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可有鬼神?裴渊清向来不信那些荒诞的神鬼之说,对历代觅长生求万寿的荒唐帝王更是嗤之以鼻,若是真有仙人可授长生术,那这天下应该是被上古贤君坐拥万世,又哪轮得到这些个废物君王祸害众生。他不信鬼 明君他重生了全文免费阅读_明君他重生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地间可有鬼神? 裴渊清向来不信那些荒诞的神鬼之说,对历代觅长生求万寿的荒唐帝王更是嗤之以鼻,若是真有仙人可授长生术,那这天下应该是被上古贤君坐拥万世,又哪轮得到这些个废物君王祸害众生。 他不信鬼神,更不信命。 可现在的处境却让他迷茫了起来。 他,裴渊清,死了,却还活着。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而是只剩着虚幻的魂魄,飘荡在皇宫中。 难道所有人死了都会如此? 裴渊清不知,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也找不到“人”去问问。 再说,死在皇宫中的人不说有万数,只怕也有千人,若是真当如此,那必然是挤满了人,可此处却又只有他一人。 滴血的头颅高悬在宣政殿。 抬眸望着那颗高悬的大好头颅,裴渊清心中倒是有所感触,毕竟那是自己的头。 一刀落下来的时候倒是察觉不了多少疼痛,只是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头颅,从脖子上滚下来,双目怒瞠,一副好似死不瞑目的样子,确实是颇为新奇的体验。 刚死的那一刻,裴渊清还愣了一下。 过了几瞬,欣然接受了自己变成了鬼的事实,裴渊清不免觉得新鲜。 看着好侄儿坐在他的位上,义愤填膺地怒斥着他的□□,裴渊清只是笑笑,又看着好侄儿拿出所谓证据,证明他是个杂种,裴渊清更是乐开了花,想不到啊,想不到,先帝这老东西为了这孙子,可是舍得下脸面。 他裴渊清别的同先帝没什么相似的,除了这张脸,和先帝一模一样虚伪的脸。 看着朝堂下众臣神色各异的窃窃私语,裴渊清笑得癫狂,这真当是有趣极了! 仿佛是在看猴儿戏般,看了会好侄儿的表演,朝下的应声虫唯唯诺诺地叫唤着,裴渊清只觉得无趣,便一挥袖子离开了这宣政殿。 殿外一派寒秋萧瑟意,天地旷然,四下的侍卫不知所踪,偶尔有太监路过也是行色匆匆面有惶恐,裴渊清孤家寡人地立在殿外,一时间竟不知何处可归。 想了想自己那三位人老珠黄的后宫佳丽,罢了,好侄儿未必会去为难她们,她们对自己未必有什么感情,去了也无趣。 裴渊清闭着眼,随意乱走,估摸着差不多了,眼皮勉强一掀,怔在原地。 他到了坤宁宫。 裴渊清只有一任皇后,名曰韶衡,左柱国韶闻幼子,说来可笑,一国之后竟然是个男人,更可笑的是,这婚还是先帝指的。 元兴三年冬,左柱国韶闻叛国通敌被株九族,韶衡为保族人,雪夜中跪了两日,病重去世。 裴渊清下旨厚葬,却未有加封,也再未立后。 坤宁宫数十年没有变动,摆件一如从前,只是覆了一层灰,裴渊清伸手想去摸摸那紫檀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手穿过了紫檀桌,什么都把握不住。 裴渊清握紧了拳,满腔的苦涩,他真的什么都把握不住。 以前喝多了,他的脑子里全是那小公子跪在雪地里的画面,他摇摇晃晃地要去扶他,可还没有碰到,那小公子便消散在了风中。 这小公子,真是太规矩了,若是能对他撒撒娇,他真的会心软的。 只是最后······ 最后啊,余下的二十年里,无论是醒着梦着还是醉着,他的小公子一直陪在了他的身边。 裴渊清知道,自己疯了。 疯得多美好,他还能一直看见他的小公子。 在宫中飘荡了三日,听闻他那好侄儿遇刺了,裴渊清喜气洋洋地飘到了宣政殿,瞅着那刺客对着好侄儿一顿骂,骂得好侄儿哑口无言,裴渊清在一旁拍手叫好。 好侄儿一脸怒色:“你可知这废人乃是窃国之贼!” 刺客怒目而视:“窃国之贼!?天下皆知元兴帝肖似先帝,怎会不是先帝之子,必是奸人所诬陷!元兴帝御极二十三载,励精图治,兴修水利,厉行节俭朴素,宫室、苑囿、狗马、服御无所增益,比之汉文更甚几分,吾等信服王化,尊君如父,今父为贼人所害,吾等纵死也要替父报仇!” 好侄儿黑了脸,用力一脚将刺客踹倒在地,扯下了刺客的面巾,露出的是一张稚嫩的面庞。 好侄儿拔剑抵在刺客的心口处,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找死!” 刺客一把抓住剑,满手的血却浑然不惧:“我本就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又何惧死亡?昔年伪齐四十万大军压境,若非君父举兵痛击,我等边民早就是伪齐的刀下亡魂了,何有今日?四境边民,八方守军,亿兆百姓,无一不受君父之恩,今日我虽死,但后来者不绝也!” “嗤!” 好侄儿后退一步,他真当没想到这刺客真的敢撞上来。 看着少年失去光彩的双眼,裴渊清敛了笑。 他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吗? 开始的三年,为了抓权他不惜弄死了几个颇有名望的能臣,做了几件冤案把寒门子弟和几位良将做掉,终于握稳了权柄。双手染血,珍爱之人逝去,坐稳了龙椅,可心里却再也难以有几分波澜。 后来倦了,中规中矩地活着,后宫不过三人,做个垂拱之君,何处有天灾就赈灾,何处有贼乱就派兵剿贼,若有小国屡犯境,得寸进尺者则出兵灭之,身后被人指点的大概就是酗酒的荒唐事。 虽算不得一位圣主明君,但也称不上是什么昏庸之徒。 裴渊清不明白,他凭什么能得这位忠义之士的厚爱? 没有人能回答他。 又过了两日,好侄儿竟迫于民间的指责给他加了个平谥,瞅着好侄儿发黑的脸,裴渊清就有了好心情。 他这好侄儿终于正式登基了,随着好侄儿去了太庙,瞅着先帝的画像,裴渊清可是半点笑不出来,只觉恨得牙痒痒! 若非先帝下得那般毒手,那他可还真是要对先帝感恩戴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昨夜从城墙上飘下去时也感觉不到什么禁锢之感,裴渊清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离开皇城了。 出了皇城,满街都是巡查的禁军,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着,最近可是不太平。 他这皇帝当得一般,可好歹是坐了二十多年的龙椅,手下忠心的人也不算少,朝堂之中暗流涌动就足以让他的好侄儿疲于劳命,不说东边的百姓起义要为他正名,就连三疆的边军都不站在好侄儿这边。 他这皇帝,真有这么好吗? 裴渊清不清楚。 没去各个朝臣的府邸,裴渊清飘进了寻常百姓家中。 茅草屋中,破桌烂椅,只有一方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牌子摆在桌上,上面刻着他裴渊清的尊号。 裴渊清沉默着,一户一户走进这些他极少关注的寻常百姓家。 长命牌,长命牌,长生碑。 他就这般得民心? 他做过什么恩惠于百姓之事? 细细想来,唯一一件算得上是恩惠的就是元兴十年,他率军击败了北齐四十万大军,随他出征的十万大军折损了半数有余,大胜归来他给亡者抚恤五十两白银,往后二十年间每年发放十五石大米,又下令免了全国五年的赋税。 这应该是唯一的恩惠了吧? 元兴十年那次大胜可谓坎坷,就连他这个皇帝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是饿了两天一夜,在逼得在冰河里站了足足两天,大胜归朝后,他将边军的待遇提升了不少。 大乱渐起,裴渊清躺在宣政殿中,看着传令兵来报,听着边关告急,听着起义军又攻占了几郡,看着好侄儿日渐消瘦,不过几日竟生出了华发。 三个月后,天上飘起了雪。 他那好侄儿一个月前自缢了,这大裴也变成了大陈。 新君待他极好,刚入宫便为他塑了金身,为他加了“宣”的美谥。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大裴灭亡了,可他这孤魂野鬼还在? 看着穿过手心落下的雪花,裴渊清喃喃道:“原来快到新年了。” 裴渊清不喜欢雪,自从韶衡走后,他再也没有赏过雪景。 可今天,他却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坤宁宫。 “圣人在上,俺胡三给又你上香了,本想着给圣人立长生牌了,想着圣人能长寿些,谁想得到废帝那狗东西会这么做!也不知道这世上也没有神仙,要是有的话,俺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还是当皇帝,继续当个好皇帝!” “元兴之治,政教明,法令行,边境安,天下殷富,百姓康乐,然君父为奸贼所害,受枭首之辱,不得瞑目,幸得新帝拨乱反正,以金身入葬,方得不缺。元兴二十三而止,紫薇归天庭,功德当无量。” “贤主崩,岱宗泣,杯酒祭君父,其悲难言隐!” 耳边全是絮絮叨叨的祝福,裴渊清感觉自己变轻了,眼看着自己慢慢地飘到了半空中,千家万户中浮起一片萤火似的光点,汇聚在他的身上。 裴渊清越飘越高,渐渐看见了整个大裴的全貌,在光芒的包裹中,裴渊清沉浸在一片暖洋洋的和平中。 他这是终于要死了吗? 死亡,似乎并不可怕。 看着身下的万家灯火,他释然地笑了笑,作了一揖。 一阵清风吹过,世间再无裴渊清。 “爹!你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在外贪玩的稚子看见了天上奇异的云,拉着父亲的手大叫。 闹市中的人纷纷抬起了头,只见原本万里无云的夜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云,那团云好似一个作揖的人。 不知何人突然指着那片云道:“你们看,这云像不像是元兴皇帝!” “像!真像啊!” “和元兴皇帝有点像!” “这就是元兴皇帝啊!” “恭送圣上!” 人群似乎沉默了一下,对着天上的云齐齐作揖。 “恭送圣上!” 这浩大的声势传到了皇宫,新帝看着天上的云,缓缓作了一揖:“草民陈陇,恭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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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凤虞总是会做同一个噩梦。他的哥哥撕心裂肺地叫他快跑,身后是燃烧的虞美人花田,他又冷又饿,一头钻进了不见天日的黑雾里,迷失了方向。从那天起,凤虞就和哥哥走散了。像各奔枝头的鸟,他在 黑莲花鸠占鹊巢后全文免费阅读_黑莲花鸠占鹊巢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很多年后,凤虞总是会做同一个噩梦。 他的哥哥撕心裂肺地叫他快跑,身后是燃烧的虞美人花田,他又冷又饿,一头钻进了不见天日的黑雾里,迷失了方向。 从那天起,凤虞就和哥哥走散了。 像各奔枝头的鸟,他在这头,而哥哥在那头,中间隔的是悠悠岁月和生死光阴。 他的哥哥视他如珍宝,但花街却不会怜惜他。 他们想吃了他。 凤虞的手指划下最后一个琵琶音时,紫竹馆的妈妈走了进来,顺便把门口一个迷路的客人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她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脸上总是带着精明又市侩的笑容,显得浅薄又庸俗,就像一本被翻皱的古书,让人厌倦了再去探寻她的神秘。 妈妈打量着坐在屏风前沉默的男孩,露出了满意的目光。 她跪坐在凤虞旁侧,伸出带着风霜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凤虞的脸颊,指下如玉的温凉让她愈发满意,语气轻柔道:“妈妈的好儿子,你准备好了吗?” 凤虞听她开口,手指顿了一下,然后依旧用玉拨子奏着琵琶曲,这是他首次登台演奏的《听雨》。 花街是陈留王封地金陵郡的一大特色,是官方认同的风俗产业。 酉时的梆子敲响后,白日里沉睡的花街便苏醒了,花街的灯火比那天上的繁星还要耀眼。 为了更好地服务王公贵胄,花街不断地转换营业模式,和统治阶级欲擒故纵。 除了红妓外,另设歌妓和舞妓,每日安排节目演出,以诗文小说改编的歌舞戏曲在花街比比皆是。 除此之外,风俗画和壁画彩绘也借奢华的花街舞台名扬天下,不时有秘戏图从花街泄出,被钦仰花街繁华却囊中羞涩的书生们哄抢一空。 这里是底层百姓眼里的温柔乡,是最富丽堂皇的欢乐场。 凤虞便是花街的一员,十岁几经辗转被卖到了紫竹馆,得一花名“凤凰”,后经调/教训练,十三岁第一次登台演出便赢得满堂喝彩,从此成为紫极屋的头牌乐师,一曲价值千金。 妈妈深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演出前,妈妈会在他和客人间放上一扇绘有半裸美人秘戏图的屏风。 凤虞会换上绣有紫色鸢尾花的黑色演出服,很沉重的颜色,却被他穿出了古朴典雅的味道,头上没有带一点配饰,乌羽般的长发径直垂到了席子上,泛着柔润的光泽。 他演出时从来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隔着屏风,客人只能隐约地窥见他眉心一缕暧昧的红痕,更多的便是被那截皓腕给迷住了。 他抱着琵琶时,演出服的袖子会顺着他手腕垂落,露出截腕子,冰肌玉骨似的,连手骨凸起的弧度都显得微妙暧昧。 金陵是个多雨的地儿,梅雨季节的客人总是格外多,他们泡在花街里,屋内的紫藤花熏香点得很足。 客人们醉眼惺忪,隔着一扇露骨的屏风听着美人奏起《听雨》,只瞧了美人那截腕子,便淫/欲发作,恨不得越过屏风把那美人搂到怀里好生受用一番。 但花街有花街的规矩,客人们还是墨守成规等到了凤虞十五岁。 今天便是凤虞十五岁梳弄的时候了。 他已经听到外面经常来听曲的熟客的声音,谈笑间的淫词艳语让他错了音,神情恍惚了一会儿后,他慢慢放下了怀里的琵琶。 那怅然若失的模样,可怜又美丽。 妈妈见他不说话,也没当回事儿,左右他也是逃不出去的。 凤虞微微垂着眸子,乌压压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乌黑的发,雪白的肤,两种最极端的颜色在他身上却彰显出了活色生香的韵味来。 虽是如此,但他神色却是清冷寡味的,姿态很端庄,昳丽风流的眼眸常年倦怠地半阖着,眉间隐有郁色,也不怎么说话,这幅清冷忧郁的神态和他的容貌形成了极度的反差。 但妈妈知道,他越是如此,客人们往后便会越迷恋他,比起单纯的糜艳,世人们更喜欢让端方者为情狂。 尤其,是在榻上。 妈妈撇了一眼他左手手腕,顿了顿,还是劝慰着让他认命:“妈妈知道你向来心气高,但这就是命,谁又甘心做这下九流的行当,但这世道就是如此。” “你瞧瞧花街外面那面墙,你翻得过去吗?你翻不过去,你就算翻过了那道墙,外面还有千千万万面墙拦着你。有些人注定就是人上人,而有些人就活该做伺候人的行当。这人呐,有时候就要认命。” 认命吗? 凤虞神色有些恍惚,妈妈见他似有松动,摸了摸他的脸,道:“等今夜过去了,妈妈就给你介绍大客,凭我乖儿子的本事,任他什么王公贵胄还不是任你玩弄。” 说这话时,妈妈的神色有些嘲讽,像是在鄙夷她口中的高高在上的贵人。 凤虞抬起头,露出一抹巧妙的微笑。 那笑容近乎怪诞,白纸一般,仿佛被吸走了所有的生命,苍白又滞涩,让人看了很难受。 妈妈又说了些话,用探索的目光查看了房内的东西,这才放心推门离去。 她走后不久,有人推开了凤虞的房门,那人脚步放得很轻,在凤虞沉思时从后面抱住了他,柔声唤道:“虞儿。” 凤虞感受到贴在后背的温度,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重负一样靠在了那人怀里,他闭上眼睛,像是受了伤一样喃喃道:“聆雀哥。” 聆雀是和他从小长大的邻家哥哥,和他一起被人牙子卖到了金陵,也是当初聆雀苦苦哀求妈妈,才让妈妈连带着把他一起买下。 他那时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浑身都是伤,其他妈妈们都嫌弃不要他。 聆雀比他大几岁,早在今年前便挂了牌,如今是紫竹馆的头牌。 他眼睁睁地看着聆雀从往日温柔的邻家哥哥,变成如今目光沧桑的模样,其中的经历可想而知。 两人互相依偎了一会儿,聆雀语气带着颓唐道:“抱歉,虞儿,我明明答应过你哥哥……” “聆雀哥,听说凤栖梧桐,是为归家……你说,我们还能回家吗?” 凤虞知道聆雀想说什么,却打断了。 聆雀一直以兄长的名义保护着他,就算沦落风尘依旧对他照顾有加,所以聆雀一直很愧疚,但凤虞却通晓造物弄人,时不待我,不怪他人。 聆雀搂紧了怀里的人,喉间酸涩。 我想回家。 凤虞怅然所失地靠在聆雀怀里,眼前好像浮现出苍梧山的虞美人花田。 这时,一人气度极为嚣张地推开房门,见房内景象语气嘲讽道:“哟,这还没接/客呢?怎么,想给你的好哥哥先受用一番?要是妈妈知道了,不打死你个小贱货。” 来人和凤虞的长相极为相似,除去凤虞眉心那道红痕,起码有八分相似,但到底不及凤虞那般独特的风韵,眉眼浮躁和刻薄反倒落了俗套。 此人花名白鹭,比凤虞先几年来到紫极屋,听说他出身贵族世家,原先姓林,幼年被拐后沦落风尘。 白鹭一直是妈妈的宠儿,仗着妈妈的宠爱,在紫竹馆肆无忌惮地霸凌其他小倌,直到凤虞和聆雀的到来,让他失了大部分的客源和宠爱,因此很看不惯凤虞。 凤虞向来是不太爱搭理紫竹馆的其他人的,总是关在自己屋里。 在旁人眼里,他带着花街人身上没有的傲气和疏离,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不太受欢迎。 面对白鹭的故意找茬,凤虞便是连眼皮子都没撩起来看他,只是默默地从聆雀怀里起身,调试着他的琵琶。 他不知道,他越是如此,白鹭便越讨厌他,讨厌他那副故作清高的神韵,觉得他偏是凭这幅模样赢得客人们的喜爱。 凤虞不在意,聆雀可不会任由白鹭的污言秽语,聆雀瞧了瞧白鹭头上的首饰,冷笑上前把那支风花簪摘了下来。 那是一串用虞美人和红珠串起来的步摇发簪,材料虽然简单,但做工精致不俗,一看就是花了功夫的。 白鹭慌了神,连忙伸手去夺:“你抢我的簪子干嘛?” “哦,这是你的簪子?我怎么记得这时陆公子送给虞儿的礼物,这上面还刻了个虞字呢,妈妈可是严令警告不许拿客人送给别人的东西。” 那乌木上确实刻了个小小的“虞”字,聆雀把簪子放到凤虞面前。 凤虞看了那簪子一眼,沉默良久后,淡淡道:“退回去吧,就说我担当不起。” 白鹭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越发生气了,跺脚道:“你惯是如此的,别人视为珍宝的东西,你倒是弃之如敝履,你凭什么?” 这时,紫极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掺杂着男女的尖叫,没过一会儿,凤虞的房门径直被人破开,几个扛着大刀,赤/裸着上身的壮汉闯了进来,一进来便道:“你们谁是林钟晏?” 白鹭听到他们口中的名字,原本喜上眉梢,但见到来人的态势,脸色顺便变得惨白。 聆雀下意识地把凤虞搂在了怀里,凤虞只是眉头微敛,脸色却是冷静的。 那群人的首领见白鹭和凤虞极为相似的眉眼有些愣神,不耐烦地大手一挥道:“算了,给老子一起带走!” “头儿,你说他们到底哪个是林钟晏?” 三人被那群歹徒一起带到了一间破庙,歹徒盘问许久也没问出到底谁是“林钟晏”,便争论了起来。 凤虞从他们身上嗅到了杀意,他知道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 要结束了吗?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左手腕,那里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是他亲手划下的,痕迹之深可见下手者的决绝。 那是在陪聆雀花魁道中回来后的事,他站在聆雀前面,作为下一代被培养的翘楚。 就是那场游行,他被一贵人看上了,当时他只有十一岁,贵人身患梅毒,听取了旁人偏方,要买童男给他治病。 贵人瞧中了凤虞,想买下他。 妈妈差点就被贵人的金银珠宝诱惑了,凤虞瞧见妈妈的神色,回去便割了腕,幸亏聆雀发现及时。 凤虞救回来后,妈妈越发小心,把他房里的尖锐物都收走了,连发簪都不敢让他戴,生怕他哪天想不开就自杀了。 但凤虞醒来后就不想死了。 生命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了,总有一天…… 正当众人争执不休时,白鹭瑟瑟发抖地指向凤虞,颤声道:“他是林钟晏!他就是林钟晏!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啊!求求你们放了我!” 语气有些心虚,眉间抑制不住的欣喜:只要凤虞死了,妈妈的宠爱和陆公子,都是他一个人了。 白鹭才是真正的林钟晏,他走丢时年纪还很小,不太记事,只记得家中华贵的装横和衣着华贵的大夫人那算计的眼神,然后他就在中元节被拐/子拐走了,最后流落到花街,改名为白鹭。 啧,白鹭还以为是家里人找到他了,结果……反倒是来灭口的。 首领示意手下上前,一个彪形大汉扛着大刀狞笑着上前,打算结果了凤虞,白鹭见此眼中一喜。 眼看着大刀就要落下,聆雀急忙推了凤虞一把。 “虞儿!” 那刀从险险避开了凤虞的要害之处,却也在凤虞的肩颈处撕开了好大一条口子,一时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凤虞被聆雀搂在了怀里,疼痛反倒让他更清醒了,他捏紧了左手,一向清冷疏离的眼里竟露出决绝的神色来。 他抬起眸,眼神极为沉静,语气漠然地指向瑟瑟发抖的白鹭:“他才是林钟晏。” 绑匪停了下来,又齐齐看向凤虞。 在他们凶狠的目光和白鹭惊怒的眼神下,凤虞依旧极为沉着。 因为受伤,他有些中气不足,却一字一句,口齿清晰道:“我听他说起过,他幼年生在富贵人家,走失后才流落花。他腰后有一块胎记,而我的胎记在额头。你们主子不会连这么明显的特征都告诉你们吧?” 凤虞不晓得他们口中的林钟晏到底是谁,但看白鹭的表现,再联想白鹭在馆里吹嘘自己曾经的出身,便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想必白鹭就是他们要找的林钟晏,自己是因为这张脸被连累了。 于是,他急中生智,想起群浴时看到的白鹭腰后的胎记,用这反戈一击。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有人便上前去扒白鹭的衣服,果不其然发现了腰间的胎记,那首领沉吟了一会儿,挥了挥手。 “凤虞,你这个——” 见自己没能陷害到凤虞,白鹭正欲咒骂,但怨毒之语梗在喉间,便被恶徒抹了脖子。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鲜血溅在凤虞演出服美丽的紫色鸢尾花上,淌在白鹭雪白柔软的肌肤上,就像花街舞台上那些妖艳的彩绘壁画,美得绚烂又狰狞。 得救了? 凤虞默默思忖着,神情漠然又冷静,却也有些不忍和愧疚。 他闭上眼睛,虚弱地靠在聆雀怀里,伤口处血流不止,失血过多让他脸色惨白。 首领目露惊艳地看着凤虞,道:“你是紫竹馆的凤凰吧?久仰大名了,兄弟们,听这婊/子一支曲子可是要掷上千金,如今能不花一个子儿就做他的入幕之宾,还等着干嘛?”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便露出了暧昧淫靡的笑容,聆雀挡在了凤虞面前,把他死死地搂在了怀里。 那些人的脏手就要碰到凤虞衣服上的鸢尾花了,只见刀光剑影,兵刃相接的火花像密集的流星雨。 歹徒的惨叫声被扼杀在喉间,凤虞虚弱地从聆雀怀里抬起头时,只看到散落一地的断肢残臂。 有一白衣男子逆着月光而来,他握着刀,身形优美得像一只白鹤。 那一刻,天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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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中曾记录了这样一篇故事:大唐开元七年,有一卢姓的落魄书生,衣短褐,乘青驹,赶路途中偶遇神仙,获赠一瓷枕。卢生在客店中倚枕而卧,梦中重活一世,娶美姬,登皇榜,平步青云,称王拜相,儿孙满堂 大宋广告商全文免费阅读_大宋广告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太平广记》中曾记录了这样一篇故事: 大唐开元七年,有一卢姓的落魄书生,衣短褐,乘青驹,赶路途中偶遇神仙,获赠一瓷枕。卢生在客店中倚枕而卧,梦中重活一世,娶美姬,登皇榜,平步青云,称王拜相,儿孙满堂,富贵而终。 再次醒来,卢生惊觉自己衣衫褴褛,仍卧于客店之塌,客店主人锅里的黄粱饭都还没有煮熟。 卢生低头惶恐,一世种种历历在目。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这个落魄羁旅的卢生,还是那个建功立业的燕国公呢? 黄粱一梦,犹如庄周梦蝶。到底是庄周成为蝴蝶,还是蝴蝶化做了庄周? 罗斯喜穿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体会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感受。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听说过穿越这种文学概念。作为一个天禧四年出生的宋人,他听说过所谓的黄粱之梦……却怎么也分辨不清,自己哪一段人生才是现实。 于矮塌上醒来之前,罗斯喜仍记得自己曾生活在公元二十一世纪,梦中那一世,与今足足相差千年。 他记得自己是一名在大城市奋斗的青年,求学十余年,还懂得西域官话与扶桑官话,所学专业叫做广告学。 自大学二年级始,他于华夏顶级4A广告公司实习,毕业后转任至规模更大的广/告/机/构,二十六岁后,又转去一家创意热点,右迁至策划总监,月薪三万六千钱。据说那已经是非常高的薪水,总被同窗艳羡。 可这月钱拿得却并不容易。他夙兴夜寐,几乎是全年无休,更有甚者,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一二点,按北宋的计时习惯而言便是丑时。 如此经年,劳心费力,罗斯喜身体亏空尤为严重,终于在某次下工后目前一黑,直愣愣躺倒在地。同事大惊,唤来救护车,欲送罗斯喜前去医馆就诊。 可就在颠簸途中,罗斯喜恍恍有感,灵魂从身体中飘浮而出,眼见身侧心电图趋于平缓,最终化为一条直线,仪器中有警鸣大作。 这声音震得他头痛欲裂,灵魂急急往天空飞坠,后天旋地转不知几时,终骤落如跌入深海,身体沉重如灌铅,直直往水底沉去…… 再次苏醒时,他卧于矮塌,眼前是名憔悴美妇人,脚边趴着一只垂髫小童。见他醒来,二人齐齐恸哭。 罗斯喜茫然伸手,接住美妇人冰凉颤抖的手指,喃喃唤出一声:“娘……” 那段时间,保康门桥附近的街坊,可是有些闲谈的故事。 说是那罗家二郎,酒后失足坠入蔡河,被人救起后便得了疯病,整日魂不守舍在附近游荡,遇人便问:“你可能看得见我?”,仿佛被什么野鬼孤魂上了身。他家里人怕他吓着邻居,便把他五花大绑关在屋里,谁知他不停嚎啕哭喊,喊到口中咳血都不止。罗郎的母亲见他这样,哭得要昏死过去,说什么也不让人再绑他,扑上去撕扯他身上死死捆着的麻绳,手指甲都崩断了。 所谓母子连心。看见母亲十指崩裂,血流潺潺,罗家二郎突然不疯了,呆坐片刻后潸然泪下,沙哑着嗓子问:“娘,痛不痛……?”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罗郎自此神智归来,犹如常人。从那之后已有两年光景,再没人见他发病胡闹。 时人以“罗郎哭母”四个字来传颂这件事。 说起这位罗家二郎,事实上,他失足落水前便颇为阴郁,不喜与人交往,听说偶有不顺心便要生气寻死,他犯疯病这件事,没有什么人觉得突兀。但自从被母亲唤回神智,他却性情大变,神采奕奕,心平气顺,常以笑脸迎人。 人们这才发觉,一直垮着张丧气脸的罗二郎,竟有张颇为周正俊俏的脸庞。见过他的人,无一不感叹此事的神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机缘巧合下,正和了罗家二郎的名字: 斯子多喜多福——罗斯喜。 罗斯喜的确曾疯过一阵子。任谁突然被两世为人的记忆吞噬,大脑都会被搅成一团浆糊。他这具身处大宋年代的原身似乎本身就有些疯病,如此一来便不受控制,如行尸走肉。 直到他亲眼见到母亲跪坐在他身前,为了救他而十指流血,那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哀恸、悲伤与自责终于让他神智归位。二十一世纪的罗斯喜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没有跟父母生活在一起,亲情冷暖早就经受够了,但看到李春秋哭得通红的双眼、血肉模糊不停颤抖的双手,他脑海中又有无数破碎的片段闪过:那眉目柔和的夫人曾把尚在襁褓中的自己抱在怀里,小声哄睡;儿时午后,她提着浸泡过泉水的帕子替他擦脸;少年时,她抱着他,在他每次发疯后哭泣哀求…… 这些回忆也都是真的。 一个是罗斯喜、另一个也是罗斯喜,他们本就该是一个人,何必要相互撕扯,让母亲担心至此?自此之后,一副躯体中的两段记忆终于合二为一,那股在他脑海中横冲直撞的疯劲儿,像被阳光洗刷过一样,阴霾逐渐散去,罗家二郎的性情逐渐偏向那个磊磊落落的现代人。 他不再管什么黄粱南柯梦,入目即为现实,他要活在当下! 只是,两世为人,这名字听起来实在别扭…… 二十一世纪时,他父母给他起名实在不上心,脑筋一热,借来历史上非常著名的美国总统的姓氏,改了个字,叫他罗斯喜。这名字不够土气的,他从小没少被人嘲笑。 结果宋代这一世,这破名字竟然也有些说头。 那是在二十年前,他们还在老家蔡州。 罗夫人产子后,家里来了个骨瘦如柴的老方士化缘,罗斯喜的父亲看他狼狈可怜,便送给他满满一大碗粟米粥,还附带二两鹅肉,一两酱腌菜。老方士感念罗家的仁厚,听到屋里传来罗家幼子的哭声,捻须掐指,留下“斯子多喜多福”六个字便消失了。后来罗家小儿三岁时独坐房中,家中走水而毫发无伤,罗家爹爹想起那个方士的话,顺势给他取了个大名叫罗斯喜。 后来罗斯喜坠河发疯,疯了又好,可不是又合上了“斯子多喜多福”这条判词!罗斯喜这名字起得不能再贴切! 可事到如今,罗斯喜本人可不愿意。他反复叮嘱大家,要对他以表字相称,喊他为“罗月止”,亲人或称其小字“阿止”,总之不要再叫罗斯喜了! 笔者感其执念。从这一行字之后,只要不是记录旁人言谈刻意而为之,便统一以“罗月止”三字称呼他。 罗氏一家是在天圣九年,即罗月止十一岁时从蔡州移居开封城的。罗家爹爹罗邦贤散尽积蓄,以三千贯巨资,在保康门桥东购入了一套小宅。这地段往北比邻孔雀门,往南临蔡河,再往南近太学与国子监,是为寸土寸金的学区房!三千贯还是捡了漏又兼户型小,按购房的正价,估计要四千贯往上。 罗邦贤不是什么巨贾,他是想效仿孟母三迁,让罗月止沾沾书卷气,期盼他在皇城根下考出个功名来。但后来愿望没有达成,是什么原因我们暂且按下不表。 罗家自此在这里落下脚,罗邦贤以画养家,从道观、寺庙接稿,逐渐攒了些银钱,租赁作坊门铺,在太学附近开了间小小的书坊,雇佣两三长工,以雕印制板、贩书卖册为营生,罗家日子便一天好似一天。 到罗月止穿越两年后,二十岁及冠,罗家书坊已是小有名气,罗月止多多少少也成了附近两条街中排得上号的中产富二代。 北宋时期并不严格抑商,反而多有助贾之举,商业发展迅速,连带很多做小生意的市民发家致富,已是常事。 罗月止在现代时白手起家,一个人在大城市蜗居打拼,每天工作十三四个小时,以至于最后殚精竭虑而死,拼上性命每月挣到三万六千余钱,还要多加扣税。而现在,罗邦贤不愿让儿子沾铜臭味,罗月止闲居家中,只要乖乖坐着看书,就能从爹爹那里领来不少零花,平均下来每月要有十两银子。 以罗月止记忆中的市价对照,大宋近年间一枚铜钱的购买力可堪现代一元人民币,而十两银子相当于十贯,即一万枚铜钱。 要知道当世普通市民平均每月生活费三千块已经足够用了,每个月给无所事事的大儿子发一万块零花钱,这还不够土豪吗! 罗月止乐得自在,乖乖听罗邦贤的话,美滋滋做了两年的闲散富二代。他无聊时帮书坊校对一下雕版,或与太学才俊吟诗唱和,聚会清谈,日子过得舒适至极。他虽不是太学学生,但宋代大兴科举,寒门亦有机遇,太学中可是有一批家事普通的年轻才子,罗月止散财以交友,请他们去装潢风雅的酒店宴饮,谦敬地听他们高谈阔论。 凡学子多至纯,交游几回,便有人真心将罗月止引为知己。 当然,仇富酸富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也有那些看不惯罗月止商贾之子身份的,总在背后说罗月止的坏话,笑话他不学无术,胆小如鼠,甚至私底下管他叫“白字状元”。 “白字状元”又是怎么个典故? 这就要从罗月止小时候说起。穿越之前,罗月止的原身曾是蔡州地区有名的神童,三岁写诗,四岁读经,七岁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罗父罗邦贤本是个久考不中的秀才,看自己的儿子天赋如此,大喜过望,又念叨了数遍“斯子多喜多福”的判词。自罗月止三岁起,罗邦贤便每日监督他读书,几有悬梁刺股之势。直到罗月止十一岁,从蔡州举荐参加童子试,一路北上,神挡杀神,径直从蔡州考到了皇都开封。 童子试是宋代专门选拔年幼神童的“特殊科举”,考中的童子可赐同进士出身,获得任职机会,甚至直接入朝为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罗邦贤才举家移居开封保康门桥,重金购买学区房,希望年幼的儿子能一举入仕,平步青云。 “可谁也没想到,那罗斯喜竟是个银样蜡枪头,死记硬背虽有几分本事,面圣便露了本相。”一名脸色黑青的年轻学子正与同伴坐在银桥茶铺里,头抵头说着小话。 同伴好奇催促:“怎么说?” 青黑学子咧嘴一笑:“却说那罗斯喜来到殿上,面前坐的是官家与章献太后,他登时被吓破了胆子,不敢直面圣威,官家叫他当面赋诗一首,他浑身乱颤,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官家体恤他,给他纸笔叫他写,他抖如筛糠,还是一个字都写不上来。就这么得了个'白字状元'的诨号。这假神童殿前失仪,最后只能狼狈离开。听人说,就算出了宫,他也久久回不过神,像是受到刺激,从此一蹶不振。如果谁叫他考试,他便要发疯,拿刀去割自己的腕子。” 同伴听得摇头,嘴里啧啧称奇。 “我说他不学无术,胆小如鼠,可是恰当?” 同伴又点头:“确是恰当!” 他们背后说人坏话已是不美,却不曾想那“白字状元”罗月止正与两三名学子也来到银桥茶铺里饮茶,将他二人的闲话听了个完全。其中一名学子正要上前同他们理论,却被罗月止按住了。罗月止虚扶着他胳膊,朝他眨眨眼,小声道:“仲辅莫急,且听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王仲辅性急,却格外买罗月止的面子,便不动了,还小声安慰他:“月止,耳食之言,有什么好听的,交给愚兄,但叫他们闭嘴了事。” 那两位学子对此浑然不觉,愈发口无遮拦,借着他神智有损的话头,又提起两年前罗月止发疯的事情来,话赶话,竟然就要聊到罗月止的母亲头上去。 罗月止身边的两三学子皆是大怒,搬弄是非也就算了,哪里有光天化日下说别人母亲闲话的!是为君子所不齿!他们皆比罗月止虚长一两岁,视罗月止如弟弟,怕他受委屈,便按不住了,要冲上前理论。谁知他们心中温和儒弱的罗月止,却骤然发难,从隔壁茶桌上抄起一枚茶盅,胳膊抡圆了,直直朝那青黑的学子后脑勺上掷去! 谁也没想到最斯文的人竟然上来便动手,众人皆吓了一跳。那青黑学子被砸了个两眼昏花,捂着脑壳转过头来,发觉罗月止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由恼羞成怒,跳起身与他骂起来。茶铺里的其他顾客都忍不住侧目看他们争执,捧盘的小二给客人上了点心,摘了肩上的手巾靠在门柱上偷偷围观,连银桥边路过的行人也有凑过来看热闹的。 青黑学子自持身份,有人看着自己,说话便文邹邹的,高声骂道:“三尺豆丁,金堂殿试,战战兢兢,封一个白字状元下堂去!”他心思歹毒,将罗月止幼时的黑料大声嚷嚷,叫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分明。他认为罗月止早不复神童之名,并无真才实学,殿前失仪后不敢作诗,也不敢与人比试,故用这么个上联来寒碜他,想看他只会动粗,不通文墨的尴尬。他冷笑:“出手伤人算什么本事!白字状元,此联你可对得上来?” 王仲辅上前一步:“我替月止来。” 罗月止又扯他袖子,将他拽回来,朗声回应:“有何不可?” 他掸掸袖子,以食中二指对着面前人:“半丈瓦缶!”刚说这四个字,围观的就有人忍不住扑哧笑了。瓦缶,即为小口大腹的瓦坛子,那青黑汉子看着矮胖黑,不正像是只五尺高的土黑坛子吗?这比喻,实在是诙谐形象。 罗月止面不改色,看看四周:“银桥集会。”诸人点头,银桥对金堂,集会对殿试,一步之内因地取材,对账工整又妥帖,这罗生可称聪明。 罗月止又上前一步,几乎是要指着那瓦缶的鼻子:“躲躲闪闪,借两片黑臭嘴唇嚼舌来!” “嚯!”众人此方明白,原是那青黑瓦缶背后说人坏话,叫人家抓到了,才遭茶盅攻击。这清秀的年轻人看着儒弱,脾性确实洒脱直率,骂人骂得极贴切酣畅,颇有侠风。 而那讨人厌的青黑书生,要么身子寒气重,要么就是面如其人,最爱在人后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不只面黑,嘴巴乌青发紫亦异于常人。他完全没想到罗月止竟然能对上来,攻击性还这样强,遭罗月止数落了个正着,兼被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汗颜无地,面红耳赤,赶忙用袖子捂着嘴逃跑了。 “小才子好样的!”茶铺坐客之中,有人朗声道,“何不坐过来,我请你吃茶!” 罗月止一看那人,眼睛直发亮,当时便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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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嘭——”“哐——”爆炸声隔着不远的距离传过来,风晏放下手中的书卷,侧耳倾听。“东南角,五间房屋。”轻笑着摇头,他抽出一张纸来,左手规整地写上赔偿金额,签上名字,又取出公私两个印 病美人院长撩不自知全文免费阅读_病美人院长撩不自知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轰——”“嘭——”“哐——” 爆炸声隔着不远的距离传过来,风晏放下手中的书卷,侧耳倾听。 “东南角,五间房屋。” 轻笑着摇头,他抽出一张纸来,左手规整地写上赔偿金额,签上名字,又取出公私两个印章盖好,放在一旁。 “院长!不好啦!”书童小裴的大嗓门隔着三道院门都能听见,“洛川殿下心魔发作炸房子啦!” 做院长的书童这么久,他还是不能淡然处之。 那些动不动就炸房子的客人太可怕啦! 风晏白玉般的手指捏着一柄竹纹折扇,看着小裴慌里慌张地闯进来,手指一转,将折扇一端轻巧地抵在小裴胸腹间,止住他的冲势。 小裴不好意思地站直:“院长,洛川殿下在实验符咒的时候不小心把房子炸了,整整五间库房!柳医师他们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了!” 风晏用折扇点点案上的纸张:“拿去。” 小书童俯身一看,正是这次爆炸中,洛川殿下对所有损失应赔偿他们疗养院的钱财数额。 很久之前,修士生出心魔只是小概率事件,但一千两百年前,不知何故,心魔在修真界大小修士身上以井喷之势爆发,饱受心魔折磨的修士越来越多,症状也越发严重,不过那时四大宗门商议后并未重视,只叫众仙家管束弟子、安生修炼。 直到某日,一位修真界战力前三、大乘后期的仙尊也生了心魔,他神智失常为祸人间,致九州大地生灵涂炭,还将前去阻止的修真界精锐杀去大半,四大宗门才幡然醒悟,然为时已晚,根本束手无策。 在修真界与人间都岌岌可危时,一位寂寂无名的散修站了出来,他提出了疗养院、心理治疗等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概念,并用在了这位仙尊身上。 四大宗门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谁知疯起来谁都不认的仙尊竟真的给他治好了。 之后疗养院的概念散播向整个修真界,慢慢成为一个极为繁荣的产业。 此间便是如今修真界第一大疗养院——景明院。 景明院面对突发状况有完善的应急方案,保证事件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妥善解决。此刻医师护工、洒扫工、施工队都已赶到爆炸现场,所以不必担心。 见风晏端起莲花青瓷杯淡定喝茶,小裴心情也平复不少,他拿起账单扫了两眼,立刻跟往常一样开始头晕,只能在心中对自家院长的计算能力啧啧称奇。 不过不等风晏放下茶杯,一位护院便步履匆匆地进屋,禀报道: “院长,有一队执法盟修士在朝晖堂等候,说枫岭院托他们转送来一位魔修,说他患有失忆之症,入院一年来发疯打伤枫岭院护院无数、拒不治疗,还令老院长一病不起,实在难以救治。枫岭院此番决定仓促,所以未能与我院提前商议。我们已经让庄医师带那人去做检查了。” 执法盟创立已有一千余年,由四大宗门派遣门内长老和一些极有名望的散修组成,负责修真界刑罚事务,也承法度教化之重担。 风晏的目光再次离开书卷,但并未立即答复。 执法盟来人,不同于院内事务,必须亲自接待。 “那个,院长……”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风晏抬头望去,见一位青年从门框探出头来,肩头垂落的发尾有些烧焦卷曲,“那人这么危险,要不我陪着庄医师,保证他的安全!” 正是方才爆炸事故的制造者,洛川殿下季晚。 小书童口中凶神恶煞拆家能手的洛川殿下,此刻像只耷拉着耳朵的无害小白兔。 风晏一眼便看出这次爆炸并非因为季晚心魔发作,心知他想“戴罪立功”,便道:“去吧。” “好嘞!”季晚答了一声,飞一般地跑了。 接着他对护院公事公办道:“请他们稍候片刻,我立即过去。” “是!” 室内只剩主仆二人,小裴看看门框,又看看手上的账单:“我……这账单还没给呢。” 他摸着下巴“嘶”了一声,转而好奇道:“那新来的客人真有那么可怕?院长你也失忆过,也没弄出这种阵仗啊。” 风晏微微一笑,摩挲两下右手食指上的青玉指环,指环内部划过一丝微亮的光晕,屋外随即响起大型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 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见一只半人高的仙鹤落在庭院里,向室内走来。 “院长要去见执法盟的人?”小裴远远看到自家院长的坐骑进来,赶忙放下账单,从门口木架上取下一件狐皮大氅给人披上。 风晏点头,把柔软厚实的大氅拢好,坐到仙鹤背上:“你随我一同去,将账单交给洛川。” 朝晖堂内,执法盟一队修士已等待多时。 带头的樊领队不经意间抬头,便见一大一小两只仙鹤落在门外,小仙鹤上书童打扮的少年跳下地面,大仙鹤却托着一位青年直入朝晖堂。 青年一身浅淡青衣,肩披白色狐裘,气度淡泊令人心净气清。他眉眼柔和,如同清晨或雨后山间朦胧的山雾。 身上唯一一抹艳色,来自他左侧眉尾那颗殷红血痣。 早闻景明院院长风晏姿容绝世,却腿脚不便,平日行走都由灵兽仙鹤代步,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樊领队与几位同僚眼中皆露出惊艳之色,一同起身向风晏行礼。 风晏微笑颔首:“风某不良于行,有失礼数,还望各位见谅。” 他目光扫过几人腰间白金相间的执法盟腰牌,患有旧疾的双目仿佛在微微刺痛。 兴许是失忆之前与执法盟的人生过龃龉,极少人知晓他不喜与他们接触。 但公事在身,他仍与樊领队一同去往医师所在的杏院,不久便漫步到紫藤花廊下。 “当日我与数位同僚护送东西,途径枫岭院,便见此人发疯出逃。他名叫凌然,虽有失忆之症,但实力不容小觑,我们数人合力都拿他不得。若非他陡然发病头痛难忍,我们恐怕……” “啊,院长大人您看,”樊领队停住脚步,指向远处,“那便是凌然了。” 畏光的风晏微眯双眼,遥遥望向诊室,看见庄医师和季晚,还有背对着他、斜倚木桌的红衣青年。 年轻魔修红衣张扬耀眼,翘腿侧坐,手肘上支下颌、下撑桌面,长发间随性系着的红色发带随风微动,却已然褪色。 风晏心脏突然一痛,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攥紧,瞬间便已呼吸困难。 下一刻,痛感却如潮水般退去。 “院长大人?” 如梦初醒的风晏轻轻移开目光:“失忆并非无故伤人之借口,若评定结果没有问题,还要请执法盟代为管教了。” 樊领队附和:“院长大人说的是。” 风晏不动声色,慢慢展开袖中握拳到酸痛的手。 忽觉掌心与后背皆已冷汗涔涔。 为何看到凌然,他反应如此之大,还觉得万分熟悉? 难道他们曾经熟识? 他心绪流转间,庄医师便从诊室离开,递来了结果。 风晏快速浏览,得出结论:“据评定结果,他的精神没有问题。” 他对往事没有执念,也无意回想,所以这个可能熟识的故人,他并不想留下。 但同为失忆之人,风晏心里生出微末的恻隐之心:“失忆之人本就敏感,根据结果而言,他的记忆停留在一千年前,不适应如今的修真界也是常理。还望执法盟悉心教化,予他生存之道。” 樊领队拍拍胸脯:“这本就是执法盟应尽之责,院长大人尽可放心。” 风晏笑道:“有劳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隔着四月明丽的日光,他又一次望向诊室,谁知正好和红衣青年的目光不期而遇。 却见脸色如常的客人突然捂住了头,从喉咙中挤出痛苦的嘶吼。 “不好!他要发病了!” 凉风袭过,眨眼间樊领队已飞掠至屋门口,取出缚仙绳熟练地缠绕在凌然身上。 可凌然轻轻一拳把修士砸出三丈之外,足尖一点直奔风晏而来。 “院长小心!” 风晏听到小裴失声尖叫,双目赤红的魔修飞速靠近,扑面而来的冷风扬起他垂落的发丝。 然而他神色丝毫未变,连坐下的仙鹤都未曾动作。 两人距离仅有半丈时,一道符咒倏然落在凌然后背,“砰”地一声把他压在了地面。 季晚冲到凌然身旁,啪啪几下在对方身上贴满万斤坠符咒,捡起脱落在地的缚仙绳把人缠成了粽子。 可凌然反手拽住季晚的手臂,扔垃圾似的将人一把丢飞出去,然后反手狠狠拽下身上的一串符咒,指尖一颤把符咒震成了飞灰! 季晚稳住身形落在诊室屋顶,见状震惊之余一挥衣袖,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符咒飞出,全砸向凌然背上。 万斤坠甚至把凌然身下的地面都压得猛然塌陷。 风晏皱眉喝道:“庄医师,清定香!” 旁边的庄医师浑身一震,急忙取出清定香点燃,放到满脸痛苦不停挣扎的凌然面前,用手煽动,让他吸入香气。 凌然脖颈上有一张万斤坠,他的头部本该动弹不得,可这人生生咬牙偏过了头,脖颈上的青筋像随时都要破开肌肤爆裂。 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面向地面的头狠狠地颤动,似乎是想抬起头看看什么,却无能为力。 最终他抵不过效力强劲的清定香,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双目里的血丝便全部褪去,安然沉睡。 风晏沉声令人把樊领队扶进屋内,让庄医师召集其他医师为凌然看诊,季晚坐镇一旁确保安全。 没人看到他袖中的手狠狠握紧,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护工们取来木架把凌然抬走时,对方红色的发带垂落下来,染上地面的尘埃。 他昏睡时面色没有方才那般狰狞,风晏这才发现尽管看起来落魄,但他的俊美仍然让人无法辩驳。 只是他脸上血色尽褪、形容憔悴,眼下还有一圈乌青,证明长期睡眠不足,整个人竟是一副饱经风霜缺衣少食、不得安眠的模样。 在疗养院内安养一年的客人,身体状况怎会差到如此地步? 凌然从枫岭院出逃,究竟是如老院长所说天性暴戾拒不治疗,还是有什么别的内情?
80 人在读06-13 22:47
“退——朝——”还没等文武百官告退,皇帝倒如同脚下生风一般,快步冲出了勤政殿。毕竟,方才大殿内那股子压抑的气氛,任谁坐在龙椅上,心里都难舒坦。更别提身后的帘幕里,还端坐着一位圣母皇太后。 陛下觉醒特异功能之后全文免费阅读_陛下觉醒特异功能之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退——朝——” 还没等文武百官告退,皇帝倒如同脚下生风一般,快步冲出了勤政殿。 毕竟,方才大殿内那股子压抑的气氛,任谁坐在龙椅上,心里都难舒坦。 更别提身后的帘幕里,还端坐着一位圣母皇太后。 待彻彻底底走进了御花园,一丝勤政殿内的阴风邪气都摸不到皇帝的衣袍,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表情也舒缓许多。 他身边一直亦步亦趋紧紧跟随的太监总管福公公,也跟着他送了一大口气。主仆两个的表情如出一辙,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阳光真好”的意思。 小福子的脸色透露着一股病态的白,小声地嘟囔着:“......陛下,您头一回上朝,这般已然是好收场了。” 皇帝听罢,想叹气也叹不出来,只得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道:“朕知道。” 主仆两个一同晃悠到照枫园,四下无外人,难得闲暇。 皇帝自打生下来,就不喜欢身边伺候的人多,两个可以,四个足矣,要是七个八个的围过来,或是一条长长的纵队跟在身后,他就总觉得心里慌。 皇帝的喜好便是圣旨,是金科玉律,世上挑不出几个胆子大的敢抗命,不过基础保护还是要到位。是以,如今照枫园内看起来只有他们两个,实际暗地里不知藏下了多少人,檐上趴两个,树后躲五个,亭台楼阁的死角里塞一车,反正,只要陛下看不见就成。 皇帝找了个石椅坐着歇脚,小福子便猫着腰站在他身后,一边为他捏肩一边说:“陛下也不用难过,您大病初愈,况且从没见过文武百官,略有些不适应都是应该的。” 皇帝摇摇头,想喝口热茶解渴,四下看了一圈却没瞧见半个人影,一想这倒霉处境究竟是谁弄出来的,又觉心虚,只好先忍着。 过了好久,他才有些窝囊地嚅嚅道:“朕登基三年了,今儿才头一次见文武百官,纵观古今,哪有这种先例?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陛下。”小福子眉头皱得好似一团麻,他的的确确是忧心主子的身心健康:“万事开头难。太、祖皇帝当年,还是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拼就如今的大业。奴才相信,陛下一定有那个才略。” “太、祖皇帝?”一提祖父,皇帝更愁了,心里话直接脱口而出:“太、祖皇帝带兵打仗拼天下的时候,头顶也没有个太后随时训话吧。” 一提太后,小福子就跟灌了哑药一般,不敢吭气了。 皇帝察觉寂静,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也幸好身边没有太后的眼线,终于,想叹的气叹出了口。 也是他倒霉,不知怎的,刚登基就得了怪病,有时候头晕的连床都下不了,每日除了喝药熏香,就是借着尚能睁眼的几个时辰,抓紧把没处理完的政务处理了,把没批的奏折批了,这几年,满皇宫大内,红墙绿瓦,都弥漫着一股熏人的药味儿,又苦又涩。 终于老天开眼,给了新君一个重振雄风的机会。可他才坐在龙椅上,没听几句臣子的上奏,刚要开口,就被帘幕后的太后轻描淡写地打断,又被两句话将嘴边的意见给噎了回去,压根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紧接着,下首的太尉就与太后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朝堂当自己家书房,当众唠了起来,简单处置了该处置的,料理了该料理的,还不忘多添几句暗地里阴阳怪气的话,用以挤兑新上朝的皇帝——要他别忘了太后的栽培,别忘了太尉的功劳。 是以,方才勤政殿里阴沉的好似地府,皇帝暗戳戳地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坐在龙椅上,而是跪在殿下,还得仰着首听“阎王爷”的训话。 而安静跪着的文武百官,到底有几人心里向着他,有几人向着太后和太尉,有几人在偷偷看笑话,他全然不知,也不敢细想,怕寒了心。 皇帝心塞地想,自己这个君主做的委实憋屈,想说的话说不了,想做的事没人支持,也就只有在风景秀丽的御花园内,能让他松快松快。 正歇着,突然听见一阵由远处飘来的笑声,如风扫檐下琉璃玉片般清脆悦耳,皇帝忍不住多听了一下,又看向小福子,只听他低着头答道:“应当是后宫里的几位娘娘。” 皇帝想去看一眼的打算顿时烟消云散。 那帮素未谋面的女人,通通都是官员为了讨好他奉上来的,他没兴趣,也不想见。 “皇后的病怎么样了?” 小福子想了一想,回:“前些日子,奴才还听皇后宫里的小银子姐姐说,不大好。” 皇帝又叹了一口气。 满后宫那么多人,他只见过皇后。 皇后才貌双全,出身书香门第,当初是被先帝钦点进的太学,这么一个如玉做成的佳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体不大好。皇帝幼时第一次见他,只见其小脸儿苍白如纸,唇上一丝血色都无,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走两步就喘,好像连两本厚一些的书都拿不动,看上去,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 不过先帝临终前,点名要新君迎娶许太师家的人,还下了诏书,说如若不娶,他老人家走了也不畅快。 此言一出,谁敢不从?而许太师家里只有一儿一女,长子适龄,幼女不过九岁,两相权衡之下,皇帝只得迎了许家长子为后。 好在满朝堂连带着民间,没一个人有意见,这场看似团圆美满、鸾凤和鸣的婚事,唯独当事人两个有些不情不愿。 不过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意见,也成亲这么几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哪有皇帝带头在家里天天闹离婚的。 不过这名义上的两口子也是,不知犯了哪路神仙,也不知触了多大的霉头,刚一成亲便双双病倒,一个比一个严重,贵为帝后三年,宫殿挨得那样近,却连面都没见上几回。 皇帝回忆到这里,万般苦楚无处诉,只得又叹了口气。 刚叹完,只听那阵笑声越来越近,好似就在附近,他更愁了,他早已做好了这辈子都不见这群庸脂俗粉的准备。 见主子发愁,小福子心情更好不到哪里去了,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挤出来一个好主意,赶忙献上:“陛下,咱们绕过几位娘娘,去荷花池瞧一瞧吧?” 一听绕过娘娘,皇帝也不管这深秋破季节里荷花是否早枯败了一池子,站起来就打算走。 结果不晓得是不是坐久了,猛地一站,眼前竟天旋地转,还有些发黑。 小福子赶紧掺了一把主子。 皇帝捂着眼睛,头颅中好似塞进了个炮仗,炸得满天星,脑海中疼得天翻地覆,痛得他话都说不出来。 小福子连声唤道:“陛下!陛下!” 声音忽远忽近,脑中撕裂般的疼痛褫夺了他所有感官,皇帝眼前什么也瞧不见,差点栽倒过去。 一双谁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手稳稳接住了他。 “谢微!” 这声音如一道惊雷,冲进皇帝耳中,恰似阴雨天里突然射进来的一股阳光,顿时驱散阴霾。 那股夺命般的疼痛突然一哄而散,皇帝恍惚中睁开眼,他方才下意识就拉住了来人的手,顺着手往上看去,只瞧见了对方半张脸。 皇家禁卫军,一直以来都戴面具示人。 戴着面具,便是皇帝的忠仆,只要戴着面具一天,就为君生、为君死一天。 “张大人......” 小福子惊呼出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皇帝定定地瞧着面前侍卫的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宛若小扇子,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满是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从前就看不穿,此时也看不穿。 皇帝半晌不说话,待侍卫万分不敬的手偷偷从他腰上移开,他才淡然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挪了挪步子,开口问来者:“张宜,你方才喊朕什么?” “微臣该死。” 就这一句? 谢微有些失望地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人,你就没别的要跟我说? 难道方才从他眸子里捕捉到的一抹担忧,是错觉? 小福子看样子可比张宜惶恐多了,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抖得像个拔毛鹌鹑,好像方才僭越喊了皇帝大名的人是他一样。 “行了。”谢微一挥袖子,他本来就不喜欢别人跪着跟他说话,况且跪着的人里有张宜:“你下去吧,小福子,跟朕走。” 皇帝迈着大步子疾行一阵子,直到腿有些酸疼才止住,站在原地急促呼吸了一会儿,才等来身后爬也似的奔命福公公。 福公公喘着粗气,悄悄扫了一眼陛下。 陛下的耳朵不知为何红透了。 但经验告诉他,这时候绝对不能问陛下任何事情,更不能提醒他,只得把嘴紧紧闭住。 谢微的声音略带着兴奋,嘴角的一抹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他看起来似乎要说些什么,转过头来看着小福子,却又一个字都没讲出口。 待小福子喘匀了气,谢微才不紧不慢地低声问:“你确定,那夜瞧见,是张宜爬上龙床偷亲朕,对吗?” 小福子愣了一下,没揣摩出来主子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道:“千真万确......陛下打算追责吗?奴才这就去......” 谢微挑了挑眉毛,开口:“这点小事,犯不着。” 小福子缩着肩膀,心里偷偷地念叨:猥亵圣上,一国之君,这能叫小事? 可看到陛下表情似乎并不那么动怒,似乎还有一点点开心,喜上眉梢抿着唇,努力不笑出来,憋得似乎有些勉强。 他不敢猜,主子都这样想了,那就随他去。 皇帝的心情由阴转晴,这对下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一路上碰见个行步匆匆的太医,一问是去皇后宫里例行把脉,谢微一听,甚至乐呵呵地拍了拍太医的肩膀,还嘱咐了句:“去吧,好好看。” 太医诚惶诚恐地退下,小福子理了理拂尘,发觉皇帝心情甚佳,也跟着乐了一下。 主仆二人慢悠悠晃到荷花池边,皇帝手摸着石栏冰凉的砖,望着一池残花败草,竟也能夸上两句:“好,真好。” 小福子也跟着附和:“陛下开心,奴才心里也开心。” 谢微转过身,看他眼尾笑出了纹,不免乐道:“你都不知道朕在开心什么,也跟朕一样开心?” 小福子赶紧一躬身:“陛下开心的事,就是奴才开心的事。” 谢微摆摆手,权当这话是恭维。他做王爷的时候就听惯了这种话,那时皇兄还叮嘱过,这种话一定不能多信,也不敢多听,听多了,就不晓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容易走错路、办错事。 他转回去,被池中一个显眼的物件吸引住视线。 分明早就过了荷花盛开的时节,池中怎么还有一团粉红色的东西? 谢微仔细地瞧,半晌后,只觉心惊。 那哪里是荷花,分明是一具穿着粉红衣裳的浮尸。
1 人在读08-03 10:15
这是一个宁静的村落,一条蜿蜒如银河般的流溪孕育了这方水土,人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艰苦了一些,但在淳朴的村民心中是满足的。不过这天,平静安宁的日子却被打破了,是一个从天空中飞来的仙人。村长 主角怎么病里病气的全文免费阅读_主角怎么病里病气的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是一个宁静的村落,一条蜿蜒如银河般的流溪孕育了这方水土,人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艰苦了一些,但在淳朴的村民心中是满足的。 不过这天,平静安宁的日子却被打破了,是一个从天空中飞来的仙人。 村长面容严谨地从人群中走出,心里思忖着距离五年一次的招收还有大半年时间,怎地这次来得那么早? 但仙人本就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之人,又如何能够揣测得出仙人的想法,村长便压下疑惑,准备如往年一般接待对方,若有哪个小辈能被仙人看中,那可是出人头地的天大好事啊。 然而,村长却不知道,被他或所有村民仰慕的“仙人”,却是浑身都冒着看不见的黑气,那双猩红的眼如同看见了肉的豺狼虎豹般,贪婪地望着他们。 只有站在人群后面,模样十岁左右的男孩惊恐的眼中,倒映出“仙人”似魔鬼般的身影。 但一个小孩能做什么呢?即使跟大人反映,被“仙人”迷住了眼的村民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孩说的话。 男孩只能后退着,转身往家里跑去,恐惧令男孩下意识想要寻求父亲或母亲温暖的怀抱,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见到了他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一幕—— 一张突如其来的血盆大嘴,将最靠近“仙人”的村长一口咬掉了半截身体,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黑气笼罩住了天空,混淆着村民惊恐的尖叫。 狂肆的大笑难听刺耳,人群四处逃窜,却如猫戏老鼠般浑然不在意。 哀求声、惨叫声、狂笑声,仿佛被无限拉长。 有灼热的液体溅到了脸上,男孩愣愣地伸出手,红色的…… “听着!离儿,藏在这里不要出来知道吗?” 眼前是父亲无比严肃的面孔,不容拒绝地将他塞进了一个木桶里面。 男孩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从木桶的间隙中眼睁睁看着父亲迎向那魔鬼的身影,然后——被撕成了两半。 洒落在空中的血色,刺痛了双眼。 …… 当真正的仙人御剑经过这个原本平静安宁,此刻却犹如修罗场般的村落时,都不禁感到了惋惜。 风仙道骨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身后及腰高的小脑袋,然后在村落的空地上降落下来。 “看样子是来晚了。” 无衍真人环顾一圈,整个村落死一般无声寂静,除了挥洒的大地上、房屋上的鲜红血液,证明着一场悲剧的发生外,现场没有任何尸体残骸,估计都被妖魔给吃掉了。 嗯? 忽然,无衍真人侧头,看向某个方向,微微皱眉有些不确定,然后腰间的衣裳便被拉动了一下。 “爹爹。” 一只白嫩的小手指向无衍真人方才看向的那个方向。 无衍真人笑了笑,“好,爹爹知道了。” 说罢,便往那个方向走去,越过两栋房屋,来到一间牛棚前,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凌乱的牛蹄印,以及半边坏掉的木栏述说着里面的牛可能已经越狱逃走了。 无衍真人皱了皱眉,还没仔细查看身边的小身影便率先跑了出去,目标准确,直奔牛棚外边的一排木桶。 接着,在其中的倒数第三个前站定,举起手一下子将盖子打开了。 那是藏在木桶中的男孩,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画面,在他目睹了至亲的死亡之后,麻木而绝望的世界之中,宛如一束光照了进来…… 晏麟也看着木桶中仿佛失去了光泽的男孩,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慢慢扬起一个绚烂的笑容。 “爹爹,我找到了!” 初次见面,这个世界的……主角哟。 无衍真人咦了一声,认真看了看这个孩子,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能瞒过妖魔,又差点瞒过他化神期的神识,却能与麟儿产生共鸣,唯有至尊玄灵骨…… 眼底一丝暗光闪过,无衍真人对跌出木桶的男孩说道:“你是这个村落唯一的幸存者,便随我去吧。” 男孩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声音哽咽沙哑。 “仙人,我知道您是真正的仙人,能不能、能不能——” 无衍真人摇了摇头,遗憾地叹息。 “人死不能复生,望节哀。” 此时,一道稚嫩清甜的声音插进来: “要报仇的话就自己去,哪怕现在不行,但等你修炼有成的时候不就可以了吗,连我都懂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男孩转过头,如精灵般娴静美好的容貌再次映入眼帘,哪怕年龄尚小,却已经能看出今后倾国倾城的模样。 凡人的村落中平常哪里能见到如此好看的人儿,男孩心脏不可避免再次悸动了一瞬,顿时低下头去。 “是、我知道的……谢谢仙女姐姐……” 晏麟:“……”他是带把的!这主角是眼瞎吗?! 然而男孩已经回过头,面向无衍真人,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请仙人允许我为父老乡亲收尸。” 虽说是收尸,但现场并没有一具尸体,哪怕断肢残骸也没有,只余下一地可怖的鲜血述说着这一切。 男孩是明白的,并亲眼所见,那魔鬼是如何将他的父母、他的亲人,撕裂、咀嚼、吞入腹中,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承受着,目眦欲裂。 一夕之间,被迫长大。 一个个小土包垒起在村落的空地上,男孩跪在前面,红肿渗血的额头深深地低下,那被阴影遮掩的稚嫩面容上,再也看不见一丝这般年龄该有的活泼与好动,只有一片沉默与死寂。 这一刻,他在心里发誓,必定要那魔鬼付出一切代价—— …… 一片死寂的村落在身后逐渐缩小,绿意葱葱的大地离自己远去,鸟儿在身侧相伴,山川河流皆被踩在脚下。 如此神仙手段,即使是心里充满悲痛的男孩,此刻也不禁开怀了一些。 男孩名为燕离,踟躇一番后还是忍不住向无衍真人询问,那残害吞食他亲人的魔鬼是什么东西。 “那是妖魔,来自深渊。” 回应他的却是一道清脆甜美的嗓音,侧头,好看之极的仙女姐姐摇头晃脑给他科普。 “……数万年前被十名当代至强的渡劫真人联手封印,如今封印松动,才让里面的妖魔跑出来了。” “还有便是——我是男的!” 原本正听得一脸懵懂的燕离顿时睁大双眼,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看得晏麟拳头都差点硬了。 无衍真人呵呵一笑,很乐意见到两人相处融洽的模样,目光随之移到男孩身上,微微闪动。已经确定了这孩子身上确实怀有至尊玄灵骨……菡姬,咱们麟儿不会重蹈复撤。 无衍真人将主角带走,是因为一时的好心,还是有所预谋? 或者,两者皆有。 熟知剧情的晏麟自然清楚,后者的可能性盖过了一切,纵然无衍真人是正道修士,却可以为了“晏麟”去做任何不可能的事情。 包括,残害主角,挖走主角的至尊玄灵骨,替“晏麟”续命。 “晏麟”天生缺了一魂一魄,是无根者,活不过二十二岁,唯有至尊玄灵骨可以补全失去的一魂一魄。他的母亲便同样是无根之人,在生命的最后遇到了无衍真人,诞下“晏麟”之后便去世了。 那一刻,无衍真人便以心魔起誓,绝对会找到至尊玄灵骨,绝不让麟儿重蹈复撤。 但至尊玄灵骨何其稀有,百千年都未见出世,且拥有至尊玄灵骨者,无一不是修行的天骄之子,哪怕出现,也许便被其他大门派给第一时间隐藏起来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任何人都懂的道理。 而现在,意外遇到燕离,确定了这孩子身上怀有至尊玄灵骨,如何不让无衍真人激动——自麟儿出生,便寻了十二年都毫无所获的至尊玄灵骨啊! 目前尚且只有十岁的主角以为无衍真人是真正的仙人,将他带离失去至亲的苦海,也确实是真正的仙人,却将再一次拖他坠入深渊。 或许,无衍真人可以说是爱子心切,然“晏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则名曰反派。 是主角成长路上的绊脚石,主角恨不得除之后快的存在,推动主角快速成长,最终被主角成功消灭。 而现在,晏麟成了“晏麟”,将继续身为反派的工作,作为可以回家的条件,等到了剧情后期,被主角杀死后,便可以功成身退。 这是晏麟在另一个世界出车祸死亡之后,遇见名为“反派系统”的存在,并与之达成的复活的交易。 既可以复活,又能在此世界逍遥十几年,这般美好的事情,晏麟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于是一拍即合,睁眼闭眼之间,晏麟便到了这个修仙的神奇世界。 吸收原主十二年的记忆并不难,且小孩子能记得的事情又有多少,晏麟适应良好,一转身,清晰的镜面中便映出此世幼小的身形。 与他小时候七分相似的容貌,或许从小食灵泉山露长大的缘故,浑身充满了灵气,非常漂亮娴美,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但这并不是主角将他性别认错的理由! ——
17 人在读05-08 13:11
“还跳不跳啊,要跳赶紧跳!”“黑心资本家,死有余辜,快跳!”“不要跳,要跳也先把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还清……”“还钱!还钱!!还钱!!!”“……”霍闲意识回归时,先听到的是嘈杂的叫嚷 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还跳不跳啊,要跳赶紧跳!” “黑心资本家,死有余辜,快跳!” “不要跳,要跳也先把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还清……” “还钱!还钱!!还钱!!!” “……” 霍闲意识回归时,先听到的是嘈杂的叫嚷声,那些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很近,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刀子在他心脏上留下血淋淋的划痕,疼痛异常。 随之而来的是愤怒、不甘和恐惧,种种情绪溢上心头,最后化为绝望,他抬起脚,只要往前一步,一切将回归最初,他的世界将永远安宁。 手松开护栏的一瞬,又儿戏般重新握了回去。 霍闲终于睁开眼,恰好一阵风过,将他疲惫虚弱的身体吹得摇摇欲坠,若不是他抓护栏及时,已一脚悬空于护栏边缘的他兴许会随风坠落。 好险!霍闲心道。 [警告,宿主需完成跳楼,获取异能。] 机械音自脑海中响起,霍闲却不为所动,他低头往楼下看,下面正围着上百号或拉横幅或头绑布条讨薪资的工人,还有身着橘色消防服正迅速充气垫的消防员,消防员应该刚到,气垫里还没什么气。 [楼太高,跳下去不死也残。]他和脑子里的声音交流。 无感情的机械音回:[你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不会死。] 霍闲语气诚恳:[可我恐高,腿软,我连看都不敢往下看一眼,太可怕了。]顿了下,又在机械音之前说:[能不能换个获取异能方式?] [不能。]机械音冰冷道。 霍闲抿抿唇,探头往外瞄一眼又缩回,将护栏抱得更紧,摇头遗憾道:[那算了,我不要异能。] [异能是你的金手指,必须得到!]机械音仿佛又冷了一个度,[宿主如果不按剧情获取异能,本系统将对宿主进行惩罚。] [什么惩罚?]霍闲问。 [抹杀。]自称系统的机械音冷冰冰回。 然而系统的威胁并没有让霍闲惶恐,他语气平静回应:[那就抹杀吧,反正我已经死了。] 三天前,霍闲车祸身亡,紧接着意识,或者说灵魂脱离身体,被自称来自高维空间的系统检测并捕获,继而以让他重获新生为条件提出绑定。 霍闲没答应,被系统关小黑屋关了三天才和系统讨价还价后决定先以实习生身份体验一次系统所谓的“任务”。 于是就有了这一次异世之旅,可惜开头就很不顺畅。 系统一时没了声,霍闲没等来它的抹杀便准备翻过护栏去到安全的天台,然而就在他刚撑住护栏抬腿跨越时,一股强电流由大脑迅速窜至四肢,剧烈的麻痹感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他的手松开了护栏,本就只容得下一脚的狭窄边缘因他手松使身体失去平衡。 霍闲看到了明净澄澈的蓝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还看到已经到达顶楼住户家窗口只差一点就能抓住他的消防员,他甚至看清那位消防员脸上的懊恼和的愧疚…… [宿主,这是对你的惩罚,请引以为戒。] 陷入昏迷前,霍闲听到系统如是说。 =v= 身体昏迷的时间里,霍闲意识在系统的小黑屋里,系统正为他融合身体记忆并给他发布任务。 系统说,为让新手宿主尽早适应任务世界,第一个世界会由大数据搜寻与宿主同名同姓且背景相似的简易世界,以便新手完成任务。 因此,霍闲这具身体也叫霍闲,是霍家三少爷。 霍家拆迁户起家,霍父以拆迁款为资本投资房地产,遇上国家好政策以及他运气当正,投一笔赚一笔,仅仅十年就成为房地产大亨。 霍闲在霍家发家后出生,上面一兄一姐,且兄姐优秀卓绝,年纪轻轻便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颇受霍父霍母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霍三少理所当然成了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霍父在发家后因市井出生不懂规矩陆陆续续也得罪并挡了不少人的路,因此不久前霍家遭了难。 先是霍父霍母车祸,霍母当场死亡,霍父虽留有一口气却成了植物人,紧接着霍家霆恩地产被曝偷税漏税、走私行贿,大哥霍霆被拘留调查,然后是二姐霍恩婚内出轨被抓在床,霆恩地产股价大跌,最后公司管理高层被曝挪用公司流动资金,致使公司资金链断裂并欠债十亿,偌大一个霍家一个地产公司,在短短半年内彻底中落。 货真价实的草包二世祖原身无法承受家庭巨变,他被上门讨债的工人逼上了天台,想以死亡摆脱令他恐惧和慌乱的世界。 不过他没死成,并且因祸得福,获得了一个金手指——透视眼异能。 最后异能透视眼这个是系统额外告知,霍闲身体还没醒,并没能确认。 [任务是什么?]他问。 系统机械音冷冰冰道:[任务一:按照原世界剧情线获得方曼云、安娜、柳絮雪、乔以萱、乔以蓉五位女主青睐,并平衡五位女主之间关系;任务二:……] [你是什么系统?]霍闲在系统说任务二时突然插言问道。 系统滞了一秒,未及回答,就听霍闲自顾自说:[我猜是种-马系统。] 系统无机质声音响起:[警告,宿主请不要开这种低劣玩笑。] 霍闲轻笑一声,问:[任务二呢?] 系统再次一滞,片刻后方继续:[任务二:获取世界bug安淳气运。] [安淳是谁?什么是世界bug?]霍闲又问。 系统:[安淳由宿主自行探索发现,世界bug即通过非正常渠道来到此世界之人,其存在目的为窃取气运之子的气运,你如今的身体霍闲为本世界气运之子,即,主角。] 霍闲闻言略思索几秒,继续问:[非正常渠道和正常渠道的区别在哪里?照你的意思,世界bug占据安淳的身体,那么原先的安淳去了哪里?同样,我成了如今的霍闲,那么原主又在哪儿?] 可能他问的问题太多,系统并没有很快回答,过了约莫半分钟系统声音才重新响起:[宿主要做的是完成系统发布任务,其余问题不是宿主能问。] [那很抱歉,我不是很想做你发布的任务。]霍闲懒懒道。 [宿主是想二次接受电击警告吗?]系统威胁。 [你也可以将我抹杀另找宿主。]霍闲不为所动。 系统没了声,一人一统仿佛陷入了僵持,良久,还是系统先打破僵持:[系统暂无权限为宿主解惑,宿主可先完成本世界任务解锁系统权限,届时宿主也将共享系统权限。] 霍闲思考几秒,施施然道:[好吧。] …… 霍闲意识回归身体,感官也跟着回归,最先有收获的依然是声音,病床边有一名女子在低泣,压抑着情绪的低泣。 他睁开眼,便看到病床边坐着一个黑衣的女人,她的头发松散凌乱,脸色青灰,眼睛肿的像核桃,两颊深深凹陷,形同行尸走肉。 这是原身的二姐霍恩。 父母兄长接连出事,她也遭人陷害被丈夫捉-奸在床,却抽不出空为自己澄清,公司的事让她焦头烂额,如此关头,又闻弟弟被逼跳楼噩耗,以至分明才三十多岁的她,在这连番打击下迅速苍老乃至于此刻看起来却像六十岁的妇人。 霍闲刚想开口,倏地眼睛一热,紧接着他视线所及便发生了变化,他……看到霍恩黑色毛衣下被一层皮肉包覆的锁骨和胸骨以及皮肤或青或紫的伤痕。 霍闲又闭上眼,与系统交流:[透视眼是这么用的吗?] [不好吗?]系统冷冰冰反问。 霍闲语气嘲弄:[它让我看起来像是个偷窥的猥琐男。] 系统没接他的话,而是说:[但你需要它。] 霍闲:[我不觉得。] 系统:[不,你需要,身无长处,不学无术的你以及如今声名狼藉自身难保的霍恩都无力拯救霍家公司,你需要它为你赚取资金。] 霍闲:[怎么赚取资金?赌石吗?] 系统似乎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夸赞道:[宿主,你很聪明。] 霍闲:[……] 霍闲也没继续和系统废话,他轻轻咳了两声,引来霍恩注意,但他并未睁眼,只难受的皱着眉,轻声呢喃,仿佛被梦魇住。 [阿闲?阿闲?阿闲……]霍恩喊了几声,霍闲也没睁眼,她立刻出去喊医生。 不多时,医生进病房给霍闲再次检查,确定一切数据正常后和霍恩交谈:[霍小姐,我们仔细给霍先生做过检查,他的身体没问题,您不用担心。] 霍恩不得不担心:[可我弟弟从六楼摔下来,真的没事吗?] 医生耐心解释:[霍先生坠楼落在消防气垫上,虽因气垫充气不满触地,但也只是晕厥,有轻微脑震荡,醒来后或许有短暂的恶心感,身体其他地方无外伤,各项机能一切正常。] 闻言霍恩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诚恳道谢:[谢谢您,医生。] 系统说:[你是本世界气运之子,世界规则会保护你,除非你气运耗尽,否则你遇到任何危险都会逢凶化吉。所以,你必须警惕世界bug安淳窃取你的气运!] 霍闲没应话,也没问世界bug如何窃取气运,沉默两分钟后,他才缓缓问:[我要怎么控制异能?] 系统:[控制异能?] 霍闲:[我没那么猥琐,更不想借此偷窥。] 系统无法理解霍闲想法,冷冰冰回答:[请宿主自行摸索控制。]
457 人在读02-20 19:37
【宿主:笙笙(正式名未知。)】【体能:病弱、娇气。(小姑娘都能轻松把你抱起来。)】【特点:漂亮(可真是一张bt看了都兴奋、正常人看了都bt的脸啊。)、身娇体软(易推-倒)、天资愚钝(……后 漂亮娇气包在修罗场里当炮灰反派[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漂亮娇气包在修罗场里当炮灰反派[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宿主:笙笙(正式名未知。)】 【体能:病弱、娇气。(小姑娘都能轻松把你抱起来。)】 【特点:漂亮(可真是一张bt看了都兴奋、正常人看了都bt的脸啊。)、身娇体软(易推-倒)、天资愚钝(……后面评语被污迹涂掉了呢)】 【本世界病态:畏光(区别于普通人类的病症,被日光晒到后,需要和眷属贴贴才能好)、不能自我修复(必须经由眷属补—魔)。】 透明面板上的个人介绍翻过去,透过光,笙笙眼睫沾着一层水雾,完美唇形慢慢张开,打了个小小哈欠,柔韧身体猫一样拉伸、紧绷,随即柔软下来,腰肢凹下去,笙笙半眯半睡,打开了世界介绍。 【你是狗血都市奇幻文里的恶毒反派,也是第一个来到地球的邪灵。】 【人类许下愿望,灵魂逐渐沾染黑暗,永无止境的贪-欲,会将他们吞噬。人类灵魂,是你的食物。】 【你贪-恋主角受的灵魂,哄骗他、对他强取豪夺、爱而不得,最后被主角受、主角攻混合双打。】 介绍面板收起,露出笙笙那张秾桃艳李的脸。 他趴在床上,胸前叠了个流苏抱枕,荷叶边睡衣衣角往上拢起,露出雪白的腰和挺—翘线条,睡裤堆在腿—根,纤细小腿一摇一摇。 瘦凹的踝骨套着一条白筒袜,袜边勒着腿腹,小腿肚上勒出一条粉色的红痕,系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系统先生,我以前也是恶毒反派吗?” 作为等待销毁的残次品,笙笙进入任务世界后,为了不带私人感情的工作,主系统模糊了他的记忆,只余下一句上级评语——“天资愚钝”。 001收回落在他腰线上的目光:【记忆会影响宿主的判断,我有权拒绝回答。但我想应该不是。】 接着,001公事公办。 【任务:标记原文受的灵魂,诱-惑他许下第一个愿望。】 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原文的剧情,笙笙眼泪快要掉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百多年了,除开头一两年的逃亡,后面他都在沉睡,直到近二十年才苏醒。 大概是天资愚钝,他花了很多年才熟练掌握“如何利用人类的贪婪获取他们的灵魂”。 近几年他多了几位仆从,身份稳定。 暗里,他是恶毒的小邪灵。明面,他是金融巨鳄顾钊的弟弟。 顾钊是他的“眷属”,所谓的“眷属”,其实跟行尸走肉类似。 人类灵魂被分割成三魂七魄,笙笙吃掉的只是三魂里的两魂,剩下的一魂可以维持人的基本生活,也存有最后的执念和邪神的契约印记。 系统显化实体,手掌摁住他雪白的颈窝,提了提,皮肤瞬间变粉,颜色往上,散直他耳尖。 笙笙雪腮粉—白,翻过身,用雪白的脚丫抵在系统胸前。 “又不是猫,干嘛提我后颈?” 他手肘撑在被单里,肘腕粉晕淡淡,u型衣领已经掉到肩膀,露出粉白的半截…… 001及时打住:【工作。】 【人设任务:请你扮演你傲慢、跋扈、恶毒的邪灵。】 【你现在将扮演受的大恩人,一点点诱骗他许愿,同时你厌恶主角攻,将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羞-辱!】 【也请注意,你会被太阳灼伤,会很疼。】 · 桑衡被推搡到后厨巷尾里的时候,野猫跳上了两米的围墙,伸了个懒腰,祖母绿的瞳孔静静凝视着一切—— 几个不良少年正在围殴人。 “书呆子,你之前英雄救美的时候,不是很牛逼吗?” “管天管地,还能管老子泡妞?” 起因简单,前几天,桑衡回学校路上,看到有几个男的在“捡—尸”。那女同学参加聚会,喝得烂醉,躺在马路边上,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被这群不良少年看到了,打算捡回去。 桑衡当即报了警,但也由此招来了混混仇恨。 不良们对他拳打脚踢,丝毫没有手软,桑衡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间歇似的发出几声要死不活的喘-气声。 围殴之中,桑衡黑框眼镜被踩碎了,他伸手去摸,模模糊糊间看到巷子尽头路过几个人,他艰难伸手,发出呼救声。 可惜,听到声音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为他停下来。 世界好不公平。 不良们也不想搞出人命,看桑衡连气都要没了,愤愤踢了两脚,把死猪一样的桑衡翻了个面,拿走了他钱包里的钱。 “嘁,真当自己是狗屁英雄。就这么点钱,穷鬼一个。” 临走前,还不忘给他人文光怀,往他身上吐了几口唾沫。 …… 【桑衡家庭贫困,钱就是他的命根。】 【他是典型的贫困生。】 【年幼时期,父母离开家里打工,他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被院里小孩们欺负,性格自闭内向,被形容成不合群的怪人。】 【长大了一点被夸奖:懂事、成绩好。别人家孩子猫嫌狗嫌的年纪,他已经在为舅母一家煮饭、洗衣、喂猪。】 ……好复杂。 【“读书改变命运”贯穿他前半辈子,他发誓要上大学——那确实稀罕,他们那个村子里大多数人连高中都撑不过,可他考上了重点大学。】 ……然后呢? 【然后是无穷尽的孤立。】 【初中、高中,埋头学习的桑衡并没有感受过什么青春,他所有的汗水要么在学习、要么在学习。】 好……好惨。 【他天分不足、情商不够、穷困潦倒,这种特质在大学分化开来。日常都在打工做家教。寝室情、同学情都淡泊都可怕—— 以至于,在他躺在巷子里的两天,并没有一个人找过他。】 【这还不算惨,遇见你,才是他厄运的开始。】 ……怪、怪我? 【是。你给了他希望,让他变得不人不鬼,又对他强取豪夺,好在最后他及时醒悟,离开了你。】 笙笙缓缓撑开伞,挡住日光,瞬移而过,心里默念“桑衡坐标”,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脚下多了一块软软的东西。 他碾了碾脚下,慢半拍低下头—— 桑衡一把往上抓住他的脚,吐出一口淤血,被血糊住的眼睛隐约看到个雪白的人。 “你踩我那儿了……” 【身体侮辱。很棒:)】 ……啊!! 笙笙赶紧下来,他装腔作势清咳一声:“就是你召唤本少爷出来的?” 桑衡痛苦的睁开眼,看到逆光的影儿。 那人在鱼肚翻白的朝阳里,撑着一把黑色小洋伞。 腐朽的路灯滋啦滋啦亮起来,映照出他的脸。 矜娇、高贵,像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小殿下。 小洋伞晃了晃。 “本少爷叫笙笙,比肩神明,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桑衡愣了下。 【他不信。】 笙笙苦恼,在他面前蹲下来。 短裤紧紧勒住他腿线,衬出他腿型纤细笔直,凹凸有致。 他托着雪腮,完美唇形的唇瓣抿出个弧度,日光下他瞳孔透明、湿润,偏偏眼尾挑着绯色、透着傲慢。 “你应该很缺钱吧,我可以给你钱,还可以资助你读完大学。” 桑衡这回看懂了。 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桑衡沉默片刻,骨头缝隙发出迟钝的疼。人的尊严在痛楚和生活面前一文不值,桑衡抱着头,眼泪掉出来。 他不想要。 但如果交不上钱,他就得退学,他连生活费也没有。 同样年纪的那些人,尽情享受着大学生活,而他,却要流浪狗一样在垃圾桶里找食物。 拒绝的声音在嗓子眼里卡了一下,桑衡说:“是,我需要钱……你能借我钱吗?等我有钱了……会、会还给你的。” 【他动摇了。】 笙笙咬唇,习惯性用了牙齿,碾磨两下,唇瓣红得通透。他伸手摸了摸桑衡脏兮兮的头,粗糙干枯的发丝磨得他手心—痒,雪白脖颈连着耳垂一块迅速泛出细小的粉,他快速收回手,掌心痒酥酥的。 “不用还也没有关系,你的任何愿望我都可以替你实现。” 桑衡:“……” “我知道你现在缺钱。你看,这样不就有钱了吗?”笙笙细白手指合在一起,打了个响指。 漫天钞票雨水一样飘到桑衡面前,他目瞪口呆,同时也眼眶发烫。他沉默地捡着钞票,每捡起一张,他就感觉灵魂发出嘶嘶的低吼,但只要捂住耳朵,这种声音就消失了。 钱的重量在手里沉甸甸的,桑衡红着眼眶看向笙笙。 笙笙怕热、怕晒,他消极怠工的看着太阳,额间热汗半湿的沾着发丝,他雪白皮肤附着一层热—粉色,眼睫簌簌。 他想赶紧收工。 【不许。】 笙笙哼哼唧唧上前,轻飘飘地,低头在他额头上留下一触即分的吻。 “契约成立。我可以替你实现,所有愿望。” 【我真有强取豪夺的潜力。】 【:)】 笙笙在系统哪里吃瘪,神情露出几分不爽,眼尾轻—挑,带着桃花。 桑衡反应过来,脸颊爆红,从未有过亲密接触的他,不停吞咽着口水,想要擦去过分柔软的触感,却又情不自禁的回忆。 他的唇好软,好香。 桑衡眼神飘忽,落在笙笙艳—丽的唇瓣上,看到他用指腹擦着唇瓣,一下又一下,像擦着脏东西,他越用力,唇瓣越红,红得像杜鹃花。 “……我是、我是直男!”桑衡咽了下口水,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笙笙:? 桑衡目光直勾勾盯着笙笙嫣红的唇瓣,问:“但我现在不确定了,你是妖—精吗?”
0 人在读07-18 06:29
周末早上9点,我被铲屎官的闹钟吵醒,舒展地伸了个懒腰,钻出被子后坐在床头,看着铲屎官闭着眼睛给闹钟摁了个十分钟后再响,然后仰头进入了深度睡眠。我抖了抖耳朵,跳下床,先去厕所闻了闻,还算干净,于是享 我家英短隔离在家全文免费阅读_我家英短隔离在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周末早上9点,我被铲屎官的闹钟吵醒,舒展地伸了个懒腰,钻出被子后坐在床头,看着铲屎官闭着眼睛给闹钟摁了个十分钟后再响,然后仰头进入了深度睡眠。 我抖了抖耳朵,跳下床,先去厕所闻了闻,还算干净,于是享受地上了个厕所。随意抖了抖脚掌上的猫砂,在地上拉长着身体,把沉睡的筋骨活动醒来。 窗外的太阳暖暖地的照射进房间,我灵活地钻过垂帘,跳上窗台,欣赏着美丽的日出,顺便给洁白无瑕的毛发做个日常清洁。 日常清洁第一步需要用舌头先舔湿手掌和手背,然后再用手掌的毛毛呈C字形反复擦拭脸上的毛毛,最后将身体上的毛发顺着走向梳理妥善。好了,今天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主子。 太阳看够了,铲屎官还没醒,我的饭碗空得可以看见倒影,水碗上面还漂浮着一层细微的灰尘。我不爽铲屎官的罢工行为,跳上床,试图给他一点教训。 “喵喵!”我踩着铲屎官的腹肌一路向上,一屁股坐实在胸口,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脸,男人的五官深邃而精致,带着别样的冷硬俊美,就是上面的胡渣子刺得我肉垫痒。 铲屎官嗯了一声,发出慵懒的哼哼声,一把把我捞在怀里亲了一口,果然无论什么心硬如铁的人在小猫咪面前都要沦陷。 “喵——”我挥舞着爪子挣扎开,嫌弃地看着我刚梳理整齐的毛毛又被弄乱,而后拼命把肉垫抵在想偷亲我的铲屎官嘴上,严肃表示拒绝,不做饭的铲屎官不配得到亲亲。 哪想到铲屎官连我的肉垫也不放过,狠狠嗦了一口,发出来啵的一声。我使劲推开这张大脸,逃下了床,站得老远甩着尾巴表示不爽。 铲屎官坐起身来,冷俊的脸上绽放笑容,显得整个人亲近许多:“修修,今天怎么啦,一点都不热情。” 修修是我的名字,不过在我心中修修和主子这个词语是划等号的,而铲屎官则等于齐有云。我瞪着床上这个懒汉,示意我的饭碗空空如也,他也休想得到任何特别待遇。 “好的,马上起来做饭。”齐有云干净利落地下床,可惜下床后就发现一地零散的猫砂。 我监督着齐有云任劳任怨地把猫砂清理干净,然后嘉奖地陪他去了洗手间洗漱。蹲在洗漱台上,看着齐有云把胡子刮干净,露出一张光滑的帅脸。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帅不帅,主要是老有人夸他气质出众,不过比起他发小那又黑又黄又粗糙的长相,我便勉强同意齐有云的颜值排在家中第二。 当然,家中颜值第一自然是我。这纯白软绒的毛,浅棕溜圆的眼睛,粉嫩嫩的鼻头,柔软如水的身体,才是时尚的标配。而他这一身光不溜湫,紧致坚硬的肌肉,则丝毫没有任何美感。 齐有云给自己洗漱完,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号的牙刷,半蹲在我前面:“修修,来张嘴,我们刷牙。” 我配合地张开嘴,享受着铲屎官给我的服务,耳边还要听着他的源源不绝的彩虹屁。 “对。就是这样。修修最棒了。”齐有云熟练的刷好牙,然后取下一条粉红色的小毛巾,认真地给我擦了擦脸。毛巾和牙刷都是我肉垫的颜色,也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喵。”我训斥他轻一点,齐有云配合的说好,明明人长得很冷硬,动作却很温柔。 我们一起洗漱完,齐有云去做饭,我则悠闲地侧坐在案板上监督他。 “喵。”我示意他鸡肝多加一点,我喜欢那个软糯的味道。 “好。都是你的。”齐有云娴熟的把肉搅碎,放上蒸锅,然后开始做他自己的饭菜,两边刚好同时到时间出锅。 齐有云把饭分别放在餐桌我俩的位子上,我跳过去准备蹭蹭他,表示嘉奖。谁知道他一把拦住我,不让我靠近碗:“我的宝,还烫,再等会。” 还用你说,我不屑地喵喵两声,取消了嘉奖,坐到位子上等待开饭。 齐有云用手背碰了碰碗的外侧,发现温度适宜了,便摸了摸我的头顶,说可以开吃了。 唔嘛唔嘛——我埋头吃起了今天第一餐饭,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铲屎官别的不行,但是饭菜做得确实可以,我赞许地点点头,吃的更享受了。 “慢点吃。”齐有云一脸宠溺的看着我干饭,但是他自己吃到一半的时候,却接到一个意外来电,神情慢慢变得严肃。电话中隐隐可以听到什么疾控中心,密接,隔离的字样。我不明所以的看着齐有云放下筷子,然后快速的给家里收拾起来。 他先是把我平时最爱玩的电线塑料袋给全部一股脑地塞到了柜子里,然后用脸盆装满了整整一盆清水放到我以往喝水的地方,又把我的干粮袋打开,全部倒进了储粮桶里。还把我的常用的猫砂盆清理干净后,又用纸箱子多做了几个简易厕所。 “喵喵?”我感受到齐有云焦急的情绪,快速舔干净剩下的肉汤,好奇地看着他。 齐有云接着又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球状物,放在了客厅中间的地板上。这个黑色圆坨坨我认识,每次他出门超过两天,就会放这个来监视我,还经常突然发出声音吓我。 我明白又要两天吃不到好吃的饭,只能啃干粮了。于是跳下餐桌,去蹭齐有云的腿,伸着爪子往他身上扒。平时我这样时,他总是一脸受宠若惊的抱抱亲亲我,但是今天没有。我有些意外,佩服起他的自制力来,以往他对我可是毫无抵抗力的。 齐有云收拾完客厅的杂物又开始去卧房收拾他自己的东西。我跑过去一屁股坐到他打开的行李箱里面,不满他无视我的举动。 他拿起衣柜里面的衣服,转身把我拎出去,把衣服整理进行李箱;然后又拿了一些电脑、充电器、钱包等必备物品,转身把我拎出去,把东西放进去;然后又去厕所拿了洗漱用品,转身把我拎出去,把东西放好后把箱子合上,没再给我进去的机会。 “喵呜—”我看着他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愈发不安起来。我使劲用尾巴蹭他的小腿,齐有云终于把我抱了起来,深深埋在我的毛里吸了一口,又捏了捏我粉红的小肉垫。 我刚以为拿捏住了他,谁知道他突然就着这个姿势抱紧我,心血来潮的给我剪了一次指甲。这个男人他趁猫之危!我骂骂咧咧,示意他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刚长出来的小指甲又被磨得平平的。 齐有云换好衣服又走到门口换鞋,并且还给自己脸上戴上一块蓝色布料,把大半个脸都给遮住了。我蹲在玄关示意他快走快回,他却拿着放在玄关的梳子开始给我梳毛,从头顶一直到下巴再到后背,成功让我原谅他之前趁猫之危剪指甲的事情,并且示意他继续服务。 “我的宝,自己乖乖在家,我会想你的。”齐有云把梳下来的毛毛扔到垃圾桶里,隔着那块布亲了我一下,我则是好奇地闻了闻,还扒拉了一下那块布的吊绳。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齐有云的深情告别,我侧躺着目送他拖着行李箱跟着几个全身被白布包裹的人离开。听到门被反锁的声音后,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个家唯一作主的了。 我悠闲地在家溜达了一圈,巡视我的场地,发现齐有云没有锁洗手间的门,于是又跑到镜子前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蓬松的白毛像棉花糖一样柔软,溜圆的眼睛在白毛中格外明显,细看睫毛还特长,唇角上扬像是在微笑,总结下来就是完美。 我心情不错地跳上宽阔的大床,享受着独自霸占的滋味,靠在沾有铲屎官味道的枕头上,打了一个哈欠,仰着头决定先睡一个午觉。 齐有云跟着医护人员来到小区附近统一隔离的酒店,办好手续入住房间,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家里的监控。 安放在客厅的小黑球随着亮灯开始移动,360度旋转后还没看见猫,于是齐有云又切换到卧室墙上安装的监控,果然在床上发现一只睡成一滩水的猫。 修修半卷着身子,微仰着肚皮睡在枕头上,肉垫正朝着监控的方向,呈现一个梅花的形状,看得齐有云一阵心痒,想捏想摸想撸想回家。 齐有云看着适应良好的修修嘴角扬起一个笑容,然后关了监控开始安装电脑,之后只能在酒店办公了。密接预计隔离14天起步,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那只娇气猫。想了想,齐有云还是给好友打了个电话,拜托他有时间上门给猫主子陪玩铲屎。 “你可真是爱猫如命啊。”发小肖成对他无奈,只能是答应上门喂猫的请求。还不忘提前打好预防针:“先说好,你家修修不喜欢我,到时候发生点什么别怪我哈。” “不会的,修修超级懂事的,你不惹他,他绝对不动手。”齐有云保证道。 肖成开玩笑地呸了一声;“你这是滤镜,看他什么都好。” “我家修修本来就哪哪都好。”齐有云笑着反驳道:“对他好点,拜托了兄弟。” 肖成还没听齐有云用过这么郑重的语气,叹了口气表示知道,最后还不忘吐槽一句才挂断电话:“他是你媳妇吧,这么操心。” 齐有云听到这话浅笑着摇摇头,收起手机。修修对所有人都是淡淡的,不热情也不冷淡,唯独肖成每次去家里就叫个没完,也难怪他有阴影。 他有阵子为了缓解修修和肖成的关系,还让出了零食喂食权给肖成,不过最后也没留住修修的心。修修属于吃的时候绝不含糊,但是吃完猫条零食之后立马翻脸不认人,该叫的还是一声不少。搞得每次肖成来找他喝酒都悄悄吐槽修修妻管严,虽然修修是一只公猫。 难道是发情了?齐有云有些疑惑,他搜了搜猫咪发情的症状就有爱叫,想着隔离完之后要不要先带修修去做个绝育。 在家睡得正香的修修:?
0 人在读07-22 10:26
“砰!”房间门被狠狠推开,十几个记者瞬间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长.枪短炮对准坐在床上的青年就是一顿拍。然而精心准备的无数个刁钻问题却在看到青年的瞬间卡壳。镜头下,玫红色的灯光为昏暗的房间 反派他美貌值爆表[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反派他美貌值爆表[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砰!” 房间门被狠狠推开,十几个记者瞬间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长.枪短炮对准坐在床上的青年就是一顿拍。 然而精心准备的无数个刁钻问题却在看到青年的瞬间卡壳。 镜头下,玫红色的灯光为昏暗的房间增添了一层暧昧之色,居中圆形的大床上,原本正低垂着头的青年缓缓睁开眼。 青年仅穿着一件清透的白衬衣,半露在外的腿笔直纤细,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唇红如血,看起来相当无害且有些病态的相貌,却在睁眼的瞬间变得有了攻击性,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勾魂摄魄的魅色。 他不紧不慢地拉过一条毛毯,遮住裸露在外的大腿,慢慢侧头看过来,或许因为醉了酒,眼角氤氲着微红的色泽,本该清亮的眸子宛若带着钩子,有一种叫人神魂颠倒的魔力。 在他看过来时,正因他遮住腿而心下暗自可惜的记者们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翟之南视线从闯入者们脸上一一掠过,才缓声道:“谁叫你们进来的?出去。” 他的声音不重,却宛若惊雷一般叫在场的记者们打了个激灵,总算是回过神来,记起了今日到来的目的,七嘴八舌的提问起来。 “翟先生,对脚踏两条船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您和纪总楚总究竟是什么关系?” “翟先生,您今天约纪总是为了被封杀的事情?” “您不觉得以一个曾经的千万流量明星出卖色相很可耻吗?” …… 耳旁的嗡嗡声让翟之南有些烦躁,他微微皱眉,抬眼扫向正不停提问的记者们。 声音戛然而止,为首话筒即将抵到翟之南嘴边的记者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踩到后面记者的脚,差点摔成一团。 “让我出卖色相?纪总?”翟之南微微挑眉望向安静下来的记者们,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略带奇异的笑容,“他也配?” 嘲讽之色溢于言表,张扬而放肆,可在场的人却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反对的言论。 “咕咚。” 不知是谁发出一道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几声响起。 翟之南轻笑一声,眼睛却黑沉沉的,没有丝毫笑意,“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 他的声音低沉,轻轻柔柔,好似情人的耳语,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距离翟之南最近的记者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朝门口跑去,其他记者虽然都有些不甘心,但却不敢与翟之南再行对峙。 随着关门声响起,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翟之南再次环视自己当前所处的环境,他的视线在对面无声跳动画面的电视上停顿了一瞬,出声叫道:“系统?” 一道略显拘谨的清脆童声在翟之南脑海中响起,“宿主您好,009为您服务,您可以在脑海中直接与我交流。欢迎宿主进入初级任务世界,当前任务等级为D级,原主记忆已加载,剧情已传输。” 这是一个现代娱乐圈背景的世界,男主受是从十年后回来的重生者。 由于有了一次经验,一回来便首先抓住未来会大爆的剧本,凭借优秀的演技和努力人设在各个综艺节目里崭露头角,很快成为新一代偶像代名词,发展过程中收获诸多爱慕者,打倒反派,最后事业爱情双丰收,成功登上人生巅峰。 而翟之南的身份,正是里面被打倒的那个反派。 梳理完剧情,翟之南问道:“那么,我的任务是什么?” 009:“回宿主,您的任务是扮演反派。” 翟之南侧眼看向窗户,“这么简单?” 见翟之南主动提及任务,009有些兴奋,它本来以为任务无望了,“是的宿主,由于您是第一次任务,此次任务非常简单,只要您看完颁奖典礼,从窗户跳下去就完成了。” “不过由于方才记者采访画面被直播出去,您的口碑有所逆转,与原本人设不符,世界线有所变动,所以当前世界线崩毁度为10%,可能会影响最终获得的积分值计算。” “崩毁度?有意思。”翟之南低声笑道,“依你之意是我做错了,不该赶他们走?” 来不及细思翟之南在笑什么,009连忙否认,“没有,是他们贸然闯入,宿主做得很对。” 听得系统颤抖的回应声,翟之南问道:“你怕我?” “没有没有,宿主您不要多想。”009否认三连。 “那就好。”翟之南道,“我性格随和,很好相处,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商量,不必拘泥。” 009:“好的宿主,谢谢宿主。”您要是在说以上几句话时不散发出那么强的压迫感,它或许还能信一点。 它此刻就是无比的后悔,为什么会在绑定宿主时开小差?本来看中的只是一个人类小喽啰,为什么会突然绑上这么个凶神魔王? 想到刚绑定翟之南时差点被强大的能量碾碎的感觉,它此刻仍心有余悸,这样的大佬,怎么就同意了它的绑定请求呢?玩它吗? 逗完小系统,翟之南看向电视上已经开始的颁奖典礼,此刻正进行到年度最佳男演员颁奖项目。 此刻走上台的正是本世界的男主受叶白桐,隔着屏幕翟之南都能看到他身上强盛的气运,他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梢,眸色深沉。 天道之子。 有趣。 毫无疑问,叶白桐获得了最佳男主奖项,给他颁奖的嘉宾正是翟之南今天的约会对象——纪韫,原主的正式男友。 屏幕中,高大的男人捧着花和奖杯,看向叶白桐的眼中满是欣赏与爱慕。 没心思欣赏接下来的深情告白,翟之南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户边。 拉开窗帘,城市的灯光挟着人间烟火扑面而来。 低头下看,三十楼,将近百米的高度,楼下的车辆宛若火柴盒大小。 009:“宿主,只要现在跳下去,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您放心,我可以给您提供痛觉屏蔽功能。” “是吗?”翟之南浅浅笑道,“要是我不跳呢?” 009沉默半晌,说道:“宿主,完不成任务我们就无法从这个世界获取能量,无法进入下一个世界。” “靠扮演世界原本的角色来抽取世界能量?”翟之南收回视线,望向玻璃窗上反射出的自己,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009:“什么话?” 翟之南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手心,那里有一粒针尖大小的艳丽红痣,他笑了一声,轻声道:“顺,可得天赐;逆,可得天。” 翟之南声音非常小,宛若呢喃,009却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样离经叛道的说法,对于它这样一个生来就被设定好服从程序的系统来说,它根本不敢想,更别提做了。 但它现在毫无办法,自从绑定翟之南之后,它就一直处于被挟持状态,莫说联系主神了,面对强大的宿主,它就像是一只随时可能被捏死的蚂蚱,根本没有否定权。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能量耗尽的。”翟之南笑眯眯地安慰道,颇有几分他自己口中的和善模样。 不得不说,哪怕换了个壳子,翟之南笑起来也是他本来的影子,哪怕009穿梭过许多时空,看过万千美人,也不得不承认翟之南是它见过最好看的人,尤其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蛊惑感,更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但此刻009却没心思欣赏翟之南的美色,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理会系统如何作想,翟之南朝门口走去。 眼见他将手放到门把手上就要拧下去,009急忙提醒道:“宿主,您还没穿裤子。” 此时翟之南身上只穿着一件刚及大腿的白衬衣,下面是两条白皙笔直的腿,光脚踩在深色的地毯上,满是极为诱人的色气。 听得009的提醒,翟之南见怪不怪的笑了一声,“哦,我忘了。” 009:“……”所以您平常都不穿裤子的吗? 翟之南一边回走,一边道:“不要腹诽我,我听得到。” “……” 穿上衣服,翟之南又在009的提示下找到一顶鸭舌帽戴上,从角落里翻出已关机的手机,开机页面显示过后,电话铃声便响起来,来电备注是陈渊,原主的经纪人。 翟之南走出房门,接通电话。 “翟之南,你现在在哪?” “我……” 刚说完一个字,翟之南便迎头撞到一个人身上。 男人相貌英俊,身形异常高大,翟之南一头撞上去,帽檐磕到男人肩膀上,落在地上。 “抱歉。”男人躬身捡起帽子,却在看到翟之南脸时怔愣住,拿着帽子忘记还给翟之南。 对于被人盯着看的行为,翟之南习以为常,他扫了眼男人的长相,拿过他手中的帽子重新戴上,礼貌性一笑,“谢谢,请让一下。” 男人下意识让开,翟之南做出一个感谢的手势,继续朝电梯间走去。 电话那端久未得到回应的经纪人有些暴躁,“翟之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翟之南按下电梯下行键,“你说。” “你不会忘了你明天还有通告吧!今晚十一点的飞机,你还有半个小时赶到机场!” “通告?”翟之南搜寻了一下记忆,似乎是原主被黑之前接下来的一档综艺,也是他目前最后一个还未解约的通告,“知道了,我这就去机场,挂了。”
551 人在读08-25 16:22
时空管理局。人来人往的工作者们,清一色的穿着时空管理局的标志性银色连体服装。他们各自忙碌着各个世界的运转,不敢怠慢。而就在忙碌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别样的美丽身影。少女快步又不失优雅的走 扮演渣女的痴情对象(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扮演渣女的痴情对象(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时空管理局。 人来人往的工作者们,清一色的穿着时空管理局的标志性银色连体服装。 他们各自忙碌着各个世界的运转,不敢怠慢。 而就在忙碌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别样的美丽身影。 少女快步又不失优雅的走着。 她大概身高160左右,在时空管理局中并不算矮。 她走路带风,发丝似是被主人带动,一点点飘在她身后。 出众的容貌使得她一点没有被那身时管局公认的丑不拉几的拉跨服饰给磨灭分毫风采。 玲珑有致的曲线与纯中带御的面孔竟然将时管局的制服穿出了别样的韵味。 少女表情没有什么大变化,淡淡的好似一切无所谓一样。 只是她上扬的桃花眼却好似带电。 只看一眼,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酥麻。 她美的宛如娇艳欲滴的月季,纯粹娇美又不失独到的韵味。 惹的经过她身边的人脚步不由放慢,眼神不受控制的漂移,流连。 直到少女走入了一个部门,眼神的窥视才减少。 “你好,我是时管局编号123的实习员工江淼淼。我的实习期已满,想要办理转正。” 少女语气没有什么很大的波动,但是声音却像是糖果一样的娇软甜美,让人不自觉感受到一丝甜意。 抬头看向了眼前乌丝披散两肩,不施粉黛,面相却带上一丝纯欲,乖巧可爱的少女。 负责办理转正业务的工作人员的眼神中不由闪过惊艳。 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资料。 “江淼淼小姐,恭喜您已经通过了我们时空管理局的初步考察。 您的各项能力出色,得到了时管局上下一致的认可。 但按规矩,您的积分尚未达到标准。 所以暂时还不能转正为我们的正式员工。” 工作人员淡淡回复道。 “是吗?”江淼淼眼中不由带上疑惑。 她已经把所有工作都出色完成了呀,又缺了什么积分?怎么她从前辈那里没有听说过这个? 看江淼淼一副懵懵的模样,工作人员好心解释道: “这是上面刚刚下来的规定,因为实习员工过多,竞争太大。 所以尚未转正的员工需要去小世界赚取任务来获取积分,最后以积分排名来看是否被录用。” “那我应该去哪里开始任务呢?” 江淼淼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呆萌的小表情,刚刚自带的“高冷”气场瞬间没了。 这年头已经这么卷了吗? “时空管理局旗下管理的小世界众多,相应的任务与积分也不同。 目前大部分世界名额已经都被争空。 目前还剩下玛丽苏梦幻部门、龙傲天逆袭部门、痴情炮灰部门有名额。 目前积分排名已经有人获取积分成功了,您需要快速预定部门了呢。”工作人员好心的解释道。 只是,江淼淼看着她给的那三个部门名字,怎么看怎么感觉都不像什么好部门。 特别是那个玛丽苏,她进去了是不是头发要五颜六色,哭一下掉珍珠,睡个觉床要八百平米啊。 还有那个龙傲天,不是主角的话,进去男的要被各种揍,女的不是后宫就是在即将成为后宫的路上。 江淼淼想想都一股无名冷汗。 “我去痴情炮灰部门。”一番深思熟虑后,江淼淼选了这个看起来勉强算正常的部门。 “你确定吗?”工作人员眼中带上诧异。 这还是第一个主动想要去那个地方的人。 “这个部门不…不好吗?”看着工作人员震惊的模样,江淼淼奇怪的问道。 “它的难度可能会比较大,但是它的积分是最多的。你确定是去这个部门吗?” 工作人员回答道,委婉的想要劝眼前这个好看的少女回头是岸。 毕竟作为时管局难度排行NO.1地狱级别的痴情炮灰部门。 可是逼得好多人安排心理辅导才能走出阴影呢。 积分,最多!! 江淼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被积分蒙蔽了双眼的她,一点没有感受到工作人员提起这个地方后怕的眼神。 “确定,我要去这个部门。”江淼淼想都没想坚定道。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积分。 而且她再不去挣积分,就要被那些卷王给卷铺盖走了。 “好的,这是您的世界环。您的信息已被录入,祝你早日成功转正。” 见江淼淼态度坚定,工作人员没有再劝,默默拿出了前往任务世界必须佩戴的世界环。 “谢谢” 江淼淼道谢后,便将那个银色金属触感的手环套上了自己白嫩纤细的手腕。 转身向痴情炮灰部门赶去。 毕竟现在时间就是积分。 她可不想要自己辛辛苦苦实习这么久,到头来什么也捞不着。 那实在是太倒霉催了。 可当江淼淼一点点靠近痴情炮灰部门的位置时。 刚要打开门。 咔嚓,门被猛的一下拉开了。 江淼淼被吓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慌张的想要向外跑去。 看见江淼淼竟拉着她的手腕执拗又癫狂的喊道“我明明那么爱她,哈哈哈,我爱她啊!为什么!不要动真感情,不要……” 然后她就被两个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给带走了…… 江淼淼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架势怎么好像她来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 “下一个,进来吧。” 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出来。 江淼淼看了看周遭只有自己一个人,确定是叫自己。 就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穿着明显过分宽松白色长摆外衣,留着空气刘海,还带着黑框眼睛,看起来年岁与自己差不多的少女坐在一张数据桌前。 她很娇小一只,目测身高最多155。 她翘着个二郎腿,怀中还抱着个薯片包装袋。 还挺有日漫中技术宅腹黑萝莉那一个调调的。 “你叫我V就好,我是痴情炮灰部门的技术人员兼任部长,这里的员工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是在我这边任务失败的第38个。” V边说边无所谓的给自己嘴里丢了片薯片,慢慢咀嚼道。 失败30个?这么多人! “冒昧问一句,这任务有生命危险吗?”江淼淼想起刚刚那个女人,心有余悸的问道。 她忽然觉得这个任务好像不是什么善茬了。 “呵,危险倒谈不上。最多让你心碎个稀巴烂。”V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接着道“你前面的那个人,可差一点迷失在小世界里回不来了。 当然,你也不用怕,只要你把你那颗心变黑变硬就没事了。” “变黑?什么意思。” 江淼淼眉头不由轻挑,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进了贼窝的感觉。 所以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别想退了,你的信息已经被录入痴情炮灰部门了,想退出,就意味着放弃这次的积分赛。 你确定要走吗?还是说你甘心?” V轻晃着自己靠在办公椅上小腿,语气带上了故意的诱导。 V在江淼淼来之前看了看她的简介。 江淼淼资料里能力出色,而且看起来安安分分的像个小绵羊。 按道理早被录用了才对,可惜来的时机不对。 而且还缺心眼的跑到了她的部门,都不需要她花心思再骗一个冤大头进来了。 江.缺心眼.自投罗网.淼淼:“…………” 只是资料有时候也不完全是对的。 “哦~放弃啊。好像主意不错呢,不过嘛~ 我怎么听说这部门如果没有两个员工及以上就会没有存在的必要呢。 V小姐,你说这是不是谣言呐。” 江淼淼轻轻摸了摸手上带着的世界环,眼里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激将法是吗,这招她熟啊。 果然一说完这话,V慵懒随意靠在办公椅上的后背不由一僵。 嘴里咀嚼薯片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江淼淼的眼神带上了探究。 江淼淼风格变化太快,V一时没反应过来。 “呵,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积分赛的机会,你爱要不要。”V傲娇的扭头不搭理江淼淼。 啧,真不听话。 V看江淼淼含笑的桃花眼,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女人给了她一种莫名危险的感觉。 “那我走喽,拜拜。”江淼淼干脆的转身作势就要向外走去。 5、4、3…… 江淼淼背对着V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1。 眼看江淼淼真的要踏出门了,V的淡然瞬间瓦解。 “等等!!有话好好说!!!” 然后画面一转,江淼淼坐上了痴情炮灰部门唯一的靠椅。 桌前摆满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零食。 以及某个笑的看不见眼的一脸讨好的小萝莉。 “说吧,把你知道的关于积分赛以及任务规则全部告诉我。 你知道的,我如果知道的不明不白,可能会影响我愿不愿意继续呢。” 江淼淼托着下巴,眼眸含笑的看向V。 话里话外的威胁,再傻的人都听出来了。 但V没办法啊。 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的一脸灿烂回答道。 “积分赛是按任务世界中赚取的积分来排序的一种竞争形式。 而我们痴情炮灰部门因为难度原因,以及进去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苦逼状态。 自然劝退了大把的选手。 而愿意来这的一般都是些不信邪的自命不凡的。 当然,她们的后果你也看到了。” 说着V的眼神冷了下来,眼里闪过不屑。 “哦,让我吃力不讨好啊。”江淼淼把玩着手中的世界环,眼中出现了不明的情绪。 “你的任务就是进入痴情炮灰世界扮演那些渣女们的痴情对象。 扮演被她们虐身虐心,反复利用,再一脚踹开的悲苦炮灰。 只要你在规定时间内完美演绎好你的角色,并完成世界环给予的随机任务。 世界环会根据你的扮演贴合度与任务完成度给予你积分。 等到扮演时限到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 至于要回时管局还是继续呆在那个任务世界完全取决于你本人。”V继续说道。 “那我的任务如果出现失误,会怎么样?” 江淼淼对上V的眼神,娇软好听的嗓音动人心弦。 但V没什么大表情,V冷漠道“如果你的人物扮演超出了应有的范围,那你将会有对应的惩罚。” “是吗?那你的作用呢,小VV。” 江淼淼起身走向V轻挑起V的下巴,低头看向她的黑眸,眼里含笑。 居然调戏起了V。 “给你收尸。”V嫌弃的瞅了江淼淼一眼,打开她的手。 “那我又没兴趣了。”江淼淼嘴角玩味的笑容再次勾起,作势又要起身向外走去。 “慢着,必要情况下你可以联系我。” V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把她以前因为怕麻烦,所以没有与其他任务者说的事讲了出来。 她虽然很不情愿被江淼淼拿捏住了,但她俩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痴情炮灰部门这一次再拿不到业绩的话,她就没有现在这样这么悠闲自在的日子了。 只能被调去别的部门当苦逼技术维修员了。 她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脱发…… “呵,真不错。还有吗?”江淼淼好笑的大力捏了捏V的脸颊,得寸进尺道。 “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V还是第一次见。 “乖,想要合作愉快,就听话。告诉姐姐,你的底牌应该可不止这么简单吧?” 江淼淼看着眼前明显气鼓鼓的V,露出了一个迷惑小朋友和煦的笑容。 但只有V知道她这笑有多黑。 “我可以帮你强行进入下一个世界一次,只能一次。”V没好气的强调道。 这该死的女人。 “乖孩子。”江淼淼温柔的揉了揉V的发顶,终于放过了她。 “我比你大了三岁!!!”V没好气的强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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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舒眠的头坠痛的很厉害,哪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些画面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她还是在看到那从极高处跃下的身影时:“不要!——”泪水不自觉地在那一刻涌上了眼眶,不管她如何的努力,最终仍旧只 成为偏执A的小哭包全文免费阅读_成为偏执A的小哭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 舒眠的头坠痛的很厉害,哪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些画面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她还是在看到那从极高处跃下的身影时: “不要!——” 泪水不自觉地在那一刻涌上了眼眶,不管她如何的努力,最终仍旧只能徒劳地触碰到冰凉刺骨的空气。 沈淮枳就这么死了。 舒眠在痛苦的梦中被一次又一次地确认了这一点。 “眠眠?快醒醒,方主任过来查自习了。”有人急促地推了一下她的胳膊,舒眠也因此从噩梦中醒来,看到了池斐斐正紧张着的眼眸。 周围是稀稀拉拉的早读声,班上的同学睡了大半,学习的并不积极。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c-o-n-f-l-i-c-t,conflict。” “你有毒啊你会不会跑位了!老子被秒了……” 天气炎热,窗外的大树上传来的蝉鸣似乎比早读的声音还大,舒眠眼角泛着的湿润微红在醒来后渐渐隐去,她像是寻求安慰一般从自己文具袋的隔层里拿出一张已经皱巴泛黄的小纸片,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字迹。 当拿到沈淮枳收了五年的这张纸条之后,舒眠很多次都希望自己能够回到过去改变一些什么。兴许是因为无法抵抗S级alpha的本性使然,又或许是因为沈淮枳在那一瞬间唯独对自己开恩般的保护,使她在接触到纸条上残余的、沈淮枳的信息素时,心脏停了一瞬。 就如同本能一般的,她不想沈淮枳死。 直到三天前—— 她睁开眼睛,在宋城三中高一十班的课桌上醒来。 暑气弥漫,完全不似沈淮枳离去时的那凛冽寒冬。 这是五年前,她十六岁时的高一下学期开学。 这个学期在舒眠心中存在的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学校马上要例行分化预测,沈淮枳是全校唯一一个被预测出会分化为S级alpha的学生,更是宋城的唯一一个。 第二件事:沈淮枳分化成了beta后被家族放弃培养,这也成为了后来沈淮枳悲剧的开端。 第三件事,她就在这个月的分化预测那一天分化成了omega,然后父母将她转去了沈淮枳在的高一一班。 沈淮枳死的时候,瞬间□□的信息素让整座城市都受到了影响。医院尸检时才发现沈淮枳是特殊S级别的alpha,因为迟来的二次分化,才让她在前几年里暂时看上去是beta的假象。 明明已经在跳下天台的前一天二次分化完成的沈淮枳,究竟有着多大的绝望和恨意,才会选择毅然决然地一跃而下? 舒眠不敢想。 而这个时候分化预测还没开始,沈淮枳还没有成为边缘人物。 一切……现在都还来得及。 “沈淮枳来学校了吗?”舒眠将书本竖起来把自己的脸拦好,侧头问坐在旁边的池斐斐。 “你都打听她三天了,你不会真对她感兴趣吧?”池斐斐压低了声音,警惕着外面主任的靠近,“那可是沈淮枳大佬,多少人排队等着她的诶……等她分化成alpha,还有我们高年级那些omega学姐都眼巴巴盯着呢。” “我找她有事。”舒眠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一班找沈淮枳,但才知道沈淮枳已经五天没来上过课了。 沈家背景厉害,沈淮枳在学习上自由度很高,有时候不想考试就交白卷,好好考试就得第一名,因此老师与校领导对她都很纵容。 这时候的沈淮枳,还有着意气风发的骄傲,尚未被折磨出心底与偏执与落魄。 所以,这个时候的沈淮枳应该是能好好听她说话的。 舒眠记得那时候自己转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分化完成了,沈淮枳在班上时的样子已经很可怕,冷的如同全身都带着尖锐的刺。 她从来不敢主动和沈淮枳说话。 “25号了,也就是说今天下午就要……”舒眠喃喃自语,捏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使劲,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喜抬头,“她是不是还是没来学校?那刚好,刚好——” “刚好什么刚好?那位女同学,自习课是用来给你们背诵的知道吗!” 在舒眠说话的时候方主任刚好踏进了十班的教室,看着班里的状态就气不打一处来,抓典型刚好抓到了舒眠的身上,“你们十班已经是高一年级最拖后腿的了,一个个的都要升高二的人了,课文还停在必修一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这四个字都要被你们念的雪都化了吧?好好的早自习,不是菜市场!你们就不能向一班的那群尖子们靠齐?” 三中按照入学成绩分班,十班排在最末尾。舒眠的成绩不好不坏,在全班排在第一,到了全校排名里勉强摸到中游。只是十班的固有印象就是如此,方主任只对这个班里的几个刺头学生印象很深,不知道舒眠是谁。 站起来的小姑娘脸白皙透亮的,柔软的头发乖顺的垂在耳边,被这么一说,耳根子就有了淡淡的粉红色,还是这个班里少有的乖乖穿着校服的学生。 想着在这个班上连看起来这么乖巧的学生都这么喜欢开小差,果然就是班里风气不行。方主任气得正要继续发作,话刚到嗓子边上: 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道松懒的调笑声:“方主任,您在这啊?我找您好久了。” 舒眠的心跳没来由顿了下拍,条件反射般往外看。 沈淮枳没个正型的靠在门框边上,手臂上搭着件校服,随意地掀了掀眼皮,唇边弯着点弧度。 她很高,漂亮的五官被外面的日光照的很清楚。深黑的眼眸只和舒眠扫了一眼就毫无波澜的移开。外面炎热的气温没有沾到她半分,哪怕姿势懒散,身上的气息仍旧清冷又凌厉。 跟在沈淮枳后面的顾荷木笑嘻嘻的探头,手上捏着张A4大小的纸:“是啊方主任,我们老李说阿枳请假这么久回来要找你签个字。” 舒眠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这是活生生的沈淮枳,就在自己不远处。 之前就是顾荷木带着沈淮枳的遗物来找到舒眠的,说是遗物,也就是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稚嫩又青涩,写着: 【沈同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有署名。 但舒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自己在一次看见了沈淮枳被所有人孤立与嘲笑时,偷偷写好放在沈淮枳书本里的。 沈淮枳怎么会知道是她写的? 而不久之后,沈淮枳就从学校里离开了,舒眠再也没见到过她。 “啊是沈淮枳!”池斐斐小声惊呼,教室里已经不止她一个人躁动,“沈淮枳身上这股alpha的气质还真是让人无法抵抗呜呜呜,连顾荷木这个已经分化了的在她边上都没那么耀眼了。” 看见沈淮枳在等着自己,方主任的脸色好转,在讲台上交代了句认真自习便离开。 “沈淮枳这是多久没来学校了?” “谁知道,就她家那厉害的,在家里请几个私人老师不好啊?” “哈哈哈哈你就羡慕着吧,今天是分化预测她肯定来啊,大家都在说她肯定是alpha……” “沈淮枳这个脸就算分化成了个beta也迷死人啊。” 同学们讨论的声音细碎的落入舒眠的耳朵,唯独那声beta将她惊醒般将视线追随到已经没有人的拐角处。 分化预测,beta。 被捧的越高的人摔下来的时候也就越疼。 如果沈淮枳没有参加今天的分化预测,没有被大家知晓可能会分化成唯一一个s级别的alpha,之后心理上的落差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大? 来不及思考太多,舒眠冲出了教室。 “眠眠!” 舒眠的举动把池斐斐吓了一跳,联想到这几天舒眠的反常,心想不会是因为刚才沈淮枳的无心之举瞬间感动的要去告白吧? 还没跑出去多远,下课铃就响了。 学生们从教室鱼贯而出,舒眠艰难地在人群里边小跑边往说抱歉请让一让。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在上面一层楼,刚才沈淮枳比自己早走两三分钟,快的话也许已经签完字回自己班上去了。 她还是想去碰碰运气,于是逆着人群往上走。 舒眠很瘦,还没分化的身体单薄,看起来单纯无害。不知是谁无意地碰到了她的肩膀,舒眠往后趔趄了一下,还没到摔下去的程度,手腕就被人拉了一把。 “哟,这不是刚才十班那个看着被方主任骂哭了的小可怜吗?” 拉她的人大约是顾荷木,沈淮枳就站在边上。舒眠站在楼梯上,只能半仰着头去看沈淮枳,身高的差距因此拉的很大。因为逆着往下的人流,不少人经过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这边聚集。 沈淮枳是内双的眼睛,眼尾有些往上扬着,睫毛浓密又长,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那种疏离的冷漠感很明显。 沈淮枳没说话,看样子是要继续走。舒眠有些着急,小喘着气,身体的反应远远更快,力气很小地拽住了沈淮枳的衣角:“等等。” 分化的早一些在没到预测前就已经分化了,比如顾荷木,她的手上戴上了智能手环。 顾荷木看这小姑娘这样,脸红又软的像是经不起欺负的样子,不免想到是不是又来一个表白的。 “你是O……哎,还没分化的啊?”看到舒眠白皙的手腕上空空如也,顾荷木笑着顶了下旁边的人,“说话啊你,人小姑娘专门找你来了。” 不知为何,舒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指尖的微微颤抖,但她仍旧看着沈淮枳,压低了声音:“等会可不可以不要去分化测试?” 舒眠知道自己的方式可能会让沈淮枳觉得莫名,但她心里一急就直接把话说出来了。 或许自己还能再补救一下,就说是谢谢刚才沈淮枳来给自己解了围请她喝个奶茶也行。 舒眠刚打算开口。 路过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听这边的动静。 虽说沈淮枳大佬入学后斩获的告白无数,但这种看起来又乖又甜的小哭包类型还是头次见。 沈淮枳的衣角还被人扯着,她的眼皮抬了下,视线里蔓延的都是舒眠耳垂上的那点薄红。 半晌,她的唇角似笑非笑的浅勾,眼神里透着点戏谑,将穿着校服的舒眠上下扫了一遍: “同学,这就是你表白的方式?”
2121 人在读09-28 19:49
“宵雨,你还记得大学那次联谊会吗?陈星那家伙当众跟郁听云告白,结果郁听云居然被存梓溪拉走了,陈星吉他都顾不上直接扔在原地,追出去一会回来就哭了,说什么郁听云摁着存梓溪在墙上亲呢哈哈哈哈。”21年晚 十肆年全文免费阅读_十肆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宵雨,你还记得大学那次联谊会吗?陈星那家伙当众跟郁听云告白,结果郁听云居然被存梓溪拉走了,陈星吉他都顾不上直接扔在原地,追出去一会回来就哭了,说什么郁听云摁着存梓溪在墙上亲呢哈哈哈哈。” 21年晚春,今天是个不太好的日子。 梁宵雨低头捏着面前杯里的吸管,听着对面男生侃侃而谈。这男的是她大学同学,梁宵雨今年在外地读研二,前段时间在学校那边路上正巧碰上他了,陶俊约她有空出来一起聊聊天,联络下同学情谊。 顾虑他跟自己表过白,梁宵雨拒绝了。 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怎么从沉寂了好几年的五百人专业大群里找到自己的微信,连着半个月都还在给自己发微信,简直严重打扰自己生活,她这才决定快刀斩乱麻花费点时间,出来跟他讲清楚。 梁宵雨学校这次放的三天小长假连着周五周六,加起来一共有四天半,她周五一下课就冲到动车站回了老家。 梁宵雨也是下午刚到的,自己出门放松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陶俊。 陶俊说的有些口干,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微微皱眉,招手叫了服务生过来。 “您好,这咖啡有一股糊味儿啊,这不对吧?” “抱歉先生,这边给您问下后厨。” 等服务生走了,陶俊看了眼梁宵雨,心下暗喜,是不是被自己的专业震惊到了,想当年自己上学的时候就追过她,约她出去看电影她说会去,结果因为什么个妹妹放了自己鸽子,这次毕业后好不容易又遇上了,一定得追到手。 陶俊抬手推了下自己鼻子上的金丝镜框,自觉帅气的动作,准备开口。 “姐姐,你怎么在这?这位是?” 俩人间气氛被打乱,怀蓝尹挽着个中年男人的手,朝梁宵雨这边看过来,陶俊准备深情聊表心意被打断,颇有些不开心的皱眉看着怀蓝伊,随即被少女的容貌惊艳了一下,在视线扫到她旁边站着的看起来就五十多的老头子时,他眼神多了些意味不明。 “伊伊?”梁宵雨闻声站起来,看到突然出现的怀蓝伊也有些意外,这小妹妹是她家邻居,她上外地读研之前都是常住在她家的,梁宵雨甚至可以说是从小看着怀蓝伊长大的。 刚回家的时候怀蓝伊还不在家呢,怎么这会跟梁父一起出现了? 梁宵雨皱眉问:“爸,你们俩怎么来了?” “姐姐,我约叔叔出来散心,突然看到一个好像你的背影,我说是你,叔叔还不相信呢,叔叔说你现在肯定在家准备下礼拜的比赛,让我一定要向你学习,没想到真的是你。” 见她站起来,怀蓝伊松开梁父的胳膊上前牵起梁宵雨的手。 果不其然,梁父一听到怀蓝伊的话,马上脸就黑下来。 梁宵雨手被怀蓝伊牵着,陶俊看了眼,上前对梁父伸出手,礼貌道:“叔叔您好,我是陶俊,宵雨的大学同学。” 陶俊姿势摆了两秒,也没见梁父也没把手伸出来,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梁父沉着脸视线在陶俊脸上停留了一会,也没转头看梁宵雨,沉声道:“回家。”说罢头也不回的就从门口走出去了。 “姐姐。”怀蓝伊小声扽了扽她的袖子,梁父已经走出去了,她们要不要追。 梁宵雨对梁父这态度有些不满,自己已经大学毕业都在读研究生了,梁父管她跟男生相处怎么还是那么严格,但梁宵雨还是没有反驳,她对着陶俊笑了下,说到:“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有机会再聊。” 陶俊有些尴尬,摸着后脑勺笑应到:“啊,那什么,好的没问题,下次再约。” 梁宵雨朝他点点头有些抱歉,从卡座上拿起包带着怀蓝伊往外走,低头看了眼怀蓝伊仅仅牵着她的手,脸上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黏着自己。 她没看到,怀蓝伊正看着后面在跟服务员扯皮的陶俊,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小得意。 “姐姐,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还跟他在外面啊?是约会吗?”怀蓝伊晃了晃她的手。 啧,孩子还没成年跟她说这些爱情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 “这不是放假了姐姐想你才回来的吗。”至于怀蓝伊后面的问题,梁宵雨沉思了一秒,说到:“他最近一直在追姐姐,我觉得他很烦,想着出来跟他说清楚不要再打扰我。” 怀蓝伊眼睛亮亮的,继续问:“那姐姐你喜欢他吗?”很多复杂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 梁宵雨皱了下眉,道:“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吧,穿着白衬衫带着金丝眼镜。”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毕竟我也到了快结婚的年龄,但我都没有谈过恋爱,如果遇到合适的我还是蛮想试一下的。” 看她耸肩,一副着急谈恋爱的样子,怀蓝伊没说话,回头看了眼已经被玻璃挡住的视线,看来她有必要解决掉这个男的。 “我爸在那,咱们过去吧。” 梁父的车停在路边,梁宵雨见怀蓝伊没理自己,捏了下她的手,怀蓝伊回过神对她应了声好,俩人这才手牵着手朝路边走过去。 天气以有些热,俩人交握的手掌心早已有些微微发湿热,却都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从小到大不管哪次,只要是梁宵雨先松开怀蓝伊的手,这小孩一定会放声大哭,委委屈屈的一个人坐在地上,不管梁宵雨怎么哄也没有用。 梁爸梁妈过来,怀蓝伊就抽泣着说:“姐姐不要我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瓷娃娃一样白皙的小脸因为缺氧憋的通红,惹得梁宵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最后还得是小娃娃,奶声奶气的搂着她的脖子,小小声的说:“姐姐亲亲我。” 梁宵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孩才慢慢止住哭声。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怀蓝伊的声音把她思绪拉回来。 俩人都坐在后面,怀蓝伊刚上车就把梁宵雨的手给放开了,她跟梁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见梁父跟她说话梁宵雨没有回答,这才转头想提醒她,却见梁宵雨正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啊,没什么。”梁宵雨惊觉,原来怀蓝伊这次那么快就已经把手松开了。 女孩长大了很多,手指也从小时候圆滚滚变得修长,梁宵雨惊觉,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怀蓝伊心情很好,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姐姐,你今天难得回来,晚上我去你家给你做可乐鸡翅好不好?” 自从梁宵雨去年到外地读研究生开始,怀蓝伊就从梁家搬了出来回自己家里住,美曰其名是要好好复习高考。反正也就是搬到对门去住,吃饭什么的敲另一个门叫闺女过来罢了,梁父梁母也由着她去了。 梁宵雨看着这个上高三的妹妹也笑了,手放在她头上一顿乱揉,笑到:“好不容易的节假日哎,你今年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能让你做饭给我吃?晚上来姐姐家吃饭!今晚我妈妈在家会有好多好吃的!” 梁宵雨说完对她吐了一下舌头,奇怪,跟这个妹妹在一起,她总是会被她的画风带偏变得可爱。 怀蓝伊也学着她的样子吐舌头,略到:“那好吧,姐姐后面在的几天,如果哪天我功课写完时间还早,凑巧叔叔阿姨又不在家,那我再做饭给姐姐吃。” 梁父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亲密无间的姐妹俩,刚才被梁宵雨气到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其实,怀蓝伊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记得怀蓝伊一家是在梁宵雨上初中的时候搬来的, 当时就听说怀蓝伊的爸爸是跑大货车的,长期往返外地。虽说是同一层楼的对门,但在那件事故发生之前他们并没有什么接触。 怀蓝伊五岁的时候,她妈妈因为意外车祸去世了,她爸爸又没办法一下子舍丢掉手头上的工作,毕竟她妈妈长期以来一直都是家庭主妇,整个家庭的重担都被怀蓝伊爸爸扛在肩上。 怀蓝伊妈妈去世的第一个礼拜他请了假留在家里处理后事,可第二个礼拜怀蓝伊爸爸就免不了要出去跑车,因为他还有个没上小学的小怀蓝伊要养活长大。 怀蓝伊那时候才五岁,幼儿园大班的年纪,就算孩子再怎么坚强也不可能自己生活几天等他回来,怀蓝伊爸爸思来想去还是敲响了领居的门,他拜托梁宵雨妈妈帮忙照顾怀蓝伊两天。 怀蓝伊爸爸下午出门的,梁宵雨妈妈就给她接到家里来住,第二天早上再送她去幼儿园。 只是怀蓝伊爸爸跑车的时间哪有那么快回来,大货车本来就是跑长途的,怀蓝伊爸爸出去之前是跟梁宵雨妈妈说好的是照顾怀蓝伊两三天,但第一趟就拖了五天才回来。 后面陆续一两个礼拜跑一趟,每次回来自己家孩子都有开心的冲到他怀里喊爸爸,怀蓝伊爸爸对梁宵雨一家一直都是非常感激。 但是这样短期断断续续的跑车又怎么能赚到钱,怀蓝伊爸爸跟梁宵雨父母一商量,到后面干脆直接每个月固定给梁宵雨妈妈塞一部分生活费,让怀蓝伊直接在梁宵雨家住下,怀蓝伊爸爸开始向之前一样跑长途了。 梁宵雨父母也是很喜欢怀蓝伊这个孩子,便也是同意了,后来梁父还专门在家里腾了一间卧室出来专门给怀蓝伊住。 只有怀蓝伊爸爸跑车回来休息的时候,怀蓝伊才会回对门自己家里陪爸爸住几天。 梁父叹了口气,这一照顾下来怀蓝伊就在家住了十一年。 这十一年间,梁父梁母还有梁宵雨都是真的把怀蓝伊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梁父唇边也带上了一丝笑意,看着后视镜说道:“什么叫叔叔阿姨不在家做菜给姐姐吃啊?怎么叔叔跟阿姨就吃不到伊伊煮的菜吗?”梁父的语气里颇有些小埋怨的意味。 怀蓝伊被梁父说的有些腼腆,她望了眼梁父又看着姐姐,低头道:“那就先煮给姐姐吃,姐姐说好吃再给叔叔阿姨也煮一次。” 梁宵雨被逗得哈哈大笑,拍着大腿对梁父笑说:“我们伊伊最喜欢谁你不知道吗?哈哈哈,我们伊伊当然是最喜欢我啦!” 怀蓝伊眼睛亮亮的,真挚的对梁宵雨点点头,语气诚恳:“是的,我最喜欢姐姐了。” 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看着十几年前刚见面水火不容的两个闺女,现在一副姐友妹恭的样子,梁父实在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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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着冰块的玻璃杯被轻轻放在台几上,清脆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出租屋内有些突兀。女人及腰的长发有些杂乱,大概是好久没打理,衣服都揉出了褶,黑衬衫上还立着几根毛线头,搭配着花里胡哨的印花,有股子颓丧的味儿 渣A不想洗白全文免费阅读_渣A不想洗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装着冰块的玻璃杯被轻轻放在台几上,清脆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出租屋内有些突兀。 女人及腰的长发有些杂乱,大概是好久没打理,衣服都揉出了褶,黑衬衫上还立着几根毛线头,搭配着花里胡哨的印花,有股子颓丧的味儿。 她神色恍惚,盯着杯中漾起的波纹,游离的思绪乍然沉下来,杯中冰块融化破开,咔哒一声。 裴松突然笑了。 这算是什么? 老天爷嫌弃她上辈子不够苦,于是把她扔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继续过活? 她把散到胸前的长发撩到耳后,清瘦的腕上有一道纹身,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长长一条,锁在裴松的凸出的骨节上。 这具身体上还带着宿醉后的酒味,裴松有些口干,于是端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有些碜牙。 她在这凌乱的出租屋里找到一面落了灰的镜子,镜中照出女人清隽的五官,以及带着冷厉的眉眼。 这是一张与她上辈子极其相似的脸。 眉目精致,上挑的眼尾不魅人,因着裴松的性子而透着几分冷淡,因为这具身体休息不足,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黑。 裴松捏了捏山根,捋了一下现在的信息。 她穿书了,穿成了最近正热的一本ABO文里的炮灰alpha。 这本书是某网站的小说,裴松是一个出场只有几章的炮灰,出场即作死,收钱给女主找麻烦,给光风霁月的女星简林意的演艺生涯增添污点,落了个渣了国民女□□头后,之后再也没出场过,典型的工具人角色。 原书中的裴松欠了不少外债,就为了捧一个拜金女,结果拜金女把她甩了,跟了一个有钱人,留下负债累累的裴松蜗居在小小的出租房里,人不人鬼不鬼地整天酗酒。 这也是为什么原身会收钱去找女主麻烦的原因,她真的缺钱。 “窝囊。”裴松对着镜中的人说。 没穿书前,裴松的一生结束在破败,干涩的橘子皮,落灰的塑料杯,洒在地上的药,和流不尽的鲜血里。 重活一次,没有任何道德伦理束缚,没有身体上的拖累,裴松乍然多了个新身份,她有些新奇,但更多的是平淡。 不过是换个地方过活。 只是现在镜子里的人造型着实有碍观瞻,干枯打结的发和皱巴的衣衫堆在身上,还带着残余的酒味,难受至极。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把剪刀,对着镜子三两下下去,长发逶迤落地,参差不齐的微卷及肩发搭在脸侧,显得不伦不类。 裴松对着镜子把头发稍微修剪整齐,最起码能见人,继而找了根发绳把所有头发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揪,额前的散发轻飘飘地散开,柔和了裴松冷厉的眉眼。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身居然有耳骨洞。 耳骨的孔洞上扎了一个耳骨环,冷岑的银质耳环在屋内昏黄灯光的照耀下丧气颓靡,衬着女人精致冷感的耳,有些色气。 “真不怕疼。”她摸了摸耳环。 这时候被扔在台几上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消息提示音清晰异常,裴松弯腰捡起手机,一个无备注号码发来一句话:申城会所,十点。 这句话和裴松脑海里的剧情对上。 对面的人叫她在十点去申城会所,堵简林意。 原文里原身在简林意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时,故意上前和她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给埋伏好的记者送上第一手料,第二天就直接上了热搜。 #omega女星深夜和alpha拉扯不清# 是个损招,也不光明磊落,但是原身接的活,裴松得去干。 裴松从压在衣柜里的衣服堆里捡出一件尚能过眼的黑色短袖,随便披了件外套,踩着沾了污泥的运动鞋就往外走。 现在快八点半,打个车到申城也快十点。 出租屋贴满小广告的门被砰得关上,台几上的玻璃杯轻微震动,浮冰轻碰着,细微地颤栗。 * 申城会所不在人流量很大的区域,到这片儿寻欢作乐的非富即贵,出租车司机接了裴松的活儿,精明的小眼透过后视镜把坐在后座位的女人打量了个彻底,结合裴松人是在市有名的破城区叫的车,于是乎给裴松盖了攀富贵找金主的戳。 裴松不在意司机的目光,拉低帽檐遮住大半眉眼,只露出一个瘦削的下巴,“您接单还得给人做个X光吗?” 司机被怼得一愣,尴尬撇开目光。 “好好开您的车吧,您不惜命,我还年轻。”裴松冷笑一声。 到了地方,裴松也没打算自讨没趣地进那个销金窝,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儿呆着,趁此时间快速了解原身的现状。 因为她脑子里只有小说寥寥几笔的描写,对“裴松”算是一无所知。 很快,通过简单至极的社交软件和催债短信,裴松给原身贴了loser的标签。 二十五岁,孤儿,没有职业,没有学历,社会最底层,像个蝼蚁一样苟活在规划拆迁搁置的出租房子里,还欠着房租,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心里还记挂着甩了她的前女友。 但是原身是自由的,不被束缚的,仅仅缺钱而已。 裴松对这点很满意。 差不多是掐着点儿的,十点刚到,那个号码再次发来信息:到了吗? 裴松回复:到了。 对面没再发消息过来,裴松也收起手机,目光落在出会所的那条道儿上。 会所里歌红酒绿,暧昧的灯光浮动在包间里,靡丽的酒液碰撞,酒精和荷尔蒙是这场不言而喻的聚会的基调,人人狂欢沉沦。 简林意第五次拒绝来邀酒的人,浓郁的alpha信息素刺激得她头疼。 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总是把劣质的信息素探到自己脖颈后面,若无其事地隔着阻隔贴进行着挑逗,妄图用alpha信息素逼得昳丽的美人儿露出他们想要看到的神情。 然而简林意只是扯着礼貌的笑,端着柔弱的姿态,手里拿着一杯低度数的酒液轻啜着。 众人哪怕心再痒,也不敢真对这位简家的小姐做什么手脚,哪怕简林意是个极品omega。 可简林意自己知道,她就是一个踩在钢丝线上的人,这场看似立名的聚会,也是她那个好哥哥给自己下的套。 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就是个没有丝毫继承权威胁的omega。 简林意放下酒杯,面色酡红,细瘦指节弯曲,不适地揉了揉额角。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简林意声音轻轻柔柔的,软得像是要化到人心里去。 坐在她身边的alpha被这声音蛊到,连忙问,“那我送你回去?” 一个容貌艳丽的omega冷嘲,“娇气死了,就这点alpha信息素就受不了了?” 简林意依旧笑得温和,“毕竟你经历得多,你能耐得住很正常。” 那个omega面色一僵,听出话外音,对上简林意微弯的眸子,读出了她的想法:你荤素不忌玩得脏,你骄傲,你自豪。 Omega被气笑了,还想找茬,被坐在简林意身边的alpha制止,“住嘴!” 简林意起身,不着痕迹地避开那个alpha的搀扶,“我去一下卫生间补妆。” 路过被呵止的omega时,简林意轻描淡写扔下一声冷笑,恰恰好落到僵立的omega耳中,也不管那人被自己气到七荤八素,淡然地走出了包间。 只是淡然的神情在出了包间的那一刻彻底消失不见,简林意抓着随身的包,快步走到卫生间隔间里,掏出一个类香水的瓶子,对着自己的腺体重重喷了几下。 Omega信息液落在女人身上,严丝合缝裹住简林意,盖住了蠢蠢欲动的alpha信息素。 简林意现在就是后悔没有去拿新的抑A剂,光靠着omega信息液根本不能完全遮盖自己真正的信息素。 她拿出手机,给简璋发消息:哥,那里alpha太多了,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先走吗? 出乎意料地,简璋很轻易答应了简林意的请求:可以,注意安全。 简林意抿唇,心下有些打鼓,只是她别无选择,只能给助理发消息让他过来接自己,然后独自一人出了申城会所的门。 会所外面是一条林荫道,霓虹灯带绕在树上,给道路打上毫无品味的光。 简林意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步行往外走,晚风稀释了她身上的味道,alpha信息素若隐若现,现在简林意就怕遇到熟人,于是越走越快,丝毫没有注意暗处有人正守着她。 裴松就这么看着一个慌慌张张的美人从会所出来,神色冰冷,紧紧抓着手上的包。 这应该就是女主了。 裴松就倚在一棵树后面,百无聊赖地掰着树枝,指尖碾碎嫩叶,榨出清涩的草叶香。 “喂。” 裴松突然出声,简林意猛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就见霓虹灯照不到的暗处走出来一个纤细的人影。 这人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地摊货,外套帽子压在头上,被遮住的眉眼只堪堪泄出一丝目光,锁在简林意身上。 简林意脚步不停,快步往前走,想要装作没听见这声。 “叫的就是你。”裴松长腿跟上,脚程比穿着高跟鞋的女星快了不少,不过几步间就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放手!” 裴松没理这句,拉着人往旁边的小树林走。 简林意就像裴松在网上查到的那样,是个娇弱的omega,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很轻易被她拽到了小树林里。 甜腻的omega信息素飘到裴松面前,她有些烦躁,还有点发热,于是语气也带了点克制的凶狠,“管管你的信息素。” 简林意警惕的看着裴松,不发一言。 裴松这时候想到那个不知名雇主的要求,让她和女主流出一些亲密照。 典型炮灰行为。 裴松不打算作死真上,做做样子就行,早干完早完事,之后各回各家老死不相往来,让她这个渣女炮灰拿到钱之后就这样消失在剧情里。 毕竟她只有自己出场那几章的情节记忆,之后的剧情一概不知。 只是简林意显然不会配合她做样子。 裴松思考不过两秒,突然蹲下身,握住了简林意的脚腕。 女主猛地后退,却没挣脱开。 大概是穿着高跟鞋走得也急,简林意脚踝被硬质皮磨出了红痕,仔细一摸还能感受到这块已经擦破了皮。 这种耍流氓的行为由姿态不羁气质冷漠的清瘦alpha做出来,倒是少了几分形容猥琐。 不过本质上还是强迫行为。 简林意看着因为蹲下身而露出破绽的人,盘算着把裴松撂倒的可能性。 “你到底想做什么?”简林意握紧了拳。 “不疼?”裴松摘了帽子,露出细长双目,眼里没有一丝觊觎情|欲。 简林意眼皮一颤,也不吭声,只是挣了一下脚踝,依旧没挣开。 “别费力了,你现在不被我拦着,往前走也会有别人。” 裴松记得剧情里,那个雇主确实是安排了好几个人蹲守简林意,也不知道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简林意闻言蓦地定住,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第一时间猜到这人是谁派来的,是为了什么。 不在意女主的心理路程,裴松就是个打工人,捏了捏女主的脚踝,寻思着这个动作应该算亲密了,于是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衣服。 “再待会儿就放你走。” 简林意没听进这话,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只留下几分戒备的本能关注着外界的情况。 于是在裴松伸手挥了挥试图拉回简林意神思时,她本能紧抓了那只靠向自己的手,使的力气完全超出了一个娇弱omega该有的程度。 裴松因着上辈子的经历,快速反腕挣开简林意的制肘,然后把人一下子压在树上,锁住了身下人的双手,而后饶有兴味,“力气挺大。” 霓虹树影被风摇动,密密匝匝落在两人身上,从某个角度来看,二人几乎是在亲昵地接吻。 简林意面色不善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alpha,开始思考各种能让眼前这人彻底闭嘴的方法。 身为一个alpha,裴松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敌意,而这份尖锐的敌意居然来自一个人设就是弱柳扶风的omega女星。 有意思,裴松想。 还没有把AO有别根植在思想里的裴松就这么无所谓地探头,对着简林意腺体的部位轻轻嗅闻,哪怕神色再正经,这也是个流氓行为,比摸脚有过之而无不及。 简林意身体一下子僵了。 浅淡的沉稳木香破开甜腻的信息素液跑出来几丝,好巧不巧被裴松捕捉到,她笑得很轻,鼻息几乎是擦着简林意的耳廓,“omega?”
6 人在读07-29 08:04
时凝穿越了。她站在酒店门口,反反复复拉开浴室门查看情况,又检查酒店外的窗景,严肃认真的态度几乎快要赶上现场确认了。就是这么折腾好几回后,时大律师确认,她穿越了。并且是在约炮刚有个开端,她进浴室 当渣女穿成甜宠文女A全文免费阅读_当渣女穿成甜宠文女A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时凝穿越了。 她站在酒店门口,反反复复拉开浴室门查看情况,又检查酒店外的窗景,严肃认真的态度几乎快要赶上现场确认了。就是这么折腾好几回后,时大律师确认,她穿越了。 并且是在约炮刚有个开端,她进浴室洗澡,手指都搓得干干净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拉开门,穿越了。 时凝瞧着镜子里裹着白色浴袍,透着内里黑色蕾丝边的自己,确认身子的确还是自己的,锁骨上的细小黑痣还在,就连身上的吊带袜都是时凝为了配合今天的对象的个人癖好而穿上的。 的确是她没错。 浴室甚至都是之前那个世界的浴室,因为时凝准备好的指套就堂而皇之地放在盥洗台上,纸盒子包装完整,还没拆封。她甚至还带了香水,是雨后木调,泛着点湿润又无为的氛围。 酒店的浴室里蓝牙音箱还在放着歌。 所有的一切无一不彰显着时凝今天的好心情。 今天正餐的长相还蛮和她的心意。她喜欢可爱卦的女人,喜欢看她们情动时分不可抑制地撒娇模样,喜欢她们嗲着甜腻的嗓子喊姐姐,求饶说着不要,但是却又能够夹着吞得更深。 光是想想这些,时凝就觉得有些难以忍耐。而这份忍耐在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后,就变成了愤怒。 她做错什么事了要让她这么穿越? 知不知道女人就算是没有几把也会因为堵的慌抑郁而亡的?! 最要命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有一股自血液里燃烧的渴望,焦灼她的灵魂。她的嗓子干燥,像是着了火的人,需要得到一杯雨露的滋润。她的后颈发烫得厉害,肚子里好像有虫在啃咬,让她又疼,又忍不住盼望。要了命。她怀疑自己他妈的中了春-、药。 身体的每一处都被一种无可言语的瘙痒而控制,她像是一个无底洞,在空虚中被吞噬了所有的灵魂。 完全不清楚眼下世界的情况的时凝不敢轻举妄动,她拼命维持自己的理智,拿起酒店房间里标好价格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就往自己的嗓子里灌。冰凉的水稍微减轻了一些时凝的负担。 她必须冷静。 现在不是手冲的时候啊!!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时凝的心声,一下跟灌开水一样,往时凝的脑袋里灌了些东西。她头疼地捂着脑袋,只觉得这开水灌溉的程度已经堪比林则徐虎门销烟了。 烫得好。 时凝咬牙切齿地想,把她烫冷静了。 片刻后,她坐在床上,终于搞清楚了情况。 她穿进了一本以她为原型写的百合abo小说里,此书名叫《娇宠哭包Omega》,作者不知道是何许人也,但显然脑子有那么个大病,平白无故非要把她写进书里。 书中,她是曾经风流无比,后来跟女主苏晚星一夜春风之后,就对苏晚星上瘾,自此断情绝爱,只做苏晚星的舔狗的总裁姐姐。 苏晚星其人,是个还在校读书的小女孩。她拥有所有言情小说里女主角的精髓,天真、烂漫、可爱。而且还拥有所有po文女主角的必备技能之“我的omega信息素全世界最强”“人形自走春——药”“睡一觉记一生”等被动技能。 时凝就是被她折服的女a之一。 爱上她后,她对苏晚星几乎是有应必求。 偏偏苏晚星介意她过去的那点风流债,用此折磨她,也以此为理由,不断和别的女A在一起。 好他妈一个浪子回头的戏码啊。 时凝不屑一顾。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时大律有绝不可破的三大原则。 1、不碰直女。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身边那么多拉拉朋友陷入直女的陷阱中永不知悔改,有甚者都愿意给直女当伴娘,都不愿意找个同性向的人谈恋爱。这他妈不是找虐是什么? 2、不碰1。她就是享受那种完全掌控和控制别人的感觉,所以最喜欢的,就是枕头公主一样,只知道躺着叫唤,绝没有反攻心情的纯0。而且在时凝看来,她跟1多少有点两极互相抵触的意思。 3、不碰自己喜欢的人。 爱人是用来爱的,情人是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对于来自同性恋婚姻没有合法的世界的时凝来说,结婚就更不要考虑了。那本来就是用来共担责任的经济合作体,没必要一人下地狱,还要拉人垫背。 她不喜欢在处理生理问题的时候应对情感需求。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虽然时至今日,时大律师连一个喜欢的人也没有。 她连自己都不喜欢。 整理完剧情,时凝意识到,她穿越过来的节点,或许就是她和女主苏晚星见面的节点。 刚这么想着,房间传来滴的一声。 酒店房门被打开,有个女人推门进来。 时凝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她。 女人有点高,大概到她肩膀的位置。一头长发柔顺又直,散下来的时候像黑色的瀑布。她长得很好看,但浑身都透着一股冷,冰冰凉凉的,跟个运作过度的空调一样。看向时凝的眼神里,暗藏着几分高傲。察觉到时凝的装扮,她还皱了眉头。 “是你?”女人问。 时凝最讨厌这类人。 说话就跟挤香肠一样,一次蹦两字,好像多说两个字,就要浪费钱似的。 她从床上站起来,懒洋洋地问:“苏小姐?” 苏填雪点了点头。 时凝见了,心想,这他妈分明就是小说诈骗啊。说好的身娇体软omega呢?!这明明就是个大冰块御姐啊?! “你需要服务,对吗?”苏填雪问。 时凝见到过直接的,没见过这么直接的。她一点头,女人就开始抬手束发,长发被挽起的时候,时凝似乎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雪味。 香水不错,她想。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的动作,直到女人毫不客气地走过来,一把把她拉住,推倒在床上。就好像是在完成什么死板的工作一样,冷着一双眼,亲上她的唇。手还在解衣服,边解还边问:“我没上过女人。” 因为那一阵雪的味道,时凝刚刚被开水灌下去的欲望一下就起来了。 偏偏在她身上动作的人,还一派清冷,似乎完全没有和她一样的困扰。 时凝有点不爽。 紧接着,她又听到对方说,“你能教我怎么上你吗?” 女人说话的时候很诚恳,不像是逗弄人。 ........ 时凝冷笑一声,翻身把对方压住。 她凑在对方的耳朵边,“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见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那一阵雪的味道,在她反攻为主的时候,变成了奶香味的冰淇淋的味道。 “我这人奉行实践教学,我好好做,你好好看着。” “学会了,上你自己给我看看。”
35 人在读09-22 18:52
她叫阮晓运,来自Y市,可能跟自己的名字一样,人生有点小运气,从出生都是平平坦坦的渡过,上了z市一所自己还算满意的大学,大二结识了男朋友陈松,A市人,一年多过去了,感情也算稳定,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就这样普 爱了就爱了全文免费阅读_爱了就爱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她叫阮晓运,来自Y市,可能跟自己的名字一样,人生有点小运气,从出生都是平平坦坦的渡过,上了z市一所自己还算满意的大学,大二结识了男朋友陈松,A市人,一年多过去了,感情也算稳定,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就这样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生,大学毕业找个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她可能也想不到往往命运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校园里,阮晓运背着包抱着资料正在往阶梯教室里赶,肩头突然被拍了下,接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晓运,今天下课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 这是阮晓运多年来唯一的闺蜜靳晶。阮晓运抬头一愣,方才想起来前几天答应了靳晶今天跟她一起去陪一个重要的朋友过生日。 说起这个靳晶,有时候都让阮晓运头疼,两人性格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闺蜜,但是有靳晶陪伴的这几年阮晓运过的很开心,原本不太外向的性格,偶尔也能融入几个陌生的聚会了。 “知道啦,你已经啰嗦了几天了。”阮晓运说着朝她翻了个白眼。 “我这不是怕你又开始犯倔嘛!”说着靳晶手搭上阮晓运的肩膀,“你可是有临阵退缩过好几次爽了我的前科的。这次的事很重要,所以我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说完搭着肩膀的手又紧了一紧。 “放心,这次肯定不会放你鸽子,但是你再磨蹭我们就都要迟到了。。。”说着阮晓运迈开腿撇下靳晶朝教室跑去。 夜色下,阮晓运被靳晶拉着到了一家看上去挺高档的娱乐会所,刚到门口,阮晓运就后悔了,以前也跟着靳晶出去玩过几次,但是这次的地点让她有点望而却步,靳晶看着阮晓运越来越慢的脚步,猜到她肯定又想打退堂鼓了,拽紧她手腕拉着就往里面跑 “阮晓运,这次你要再跑了,你可就再也没我这个闺蜜了。” “那个,靳晶,要不。。。要不我们。。。我们今天就。。。”阮晓运用力往回拽着自己的手,企图能改变今天的局面。 “哼,你想都别想,今天必须陪着我。”说完就已经拉着阮晓运走了进去。 会所里灯光有点暗,过了一会两人才适应,大厅有很多人,靳晶拉着阮晓运找到了包厢号,推门而入,包厢里灯光倒还挺柔和,包厢很大,进门是吧台,居然还有专门的调酒师,吧台旁边有个休息区,三三两两的人在喝着酒交头接耳,往里走还有另外两个小包厢,其中一个是KTV,另外一个阮晓运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就被靳晶推入了KTV包厢,一进去立刻就被刺眼的灯光笼罩的眼睛都睁不开,等慢慢适应下来才发现这个包厢也不算小,里面现在已经呆了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十几个全是跟她们年龄相仿的,阮晓运心里纳闷,现在大学生都有钱消费这么高档的会所了吗? 脑子正在胡思乱想着,就被靳晶拉着坐到了空位上,紧接着就有个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男生走到她们跟前打招呼。
1 人在读07-04 10:51
说起来有些怪异,但当李青棠走进位于醉花楼顶层的包间里,看到躺在红色的绣花地毯上呈现大字的死人时,她在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位不幸横死于烟花之地的外邦人的脸和自己早就在三年前就死透了的父亲的脸重合在了一起。究 京城异事录(gl)全文免费阅读_京城异事录(gl)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说起来有些怪异,但当李青棠走进位于醉花楼顶层的包间里,看到躺在红色的绣花地毯上呈现大字的死人时,她在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位不幸横死于烟花之地的外邦人的脸和自己早就在三年前就死透了的父亲的脸重合在了一起。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这是李青棠从出生到现在十五年以来,唯二真真切切地直面了“死亡”的冲击所致。 不过事实上这位名叫堂费尔南多·阿维拉·巴列斯特的,如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的外国人,在长相上跟已故多年的李大人没有多少相似之处——除了那不符合中原人对西域人想象的黑发外,真的一点都不像,别的不说,就说那矮小纤瘦的身形,就与“西域人普遍比中原人高大”的印象不符,甚至没有自家大哥壮——李青棠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大哥哪怕用西域人的标准来看也担得起魁梧二字的事实。 甚至,他们的死相也不尽相同:在李青棠的记忆中,父亲去世时尽管带着一幅病容,可神色却安详而平静,苍白衰老的脸仔细端详之下竟带有几分虚无缥缈的美。对比之下,这位名字很长的外国人,他显然是遭受了某种飞来横祸而死的,他的眼睛,还有不知缘何周围长了几颗红痘子的嘴巴都张着,张得大大的——两只浅褐色的眼睛瞪得跟鱼一样,大张着的嘴里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一点和安详都沾不上边——眉心那个毫无疑问造成了他的死亡的小孔精准地在他的脑壳上开出了一条狭小却畅通的通道。甚至假如有人站在尸体面前往下看,还能通过这条缝隙,看到他脑袋下的那摊早已发黑凝固的血迹,严实地盖住了地毯上的花纹。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是西域的款式,袖口很窄,和手臂差不多宽;领口敞开着,露出部分胸膛以及上面的毛。 在旁人看来李青棠显而易见是被吓到了:她呆愣愣地站在门口,面色白得就像案发前夜中秋节天上挂着的那轮月亮。江楚玉瞅了她一眼,在前去盘问同样被吓得不轻然而昨晚不幸被这位死者包下的姑娘莲儿前,就拍了一下随着她们前来的婢女的肩膀,小声吩咐:“碧月,蕙兰,带嫂子出去。” “是。” 碧月和蕙兰一人扶着李青棠一边的胳膊,不容置疑地带她离开了这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房间,而后者还在思索着“原来西域人也不是全都长了金发碧眼的呀”,就这样被拉走了。可当她的脚踏进门廊,接触到那尚未被死亡的阴郁所感染的空气时,她才如梦初醒,迟来的看到凶杀案现场的恐惧终于袭击了她的心。 一刹那,李青棠觉得双腿发软,仿若死去多年的父亲突然开始攻击她那样,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四周的一切都在瞬间倒转过来。她以头迎接走廊的木地板,身子随即贴在了上面,整个人仿佛突然死了一样不动了。 不出意外,李青棠突然当众晕倒引发了一场仅次于莲儿早上起来发现原本该和她共度良宵的外邦公子竟然脑袋穿孔后的骚动。江楚玉目睹着前来调查现场的捕快们手忙脚乱地跟两位婢女一起把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嫂子送出去,一群人前呼后拥着根本看不到李青棠此时此刻的脸。 然而江楚玉不大在意这个,反正现在大部分人都去围着李青棠了,正好她可以好好地跟眼前的莲儿谈一谈。 或者说——是她“审问”对方还差不多。 莲儿哪怕不是醉花楼的头牌,但能入那老鸨的眼,成为醉花楼“娘子”的她,显然长着一幅能让大部分男性沉沦的脸。然而此时她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桃色的胭脂,白色的粉底跟跟紫色的眼影混合在一块儿,娇美的容颜此刻就像是淘气玩泥巴弄脏了脸的小孩,格外滑稽可笑。她的脸色不比躺在地上的死人要好多少,不过要求一名以取悦客人为生的伶人在这种场景下还能保持冷静确实太过分了。 “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楚玉直直地切入了正题。 “奴,奴家发誓,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莲儿颤抖着身体,语无伦次,“这位,这位什么……呃,费公子已经来过醉花楼有好,好多次了。呃,其实,其实在昨夜,中秋节以前,他就翻过好几次奴家的牌,每一次他都玩得十分狂野,总是叫奴家第二天腰酸背痛的……” “他每次来都点你的名字吗?” “噢,倒不是。他还翻过其他的姐妹,比如流烟,若画,秋菊等等……其实他之前最爱的是一个叫香凝的妹妹,不过前段时间她犯了事被赶出去……” “知道她具体犯了什么事吗?” “这……奴家就不清楚了。”莲儿打了一个冷战,“香凝妹妹走后,奴家就成了费公子最喜爱的一位,您也知道,昨夜是中秋佳节嘛,所以早在醉花楼未开张时,他就已经朝任妈妈预约了,说是要在中秋之夜与奴家共度良宵……” “噢。”江楚玉颔首,转头指了指床头桌上的黑色瓶子。它有着细长的瓶颈,衔接瓶颈和瓶身的瓶肩是一个柔和的弧度,笔直的瓶身上雕刻着精美的浮雕,反射着窗外照进来的金光。在它的旁边,瓶口的软木塞子,还有两个酒盏安安静静地站着,衬托得它更加修长高雅。“这是葡萄酒?” 莲儿点头,“正是。费公子……他,他说他是外邦人,喝不太惯咱们大邱产的酒,所以他每次来,都带着西域的酒。而且,费公子说这酒是他自家酿制的,也说是让奴家开开眼界……” 江楚玉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每次他总会一边喝酒一边跟奴家说起他家乡的事……”莲儿顶着被江楚玉审视的目光带来的不适,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奴家自认酒量不差,可每次跟费公子喝酒,奴家都喝得酩酊大醉了,他好像还跟没事人一样。啊,昨夜也是。而且昨夜奴家醉得尤其厉害,直接就昏睡了过去,不省人事,结果早上睁眼一看,就看见他……他已经……”莲儿的声音抖得实在厉害,到最后,她已经抑制不住大哭起来,“公子,您可要快点查清楚这事儿啊!官府派来的那些个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奴家看得出,他们在怀疑奴家!可奴家真的清清白白……希望您能相信奴家!” “呃……”江楚玉歪了歪头,不太在乎对方叫她公子的事儿,反正她现在确实是男装打扮。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姑娘。此事事关重大,我肯定会尽力去调查。但如今事情尚不明晰,我不会轻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比如刚刚你说你是无辜的,然而我目前没法确定你是否‘真的’无辜。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之前,我不可能轻易地放下对任何一人的怀疑,包括你。” 不等莲儿接话,江楚玉就自顾自地站起来,前去查看那瓶酒了。因为瓶口打开,她早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葡萄酒香,瓶身上的浮雕是用西域的语言写的“巴列斯特”一词,优美流畅的花体字。她拿着酒瓶仔细查看了一圈,接着蹲下去观察尸体。 发黑的血泊中有小小的东西在发光。那是一个很小的圆柱体,顶端却是尖尖的,像个锥子。 “……子弹。”江楚玉皱起了眉头。枪炮这种东西对于大邱来说还很新鲜,就哪怕是达官贵人都不一定接触得到。然而她还是辨认出来这个神秘的圆柱体的作用,毕竟她那如今跑去镇守边疆的大哥江琰,房间里就挂着一把□□,顺便一提,那是几年前江琰跑去西域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纪念品。她捡起那枚子弹小心地收起,并把装子弹用的小包塞到了怀里。 “莲儿。”她转向床上坐着发愣的女子,指了指地上的堂费尔南多·阿维拉·巴列斯特,“他,有跟你提过他为什么来大邱吗?” “……这个。”莲儿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说过,是来做生意,顺便旅游观光的。但是费公子不曾提起是做何生意,奴家也从未问起过他。在醉花楼,咱们这些卖身卖艺的,只管伺候好客官就行了,哪里敢向他们打听他们的业务呀。” 江楚玉点头表示理解,“也是。” 京城的秋风从窗外吹入房间。尽管醉花楼死了个外国人一事一大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但普罗大众并未显得人心惶惶,相反,大家依旧沉浸在昨晚中秋灯会的热闹喜庆中。三条街开外的福源酒楼依旧热闹非凡,钟楼悠扬的钟声依旧在空中回荡着,宣告正午的到来。 啪塔啪塔。那些护送李青棠上马车的捕快急匆匆地跑回了包间,继续他们对现场的调查。莲儿受了惊,被带下去休息了。至少现下为止,从她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江楚玉想。她与捕快略打了声招呼,就离开房间找到醉花楼的老鸨,继续着她的审问。 姓任的老鸨坐在楼下抽着烟,一口一口地吐着不规则的烟圈。 “你就是任妈妈?”江楚玉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径在老鸨对面坐下,单刀直入正题。 “对。”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妪呼出带着烟味的气,整个人被一种叫做愁云惨雾的光环所笼罩。她揉了揉有着一点朱砂痣的眉心,还没等江楚玉继续,就自顾自地诉苦了起来。“我说公子呀,你可得快点给个交代。要不然,谁会想光顾个发生过这种惨案的窑子啊。唉,可怜我一把年纪,丈夫儿子都早早没了,就指望着这醉花楼活着了。” 江楚玉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老妈子还真不拿自己当陌生人。也是,要是没有这种脸皮,还做什么青楼的生意。然而,眼下让她继续诉苦下去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咳咳,我知道。”她及时打断了任妈妈的话,表情严肃,“所以我需要您配合。” “诶,好好好,只要我能帮上忙,你问啥我就答啥,绝不添乱哈。” “好的。”江楚玉很满意任妈妈的配合,“那,告诉我,巴列斯特——就是那个在包厢里躺着的外国人,昨夜他死前,你们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任妈妈回答道:“不好说。昨天是中秋节啊,你知道的,每到这些节庆日子啊,咱们这些地方总会热闹得紧。现在咱们不开张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昨晚一楼这儿可吵闹了。中秋节,咱们的头牌轮流上台唱歌跳舞,后面那些客官争着出价想买下她们,那报价声一个塞一个高,二楼要是出什么事了,指不定真没法子第一时间发现。再说,咱们这种地方,偶尔遇到一些玩得大的客官,发出什么响动都很正常。” 也是,看样子,子弹大约是从外面的某处射进来的。中秋灯会放了一晚上的烟火,光是烟花的爆炸声和人群的喧哗就足以盖过枪声了,更别说本来就人声鼎沸的醉花楼。 “这样啊。对了,巴列斯特每次来,都自带酒水么?” “是的是的。咱们醉花楼虽然也有美酒提供,但客官只要给了银子,自己带酒水前来也是没问题的。”任妈妈说,“我也和他谈过几句,他对他自家产的葡萄酒很有自信,还说我可以考虑下跟他家的酒庄合作。” “那你答应了吗?”江楚玉饶有兴致地撑起了下巴。 “哎呀,还在考虑呢。毕竟西域离咱们这儿远啊,光是把酒运过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唉,只是我还没考虑好,就发生了这种事。”任妈妈面露憾色。 江楚玉对此不置可否,“明白了。我刚刚听那叫莲儿的姑娘说,他在昨天晚上以前,就已经找你预约好要包下她了?” “是这样没错。” “嗯……”江楚玉略一沉吟,“是他本人过来预约的吗?” 任妈妈摇头,“不是。其实是他的管家过来代办的预约手续。” 江楚玉抬起头来,“管家?他管家叫什么?” “啊,我想想……”任妈妈苦恼地摸着下巴,眉毛拧成一团,涂着朱色口红的嘴唇努了努。“好像叫,呃……里……什么冈什么的吧?啊,该死,这些个外邦人的名字真是一个塞一个难记。” “他管家现在在哪里?” “好像是衙门已经派人过去通知他了,顺便盘问一些话。” 江楚玉在心里记下这个信息,不动声色地颔首。看来,过会儿得去一趟衙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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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世界意识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悬浮在空中的两本书籍躲避不及,被气流波及。书页翻飞,互相纠缠。纯黑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又长又俗的名字。《电竞之最强上单》×《电竞 我和我的怨种同位体全文免费阅读_我和我的怨种同位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声巨响。 世界意识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悬浮在空中的两本书籍躲避不及,被气流波及。 书页翻飞,互相纠缠。 纯黑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又长又俗的名字。 《电竞之最强上单》×《电竞之战术大师》 * fro-luli断开连接。 “哐当。”一声闷响。 喝着酒的男人突然倒下,直把周围客人吓了一跳,“老板,有人喝醉了!” 嘈杂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闹市的烟火气,传到耳朵里,却像隔了一层膜。 陆离迷蒙睁眼,额头突突的疼。 我这是,在,哪里? 醉成一团浆糊的脑子还不甚清醒,恍惚记得一群队友,在出租屋里鬼哭狼嚎,群魔乱舞。 眼前的事物模糊不清,他迷瞪瞪地撑着矮桌,踉跄着站了起来,脚下一软,险些被酒瓶绊倒。 空了的酒瓶子咕噜噜滚了两圈。 酒? 双眼努力对焦,陆离看着脚下的酒瓶,“职业选手,不能喝酒。” “嗝。” 喉咙闷重,他身影一晃,打了个酒嗝。傻傻一笑,呢喃自语,“职业,选手?” “放狗屁的职业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虚握着右手,吨吨吨地喝着不存在的酒。 该高兴啊。 我解放了,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 去tm的职业,狗才打职业哈哈哈! “你们都在哪里买的假酒,一点味儿都没有。”他不由抱怨。 最怕有人发酒疯,众人纷纷避让。 “哎呦喂,客人,客人你……”听到动静,老板忙过来,搀扶住醉的不清的年轻人。 正上头的陆离下意识护住了手,扭身躲开,“别碰我,我,还能喝!” “诶,诶,客人。” 拉扯间,一个没扶稳,年轻人摔倒在地,带翻了小矮桌。 “砰。”的一声,小桌砸在了男人身上。 “客人!!!” 一阵钝痛袭来,陆离狼狈地跌坐在地,混沌的大脑似清醒了一瞬。 好冷啊。 他低垂着头。 没有焦距的双眼盯着地板。 身体轻飘飘的,像什么都没办法抓不住。 脑子空空,好像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想。 “说好的不醉不归,就是不醉不归。” 他呢喃自语。 看着男人一个人的独角戏,老板见怪不怪,只是,醉成这样,都听不清话了,他有些犯难,“客人你有没有……”人来接? 客人? 陆离徒然惊醒,哈哈大笑。 胃里翻滚,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又变成了呕吐。 “呕。”肠胃痉挛,酸臭上喉。 他张嘴,趴在了桌边,大吐特吐起来。 最后,却也只能吐出酸水。 哈哈哈,客人,现在已经是客人了吗?哈哈哈。 手脚发软,肌肉都不听使唤。 无力掌控的挫败,反复掀开了结疤的伤。 “你就是个废物。” 陆离认真地对自己说,又止不住大笑起来,仰头,微弱的水光划过眼角。 废物。 老板看在眼里,于心不忍,拍了拍年轻人的背,见对方还是难受,回后头接了杯热水,等到他回到那桌,年轻人似乎吐干净了,半趴在桌上,喘着粗气,脸色也好了些许。 暂且放下心来,老板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把温水递了过去,劝慰道,“年轻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 隐约听到有谁在劝他,陆离神情恍惚,挣扎的四肢,慢慢垂了下来。 起不来咯。 他趴在矮桌边上,低垂着头,像濒死的狗。 放大的呼吸声在耳膜里回响。 呼呼呼…… 恍惚伴随着模糊嘈杂的声响。 ‘上路打的什么鬼东西,栓条狗都能赢,这tm连狗都不如!’ ‘垃圾,一年不如一年,还打什么比赛,原地退役,回家卖番薯去吧!’ ‘软蛋,怂个屁啊,上去干他啊!’ ‘就这水平,怎么打上职业的?’ 醉酒,原来是这样。 退役,原来是这样。 陆离呆呆地看着地面,眼前的画面模糊不清,他捏着鼻尖,想要强压下涌上心头的酸涩,积蓄在内心的苦闷,却无法控制地宣泄而出。 “哒。”水泥地板砸出了一朵水花。 男人单手捂脸,泪水浸润了脸颊。 真狼狈啊,陆离。 “客人?”老板忙放下塑料杯,搀住小伙的胳膊,却不抵对方往下滑的重量。 干什么啊,都这幅表情,这不迟早的事? 有人来,有人走,现在轮到他而已。 哈哈,你们要继续努力啊。 听,他这说的,多大气。陆离哈着气,又是笑。 可我心里为什么还接受不了? 鼻尖酸痛。 累积的压力苦闷在酒精的催化下,彻底爆发。 顺应版本很难吗?多练几个肉坦很难吗?抗住上路很难吗?压住想要秀操作的心很难吗?稳住让队友发育,很难吗? 总要有人做牺牲啊,吃过版本的甜头,就不会挨揍了吗? 你以为你是神吗? 你tm什么都不是!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如果我能挡住,再谨慎一点…… “诶,小伙子……” 泪水从指尖滑落。 指缝间,地上散乱的酒瓶晃得刺眼。 一如神枪闪现进场,落下的一地弹壳。 每一颗,都代表着他们的溃败。 操作不过来…… 颤抖的手遮住了光,整颗心沉浸在失败痛苦的深渊里。 经济差一截,伤害扛不住,攻击打不出。 进场暴毙,只留下队友仓促迎战,被迫4打5。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屏幕变成黑白,强迫自己看着,属于他们的残酷战场。 双c融化,辅助被控,打野残血。 团灭。 大龙被抢,兵线中推,一座座防御塔被拔掉。 他只能那样看着,濒死前的复活,无力回天。 他总是那样,无能为力。 直到,水晶爆炸。 刺耳的defeat响起…… 这一年,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 “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出声。 屏幕赫然弹出了并不熟悉的备注。 ??? 一只手拿起了手机,接通。 “喂?陆离你……” “诶,你好,请问是机主的朋友吗?他喝醉了,在轩辕路烧烤这里……” 哈? 楚池愣愣地挪开手机,看了一眼备注,又看了一眼时间,满脸惊诧。 这个点,陆离还在外面? “咔嚓。” 起夜喝水,听到楼下动静,子坤探头。 却见两道身影跌跌撞撞闯了进来,逆着光,看不真切。 冷风呼呼吹了进来,浓浓的酒味和酸臭味扑面而来。 他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心中腹诽。 好家伙,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还敢跑出去喝酒? 回头要让小报拍到,还不得被黑粉冲死。 忍不住心里好奇,子坤伸了伸脖子,往下探看。 近了,其中一人开了灯。 灯光一打,熟悉的脸一览无余,“卧槽?!” 子坤惊叫出声。 楚哥,和姓陆的,他们怎么会?! 扶着失去意识的男人,楚池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费劲地用脚关上门。 抬眼,便看到嘴巴张的大大的少年,“还没睡呢,快来帮忙。” 好重。 “噢噢。”被队长这么一叫唤,子坤冲下楼,忙搀住另一头。 两人合力把醉酒昏沉的男人搬到了沙发上,齐齐松了一口气。 子坤摸了摸头上的汗,有些纳闷,“陆离,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说着,他努了努嘴巴,压低了声音,忍不住八卦,“不会吧,都凌晨两点了,他还跑出去喝酒?” 怕被正主听见,他做贼似的凑到楚池耳边,“上个赛季,az无缘季后赛那场,陆离打得跟演员似的,水准全无,我听说啊,那是因为他比赛前一天,去了酒吧蹦迪,这次会不会又耐不住寂寞……” “行了。” 虽然也有点担心队友现在的状态,但楚池也没跟风应和。 不管以前陆离风评如何,以前归以前,现在,他们是队友,“这种话,你以后也别瞎说。” 说着,楚池嫌弃地推开某人越凑越近的脑袋,“要不是知道你还有个女朋友,我都以为你看上陆离了。”个大老爷们,老八卦队友做什么。 “什么?!”子坤急了,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叫我看上他,队长,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好大一锅扣在我头上,我跟你讲,登时没把我给整蒙了。” 大概因为留学过韩国,子坤说话带着某种奇奇怪怪的口癖。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国外憋久了,他就没见过对方有一天是能安静些的。 有这么个大喇叭兼炮竹在耳边,咋咋呼呼,吵的他有点头疼。 楚池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不然你怎么这么关注他?还是小孩子呢,喜欢他就要欺负他。” 子坤一脸便秘,脸绿的跟吃了苍蝇一样,“队长你这什么形容,我喜欢他?搞笑吧,就他那脾气。欺负,也不知道谁欺负谁呢。”他哼哼了两声,表示不屑。 两人争吵着,准确的说,是子坤单方面的辩述着,“队长,我跟你讲……” 拔高的声音涌入耳际,吵醒了醉酒的陆离,他恍惚睁眼,便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痛哭绝望以后,跌宕的心似乎平静了下来。 他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该走了,该离开了,该彻底告别这个,充满激情又残酷的赛场。 他的队友们呢?将继续留在这里,创造属于他们的辉煌。 那辉煌里……不再有他。 子坤啊,竟然没被灌醉吗? 还有恼怒说不来的小队长,到底还是来了,嘴硬心软。 这才算完整的欢送会啊。 都来了啊,要不要最后再来个五排? 以后,可能凑不到那么齐整了。 小队长…… 陆离望着有些熟悉的天花板,醉眼朦胧。 哦。退役了,不能再叫小队长了。那该叫,楚弟?池子?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都什么东西,肉麻兮兮的。 笑着笑着,又有些索然无味,他疲惫闭眼,发涨的脑子不断回忆起从前。 想起,被迫退役的队长。 想起,早就退役了的前队友们。 想起,那一段段充满欢笑和挫败的时光,贯穿了无知青春的,最纯粹的梦想。 原来,是这种心情啊。 退役…… 电竞生涯的点点滴滴涌入脑海,时而是老旧的杂物房,二手家具电器,唯有桌上的键盘鼠标是崭新的,主机风扇发出呼呼的声音,像苟延残喘的驴。 ‘我说买个……算了,我来组装。’队长抓着头发,一脸崩溃,一撩袖子,边骂边拆装。‘你们好歹长个心眼,说了多少次……’ 最快乐的时候,是在夏天,叼着糖水冰棍,打着游戏,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电竞的说法,在亲朋好友眼里,他们都是一群不务正业的无业游民,齐齐聚在一间屋里,跟聚众吸*似的。 一个月被举报好几次,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大叔都快认识他们了。 再后来,电竞起来了,成了新兴行业,有了组织,有了联盟,他们成了第一批正式注册的选手。 是该高兴的,他们苦尽甘来了。 但是,太短了,这样的时间太短了。 “不想退役……”陆离呢喃着,说出了心中真实的不甘。 “不想退役……” 烧心挠肺,迫切要宣.泄出来。 小队长,我真的…… 紧绷的那股弦彻底崩断,陆离紧紧抱住最近的队友,涕泗纵横,“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啊,小队长。” “?!!”突然被扑了个踉跄,又被紧紧箍住,喘,喘不过气了,腰间一阵濡湿,楚池茫然又震惊。 不是。什么走?不想走?往哪走? 我这,没让你走啊。 脑子里瞬间蹦出了好几个问题,然而,腰间的闷痛,瞬间拉回了跑远的脑子。 “陆离你醒醒!”松手! 楚池挣扎。 “等等。”子坤抓住了重点,满脸惊恐,“他,他刚刚说什么,退役?!” 该不会听到我的话了吧。 他就嘴碎一下,没有要逼走对方的意思啊。 “他喝醉了啊!”醉话你也信?! 楚池抓狂。 “你先把他拉开,腰,嘶,我的腰。”楚池推搡着愈演愈烈的酒鬼,罕见生无可恋。 “小队长呜呜呜……” “哦哦,我来了,不行啊,他劲太大了,手,我也不敢动手啊队长。” “嗷,我要拿冠军!” “好好好,拿冠军,你先松手!” “老天爷啊,给我一个冠军吧!冠军。” “砰。” 抱成一团的两人摔倒在地,陆离的头撞到了沙发上,软趴趴地滑了下来。 “队长,陆离?!”子坤尔康手,满脸惊恐。 “不,不要,退,退役zZZ” 楚池:…… 子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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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卫弯弯似梦似醒,耳边隐隐约约听见妇人尖利绝望的哭喊。接着,是一个男人淡淡的声音:“蕙娘,不要胡闹。”“卫枢你混蛋!那是我们的女儿!”妇人的声音愈发尖利绝望起来,刺地卫 杀神为我弯弯腰全文免费阅读_杀神为我弯弯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不同意!” 卫弯弯似梦似醒,耳边隐隐约约听见妇人尖利绝望的哭喊。 接着,是一个男人淡淡的声音: “蕙娘,不要胡闹。” “卫枢你混蛋!那是我们的女儿!” 妇人的声音愈发尖利绝望起来,刺地卫弯弯本就迟钝的脑袋一阵生疼,她睁开眼,透过云鹤纹妆花纱帷帐,看见帐外两个剑拔弩张的身影,一个高大,一个娇小。 那是她的爹娘。 卫弯弯手无力地撑着床,慢慢坐起来,张口叫了一声娘。 可她还在病中,这一声即便用尽力气,也实在没多大声儿。 沉浸于悲伤绝望中的妇人并没有听到女儿那细弱蚊蚋的声音。 倒是卫枢,敏锐地往床帐内看了一眼。 “醒了?” 男人撇下妻子,朝女儿走来,不过也只走了几步,在离床数米远的位置便停下,对帐内的女儿道。 卫弯弯“嗯”了下,声音依旧微弱。 按规矩,她应该起身整衣,起码不能这么坐没坐相,可她此时实在没力气,也没那心情,况且——嗯,想必她爹也不会在此时挑她这个刺儿。 程蕙娘急忙走上前,一把撩开帷帐,抱着卫弯弯哭了起来。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病着啊!卫枢你个王八蛋!” 滚烫的泪落在卫弯弯额上,顺着脸颊流到嘴角,又咸又涩。 卫弯弯费力地抬手,抹去了嘴角的程蕙娘的泪。 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泪落下来。 好似要把卫弯弯没哭的份儿,也一块儿全哭了。 “娘。”她喊了一声。 程蕙娘哽咽着应了一声,旋即哭地更狠了。 卫弯弯有气无力:“娘,别哭了。我现在,没力气、安慰您。” 程蕙娘哭声一顿,愣愣地看着卫弯弯。 卫弯弯却没有再看程蕙娘。 她缓缓仰起头,克制着身体的不适,对着数米外那个人影,恹恹地、却也声音清晰地唤了一声“爹”。 然后道: “我接受,您的安排。” - 虽然卫弯弯松了口,但总不能送个病人过去。 卫弯弯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前些日子变天,染了风寒而已,好好养着,不出四五日也就好了。 但卫家现在火上眉毛,哪里还能等上四五日。 这边卫弯弯一松口,外边便叫来了大夫。 大夫给卫弯弯把了脉,片刻后,写下龙飞凤舞的一剂药方,道:“熬三碗药,隔一个时辰喝一次,明日烧便能退了。” 说罢,看着那帷帐内小小似孩童的身形,到底没忍住说了一句: “若是不急,倒也不必下此重方,慢慢养着更好。” 虎狼之药好得快,可也伤身体。 这还是个小姑娘呢。 程蕙娘的泪似已哭干了,在一旁愣愣地没有答话。 卫枢对大夫笑笑,示意下人奉上丰厚诊金后,将人送了出去。 药很快熬了出来。 卫弯弯喝了满满一碗,药效很快便起来了,卫弯弯只觉得又热又困,她想睡觉,可又睡不安稳,因为每隔一个时辰就又要起来喝药。 终于,三碗药喝完,卫弯弯总算能安稳地睡过去。 睡着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栋大宅,一个小娃娃出生了,从皱巴巴的红皮猴子,到白嫩嫩的莲藕娃娃,金尊玉贵,钟鸣鼎食,长辈宠爱,仆从如云,真真是叫人再羡慕不过。 一眨眼,莲藕娃娃长成小姑娘。 再一眨眼,大宅上方的天变了。 金崩玉碎,大厦倾圮。 小姑娘孤身一人,茫茫然站在废墟中央。 她想逃。 然而,无数张熟悉的面容被压在断壁残垣下,伸出带血的手,仰着带血的脸,向她求救。 “救救我们。” “救救卫家。” …… 卫弯弯睁开了眼。 时值子夜,四下寂静,只有寒虫有气无力地叫,哦不,还有幽幽的啜泣声。 她抬头,就看到床前程蕙娘通红的眼。 程蕙娘守了卫弯弯半宿。 从卫弯弯喝下第一碗药,到反反复复入睡、被叫醒、喝药、再入睡,卫弯弯折腾了多久,她也就跟着折腾了多久,一步也未离开,乃至卫弯弯都睡去了,她却仍旧没睡,只守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女儿的睡容。 卫弯弯幼时,喜欢双手抱着膝盖,像小猫一样弯起腰抱着自己睡觉。 由此才得了弯弯这个名儿。 后来程蕙娘听人说,这样睡对腰不好,还说卫弯弯之所以一直长不高,也是这么睡的缘故。于是便压着卫弯弯,好不容易才矫正过来。 可这会儿,她又睡成了小猫一样。 双手抱膝,腰背蜷缩,整个人蜷成了圆圆的一团。 脸蛋上还带着余热未退的殷红。 程蕙娘看着,本以为已经干涸的眼泪便又止不住地流。 直流了半宿。 所以,卫弯弯一睁眼,就看到红眼睛兔子似的亲娘。 她有点头疼。 她是真没力气安慰她了呀。 高烧几乎带走了她所有力气,而要安慰她娘,那可不是几句话就能结束的。 不过,这次,程蕙娘似乎也看出了卫弯弯的无力。 一见女儿睁开眼,她便狠狠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然后,一开口就说了句让卫弯弯震惊的话——“男人都是狗东西!” 程蕙娘恨恨说着,通红的眸子似有火要烧起来。 卫弯弯毫不怀疑,若是眼前站了个男人,她娘眼里的火怕是会把那男人给烧成灰。 包括她爹卫枢。 哦不,应该说,尤其是她爹卫枢。 “娘。”卫弯弯叫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但叫出声才发现,跟只病恹恹小奶猫似的,要不是夜深人静,怕是自个儿都听不到。 好在程蕙娘听到了,忙放下怨恨,看向女儿。 “娘,您别冲动。”卫弯弯慢慢说着,说完,又累地喘了口气。 唉,这病地可真不是时候。 程蕙娘见状,眼睛一红又要哭。 好歹忍住了。 总不能再让女儿拖着病躯安慰。 她忍住泪,俯身给卫弯弯掖掖被角,又像拍小娃娃似的给她轻轻拍着,给她唱小时候哄睡的歌谣,好似卫弯弯还是个几岁小娃娃似的。 卫弯弯长得矮,骨架小,看着倒的确还像个娃娃。 可卫弯弯自然知道,她早已不是了。从卫家做出决定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有当小娃娃的资格。 程蕙娘更知道。 可人总要适当麻痹自己。 不然日子怎么过。 哄了一会儿,卫弯弯依旧没睡着。 程蕙娘的哼唱声便渐渐弱下来,及至于无。 然后突然冒出一句: “囡囡,你别觉得娘刚才的是气话。” 卫弯弯眨眨眼,看向她娘。 程蕙娘眉眼怔忡。 “男人都是狗东西、贱骨头。”她幽幽说道。 “得不到的,千方百计想得到;得到手了,又不爱惜。你不能全顺着他,又不能全逆着他,你得一直吊着他,跟拿肉骨头吊着狗似的,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得叫他哪怕闻了别的味儿,跑出去吃屎了,也记着你这儿还有块肉骨头没吃到。” “这样,它才会叭叭儿地再跑回来。” 程蕙娘说地认真,卫弯弯却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程蕙娘愣了,看着女儿: “你不信?” 卫弯弯摇头。 信,她怎么不信。 就凭她娘微末之身,却稳坐她爹这个世家长子、差一步便成了内阁首辅的男人的正妻多年,且后院无一通房侍妾,唯一一个庶子还毫无存在感整天夹着尾巴做人……这等手段,京中可是有许多夫人小姐都羡慕呢。 打小儿,卫弯弯便被羡慕的话说得耳朵起茧子,甚至还有出嫁前的小姐妹偷偷向她请教,以为她得了她娘的什么真传。 可卫弯弯懂个球啊。 卫弯弯什么都不懂。 哪怕这会儿她娘耳提面命掏心掏肺地教,她也只觉得她娘的用词有趣,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蕙娘无奈,点了点女儿额头。 “你呀。” 程蕙娘以前不急。 毕竟女儿跟她不一样。 她女儿是世家千金,是权臣之女,只要她爹卫枢还在,等闲人家,谁敢欺负卫枢唯一的掌上明珠? 所以,孩子还小不懂,程蕙娘也不勉强她。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程蕙娘郁卒地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 原本卫家支持的、看着最有皇帝相的魏王费拉不堪,原本无人在意,仿佛犄角旮旯蹦出来的秦王却夺了皇位。 本来想着新皇登基,卫枢迈出最后一步,就要成为最年轻的内阁首辅。 这下,却是直接连身家性命都捏在了别人手里。 还连累地她的女儿…… 想到这里,程蕙娘的眼睛又红了。 想想女儿要被送给的那杀神,程蕙娘心里又有些不安。 程蕙娘自诩看透了男人,尤其与卫枢那种狗男人相处二十年,更觉得已经看穿天下男人,可是——她接触的男人,都是出身良好的世家文官子弟,再怎么样,也不会动不动就杀人。 可卫弯弯要去伺候的那个—— 那可是半个月便屠了半个京城的杀神啊! 程蕙娘隐约听说,这次之所以魏王事败,秦王功成,便是那杀神起了大作用,若没有他,如今究竟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这样一个人,在秦王摇身一变成新帝后,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手握无上权柄,杀人便如同吃饭喝水。 短短半月,京城人吓唬小孩子便从原来的“再哭老猫猴叼走你”,变成了“再哭杀神抓走你”。 这样一个屠夫。 任你有千般本领,没等使出来便头颅落地,又有什么用。 但正是如此,才更要教女。 她的女儿,还这么小啊! 程蕙娘心急如焚,只恨时光太短,说话太慢,不能把半生感想体会统统塞到女儿脑子里,只得絮絮叨叨、想起什么说什么。 “你得让他为你折腰……” “骨头再硬、再强的男人,只要还惦记着吃肉,只要还记着你的好,他就会跟狗一样朝你摇尾巴,你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恩荣宠爱,身份地位,唾手可得……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好处……” …… 让做什么做什么? 那她娘让她爹不要把她送人,她爹怎么不听呢? 卫弯弯心里想了一下,但也就是想一下。 她才没力气反驳她娘,也根本反驳不了。 程蕙娘的声音又快又急,有些尖利,不复以往的温润柔媚,但卫弯弯将其当成催眠曲,听久了,倒也习惯了,甚而慢慢在这尖利的噪音中生出睡意。 都快睡着了,又猛然惊醒。 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娘,先停一停,这个,有空帮我送到清安坊。” 程蕙娘话声一停。 接过女儿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又一想卫弯弯的话,不由愣怔,“你——” 卫弯弯竖起手指摇了摇。 “没私定终身,没私相授受,总之,八字没一撇呢。我就是,道个别。” 跟曾经看好的未来过日子合伙人道个别。 程蕙娘愣怔片刻,随即心里更苦。 以往她还看不太上清安坊那个,有心阻拦女儿与其交往,但如今看来,清安坊那个再怎么差,也比那杀神强啊! 因为这出打断,程蕙娘又伤心起来。 一边谆谆传授驯男心得,一边断断续续地抽泣。 催眠效果倒是奇佳。 这次,卫弯弯真睡过去了。 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其实有句话,她娘说的还挺对。 如果死不了的话,就得想个法子,让那个杀神为她折腰,哦不,弯腰。 毕竟,听说那人长得很是高大。 而小矮子卫弯弯有个不为人知的怪癖。 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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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华五年早春时节,地面上,那些嫩生生的小草们争先恐后的占领了所有它们能占领的地方,汇聚成了一片片绿色的地毯。至于那些高大的树木,一个个也在争相伸展着它们新生的枝芽,只为随风跳起那迷人的舞姿。京 宠妃来了全文免费阅读_宠妃来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昌华五年 早春时节,地面上,那些嫩生生的小草们争先恐后的占领了所有它们能占领的地方,汇聚成了一片片绿色的地毯。至于那些高大的树木,一个个也在争相伸展着它们新生的枝芽,只为随风跳起那迷人的舞姿。 京城处处无不充满了这样勃勃的生机,欣欣向荣。 此时的大昌后宫里,更是焕发出了不一样的活力与色彩,宫女们已经早早的换上了颜色更加浅淡明快的春装,妃嫔们打扮的就更加的花枝招展,各具特色了。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似乎每个人都兴致勃勃,蓄势待发。 长和宫的西偏殿,周萱萱头昏脑涨的躺在雕花梨木的拔步床上,愣神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然后,默默的举起了右手,左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摸了摸,再然后,直接一个起身。 想的挺好,然而并未如愿的利落坐起,即便换了身子,她这副身子,似乎也还很有些虚弱,她不由缓了口气,这才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想要下床。 就在这时候她的面前疾步走过来一个浅绿色宫装的小宫女,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许是被她一些列的动作惊住了,又或许是太激动了,总之,小宫女一脸的兴奋神色,声音也带着几分雀跃 “美人,您终于醒了,太好了,您别动,有什么需要的让奴婢来,您在躺会,好好歇歇” 周萱萱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环境,以及活生生的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异常的小宫女,一面在内心佩服创世纪娱乐公司,一面开口对着小宫女道“帮……把镜子给我拿来” 如果这里真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平行游戏世界,那对着面前的这个小宫女,她还是不要太客气的好,免得一不小心露了馅可就不好了。 宫女如意闻言一愣,显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乖乖的去把铜镜给周萱萱拿了过来。 周萱萱忍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面无表情的接过铜镜,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模糊的镜面里出现的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陌生是因为这幅相貌并不是周萱萱自己原本真正的相貌,熟悉则是因为,就在她醒来之前,就在刚刚,她才见过这幅相貌。 巴掌大的瓜子脸,满满的胶原蛋白,很是饱满,精致的眉眼纵然皱眉都别有一番姿色,眼角眼睑的弧度完美的让人嫉妒,眼珠清澈澄净,眼底似有星河闪烁。 镜中的女人无疑是美的,美的仙气飘飘,不似凡人,一笑却又灿若骄阳,神采奕奕,甜甜软软的可以直戳人心底,简直就是当之无愧的人间天使。 就在刚刚,在她醒来之前,在她原本真实的世界里,在26世纪全国最大的虚拟娱乐平行时空铸造公司创世纪的实验解说室里,她才刚刚欣赏过这幅极品的绝美容颜。 也正是因着这个游戏角色的这幅绝美容貌,以及非常有趣的游戏设定,这才让周萱萱对试玩这个游戏更加的感兴趣了起来,以至于她无所顾忌的和创世纪签下了一份带着危险的游戏协议。 哪怕协议中明文写道,这款脑电波完全沉浸式的时空游戏有可能吸收宿主脑电波,伤害宿主大脑,致使宿主的精神力流落在异时空或是游戏系统里,周萱萱也依旧不管不顾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同意试玩。 然后,她整个人就坐进了游戏系统的玩家仓,启动了游戏,紧接着,一阵头晕脑胀间,再次醒来,她就来到了这里,游戏中的平行小时空,大昌,在古色古香的一张雕花梨木大床上醒了过来。 周萱萱对角色的相貌很是满意,宫女如意却对主子的这一番对镜自照的行为有些看不懂了,不过她性子柔顺恭谨,即便疑惑,也不会开口问询自己的主子。 欣赏一番自己如今的美貌之后,周萱萱把铜镜递给了如意,并把人打发了出去。然后放下了浅碧色的床幔,坐在自己的拔步床里,试探性的用意识召唤了一下系统。 “系统系统,你在吗” 大约过了五六秒,脑中响起系统特有的金属质感的冷冰冰声音“滴,宠妃游戏共生系统897号已成功启动,随时为您服务,请指示” 随着系统的声音,周萱萱感觉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对话框,上面有记忆导入选项,技能应用商店,好感积分统计,怨念积分统计,等一些零七八碎的选项条。 内心还是不由再次感叹了一下,这款游戏的强大与真实,尽管在来之前她已经有简单的大致了解过剧情了,但周萱萱还是毫不犹豫的当先虚点了记忆导入选项。 “记忆导入功能开启,现在为您导入人物记忆,此服务消耗990怨念积分,你目前怨念积分剩余10分,积分过低,系统将无法继续为您提供其他服务,请尽快适应角色,步入大昌正轨生活,获得积分,帮助角色长久生存。” 伴随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周萱萱只觉得脑中叮的一下子,然后脑中便很快多出了一份不属于她自己的记忆来。 和之前在实验室了解到的一样,这个平行时空里即将早亡的人物和她自己同名,也叫周萱萱。 此周萱萱年方16,是去年10月份大选入宫的,因着绝美的相貌,初封得了个正六品的美人,其家世虽然不高,但也是徐州地方上数一数二的人家,其父是正三品的知州巡抚,是正儿八经的一方大员,在地方上的权利相当深厚,只可惜不是京官罢了。 周萱萱自小貌美,又被家人娇宠,性子是极简单的一个姑娘,只可惜一朝入宫,出众的外貌和单纯的性格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初一入宫,尚未承宠,周萱萱就被人设计,撞了冯贵嫔的仪驾,以至于被禁足三个月,这个惩罚一下来,周萱萱就失了先机,没了面圣获宠的机会,同时,还要应付各方人马的拜高踩低。 就这样度过了一个艰难的冬天之后,周萱萱又因为缺东少西的,尤其是缺少炭火而感染了风寒,缠绵病榻好长一段时间,这一下,原本就被禁足失了先机的周萱萱如今在一生病,更没了面见皇上的机会。 一个没有丝毫宠爱的美人,眼见着以后皇上都不见得会想的起来了,她如今的境遇就更加的糟糕了……按着原本的剧情,过不了多久,这个世界的周萱萱就会抑郁而终,好好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有激起一点水花的消逝而去了。 消化了一番从系统处得来的原主记忆。周萱萱又默默的回忆了一番之前准备试玩这个游戏时在实验室了解到的大致游戏规则。轻轻的舒了口气。 这个游戏的精彩之处就在这里,当她成为周萱萱,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起来,她不但不会生命消逝,还会成为名留青史的一代宠妃。 光是想想这个设定,就觉得超级刺激。 虽然如今没宠又被排挤,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她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比这在Hard模式也难不倒她就是了。 厌倦了自己曾经那副病恹恹毫无生气的身子,过够了曾经平淡无奇的无趣的生活,如今这个世界,虽然只是个虚拟的平行游戏世界,但对她来说,光是能用自己的意识操控着一个健康的身体,能活蹦乱跳的,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吸引力。 何况还有那么刺激的宫斗挑战,宠妃任务等着她来完成呢,这样有趣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精彩。 理顺了下状况,周萱萱这才从床上下来,她绕着屋子里转了一圈,巡视了一番自己如今的领地,果然是个落魄的主,她这内室不大,满屋子就没几样装饰品,且样样都是不值钱的破烂货,明显都是人家送过来滥竽充数的。 周萱萱重新把如意叫了进来,让其帮忙,她重新的洗漱打扮了一番,也不过就是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她如今连点像样的化妆品都没有,好在,她的底子好,根本也用不上那些东西。 从为数不多的衣服里挑了件尚且看得过眼的,周萱萱一番拾掇后,很是满意。 这就是身体美貌的好处了,纵然只是简单的拾掇一番,依然能美的让人目不转睛,而这样极品的美貌,还只是她的开始而已…… 只这么想着,周萱萱已经心头火热,迫不及待的期待起以后来了。 周萱萱这一番拾掇的过程中,如意这个宫女全程都听话的跟着忙前忙后,一点不多话,态度也好。 周萱萱从记忆里知道,她初入宫中的时候也是被分配了一众人手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如意一开始就是被分过来照顾她的贴身宫女,今年也不过才14岁,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对她是依旧恭顺忠心,而另外一个吉祥则是早早的就不见踪影了。 如意看着拾掇一新的主子,不由愣了神,呆呆的说到“主子真美”对于自家主子的美貌,如意最开始就是惊为天人的,然而随着周萱萱又是禁足又是生病的,每天郁郁寡欢又虚弱卧床的,加上如意天天对着主子,给人的那种惊艳感早就不见了。 可今天,自家主子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收拾了几下子,那种绝美面容带给人的惊艳就再次回来了,以至于如意都看呆了。 周萱萱闻言得意的翘起了嘴角,铜镜还是太模糊了,如今的大昌也是有玻璃镜的,只可惜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玻璃镜可是贵重的东西,像周萱萱如今这样不受宠的身份,显然是得不到的。 想当初原主倒是从家里带进宫中一面小方玻璃镜,只可惜,已经被人摔碎了。 “你主子虽然长得美,只可惜这个铜镜照的却很不清楚,还有我这些衣服首饰也真是一点都不精致”周萱萱带着点遗憾的开口,不过随即就笑了,对着如意道 “没关系,这些都是暂时的,如意,你是个忠心的,这很好,你放心,虽然你主子我现在不受宠,但以后,绝对会有你的好日子过的”周萱萱目光笃定,眼神明亮又闪耀,她这副自信的样子立马让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起来。 可见在绝美的身体也得有个饱满的精神才行。而周萱萱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她自信的样子让如意看得心悦诚服,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突然觉得自家主子身上一下子就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场。 周萱萱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期待,斗志满满。 然而现实的打脸来的尤其的快。 到了晚膳时分,周萱萱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整个人都有了明显的饥饿感,饿的很是不舒服,可偏偏她这破宫殿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盘子里仅有的几块糕点都是硬邦邦的,而且明显是已经受潮不能吃的了,周萱萱看了一眼气的直接让如意拿去倒掉,省的她看着碍眼。 “连那破盘子一起扔了吧,都是些什么糊弄人的破烂东西,欺人太甚”周萱萱气呼呼的发着脾气,因为饥饿带来的烦躁让她很是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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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盛五年,深冬。长平街沈府正门敞开,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恭贺喧嚣的声音从里院传了出来,驱散了几分寒气。“哈哈听说太常寺少卿家,新认回来的那位柳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公子好福气啊。”“哈哈恭 白月光她和暴君he了全文免费阅读_白月光她和暴君he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景盛五年,深冬。 长平街沈府正门敞开,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恭贺喧嚣的声音从里院传了出来,驱散了几分寒气。 “哈哈听说太常寺少卿家,新认回来的那位柳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公子好福气啊。” “哈哈恭喜小公子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了。” “小公子前途无量,才得了圣上几声夸赞,如今又迎娶如花美眷,真让我等艳羡。” …… 前院人声鼎沸,喧闹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青绫帐内,女子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乌发散乱,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嗓音也是久未说话的干涩,“寻冬,外边怎么这样吵?” 她生的极美,柳眉朱唇,向来明艳昳丽的眉眼裹着病气,压下了几分张扬,倒多出一些让人心软的柔弱。 丫鬟倒茶的手僵了下,她垂下脸,将茶杯递了过去,“夫人,您先润润嗓子。” 萧明珠浅抿了一小口,轻声问:“是府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细碎的乌发落在她的脸颊,映的她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神色冷冷淡淡,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寻冬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家姑娘素来骄傲,却硬生生让这沈府蹉跎了一身的傲骨。 她攥紧了拳头,忍着哭腔回道:“今天是姑爷迎娶外室入门的日子。” “啪嗒!” 茶杯摔地四分五裂。 萧明珠怔怔地看着门的方向,过了会儿,她才哑声问:“是柳纤纤吗?” “是她。” 萧明珠忽然就觉得悲哀。 她十三岁那年对沈淮宁一见钟情,为他学厨艺学刺绣,甚至放下了她最爱的刀剑。 她原以为,沈淮宁会有点动容,可嫁入沈府这么多年,从未得到过他半点好脸。 后来,她才得知,沈淮宁心中一直有着一位姑娘,那是他恩师的女儿,也是他隐藏于心底的欢喜。 她的那点喜欢,在他眼中不如路边的野草来的半分轻贱。 空气静谧,许久她空洞干哑的嗓音才响起。 “寻冬,他先前答应过我的。” “他说,他不会娶柳纤纤,他说他会学着去做一个丈夫。” 萧明珠红着眼眶,似哭非哭的问:“为什么有的人说过的话,转头就能忘了?” “他是在惩罚我没能成全他和柳纤纤,所以刻意在报复我吗?” “可当年明明是他先答应了娶我,为什么婚后又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 洞房花烛夜,沈淮宁没有掀她的盖头,只在门外淡淡说了一句:“萧明珠,我不会和你圆房的。” 他说,娶她是他尽了最大的退让,别再奢想其他。 “寻冬,我真的那么不招他喜欢吗?” “不是的不是的。”寻冬红着眼,上前替她掩了掩锦被,“咱们姑娘是顶顶好的人,他是瞎了眼才这么对您。” “您快躺着歇息吧,前些天,大夫才说了您要静养,外面冷,可不能再冻着了。” “寻冬,我后悔了。” “原来世间的情爱真的不能只凭着一厢情愿,是我错了。” 寻冬心酸的厉害,忙道:“他可配不上您,姑娘是咱们镇国公府独一无二的明珠。” “可是…镇国公府没了。” “寻冬,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萧明珠咳嗽着,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轻声呢喃,“我还想大哥、二哥,还有萧明瑾。” “萧明瑾仗着比我早出生一会儿,总让我喊他哥哥,我偏不。” 她皱着鼻尖轻哼了声,可滚烫的泪却止不住往下掉,“我这几日,总能梦到他们,梦里他们都还活着,萧明瑾骂我笨,说我嫁给沈淮宁活该伤心一辈子。” “怎么会呢,小公子最疼您了。”寻冬擦了把眼泪,挤出笑脸安慰她,“您打小受了委屈,哪回不是小公子逗您笑?” “是啊,他最疼我了。” 萧明珠又咳了起来,眼尾因为用力染了一抹嫣红,她仰躺在床上看帷幔,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可是他们都不在了,没有人疼我了。” 五年前,镇国公府被诬陷造反,次日,满门抄斩。 萧明珠因着沈府的缘故,留了一条性命,可也被禁锢在府里,哪也去不得。 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吱呀——” 窗户猛地被吹开,簌簌的雪花裹杂着冷风吹进来。 寻冬红着眼转移她的注意力,强笑道:“姑娘,您瞧,外面下雪了,您前些年栽的红梅只怕开了,可以摘点回来酿梅花酒。” “还有您之前说想养个小猫,我都帮您去看了,个个都漂亮呢。” “寻冬…”萧明珠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说话也断断续续,“我…我…我想回家…了…我想…母…” 寻冬捂住嘴,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她红着眼扭头往外跑,“我去叫大夫……” “叮叮!” 寻冬回过头。 晴蓝色的云丝锦被下,纤瘦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来,腕上的银铃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窗外,雪下得愈发大,映着院里的红梅,愈发鲜妍昳丽。 * “那沈淮宁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无视宝儿,我这就带人去揍他一顿。” “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等宝儿醒过来就该和你闹了。” “宫里御医都瞧过了,说没什么大碍,怎么这会儿还没醒呢?” “庸医!肯定是庸医,再找人过来看!” “小点声,你们这是生怕吵不醒她?行了都回去罢,等宝儿醒了我再喊你们。” “母亲,您先回去睡罢,我们在这候着就行。” “都回去!别在这吵她。” …… 萧明珠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精疲力竭。 耳边声音嘈杂,许多声音混在一起,乱哄哄的。 很吵。 宝儿…那是她的乳名。 有人在唤她。 萧明珠费力的睁开眼皮,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映入眼帘的是悬垂在帷幔上的白玉珍珠,细碎的流苏落下来,映着青纱,分外华贵。 萧明珠怔了下。 这些装饰,好像是她曾经在镇国公府的床,兴许是老天爷可怜她,能让她在死后还能梦回家里罢。 她眼眶微微泛红,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姑娘…姑娘醒了。” “可算是醒了,快去把消息告诉夫人他们,省得让他们担心。” “寻冬,给姑娘倒杯水来。”边上侍奉的丫鬟将她扶着坐起来,接过茶杯吹了几下递过去,温声道:“姑娘慢些喝。” 萧明珠捧着茶杯愣了下,“觅夏?” 前些年的时候,觅夏的未婚夫找上门将她赎了回去,她没作为难,又给了他们一些金银做嫁妆。 从那后,她再没看见过觅夏了。 “姑娘醒过来就知道喊觅夏姐姐。”年纪稍小一点的丫鬟撅着嘴,轻哼:“我也守了姑娘许久。” 说话的丫鬟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语气还带着几分天真烂漫。 寻冬…… 萧明珠握紧了手,这梦,太过真实了些。 “夫人。” “夫人来了。” 院内传来丫鬟婆子们的声音。 萧明珠下意识地抬头。 “你这丫头净教我们担心!”郑氏掀了帘子进来,瞧着她立刻红了眼圈,“好在只是扭到脚,头擦破了点皮,可万一出点什么事,你想过我和你父亲的感受吗?” “你大哥昨儿个从大理寺回来了,还有你二哥也从边关回来了。” 郑氏埋怨似地数落她,停顿了下,又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额头,语气有些心疼,“疼不疼?” 萧明珠鼻尖酸涩,心口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疼得厉害。 她哽咽着喊她,嗓音发颤:“母亲。” 小姑娘红着眼,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郑氏忙将她搂进怀里,轻哄道:“宝儿不哭不哭,刚才吓唬你呢,娘亲没有怪你的意思。” 萧明珠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角,泪水浸湿了衣衫。 她怕,怕她一松手母亲就会消失不见。 郑氏心疼坏了,拍拍她的背,“宝儿乖不哭了,你想去渔阳书院的事,娘亲给你想法子。” “你大哥在书院也有认识的人,还有你舅舅,保证能让你进去。” 萧明珠抓着她衣角的手慢慢收紧。 十四岁那年,沈淮宁在渔阳书院念书,她偷偷地跟去,下台阶的时候没注意扭到了脚,额头磕在青石上破了皮。 母亲他们又心疼又气恼,可最终还是想了办法让她进了渔阳书院。 萧明珠慢慢的笑起来,眼里闪着泪花。 她活过来了。 这个时候,镇国公府还没被诬陷造反,父亲母亲都还活着,真好啊。 郑氏哄了她一会儿,叮嘱她好好歇着,转身去给她想办法了。 她刚走,萧明珠就掀了被子下床。 寻冬想了想道:“姑娘昏睡了有一天了,活动下身子骨也好,这伤也能好的快了些。” 觅夏温声叮嘱:“稍微活动下还行,可不能用力过度,省得伤了筋骨。” 萧明珠应了一声。 “姑娘,姑娘…”二等丫鬟迎香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四…四殿下在院子里…” 萧明珠怔了下,由着寻冬搀扶着走到院内,她挥挥手驱散了婆子丫鬟,仰头看向墙头的位置,“谢四,你来干嘛?” 少年掀了掀眼皮,修长的双手把玩着白玉瓷瓶,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你追人追到渔阳书院,摔到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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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情人节,斐文颖的其他三个室友都出去和男朋友约会去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打开电脑,翻出自己最近刚萌上的一本古言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她一个二十岁的美少女,除了学医就是看小说,只要 我在书里当老鸨(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我在书里当老鸨(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今天是情人节,斐文颖的其他三个室友都出去和男朋友约会去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打开电脑,翻出自己最近刚萌上的一本古言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她一个二十岁的美少女,除了学医就是看小说,只要一有时间就用来看小说,她特别喜欢研究那些小说套路,然后进行评判。 就如现在…… “喂喂,作者大大,你这也太随便了吧,女主落个水就冰释前嫌了?那前面恶毒女配那些铺垫岂不是摆设?” “这个女主也太low了,这么明显的圈套都看不出来,傻白甜吗?” “怎么剧情跳这么快啊?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这个恶毒女配不行啊,这误会怎么弄的?” 巴拉巴拉巴拉…… 每看完一章,她总能找出一些毛病来,感觉就是来找茬的。 这本小说她追了一个月了,如今也差不多该到结尾了吧,斐文颖刚准备敲评论问作者还有多少章完结,结果这书的作者反而先回复她了。 她觉得奇怪,因为这个作者从来都不会回复读者的评论,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回复了,斐文颖点开了作者回复的评论:“既然你想法那么多,那就送你去亲自去体验一下吧。” “什么鬼?体验什么?”看到这条回复斐文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不待她思考完,宿舍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现在才八点,宿舍熄灯时间是十二点,也就是说,停电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她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但那小小的灯光还不足以照亮整间寝室,房间里很静,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斐文颖决定等几分钟,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大概又是哪里短路了,要么就是某个寝室用了大功率电器之类的,学校都会在第一时间处理好的。 但等了十分钟,寝室依旧是一片黑暗,不禁让人疑惑了。 对了,她终于知道哪里怪了,太安静了。 按理说要是平时这个点断电外面一定炸成一锅粥,毕竟这个点大学生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断电必然会有人嚎的,但今天没有,而且怎么久都没通电依旧一片安静祥和,委实怪异。 斐文颖决定出去看看情况,借着电脑发出的光亮,摸索着往门口走去,然而她还没走两步,胸口猛的一疼,身体也随之失去了平衡向后倒下。 头撞在桌角的疼痛顺着神经传到整个大脑,随后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斐文颖只希望那几个见色忘友的舍友能早点回来送她去医院,初步判断刚刚撞那一下应该会造成轻微脑震荡。 斐文颖自从昏迷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浑身酸痛,特别是胸口,但偏偏这么痛她还睁不开眼,眼睛像被什么粘住了一样,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挣扎,这种感觉让她一度以外自己可能把脑子撞坏了,成了植物人什么的。 当她再次能感知到外界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不再是静悄悄的,多了几道嘈杂的喧哗声,听不真切在说些什么。 难得对外界还有些感知,斐文颖用尽力气挣扎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眼。 因为太久没见光,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遂又闭眼缓了缓才又慢慢把眼睛睁开。 “醒了醒了,妈妈终于醒了!” “真的啊,终于醒了!” “上天保佑,我还以外妈妈醒不来了呢!” …… 屋子里一下子吵闹无比,七嘴八舌的听得她脑袋疼,她们就不知道考虑一下她这个病号的吗? 斐文颖现在脑袋和胸口都还疼得厉害,再听她们这么吵实在是受不了了:“都给我闭嘴!”还要不要人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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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枳虞最新发的帖子点赞已经过了十万。钟沛沛在给她聊新的合作,说是一家大公司的产品推广,对方出价高,要求严格,合作谈的差不多,他家产品经理提出要和许枳虞见一面。许枳虞向来是甩手掌柜,钟沛沛谈 误解全文免费阅读_误解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许枳虞最新发的帖子点赞已经过了 十万。 钟沛沛在给她聊新的合作,说是一家大公司的产品推广,对方出价高,要求严格,合作谈的差不多,他家产品经理提出要和许枳虞见一面。 许枳虞向来是甩手掌柜,钟沛沛谈好什么就是什么,她配合就是了。 会议室迟迟等不到人来,许枳虞困的直打哈欠。 “今天从我见到你起,你打了不下十个哈欠。” 钟沛沛很疑惑,说:“我明明记得你昨天收工很早。” 以往工作到十一二点,第二天见她还是精神奕奕,可昨天六点不到她就回家了,按道理今天不应该这么没精神。 许枳虞慵懒的揉了揉太阳穴,没说话。 钟沛沛于是跟她说了下这次合作的大概。 许枳虞没在状态,一溜的产品理念和介绍没听进去几个字,直到隐约听到“壹森”两个字,她陡然睁眼,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次是和壹森合作?”许枳虞声音都提高不少,带有怒气,“我凭什么给他们推广?” 钟沛沛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吓了一跳。 “都谈了半个月了……” 已经谈了半个月了,敢情她才知道对方是壹森。 许枳虞当即提包站了起来。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和他合作。” 刚补好的妆都被这怒气冲到,美人嗔怒,细眉微挑,站起来时,白色的旗袍衬出窈窕身线,一缕发丝散散落在颊边。 钟沛沛急忙拉住她。 “我合同都签了,现在反悔是要赔钱的。” “赔钱怎么了?我赔不起那点钱吗?”许枳虞任性,有钱,她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钟沛沛赔不起。 不仅赔不起,也不敢得罪壹森。 这次得罪了,以后手上就没什么好资源了。 钟沛沛无奈问:“怎么就不能合作?” 怎么不能合作? 原因很简单。 “你不知道吗?壹森的老板是那个姓周的。” 许枳虞提起这个人,脸色都冷了。 钟沛沛点头,她当然知道。 壹森的创始人是周殊观,年仅二十八岁的科技新贵,神秘,天才,有钱,这些都是他的形容词。 “你认识他?”钟沛沛疑问:“他真像传说中……那么好看?” “好看个鬼。”许枳虞说脏话骂人了。 她算半个公众人物,平时说话很注意分寸,至少这外面的时候不带半个脏字。 这时候旁边还有其他人,她骂的不留情面。 “自私,刻薄,强硬又讨厌。” 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合作? 天塌下来她都不要。 助理刚买了一杯美式上来,冰加的很满,可许枳虞刚刚站起来骂人,随手把咖啡递给了沛沛。 沛沛赶紧接过。 她勉为其难笑着劝她:“合作产品而已,不用跟他们老板接触。” 许枳虞话接的很快,“谁想和他接触。” 是的,不想。 她才不想。 话音刚落,会议室门被推开,男人目光冰冷,直直的扫了过来。 有人喊了声周总。 气氛冷住,突然异常的尴尬起来。 周殊观却是扫了眼许枳虞又拿回手里的咖啡。 冰块碰撞的直响。 他抬腿,大步走过来,在会议桌前坐下。 男人气场很强,好看的脸庞下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意,明明那双眼睛里有点情绪,可又像深渊一样,黑暗的把人吞噬。 “继续。”他看向许枳虞,声音是磁性的暗哑。 刚刚许枳虞总共骂了他两句话,他全听到了。 钟沛沛吓得咽了咽口水,去偷偷的拉许枳虞。 意思是让她道歉。 骂人本来就不对,更何况对方是这次的金主。 许枳虞反而冷笑了一声。 “是我毁约,违约金多少我赔。” 周殊观抬眼,是显而易见薄情的一张脸,冷声反问道:“只是赔偿的问题吗?” 当然不止。 她骂人了。 骂人也是要有代价的。 会议室里空调开到了十六度,许枳虞却还是觉得热,贴身的旗袍浸出了细汗,她手臂纤细修长,垂在身侧格外白嫩,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五米,却是气拔弩张。 钟沛沛想插话再劝她,可看到周殊观的脸色,她连话都不敢说了。 气氛静谧间,许枳虞手机铃声响了。 许枳虞看了眼,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敷衍的应了几声“好”,挂了电话后,拿着手机也没放回包里。 她看着周殊观,问:“那还要怎样?” 周殊观:“你回去看看合同条款。” 周殊观是出了名的爱签强盗合同,这一点许枳虞知道,业内很多人也都知道。 合同许枳虞确实签了,钟沛沛只说给的钱多,具体她也没看。 谁知道被他摆了一道。 合同里指不定写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她也不能当着面翻。 许枳虞气得牙痒痒,暗暗忍住,又看了周殊观一眼,总觉得他眼神淡漠,是在嘲讽她。 破地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许枳虞抬腿就往外走。 钟沛沛赶紧跟上。 进了电梯,许枳虞才问她:“合同里还写了什么?” “违约金是十倍,并且还要公开进行道歉。”钟沛沛在心里算这个数字,觉得心尖都在颤,想不明白许枳虞无缘无故的,干嘛不合作。 她以前还算配合,再辛苦的工作只要答应了都会完成,因此钟沛沛一直很庆幸,自己手里的是个香馍馍。 今天她的反应太反常了。 “公开道歉?”许枳虞深吸一口气,心里憋着更想骂人。 每一步都踩在她的死穴上。 许枳虞她高傲,确实高傲,正因为她的性格,她绝对不可能低下头来向周殊观道歉。 不是不可以道歉,而是不可以向周殊观道歉。 钟沛沛见她显然更加不愿意道歉,于是马上和她说明事情的利弊。 “壹森的新产品,热度高前景好,你参加推广,不仅拿了报酬,甚至还能提高你的知名度,并且对方要求也并不刁钻,你花个三天时间,绝对能完成。” 毁约这个做法,完全是百害而无一利。 “你不用再劝我。”许枳虞知道钟沛沛操心这件事,电梯停到一楼时,她说:“我自己解决,不会牵扯到其他任何人。” 许枳虞是真的生气了,钟沛沛能看出来。 于是她没再多说。 现在是下午四点,合作既然不谈了,后面也没再安排其它工作,钟沛沛问许枳虞,要不要送她回家。 看她今天一直在打哈欠,先回家休息也好,说不定睡足了之后,就想明白改变主意了。 “不用。”许枳虞拒绝。 钟沛沛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你去哪?” 许枳虞也不瞒她:“朋友约我去喝酒。” 刚刚在会议室接的电话,就是约她喝酒,许枳虞应付着答应了,正好现在心情不好,喝两杯也行。 许枳虞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玩,身边朋友多,也没人会管她,一喝酒就要到一两点才会回家了。 手里的美式已经被她喝了大半,冰块留了大半杯,钟沛沛看了一眼,想起她前段时间总喊胃痛。 “你咖啡少喝,酒也少喝,胃是要保养的。” 钟沛沛说这话的时候,许枳虞已经打到车了,她把杯子丢进路边的垃圾桶,然后回头看着钟沛沛笑。 “痛死我得了。”. 晚上许枳虞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 方好和她男朋友一起送她回来的,到家门口下了车,许枳虞捂着胃,难受的直不起腰来。 她晚上没喝多少,只是两杯鸡尾酒而已,可晚饭没吃,冰酒烧胃,越晚疼意反而越明显。 许枳虞指纹按了两次都失败,于是只能输密码。 开门后,她没开灯,摸着去客厅里翻抽屉。 家里的抽屉里应该是有胃药的,不记得多久之前买的了,那段时间肠胃炎,备了一大堆的药在家里。 抽屉有点乱,好一段时间没收拾了,许枳虞找了好久,才摸出来几板药片。 就着外面的路灯,她看到几个字,于是把药拿在手里,起身去厨房倒水。 吃药前她想先吃点东西,打开冰箱,看见冰箱空空如也。 也不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倒是放了两瓶酒。 这个家怎么会这么乱七八糟。 许枳虞皱起眉头,刚要把药放进嘴里,一只手伸过来,把药拿走了。 指尖触到他的手心,温度是冰冷的,许枳虞伸手想把药拿回来,乱摸了两下,手却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气上心头,她抬腿去踢人。 没踢到,反而腰被揽住,那双手握在她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指尖都不安分,许枳虞终于忍不住,出声骂人。 “周殊观,你他妈有病吧。”
0 人在读08-11 18:33
引那是个真实的虚幻世界。它的真实在于,生死是完全作数的。爱恨也作数。它的美丽和残酷与大千世界各种红尘相似,一切情感都有真实的分量。唯一不同的,只是游戏规则罢了。*第1章,天色有 每天用生命搞笑全文免费阅读_每天用生命搞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引 那是个真实的虚幻世界。 它的真实在于,生死是完全作数的。爱恨也作数。它的美丽和残酷与大千世界各种红尘相似,一切情感都有真实的分量。 唯一不同的,只是游戏规则罢了。 * 第1章, 天色有点妖。 早晨看着像黄昏,满天飞着铅色的流云。风像猛兽一样呼号着。在这销魂蚀骨的阴寒天里,梅梅上了一辆出租,去郊外的“帽子山”拍外景。 那座秃山高不足百米,远看就是个孤零零的土馒头。沿途的竹子都被风凋零了,根根枯骨似的戳着。放眼一看,毫无景致可言。 导演却不知怎么中了邪,对这荒凉地儿情有独钟,硬是把整个剧组折腾了过来。 梅梅到时,他老人家正在檐下抽烟。军大衣敞着怀,头顶鸟巢般的乱发。一副吃不起饭的颓废老艺术家模样。见了她热络招呼道:“来了?先拍你那场。” “谢谢导演。” “进去化妆吧。”他向风里吐个大烟圈,打量着她一笑。牙龈都笑出来了,猩红猩红的。 梅梅看得心里一跳。或许是天色缘故,这笑莫名有点邪性。再仔细瞧去,老艺术家的脸又恢复正常了。他慈蔼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梅梅进化妆棚去了。 她是初次“触电”。 之前学建筑的,跟演艺圈不大挨得着。这次是陪表姐去试镜的,却被导演万花丛中一眼相中,说她跟他心中的女主太像了:芙蓉秀面,纤姿楚楚。满脸胶原,娇美可爱。同时,又有一种柔情似水的弱态,一看就是那种会装可怜、懂得怎样让男人吃亏的女人。 梅梅自认并不是。 别看她生得一汪弱水,却有着公牛般的蛮力。让男人吃亏她不靠装可怜,只靠拳头。 可人家的片酬挺有诚意的,捞完这一票够她在市区买套公寓了,就没能克服金钱的腐蚀,接了这个角色。 这是给一款游戏制作的广告短剧,三十分钟时长的迷你制作。她演其中一个村花小寡妇。 人设是土了一点,狗血指数可不低: 草垛边随便捡到个受伤男子,就是个落难的大将军。将军还没啥风月经验,对这庸脂俗粉一见钟情,为报救命之恩,把祖传的珠子也给了她。 不幸的是,寡妇很快发现情郎竟有妖身,吓得赶紧向前来追捕的朝廷猎妖师告密。两人合谋猎杀了妖将,挖出妖丹进补了一顿。 几日后,寡妇又不小心将珠子吞入腹中,发现竟是个旷世奇宝。不但使她有了倾倒众生的美貌,更有了号令百兽、呼风唤雨的奇能。 自此,便踏上了苏破苍穹的女强之路,与男主过上了恩爱甜腻的生活。 因为是游戏宣传用的短剧,少不了狗血纷飞,天雷滚滚,低俗得令人窒息。 她今天要拍的,就是捡到将军的戏。 上完妆的梅梅一点不像寡妇:百蝶穿花水红小袄,外罩白狐毛镶领的石青比甲,下面是淡青撒花袄裙。说不出的粉光脂艳,娇美动人。 潘金莲死了大郎还晓得一身孝呢,她刚死了婆婆,穿得跟王熙凤似的。 梅梅走出棚子,剧组全员失神地朝她看。 导演殷勤地小跑过来,“哈哈,好看,惊若天人啊!” “呃,导演,不用披麻戴孝么?” “不用。哈哈,咱这剧不强求细节。”他有点馋似的张嘴叹气,“啊呀,你这小样儿是个雄性都把持不住啊,哎。” 梅梅作呆讷游离状,不跟中老年男子瞎撩。 导演冷场片刻,决定了似的把手一拍,“开工吧。雾呢?道具师把烟饼烧起来。” 梅梅四处看看。这就开工了?“导演,演妖怪将军的呢?” “你站好不要动,人马上到位。”导演一笑,迈着小碎步走开了。地上的烟饼“嗤”了一声,腾起巨大的烟雾来。刹时稠得跟奶似的,“哗哗”灌满了片场。视野的景物全被淹没了。 梅梅呆若木鸡,无比茫然。 这真是拍戏么,不是整蛊么?整得还挺带气氛的,她都起鸡皮疙瘩了。 “……导演?!” 导演没有应。白烟还在漫延,滚滚巨浪般遮没了天空。她被烟雾吞噬了。 “哈啰……”梅梅拔高嗓门儿,“人呢,在吗?” 四周静得像陷落了真空。风声、语声和鸦啼声一概消失了。时空维度也好像模糊了。 梅梅蓦然想起了导演的邪笑。那种由内而外渗出的妖异,现在想来真的邪出太阳系了。她应该视为“前方高能预警”的。 可是,放阵浓烟能搞出什么高能来?梅梅又想不透。 她一动不动站着,过了一会,伸着手往前探去。心跳声都灌到脑子里来了,怦怦怦——有一种独自行走深海的感觉。脚底完全捕捉不到大地的实感。 太刺激了喂,梅梅想。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烟雾忽然像活了,妖娆地往旁边一漾。 视觉猝不及防被解放了。那瞬间的效果有如一场惊心动魄的揭幕:她看到了一个莫奈风的大草垛子,草垛旁坐着个男人。 淡薄天光下,仿佛一个原始的神。 上身只穿件雪白的毛领坎肩儿,露出的肢体像精铜做的。拢着的长发又硬又亮,宛如一把钢丝大刷子。脸苦大仇深,又英俊夺目。两道浓眉像飞刀似的插向鬓角。 整个人看上去像蛮荒世界走来的大首领,集无限的野和美于一身。 对男神们从来get不到帅点的梅梅,这一瞬间豁然对雄性之美开窍了。 不设防之下,竟看得入了迷。 他待机般无声地坐着,双眼淡漠地低垂。过了几秒,缓缓打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就有了灵魂。蛮荒的美感之上又多一层冷艳。明明没做任何表情,也有了倾城的骚情。 梅梅叹服至极,这是哪儿找来的演员?绝了! 大兄弟要火的啊。 她松了口气,一脸幸会冲他笑了。这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笑法,是从心底漫出去的一抹灿烂。她向来是个社交懒人,这一刻面对鼻血级的男神,忽然有了强烈的交际渴望。 “你好。”她主动打招呼,也到草垛边坐下,“刚来的吧?烟太迷了,我都没看见你。” 他目不转睛地盯她瞧,怔怔的。 梅梅明白,大兄弟应该是入戏了。 他对村花是一见钟情,这痴怔的目光是符合角色设定的。当年完颜洪烈掉在包惜弱家里,用的也是这种眼神。不同的是,他比洪烈还痴十倍。 神级演技啊,就跟真的钟了情一样。 害得她都有点心猿意马了。演技归演技,导演还没喊“action”呢,被人用这种饱含求偶精神的目光凝视着,也太考验她的心理素质了。 梅梅假咳一声,有点羞涩。 她没话找话地说:“小哥,你就是演妖怪大将军的吧?” 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缩得几乎竖起来了,盯着她的目光瞬间黑了十个度。 梅梅往后一让,吃惊又好笑。戏精入戏也太深了吧? 他腕上有根粗银链子,缀着个指甲壳大的透明匣子,里面肉眼可见一粒淡彩莹然的琥珀珠。一看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梅梅又另辟话题说:“这就是山海灵珠吗?”看来,剧组为了一部狗血迷你剧下了不少血本呢。 对方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你怎知此物是‘山海灵珠’?” 他这入戏深得有点不正常了。 梅梅故意捣蛋地说:“我不但知道这是山海灵珠,还知道你会把它送给我呢。厉害吧?要不要我把剧本借给将军大人读一下子?” 男人满眼精光地凝视着她。 梅梅佩服地想,大兄弟这敬业精神,多演两部可能得疯! 她生受不住他强烈的目光,眨眨眼看向了别处。这一看不要紧,表情瞬间凝固了。 只见烟雾正在极速退散,视野里浮现出的,竟不是帽子山的片场了! 一个破落小山村如古画长卷在眼前拉开! 二三十座茅屋错落分布在巨大的山坳中,都是经霜历雪的灰旧模样。 远处群山耸峙,倚天入云。大开大合的山脊线如惊涛般横贯在天腰,到处雄奇嵯峨,险峭非常。暗淡天幕下,世界呈现冷峻苍凉的青灰色调,千峰万嶂望不到头。 剧组消失了。化妆棚、摄像机也都不见了! 梅梅傻坐着,眼睛瞪得像受了惊的猫。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诶!诶?七舅姥爷在上,是她脑子坏了,还是世界哪里出故障了? 总不会是剧组为了整蛊她,把张家界的大山移来当布景了吧?这样想会不会太自恋了? 她拼命地闭眼、眨眼,想把幻觉粉碎。然而,大山像无声的铁证横亘在那里,怎么都眨不掉。 妈呀,这玩得也太高能了吧。梅梅的脑子乱得要起火星子了。 穿越了?她不信。 可不是穿越的话,还能有啥解释? 天旋地转中,身旁响起了一道不祥的声音:“何为剧本?” 梅梅僵得不能动。腋下漏了似的直挂汗。 过了一会,她缓慢地转过头,目光一截一截地瞥向了大兄弟的脸。那飞刀似的浓眉下,一对冷艳的黑眼正静静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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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迟悦看了十几年的言情小说,整天泡在别人的爱情里唏嘘不已,但其实她这辈子都不想结婚生子。毕竟刷多了现实中的下头男,就更明白小说里的男主都是珍稀动物。以她的运气,不遇上害她、揍她的渣子,都是烧高香 谁嘴硬全文免费阅读_谁嘴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别看迟悦看了十几年的言情小说,整天泡在别人的爱情里唏嘘不已,但其实她这辈子都不想结婚生子。 毕竟刷多了现实中的下头男,就更明白小说里的男主都是珍稀动物。以她的运气,不遇上害她、揍她的渣子,都是烧高香了,所以打从她上大学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别说结婚生子,最好是远离男人远离恋爱。 她的决心很大,以至于大学期间真的连一次异性暧昧交流都没有过。 甚至在闺蜜因渣男、恋爱烦恼时,她会劝说对方别恋爱脑,还是事业为重。 但人算不如天算。 大学毕业刚踏上工作岗位两个多月,迟悦她突发“恶疾”——严重颈椎病。 医生丢下一句话,“回去躺一个星期吧。” 迟悦犹豫,“可是我还要上班,快转正了。” 医生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转正?你这身体还要不要了,人这么年轻,这时候就算转正了,你这身体能撑多久?” 于是大笔一挥,给迟悦开了卧床休养证明,方便她拿回公司请假。 然而一周后,迟悦上了两天班又复发,这次,医生给开了三个月的证明。 虽然老板表示等她身体好了再来上班就行,但迟悦到底是刚毕业,面子薄,不好意思占着茅坑不拉屎,索性辞职回家休养。 但实际上,人老板也没让她带薪休养,不过是停薪留职罢了。 迟悦在床上这一躺,直接三个月起步,期间由于太过无聊,她玩起了某K歌软件。 倒也不是高调,迟悦确实是有点音乐天赋在身上的,唱了几首下来,几个合唱伙伴把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今日份听赞美任务达成,迟悦正要退出,一不小心又点了匹配合唱。 系统大概是察觉到了用户的退出念头,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蜜蜂的头像映入了她的眼帘。 紧接着伴奏响起,男人的歌声也从耳机那头传来。 “我把梦撕了一夜……” 阿杜的这首歌挺老的,迟悦之所以会唱,是因为高中午休结束,广播里都是放这首歌唤醒他们学生,听多了,自然就会了。 而与原唱的沙哑、深情不同,男人的声音温柔至极,也干净至极。 是那种用声音都能让异□□上的类型,但通常拥有这种声音的男人,长得都很抱歉。 迟悦是颜控,所以她控制住对对方的好感,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对方长得很丑,千万要矜持。 等迟悦开唱的时候,就见聊天框里出现对方的回复。 [小蜜蜂:你唱得很好听。] 迟悦也跟着商业互吹。 [迟悦:哪里哪里,还是你唱得好听。] 就这么一来一回,大概是都把对方夸高兴了,于是迟悦破天荒地和同一个人合唱了一首又一首。 快结束时,迟悦还有点恋恋不舍,但她必须结束了。 [小蜜蜂:你家里人管你管这么严?这才晚上十点钟就睡了?] [迟悦:颈椎病犯了。] [小蜜蜂:……你几岁了?你的主页信息上写的是24岁。] [迟悦:人不可貌相,更何况,你还没见过阿姨我的长相呢。] 说完,迟悦就下线了。 因为她爸进来了。 老迟一脸严肃,“都几点了还不睡,难怪得颈椎病,你这个年纪不好好养脖子,以后可怎么办?……” 为防魔音入耳,迟悦终究还是下了线。 第二天睡到日晒三竿,醒来就看到唱歌软件里的消息通知的名字,是那只小蜜蜂。 迟悦随即点消息,是昨晚的历史遗留问题。 [小蜜蜂:阿姨?说不定说出来,你还得喊我大叔。] [小蜜蜂:人呢,真睡了?你放下手机还真够果断的。] 看到这里,迟悦也跟着发了消息过去,问他几岁。 由于这软件不是微信,消息推送大多时候都整得有点像广告,你不点进去,也很难看到别人发的消息,所以迟悦是没想过小蜜蜂会多久回自己,无非是随缘。 谁知消息刚发过去,迟悦下床去趟厕所的功夫,回复就来了。 [小蜜蜂:你先说。不过你真颈椎病?] [迟悦:24,现在轮到你说了。] [小蜜蜂:我就说比你大,小屁孩,你怎么得的颈椎病。] 迟悦在网上话特别多,而且也特喜欢说自己的倒霉经历,而在她看来,自己年纪轻轻得了颈椎病的确挺倒霉的,更何况她得病的原因,也的确很奇葩。 打游戏+加班+兼职,“数项并加”,自然是没法留住健康。 但小蜜蜂对于信息的get,显然也很与众不同。 [小蜜蜂:什么游戏?] [迟悦:王者。] 接下来的几天里,迟悦和小蜜蜂相处的时间变多,白天就不断聊天,晚上就进K歌房互相唱歌听。 迟悦越听越觉得小蜜蜂唱歌真好听,于是每天K歌结束后,还跑去小蜜蜂主页看他以前发布的歌曲。 在这些歌中找到自己喜欢的歌,也找到自己偶像的歌,那一刻,迟悦简直跟找到了知音似的,晚上入睡前都在感慨这人怎么唱歌这么好听。 但这样的认知越深刻,内心也越觉得这人肯定长得丑。 直到这一刻,一切都还在迟悦的把控之中。 第二天,不知道是谁聊到了某个新闻上的男女,接着话题转换为爱情,然后又扯到了长相。 聊天内容很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发照片。 小蜜蜂也很实诚,直接表示先发一张他自己的照片,然后迟悦再发张照片。 迟悦的内心是拒绝的,并且也很抗拒去看小蜜蜂的长相。 因为过去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经历,都是聊的还不错的网友,突然说要爆照,然后将迟悦朦胧的网恋情感扼杀在了摇篮里。 而通常在那之后,迟悦也会应对方的要求,发一张明星美女图,再然后就不聊了。 [小蜜蜂:我找到了,那我发了。] 迟悦很想退出去,但这网速就很快,男人的长相一下就映入眼帘。 头发是顺毛,皮肤也很白皙,睫毛很长,五官长得也很好,总体而言,绝对是现实中的帅哥。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颜控迟悦就心动了。 [小蜜蜂:轮到你了。] 于是从来不给网友发自己真照片的迟悦,在这一刻突然get到了绿茶的精髓,嘴上说着自己不怎么拍照,也不怎么上镜,拉低对方的期待值。 下一秒,在相册中找出自己此生拍的绝美照片,点击发送。 发出去的时候,迟悦嘴上谦虚,心里冷笑一声,这还不把你拿下? [小蜜蜂:你长得挺可爱的。] 迟悦顿时泄了气,网上夸长得可爱,那就是不漂亮了。 再加上小蜜蜂接下来的聊天文字,还是跟没看照片前一样,把她当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网友,所以迟悦更卑微了。 她觉得自己看上了对方,对方没看上自己。 所以晚上唱完歌,泄气的她不自觉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彻夜听完了小蜜蜂主页的很多歌,并且看到无数女性账号在他的歌下留言夸奖的话语,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碰到了个情场老手了。 而第二天醒来,迟悦也没看到小蜜蜂发的消息,更难过了。 她顿时觉得对方是不是网络渣男,故意来一招欲擒故纵拿捏她。 迟悦这个人是有点胡思乱想在身上的,只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她已经觉得小蜜蜂发的自拍是假的了。 但下一秒,手机提示音响起。 迟悦急不可耐地点进去,就看到小蜜蜂昨晚发来的消息。 原来他发了,只是软件没反应过来。 [这是我的□□,这里聊天太麻烦,你醒来看到加我下。] 想也没想,她立马添加小蜜蜂好友,并过几分钟就拿起来看一眼对方通过没。 迟悦完全没意识到,眼下的自己俨然就是一副恋爱脑模样。 本以为对方要过很久才通过好友验证,谁知道十几分钟后就通过并聊上了天。 毕竟在迟悦看来,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会过很久才通过,让对方等急了,才有种自己不好拿捏的既视感。 但小蜜蜂丝毫没有要冷她的意思,几乎都是秒回消息。 这种感觉让迟悦很爽。 而接下来几天,闲着没事做的迟悦和小蜜蜂整天整天的聊,不分白天黑夜。 只七天的时间,他们已经聊完了各自对于感情、人生的看法,聊完了又一起打游戏,迟悦打游戏打得菜,小蜜蜂打得特别好,在对方教学的过程中,迟悦甚至一度做起笔记。 他们正在语音通过,所以迟悦打断还要继续往下说的小蜜蜂。 迟悦停笔,“你说慢点,我写没这么快。” “你……在做笔记?”小蜜蜂的声音里有一丝惊讶,随后夹着一丝笑意,他不唱歌的时候,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得不行,“你真有意思。” 不过小蜜蜂还是很听话地,不断重复说着教学过程,并耐心告诉迟悦,自己所说的这些游戏名词,分别对应的是装备里的哪些图案。 “好了,大功告成!”迟悦记得脖子又疼了,“我得休息会儿,脖子疼。” 只听电话那头有柔和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他说,“好,那你休息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迟悦,你呢?”迟悦总是不肯服输,自己说了名字,对方也得说才行。 小蜜蜂虽然才和她聊了几天,但聊了这么多内容,自然听得懂话外之意。 他笑了起来,“我叫李维安。” 李维安,很阳光的名字,一听就是照片上的长相。 迟悦微微有些脸红,“那……李维安,我去躺会儿。” “去吧,小黛玉。” 这是说她这么年轻就一身病,跟她开玩笑来着。 迟悦是半开玩笑,半被戳中痛处地挂了电话,她也不想得这病,哎,她才二十多岁呢!
0 人在读08-25 17:20
清晨的广府,天亮得比较早,炎热的夏天,丝毫不见一褛凉风,迎面扑来的热浪,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慢慢融化。二千万人口的超一线城市,在全世界城市人口密集度,也是名列前茅。有人说想看到真实广府的样子,就去看早 生态龙国全文免费阅读_生态龙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清晨的广府,天亮得比较早,炎热的夏天,丝毫不见一褛凉风,迎面扑来的热浪,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慢慢融化。 二千万人口的超一线城市,在全世界城市人口密集度,也是名列前茅。有人说想看到真实广府的样子,就去看早晨早高峰时地铁的样子,每天几百万的人口,在地铁里来回迁徙,从睡觉的地方到上班的地方,比春运火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挤得车箱满满的人,转身都是奢侈,几趟都挤不上车和到站挤不下车的情况,简直不要太正常。而整个广府的地铁中,最挤的一条地铁---是三号线。三号线有二个全球第一,一是里程全球最长,二是全球最挤。不接受反驳,如果你有疑问,请自行查找里程数据和每日乘客数据,毕竟感觉可能不准,但数据足以说明情况。 而我,就住在三号线旁边。而每天的三号线地铁,是每日必修课。在经历了三趟车都挤不上去后,果断选择了反方向,往反方向先坐一个站,再下车,希望能在上一站能挤得上去。早高峰,人都从周边往市中心方向去上班。这个时候从市中心开出往周边地区的车就比较少人乘坐。 好不容易挤上车,在经受各种味道熏陶和前胸后背和周围人的密切接触后,终于到达目的地,来到公司。 到了公司,先是泡了杯茶,这么热的天,在地铁上的这种挤人运动,就已经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了。 “老大,早”,小聂跟我问好。小聂是我公司唯一的员工,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早,小聂。昨天那个客户的需求改完了没有?” “改好了,昨天测试过,发给客户了”,小聂说道 “好的。你别总是喝可乐,会导致骨质疏松,糖尿病。多喝茶,对身体好。”看着小聂又开了一瓶可乐,自己都感觉有点苦口婆心让人厌烦的劝道。 “喝茶不习惯,天太热了,还是喝冰可乐比较爽。”小聂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可乐,可能这也是跟这炎热的天气有关吧。 跟小聂讨论了一下客户的需求和相关技术后,安排了一下今天要完成的任务。 小小的办公室,也就不过20平方,我和小聂各一张办公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如往常一样,打开□□,打开开发工具,打开工作列表,再打开电子邮箱。 咦,有一封英文邮件。 我没有外国的直接客户啊,看起来也不象是垃圾邮件,是谁发的呢。在确定没有病毒之后,我打开了这封邮件。 用翻译工具翻译后,看到邮件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SQL 这里是U国邮政部,我们最新发行了一套关于“奥运”的邮票,是为了记念这次奥运会,展示更高更高更强的体育精神。 我们在邮政部的名单中,找到了你,因为你在201X年的时候,在我们邮政部购买过大量邮票,所以跟你推荐这次新发行的邮票,希望你能够喜欢。 U国邮政部部长:pula 看到这一封邮件,顿时想起多年前,曾经去过的U国旅游的事情。当时也确实在U国邮政买了价值几万元的邮票。为什么会买邮票呢,主要还是U国实在太小了,没有工业,没有农业,没有金融业,也没有高科技产业。旅游嘛,总要带点记念品。就只能买邮票了来记念了。 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旅游买过邮票这件事情,连我自己都淡忘了,但在U国的记录上还是记得我的信息,有我的电子邮箱地址。 小聂看到我一眼疑惑的表情,就问:“老大,什么事啊。” “你过来看看”,我招呼小聂过来 小聂看了一下邮件,问到:“老大,这就是你那年去的国家啊?” “是啊,那年去的小岛上的国家,很有意思的地方。”我回忆了一下道。“那一次不是买了几万块钱邮票回来嘛,应该是那边的最大客户了,一般游客都是买几张记念一下,而我是直接买了整整一行李箱的邮票,所以人家记得我的联系方式。这次发行比较有意义的邮票,想起我来了。希望我能买一些。现在不是经济特殊时期嘛,全世界都经济不好,可能那边的经济也不容乐观,所以主动联系我,能多销售一笔就多销售一笔。”“老大,那你买吗?你上次买的那一大箱邮票,除了送一点给朋友外,都还全部放在家里呢。”小聂问到 “时间过去几年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先了解一下情况再看吧,反正邮票也便宜,只是卖票面价格而已,有闲钱买点也没事,反正放多几年也不会坏嘛。” 我斟酌了一下,写了封回信: 亲爱的部长pula 非常开心收到你的来信,我在几年前在U国买过一些邮票。非常喜欢U国的邮票。新发行的邮票也很漂亮,很记念意义,当然是希望能够购买几张,只是现在特殊时期,不能去U国,而在九州,没有购买的渠道。 另外,我想知道U国的现状,网上很少U国的情况,特别是特殊期间,很多国家都封锁了,在网上很久没有U国的消息了。 你的朋友SQL 很快,那边就回邮件了。 亲爱的SQL U国是太平洋岛上的小国家之一,目前仍然没有病例。我们希望保持这种状态,仅仅是因为我们的政府已经发布了5级警报,关闭我们所有的寄宿生。我们允许停泊的唯一船只是运送进口食品的集装箱船,允许的唯一飞机是运送药品和医疗用品的飞机。禁止旅客进出。我不知道这需要多长时间,正如你可能在新闻中看到的,临国正变得像一个被撕裂的国家。 您可以通过点击我们的网站,只需输入U国奥运会,因为我们派出了运动员和他们的教练团队到奥运会。关于邮票,我们正在努力的营销活动,将开放U国向世界展示其美丽和最华丽的新邮票发行。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的专业领域是什么?对于U国邮票你有什么建议? U国邮政部部长:pula “老大,机会啊,要不你帮他们卖邮票呗?”小聂在一旁插了一嘴。 “咦,这好像可以哦。”我想着我的角落里堆的一大箱U国邮票,“在九州,应该我是最多U国邮票的人了,就凭这一大箱,起码占据U国邮票在九州的60%的数量了。” “U国邮票这么少吗,九州这么大,应该很多人都有吧,十几亿人口,出过国的也不在少数啊”小聂分析道 “你这叫幸存者偏差,你以为报道的一年出境人次是一亿人次,就是一亿人出过国啊,人次,里面有很多人一年不知道出去多少次的,很多都是在深居住在港上班的,一年一个人都占几百人次。实际上,九州十四亿人,十三亿人还没出过国呢,十二亿人还没坐过飞机,甚至很多偏远地区的人,连所在的市都没有出去过。更别说出省出境出国了。”我耐心解释道 “不过,你提议做U国邮票的九州代理,这倒是条路子。现今事情也没这么忙,经济下滑导致很多实体店倒闭了,整个行业都消沉不少。要不抽点时间做做其他的也不错,谁叫我喜欢U国,喜欢U国的邮票呢。” “那咱们就做呗,跟U国说一下,说不定能成呢”。小聂说。 “那就试试,反正成不成,也没什么风险,写写邮件的一点时间而已。”我无所谓的说。 于是我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给部长回了一封信。 亲爱的部长pula 我非常适合做U国邮票的中国代理 1、我曾经去过U国,了解U国的情况。去过U国的中国大陆人,可能不超过50个。 2、我很喜欢U国邮票,我现在是中国拥有U国邮票最多的人,也最了解U国邮票. 3、我准备了500000元,如果我做代理,我将用这些钱去发展U国邮票市场。 4、我在中国有公司,在中国大部分城市有很多朋友和客户。可以比较快速的建立起销售网络。 而我最需要的,是官方的职位和头衔,并且和九州邮票机构进行官方性质的会谈, 来帮助我在九州开展邮票的展览和合作。 我也需要取得唯一的长期的销售权,这样对于我来说,才更愿意去发展客户和控制市场。 保证邮票的真实性、合法性和权威性。收获长期的利益,而不是短期的一次性销售。 因为开展新市场非常困难,广告宣传需要大量资金,人员需要工资,需要租用办公室等。 非常期待你的回复,再次谢谢。你的朋友SQL 邮件发出之后,我跟小聂说:“你觉得U国会把九州的邮票代理权给我吗?” “九州这么大,市场这么大,做一个国家的代理,这恐怕不容易吧。不管是什么产品,就算是洗发水之类的商品,九州的总代理权,也是很不容易拿吧。可能需要很多资金以及很强的能力才能拿到。我们这么小的公司,几个人也做不来这么大的市场啊”。小聂不无担心的说。 “也不能这么说,首先呢,去过U国的九州人,是很少的。为什么呢,因为U国偏僻啊,又不是旅游胜地,交通也不方便,据当地华人说,这几十年来,去过U国的九州人,总共也不超过50个。所以看起来九州人很多,但去过U国的人,却是很少的。而这几十个人中,只有我买这么多的邮票,别人也就买几张意思意思,所以U国的部长,才这么亲自写信给我啊。”我慢慢道来。 “那是,怎么说也是部长,虽然国家小,而我们国家的部长,只能在电视上看到,能得到部长的来信,不得吹上半年的牛啊。”小聂说道。
5 人在读09-20 18:27
一年一度的全国斯诺克少年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球桌旁两个穿着白衬衣黑马夹的少年对峙中,女主播清亮有力的嗓音传来。“大家好!我是一诺,本届全国斯诺克少年赛事主播。”她的语气端庄得体:“随着唐季晖 女主播!你的马甲掉了全文免费阅读_女主播!你的马甲掉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年一度的全国斯诺克少年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球桌旁两个穿着白衬衣黑马夹的少年对峙中,女主播清亮有力的嗓音传来。 “大家好!我是一诺,本届全国斯诺克少年赛事主播。”她的语气端庄得体:“随着唐季晖这个世界排名第3位的‘斯诺克王子’横空出世,越来越多的观众喜爱斯诺克这项竞技体育,越来越多斯诺克天才少年涌现。此次预赛的选手来自不同斯诺克学校,让我们一起目睹他们的少年风采。” …… 斯诺克竞技是男子的天下,斯诺克球迷已习惯了男主播的解说,‘搜猎’体育网络频道突然空降一个女主播,这下球迷们坐不住了。 【颜值超高的女主播,真养眼】 【‘搜猎’体育真是独树一帜,来了个斯诺克赛事美女主播】 【不会只是个花瓶吧】 【肯定是个花瓶,只知斯诺克皮毛而已】 …… 宽敞明亮的球室,一面墙壁挂着巨大的液晶屏幕。 屏幕前,一个男子倚靠在球桌旁,一只手执球杆,另一只手拿着高脚酒杯;浅蓝细纹衬衣,手腕处衣袖松松挽起,露出小麦色尺骨,线条简洁又有说不出的性感。 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 他一边观看液晶屏幕正播放着的全国斯诺克少年赛事,一边喝着美酒。 他原本是对参加斯诺克少年赛的少年选手感兴趣,未曾想赛事女主播精彩的解说深深吸引了自己。 在斯诺克解说界,都是男子的天下,这个莫名横空出世的女主播真稀奇。 不对,女主播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男子慢慢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瞳孔散发着疑惑之光。 双眉紧蹙,酒液清晰变混浊,费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来她是哪个故人。 就在此时,一名四十出头的肥胖男子进入球室站在男子身旁,手里捧着ipad:“这是下周行程安排请过目。” 男子眼眸从液晶屏幕移到ipad,美酒佳酿沿着唇滑入口腔,轻轻一咽又留到喉咙。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后缓缓开言:“广告拍摄只能是上午,下午一律是训练时间。” 胖男子正要转身,又听男子说:“这个女主播,我感觉面熟,你看有没有印象,会不会是之前广告活动有几面之缘的人。” 肥胖男子圆圆的眼珠转向液晶屏幕,屏幕里赛事已经有了结果。 女主播正在解说:“来自上浦斯诺克学校的梁博以6比3胜了来自东陵斯诺克学校的徐波,成功晋及决赛。我们看到梁博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上浦斯诺克学校正因为培养出了唐季晖,所以学校的后启之秀无不以唐季晖为榜样与动力,梁博是唐季晖同门师弟,我相信他在后面的决赛中表现会越来越好!” 女主播五官绝美,身着象牙白色休闲套装的她可谓姿容惊艳,气质非凡。 胖男子一脸疑惑:“没有印象,我不认识。” 男子不甘:“无所不能的体育经纪人海大可是过目不忘,今天也有记不起一个姑娘的时候。” 原来胖男子叫海大,是男子的经纪人。 他有一双大圆眼,还带着深深的卧蚕:“这个姑娘我真不认识。”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男子摇晃着酒杯说:“那就奇怪了,我怎么觉得像是曾经认识的故人。” 海大调侃:“我们的‘斯诺克王子’莫不是对人家姑娘心动了吧。” 男子喝了一口美酒:“怎么可能。” 年少时他曾发誓没有获得世锦赛与世界杯冠军绝不谈恋爱。 “对了,新闻媒体知道您要参加世锦赛,又发出了无数独家采访的邀约。”海大转移话题。 男子不屑一顾:“这还用问吗?和从前一样全部婉拒。” 海大点头准备离去,男子突然改变主意:“‘搜猎’体育有发出邀约吗?” “有。” “我接受‘搜猎’体育的邀约。”男子想了想又说:“前提是要真懂斯诺克的人来采访,我才接受。” 海大眯眼一笑:“这不明摆着就是让人家姑娘来采访你吗,还说没对人家姑娘心动?” 男子瞥眼:“海大经纪人今天废话有点多呀。” “我走,我立马走,不影响你看球。”海大识趣离开。 随着全国斯诺克少年赛决赛人选的出炉,网络上对‘搜猎’体育频道横空出世的女主播有了改观。 【听着很专业的样子,完全不逊男主播】 【颜值高,专业性强,我算服了】 【收回之前说的只是花瓶的话】 …… ‘搜猎’体育频道大楼赛事直播间,斯诺克少年赛预赛直播结束,魏一诺方才还一张自信满满的笑脸瞬间变成哭脸。 直播了一场斯诺克少年预赛,她仿佛像做了一场梦,这是她第一次直播赛事,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随着熟悉的斯诺克球桌与那两个阳光少年在屏幕里出现,她的心才渐渐平和,一切的注意力都在两个少年选手不分伯仲的对抗赛中。 “魏大主播,辛苦了,来一杯茶润润嗓。” 魏一诺还沉浸在赛事中,耳畔传来温柔男声。 来者张若阳,不到三十岁便是‘搜猎’体育频道副总监,人们明里说他年轻有为,暗底里都说他是靠着父亲是‘搜猎’体育大股东才坐上副总监的位置,没什么能力。 魏一诺初来‘搜猎’体育,在她眼中,张若阳是自己的伯乐。 一个星期前,她来‘搜猎’体育应聘体育记者这一职务,面试官正是张若阳。 她只是普通大学新闻媒体专业毕业,和前来应聘的那些名校毕业生相比,她一点优势也没有。 好在她形象佳、气质好,在众多应聘者中十分惹眼引起了张若阳的注意。 面试时,张若阳问:“请说出你与众不同的技能。” 魏一诺想都没想回答:“我会打斯诺克,是专业水平,解说斯诺克赛事我不比男主播差,甚至更优秀。” 巧了,张若阳也是斯诺克爱好者,便问了她一些关于斯诺克竞技专业术语,她不仅对答如流还能说出自己对斯诺克的独到见解。 ‘搜猎’体育是专业的网络体育频道,拥有的专业赛事主播却廖廖无几,重大赛事都要靠转播其他体育频道。 斯诺克竞技本来在国内比较冷门,但随着唐季晖这个世界排名第三的优秀选手出现,全国掀起了斯诺克狂风热浪,只要有斯诺克赛事都会受到不少斯诺克球迷关注。 可惜,‘搜猎’体育没有专业斯诺克赛事主播,就不敢买下斯诺克赛事转播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体育频道转播。 魏一诺的这个技能正是‘搜猎’体育频道所欠缺,张若阳毫不犹豫地将其收入摩下。也正因此,‘搜猎’体育大胆购买了本届斯诺克少年赛转播权。 刚刚,魏一诺直播的少年赛预赛可以说是‘搜猎’体育的大胆偿试与创新。 结局果然不负众望,在以男子的斯诺克赛事主播界,魏一诺这个美貌与才华于一体的女主播横空出世,开创了斯诺克女主播第一人,在斯诺克球迷中掀起了小小浪花。 魏一诺正喝着茶,张若阳拿着手机说:“你看看,球迷们对你的评价。” 魏一诺认真翻看起来。 斯诺克真球迷大部份是男的,一小部份的伪球迷是女的,都是冲着唐季晖的颜值与名气。因为少年赛都是新人参加,会看少年赛事的都是真球迷,所以他们的评价还是相当中肯的。 从赛事一开始的不信任与置疑到赛事结束后的肯定与赞美,都是球迷们发自内心对斯诺克竞技的喜爱。 “我会继续努力的。”球迷的肯定给了魏一诺强大的信心。 张若阳笑说:“你的好运到了。” 魏一诺不解:“什么好运?” “唐季晖指定‘搜猎’体育独家采访,还说采访人要频道里真懂斯诺克的。”张若阳兴奋地说。 魏一诺瞪着好看的杏眼问:“这个采访唐季晖的人是我吗?” “频道里除了你真懂斯诺克就没有第二人了。”张若阳这才下了指令:“明天上午十一点独家采访唐季晖,你一定要圆满完成采访任务。”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好运 突来的采访任务对于其他人而言是好运,可是对于魏一诺而言简直是个坏运。 “张副总监,我刚刚工作一点采访经验也没有。”魏一诺吱吱唔唔:“您不是也懂斯诺克吗?派您去采访一定比我更好。” “这事你说不算。”张若阳咳了几声:“频道高层已全体通过,决定由斯诺克唯一女主播魏一诺您前去采访唐季晖。” 魏一诺见此事已定,毫无回转余地,只能垂头丧气说:“我去就我去吧。” 张若阳见她情绪不对,开解:“要知道,唐季晖之前从不接受任何媒体独家采访的,会指定我们频道说明对‘搜猎’体育的信任与看重。所以这是大喜事,要开心才对,你明天采访时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搜猎’体育,可不能带着这样的负面情绪。” 魏一诺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我一定圆满完成工作任务,不负‘搜猎’体育与张副总监对我的信任。”
0 人在读07-06 11:55
A市,中央商务区。成片绿化带和人造景观中,各色摩登大楼鳞次栉比,幢幢皆出自国际知名建筑师之手。寰亚SOHO当仁不让的屹立其中,以360°全方位玻璃幕墙造就的独家视野俯瞰着整座城市。清晨的早 热融全文免费阅读_热融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A市,中央商务区。 成片绿化带和人造景观中,各色摩登大楼鳞次栉比,幢幢皆出自国际知名建筑师之手。 寰亚SOHO当仁不让的屹立其中,以360°全方位玻璃幕墙造就的独家视野俯瞰着整座城市。 清晨的早阳打在金属与玻璃相间的切割面上,将大厦塑成一颗硕大而闪耀的晶钻,在发着光亮的同时,又反射着将晨光回拨于自然。 新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出炉。 顶层的会议室里,项目总监阅览完文件,目光投向会议桌末端的一位年轻下属,赞赏之意非常:“小简眼光独到,大家可得好好学习。” 寰亚作为业内顶尖的风投公司,近几年的形势却并不乐观。 而简愉早前看中的一家科技公司,却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以黑马之姿,在短短两年内就实现了收益倍增。 在行业平均年化收益率15%的行情下,为寰亚取得了37%的超高回报率,从而在公司乃至业内的财报上,都取得了一个漂亮的数据! 被点到名,简愉的视线从幕墙外的绿地上收回,偏头看向主位,礼节性地笑了笑。 “但是、还得继续保持,不能松懈!” 项目总监虽然喜不自胜,却还是继续叮嘱:“下午的医疗竞标项目,可是董事长亲自委派给你的,一定要把眼光放长远,谨慎对待!” 简愉公事公办的点头:“好的。” …… 会后,两位副总裁一并乘电梯回办公室,各自的助理随行。 简愉低头翻着资料,脸上没什么表情。 电梯光面镜中,可以窥见她简单的妆容,随意拢着的一缕低马尾,成套的裤装西服和一双白色平底鞋。 职业与休闲参半,给人以化繁就简、不沾锐利的干练气质。 吕承远将这位年轻后辈的恣意收入眼底,面色渐沉。 她好像总是这样。 一副不争不抢,却又总能轻易将一切信手拈来的姿态。 投行的形势,风险高,周期长。大把的资金撒出去,往往还没激起水花,就先打了水漂。 这就需要投资人具备独到的眼光,从一众公司中锁定最具发展前景的。 做到这一点,或许需要一定的运气,但更多的、却一定是能力。 饶是吕承远的资历足是简愉的两倍有余,也都不曾创造过这样的战绩。 更重要的是,荣达科技,是一所先在他的手里淘汰,却又被简愉从资料库里拉回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初创公司。 当初因为这个项目,两人没少起争执。而如今摆在面前的事实,却是打脸般地向他证明了,她的决定才是对的! 完成这样的壮举,却还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简总,医疗领域可是块难啃的骨头,下午的竞标你可得注意了。” 吕承远有些气闷,仰头松了松领带,刻薄道:“别刚赚回来的钱,还没焐热呢,就又给赔了进去。” “怕什么?” 刚巧一堆数据看的有些眼花,简愉索性合上资料,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才对上光面镜中的视线,失笑道:“又不是赚不回来。” “……” 吕承远有点抓狂。 可她这话说得声色淡淡,就像在阐述早上都吃过什么一样平静,搞得他想发脾气都显得莫名其妙。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简愉先一步往外走。 吕承远稳了稳心态后跟上,不论下风道:“还是保守些的好,毕竟很少会有投行涉猎这类项目。” “简总可别一味地想着制造话题,‘随随便便’就和哪家医院合作,万一亏得血本无归,可就不太好看了。” 女性在职场中,往往会被隔着有色眼镜看待,越优秀越是如此。 关于简愉的绯色传闻,自然也不胜枚举。 倒是和寻常抱大腿的剧本不同,她在传闻中扮演的角色,正是大腿本身。 肤白貌美,能力极佳,收入可观。 相较于富家子弟,或许清贫的小鲜肉更能引起她的注意。 两年前,简愉曾在生意场上,坦然答出自己的投资标准是为“看脸”,而引起轩然大波。 也就是她的这句话,致使寰亚曾一度引来大批自视有几分姿色的创业者,同时也无声劝退了小部分的能力者。 虽然事后她再三解释过,一家公司的“门脸”,理当是公司本身。 看脸,意味着输出的PPT要足够出彩、内容要足够丰满,才足够激起投资欲望。 但很显然,这番说辞并没能起到任何修饰作用。 毕竟她经手的绝大多数项目,创业者的颜值都不在低纬。 被暗指风流,简愉也不见失态。 她仍是那副温吞的样子,甚至十分听劝的点了点头:“多谢吕总关心。” “那我就……” 她步履不停地往前走,顿了顿,又不禁失笑着补充:“尽量、克制一下。” “……” 吕承远无语望天,面色黑到无以复加。 - 进了办公室,简愉把文件撂在桌上,摸出手机回复消息。 助理万霏把门合上,随后一脸凝重的凑到办公桌前。 “老大,虽然吕总说话不中听,但医疗领域我们确实没接触过,你要不还是稳一点,再看会儿资料吧?” 很显然,她也不相信简愉那番修饰“看脸”的说辞。 “嗯。” 简愉回完一条消息,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我有分寸。” 寰亚老总近年来年事高了,身子骨也不大硬朗。 从前叱咤商界的雷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祥和,成天尽想着怎么学人家做公益,以此掂量着积点德,给自己多换几年健康。 于是就动起了投资医疗领域的心思。 美其名曰:如果赚了,算是两全其美,要是亏了,就权当是给国家医疗事业做贡献了。 话虽这么说,可这个项目要是落到别人头上,万霏或许也就信了。 事实却偏偏是压在了简愉这个金牌VP身上,还是老总亲自委派。那么他对最终结果的看法,是绝无可能是全然佛系的。 否则随便抓个阄,或者直接捐款不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搞什么招标? 毕竟是商人,既然有赚钱的可能,又怎么可能轻易躺平。 所以这差事虽然看着轻松随意,实则公司里里外外,哪一双眼睛不在盯着她看? “老大,我说真的!” 万霏见她根本没把话听进去,板着脸拍了一把办公桌:“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不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你的吗?!” “……” 简愉吓了一跳,这才一脸懵地抬头看她。 被自己的下属教训,着实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她看着万霏紧绷的小脸,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装模作样的回到工位,从电脑里调出三家医院的相关资料。 然后艰难地挤出一丝正经的表情,重复保证道:“放心,我真的有分寸。” - 午后,寰亚接待室。 进入终选的三家医院相关人员齐聚于此。 分别是仁爱骨科医院、C大附属光华眼科医院、以及A大附属长济医院。 其中,仁爱为民营专科医院、光华为公立专科医院、长济则属于公立综合医院。 三家医院,分属三种不同的经营模式,却都是同类别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而这三分之一概率的投资款最终将花落谁家。 可以说,简愉具有一票决定权。 所以,了解她的个人嗜好,并相应的调整自身的“方案”,是通往成功之道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但,当长济负责人周海元一进接待室,打眼看到对面仁爱眼花缭乱的男团打扮,和光华清一色的白衬衫诱惑时,还是没忍住嘴角抽搐。 ——这到底是来做汇报,还是选后宫?! 光华的高正坤看着长济这支男女老少参差不齐的队伍,抬手掸了掸衣袖,忍俊不禁地调侃:“老周啊,你看你,功课做不到位了不是?” “这是来拉投资,又不是搞科研。你这张老脸,虽然是长济的活招牌,但摆到这儿来,它不顶用啊!” 周海元从事医疗事业近四十年,一丝不苟了大半辈子,做功课这种事,自然是不会出什么纰漏。 但很显然,这次做“功课”的方向,似乎有点不大对头。 毕竟是给寰亚做汇报,他对这个简总的行为作风,其实也略有耳闻。 可他本就不惮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资本的目的,且作为一名崇高事业的从业者,又怎么可能为了一笔投资而拉下老脸去折腰? 但一码归一码。 在和高正坤对立的几十年里,他还从来没有落过下风! 再者说,资本虽然目的不纯,却不得不承认,如果能拿下这笔款项,医院计划引进的大批仪器、几项科研的进程,都能获得一个强有力的保障。 周海元拉着老脸沉寂了半晌。 终于还是在内心奇怪的胜负欲作祟下,抬手指着对面的白衬衫队伍,扭头冲一旁的随行人员喊道:“我们医院,就没有长这样的?” “……” 没等对方回话,他就兀自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又自问自答式的继续喊:“去,给从乔打个电话!” “不管他现在在干什么,都给我停下!让他立刻!马上!给我出现在这里!!” ……
1 人在读07-03 21:08
《摇摇鱼坠》予欢榈熊/2022.4.24雨季秋水连绵,桂花香漫散枝头,晨露打落了朔黄的叶,飘浮在积水的泥坑中。周歆予靠在窗边,雾窗被冷空气的杂乱包围住,蒙上层浓白。她抬手轻抹,课铃 摇摇鱼坠全文免费阅读_摇摇鱼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摇摇鱼坠》 予欢榈熊/2022.4.24 雨季秋水连绵,桂花香漫散枝头,晨露打落了朔黄的叶,飘浮在积水的泥坑中。 周歆予靠在窗边,雾窗被冷空气的杂乱包围住,蒙上层浓白。 她抬手轻抹,课铃响起。 “一会儿还是那家冒菜?” “走!” “……” 一声铃响,周围细碎的讨论瞬间漫散。 周歆予抬手看了眼表,浅绿色的腕表带,圆框分钟直示右下角。 下午三点半,没课了。 她哈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起了身。 楼梯口围满了人,上边下边,一时挤乱不堪,但偏偏,还有人喜欢这种拥挤感,一脑袋的往里扎去。 周歆予抿直唇,在楼梯口等了会儿… 没几秒,楼上下来一堆身穿灰绿制服的男生,国防部的。 个个身高惹眼。 一瞬,齐齐望去。 为首的人气质出众,身高在大片人群中更为亮眼,随眼打量去,不下一八七,军服将少年的身姿衬得挺拔,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容颜,但还是引来了周边的大片打量和轻声讨论。 虎视眈眈的目光没有不是向着他的。 路过时,带来一股浅淡的烟草味,周歆予微蹙了下眉。 国防兵,上周禁烟管理学校查的不是很透.. 也对,职校管得宽,一天没几小时待在校内。 她收回神,人已松散些,踏步向楼下走去。 …… 秋雨绵绵,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昨晚的湿漉未干再次层上一次新,今年秋天的雨量比以往来得多点儿。 “姜哥,门口抽两根去?” 周歆予站停在教学楼的门沿下,两个身穿灰绿制服的少年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人是引人注目的象征。 此刻他摘下帽子,风过眉梢,带起额前碎发,清隽的容颜落入眼帘,是一副野痞的长相,眉眼深邃,一双桃花眼薄凉,内双,两侧头皮隐约可见,眉上断了一小截,惊艳得让人过目难忘。 “不抽。” 少年喉结微动,淡淡出的一句声音懒哑,莫名勾人心扉,好像天生带着股慵懒气。 周歆予呼吸微顿,她拉回神,垂下的眼波微动。 雨点落在地撒成花,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周歆予拉上卫衣帽沿朝雨里走去,泥水污浊,染湿了白色鞋尖,浅色裤腿沾染上了点滴灰点,干涸在上面。 - 云城是一片繁华都市,在这漫天的陆离光怪中很难想象会有一片儿老得不成样的楼房。 抬眼望去,窗户栏杆上的油污黑漆,纯白泥墙有小小涂鸦,掉落在水面的白灰被清水打散,绕过逼仄小巷四周一片斑斓,时不时从楼里飘出丝丝菜香,鸟儿落在杂乱天线上吱吱叫唤。 这里四方不隔音,没有家事不外传的说法,一家人的闹事稍大点儿便能传遍整幢楼房。 还未踏上二楼,闹声就从五楼传了下来…. 周歆予抿直唇,垂下的长睫簌簌抖动着。 她可能在想,人为什么要这么阔燥,是因为呱呱坠地时的哭闹声吗? 代表热闹,注定热闹,只不过在她的生活里不是每一件热闹的事都是开心的。 “李彬!你混蛋!” “又要走是吗?每次问起那个贱女人你都是这幅模样!” —哐当! 门被推开,走出来一个男人,气势汹汹。 周歆予抬眼看去,男人在看见她时微微一愣,随后擦肩而过。 她向后踉伧了小步,肩上传来阵阵痛感… 那是母亲的男朋友,李彬。 周歆予收回神,刚转头,迎面飞奔过来一个瓷碗,砸在地面,碎片四溅。 耳畔刺声燥耳,碎片划过脸颊,顿时溢出点点鲜血,周歆予感觉自己的耳鸣了片刻。 “你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周杏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着,声音宛如火药般的威力,炸耳。 中年妇女撒泼的特技。 ….. 周歆予无奈地轻吸了一口气,这种日子不知道已重复多少遍。 推门,砸门。 每一天都生活在热闹的水深火热之中。 周杏看了眼杵在门口的周歆予,心中一阵厌烦。 “站那干嘛?进来!”她怒吼出一句。 周歆予踏进门框,客厅一片杂乱,烟灰缸滚落在地上,流出脏水,闷臭。 周杏剜了眼周歆予,摸出包里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前一分钟潇洒离去的‘爷爷’。 周歆予去厨房拿出把扫帚来,她熟练地打理着这一切。 “李彬你什么意思?要分手是不是?” 与此同时,周杏拨通了‘爷爷’的电话,一个能让整个小家轻易就鸡飞狗跳的陌生男人。 “你说,你到底要她还是要我!” …. 电话接近尾声,周杏的怒气在聊天中也平静了下来。 “你现在在那?”她质问着,手撑地面站了起来,脸上泪痕已干涸。 “妈。”眼看周杏穿鞋准备出门,周歆予抬起脑袋来,地上的杂乱已被她扫在了一堆,“今晚吃什么?” 是的,她饥肠辘辘,中午课排得紧,少了一餐,此刻只关心自己的温饱问题。 按照别家来说,这就是一家子的没心没肺,养出个小的没心肺来。 “自己解决。” 周杏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从包里掏出些零钱扔给周歆予,冷冷丢出一句便朝外走去了。 地上的零钱散散,硬币在水泥地面上转了几下才停下,发出轻响。 周歆予弯腰捡起钞票,五元,十元。 钱落在扫起的垃圾堆里,她抬眼吹了吹上边的灰折好放进衣兜里。 - 走出小巷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周歆予在家收好一切已是下午五点,外边的雨不知何时停下,只剩丝丝花香。 这一截没多少人来往,长路幽静,周边银杏叶落了满地,黄灿一片,黏在清水甜气中。 周歆予摆弄着手中的硬币,已被她捏得烫热。 推开玻璃门,门口的风铃轻扬,划破了宁静… 店员抬头看来,视线没停留半秒又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周歆予轻抛着手中的硬币,她在货架轻眺了一眼,最后在第二排拿了桶泡面。 “对,明天吧,明天没事儿。” 寂寥的便利店被一阵男声打破,又进来一人。 周歆予摸了摸脸上的小伤口,鲜血已风干在了上面,隐隐泛着痛意,她踮脚勾了瓶矿泉水下来,暂时忘记了手中的硬币,一不小心就沿着手边空隙向下滚走了。 她愣了下,捧着手中的水去找硬币,不偏不倚落在了一双大脚下。 “就上次那家就成。”姜泯说着顺手捡起脚下的硬币,“明个儿下午没课。” 周歆予舔了舔唇,她的视线随那双大手一起抬起眼,见那人没有要归还的意思周歆予没憋住提醒了一句。 “那个,不好意思,这硬币是我的。” 闻言,姜泯抬眼看去… 气氛一时有点儿尴尬。 周歆予瞥清容颜时呼吸一顿,她可能在想,新洲的人气王怎么会出现在这旮旯胡同里。 姜泯眉心抽了下,他将硬币放去女孩伸出的手心里,侧身略过她朝一旁去。 “就那么些人吧,人太多老子顶不住。” 周歆予抿直唇线,脑袋断了路,谢谢卡在了嗓子里。 “浪?” “能有你浪?” 少年慵懒的嗓音带着丝丝笑意,绕在这清冷的便利店里反倒不显阔燥,更像一幅美景。 周歆予悄悄朝后看了眼,少年走到冰柜前,两指挑开拎了瓶矿泉水出来。 她收回眼,多打量一秒也不行。 …. 周歆予将东西放去柜台上:“有创口贴吗?” 店员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女孩细小的伤口上一秒又低头翻找,她嚼着口香糖,丢给周歆予一盒创口贴。 周歆予抽出几片,结了账朝外走去。 刚踏出一步,雨水淅淅沥沥的又下了起来。 鬼天儿! 周歆予在心底暗骂一声,她站在屋檐下四处打量了一番,便利店门口有一排坐椅。 她坐过去,从包里摸出手机来,打开相机时有一抹身影也入了镜,周歆予愣了下,鬼使神差地按下了相机按键。 做完一切后她不自在地挺了挺背,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儿故作平静地咳了下。 风铃被带起,一瞬,玻璃门关上,又恢复一片宁静。 静中,周歆予听见一声低骂,她抿直唇抬眸瞥了眼声的方向,半秒,又去摆弄自己的脸颊,用手机看到个大概位置,周歆予撕开创口贴压了上去。 姜泯站在屋檐下,因为点点细雨操.蛋。 他靠在墙边摸出烟盒,叼了根香烟出来含在唇瓣…. 周歆予又悄悄看了眼,少年大拇指轻刮,方块火机燃起丝丝猩火。 姜泯抬手燃了香烟头,似是感受到打量,视线在下一秒也甩了过来。 周歆予眉心一跳,心虚收回眼。 风吹过,浓郁烟草味飘入鼻腔,所过之处仿佛燃起了燎火,周歆予抬了下眼睑,鼻腔被闷味儿侵略….. 她站起身来,拉上才干透的卫衣帽子朝雨里走去。 周歆予可受不了这味儿。 回家时摔了一跤,雨天路滑,膝盖再添了一条伤口。 家里又是一片空无一人,周歆予将自己泡在池子中,伤口被水抚过,一片酸痛,但能缓解她心中的压抑烦闷。 寂静,空荡,再无人,耳边只剩哗啦水流声。 - 星期四的下午没安排课程,学校一周一次的大扫除便把周歆予找上了。 “就他。”卫生委员指着教室后处的一方,“你和他一组吧。” 周歆予随视线摸去,一男生坐在桌子上,整间教室里的粗语都是来自他嘴里的,他身旁路过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男生,在下一秒,被抓住头发在脸上挥了一掌。 品行属实恶劣。 周歆予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她抿直唇应了声。 “刘方!”卫生委员朝男生大吼一声,指了指身旁的周歆予,“你等会和她一组啊!” “……” 大扫除分工行动,教室一组人,公区一组人,周歆予和刘方是负责公区那一块儿的。 刚要开工,扫帚不够了。 “操!”一旁的刘方低骂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周歆予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跟块儿木头似的。 “去杂物室找几根吧。”刘方说着朝外走去,满嘴粗语不用上仿佛不好抱怨般,“妈的隔壁计算机全特么借完了,又不还。” 周歆予紧跟上,两人完全不是同一世界的,在周歆予这,刘方的每一句都喂给了狗听。 她已练就铁功,百孔不入。 - 杂物室在室内篮球馆里,新洲不说其它,就环境建筑而言,那是大得不成样,单篮球场就有两座,一个室内一个室外。 推门而入,里边传来欢叫,在密闭的空间中绕着回音,篮球咚咚拍地发出闷响,夹带着少年们鞋底的摩擦声响和属于球场上的骂词。 刘方带着周歆予进了一扇小门,里面黑漆一片,他又操了一声。 杂物室真就是杂物室,到处堆的体育器材,里边一股霉味,狭小房间里扬不起一丝光亮,连扇窗户都没有,闭眼的幽静程度仿佛被关在了一所棺材里。 刘方乱翻着,货架的器材被他弄得杂响,带了气,野气,蛮力。 周歆予站在一旁,她虚着眼打量,说是杂物,其实这些器材都是学校要用的。 她轻手轻脚地摸搜,生怕碰坏了什么。 …… “东西砸烂了要赔。” 半分钟的寂静里,突然冒出一道声音,陌生的,比那狠狠的骂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闻言,周歆予停下手中动作,在这暗黑里东张西望。 一阵,才瞥清。 幽闭环境密不透风,在阴暗处有一束人影,还真不是那么显眼。 角落处放着个矮软椅,少年似是在小憩。 几秒,他抬手压了压帽檐,特懒散甩出一句:“找东西门口去借,别在这儿乱翻。” “不是。”刘方皱了下眉,听到这命令的语气瞬间起了火,“你他妈谁啊?关你屁事。” 那束影没动,半晌,一阵窸窣声后才有了个动静。 在暗中,一束冷光倏地落入眼中…. 周歆予皱眉闭了闭眼,十分不适应。 不过还好,那束光线并不是针对她,而是直射刘方的方向。 刘方抬手低骂了一声:“操!” “滚出去。” 那道声音很轻,淡到让人误会他在路边买了一根大葱。 周歆予抿着唇,现在才瞥清那人的容颜… 是姜泯,学校大名人,传闻将新洲的美人都上完了。 总结几个字:浪,疯,狂,帅。 学校有两幢大楼是他家捐的。 少年的皮肤在这黑里皙白得更加病态,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被压在帽檐下,拓下大片阴影。 “你他妈谁啊操!”刘方大骂了一声,暴脾气将人的手机扇去了地上。 随着一声刺响,屏幕着地,白色灯光直面黑漆漆的天花板。 “六千。”姜泯无奈地抬了下眉,似乎还在梦中,慢条斯理吐出两字。 神经病。 周歆予脑中浮出一个词儿。 “你他妈有病吗?!”刘方说着推了下高他半个脑袋的少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周歆予悄悄朝后退了一步,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 这两人得打起来。 不出意外,姜泯一拳挥了过去,特利落。 随着一声闷响,刘方随力倒去了一旁。 “不用赔了。” 姜泯冷声丢出一句,他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朝外走去,路过周歆予时,他淡淡瞥了眼。 女孩儿表情淡然,身上有一股浅浅的花香味儿。 —砰! 下一秒,大门被砸响。 周歆予呼吸一顿,几秒后,她在角落处瞥见了扫帚,前进几步拿了过来… “打扫完了就可以走了是吧。” 她心大问出句,并没有得到回答。 周歆予睨了眼地上的刘方,他再次低骂了一声操。 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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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尚不及十五,月亮已明晃晃挂当空,微风徐徐,吹散夏日温热。檐下灯笼高挂犹如白昼,今日是盛京陈家娶新妇的日子。屋外热闹喧天,内室一片静然。乔瑜身着喜服盖着红盖头端坐 藏娇(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藏娇(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 尚不及十五,月亮已明晃晃挂当空,微风徐徐,吹散夏日温热。 檐下灯笼高挂犹如白昼,今日是盛京陈家娶新妇的日子。 屋外热闹喧天,内室一片静然。 乔瑜身着喜服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喜床上,内心惆怅不已。 她原本是现代活在网络上的一位簪娘,现代人通病社恐,她更严重些,与陌生人交谈会结巴、心慌、恐惧、发虚汗,因这毛病毕业后便宅家里。 为了养活自己,只好宅家里做手工簪子售卖,她技术好接定制,火起来大概从接第一个暗器簪子定制开始。 后来她便听从唯一闺蜜建议,往暗器簪娘,武侠暗器方面发展。 最近更是接到一本小说改编电视剧的单子,为其制作小说里面写到的簪子、暗器、精美饰品等道具。 道具刚开始做,她人穿了,正巧穿到那本书里,连工具间也跟着一并穿来。 那本小说讲的是,年轻貌美的太后女主与摄政王男主相爱相杀的故事。 乔瑜没有穿成女主,她穿成了男二陈梓钰刚过门的妻子。 乔瑜为了更好还原道具逼真,特意去看了那本小说,陈梓钰效忠的是年轻幼帝,然而他内心爱的却是太后女主。 至于原身,书里是个十足的恶毒女配,牙尖嘴利造口业,草菅人命,不敬公婆,与人苟1合,坏事做绝。 然而乔瑜穿越后,发现原身乃江陵乔家小姐,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小与男二陈梓钰有婚约,不远千里赶来盛京嫁人,这样一个人怎会如书里写的那般不堪? 外面热闹喧腾,屋内只有喜烛火光跳跃。 有盖头遮着乔瑜也无法打量屋内,渐渐的困意袭来。 -- “少夫人,奴婢紫萱,伺候您起床。” 睁眼,一貌美如花的丫鬟含笑看着自己,乔瑜下意识躲避,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无处可逃。 紫萱见乔瑜避开,便不再去搀扶她,昨儿她问过少夫人身边两丫鬟,知晓他们这位少夫人不喜人触碰。 转而去撩香帐,“少夫人可有忌嘴之物?奴婢着人去提饭食,老太君昨儿便命人传话,待用过早膳再去她那儿请安。” “没。”乔瑜起身自己穿衣,当真不用丫鬟搭手。 乔瑜穿过来正是原身带着奶娘、丫鬟、嫁妆来盛京嫁人的路上。 因船支遇袭伺候的大丫鬟一死一失踪,奶娘更是重病卧床。 头三天在病床上躺过来,接收原主记忆后乔瑜便琢磨如何逃婚。 可原身嫁妆丢失大半,身上银钱留一部分给奶娘治病,其他的只够支撑她到盛京,更别说奶娘还让她买了两丫鬟充面子,手头越发紧了。 约定出嫁的日子到,乔瑜还没琢磨出要不要逃婚,已经稀里糊涂上了花轿。 实则乔瑜自己也不知逃婚后该去何处。 书里乔家之所以让原身只带奶娘丫鬟就来盛京嫁人,皆因乔家会犯事,后来唯有嫁人的原身免于流放。 至于乔家人有没有活下来,书里只字未提,想来也全没了。 乔家是不能回的,她也不认识路。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她社恐,人生地不熟,逃婚对她来说太难了。 紫萱见少夫人当真自己动手穿衣洗漱,与自家主子几乎一个习性,并未说什么,只引着乔瑜在妆镜前坐下。 乔瑜不知自己何时取了凤冠,应当是睡迷糊感觉重头就取了,她自己是簪娘还研究过古时凤冠,故而知晓如何摘取。 “夫,夫君。”完了完了,又开始结巴了,稍稍吸一口气,“夫君,昨夜,可归?” 这法子是闺蜜帮她想出来的,也是为了掩饰她与陌生人对话因紧张引起的结巴。 床上只有她一人睡过的痕迹,显然并未有其他人进来过。 乔瑜心底升起一丝喜悦,差些忘了那本小说里男主男二都是守男德的好宝宝。 若是可以,乔瑜觉得和离也未尝不可,只是乔家那边。 乔家流放,书里只一句话概括,目的是降原身身份,使得男二可休了她。 乔家在江陵乃传承百年的书香门第世家,他们能提前知道要出事,可见是不可挽回的。 她出了门问路都费劲,就算有心相救也没那胆。 其实书里男二算是舔狗一族,只舔女主,对其他女性一概不亲近,若她安分守己不作妖,是不是能混一段日子? “昨儿公子拜了堂临时被叫走。”紫萱不敢说谎直言道,末了又开口,“公子近日在处理大案所以耽搁了。” 后面一句算是解释。 乔瑜不甚在意,书中男二陈梓钰任职大理寺少卿,破案可是能手,也是幼帝用来牵制摄政王男主趁手的武器,忙是常态。 “少夫人,奴婢为您梳妆?” 乔瑜虽害怕被人触碰,可这古代发髻繁琐,原身未嫁人之前可披发,但成了亲需全部梳起来,乔瑜会的妆发不知这里可合适,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劳烦。” 原身嫁妆一半落了水,朱钗那些也所剩不多,看着都较为简单,若是戴出去恐被人说小气。 乔瑜穿过来工具间一并穿来,里面还有九支没上架的簪子,不过其中有四支是热缩簪子,剩下五支是绒花簪子。 热缩簪子不适合拿出来,解释不清。 只能用绒花簪子。 原身模样好,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红粉娇嫩的月季绒花簪子往发髻上一戴,更是衬的她人比花娇。 支出的花苞,下坠珍珠流苏,又显几分俏皮灵动。 紫萱昨儿是见了少夫人嫁妆的,委实有些少,心道姚家太不把他们程家放在眼里。 然这绒花簪子一出,紫萱眼前一亮,这绒花品质极好,却又不像宫里出来的,“少夫人这绒花簪子可真好看,惟妙惟肖。” 便是宫里赏下来的绒花簪子也比不过。 “两只,桃花,绒簪,送你。” 呼,求不要让我搭话,谢谢。 乔瑜从衣袖中拿出两只桃花绒花簪子,上面绒花三两朵,做的较为简单,但胜在别致好看。 初来乍到,小说里面原身下场那般惨,其中有她一来便惩罚了男二身边丫鬟,认为她们狐媚诱主,却不知这是男二厌恶她的开端。 紫萱接过绒簪,欣喜之余面上笑容恰到好处,规矩极好道谢。 梳洗打扮过后,用了饭要去给府里老太君请安。 乔瑜不认得路,她出嫁就带了两丫鬟,那两丫鬟还是临时买的,彼此都不熟,规矩也不好。 好在唤她起床的紫萱姑娘很会做人做事,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她不需要开口,跟着就行。 路上还从紫萱姑娘口中得知,她是二公子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说是二公子不喜人多,大丫鬟就两人,另外一人名紫檀,暂且未见到人。 紫萱轻声提醒:“二少夫人,到了。” 原身是识字的,乔瑜一抬头,便见‘青松苑’三字苍劲有力,这应该就是陈家老太君的院子了。 门口小丫鬟见状,打起帘子容她进屋。 进屋便有一身穿青绿衣衫,头戴银花簪子的丫鬟,笑嘻嘻携着她手往里走,“老太君,二少夫人来了。” 突然被陌生人拉住,乔瑜整个身子猛的僵住。 紫萱虽认识少夫人不久,却知晓他们这位少夫人不喜人触碰,与自家公子这一点格外相像。 赶忙过去挽着那丫鬟的手,将乔瑜给解救出来,“少夫人快进屋,老太君怕是都等急了,瞧琴音姐姐这着急样。” 那叫琴音的丫鬟没觉出不对,笑着拍打紫萱,“好啊你,在少夫人面前编排我。” 没了生人触碰,乔瑜顿时心里松了口气,很是感激紫萱,也庆幸那桃花绒簪送的好。 绕过屏风是堂屋,平日用来待客或是请安之处,再往里过了门才是内室。 堂屋靠窗边罗汉床上端坐一面容慈目的老太太,另一边坐着一妇人,模样看起来比老太君年轻许多,应是其儿媳。 见乔瑜进屋,老太君笑容和煦,“新媳妇上前来,让祖母好生看看。” 乔瑜往前两步,福身行礼,“给,祖母,请安。” 老太君端详乔瑜模样,越看越满意,给二郎定亲时,老三媳妇赶去姚家相看,回来说那姚家姑娘模样一般,配他们家二郎实在差了些。 此时见着人,老太君深感疑惑,这模样还配不上二郎?老三那媳妇儿眼光未免过于挑剔了。 老太君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妇人和其身旁站着的小姐,“这是你二婶,那是你二婶的闺女,在家排行五,你唤她五妹妹即可。” 乔瑜又见过二夫人,与五姑娘互道见礼。 老太君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这脸看着便是有福气的,模样还极好,“你三婶曾说你小名团团,往后祖母也这般叫你,可好?” 乔瑜不知原身小名,想来是长辈之间的唤法,点了点头。 五姑娘身着浅黄色衣衫,笑吟吟看着乔瑜,“二嫂头上的绒花可真别致,像真的一般,不,比真花还美。” 新二嫂进屋,她便注意到她头上的绒花,刚开始还以为是真花,可这时节月季花开的没这般好这般艳,细看竟是绒花,做的实在逼真。 乔瑜从衣袖中摸出一支浅黄色淡蓝勾边渐变的蝴蝶步摇绒簪递过去,“送,妹妹。” 五姑娘看着簪子上蝴蝶栩栩如生,坠下的步摇晃啊晃,比大姐姐从宫里赏下的绒花簪子不知好了多少,且她还比四姐姐先得到,顿时笑开了眼,“谢谢二嫂,这是妹妹绣的荷包,还请二嫂不要嫌弃。” 老太君和二夫人的见面礼是乔家备好的没丢,便直接送了。 二夫人见自家闺女很是喜欢那蝴蝶簪子,对这位二少夫人心里欢喜不少,他们二房是庶出,往日这些好玩意都是三房挑完了剩下的才轮到他们,今日抢先一回,闺女心里该是高兴的。 再则二郎是大房嫡出,又得老太君疼宠,闺女与二少夫人处好了关系,于二房有利。 二夫人笑呵呵开口:“二少夫人也太热心肠了,倒是比我们先把见面礼拿了出来。” 故而也愿意帮衬一下,未敬茶,新媳妇便先送了礼,于理不合,免得惹了老太君不喜。 老太君一直在打量乔瑜,见她礼数周到,待人温柔,说话轻声细语,与老三媳妇描述的相差甚远。 原本给二郎娶妻便急促了些,人选也来不及细挑,谁知此时见了,新媳妇哪儿那儿都好,满意的不行。 “好好好,咱们家都是粗人,不讲究那些,敬茶吧。” 敬了茶,得了老夫人和二夫人的见面礼,乔瑜道谢,随即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从老太君口中知晓,府里管家的是三房夫人,不过三房夫人娘家有事,带着四姑娘回去了,暂时见不到。 府里大房,三房,五房是嫡出,二房,四房是庶出。 四房老爷带着家眷在外述职,要过年方回来,五房老爷还未娶亲,如今不在府内。 大房如今就二公子一人,大房大老爷和大夫人都已不在人世。 说了会儿话,容乔瑜摸清府内各房人,二夫人带着五姑娘告辞。 乔瑜也打算起身离去,老太君笑着唤她到跟前,“团团,二郎近日公务较为繁忙,并非有意如此,好孩子,你与二郎好生相处,定会发现他的好。” “好。”乔瑜面上乖巧应下。 心里却不住摇头,不会的,陈梓钰可是女主头号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那种,他会为女主守身如玉,可怜老太君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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