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暖风从坐了6个小时的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塔国近40℃的高温天气劝退,他带着黑色的墨镜和帽子、白色的口罩,穿着印有青衣卡通人物的白T恤,裤子是亚麻浅灰色的,帆布运动鞋。很舒服的穿搭,他的皮肤 贵国王子藏得深全文免费阅读_贵国王子藏得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陈暖风从坐了6个小时的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塔国近40℃的高温天气劝退,他带着黑色的墨镜和帽子、白色的口罩,穿着印有青衣卡通人物的白T恤,裤子是亚麻浅灰色的,帆布运动鞋。 很舒服的穿搭,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匀称的肌肉线条优美,让人看着就觉得特别有男人味,朝气又蓬勃。 他斜着躺在临出口最近的椅子上,懒懒等着好友过来接他。 “暖风!”不一会,一个身穿花衬衫的青年从出口走了进来,叫着陈暖风的名义,左顾右看。 “李明,这儿!”陈暖风抬起手向对方招了招。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久等了吧。”看到许久未见的朋友,李明特别开心,使劲儿抱了抱陈暖风,表示欢迎。 “还行,你变化挺大啊。”上学的时候,李明的形象是黑黑瘦瘦的,戴着呆板的黑框眼镜,五官虽然长端正,但是却不怎么得女孩子的喜欢。 现在的李明高了,白了,打扮的也很帅气,很有明星范儿。 “变好了,还是变差了?”李明帮陈暖风推着行李,聊着□□外走着。 “好了啊,高了,帅了,皮肤白了,唉?我说你皮肤怎么变白了?”塔国的天气温暖湿润,四季不是很分明,炎热的气温能把人烤晕,太容易晒黑了。 “唉,我在这里的工作是演员,塔国的主流审美是以白为美,白的高贵发光最受欢迎,我就做了美肤。”李明上下瞅了瞅陈暖风,笑呵呵的说道:“校霸,你还是那么帅,那么酷!” “校霸,好让人怀念的称号啊,一转眼我们都毕业4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坐进副驾驶,陈暖风把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觉得好受了一点。 “可不是?这次我真没想到你回来帮我,你都不知道,当我把你的平时训练的视频推荐给剧组时,他们都惊呆了,觉得你打的特别有美感,华国功夫!” 陈暖风笑了笑:“本来也不想来,但是最近我哥催婚,找了很多朋友帮我介绍对象,我实在是怕了他了,惹不起只能躲起来了,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我就不信他能跑来塔国给我介绍对象。” “哈哈哈哈…”两人聊着天,渐渐也找回了在学校里上学的那份青春熟悉感。 李明在塔国有个艺名,叫biboo。塔国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很多人都有自己的英文名字或者很像英文的名义。李明建议陈暖风也取一个,入乡随俗。 “那叫seven吧,我最喜欢星期天。”陈暖风很快留给自己取好了名字。 路上,李明给陈暖风介绍了他所在的公司的情况,又给他简单说了他的工作。 因为可能要工作至少三个月,陈暖风就暂时住在了李明的家里,想着空闲了可以租个自己喜欢的房子。 第二天是剧组人员开会,陈暖风跟着李明提前到了公司,合同他已经签好了,这次主要是见一下导演,听听工作要求意见什么的。 跟着李明进了拍摄搭建的场地,有不少人已经到了这里,有工作人员,演员,大家忙忙碌碌的。 恐怖元素的场景有些偏暗,陈暖风摘掉了墨镜。跟着李明来到了一个在讲戏的中年男人的面前。 “导演,这是从华国来的陈暖风,叫他seven就行?” “导演你好!”陈暖风会说塔国语,在沟通上还是可以的。 “你好,biboo让我看了你的武术视频,挺好的,之后我们慢慢沟通。”导演不太重视陈暖风这个武术指导,应付了他几句,又开始转头和男演员讲戏了。 他很理解,他又不是演员。 陈暖风跟着李明又见了辅导,编剧等几个重要人士,这部剧的投资方是自己公司,老板一般不过来盯着进度。 九点的时候,大家聚集到一起开始开会。陈暖风谁都不认识,李明在演员那些人里边坐着,他跟着剧务找了个凳子坐下听着导演讲话。 导演大概讲了十几分钟,从门外又来了一个人,因为是迟到,这个人得到了大家的统一视线。 很帅!很贵!这是陈暖风对进来的青年的下意识评价,屋里灯光昏暗,其实陈暖风是看不清楚这人的样貌的,只是这个青年的气质太让人难以忽略了,就是很贵很贵的那种,身形挺拔,给人就是应该很帅的感觉。 陈暖风看着那个青年坐在了演员们最中间的凳子上,就把视线有投入了导演这里。 这部戏大概的剧情是这样的,在一个城堡里住着一个吸血鬼王子,王子有很多金银珠宝,然后很多人就想得到这些珠宝金钱,王子很强大,对于那些想得到他珠宝的人,都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的。 传说,能得到王子的爱的人就能得到王子的珠宝,利益驱使,很多男男女女都过来攻略了,都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这个剧的主角是王子,另一个主角是一个富家少爷,几个富家少爷小姐雇佣了保镖过来找刺激,本来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一个个被王子的血奴们杀的片甲不留。 只有富家少爷以他高贵冷艳的个性吸引了王子的注意… “好想挺有意思的。”还是塔国厉害,啥都敢拍,本来想着这次的工作应该是无聊的,他还打算趁着空闲去旅游呢,不过现在听着戏还行,应该很有意思。 “明天准备开机仪式,在寺庙里举行,你有合适的衣服吗?”开了会,导演留下了几个重要演员,其他工作人员继续准备明天的开机仪式。 “有。”他来的时候带了两套正装,他也不是演员,穿的场合很少的。 “哦,那我忙了,我这次演的角色戏不少,有什么再商量。”李明在工作匆忙中,找他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还没开始拍摄,陈暖风的空闲时间很多,他加了另一个武术指导的微信,便于工作沟通,然后拿着资料回去研究了。 李明的房子离公司有点远,不过拍摄中,公司是会提供临时住宿酒店的。陈暖风洗了澡,觉得塔国的气候又热又湿,想着明天开机仪式完后,去华商中药铺买点菊花金银花啥的,去去湿气。 喝了杯水,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拿起看了看,发现这个剧组建了个工作群,把他拉了进来,群名有点… 邪恶王子爱上我!! 这名字真上头,他在群昵称里给自己改了名字,看到群里的人开始很有礼貌的接龙问好。 想了想也发了条信息:大家好,我是武术指导seven。 然后就又有很多接龙将他覆盖了。 晚上李明回来的时候,挺激动的,一直说着剧组里的事,什么公司投了多少多少钱?会让他们上什么综艺,后期会推代言啥的。 “公司投多少钱,这些是很私密的事吧?”陈暖风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和妹妹陈曦聊着天。 “我偶然听到的,这个剧的主角可真绝。”李明忍不住又开始说:“导演让他这段时间和另一个主角mk哥培养感情,他说演戏就演戏,不希望工作干涉到私人生活。” “然后mk哥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觉得sun看不上他。” “人家说的也对啊,演戏不牵扯私人生活,很正常啊,演技好就行了呗。”不是很懂的陈暖风为主角点赞。 “你不知道塔国这边拍腐剧的套路,一般都是让两个主角培养感情,顺便装作甜甜蜜蜜啥的,吸引热点,炒作,为剧上星,带话题。这些都会写进合同里,演员要遵守的,否则就是违约。”李明解释道。 “哦,既然是工作,那就装呗,都是男的,又不吃亏。” “不吃亏?得了吧,那要看双方什么条件,…” “我妹电话来了,不聊了。”打断了李明的继续解说,陈暖风进屋接了他妹妹的电话。 “我的好二哥,听说你把咱衣食父母气到了。”他妹陈曦今年刚十八,青春烂漫,特别可爱。 “嗯,所以哥现在特别需要你这个贴心小棉袄帮忙。”陈暖风呵呵笑着。 “一口价,一千块。”陈曦经验老道的报着价格。 “天哪!你知道亲情这两个字怎么写的吗?”陈暖风表情夸张。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还是兄妹,男女有别!” 逗了陈曦一会儿,陈暖风还是将一千块给人打了过去,没办法,能哄住他哥的,只有他妹。
0 人在读07-04 18:16
盛夏蝉鸣,骄阳似火。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整个城市像烧透的砖窑,呼吸的气流都炽热不已。一辆黑金色劳斯莱斯停在S校门口,汽车空调温度设定在十几度左右。黑衣保镖恭敬 霸总和他的小狼狗全文免费阅读_霸总和他的小狼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盛夏蝉鸣,骄阳似火。 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整个城市像烧透的砖窑,呼吸的气流都炽热不已。 一辆黑金色劳斯莱斯停在S校门口,汽车空调温度设定在十几度左右。 黑衣保镖恭敬的打开车门,热浪袭来,随后,从车内下来一位风流跌宕的青年男子。 男子五官凌厉嘴角上翘,身材高挑匀称矫健,胸肌紧绷,腰板劲瘦,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脚踏皮鞋,全身高定。 墨镜挂在衣领口,凹凸有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诱人至极。 独自一人迈着大长腿走进校园大门,在保安处登记表上挥笔唰唰唰后,扬长而去。 保安大叔年近花甲,从上衣兜里拿出老花镜,戴上之后瞅着登记表那一栏格外显眼的字体。 ——路嘉行,男,28岁,联系方式18896...... 路嘉行把墨镜戴上,这外面与车内的温差极大,走了一会儿鼻梁就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正当响午,热得眩晕,他路过操场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便双腿沉重迈不动脚了。 操场上有几拨人马在打篮球,其中有一个鹤立鸡群的男生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男生身穿白色球服,离得远看不清面部轮廓,但那英挺健硕的身材比他的走位还要漂亮。 围观的女生原地推搡跺脚,不停地尖叫着,双眼闪闪发光,四周漫天飞舞着粉红色的气泡。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一代比一代高大呢。 路嘉行向来钟爱这种阳光健硕的身材,这种身材的男人才叫性感,才带劲。 只是一个身影就能让他如此心神荡漾,当他考虑冲过去用什么借口问那男生要电话时,那男生就率先小跑着向他冲过来。 仿佛有一个光球向他滚来。 心脏没由来地嘭嘭加速,脑门上有条血管突突直跳。 以至于篮球滚到他脚下了都没注意到。 那光球越来越近。 原以为拥有这样完美身材的人,脸蛋必定会减少几分姿色。 上帝给你开了一道门,势必会关上一扇窗,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 就像他最喜欢的一个港星,外形条件逼近完美,但就是有一点龅牙,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是某港第一美女,美人三分龅嘛。 当然,他除外,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材容貌完美得无可挑剔。 直到这男生跑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两人对立而望。 他呼吸蓦然一滞,微眯起眸子,细细地打量对方。 男生头发乌黑浓密且长,戴了一个白蓝相间的发带,垂在前额的刘海被发带撑起,发尖挂着晶莹剔透的汗珠,面如冠玉,五官清丽,薄唇轻启。 唇瓣上微微泛着湿润,看着很柔软…… 白皙的脖子,突出的喉结…… 还有男性的纯阳气息萦绕在他鼻腔周围…… …… 路嘉行的脑海闪过无数条带颜色的小场景。 他嘴唇翕动,表面维持风平浪静,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丢了魂失了神。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他也算阅人无数,在娱乐圈美男云集的地方什么货色没见过,但那些人比起眼前这位还是差了点味道。 以前什么没早点发现这座宝藏呢。 “嘉行——”有人从他背后走来。 “林教授——”男生向他身后颔首道。 来者是一位带着金丝边眼镜温和儒雅的青年男子,对男生点点头后便把手搭在路嘉行肩膀上,“你什么在这,打你几遍电话无人接听,吓得我赶紧出来寻人了。” 路嘉行这才回过神,暗笑自己居然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失态,今天真是活久见了。 顺着男生的眼神才发现自己脚边立着一个脏兮兮的篮球,这才明白。 敢情这篮球还是自己的媒球呢,也顾不得脏弯下腰捡起来递到男生面前。 “谢谢。”男生声线不含一丝波澜,淡然双手接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尖如触电般一阵酥麻直到心脏,盯着男生渐行渐远的身影唏嘘不已。 “你这学生,球打得不错嘛。” “校队成员,跟当年巅峰时期的你不相上下。” 林教授全名林致,是路嘉行的大学同学,上个月从某校转到这里任职。 他今天是专门抽空过来找林致叙叙旧,顺便实地考察他的新工作环境。 自毕业后,他们一伙人都各奔东西,至今保持联系的就只剩几个,而林致是这几个当中和他关系最好的一个。 两人往教师公寓边走边寒暄了一会儿,路嘉行假装漫不轻心地问道:“你那五好学生叫啥名?” “贺览” 这名字有点娘气,让人无法联想到名字的主人有一身健美的肌肉和挺拔的身高。 路嘉行舔了舔嘴角,啧啧啧,回想贺览那身材那脸蛋,完全是按他的审美标准长的,还有他那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疏离的气质,可谓集才智容貌性情三样并存,百年难得一遇啊。 以他从未出错的基眼判断,贺览是个纯直男,可越是这样越有挑战性,让人激发想要攻略的雄心宏愿。 总之,势必要把他拿下。 第三天,路嘉行例行开完早会后,迈着大长腿步履如飞回到办公室,靠在老板椅上,纤长细白的手指捏着张A4纸,那猎物般的眼神如果有温度,手中这张纸估计早已燃烧成灰烬。 这是小陈昨晚搞到的资料,搁放在他办公桌上。 要不是他当时还在外面应酬,估计就要连夜过来一睹为快了。 小陈年纪三十出头,常年剪个小平头,中等身材,已成家,为人机敏可靠,是从这家公司创办之初就一直跟着他干,从司机一路晋升到现在的总秘。 也是在这家公司里唯一知道他性取向的人,偶尔还帮他探查资料顺便拉拉皮条当当说客什么的,深得他的信任。 他的性取向是天生的,除了家人好友知晓,公司其他老员工也猜出来了,他们这一位做事雷厉风行脾气阴晴不定的老板,从不近女色,对待下属男女一视同仁。 在朋友的眼中,他是一位豪爽大方,大男子主义的纯爷们。 他只好健美英气那一类的男色,不像几个圈内好友都喜欢骚/包娘气那一类。 A4纸右上角那张三寸相片里表情冷漠的男生,正是前几日在S校遇到的那位篮球美男子——贺览。 贺览,男,十九岁,身高191cm,体重83kg,贺家的二公子,S校大一学生,校队成员兼公认校草,爱好打篮球,极限运动等,单身无情史,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发小...... 路嘉行看到身高那一项时,轻轻蹙了下眉,这身高超出了他的审美标准,他是喜欢英气运动系的美少年没错,但身高标准是178cm以上188cm以下。 况且,他还有一点经微的强迫症,曾经有一个男星各项条件都挺合适的,等验收的时候发现实际身高在178cm以下,往上虚报了几厘米,于是,被他退养了。 除了身高超出预期以外,还有一点是背景,他有点犹豫了。贺家在A城可是红贵一族,势力庞大,黑白通吃。他要是真动了贺家的宝贝儿子,那他九条命都不够用。 但转眼又想,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浑呢。他又没强迫谁,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激|情过后就好聚好散嘛。 那一点强迫症和犹豫被从未有过的征服欲|望盖过抹尽。 再看到“单身无情史”这五个大字时,路嘉行天然上翘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哈哈哈,这等绝色还是个小处|男,在如今初中生都遍地谈恋爱的快餐年代,真的是比濒危物种还要稀缺的存在。 有趣,太有趣了。 咔嗒咔嗒。 路嘉行不舍的把资料放在桌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308号宝贝]路少,今晚来bird么,想你了。 [308号宝贝]——(肌肉柯基眯眼索吻gif) bird是A城最大的一家gay吧,是他和两个大学的好友合伙开的。其中顾有庭是最大的股东兼管理,而他只管拿分红。 他觉得老顾取‘飞鸟’这个名字是有深意的——飞鸟恋旧林。 可惜那个当事人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吧。 bird里的员工福利待遇不错,安全性能高。 除了基本的六险二金之外,包吃包住,无责任底薪高分成,各种奖金补贴数不胜数,员工上岗前带薪培训一个月,每月还要给员工进行全方面的体检。 而且招工条件极其苛刻,比如有蛀牙有异味有伤疤的不要,内分泌失调的不要......等等,很多条件你想都想不到,也就只有顾有庭这个老变态才能想得到。 基本上网罗了A城近一半的各种姿色。 好友们私底下都笑骂bird堪比皇帝选妃,佳丽三千。 当年刚开业的时候,顾有庭为了吸引眼球,除了邀请明星驻场表演,还拉路嘉行下海当酒吧攻属性头牌。 这308号宝贝是谁? 路嘉行点开他的头像进朋友圈,翻看最近的健身房九宫格自拍照。 哦,是上周滚过床|单的十八线小明星,身材结实,识趣会玩,嘴巴又甜的像1床0,体验几次还算不错。 他唇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今天心情愉悦,约好友小酌几杯,再顺便和小明星渡过漫漫长夜。 [极品猛1]语音:宝贝儿,等我。 随后,打了内线叫小陈进来。 “路总,您找我?” 路嘉行手指头轻敲桌面,“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把他给我拿下。” 小陈一点就通,拿过A4纸一看,正是昨夜他整理出来的某高校大一□□。 “路总,一档么。” “嗯。”路嘉行转了下手机,“再加三个零。” 这价位可是突破历届新高,比肩一线明星了啊,就不信还吃不到嘴,想想就眼里无边春天的颜色,下巴差点留哈喇子。 其实,路嘉行除了花心点,换床单的速度快了点,其他方面都很上乘。 他是bird酒吧里的人气榜一,刻有‘千金一夜’标签的大猛1,又高又帅,容貌魅,身材棒,懂情调,技术好,用过的都赞不绝口,回味无穷。 有很多各色各属性倒贴他的人,但他只挑选符合他审美的类型。 他并不沉迷色谷欠,只是在高压的工作下,需要做些解压的事情来放松身心来缓解疲劳。 也不知那篮球小子对他施了什么魔法,让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丢魂失神,无比渴望的想要占为己有。 “四爷来电话了,四爷来电话了......”这是路嘉行给他家老子设置的专属铃声,他老子排行第四,上面有三个姐姐。 他不情不愿的接通,慵懒的声音道:“喂,爸。” “你还知道叫我爸,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声音比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还精力旺盛,铁定活到百岁不成问题,那女人可是捡到宝了。 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快速的回忆今天是什么吉日。 他老子生日?他不记得。 他老子二婚纪念日?关他屁事。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是陈述的语气,也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不等他回话,对方己挂机。 路嘉行摸不着头脑,他早些年叛逆曾多次要与他老子断绝父子关系;这些年他不只白手起家事业红火,人也愈发的像模像样,宽容大度有爱,日趋成熟有范。 不知道是他老子年岁渐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也懒得去分析,他老子这几年特别热忠于修复父子陈年裂痕,又哄又骗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试图将他融入到他们一家三口父严母慈子孝的家庭当中。 他又不是钢铁,被废弃半生,等生绣破烂了就投进火炉炼化重铸。 这种事他也是能推就推,一旦他老子发布命令,他也就只有遵命的份了。 早干嘛去了。 这可能吗。 但他老子就没这个觉悟。 算了,天大地大,除了老爷子不在A城住,这里就他老子最大。 行吧,今晚回家。
1434 人在读01-04 03:12
阴雨天,一个普通的古镇上。所有的居民楼都是傍水而居,最高的楼层也就是三层楼。屋子的大门和河只有一条单行路那么宽,而单行路与河水之间,则会有一段高低之差,这段高低之差,则会用几个石阶搭起来,正好 极恶催化(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极恶催化(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阴雨天,一个普通的古镇上。 所有的居民楼都是傍水而居,最高的楼层也就是三层楼。 屋子的大门和河只有一条单行路那么宽,而单行路与河水之间,则会有一段高低之差,这段高低之差,则会用几个石阶搭起来,正好能承受人下来的重量。 楚枭举着伞,蹲坐在石阶上,嘴里叼着棒棒糖。 他伸出手指,搅了搅身前的河水,近在眼前的几颗小蝌蚪感受到危险便跑远了。 一声惊雷打下,安静的氛围下突然多了两声暴戾的拍桌子声。 “你妈都跑了!你还想给你老子整这些有的没的!倒酒!快点!”一道中年人的声音从身后的屋子里传出来。 “一颗糖,我只要一颗糖就好了。”一道阴郁的声音伴着响起,那声音有些颤抖。 “买个屁糖,买酒的钱都快没了。”伴随着酒瓶摔到地上的声音,连带着重物倒地的声音,“滚开!别挡着我看电视!” 一声重物落地,又是一道雷,里头没了声音。 雨势渐大,水涨,冲过来的水冲到楚枭的鞋上,他起身往上挪了一步,欠身将鞋上带有诡异红褐色水渍用口袋里的纸巾抹掉。 余光撇见同一石阶上堆放的杂物,一条大的衣服盖住了下面的东西。 这杂物堆放的高度到裤脚管,看起来奇怪的地方在于衣服盖住底下的东西后,显现出来的形状,十分不平整。 他伸手试图掀开那件衣物却在半道上又收回手,反应很迅速的朝上方望去,头顶那户人家但是门口没开门,也没人,他刚觉得自己多虑了,视线往下随便一瞟,一只红色的眼珠赫然出现在门缝下面。 “嗯?” 定睛下来后,他才看清,那是一个人趴在地上望着看,他甚至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又看了他多久。 “怎么让你洗个手这么慢。”突然从远处走来一个男人,手里捏着伞,静静的看着他。 楚枭会意,轻笑了声走上台阶,拿下手中的棒棒糖:“下雨天,鱼多,想着逗逗鱼。” “墨迹。”那男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收了自己的伞,钻进楚枭的伞中,还没等楚枭开口,他就搭上楚枭的肩膀:“快走吧,我们上学要迟到了。” 两人半跑着离开那处,跑到相对人多的地方,楚枭才站定身,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正常后才道:“同类?” “你是什么物种?”那男人打量了一下他,手从他肩头放下。 楚枭指了指自己,将手上的糖含进嘴巴里:“你觉得呢?” “试探只有一次和无限次,我想你应该也不想浪费这些时间。”那男人从衣兜里拿出金丝眼镜戴上,一时间竟然凭空多了几分睿智。 “倒也想告诉你,但一觉醒来到这个世界后,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楚枭摊手。 那男人像是意料之中似的,镇定的点了点头:“顾十四。” 楚枭应声:“楚枭。” 顾十四仰头望着天:“所以你到这个世界之后什么都不知道?” 楚枭将棒棒糖在嘴里换了一边:“以前听说过一些穿越电视剧,我可能是穿越了。” 只是这个世界,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顾十四没理他说的是什么,接着说道:“不知道任务也能存活这么久,不笨。” “听起来我们是同类。”楚枭单手搭上他的肩膀,“你和我现在都在这,想必我们任务是相同的,你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你解决。” 雨势渐渐好转,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砸在雨伞上,如同跳跃的精灵一般坠落到地上。 顾十四的声音显得清晰起来:“来这多久了?” 楚枭勾唇,任由其完全不听自己的话:“一周。” “一周居然没触发死亡条件。”顾十四摸了摸下巴,眼神看着地面,像是在思考,“你能告诉我你都经历过什么吗。” 正巧有车路过,车轮子压到水摊,水渍正要往这压来,落到他们的裤腿上,顾十四搂住楚枭的腰,在这几秒内,迅速的拉后了几步。 楚枭瞥了一眼腰间的手,故作沉思的摸了摸下巴:“经历了男人摸…我的腰。” 话语刚落,放在他腰间的手就落下了。 “还有呢?” 楚枭感受着嘴里的甜味,细数着一周的经历:“也没什么,都像是正常人,但都不是正常人,准确的说好像都是疯子,刚好我也是。” “看着挺正常,逻辑思维没问题,不是疯子。”顾十四一双眼睛望过来,像是要将对面的人看透,“所以一直在伪装,竟然会避免死亡条件。” “大哥,我们才刚见,你就这么想我死吗?”楚枭挑眉。 顾十四摇头,右手点了点伞的开关,“砰”的一下,伞就开了,顾十四从这一亩三分地挪出去,站在一步远的距离看着他:“没有。” 楚枭歪头:“我可以提出我的猜测吗?” 顾十四点头。 楚枭轻笑:“你应该也是睡了一觉后才到了这里,所以才会在我说出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始末的时候才会波澜不惊,你这么镇定,一直强调什么任务和死亡条件,应该不止一次来过这种地方,我说的这些对吗?” “嗯。” 楚枭接着道:“说说吧,我可以,给你吃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圆头的棒棒糖,捏在手心朝对面那呆子晃了晃。 本就是挑逗一二,没想到对面真拿了,楚枭没忍住诧异了一下。 “其实很简单,这个世界就类似于游戏,只要找到这个世界中心人物,并且在中心人物的房间里睡一觉,睡醒后你就可以通过这关,回到真实世界。”顾十四揭开糖纸,左右翻了翻又重新将糖纸盖上去拧了拧放进口袋。 楚枭摸着下巴想了想:“其他的先不论,所以这是个游戏,那在这个世界死了,是真的死了吗?” “不知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不知道。”楚枭咬牙,片刻后语气又放软,“哥哥还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啊,胆子大的可…真让弟弟佩服呢。” “题外话问完了,言归正传。”顾十四用手指关节将眼睛抬了抬,脸色没有因为这份夸奖有丝毫变化:“你刚刚在河边干什么?” “玩水啊,还能干什么。” “认真点。” “确实是玩水。”楚枭单手发誓状,“童叟无欺。” “里面那个人的眼神不对。”顾十四垂下头,有些难解。 “因为旁边放着的宝贝吧。”楚枭凑到他耳边,“盖住的有可能是被分解的部分肢体呢。” “你怎么确认的。” “布盖下去底下的轮廓,水涨上来之后我的鞋上染了血,以及还没散干净的腥味。”楚枭顿了顿,将吃的只剩个棍子的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走了几步扔到垃圾桶里。 回来后接着道:“应该是用水冲了几遍,味道很淡,但下了雨,味道就出来了,看来是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又或者是剩下的器官有某种特殊用途。” “嗯,合理。其他先不论,现在我们只需要确认里面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人物就好了。”顾十四默不作声的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楚枭轻笑,收回往前伸的脑袋:“那怎么确认呢?” “你对于里面那户人,知道些什么?” “巧了,本来不知道什么,正好刚刚在玩水的时间听到了一些。” “你说。” “里面住的是一对父子,孩子的妈妈几天前下落不明,孩子的爸爸酗酒,有暴力倾向,那小孩喜欢吃糖。”楚枭低头望着水滩,“那户人家的孩子我路过的时候见过,和我是一件校服,好像在我的班里。” “好像?” “鬼知道周围是人还是鬼,我注意他干嘛。” “哦。”顾十四看着他顿了顿,“你还能换装?有住的地方?” 楚枭挑眉:“怎么,你没有?” “嗯,按理说,穿过来的人有时间限制去通关,一般是三天左右,时间很紧,所以不会设置给我们居住的地方。” “时间限制?我好像没感觉到超时带给我的影响。” “也许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哦,可能我是救世主吧。”楚枭嫌弃的撇嘴,伸手将衣服拉直,“我一个人住,我倒是不建议你也......” “不用了,既然有了条件,你在学校里去和他们家的孩子做朋友。”顾十四淡淡道,像是早就计划好一般,“我们无法确认谁是核心人物,得先去了解。” 楚枭笑着摊手:“哪有直接切入boss的。” 顾十四往旁站了一步,供旁边的校车开过:“你的意思是?” 楚枭扫了一眼匆匆驶过的校车:“我们先去他们家附近的邻居开始问,也许能找到点线索。” “行,注意安全。” “你让我一个人去?” “嗯。” 二人对视良久却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直到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下来,顾十四才收伞打算离开。 “这既然是游戏,应该允许组队吧。”楚枭左手握伞,右手一把拉住顾十四将人带进伞里,拐着顾十四的肩牢牢的不肯放。 “可以,适当添加同伴可以增加生存概率,但同样如果找到的同伴是个累赘,则会减弱自己的生存概率。” “哦,那我们组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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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钱水巷灯火通明。作为南鹏湾有名的酒吧一条街,钱水巷的夜晚,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热闹。时间刚过十点,正是酒吧人声鼎沸的时候,巷子最里端的那栋复古建筑被青藤随意缠绕,形成了一张只有门口一个 信息素暴露后,绿茶O他不装了全文免费阅读_信息素暴露后,绿茶O他不装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夜幕降临,钱水巷灯火通明。 作为南鹏湾有名的酒吧一条街,钱水巷的夜晚,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热闹。 时间刚过十点,正是酒吧人声鼎沸的时候,巷子最里端的那栋复古建筑被青藤随意缠绕,形成了一张只有门口一个破口的大网,遮盖住了外面喧嚣的一切。 对比其他酒吧的灯红酒绿,“网吧”冷清得格格不入。 但钱水巷所有酒吧老板不得不承认的是,它是钱水巷存在时间最久的酒吧。至于原因,可能只有老板自己知道。 来到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大多是成年人。 应嘉澍此刻穿着运动外套正靠在“网吧”的一张高档沙发上通着电话,乌浓的发微卷遮住眼睛,耳后的头发贴着脖子长到锁骨,握着手机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有几个浅浅的肉窝,一张脸清俊出众,吸引酒吧为数不多的人的注意。 “诺尔学院的入学资格?” 他的声音淡淡的,在听清楚对方诉求之后尾音勾起,发出一声低笑,“这就是你说的我会感兴趣的事?” 酒吧内暧昧的灯光轻晃,吧台点的小调悠扬婉转。 对方极力说服着,“我们英俊潇洒,智商超群,风流倜傥花见花开人见人爆胎的应公子,那可是诺尔!全球顶尖的科研学家的母校,您父亲不就是在诺尔大学毕业的,我听说还是年纪第一……” 应嘉澍挂断电话,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已去世父亲的话语,仰头长舒一口气。 他现在异常烦躁。 不为别的,体内Omega的信息素又开始紊乱,于是趁着在酒吧,把这股烦躁肆意释放。 下一秒,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人们多多少少都惊讶于居然有Omega敢在这种场合肆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在场的人无论性别,只要是嗅觉没出问题的,脸颊上都带着一丝微醺。 有几个Alpha明显受到影响,脸色慌张地结账离开,而应嘉澍如此不顾后果的释放信息素的原因就在于,他不会受到任何一个Alpha释放信息素的影响。 在人无暇顾及的地方,应嘉澍不经意露出的脖颈肌肤吹弹可破,但微卷的发丝中若隐若现的眉眼透露着一份冷冷的气质,自然地划分出属于自己生人勿近的领地。 偏偏就有人不知死活,带着破冰的笑容一脚踏入。 “先生您好,这是您点的Cognac干邑白兰地,请慢用。” 应嘉澍抬眼,这人穿着酒吧工作服,年纪不大,应该也是个高中生。脸蛋长得不错,但是身体却有些单薄。他注意到这人的眼角处还留着一道淡淡的疤痕,不是很明显,但足以引发他的好奇心。 这个人,眼眸黑亮,完全没有陷入某些状态。 蛮有意思的。 “先生……?”对方被盯得有些久,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应嘉澍回过神,丝毫没有眼神骚扰的自觉,毫无负担地往沙发里一躺,露出外套里面的校服,提醒道,“不是先生。” 对方嘴巴微张明白了应嘉澍的意思,转而嘴角含着一抹微笑,礼貌地回复一句,“是哥哥才对呀。” 服务生走后,应嘉澍回忆着刚才看到的胸牌,红底烫金写着的名字是“闻枫”,底下还有英文小字。 “妈的,找死吗!”一个男人爆发出怒吼,应嘉澍寻声看过去,那个男人胸口的衣服被酒水洒湿,此时正抓紧一个服务生的衣领爆粗口。 应嘉澍一看,那个服务生就是刚才给自己上酒的闻枫。 有眼睛的人都看到是这个男人突然踉跄撞到年纪尚小的服务生,打翻自己手中的酒水,只是没人愿意帮素不相识的人的忙。 闻枫有些慌乱,这边应嘉澍正准备起身解围,那边酒吧负责人乔就出现了。 留着偏分的粉色头发,红着脸不知道是受应嘉澍信息素的影响还是出了事,连忙给男人道歉,并提出今晚男人消费免单,就随便使唤一个服务生带男人去换衣服,闻枫则跟着乔去了后厅。 躁动的声音更加明显,被逼急了的Alpha们开始疯狂寻找引发不安的Omega。 应嘉澍在被发现前收起信息素离开,那杯酒他当然没喝,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刚出门手机响起,应嘉澍点开一看,是妈妈发来的短信。 嘉嘉宝贝的女超人:这么晚了,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应嘉澍:图书馆,往回走。 撒谎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完信息,应嘉澍将自己的外套拉链拉好,戴上兜帽,这时,酒吧旁传来一声闷哼,他侧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过去。 当到达酒吧后门时,他看见闻枫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额头上冒出汗珠,漂亮的脸蛋扭曲着,苍白如纸。粉头发的乔蹲下身,看样子是还要追加几拳。 应嘉澍啧了一声,快步上前一脚蹬上乔的肩膀,将人踹翻,滚到垃圾桶旁。 乔痛苦地趴在地上,按住被踹的地方,嘴巴张了张想要骂人,但一抬头看到走近的应嘉澍那张冰冷的脸孔,顿时噤声,下一秒脸上就堆满了笑意,眼角显出五六条皱纹。 “李公子!真巧啊,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了,才来吧?快进去坐坐!”乔从地上爬起来,谄媚无比。 出身名门,应嘉澍这个名字就能引起不小的骚动,所以除了认识的好友和南鹏湾皇家院校的学籍外,应嘉澍都使用假名“李诚实”。 “不了。”应嘉澍拒绝道,接着抬眸,不紧不慢地拍拍对方刚才被踹的地方,看着对方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一声,靠近对方耳侧,尾音慵懒下沉,“你是最清楚这个酒吧怎么活到现在的,好好对待怎么样?” 乔听这话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这位金主误会了什么,但也没多说什么,只管点头哈腰。 应嘉澍退后,眼神示意乔离开,接着眼神与站在一旁的闻枫对上。 闻枫急忙朝着应嘉澍鞠了一躬,“谢谢……李公子。” 应嘉澍反问:“不叫哥哥了?” 闻枫一愣,刚要改口,却发现应嘉澍的眼神从他身上转到了地上。 顺着应嘉澍目光的方向,闻枫看到了地上的药品,橙色的,一看就知道是某抑制类药物,急忙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眼底的慌张,在应嘉澍之前把药瓶捡起来揣兜里。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今晚谢谢您。”说完便急匆匆地推开后门,离开了。 钱水巷里酒吧门前挂着的招牌,不停变换的灯光映照着应嘉澍的脸,有些模糊不清。 微卷的刘海下,偏浅的瞳孔里映出闻枫慌张而逃的身影,嘴唇轻启,又缓缓闭上。 那个药瓶应嘉澍熟悉得不得了,橙色的,Omega的专用抑制瓶。 啊,原来是这样。 原来闻枫也是Omega,怪不得对自己的信息素毫无反应,甚至,无比清醒。 回到家,来到大客厅,刚好和沙发上史楠琴的视线相碰。 “回来啦?” “嗯。”应嘉澍淡淡地回答道,“公司不是很忙么,怎么有空过来?” 史楠琴看到应嘉澍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情挺好的,心底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容,起身拿着包包走到应嘉澍身边,伸手挽住对方的手臂,神秘兮兮的,“要告诉我们儿子一个好消息,妈妈特意等你回来的。” “当当——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应嘉澍。 应嘉澍看了一眼文件的封皮,把缠绕的线转开,拿出里面镀金的内页,“诺尔学院入学资格认同书?” “没错!我们儿子在学校的各科表现都通过了诺尔学院的审核,我们嘉嘉可以成为像爸爸那样伟大的科学家了,是不是很开心?”史楠琴高兴的抱着应嘉澍猛亲了几口。 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实现了! 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和他父亲一样的高材生,让她儿子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 应嘉澍不耐烦地推开史楠琴,“很遗憾,我对此十分不感兴趣。” “什么?”史楠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不感兴趣。”应嘉澍重复。 史楠琴听了,脸上的笑容僵硬,有些生气地看着应嘉澍,“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能进诺尔学院,对咱们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可以接着搞你爸爸的实验,成为最好的科学家,承接我们家族的荣耀!” 应嘉澍冷笑了一声,看着脸色不善的妈妈,“是我成为,还是您想要我成为?您忘了爸爸是怎么离开我们的么?就是上了那个什么破学院,当了什么破科学家,最后做实验的时候被炸死了!所谓的科学家就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应嘉澍一针见血的话狠狠刺伤了史楠琴的心,史楠琴的心脏狠狠一阵颤抖,眼眶瞬间变得猩红,咬着牙,“你......” “够了,妈,我不会重蹈覆辙走爸爸老路的,您也不要把您的思想加到我身上,我有自己的想法。”应嘉澍打断史楠琴的话,大口的吸气,想要平复心情。 “想法?什么样的想法?隔三差五跑去酒吧暴露自己的信息素?你爸爸离开后我就和你说过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的信息素!这是什么世道?Omega多稀缺你不知道吗?万一出了事你知不知道后果多严重?你听了吗?你为什么不听!”史楠琴大喊,气得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应嘉澍愣怔,接着爆发怒吼,“你以为我想这样?成为这样的Omega是我能选择的么?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只要闻到点味道就像疯狗一样扑过来的时候我还需要考虑什么后果吗?谁都一个样,我不会和其他人一样任由摆布的,我,恨不得把他们……算了。” 他紧紧地咬着牙,看着妈妈哭泣的脸庞,没有说出那句话,用力握紧拳头。 史楠琴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抬手就要扇下,可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应嘉澍一眼,压抑住情绪,放下手接了电话。 “喂?我和嘉嘉说了,他听了之后很高兴,说要我好好感谢您呢。”说着看向应嘉澍,对方低垂着头,不给任何反应。 “我会让他准备好的,嗯,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史楠琴作了深呼吸,走到应嘉澍身前整理他的领口,她才发现,那个小时候被抱在怀里的小白胖子,在她闭眼睁眼的瞬间长成了瘦瘦高高的大男孩。 心中涌动着复杂难言的情绪,史楠琴将他眼前的发拨开,看到他眼底还泛着红,露出的一那双浅褐色眼眸,竟然找不到一丝光亮。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儿子了,没有发生变故之前,这双好看的眼睛清澈如水,看向她的眼神总是温柔又带着笑意。 现在的眼神却被注满淡漠,做什么事都毫不关心,即使是泛红的眼底,也能感觉出是把带血的刀。 她发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做下决定,表情变得严肃,只是声调低了好几分,“我们的嘉嘉,好好在诺尔学院争取年纪第一吧。” 说完,接着秘书打来的电话,恢复公事公办的语气,“知道了,备好材料,我马上过去。” 史楠琴走后,应嘉澍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 里坐了很久,才缓缓站起身来,走进浴室洗了把脸,他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发丝贴着皮肤,未干的水顺着脸颊流下,忍不住发笑。 他刚才竟然认为她会可怜自己!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财团女王啊,什么都是她的牺牲品,连儿子都可以用来做商战的工具,应嘉澍自嘲地笑笑,脑子里突然闪过方才在酒吧后门的画面。 那个服务生工作服下,穿的好像是某个学校的校服。 “好啊,那就好好争取年纪第一吧。” 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一周后,诺尔学院新生欢迎仪式上,各个新生都穿着整齐划一的学院服装,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新生需要依次发言,当念到“应嘉澍”的名字时,全场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传闻中全科第一的天选之子“应嘉澍”。 “应嘉澍”平生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目光,心里有些别扭,有些拘谨。于是接下来的发言变得吞吞吐吐,说得也是乱七八糟,让台下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喂,这真的是那个全科第一的应嘉澍吗?”有人小声地提出质疑。 而另一边,绥德一中旁的巷子里发出嚎叫。 一个身影抓住对方衣领,把不断求饶的人从地上拽起,拖到自己跟前,戴着口罩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给人宣布生死时速。 “给你们三秒钟,滚。” 几人马不停蹄地从巷子口窜了出去,撞到了路旁刚买完咖啡的应嘉澍。 “滚开,别挡道!”
30 人在读12-15 14:50
今也出录音棚时,经纪人杨音凡正好捧着保温杯推门进来。“杨哥。”在棚里站了一天,今也声音条件再好,这时候也难免沾上些倦意。杨音凡一听他开口,抬手拧开保温杯盖子递过去:“先歇歇嗓子。”今也 倦色全文免费阅读_倦色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今也出录音棚时,经纪人杨音凡正好捧着保温杯推门进来。 “杨哥。” 在棚里站了一天,今也声音条件再好,这时候也难免沾上些倦意。 杨音凡一听他开口,抬手拧开保温杯盖子递过去:“先歇歇嗓子。” 今也乖巧灌下几口温开水,从胃里腾起的温度蔓延至全身,他懒洋洋眯起眼:“谢谢杨哥。” “别说话,歇着。”杨音凡把手里的杯盖扔今也手里,和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打过招呼,直接把人带走了。 录音棚在寰艺娱乐的地下两层。杨音凡按下一楼电梯,漫不经心道:“这张专辑已经录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用你操心,回家先好好休息几天。” 不咸不淡几句话溜进耳中,今也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工作狂经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18岁那年抱着把吉他签了寰艺娱乐,今也一唱就是15年。 娱乐圈人来人往,今也遇见过很多人,平凡或惊艳,都没能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什么痕迹。他抱着一点儿不足为外人道的清高和天真,就这么混到现在。 如果可以,今也还想混到地老天荒。要是两个月前,寰艺没把杨音凡调到他身边的话。 杨音凡,寰艺娱乐的金牌经纪人。毫不夸张地说,寰艺的半壁江山都是他带起来的。三年前被迫卷入一场高层丑闻中,在记者会上揍了公司副总后,他当众宣布退圈三年。 再踏入寰艺大厦,杨音凡没选择带新人,反而挑上了咸鱼多年的今也。 非人的压榨之下,今也苦哈哈地过起了家、录音棚和外景拍摄地三点一线的社畜生活。杨音凡来了之后,筹备两年多还停留在开始阶段的新专辑,只两个月不到,全部工作已经推进到收尾阶段。 这么多年自由散漫惯了,今也实在害怕和一些铁骨铮铮打工人接触,尤其是杨音凡这种会在早上八点亲自跑他家抓人去工作的。 “叮——” 电梯稳稳停在一楼。头顶惨白的灯光打在杨音凡身上,显得诡异又和谐。似乎察觉到今也悄悄打量他的目光,杨音凡侧身直接看向他,嘴一咧,笑得人畜无害:“回去抓紧时间休息,我给你找了个大活儿。” “哈?” 这种话从他嘴里讲出来,今也听得心里犯怵。回过神来,杨音凡已经三两步跨出电梯,招手示意他跟上。 榕城寸土寸金,寰艺大厦落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日暮时分,金黄色的暖晖斜斜打下来,给这座冷冰冰的建筑浇上一勺人间鲜活,热闹又荒芜。 司机在外面等两人。今也的心从寰艺一直悬到车子发动一点点挤进晚高峰中。问杨音凡到底是什么大活儿,这坏坯非得让他自己猜。 “这我哪儿猜得出来?” 杨音凡摸着下巴看窗外车来车往:“你猜不出来,我才比较有成就感。” 顺着他的目光,今也侧头望见一家连锁超市。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现在可能已经冲进超市买刀了。 “新专辑都录完了,我人又不红,还能有什么事找我?” “但是也红过。”杨音凡打断他,“前两天的金夏奖颁奖看了么?” 今也愣愣,下意识说没看,又打哈哈补了句:“杨哥,我一唱歌的,关心人家电影圈干什么。” 杨音凡一脸痛心疾首:“这届的影帝你知道是谁吗?” “知,不知道……” “岑堂!”杨音凡揉眉心,“咱们公司的岑堂,周荣亲自带的那个小孩儿,这才签公司两年就拿下金夏影帝了。” 今也干笑两声:“那确实挺厉害的。” 杨音凡冷不丁扭头,虎视眈眈盯在今也身上。 今也后背发凉:“杨哥,我可都出道15年了,回锅肉也回不了这么老的。” “知道,光靠你个不争气的懒蛋是不好再红。”杨音凡粲然一笑,“所以我才给你找个大活儿,红不红另说,起码能在观众面前刷刷存在感。” “什么活儿?” 杨音凡字正腔圆吐出个“《野》”,又说:“我找周荣确认过了,岑堂也会去参加,都是寰艺的人,借一借他影帝的光也不是不行。” 《野》是水果台推出的一档大型旅行类真人秀节目,主打逃离城市喧嚣,去山川平原找寻心灵的归宿和生活丢失的野性。嘉宾不作妖,导演和制作组情商美商在线,景好人美口碑佳,加上水果台花大力气推荐,这样的节目没道理不火。 去年仅仅上线一周,《野》就凭借超高讨论度和收视率直接成为近几年来的现象级节目。受邀的五位嘉宾来之前不温不火,离开时咖位全部拔高一大截。 这种翻红的机会,在僧多粥少的娱乐圈不多见。今年水果台要录制《野》第二季的消息刚放出去时,圈子里没少上演明争暗抢的戏码。 今也前阵子在棚里忙得天昏地暗,从几个小孩儿嘴里听到过一些粉丝撕资源的八卦。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别家抢得火热的资源,会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到自己身上。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馅饼烫手。 有上一季的热度在那儿,这一季只要稳扎稳打,热度不难续上。挺大的一块肉,今也一个过气十多年的小糊咖,怎么敢跟着去咬? 杨音凡还想让他蹭岑堂的热度,今也更笑不出来了。 “刚跟你说完脸就耷拉下来了,不想去?” “机会是挺难得,”今也往窗边颓丧一靠,“但我去不太合适吧。” 杨音凡仰头枕上椅靠,悠悠道:“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担心别人说你咖位不够还是担心别人造谣你背后有金主?” 不等今也解释,他兀自说着:“娱乐圈本来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地方,只要不触及底线,等你红了,没人会成天纠结你的过去。” 今也低声反驳:“但是我想干干净净地红。” 杨音凡笑了:“干净?这机会是我杨音凡费面子找来的。你今也是找金主了,还是耍大牌了,哦不好意思,忘了咱这咖位没牌可耍。”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音凡心思活络,盯着身边这人臊眉耷眼的模样,反应过来问题可能在出在别的地方:“那是因为岑堂?” 前面路口正好是红灯,颇为漫长的九十秒。沉寂两年的记忆涌上心头,占据今也全部的思绪——他和岑堂提出分手时,也遇上这样一个漫长的九十秒。 “哥,这个红灯好长。”岑堂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着,车上放的是今也的新歌《野夏》。 “夜落时漏下的一颗星,想见一见太阳。斑斓尘网割破它柔软的身体,长枝短叶掩不住的寂寂悠长。沙砾忽而漾开零碎光,灰雀衔起它的眼泪,去晴空流浪……” 飘雪的凛冬,他偏要推出一支不合时宜的烂俗情歌,一如他这段行将就木的烂俗爱情。 “岑堂,我们分手吧。” 雪天,情歌,恋人,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不合时宜的只有他自己。 长时间高负荷工作过后,眼睛颇有些干涩。今也抬手揉上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一个影帝,一个十八线小歌手,就算是同一个公司的,硬是往人身边蹭也实在不好看。” 杨音凡没说话,伸手按下车窗,嘈杂声一股脑儿涌进来,今也被醉在风里的花粉刺激得连打两个喷嚏。 “换季粉尘多,记得吃药。”杨音凡关上车窗,嘱咐完身边这迷糊蛋,又问:“你就这么想我的?觉得我是个为了名利,让你去没皮没脸贴影帝的经纪人?” 说着,杨音凡脾气上来了:“我手底下带过的人比你唱过的歌还多,今也,那种事儿我从来瞧不上。我拿自己和周荣的交情,换岑堂在节目里给你点面子,这点没做错吧?” 今也摇头。 闭眼深呼吸,杨音凡压下声音说:“我知道你清高,你要干净,在这个圈子里,你要干净自由地唱歌,那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那个清高的底气。今也,你现在有那个底气吗?” 今也没说话。 “知道我回寰艺为什么挑上你么?” “为什么?” “嘿嘿,不告诉你。”杨音凡笑得眉眼弯弯,“开个玩笑,岑堂那边只是帮着照应一下,他的经纪人周荣是我大学同学,她进寰艺还是我推荐的,当年她欠我的人情,就还在你这儿了。”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今也住的小区门口,杨音凡顺水推舟,直接开门把人好言好语哄下去了。 今也让春日里裹着草叶花瓣的夜风吹迷糊了。车没开远,杨音凡降下车窗朝他挥手:“下周我来接你,记得好好休息!” 接他?今也还没理清状况,有点懵。 远远看见杨音凡朝他指指手机屏幕,划开手机,微信收到来自杨音凡的一份文档,上面赫然写着“《野》第二季节目录制安排”。 忍下脾气大步匆匆回家坐下,随手点进朋友圈,岑堂刚刚分享了一首歌:《野夏》。 配文:一起走过这个夏天吧。 没点赞没评论。 今也从消息栏翻出和岑堂的对话框,上一条聊天记录还是前天,对方发了个抱着奖杯傻乐的照片,说“哥,我厉害吧”,今也没回。 在对话框里打出俩字:“删了”,今也毫不犹豫地点击发送。 对面沉默了两分钟,回:“不删。” 再次点进朋友圈,那条分享还在,杨音凡刚点了赞。 退出朋友圈,岑堂又发来一条新消息:“哥还没夸我[哭唧唧.jpg]” 今也没再理他。 在后台划掉微信后,他连打两个喷嚏,鼻尖上落了片小云,轻飘飘一路痒到心底。 他愤愤撂下手机,选择进屋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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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台上,灯光正聚集在正中间,直播镜头原本应该处于拿着奖杯的人,却被导播转到了台下。江云岚神情郁郁的望着前方,一袭黑色抹胸长裙,露出精致的锁骨,毫不在意的靠着椅背,侧边的刘海挡住半张脸,眼皮慵懒的 粉丝摆烂后我和对家结婚了全文免费阅读_粉丝摆烂后我和对家结婚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颁奖台上,灯光正聚集在正中间,直播镜头原本应该处于拿着奖杯的人,却被导播转到了台下。 江云岚神情郁郁的望着前方,一袭黑色抹胸长裙,露出精致的锁骨,毫不在意的靠着椅背,侧边的刘海挡住半张脸,眼皮慵懒的耷拉下来。 或许发现了镜头,这种懒散的姿态被调整,她朝着镜头勾唇,一双偏圆的狐狸眼猛的睁开,露出茶色瞳孔。 她毫不在意的把耳边的碎发往后一勾,修长的手指略过圆润的耳垂,冰凉的红宝石耳垂也随着摇晃了一下,让镜头前的弹幕瞬间暴增。 车外,江云岚的经纪人许露露看到这个场景,心想着这个小祖宗恐怕是在颁奖典礼上有了睡意,但这个镜头确实有点不尊重台上的演员。 她马上发了几个信息给公关组,让他们做好准备,然后转过头,盯着平板里面。 这次玉兰节盛典,最佳女配角奖就两个炙手可热的候选人,但江云岚摆明了就是个陪跑的,用尽了她这影后的名称做文章。 一旦今天黑脸的表情流传出去,说不定会被营销号写成什么呢。 颁奖典礼结束,一群光鲜亮丽的明星从酒店门口走出来,大把媒体等着采访,扛着大家伙也能一下子冲到前面。 “江云岚,请问你对于沈衿获奖有什么感想吗?这次陪跑你是否会感到遗憾呢?” “在颁奖时,你曾有过对镜头表示不屑,是对于沈衿这次获奖有疑问吗?” “你和沈衿起点相同,但她却是第一次获奖,对此你有什么祝福吗?” 明明是沈衿获奖,可是站在江云岚面前的媒体比她那边还多,沈衿望着那边的话筒,苦笑了一下,又迅速调整好笑容面对镜头。 而江云岚猛的拿过助理手中的帽子,往头上一扣,从助理身侧走了过去,那辆保姆车就停在大门口,她没有丝毫犹豫,拉上了车门。 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媒体们。 马路前面是江云岚的粉丝“蓝天”,她们举着灯牌在欢呼着,保姆车到地方的时候缓缓减速,江云岚摘掉帽子朝大家一笑。 “早点回去吧。” “岚姐,这次没得奖别灰心,我们不跟沈衿比。” “岚姐,你在我们心里是最棒的。” 劝了好几下,粉丝才依依惜别,江云岚升上车窗,把帽子重新盖上去,遮挡住眼睛,窗外的灯光一闪一闪,照在她剩下的半张脸上。 “要不我们再去看看医生,小陈那边预约了一个中医。” 江云岚披上小陈递过来的衣服,盖住身前潋滟风光,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不用,我回去吃两颗小熊软糖。” 许露露把平板递过去,“上面是明天的行程,白天让你休息个够,晚上去《程青传》的庆功宴。对了,舞丽杂志发了邀约,下个月的封面想要你” “一定要我?”江云岚滑动了两下,看着下面的行程表,松了一口气,除了几个品牌代言要重新拍广告以外,就只有一个酒会。 “你也知道,凭借着你陪跑这件事就要做几百篇文章,当初你非要还刘导的情,去演了个女二号,本来就是临阵磨枪,还非要把你列入入围名单里。”许露露已经骂了几百次承办单位。 “刘导也算是我的伯乐。”江云岚微微一笑,把平板递给小陈,“把杂志封面给她吧,我不需要。” 许露露还在前面吐槽,听到江云岚的话,猛的回头,“给谁、我....” 江云岚挑了挑眉,精致的脸上是不容拒绝的神情。 “云岚,公司给你的资源都是顶顶好的,手下的一线求都求不来,你就当散财童子给别人啦?” 许露露还想再讲两句,坐在后面的人早就合上了帽子,假装睡觉,她只好放低音量,“云岚,你别任性.....” “没有任性,空出来的时间我可以去任何一个行程,由你安排。” 江云岚这句话堵住了许露露的嘴,她一下子回过头,得意的说:“这下子把你安排到综艺节目里去。” 她这祖宗哪都好,就是喜欢把资源让给别人,还是让给对家,人家傅洛欣是傅氏千金,大把资源送上门。 江云岚就像是要报恩的小猫,一个劲的往她家门口填资源填好处,前段时间去了两趟酒局,才推荐傅洛欣上一部电视剧,人家还不一定承她的情呢。 许露露办事流利,很快就跟舞丽的时尚总监说好了,那边考虑到傅洛欣的咖位,这才同意江云岚的说法。 离下个月还剩下八天,舞丽杂志的邀约很快就发到傅洛欣的经纪人曾红手里,当看到那封邮件时,曾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国内最好的四大杂志之一,舞丽杂志居然发来封面邀请,双刊,内外页都有。 这下子傅洛欣总算是集齐了四大杂志,不知道能不能召唤一个国际杂志。 她火速赶往傅洛欣家里,她这小公主住在别墅里,正懒洋洋的躺在榻榻米上睡觉,脑袋上盖着剧本,手上握着毛茸茸的玩偶。 曾红刚走到客厅,就见到她猛的坐起来,素颜的脸上满是汗水,她无所谓的擦了擦额角的汗,盘着腿拿过纸巾。 “又做噩梦啦?” “嗯。”傅洛欣扎了个丸子头,脑袋圆滚滚的,露出饱满的额头,靠在抱枕上,柔若无骨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杯口划过上唇的唇珠,沾上一点茶水。 “有什么事吗?” 她倒了一杯茶,推向对面,曾红把合同递给她,“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呢,导演那边已经说好了,就拍三天。” “一个杂志拍三天?”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体质,早上起不起得来还另说,幸亏是自带资源,放在其他艺人上,那还不得喝西北风。” 曾红感慨了两句,她这艺人,就喜欢睡觉,还做噩梦,用打游戏的话,那就是又菜又爱玩。 “现在不是很流行咸鱼人设,我就是。”傅洛欣懒洋洋的摊成一块,阳光通过窗外透进来,照在侧脸上。 “好好好,明天收拾好东西,我让楚楚接你。”曾红麻溜的就回去了,临走时,还把垃圾扔了。 傅洛欣听着关门的滴声,又继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曾红和楚楚一起来到公寓的时候,她还摊在榻榻米上,幸好现在刚入秋,上面也有毯子,不然准保感冒。 楚楚见怪不怪的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下面,小声的喊着傅洛欣的名字,“洛姐,醒醒,快十点了。” 听到这若有若无的呼喊,傅洛欣翻了个身,桃花眼慢慢睁开,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脑袋一阵阵刺痛,直起身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 等她洗完澡,又是一小时。 曾红叹了两口气,逼迫自己心平气和,急哄哄了大半辈子,现在遇见这个慢吞吞的艺人,也算是调理身体了。 保姆王姨十点半就从旁边的小房出来,做好饭后就回去了。 傅洛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吃着黄油吐司,时不时的翘着脚丫甩甩水,楚楚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拿来干毛巾替她擦头。 “嗯,刚刚出来的时候忘记了。”傅洛欣歪头一笑。 被称为娱乐圈蛊王的那张脸现在白净可爱,没了妆容加持,变得素净许多。 楚楚替她擦干净头发,又吹干以后,才让她戴上帽子,领她到保姆车上。 保姆车宽敞舒服,一旁还放了一床小被子和抱枕,傅洛欣一上车,就躺在里面,曾红看了,没忍住差点骂了两声。 又强迫自己停下来,这是东家的千金,是傅家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她不能失去这份职业。 带她的这两年,她每天都怕传出傅洛欣拍戏睡着这样的文章,所以尽可能的安排好事情,让她多些睡眠时间。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傅洛欣的资源顶顶的好,都不用她担心的。 把人送到地方后,曾红就去忙其他事情了,走之前嘱咐了楚楚,让她结束后把人安全的送回家。 楚楚从傅洛欣出道就跟着她,一直很了解她的秉性,买了拿铁咖啡后,她就往棚子里赶。 “这次来的怎么是傅洛欣啊?总监一开始不是说江云岚吗?我还等着签名呢。” “我上次进副手办公室就看见企划案摆在电脑上,上面就是江云岚的名字,谁知道变成傅洛欣了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人抢资源不是抢习惯了,傅洛欣家大业大,来娱乐圈闹着玩。” “可是我已经偷偷告诉江云岚的大粉,帮她拿签名了,这下子被截胡,热搜词条下有的是腥风血雨。” “你下次可别这样干。” 楚楚就站在楼梯转角,听着两人的谈话,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有靠山就是好。 傅洛欣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眼,任化妆师在她脸上动手,等到睁眼时,一旁的化妆师却倒吸一口凉气。 “太好看了叭。” 化妆师是个小女生,看到傅洛欣的时候,就感叹了好几句,这是什么好皮肤,这睫毛太卷翘了吧,鼻子挺翘的优秀。 傅洛欣朝她笑了一下,唇微微勾起,就把她的心俘获了。 “姐,别乱撩,喝两口咖啡精神精神。”楚楚蹲在她旁边耳语,“我刚刚听到,这个资源是江云岚那边的,要告诉红姐吗?” “嗯?怎么又是她,粉丝上次不是闹过一次,让公司不要抢江云岚的资源。”傅洛欣对于这位影后略有耳闻,但没接触过,她不喜欢参加酒会,也不会去到银幕圈,自然没什么交集。 “我也怕粉丝闹事,上次吵的程序员都出来维护,这次知道了还不得吵翻天。” “到时候跟红姐那边串通一下,让粉丝懂点礼貌。”傅洛欣咬着吸管,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当面跟她哥说这件事。 别老是欺负人。
1234 人在读10-27 08:46
“喂!502的!有没有人在啊。”周生雨晾晒衣服时,手一个没抓稳当,内裤掉到了楼下邻居的窗台上。本来不想捡就这么算了,但这是他的新内裤,一次都没穿过,而且上头印了他喜欢的灰太狼,眼巴巴地看着孤苦 隔离在榜一大哥家里后全文免费阅读_隔离在榜一大哥家里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喂!502的!有没有人在啊。” 周生雨晾晒衣服时,手一个没抓稳当,内裤掉到了楼下邻居的窗台上。 本来不想捡就这么算了,但这是他的新内裤,一次都没穿过,而且上头印了他喜欢的灰太狼,眼巴巴地看着孤苦伶仃的灰太狼在风中飘扬,他又羞耻又舍不得,再三纠结后还是带着口罩,厚着脸皮下楼来了。 老式小区的房子没有门铃,周生雨用力地拍打着502的门,“喂,有人吗?502!喂!” 拍了老久的门都没有人应,估计是没人在。也对,现在是早上11点多了,大部分人都上班上学去了,哪像他,无所事事闲闲荡荡,都二十六岁了正经工作没一份,还整天宅家当直播男。 周生雨叹气,手都拍痛了,反正没人,他玩心起,快速扫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摄像头后,恶作剧地继续拍门,“喂!王博轩!!窝是你锅锅!!你锅锅!!!开门!!!!人嘞!!!!!!!” “哈哈哈哈哈哈。”周生雨自娱自乐,笑得半弯了腰,玩够了正要上楼,502的门开了。 周生雨:“......” 王博轩,是你吗? 开门的人是个年轻的男生,高高瘦瘦的模样,穿着宽松的运动背心,短裤衩,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鸡窝头,打着哈欠,那扑朔迷离的眼神像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他挠着脖子,看着周生雨,如说梦话,“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周生雨看着眼前邋里邋遢的高大男生,脑子卡壳,一时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脱口而出,“我找王博轩......” “啊!不对!”周生雨清醒,“我是你楼上的邻居,我住在602,我有东西掉你家窗台上了,我下来捡。” 那男生顿时眼带戒备,“什么东西?” 周生雨羞于开口,啃啃巴巴,“内裤......” 男生浓眉一挑,说了一句,“你等着”,然后把门关上了。 周生雨大窘得猛捶空气,门忽然又开了,吓得他急忙站正身来。 可惜迟了,那男生显然已经看到了周生雨怪异的举动,傻愣了一下后,眼睛瞟向了别处。 瞧这美丽的社死时刻,让空气都凌乱了...... “那个啥,你还是自己进来拿吧,毕竟是私人物品,我不好碰。” 当然不好碰......周生雨心里苦涩,他懂,他都懂! 便跟着进了502,那男生指着窗台,“你的东西就在那,你自己去拿吧。” 周生雨看了看自己脚上有点脱胶的拖鞋,又看了看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屋子,“那个......请问一下,要脱鞋吗?” “不用,直接进来吧。”那男生说着,到冰箱拿了一瓶水出来。 周生雨不由感动,他只是来捡内裤的,没想到这位邻居还特意拿水来招待他,这多不好意思啊,正想说不要客气时,男生自己拧开水瓶,仰头把水喝了...... 呃...... 摸了摸鼻子,嘛,谁还没个自作多情的时候? 走到窗台,一眼便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小内裤,周生雨伸出手去拿,够不着。 于是踮起脚,伸长腰,还是够不着。 他人矮手脚短,男子汉大丈夫,四舍五入170的身高,比很多女生还要矮。 只好踩上一旁的矮板凳,踮起脚,够不着。 他就不信了!今天他拿不到内裤绝不罢休!鼓足劲头蹦跳起来,还是熟悉的配方,够不着。 天啊! 周生雨要抓狂了,龇牙咧嘴对着他那高高在上的内裤发怒。 “喵......喵......喵......” 正想着办法时,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走到他的脚边蹭了蹭,尾巴还绕在他的脚腕上,像是在讨撒娇。“喵......喵......喵.......” 哎呦喂,这哪里来的小可爱。 周生雨心都要化了,弯低身想要摸摸小可爱,可白猫傲娇,一下子就溜走了,跑到它的主人身边去。 刚才那男生抱起猫咪,走了过来,“还没捡到吗?” “够不着。”周生雨五官都快要皱巴在一起,一脸的尴尬。 只见那男生看了窗台一眼,准确来说应该是看了周生雨的内裤一眼,走到窗台边。 正当周生雨以为他要帮自己捡内裤时,那男生从窗台的角落处拿出一根长长的晾衣杆,递给了周生雨。 呃......自作多情这种事,一次生两次熟嘛。 周生雨接过晾衣杆,伸长杆子去撩内裤,这回是够着了,但是周生雨控制不好力度与方向,内裤好不容易挪回来一点,又不小心被挑得更远。 只好重新踩到矮凳上,继续努力。 这回终于有一点起色,内裤慢慢被挑回来,周生雨眼看着已经够着了,便把晾衣杆收回来放到旁边,踮起脚伸手去拿内裤。 刚拿到内裤,没想到这时矮凳子突然一滑,他的脚不由猛的一下往前扑腾,整个人不受控地往窗台倾去。 “啊!!” “小心!” 周生雨大吓了一跳,瞬秒间感觉到后背的衣服被捉住,随着一声布料的撕拉响,人马上稳靠在窗台上,也幸好窗台有栏杆,不至于整个人跌落出去。惊吓回头,周生雨感激且无奈地看着正死死抓住他衣服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把他身上的衣服撕扯出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谢谢你。” 周生雨心有余悸地站回地面,内裤他是拿到了,但没想到同时报废了一件T恤。 “你还好吧,有没有磕到哪里?” 看了一眼后背被风吹得晃晃荡荡的衣服布条子,周生雨的背和心都有些凉飕飕的,想说不太好很心疼,但还是忍住了,“没事,没磕到。” 那男生看了他一眼,走回客厅。 周生雨也跟在他身后,再一次道谢,“谢谢你呀,那我就打扰你了,先走了......” 可话未说完,门外忽然有人猛拍502的户门,喇叭的声音响亮且大,“所有住户注意!现在小区检测到一名密接者,需要实行全面封控隔离,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离开小区,不能离开住宅地,务必密切注意小区群的信息与安排......” 那男生惊了,周生雨更惊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周生雨赶紧接起,是房东打来电话,“小雨啊,咱小区封了,你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啊,地球很危险,要呆在家里......” 周生雨急了:“先别封啊!我人还在502啊!我现在马上回去。” 电话也来不及挂,周生雨飞快跑到门口,一开门刚好迎面碰见两位‘大白’正在贴告示。屋外人看到周生雨时紧张得劈头一顿劝,“这位住户,现在小区封控,谁都不能出门,赶紧回屋去!” “可是我不住这里!”周生雨像只鹅一样呱呱大叫,“我要回家去,我家就在楼上,就在602,很近的,大人,网开一面啊......” “赶紧关门回屋!” ‘大白’怒吼,把周生雨推回502里,拉着门把手‘嘭’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周生雨彻底傻眼,不是吧...... 电话那头的房东似乎听到了情况,又说道,“小雨,现在没办法了,你就跟502的挤挤吧,特殊情况大家互相体谅互相帮助。如果发物资了,我看看能不能跟工作人员说明一下,把你那份发到502去。” 这是吃的问题吗? 可未等周生雨提出质问,房东就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周生雨知道这下真的是芭比Q了。 回头看着那高大的男生,和男生怀里的猫,一脸错愕与无助。 “那啥......”那男生也收到了小区群里刚发的封控消息,为难了起来,“你好像只能住在我家里了。” 周生雨紧紧揪住自己手里的内裤,忧伤,“你知道要封多少天吗?” “看告示好像要封十四天,不排除会延长,具体还要等小区通知。” 周生雨卒。 看他一副万籁俱寂的样子,那男生也是叹气,“你先将就一下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生宇当然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可谁又能想到他一个星期不洗衣服,偏偏今天就洗了,洗了衣服,偏偏内裤就掉楼下了,掉楼下了,偏偏就脑子开花下来捡了! 他要是不下来捡内裤,他要是今天不洗衣服,他就不用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了,孤男寡男的,他......唉,不说了...... 周生雨巴巴地凝视着手中的内裤,灰太狼,往后余生,我只有你了...... 男生不知道他正跟他的内裤伤春悲秋,说道,“我叫余嘉浩,你叫什么名字?” “周生雨,生日的生,雨水的雨。”周生雨盯着余嘉浩怀里的猫,“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它?”余嘉浩捧起猫主子,“它不是我的猫,暑假了,我同学回了老家,拜托我照顾它,它叫豆瓣酱。” “豆瓣酱?”周生雨重复问了一次,看到余嘉浩点头后才笑了笑。 怎么不叫老干妈,不是更带劲吗? 不过转念一想,还有谁比他带劲?都能写成段子发网上了,标题就叫:《论到下楼捡内裤,一不小心隔离在邻居家是怎样一种体验》。 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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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开学季,正是宁城天气最闷热的时候。宁城大学曝晒在烈日之下,被烤得热气腾腾的,像一个蒸炉。学校南边的超市其实很大,但因为刚开学买生活用品的学生实在太多,超市被挤得水泄不通,排队的队伍横穿三 如何掰弯直男室友全文免费阅读_如何掰弯直男室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初开学季,正是宁城天气最闷热的时候。 宁城大学曝晒在烈日之下,被烤得热气腾腾的,像一个蒸炉。 学校南边的超市其实很大,但因为刚开学买生活用品的学生实在太多,超市被挤得水泄不通,排队的队伍横穿三个货架。 一男生手里捏着一根棒棒糖,正四处张望着。 半刻后看到了什么,他忙往上抻了抻,挥挥手喊道:“胡杨,这里!” 胡杨抱着一堆杂物站到队伍中,把周隐乐换了出去。 “乐乐,待会我们先去你宿舍,该收拾的收拾了以后再出去吃饭。” 周隐乐跟着队伍往前移动,对胡杨道谢以后才靠近他低声问道:“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怪东西。” 胡杨扭头盯了盯,随即酸酸道:“能有什么怪东西,十年如一日又白又嫩,我真怀疑是不是能掐出水来。” 周隐乐没管他说的,偏头往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那他们怎么都在看我,还笑?” 后排刚对上周隐乐视线的两个女生收敛了些,但仍然窃笑着交换眼神。 胡杨穿过货架,都没稀得往后看一眼,一脸了然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高中不也是这样,每次咱俩走到哪儿,小姐姐们不都在看你。” 周隐乐抿唇,有吗? 胡杨腾出手拽了他一把:“等着吧,说不定人家待会就来找你要微信了。” 不能吧? 周隐乐将手里的棒棒糖聚到杂物里,打开手机付款。 出了超市,他分过胡杨手里的凉席抱着,两人正要往宿舍的方向走。 “那个……同学,方便打扰一下吗?” 后面有一道甜美的女声传来,周隐乐看向胡杨。 胡杨偏头又回头,脸上露出老夫说什么就来什么的表情。 周隐乐转过身,对上笑容莞尔的女生:“是叫我们吗?” 被男生湿漉漉像小鹿般的眼睛认真看着,女生露出一丝局促:“对,不好意思,就想问一下,同学是大一新生吧?” 周隐乐点点头:“嗯,怎么了?” 女生紧张地看了身旁的同伴一眼,胳膊暗戳戳顶了一下,不知在交流什么。 同伴女生更显局促,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颤:“额,就是……嗯,我们俩也是大一的,之前暑假了解过学校的社团,想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加社团。” “加呀!” 周隐乐还没说话,胡杨冒了出来:“学妹说的是什么社团?这我弟弟,合适的话你们一起加。” “啊?这位是学长吗?” “原来是弟弟呀,长得不太像……” “是啊,弟弟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学长嘛……” “嘘!说什么呢!学长也……也还好吧。” “但是弟弟真的好像娃娃!就那种眼睛特别大,睫毛还扑闪扑闪的那种,我每次看见都好想好想摸摸他的脸……” “咳咳咳!”大概是意识到某位学长脸色不太好,女生忙假装咳嗽提醒同伴。 同伴也反应了过来,尴尬地笑了笑。 胡杨冷哼一声:“学妹们,别聊我弟弟了,聊聊社团吧。” 日头有些烈,虽然两个女生时不时在看周隐乐,但他们聊的都是关于那个社团的,周隐乐插不上话。 稀里糊涂的,胡杨将周隐乐的手机抬起:“给学妹加一下,以后你们可以一起参加社团活动。” 给了微信,两个女生满意告辞。 周隐乐拧眉:“胡杨学长,我怎么觉着是你想勾搭人家学妹?还有,我怎么就成了你弟弟了?” 胡杨学长也很无奈:“乐乐啊,就当帮学长一个忙,学长想脱单,以后学妹约你社团活动记得叫上我,我买三份早餐!” 周隐乐笑笑,帮个忙倒没什么。 胡杨大周隐乐一届,两人是高中同学加铁哥们儿,现在又来了同一个大学,胡杨对他很照顾,帮着看志愿、接他来学校、忙里忙外,周隐乐爸妈省了不少事,送他到校门口就溜了。 要说是他弟弟,也没什么毛病。 “乐乐,你们宿舍几个人呀?”胡杨问。 周隐乐敲了敲门:“五个,本来六个的,有一个好像说是出国,没来报到。” 门从里面打开,室友宋意明探出来一个头。 “诶,这位美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男寝。” 周隐乐白了他一眼,从昨天见面开始,宋意明这家伙就一直“美女”“美女”叫个不停。 昨天来学校报到,他一开口,这人立时惊呼“哦哟,这是哪家甜妹落到咱们寝了!男寝不应该都是粗声粗气钢铁猛男吗?” 周隐乐都要被气死了。 他让过宋意明和胡杨一起走了进去,嗔怒道:“再叫我美女或是甜妹,我真生气了。” 宋意明笑侃:“哎呀别生气嘛,谁让你貌美音甜呢!和我网上认识的妹妹一样,你要化个妆站校园里,找你要微信的肯定全是男的。” “说到要微信,乐乐刚在超市又遇桃花了,你说我堂堂一个学长,要有他这际遇,至于大学一年了还牡丹花吗?” 胡杨昨天已经和周隐乐这些室友见过,这会儿也只是随意打了个招呼。 周隐乐懒得和他们掰扯,抬头问床上躺着的柯远:“听说周一就开始军训了对吧?明天晚上教官见面会。” 柯远:“是呀,周一开始。” 另一室友小高突然叹气:“不想军训啊!先不说别的,就那军训服,真的好丑好丑。” “没事嘛,”周隐乐觉得无所谓:“大家穿的都是一样的,一起丑呗。” “我可不这样认为,”宋意明瞥了周隐乐一眼:“一起丑的是我们三,可不包括你和某位现在还没亮相的大帅哥。” 柯远附和:“周隐乐穿肯定好看,大帅哥的话……你说的是凌泽?” 宋意明:“不是他还有谁,诶,你们看没看过咱们这位室友的照片?” 其他人纷纷摇头。 宋意明掏出手机展示给众人:“看看看看,宁城一中校草,宁大吧里早传遍了,传闻长得比最近红的那几个小明星还帅,至少一米九,八块腹肌,关键是人乒乓球还打得贼溜。” 一听八块腹肌比小明星还帅,众人都来了劲儿。 小高往外探身子够手机:“这我可就不困了,来来来,我先看看!” 柯远也凑了过去:“哟,确实不错,肩宽背挺,可惜了,没正脸啊。” 原来没有正脸,怪不得宋意明说是传闻。 手机从柯远手里传到周隐乐手里,他低眉一看。 就几张背影照,乍一看……还行吧。 宋意明的屏幕亮度不够,暗沉暗沉的,周隐乐拿近了看,宋意明抬手过来帮他调亮了些,又翻了下一个帖子,点开一张照片:“看这个,有个侧脸。” 宋意明的手拿开,周隐乐眸光一亮。 妈呀妈呀! 这这这!! 照片应该是下午拍的,夕阳下的男生握着乒乓球拍,半边脸迎着霞光,半边脸朝着周隐乐。 光点是静止的,但又好像不是,就这么从他的额边勾勒到鼻梁,再到上唇、下唇、下颔…… 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男生嘴角勾出一个弧度,笑容明明邪里邪气,但又莫名透着一股子干净。 周隐乐看过不少帅哥图片,通过这张侧脸,经验告诉他,这个叫凌泽的室友九成是美男。 “这张照片可以发给我吗?”周隐乐不自觉翘起唇角。 宋意明拿过手机:“说得好像是我珍藏的美男图一样,这贴吧里的,谁都可以有。” 谁都可以有吗? 这话听起来可不太好听。 周隐乐没有遮掩,拿出手机接收了宋意明发过来的照片,乐滋滋按了保存。 胡杨本来在教小高做题,见此不免调侃一句:“乐乐,你老毛病又犯了,看到好看的人就犯花痴。” 宋意明笑:“咱乐乐居然有这毛病吗?怎么跟我一样。” 柯远也:“不瞒各位,我也有这毛病,谁不喜欢帅哥美女呢!” 小高扶扶眼镜:“那必然没有人不喜欢。” 胡杨无奈地摇摇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周隐乐那种境界,和一般人可不太一样。 宋意明收起手机:“话说明晚就教官见面了,凌泽怎么还不来?” 对啊,他怎么还不来。 周隐乐又看一眼刚保存的照片。 柯远:“今晚应该会来,我记得他下午发过一条朋友圈,拍的是车窗。” “我也看到了。”小高也说。 周隐乐看两人:“你们有他朋友圈?”我怎么没有? “有啊。” “有啊。” “我也有,宿舍群里加的,你没加吗?”宋意明问。 周隐乐确实没加,暑假加的宿舍群,之后群里聊天比较活跃的室友他都有加,但凌泽好像没发过言,他就漏加了。 现在加吧。 他点开群聊发了验证消息过去。 【你好,我是可口乐乐最可爱】 如果凌泽真的是照片里的帅哥,那自己的好友列表整体颜值又能提升一个度了! 想想就很开心。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周隐乐怀着莫名的期待把床铺好,把凉席展开,把床帘挂上。 再把脑袋伸出来:“凌泽怎么还不来?都七点了诶!” 正给他递枕头的胡杨一抬头对上他的脸:“乐乐,少一点期待值,网络是个虚拟的地方,万一照片与真人严重不符,你该有心理落差了。” 柯远也同意:“吧里那些人吹得太玄乎了,什么肤白胜雪剑眉星目就算了,八块腹肌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凌泽撩起来给他们看的?” 小高:“我觉得也是,凭一个侧脸推断出那么多确实很玄乎。” 说得有点道理。 但有没有八块腹肌也不重要嘛,不影响人家一张侧脸就入了他周隐乐的眼。 周隐乐并没有降低期待值。 讨论完还未归位的某位室友,大家的话题又回到丑不拉叽的军训服。 上午的时候柯远和宋意明已经去把整个宿舍的军训服都领来了。 这会儿柯远按桌子分了一下:“你们可以先试试,尺码对不上明早拿去换。” 周隐乐从床上下来,拿起衣服就往柜子里塞。 胡杨忙掏出来:“干嘛呢?试试呀,不合身明天去换。” 周隐乐觉得麻烦:“不用,我报的标准尺码,不会不合适。” “怎么不会?”胡杨说:“我去年穿的时候也是按尺码的,结果大了一个号,试试花不了什么时间。” 好吧,周隐乐拿起衣服朝浴室走去。 胡杨对宿舍几人挑眉:“各位,擦亮你们的眼睛,刚看完八块腹肌大猛男,现在来看看什么是刚柔并济的漂亮酷哥。” 这一说大家又来了兴趣,小高合上了书本,柯远搬了把椅子坐着,宋意明连女朋友的电话都挂了。 周隐乐将腰带拿在手中,打算出去照照镜子看看后边裤腿宽不宽。 可他刚打开阳台门走进去,四双眼睛就赤/裸裸黏到了他身上。 好怪异的一群人。 上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还是在超市,被那几个女生盯着的时候。 周隐乐摸摸自己的脸,对着镜子照了照。 没东西啊。 他回头不解:“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胡杨想说你看到帅哥是什么眼神我们就是什么眼神。 宋意明连续啧了几声,边啧边摇头:“咱们寝这安排实在不合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颜值两极分化太严重了。” 柯远:“可不是嘛,一个凌泽一个柯远,一个周隐乐一个宋意明,小高,你需要找一个大帅逼来和你相抵。” 小高被调侃也不恼,只是笑笑:“两个已经足够了,再来一个,我们仨大学四年会散发不出任何光芒的。” 周隐乐明白过来他们的意思,低低笑了一声把话题扯开:“这几天军训的话肯定会很热,我带了很多防晒,一人给你们分一瓶。” 柯远第一个:“当然好,让我看看帅哥用的是什么防晒。” 宋意明打趣:“帅哥可不是光靠防晒就能帅的,但我也要!不帅至少要白。” 小高却拒绝:“我这么黑就不用了,防不防都一样。” 这哪能一样。 关键是皮肤不能晒伤。 周隐乐拿过一瓶递给小高:“接着嘛,这个很好用的。” 小高继续推辞:“真不用,男孩子晒晒太阳没什么。” 周隐乐没放弃:“哎呀,男孩子也要精致嘛,要不然怎么成为像凌泽一样又白净又酷炫的英俊boy。” 凌泽走到门口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 宿舍门没关严实,男生提到他的名字后又咿咿呀呀说了好一通。 这没什么,夸自己的话凌泽早就听腻了。 可里面传出的这个声音,好像故意似的,每句话的尾音都要往上挑一下,引得他的眼皮莫名跟着乱跳了两下,心脏也像被什么东西勾拉了一下。 凌泽皱起眉,归结为这个男生的声音音色太过甜腻了。 不太舒服。 他拉过行李箱,直接推开门。 “吱呀——” 傍晚七点半的时光,宁城的夕阳只留一点点余晖了。 阳台门是开着的,把那点余晖悉数容纳进来,将将好打在正对面男生的后脑勺、透过他的发梢映照到凌泽的脸上。 他眯了眯眼睛适应光影,又看了一眼逆着光侧站着的男生。 皮肤很白,脸不大,眼睫毛很长,嘴唇轻轻抿着,绿色的斑点帽把半边额头挡住了。 长得还不错。 应该是依赖于那身军装吧。 凌泽想。 这时,应该是听见了开门声,男生扭头看了过来。 凌泽对上他的视线,又加了一条,眼珠很黑,亮晶晶的,像是含了水,还有…… 奇怪,凌泽愣了一下。 这人眼里闪过的神采飞扬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样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男生看见自己的瞬间,好像恶狼看见了突然闯入狼穴的绵羊。 哦不,不算恶狼,贪吃的小奶狼吧。 这样形容比较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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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今天下午四点,江源市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一位许黛女士说自己儿子被歹徒挟持,希望警方能赶快帮助她确定家人的安全。“对人质的电话进行定位追踪,查他最近的通话记录,排查社会关系。 非游戏狙击全文免费阅读_非游戏狙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叮铃铃铃’—— 今天下午四点,江源市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 一位许黛女士说自己儿子被歹徒挟持,希望警方能赶快帮助她确定家人的安全。 “对人质的电话进行定位追踪,查他最近的通话记录,排查社会关系。” “联系特警二队,请求支援!” 最里面的办公室被人推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从里面大步走出。这人便装,只有肩上搭了件警服,耳朵上塞着纯黑色耳麦,在鸡飞狗跳的刑侦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出挑:“穿好外勤装备,检查武器和防暴设施,一组上突击车,二组上防爆车,全体都有,行动!” 裴临拿着对讲机站在指挥车外,他本人长是那种神采飞扬的好看,鼻梁高挺,眼窝颇深,幸好带着股贴近人民群众生活的烟火气,让人很容易地想起隔壁班的校草。 他打了个电话回局长办公室:“何局,特警二队的支援还有多长时间?” 何局:“十五分钟。” 裴临言简意赅:“现场情况危急,请求行动权限。” 何局‘喂’了会,电话那头已经是一片忙音,他无奈挂断,电脑里还登陆着公安局内网。 一张背对镜头看不清侧脸的照片,黑色作战服,防弹衣,手里挽着背带——原江源市特警一队队长,狙击手,曾受训于MI6,代号SevenJ,毕业于公安侦察反恐学院。 电话再一次拨进来,这回是个未知号码,何局低头看了眼表,这人的时间观念还是这么强,说好几点,一秒都不会差。 “喂,” 听筒那头传来风声,似乎在做什么高难度动作,带着点受控的鼻息。 何局有事说事:“戚白,我还是不建议你马上退役,以你的狙击技术太可惜了,一队现在只有代队长,他们都在等着你回来。” 电话那头片刻沉默,“你要是觉得以目前的心理状态不适合带队指挥,我可以给你一个缓冲性建议。” 戚白拎着金属箱,徒手翻上那座废物大桥,攀爬时后背弓起,像个从容不迫的豹子,嚼着口香糖道:“您说,” 他顺着维修用的梯栏爬了将近三十米,黑色卫衣帽罩在头顶,被风吹开碎发,露出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眼尾坠着颗棕色小痣,不笑的时候寒光闪闪。 何局:“我知道你还想调查那次跨省联合行动,去市局刑侦,你的资料一直是保密的。” 戚白脸色平静,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拿着各种配件就像是在摆弄简单的玩具,不到15秒就装配出一只85式狙击,白皙的肤色映着金属光泽,像件没有感情的艺术品。 他歪头做了个调试的动作,将那颗碍眼的钉子打掉了,嗓音也很平淡:“您建议过了,但…我拒绝,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任务。” “你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何局用的是陈述句。 戚白的手一顿,没说话。 何局继续道:“你知道现在刑侦队长是谁吗?裴临,你们之前见过,他妈妈在五年前那次事故里去世,冲进现场的时候,你还救过他。” 戚白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刻骨铭心,那次完全是因为他的心理状态出了问题,出现失误,才导致人质死亡。 他没救过裴临,应该是害了他还差不多。 “现在不知你一个人在调查以前的事,裴临上个月被人跟踪了。”何局不愧是靠心理学输出,说话句句戳人肺管子:“现在整个刑侦队都是裴临说了算,做事先斩后奏,虽然没出过什么问题,但你应该明白……” 戚白简单翻译了一下,何局的意思应该是这熊孩子和你以前一样,做事不打报告,整个刑侦,不,整个市局快没人管得了他了,再不做做思想教育,迟早药丸。 他透过瞄准镜模糊的边角,看到了一个移动靶子,有人进入厂房,单枪匹马。戚白皱了皱眉,说:“我先挂了。” 瞄准镜另一边的厂房里,人质正被绑匪用枪顶住下巴,一直保持着很不舒服的恐惧姿势。 绑匪:“把枪放下,踢远点!” 裴临将枪从腰后取下,借着动作将厂房打量了一遍——厂房里有三个油桶,厚厚土层与油渍粘在一起,发出胶臭味,四处高窗破碎,适合远程狙击协助,基本没有瞬间逃生的希望。 他需要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绑匪“让条子全都退回车里,还有耳机,摘下来扔掉,快点!” 没有耳机,外面根本不可能配合,裴临只犹豫了一秒,人质就被冰冷的枪口戳了一下,崩溃惨叫:“啊!!!” 裴临迅速扯下耳机扔远,试着说:“经济案件挟持人质未构成杀害的,审讯刑期可谈。” 绑匪:“我他妈要钱!” “钱我给你,都给你……啊!”人质情绪比较激动,挣扎了一下。 裴临双手下压,慢慢往前走。 ——“砰’! 绑匪也被刺激到了,朝天开枪:“别动!” 人质的心里防线最先崩溃,他一边下坠,一边往裴临的方向挣扎,裴临替他抹了一把汗。 人质泪流满面:“救命,救救我!我身上有炸弹,有炸弹!!” !!!裴临震惊,在一瞬间做出反应,抓住劫匪的手腕一绞。 ——砰! 枪口打中油桶底部,淡黄色的液体从里面泊泊流出,混在泥地里向四周蔓延,这里真的有易燃油脂! 绑匪枪械脱手,红着眼喊:“艹,老子撕了你的票!” 裴临用力踢开枪的同时,绑匪从人质兜里摸出了一只绿色夹子——按压式及时触发器!没有倒数计时,没有拆弹时间! “啊啊!!!”人质抱头,捂着耳朵缩成一团。 裴临瞬间被冷汗打透了,不顾一切的向前扑去,但来不及,绑匪已经按下去了! 一公里外,戚白的姿势始终保持稳定,看到绑匪的头在窗户和油桶的夹角里一晃,瞬间锁定目标,呼吸完全静止,然后瞄准,扣动扳机。 后坐力在他肩上一震,子弹追溯街景,穿过厂房高窗,精准击杀。 绑匪倒下的瞬间,按压手柄因为肌肉惯性并没有马上停止,裴临的反应在这一刻疯狂超载,几乎扑过去,反手绞住一条胳膊,用力之大险些将绑匪的指骨掰断,终于—— 爆破组在最后一秒破门而入,裴临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耳机,这才听到狙击点开始布控。 裴临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跨上重机的同时对耳麦说:“绑匪尸体带回局里交给法医化验,二组做好现场清理工作,一组带人质回去笔录,其余支援,目标柏油工厂东北方向一公里,可能是高桥,不确定是同伙,速度!” 戚白吹了个粉色泡泡,见远处风平浪静,才重新拨通了那个电话:“喂,何局……” 他从高处跳下来,衣服兜风:“刑侦科我可以去,但不管案件,我只负责裴临的安全,我以前的那些人,麻烦您该升职升职,别告诉他们我回……” 戚白话没说完,忽然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于是将带着GPS的枪箱一脚踢下河,只来得及挂断电话,手就被铐住了。 裴临越过栏杆,配枪顶在他腰眼上:“市局刑侦,最好配合一点。” 戚白双手举在头顶上方,回头的一瞬间,很想将这个人也踹下去凉快凉快,幸好这人姓裴名临,让他给忍住了。 裴临对他进行简单搜身,虽然没摸出什么东西,但以他一线刑警的从业经验判断,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戚白反正也跑不了,干脆往后一靠,随便他摸来摸去,懒洋洋的问:“阿sir,上来就锁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这时候跟过来的警车才道,裴临吩咐他们在附近搜查可疑物品,甩着他手往座位上一塞。 戚白支着脚,窝在后排嚼糖,听见有人敲了敲车窗。 裴临嘴里叼着根烟,趴在他窗口,半笑不笑:“有特殊癖好就给你换种颜色了,小年轻少看乱七八糟的警匪片,有空多补补新闻联播,洗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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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金色阳光、银色沙滩、蔚蓝色的海。海风带着咸味拂面而来。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这个岛之小城,每每到了初夏便迎来了旅游旺季。此时刚过上午九点,阳光灿烂起来,回应着游客们的热情 小男友又撩又凶全文免费阅读_小男友又撩又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初夏。 金色阳光、银色沙滩、蔚蓝色的海。 海风带着咸味拂面而来。 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 这个岛之小城,每每到了初夏便迎来了旅游旺季。 此时刚过上午九点,阳光灿烂起来,回应着游客们的热情。 ‘米时’咖啡厅此时满座。 阳光歪歪斜斜地撒在玻璃门前,不少人驻足观赏。倒不是因为这咖啡厅的装修有多浪漫,又或者是咖啡有多美味。 而是因为沙滩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清冷美人。 他一头乌黑的短发,盖不住温柔多情的眼睛,单手托腮,望着窗外落下的海鸥。 如果不是美人羽睫在微动,海鸥翅膀上的羽毛在海风中微振,这仿佛是一副静物油画。 可望而不可及。 这里是方泞的日常。 手机中一连串的消息弹出来,让他心烦意乱,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电话已经屏蔽,谁也打不进来。 只不过连上了咖啡店的网络,社交软件还在正常运行。 -泞泞,我从云城过来了。 -早上我已经去扫过萱萱的墓了。 -在疗养院也已经看过你外公。 -我在白鹭公馆,你在哪里?我们谈谈。 -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就是你对待亲生父亲的态度吗? 方泞默默按黑了手机屏幕,心里涌上一股焦躁情绪。 头上有一台老式空调挂机,正吱吱呀呀运转着,开到16度依然不能吹散那些无孔不入的初夏暑气。 他不自觉地用手指扯了扯衬衣领口,露出白皙如美玉般的锁骨。 引来周围客人的侧目关注。 “别扯了,再扯外面要暴.乱了。”一个穿着海滩风情T恤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端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盅走到桌前。 男子名叫周毓,是咖啡厅的老板,也是方泞的发小。 “我这里有这么热吗?”周毓没好气地把玻璃盅放在桌上。 精致的玻璃盅让方泞一扫阴霾,眼前一亮。 是他最喜欢的香蕉船。 这里的香蕉船不同于传统做法,由周毓的爷爷亲自改进配方,一根香蕉截成两半,上面是糖豆还有巧克力和坚果碎。 从小吃到大,直到离开这里去云城读书。 方泞懒得答话,只顾着把冰淇淋一勺一勺大口塞嘴里,一脸餍足像个孩子。 “你能不能吃一点和形象相符的东西?”周毓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叫符合我的形象?”方泞鼓着腮帮子,由冰山美人立刻变成了可爱小仓鼠。 这种反差萌总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比如喝个黑咖啡什么的。” 周毓兴致盎然地看了一眼隔壁桌,复古文艺风青年正慢悠悠地抿了一小口红茶,一边翻着桌上的诗集。 “符合你冰山美人的形象。” “我不喜欢苦的。”方泞轻描淡写,慢悠悠地叉起一块香蕉塞进嘴里,视线投向窗外。 银色沙滩闪着薄光和海水的蓝交相辉映。 各种泳装俊男美女来来往往十分养眼。 方泞兴趣平平,手中的雕花银勺在米色的冰淇淋里打着转。 ‘米时’咖啡馆是岛城的第一家西式咖啡馆,周毓爷爷辈就开始营业,已经有三十多个年头。 装修已经十年没换,不是周毓不想,主要是因为没钱。爷爷留下的咖啡馆无人继承。餐厅一直都处于不愠不火的状态,淡季只能温饱,旺季才能赚钱。 周毓也在社交网站上做过宣传,主打怀旧但效果不理想,甚至还邀请了网红和自媒体前来探店体验,效果不佳。 到了旅游旺季,为了吸引游客,周毓干脆在咖啡厅前面拉了个网,每天上午比赛,奖品是免费餐劵一张。 此时几个高大的年轻男生正在进行沙滩排球比赛,一群泳装女生在旁边尖叫。 个子最高的男孩格外引人注目。 标准的九头身,健康偏白的肤色,手脚修长,覆盖着薄薄的肌肉,那稚气未脱的脸棱角分明的深邃轮廓有些混血感,特别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亮极了,有如星辰大海。 男孩动作灵活,挡球、升球、跳跃,有如一个专业运动员,最后一记漂亮的凌空扣杀赢得了阵阵喝彩。 “好帅,我的菜!”周毓也伸长了脖子,发出啧啧惊叹。 高个子男生看上去不大,乌黑的短发被头上的汗水浸透,他抹了一把青涩帅气的俊脸,朝咖啡厅方向看过来。 周毓激动地挥手打招呼:“他一定是在看我!” 方泞兴趣不大,淡淡收回目光,说道:“看上去好小,可能还没成年,你在激动什么?”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成年,你又没看过他的身份证。”周毓一边反驳,一边朝外面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脸上肌肉僵硬,硬挤出来的笑容有些瘆人。 那男孩直盯着方泞看,带着几分羞涩。 见方泞转头不看这边,只能尴尬地弯弯嘴角,捡起地上的排球。 掩不住眼中的失望,沮丧得像是一只耳朵都垂下来的小狼。 比赛还在继续。 不消几个回合男孩和同伴便拿下了比赛,周围女生围上去送花的送花,送水的送水,现场一片混乱。 “真帅啊。”周毓春心萌动。 方泞轻笑一声,回答:“还好吧。” “是是是,”周毓敷衍道,“谁不知道在我们岛城,方大少爷才是最帅气的。” “那是。”方泞微微抬起下巴,不以为然把最后一勺冰淇淋塞进嘴里。 “想我高大威猛,岛城的小0们哪个不在外面偷偷叫我‘老公’?” 周毓看了他一眼,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小麦色的健康皮肤和鼓鼓肌肉。 放到桌上和旁边方泞的手臂一比。 又白又细嫩的肌肤在自然光下几近透明,能看到青绿色的血管如盘在雪山的玉带一般。 方泞眉头一皱把手臂缩了缩,道:“要不是我紫外线过敏,早就去美黑健身……” 此时漆黑的手机屏幕又亮起来。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弹出来。 -你不愿意面对我也可以。 -不管你想法,晚上必须参加游轮的生日宴会。 -八点我会让管家去白鹭公馆接你。 方泞心情降到最低谷,他将手机翻了个边盖在桌面上。 “怎么了?”周毓关心道,“在看你那个小男朋友的信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泞淡淡道,“岛城的小0十个有九个在外面自称我的男朋友。” 周毓发出啧啧声:“知道你是万千小0梦中的绝世猛1了。” 周毓眯起眼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备忘录,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可敬的绝世猛1,我本来还想给你月结,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不如把账先结了?” 声音不大不小,附近的人听在耳朵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方泞心里一惊,表面不动声色道:“我不是你的超级VVVVIP客户吗?每个月都在会员卡里预存了钱,你的香蕉船越做越小,价格越来越贵。” “不是你的香蕉船。” 周毓把手机屏幕伸到他面前,一路下来十几条账单整整齐齐,都是些方泞从不吃的餐点,他定睛一看消费时间都在晚上。 “你开什么玩笑。”方泞淡淡推开周毓的手,眼皮都没掀一下。 方泞每天在这里光顾,不少人专门前来就为了一睹盛世美颜。 当然也不乏大胆告白的。 “小泉,你的正牌男友,你还记得吗?”周毓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方泞这才想起来,之前有个白嫩小0跑来跟他告白,本来他的一贯作风是当场拒绝。 那天疗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外公不太舒服,他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一周前又在周毓的咖啡厅见过一次。 对方展现出了持之以恒如牛皮糖般的毅力。 方泞莫名其妙被迫答应了。 但是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小0,原来叫小泉? 方泞一脸问号。 周毓微微一笑:“说吧,到什么地步了。” “什么到了什么地步?”方泞头上的问号更多了。 周毓神秘兮兮地打开朋友圈。 点开某页面。 -今天又和老公啵了。(图片:一只手牵着皱起的衣角。) -今天和老公烛光晚餐。(图片:价格不菲的烛光晚餐。) -今天老公晚上也很猛。(图片:酒店白床单枕头还点缀着零星红玫瑰花瓣。) …… 方泞瞳孔地震。 周毓把备忘录账单翻出来,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你的小男朋友可是每天晚上过来吃饭赊账,你存的那点可不够,昨天晚上还带了几个人,一顿饭光波士顿龙虾就点了三只,我的高级红酒开了两瓶。” 方泞脸色一沉,打开自己的手机社交软件,果然没有看到和周毓同样的朋友圈记录,只有一些小泉的怼脸矫情自拍。 他这才注意到,这些自拍都画着心机淡妆,开着十级美颜,穿着清凉的衣服,露出瘦不拉几的排骨,完全没有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清纯、可爱,像小动物一样,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知为何刚刚排球男孩的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不不,那个太大只了。 方泞又翻了翻周毓的手机仔细做了对比,这些自拍只对他一人开放。 而其他的内容仅对他一人屏蔽。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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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走的那一天,徐影春带她去看金鱼。逼仄狭窄的巷子藏污纳垢,仅容一人通行,想要并肩都成奢望。那家金鱼店隐匿在巷子深处,店面小,招牌更是脏得几乎看不清,不起眼得很。林白跟随徐影春往前走,不知道她 春天,爱情和流浪全文免费阅读_春天,爱情和流浪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白走的那一天,徐影春带她去看金鱼。 逼仄狭窄的巷子藏污纳垢,仅容一人通行,想要并肩都成奢望。那家金鱼店隐匿在巷子深处,店面小,招牌更是脏得几乎看不清,不起眼得很。 林白跟随徐影春往前走,不知道她要带她去往何处,姿态近乎盲目。 夏日漫长炽热,明晃晃的澄黄阳光毫不吝惜地倾洒而下,视线里太亮,像是过曝的相片。 前方领路的少女穿着碎花连衣裙,只留给林白一个背影。 裙摆在闷热的风里摇曳,细细的带子穿过单薄锁骨挂在肩头,后背露出的肌肤沁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店面的名字叫老巴金鱼店。 她们一前一后地钻进店里。店内地面浸着一层水渍,来往的人多了,被踏成泥水般肮脏污秽,林白猝不及防,高跟鞋骤然踩上去,几乎要滑倒。 徐影春转身扶了她一把,与此同时冲她轻轻眨了眨眼。 “姐姐,小心一点。” 这家店本就很小,几个巨大的水缸将室内的面积填得满满当当。徐影春轻车熟路地绕过几个装满金鱼的大水缸,转到最后面,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竹制的躺椅上,慢悠悠地打着扇子。 徐影春叫了声“巴爷爷”,与那老人十分相熟的样子,那老人见她来了,只叫她随意自己看,并不殷勤招待。 水缸里金鱼缓慢游动,金红的华丽鱼尾轻摆,水波轻缓荡漾。 小店隐匿在城市角落,午后阳光暴烈刺目,斜切而入,被鱼缸中的水滤过,光影游走,碎成了粼粼波纹,斑斓而迷离,如同一场盛大的幻梦。 成群的金鱼安然地在她们身边漂浮游荡,一瞬间使人错觉,她们并不是穿过小巷来到了城市的角落,而是钻进了另一个纷杂繁茂的世界,割裂外界,甩开了现实的一切,夏日出逃,与世隔绝。 隔着一个水缸,徐影春站在林白对面。 透过透明的玻璃,少女的面孔漂亮而干净,眼神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一只蝶尾金鱼。 那只蝶尾金鱼姿态优雅,漂游之间,从林白的角度看去,硕大的鱼尾刚好划过徐影春的眼尾,把她眼睛里的光泽也映得通红。 像是天然一层妆,靡艳却又清纯。 林白静静看着徐影春—— 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漆黑的长发茂盛蓬松,微微地自然卷曲,垂落在胸前和身后,覆盖住凸出的锁骨和脊背,衬得那脸颊越发白皙,如同新展开的画纸,嫩生生的,不谙世事的。 那双眼睛如同雏鹿,清澈而纯真,但又仿佛含着无限意味。 徐影春漂亮,但身上又有种超出普通漂亮年轻少女的气质,说不清道不明那是什么,格外沉静、脱俗。 时光缓慢而宁静地流逝,在这布满了各式各样金鱼的小店里,似乎变成了另一种流体,流过金鱼的尾巴,流过徐影春的眼眸。 “姐姐,你看。” 她亲昵地叫林白,一如小时候,语气也有种儿时的天真。 徐影春一一向林白介绍那些金鱼的品种,从热带鱼到淡水鱼,如数家珍,又向林白讲述养殖金鱼的方法。 她的语气认真,好像真的只是想在一个没事的午后带林白来看看金鱼,不做他想,丝毫未提即将到来的离别。 或者,又像是刻意忽略,心照不宣。 “金鱼长得好看,但不好养。”徐影春说,“不光喂食有讲究,一过量就容易撑死,对水温也很敏感,所以换水的时候需要晾水,晾水和陈水之间的温差不能太大,温差突然差个两三度,它们都会不适应——果然什么物种,被人类养得久了,都会变得娇气。” “像这样被养在恒温的水族箱里的金鱼,早已习惯温暖,如果忽冷忽热,突然降低温度,收走赐予它们的温暖——” 那素白的指尖在半空中虚点了点恒温器。 “它们就会死掉。” * 林白睁开了双眼。 满室的金红鱼群和少女的脸瞬间从眼前消失。 入目处是宽阔的天花板,大片的白色在昏暗的室内格外突出。眼前既没有狭窄的金鱼店,也没有徐影春的脸,更不是阳光充沛的夏日午后。 床头的小夜灯静静漂浮在黑暗里,制造出一点温馨的假象。淡黄的光芒晕开了小一片,只够照亮下面床头柜上的小钟,钟面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凌晨四点。 林白胸口起伏不定,喘息片刻,才仿佛从梦境中真正脱离,坐起身,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她下了床,并没穿床边的拖鞋,也没开灯,直接凭借着记忆,走入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水是昨夜烧的,现在早已冷了下来。清凉的液体滚入喉咙,她感觉焦躁的情绪稍稍缓解,心脏跳动的速度也渐渐和缓下来。 大脑也清醒不少。 已经是这个点了,再回去睡没多久就又得起床。不想反复折腾,再加上她现在本身也毫无睡意,林白捏着水杯,赤足踩过厚厚的羊毛地毯,一丝脚步声也无。 她来到落地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 窗外灯火璀璨流丽,随着窗帘开启,光线劈入昏暗室内,几乎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林白长发披散,眼神清明,安静地倚在窗边,慢慢地继续喝那小半杯水。 她租住的房屋位于高层,垂眼看向底下,有种俯瞰众生的感觉。城市犹如钢铁森林,冰冷机器,金刚不坏,高速运转,没有止息。即便是如同此时的凌晨深夜,远处的大部分写字楼仍亮着灯,依稀可见其中忙碌疲倦身影,道路上车流不歇,仍有人在周旋奔波。 犹如求生蜉蝣。 林白也是其中之一。 经常有这样的时刻,午夜梦回,好像突然回到了八年前那个逼仄落后的故乡小县城里,身边还跟着那个漂亮年轻的少女,可一睁开眼又满是虚无。孤独感突如其来,就这样轻松淹没了林白。她站在深深夜里,沐浴着城市夜里亮如白昼的灯光,灯光这样地冷。 隔着玻璃窗看着这座奔忙不休的城市,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孤魂野鬼。 她也北京也待了四五年了,仍然对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归属感。 她感到一阵疲惫,一合上眼,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午后的狭窄金鱼店。 桌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一声,林白放下空杯子,伸手捞过来一看,是自己设置的日程提醒,提醒她今日要带方筱岚前去拍摄一套杂志封面。 方筱岚是如今上升势头正强的一位二线女明星,而林白如今正担任她的经纪人。 她们其实是大学校友,林白比方筱岚高一届,是她的学姐。 方筱岚长相美艳,出众的美貌让她轻松地在人海中脱颖而出——简而言之,那颜值,跟普通人有壁。 她当年是那所名牌大学的校花,正好当年有部以校园恋爱为主题的电视剧在招募演员,方筱岚成功被选中,就这么进了娱乐圈。 其实当年林白也是校花候选人之一,也曾被邀约前去试镜,但她实在无意于出现在大众面前,苦苦经营和维持完美人设,于是回绝了邀约,退居幕后,却因为和方筱岚的校友关系,相识相熟,机缘巧合之下,成了方筱岚的经纪人。 两个人一路走来,方筱岚如今的功成名就,离不开林白的帮助。 林白看着天色一寸一寸地浮白,这个城市从无休眠的时刻,白日比夜晚更加忙碌。 她用清水洗漱,将长发在脑后松松盘起,并不化妆,只是搽了防晒霜,又用豆沙色的滋润唇膏提了提气色,身着修身的女式西装,袖口挽至手肘处,简洁干练。 她早早地发信息给了司机,下楼就看到司机已经到了。上了车又给方筱岚发信息叫醒她,顺利地接了人。 “学姐。” 毕业这么多年了,方筱岚还是习惯性地叫她学姐。 方筱岚刚刚结束她短暂的度假,从国外回来,两个人有一个月没见了。她性格开朗,一上车见到林白就笑着跟她闲话,还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问林白有没有吃早餐。 “方筱岚。”林白提醒,“你是女明星。” 身材管理是基本的,巧克力这么高热量的东西基本可以告别了好吗。 虽然林白对现在的白瘦幼审美不甚苟同,甚至觉得那种过于纤细的身材很不健康,而且方筱岚是明艳美人,一贯也不是走寡淡瘦削路线的。 但无奈公司要求严苛,她只能时时提醒,让方筱岚控制饮食。 方筱岚嘻嘻一笑:“我知道呀。”她把那盒巧克力往林白面前递了递,“这是从国外给你带的礼物。” 林白以前工作忙起来经常会没空吃饭,又怕低血糖,就会买点巧克力随身带着,补充糖分。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巧克力是她的偏爱。 只不过,林白买的巧克力是超市里几十块一大把的散称的,而方筱岚买的是高级定制的国外牌子。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白只得伸手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在方筱岚的目光之下客套性地吃了一块,又跟方筱岚说了今日的行程安排和注意事项,便靠着椅背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方筱岚问道:“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么?” 林白低低地“嗯”了一声。 方筱岚见她不搭理自己,但她又一向是个不甘寂寞的小话唠,嘴闲不下来,便又去找司机师傅聊这聊那。 直到杂志拍摄现场,方筱岚被簇拥着,拉到化妆间换衣服弄造型,这才堪堪消停下来。 林白与负责人进行交涉完,方筱岚也化完妆换完衣服出来了。 她穿一条曳地修身的金红色连衣裙,将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极为显眼,眼皮上涂了厚厚的亮片,随着眨眼的动作而闪烁,美丽而灵动。 方筱岚今年之所以爆了一把,是因为在一部大IP里出演了一个悲情女二,人设比较讨喜,那女二是条人鱼,最后结局化为泡沫,惹得不少人意难平,再加上方筱岚的外貌优势,吸了不少粉。 因此,今天的杂志拍摄可能是想蹭一波热度,给方筱岚做的造型也十分“人鱼”,如同深海里的一枚璀璨明珠。 不止是造型,就连现场的道具也十分齐全,竟还准备了活生生的金鱼。 鱼缸被推上来的时候,林白眼角轻轻抽了一下,愣住了。 方筱岚身上的裙子是鱼尾裙,而金鱼的颜色正如方筱岚身上的连衣裙,相映成趣。 这家时尚杂志名气挺大,口碑也不错,请的摄影师也大胆而富有个人风格。灯光斜斜打过来,金鱼游动之间,粼粼波光照在方筱岚的脸上错落成影,倒映在眼中,那眸光也成了斑斓水波。 比直勾勾送出去的秋波还要勾人的心。 摄影师的镜头极其精准地将这一幕捕捉了下来,并切割转换着角度,把那漫不经心的风情变成了夺目逼人的美艳。 成片效果极佳,方筱岚比那鱼缸里的金鱼更像一尾鱼,美得风韵天成,活色生香。 “哇塞,方筱岚也太美了吧!真是人间富贵花本花了。”就连杂志社的助理也忍不住啧啧赞叹。 林白盯着拍摄,有些心不在焉。分明那张脸更加艳光四射,叫人移不开目光,金鱼只是塑造氛围和衬托美人的工具,她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盯住那鱼缸里的金鱼。 那鱼缸是拍摄道具,而是精心被设计过的、富有美感的花瓣形状,和金鱼店里为了实用的那些毫不相同。而这里是杂志拍摄的现场,人多又杂乱,也不是什么安静狭窄的小城角落。 可是梦中情景,还是莫名其妙地倾塌下来,霸道地闪现此刻眼前。 她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徐影春轻轻的声音,像是平淡得一丝情绪都无,又像是含着无限的暗示意味。 “如果忽冷忽热……它们就会死掉。” 对于金鱼来说,是水温的忽冷忽热。那对于人来说呢? 对于已经被习惯了别人给予的温暖的人来说呢? 大概是……一段关系的若即若离。 大概是曾经并肩而行过,那么真切地亲密过,之后又抽身而退。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结束了拍摄工作,方筱岚卸妆换下了裙子,从化妆间重新走出来,她看见林白还站在拍摄现场那边,远远地便招呼道:“学姐,今天没有别的工作了吧,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林白却恍若未闻,并没有看她。 凌晨四点的梦,闭上眼就可以看见的脸。林白发现,原来这么多年,她还是想念她。 即便是被压抑了的念头,仍然藏在最深的心底,即使藏得再怎么好,也会在没有防备的脆弱时候冒出来。 “方筱岚。”林白垂眸看着鱼缸的金鱼,忽然轻声说,“我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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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车辆撞击声伴随尖锐的尖叫声一起,仿佛锣鼓喧天的鬼哭狼嚎,在空旷的荒野上随风四散。所有人骂骂咧咧,甚至扭打了起来。混乱中,歪倒在副驾座上的少年猛地睁开了眸子。那双眼睛是琥珀色的 穿书咸鱼不想红全文免费阅读_穿书咸鱼不想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砰——的一声,车辆撞击声伴随尖锐的尖叫声一起,仿佛锣鼓喧天的鬼哭狼嚎,在空旷的荒野上随风四散。 所有人骂骂咧咧,甚至扭打了起来。 混乱中,歪倒在副驾座上的少年猛地睁开了眸子。 那双眼睛是琥珀色的,瑰丽漂亮,像是水晶,却有些呆滞的情绪藏在里面,又像是坏掉的玩偶。 他的四肢好像不能动,大脑好像也不能运转,过了很久,周边快要吵翻天了,才逐渐从呆滞木偶的状态里醒过神来,垂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们打起来了!我们还是快点跑吧,车子撞成这样,别待会儿讹到我们头上?” “是司机跟车跟的太近了,车技低劣,不关我们的事吧??” “白老师好像在车上,啊啊啊,白老师会不会有事啊?我好想过去要个签名!” “白老师要是有事,一定把狗茶骂上热搜,垃圾工作室,他们要是不开那么快,怎么会出车祸?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有那么可怕吗!我家里有17张白老师的黑胶唱片呢!” “白老师的最新数字专辑我买了200张!” “白老师的电视剧、电影,台词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 车祸现场突然就变成了追星少男少女们的内卷,闻兮特别不理解,捂着头面无表情的瞅着她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小男生。 永远也搞不懂这群小朋友们追星时脑子里的回路,是被车撞傻了吗? 不远处,嚣张的追车司机被两个大块头一个擒拿蓦地摁住,剧组那边也来了人支援,一大群人,向着跟车车辆这边气势汹汹逼来。 有小姑娘看到这一幕大叫了一声。 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们瞬间像下饺子一样跳下车子,跑了。 闻兮动作慢了一步,被逮个正着。 所有人朝他围过来,包括追车司机。 前不久还嚣张跋扈赶着找人吵架的司机同志,在人多势众的工作人员的压迫下,来了个360度的回马枪,一刀捅在闻兮的身上,脱口便是锅。 “是他,是他雇我跟车的!我就是个打工的,打工人不要为难打工人好吗,人家给了我3000块的包车费,我这不服务到位不行啊,真的就是想友好和你们的车子贴贴,一堵大明星的芳容,车祸什么的完全是误会,误会!” 跟着甩锅司机的指引,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向闻兮看来。 众人一副逮到团伙首脑的样子,有工作室的小姐姐脱口就是一句:“又是你——一个月前的发布会,花了40000块买记者证,假扮记者混进来,差点吓到白老师,我们警告过你多少次了??” 剧组场务也跟他老熟人,“这家伙我也有印象,前段时间我们招群演,这家伙在群演里,塞了群头5000块的好处费,群头立马举荐他出演群特戏份,和白老师搭一幕背景戏,结果演技跟个狗屎一样,花瓶都不会当……” “你是白少余的私生吧?”连副导都收到消息赶了过来,听不下去了,凶巴巴数落起闻兮,“你知道追车有多危险吗?如果白少余刚才那一下子受了伤,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副导演铁着张脸,“我们已经报了警,不要以为年纪小就不用负责任,今天这事没完。” 追车司机一听这,慌了神,“不是吧,大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到报警给大明星和你们大剧组脸上都抹黑不是吗? 还是说你们《陌上生》剧组刚开机就没热度了,拿咱们炒作呢?白少余不是屁大点事没有吗,撞得厉害的是我的车吧??” 副导懒得和胡搅蛮缠之人废话,叫上几个人,“把司机和私生带去警察局,叫上交通部门和车险单位的人,该定损定损,该赔偿赔偿,该拘留拘留。” 副导演:“再把这位小朋友的家长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小孩的!” 哗啦啦的工作人员立马行动,把哇哇大叫的追车司机绑了起来。 正要继续逮闻兮的时候,闻兮放下了捂头的手,蓦地开口,“对不起,雇人跟车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犯了。” 闻兮之前一直没有开口,默不作声坐在车子里看着众人,一张青稚白嫩的巴掌小脸上,除了有点苍白,完全不见事故后的后怕和慌张,像极了死到临头也不服软的熊孩子。 这会儿终于张口道歉了。 所有人都当他是要去见警察叔叔,还要见家长,终于晓得害怕,所以自然不会给面子,铁面无私继续扒拉闻兮,要把他从车子里扒下来。 结果上手的工作人员吓得叫了一声,缩回手去,“我去,流血了!” 闻兮捂头的手松开后,一丢丢血线顺着光洁的额角晕开了一点,面积不大,蜿蜿蜒蜒很细的一道,像一条红色小蜈蚣。 见了血,算是伤员,工作人员瞬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年纪还小,兴许只是不懂事,带他去医院看看,然后让他回家去吧。” 平淡的嗓音自前面一辆房车里传来。 房车里没有人下车,但所有人都清楚是谁在开口,对私生这么包容的,因为年纪小就不追究了,也只能是温柔好脾气的人才能做到。 白少余,光听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个漂亮的人儿。 有人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带他去医院可以,但追车、跟踪、骚扰这些行为不能惯!” “就是啊,少余,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孩子之前不是还去过你家地库……” “以后还会做这些事情吗?”大明星又开了口,打断助理的义愤填膺,问闻兮道。 闻兮回答:“不会了。” “小江,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然后送他回家。” 助理瞪圆了眼睛。 剧组的工作人员也说不能让可恶的私生就这么蒙混过关。 闻兮像个众矢之的,默默下了车来,他冲着白少余的车辆,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明星微微鞠了个躬,致谢后调头离开了。 闻兮没有让人带他去医院,一点点皮外伤而已,不至于这么矫情。 只是突然穿来这具模子,让闻兮有点不太适应。 他好像穿书了。 刚才经历的正好是《叛逆的金丝雀》这本书中的某段情节,他对白少余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是这本书里的顶流大明星,被万众追捧的温柔大美人。 似曾相识的人设,就像是穿书前的他。 闻兮记得自己当时看这本书,就是因为有人说白少余这个角色和他很像,所以才好奇瞧了几眼,没想到居然就穿过来了? 荒郊野外的芦苇荡,风一丛丛的把芦苇吹倒,闻兮蹲下去时整个人就消失在芦苇丛里了,是个个子不高的小孩。 湖水倒映出闻兮的脸,白白嫩嫩婴儿肥,豆腐一般,看不出来成年没有,眼珠是琥珀色的,长长的睫毛能躺水珠子,水汪汪的眼睛一瞪,无辜的气质瞬间扑到闻兮脸上。 ……一点也不像任性闹事的臭小孩。 反倒像只小兔子。 光这哄人的一副皮囊,跟他小时候还挺像的。 孩子的兜里有价值40000块的记者证,上面有伪造的孩子的名字和照片,李闻兮,跟他同名,却是原主的脸。 真的穿书了。 完蛋了,这是一本狗血虐文啊。 书中主角身为某大老板的御用护工,却不干护工该干的事情,倒是追星追的丧心病狂,拿大明星当自己的白月光,视某老板为觊觎管教自己的坏人……最后骗了老板的财产硬扭着白月光双宿双飞,直接把某老板害死。 活脱脱一渣受…… 闻兮当机立断,决定跑路。 结果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比之前撞车那一下还猛,这小屁孩出门竟然分文不带? 手机里也没钱。 兜里有张卡,被冻结了。 最狠的是支付软件里的花呗竟然还倒欠了65237? 十天后就是还款日。 给闻兮整不会了。 他活了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就是没见识过贫穷…… 拍片、演唱、玩综艺,什么刀山火海都下过,就是没尝试过徒步20公里回家…… 从白天走到黑夜,到“家”的时候前胸贴后背,腿都快走断了。 独立园林的千平大豪宅狮子口一般伫立在眼皮子底下,为生活所迫,闻兮想也没想,一头钻了进去。 带点现金、装备和物资后……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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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逸人高腿长,提着三十寸行李箱从家出发,跨越斑马线的时候简直就是明星出街,万众瞩目。上了公交车才发现,车上很少有人像他这么傻逼,提这么大个箱子,差点连车都挤不上去。好不容易上来了,公交车里放行 和校草室友网恋翻车后全文免费阅读_和校草室友网恋翻车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隋逸人高腿长,提着三十寸行李箱从家出发,跨越斑马线的时候简直就是明星出街,万众瞩目。 上了公交车才发现,车上很少有人像他这么傻逼,提这么大个箱子,差点连车都挤不上去。 好不容易上来了,公交车里放行李箱的地儿,摞的比他都要高。 隋逸的箱子,全场最大,司机怕砸到人,不让他往上放,一个劲的催他往后挤,挤得周围怨声载道,盯着隋逸的箱子,恨不得帮他扔出去。 行李箱此刻像笨拙又没力气的老黄牛,隋逸推着它寸步难行,后面上车的人还在不停地催。 隋逸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带行李箱上通往大学城的公交车。 不对,这辈子,绝对不再买这么大的行李箱。 再带行李箱上公交车,我就是傻逼。 隋逸挤到后门这儿实在走不动了,还没喘口气,就听见一声音特好听的男生笑着说,“乐儿啊,怎么有人和你一样傻逼,带那么大个箱子,还真带上来了。” 隋逸:“……” 杨弘乐一听,猛的抬头,和隋逸对视了,他连忙低头,悄悄用胳膊肘怼顾妄,,“你小点声,人家能听见。” 顾妄坐在紧靠后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头都没抬,余光只看见一笨重的棕色大行李箱,公交车上这么乱,“除了你,谁能听见我说什么。” “……”杨弘乐抬手摘掉顾妄左耳的耳机,“你不用讲话声音这么大,我能听得见。” 隋逸本来想装酷男,上了车就戴耳机,坐在窗边听歌,手机里单曲循环的歌,都播八百遍了,可他现在被挤的左右手插在兜里,耳机根本拿不出来。 还被坐在他心仪座位上的男的,嘲讽他是这车上的第二个傻逼。 杨弘乐和隋逸对视一眼之后,就总觉得这小子面熟。 太面熟了! “靠!”杨弘乐猛地一拍大腿,又把顾妄耳机摘下来,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不是那谁吗?那谁?” 顾妄皱着眉推开他的脸,“你他妈的说话就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杨弘乐想半天,压低了声音道:“就、就都说高中暗恋你三年的隋逸。” 隋逸? 顾妄总算有点反应,仰头倚在靠背上,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皮,双腿大大咧咧的敞着,他的焦点视线从行李箱,挪到了隋逸脸上。 杨弘乐把他的腿又给他合上了,“就这点儿逼地,你能别显摆你这大长腿了吗。” 顾妄赤.裸的目光像他敞开的双腿,丝毫不掩饰,就这么上下打量隋逸。 这小子长得白,太白了。 顾妄以为隋逸出门,还得在头顶特意打光。 杨弘乐死七天都没他白。 就这么奶白奶白一小孩,五官出色,嘴巴薄而红润,个儿又高,往人堆里一挤,很难不是超凡脱俗,无法忽视的存在。 可隋逸那表情,太臭了。 比杨弘乐吃完小龙虾忘了丢壳,在厨房臭了三天还要臭。 隋逸这欠揍不理人的模样,对顾妄来说,很熟悉,他看了三年。 在三中,那些校内校外混混对隋逸的基本评价就是目中无人,不服就干。 人狠话不多,能不惹就不惹。 是很酷的评价。 但大部分认识隋逸的人,给他的标签基本上就是:冷酷学霸,桀骜不驯,独来独往,暗恋顾妄。 隋逸很冤枉。 传出这绯闻的时候,他都还不知道顾妄是谁。 顾妄高中的时候,经常在学校见隋逸,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学校里的刺头,都和隋逸打过架,就他顾妄除外。 难道他顾妄不是刺头?笑话。 顾妄不服气。 也只能憋着,隋逸就是和他对不上线,也是邪门了。 没能和隋逸在高中干上一架,成了顾妄高中毕业后的意难平。 他明明比隋逸更狂,更出风头,隋逸这么容易看不惯别人,怎么就是没找他的茬?直到他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杨弘乐才给他说,说私下里大家都在传,隋逸暗恋他。 顾妄当时非常震惊,皱着眉头说,“靠,怪不得。” 杨弘乐:“你也发现了?” 顾妄:“怪不得他每次见我,都不正眼瞧我,细思极恐。” “……”这就怪不得了? 不得不说,隋逸是这么多喜欢他的男的里边儿,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唯一的缺点就是,三年了,从来没有给他表白过,胆子有点小,估计勇气都用在和别人打架上了。 顾妄叹了口气。 可惜他是直男,略恐gay。 因为曾经甚至有人追求顾妄失败,竟然想当街徒手掰掉顾妄的小妄妄。 这是顾妄活了十八年,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顾妄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gay,为他前赴后继,哪怕他是出了名的直,依旧会有人得不到就毁掉。 杨弘乐说,就是他身上那股子属于直男的迷之自信,让人着迷。 隋逸烦了。 他的学校是整个大学城最后一站,从他一开始上车,就被挤得像个果肉撕裂的柿饼。 兜兜转转挤到后门口,每次有人上下车,几乎都要把他给带下去,隋逸终于能伸出一只手来,抓住顾妄前面的横向栏杆。 顾妄目不转睛的盯着隋逸白皙修长的手,看他攥着眼前那带有颗粒感的黄色栏杆,一紧一松,手背上青筋暴起,纹路清晰。 顾妄莫名其妙的隔空比划了一下栏杆的粗细。 隋逸暗恋他三年,如今站到他面前,竟然能忍得住,不看他一眼,是个道行略高的小gay。 隋逸打从站到这儿起,就没正眼瞧过顾妄。 只知道俩大老爷们儿坐在那儿,嘴碎的不行。 直觉告诉隋逸,这俩人在偷偷讨论他,但隋逸习惯了,他经常因为自己的过于冷漠和帅气,而遭受非议。 祸不单行,隋逸被挤到后门台阶下面,气势上矮了一截,没想到靠窗那男的紧接着伸了个懒腰,脚丫子猛地往前一伸,踹到了隋逸的屁股。 “艹,你他……”隋逸张嘴就口吐芬芳,那好听的声音及时响起,“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顾妄猛地坐直腰板给隋逸道歉。 他真不是故意的。 自打他和杨弘乐上车,已经在这小地儿憋屈了三个小时,他的脚现在都是木的,麻了,这会儿完全都没知觉。 杨弘乐人都麻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顾妄道歉。 顾妄平时踩到他的脚,只会说你活该。 顾妄一脸茫然的捏捏木了的小腿,小心去打探隋逸的神情,又有些期待。 早知道不道歉了,那隋逸会不会和他约架?感觉隋逸打不过他,胳膊太细了。 可他道歉了,又好像没什么事了。 反正隋逸的表情,从上车开始,就已经臭的不能再臭。 略遗憾。 今天要不是杨弘乐非得让司机把行李给他们送过去,他要带着顾妄体验第一次上大学,第一次坐公交车的风土人情,顾妄是死也不会坐到这儿来的。 隋逸向来不会得理不饶人,对方道歉态度挺诚恳,他勉强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然后隋逸发现,这嘴碎的男的长得倒是挺帅,鼻梁高挺,唇角锋利,眉眼清晰。 一双狗狗眼又痞又凶,配上浓墨重彩的五官和凌厉的短发,显得很性感。 没他白。 顾妄的腿,叉的太开,隋逸不想看的,但实在太明显了,听说鼻梁高的男的,挺行。 果然。 顾妄还穿的灰色运动裤。 斩0利器了属于是。 隋逸穿的也是灰色运动裤,自觉不输给那男的。 杨弘乐推了半天,顾妄都没合上的腿,就这么悄悄合上了。 顾妄云淡风轻的看向窗外,两个耳机都摘下来撺在手里,无事发生的样子。 发现顾妄把腿合上,隋逸恨的耳根子都红了。 真是没出息,怎么就管不住我这眼。 这男的不会以为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赶紧,赶紧到站吧,求求了。 终于,下一站就到他学校,隋逸松了口气,后面的人挤他,他就往门口又站了两步。 结果他离车门太近,车门关死后,夹住了他被风捧起的短袖下摆。 今天刚换的新短袖。 隋逸:“……” 日了,今天一定要我死是吗。 刚才上车的人多,前面的人还在继续往后走,又有人被挤到下面来,隋逸旁边的女生,被挤的脚已经不能挨地儿了。 隋逸站在正门口,显得很没眼力劲,他往顾妄的方向挪了挪身子,结果“刺啦”一声,衣摆直接从肚脐左侧,开裂到肋巴骨。 “……”再往上撕裂一点,可就不是什么好男人了。 也没太用力往外拽啊。 隋逸本来就性子火爆,脾气急,没什么耐心,平日里已经忍着不和人交谈,就怕起冲突,也为了维持他濒临破灭的高冷的形象。 可今天实在祸不单行,晦气的隋逸咬牙切齿。 隋逸只能站在门缝中间,扬起下巴绷着脸,无事发生。 九月的天,太热了,他没带外套。 一会儿该怎么坦然面对这个世界。 那碎嘴男也一直坐到最后一站,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学校的。 短袖开裂后,隋逸听见他俩笑了,是拼命憋笑,结果没憋住,带头仰天长笑那种。 搞得周围人都没忍住笑他。 隋逸深吸一口气,好逸逸,不生气,这样更凉快。 好逸逸。 妈的。 你俩最好祈祷和我不是一个学校的,不然早晚揍你们一顿。 拳头都硬了。 顾妄笑半天,终于停住了,用脚踢踢杨弘乐的鞋边,“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顾妄摸摸鼻子,嘴角还带着笑意,左顾右盼的,“就……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杨弘乐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喜欢你,那些都是匿名论坛上胡乱讨论的,人家自己都没承认过,你会不会入戏太深了。” 再说,隋逸长那样,用得着故意出丑引人注目吗。 都没跟你告白,你个大直男,不也盯了人家三年。 公交车,终于停了。 隋逸似乎不在意衣服的破裂,一下车,确定了学校大门的方向,就往大门走去。 他的步子不缓不慢,被风扬起撕裂的衣服,腹肌若隐若现。 隋逸自觉还不错,气场尤在,人,不能被情绪左右。 又走了几步,隋逸突然停下来。 艹了,傻逼,什么时候能别只顾着耍帅! 行李箱忘拿了! 隋逸刚一转身,就看见顾妄和杨弘乐,还有车上最后一群人,都从公交车上下来了。 顾妄像一群丑小鸭里已经脱胎换骨的白天鹅,长得不白,但耀眼。 隋逸只见那灰色运动裤男,单手推着他的行李箱,酷酷的走向他。 靠近隋逸的时候,顾妄手中微微用力一推,隋逸的老黄牛,缓慢的来到了他面前。 顾妄很潇洒的说,“不用谢。” 隋逸臭着脸,说:“我也没让你帮我拿。”
65 人在读08-31 18:34
“帅哥,约吗?”“约?”“对,很舒服的,我保证。”……“靠,你这尺寸要不还是别了。”“这种时候?”“嘿嘿………我们反正也不熟,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得了。”“不行。”… 成为霸总孕妻后全文免费阅读_成为霸总孕妻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帅哥,约吗?” “约?” “对,很舒服的,我保证。” …… “靠,你这尺寸要不还是别了。” “这种时候?” “嘿嘿………我们反正也不熟,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得了。” “不行。” …… “靠靠靠……你你轻点……唔……爷……大爷……你饶了我……哇……” “男人,年纪轻轻别说脏话。” “噗,男人,搞的你好像不是一样。” “……是不是,你试试就知道了。” ***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折腾一夜,肖东是被人有三急给憋醒的,顶着鸡窝头,把被子才刚掀开,人还没起来,入眼所见竟是一片六块腹肌的古铜色肌肤。 古铜色肌肤? 古铜色肌肤?? 肖东茫茫然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白软的肚皮以及上面某种不可言喻的印记,只感觉那三急都被他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昨天零碎的记忆回笼,前天连个恋爱都不知道的肖东,昨天晚上在死党的起哄下泡了酒吧,生平第一次把酒当白开水喝,昏昏沉沉间间,也不知怎么的把23岁生日=必须解决自己单身狗身份对上,然后…… “男人,怎么就醒来了,难道昨天我还没喂饱你?” 陷入沉思的肖东只感觉虎躯一震,慢慢低头,就见裤子里有着古铜色八块腹肌的男人坐了起来,那身段贼好,那五官,剑眉星目,薄唇微抿,在配着那与肖东同款系列的痕迹。 简直是性,感极了。 “男人,年纪轻轻别说脏话。” “你知不知道你在惹火?” “怎么,我还不够满足你,嗯?” 不过在男人微微眯起剑眉,似有不悦间,关于男人在昨晚的发言在肖东脑中浮过,那虎躯都不是一震二震能够解决了。 他昨天难道真得只是看着好看就随便挑人的! “男人,你这样是准备让我再满足你一次,嗯?” 男人丝毫不懂羞是何字,此刻用着修长的手指轻挑着肖东的下巴,嗓音微微压低,带着极度的磁性。 迎着男人那似乎有暗火的眼眸,感觉着男人手指与下巴触碰的触感,肖东急促的往后一滚,整个人就从床,上翻了出去,柔软的毛毯与着肌肤相触的奇怪触感间,肖东只感觉浑身都酸疼的历害,当然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此刻全身的印迹。 “你..我叫肖东,你叫什么名字?不,那不重要,昨天那事情也是你情我愿的,既然天亮了,我们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再联系就好。” 肖东努力装作无事的站起来,男人坦荡荡,身为男人的他照理也该坦荡荡才是,但某个难言的部位正鲜明的提醒着昨天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肖东根本坦荡不起来,说着这绝对是事后不认账的光棍话语,肖东迅速的把地上属于自己的衣裤穿上,顶着微红的耳尖,看都不看敢看男人的反应,以着完全超跃他现在身体状态的方式夺门而逃。 说着霸总专属话语,身份也真属于霸总的陈峰看着那落荒而逃的陈峰,剑眉凌列的皱起,感觉着手间依稀有着属于陈峰的温度,薄唇凉薄扬起: “呵,肖东~ 这辈子还没人敢在我面前吃了不认账。”
2402 人在读11-03 15:25
顾风赶到顶楼酒吧的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八点,本市最高档的酒吧招牌在昏暗的夜色中泛着一丝迷离浪漫的光。他沿着架在舞池中的木板路走过去,一路上还要小心翼翼避开喝醉的人群。穿过露天舞池,走进处处都 我就想谈个恋爱全文免费阅读_我就想谈个恋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顾风赶到顶楼酒吧的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八点,本市最高档的酒吧招牌在昏暗的夜色中泛着一丝迷离浪漫的光。 他沿着架在舞池中的木板路走过去,一路上还要小心翼翼避开喝醉的人群。 穿过露天舞池,走进处处都泛着奢靡气息的店门,整个酒吧散着香槟色的色调,莫名有种曼哈顿上东区的奢华。 不过,这位置倒挺符合那个人的风格。 他坐下等了片刻,那个在里面疯狂舞动的身躯才发现他,眼神突然一亮,几步跨步到他的卡座面前。 “你来的也太慢了。”乔森吹了声口哨,动作流畅地朝酒保要了瓶白兰地。 然后他端着干邑杯单手旋转绕过矮桌坐到他身边,身体紧绷的时候露出腰身漂亮的弧线。 乔森抬手就把胳膊搭在顾风身上,捏了一把他的脸。 “季长决怎么还不来?准备让我等多久啊。” 顾风瞪他一眼,但娃娃脸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力。 他瘪着嘴,“你别捏我,疼死了。” 顾风上下打量他一眼,不解地说:“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经?” 乔森勾唇笑了下,“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其实顾风说的也没错,今天的乔森穿了身白衬衫加休闲裤,衣摆整整齐齐扎进裤子里,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装饰,连他一贯喜欢的耳钉都没打。 额发散乱地垂下来,衬着他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真有点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在这里似乎有些格外显眼。 可顾风知道这不可能。 还没等他再说话,又一个穿着风衣戴墨镜的男人从长廊尽头走过来,一路上假装目不斜视,却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季长决一过来瞧见乔森,不可思议地啧啧了两声,十分欠打,“哟,你们家破产了?你要出来出卖色相了?” 乔森微笑着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季长决摇摇头坐得离他八米远。 他可不想今天有血光之灾。 他和乔森幼儿园就认识,光看样子,他以前也以为这是个任凭人揉圆搓扁的小米团子,可要真把人惹生气了,他能毫不畏惧地按着比他高两个年级的人锤。 更何况,后来这家伙为了增加战斗力,还坚持去学了十多年的散打,身上的肌肉虽薄但绝对不是装饰。 不过小家伙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要去和人玩什么“角色扮演。”,哼,也不怕阴沟里翻船。 这还是乔森回国之后他们第一次聚会,几个人坐下胡乱侃了几句,季长决突然正色道:“穆大公子那事,你认真的?” 乔森拿杯子的手顿了顿,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反问道:“看起来很假吗?” 顾风还在里面半知半解,他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还是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森想,那还得从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说起,那是个再无聊不过的科技峰会,他刚回国,身边的朋友都没联系,于是一个人懒散地坐在角落看国内的财经新闻。 结果场内灯光突然明暗两下,最后只留台上一盏灯,他只能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上面那个男人。 说实话,他见过许多好看的男人女人,但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气质又如此合他心意的。 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特别是他在台上发言的时候,周围的灯光稍稍暗下来,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但在他眼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眼神中带着一中很难察觉的疏离高傲,但放在他身上却并不让人感到突兀,毕竟,穆家大少,国内top2名校毕业,年纪轻轻就坐上穆氏这种航母级大企业执行总裁位置的人,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穆别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顿的过程中,他的眼神突然从稿子上朝下面扫过来,那一刻,乔森感觉心都漏跳了一拍,感官的敏感度似乎被无限扩大,下意识反应竟然是偏过脸。 不过,后来他才发现,穆别宴并没看见他,他的眼里毫无表情,鬼使神差地,乔森心中又出现淡淡的失落。 那天他的准备是顶多待十分钟就离开,但最后他整整待了一个小时,直到看穆别宴娴熟地和负责人打招呼告别,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近乎痴呆地瞧了人家那么久。 最后他放下酒杯跟上去,在墨蓝的夜色中,看见他弯腰坐进那个迈巴赫中离开,他远远望着。 啧,第一次觉得这牌子的车这么好看。 顾风整个人都听愣了,这一见钟情从乔森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如此突兀。 当初他们一起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乔森是出了名的受欢迎,毕竟有钱大方又长得好,他就像在社交中心的人。 不知道俘获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多的是人上杆子献殷勤,他都从不回应,可现在他居然说他一见钟情了。 “所以然后呢?”顾风认真地问。 季长决一脸嫌弃地抢先回答:“所以这厮捏造了一个身份,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做了人家包养的小明星。” 乔森仰头把被子里的琥珀色液体饮尽,弯着眼睛笑了笑,看起来还真是……纯得很。 其实那次的事情也确实意外,第二次遇到是在酒吧,他和朋友一起过来聚聚,不过似乎跳舞的时候他就被人盯上了,他没注意,但那猥琐男跟着他走到卫生间,居然还伸手要摸他。 当时他没有发现,但反应过来的时候穆别宴已经把他踢得跪倒在地下了,那人抱着腿弯在墙边不断吸气。 当时转过头看见那张脸的时候,乔森愣神了很久很久,他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就再见到他,这些□□思暮想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有一个声音很清晰,它说:机会来了。 于是他假装被吓到了跌坐在墙角,穆别宴正要走的脚步一顿,再次垂眼看他,声音沉稳平和,“你还好吗?” 那声音酥得,他现在想起来整个灵魂都打颤。 从小虎到大的乔公子第一次不太熟练地生出一点羞涩的表情,轻微而瑟缩地摇了摇头。 穆别宴似乎皱眉想了想,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块丝帕,递给他。 等穆别宴走后,乔森站起来,刚被教训过一次的人还在墙角蹲着。 然后那人没有丝毫准备又受了两脚踹,毫不留情。等他好不容易翻身起来的时候,整个卫生间已经只剩下哗哗的水声。 “后来我找人演了场戏,假装被人强迫去卖身,然后他就答应把我签到他手下了,当时他似乎刚收购这家公司,正好缺人,我的身份还刚好专业对口呢。” “啧啧啧。牛还是我们乔公子牛,这把人的心思拿捏得头头是道啊。” 乔森其实早就习惯季长决的说话方式,但不知为何,他这回竟感觉有些不舒服,他明明挺认真的。 但为了在兄弟们面前留下面子,他又应和着:“对。” 顾风问:“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乔森晃荡了两下自己手上的链子,看着样子土得要死,有些地方还发锈了,要不是他亲眼看见,他们俩都死都不会相信这东西居然是是乔森手上戴的饰品,还一脸惊喜地拿出来炫耀。 “就在三天前,我们已经正式成为男男朋友了。” 顾风看着他得意的表情,斟酌了一下,轻声问:“这是什么?” “穆别宴给我的定情信物。” 顾风满头黑线,虽然他年纪稍小些,但家族富裕,也听说过穆家的名声,在怎么落魄也不该送这样的东西做定情信物吧。 但他不像季长决,想了想,舌尖的话还是没滚出去。 却在下一秒,自己的手里被强行塞进了一个杯子,里面还有刚刚倒满的酒液,他并没有喝酒,这是刚刚乔森手里的。 与此同时,黑曜石桌面上所有被开启的酒瓶猛然被推揽到了自己这边,乔森那处干干净净。 就好像,他一点酒精都没沾过一样。 他有些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森已经站了起来,对着面前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笑的纯洁粲然。 即使灯光昏暗,从他的角度可以也看到那个男人的全貌,乔森说的没错,他确实长得极好,他有辅学雕塑,能看出这人不管是皮相还是骨相都优越得无可挑剔,眉梢挑起来的时候,脸上全然是沉静和笃定,和他们都不像是同一类人。 他联想到曾经在某个财经新闻上看到的夸赞穆别宴的一段话,“在风雨飘摇之中接下重任,却能使庞然大物起死回春。” 他当然知道里面有不少夸张,但这也确实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此刻,穆别宴的脸上却浮现半点诧异,似乎在疑惑乔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森站在他面前,不太自在地露出一个羞赫的笑,“你怎么在这啊?” 穆别宴的眼神从卡座巡回一圈之后落到他身上,这还是他们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见面,但在他心中似乎还没有太大的变化。 对他而言,他们俩在一起其实是个意外。那天他喝醉了只隐约看得清眼前人的轮廓,只是既然都上了床总得给人一个交代,乔森什么也不要,只说要和他谈恋爱,于是他答应了。 不过那时候他什么都没准备,乔森刚好看中外面地摊上叫卖的一根手链,于是他买下来给他。 那天他笑的开心极了,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恋爱,不过都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因为一根百来块的链子笑得那么开心。 他瞧着少年人红润的唇,平静地嗯了一声。 “过来谈点事情。” “额,我同学请我来聚一下。”他指了指顾风,眼神单纯,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顾风接受到两人的目光,手里还握着酒杯,他茫然地点点头。 穆别宴倒是没纠缠这个问题,淡淡说:“我先走了。” 乔森站着,直到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包间才松了口气,他好不容易喘口气,居然还能这么巧被抓包。 他躺在皮质的沙发上,声音有些疲惫,“快出来,人走了。” 季长决才捂着脑袋走出来,一脸痛苦:“凭什么顾风可以待在外面,我就得躲沙发底下?”他堂堂季影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也就是乔森面前,否则他绝对忍不了。 乔森一脸无辜,道:“你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我们风风小可爱可不一样。” 他们从小玩到大,要是说乔森是个白切黑,那顾风是真的单纯,一心热爱他的艺术,不过至于季长决,那绝对是长的就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 之前还有媒体猜测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只能永远停留在电视剧市场里,根本扛不起电影的大旗,那几天把他气的够呛。 整天扬言一定要把说这话的媒体生辰八字找出来,他要给他扎小人!
0 人在读11-24 20:14
却说这一天灵实山一片肃杀,沉叠叠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山上的飞禽走兽似乎也感受到这气氛,也变得沉默起来。山上只有微风还在敬敬业业地穿梭于林间,似乎企图拂去这低迷的气压。山下小镇的人在早一天已被 天尊与魔尊日常全文免费阅读_天尊与魔尊日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却说这一天灵实山一片肃杀,沉叠叠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山上的飞禽走兽似乎也感受到这气氛,也变得沉默起来。山上只有微风还在敬敬业业地穿梭于林间,似乎企图拂去这低迷的气压。 山下小镇的人在早一天已被安排离开,十室九户尽然一空。但依然却还能看到数户顽固人家在这空荡荡的小镇里走动,这档卖豆腐脑的便是其中一家。 老头吸着烟枪,抖了一下枪杆,对着档口唯一的顾客说:「在这里都生活了几十年了哩,还让我折腾个啥呢,都这副老身子骨了,这镇要是没了,我也没了,算是有始有终勒,下去时总算能对得住我家的老祖宗,这家业我是守到最后了勒。」 他悠悠地望着天,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几分忡然:「哎呀啊喂……没想到哩,到老还有这么一番事,仙人斗法仙人斗法,我也是独一人了,能看到仙人斗法,不枉此生了呀……」 坐在档口默默吃着豆腐脑的人若莫就二十好几,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穿的却是白色劲装,上面还细细地绣着简单的深蓝色花纹,在阳光的流转中,似乎还能看到金光在当中流转,十分好看。 按道理说黑皮穿白衣,寻常人恐怕是只穿出民工的气质,但这位却是坐得如松般毕直,明明吃着最粗鄙不过的豆腐脑,在手腕转动间,却有几分的潇洒。束着发冠的发丝偶然在脸颊上滑过,依然影响不了他通身的气度。 「后生,你说我这身子骨也活不了几年,留在这里也不过想守着这到最后,你还后生哩,咋就想不开还待着啦?吃完这碗就快走了吧,老汉也要归家等这仙人斗法了啦……」老汉唠唠叨叨,坐在他对面的人却十足耐性,一直微微点头,但却没有半分想离去的意思。 魔尊来到时就见到这样一副奇异的景象,他凝神一瞧,大惊失色,步伐不由得加快,转眼间便坐在白衣人的对面。 白衣人抬起头,瞧见他时不禁身子一紧,手按了按腰间的一束口袋,但倏然又放松下来,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入座。 「咋又来一个年轻人了啦,现在的年轻人为了看热闹真不怕死啊……」老汉唏嘘道,但还是站了起来,抹了一下本来就干净的桌子,图的大概就是来客时的一种习惯。 「这位兄台……」魔尊神色凝重,眉毛微皱,连带原本就比较妖异的脸庞也有几分的杀气。 白衣人眼神微瞇,静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你也是咸口的!」魔尊感动地握起他的手:「多少年了,本……我就没见过几个吃咸豆腐的人!」 「……??」 白衣人微愕,然后又沉静下来,抽回手后点点头道:「豆腐脑……还是咸的比较令人习惯。」 「就是啊!!」魔尊感动地说:「我教……我家里还说豆腐脑必须是甜的,咸的是异端,岂有此理!气得我逼着他们每人吃了十碗咸豆腐脑。」 「……」 白衣人确定了,如此霸道的行径定然是魔道至尊无误。 传说中魔尊杀气凌然,四肢粗壮,国字脸满脸胡子,眉毛一皱便必有一人赴死,满手鲜血,杀人无数,随便在大街上看个小孩哭都会烦躁得把他们全家杀光等等──是寻常百姓拿来吓唬小孩的利器,完全可以吓得小孩止哭,堪称居家良品-- 当然白衣人是不信这些坊间传言的,按他们的说法,魔尊这般行为怕是在魔道也活不到结丹,不用正道去围剿就结仇无数,被人追杀到天涯海角。 但见眼前的人也是一身黑色劲装,上面只有几道红色的暗纹,衬得白色的肌肤更为雪白。而眼前的人跟”长相粗鄙”也没有一毛钱关系,倒是长的秀气极了,细细的眉毛还为着被质疑为异端轻皱着,要是换了一身衣装,说是哪家侯府的公子哥儿也有人信的。 传言真的离谱了不止一点。 「这位年轻人也要来一碗勒?不是老汉自吹,我这豆腐脑的手艺可是十分好,很多老乡还为了我这碗豆腐脑千里迢迢过来吃哩。」老汉招呼道。 魔尊恋恋不舍地看着白衣人眼前的豆腐脑,客气地说道:「要是在其他时候我肯定要吃的,只是约了人,时间要来不及啦,要是我能活……我还能再来时,到时再来吃呀。」 「好勒──」老汉也不纠缠,老和尚打钟,打一天算一天的,更何况他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天,卖多少又有甚么妨碍。 「那你慢吃。」魔尊草草地冲着白衣人拱了一下手,又继续赶路了。 白衣人沉默以对,实在想不明白堂堂魔尊,位至化神,明明可以飞上去,偏偏要用这种方法走上去是甚么道理…… 难道这就是凡人口中的,仪式感? ********* 灵实山之颠,乱石之间立着一个凉亭,四周的草木繁盛,若是在平日里怕是人来人往,携家带口地来踏青,但此刻凉亭里只有一个人。 魔尊往山下眺望,努力板直了身子。他背着手,神情一脸抑郁。 ──如果不是要打架,他肯定可以吃上那碗豆腐脑了…… 一想到错失了咸豆腐脑,他神情更为忧郁,无形中令到本来长相偏邪异的脸更为阴邪。 白衣人来到时就是这一副情景。 他脚步微顿,尔后踏步进亭。 此时他背上已背着一把湛蓝色的宝剑,若是仔细一看甚至可以看到约隐约现的剑气在剑间缭绕,剑柄吊着一块白玉雕成的装饰,里面刻着阵法,可抵住致命一击。 虽然这时是两人决战时刻,他依然一派淡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冷静如常,令人觉得他是来踏青的,而不是来决斗的。 「你来了──」魔尊忧郁地转身:「咦?」 他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是你!」 「我来了。」白衣人──天尊微微点头,礼貌道:「在下失礼了,在山下没有以真身示人,只是在下想好好吃完那碗豆腐脑和不拟牵连旁人罢了,望魔尊见谅。」 「没想到我唯一的知己居然是仇敌。」魔尊唏嘘道,神情更为忧郁。 ……一碗豆腐脑也倒不至于成了知己。天尊更为谨慎,怕是眼前这位魔道至尊耍手段。 「唉,来都来了,要打就打吧。」魔尊叹气:「今日怕是要争个高下了,都不知道你们正道好端端的约我打甚么架,难得我找到一个口味相同的咸口朋友。居然这么快就要失去了……」 天尊觉得这人脑子实在非比常人,他们两人的实力都是在伯仲之间,今日一战倒也不好说是谁留下,而且他们算甚么朋友,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啊……不是,他收住思绪,差点被带歪了。 有一点天尊觉得必须要澄清的:「我没有约你。」 他吃饱了撑的才约魔尊来决斗,没事他待在门派里养鸟赏花不好,跑到千里之外来打架。 「呀?不是你给我下战帖么?」魔尊惊讶道:「可是我收到你的帖子约我在此时此处决一高下,消灭魔道,维护正道荣光……不是么?」 「不是我。」天尊否认:「正魔两道不过是功法不同,各有千秋。在下并无歧视魔道功法的道理。我派倒是收到魔尊的战帖,约我于此地就此诛杀,魔尊将一举统一天下。」 「靠惹,光魔道那群兔崽子就够我忙的,还统一天下,让天下都改吃咸口吗?」魔尊愤愤不平:「而且我初恋都没有过惹,又怎会约你出来呀?」 天尊不是很理解"初恋都没有"和"约他出来"之间有甚么逻辑关系,但他搞明白了一件事,这当中必然有小人作祟,目的就是为了搞乱这好不容易平静的局面,再次把正邪两道拉下水混战,从中得利。 他眉头忍不住微皱:「那按道理说,是有人……」 堂堂魔道至尊也倒不至于在这点上说谎,而且眼前的人毫无战意,要是说趁他不备出手他也不惧,他身上的法器可不止眼前所见的这些,那怕是毫无防备一击也不至于伤到他几分,在他们这个段数争的可不是这点先机…… 魔尊接话道:「莫不是有人看这风景好,想约我们两人在此处相亲?这保媒拉纤的活想不到还能在修仙界见到……」 天尊定了定神:「……嗯?」 确定了,这魔尊的脑子可能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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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叶景棠正对着各路神仙祈祷,祈祷明天的义工工作能顺顺利利进行。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事儿还得从一个小时之前说起。今天是2015年2月23日,幸福里商店街路口的那家酒吧里格外热闹。“为了 隔壁男人总来献殷勤全文免费阅读_隔壁男人总来献殷勤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此刻,叶景棠正对着各路神仙祈祷,祈祷明天的义工工作能顺顺利利进行。 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事儿还得从一个小时之前说起。 今天是2015年2月23日,幸福里商店街路口的那家酒吧里格外热闹。 “为了先进街道的荣誉,今年也辛苦大家了,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现在和我提。” 新年刚刚过去没多久,趁着正月大家都不忙的时候,在街道办芳姐的号召下,幸福里商店街2015年的第一次商户大会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开始了。 叶景棠收拾妥当,积极配合芳姐工作。 整条街的商户代表们聚集被当做临时会议室的酒吧小屋里,大家排排坐在一起,让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有些拥挤。芳姐激情澎湃的一席话,让在场人兴致昂扬,十分高兴,对今年的工作也干劲十足。 叶景棠透过酒吧浅茶色的玻璃,望着外面还是一片黄色的草坪,公园里的杨柳树光秃秃的,远处的群山稍显萧条,半山腰还残留着去年没来得及融化的积雪。 尽管在立山也有逢年过节拜访山神的习俗,但夏天禁止挖野菜摘野果还是让叶景棠觉得有点可惜。在他的故乡北镇,夏天他能跑遍漫山遍野,每次都能收获满满一篓的野蘑菇和野果子,回到家只要简单加工一下,就是一桌上等美食。 “小景,你那边没问题吧?”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叶景棠有些慌张,由于刚刚在走神,他不知道会议到了哪个环节,也没太注意芳姐所说的“问题”是指什么。 “小景人那么好,能有什么问题啊,肯定行,就这么定了吧。” 在商店街开杂货店的大周哪哪都好,就是太热情了。叶景棠用不易让人察觉的小动作微微皱眉。这会儿他才注意到,长桌对面用来记录的小黑板上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商户大会是商店街居委会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存在的,历来都是每家商户派出一个代表参加,在新年的正月商量好各家要承担的义工工作。当然做义工也是幸福里商店街作为“先进街道”延续至今的优良传统,叶景棠入乡随俗,今年已经是他进行义工活动的第四个年头了。 小黑板的玻璃镜面上每一个商户都有分配任务,街道卫生监察员由这间酒吧的老板唐鹏负责,每周一到幼儿特殊教育中心帮忙是茗茗的事情,叶景棠则是负责幸福苑老年文化中心的事务。其实原本并没有什么的,去年年底叶景棠已经跟着芳姐熟悉了一下这块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还挺上道的,做起来并不难,但让叶景棠有些别扭的是他今年的搭档换了。 “幸福苑老年文化中心负责人——叶景棠,冀安远。”小黑板上白色的字体尤为显眼。 一般来说义工活动都是两人一组进行,去年叶景棠的搭档是商店街居委会的委员,也就是这次商户大会的组织者——芳姐。但今年换成了冀安远,虽然叶景棠和冀安远是邻居,可他和冀安远算不上很熟,相处的也马马虎虎,一想到要和冀安远一起搭档一整年,叶景棠觉得太阳穴有点疼,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但叶景棠错过了最佳“提意见”的时间,这事儿现在是板上钉钉没办法修改了。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桌尾的冀安远,对方似乎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定的不像话。 “你俩要是都没有问题,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哈。”芳姐看着冀安远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作为义工活动的负责人,一直以来芳姐都尽职尽责,尽力协调好每一个环节。 拜托你一定要说有问题,叶景棠双手在桌底合十。 只见冀安远点了点头,继而转向他,说道:“我第一次参加义工活动,可能会有很多需要帮忙的地方,到时候就麻烦叶老师了。” 叶景棠祈祷冀安远提出“反对意见”的希望泡汤了,他大拇指用力按了按虎口的位置,表情有些生硬,停顿了一拍才点头,说:“好啊。” 心里有点儿乱。 会议后面芳姐说的那些鼓励大家积极参与,有问题及时沟通的话语,叶景棠基本上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都是如何避免和冀安远一组。 ----- “不行,我还要去看帅气的学弟和漂亮的学妹呢。” 叶景棠找到茗茗想调换一下负责的义工活动,和他比起来,茗茗和冀安远关系好很多。但才刚提了一嘴,立马被拒绝。 “三四岁的小孩儿都还没长开呢。” “没长开也不耽误他们散发可爱啊,他们可是会笑着和你撒娇的。” 茗茗很喜欢小孩子,但叶景棠对此不能感同身受,要知道照顾一个小孩子简直累死人。 “我都和那里的小朋友们约好了,今年会继续去看他们的。”见他被拒绝之后,情绪立马低沉,茗茗看着自己涂好指甲油的双手解释说道。叶景棠明白,特殊教育中心的小朋友们心思敏感,约定好的事情确实不好随便毁约。 “而且教职人员也都盼着我过去呢,毕竟那么偏僻的地方出来干点啥都难。” 茗茗是一名理发师,而且是这附近鼎鼎有名的理发师,非常受附近学生和白领们青睐。她能够根据客人的要求剪出让人非常满意的发型,和在校门口摆摊“5元一个”的完全不同。因为“远近闻名”,每次新学期开学,茗茗的小店前都能看到排起的小长队。特殊教育中心位于市郊,像茗茗这样小有名气的理发师过去一趟确实特别受欢迎。 叶景棠不死心! “请你吃饭,包一个月的中午饭,你要是乐意,一日三餐都行。”立山物价虽然不贵,但对于做小本生意的叶景棠来说,“包一日三餐”可是下了血本。 茗茗坐直了身子,将两只手搭在柜台上让十个指甲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鲜红的玫瑰色看起来确实很漂亮。这是她昨天在市中心的商场里买的,据说是榜上有名的国外化妆品牌,价钱不便宜。 “你和我说说你为啥不想去?你说个理由,我看看值不值得我让步。”茗茗轻轻吹了吹指甲,翘起了兰花指。 叶景棠语塞,总不能说他不想和冀安远搭档吧,虽然远日有不愉快但近日无仇,平白无故的不想和人家一起,确实说不过去,可他心里就是莫名有些别扭。说起来叶景棠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大家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怎么偏偏他就怕了冀安远呢?商店街那么多人,怎么他偏偏就是和冀安远分到一组搭档呢? 难道是流年不利? 呸呸呸! “真不行啊?”叶景棠决定再争取一下,“没有考虑的余地了?” 茗茗摇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指甲油和小镜子:“没有合适的理由不考虑。” “那好吧!” 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这下叶景棠算是死心了,不情不愿地离开茗茗的理发店。 幸福里商店街位于立山的西北方,毗邻钢铁厂和立山大学,客流量也依靠附近的工人和学生,眼下正是大学寒假期间,因此客流量并不多,是一年中难得的清闲日子。幸福里商店街与全国各地的商店街并无二致,要说哪里不一样,大概就是这里的人们非常热情,这份热情体现在对人对己的各个方面,虽然只有十几家商户,但一到开店的时间就会变得格外热闹,像是商量好了是的,你来我店里逛一逛,我去你店里看一看,走的时候顺手买点小物件,给彼此开个张,一天就这样热情洋溢地开始了。 叶景棠在商店街开了一家刺绣工艺品店,店里所有的商品都是叶景棠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他还给自己的店铺取了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花漾工作室”,不过刚开店那段时间总被误会成是卖花的,搞得叶景棠不得不在门口挂了一块牌子,写上“刺绣工艺品店”。 立山是一个北方小城,除了特殊节日会有大批量的游客之外,正月这段时间基本上很难见到旅游团,加上天气寒冷,街道上也很少能见到逛街的人。但即便是比较清闲的正月,叶景棠也不像其他店主那样可以关上店门出去玩几天,他还有之前接的绣工活没做完,得赶在交货日期前把成品拿给客户看。 店里的刺绣工具还是他去开会之前的样子,绣了一半的“喜鹊登梅”现在只完成了梅花的部分,小喜鹊还没来得及绣上去,这周末就是交货日期了。但现在叶景棠的工作情绪不高。 义工活动明天开始,这是今年的第一次义工活动,是万不能出现什么岔子的,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减少和冀安远的直接接触。 “要不干脆用绣针刺破手指头好了。”叶景棠自言自语。 银色的绣针静静躺在绣布上,绣针的针尖位置,红色的腊梅正傲然绽放。这幅作品是一对老夫妇定下的,老两口的小外孙今年春天就要结婚了,两人定下这幅《喜鹊登梅》是想要给外孙和孙媳妇求个好兆头的。叶景棠心想,待会儿真的要扎手指的话,得远离这幅画才行。但按照以往的经验,要想让手指肿到不能动,大概要扎上几百针,不划算。 “那么多人为啥偏偏是冀安远?我当时为什么要走神,想什么野蘑菇啊?” 从结束商户大会到天彻底黑下来这段时间,叶景棠几乎什么都没做,他决定今晚回去洗个冷水澡,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能发烧。
0 人在读08-16 00:51
温驰焰在外面有人了,谷逸群这样想着。最近温驰焰明显不爱着家,电话常常不能及时接听,经常关上阳台的门自己在外面接电话。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好,会做谷逸群最爱吃的红烧猪蹄,会在谷逸群写生的时候安静地待 只想救情敌却被迫横刀夺爱全文免费阅读_只想救情敌却被迫横刀夺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温驰焰在外面有人了,谷逸群这样想着。 最近温驰焰明显不爱着家,电话常常不能及时接听,经常关上阳台的门自己在外面接电话。 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好,会做谷逸群最爱吃的红烧猪蹄,会在谷逸群写生的时候安静地待在他身边,会报备自己回不来,会向他索吻…… 可种种迹象都让谷逸群知道,温驰焰正在幽会一个人,他因那人的不听话还常常压着低沉的声音训人,可是谷逸群知道他是乐在其中,事事不出错的人是很可怕的,他出错是反而可能更无法补救。 就像温驰焰,谷逸群知道自己的爱人喜欢其他人了,可是他一点阻止的办法都没有,温驰焰待在他身边是因为他曾喜欢,如果他不喜欢了就会变成谷逸群抓不住的自由自在的风。 今天谷逸群没有出去写生,在家里睡了一整天,直到下午两点才从床上爬起来吃了温驰焰给他做好的饭菜,冰箱上依然如往常一样有温驰焰飘逸的字体留下的标签,温驰焰是一个医生,字写得特别符合他身份刻板印象的潦草,谷逸群习惯了很久终于才能无障碍的看懂他的字。 温驰焰总保持了一些科技时代里比较传统的习惯,比如留便签,比如留着很厚一本相册,在这个时代,谁还留相册?一般都是存在各个云空间里,可温驰焰就有一本非常传统的相册。 这相册是谷逸群刚从杂物间里翻到的,不敢相信一个洁癖成□□好整洁的人会有一间乱七八糟放了各种东西的杂物间,实在是太不符合温驰焰的人设。 那间杂物间从一开始谷逸群就知道它是特别的,可是温驰焰平常表现得完全忘了那个地方一样,谷逸群这个懒鬼更不会踏入那个到处是灰无处下脚的地方。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谷逸群就特别想去这个杂物间,打开这扇门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好像他终于要在那里找到关于温驰焰另一面。 果然,谷逸群在杂物间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被丢在很多东西的下面,也是因为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这本相册居然看起来比杂物间里其他东西新多了。 谷逸群眯着眸子,看了这本看起来与杂物间极其格格不入的相册,它像是污泥里的荷花,散发着花香,保持着它的纯真美丽,它的主人曾经应该很爱它。 复杂繁琐的金属花纹还清晰可见,精美绝伦,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谷逸群怀着好奇心搬来了周围的东西,开辟了一条道路,终于很吃力地伸直了手扒拉到了这本相册,手指还被相册的集体金属花纹给割伤了。 “什么东西藏这么深。”谷逸群喃喃道。 接着就翻开了手里的相册,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动作缓慢,而后是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安静地翻看着,一张张一页页,谷逸群看得极其仔细,心冻成了冰。 超厚的一本相册里照片内容并不丰富,只有一个人,拍的那个人的各种角度、各种场景、各种表情、各种动作…… 可所有的照片都传达出了一个共同的信息,拍照的人爱惨了照片里那个人。每一张照片都看得出来很用心,拍得很唯美,透出浓浓的让人窒息的爱意。 谷逸群看的速度很慢很慢,慢到看清楚了所有的细节,有一张照片相册里那个人指间带着一枚特别古典的戒指,像是带着魔法的那种巫师会有的戒指,精美又危险,那上面的魔法会禁锢住他一样。 而谷逸群记得他看到过另外一枚和这枚戒指很像的戒指,而这个人谷逸群也认识。 谷逸群抱着相册冲出了杂物间,又下了楼,最后去到了二楼温驰焰的书房。 直接去到了那个他精心给温驰焰设计又找人定做的柜子那儿,中间的置物台下面的抽屉里有一张温驰焰的高中毕业照。 照片的正中心站着意气风发的两个人,仿佛天生的主角,其中一个是温驰焰,而另一个手搭在他肩上目光也若有似无留在他身上的男生谷逸群记得温驰焰说那是他以前关系很好的朋友。 亦是相册里的那个人,只是毕业照上的人带着青春气息的帅气,而相册里的人更成熟,时而温和居家,时而像是带着低沉气压,时而轮廓分明的侧脸矜贵冷漠,时而看向镜头的眼睛仿佛藏着千年玄冰…… 谷逸群拆了相册取出了照片,翻看到了后面的按着人位置打上的人名。 温驰焰身边那个位置赫然写着戚承年三个字。 戚承年,原来这个人叫戚承年,温驰焰的青春原来叫戚承年。 这时候谷逸群终于想起,好像当初他问温驰焰这个人的时候温驰焰的反应就已经很奇怪了,只是温驰焰突然用吻堵住了他的问话,之后又不遗余力的让他再也没有办法思考其他的,他也就忘了。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麽? 谷逸群不喜欢猜疑,只是害怕失去会迟疑,于是他立刻打了电话给温驰焰,温驰焰联系着的那个人是戚承年吗? “怎么了?”温驰焰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带着谷逸群习惯的宠溺语气。 “突然看到一个东西,有些事想问你,你现在方便吗?” 温驰焰轻哼了一声说道:“方便,你问。” “戚承年是谁?”谷逸群问,目光还在看着那张毕业照上的两个人。 不同以往,温驰焰的语气很明显的紧张和恼怒的说:“你问他干什么?” 这么在意麽?只这么问了问而已,这人对他是有多特别,特别到能让温驰焰闻言变色。 温驰焰是个很合格的医生,除了自己性格就很沉稳之外常年面对各种医患关系后性格更加的稳重了,平时面对不管什么样异常的情况几乎都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甚至有时候谷逸群都觉得他像个机器人。 可是,只问了这个人的名字就让温驰焰这样,呵! 谷逸群故作轻松轻笑着问:“这么生气?是我不能问的麽?” “你……”温驰焰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最后只说:“我回来和你说,你哪儿也不要去,更不要去找他联系他,我现在就回来,等我回来。” 说完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谷逸群却还是紧紧地握着手机,还维持着接听的动作,身体有些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还怕他去找他,可真有意思,温驰焰这么护着一个人,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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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雾模糊了镜面,又被纤细的手指抹开,变成水滴砸落在洗手台上。许惜霜已经快站不住了,他勉强从冰凉的墙面撑起身,身体向前倾斜,伸手扯过浴袍穿在身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映出的是和他相差无 病美人揣崽后不跑了[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病美人揣崽后不跑了[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浴室的水雾模糊了镜面,又被纤细的手指抹开,变成水滴砸落在洗手台上。 许惜霜已经快站不住了,他勉强从冰凉的墙面撑起身,身体向前倾斜,伸手扯过浴袍穿在身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映出的是和他相差无几的眉眼,但是面色更加苍白,已经白到了不正常的地步,眼尾因为浴室的热气蒸出了红意,双眼像含着雾,可怜无比,整个人看着像是命不久矣。 许惜霜吸了口气。 他已经确定自己穿书了,穿成了昨晚表妹发来的那本耽美文里的配角,不对,炮灰,或者更准确地说,一个送子工具人。 这个工具人是一个一步三喘的病美人,因为意外和大魔王顶流,也就是书中的主角攻晏玉山春风一度,不慎怀了对方的崽。 由于顶流晏玉山凶名在外,敢和他沾关系,贴别是试图和他搞绯闻的人都糊了,不但会被娱乐圈彻底除名,再也混不下去,还要被晏玉山起诉,下半辈子或许都不得安宁,病美人实在不敢说出真相,直接拖着病体从床上跑了,然后飞速逃离娱乐圈,让晏玉山根本不知道那晚自己睡的人是谁。 许惜霜看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病美人拿的是带球跑的追妻火葬场剧本,结果病美人离开娱乐圈就没有了音信,最后因为身体实在太差,留下一个孩子后就撒手人寰。 许惜霜:? 病美人在死前终于说出了孩子的父亲是谁,这边医院赶紧通知了晏玉山,而晏玉山带着孩子,转头就和主角受谈起了轰轰烈烈的恋爱,受到了全娱乐圈的祝福,变身幸福的一家。 许惜霜:?? 许惜霜有一肚子脏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因为在浴室触电而亡,然后穿书了。 现在,得知自己穿成了书中和他同名同姓的病美人后,许惜霜更想说脏话了。 但他没有时间说,因为晏玉山马上就会因为被人下药,意外来到他的房间,闯进他的浴室,和他春风一度。 而他连走到浴室门口关门的力气都没有,许惜霜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门把手,努力伸手去碰,艰难地迈动着自己犹如九十岁老汉的双腿—— 然后他脚滑了。 在跌倒的前一秒,许惜霜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他或许会成为有史以来活的最短的穿书者,而且是在浴室摔死这种丢人的死法,他这辈子可能和浴室有仇吧…… 等一下。 许惜霜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硬的怀抱,撞得他鼻子一酸,差点流泪。 许惜霜忍着落泪的生理反应抬头,看到了一张完完全全戳在他审美点上的脸,就连对方左眼皮上那颗小痣都长在他的XP上,许惜霜一下就支棱起来了。 但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完美的搭讪方式,他就被对方咬住了脖子。 是的,咬。 许惜霜疼得打了个哆嗦,眼泪一下就飚出来了,他咬着牙伸手去推把他抱得死紧的男人,但他那点力气就跟挠痒一样,男人根本没有在意,反而用空闲的手单手控制住了他的手腕,但也终于停止了咬的动作,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许惜霜张嘴就想骂脏话,却被面前的人会错了意,对方看着他睫毛上要落不落的一滴泪,带着媚意的眼尾,还有邀请般张开的红润的嘴唇,眼神迷离地亲了下去。 许惜霜懵了。 然后他悟了。 这尼玛这人就是晏玉山!! 那个闯他房间,睡了他,还让他怀崽,最后去父留子的狗比东西!!! 许惜霜带着怒意狠狠咬了一口晏玉山在他嘴里乱搅的舌头,晏玉山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清醒了几分,许惜霜刚想和他说话,“礼貌”地请他出去,就被他打横抱起,出了浴室,然后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许惜霜:…… 他捂着自己散开的浴袍,呆愣地看着晏玉山开始脱衣服,视线在对方流畅又诱人的肌肉上滑过,心想自己反正也跑不了了,他现在连下床都没力气,干脆享受一下算了。 于是他安详地躺了。 …… 第二天在医院醒来的许惜霜呆滞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恨不得穿越回去锤死昨晚被美色迷惑的自己。 虽然昨晚真的很爽,但是他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一点就成为了穿书史上第一个因为爽死在床上的人。 这个死法比在浴室摔死还要丢人,并且会让他晚节不保,许惜霜恨恨地想,都怪晏玉山那个狗比实在是太猛了,那什么又大活又好,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喝醉了酒,而且作者打包票是处男的人,这狗比不会是在装吧! 虽然他自己也有一点问题,他不应该用腿去勾晏玉山,让对方又多来了一次……还是两次来着? 许惜霜转动视线,决定不去想这件事情,也不想去想是谁送他来的医院,就让这件事过去吧,谢谢。 虽然他没按书中的原剧情从床上爬起来跑,让晏玉山找不到人,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房门外,晏玉山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神色带着淡淡的疲惫。 发小姜阳泽坐在他旁边,还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朋友第一次开荤,就把人整进了医院,还差点进了ICU。 “我的妈,”姜阳泽啧啧感叹道,“晏哥,还是你猛,你一晚七次啊?” 晏玉山不想理他。 他原本没想着叫姜阳泽过来,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没脸见一个人,不得不找个可以信任的中间人过来斡旋。 他知道自己昨晚中了招,本来想找间房间自己捱过去,谁知酒店给错了房卡,他昏昏沉沉打开了另一个人的房门,想去浴室洗个冷水澡,结果迎面就碰上了浑身春色的许惜霜。 后来的事情他都有印象,包括他是怎么把对方弄晕过去的。 晏玉山闭了下眼,许惜霜是他作为新人导演拍的处女作电影的男主,昨晚是他们的开机宴,他本来想的是剧组都是自己人,就多喝了几杯,没曾想就这么中招了。 他在内心已经确定了给他下药的人是谁,而许惜霜这次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哪怕下跪或许都得不到对方的原谅。 没人知道,他今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怀里浑身青紫痕迹,气息微弱的许惜霜,他差点心脏骤停。 后面的兵荒马乱不用多说,虽然许惜霜说过他的身体不好,但晏玉山没想到对方会不好到这种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许惜霜不愿意再当他的电影男主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会赔给对方双倍的违约金,然后答应许惜霜提出的一切条件,只要他给得起。 晏玉山想了很多,直到护士提醒他们病房里的人醒了,晏玉山才回神,带着一脸想吃瓜表情的姜阳泽进了病房。 许惜霜在护士说话的时候就把被子拉过了头顶,不想面对现实。 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 许惜霜恨不得原地消失,他现在宁愿自己昨晚在晏玉山的身下爽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个社死现场了。 他屏住呼吸,假装自己睡着了,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他没有听到晏玉山的低音炮,而是听到了另一个跳脱的声音:“晏哥,这被子怎么过头顶了啊?你不会,你不会是把人睡死了吧?” 许惜霜:…… 晏玉山:…… 许惜霜做好心理建设,缓慢地拉下了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床尾的两个人。 姜阳泽在看到许惜霜脸的那一刻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晏玉山睡的人居然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病美人,对方常年在家养病,偶尔才出来接工作,并不活跃,所以即便对方长着一张堪称绝色的脸,演技也过关,但在娱乐圈并不非常火,勉强算个四线演员。 他同时也理解了晏玉山为什么会把对方弄进医院——因为许惜霜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啊! 他曾经有幸见过许惜霜迎风咳血,堪比林妹妹的场面,震惊他一整年。 晏玉山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不去看许惜霜脖子上暧昧的咬痕,率先开口问:“你好些了吗?” 许惜霜看了眼晏玉山,嗯,还是很帅,他回想了一下小说中对晏玉山的描写,还是决定不要在明面上得罪晏玉山,毕竟是他现在占理,他想怎么搓揉晏玉山都可以。 于是许惜霜轻咳一声,获得两道紧张的视线后,他缓缓开口:“嗯。” 姜阳泽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主动发挥了自己的作用:“那个,小许啊,昨晚是我们晏哥不对,晏哥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你有什么生气的,不满意的,尽管朝他发泄啊,千万别憋着,他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晏玉山立刻说道:“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我会赔偿你。” 许惜霜现在浑身还是软趴趴的,他想打人也没办法,骂人也耗体力,他排除以上两种方式,仔细捋了一遍小说的原剧情,然后开口说:“我要补药。” 晏玉山和姜阳泽都愣了一下。 “特别补的药。”许惜霜加了点补充。 他要补身体,原书里病美人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死的,他不想死,所以他要补身体。 狠狠地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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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市。郊区的男子监狱34号,正好是中午阳光毒辣的时候,照的地皮泛起了阵阵热气。停着好几辆黑色的轿车,那车光停在那里便是寻常人家高攀不起的样子。里面开着最大的空调,完全与外面的天气是冰火两重天。 渣攻绑定了男德系统全文免费阅读_渣攻绑定了男德系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远市。 郊区的男子监狱34号,正好是中午阳光毒辣的时候,照的地皮泛起了阵阵热气。 停着好几辆黑色的轿车,那车光停在那里便是寻常人家高攀不起的样子。里面开着最大的空调,完全与外面的天气是冰火两重天。 除了轿车,旁边角落还停着两辆看起来有些破烂的摩托车,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站在树荫下,热的脸颊绯红,在偷偷摸摸打量着黑色轿车里的人物。 而坐在轿车中的的男人,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面容冷峻似冰雕,刀刻斧凿般的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矜贵,长腿交叠,此刻脸色很难看。 已经在心中日了这个叫什么男德系统的东西一万遍,还解不了气。 他原名顾鹤,是一个从小精贵着长得的公子哥,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渣,只是想给每个小受一个家,直到某一天,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自己刚从酒店出来,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瓶砸了以后,就穿越到了这里,绑定了一个叫歪瑞古德的男德系统。 在自己割了三次腕,还是死不了以后,看戏的歪瑞古德发话了:“宿主认命吧,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不完成任务你是走不了的,都会无限重来。” “我日你大爷的男德,为什么是我?”顾鹤怒从心中起,大声嚎道。 “因为任务的难度系数比较大,需要一个够渣,够狗,够不要脸的渣男来做任务,也就只有“天选之子”宿主你,才能完成。”系统是那种机器人的声线。 “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子吗?”顾鹤捂着正在不停流血的手腕,疼的呲牙咧嘴。 “哦,那你要现在回去火化是吗?因为宿主在绑定系统的时候,已经被花瓶砸死了。系统选定你其实是在给你机会。你应该要知道珍惜才对。”系统冷漠脸。 顾鹤闻言,再一次回到这个世界,相同的房间时,沉默了,不再捶死挣扎了。 开始考虑该怎么完成这个狗屁任务了。 这是一个狗血古早言情小说,原主叫洛渊,京市洛家大少,远市财阀集团太子党中的头头,但并不是主角。 原女主角是洛蓉,并不是洛家的亲生女儿,是洛家管家的女儿,因为当时管家故意偷换了孩子,导致真千金当了十八年下人孩子,任由人打骂蹉跎了十八年。 而假千金则是因为是女孩,被家里千宠万爱着长大,后来假千金被发现了。 管家痛哭流涕的认错,直呼假千金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洛家也是心疼宠了这么久的女儿,所以将她认了下来,给了管家一个教训以后,便将人辞退了,但是假千金还是留在了洛家,和真千金一起成了洛家的掌上明珠。 洛蓉就是那个假千金,外表柔弱可怜,受人保护爱怜,其实内心狭隘阴暗,工于心计,一直暗暗恨着真千金洛欣。 而洛渊则就是一个瞎了眼的傻逼,从小就喜欢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的洛蓉,觉得她身体弱又善良,很是楚楚可怜,对她百般呵护,比之洛父洛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得知洛蓉不是亲妹以后,甚至觉得更加庆幸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其实早就喜欢上了这个冒牌妹妹,然后从此就成了洛蓉身边舔狗中的战斗狗。 而对自己亲妹妹,充耳不闻。 洛渊要攻略对象叫乔苏木,书中难得清醒明白人。 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识破了洛蓉诬陷洛欣偷窃,被洛蓉记恨在心,在洛渊面前哭诉很久。 好家伙,洛渊这个大傻逼自然就是,妹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诬陷别人,肯定是乔苏木这个人有问题,针对他妹妹。 就派人调查了乔苏木,发现他是一个双亲早逝的由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同性恋。 然后洛大少为了帮心上人出气,亲自下海,装成同性恋勾搭了乔苏木。 要说洛渊,除了遇上洛蓉的事情会变得脑残以外,其他时候都是一个挺有魅力的男人,在现在歧视同性恋的大环境下,一个优质男生的追求,成功让乔苏木陷入了爱河。 后来,一次事故中,为了救洛渊,过失杀人,判了七年牢。 乔苏木再一次见到洛渊时,是在探视室。洛渊搂着包养的小明星在乔苏木面前激吻,然后恶语相向告诉他,他是一个大直男,恐同,甚至恶心同性恋。 还告诉他,那场意外其实并不是意外。 苏乔木差点没敲碎了玻璃,来想弄死洛渊。 而现在时间——苏乔木出狱倒计时,十分钟。 顾鹤看着窗外的看守所的铁栏杆,只觉得寒从脚底起,要是他是乔苏木,出来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要直接弄死洛渊这个崽种。 他就想问问这个无良系统,凭什么洛渊那个崽种的锅,要让他顾鹤来背!! 系统的声音无波无澜:“那我走?” 随着看守所出现的高挑人影,顾鹤连忙打开车门,保镖们见他下车,打着一把黑伞站成一排在他后面。 见状,顾鹤急急忙忙的吼道:“快把伞收起来!干嘛?!想让他知道本少爷这个七年过得有多舒坦吗?” “好的,少爷。”保镖沉声应道,动作利索的收起伞。 “啧,你们站在这里,别过来。”顾鹤交代了一句,然后朝着看守所走去。 大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色t恤牛仔裤的男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一头偏长的短发有些杂乱,被皮筋随便扎在后面,狭长的丹凤眼,漆黑的瞳孔带着阴鸷深沉的眸光。 他大热天还带着黑色皮手套,身上的气质很奇怪,少年感和阴沉气质相融,显得危险又美丽,似一只彩色花纹的毒蛇。 在看到顾鹤时,脚步动作顿了一下,眼底的神色更阴沉了,满脸风雨欲来的冷然,然后走过了他的身旁,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 顾鹤想象的激烈场景没有来,灿烂的笑容还在他脸上挂着。 操,这样不行! 随即他眼疾手快的拉住男人清瘦的手腕,压低了嗓音,带着磁性低哑:“苏木,我来接你回家了。” 乔苏木的身体一僵,被刘海挡住的眼底掺杂着丝丝缕缕的阴冷,努力克制恶心的感觉,还有想要揍扁他的欲望,他克制的咬牙骂道:“我回你妈呢。” 然后甩手,想要挣脱男人的手。 顾鹤怎么可能让他挣脱,死死捏住他的手,不松手。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声音难得温和:“苏木,别生气了,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脾气还是怎么暴躁……操!” 顾鹤的话还没说完,被已经忍无可忍的乔苏木掐住了脖子,一把甩在墙上。 乔苏木眼底闪着狠厉,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似乎要将他置于死地,语气阴鸷:“贱人,你想找死吗?” 你妈的,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顾鹤满脸通红,喉咙被扼住根根血管凸起,窒息感传来,只能发出难听的嘶吼声,手死死的抓住苏乔木的手,手上青筋暴起,苏乔木力气大,根本扯不动。 姗姗来迟的保镖和看守所警察,将两人拉开,黑衣保镖拦在顾鹤前面虎视眈眈的看着乔苏木。 顾鹤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涨红着脸,呼吸不畅,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刚刚那一秒中,他感觉乔苏木是真的想掐死他。 乔苏木被看守所人拦住,拉着他苦口婆心的说着:“哎呀,小乔啊,别犯傻啊,别又进来了,监狱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去所。” 乔苏木冷着脸,临走前警告的看了一眼顾鹤,眼底的警告不言而喻。 然后朝着树荫下的两男一女走了过去,两个男生曾经是他的狱友,关系挺好的,知道他今天出狱特意来接他。 顾鹤见人就要走了,连忙追了过去,一脸情真意切的看着他,含情脉脉:“苏木,这七年我一直在等你!” 如果忽略他那别掐的通红的脖子,和那嘶哑的声音,这也许是一幕非常温馨的破镜重圆的场景。 见,状两位狱友一脸懵逼的表情在两人之间徘徊,手抓着摩托车,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走,黑衣保镖站在自家少爷后面,表情也有些僵硬。 “从你进去以后,我才发现我喜欢的人是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办法让你早点出来……”顾鹤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些情话张口就来。 乔苏木坐在摩托车后座,表情难看的不行,此刻没有掐死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的,他居然还敢不知死活的纠缠他。 他进去的前两年,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杀死他,但是后来他变了,看着一手养大太自己的爷爷奶奶每年还要给他监狱送钱,内疚惭愧了。 现在只想好好照顾爷爷奶奶,暂时不想考虑洛渊这个混蛋的下场。 “你别来恶心我了。”乔苏木讽刺的看着他,眼底的厌恶一目了然。 “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和你重新开始……”顾鹤满脸受伤的看着他,精致的头发已经在刚刚的拉扯中变得散乱,表情卑微又可怜:“苏木,求求你……” “佳哥,开车。”乔苏木听都不想听,直接催促道。 “嗡,嗡。” 摩托车扬长而去,一阵尾气灰尘喷散在顾鹤脸上。 顾鹤咳嗽着,一秒黑脸。 这他妈,还是个硬骨头啊。 “少爷。”黑衣人小黑见状默默的喊了一声。 “还活着。”顾鹤没好气的说道,然后朝着轿车走去。 “少爷,这么喜欢那个劳改犯,不如我现在将他帮您抓回来,下好药,送到少爷房里?”小黑面无表情的提议,表情十分严肃。 顾鹤微微皱眉,表情大写的无语:“都什么年代,还他妈搞强制爱那一套。” “是。少爷说的对。”小黑保镖说。 坐在后座,顾鹤闭目眼神,与系统交流。 “系统,男德值是什么?” “男德值是指宿主完成任务之后,就会根据评分获得响应的男德值,但是在宿主如果水性杨花,不遵守男德,那么就会扣除男德积分。”系统回答。 “男德值有什么用?” “累计到一定积分可以回到原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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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vlog就到这里啦!大家下次见。”林见羽将手里的机器按了暂停,保存好内容后放回了包里。画面外,四处流窜的古琴声和萧声奏演的乐曲令人平静,像潺潺的流水缓缓道来。周围悬挂的红灯笼映得夜晚十 男团营业法则[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男团营业法则[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今天的vlog就到这里啦!大家下次见。” 林见羽将手里的机器按了暂停,保存好内容后放回了包里。 画面外,四处流窜的古琴声和萧声奏演的乐曲令人平静,像潺潺的流水缓缓道来。周围悬挂的红灯笼映得夜晚十分静谧,不远处的风铃清脆作响。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大型的汉服节活动,林见羽应邀前来表演节目,他顺便给粉丝录了一个vlog,科普了一些关于古代服饰的知识。 “哥,给我吧。”助理小安接过林见羽手中的包。 林见羽身上穿的是汉服,虽然没有做头发,但是汉服的面料比较脆弱,稍不注意就会刮丝。 “谢谢。”他礼貌地笑着,“还有几个节目啊?” 小安翻了翻手里的节目单,一边看一边说:“还有五个,是一些汉服商家展示经典款服饰的舞台。” 林见羽点点头,看了看时间,“我们现在去观众席吧。” 小安抬头不解:“哥,你不回去吗?这么晚了,你的节目也表演完了啊。” 林见羽温柔说道:“别人的节目也排了很久的,你不知道我以前最后表演的时候观众席上都没什么人,其实这是对表演者的一种尊重。” “哦……这样啊。”小安恍然大悟,随后跟着林见羽出了后台向外面走去。 舞台是露天的,越往外面走,古代的氛围愈是浓烈,这时候放的是一首古代士兵的战歌,现场的气氛被烘托得很是紧张。 天色渐晚,初春时节的傍晚游荡着阵阵寒风,林见羽穿的是晋制的汉服,虽然看起来保暖,但是外面的轻纱根本抵御不了冷风。 一阵冷空气吹过,他打了个寒颤,小安瞧见连忙把手里的披风披到了林见羽身上,“哥,外面太冷了,还好带了这个,不然要感冒的。” 林见羽点点头,“我习惯了。” 走到主办方预留的嘉宾位置上,林见羽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舞台,没有玩手机,眼睛里都是欣赏的意味。 小安看着一旁的林见羽,不免得叹了口气,他做林见羽的助理也几个月了,每天都在感叹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不火呢? 男团C位出道,本来有着大好的前程但是兜兜转转还是做了老本行,这可能就是命吧。 不过…… 小安看了看周围的人,觉得林见羽穿上汉服真的就像是从古代来的贵公子一样,瓷白的皮肤衬得周围涂了几层胭脂的女性都有几分黯然失色的意味。 也难怪这些活动主办方都喜欢找他来了,没办法,太好看了,而且又能唱又能跳的,也有粉丝。 可惜就是不能去更大的舞台让更多的人看见。 小安想着想着,手里的的手机震了震,是经纪人程杰的电话。 他走到远处安静的地方接通。 “喂,杰哥,有什么事吗?” 那边传来一阵男声:“那边结束了吗?” 小安看了看舞台那边,转身说:“羽哥表演完了,但是他还在观众席坐着。” “你们赶紧回公司,有急事。”程杰的声音有些着急,看来是真的有事。 小安挂了电话后,立马跑到林见羽身边,低声道:“羽哥,杰哥说有急事让我们回公司。” 林见羽蹙了蹙眉,“好。” 给主办方打了招呼后,林见羽也来不及换衣服了,于是就这样走出了现场。 “车在哪儿?”林见羽问。 “从这个绿化带过去就是。”小安回道。 这次举办活动的场地是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所以外面的车一般不能进来。 急匆匆赶回公司后,林见羽连忙换好衣服进了会议室。 里面坐着的就是程杰,“杰哥。”林见羽打了个招呼。 程杰闻声抬起头来,他手上拿着几份文件之类的东西,“来了,坐。”他说着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林见羽:“小羽,我们打算给你接一个综艺节目,时间比较急,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林见羽翻开面前厚厚的文件,翻开第一页就是醒目的几个大字《极限赛车》,他皱了皱眉,没有继续往下翻,只是说道:“杰哥,我不会开赛车。” 程杰笑了笑,“我知道,没让你去比赛,而且这个比赛都快结束了。” “那是?”林见羽不解。 程杰解释道:“这个节目下周总决赛,他们准备找一个赛事纪录的播报员,就类似于拍视频录vlog,为了节目的效果他们决定找圈内人,但是圈内人会这个的很少,而且这节目比较冷门,一般明星也不愿意接这种片酬不多的节目,正巧你之前拍的视频被他们看见了,所以这个本子就递到这里来了。” 林见羽明白了,所以他这是歪打正着能够去这个节目。 他顺便看了一下这个节目的相关信息,好像是一个赛车圈内的比赛,跟一般的娱乐综艺不同,不过之前他似乎在热搜上看到过相关话题,想必这个节目的含金量还挺高的。 所以便毫不犹豫地答应:“行,杰哥,我接。” 晚上回到宿舍后,林见羽就开始剪辑今天录制的视频,他准备今天晚上就剪出来发给粉丝看。 “小羽~”舍友墨尘忽然从他身后钻出来,“你又在剪视频啊?” 林见羽嗯了一声,转头看着他:“你今天就回来了?节目录制得还挺快。” 墨尘一只手摆弄着面膜,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他旁边,开启吐槽模式:“你不知道。那个节目也太无聊了,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我在旁边都快尬死了。” “你不是挺能找话题的?” 墨尘瘫在沙发上,“我不熟啊,都只在网上见过,私下就是陌生人。” “也是。”林见羽表示赞同,然后又继续着他的工作。 “你今天汉服节的活动还顺利吗?”墨尘问。 “挺好的,老本行了,遇见了不少熟人。” 墨尘盯着天花板,哀鸣道:“你说我们选秀出道了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跟之前一样,那几个月的拼命简直是拼了个寂寞,我们团就跟解散了一样!” 林见羽没有吭声,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无力的感受,只能自我安慰:“没事,说不定哪天就好了。” “但愿吧,”墨尘双手合十,“现在元儿也回到乐队继续演出了,队长最近在拍广告,时宁在闭关做音乐,络哥去参加舞蹈比赛了,老幺……”他说着顿了顿,“好像也在拍综艺,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子忘了,那综艺太冷门了。” “他居然会去录综艺?”林见羽有些惊讶,毕竟能请动这位太子爷的节目屈指可数,能打动他的绝对不会是因为钱,肯定是别的。 墨尘点点头,也有些不可思议:“我也挺震惊来着,你说他一个富二代不去继承家产参加选秀出道也就算了,居然还真的来娱乐圈玩儿了。” “估计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吧。”林见羽说。 墨尘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说你跟叶枝寒还僵着啊?太子虽然是叛逆了一点,但是人还是挺好的,小羽你也不是不好相处的人啊,为什么你两总是避着对方?” 林见羽握着鼠标的手一滞,他要怎么回答呢?说他自己都不知道吗? “可能是因为不熟吧。” “也对,”墨尘肯定道,也没多想,只道:“出道都快一年了,咱们合体都没几次。”他说着揭开面膜朝浴室走去。 而林见羽的思绪依旧停滞着,他想了很久,为什么他可以和所有人都处好关系,但唯独跟叶枝寒连话都说不了两句呢? 或许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隔着的不只是鸿沟,更好的形容便是万丈深渊,这样想来还是不要互相打扰的好。 -- 一周后,程杰送他到了录制现场,这里是一处远郊,场地很大,看起来十分专业,在车上的时候都能看见赛道。 下车后,程杰带他去见了导演,导演是一个和善的年轻人,不会摆架子相处起来也很愉悦。 “见羽,这是刘导。”程杰介绍道。 林见羽礼貌问好:“刘导好。” 刘导笑着摆摆手:“别这么客套,我看过你的vlog和一些剪辑视频,拍得很不错!” “只是随便弄一弄,让您见笑了。”林见羽谦虚地说。 刘导点点头:“那今天就麻烦你了。” “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做好的。” “那这样,我先让场记带你看一看现场,跟你说一下你等会儿要做的工作。”刘导说着转头,“小张!你带一下!” 在场记的带领下,林见羽一边记着路线一边听一会儿要录制的内容。 “我们今天主要的内容就是决赛,你要做的就是以自己的视角录制节目外的花絮。这些内容你都可以自由发挥。”场记说。 林见羽点头,问道:“那有没有是必须要的内容呢?” “因为我们节目主要以赛场为主,选手的备战情况和他们下场后的内容我们一般是照顾不到的,所以这些就需要你多多费心了。” “应该的,”林见羽在场记的带领下走进了比赛的会馆,“这里是?” “往里走就是选手的备战区了,里面有个观赛间,他们现在都在里面,一会儿你先进去,随时准备开始录制。” 林见羽灵机一动,“要不我现在就开始吧?一会儿进去了反而不好开始。” 场记拍了拍手,“好主意,可以抓拍到他们最真实的反应!会拍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林见羽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小型摄像头,摆好角度后,就开始了录制。 “大家好啊,猜猜我今天在哪里?”林见羽的摄像头往周围转了转,随后凑近镜头说:“没错,今天我在《极限赛车》录制的总决赛现场,我现在有些激动,因为我从来没有现场看过这种竞技类的比赛。” 他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来到了嘉宾候场的房间,随后压低声音:“现在,我们要悄悄探访这次总决赛的选手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 林见羽说着拧开把手,向里面推开。 “他们是……”林见羽的声音和表情停滞在了这一刻。 一个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拧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叶枝寒。”
0 人在读08-11 17:05
盛夏的暑气漫无目的地在空气里飘浮着,逼得人发闷。闻吟瞅了眼天色,明明还是大中午却昏沉无比,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但他根本没理会。前些天也是如此,早上艳阳高照,到中午就阴云密布。等他把衣服全收 孤独症候群全文免费阅读_孤独症候群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盛夏的暑气漫无目的地在空气里飘浮着,逼得人发闷。 闻吟瞅了眼天色,明明还是大中午却昏沉无比,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 但他根本没理会。 前些天也是如此,早上艳阳高照,到中午就阴云密布。等他把衣服全收进屋,一看,又是晴空万里。 白忙活了几趟,闻吟对着鬼天气也是气闷得慌,把窗往旁推了推,然而一点风也没吹进来。 闻吟随意扯开了衬衫最上方的一粒扣子,又低下头开始奋笔疾书。 桌上摊着一本暑假作业合集,一旁就放着答案。 闻吟一手握笔抄着标答,另一手翻着手机上的群聊记录。抄累了,甚至还跳两步过程。 此时班级群里很热闹。 少男少女们都异常激动,不是为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活亦或是新同学,而是群名称—— 高一1理科实验班。 前几天学校刚把分班结果通知到各学生家长的手机上,并附带班主任信息和Q/Q群号。 班主任陶以一是个年轻教师,年轻到教学经验只有……一年。 这引发了各位天之骄子娇女的家长们的极大不满。对来找事的家长,陶以一通通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要不给您家孩子转到普通班? 这一下绝大部分家长基本都偃旗息鼓。但仍有不忿者直接找上了校长要求换老师。 然后教导主任刘平进群了,啰啰嗦嗦地发了一大段长篇大论,但主旨很明确: 一切都是为了升学率。 一中在溪市的名头在曾经可谓是极其响亮的,任何学校都难以望其项背。 但省中却仿佛在一夜之间突然崛起了,连续拿了好几年的文理科市状元不说,甚至在省里的排名都很不错。 而如今,省中更是一骑绝尘,把一中远远地,甩了好几条街。 而今年突然创立了实验班,就是为了集中培养一批有望状元的苗子,在三年后重新拿回市状元。 既然是为了拿状元的目标,教学方式也与往常不同,教师队伍自然也要改头换面。 而刘平也不废话,直接摆出了这位年轻老师的履历: 陶以一,某年某大省的理科状元。 该省以其著名的低本科率、低“985”“211”率闻名全国。 终于,闻吟抄完了一整本暑假作业合集。 同时他的目光落到了刘平发的最后一句话: “……一中的未来,就看诸位了!” 一道白光突然掠过闻吟的眼睛,刺得他不由得眯了一下。 片刻后,轰隆的雷声在城市上空炸响。 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在此刻倾泻而下,雨水直接接连成线,风忽的刮来,把桌上的暑假作业合集都给吹飞了。 闻吟抹去了溅到脸上的雨水,沉默了片刻,咬着牙发出一声“操”。 衣服没收! 群里各位正在抒发自己雄心壮志的各位少年们,也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吓得一顿,接着又如无事发生一般,把话题悄悄引到其他地方去。 等闻吟忙了一通回来,发现刘平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退了群。 “咔哒。” 闻吟眉梢一动,心思已全然不在手机上了。在仔细听了片刻,确定只有他妈一个人回来后,闻吟走出卧室—— 与刚到门口、正准备换鞋的男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闻吟的脸色顿时黑得彻底,悻悻然退回卧室。 胸中一口气还没理顺,孟姝“咚咚咚”敲响了他的门: “儿子!妈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 闻吟有意没理她。 “你出来他没来。”孟姝又道。 闻吟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比我更厉害了。 门外,孟姝还想接着喊,门突然开了。 闻吟倚着门框,也不多废话:“吃的呢?” 孟姝撩了撩额前的一缕湿发,淡定道:“没有。” “砰!” 孟姝不为所动,施施然站在门口等候。 下一刻,门又开了。 闻吟面无表情:“怎么淋湿了?” 孟姝笑了笑:“没带伞。” 闻吟眼神又飘到了隔壁房间。 孟姝心领神会:“他也没带。” 闻吟暗骂一句,面上却不显:“什么事直说。” 孟姝乐呵呵道:“你谭叔叔晚上请咱俩吃个饭。” 闻吟强忍住反胃感:“懒得出门,你自己去吧。” 在关门前,闻吟又道:“赶紧去洗个澡。” 孟姝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客厅桌上一杯姜茶正冒着热气。 而闻吟早已躺回床上,先熟练地给自己点了个外卖,然后点开Q/Q,群聊消息被刷到了999+。 闻吟:……这群人好能聊。 他本想就随意刷一刷,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到了某个人的群昵称上: 萧·2018年·昼·江苏·理科状元·铮:报道! 闻吟牙一酸,接着又是一乐,把聊天记录截图,点开列表好友划拉几下,找到某人就点了发送。 吟:这人你认识吗? 魏文臻:……你跟Bking一个班? 吟:对 魏文臻:他中考成绩能去省中的,但提前保送一中了 魏文臻:人还行,跟你一样 吟:他也是弯的? 魏文臻刷了一排省略号来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 魏文臻:弯个p!小周正直得不能再直了!我说的那是!不把心思放学习上!跟你一样! 顺便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跟你一样爱装! 魏文臻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换来闻吟勉为其难的一个“哦”。 吟:你现在几班?我改下备注 魏文臻“谦虚”了下:我不太行,才二班。 闻吟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是不行,怎么没去一班? 魏文臻气得冒火,暗想偶尔让我装一下怎么了! 闻吟看着魏文臻一张连一张发来的大哭的表情包,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乖乖闭嘴。 半晌,他敲下一句: 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魏文臻瞬间悚然,鸡皮疙瘩从尾椎骨一路起到天灵盖。 下次再也不在闻吟面前装逼了! 不过,魏文臻也没说错。闻吟的确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虽然,这说出去很大可能会被人打。 不怎么学习也能考上一中实验班!很多人大概听了要哭。 闻吟盘算着,学习的重要程度,也就勉强排在……十几位吧。 毕竟他要操心的事有很多。 比如说,怎么把野男人从自家扫地出门;比如说,怎么哄楼下卖煎饼的老太太多给自己敲一个鸡蛋;比如说,怎么在高一就混进一中足协高层,霸占足球场;再比如说…… 怎么泡到一个高颜值的男朋友。 要操心的事太多了。 闻吟听到了孟姝和那位谭叔叔开门的声音,到点两人要出门吃晚饭了。 这时,闻吟的手机显示:外卖小哥距离他15m。 孟姝的声音像是隔着几层东西,远远地传来:“外卖给你放客厅了!” 闻吟仍旧默不作声。 孟姝也是习惯了,毕竟闻吟曾放过狠话: 这个家有我就没野男人!有野男人就没我! 闻吟在两人一走就把外卖端进自己房间,隔着窗看着两人相依相偎地走出楼道。 孟姝一扫之前淋雨后的狼狈,穿着白色的露背裙,从脖颈到脊背的线条十分流畅,优雅得像一只天鹅。 麻辣烫蒸腾的热气在窗上映出一层薄薄的水汽,两人的身影逐渐变得朦胧。 闻吟慢吞吞地喝着汤,心想,今晚孟姝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 再次看了看班级群,闻吟惊异地发现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 原来是看上去十分佛系的班主任陶以一挂了一条公告: 报道第一天有摸底测试,大家准备一下。 萧·2018年·昼·江苏·理科状元·铮:收到! …… 不得不说,这个仅仅说过两句话的萧昼铮给闻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必其他同学也一样。 闻吟随大流地回了个“收到”,也没太在意。 成绩……无所谓的,看得过去就行了,大不了就是被踢到普通班嘛,多大点事。 不过,闻吟向来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挺自信的。 没跟魏文臻提过,他其实也能上省中的。 但因为省中基本上半强制所有学生住宿,他不乐意。 他要是高中三年跑去住宿……那孟姝岂不是能天天把野男人带家里来过夜了! 反了天了!他闻吟绝不允许! 一中就很好,离家近而且对于学生一贯持半放养态度,自由度很高。 所以在中考时,闻吟也是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直接空了一些题,将自己的分数维持在能稳过一中录取分数线就行,但又不至于高得离谱。 不然省中一通电话打到孟姝那里,他妈保准将自己撵到省中去,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分数下来,孟姝一阵长吁短叹: “这……能上省中吗?” 闻吟强行将高兴的情绪压了下去,故作遗憾道:“好像不能。” 孟姝又问:“那……超第二名多少?” “二十多吧。” 闻言,孟姝似乎更是沮丧:“才……哎,算了,至少也能上一中了。” 闻吟听了连连点头。 之后的填报志愿之类的杂事都是由闻吟自己搞定,生怕中途出现了什么变故,比如孟姝从哪儿旮旯找出什么“门路”把他强行塞到省中去,这哭都没处哭去。 最后一趟回他那小破初中,教了他三年的班主任瞧着闻吟一贯淡漠的神情,突然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不想去省中?” 闻吟表情微变,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怎么会?我这水平不够,去了省中也……” “咚!” 班主任老太太卷起教案就给他脑袋来了一下。 “我老太太年纪大了,但还没傻呢!”班主任“哼哼”了一声,“就那难度的数学你说你扣了10分?” 闻吟渐渐敛去了嘴角的笑意,垂眸说道:“老师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哎!其实去了省中,那些成年人狗屁倒灶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老太太也是知晓一部分内情的,只是内心有些为闻吟忿忿不平罢了。 闻吟也不想再多言:“她毕竟是我妈,老师那我走了。” “快滚吧!”老太太大手一挥,“这混小子,学校还指望你能拿个市状元啥的呢……” 闻吟没听见老太太最后的嘟囔。 他走出办公室,看了三年的梧桐仍静静地伫立一方,树荫下年轻的少年少女们正打闹嬉戏。 往日不可追,未来犹可期。
1 人在读12-17 04:38
“轰隆——”“去死罢!明玉!”天色阴沉,电闪雷鸣,几声陌生的狞笑闯入明玉耳中,还没待反应过来,他又落入一片寒凉的液体之中,他睁开眼,只瞧见一片宝蓝色的衣裳,再然后便沉入水中。明玉挣扎了几下 剑镂霜华全文免费阅读_剑镂霜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轰隆——” “去死罢!明玉!” 天色阴沉,电闪雷鸣,几声陌生的狞笑闯入明玉耳中,还没待反应过来,他又落入一片寒凉的液体之中,他睁开眼,只瞧见一片宝蓝色的衣裳,再然后便沉入水中。 明玉挣扎了几下后动作渐弱,灵魂的牵扯和融合使他的身体不适,四肢酸软。 这时候,一声惊呼从水面上传来,“这边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搭把手!” “诶!大师兄!大师兄你等等!” “大师兄!” 水不断的从口鼻进入胸腔,压迫着使空气排出,明玉咬着牙,不肯松这一口气。 不,不对劲,他明明…… 他明明渡劫而死。 “阿玉!坚持一下!”一个略微青涩的少年声音传来。 这个声音是……!? 他在水中突然瞪大了眼,虽然已经有些因为空气减少而感到窒息,但头脑却变得无比清明。 他有些不可置信,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在溺水。 他看见一个人扑通一声跳了下来,奋力向他游去。 那人很快就过来了,搀扶着他,带着他浮出水面,抱着他游向岸边。 明玉剧烈的咳嗽着,吐出一口一口的池水,眼泪也冒了出来。 是梦么? 是梦罢。 抱着他的人安慰他道,“阿玉别怕,师兄来了,没事了。” 池塘中水草横行,却不见来人半分吃力。 他认得这个人。 明玉已经不能多想,他的眼眶渐渐红了,视线变得模糊,他边咳边哽咽唤道,“师兄,师兄……你来接我了么?” 他的手紧紧抓住那人的衣服,将头埋入那人脖颈,有些颤抖,哭了出来,“师兄,我好痛,这里……” 那人心疼的抱紧了他,“阿玉,没事了,都过去了,阿玉,我在。” 明玉耳朵里嗡嗡嗡的响着杂音,其实并不怎么能听见那人说的话,他一厢情愿的抓紧了那人的衣服,晕了过去。 — 明玉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死了接近八百年的师兄回来了,给他喂药,替他换衣。 梦见好久没见到的师父一脸担忧的摸了摸他的头,连声叹气,脸色不霁。 还梦见几乎已经记不清的同门,一个一个来探望他,又被师兄无奈请了出去。 ……都是梦么? 他心里难过,一阵一阵的堵塞感将他逼得几乎要窒息,又觉得眼皮子有些干涩,忍不住就想动一动,结果一动,便让光线进入了。 “师弟你醒了么?”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师弟?师弟?” “阿简,不要去烦阿玉了,让他歇歇罢。” “好罢。” 明玉突然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他,他之前似乎是溺水了又被人救起。 他猛然睁开眼,向床边看去。 正好和一双失落的圆眼对上。 那圆眼少年爆发出一阵惊喜,“师弟!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口渴不渴?想不想吃点东西?”紧接着又叫唤道,“师兄!师兄!快过来!阿玉醒了!” 明玉被他吵得别了一下头,那少年才“嘿嘿”了一声,摸了摸头,“对不起啊师弟,吓到你了。” 明玉心中大惊,面上却强装稳定,“二师兄?” “嗯嗯,是我是我,”关简没有察觉异样,只是自顾自一屁股坐在床边,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木饭盒,“看看,我对你好罢,你最爱吃的藕花糕。”又偏过头对明玉严肃强调,“这个可是我央求宋婶好久才得来的呢!只给你一个人吃。” 不是梦? 明玉呆了一会儿,陡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期望,他猛然爬起来,关简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明玉死盯着前方,那里有一扇被帘子遮住的门。他嘴唇颤抖着,突然红了眼眶。 原来他重生了。 “诶?阿玉?你为什么哭了?怎么了怎么了,又难受了吗?”关简大惊,明明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却如同大人一般搂住他,安慰道,“有事情告诉师兄呀。” “来了。”突然,一只手撩过门帘,紧接着一个高挑纤长的白衣人从帘子后面走了进来,他容貌俊美秀丽,低着眉端着一个碗,“阿玉,给你熬了姜汤。” 眼前的人人影有些模糊,明玉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他唤道,“师兄。” “嗯?”那人察觉不对,急急忙忙放下碗过来查看,“阿玉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呀,也许是吓到了。” 明玉一把抱住那人,失声哽咽,“师兄,师兄,我好想你们……我好难过……” 触感如此真实,不似虚无的回忆,更让他想起以往故事,此刻见到容貌尚是年轻的大师兄,明玉既是高兴,又是心如刀割。 傅回雪抱了抱他,叹了口气,温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师兄在,别哭了,师叔已经去抓那对你下手的贼人了,没事了。”他拿出手帕,替他拭泪。 明玉擦过眼泪。 傅回雪又端来姜汤,柔声道,“阿玉听话,把姜汤喝了好不好?” 明玉点点头,接过碗一口饮下,呛出声来。 “诶,别急啊师弟!”关简给他拿帕子擦嘴。 他瞧着明玉眼眶红红的模样,有些心疼,又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连我云中阁的人也敢动,师弟,你可看到了那人模样?” 明玉没有看到,但是他知道是谁,他年幼时就溺水过那么一次,直到快十年后才找到元凶。 重来一次,明玉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不无辜的人,但这件事得他自己偷偷解决,方不留话柄。 他缓了缓,摇了摇头慢慢开口,“不清楚,我并没有看清,他推了我就走了。” “没关系,这地就这么大。”关简道,“师叔正带着人找呢,等一下也许就有消息了。” “没关系。”明玉垂着眼,十四岁的他五官还没有被磨出棱角,此刻有些可怜兮兮,“无事就好。” 傅回雪皱了皱眉,起身道,“我去和师叔一起寻,不能放走他。” 明玉咳嗽几声,望着傅回雪,露出不舍的表情。 关简知道平日里这个师弟就喜欢粘着师兄,于是摇了摇头,故作夸张道,“唉,还是我去罢!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了,也免得说我拆散你们两个!”他笑嘻嘻地用手指头拉了一下下眼皮,做了个鬼脸,大大咧咧走了。 此刻,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明玉和傅回雪两个人。 空气微凝。
0 人在读05-22 14:39
雨季中的都连城天气阴阴的,空气中的潮意碰着肌肤让人隐隐有些发寒。对人类来讲有些不舒服。但对于人鱼来讲却是极其适宜的天气。阳棘小区的街头显示屏中,温柔的主播也友善地提醒道:“今天的天气非常适 邪神捡来的人鱼是条龙全文免费阅读_邪神捡来的人鱼是条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雨季中的都连城天气阴阴的,空气中的潮意碰着肌肤让人隐隐有些发寒。 对人类来讲有些不舒服。 但对于人鱼来讲却是极其适宜的天气。 阳棘小区的街头显示屏中,温柔的主播也友善地提醒道:“今天的天气非常适合人鱼出行,异能者们可以考虑带着自己的人鱼外出游玩,放松心情。” 然而阳棘小区内的居民对此毫无动容,在显示屏前的居民听见更是恨不得直接翻白眼。 这话说得,好像谁家都有人鱼似的。 人鱼珍贵,谁不知道只有C级以上的异能者才有可能被分配到人鱼? 而C级的异能者又怎么会住在他们这种低等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被别人瞧不起的低级异能者。 这播报就不应该在他们小区内放。 嘲讽谁呢这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小区的大门外驶进一辆重装护甲车,银白色的高密度材料外壳上印着一个海浪与鱼尾结合的符号。而车子前后都各自有两辆车保护。 不管本来在做什么,当他们看见这辆车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视线紧紧地黏在那辆车上,透着一股匪夷所思的迷惑以及狂热。 即便他们是最末流的异能者,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标志,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一眼就认出这个标志以及这辆车。 这是人鱼协会的标志。 这是辆运输人鱼的装甲车! 然后。 这个小区内,有异能者被分配到了人鱼!!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骤然喧闹开。 “开什么玩笑?谁?谁能被分配到人鱼?” “不会吧,我们这里有C级以上的异能者吗?” “C级异能者早就住到异管所分配的别墅了,谁在这?” “艹?那他妈怎么回事?送错地方了?” 迫于运输护卫队的威慑,这些好奇的群众不敢靠得太近,但阳棘小区内地方狭窄,街区拥挤,运输人鱼的车队目标庞大,也不需要多费力就能知道他们的去向。 车队朝着小区内的南方开去,最终停在了一栋很普通的民楼前。 这栋民楼有六层,装修有些老旧,是从【大灭亡】前就留下来的老式住宅楼,大门都还是早已被淘汰的原始安全门,毕竟这是低等小区,房子能住就行,也没人费心来重新装修维护一下。 虽然这栋民楼内住着十户人,但是当人群看见车队停在这里时,他们的脑子里却不约而同出现了同一个名字——盛致。 别说是这栋楼,这个小区内上千个居民,但盛致这个人却绝对是他们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不是因为他的异能级别有多高,事实上他不过是个E级异能者,这级别放在这低级异能者小区,都是鄙视链底端。 但这个人,很特殊,很奇怪。 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那种。 如果是盛致,被匹配到人鱼这事就忽然觉得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毕竟是盛致。 刚搬进来不久的人听到这些议论,讽刺地笑道:“E级异能者而已,能有多特殊?菜得特殊?” 旁边的人无语半响,心情复杂地只能说出三个字,“……你不懂。” 此时,装甲车前后两辆车的护送队下车,为首的罗领队看着这老式住宅楼,嫌弃地皱了皱眉,将人鱼送到这种地方,他们也是头一回,不过考虑到这条人鱼以及接收人的特殊性,他还是没有对此做任何评价。 只是转头朝身后的人嘱咐道:“回头派人过来改造一下,人鱼住的地方不能这么简陋,别的先不说,安全性要提高。” “队长,不用这么费心吧,所里不是说了,这条人鱼……” 罗领队瞪了自己的队员一眼,然后打断地责备道:“那也是人鱼,是世界之树赠予人类的珍贵希望,更何况,他也是被走私犯祸害,已经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还被分配给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显然是在为这条人鱼不平,但很快,他便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公事公办地问道:“盛致人呢?” 正如围观群众所猜测的,这条人鱼的接收者,正是盛致。 “不是都提前通知了,他怎么人还没来?” “刚联系了,人在楼上呢,说等会儿就下来。”那名队员有些犹豫地说道:“听那声音,好像是,刚睡醒。”而且说下来的时候,还特别不情不愿。 “……” 人鱼珍贵,C级以上的异能者才有资格进入匹配库,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C级以上的异能者都能被匹配到一条人鱼。 有多少人望穿秋水,都等不到一条匹配成功的通知。 每次他们护送人鱼,那些接收者谁不是郑重地早早等着迎接,不说敲锣打鼓列队欢迎,那最起码也都是严阵以待。 这护送队都到了,接收者还没到,甚至还在楼上睡大觉的,如此怠慢的,还是头一回遇见。 真令人——生气。 罗领队低吼道:“赶紧去楼上把人带下来!” “是!” 两个人立刻冲进楼中,然后大概在十分钟后,这两个人带着一个青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个人慢悠悠地跟在两名护卫队队员的身后,穿着一件宽松随意的T恤和过膝的短裤,蹬着一双拖鞋走得‘塔塔’响,年纪看着不大,甚至还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特别的是他的脖子和四肢上都戴着金属材质的圆环,像是什么特殊的装饰品,但更像是镣铐。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长得极其好看,俊美张扬,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眼角一颗泪痣更凸显了这人妖孽的气质。 这便是盛致特殊的其中一个原因——这个人,长得极其妖孽,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从楼道中走出来时,盛致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惺忪的睡眼在那微弱的阳光下闪着几颗泪花,他随意地拿手背把眼角一擦,走到护送队的面前。 “来了。”他问道:“在哪里签收?” “……” 这TM是把他们当快递员了吗? 那一瞬间,罗领队转头就想带人回去。 像话吗这? 但想到这是任务,人鱼的归属毕竟不是他说了算,罗领队深呼吸一下,示意人从车子上将检定仪拿下来。 小机器人模样的检定仪走到盛致面前,“脸部验证通过,瞳膜验证通过……请对目标物释放异能进行异能波纹……” 自从有了异能之后,异能波纹验证就是最安全的身份验证手段。 刚睡醒没多久的青年显然是想速战速决,在提示音还没结束的时候,便抬起手,发动了自己的异能。 和别人声势浩大的异能不一样,他的异能悄无声息,毫无动静,甚至都没人察觉到他已经发动异能。 直到检定仪提示道:“异能波纹已验证,E级探测异能,异能者盛致,男,20岁。” 他们这才意识到,盛致已经发动了异能。 …… 果然是个废物。 然而就是这样的废物,居然被分配了一条人鱼。 有个好出身就是不一样。 罗领队嘴角一扯,眼里闪过几丝不平与嘲讽。 青年似乎对罗领队的情绪毫无察觉,他手插在兜里,狭长的眸子看向那将所有人的视线隔绝在外的密封车厢上,“行了?” “手续完成。”罗领队说道:“开车门。” 装甲车那严丝合缝的墙面在一声轻响后忽然出现龟裂的纹路,然后顺着纹路,墙面绽放收拢,然后慢慢露出里面的车厢—— 青年看着这动静,没有露出多少激动,只是带着些苦恼地感慨道:“养条人鱼很耗钱呢,非得给我塞条人鱼,真麻烦。”然后他看向罗领队,轻飘飘地问道:“我一个E级,要条人鱼有什么用?” “……” 罗领队和一干护送人员瞪向盛致,然后对上青年那若有似无的笑容。 …… 妈的这人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靠! 就在此时,周边忽然爆发开一阵惊呼声。 盛致挑眉看去,原来是那车厢已经完全打开。 那十几平,近乎一个小房间的车厢中,放着一方透明的半腰高水槽,珍贵的纯净水不要钱一般地被使用着,而此时在那水槽中,一个身影正懒洋洋地靠在水槽边上。 他双手大大咧咧地支开架在边上,被水打湿的罩衫紧贴在白皙的肌肤上,勾画出那清瘦单薄的身体轮廓。 而在那罩衫之下,本该是双腿的地方却是一条金灿灿的鱼尾。 因为只有接收者的异能波纹才能打开这车厢,所以罗领队与护送队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护送的这条人鱼。 他们虽然没有像周围群众那样不争气地发出惊叹声,却也是一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太漂亮了。 因为在末世中,只有人鱼是被锦衣玉食地呵护着长大,他们普遍看上去本就比正常人类要好看许多,但那是在富足的气质加成下的光彩夺目,如果单看五官,可能也只是比正常人略精致一些,毕竟他们严格意义上也是人类。 可是面前这条人鱼却是真真正正的精雕玉琢,此刻靠在那里略仰着头,深邃上挑的眼睛眼帘半垂,慵懒艳丽到勾人魂魄的程度。 这是条极其美丽的金色人鱼。 盛致的长相已经是无人出其左右的妖孽,这条人鱼却是不相上下的秾丽精致。 罗领队内心深处那嫉妒此刻更加强烈。 虽然作为领队,他早就听说过与这条人鱼有关的事情,虽然盛致有特殊的身份,但能被如此轻易分配给盛致这么个E级异能者,这条人鱼有着很明显的缺陷。 他是条残次品,根本不具备净化的能力。 这样的人鱼,在哪里都只是个沉重的负担,毕竟正如盛致所说,人鱼的花销极高。 但是罗领队没想到,这‘负担’居然是个金色传说。 盛致他怎么配? 只是当他看着盛致大步一跨迈上车厢,走到那水槽前,与那金色人鱼同在一个画面中时,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看起来却是挺配。 都是颜值天花板。 看着盛致靠近,鱼尾在水下一摆,金色的尾鳍如轻纱一般画出水波的形状。 盛致对上那双带着倨傲的金色眼眸,然后很有礼貌地开口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盛致,是你的接收者。” 他声线明快清朗,还带着几分迷离的缱绻,就好似夏日雨季下的葱郁林园,清爽又浓郁。 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和好奇,他问道—— “听说你精神不正常?” 金色‘人鱼’解辰看着面前这个还算符合自己审美的人类,冷若冰霜,“人类,你活腻了?” 盛致笑了一声,安抚道:“别误会。” 他略弯下腰,手虚虚地撑在水槽边缘,然后真诚地解释道:“我挺喜欢神经病的。” “……” 解辰那双漂亮的金色眸子染上几分怪异。 这人类才是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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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得又促又急。大地森林气流都被洗涮着,泥土和青草与雨水混杂出新气息,空气中尚有几丝血腥味未消。陈见楚的视线一直在前方,那里除了汹涌雨势连成的水帘,还有一株约三米高的象耳芋,叶丛生得葱葱郁 异度空间全文免费阅读_异度空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场雨下得又促又急。 大地森林气流都被洗涮着,泥土和青草与雨水混杂出新气息,空气中尚有几丝血腥味未消。 陈见楚的视线一直在前方,那里除了汹涌雨势连成的水帘,还有一株约三米高的象耳芋,叶丛生得葱葱郁郁,长圆心型的浅绿叶片纤尘不染。 但这不过是表面,假象,现在时。 在没下这场大雨前,那些叶面上溅了不少血,胆汁,碎肉。 就在象耳芋的根茎前,血肉被啃噬殆尽的残骸孤苦落在泥地里,雨水毫不留情穿过这个失败者。 陈见楚想,大概再过不久,他会连骨架都不剩。 嘈杂的雨声之外,有野兽沉重的呼吸声,尽管陈见楚克制自己的眼睛不看向四周,依然无法改变一群野兽包围了他的实况。 雨夹着风冲了过来,陈见楚身上又湿了好一些,校裤裤脚早已蓄满水,滴答掉着水珠。 脸上湿得难受,他腾出一只手擦了把脸,手中粗大笨重的叶柄蓦地倾斜,险些脱手。他只好继续用两只手握着叶柄,借着这片因野兽争斗而被殃及扯落的巨形伞状叶片来挡雨,随后无所事事地仰起脸,看向天空。 说是天空过于勉强,因为树木过于茂盛高大,它们的枝叶足以遮天蔽日,露出的天空不过几个小缝隙。 这里无疑就是森林,而且还是危机四伏且怪异的原始森林。 他真的从水泥地走到了原始森林里,可那条路他走了不下百次,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再者他的所在地,根本没有森林。 任陈见楚再不可思议,认为这是一场梦都没可能了。 或许,当他发现周围越来越荒芜,草木逐渐增加时,他就该走回头路了。 又或许,从他踏上那条路的那时起,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耳边时不时有雨砸在躯体的声响,陈见楚困惑地看向围着他的兽群,雄壮威猛,面目凶狠,哪怕它们现在趴着,身量都接近三米。 陈见楚很不走运,倒霉地来到原始森林,没一会儿就碰上了这群巨兽在捕猎一只四米高的巨鹿。他体型小,易躲藏,却拧不过巨兽们的嗅觉灵敏,它们非但咬死巨鹿,还堵住了陈见楚的去路,低吼威胁着他。 不知出于什么原由,它们没有直接张口吃掉陈见楚,许是第一次见这种生物,好奇又警惕。 面对一群体型大他不知多少倍的巨兽,陈见楚毫无反抗之力,他仅有的就是口袋里的一把折叠刀。 这场雨下了不知多久了,脚下的泥土泡满了水,水有上涨的趋势。 陈见楚身上没有能看时间的东西,他不知时间的流逝,但身体一直在发出饥饿的通报。 他上一次进食是回家的前两天中午,在进入森林时,他就已经两天没食用任何食物了。 陈见楚抿紧唇,巨兽们还在守着他,哪怕淋着雨。 很奇怪,陈见楚想不明白,这么跟他耗着有什么意义? 这么久的时间,足以看出他的弱势,完全可以将他一口吃掉,何必在这淋着雨。 陈见楚对生物了解不多,所以他不知道这是否是这种生物的习性。 何况身型都超过了他的认知,倘若习性超过也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站得太久,陈见楚累了,他靠着背后的树干,环抱着叶柄滑坐在破土而出的粗壮树根上,也不顾湿不湿脏不脏的问题了,反正他快死了。 不是饿死,就是被吃掉,早晚的事。 口袋里还有几颗白兔糖,他拆了一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细细品尝着他人生最后的一样食物。 雨好像小了些,天色逐渐暗淡,夜幕似乎即将来临,视线一片昏暗。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陈见楚靠在树躯上,思绪一点一点飘散。 在意识消失前,大地突然晃动了起来,大树跟着颤抖,陈见楚被惊醒。 许多积雨水从树冠上流下来,像森林瀑布一样,水帘漂亮壮观,藏在枝叶里的飞禽受到惊扰,纷纷冒雨展翅而飞,发出的各种鸟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不可忽视的噪音,五颜六色的羽毛随之掉落,寄生于树洞的动物丢下巢穴,撒开腿跑得无踪无影,森林里的走兽开始奔跑,种类多得目不暇接。 原先死死围着陈见楚的巨兽们终于有了动静,它们似乎也在忌惮着什么,无不站起身来。站直的它们可不止接近三米了,目测有五米高。 陈见楚察觉到它们都盯着一个方向看,不由跟随着望过去。 此时,大地恢复了平静,飞禽飞往了高空,走兽奔向远方。如若不是树冠还在流淌的水流,恐怕会误以为是错觉。 没有。 那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树还是树。 陈见楚正要收回目光,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火。 那团火很高很烈,色彩浓重,火的温度不低,以至于它周围的空气都沸腾了起来,水汽蒸蒸向上,靠近它的树开始冒烟烧焦,瞬间化为碳灰。 巨兽们终于开始逃命了,它们粗长而强壮的四肢跑起来速度很快,体重不轻盈,一群巨兽的动静震得大地直颤,陈见楚都快被震下树根了,他就像一只蚂蚁,它们稍微一点动静就够他吃尽苦头,乃至散失性命。 慌乱之中,陈见楚看见一只巨兽朝他张开血盆大口,看样子是打算花上两秒把他一口吞了。 逃命的功夫还有闲情吃他,怕是觉得自己守了那么久的猎物没吃掉实在太亏。 不过无所谓了,就算没被吃掉,他也会被那团火烧成灰。 野兽可不像人会刷牙漱口,注意口臭,它一张开口,恶臭味直接迎面扑向陈见楚,离得太近,他甚至能看清巨齿上还粘着巨鹿某个部位的薄膜,他不禁想起了那只鹿是怎么被拆解吃掉的。 这一瞬间,陈见楚感觉时间极其缓慢,脑子自动回顾着他短暂的一生。 很亮,很明亮绚烂的颜色。 视网膜只剩下了这道色彩。 一股暖意裹住了他,湿透的校服烘干了,皮肤也发着热度。 橙黄色的火光摇曳着,速度很快,几乎是一闪而过,可陈见楚还是看到了。 ——火里面有个人。 企图将陈见楚吃下的巨兽已经成了落地灰,逃跑的巨兽有好几只都被那团火追上,统统变成了一摊灰,和肮脏的泥水混合在一起,难以辨别出来。 那团火本可以把所有巨兽全部烧死,但他没有,反倒是折回到陈见楚面前来。 这次,陈见楚看得更清楚了。 靠近陈见楚后,浑身燃烧着火的青年身上的火逐渐微弱,并且很快熄灭。 青年的身量很高,黑发黑眸,赤着上身赤着脚,小麦色的皮肤充满了霸道的荷尔蒙气息。 可陈见楚却不觉得很有压迫感,只见青年朝他微微笑着,开口说了一句话。 叽里咕噜的,陈见楚没听懂。 青年也反应过来陈见楚跟自己有语言的差异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无措苦恼的情绪,依旧很友善,使用着肢体语言,希望着陈见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好在陈见楚没那么迟钝,很快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他在问:有没有受伤。 陈见楚摇头,对方似乎很高兴这个答案,这点,陈见楚不是很能理解。 青年抬头看了看四周,尔后一双黑眸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他作了几个手势,当他发现陈见楚一脸疑惑,便思考了会儿,重新作了几个手势。 陈见楚心里惊讶又提防,青年让他跟他走,虽然对方救了他,并且对他表达了善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即使他很弱,对方杀死他比喝水还要容易。 青年见陈见楚没有回应,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很快会意了少年的防备心。 他没有气馁,更没有不耐烦,接着使用手势想要说服陈见楚。 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帮他? 陈见楚无法理解,因为所谓的同情心吗? 如果这个人知道了他的事,恐怕很难再对他有同情心了吧。 其实跟这个人走,就算对方有歹意,也没什么关系了,因为不跟他走,他很快就会死在这片森林里,他没有任何野外求生经验,再者对这个世界一窍不通。 或许是对方分明可以使用强硬手段带他走,也可以甩手走人让他自生自灭,可青年没有那么干,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一直做着手势。 陈见楚对活着的欲望不是很大,所以一路来,他的情绪基本没有起伏,更没有求生的动作想法。 大概是青年太有耐心了,不断换着手势表达自己的意思,抚慰着不为所动的少年。 陈见楚能闻到青年身上清爽温暖像阳光一般的气息,他觉得无论拒绝,还是继续沉默,青年还是会很坚持地做手势,直到说服他为止。 终于,在青年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陈见楚点头了。 显然易见,青年很为陈见楚的同意开心。 雨还在下,但走在青年身后的陈见楚却淋不到一点雨,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雨还没落下来,就在半空中蒸发了。 如此一来,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再拿着那柄叶子伞了,被抛在后面的叶子伞随着两人的走远,很快沾满了雨水。
1 人在读12-06 14:47
岙戊市东南方向一穹顶建筑内,半年一度的人类与妖族友好互助大会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此会议简称“人妖”大会,其举办的目的是减少人类与妖族、以及妖族与妖族之间的各类矛盾摩擦,共同维护愈发脆弱的生存环境。 小猫咪报仇总失败干脆和仇人HE了全文免费阅读_小猫咪报仇总失败干脆和仇人HE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岙戊市东南方向一穹顶建筑内,半年一度的人类与妖族友好互助大会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 此会议简称“人妖”大会,其举办的目的是减少人类与妖族、以及妖族与妖族之间的各类矛盾摩擦,共同维护愈发脆弱的生存环境。 “接下来呢,我们讨论一下岙戊市鸟类急剧减少的问题。”会议主持人说完,视线朝向一银发男子。 银发男子毫无知觉,只是不断拨弄着桌子上的签字笔。 他手下的那支笔被推到桌子边缘,然后一点点倾斜,接住掉落,在半空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接住,再回到桌面,继续被推至边缘,循环反复。 大概是感受到了众人众妖的视线,银发男子停下了推笔行为,转而拿起笔,揭下笔帽,装模作样地在会议记录本上乱糊了几笔。 “苗……苗藐前辈。”主持人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嗯?”银发男子也就是苗藐抬起头,眼神困惑,同时不忘把画了数条鱼的会议记录本合上。 他的眼睛比常人要圆,纯黑的瞳孔泛着一丝雾蓝的光晕,可能是刚刚打过哈欠,生理泪水沾湿了泛红的眼尾和卷曲的睫毛,看上去柔软而又无辜,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主持人呼吸一滞,完全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虽然每半年都会见到这只猫妖,但众人众妖还是被他的外表惊艳到了。 可是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得解决,主持人握紧拳头,轻咳两声后说:“最近有关部门接到了举报。” “然后?”苗藐又打了个哈欠,心里嘀咕这破会也开太久了,好困好困好困。 他伸出手,开始用指甲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来回挠,像是为了抵抗困意。 很快,桌面上留下了数道凹槽。 主持人看着坑坑洼洼的桌面,又一次说不出话来。 而其他人和妖也各个如没嘴葫芦一般,一声不吭。 苗藐沉浸在磨爪子的快乐之中,没意识到会议大厅里的静默。 最后,一个头顶五彩羽毛的鸟妖哆哆嗦嗦地说:“别……别以为你爪子硬我就怕你,现在可……可是法治社会,不能动粗!” “粗”还破了音。 苗藐愣住,收起爪子挠挠耳朵:“我动粗了?”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没有……”主持人僵笑着打圆场,“茑前辈没有说您,说的是您的……emmm……小弟们。” “我的小弟们个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乖得很!”苗藐一想到小弟们,就有些担心,大半天没见着它们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吃的。 “那个……岙戊市鸟类急剧减少的原因是您的小弟们天天在捕鸟然后市领导对这起事件十分重视如果您的小弟们再不收敛有关部门不日将采取措施!”像是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把话讲完,主持人长舒一口气。 “哼!要不是你们人类到处排污水,河里的鱼死的死,残的残,偶尔抓到一条活奔乱跳的,咬下去还满嘴汽油味,我们犯得着去抓鸟吗?”苗藐盯着主持人面色不善。 “这……这个……”主持人缩了缩肩,无助地看向茑前辈。 茑袅看看怂了吧唧的主持人,又看看其他像是在看好戏的人和妖,垂下眼捏了捏拳,然后抬头直视苗藐质问:“我们鸟族凭什么被你们这些猫抓着吃?” “那毛毛虫凭什么被你们这些鸟叼着吃?” “那能一样吗?万一哪只将来能成精的鸟被你们猫扼杀在摇篮中呢?”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不知道吗?”苗藐语气不屑,“文盲。” “哼!强词夺理!”茑袅气得手指发抖,大声吼道,“再说了,被你们抓捕的鸟里面可是有不少在国家保护动物名录里面呢!” “我们猫族才不认那个傻叉名录!”苗藐的声音比茑袅还要大,“这不能吃那不能抓,难道让我们猫族饿死在街头吗?” “好了好了,”有位身材肥硕的老人进入会议大厅,“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俩的吵架声,都是一家人,何必——” “谁跟你一家?”苗藐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又补上一句,“还有谁是人了?” 主持人看到来人,恭敬地叫了声“祁老”。 祁老笑眯眯的像是一尊弥勒佛,他对着主持人点头算是回礼,又转向苗藐和蔼地说:“火气那么大,难道是因为春天到了,你们猫类的那啥期快来了?” “哼!”苗藐把头一甩,不想理这个老头子。 都是被主持人和臭鸟妖气得自己才那么暴躁,跟发情期有什么关系! 祁老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依旧笑呵呵的,他说:“我刚刚收购了一家猫罐头工厂,以后给你的小弟们无限量供应,这样你们也不用受累抓鸟了,怎么样?” 苗藐的耳朵不受控地抖动了两下,嘴上还是不饶人:“我的小弟们不觉得累,可以自力更生,顺便锻炼身体。” “可是鸟哪有猫罐头好吃又营养呢?咬下去一嘴毛,也没多少肉,有的甚至还有寄生虫。”祁老继续劝着,还从口袋里拿出一罐打开来递到苗藐面前,“我正好带了,这是金枪鱼口味的,你闻闻看喜不喜欢。” 苗藐转过头来,盯着桌上的猫罐头,他的鼻翼微微抽动了两下。 “我车里还有其他口味的,等开完会吃完饭,你可以跟我去停车场拿一些给你的小弟们试试。” 好香啊。 小弟们肯定喜欢! 苗藐把罐头盖子合上藏到衣服口袋里。 主持人看看祁老又看看苗藐,轻咳一声:“好的,接下来我们继续讨论其它问题……” - 散会后,苗藐第一个跑向餐厅。 他每次准时参加“人妖”大会就是为了大会提供的这顿饭。 虽然口袋里的金枪鱼罐头闻起来很香,但大会这顿饭半年才能吃到一次,还不给打包,所以坚决不能让以后可以天天吃到的罐头占据胃空间的一分一毫。 从各个菜系窗口打了一堆鱼和肉,苗藐随便找了个座位大快朵颐起来。 “不吃点蔬菜吗?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化成人形之后还是得遵从人类的饮食需求的,要不然身体容易出问题。” 苗藐抬头,看到是祁老,坐到了自己对面,餐盘里一堆绿油油的。 “蔬菜不好吃,我身体好得很。”想到祁老将来要无限量供应猫罐头,苗藐说话客气了几分,“有需要了啃点猫草就行。” “我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想唠叨几句,老话说得好啊……” 祁老絮絮叨叨讲起养生之道来,而苗藐开启声音过滤模式,耳朵不闻,一心吃肉。 “祁老。” 尖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苗藐的过滤模式失灵,又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扰自己吃肉。 哦,原来是在会上和自己吵架的鸟妖啊。 茑袅余光都没给苗藐,而是不断地向祁老鞠躬表示感谢:“这次让您破费了。” “哪里哪里,”祁老笑得慈祥,“一些罐头能让猫族和鸟族和睦共处,也算是发挥出它们最大的效用了。” “某只妖要点脸的话也不用祁老您花冤枉钱。”茑袅意有所指。 苗藐抓起餐盘上的烤鹌鹑,扯下一只翅膀,细嚼慢咽起来。 茑袅的表情瞬间破防,说了句“我去那边吃饭”就捂着手臂跑走了。 祁老摇摇头,感慨着:“同为妖族,你俩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苗藐满不在乎:“鸟在我们食谱上,好不起来。” “与世界为善,世界才会善待你啊。”祁老开始灌鸡汤。 不知怎的,苗藐忽然觉得心有点慌,他加快了进食速度。 祁老被苗藐带着也狼吞虎咽起来。 饭后苗藐跟着祁老去了停车场,抱起后车厢的猫罐头正想走,被祁老一把拦住。 “呐,再送你一张一卡通,凭这张卡你可以进出岙戊大学,做个旁听生。我帮你打过招呼了,想上什么课就上什么课,不用考试,刷满学时学校就给你毕业证。” “我才不要。” “被你说文盲的茑袅去年拿了岙戊大学动物生态学的硕士学位。” 苗藐愣住,那只看上去那么傻缺,连羽毛都化不成正常头发的鸟妖有那么厉害? “刚才参加会议的人和妖除你之外都是本科及以上的学历,而且岙戊大学有个王牌学科,专门教你认识各种鱼,授课的教授每次都会抱一缸鱼去上课。” 苗藐一把抓过一卡通。 作为猫老大,可不能给他的小弟们丢脸!才不是为了开发新食谱呢! - 岙戊市西北方向,嗷呜呜宠物医院,前台妹子和救助站工作人员聊着天。 “据说今天送来的流浪猫很不好抓。” “是啊,这群猫我们注意好久了,就盘踞在离你们医院不远的废弃防空洞内,总共十三只,只只凶狠异常,特别是为首的那只银白色的猫,体型不大,爪子特锋利,之前我们试图抓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次要不是有你们医院提供的诱猫笼,也没那么顺利。” “但是我刚才数过,猫总共就十二只啊。” “因为那只猫老大不在,如果它在的话可能会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那么恐怖?” “就是那么恐怖,我跟你讲——”工作人员话音一顿,看向从手术室出来的人,说,“程医生割完了?” “嗯。” “不愧是……”赞扬的话还没说出口,工作人员就看着程医生消失在办公室门后,他又转向前台妹子,“他好冷淡。” “因为程医生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医院里的动物们了呀。” 没过一会儿,医生办公室的门又打开,程医生又走了出来,此时的他换下了包裹全身的手术服帽,露出清隽矜贵的脸。 看上去更生人勿近了。 工作人员不自觉地后退两步,但没忍住提醒了一句:“程医生最近出门小心点啊,我怕漏网的那只猫老大会来打击报复。” 程医生只是轻笑了一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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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阴云翻涌,满城雪飘如絮。今日妙华公主设赏梅宴,华京泰半的王孙贵女皆来了,前院衣香鬓影好不热闹,而后殿偏僻处,李望舒正从湖里探出头来。四下无人,只有枯藤老树。李望舒爬上岸,咳出几口水,靠 始乱终弃敌国太子后全文免费阅读_始乱终弃敌国太子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上阴云翻涌,满城雪飘如絮。 今日妙华公主设赏梅宴,华京泰半的王孙贵女皆来了,前院衣香鬓影好不热闹,而后殿偏僻处,李望舒正从湖里探出头来。 四下无人,只有枯藤老树。 李望舒爬上岸,咳出几口水,靠在树上喘息。 雪花纷飞,落在李望舒脸上,转瞬化成水渍。 “阿嚏——” 李望舒揉了揉鼻子,拧干衣服上的水,辨认了下方向,步履虚浮朝前走。 走到小路尽头时,迎面走来两个宫女。 她们一高一矮,怀中都抱着梅花。高个儿宫女认出了李望舒,十分惊讶。 “李国公主,你身上怎么全湿了?” “不小心掉水里了。” 一阵风吹过来,李望舒打了个寒颤。 两个宫女顿时面露同情。 李望舒见状,便又多问了一句。 “你们知道,从这里走哪条路,能尽快出府么?” 高个儿宫女给李望舒指了路,想了想,又好心道:“我们刚才过来时,看见你的侍女在找你,她在垂花门那边。” 李望舒低声道:“多谢。” 两个宫女见李望舒走了,小声议论。 “她就是李国送来的那个质女啊,看着好可怜。” “是啊,公主身份质女命,瞧她那样子,多半是又被欺负了。” 李望舒听见了,但步履没停。 她现在只想找到抱玉,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出了园子,李望舒正要往垂花门去。 有人突然叫了声:“公主?” 李望舒回头。 抱玉见是她,松了一口气,急切过来:“公主,您去哪儿了?您身上怎么……” “回去再说。” 李望舒唇色发白,裹紧湿衣,急促踉跄朝前走,抱玉忙跟上去。 外面雨雪交加,王孙贵女们都在暖阁里,再加上李望舒抄的是近路,所以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便畅通无阻出去了。 一上马车,李望舒就催促道:“快走。” 内侍在外面应了声,扬鞭抽在马背上,马嘶鸣一声,立刻跑起来。 “公主,先将湿衣换下来吧。” 抱玉眼眶泛红,拿出马车里备的衣裳。 李望舒揪住衣领,摇摇头,眼神黯淡无光。 “不用,先回去。” “可穿湿衣会生病的。” “先回去。”李望舒曲膝抱住自己,闭眸坚持。 抱玉无法,只得将汤婆子递过去。 李望舒接过,搂着汤婆子的指尖,微微泛起青白。 不知怎么的,抱玉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马车一路疾行,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李望舒是李国送来的质女,如今住在陈国皇宫里。 穿过碧瓦朱薨的殿宇,才到了李望舒的住处——紧挨着冷宫的月嫦宫。 一回去,抱玉便吩咐:“快去烧热水来。” 先前赶车的内侍,领命去了。 抱玉关上殿门,走到李望舒面前。 “公主,我服侍您更衣。” 李望舒抱着自己没动。 抱玉强忍下眼里的酸涩,又重复了一遍。 “穿湿衣会生病的,我服侍公主更衣吧。” 李望舒啊了声,这才回过神来。 “等会儿要沐浴,换来换去太麻烦了,等沐浴了再换。” 抱玉觉得,李望舒今天有些反常。 质女处境艰难,李望舒在陈国,常被人欺负,但李望舒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奇怪过。 抱玉想了想,问:“公主,您今天是怎么落水的?” “今天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阿嚏——” 李望舒打了个喷嚏后,觉得更冷了,她缩成一团,可怜兮兮道:“抱玉姐姐,你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我好想沐浴呀。” 抱玉称是,但在出去之前,又倒了茶来。 “公主先暖暖身子。” 李望舒去接茶时,一不小心,露出了袖底凝霜皓腕上的掐痕。 “嘭——” 茶盅还没到李望舒手上,就已被摔了个粉碎。 抱玉急切过来。 李望舒躲闪不及,被握住了胳膊。 “我……” 李望舒刚开口,袖子已被抱玉掀开。 李望舒的手腕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掐痕。 从妙华公主府里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那道掐痕,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青紫起来。足可见,对方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抱玉气的发抖:“他们陈国简直是欺人太甚!公主,您告诉我,这是谁干的?” 李望舒眼神闪躲。 “那什么,这次的事,嗯,有点复杂……” “公主身上还有伤?” 李望舒睫毛抖了抖,试图挣扎:“没、没有。” “没有公主为何不肯更衣?” “马上就要沐浴了,换来换去太……” “公主!” 李望舒闭嘴了。 好吧,看来是瞒不住了。 李望舒正要说话时,外面响起福满的声音:“公主,抱玉姐姐,热水备好了。” 李望舒顿时如蒙大赦。 “先沐浴,先沐浴。” 说完,立刻起身往外走,抱玉紧紧跟着她。 福满将水备好后退下了,一时净室内,只剩下李望舒和抱玉两个人。 抱玉盯着李望舒。 李望舒只得慢吞吞解衣带。 湿衣褪下后,李望舒身上的点点猩红露了出来。 抱玉比李望舒大十岁,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与人欢好的痕迹。 抱玉顿时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我们李国尚在,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公主您,他们怎么敢!” 李国确实尚在,但国力却无法与陈国抗衡。 否则十年前,也不会将李望舒送来陈国做质女。李望舒深知自己的处境,所以她原本不打算,将此事告诉抱玉,让她徒增伤心的。 “是六皇子对不对?我让福满去杀了他!” 抱玉怒气冲冲,转身便要去唤福满,被李望舒眼疾手快拉住:“不是六皇子。” “六皇子对您觊觎已久,不是他,还能是谁?” 抱玉只当李望舒是怕留下把柄。 “公主,您别怕,福满会做的很干净,不会让人怀疑到咱们头上的。” 李望舒不答,只道:“真不是六皇子。” 抱玉不信,她用手背飞快抹了下眼泪。 “公主,您放心,奴婢和福满,会将此事处理好的。” 李望舒知道,自己若再不说,抱玉就将这笔账,算到六皇子头上了。 “不是六皇子,是……陈妄。” 抱玉双目撑圆:“陈国太子陈妄?” 李望舒点头。 抱玉顿时如遭雷劈。 陈国太子陈妄,是陈帝第三子,乃陈国元后所出。抱玉曾听人说,陈妄性格暴虐狠厉,且极度厌恶女子触碰。 曾有宫娥不小心碰到他,直接被陈妄砍了手。 抱玉顿时面如金纸。 “陈国太子陈妄?公主,你们怎么会……” “此事说来话长。” 说完,李望舒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进浴桶里。 这些年,李望舒在陈国过的很艰难。 陈国贵女们老欺负她,但凡有人设宴,皆会请李望舒,这次也不例外。 今日花宴上,那些贵女们照例刁难李望舒。 这些年,李望舒早将她们的招数摸的门儿清,应付起来也毫不费力。可李望舒没想到,有人会在她的酒里动手脚。 李望舒意识到不对劲儿时,立刻就起身离开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刚出园子,就被人从后面敲晕了。 “等我再醒来时,就已经和陈妄在一起了。”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 抱玉怒不可遏道:“这帮蛇蝎心肠的人!她们明知道,碰了陈国太子的女子非死即伤,竟然还这般害公主您,她们简直是丧尽天良!” 李望舒想了想,道:“这次的事,应该不是她们做的。” 那帮贵女们虽然常欺负她,可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再说了,这帮娇养长大的姑娘,可做不出这种恶毒的事来。 这次的事情,只怕是另有其人。 “不是她们,还能是谁?” 李望舒摇头,她也不知道。 抱玉胆战心惊问:“公主,那您是如何逃出,陈国太子魔爪的?” 李望舒狡黠一笑,语气故作轻松。 “我比陈妄先醒,醒来后发现不对劲儿,我就翻窗从水里逃啦。” 抱玉听着都觉得后怕。 眼下李望舒是逃回来了,可若是陈妄醒了,再来找李望舒麻烦,那该怎么办?! “公主……” “放心,陈妄不知道是我。” 抱玉一脸不解。 李望舒解释道:“陈妄也被人下药了,所以他不知道是我。” 抱玉这才松了口气。 陈妄凶名在外,他不知道是李望舒,这事还好办些。 抱玉哭着道:“只是委屈公主了。” 出了这种事,竟要李望舒一个姑娘家,藏着掖着的,着实可恨! 李望舒胳膊支着下颌,墨玉般的眼睛里,漾出一抹笑。 “陈妄是陈国太子,虽然脾气不好,但长得好看,倒也不算委屈。” 抱玉心疼看着李望舒。 见她当真不难过,这才放心。 沐浴过后,李望舒便躺下了。 抱玉守在旁边,等李望舒睡着后,她才出去。 殿门刚阖上,‘熟睡’的李望舒,眼睛唰的睁开了。 李望舒脸上立刻浮出痛色。 她用手揉着后腰,低声骂道:“陈妄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嘶,疼死我了!” 先前被冻僵了没感觉,但沐浴过后,李望舒觉得浑身都疼。可抱玉都已经哭成那样了,李望舒更不敢告诉她了。 还有陈妄那里…… 李望舒一改先前的松快,满面愁容。 先前李望舒同抱玉说,陈妄中了药,不知道是她。 可实则,李望舒心里也没底。 李望舒依稀记得,情浓时,陈妄好像恶狠狠盯着她的脸。 可当时的记忆,全是朦胧晃动的,李望舒不确定,那究竟是真的,还是她的幻觉。 李望舒神色不安,应该是幻觉吧? 当时陈妄中药了,他怎么可能,记住自己的脸呢!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当时,陈妄看到了她的脸,清醒后,陈妄未必还能记得住。 这就跟做梦一个道理,似醒非醒时,记得很清楚。可醒来后,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陈妄肯定记不住我,他绝对记不住我!” 李望舒自我催眠的同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按照陈妄的脾气,这次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陈妄绝对会查的。 李望舒满脸绝望。 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质女,要怎么做,才能不被陈妄查到啊!
5300 人在读09-08 16:41
入夜,醉色酒吧给海城添了几分纸迷金醉,舞池里肆意跳舞的男男女女享受着当下的狂欢,颓废沉沦,释放渴望。走廊二楼尽头的洗手间外,是这里难得清净的一方天地,隔着厚重的几堵墙,冗杂的声音被吞噬逐渐消退。 过度沦陷全文免费阅读_过度沦陷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入夜,醉色酒吧给海城添了几分纸迷金醉,舞池里肆意跳舞的男男女女享受着当下的狂欢,颓废沉沦,释放渴望。 走廊二楼尽头的洗手间外,是这里难得清净的一方天地,隔着厚重的几堵墙,冗杂的声音被吞噬逐渐消退。 暖黄色的灯光旋转分散,气氛逐渐暧昧升温。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轻靠在大理石墙面上,双手抱臂,姿态风情慵懒。 风月挑了下眉毛,扬扬嘴角,余光略过对面的男人。 一身浅色运动装却穿出了优雅和温润,温予墨抬手扶住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薄唇微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周。”风月姿势不变,完全没有靠近的意思。 时尚圈的工作性质,就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对人也一样,来得匆匆去得也快,温予墨很显然已经成为了她的过去式。 要不是今天朋友聚会在走廊上偶然碰到,她都已经忘记这号人物。 他们是在两个月前巴黎时装秀场认识的,风月作为压轴模特,温予墨是整场秀的主设计师。 露水情缘,两个人的关系仅止步于暧昧不清,算起来就是大家各取所需,她自然没放在心上,相处了两天就觉得腻。 “最近很忙?”半个月前,温予墨发给她的微信消息就像石沉大海,风月一条没回。 “不忙。”半点波澜都没惊起。 温予墨:“我回国后给你发过消息。” 二十多年间,温予墨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 言下之意,他在询问风月不回微信的理由。 后者从包里掏出手机,匆匆看了两眼后,兴致缺缺道:“没看到。” 她一直不喜欢被人纠缠的感觉,当初跟温予墨也说好了,大家好聚好散,以后再见到也不至于太尴尬。 成年人的世界,点到为止的暗示就该懂。 温予墨很聪明,那现下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动了别的心思。 两个人相对沉默几秒,温予墨话锋突转,主动发出邀请:“明天中午有时间吗?” 风月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萌生出甩不掉的烦恼。 “没有。” 她其实很少拒绝,半推半就是这些年惯用的手段,如果温予墨没动心,她或许还能提起点兴趣再玩两天。 “约了别人?”他努力想推进一步两个人的关系,可是风月从来不够主动,更没有负责的打算。 “嗯。”风月敷衍地应了一声,重心从墙面上移开,出来太久,她想回包厢。 懒得编理由搪塞温予墨。 刚侧目,碰巧看到一个在楼梯拐角处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矜贵中带了些深沉,抬起的一只手骨节分明,轻搭在走廊防护栏把手上。 朦胧中,周围暗淡了几分,他一个人,明光烁亮。 男人的指尖处似乎轻夹着烟盒,半开半合,整个人看上去稳重而自持,敛住一身的攻击性。 灯影摇曳,他的两条腿笔直修长,影子都比平常人有型。 眼眸深邃,好似是在往她这边看。 看不透的情绪,琢磨未定的东西总让人心生探索欲,是她有兴趣的类型。 风月脚步停住,对面的温予墨还以为是她改变了主意,内心狂喜,他慢慢靠近,俯身贴下来。 “那明天我来接你?” 直到温予墨出声,风月才把注意力抽回来,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微妙,只要她一抬头,嘴唇就能蹭上这个人的喉结。 可她没动,也没推开。 “知道你没约别人。”温予墨低笑,单手撑在她肩膀一侧。 从两人见到第一眼,温予墨就知道她不是个好把控的人,但他的自身条件也算出众,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走进面前这个人心里。 温予墨:“明天上午十点,你工作室门口见?” 风月的注意力早就没在温予墨身上了,因为她余光中不远处的男人用手扯了两下领带,再拉低,朦胧中预测这个开口会露出锁骨。 她喉咙干涩,无意识轻咬住下唇。 没成想,温予墨把这当成了某种特定意义上的邀请,突如其来的吻降临,温热的气息让她愣了几秒,甚至忘了回应。 温予墨吻得很深,风月心下一动,没有勾住他的脖颈,有几分让出主导权的意思。 面前的人沉溺其中之际,她的眼睛没有闭上,目光所及之处不忘探寻着远处人的细微变化,嘴角微微勾起。 这么远看着,确实像初经情.事的青涩…… …… 顾让今晚多喝了两杯,忙里偷闲想找个清静地方点根烟。 房内空调暖风干燥,他随手松着领带,继而用指尖挑开烟盒。 没瘾,偶尔抽一根调和心情。 指尖刚碰到衣服兜里的打火机,金属质感的凉意并没有让他瞬间清醒,顾让的手随意搭在走廊把手上,目光追寻到尽头卫生间门口。 他没有打扰别人好事的习惯,可难得的,顾让没有选择直接掉头。 眼前的人被抵在墙上,单手就能搂过来的纤腰,细得一不留神好似能掐断,微仰起头,隐约可见脸颊两侧酒窝浅浅,如同被迫迎合着所有动作。 像未成熟的脆柿,甜涩但生得发硬。 眼生娇媚,举止却无措清淡。 驻足片刻,兜里的打火机都被握得温热,久久未散。 软腰被锢住,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余光停驻片刻,看她不知所措,她对面男人的单手搂住一掐就断的腰,慢慢往别处探…… 手心里传来一阵突兀的震动,助理发消息让他回去。 顾让回神,而不远处的两人依旧纠缠,他恢复神色如常,消失在走廊一侧。 尽头处,风月意识到人已经走远了,慢慢地伸手,从温予墨的小臂滑到肩膀,环住他的脖颈,轻车熟路地迎合着这个吻。 温予墨的各方面都很出挑,故意撩拨起来也很难让人拒绝,感受到她的主动,温予墨慢慢靠近,风月整个人都被推在墙上,温予墨的膝盖抵住她的双腿。 离开她的唇后,面前人低着头,呼吸急促,像是征求意见:“附近有酒店,去吗?” 有时候清醒只需要一秒,风月可以留恋亲吻的感觉,但抽离后,这个问题就显得温予墨太着急了。 着急把她据为己有,乱了阵脚的人漏洞百出。 风月的指尖在他肩膀上轻点了两下,慢慢推开他的禁锢,一字一句:“不去。” 动了心之后就任由对方拿捏,她只觉得没意思。 温予墨很显然没有做好迎接这个答案的准备,他愣了愣,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半分。 风月不等他惊魂未定后,离开前贴着温予墨的耳廓,语气冷静泛凉夹杂着点刚才的暧昧气息,“温予墨。” 呼出的气温热,缱绻在耳边,勾人又疏离,“你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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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最后一场雨,将庭院梧桐树上的黄叶打得七零八落。天还没亮,丫鬟乔荇出了门,刚踏进院子里,便一脚踩在湿滑的落叶上,险些摔倒。她连忙叫了院里的粗使小丫鬟。“快把这些落叶扫了,谁若是踩着摔倒了 缔婚全文免费阅读_缔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深秋最后一场雨,将庭院梧桐树上的黄叶打得七零八落。 天还没亮,丫鬟乔荇出了门,刚踏进院子里,便一脚踩在湿滑的落叶上,险些摔倒。 她连忙叫了院里的粗使小丫鬟。 “快把这些落叶扫了,谁若是踩着摔倒了,可就不好了。” 她说完便往去茶饭里烧水了,便没看见身后的小丫鬟,不服气地朝着她偷偷撇嘴。 乔荇这边利落地烧了水,提了壶在正房门前轻唤了一声。 “夫人,可醒了?” 一室静谧,接着传出来一个柔和清淡的嗓音。 “醒了,进来吧。” 乔荇推门进了,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窗边的女子。 这冷清房中没有旁人,只她一个。 她已经穿好了衣裳,是件半新不旧的杏色暗花长袄,虽不是浓墨重彩的色泽,但却恰到好处地衬着她修长的脖颈和白皙的脸颊。 她唇色不丰似淡粉的花瓣,鼻梁秀挺却并不显突兀,秀美下,一双清亮如明月下的湖泊的眼睛半垂着,没多看梳妆台上的铜镜,便手下利落地将缕缕青丝尽数盘了上去,盘成了规规矩矩的妇人发髻。 乔荇并不喜欢夫人的妇人发髻。 夫人从前还是项家姑娘的时候,鬓角留着细长的辫子,浓密的青丝梳起来的堕云髻,只需坠几颗东珠,便令人见之忘俗。 但自从嫁到了这谭家来,项家姑娘变成了谭家的宗妇夫人,别说堕云髻了,连时下流行的妇人发髻也并不梳了,每日规规矩矩地梳着最挑不出毛病的发髻,然后簪上一只银簪,就没了下文。 在项家好端端的,嫁到谭家就褪了色。 更有丈夫新婚一月便进京赶考,留她一人在家,中了第后在京做官,三年都没回家了。 “夫人要不把头发散了吧,奴婢昨儿看大姑娘梳了个江南流行的发髻,端地是好看,咱们便把那新发髻变变样子,也梳一个来。” 她希冀地看着自家夫人。 项宜听了笑了笑,“姑娘家金贵,自然要梳妆得俊俏一些,我难道还同姑娘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您比大姑娘又能年长几岁?” 不过是姑娘有人疼,您在这里没人疼罢了...... 乔荇是项宜奶娘的女儿,两人从小就在一起,项宜知道她疼自己,递去安慰的笑意眼神。 “好了,我们来谭家又不是攀比来了,做好我们的事便是了。” 乔荇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 在夫人心里,来谭家就是做事来了,至于旁的从不在意。 可再怎么样,夫人也是嫁进来谭家,嫁给了谭家宗子...... 乔荇还要说什么,项宜已经起了身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该给老夫人问安了。” 乔荇不好再多说,只能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伺候项宜净了面,替她浅浅染了眉,便一路挑着灯,伴她去往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住的秋照苑离正院路程不短,两人顶着寒风一步没敢停留,到秋照苑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幸好没晚。 说是老夫人,但赵氏年纪不算大,尚不及不惑之年。 当年大赵氏留下谭廷、谭建两个年幼的儿子无人照看,而谭氏族人又对嫡枝宗子的地位虎视眈眈,谭家便与赵家商议让小赵氏续弦进来,照看两个幼子。 赵氏性子闲散一些,在谭家做宗妇这些年做的十分辛苦,待项宜嫁进来,便急忙将这些事情都推给她来担。 当下赵氏也才刚起身,胳膊支着脸,由婆子伺候梳洗,见项宜来了,才打起几分精神。 项宜请了安。 这时外面刮起一阵疾风,吹得窗棂作响。 赵氏讶然,“这般大的风?”她问项宜,“今日外面是不是更冷了?” 项宜说是,“母亲多加件衣裳吧。” 赵氏说自己倒也无妨,顶多不出门便是了,但她有想起了旁人,叫了身边的丫鬟。 “去传话给二爷和姑娘,今日都不要来请安了,莫要着了风寒。” 小丫鬟听了话要去,赵氏又唠叨着补充。 “让他们把炭火都烧起来,多穿衣服,不要出门,万不要冻着了。他们两个又不是那等身强体健的,冻着可怎么得了......” 旁边伺候的嬷嬷都笑起来,“老夫人可太为二爷和姑娘操心了。” 项宜在旁笑着,接过丫鬟手里的茶,亲自给赵氏斟了奉到手边。 赵氏这才想起了安静坐在旁的项宜。 “对了,距离建哥儿的亲事,从今日算起可不到一个月了,你还得多上些心,务必要把这喜事办好了。天虽然冷,但今岁事却多,你可不能马虎,里里外外都要抓起来。” 项宜连声应下。 赵氏又喝了一口热茶,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了茶盅,烦恼地揉了揉额头。 “还有楚杏姑的事情,这事不能再闹腾下去了,今日该有个了断了。你去看着办吧。” 然后她又大小提了几件事,都是交给项宜办。 不管怎么办,只要办妥别惹麻烦就行。 项宜一一应了下来,出了赵氏的房门,风从廊下裹着冬日的寒意漫过来,顺着脖颈往衣服里渗。 乔荇连忙替项宜拢了拢披风。 “晨间的风太大了,夫人先回房吧,等风小了再出来办事。” 天色灰蒙蒙的,风还不知多久能停。 项宜抬头看了一会,叹气说算了,顶着风,转身往谭家善堂的方向去了。 “老夫人吩咐的事情不能怠慢,先把杏姑的事办了再说。” * 楚杏姑的事不好办。 楚杏姑是清崡县一户秀才家中的姑娘。 父亲楚秀才寒窗苦读二十年,只考中了个秀才。 他虽科举不成,但学问甚好,甚至比一些举人还要强些,于是经人介绍进了谭家族学做了开蒙先生。 楚秀才在谭家做了十五年开蒙先生。两个月前的一场风寒,陡然就将他的命夺了去。 楚杏姑自小有弱症,亲事一波三折,楚秀才突然没了,越发没了着落。 接连打击,杏姑没如何,她唯一相依为命的老娘却病倒了。母女两个都要靠药续命,亲戚朋友见状无不避的远远的。 天寒地冻,房顶漏了也无钱修缮,药吃不起了,家里的米粮也见了底。 杏姑母女两个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上了谭氏的门,请求谭氏帮扶一二。 到底楚秀才在谭家做了十五年的教书先生,项宜知晓后,直接将这母女安置在了谭氏善堂,又延医问药替母女诊治。 这母女二人自是感激不尽。 可还没过三五日,这事传了出去,谭家的族人竟闹了起来。 “楚秀才在世的时候,是谭家给了他饭碗,月月发钱让他能过上好日子。不然他一个寒门庶族的秀才,怎么可能安稳在谭家教了一辈子书?” “他不感恩戴德,怎么现在死了,妻女还赖上谭家了?” 他们都要把这寒门庶族的母女撵走。 原本世家大族同寒门庶族并无太多交集,若是有寒门子弟科举顺畅,兴许还能与世家联姻。 可是近些年,世家与寒门之间关系却冷了下来。 世家看不起寒门穷酸做派,都道便是做了官的寒门子弟,也多半汲汲营营丢了读书人的风骨。 寒门也瞧不起世家仗势欺人,认为他们在各处虎踞龙盘,连科举都要握在手中,让寒门书生倍加艰难。 寒门人多势众,世家占据高位,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乡野之间,到处都有无形的紧绷气氛充斥。 从前还常有世家接济寒门的事情,如今,若非是写了投靠书前来投靠,世家多半不会对寒门有什么帮扶。 楚杏姑母女的事情,谭家族人不愿意,还道年成不好,宗家不该把钱用到外人身上,闹腾着要把杏姑母女撵走。 这些闹事的谭氏族人,都是些自己过得不好的,在外面没本事赚钱,只能从族里捞点钱,眼下见族里出钱给旁人花,便如同花了他自家的钱一般肉疼。 项宜原先没准备理会他们,但他们还是闹到了秋照苑赵氏那里。 赵氏最不耐管这些事。况这般情况,撵了杏姑母女过于无情,而照顾杏姑母女,这些族人口中是没什么好话的。 她不接手此事,让项宜看着办。 当下,这些族人一早便到善堂聚在一起说三道四。 “不是我们不饶你们,是今年大家都不好过呀?又不单单你们不好过。” “说到底,你们母女不是我们谭氏的人,识相点赶紧走吧。” 还有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长下巴瘦脸,目光厌弃地打量着病弱的杏姑。 “你一个未出阁的寒门女儿,赖在我们谭家又是怎么回事?还想伺机嫁进来不成?” 她说着,啧了一声,“最好别打这个算盘。” 这话出口,楚杏姑本就发白的脸,褪的一丁点血色都没有了。 她娘听了这话,更是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谭有良家的,你别血口喷人!” 眼看着就要吵了起来,这时有小丫头喊了一声。 “宗家夫人来了!” 众人都是谭氏旁枝,一看宗家的夫人来了,纷纷安静下来,朝着项宜看了过去。 那瘦长脸的夫人谭有良家的,嘴皮子最是利索,先前闹到赵氏出便是她起的头,当下问道。 “宗家夫人,这楚家的母女在咱们谭氏的善堂吃住三四天了,谭氏是世家大族,这宿钱、饭钱、药钱可以不要,但她们不能就这样吃住下去吧?” 谭有良家的说得义正言辞,说完还极快地看了杏姑一眼,见杏姑穿着孝衣一脸病容,颇有些病西施的样子。 也正因如此,竟让她不争气的儿子上了心。 可笑,一个寒门庶族的女儿,就是长得似天仙,也不能进他们世家的门。 谭有良家的把话说了,众人也都跟着吆喝着让项宜今日就把人撵走。 杏姑母女脸色灰败,不安地攥着手边的包袱。 项宜目光轻轻从众人身上扫过,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我今日过来,就是跟各位说一声,杏姑母女可留在谭氏善堂养病,不必离开。” 话音一落,众人哗然。 连杏姑母女都完全没能想到。 谭有良家的立刻急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看住项宜,“难不成是老夫人的意思?” 她拿赵氏来压,项宜也只是淡淡笑了笑。 “老夫人体乏,令我照着族规办事。” 她说完,目光再次在众人脸上扫过。 “按谭氏族规,凡宗族子孙,及与宗族交善之邻里,贫穷相给,祸难相恤,疾病相扶,此乃家世延长之道也。①” “楚先生在谭氏族学做了十五年教书先生,难道不是交善邻里?楚先生过世未至百日,妻女有难,谭氏为何不该救助?” “杏姑母女可以继续住在善堂,凡延医问药的耗费皆有族中承担,至病情有所好转再搬离。” 项宜与杏姑母女并不相熟,但楚秀才为谭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不该寒了他妻女的心。 族规当前,众人一时都不敢反驳了,只有谭有良家的不服,开口想争辩什么。 但项宜先她之前,悠悠提了个醒。 “再有阻拦此事者,便是藐视族规,必施以惩戒。” 秋风将善堂里的浊气扫荡的一干二净。 谭有良家的想要说得话,被阻在了口中。 杏姑母女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相互搀扶着要给项宜磕头谢恩。 项宜连忙示意乔荇将两人托了起来。 “我也只是照着族规办事罢了。” 项宜说完,吩咐了看管善堂的谭庆山夫妇,将杏姑母女的支出记在账上,方便厘清。 所有事情吩咐完,项宜便也不在多留了,跟众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寒风旋起了地上的落叶。 她们还没走远,闹事的谭氏族人们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耐不住了。 谭有良家的直接道。 “呀,老夫人做宗妇的时候,都不曾拿族规压过我们,她项氏凭什么?” “是呀,她凭什么啊?我们这些宗族子弟还没人照应呢,她倒是急着去照应庶族寒门。” 有人这么说,忽然就有人想起了什么。 “我明白了,她不也是出身庶族寒门吗?难怪不与咱们这些人亲近,只把咱们当贼防!” 这话一出,众人对项宜的不满立刻如开了水的沸泡涌了出来。 “可不是吗?每次配合官府搭棚施粥她最紧要,咱们想从中捞点油水,她都要一笔笔记账。” “合着她花咱们谭氏的钱,去救济她的同族去了。” “啧啧,也不是一定是花光了,说不定搬回娘家去了,毕竟项家被抄了家,可不得拿咱们的钱给他娘家贴补贴补?” 项家被查抄的事,从前也是震惊朝野的大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谭有良家的见众人都这么说,直接冷嘲热讽起来, “一个贪官污吏的女儿,仗着旧婚约硬生生嫁进来的,脸皮都不要了,能是什么好人?她说什么事事记账,要我说,只怕她自己的账最禁不住查!” 众人连声道是。 但项宜是宗家夫人,是宗妇,不是他们这些旁枝族人说查就能查的。 能查项宜账的人也并不多,德高望重的族老不会去查一个小妇人的账,老夫人赵氏又是闲散的性子不会没事找事。 除非,谭氏的宗子、谭大爷谭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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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还没过完,夜晚的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从衣领缝隙处争先恐后地窜进来,冷得易诚一激灵,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瑟瑟缩缩,跟做贼似的。陈佑铭发给他的定位不太准确,易诚跟着导航绕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 旧友全文免费阅读_旧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正月还没过完,夜晚的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从衣领缝隙处争先恐后地窜进来,冷得易诚一激灵,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瑟瑟缩缩,跟做贼似的。 陈佑铭发给他的定位不太准确,易诚跟着导航绕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找到合适的停车位,下车之后就有些找不着路了。地图上的蓝点儿显示离自己很近,可他沿着前面一排亮闪闪的招牌来回走了两圈儿,也没看到“千川”两个大字。再一抬头,导航显示他离蓝点儿又远了十万八千里。 偏偏这一片儿根本算不上什么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商区,前面挨着湖,后面儿挨着市场,一到晚上就冷清得看不到几个人。除了面前闪耀的一排招牌之外,四周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问路都找不到人。 易诚举着手机连续给陈佑铭打了两个电话也没人接,正准备打第三个的时候,终于看到前边儿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大衣的保安。易诚心里一喜,刚想上前,便看到从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一个大高个儿。 大高个儿比保安大哥将近高出一个头,背对着路灯,影子在广场上划出长长的一条。即使背着光看不太清,易诚也能从笔挺的风衣角感受到对方的精致和一丝不苟。 恨不得连影子的外套都变得有棱有角。 见那两人站在一块儿,易诚反而不想上前来了。 他最不喜欢和讲究人打交道。 “我在附近了,但没看到千川招牌在哪儿,你出来接下我。” “人呢?” “看到消息回我,我还在外面儿吹冷风呢,齁冷。” 易诚一连给陈佑铭发了好几条消息,手被冻得冰冷。切到导航软件的时候,在手机上猛点了好几下,才终于把地图放大,叹了口气继续弓着背防着风看着地图上的小蓝点儿绕圈儿。 “干嘛呢啊?!” 左前方突然有人高声喊了一嗓子,易诚被吓了一跳,本就快没知觉了的双手,差点直接把捧着的手机给砸地上。 刚还在台阶上跺脚的保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跟前。西装笔挺那个大高个儿依旧站在台阶上,抱着胳膊看向这边。 “干嘛呢?看你在这儿来回绕好几圈了都。”保安大哥说完,想了想又生硬地加了一句:“找不着路了,还是等人啊?这大冷天儿的,咋不进屋里去。” 虽然保安大哥尽量将语气放得平和,但脸上还是写满了“戒备”两个大字儿。 “找不着路了。”易诚举着手机朝保安晃了下,哈出一口热气,说:“您知道千川在哪儿吗?和朋友约了吃饭,在这儿绕了半天,硬是没找到这破地方。” “哦,千川啊——”保安大哥拖长了声音,抬手往身后一指,说:“不就在那儿吗?” 易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大高个儿挡着的背后,隐约露出“酒屋”两个字来。 “早说嘛,我刚在楼上的时候就看到你在这儿转圈儿了,还寻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一下来,你又没影儿了,过一会儿又出现,还以为……” 刚过完年,陆陆续续从老家回来上班的人不少,三五成群凑一块儿聚会喝几杯也就成了常事。喝得烂醉地躺在路边,没一会儿就会被附近的二流子给扒钱包偷手机。提前来蹲点儿望风的不少,保安每隔几天就能看到一两个形迹可疑的。 易诚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道过谢之后便大步朝对方指的方向走过去。 “少喝点儿啊,大冷天儿的别感冒了——”保安大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易诚又摆手朝他示意了下。等他走到台阶旁边的时候,才发现刚才那大高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去了。 估计是见自己真不是什么踩点儿望风的潜在犯罪分子,就不留下来帮忙了。想到这儿,易诚莫名有些想乐。 没有那人挡着之后,易诚终于看到了那块立在门旁边儿的招牌。 千川居酒屋。 这破店,招牌没横在正上方不说,四周还有一堆装饰用的花花草草,不凑近看,还真发现不了。 手机铃声正好在这时候响起,易诚快步走了进去,便看到了正在拐角处打电话的陈佑铭。 “师父——”看到易诚,陈佑铭马上挂掉电话,语气也变得夸张了不少,甚至还张开胳膊,俨然一副要过来抱他的样子。 易诚无语,往前大踏了几步,恰好避开对方。 陈佑铭扑了个空,转身看向他的脸上写满了痛心疾首。 “得了,把你这副样子收一收,看得我火大。”易诚啧了一声,转头朝已经落座的几人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了。 “易哥好。” “易哥!” “易哥你今天来得怎么这么迟。” …… 见到他来,众人纷纷站起来朝他吆喝,还还特地把最里面的主位让出来,推他进去坐。 整得跟什么□□见面一样。 易诚乐得不行,刚要感慨几句,眼角余光便看到刚才那个西装高个儿就在不远处。 尽管居酒屋里灯光昏暗,对方又恰好坐在最暗的地方,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易诚莫名觉得对方就是在看着他们这边。 易诚突然觉着,自己刚才被保安大哥当贼防也不是没有道理。 “师父,这我女朋友杨霁。”陈佑铭介绍道:“我师父,易诚。” “易哥好。”杨霁打了招呼,顺手把菜单递了过来,说:“我们按照自己的口味先点了一些,易哥你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易诚随手添了几个菜:“我都行,反正就奔着吃肉来的。” “师父你可真行。”陈佑铭在位置上坐下,感慨说:“这个年过的,待在家里,我吃肉都快吃麻木了,你竟然还想吃肉。”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杨霁撞了看下陈佑铭肩膀,一脸无奈:“干脆你点一桌子炒青菜给易哥得了。” “这儿好像还没有炒青菜。”徐映幽幽地说了一句,几人顿时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知识盲区一般,马上翻出菜单来认真研究,甚至还想要临时开个对/赌/盘。 “师父,你真决定辞职了啊?”陈佑铭往易诚的方向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道。 易诚笑了笑,没吱声。 陈佑铭也不准备等他搭茬,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今天没来,高总都气疯了。浑身上下充满了火药味,随便逮着一个人就在那儿喷半天。你说,好歹也是今年开工第一天吧,把大家伙儿全都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易诚调了下座位,随口应了一句:“可能休息了一段时间再上班,他也适应不过来,心里正烦着吧。” “可能,反正高总脾气一直都这样,我们也见怪不怪了,就是今天格外吓人。”陈佑铭说着说着,用比刚才还要低的声音继续说道:“现在没你给我们兜着了,大家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高总相处。” “就今天知道你不来了,大家都还挺不相信的,闹着要找你聚一次,又不敢让高总知道。最后都来私聊我,我们几个这才凑出来找你的。” 易诚失笑:“还真就是做贼呗。” 他在越洋待了八年,去年是第一次提辞职,提前了足足大半年。包括高睿在内,似乎所有人都觉着他可能不会真的离开。毕竟越洋存在了十年,其中八年都有易诚。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开年后的第一天,易诚还真就没去上班。 高睿现在肯定恨他得不行,如果知道还有这么多人和他关系好,甚至还要来“欢送”,指不定又得爆炸成什么样。 时时刻刻平衡领导同事关系的那些弯弯绕绕,不自觉地再次涌了上来。 啧,不够让人烦的。 陈佑铭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试探性地又问了一遍:“那师父你是真不回来了啊。” “当然假的。”易诚给自己倒了杯水,说:“特地逗你们玩儿的。” 陈佑铭脸上涌现的惊喜瞬间消失,失落得不行,坐在旁边半晌没再吭声。 这次和陈佑铭一起出来的,都是越洋里和易诚关系不错甚至能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有了这层关系在,大家也都放得开,不用刻意找话题,默契地避开了高睿相关,整场下来,易诚心里的那点烦躁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到最后陈佑铭喝多了,还扯着易诚的袖子嗷嗷哭喊起来。 千川的包间都属于半开放式,木制隔板只能挡住一半,认真点还能听到旁边几桌的谈话。 易诚觉得丢人,而且越城这地方统共就那么大一点,来来回回无非都是这一行的人,说不定扭头就能碰上几个认识的或者合作相关的人,万一七拐八拐地还真传到熟人耳朵里去了,那可就太难看了。易诚拍了拍陈佑铭的肩膀,估计他也喝得差不多了,便催他去洗个冷水脸清醒下。 陈佑铭虽然喝醉了,可师父的话还是听的,跌跌撞撞地朝洗手间走去。他一去就是好一会儿,杨霁放心不下,和易诚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出去看看。 易诚没喝酒,就是躺久了再突然猛地一下进入到这么热闹的社交场合,让他有些发晕和犯困。 隐约中,他好像听到杨霁喊了一句什么,随即余光瞥到前面帘子缝隙里陈佑铭一闪而过,也没多想,兀自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他有点儿想走了。 渐渐地,外面传来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不知道谁又高喊了一嗓子,紧接着桌碗就叮铃哐啷地碎了一地,尖叫声混杂着国骂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这年都还没过完呢,能在这地方打架,精力可真够旺盛,也就是他们没摊上老高这样的资本家。易诚心里这样想着,闭着眼睛仍然不想动弹。 “易哥,不对劲儿!”坐在旁边的老洪骂了句脏话,狠狠地拽了下易诚的胳膊,便飞快跑了出去。 易诚一下子从模糊的睡梦中惊醒,听到那片混乱中隐约传来了陈佑铭他们几个人的声音。根本来不及多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易诚也跟着窜了出去。 外面已经彻底打起来了。 老洪赤手空拳地加入了混战,易诚二话不说拎着酒瓶子跟着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不知道谁给推了进去。 哐啷—— 酒瓶狠狠地撞在桌子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易诚身高腿长,站在一群人中间理所当然地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儿?还想动家伙是不?”对面为首的一个小寸头,斜扬着下巴,一脸狠厉。 “那不是,酒瓶自己撞碎的。”易诚心平气和地笑笑,扬了扬手里的半截破酒瓶。 陈佑铭酒彻底醒了,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着对面。小寸头不服瞪回去,两边又开始张牙舞爪大声地互骂彼此是傻/逼。 “不是我们这桌人说的。” 突然有人无比清晰冷静地说了一句,在当前嘈杂的环境下显得相当特别。 声音还挺好听。 易诚下意识地抬头循声望去,随即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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