” 舒成衍回到寝室,马不停蹄的洗漱完毕,又一次在熄灯同时打开了小台灯。 “阿衍啊,你这点卡的是真的准。”上铺垂下来一颗脑袋。 “那必须,练家子。”舒成衍应着,解开布帘准备夜战。“赵恺,你快去睡你的吧,我可不想明天又叫你八百遍都叫不起来你这个猪。” “哦。”脑袋吃瘪地收了回去。 舒成衍检查了一下,确定灯光不会漏出去影响舍友睡觉。 打开电脑,熟练登录“旷峰科技有限公司”的官方网站。回复邮件。 “您好,您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我司目前技术水平是可以达到您的要求的,具体的流程我一会儿文档把发您邮箱......” “您好,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司目前不接受科技技术方面的定制,因为这可能会造成因为某一环节的改动出现整个链条的漏洞......” 完成所有工作,已是夜深。月亮都困怠地不再专心和路灯抢光。 舒成衍轻轻爬上床,盖上了被子。 一条小狗在梦里迈着小碎步奔向他,穿越黄澄澄的麦田,越跑越长大,跑到他面前时成了一条大狗,毛发飘在空中,挥着某种旗帜。 他欢笑着用十岁的手想要接住它,它却猛地消散在面前,舒成衍再次抬头,却看到了苗立欠揍地翘着二郎腿,抱着小小一只的咕咕。 被铃声叫醒时,舒成衍对于梦到苗立有些困惑。不过一个一面之缘的学弟,并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多久。 “赵恺,起床了。”舒成衍照例敲敲上铺床板。 “阿衍~你最好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吧~”赵恺照例赖床。 “那你怕是要和肉包子绝缘了。”舒成衍幽幽回道。 “阿衍~你帮我带一下吧~”赵恺又往杯子里躲了躲。 “做梦。”舒成衍作势要出门。 “诶别别别,阿衍,衍爸爸。”赵恺猛得从床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拽着舒成衍出了门。“走走走,再晚肉包真的没有了。” “怪谁啊......”舒成衍无奈的叹了口气。 食堂排队的人不多,舒成衍随意点了碗粥,听到一声问话,是科研院的教授。 “小舒?你也来食堂啊,平时没见着你过。” “李教授早啊。”舒成衍礼貌地打招呼,“今天难得没有早安排,就陪舍友来吃早饭了。” “哦哦,那行,你们慢慢吃啊,”李教授拿了饭走向另一边,又转了身,“小舒啊,下午你早点来实验室,我有话和你说。” 舒成衍点点头。 “哎,要说食堂这些猪食,就这个肉包还有点指望。”赵恺恶狠狠地撕扯着肉包。 舒成衍本正因为公司里没解决的问题烦心,看着同伴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 “我说,你别每次都和几百年饿鬼终于转世到非饥荒年代一样行吗?” “不是,我们......咳咳......”赵恺刚想说话,被肉包噎了个结实。 “慢点吃,谁和你抢似的。”舒成衍一脸嫌弃地递水。赵恺灌完水,接着说,“咱们这些弄科技的,不是应该无神论吗?” “主要是科学没法解释你这种生物。”舒成衍斯斯文文的夹起一块咸菜,又斯斯文文的舀了一勺粥,不为别的,只为了对比和装逼。 “得,不和你争。”赵恺继续攻陷肉包。 吃完饭,舒成衍和赵恺去操场溜达了一圈。 “难得早上没课,能来这边消消食。”赵恺揉揉肚子。 “猪。”舒成衍看着天空,太阳在教学楼后面,惹得教学楼镀了层金边。他突然想起苗立书桌上好像有幅油画画的就是类似这样的天空。 下次有空的话再去查个寝吧,主要是想看看咕咕。
0 人在读10-11 04:50
苍茫远山下,有个小古镇,名为:白云镇,镇中心毗邻府衙有间茶铺,茶铺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大谈古事。“话说当年,大雨几日不断,河流,湖泊皆水流汤汤,父神无法,又恐水流决堤,故亲去西海,求水君相助,事 团宠鲛人她又美又能打全文免费阅读_团宠鲛人她又美又能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苍茫远山下,有个小古镇,名为:白云镇,镇中心毗邻府衙有间茶铺,茶铺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大谈古事。 “话说当年,大雨几日不断,河流,湖泊皆水流汤汤,父神无法,又恐水流决堤,故亲去西海,求水君相助,事后,把象征权力的玄圭赠予水君,史称:‘玄圭西赠。’” 台下客官都聚精会神细听,毕竟史书上就寥寥几笔,还忒严肃正经了,哪有这些野史八卦畅快,让观众在吃瓜之余还能“吃瓜”。 “先生,我听说那水君是个女人啊,可美貌否?”一男人磕着瓜子尽问些八卦。 “定然是不美貌,不然以父神的性子,怎么会不自己收用了呢?”另一男子眉飞色舞接口,一副“你懂的”。 “咳咳”说书先生咳了两下,叩击惊堂木。 “那水君貌不貌美,我也未曾见过,只是父神此举,任凭权柄旁落,很是高风亮节啊。” 二楼角落里有个小姑娘,一身白裳,腰间还挂着一柄青龙剑,人刚进来,就直扑向桌上的水晶胭脂糕,连剑都没来得及卸。 话本里常见的白衣姑娘必然是仙气飘飘,赛霜胜雪,说话如青钟碎玉,行事似山巅皑雪,说不出的高洁翩然。 哪里像这个小姑娘,胖滚滚的一身肉,脸也像水晶糕一样没个棱角,白衣裹在她身上倒像是囫囵的汤圆、包子之类的,配上她的剑,诶,就像是夹包子了。静态换成了动态,必然是更适合她了。 只见她左手拿着水晶糕,右手还一个接一个地往盘子里夹芙蓉糕,眼睛打着转地寻摸桌上其他的糕点。 身边坐着的两个男子,倒是丰神俊朗,不动如松,俩人谁也没有动桌上的糕点,只安安静静地喝茶,侧耳听着说书人的话。 听他说起西海水君,想起小师妹不就出身西海么,肤色偏白的那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师妹,那说书人说得对吗?” “有对有错吧。”小师妹嚼着芙蓉糕,含含糊糊回答道。 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错的,比如她娘亲不是女人,是鲛人。比如她娘亲很貌美,鲛人貌美而善歌,在战场上常以歌声惑敌,使人不辨东西,然后一举歼灭。 再比如天庭并非自愿赠予玄圭,这两年频繁遣使来访,只想要换回玄圭,只可惜当年西海大乱,娘亲忙于平叛,却不知道将玄圭丢到何处了。 但这些话是不能和师兄们说的,娘亲说了,她们鲛人一身是宝,在外行走,需得小心自保。 只可怜她身为修士,不仅得斩妖除魔,还得要提防妖魔馋她。 她捏捏腰上的肉,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诶,凡间习俗与水界不大相同,她们水界推崇肥硕鲜美,身体健壮才能领兵打仗么,可凡界更喜欢弱柳扶风之姿,风一吹就倒,那有什么趣呢,到了海底,还不够大水兽塞牙缝呢。 大师兄看着师妹一边捏腰上的肉,一边唉声叹气,以为她是为自己身材焦虑,身为兄长,还是得出声安抚一二:“师妹莫烦,女子长大后,多会出落的亭亭玉立,身姿窈窕。” 说完,还安抚性地拍拍她的后脑勺。 小师妹只觉得更烦了,她根本没有想改变的想法啊,明明这种事情,只是陆生哺乳动物和海生哺乳动物的一次审美碰撞而已,很明显,她就是那个炮灰,每次放假回家,娘亲只嫌她不够壮硕,可在凡界,人们又觉得她不够窈窕,做鲛人可真难。 他们是青山明水宗的修士,明水宗一共有四个人,师父朱明水,大师兄杜仲,二师兄朱叔,小师妹只歌。 诶,看看他们仨这名字,只歌一声长叹,幸亏师父以名命宗,而没有用姓,不然朱宗?猪鬃?! 若是朱宗派,任凭娘亲说的多天花乱坠,她也一概不来,想想吧,倘若出门行走江湖,自报名号:“我是朱宗的三弟子”,别人只会以为他们是野猪聚众修炼,然后得道成精了吧。 大师兄肤色偏黑,是个宽厚人,只是杜仲这个名字,太令人遐想了,医书上讲,杜仲有滋补肝肾、强筋壮骨之效。 嗯哼,世人取名字大多是缺少么补什么,比如她叫只歌,是因为她出生那年,西海刚刚平乱,娘亲给她取名只歌,有止戈之意。 可是杜仲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每次大师兄自报姓名后,对方总是一副吭哧吭哧排泄不通的样子? 要不就是用不可言说的眼神流连大师兄腰腹一块? 这是只歌小时候最想不通的问题了,可长大后,看多了杂书,她就懂了几分。 只可怜大师兄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这名字搞哭好几回。 再来说说二师兄,二师兄是师父从人间带回来的孤儿,说是根骨极好。用了师父的姓,从了师兄的名,年纪轻轻的变成了“朱叔”。 每次自我介绍时,一个红眼皱眉,一个白脸咬牙,倒是娱乐了她这旁观者。 幸亏她有名字,也不用跟着师父姓,不然朱只歌,猪之歌? 他们师父是个爱鲜花、爱美酒,最爱和人臭贫的小老头子,生平最爱说的话就是:我虽然不行,但我徒弟行啊。说完还要挑衅地看着对方。 诚然,他的徒弟确实行。 大师兄善武,二师兄从文,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好吧,这是美化后的说法。 真相是,他大师兄虽是凡人,却是皇家血脉,因天姿卓绝又颇慕此道,所以才拜在师父门下。 凡界和修仙界虽方向、门类、规则都不大相同,但总有一些东西能贯通三界,比如,咳咳,珍宝,通俗点说就是玛瑙宝石翡翠珍珠金银生铁青铜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凡界当作货币流通,在修仙界也当作珍稀异宝,因为当修仙者功力上升到一个阶段的时候,他们就拥有神奇的点化功能了,点化什么呢,就是这些珍宝。 比如他们青山下的青铜辨人·兽,嗯,人·兽两字不要连在一起读,它就是由青铜器点化而来,起辨别来客、预警守卫的功能。 当然,由于青铜纯度不够,它有些时候不够灵敏。 比如她男扮女装偷吃回来,它往往就认不出来了。再比如,她二师兄有时心血来潮,稍微一敷粉,诶,它就又认不出来了,她和二师兄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 扯远了,简单来说,就是大师兄来的时候带了满满十车珍宝。 用师父的话说就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珍宝,金灿灿地堆了一庭院。 钱财壮人胆,大师兄就靠着这些珍宝在某个野鸡修仙大赛上拔得头筹(请注意,野鸡是个形容词),那获奖牌匾如今还在他们明水宗正堂挂着呢。 再来说她二师兄,他和大师兄是两个极端,他从小流落市井,在街头巷尾长大,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骂人功夫一流。 据师父所说,他当时见这个小孩玉雪可爱、根骨奇佳,遂上前搭话,没想到二师兄开口就是陆骂,就是他们九州大陆通用的骂人话,不分地域国别男女老少,只要有耳朵就能听懂的骂人话。 “丢你老母,动你爷爷个腿。” “还跟老子说话,快赶着去给你祖宗上坟吧,去晚了,旁边都没你窝儿。” “别动老子,你这长胡子大脸怪,生的矮咚咚和萝卜一般高。” 嗯,和萝卜一般高的师父几乎是捂着耳朵才把他扛回来。 凭借幼年这份机遇,再加上明水宗几年的教导,他在和同辈论道中,简直是所向披靡。 只要论道,单看他想怎么赢。如果心情好,便言辞委婉些,说得对方脸色青白,拱手告辞。如果心情不好,便言辞犀利些,嗯,对方就会面红耳赤甚至泪洒当场。 但二师兄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从不把这种功力用在本门派内,因此只歌并不怕他,时常和他偷跑出去玩。 有这样一双弟子,朱老头简直是骄傲极了,出去赴会都是昂首阔步,如同炫耀尾羽的公孔雀。 至于她,目前并没看出来什么特长,那个,能吃算吗?她可以一顿吃二十个包子,不带歇气的那种。 如果非要说的话,便是她法术学得不错,譬如幻化咒,她早早就学会了,入水为鱼尾,上岸为人腿,能水陆两栖作战。 别小看这个法术,她阿姐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呢,也正因为这个缘由,她娘亲才让她上岸拜师,学降妖伏魔之术。 此次,他们仨人离开青山,远赴白云镇,便是为了这人生第一桩任务。 话说这白云镇,短短一年出了十几起命案,受害者均是男子,有年老体弱的、有年轻少壮的,出事前还都来过这间小茶铺。 凶手手法恶劣,态度挑衅。 总是割下男子□□,让其血流不止而亡,再将割下来的东西放入其唇中,清晨时分把尸体大剌剌地往府衙一摆。 对于死者家属和其他旁观者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冲击。 白云镇的里君耐不住这种挑衅,几次熬夜逮捕未果后,向隔壁青山的明水宗求助。 他师父欣然允诺,派了麾下三名高徒前来襄助,嗯,就是在此处喝茶听书的他们仨。 俩个师兄还只是假模假式地举杯喝茶,只歌却是酣畅淋漓地大食糕点,他们明水宗依附天净派修行,每日吃的都是些定好了的饭食,由仙鹤衔着送来,她早都吃腻了。 台上的说书先生讲完一段故事,立起身来正要退场。 他站起来,只歌才发现这说书先生长的高而瘦,比台上的其他人都高出一大截。
1 人在读07-04 07:45
正是春暖花开之际,万物滋生出无限春意,春风拂过,掠过一片生机勃勃。东岳国的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给沧溟大陆上的所有门派发帖,邀请各大门派来参加这场他们举办的狩猎大赛。此次狩猎赛在东陆边界的 望君全文免费阅读_望君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正是春暖花开之际,万物滋生出无限春意,春风拂过,掠过一片生机勃勃。 东岳国的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给沧溟大陆上的所有门派发帖,邀请各大门派来参加这场他们举办的狩猎大赛。 此次狩猎赛在东陆边界的冥林,此冥林得名于早些年的冥族圣物,即千多年前人族与魔族即幽族和冥族的那场人魔大战后,被封在林间的魔兽。 多年来,驻守东陆里的各大门派都会轮流在冥林外加强封印阵,避免冥林里的魔兽闯出来,伤到无辜百姓。 因着东岳皇的临时起意,靠着传讯秘术,各大门派同时收到请帖。在东陆里的门派倒好说,那些在西陆、南陆、北陆的人,就算收到请帖即刻启程少说也得半个月。 是以,比较远的门派等人当机立断地直接开启了瞬移阵法。 北陆苏氏等人也在其中。 多亏了苏宗主苏若晨毫不犹豫启动了瞬移阵法,苏氏等人抵达东岳国后,还得了个一周的空闲时间。 反正旁人也不知道东岳皇是怎么想的,一周时间也不够沧溟大陆边界的门派门生赶到东陆。给个这么一周时间也没什么用。 不过对于那些启动瞬移阵法的人来说,这一周时间就够他们在东岳国逛逛,体会一下东岳国的风土人情了。 苏若晨带了四个苏氏门徒,也不多,苏氏剩下的人依旧留在北陆素城,守着素城百姓。 苏若晨这次出门,带了自家妹妹苏若曦,打算回去一趟东陆苏氏的老宅。 作为苏若晨的小尾巴的阿宁还有阿宁的小尾巴封旭延自然也跟在其中。 …… 东岳国。 苏若晨的瞬移阵法将他们一行人传送到东岳国的主城故安城城门外,而这东岳国的主城就在冥林附近,倒显得有些特别,毕竟自古以来皇室贵族一向都是离危险之地越远越好,虽然皇宫里本来就是个危险之地,不过大大咧咧地在冥林附近建个主城就真的是颇让人觉得意外。 一行身着茶白色衣袍的人凭空出现在城门外,守城的士兵却一点也不慌张,恍如司空见惯一般。 苏若晨带着身后的人,将东岳皇准备的请帖递给了守城士兵。请帖的纸质是特制的,一看便知真伪,对方不慌不张地看了眼请帖上的受邀人的名号,侧身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苏宗主,请。” 苏若晨微笑,朝对方做了个揖,他身后的人紧随其后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缓步进了城。 故安城毕竟是东岳国的主城,踏入城内之时,眼前是一条长街,街边摆着大大小小的摊子和店铺,路上的人熙熙攘攘,跟北陆素城比起来,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尤其这条长街很长,长得恍若没有尽头,让苏氏一行人不觉生出自己踏进了一个全新的、光怪陆离的大世界的错觉。 苏老宗主带着苏氏人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是六七十年前的事了。自此,苏氏驻守北陆素城,从未归来。而六七十年已经足以让这一座古城有了无数的变化。 苏若晨轻轻颔首:“打扰了,这位仁兄。请问东陆苏宅怎么走?”问的是那守城士兵。 守城士兵怔了一下,道:“东岳皇已交代了,将各大门派请到故安城内最大的客栈。” “不必麻烦了。此次我们提早过来也是为了回苏氏老宅。”苏若晨温和地笑了笑。 对方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招呼着身边的同伴,让同伴给苏若晨等人带路。 那守城士兵带着苏若晨等人,从一间名叫佳韵的酒楼旁的小道穿了过去,鼎沸的人声被渐渐抛在后头,他们穿进了另一条大街道,比起一入城的那条长街,显得有些冷清了。 但苏若晨却松了松口气。 北陆素城本就不算大,被东、西、南陆排斥在外许久。他们这行人都在北陆素城成长,素城的人气虽然也不少,但跟东陆东岳国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被这人声鼎沸包拥着的感觉让喜静的他有点适应不过来。 苏若曦和其他的几个跟随弟子到底还是年轻,看着倒是挺兴奋的,四处观望着,脸上的表情尽是惊奇。 除了跟在最尾端的少女阿宁还有少年封旭延,两人表情如出一辙,都是一脸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前路上,对周围的环境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对方带着他们绕了几条小巷,就在苏若晨都有点开始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不怀好意的时候,苏宅大门口上的牌匾就映入眼帘。 就连苏若晨也从未来过东陆苏宅,更遑论其他人。 苏宅着实荒废了好几十年,上上任的苏氏宗主,即苏若晨的爷爷,带着苏氏一族迁往北陆素城,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苏宅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这么些年,一眼望去,四处都缠满了灰败的白丝。 苏若晨看着大门,不知为何却莫名有种熟悉感。 阿宁加快脚步,走到苏若晨前头,一抬头,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苏若晨。 封旭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下意识蹙了蹙眉,也顺着她的目光,将视线投放在苏若晨身上。 她伸手,从斜挎着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块黑布,抹了抹缠满白丝的门环,捏着门环敲了三下大门,才将大门推开,门轴处传出了沉沉的吱呀声。 封旭延紧跟在阿宁身后,眉眼间隐约可见嫌弃,眼底情绪却有些不明。 宅内的场景跟门外的也差不了多少,到处可见粘满陈尘的白丝,空气中飞扬的尘粒让人鼻尖生痒。 苏若晨回过神,跟在阿宁身后踏进了苏宅。 苏氏一向不主张铺张浪费,从老宅没有过多夸张的装饰品,也能看出一二。 苏若晨回首,朝着跟随的苏氏弟子温和地笑道:“辛苦了。大家先一起收拾一下吧,打扫完了,你们就能自由活动。” 想到打扫完就能出去逛街,本就蠢蠢欲动的少年少女脸上按捺不住地流露出欣喜的表情,整个人也显得特别有干劲儿,迅速分配好各自负责的区域,就激动地开始干活了。 苏氏老宅太大,要全部打扫完,也不太可能,所以大家选了离厅堂最近的清静院作为这几天歇息的地方后,决定只是将自己这几天要住的清静院还有厅堂、厨房等这几日会经过或用到的地方打扫了。 这种时候苏氏弟子统一穿的衣袍就显得特别不方便,因为是茶白色的,容易脏,但因着他们的衣服都是苏氏弟子的衣服,没有其他的衣服了,他们只好小心翼翼地避免弄脏了衣服。 苏若晨率先进了清静院,苏若曦紧跟其后,其他人则开始打扫厅堂,毕竟厅堂是门面。 阿宁原本想跟着苏若晨一起进去清静院的,不过看到苏若曦跟在他身后,脚下一转,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封旭延看了看苏若晨兄妹的背影,随后看了眼阿宁的身影,然后才缓步地跟在阿宁的身后。他的身影挺拔清瘦,多年的习惯让他时刻挺直了背脊,照理本该是显得甚是端方,却不知为何,从他的身影却能看出些许悠哉和漫不经心的意味。 阿宁去后院的路上,经过了一个花园,无人打理多年,野草疯长,隐约可见湮没在野草间的花枝,而那些花略显萎态,却不免让人生出几许唏嘘。 封旭延却是压根没有把视线落在那荒园,眼里只有眼前的少女,仿佛除了她以外,便再无其它可入他眼。 这一路上不难看出苏宅以前的辉煌,很难理解当年苏老宗主是为何如此义无反顾地放弃在故安城的风光,选择迁往北陆那么一个无人问津的荒地,从头再来。 …… 苏宅的厨房也是挺大的,好在当年的苏氏的族人并未将锅也带走,这几日若是想生火炊米也不是问题,不过还需要去砍一些木材回来。 一边想着,阿宁将袖子捋了起来,开始打扫起厨房来。 “叩叩。” 门口处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阿宁疑惑地回首,这才发觉原来是封旭延跟着来厨房了。 门口的少年背着光,朝她轻轻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灿烂无害的笑容:“阿宁,我来帮你。” 说来也奇怪,阿宁总是毫无察觉他跟着自己,好像从以前到现在,他从不会跟别人一样留下痕迹一般。 阿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迅速分配工作,封旭延一如既往地将脏活揽下,让阿宁做些比较轻松的活。 认真干活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 一个时辰以后,阿宁和封旭延已经将整个厨房收拾干净。 后院的后门出去,有一条小道能穿进一片树林,阿宁看不懂是什么树,倒是觉得很适合当柴木。这片树林也不大,看着倒像是以前苏氏的人种来方便后人砍来当柴。于是,封旭延便拎着斧头去那片树林里走了一圈,带回了一堆木材,劈成柴,备在厨房内的左门后,方便其他人生火烧水洗澡。 收拾好了厨房,封旭延跟着阿宁去了厅堂,发觉厅堂已经打扫好了,而厅堂内一个人都没有,估摸着大家都回房打扫了,两人便也回房去了。 清静院其实不算大,刚刚好让八人住进去,一人一间厢房,不过胜在出入方便。 其他人选好的厢房,就剩下里边两间厢房。 阿宁选了最里边的厢房,这厢房也不大,但位子不算好,一入门,就有一股闷着的霉味,隐约能听见些许吹得呼呼作响的风声,左边墙上的窗户有些破败,外头的风也不大,但透过那窗上的孔就发出了些许声响。 阿宁走过去,将那扇窗户彻底打开,让房内通风,然后便开始打扫。 封旭延则选在她隔壁,这厢房的条件跟阿宁选的那间差不多,但比起阿宁的厢房算是挺好了,也比阿宁那间大一些。 封旭延以最快的速度打扫好这间厢房,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去了阿宁选的厢房。 毕竟厢房不大,阿宁一向干活也挺利落,封旭延进她厢房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靠近大门前的小桌前,正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套茶具。 封旭延站在门口,看到她手上的茶具,有些失笑。 阿宁将茶具小心翼翼地放好,才抬眼望向封旭延。 “你怎么过来了?”阿宁问。 封旭延正了正色,伸手敲了一下门:好:“我能进来吗?” 阿宁点了点头。 封旭延微撩起衣摆,跨步进了阿宁的厢房,坐在了阿宁身边。 “你睡隔壁吧。这间厢房我要了。”他微歪着头,眼角微弯,柔和了几分他的眉眼。 阿宁微怔。 她想,也许是眼前的少年的笑容太灿烂了,蛊惑着她点了点头。 …… 却说苏若晨和苏若曦进了清静院后,两人就开始一起打扫厢房。 他们两个住的厢房比较大,像是这个院子里的主人房,所以两人花了蛮久才把两间厢房打扫好。 打扫好的时候,其他人也各自回房,苏若晨便让苏若曦也回自己的厢房去,然后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书房就在厅堂的后面。 随行的苏氏弟子打扫完厢房和厅堂后,就迫不及待地出去逛街了。 而厅堂后的书房,他们想着没什么用,也就没有收拾。 苏若晨本来会决定到东陆东岳国来,也只是为了参加狩猎赛,且证明自己担得起别人唤他“苏宗主”,但到了老宅,他总感觉对老宅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他从未来过东陆,熟悉感无疑是无稽之谈,但他不确定这熟悉感是不是存在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里。 也许是他的父亲,前任的苏宗主曾经跟他说起过这些。 据说,他的父亲,苏明在苏若晨六岁的生辰那日,与妻子虞烟双双惨死在幽族的幽君同时也是苏明的好兄弟,许锦言的毒手之下。 而苏若晨大病一场,醒来将六岁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学过的知识也没忘,他只是忘了他的爹娘和曾经有关幽族的一切。 苏若晨一边打扫书房一边思考。 书房其实挺空,以前的主人并未留下太多东西。 更多的是一些普通常见的装饰品,大概是不太值钱,前主人觉得没带上的必要,就这样遗留在这书房里。 那书房内的书桌正对的那墙架上摆放了一些看上去奇奇怪怪的收藏品,虽然这样当成装饰品来看,也没什么问题,但他总觉得这面墙有点怪异的。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那面墙的模样,却在转瞬间变换成另一个模样。 他睁开眼,有些恍神,随后伸腿踹了踹墙架最低的那层的底下。 咔哒一声。 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那面墙竟然从中间开始一分为二,往各自的反方向缓缓移动,两面墙移动的时候没有发出声响。 竟然内有乾坤。 外面的光照进去,只照亮了门口,放眼望去里面,目之所及处皆为黑暗。 他伸手在掌间凝出一团火焰,控制着将其送进黑暗中,这才发觉这是条不算长的密道。 苏若晨走了进去脚下险些踩空脚滑,这才发觉这密道里有一段往下的阶梯,而他方才差一点就要从阶梯的顶端滑到尾端,而这阶梯还不算短。 “……”他默了一默。 他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腰骨和臀部有些疼了。 怪他,只照了上方,竟没照到下方那往下的长梯。 不过,这长梯在他意料之外,印象里这密道就是个普通密道,也不该有着长梯,他本该在这不长的密道末解开机关进去里面的。 有人将这密道改造过了,想起自己刚刚险些从阶梯顶滑到尾端,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夸赞那人还是问候那人的脑回路。 苏若晨操控着火球照亮他脚下的长梯,他如履薄冰地小心翼翼着,慢慢地踏着阶梯走了下去。 长梯的末端是一面玉石门,跟他记忆里的机关门一模一样。 他不由得生疑,记忆里?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开了那扇机关门。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有人在这个机关门之上,修建了苏宅,所以这里才会多了一段长梯。 可苏宅的门口却跟其它房子在同一片土地水平上,也就是说,故安城曾经大兴土木,在原本的基础上重建了现在的房屋? 来不及细想,苏若晨已经两三下解开了这机关,玉石门缓缓打开。 刺眼的亮光自门缝穿过来,慢慢地照亮了苏若晨的脸和他身后的长梯,落下一个长长的影子。 苏若晨下意识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 “……”他再次默了默。 这么亮的光,这长梯真的有弄成无光的状态的必要吗? 有差别吗? 没有。 苏若晨木着脸走进了明光里。 这是一间密室,说是密室,其实更像藏书阁。 因为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木制书架子,在书架上放了很多书。 密室里的空气不怎么流通,隐约能闻到一点很微弱的墨香味,还有纸书的味道,从味道分辨,不难猜出里面的书已经放了很久了,已经带有一些陈旧的味道。 苏若晨大步走向了那些书架,以另一个方向往陈列的书架望去,才能看出这个密室其实很大。 他往最里边的书架走去,发觉里面的书架上放着看上去就十分古老的书籍。 他不由得想起了传说中,苏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前,原来还是有可能的。 他还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种夸大的说法。 苏若晨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认认真真地擦拭了自己的手,连指缝也没有放过。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本古书,上面的字体显得有些龙飞凤舞,不难看出写这书的人的性格很是张狂,而上面用的是古字,有些特别,跟现在用的字有很大差别。 他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发觉,他看懂了这个字。 是他爹教的吗?他不大记得了。 ——沧玄一十二年?孟春。 他心算了一下,这得有一千年了吧? 他伸手翻开了书,第一页的内容—— ——孟春?初壹。晴。 今日是春节。 “?”苏若晨很是疑惑。 这是……日记? 他闭上了书,开始寻找这本书的主人的名字,最后在封面的背面右下角找到了一个名字。 ——苏明霁。 这谁啊? 为何这人的日记会在苏宅的密室里? 姓苏? “……”他觉得他可能要完。 这莫不是苏氏老祖宗的日记? 他好像真相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原位,顺着书架,每个书架都找了一本来看。 走到最靠外的书架的时候,他看的那本的主人名字叫苏曜。 他爷爷的。 他回头一望,规规矩矩整整齐齐陈列着的书架,竟全是苏氏的每一任宗主的日记。 “咳咳咳!”苏若晨忍不住咳了几声,也不知道是被这浩瀚的日记海震撼的,还是被这飞扬的灰尘给呛的。 苏曜也就是苏若晨的爷爷,他的日记本却只有几本,大概是因为苏若晨的爷爷刚上任没多久,就拖家带口地迁移到北陆素城了。 这么说来。 在北陆素城的苏宅好像也是有这么一个密室的,格局也一样。 他好像很小的时候曾经进去过。 所以说,他才会觉得那个长梯是多余的。 他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朝着这放眼望去乖乖排列的书架认真地拜了一拜,然后才走出了密室。 一走出密室,他伸手碰了墙上的一个扣,玉石门缓缓地关上了,眼前原本明亮的长梯渐渐被黑暗吞没。 他慢慢地爬着长梯,彻底出了这密道。 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眉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倘若他爹也就是前苏宗主没有因为意外而撒手人寰,那么他接任苏宗主之位的时候,他爹必然会告诉他这个每任宗主都必做的习俗——写宗主日记。 也许他爹也跟小时候的他提过这事儿,奈何他在他爹出事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将往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所以这些年来,他从未写过这东西。 倘若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不知者无罪。 可他现在,知道了。 这就意味着,作为一个合格的苏宗主,就应该将这写日记的习俗继承下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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