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婵,我承认,是我先对不起你!”“但是错全在我,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我想在这圈子里站住脚,熬出头,我有错吗?难道我就只是为了自己?”“圈子里的资源就那么多,好的资源更是全捏在那一 我在现代给古人直播带货全文免费阅读_我在现代给古人直播带货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苏小婵,我承认,是我先对不起你!” “但是错全在我,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我想在这圈子里站住脚,熬出头,我有错吗?难道我就只是为了自己?” “圈子里的资源就那么多,好的资源更是全捏在那一小撮人手里,我能怎么办?” “我也想堂堂正正只靠实力吃娱乐圈这碗饭,可你也看到了,下场只是一次又一次碰壁!” “小婵,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我没办法,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 ...... 明亮耀眼的光线透过窗口照在病床上,苏婵眼皮微颤,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耳边喋喋不休的恼人声音也终于画上了终止符。 【目标体融合完成,开始脱离主神空间,祝您享受崭新人生。】 语调万年不变的机械音,此时听起来,竟然莫名有种亲切感,也是神奇。 音波切断的一瞬间,苏婵在心里默默道了声“再见”。 主神空间,是宇宙中一个真正掌控了时空技术的神级文明,可以实现在不同维度和时间线上穿梭。 像苏婵这样的打工仔们,更习惯称它为:快穿局。 快穿局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五险两金,分配住房,退休以后可以选择就地养老,也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可穿梭的文明世界生活,局里免费提供一次身份融合。 苏婵就选择了重回自己来时的世界,眼下这具身体,就是局里给她提供的身份。 另外,因为多了层优秀员工的光环加持,她还额外获得了一个重奖:生物智能型直播系统025。 唔,虽然还没查看025的具体功能,但局里发的大奖,肯定是好东西! 没有kpi压力,没有条条框框的局规束缚,更不用费尽心思去攻略指定的目标对象,这样完全以自己为重心的生活,只是躺在床上这么想想,苏婵就激动得浑身打颤! 好开心! 好......特么疼! 激动间扯到腿上的伤,苏婵被疼得狠狠打了几个激灵。 快乐,并痛着! 苏婵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医院、单间、一条腿打着石膏吊着、没人陪护...... 几天来融合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用一句话高度概括,就是:被贱男人方砚利用并嫌弃的苏小婵的一生。 自卑内向的私生女苏小婵,以为遇到方砚后,拿到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暗恋成真天长地久的happyending剧本。 实际上却是被人骗了感情又骗钱的绝世大冤种剧本。 想到迷迷糊糊时在脑海里不断重复的方砚的话,那些狗屁倒灶强词夺理的屁话,竟然是在苏小婵抓奸在床实锤他劈腿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敢信? 厚颜无耻到如此程度,也难怪苏小婵情绪激动摔门出走后发生了车祸。 事实上,车祸并不算严重,苏小婵真正的死因,是强烈情绪触发的心源性猝死。 俗称:被气死。 这样的遭遇,可怜,可悲,又不免让人叹息。 一万字垃圾话刚在胸中酝酿,灵感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苏婵还没来得及开口,敲门的人自己就推门走了进来。 显然,敲门只是出于礼貌的形式,苏婵同意与否,根本不在来人的考虑之内。 “醒了?”赵佳盈看到床上的人醒了,稍稍有些意外。 听当时现场抢救的医生说,苏小婵在急救过程中一度出现过心脏暂停的状况,对她来说车祸造成的腿伤是其次,最担心的是心脏暂停可能会对大脑造成的永久性伤害。 看眼前的人,神清目明,脸色虽然缺了点血色,但精神头儿看着比之前还好,脑袋应该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虽然这么想,赵佳盈还是没等苏小婵回应,就让跟着的助理喊来医生,给她作了一番详细的检查。 整整两个小时后,苏婵的检查结果被送到了赵佳盈手里。 除了小腿骨骨裂,其他一切正常! 一度出现的心脏暂停,竟然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就连主治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就是最好。 看来,老天爷对苏小婵这样的老实人,还是多多少少给了点照顾。 赵佳盈心里这么想着,嘴上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她家那老头子,没少在外面欠风流债,到现在也没消停,去年还有个十八线嫩模在澳城给他生了个儿子。 外边的女人给老头子生的男男女女,划拉起来恐怕都能组成一支足球队。 可唯独苏小婵,能入得了赵佳盈的眼。 因为她的母亲苏明薇教授,是真正被老头子欺骗了感情,并且在认清老头子的真面目后果断断绝了关系。苏小婵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在母亲和外婆都过世后,也从未主动联系过老头子。 人是傻了点儿,却是不缺骨气和原则的好孩子。 可惜跟她妈妈一样,遇人不淑! 苏婵哪里知道赵佳盈心理活动这么丰富,只看得见她绷着一张妖艳冷脸,活像个上门讨债的。 “我打算回南溪。”苏婵回答道。 在做身体检查的时间里,苏婵就做好了打算。 赵佳盈皱眉,“你一个学管理的,回农村干什么?还是来公司帮我吧。” 苏小婵虽然对亲生父亲赵利康敬而远之,但跟赵佳盈这个主动靠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是有些往来的。 且不谈对赵佳盈这个人的看法,单单只是为了不掉马甲,苏婵也不会选择留下。 “不了。”苏婵祭出最好的借口,“我不想留在这里。” 娱乐圈两大活跃基地,南S北B。 方砚不惜踹掉苏小婵这个长期稳定饭票,也要抱紧丁妍妍的大腿,肯定是打算长留在B市的。 为了个白眼狼,值得再赔上自己的前途? 赵佳盈怒其不争,想骂她个狗血喷头,可想想她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到了嘴边的说教还是咽了回去,话锋一转,道:“随你吧。只是,南溪的老宅你不是抵押出去了吗,回去你住哪儿?” 为了帮助方砚实现明星梦,他做练习生、四处参加选秀这几年,经济上几乎都是苏小婵在不遗余力资助他。 两个月前,为了拿到一个大热综艺的常驻名额,苏小婵甚至将老家的大宅抵押做了贷款,只因为方砚信誓旦旦保证,一拿到酬劳就会把钱还上。 天真啊! 一想到这件事,苏婵和赵佳盈不约而同暗暗摇头,再骂方砚一句狗东西! 软饭硬吃到他这个地步,真是臭不要脸到了极致。 就这样还当爱豆?塌房本房! “我会把老宅要回来的。”苏婵看着她,眼神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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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目的地已经到了。扫码在这里。”出租车后座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却没有更多的动静。司机疑惑地看向后视镜,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小姐?”后视镜中照出女人的脸上蒙着厚实的口罩,只有一双水汪汪的 无情道女修爆火婆媳综艺全文免费阅读_无情道女修爆火婆媳综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小姐,您的目的地已经到了。扫码在这里。” 出租车后座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却没有更多的动静。司机疑惑地看向后视镜,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小姐?” 后视镜中照出女人的脸上蒙着厚实的口罩,只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显出些许迷茫。她眼珠缓缓地转了转,慢慢从风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有些笨拙地解锁,捧着手机问道:“二、二维码……在哪里?” 司机耐心地又指了指二维码的卡片。女人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去扫码,又手忙脚乱地输入密码,最后打开车门下车时甚至都带上了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年纪也很轻,穿得也很时髦,怎么好像还玩不转这高科技?”出租车司机踩下油门,嘴里还不由得嘀咕着,“等等,她长得好像有点像个女明星。唔,是哪个来着?”. 吴念轻下了车站在路边。夜晚的风有些让人发冷,倒正好能将她混沌的脑子吹得清明些。 大道三千,她原是凌霄门十长老之一,修的是无情道,本正闭死关寻求突破,哪知骤然一睁眼便已成了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成为一个话本世界中的恶毒女配。 这个世界的吴念轻是娱乐圈的一个花瓶小明星,人设清纯可爱,倒也有些市场。但坏就坏在这个吴念轻脑子多少有些不太灵光。她公开示爱男主影帝余湛,被拒后仍死缠烂打出丑无数,用尽手段嫁入豪门仍处处刁难女主单思悦,最后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唉。吴念轻忍不住摇摇头叹气。 一心只有情情爱爱,势必会被天道所弃。既是如此,何苦来哉? 幸好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步。 现在的吴念轻刚和星辉娱乐CEO尤思均领证结婚。对方敷衍地陪她走了一趟民政局就直接飞往H市谈生意,显然并没有把这段便宜婚姻放在心上。吴念轻于是仍是灰溜溜自己一人回到原本独居的小区当中。 接下来—— 手机叮铃铃地响起,吴念轻手忙脚乱地按下接通键。对面传来一个陌生女声:“你好,是吴念轻吴小姐吗?”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尽显气质雍容出众。 吴念轻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对面看不到自己的动作,方道:“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木英。尤思均是我的儿子。”对面的女声顿了顿,“吴小姐,恕我冒昧,我希望现在马上能够和你见一面。” 她的声音温润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和权威:“吴小姐,请你站在原地稍候。我的司机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这句话,刺眼的车灯光亮从远处传来。吴念轻干脆利落地说了一声“好”,迎着车驶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轿车载着吴念轻缓缓驶入一座园宅之中。 这里虽然地处稍显偏僻,但整体风格古朴而清新,似乎是仿苏州园林的样式。仅仅是目所能及的地方便能看到一片粼粼清澈的池水,各式轩榭亭台傍水相依。通往再远处些风景的小路为杨柳遮掩,颇有“曲径通幽”的意味。 “夫人喜静,平时便独自住在这处别馆里。”司机戴着白手套,头发也梳着一丝不苟。他一面平稳地把着方向盘,一面语气平和淡然地介绍。 说实话,他对于这位已经成为家中少夫人的小明星多少有些嗤之以鼻。他从木英还是未出阁的小姐时便已经在木家做了司机,这么多些年来见过娱乐圈中的环肥燕瘦不说成千上万也有数以百计。便是其中现已摸爬滚打嫁入豪门的阔太,在他心中也不及木英气质的十中之一。 更何况这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想要攀龙附凤的小妮子。 思及此,他语气淡淡又添上一句:“少夫人若是嫌枯燥无聊,最好还是忍耐一二吧。” “不会,这里极好。” 哼,还没见到夫人的面,便想借自己之口旁敲侧击地拍夫人的马屁吗? 司机有些骄矜地瞥了一眼后视镜中吴念轻的表情。然而与他想象中两眼发亮的谄笑表情不同,吴念轻目光却是淡然扫过窗外景致,双眸之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无喜无悲。 她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进眼中。 这……这样的目光,仿佛视世间万物如无物……竟然隐约有几分夫人的神韵! 司机不由得一愣怔,原本维持着平稳的速度竟失控地瞬间快了几分。吴念轻瞬间扭回头来,目光带着些探寻与后视镜中的司机对视。目光仿佛透过千年的光阴,只轻飘飘的一瞥却显得极是厚重。 司机蓦地觉得心下忽然静下来,脑内的杂念如同被溪水洗刷过般瞬间变得空灵宁静。他的语气不自觉也忽然恭敬许多:“少夫人,已经到了。请您稍候,我来为您开车门。” 吴念轻点了点头:“多谢。” 她仍是端坐在后座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置于丹田处,点头时双耳垂坠的耳环甚至也几乎没有晃动。优雅气质于此尽显。司机心中不由得暗叹,连为她开车门时躬着的腰背又弯了几分。 吴念轻下了车,又向司机微微笑了笑:“辛苦了。” 司机不知为何竟然瞬间涨红了脸,是多年沉淀下来的职业素质才让他吐出的字句不至于结结巴巴:“少夫人请。” 吴念轻又是点点头,自然地迈开步子沿着司机与一旁守候着的管家的指示缓步向前。方迈出两步,她忍不住轻轻蹙了蹙眉。 这脚上的鞋子怪得很。脚跟落不到地,又如何能够采化地气、修身养性?只是行正坐直,既然迈出了步子去,就得保持周正正直,才能养怀中浩然之气。但等到了打坐时,一定要将这双鞋子丢掉才行。 吴念轻心中虽然对自己颇为挑剔,但看在木家的佣仆们眼里,却已经是一等一的优雅端庄。她脚步落在地面时,锋利的高跟鞋却并没重重砸出任何刺耳声音。她衣着看上去虽然有些庸俗,但这几步走下来,竟也莫名走出了些许仙子般缥缈轻盈之感。 管家不禁心中暗自感叹。如此仪态气质,姑且……就算有一半夫人当年的风采了! 他更是放柔了些声音,忍不住提点两句:“少夫人,夫人在客厅等着您。夫人年纪大了,且一向喜欢安静。您稍后与夫人讲话不要太急。只夫人问什么,您答什么就是了。” 吴念轻声音不卑不亢:“是,多谢您提点。” 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姿态优雅地将大门推开。 客厅的灯光柔和,并不让人觉得刺眼。吴念轻只一瞬便注意到正中坐在紫檀木玫瑰椅上的妇人。她正侧着脸品茗,盘起的发髻一丝不苟,露出她侧面光洁无暇的脸庞。算年纪她如今应当已有五十余岁,但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残酷痕迹。 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妇人不紧不慢地将手中杯盏轻轻放下,洁白的瓷器竟未发出半点声音。她微微侧过脸来,带着极优雅温婉的微笑: “吴小姐,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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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月光》文/怀南小山晋江文学城首发。本故事纯属虚构。01.四月,沉云会馆的棠梨开了。院里阳光一透,花斑落满秦见月的戏袍。清清明明一个敞亮午后。秦见月静坐绮户轩窗前,往颊 我见月光全文免费阅读_我见月光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见月光》 文/怀南小山 晋江文学城首发。 本故事纯属虚构。 01. 四月,沉云会馆的棠梨开了。 院里阳光一透,花斑落满秦见月的戏袍。清清明明一个敞亮午后。 秦见月静坐绮户轩窗前,往颊上推匀一抹朱色胭脂。外面乳白花色衬得她面色娇娆,神韵轻俏。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后台演员练嗓的声音此起彼伏,尾音在天花板上一圈一圈绵长的荡。惊得枝头喜鹊扑腾着翅膀停在窗棂,意犹未尽地踱步徘徊。 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秦见月放下手中脂粉盒。 打开消息,是她的老师孟贞发来:今天我就不过去了,跟着师姐他们好好唱。 秦见月回了一个字:嗯。 本身不紧张,孟贞这么一说,秦见月心里倒是没谱了起来。 这还是她头一回给人唱堂会。 所谓堂会戏,有为贵胄演出之意。通俗来说,就是一富家子弟包了场,他们今天的戏尽为一人唱。人家点什么曲儿,他们就得唱什么。 这是秦见月从戏曲学校毕业的第二年,此前在燕城城南的破落小剧院待了一阵,后剧院经营不善、停业整顿,奈何行业日薄西山,院长绞尽脑汁没将剧场拯救起来。剧院里头的小演员就这么尽数被遣散打发了。 很快,秦见月被母亲介绍到孟贞门下的私人戏班子。 孟贞其人,秦见月的妈妈秦漪的老师。 秦漪年轻时是孟贞的嫡传弟子,跟着孟贞唱了小二十年的戏,后来转向教育行业。 秦见月赋闲在家一段时日,秦漪问过她,是想接着唱,还是去教书。秦见月不假思索答道:要唱。 他们的京剧戏班叫做三春堂,大本营就是在这老城区的沉云会馆。 平日里也和剧场演出没区别,轮班演出。不过秦见月不大走运,一来就要应付大人物大场面。 旁边的陆遥笛哼哼吱吱唱完了选段儿,心情颇为畅快模样。她挂上耳坠,忽而脑袋一歪,问旁边的南钰:“诶师姐,今儿过寿的是哪位爷?” 南钰道:“程家公子他奶奶。” 陆遥笛闻声倒抽凉气:“程家?是那个程?” “就是那个。”她们眼神交流,小心谨慎,南钰声音又压低了些——“不能惹的程。” “真的假的?你也不敢惹?” 南钰:“我敢个屁。” 黛青色的眉笔在眉峰轻微一滞,秦见月眸子敛下,余光探到二人中间。 她对那个姓氏向来多了十分的谨慎在意。 皇城脚下的富户程家,这几个标签拼凑到一起,无消多问,她心中恍惚有了个答案。 眼前亦出现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身影。 掐着笔端的指腹不自觉收紧一些。 未免胆怯。 秦见月又细想,师姐话音含糊,是“陈”也未必呢?她总是多心。 平下心来,继续描眉。 陆遥笛八卦人八卦魂,拖着凳子凑到南钰跟前儿,虚声道:“师姐你见过程二爷本尊吗?听说超级帅。” 南钰啧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注意稳重。不过眼波流转一圈发现周遭人士都在各忙各的,转而又神色一赧,冲着陆遥笛低语一句:“他经常来这儿听曲,你以后见着他机会多呢。又帅又贵,绝绝子。” 南钰瞅着陆遥笛的花痴样,打趣她一句:“一会儿唱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往台下看,省得哈喇子流出来,丢死人。” 陆遥笛气笑,没大没小去拧她的脸。 一侧的秦见月心迹复杂,手里的笔尖便那么来来去去几下,无意识将吊眉的眉尾绘深。 “见月,这是不你手机?有电话。” 陆遥笛指了一下一直在出声的手机,这才将秦见月的思绪拉回。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是她的表哥秦沣。 家丑不可外扬,秦见月选择出门接听。 秦沣开口出奇友善,嬉皮笑脸:“好些时候没见了,抽个空出来叙叙旧?” 秦见月不跟他废话,走到长廊尽处,低声问他:“要借多少?” 秦沣那头顿一下,笑得没皮没脸:“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找你就是为了借钱是吧?真他娘的伤感情。” 秦见月蹙眉,压低声音:“不说我挂了,一会儿要上台。” “诶诶——”秦沣话一转,“那什么,你先支我八千,赶明儿赚了连本带利还你。” 秦见月揉了下眉心,“最多五千。” “成成成,五千就五千。”秦沣嘿嘿一笑,“爱你啊老妹儿,么么哒。” “……”又想着劝诫几句什么,终是止语。 她杵在二楼长廊,脚下是有了些年头的红木地板,让人踩得吱呀作响。身后的动静不大,蹑手蹑脚。 秦见月回头看去,南钰和陆遥笛两个小姑娘头叠着头,缩在门板后边在偷看什么。 “哪个呀哪个呀,你指我看啊!”这是陆遥笛的声音。 南钰不满她的咋呼:“嚷嚷什么,你声小点儿。” 秦见月顺着二人目光看过去,底下宾客将至,大幕尚未拉开,观众席幽深如暗夜。仅大门门缝透进一点光来,众人簇着一名老叟说话,奶奶身前戴着贺寿的花儿,古朴的八仙桌上摆着一只鲜艳红润的蟠桃。 是大户人家的阵仗。 老人家容光焕发,膝下承欢,笑意盈盈。 她的视线接着向后面挪,在隐晦暧昧的黑暗里,倚在一张八仙椅上的男人清贵而孤拔,面上带着和煦淡笑在听旁人说话,半边身子浴在罅隙里的光下。 阴影与光明的交替令他的身形轮廓影影绰绰,并不明晰可辨。 男人修长的指拢住雕花的紫砂杯,胳膊闲散地撑在身侧的桌沿。 杯口贴住薄唇,轻呷一口上好的金骏眉。 极致的容颜隐在薄雾青烟之中。 秦见月的呼吸霎时滞住。 他一如往昔,慵懒,骄矜。清净孤绝。姿态像一只鹤,性子又如一只猫。 时隔经年,她竟也能一眼将他认出。 然而他不再是大她两届的风云人物程学长。 而是京城程家的二公子——程榆礼。 时光的灰尘被掸尽,这个讳莫如深的名字再次清晰地撞到秦见月的心坎上。未灭的心火被添了一把柴,再一度轰然灼烧起来。 这一刹鲜明的感知,说不清是热或是疼。 鬼使神差,正在和长辈交谈的男人忽的掀起眼皮,往阁楼上眺了一眼。 男人狭长而淡漠的那双眼猝不及防和她对上,一秒不到,秦见月背过身去,心虚钻进休息室的门。 只留背后陆遥笛的尖叫:“哇哦,真的好绝!” 窗外棠梨在风口沙沙作响,春叶在眼下郁郁蒸蒸糊成一团浓厚的青绿。 秦见月一闭上眼皆是他那双笑不及眼底的眸。她重执眉笔,指骨都打颤。 - 大幕掀开,好戏登场。头一出戏演的是程派的《锁麟囊》。 程榆礼应了奶奶的话,坐到最贴近她身侧的凳子。长辈的宠爱昭然若揭。奶奶今日精神倍加,喜笑颜开,饶有兴致同他指点唱法。 程榆礼低眉,微微侧身倚着奶奶。老人家翘着指头指着台上道:“这姑娘不错。” 男人眼一眯,往台上定睛瞧去,淡声问一句:“哪位?” “旦角儿。” 程榆礼的视线落在唱花旦的姑娘身上。 厚重粉墨遮不住她五官的灵巧秀气,看着像是个初出茅庐的,秋瞳剪水,神色里还沾了点儿怯。 开口唱腔却是极为老道自然,嗓音条件又是天生的好,古朴而婉转的一套唱法,穿云裂帛,余音绕梁。 唱词结束,程榆礼才声音懒倦开口评价一句:“确实不错。” “是不是新来的?”奶奶忽的又问:“哪天排她的戏啊,我改天儿还得来。这么两句怎么能过瘾。” 程榆礼说稍后我给您问问去。 …… 台上的灯光很亮堂,秦见月看不到台下。她不知道是怎么唱完漫长的一出戏,下台时才发觉紧张到半条腿都发麻。 中场休息,她回到二层阁楼,又接到妈妈秦漪的来电问候,秦见月寻了个僻静处接听。 站在二楼晦暗无灯的楼梯口,脚下是一块滑腻的陈旧木板。 秦漪问她:“唱的怎么样?” 秦见月一整出戏都演得心猿意马,恹恹答了句:“就那样唱。” 秦漪默一阵,声音沉下去一截,说明来意:“王诚微信你怎么还没加,你二姨刚又来催我了。” 秦见月听见这事莫名心燥:“我说了我不想相亲,加他干什么?” “你就给你二姨个面子,跟人聊两句又不耽误你时间,没准处得来呢。实在不行再找个借口推了也不要紧。” 秦见月气得声音都拔高:“你直接就跟二姨说,我不相亲,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你叫她闲的没事去拜拜送子观音求十个八个孙子,管别人的事儿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 她讲话声音绵软,纵使是在生气,毫无杀伤力。 秦漪道:“欸我说你这孩子——” 秦见月不再听,低头愤懑将电话掐断。 她携着一股脾气,转身往下走,一抬头倏地望见站在楼梯转角处的人影。 秦见月瞳孔一紧,不由怔忡。 男人许是怕惊扰她的通话,也没往上走,就耐心十足在那儿候着,身姿颀长倚在护栏上,两腿修长,站姿不拘。身上穿件质地绵软的青灰色的衬衫,下摆扎在西裤的腰带里。 太过黑暗的环境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只隐隐让她看见衬衫里雪白的一片肤色与硬朗锁骨。 他太过高挑,即便不冷脸,不发脾气,也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狭长慧黠的瑞凤眼微微眯起。 南钰的形容没有错,程榆礼给人一眼的感觉就是:又帅又贵。 秦见月步子顿了三四秒钟,忽然陷入进退两难境地。 尔后她迈步往前,试图镇静地越过他。 戏服厚重看不到脚下,加之心猿意马的慌乱,让她一下踩空。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秦见月膝盖一曲。 男人眼疾手快往前,长臂伸开,稳稳搀住险些摔倒的秦见月。 与其说搀,不如说:抱。 她现在正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被他拥在臂弯,秦见月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手臂正托住她的腰身。 程榆礼低头看着秦见月近在咫尺一张脸,他开口声音低沉厚重,几乎是通过胸腔传递给她——“扭到了?” 垂眸,是她粉白的绣花鞋。 秦见月重新踩在地上,右脚一用力,筋脉的疼痛令她不自觉“嘶”了一声。 手想要去摸旁边的墙壁,但是太远。她索性撑着程榆礼的手臂,借之撑起弯曲的腿。 努力地站直身子。 “还能演?”男人松开箍住她的右臂,望着她隐在鞋袜中的脚踝。也看不出个大概。 秦见月垂着眸,眼神虚焦望着他指尖蓄了半截烟灰的烟,点一点头,轻道:“可以。” 程榆礼却道:“甭唱了。” 男人的声音醇厚沉冷,京腔纯正而圆润。语调是淡淡的,却又是一种不容商榷的口吻。 秦见月唇瓣轻抿,她不大敢看他,仍坠着视线淡淡说:“没有人替我。” 他看穿她的担忧,往她跟前走了一步,看着女孩轻颤的睫,慢条斯理说了句:“我的地界儿,我还做不了主?” 她稍稍抬起眼,对上他不咸不淡的双眸。 转角处是个小看台,旁边恰有两张金丝楠木的太师椅。 程榆礼修长指节曲起,轻扣椅背,笃笃两下,示意她在此坐下。 他揿灭落灰的香烟,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对方很快接通,程榆礼道:“这儿有一姑娘伤了脚,你给送些扭伤药来。” 他低头望见因方才那一跌而被甩落在地的物件儿。 程榆礼躬身拾起,是一朵翠色的绢花。 他偏头看向在椅子上乖巧坐下的秦见月,抬手将手中绢花嵌入她的凤冠。 女孩儿怯怯抬眉,又是那道恍惚跟忐忑的神色。她目之所及是他修长漂亮的指节,正触在她的头饰上,细心工整为她摆弄混乱的绢花。 程榆礼替她戴好头饰,目光下至,看着她的眼。 又对尚未挂断的通话说了句:“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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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竹溪公馆外远远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自长街尽头,驰来一辆贴着粉色全钻的保时捷911。当看到等候在门口的劳斯莱斯库里南之后,车主缓缓踩下一脚刹车而后打出一记漂亮的方向,将车丝滑地倒进 我的飞鸟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飞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夜幕初降,竹溪公馆外远远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自长街尽头,驰来一辆贴着粉色全钻的保时捷911。 当看到等候在门口的劳斯莱斯库里南之后,车主缓缓踩下一脚刹车而后打出一记漂亮的方向,将车丝滑地倒进了路边的停车位里。 从车上袅袅走下了一个姑娘。 一头珊瑚粉卷发及腰,一条夸张的宝蓝色鸵鸟毛针织外套盖住了底下的牛仔热裤,只留两条筷子腿白花花地露在外面,脚踩一双高帮黑款匡威川久保玲联名,不紧不慢朝那库里南走去。 “逢十小姐,今天是老太太的六十大寿,您这么穿,似乎不太妥。” 董助玉景明见到姑娘这样狂放不羁地坐进了车子里,面色隐隐有些担忧。 “玉董助,我不好看么?” 谢逢十勾了勾红唇,将墨镜推下了一些,挑着眉狡黠看向身边西装革履的男精英,真诚又无辜地发问。 玉景明闻言愣了一下,低头轻咳一声,迅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逢十小姐,董事长这次让您来替他参加这寿宴,也是想让您在出国前,多结识些人脉,这对您。。。” “玉董助,差不多得了,老头要是真重视这寿宴,他就自己来了。” 谢逢十见这位大哥一言不合又要教育自己,赶紧用手指推回了墨镜,摸出手机玩起了消消乐。 - “老太太,好像是老先生的车来了。” 保姆是个机灵的,远远望见一辆车灯明晃的库里南朝他们开了过来,便邀功似的对身边的主人家告知了一声。 闻言,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矜贵老妇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点弧度,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真丝坎肩,不露痕迹地吸起一口气,而后回头对自己的儿媳清淡吩咐道:“小燕,扶我去外头等吧。” “好的妈。”儿媳低着头恭敬地扶过老太太的手,又侧头向身边的女儿使了个眼色。 小孙女懂了母亲的意思,立刻走到奶奶的另一边搀扶,又用一种甜蜜乖巧的语气撒娇道:“奶奶,珠珠也来扶你。” “珠珠最懂事了,一会儿记得跟爷爷问声好。” 老太太淡淡扫了一眼小孙女,微微颔首,由着母女两人陪她去路边等候。 库里南缓缓驶进了华灯璀璨里,在洋房别墅的正门口停下。 老夫人低头又顺了顺自己的浅粉旗袍,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身子,交叠的双手紧握着,大拇指无意识摩挲起腕上的翡翠手镯,脸上依旧保持着优雅又恰到好处的微笑。 在祖孙三人期望的眼光中,车门缓缓打开。 “爷爷,珠珠好想你啊。” 还未看清下车的人是谁,小孙女抢先一步同车里的人问了声好,声音端的是一个甜腻又软糯。 自车里落下一声嗤笑。 “哟,小表妹,这我可承受不起。” 车里懒洋洋走下一个妖女,穿得清爽,笑得火热。 谢逢十径直略过了面前的小表妹,走到老太太身前。 她缓缓拿下自己的墨镜随手挂在了胸口,用一双含笑的剪水眸子注视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老妇人,也不主动开口说话,就默默等待着石楠花在她的脸上盛开。 “你来做什么?” 老太太装作漫不经心地侧头扫了扫肩头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句质问便顺其自然地从她可心的儿媳嘴里扔了出来。 “谁允许你来的,我们傅家不欢迎你!” 小孙女见母亲发了话,躲在奶奶身后也狐假虎威着朝谢逢十发了难。 “珠珠。”老太太出声唤住了小孙女,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妖艳少女,从容道:“在外人面前要得体。” “夫人,是这样的。”见气氛焦灼,玉景明立刻走上前为谢逢十解围,“董事长今早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就让我陪逢十小姐来参加您的寿宴。” 这话一出口,老太太身后的母女俩瞬间就没了声响,倒是那老太太经过风浪,面色如常,脖子像只白鹅一样高高地梗着。 “不好意思啊后外婆,让您失望了。” 谢逢十见着祖孙三人意料之中地不待见自己,也不生气,只是轻轻走上一步,皮笑肉不笑地同那老太太打了声招呼。 “后外婆”三个字一出,又恰到好处地给两方的氛围添了上一把火。 老太太原本得体的微笑登时便僵在了脸上,身后母女忌惮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恶毒。 初夏的夜风习习吹着,两方在路边站定,可等了许久,到底主人家也没有一点要请客人进门的意思。 “这是逢十小姐为夫人准备的寿礼,还请夫人过目。” 玉景明又见两方势头不对,赶紧亮出了自己事先为谢逢十准备好的贺礼,打算尽快结束进门这一环节。 “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儿媳朝那珠宝盒里瞟了一眼,阴阳怪气地呦呵了一声,又招呼身边的婆婆和女儿去看。 谢逢十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让玉景明替自己准备了礼物,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见到玉景明手里捧着是一条成色极佳的翡翠项链,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给这老婆子送这么贵重的礼,那倒成了她上赶着来参加这破寿宴了? 呵,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小姐,你答应过董事长要把这寿宴参加完的。” 眼看她正要发作,却被玉景明及时在耳边提醒了一句。 “玉景明,真有你的。” 谢逢十咬牙在玉景明耳边低斥一声,但心中也顾忌着那约定,只得暗自咽下了这口气。 而另一头,傅家祖孙则顺理成章地将这份价值不菲的贺礼当成了谢逢十向她们讨好献媚的工具。 傲慢与蔑视瞬间便从她们高尚的皮囊里冲了出来,耀武扬威地趴在她们的脸上朝谢逢十狠狠叫嚣着。 那三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丑恶嘴脸,谢逢十看着,实在是有些想当街呕吐的冲动。 “谢小姐有心了。” 老太太仰着自己高傲的头颅,抬手轻轻一拨自己左耳成色远比玉景明手中捧着的项链好出不少的翡翠耳坠,只这么优优雅雅地客气了一句。 “奶奶,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她偷我们家的钱给您买这种货色的东西,您怎么还夸她呀?” 小孙女十分不屑地朝那盒子瞟了一眼,小嘴巴巴地替奶奶抱起了不平。 “小姐。”玉景明抬头扫了一眼谢逢十,又轻声提醒了她一句。 明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她可以忍。 谢逢十看着这祖孙三人一副要在门口演场戏的架势,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扬着下巴朝那老太太吹了个口哨。 “喂,我说几位,说够了没有,能让我进去了吗?” 她只不耐烦地扫了老太太一眼,就抱着臂将视线移去了别的地方,愣着腿等她们的回应。 “谢小姐,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老太太微微一笑,伸手又拢了拢自己的坎肩,无奈拒绝道:“只是今天这是家宴,还是不方便请不相熟的客人去家里做客的。” 得,弄这么半天,还是不让她进去,玩儿呢? 谢逢十咬着牙嗤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又抱着臂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站了得有五分钟的路,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踩着了一片蔷薇花瓣。 她想起面前这座洋房里外婆离开前种下的蔷薇现在应该开得很好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隐忍已久的厌恶便如决堤的潮水一般,在一瞬间冲垮了自己的耐性。 这个破寿宴谁爱吃谁吃吧! 谢逢十忍着最后一丝耐心,转过身,十分无辜地朝玉景明耸了耸肩:“玉董助,你可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参加哦。” “小姐,您稍等我去同夫人沟通一下。”玉景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立刻出言阻止。 “我可没答应他吃饭还要被人戳脊梁骨。”谢逢十瞬间冷下了脸,推开了玉景明阻挡的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 “许靖生,你在店里吗?” 谢逢十气咻咻地往竹溪公馆外走着,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电子乐嘈杂,寻欢作乐声交织,等了半晌才听见有人回话:“我不在能去哪儿,你这个点不是应该在吃席,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不吃了呗,还能怎么样?”谢逢十不耐烦地换了个耳朵听电话,又问:“那个,他来了没?” “来了,不过。。。” “知道了,我现在过来。” 没等电话那头把话说完,谢逢十就挂掉了电话,她回头往那灯火通明的洋楼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加快脚步去门口取车。 - 不过来去十几分钟的时间,挡风玻璃上已经落满了梧桐叶,谢逢十不爽地轻嗤了一声,伸手拨掉烦人的叶片,又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一把扯下头上的假发,又脱掉了身上夸张的外套,将它们一并扔去了后座。 提前收工,完美极了。 她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手指一下下敲着方向盘,慢慢消化掉了刚才那一家子带给她的不愉快。 适时,手机响起一记提示音。 谢逢十陡然睁眼,在车载平板上选了一首激烈的摇滚放到最响,扣上安全带,拉好档位,单手一转方向盘将车开到了马路上。 - 窗外的街景迅速变换着,车驶向了霓虹灯最绚烂的地方,百米开外就能听见浓重的电子乐。 谢逢十在酒吧门口停下,门童见到熟悉的车子就自然过来帮她开门,她走下车,把手里的钥匙扔给他,走到门口照着玻璃门随便抓了抓头发。 “朝姐,您请进。”门童躬身请她进门。 “今天这发型不错哦。”谢逢十侧头打量了他一眼,赞许地打出了一个响指。 已经过了八点,谢逢十从走廊一路进去,路上没有碰到过一位进出的客人,甚至连端酒水的酒保也没有碰到。 今天的红拂酒吧,有些反常。 “哟,才来呢?” 黑暗里,蹦出一句话。 谢逢十没有防备,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立刻退后闪到墙边。 她贴着墙警惕地看向那角落里的男子,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潘海利根狮子,紧绷的神经顿时便松了下去。 “许靖生,你很闲吗?” 谢逢十看到许靖生还在那笑嘻嘻地捧着一杯威士忌看她笑话,气得冲过去给了他一脚。 “系呀,姑奶奶,我好心在这等你,你这样恩将仇报,真是让哥哥我寒心啊。” 花孔雀立刻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捧着自己的心窝窝一个劲儿地摇头愤慨。 “你少来,好端端在这里等我干什么?” 谢逢十抱着臂上下打量着他,并不吃他的矫情。 许靖生见状立刻收了可怜,转而一脸夸张地疑惑道:“喂,你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 “废话,我开车呢,哪儿有空看手机?”谢逢十懒得跟他扯这么多,一边说着一边往厅里走。 “慢着!”许靖生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又将她的手机拿到了她的眼前,意味深长道:“那你现在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进去。” 话音刚落,只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玻璃瓶破碎的声音。 “有本事就弄死我啊,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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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A市珠光大酒店。作为A市酒店的龙头招牌,珠光大酒店采用会员制,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当然,能在这家酒店里举行宴会的,也只有在A市富有名望的企业。今天在珠光大酒店举办的正是顾氏的 老公脑子坏掉了全文免费阅读_老公脑子坏掉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A市珠光大酒店。 作为A市酒店的龙头招牌,珠光大酒店采用会员制,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 当然,能在这家酒店里举行宴会的,也只有在A市富有名望的企业。 今天在珠光大酒店举办的正是顾氏的周年庆典。 衣香鬓影环绕,宾客脸上洋溢着笑容,或谄媚或客套,在来来往往间寻找着合作机会。 * 董事长讲话刚结束,掌声四起,新来的董事长秘书正站在台上介绍,接下来是总裁和各部门总监的发言。 一个身穿深黑色礼服裙的年轻女子在喧闹的人群中,逆着人流从角落里离开。 “真的要现在走吗?”秦凌本就站在靠近门边的地方,见到顾清提着裙摆从场边绕了过来,伸手拉住了她,“你这个副总裁不发言了?” “嗯。” 秦凌其实早有预料,但还是叹口气,“其实你也不必这么避嫌,就一个讲话而已。而且,”他凑近顾清,压低声音道,“你多露露脸对事情有好处。” 顾清略微皱眉,转过身看向台上。 此时,董事长秘书正把话筒递给满面春风的顾氏集团总裁顾欣荣,她众所周知的亲妹妹。 “感谢李秘书的介绍,今年是顾氏腾飞的一年,李秘书年轻有为,刚来我们公司就带领着团队完成了……” 顾清回过头,将秦凌的手拉下,冷眼看着台上容光焕发、侃侃而谈的女人,“这种场合更适合她,我就先走了。” 秦凌无奈,自知再劝也没用,“行吧,我送你出去。” * 初冬的季节,风已变得略显刺骨,顾清刚出酒店大门就被冻得一颤。无奈礼服单薄,要捂都没法捂,只能干站着的顾清现在只想一股脑钻进车里。 背上突然传来一阵暖意。 顾清回头,秦凌将白色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背上。 “谢谢。”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 秦凌向前一步,将刚停下的车后座门打开,手掌抵在车顶上,示意顾清进去,“回去早点休息。” 顾清坐进车里,将西服外套还给了秦凌,“嗯,明天我约了宋寒琳,记得开会。” 秦凌听到这话,嘴边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答了声好。 顾清狐疑地看着秦凌的背影,等他再次进入酒店,才对着前方的司机道,“走吧。” 华灯初上,纷繁的夜景在车窗外迅速倒退,顾清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 车窗将外界的缤纷隔离,狭小的车厢内,一切喧闹都与她无关。 可还没等车子开远,手机铃声便将顾清发散的思绪拉回。 她顺手接起,看到手机屏幕之后,顿了一下。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的名字是沈行舟。 她的丈夫,名义上的。 他们认识两年,协议结婚一年,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室友。 两人间交流模式也很简单,就是几乎不交流,连双方的工作都很少插手,甚至连顾氏的年会沈行舟都不会去。 所以接到电话的一瞬间,顾清有些讶异。 面上的平和还需要维持,顾清按下了接听键,“沈行舟,什么事?” 但听筒里传来的并不是沈行舟的声音,而是一个有些陌生的男声。 “那个,嫂子你好,我是沈哥的助理,沈哥今天应酬喝多了,我们都拉不动,能不能麻烦你来接一下他?” 顾清微微蹙眉,心想着沈行舟也不是第一次应酬了,喝酒应该有个度,再说就算喝醉了助理秘书不会把他带回家吗,找她去做什么。 但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丈夫,在外人面前不能不管。 咽下无声的腹诽,顾清还是答应了下来。 电话那头显然松了口气,“那嫂子,沈哥在珠光酒店27楼,麻烦您了。” 怎么又是珠光酒店? 顾清捏了捏眉心,挂了电话,对着前面的司机道:“老李,折回珠光酒店。” * 几分钟前,珠光酒店27楼。 沈行舟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不语地看着楼下。 “沈哥,孙助理把黄总送走了,我们也回去吧。”钱修将餐桌上的项目文件收了收,“那姓黄的真是老奸巨猾,半分都不肯让,不过还好最后还是谈成了……沈哥,你在看什么呢?” 钱修走到沈行舟身边,向下看去,随即嘴角扬起了然的笑,“呦,沈哥这看美女哪,要不要趁她还没走,哥们帮你去问问?” 沈行舟转过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钱修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再向下看时才认出了是谁,“这不是嫂子吗,嫂子真漂亮啊呵呵……也对,今天楼下是顾氏的周年庆,嫂子在也正常。” 钱修说了这么多,沈行舟也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楼下的身影,没有说话。 可能也是酒劲儿上头,平时擅长察言观色的钱修也没有看见沈行舟眼底的阴霾,一个劲儿的在他耳边说话,想要迫切地活跃包厢里沉闷的气氛。 “这外面的天气有点冷啊,哥你要不要下去接一下嫂子……哦不用了有人给嫂子披衣服了你不用担心了……等等她披着的衣服看上去怎么像是男人的西服,不会就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的吧?” 钱修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耳边传来了男人低沉不悦的嗓音。 “我看得到。” 好的,精准踩雷。 钱修额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酒劲一下子清醒,正手忙脚乱地寻思着如何补救,却见一个手机飞到了手中。 钱修下意识接住。 身旁的沈行舟转过身不再向下看,背对着钱修走向一旁的沙发。 “给她打电话。” “啊?” 沈行舟又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钱修嘴唇动了动,虽然疑惑,但迫于淫威闭了嘴,在沈行舟手机里翻找号码。 包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沙发上的男人静坐着,双眼微闭,但眉头却是紧锁着,难受的样子不似作假。 钱修感觉包间的气氛更诡异了,他沈哥显然是心情非常不好。 不过任谁看见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照顾心情都不会美妙,即使他们的婚姻是出了名的塑料。 气压逐渐变低,钱修真的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在通讯录里快速地翻到“老婆”这个选项后,他抬头转向沙发那边,“沈哥,我就说你喝多了让嫂子来接你行不?” 沈行舟没有回答,他眉头皱得更紧,手肘撑着沙发边缘,看上去有几分上位者冷冽的气息,但更多的是生人勿进的淡漠。 似乎是酒劲泛了上来,他抬起手腕想用手掌撑住额头,想摆出霸道总裁的易碎感,手掌却不小心滑脱了下去,脑袋一颠,场面一度变得诙谐。 钱修立刻转身假装没有看到这尴尬的场面。 ……看来他沈哥是真的喝多了。 换句话说再不走被灭口的可能性就呈指数级增长。 所以,嫂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求求您快点接电话。
0 人在读08-11 01:32
“老大,老大,我查出来了。”一个小太妹模样打扮的女生急吼吼的冲了过来。顾西洲正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眉宇间是淡淡的桀骜,一双桃花眼迷离,眼尾都夹着浅浅的戾气。听了这话,抬眼,不满道“屁股后 高中时,我帮老公追妻全文免费阅读_高中时,我帮老公追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老大,老大,我查出来了。”一个小太妹模样打扮的女生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顾西洲正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眉宇间是淡淡的桀骜,一双桃花眼迷离,眼尾都夹着浅浅的戾气。听了这话,抬眼,不满道“屁股后面狼追呢?” 南风明显是跑累了,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手臂撑着腿,抬眼看他。明显的累极,喘着气,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沈叶女神,嫂子,她…要…要参加文艺比赛。” 一旁的陈皓看她累极了,顺手帮她拍了拍背,将手中的水递给了她。 南风也没拒绝,顺手接过了,拧了瓶盖顺手就喝了,喝了一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眨巴眨巴了眼睛,看了陈皓一眼“你喝过的?” 陈皓好像也是反应过来,耳尖染了一抹粉红。南风一脚踹了过去,陈皓躲开就跑“都是大老爷们,你矫情个屁。” “陈皓,我去你大爷。” 顾西洲眉头挑了挑,并未搭理两人的追闹,何言站在顾西洲身边,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低笑“这两打起来了,你不管管?” 顾西洲瞥了他一眼,百无聊赖的扔了嘴里叼的烟,神色淡然“他两打的还少?” 何言乐了,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自从顾西洲收了南风这个小太妹之后,陈皓和南风总是不太对付,有时候却又是莫名的和谐。 何言转头,才是想到了正事儿,开口试探“沈叶女神要参加文艺汇演,你参加不?” 顾西洲耷拉着眸子,一股子慵懒劲,懒洋洋的,却莫名好看,闻言,挑挑眉,眼尾是淡淡的鄙夷,反问“你说呢?” 何言讪讪的摸了摸头,也是,这货看上了大他们一届的学姐沈叶,追在人家屁股后面一年了,估计收了南风就是因为,方便打探消息。 不过也都是揣测,何言也不知道顾西洲为什么收了南风,南风看起来憨憨的,这事儿瞒的倒是紧,问顾西洲…额…算了吧,他惜命。 南风如愿以偿的踹了陈皓一脚,才是跑了过来,躲在了顾西洲和何言的身后,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样子。 顾西洲懒洋洋的,声音却不容反驳“别闹了。” 南风吐了吐舌头,老大生气了,她乖乖的站好,眉宇间淡淡的懒散“奥。”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今天嫂子放学会被老师留下来批卷子,所以…” “老大,你有机会了。” 顾西洲眉眼舒展,眼底带着一抹势在必得,淡淡的桀骜流转“嗯。” 这边散了之后,南风跟着顾西洲回了教室。她和顾西洲是一个班的,自从她朝着顾西洲加入他的小分队开始。 高中的课总归是枯燥,有时却也有淡淡的美好,交错在时光里,鲜活而深刻。 顾西洲侧头,瞥了一眼身侧睡得四仰八叉的南风,嗤笑了声。好心的抬手,有意无意的将一旁的窗帘拉住,垂着头,继续玩手机。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顾西洲揉了揉脖子,散漫的瞥了一眼南风,她还在睡觉。 他坐在里面,被她堵着压根出不去,按了按额角,眉宇中的桀骜不减,漂亮的桃花眼里像是愠怒的风情。修长的手指轻叩她的桌子。 南风“……” 抿了抿唇,抬脚,踹了一脚她的板凳。 南风惊了一下,霎时间弹坐起来“老大老大快跑…” 顾西洲挑了挑眉,径直走了出去,南风刚睡醒还有几分懵圈,看他出了教室,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匆匆跑了出去。 “老大老大,我们中午吃啥?” 顾西洲“……” “老大,那我们去食堂还是去外面?” 顾西洲停了步子,瞥了她一眼。南风识趣的闭了嘴,眼神晃悠,锃的亮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穿着校服裙的女孩“老大,嫂子。” 顾西洲挑了挑眉,来了兴致,迈着修长的步子朝沈叶走去,莫名的矜贵。 南风乖顺的跟在身后。 沈叶无意中看见了顾西洲朝她走来,眉头微皱,颇为无奈。见他挡在她面前,一米□□的大个子直接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她无奈抬眼“顾西洲…” 顾西洲懒散的应声“在呢。” 她后退了一步“我不喜欢你,你别缠着我。” 顾西洲挑了挑眉,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现在不喜欢,以后会喜欢的。” 沈叶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南风道“能把他拉走吗?” 收到了顾西洲冷冽的视线,南风愣了一下,又听到了沈叶的话,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不不…” 她狗腿子一般上前挽着沈叶,摇了摇她的手臂试探“嫂子,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小食堂的糖醋排骨,做的特别好吃。还有水果捞,你最喜欢吃了…老大请客,不蹭白不蹭…” 沈叶见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只能婉拒“不用了…” “嫂子,你别怕我也是女孩,所以你就当和我吃饭,要是你和我们去吃饭,我保证,老大会有三天不出现在你面前。” 只觉得身后不停地在放冷气,南风缩了缩脖子,往沈叶处贴近了些。 沈叶看她将自己画的和鬼一样的太妹妆,依稀可见漂亮的眉眼,只怕比她也不遑多让,挑了挑眉,看向了一旁的顾西洲“真的?” 顾西洲抿唇,神色淡淡地看了南风一眼,南风鹌鹑一般躲在了沈叶身后。 沈叶见两人互动。好笑的转头看向了缩在身后的南风“你怕他?” “嗯嗯。”南风小鸡啄米一般缩着脖子点头。 沈叶眉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他打你?” 南风摇头。 “骂你?” 南风认真思考了一下。继续摇头。 沈叶掐了掐她画的奇奇怪怪的脸蛋“那你怕他干什么?” 南风似乎被点播醒了,眼里闪着光,从沈叶身后出来,对上了顾西洲冷厉的眸子,又缩了回去。 顾西洲瞧见两人的互动,咳了一声,南风腿有点软,拉着沈叶的胳膊“嫂子,救我一命吧。” 沈叶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觉得她这小脸蛋捏着有些上瘾,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好吧。” 南风挽着沈叶的胳膊,一副嫂子你人真好的表情,嘚瑟的瞥了一眼顾西洲,顾西洲神色冷厉,她又抖了个激灵,装鹌鹑。 两个人挽着手往食堂走,顾西洲跟在身后,沈叶疑惑“你今年几岁?” 南风本来在琢磨等会怎么偷溜为老大和大嫂创造机会,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叶又侧身看向了顾西洲“她今年几岁?” 顾西洲皱了皱眉,冷声道“十四。” 沈叶惊讶了一下,又问道“你呢?” 顾西洲对沈叶,素来是有问必答“十七。” 沈叶点了点头,呼了口气“还好还好,我以为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厉害了…” 正在路上走着,南风捂着肚子,皱着眉,一副难受的模样,挽着沈叶的手臂,声音有几分亲昵的娇软“老大,嫂子。我肚子疼…” 顾西洲惊了一下,上前一步,见她避过了沈叶对着他挤眉弄眼,眉宇中淡淡的戏弄,抱着胳膊纵她胡闹。 南风借口溜了,顾西洲看向了沈叶,颇有几分懒洋洋的矜贵气“走吧。” 沈叶呼了口气,想到了刚才那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卸了妆肯定极其漂亮可爱,想捏。她难得看顾西洲顺眼“嗯。” “你是怎么收了这个小姑娘的?”沈叶好奇,没忍住试探了一句。 顾西洲平日里喜静,后来南风来了之后,成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叽叽哇哇,什么话都问,偏生又是自己招惹的,只能纵着。 诈听了这话,也是觉得新鲜,那画的和小鬼一样的丫头是小姑娘?不过新奇之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看着顺眼。” 沈叶嘴角抽了抽,想到了那五花八门的妆容,看着顺眼这四个字难以让人信服。 “她为什么跟着你?” 顾西洲对着沈叶难得有几分不耐,漂亮的桃花眼尾带了淡淡的烦躁,还是顺着脾气道“老…”脱口而出的话被止住,他顿了顿,换了一种说法“我,厉害。” 沈叶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顾西洲一眼,这两人的相处,总觉得有点事儿,可这当事人没觉得,一个迟钝一个楞,她也乐的看戏“她十四岁上高一,成绩很好?” 想到了她日日上课睡大觉的状态,顾西洲难得叹了口气,眉宇中有几分焦躁,一副严父的姿态“不争气的玩意儿。” 陈皓和何言大老远处就看到了这边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陈皓捣了捣何言“你去问问老大,小太妹去哪了…老大不仗义,重色轻友。” 何言瞥了他一眼“你去。” 陈皓抿唇,抖了抖。想到了那个平常为了老大的爱□□业跑前跑后的可怜吧唧的小太妹,梗着脖子“去就去。” 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彼时沈叶正被他那句严父姿态惊了一下。陈皓大老远处就开始嚷嚷“老大老大…大嫂…” 顾西洲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身边都是些大咧咧的人才,不耐道“说。” 陈皓看他脸色不太好,做了心理建设,最终还是开口了“那个…小太妹呢?” 顾西洲漂亮的眸子淡淡的看向他,沈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指着刚才过来的方向“她肚子疼…不知道怎么回事,顺着那跑了。” 陈皓惊了一下,也顾不得自家老大大嫂,顺着指的方向就跑,整个人都急吼吼的“老大大嫂,我去找她…” 追过来的何言“……” 何言看了看两人的气氛,颇有几分微妙,他耸肩,看着顾西洲颇为不耐的神色,无奈“下了课就要找小太妹,我也没办法。”
0 人在读07-25 00:47
“林希快点儿,再慢我们就要被抓了”白伊很急迫的语气。“来了”林希不疾不徐翻了出去。一出学校,林希彷佛活了过来。她最討厭待在死氣沉沉的地方。然而,她天生就是翘课,成绩依然居高不下。— 黑夜的光全文免费阅读_黑夜的光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希快点儿,再慢我们就要被抓了”白伊很急迫的语气。 “来了”林希不疾不徐翻了出去。 一出学校,林希彷佛活了过来。 她最討厭待在死氣沉沉的地方。 然而,她天生就是翘课,成绩依然居高不下。 —————— 教室里。 “哎,林希又不在了啊?”顾洛好奇地问沈墨。 然而沈墨卻一脸漠不关己的脸看着他,彷彿訴說著我怎麼會知道。 顾洛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很纳闷道 “我说啊你们俩,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怎么就互看不上对方?” “是啊是啊,一个校草,一个校花,这不绝配嘛!”另一旁同学凑热闹也喊声。 沈墨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听着他们胡说八道。 这时,手机一则讯息跳了出来,一看是林希传的微信。 我就是林希:【沈墨微信转个钱呗,我跟伊伊出去忘了带钱。】 看着这条讯息,沈墨面色毫无波澜回 沈墨:【活该。】 说完后,沈墨改了她的备注【我的小希】。 —————— 面馆。 林希看了沈墨传的讯息,气愤的道 “你看看这大猪蹄子,无情冷酷的闷骚男,我怎么有这种竹马?要不是我现在身上没钱我会找你吗?” “从小我就很希望能夠像小说里面的青梅竹马,结果是这种货色?” 林希从小就是独生女,因此就很期望有个人能陪她玩。 白伊无奈地看着她, “别唉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小时候不是玩的挺好的?” 林希戳着碗中里的面和鱼丸,漫不经心回道 “我也想知道,记得高中前,他并不是这种性格啊。” 过了一会儿。 “话说我们现在身上没钱咋办,不会要吃霸王餐了吧?”白伊忽然道。 林希吃着面的手顿了下,心里把沈墨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一遍。 悄悄在白伊耳朵旁说道 “数三秒,冲出去。” 三—— 二—— ㄧ—— 两人瞬间对到眼,同步冲出面馆。 出去前林希笑着对老板说一句 “老板欠你的钱改天还啊。” 老板“…”
0 人在读08-05 03:40
1.保华科技金融路演中心发挥了西乡地处港口的区位优势,外引内联,旨在搭建一个技术与海内外多层次资本市场对接平台。这样的平台对于各个类型的私募投资基金公司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交流平台,因此每一 就用心跳做赌注全文免费阅读_就用心跳做赌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 保华科技金融路演中心发挥了西乡地处港口的区位优势,外引内联,旨在搭建一个技术与海内外多层次资本市场对接平台。这样的平台对于各个类型的私募投资基金公司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交流平台,因此每一年都会有几百家私募投基金公司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保华中心组织的项目路演,以期能找到适合投资的种子企业。 站在人群外围的林宜夜随手拿了一杯酒水,等着围在成阜化工负责人周围的一群人聊完。 参加这次路演的项目大部分为种子期企业,她过来之前收集到的项目信息中有一家是她听同行提起过的香饽饽——城阜化工。 只要能找到一个看起来有投资前景的项目,那这次路演就不算白来一趟,只是盯上这个项目恐怕不止她一个人。城阜化工的负责人大概讲完公司情况及行业前景后,立刻有四五家投资公司的经理都表示非常有兴趣和他谈谈。 不过她并不着急,这个行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几家抛出橄榄枝的投资公司她都知道,实力远在金焰之下,城阜化工没有理由拒绝一家更专业的头部公司为他们提供更好的管理帮助。 城阜化工提出的融资需求是5.5亿元,入股后占股15%。对于一个IPO上市概率有近八成的企业来说,5.5亿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所有人都知道投资市场已经精炼出了一个基本的经济原则: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投资经理,林宜夜所要完成的首要目标就是在风险与收益之间找到最佳的平衡点。要知道,投资和收益这两个因素会在一定概率下失去它们之间原有的同步性。 “看起来势在必得了,林小姐?” 林宜夜没有注意身后的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转身看到一个穿着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子,不等她猜测这是何方神圣,男人主动递给她一张名片。 “富睿投资,陈鸥眠。” 林宜夜双手接过回赠一张自己的名片,暗自思付这位商界奇才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金焰投资,林宜夜。” 投资界没有人没听过陈鸥眠的大名,30岁就成为了富睿集团联席总裁并被委派为集团旗下最大基金管理公司的负责人,林宜夜曾经在无数财经类杂志上看到过他的写真和采访。 深蓝色拍照背景,绝不会露出上排牙齿的微笑、价格不菲但样式中规中矩的西装加上油光锃亮的皮鞋。尽管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着重强调了“投资界传奇男神”7个字,但坦白说林宜夜对他的唯一印象是采访中他提到自己最爱吃的食物是尖椒肥肠。 一个在财经专访中大谈美食做法的天才,要么是太过诚实,要么就是太不诚实。 不过此刻看到真人,林宜夜才稍稍理解了公司其他人对着这位大神的照片尖叫的原因——身材挺拔肩宽腰细,穿了件深灰色的廓形风衣,远比他那些穿着正装的商务照上看起来顺眼,四肢舒展,举手投足间有种志在必得的松弛感,且皮相也十分优越,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睫毛浓密,尤其是眼睛。 与其他人相比,陈鸥眠的眼睛黑白分明得有些过分,林宜夜似乎只在小孩子身上见过如此清澈的眼睛。 “林小姐,”眼睛的主人开口说话了,“如果我没猜错,金焰资本对城阜化工有兴趣?” 林宜夜回神,点点头回答:“是的。” “那你确定,”陈鸥眠拿了一杯香槟学着她的样子晃了晃,“能赢过我吗?” 林宜夜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怕什么来什么。 “陈总,金融市场哪有什么确不确定呢?” 陈鸥眠短暂地沉默几秒,轻笑一声:“那林小姐想当猎物还是猎人呢?” 他的眸子里映着屋顶的水晶大灯,眼波流转间流光溢彩,林宜夜盯了半晌等着他的下一句话,但陈鸥眠移开眼神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很清楚,比起富睿,金焰成立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虽说金焰实力不差,但两家路线不同,也算不上是一阶的竞争对手,可是陈鸥眠这话听着却分明有浓浓的火药味。 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最近的几个项目,确定并没有和这尊大佛撞上的生意,林宜夜只得懂装不懂,“陈总这话,我不太明白呢。” 对方倒也没有为难她,举杯在她酒杯边缘轻轻碰了一下,转身走了。 散场后林宜夜打听到富睿资本只是临时过来匆匆转了一圈便离开了,连主办方也没有听说陈鸥眠要来参加的消息。而且据她了解,富睿主要投资成长期与成熟期的企业,很少参加这种多半是处于成长期与导入期企业的路演。 说白了就是不需要他们辛辛苦苦找项目,好项目都在排着队等他们,陈鸥眠仅仅过来转了一圈,林宜夜就已经在金融新闻的头条上看到了他模糊的照片。 可既然不是冲着城阜化工来的,他说的那句能赢过我吗又是什么意思。林宜夜心里总觉得不安,直到路演结束回了酒店,她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林小姐,金焰资本不一定适合你。” 陈鸥眠,敢情这位大佬屈尊来这次路演会是打算挖墙脚的,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但确定的是这人肯定不知道她林宜夜和金焰资本的渊源远不止是雇佣关系这么简单,运气不好碰上了块硬骨头。 她没着急回复,直到二十分钟后对面又发来一条,“林小姐,咱们来日方长。” 林宜夜握着手机斟酌回复,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白瞎了那么干净的眼神了,她有点可惜地想,没想到是这么一个背地里耍手段的人。 “感谢陈总好意,但我和金焰才谈得起一句来日方长。” “林小姐忠心可鉴。” 陈鸥眠知道对方不会再回信息了,把手机随手丢到一边。 出师不利倒也在他预料之中,林宜夜如果真的是个一锄头就能挖到的墙角他反而觉得可疑。 只是路演结束后看到网上关于他去参加保华路演的消息炒的沸沸扬扬,又回忆起林宜夜第一眼看到他时脸上的错愕,一时间觉得有点讽刺。 他本想着能用人格魅力征服一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合着人家都未必认得他。 涉世未深啊…… 这几个字在陈鸥眠的嘴边打了几转,最后变成了一个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知道小姑娘回去之后知道她勤勤恳恳审核了两个多月的项目趁着她出差已经悄悄过会了,会露出什么表情。 永栈煤业,2010年成立,2016年新三板挂牌,大股东持股接近80%。 根据年中披露的审计报告,永栈煤业目前有大量未投入使用的固定资产。 陈鸥眠猜测自己看到永栈煤业资料的时间恐怕要比金焰的人还早上那么几天,但金焰资本会投资这么一个存在极高风险的能源型企业并不在他意料之外,真正让他意外的是前两天听说的消息。 “永栈煤业的项目还没有上会。” 陈鸥眠扬扬眉毛,“这么久还没有上会,不是金焰的风格啊?” 听筒里有微弱的电流滋滋声,对面像在回忆什么,停顿了一下才说:“好像是在资管部卡了三个月了。” “资管部?”他咂咂嘴,“金焰的资管部现在还有脑子清楚的人呢?” “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 “是,叫林宜夜,好像和赵凡波关系不一般,刚到公司就空降投资部当了二把手。” 赵凡波,金焰现在的负责人。 陈鸥眠啧了一声,“这关系挺厉害啊。” “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关系,而且能力确实挺强的,赵凡波还计划派她去参加两天后的路演。” “什么路演?” “在保华科技金融中心,我看过了,大都是萌芽期的企业参加,跟你们的投资方向不匹配,你没注意也正常。” “这次我真得谢谢你。” “什么?” “我倒想见识一下刚上任就敢扣着项目不给过的小姑娘有多大魄力,”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难得金焰有个我感兴趣的人,肯定要当面拜访一下才显得有诚意。” 真正见到之后发现林宜夜的确比他想象中还要年轻,在一众人群中格外惹眼。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裙,衬得后背露出的大片皮肤雪白晶莹,头发保养得极好,看上去没有烫染的痕迹,端端正正盘在后脑,踱步时裙边微微卷起波浪,即使在人群外围也摇曳生姿。 尽管看得出她已经在努力从穿着上让自己看起来和路演会这种场合更适合,举止得体神情沉稳,即使他上前找她搭话都没露出半分怯场,只是无法通过化妆品抹去的稚气还是出卖了她的年龄。 这么年轻的孩子,会被金焰资本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驴粪蛋蒙蔽了双眼倒也情有可原,但青年才俊怎么能留在金焰那样的垃圾场。 他这样慈悲心肠的人最见不得优秀人才被金焰糟蹋。 陈鸥眠看时间已接近凌晨,起身把手机捞过来,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几个app轮流看过一遍后,重新点开了回复信息的界面。 金融市场上的确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但论胆量和耐心,陈鸥眠向来自诩能在这个市场上名列前茅。 来日方长的事情,他不着急。
0 人在读08-10 01:19
《夏日沉眠》开文2022.4.10第一章沉眠余烬上大学之后夏沉眠和他就没有再见过面,她只是每个月让助理给他打生活费,拿童辛然的话说,这怎么听都不像是收养关系,说是包养还差不多。对此,夏 夏日沉眠全文免费阅读_夏日沉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夏日沉眠》开文 2022.4.10 第一章沉眠 余烬上大学之后夏沉眠和他就没有再见过面,她只是每个月让助理给他打生活费,拿童辛然的话说,这怎么听都不像是收养关系,说是包养还差不多。 对此,夏沉眠的回应是温温柔柔地开口,语调没有什么波动,“你是觉得我会对比我小那么多的弟弟下手,还是觉得我会浪费时间去做包养那种付出回报不成正比的事儿?” 童辛然被这句话噎住,又想起夏家的那些破事儿,觉得夏沉眠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特别,但就是有点可惜,而且说句实话,如果是正常价格,她觉得付出回报应该是蛮成正比的。“就算你不看余烬弟弟,看看别人也好。眠眠你想想,大好时光不花点在男人身上是不是真有点可惜。” “还好,我觉得现在就不错。”夏沉眠敛了敛眸,“先不说了,我助理来了,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 夏沉眠挂了电话,跟进来的林邈点了下头。她的办公室有两个人有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特权,一个是方斯琢,另一个就是这位林特助。当然,主要原因是她懒得一天对着同一个人重复好几次“进来”。 “夏总,”林邈站得笔直,活像是一位中世纪的管家,如果主人需要,连报纸都会提前烫好。“我们要准备出发了。” “嗯。”夏沉眠应声,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包,高跟鞋触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走吧。” 他们今天要去电视台签合约,拿的是沪都电视台的王牌综艺节目《青春时代》的主要投资,本来这种事情不需要总公司的人去做,但是夏沉眠现在做着方斯琢的副手,主要就是跟着他学习,没有太多事情索性分管了这个项目来做。 夏沉眠坐在车上拿了镜子出来补口红,顺带着听林邈讲这一周剩下几天的安排。 她看着镜子里面带着些橘调的唇色,抿了抿然后问道,“方总什么时候回来?” “方总是星期五上午八点的航班,大概十一点半到达机场,夏总你要去接他吗?你那天到下午四点才有安排。”方斯琢现在和夏沉眠关系微妙,说不清是好是坏,他自然要多问一句。 夏沉眠想了下,“到时候再看吧,别跟他说了。” “好的。”林邈将这一条记在备忘录里,然后将一份明细化的日程表发到了夏沉眠的邮箱里。 签约很顺利,毕竟之前关于利益的扯皮已经结束,任谁都没有必要再做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反倒是会穿上一身体面的外衣,然后笑着握手祝福彼此合作顺利。 负责签约的是电视台的高层袁总,和夏家也算是熟识,按照关系勉强也能算得上是夏沉眠的半个长辈。刚说要带着她在电视台转一下就接到了电话,听了几句之后很抱歉的对着她开口,“小夏,我这边忽然有点急事,你要是不介意,让小王带你看一下可以吗?” “可以的,您先忙。” “那好,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叔叔我一定多喝几杯赔罪。” 夏沉眠又笑着跟他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在小王的陪伴下离开了会议室。 小王新入职电视台,之前是在一家没什么规模的娱乐公司呆着的,不过第一次陪这种级别的贵客走在一起心中还是有些紧张,沪都本来就多权贵,貌美又有钱的名媛也不少,可是饶是如此,夏沉眠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价。 她不是那种影视剧里面喜欢塑造出来的女总裁的那种气场强大冷艳逼人的形象,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她今天穿着淡蓝色的西装外套配着快到脚踝的白色鱼尾裙,脚上踩着一双象牙白的细跟高跟鞋,中长的发披在背后,清丽的面孔神态温柔,像是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和喧嚣艳俗的格格不入。 她本来以为像是这样的人都不会多好相处,阶级养成的高高在上无可避免,优越感掩藏不住,会不经意泄露出来,可事实上夏沉眠温柔之中带着些距离感,但是却不让人讨厌,反而忍不住想要在对方能够接触的合理范围内好好亲近。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描述,她只能选择“高雅”,是很高雅的一张脸还有很高雅的气质。 “怎么了?”夏沉眠发现刚才还给她介绍不停的小王忽然卡住半天没说话,转过头问了一句。 “啊,没事没事,”小王反应过来,嘴甜的说道,“我就是看着夏总看入迷了,您长得真好看,比好多女明星真人还好看。” 夏沉眠笑了一下,她笑得时候连带着眉眼弯起,让一张本来不是明艳风格的脸都艳了起来,“谢谢你这么说,女人都喜欢听赞美,我也不例外。” “没有没有,我是真心的。”小王赶快说道,然后又继续向夏沉眠介绍。 其实夏沉眠并没有认真听小王在说些什么,她只是装出了一幅认真的姿态,还时不时做出回应,真实的思绪早就已经流窜到别处,毕竟她也擅长做戏。今天和童辛然打电话说到余烬的时候她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冷漠。那可是她养了四年的小孩,彼此受伤的时候也曾抱团取暖相依为命。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打算跟他发展一些更深层次的关系。她对身边的人容易心软,但一但心狠起来任谁说什么去求情都没有用处。 小王带着夏沉眠去了后台,“这里是录制厅,现在正在录《你就是答案》,是一档知识竞赛类的综艺节目,里面都是各大高校的高材生,现在这些小孩子真的是又有颜值又有知识,不得了。啊对了,我记得您公司旗下的化妆品品牌Eve的新款隔离霜就是这个综艺的投资商。” 夏沉眠本来也就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那是分公司的事情,她也就知道个大概而已。所以她只不过是随意地看了看意思意思,结果目光却在镜头记录下的图像上停顿下来—— 那上面是一个少年人,宽肩窄腰,还有一双修长挺拔的腿,棕色暗格的裤子配着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扣齐全。他长了一张桀骜不驯的脸,轮廓深邃,浓眉明目,头发理得很短,肤色健康,看起来不像是大学里面风靡的校园男神,如果再染个发纹个身完全可以直接去客串学校门口靠在摩托上的不良少年。 小王注意到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个人身上,赶忙说道,“哦,这个是余烬,沪大的高材生,这个节目的工作人员都说他肯定能火。他们说这可是国内少有的浓颜派。” 夏沉眠看着画面上的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本就深邃的五官忽然间绚丽起来,但是又被那种气质给压下来,怎么看都不像是知书达礼的好学生,哪怕夏沉眠知道他一直成绩都不错。 “他确实不错。”夏沉眠应了一句,她已经好久没见他了,从高中到大学的转换会让很多人彻底改头换面,可是余烬显然不属于这种类型,他变化不大,好像只是又拔高了一截儿。 小王跟着点了点头又夸了几句,心中暗暗讲这个记下,然后就听见夏沉眠对着她笑了笑,“我有些累了,有没有休息室,我坐一会儿等袁总忙完了再去吃饭就好。” “好的,我带您过去。” 小王送了一杯咖啡后就离开,休息室里面就只有夏沉眠和林邈,她没有碰那杯咖啡,把它推远了些,抬起手揉着太阳穴。语气难得的有些波动,“林邈,他怎么会上综艺,他是想进这个圈子吗?” 虽然夏家一直没有直接下水娱乐圈,但是毕竟产业涉及文化方面,所以也算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夏沉眠活在这些人里面,从小也见了不少事,每个行业都有不干不净的,娱乐圈尤其,倒不是说里面的人不好,而是因为长得好,所以更容易被金钱堆积,也更容易勾起别人的那些心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林邈是从夏沉眠进公司之后就跟着她做助理的,他对余烬的印象便是被夏沉眠养着的小孩儿,年轻气盛有狠劲儿,但这些性格上面的东西放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什么,完全比不上第一点能代表他的身份。后来夏沉眠不管他了只让他给他打钱,他也就刚开始关注了一下余烬在做些什么,发现夏沉眠没有问过之后便也没再管。 “我也不知道,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在变。” “确实是小孩子。”夏沉眠叹了一口气,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看利弊,不讲道理。” 其实这句话说好听点就是少年意气肝肠似火,可是夏沉眠偏偏用了这样的听起来不算是好听的词。说的功利些,夏沉眠的态度决定了他对余烬的关注,毕竟他是为了她打工上班,一切围绕夏沉眠的意志而转移。“需要我插手做些什么吗?” 只要夏沉眠一句话的事儿,余烬就上不了那个节目。这个世界资本称王,有钱自然而然就会带来影响力,没有哪种情况可以免俗,现在也是一样。 “插手什么?”夏沉眠敛着眸,语调依旧温温柔柔,林邈却听出来那其中凉薄冷漠的意味。“那是他的人生,我管不了他,他也不听我的,那他就得自己负责。”
0 人在读08-23 02:01
《冰美式》2022.06.30/云佑“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姜见怀里抱着一只流浪小幼猫,在周围路灯全灭的情况下,打开手机的照明,盯着跟前蜷缩抱着自己脑袋瓜,可怜巴巴抬眼看她的小男生。男 冰美式全文免费阅读_冰美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冰美式》 2022.06.30/云佑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姜见怀里抱着一只流浪小幼猫,在周围路灯全灭的情况下,打开手机的照明,盯着跟前蜷缩抱着自己脑袋瓜,可怜巴巴抬眼看她的小男生。 男生眼睛很红,双眸泪滴摇摇欲坠,下唇被他轻轻咬住。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十分小可怜的奶声奶气话:“姐……姐姐,能不能先不在这里说话。” 男生低下脑袋,眼睛巴巴望着姜见,头发乱糟糟的,“我害怕。” 姜见本想捡了怀里这只流浪猫后,循着又起的另声小猫叫,把怀里小猫的其他小伙伴也带回去的。 哪知道她刚走两步,周围路灯全都灭了,四周漆黑一片,方才小小声软绵绵的猫叫声变为了男孩子害怕的哼唧。 姜见举着手机,觉得这孩子年纪不大,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还不回家。 姜见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挥挥手招呼,“我指路给你照明,你走在前面。” 男生愣了一会儿,乖乖听姜见的话走在前面。 两人保持这样的状况一会儿。 姜见停下,看见前方男生忽然摸着后脑勺,一脸笑盈盈转过头。 姜见的车子还在前面一段距离,大晚上的看见陌生男生的这副笑脸,即便对方长得很好看,她也生出一种生理性的抗拒和害怕。 她抱紧手里的小猫,手机已经敲在报警电话上,慢慢后退,“别过来,我看我们还是先报警处理这件事,免得你父母担心。” “姐姐,”男生依旧笑着,傻乎乎的,回答姜见一开始的问题,“我叫宋南星。” 姜见家就在警察局对面,她一路带着宋南星过去,然后在警察局门口停下,“进去吧。” 临走前她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你要是饿了,就去买点吃的。” 宋南星敛眸,愣愣接过,眉目间凝着疑惑的不解。 “姐姐,”宋南星指了指姜见怀里的猫,“为什么是给我买吃的啊,不是它该饿吗。” 姜见蹙眉,一时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我家有猫粮备着。” 这下是宋南星明白了,清隽的五官蹙在一起,握紧那张纸钞想上前,又想起姜见一开始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半道顿住脚步,着急抿了抿唇。 “姐姐,你要走吗。”宋南星问。 姜见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和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你走丢了,需要警察叔叔的帮助,跟着他们,你很快就能回到爸妈那里的。” “姐姐,”宋南星一口一个姐姐,非常自来熟,语气仍是软绵绵的小可怜样,白净的皮肤攥出红,“我不想回去,我爸妈会骂我,有时候还会打我。” 姜见上下打量他,真发现了他衣服袖口下露出细枝末节的陈年伤口。 但这并不能让姜见心软。 这种大晚上的,她不可能带着一个陌生男生去找他爸妈,然后去帮他调节家里事。 “宋南星,”姜见喊出他的名字,“你跟着警察叔叔他们,他们会帮助你的。” 宋南星好像格外黏姜见,还有她怀里的猫,“可是姐姐,猫猫它……” 姜见抱着猫回头,发现宋南星还站在那里。 “猫猫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你要拆散我们吗。” “……”姜见觉得这孩子或许有点中二病。 她弯唇一笑,红唇勾人,言语温婉,“猫猫的腿受伤了,我去给它包扎一下,等它伤口好了,我会过来找你,把猫猫还你的。” 宋南星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单纯反应慢半拍,居然没意识到幼猫的伤口一段时间不容易好,他起码得在这里等上好几天。 可到了警察局,别说几天,他或许今晚就能被送回去了。 姜见和宋南星道别,开车回了自己家。 车子的后视镜,映出宋南星独自站在警察局门口的身影。 宋南星一直站了很久,呆呆看着姜见和猫猫的远去,投映在后视镜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月色拉长了行人身影。 姜见给幼猫包扎好,倒了杯咖啡在没开灯的房内,站在窗边往下看。 宋南星大概被已经被警察们受理过,但一直固执不肯进去,站累了就蹲在警察局门口。 如今的天气入秋,有点冷。 宋南星身上穿的单薄,警察大叔们想拉他进去,或者把身上衣服给他,但都被宋南星拒绝了。 他执着到有些傻,声音闹得有些大:“我姐姐说了,她会来接我的。” 姜见回神抿一口咖啡,发现咖啡早就冷了,时针已经过去几个大格。 她其实和宋南星差不多,在这里等了很久,默默思量一件事。 明天是休息日,她没什么事情。 姜见重新泡了一包咖啡,喝完后洗漱睡觉。 隔日,她起夜上厕所。 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天际朦朦亮。 路过窗边回来,她讶异发现,宋南星还在那里,蹲在警察局门口捏着块小石头在地上圈圈画画,肩上是宽大的警服。 他还等在那里。 “姐姐!”宋南星看见姜见来,依旧笑盈盈的,“你回来啦。” 姜见手里拎着包子和豆浆,把东西递给他,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和人保持距离,“他们没帮你找到家吗。” 宋南星咬一口包子,狼吞虎咽吸一口豆浆,抬起脸摇摇头,“没有,他们说找不到我的家,排查起码要一个礼拜。” “那你……”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姜见扶额,没问出来,“进来吧,外面冷。” 宋南星叼着包子,鼻子被冷风吹得红红的,闻言又对姜见弯弯眼,“姐姐,你在关心我呀。” 姜见没说话,带他进去。 宋南星等了一晚上,蹲了好长时间,手撑地起来的时候,身子踉跄摇晃,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姜见回头,就看见宋南星半趴在地上,眸光闪烁,不可置信看着掉在地上脏了的早餐,想哭不敢哭。 “姐……姐姐,”宋南星抬起下颌,眼睛湿漉漉,“早饭,早饭掉了。” “摔疼了吗。”姜见走过来,手从口袋里伸出来,蹲身去扶宋南星。 宋南星皮肤白皙敏感,猛然擦在地面蹭出一片血迹,破皮了好大块。 “姐姐,”宋南星倒没因为这个哭,而是在难过他的早餐没了,“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姜见真觉得他有点傻,帮人理了理衣领,“你先进去让他们帮你包扎下,我再去给你买一份。” 听见姜见要走,宋南星伸手想拽住她,但又想起姜见昨日的话,始终和她控制在安全距离,两眼泪汪汪,“姐姐,你要走吗。” 姜见注视宋南星,终究还是心软了,嘴角扬起一抹笑,“我不走。” 姜见在这里生活的久,和警察局的大叔熟识。 带宋南星去包扎的整个过程,宋南星都小心翼翼躲在姜见身后。 大叔见了,笑着打趣她一句,“姜姜,这是你哪个弟弟呀,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姜见知道大叔是在开玩笑,回眸却瞥见宋南星胆怯又期许的小眼神,有些话卡在了喉咙。 “昨天认的。”姜见搪塞过去,带着宋南星去角落包扎。 宋南星乖乖把破皮的手伸到姜见面前,“姐姐。” 姜见有些习惯他这么叫自己,嗯了一声,低头拆开医药箱的消毒棉签。 “你是我姐姐吗。”宋南星眼睛圆溜溜的,很大,看人总是一脸天真。 姜见不想心软这件事,“你别这么看我。” 宋南星也不为难姜见,笑着帮她撇干净关系,“猫猫会有一个很好的姐姐。” 姜见喉头干涩,帮宋南星在伤口消毒。 宋南星拧眉忍着疼,嘴角抿着,五官拢在一起的样子像个白嫩的小包子,一声不喊疼。 “姐姐,对不起,害你手脏了。”宋南星从边上抽来餐巾纸,帮她擦了擦手背上的尘土。 冷风从大门吹进来,拂在姜见脸上,扰乱她的发丝。 发丝细细密密在脸上起舞,有点痒。 从警察局出来,宋南星一路跟着姜见,一声一声喊她:“姐姐,姐姐!” 姜见贝齿轻轻合着,手指向他:“这个礼拜给我乖乖的,等警察叔叔们帮你找到家,你就离开。” 她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我只留你一个礼拜。” 宋南星围在姜见身边,黑发渡上阳光的金色,“嗯,我知道啦姐姐。” 之后的一句,出现在姜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谢谢你姐姐。” 姜见顿了一下,吸一口气,“我提前告诉你,我好几个朋友在和我合租,对面就是警察局。” 宋南星似乎不怎么明白,眨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睛,歪头看姜见:“我会帮你们分担家务的。” 姜见没再说话,推门进去。 宋南星确实挺勤快,环绕姜见的家没几秒,就开始拿起抹布打扫卫生。 姜见倒了杯水,去找了套宽松的没穿过的衣服,把他叫回来,“你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打扫卫生不着急。” “好的姐姐!”宋南星总是很兴奋,像她昨日捡回来的幼猫崽。 姜见在沙发,扶着额角喝水,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虽然只留宋南星一个礼拜,但宋南星终究是个陌生的小男生,是人,不是流浪的猫猫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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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小月,起床了。”昨天晚上加班加到凌晨一点多,这会儿睡得正香的岑月被母亲叫醒。睡眠不足,眼睛涩得睁不开,岑月艰难眯开一条缝:“妈……”母亲站在床边,又隔着被子拍拍她的 老公在哪里全文免费阅读_老公在哪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chapter1 “小月,起床了。” 昨天晚上加班加到凌晨一点多,这会儿睡得正香的岑月被母亲叫醒。 睡眠不足,眼睛涩得睁不开,岑月艰难眯开一条缝:“妈……” 母亲站在床边,又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腿,低声催促:“别睡了别睡了,快起来。” “什么事啊?”岑月瓮声问。 “二单元的那个杨婆婆来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 又叮嘱:“记得把睡衣换了,别邋里邋遢地见人。” 岑月迷迷瞪瞪的,只得从被窝里爬起来,边打呵欠边换衣服,头发扒拉扒拉才开门走出房间。 门一开,坐在客厅里的人就看过来:“小月醒了。” 岑月并不认识人,不过记得刚刚母亲说的话,微笑着礼貌打招呼:“杨婆婆。” 坐在沙发上的人听到这一声笑眯了眼,转身对旁边的张芸说:“你这是怎么养的?养的女儿又漂亮又懂礼貌。” 听到这夸奖,张芸面色愉悦,却又摆摆手:“你别夸她,她经不住夸。” “我可是听说了,你家小月是脾气也好,学历又高,现在工作又稳定,哪哪都好,这还叫经不住夸啊。” 张芸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对还站在房门口的岑月说:“先去洗把脸吧。” 母亲放行,岑月才去卫生间洗漱。 有客人在,岑月麻利洗漱完回到客厅。 岑月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刚一落座,话题便落到她身上。 杨婆婆问:“小月今年多大了?” 岑月还没来得及开口,母亲先说:“二十五了都已经,也没谈个男朋友。” “那刚好啊,我亲戚家的那孩子也差不多岁数。”说着,杨婆婆热络地抓住张芸的手,“来之前,我就听说你家小月有多好了,不过现在见到面了发现是真的很好,好到我心里都有点没底了。” “哎呀,没有没有,这是太夸奖她了。” “我是实话实说,实话实说。光看你,就知道小月肯定特别优秀。我亲戚家那孩子呢,学历稍微差点,专科毕业。但是人还是很不错的,特别踏实的一个小伙子,现在自己开店做生意,生意也做得不错,房子车子都已经买好了,就是还没有对象。家里也是着急这事,才托我帮忙看看。我这不一下就想到你家了。” 张芸脸上的笑收敛了些:“专科啊……这学历,是低了点。” 杨婆婆拍拍张芸的手:“我掏心窝子说句话啊,这两个人过日子主要是看人合不合得来。管他什么大学,学历再高,合不来那也是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我们这邻里邻亲的,我肯定不会来坑你们,我也是觉得两个都是好孩子,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见个面,聊聊天。咱们肯定是合适再说,不合适就当认识个朋友,也不是说见了面就一定要怎么样,你说对吧?” 事情定下,杨婆婆要走了。 张芸起身送人。 岑月困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见状,懵里懵登地站起来。 “别送了别送了。” “那您慢走啊。” 张芸跟杨婆婆在门口寒暄几句。 等人走下楼梯转角,张芸才关门。一转身,刚刚满是笑意的脸就拉下来。 一见母亲这表情,岑月一激灵,瞌睡醒了大半。 张芸边往里走边说:“刚刚杨婆婆走,怎么不说话?” 岑月一怔:“……说什么?” “人家是来给你做媒的,你说句‘慢走’不为过吧?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别人会怎么想,还以为你不欢迎呢。” “我没有不欢迎,我只是太困了,我昨天……” “你能有多困?困到一句‘慢走’都说不出来了?”张芸直接打断岑月的话。 岑月没有再说话。 客厅里寂静片刻。 张芸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人家夸你懂礼貌,有教养,那你的礼貌教养呢?”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岑月说。 “出去跟人吃饭的时候,注意着点,别让别人来说你没有礼数。” “知道了。” * 岑月按时到约好的咖啡店,刚坐下,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 岑月看了眼菜单,一杯咖啡要二十五,视线往下移,最后点了一杯十块钱的纯牛奶。 “一杯纯牛奶,还有呢?”服务员看向岑月对面的男人。 史亮灰西装搭短袖,不知道是长胖了还是专门买的小号,衣服紧邦邦地裹着身上,身上的肉感觉都要把衣服撑破。大喇喇坐在沙发里,穿着牛仔裤运动鞋的腿在桌下抖个不停,说:“咖啡。” 服务员麻利收好菜单:“好的,稍等。” 服务员一走,这边便安静下来。 岑月想着该找个什么话题,史亮突然扔过来一句:“你长得还行吧,七分?” 岑月直接被这句话砸懵了,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史亮继续抖着腿:“就是太高了。我看你这样,快一米七了吧。其实女的吧,还是要娇小一点才能让男人有保护欲。不过,女的高,生孩子好,孩子容易长得高。也还行。” “听说你赚得不少?不过我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我觉得女人最重要的还是要照顾家庭,赚钱养家的事还是交给男人来做才对,女人就好好待在家里养孩子,照顾老公,孝顺公婆就行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哦,听说你是单亲家庭。我这个人还是很包容的,我不歧视单亲家庭。而且我觉得你在那种家庭里长大,应该更懂得当父母的辛苦。我爸妈养我不容易,辛苦一辈子了,现在该好好安度晚年了,所以我是很看重一个人有没有孝心的。” “婚后呢,我们就跟我爸妈一起住。我奶奶我妈都是很勤快的人,早上四五点钟起来给全家人做早饭。不过现在时代变了,倒也不用起那么早。”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专家都呼吁取消彩礼。这种陋习我看我们也不要了吧,卖女儿这种话说出去,你妈名声也不好听。再说你家就你一个,又没个儿子,以后你妈还得靠我送终,把我的钱刮进她的口袋里也没什么好处,反而把关系搞僵了。” “…………” 岑月基本插不上话,原本静静听着,只是忽然身体不舒服,后面史亮还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甚至走神,忽然很想吃鸭头。鸭头烤得干干的,把腻人的肥油都烤干,贴在骨头的一层鸭皮,卤香入味。要想吃到更多美味,就得把鸭头分开。一手捏着鸭子上嘴壳,一手捏着鸭子的下嘴壳,一掰—— “咔嚓”一声,干脆利落,脑袋分成两半。 想到这个声音,岑月忽然有种挠痒挠对地方的爽快/感。 身体的不舒服被抵消大半,正要舒口气,不经意一抬眼,跟坐在斜对面桌子的一个女生视线撞上。 那个女生看着这边,表情极其复杂,眉毛拧成一团,眉眼全是嫌弃,嘴角却在笑。 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两个人视线撞上一瞬,对方便收了视线表情,低下头喝自己的东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岑月却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身体就像是被晒伤之后又沾了汗水,浑身上下,甚至连脸上都感觉到一阵刺痛。 她忽然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待会儿还有点事。” 听到史亮这句话,岑月如蒙大赦。 服务生过来结账:“一共三十五。” “咱们要不AA?”史亮说。 岑月一顿,因为着急离开这里,从包里拿了二十块钱放桌上,拿上包埋头疾步离开。 到家门口,岑月脑子里还是刚刚那个女生的表情。 只要一想起来,就头皮发紧。 岑月摇摇头,强行让自己不要再去想,打开家门,发现家里有客人。 “哎呀,小月回来啦。” 看到坐在沙发里的杨婆婆,岑月几乎是一秒露出笑容:“杨婆婆。” 见母亲表情没什么不对,岑月才放下包,在门口换鞋子。 张芸见女儿回来,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吃午饭了吗?” 岑月卡了一瞬,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接过话头。 杨婆婆:“亮亮没带你去吃饭啊?” “……啊,他下午有事。” 杨婆婆眉头立马皱起来:“这孩子,什么事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说完,转向张芸:“我一会儿打电话跟他妈好好说说这事。不过亮亮这孩子性格比较内向,我们小月又这么能干漂亮,应该是紧张了。” 张芸也不好说什么,笑说:“现在的年轻人工作都忙,很正常。” 听张芸这么说,杨婆婆便顺着话头说:“是是是,亮亮这孩子别的不说,上进心那是没话说。现在这个时代嘛,只要自己肯努力,那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这事真要是成了,你也可以好好享享清福了。” 岑月把包挂到自己卧室的门背后,听到这句话,垂下视线默然站着。 “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成不成还得往后看呢。”张芸说。 “也是也是。不过就像我跟你说的,人品家境你是不用担心的。学历是差点,但是小月这么聪明,也没多少人能比得上。其实男人嘛,能赚钱比学历有用。这结婚之后,生活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嘛。” “小月还没吃饭,那我就先走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他。” 听到外面人似乎起身要离开,岑月没有等到母亲叫,赶紧从房间出去,面带微笑跟着母亲把人送到门口。 “杨婆婆慢走。” “诶诶,好。” 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关上门。 “冰箱里还有鸡汤,给你热热?”张芸开口。 岑月点头。 “这相的什么亲,明明饭点,也没说吃顿饭。”张芸不满嘀咕。 岑月听到了,没接话。 把鸡汤热到灶上,张芸回头看了眼岑月:“这次怎么样?” “不怎么样。” 听她这话,张芸面色不虞地叹口气:“又没看上?” 一看母亲这表情,岑月低头没说话。 张芸拿了勺子在锅里搅了搅,以免鸡肉粘锅:“我看你到底是要找个什么样的,一个看不上,两个看不上,三个四个还是看不上。你就挑,挑到你年纪大了,以后就只有别人挑你的份了。” 张芸念叨完,心有不甘,追问:“今天这个又是哪里没看上?条件什么的不是说挺好的吗?学历是差点的,但是有能力比学历强。” “他……”岑月想解释,不过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别老是想着要找一个十全十美的人,这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岑月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相亲没有看上,母亲总会说这句话:不要想着找十全十美的人,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找一个十全十美的人。 之前每次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她都只是默默听着,最后乖乖回应一句“知道了”。 今天又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肚子里的话翻江倒海想要往外冲。 她不是要十全十美的人,只是不要这样一个人。 这句话直接顶出来,岑月张嘴,然而就在发出声音的前一秒,忽然听到“咔咔咔”的声音,像是什么机械在转动矫正的声音。 下意识想发声,却发现自己像是哑巴了,张着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她用力发声,越用力越清晰地感到声带唇舌都在咔咔咔的声音里被扭曲,不听使唤。 岑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慌地捂住喉咙。 她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怎么了,嘴巴突然诡异地自己动了起来,而她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听到嘴巴说: “知道了。” 岑月脸上的惊慌瞬间化为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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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文/野蓝树“要我说,礼家人还真奇怪呢。”“是啊,一个女儿被救援队员救下来,和自己一起转到国外私立医院检查身体。另一个女儿扔在灾区公立医院自生自灭。”“听说不是一个妈生的。 似鹤归汀全文免费阅读_似鹤归汀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似鹤归汀》 文/野蓝树 “要我说,礼家人还真奇怪呢。” “是啊,一个女儿被救援队员救下来,和自己一起转到国外私立医院检查身体。另一个女儿扔在灾区公立医院自生自灭。” “听说不是一个妈生的。被扔下的是那个电影明星方兰洲的女儿,叫礼汀。” “方兰洲啊——特别著名的京域佳人为爱痴狂,哈哈哈。” “积点口德吧,人虽然不在了,名下的慈善基金还在救济别人呢。” 在病床上清冷的灯光下,礼汀白得像一捧雪,戴着呼吸器的鼻翼,呼出隐约的白气。 脸上泛着病态的粉,柔顺的黑发散落在枕间。 病房外的谈话声越来越清晰,涌入她的耳朵里。 她卷翘的睫毛抖了抖,眼睛睁开,清澈瞳孔里盈盈水光。 女医师汤丹常规检查,挥退了实习护士,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醒了?可以拆氧气机了,但还是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看肺部细胞是否损伤。” “医生,我想知道。”礼汀迟缓地冒出细小的字句,充满希冀地看着她,“我想确认是谁救...救下的我,我想感谢他。” “是江衍鹤吗?” “应该是。” 检查完所有病人后。 汤丹回到自己办公室。 她拦下一旁的护士长:“4046号房的那个病人,是谁救的啊,前几天不是有人来采访,是叫江衍鹤的青年吗?” 护士长摇摇头:“不是啊,江家那个经常上财经周刊的青年,确实救了一个女生,早就被他们接回江氏私人医院了。昨天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我还在场呢。” “那我岂不是和那个小姑娘说错了。” “错了就算了吧,谁知道她被谁救回来的啊。前几天那几个海难病人肺水肿那么厉害,现在都出院了,不应该是你的功劳吗?”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啊,我还是找那个小姑娘解释一下吧。” “医生!4046号的病人没办出院手续,直接离开了医院!”护士急匆匆地进来。 “她已经走了?”闻言,汤丹紧随其后,步履匆匆,往病房前去。 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汤丹赶来后,望着一尘不染的床铺,和被风吹动的浅蓝色窗帘愣神。 没有人接回她,没有人照顾她,没有人救下她。 醒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想感谢自己的恩人。 她担忧地皱起眉,惆怅地拉开窗帘,迎来一室的蝉鸣。 汤丹叹了口气。 真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孩子啊。 - 一年后。 暮夏日晚,太阳坠落在山脊中央,天际薄雾微微泛红,窗外黛色的远山像是缓慢燃烧了起来。 晚自习前的京域大学栖息在喧嚣里,躁动暑气快要沸腾蒸发。 礼汀扫了一眼教室,那个人还没来。 她失落地收回目光,开始写英语真题试卷。 预备上课的铃声响完后,礼汀正写完一节阅读练习。 她不经意间抬眼。 那个人正站在教学楼下拐角处,身量很高,轮廓英隽,侧脸浸在阴影中,晚风把他的白衬衣吹得荡起。 犹似在沼泽水域凌空掠起,孤高清越的野鹤,自由肆意。 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恩人,江衍鹤。 他身侧站着一位欢欣雀跃的女生。 穿着腰部打结的短上衣,牛仔热裤,抱着黑色头盔,绕着他转来转去,和他讲话。 江衍鹤那个人,不管在何处。 总有人前赴后继,交往对象多如过江之鲫。 没见过他对谁专心过,被异性拱卫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平时他都被名贵轿车接送上下学,今天他却骑赛摩来学校了。 礼汀有点好奇,这个被眷顾的女生到底是谁。 她小心调整姿势,支着脸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透明玻璃窗透过夕阳的橙色反光,倒影在她眸色浅淡的眼睛里。 远远的,葱茏树荫依次短暂地笼罩在两人身上。 待到他们走进,礼汀逐渐看清女生的模样。 那是一张她很熟悉的脸。 那张脸惯常有讥讽,有厌恶,有敌视,有盛气凌人。 他身边笑容灿烂的女生,不是别人。 正是自己的异母妹妹,礼桃。 那副娇憨羞涩的模样,甚至抢走她家庭的时候也没见过。 礼汀情绪低落,眼睫微颤,手腕垂下。 她在窗畔注视着江衍鹤,眼睛被日光晃得酸涩。 倏地,江衍鹤像是觉察到视线,毫无预兆地扫一眼教室所在的楼层。 似乎是来了兴趣,随意扯了下斜背的黑色肩带,不动声色地笑了。 礼汀差点和他对视。 她红着脸,埋下头。 躲进纤细的手臂,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捏住衣领,掌心潮湿,忐忑地心脏遽然跳动。 “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但片刻,礼汀咬着下唇又失落地想,“没关系,他不会发现的,他发现也不会在意。” 关于她对他的感情,无人知晓。 轰轰烈烈,在她一个人的心尖。 教室前门被推开,众人投来注目礼。 两人进来后,找了个没人坐的前排。 位置正巧在礼汀的前面。 礼桃帮江衍鹤整理好座位后,手腕往后翻转,顺势推倒了礼汀座上的水杯。 她故意坐在这里,为了找礼汀的麻烦。 炫耀她所得到的。 趁江衍鹤还没过来。 礼桃抿了口手里的奶茶,踢座椅,发出刺耳的声响,引起教室里所有人的关注。 还是像多年前和她小三妈妈弟弟一起住进礼家。 在父亲礼至宸的默许下,破坏家里母亲方兰洲遗物一样傲慢。 礼桃被骄纵惯了,拖长声调,看向礼汀。 “哎呀,是你啊,真是不好意思,水杯太往前了,差点撞到我。” 装着纯净水的玻璃杯向后滚了两圈,掉到地上,密封性不错,水还好没撒。 “你的杯子还挺耐用的。” 礼桃恼恨没当众让礼汀出糗,她对礼汀的敌意来源已久。 毕竟她们是同父异母,从小就被比较着长大。 她这个姐姐,身上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清冷感。 九岁那年,礼桃第一次见到礼汀。 礼桃被当小三的她妈带来,换上名牌服饰,做家里的主人。 那天,礼汀站在楼梯上看她,阳光热烈,圈了一汪白光。 礼汀融在刺眼白光里,穿着白色裙裾,皮肤雪白如玉,神色淡淡的,生来就在光晕中,被厚爱。 哪怕她们鸠占鹊巢。 原配的女儿礼汀被排挤。 礼汀洒脱地抛下一切,离开了家,选择一个人独居。 礼桃依然记得九岁那个心神激荡的午后。 她嫉妒着礼汀,忍不住去做比较。 礼汀虽然穿着长袖长裤,戴口罩,头发挡着脸。 礼桃总忍不住想,还好她抢走了礼汀的一切。 不然她永远比不上礼汀。 此刻,礼汀没有抬头看被娇惯坏的妹妹。 她不屑和礼桃玩这些无聊小把戏。 她认真整理桌面,拉开和前排的距离。 礼汀很清楚。 礼家的一切,礼桃唾手可得,自己求而不得,没关系。 虚伪的父爱和后母施舍般赏赐,都是自己不要的。 礼汀有骨气和信念。 她会让礼至宸看到,她会把他梦寐以求的权势名望攥紧在手上,成为已故妈妈的骄傲。 会成为特别好的人。 一定有那么一天的。 礼汀轻微挪了课本的位置,一言不发地避开,和妹妹礼桃的正面冲突。 礼桃落座后,江衍鹤才懒散地走过来。 他衬衣领口微润,肆意敞开,拉下耳后一侧的口罩白线,露出英隽勾人的侧脸,鼻梁走势万一挑一的出尘,眼眸细长,侵略性十足的冷冽,显得桀骜不驯。 落座前,似是不经意往后扫一眼,短暂停顿,漆黑眼瞳漂亮得惊人。 今天是大二第一次选修课。 坐在礼汀身旁的选修同学,从来没有见过校草江衍鹤。 见到江衍鹤后,不由得发出一阵小声的惊叹。 “哇,我天啊,他本人这么帅的吗?” 礼汀垂下眼,不敢再看。 江衍鹤停在离礼汀一步之遥的斜前方,坐下来。 他腕骨薄削,青白指节修长漂亮,单手无意识地撑在他身边的椅背后面,做出占有欲十足的包围姿势。 礼汀偷偷注视那只搭在课桌前的手。 她很想努力专心到阅读题上。 但她还是,不断地看着眼前江衍鹤那皮肤冷白,肌肉流利的手臂,挪不开眼睛。 手背上青蓝色的血管好看得惊心动魄。 正在诱惑着自己。 两人距离很近。 礼汀鼻尖嗅到了清冽性.感的气味,檀香和雪松交织,极为沉郁,余韵悠然,混着青年蓬勃的生命力,带着无从避忌的挑逗和吸引。 礼汀咬着下唇,贪心地把卷子往前伸展,想要偷偷离他近一点。 她尝试不要看,不要奢求命中注定求而不得的一切。 就算闭上眼,不去想,鼻息间关于江衍鹤的一切,还是让她嘴角上翘。 好开心! 这可是江衍鹤啊。 从知道被他救下来开始,她几乎希冀地,全心全意地渴望着他。 因为他是唯一给予她温暖的人。 她深深迷恋着恩人江衍鹤。 喜欢一个人惯常是胆怯,不敢接近。 从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开始,再到海难后离开礼家,心里填满江衍鹤的恩情和温暖。 暗恋好痛苦。 她垂下眼,眼睫像染上雨水的蜻蜓羽翼,轻微扑棱着。 礼汀对完答案,在草稿纸写。 【江衍鹤,你走过水面,便漂亮到令我失眠。】 她想象不出像离群索居,随意栖息在岸边,宛如孤鹤一样的江衍鹤,会为了谁永远停驻。 哪怕看见他倦怠冷漠的眼神,礼汀都会心悸到止住呼吸。 可是和他成为恋人的情形,就在眼前。 她却只能旁观。 就像熟透的脆桃散发出来浓郁的果香,短暂保质期也值得世人贪慕。 礼汀心绪躁动,她看着礼桃洋洋得意的笑容。 好羡慕,哪怕一次也好,只有一次也好。 安恬地躲在江衍鹤怀里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撑着的是她的椅背该有多好。 那她一定会彻底把江衍鹤征服。 “哼,什么永远无法停驻在同一滩涂的野鹤,我一定让他陷入湖汀,永远走不掉。” 她不要遥望他离开的身影。 非要勉强,偏要勉强。 不要像其他渴望被江衍鹤爱的人一样,盼春风。 要永远地得到江衍鹤,不需借东风。 想到这里。 礼汀撑着脸,海藻般的黑长发在肩膀后铺散开。 她嘴角微翘,惯常恬净白皙的脸上,浮现少女悸动的薄红,显现出一种遗传母亲的,从骨相就好看得惊人的媚来。 才不要暗恋。 她要筹划很多种独占他的方式。 握着笔,偷偷看江衍鹤英俊的侧脸。 礼汀眼尾上挑,带着会得逞的笑意,眼睛水光潋滟,像一只天真无辜,狡黠聪慧的小狐狸。 总有一天,他眼里没有别人,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江衍鹤,你知道我在等你们分手吗?” 礼汀垂下眼,鼻尖酸涩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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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走一个——”“庆祝我们周大医生成功得到我们颜老头……啊呸!颜主任的首席大弟子入场券!”夜桥上的灯忽闪忽亮,车来车往的马路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店传来碰杯的声音。“切。”江沨放下两手刚刚 日沉黎明全文免费阅读_日沉黎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来,走一个——” “庆祝我们周大医生成功得到我们颜老头……啊呸!颜主任的首席大弟子入场券!” 夜桥上的灯忽闪忽亮,车来车往的马路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店传来碰杯的声音。 “切。”江沨放下两手刚刚相撞的酒杯,撇了撇嘴,“没意思。” 对面的周沉忘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两手环胸,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眉间带着一丝忧郁,挥散不去。 但那微微皱着的眉头,不言语的神情,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沉稳。 两人坐在走廊两边的桌上,正对大门,沿着水泥地往里走,一块被洗得变色的水蓝色大窗布隔绝了外面。 里面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空间,零零散散坐着其他客人。 堂中间挂着的大白灯,亮得过分,照得人格外刺眼。往右,一个角落,一人靠着墙静静坐在那里。 上身是黑色连帽卫衣,帽子将整个视线盖住,看不清脸。袖子有点长,一层一层垒在手腕处,只有几只拇指露在外面。 下面是深黑色牛仔裤,不过明显短了几寸,露出了不合时宜的脚踝。一套全身黑,仿佛融进了背后深灰色的水泥墙,不仔细看还瞧不出来。 纤细的手腕处,若隐若现的暗红色手绳是全身唯一稍显亮眼的颜色,只不过被宽大的袖子遮挡着,并不怎么看得见。 深秋时节,夜晚的风格外折磨人。 黎厌似乎感受到了冷意,微微动了动,又继续低着头,看着面前已经冷过腥的炒饭。她用筷子一颗一颗扒拉着,往嘴里送,像是不舍得吃。 地上的小黑影沿着自己的轨迹,慢慢地挪动,经过前方一洗得发旧的深绿色帆布鞋时,更加的小心翼翼。 黎厌用余光瞥了一眼,轻轻将脚抬起,她往下看去,两眼带着审视,像是猎人等待着猎物掉进囚笼,再一举歼灭。 嘴角还带着一丝恶趣味。 一只蝼蚁看着另外一只蝼蚁,不同的是,那只大蝼蚁拥有着小蝼蚁的生杀大权。 真爽。 “结账!” 现实的声音将黎厌拉了回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之味。 “咚”的一声,响得毫无征兆。 一个黑影急速下坠,还不小心撂翻了几个矮凳,凳子被撞得东倒西歪。这一幕惊得旁桌的顾客立马站起了身,一位女顾客没忍住,尖叫出声。 正在里面清理账单的服务员闻声,立马从柜台处赶了出来,迎面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人。 一脸痛苦。 服务员看年纪,应该是兼职的学生,可能是没见过这场面。先是往后退了一小步,反应了几秒,才上前去扶地上的人。 “小姐,你没事儿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张。 地上人额头布满了汗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微张的喉咙,那架势像是想伸进去把里面之物抠出来。 眼神中仿佛还有种濒临死亡的痛苦,语气颤颤巍巍,“你们的饭菜……有问题……” 说话也很是费力。 “怎么……怎么会有问题,我们这家店开了十几年了……”这时不经事的小服务员,声音已经带着几丝哭腔。 今天老板有事不在,专门嘱咐她要好好看店,她这一天都吊着颗心,谁曾想马上打烊了,出了这档子事。 地上人捂着疼痛的肚子,有点痛到没知觉,打了好几个寒颤。毫无血色的嘴唇上被咬了好几排牙印,她从牙齿里费力地挤出了几个字,“自己看。” 服务员起身看去,一只黑色的蟑螂正在用力地扒拉着饭盒一边。那几毫米的高度对它仿佛像是一座围墙,费了好大劲才爬出来。 掉到桌上后,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 服务员捂着嘴,有点发呕。 反应过来,立马转过头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作为补偿,这单我就不算您钱了……” “要不我……我现在送您去医院吧。” “给我重做一份。” “啊?” 不知道服务员是没有听清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生病的人不去医院,还在这关心这几块钱的炒饭。 “我说重做。”地上人又重复了一遍。 “好好好……”不过既然这样要求了,她也只能这样照做了,“我马上叫厨师给您重做一份……” 服务员将人扶着坐了起来之后,便马上小跑进了厨房。和厨师交代了几句,没过一会儿,就提了一个饭盒出来。 还冒着热气。 没等服务员走近,对面人上前先一步接过,捂着肚子,转身走了。 刚桌上冷过腥的饭盒也没了踪影。 - “我说你怎么每次都是这副没了老婆的样子。”江沨似乎是不满对面人苦大仇深的样子很久了。 借着酒劲,他也壮了胆,将周沉忘面前的空酒杯拿了过来,“今天必须得陪哥们我喝一杯。” 他抬手一摆,堵住了欲言又止的周沉忘,“我知道,别提那事,扫兴。”他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反正又没人在,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 江沨拿过酒瓶子,不过酒已经被他喝得差不多了,摇晃了几下,也只能见底。 “哎……没了……” “老板没酒了!再来一瓶!” “啤酒!” 顿了顿,又转过头扯着嗓子。 “白的!” 一惊一乍的,隔绝了里面的动静。 “老板!” “服务员!” 无人应答。 江沨只好起身自己去拿酒。 还不忘回头嘱咐:“今天你可跑不掉。” 对面人无奈地用手揉了太阳穴,似乎有点头痛。 “砰!” 桌角传来一声撞击。 周沉忘回过神,眼疾手快,扶住了面前的黑影,让她不至于摔下去。 “没事吧?” 那黑影没说话,摇了摇头,抽出手臂,快速起身离开了。 后面的服务员紧随而来,神色慌张,还带着些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周沉忘看了眼那人背影,没过多在意。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看到是服务员,他礼貌开口:“怎么了?” 虽然面前是个她不曾见过的陌生人,但不知怎的,他一开口,就会给人一种安定,一种自然而然的倾诉。 “刚刚那位顾客,说是食物中毒了……作为补偿给免了单,但我们要求送她去医院看看,她死活不愿意,也不让我们跟着她。不然、不然她就要报警……” 服务员有一些急了,急得直跺脚,眼泪也夺眶而出,“万一她投诉我们怎么办……老板回来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把我给开了!” 周沉忘看着面前稍显稚嫩的脸,估摸着只有十四五岁。 如果……阿……她正常长大,应该也这么高了吧…… 对面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周沉忘将视线重新挪了回来,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夜色,安抚道:“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这店也快打烊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收拾完,早些回家吧。” 女孩似乎还是沉浸在下一秒就会被老板开除的心情中无法自拔,但自己又束手无策,不能作为,只能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周沉忘看着面前低头抽泣的小女孩,仿佛与脑海中某个身影重合了起来。 曾经那个抱膝,低着头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 他于心不忍,声音也更加的柔和,“要不这样吧,我是南桦医院的医生,我过去看看吧。” 如果真的是食物中毒,作为一名医生,也不能见死不救吧,还是得去看看才放心…… 对面女孩点了点头,被暂时安抚住了。 也只能这样了…… 周沉忘说着便往门口去,迎面碰上拿完酒回来的江沨,他从包里掏出一黑色小包,丢了过去。 “记得买单。” 留下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钱包的江沨。 一脸懵。 等周沉忘出来的时候,前方的黑影已经到了马路的对面。那人捂着肚子,扶着墙,缓慢地拐进了小巷。 脚步晃晃悠悠。 周沉忘刚一抬脚,前方的红灯亮了,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从面前疾驰而过,他只好无奈停下。 过完马路,他顺着那条小巷走,特别难走,地下都是些坑坑洼洼,泥泞的路。还全是碎石子,隔着鞋也硌得脚生疼。 不过幸好进了巷子之后,虽然转角多,但没有交叉口,沿着走就是了。 他加快脚步,不一会,一个穿着连帽卫衣,戴着帽子的黑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看装扮倒是没错,只不过此刻步伐正常,没有了刚刚的跌跌撞撞。手里提着两盒盒饭,背影虽然带了丝疲惫,但不是病状。 “请问……刚刚在饭馆的是您吗?” 隔得有点远,而且前方人好像还戴了耳机,周沉忘提高了点音量,复述了一遍。 漏音的耳机不那么隔音,那人听到了动静,停下脚步。 下一秒拔腿便跑。 她顺势拐进了前方一个转角,奈何地上小石子多,这巷子也没路灯。一个没注意,她被绊倒在地,手掌微微擦破了皮。 周沉忘赶紧加快步幅,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小妹……” 因为这一摔,她的帽子也滑落了下来。 最后一个“妹”字还没发出声,周沉忘看清面前人的脸,怔在了原地。 “阿厌……” 黎厌似乎也是一怔,神情还有刚刚逃跑时未消退的紧张,看到来人的那刻,松了几分。 至少不是来抓她的。 当然神情中转瞬即逝的还有一丝吃惊,她睫毛微颤,转眼恢复如初。 下一秒便将周沉忘的手给甩开了。 耳机也被甩了出去,撞在墙上。本就脆弱的耳机,被这一撞,零部件全部散开了。 不过此情此景,好像没人注意。 借着这个月色周沉忘看得清晰了些。 原来真的长这么高了…… 周沉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黎厌好像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周沉忘一步跨上,拦在她的面前,手下意识地扯住了她衣角。 下一秒又像触电一样收了回去。 这些动作落在黎厌的眼里,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恢复正常。 “刚才……”他指了指那边,意思应该是说刚才饭馆的事,“要……要送你去医院吗……”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黎厌的眼神中辨不出任何的情感,刚才的痛苦在脸上已找不出一丝痕迹,仿佛从来没发生过。此刻,正一脸生人勿近的神情看着对面的周沉忘。 “没事?没事是……”他抿了抿嘴,好像在重新组织语言,“刚刚的服务员小妹妹说你是食物中毒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呵。 还没等他说完,只听到对面人嘲讽地笑了笑,“我说周大医生,食物中毒是什么症状你看不出来吗?你觉得我这样像吗?” 周沉忘听到黎厌生疏的话语,先是一愣。反应了几秒,才消化了她的意思,他的眉间闪过一丝疑惑,“那你……” 他不是没听懂,只是不愿意相信。 他抿了抿嘴,没说完,低下了头。 再次抬起时,面色沉重,又夹杂着一点痛苦,“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什么时候?一直都是啊?”对面人则显得没那么正经。 黎厌弯了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眼角却毫无笑意,落在眼里也只是一丝皮笑肉不笑。 看着她这幅样子,周沉忘觉得心里好像有块石头堵住了,他语气变得严肃。 “黎厌。” 他第一次叫大名。 黎厌抬眼,眼神依旧中读不出任何情绪。 “你这是……”周沉忘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怎么样才能说得不那么难听,他把眼神别开,低声说道:“在骗吃骗喝……” 说完闭上了眼,似乎并不想说这四个字,也不敢去看此刻黎厌的眼神,是不是充满了厌恶。 不过得来的依旧是一声冷笑。 他心冷了几分,回过身,正色道:“无论是从法律角度还是家庭教育……” 他没说下去。 周沉忘紧抿嘴唇,好像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原本刚刚假笑的黎厌,嘴角僵住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她抬眼,对上了周沉忘的眼神。 “不好意思,没有父亲,没人教。”她反讽道。 “对了。”黎厌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不是在你们医院太平间吗?要不你去帮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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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六月,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李家老爷子七十寿宴上,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宴宾的间隙,李夫人好不容易分出身来,过来催促,“茉茉,玄阆什么时候到,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李茉静立在窗边,在 豪门联姻后,我带球跑了全文免费阅读_豪门联姻后,我带球跑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京市的六月,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李家老爷子七十寿宴上,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宴宾的间隙,李夫人好不容易分出身来,过来催促,“茉茉,玄阆什么时候到,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茉静立在窗边,在催促声中,她低头看了眼手机。 手机屏幕上已经拨出去的未接号码,有十多个。 目光收回的那一刻,她勾起耳边垂落的发丝,露出精巧的耳骨,转身回答道:“在问了。” 李夫人:“可要快点呀,玄阆要是再不到,晚宴可就得往后延了。” 李茉微微颔首,轮廓立体的侧脸倒映在玻璃上,屋外天色渐黑,朦胧的人影也逐渐看不清晰。 她下颌轻抵在颈处的旗袍领边,黑色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垂到胸前。 手里握着的手机犹顿,在思忖要不要拨打郑玄阆的私人号码。 郑玄阆工作很繁忙,时常不看手机,她平时里联系他,大多是通过特助李正的手机号码,但今天李正一直没有接电话。 指尖轻点屏幕,那个存了多年但很少拨出去过的号码被翻了出来。 望着页面上空白的通话记录,她和郑玄阆订婚之后,男人几乎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她。 摁键划拨出去的那几秒,李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不自觉地变快。 几声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被接通。 “喂——”电话里恬柔的女声,让李茉不禁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好像小偷突然的闯进了别人的家一样慌张。 “我......我找郑玄阆。”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随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那道声音又响起,“玄阆哥,找你的。” 像是隔着很远,电话里传来的男人声音有些模糊,但很熟悉,“递给我。” 不是打错,真的是他。 李茉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指尖发麻,有些攥不住手机。 “李茉?” 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后,李茉立刻回神,却也忘了反应郑玄阆怎么会知道这是她的号码。 “是我。” 男人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波动,与往常无异,“有事?” 很显然,郑玄阆忘了今天是李家爷爷寿宴的事情,李茉连忙告诉他:“今天是爷爷七十岁寿宴。” 郑玄阆唔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 李茉不敢催他快,但还是期待地问了一句:“你会来吗?” 那头应了一声,“嗯。” 李茉终于放下心,紧接着,她习惯性地叮嘱他:“那你开车慢些,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李茉狠狠地攥了攥掌心,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念头。 郑玄阆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在这场并不牢固的豪门联姻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她的心口便受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感,心乱如麻。 如今的李家家势一落千丈,而郑家却愈发的如日中天。 两人的身份地位也越来越悬殊。 若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恩情,郑家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门联姻。 更何况,在订婚之前,郑玄阆身边还有一个陪伴他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许明月。 以至于在郑李两家联姻后,外界依旧流言蜚语不断。 都说要不是李家持恩要挟,李茉横插一脚,许明月断然不会愤而出国,而郑玄阆也不会跟同意跟李茉订婚。 虽然李茉告诉自己,不要被外面的流言影响,只要她一心一意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但是久而久之,她也忍不住会怀疑。 这场豪门联姻里,郑玄阆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感情。 ** 晚风轻袭,花园里的绣球花开的正好。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终于驶进院子。 这是订婚宴后,郑玄阆第一次来李家,李家受宠若惊,一大半人都出去迎接他。 李茉出来后与众人一样,站在人群里等着他。她穿着一件玉色的改良旗袍,腰身盈盈,气质亭亭,温婉出众。 车子停在花园边上,车门打开,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气势沉稳地下车。 顷刻间,男人身旁便犹如众星捧月一样,围簇满了人。 这种场合一般是不需要李茉做什么,郑玄阆足够应付,游刃有余。 她静静地立在人群中,并不上前。 郑玄阆被拥着与她错身而过时,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如潭的深眸朝她看了眼,然后习惯性地一边附和与李家人说话,一边解开一粒扣的西装外套,脱下递给她。 李茉自然而然地接过,仔细地整理好,随后便不远不近地跟在男人的视线范围内。 直至八点,李家终于等到了郑玄阆,晚宴这才开始。 宴宾场上,灯光璀璨夺目,人声喧嚣鼎沸,人影攒动不绝。 郑玄阆一到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气度沉稳,从容不迫,游走在不同的谈话场合,每一次都能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局面。 李茉端着果汁一直跟在后面,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订婚宴后她和郑玄阆,两人很少同框,在外出席的任何场合,男人都表现的生疏冷漠。 夫妻之间的互动少之又少,更不用说公然秀恩爱。 以至于外界评价他们这段联姻,称为——貌合神离。 说郑玄阆跟李茉订婚,不过是为了完成郑家的一个承诺。 李茉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隔着的距离越来越远,一时不知道外面的传言,有几分是真的。 一圈下来,男人手里的香槟很快没了,他颔首退场之后,稍稍侧身,一边应付着外面,一边低声道:“酒。” 身后久久没动静,郑玄阆侧了侧身,目光扫过去。 李茉精致完美的侧脸,剪影般地落入他眼中。 她似乎在发呆。 李茉长相身段都十分好,今天她这身玉色的旗袍,更是将她的优势尽显,肤色白腻如脂,身材摇曳如葮,叫人移不开眼。 郑玄阆尽数都收进了眼里,眸色微暗几许后,他用香槟杯碰上她的果汁杯子。 玻璃声清脆响亮,头顶也传来男人的声音:“在想什么?” 李茉回神,很快抬头,她语气轻淡,仿佛自己在想什么微不足道。 “没什么。”说着,她将他的手里的空杯置换过来,重新拿上一杯新的。 她说没什么,郑玄阆便不再费一点心思关注。 很快,他又拿着酒杯,重新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去。 李家是暴发户出身,在京市的根基不深,结实不了什么真正的大人物。 这种场合,来的人大多是冲着郑玄阆而来,人影如织的应酬,无穷无尽,李茉知道他的性格不会待太久。 果然,酒席开场不久,郑玄阆就表现出隐隐不耐烦。 他用指节辗了辗隆着的眉宇。 李茉很快察觉,抬步上前,细致关心地问,“头又痛了吗?” 她知道他的习惯,在人多吵闹的地方待不了多久。 同样男人也几乎不会在她面前掩饰什么情绪,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嗯。”他抿着嘴角,眼神都不愿再压。 李茉靠近了些,细声说:“那我跟爷爷说一声,我们就回去” 郑玄阆点了点头,因为李茉的靠近,他闻到了她身上隐隐的淡香,眉宇稍微舒展了一些。 李茉从来不用香水,郑玄阆对香水里的化学物品过敏,但他却时常说李茉身上有特殊的香味。 李茉熟知他一举一动,立马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跟爷爷说一声,马上回来。” 她姣好的身姿正欲转身,垂落的手腕却被男人拉住。 片刻间,郑玄阆便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持重,“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李茉有些意外,怔愣住片刻后,心下欢喜,笑着说:“好。” 宴席虽未过半,但李家对郑玄阆的离开却没有丝毫介意,毕竟今天他人到场,就已经是给李家极大的面子。 郑玄阆在外面极难得地牵了李茉的手,二人一块走过来。 对着李家人,郑玄阆声音不亲不疏。 向李老爷子道:“我托人从海外拍了一副张大千的画,想给您老做寿礼,结果清关手续耽误了点时间,过两天我让人给您送来。” 李老爷子一生附庸风雅,喜欢收集名画,听到是张大千的画后,立刻高兴的合不拢嘴,“好好好,玄阆啊,你有心了。” 今天这个场合,郑玄阆倒是给足了李家面子。 “除了张大千的画,还随拍了幅李文治的,您要是不嫌弃,一块给您送过来。” 李老爷子听到后,简直不敢置信,“难道是李文治最近流出的孤品《芥子园画谱》?” 两幅画都价值不菲,连李茉也忍不住看过去。 只见郑玄阆微微颔首:“是的。” 纵使收藏了一辈子古画的李老爷子一下也喜不自禁,难掩激动:“玄阆啊,爷爷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一家人都跟着高兴起来,李母顺势拉过李茉的手,当着郑玄阆的面,笑着叮嘱。 “茉茉,你看玄阆对我们家这么好,你一定要好好听他的话。” 李母说的这番话,李茉从小听到大,虽然见惯不怪,但当着郑玄阆的面,她表情依旧有些不自然。 眉眼轻落:“我知道。”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郑玄阆看了她一眼。 灯光下,男人眸光锋而不显,视线隐晦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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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本次游乐场·北极星小镇载入完成,请员工跟随指示完成任务。】伴随着干巴巴系统音的提示,五感渐渐回归,时苓先是嗅到了一股奇妙的、陈年木料的气味。视野逐渐清晰。入眼是一间装修有些 魅魔的病美人马甲[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魅魔的病美人马甲[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叮——】 【本次游乐场·北极星小镇载入完成,请员工跟随指示完成任务。】 伴随着干巴巴系统音的提示,五感渐渐回归,时苓先是嗅到了一股奇妙的、陈年木料的气味。 视野逐渐清晰。 入眼是一间装修有些古旧的卧室,被褥和枕头叠成规整的方块,连桌椅的摆放都一丝不苟地对称着,几本厚厚的典籍整齐地码在桌子上,钢笔贴在书的边缘。角落里棕色木质衣帽架上挂着一件白色衣袍,除此之外房间里很干净,几乎称得上空空荡荡。 看起来像是一个强迫症会拥有的卧室。 时苓眨了眨眼睛,又抬起手腕转了转,动作带着股诡异的生涩,仿佛刚从医院做完康复训练的病人,好奇地观察自己的身体。 这截手腕细而白皙,骨节并不突出,右手握笔的手指指节上有一层明显的薄茧,手腕上有着明显的青紫色血管,宛若上好软玉中带着的那点色彩,若隐若现地交织着隐没在衣袍内。 他表情凝重而严肃,嘴角的弧度拉平,专注的目光就像是在研究什么上古谜题。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魂穿了?” 【您绑定了我们地狱游乐园的员工系统。】他脑海中忽得挤入一段声音,与刚才干巴巴的导入音不同,这是段略带机械感的少年音,【我是您的随身辅助系统1001号。您目前是我们地狱游乐园的实习生,编号e199760。】 【请问,您一直盯着手腕看,是意识转移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时苓陷入沉思。 “我不记得我有像地狱游乐园投过简历啊……”他对着空气挥挥手臂,五根手指依次收紧,很灵活,“身体倒没什么问题,用起来就像是自己的那样。我刚刚只是在思考这具身体的手腕手指这样好看,一定很适合用粗麻绳捆起来按在床头,绞在一起。” …… 系统:【啊???】 …… 它从业数年,第一次遇到刚入行就思考如此诡异问题的家伙。系统一边紧急翻起了这位新入职实习生的信息,一边尽职尽责地为时苓解释: 【您之前在填写就业意向的时候有勾选我们的公司,这次就业分配把您安排到我们这边了。】 时苓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勾选的——大概是为了敷衍了事乱填一气的时候吧。 “我不想上班……”他声音软下去,眼尾也跟着耷拉,十分丧气,“上班太痛苦了……你们这边实习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结束后我可以回去吗?” 【您现在是我们地狱游乐园的实习生NPC,只有完成实习任务才能离开,任务失败则需要完成双倍的任务偿还,直到结束实习期。】 地狱游乐园,地狱投资的企业,以黑心著称,传说进去打工的家伙不干个一两百年是出不来的,甚至还有惨人被迫打工上千年。 时苓正丧气,系统终于调出了这位小实习生的身份资料。 荧光绿的半透明光屏出现在面前。 【姓名:时苓(待审查)】 【性别:雄性(待审查)】 【年龄:21周岁(待审查)】 【种族:魅魔】 【当前状态:实习生】 【备注:相关工作经验为零。】 看着那三个待审查,系统卡顿了一下。 它很狐疑地打量了一遍时苓。名字也就算了,这边部分员工大佬的真名和年龄都需要保密,一旦说出来都可能造成无法预知的结果。 可性别…… 虽然这只魅魔过分漂亮,但也不至于是女扮男装吧。 等等,它们公司怎么会把魅魔招进来的—— 时苓看着眼前的光屏,三连的待审查过于显眼,他有点不悦的皱眉,对这家公司的印象更差。 连基础的信息核对都做不好,数据系统八成就是个摆设。 不靠谱,不靠谱啊。 时苓做了决定,得坚决远离这种公司。他坐到房间里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懒懒地垂着胳膊。 “我的实习任务呢?” 辅助系统在这方面还是很专业的: 【我们公司的主要娱乐形式为虚拟游戏,您只需要扮演NPC,完成这一次游戏的任务即可。】 光屏里立刻跳出游戏信息。 【初级游乐场:北极星小镇】 【当前角色身份:神父阿里亚恩·卡尔达】 【当前角色技能:圣光净化术(中级)、圣光治愈术(中级)、圣光召唤术(低级)】 【当前道具:无】 【主线任务1:将玩家通关率控制在50%内(当前游乐场内玩家数量:4/4)】 【主线任务2:收集惊吓能量(0/200)】 【支线任务1:存活七日(0/7)】 【支线任务2:解开北极星小镇的谜团(未完成)】 【支线任务3:扮演人设(该任务采取打分制,游戏结束后统一结算)】 一连串的任务文字下来,看得人眼花缭乱。时苓慢吞吞地看下去,扫到底,视线又拉回支线任务2。 “NPC还要参与解密吗?”他疑惑,“以前看过你们的直播,解密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是玩家的任务吗?” 【是为了让工作更有趣味性。】系统马上回答,【支线任务可做可不做,但每完成一条,您的结算积分就会多一部分,积分越多,升职越快,待遇越好。】 “原来如此。” 时苓低头,在书桌上找了找,果不其然找到了一本日记——地狱游乐园的节目一度很火爆,他看过几次,明白初始环境中都会加载一些重要线索。 比如日记、日记和日记。 他安安静静翻看日记本,长睫垂下,面容干净的少年宛若从光影分明的画中走出来的人物,清澈透亮。房间静得可怕,屋外是昏沉的下午阳光,虽然窗外的风景中有山,时苓却听不到任何虫豸和鸟雀的声音,近处的树木也不摇不晃,灰绿的叶子好似塑料。 没人注意到。 背后衣帽架上挂着的衣袍下摆蓦得飘起一角,又马上顺着重力往下,左右荡了荡。 ……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蹭到了一样。 日记本前面大段的文字记载了神父的日常,相当枯燥,每日除了研习书籍、维持教堂的运转,就是浇花打扫,周六则是会外出布道,和镇民交流,周日则是礼拜和休息。 他看了几页便觉得困意上涌,干脆从后往前翻。 “又来了。” 白纸上,一行歪斜的字体几乎要突破纸面。这风格和前面那清秀淡雅的字体完全不一样,充斥着惊慌,时苓精神一震,往前翻阅。 “它又在夜晚出现了。我以为那是幻觉。” “可卡丽小姐、梅丽莎夫人、里门先生却因此永远地离开了,衷心愿北极星祝福他们。没有人知道那是我的错,大家还是如此相信我。” “我、我无法保护他们。” 比起日记最开始的日常碎片,这后面的句子东一句西一句,年轻的神父似乎没有什么时间写日记了,最后的一句话离前一天足足隔了三天。 时苓合上笔记本,不爱学习、出门也不爱带大脑的他叹了口气,后背靠在木椅上伸了个懒腰。 “完全不想思考啊。”他放轻声音,自言自语,手指下意识地想去揉自己耳垂,又反应过来这具身体不是他原来的了,耳垂上没有熟悉的耳钉,“算了,反正这只是一条支线任务。” “吱呀——” 老旧的木头互相摩擦时发出的难听声响在背后凭空出现,不亚于晴空的一声惊雷。 时苓后脑一麻。 他并非人类,胆子没有大部分人类那么小,身为魅魔从小便见惯了各色奇葩生物,可以说是久经锻炼。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感到害怕。 整个房间都是木质地板,家具也多是木质,由于地板老化,即使是很轻的脚步,也会制造出一些令人牙酸的噪音。 他早就听说过,这个地狱游乐园里面的副本以折磨人为乐,就连应聘NPC的非人类,偶尔也会在副本中遭受同等待遇的折磨。但,游乐园给的工资实在是太多了……总有些无法找到工作、外貌又特别适合此地的人外前来入职。 时苓僵着腰,手指扒着椅子,凭着自己柔软的身段一点点扭身往后看。 才入副本,不会就遇到什么贴脸杀吧?他可是实习生NPC啊不是来闯关的玩家! 木椅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了刚才同款的“吱呀”声。 心跳因为这声音再次加速,时苓表面上维持着一脸淡定,属于神父的清俊脸庞上留着一份坚毅。他睁大猫一样的眼睛,扫视整个房间,若是头顶有猫耳,想必已经彻底拉成了飞机耳。 超怂的.jpg …… 毫无异样。 果然,不是什么贴脸杀。 是房间里的木头太古旧,自然老化了吗? 时苓坐在木椅上挪了个方向,双手搭着椅背,脚尖点地前后晃了晃,本就不太牢固的椅子瞬间变得岌岌可危,木头的连接处掉下些许粉末,嘎吱声不断。 ——他很快意识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叉开腿晃椅子是一件很憨憨的行为,停下了动作。 时苓将日记本收好,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床边,几乎是瞬间躺倒在自己的床铺上,“呼……” 【您不去寻找玩家吗?】 时苓躺在床上,柔软的白金色长发在白色的被褥上铺开,属于神父的、本该光明又圣洁的灿金色眸子里充斥着颓废和怠惰:“我要扮演镇上唯一的神父,与镇民密切相关的人,好像还和这次的异常有些关系?总感觉那些玩家会来主动找我。” “而且出门听起来好累,我不想动。” 他毫无防备地躺着,小腿自然下垂,脚尖堪堪点地。整洁的床铺因为人体的重量被拉扯出褶皱,破坏了那份绝对的规整,却多了一种散乱自然的肆意美感。 时苓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好无聊啊,统统,我们来聊聊天?”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魅魔。】系统带着机械感的少年音响起,【请问,您是处男吗?】 【哦,这是可以说的吗?】 “……” 时苓险些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跳起来,他撑起身:“系统——你问的是人话吗——” 【我确实不是人。】系统诚实作答。 种族为魅魔的某个家伙气呼呼地倒回床上去,决定和他的随身辅助小系统冷战十分钟。 他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不正经吧……? 时苓越想越气,荡着小腿,还是觉得得再和系统分辩几句。 “!” 他瞳孔骤然聚拢成针尖状,肌肉绷紧,想要收回小腿的动作被一股巨力阻拦着。 垂下晃悠的脚踝僵住了,一阵阴凉诡异的触感从小腿窜上骨髓,冷意直扎入骨缝,就仿佛被泡在寒冬冰水中再拿出来的手指碰到,过于直接的刺激带来阵阵痛感。略带薄茧的粗糙指腹刻意在突出的踝骨上反复摩擦,僵硬且森冷,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尖锐的指甲划过皮肤。 明明有一瞬间捏碎他骨头的力量,却只是磨蹭着、逗弄着,恶意至极。 有什么东西在底下。 可这床脚极高,先前走动时他分明没看见任何东西。 冰冷的触感似乎不满足于没肉的踝骨,往上挪了一分,捏住了他这具身体细瘦白腻的小腿。 “系统,”时苓绷着小腿,隐隐用力,连脚尖也快绷成一条直线。他表情依旧冷淡,内心则是油锅滴了水,句子没经过大脑就噼里啪啦一通四溅,声音发颤,“我的统统呀!” “你们这个工作,第一天上班要是□□□,算工伤吗?”
10 人在读07-11 01:29
夜雪忽至,澜城温度极低。程安之冒着风雪赶至打了烊的“暮色”,去找一份被同事不小心弄丢的重要工作文件。推开餐厅大门,暖气模糊了镜片。餐厅老板梁云暮坐在靠窗的第三张餐桌前,把玩一支旧钢笔,手边堆放 以过客之名全文免费阅读_以过客之名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夜雪忽至,澜城温度极低。 程安之冒着风雪赶至打了烊的“暮色”,去找一份被同事不小心弄丢的重要工作文件。 推开餐厅大门,暖气模糊了镜片。餐厅老板梁云暮坐在靠窗的第三张餐桌前,把玩一支旧钢笔,手边堆放一叠崭新的白色请柬,请柬封面印有“wedding”的字样。 一个小时前,程安之接到电话,说同事弄丢的文件被餐厅服务生拾到,听闻餐厅是“暮色”,她心想还真巧,但着实没想到产业颇多的梁公子会亲自来做招领人。 程安之靠近后才看清,梁云暮所用的钢笔是当年她送给初恋男友纪司北的恋爱纪念礼物。 笔是一对,她跟纪司北各一支,笔身刻有两个人名字的英文缩写。 梁云暮跟纪司北年少时一起玩乐,长大后一起留美,情谊深厚。纪司北跟程安之恋爱的那几年,梁云暮是最重要的见证人。 这支钢笔会在梁云暮这里,程安之不解又唏嘘。 “好久不见。” 梁云暮细致打量程安之一番,黑色及膝羽绒服,笼着一副清瘦的身体,肤色冷白,不施粉黛,乌黑的齐肩发随意扎了个低马尾,耳边的碎发被绕脖的米白色围巾鼓出些许弧度。 寡淡、过于安静。 或许是被镜片遮住,昔日她明亮眼眸里的机灵劲儿如今折了大半。 “好久不见。”程安之微微颔首,眉目平静,“我来取文件。” 梁云暮把文件袋推至程安之面前,“怎么想起来做婚礼策划了?” 程安之毕业于知名学府T大的美术学院,是纪司北的小学妹。她从小热爱绘画,曾一心想往美术界发展,奈何后来人生陡变,没能遂愿。 两年前,她机缘巧合被“特招”进知名杂志《慕心》旗下的“爱慕婚礼纪”,阴差阳错做了个婚礼策划师。 程安之只是淡笑。片刻后,她凝视桌上的请柬,“要结婚了吗?恭喜。” 梁云暮顺手把那叠请柬最上面的一张递给她。 程安之接过请柬,纸质和设计都很有质感,打开一看,受邀人的姓名已然用钢笔填好了她的名字,而新郎那一栏,上面的名字却不是梁云暮,而是——纪司北。 记忆陡然回到那个燥热的夏夜。 彼时还没褪去少年桀骜的纪司北,躺在纪家阁楼的地板上,不经意地问她:“从小到大,你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 月光洒在少年深邃的眼眸里,眼底弥漫开一片不易捕捉的温柔。 程安之没忍住心动,低头吻了他的脸颊一下,说:“以前没有特别难过的事情,以后最难过的事情是——将来纪司北没有娶我,娶了别人。” 少年听后,肆意地笑。 阁楼燥热难耐,怕她再动手动脚,他用手掌遮住她灵动又深情的眼睛,“程安之,你规矩点儿。” - 大雪让冬夜充满故事感。 道路对面,程安之站在漫天风雪中等车,身影孤单却坚定。 梁云暮收回视线,问坐在副驾上沉默寡言的男人:"有五年了?" 他问的是他们分手的时间。 男人穿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低头把玩一个红包,棱角分明的下颚藏了一半在衣领里,深潭一般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 红包是程安之临走时,托梁云暮感谢那位捡到文件的服务生的。红包的设计很可爱,主图是一只蓝绿色的插画小蜥蜴,旁边小小的金色印章里写着"之未出品"。 "好像不止五年了吧,司北,你有没有觉得安之变了……"梁云暮又道。 "开车。"音色低醇,透着惫懒,纪司北把红包扔回手套箱,"困了。" 说完他阖上眼皮,幽淡路灯照进车窗,高挺的鼻梁把俊朗的面庞分出明暗,却看不出情绪的冷暖。 - 对面的白色越野车短暂停靠后又离开,整条街只剩下程安之一个人。 打车软件提示,司机还有三分钟到达,她呵着白气,把手藏回羽绒服口袋里。 忽然,她又把手伸出来,从文件袋里取出那张白色请柬。 路灯之下,雪花之中,新娘的名字沉浸在圣洁的氛围里—— 陈夕纯。 程安之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陈夕纯也曾就读于T大,她个性冷傲,特立独行,跟纪司北在本科时期并无交集。他们开始熟识,是一同去Princeton读研之后。 有一回,纪司北正在跟程安之越洋视频,陈夕纯突然气冲冲地闯进纪司北的公寓,红着脸,大骂梁云暮是dork。 看见纪司北在跟女朋友视频聊天,她尴尬地耸一下肩膀,用扑克脸跟屏幕里的程安之卖了个萌。 程安之对她印象深刻。 分手后,程安之不曾想过纪司北未来会娶什么样的姑娘,也不敢想。 如今他跟陈夕纯结成连理,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天作之合。 握请柬的手指冻得失去了知觉,身体的另一处也是。 程安之仰面凝视这雪夜,不知这份酸涩情绪算不算得上是难过。 出租车在大雪中呼啸穿过寂静街道,经过城市CBD时,高楼之间交错着广告牌散发出来的绚丽光芒。 其中一块硕大的广告牌,切换成某男性杂志年度十大人物特刊封面。 程安之抬眸,以互联网科技新贵当选的纪司北,像一颗远星,遥不可及。 - 翌日清晨。 程安之走出房门,跟她合租的老同学兼闺蜜简乐悠,手拿请柬问她:"这个纪司北……是我曾经认识的,你的前男友纪司北?" 程安之点点头,淡然进洗手间洗漱。 隔着水流声,听见简乐悠又问她:"这请柬是纪司北给你的?你们俩见过面了?" 程安之没吱声,提醒简乐悠道:"再不走你要迟到了。" 简乐悠边换鞋边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安之,校友群里没人知道纪学长结婚的消息唉!咦,新娘是咱们学姐?" "快走吧姑奶奶。"程安之把简乐悠的车钥匙扔给她。 "宝贝别难过哈,晚上我早点回来陪你吃饭。"简乐悠又指指程安之的眼睛:"记得去复诊。" 程安之眼睛发炎有一段时间了,上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去医院眼科复诊。 看完检查单据,医生叮嘱她道:"眼表的炎症没安全消,近期继续戴框架眼镜吧。你挺漂亮的,别担心戴框架眼镜影响颜值。" 程安之乖巧笑笑,"好的。" "妆也尽量别化。" "好嘞。" 走出医生办公室,迎面遇见一对年轻情侣。女孩喋喋不休,嗔怪男朋友不爱惜自己的眼睛。 程安之的脑中赫然蹦出一句话—— "学习要讲究方法,你这种学法只会让你变成近视眼……" 当时说这句话的纪司北,已经是T大计算机学院的风云人物,而程安之还是个为了考上T大正苦读的悲催高中生。 "那你帮我补习吧。"十八岁的程安之撒娇卖萌,"等我考上T大,会好好报答你的。" "你打算拿什么报答我?"纪司北玩笑语气。 程安之正儿八经道:"我做你女朋友。" 纪司北一听,嗤笑出声,英气逼人的一张脸直视程安之狡黠的眼睛,"程安之,这比你考上T大还难。" "难不难的,等你帮我考上后再说吧。"程安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湖水般的眼睛里注满真诚:"学长,你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 回到工作室,部门经理正领着一位气质颇佳的女客户参观,见程安之回来,冲她招招手:"安之,过来一下。" "您好。"程安之走过去,先跟客户颔首致意。 年轻女子转过身,顾盼生辉,程安之一眼认出她。 "安之,陈小姐想要找我们做婚礼策划,你给她介绍一下我们的案例。"经理引荐道。 "陈夕纯。"陈夕纯朝程安之伸出手,"辛苦了。" 程安之淡定地对上陈夕纯的眼睛,莞尔一笑:"陈小姐客气了。" "叫我学姐吧。"陈夕纯也露出笑眼。 "……好。"一句"学姐",让程安之知晓她是有备而来。 经理一听二人有渊源,喜不自胜。 片刻后,两位女士去到会客区。 程安之开门见山:"学姐,昨天我碰巧知晓了你的婚期,现在重做婚礼策划,时间上会不会太赶了?" "不是重做。"陈夕纯纠正她,"我们一开始没计划这部分,是临时起意的。我要求不多,你尽力而为就行。" "好。" "你眼睛发炎了?"陈夕纯看出来,轻微蹙眉。 程安之点点头:"快好了。" 陈夕纯抿唇,想起多年前,纪司北书桌上的那张照片。 那会儿梁云暮指着照片上的程安之问她:"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她抱着胳膊看向一旁的纪司北:"眼光不错,你女朋友的眼睛会说话。" 程安之的这双眼睛,她记住了好多年。 "学姐,你比较期待什么风格的婚礼?有没有心仪的案例?"程安之细致询问。 陈夕纯收回思绪,"我没什么想法。具体的,我让我未婚夫跟你聊吧。" 程安之失语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陈夕纯又道:"我们先加个微信,我再把他的名片推给你。" 一分钟后,程安之收到一个名片推荐。 昵称用的是他的真名,头像是陈夕纯的侧影。 程安之没有添加好友,沉默许久后,跟陈夕纯表明心迹:"学姐,想必你是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陈夕纯便表态:"不碍事,你跟他熟悉是最好不过的了。纪司北这个人难搞的很,一般的策划我还怕他让人家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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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晋国,元庆三十一年,大理寺。阴暗潮湿的空间里透出一股腐朽味和血腥味。这里终日难见阳光,便是偶尔空气里传来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嘶哑无力,一切都是沉寂阴暗的。空旷的走道里率先传来一阵轻巧的 皇太女只给别人火葬场(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皇太女只给别人火葬场(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 晋国,元庆三十一年,大理寺。 阴暗潮湿的空间里透出一股腐朽味和血腥味。这里终日难见阳光,便是偶尔空气里传来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嘶哑无力,一切都是沉寂阴暗的。 空旷的走道里率先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趴在干草上无力移动的犯人原本不想费劲的睁眼去看的。只不过她正迎着来人的前方。那前来的人便主动闯入她的视角,她便眯了眯肿胀的眼看过去。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精致的华丽白色缎面软靴。隔得有些远了,并看不清靴面上绣了什么。它轻巧无声地踩在这黑暗地面上,竟有一种圣洁被玷污了的感觉。随着靴面而来的,是如云缎般飘逸无暇的袍角。 有浑厚的女声战战兢兢的回禀:“殿下,前日里抓的那些死士,已经有两人…受不住刑罚,死了……” 哦!是殿下啊!果然是殿下啊!是哪个朝野上下一片骂声的太女殿下,犯人一下睁大眼。 沿着那袍角向上看去,走来的分明还是一个身姿秀挺单薄的少女。偏眉眼生的如画一般,精致优雅,那张脸又完美似天上谪仙一般,清冷脱俗。 可这样漂亮的人,又有这样尊贵的身份,却偏偏有一颗凉薄无情的心,暴戾残忍,以致声名狼藉,朝野上下一片骂声。 她费力的侧过头,不愿再看。 顾锦恪慢悠悠的拉平袖角的褶皱,神情淡漠的听着人回禀完,才冷笑一声:“死了?” 声音清冽寒凉的很。 “是。”回禀的李大人跟在她身后,头上簌簌冒汗。 “下官严厉审讯,那些死士倒都是一个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也审不出来。最后受不住刑罚。就…就死了。” “那孤要你们何用?审不出来!等着他们在派人上门,取了孤的命?”少女毫不留情的斥责。 “荀己。”她唤。 穿着一袭黑衣,神色冷峻的荀己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抱拳:“主子!” 李大人被这突然出现的皇家侍卫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吭声。 “给孤审!”他听见太女殿下说。 “是!” 李大人忙擦了擦汗,立马忘了刚才荀己吓到她的事,感激的冲荀己笑笑。 顾锦恪漫不经心的斜睨她一眼。 李大人皮一下就绷紧了:“殿下?” “还不去将剩下的人给孤提出来审?” “是是是!”李大人忙着应声,竟亲自匆匆去了,荀己连忙跟上。 顾锦恪就一个人到了刑房,早有女官将擦的反光的椅子拉开。顾锦恪掀袍坐下,下面早有人冲了茶上来。她摊开卷宗,目光懒洋洋的扫过,听见远处的牢房里有嘶哑无力的惨嚎的声音,远远地飘进来。 便权当是今日工作的伴奏了,只是这伴奏,显然毫无美感可言。 “殿下!”荀己很快回来复命,显然是有了结果。顾锦恪却不怎么想听,她挥了挥手,问道:“什么时辰了?” “申时末了,殿下。”荀己应声。 “这个时辰了呀。”她低声喃喃,看了一眼四周昏暗的环境,有些头疼。 “去点亮些,太阴暗了。还有,孤可不想大晚上的也在此处待着,你去给李大人传令,教她几种手段。让她把其他的案子,尽快审出来结果来早日结案,省的耽误孤的时间。” “是!”荀己领命,又快速去了。 等到马车回到太女府的时候,已是夕阳余晖,美不胜收。 管家辛双上来迎接她:“殿下,您回来了。要先用些膳吗?” 顾锦恪微微颔首:“摆膳吧。” 管家便一脸喜色的退下,殿下苦夏,这几日都吃的不好,身形已经瘦了些。能多吃一顿自然是好的。 荀己则默默无声的匿了行迹。 宽阔的府宅小道上,一下就只剩下顾锦恪一个人。 顾锦恪就忍不住悠悠叹息一声,面上的冰冷悄然融化,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个头啊? 是她装残忍暴戾装的不好?还是哪里出了问题?女皇为什么还不废了她?改立太女? 可是她已经确认过了呀,整个晋国都流传着太女殿下残忍暴戾的消息啊,为什么这些臣子和女皇不努力点,把她换了? 她兀自沉思着,回了寝居的小院。管家辛双已经摆了膳了,只是顾锦恪感觉不怎么饿,随意吃了两口,又没什么胃口了。只能让管家撤下,让下面的分吃了。 辛双便忧心忡忡的带几个青衣小厮端着盘子撤下去。 顾锦恪看的好笑,又有些心暖,说起来,来到这里这么多年,辛双他们一心待她,已经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穿了一本叫《娇软小夫郎【女尊】》的书,穿成了书中原本会兢兢业业,励精图治的皇太女殿下——顾锦恪。 可惜优秀的太女殿下并不是本书主角,而是一个垫脚石炮灰。此文的女主正是她的姐姐三皇女殿下——顾锦绣。 未来,这位三皇女将会取代顾锦恪,成为太女,名满天下,最后顺利登基,做一个名留青史的好女皇,当然,她也会和男主角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顾锦恪,前废太女殿下,会因为未来的男主与三皇女处处为敌,会因为进宫谋反,被三皇女建功立业,最后被圈禁皇家陵墓,终身不得出,孤寡一生。 哦,忘了说,原书中的顾锦恪之所以前期能当太女,是因为女皇想要给心爱贵君的孩子——三皇女顾锦绣找一个挡箭牌。 顾锦恪就是那个挡箭牌。 穿到这里认清事实以后的顾锦恪:…… 难道还要当炮灰吗?前期认真工作当好太女,后期被圈禁,乖乖给三皇女让路? 当然不! 但是让顾锦恪兢兢业业以后当女皇?打败本书女主角自己上位?顾锦恪也疯狂拒绝。 是996没享受够,还是007太香? 她只想摆烂好吗?只想咸鱼躺平,早日被换,正好她可以换个身份出去逍遥自在。 可惜女皇一心需要她,即使她前期碌碌无为也没什么动静。 顾锦恪只能继续深层次摆烂,想让女皇忍无可忍,提早把她换掉。可是现在离原著把她圈禁只有两年了,女皇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 顾锦恪长叹一口气,明天还是继续去“滥杀无辜”一下吧,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努力一下。 她沐浴一番,绞干头发,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寝衣直接坐在床边,伸手一拉锦被就想倒下睡觉,忽然发现不对。 “你是谁?”顾锦恪腾的站起来,离了三尺远,惊愕的看着床上的大变活人。 床上的是个青丝披散,五官秀丽温柔,娇娇怯怯的少年,正泪眼迷蒙,一脸害怕的望着她。 见她被惊吓到,惶恐的连忙爬起身在床上跪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他一边说一边砰砰磕头,温柔的少年声音带着哭腔,凄凄切切,好不可怜。 顾锦恪扶额,高声喊:“辛双!荀己!” 说着转身往前走了一步,把架子上的外袍取来披在身上,绳结直接系死。 然后转头对床上的少年露出恶狠狠的表情道:“把衣服穿上,不然就把你丢出去喂狗!” 荀己很快出现在门外,隔着门回话:“殿下。” 辛双也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了:“殿下,出了什么事。” 顾锦恪圾拉着鞋把门拉开,直接靠在门脊上:“里面的人,哪来的,送回哪里去。” “是!”荀己应声,就要动手。 辛双忙拉住她,对顾锦恪道:“殿下,不可以啊,退不回去!” “嗯?”顾锦恪抬起眼睫看她。 辛双就道:“殿下您忘了吗?大晋律法,皇女十六出宫立府以后,就要通晓人事,这是皇宫里指派来教你通晓人事的小侍啊。” “让他教?”顾锦恪就想起内室里面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这是来教她怎么哭吗? 更何况,这种事,还需要教? 顾锦恪摆摆手:“不管,给孤退回去,就说孤说的。” 辛双露出苦笑:“可是殿下,若是把他退回去,这孩子也活不成了,他们的籍已经默认转到太女府了,殿下把他退回去,宫里的人也会怀疑他不贞不洁,会直接溺死他的。然后再派一个新的人来。” 顾锦恪头疼:“那就留下来总行吧!给他找点活干,太女府不养吃闲饭的。只是!让他离孤远一点!不然孤就真把他拉去喂狗了。” “是!”辛双应声,朝荀己使了个颜色,喊了几个净了身的侍人来,进了内室把这个少年捂着嘴,两个人抱着,裹了床被子带下去了。 他们说话的空间有些距离,少年没听到。只知道自己被人拖了下去。越想越是绝望,一双眼睛又哗哗流泪。 看来,他今日果然是活不成了!怎么会如此倒霉是他抽中了太女府呢? 顾锦恪就看见少年含着一双迷蒙泪眼,远远的看着他,眼神渐渐灰败惊恐起来。 她挑挑眉,轻嗤一声,哭哭哭,明明是她吓到了好吗? 顾锦恪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了,找人来换了了寝具,孤要歇息了,下次有这种事,提前来禀!” “喏!”辛双就应了声。换了人来把寝具全换了一遍,力保不留一丝痕迹。然后在心里轻轻叹口气,亏她从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最出众的侍者,看来殿下还是没有开窍啊! 顾锦恪看着大家利落迅速的做事,满意点头,当个恣意的太女还是有好处的,只是她不励精图治007,偶尔良心会痛,所以,还是让给三皇姐吧。 她,就做个富贵闲人就好。
1256 人在读08-19 12:13
此前引也。有道是: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须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 长命女全文免费阅读_长命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此前引也。 有道是: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须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且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乱世盛世交际往来,这一时又是分崩离析,经历了百年的纷争合并后,只余两朝并存。北朝国号燕,国姓慕容;南朝国号梁,皇族萧氏。 这南梁的国都临安城里,有一户人家姓姜,是大梁有名的富庶人家。姜家只一房人口,当家的老爷单名一个敞,不知字号,些须读了些书,不是个目不识字的白丁。 姜敞本是北燕人氏,原籍山东胶东,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躬耕传家,也算人丁兴旺。他是续弦所出,他出生时他的几个兄长早已娶妻生子,是以他爹寿终正寝之时他年仅十八,生母早亡,又无依无靠,后因家产分配,被原配所出的几个哥哥赶出家门,自力更生去了。乡里时人感叹,此为当世《孤儿行》。 姜敞带着新婚妻子高氏南下谋生到了金陵,后又辗转去到姑苏,为了奔生活不得已从商。北燕重农轻商,从商者为末流,地位低下,为读书人家所不耻。姜敞自认为辱没了门楣,没脸再见父老宗亲,是以后来虽发迹了,有了儿女,却不肯回乡认祖归宗。 姜敞发迹于姑苏,声名渐渐远扬,成为广陵至姑苏一带的富户,便自称是姑苏姜氏,后行商到了南梁国都临安,他乡遇旧亲,攀了一个同宗的远房堂姐,大名叫姜敏的宫中妃嫔。 这姜敏可不是个普通人,她原是随北燕和亲公主陪嫁来的宫女,慕容皇后故去时受皇后托孤,封为妃嫔,代为教养皇后遗下的一子。一朝潜龙在渊,五子夺嫡,先帝的皇子们全折在夺嫡之争里,反让她的养子捡漏,在丹阳太后和戚相的扶持下登基,姜敏也顺理成章地以养母的身份被册封为西宫太后。 有姜太后撑腰,姜家顺风顺水,成了外戚兼皇商,节节高升,渐有烈火烹油、花团锦簇之势。 姜敞膝下有四子五女,除长女姜令容和幼子姜宁是嫡妻高氏所出,其余皆为妾室或外室所出。这姜敞是个奇人,不拘小节,不许子女在家中以嫡庶论高低,又把孩子们统一记在高氏名下,皆算作嫡出,对外只论序齿,不谈嫡庶。 姜敞嫡妻高氏所出的长女姜令容,养到十六岁上,娉婷娇俏,少女贪玩,在元宵佳节背着她爹偷偷出门玩,遇上刺杀,被挟为人质,幸得遇上私服出游的皇子,才被解救回来,两人巧结善缘,互相有意。 说来也巧,这皇子名萧立,正是姜太后之养子。一年后萧立登基,姜太后召见姜家儿女,新任梁帝的萧立和姜令容再见倾心,旧情复燃,互诉衷肠,又新生了别样情愫。 梁帝欲纳姜令容为妃,奈何姜太后不许,梁帝苦求太后,终换得姜令容入宫,隆宠近十年,于原配皇后戚氏逝世后,力排众议,立为继后。姜家由此地位水涨船高,跻身后族,成为炙手可热的新兴外戚。 一个家族的兴盛是艰难的,创业不易,守业亦不易,若稍有不慎,就会半道而衰,姜家已有颓势。 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姜太后年迈病弱,深入简出,常年不见踪影;无子的姜皇后一场小病后没撑过去,郁郁而终。 又是一年后,姜敞南下清查产业账目,遇上□□,被卷入其中,一命呜呼,留下姜家一众妇孺仆从终日凄凄惶惶。 且说姜敞的长子姜令安,年少聪慧,姜敞见他秋水为神玉为骨,形容异于凡人,便想往文臣士子方向培养,将来出仕,于前朝效力,也好扶助姜太后和姜皇后,就早早送往天下闻名的琅環书院进学。如今姜令安已年有二十,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学业小有所成,才名远近闻名。 姜令安在书院里听闻了他父亲的丧讯,心里咯噔一下,眼前一黑,懵顿了许久,悲意才缓缓涌上来,流泪不止。他思忖着:“嫡母早亡,长姐去年才走,如今老父也去了,可叫下面弟弟妹妹们怎么办。我本是长子,理应担起重担,却离家多年求学,只顾着自己,现下家里正是艰难,该回去安抚弟妹,重振家业了。”他这般想着,当日就收拾好行囊往恩师住所处辞行。 他的恩师温翰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因脾性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不愿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才远离朝堂,心甘情愿到琅環书院当一个教书先生。温先生虽隐蔽世外,却也通达人情,很是理解他的处境,没有过多挽留,一番鼓励和抚慰后,爽快地送行,还另赠了几本他私藏的孤本。 琅環学院的一众师伯兄弟知晓后,有人感叹世事难料,有人惋惜文采斐然的姜令安此后就要回家继承家业,放弃大好仕途,沦落为末流之商,还有人前去安慰相送,此中就有姜令安的同门师弟庄舒白。 庄舒白此人,天资不算聪慧,但胜在肯吃苦,勤能补拙,日夜苦读,才勉强和姜令安等七位琅環学子并得琅環八杰的美名。与其余七位不同,庄舒白家世不显,无权无势,父辈祖辈皆在乡下务农,他又相貌平平,身高不显,愈发不起眼。 庄舒白自知才能不如其余七位师兄弟,时常竹杖芒鞋、茅屋简食,苦思冥想,以体察古之先贤隐士心志历练之苦,飘摇世外、无人问津之郁。偶一日,他在陋室静读《论语》《孟子》,读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感叹天下久失明主,让他这匹千里马,连个伯乐都寻不到,顿时心如死灰;后又读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激愤向上,心潮澎湃,加重了出仕侍奉明主的心情。 庄舒白苦于空有一身抱负,无处实施,连日来浑浑噩噩,倒显现了些疯癫之兆。 庄舒白为姜令安归家送行,想到这位难得的脾气好肯听他说话的师兄就要走了,以后再也没有懂他的人,心中伤感,便大吐苦水。琅環书院众学子非富即贵,大多出身不凡,庄舒白为寒门农家子,姜令安为商户子弟,皆为末流,反倒能说到一块儿去。 姜令安见庄舒白长吁短叹,悲乎哀哉,便劝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展文何苦拘泥于此,人生漫长,潜龙在渊,终有一日能飞龙在天。” 庄舒白苦笑道:“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我便是再恼再恨,又能如何,总不能自己跑到皇帝面前毛遂自荐。” 姜令安心思活络,忙道:“话虽是如此,也未尝不可。” 庄舒白忙问:“伯平这是何意?” 姜令安早早就探听了京中局势,知晓近来废立之言渐起,都说皇帝要废了太子萧涵,改立四皇子,他指了指临安方向道:“眼看着几位皇子都大了,羽翼渐丰,心思自然就多了,涂家那位几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这样一来,几位皇子自然着急纳贤召士,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庄舒白诧异道:“你的意思是…去投身某位皇子门下?这可使不得,那是天家,一举一动都能搅弄风云,若是他有了不臣之心,可叫我这等幕僚如何自处,一边是忠君爱国,一边是主上的信任重用,怎么做都难保全忠义。何况,那是在刀尖尖上走的事情,大事成了还好,走狗烹、良弓藏按下不说,富贵无极也是有的,可要是败了,那是性命也没了,名声也没了,搞不好还要牵连亲朋。” 姜令安道:“没让你去投效四皇子,于鼎盛之时投效,就算你有那个忠心,他也不见得会信任你。我是建议你去投身太子门下,他有正统之名,又恰是求贤若渴之时。再是不济,还有你萧师弟。” 琅環八杰之一的萧源,是宗室贵胄,当今梁帝的第六个儿子,宠妃贺夫人之子,长乐公主同母胞兄,他少时偷偷出宫,化名进琅環书院求学,一朝扬名四海,才显露身份。帝子降琅環,天生文曲星。 庄舒白眼神一亮,可思忖了片刻,又郁郁道:“纵是太子又如何,正统又如何,若他要反,我一个做属臣的还能不从?况他龙精凤髓,名门之后,戚相的外孙,他要什么俊杰才子要不到,哪还轮得到我这种无名之辈。” 姜令安道:“非也,无名之辈又如何?你且看自古以来,张良、诸葛孔明之辈,哪个不是先隐后仕,从无名之辈到股肱贤臣,冒着风险跟着一路风霜雨雪打拼来的,贤臣择良主而仕,本就是我等学子苦读多年所求。若能跟着一知贤善用之主,何愁没有将来。你不能从没尝试过,就把人一竿子打死,那太子,母后早亡,寄养在我长姊膝下,自幼见惯了世态炎凉,经历足了宫廷明争暗斗,早锻炼出一双火眼金睛。你担忧他身边贤才太多,没你的位置,殊不知他的处境比你想象中困难得多!天家无情,便是亲父子兄弟也不能轻信,何况戚相这等淫浸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太子正是困难之时,急需可以信赖托付的臣属效力,你若去了,便是‘糟糠之妻’。” 庄舒白不解,问道:“此话怎讲?太子为一国储君,何来得困难之时?” 姜令安道:“你可知道,就在上月,田鹏民被贬去西南?” 此事在临安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庄舒白远离庙堂,自然是不知内情,他对田鹏民只是略听闻过一些事迹。庄舒白忙问:“你说的可是京师卫尉田鹏民?” 姜令安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早就升任兵部尚书,领御前侍卫统领大将军,兼太子太傅,是跺跺脚临安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了。两年前太子十六岁生日,我长姊要给他做生日,田鹏民便向陛下进言,说‘太子坐东宫,国之栋梁根本,务必事事要细心参谋,太子即将弱冠,该定下太子妃,以备延绵后嗣’。因此就替太子留意京中闺秀,相中了陈相的嫡长女。” 庄舒白听罢有些艳羡,叹道:“如此一看,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齐了,姻亲血亲,文武兼备,戚相之孙、陈相之婿、田大人之徒,说得上话的都站着太子这边了。” 姜令安摇头道:“不过是表象罢了,戚相和太子不和早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情,先戚皇后下葬时,葬在辉陵,而不是日后和陛下合坟晋陵。那时太子渊还不到十岁,闹了一场,要替生母讨个说法,惹得陛下发了好一通脾气,险些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戚相却容忍了下来,换来小戚大人高升要职,戚皇后也追封了个安懿皇后。后来太子养在我长姊膝下,亲近我长姊,戚相又拘泥起名分远近来,气得直骂他认贼作母,自甘堕落,便不理不睬,兀自断绝了关系。这亲外公都这样了,何况陈相这半吊子岳父?陈相虽不比戚相城府深,却也是个会精打细算的,眼见这陈家姑娘就要入主东宫,他还和没事人一样,仿佛嫁的不是他亲闺女,端的是铁面无私、六亲不认,那才叫个滑不溜秋。” 庄舒白听罢叹道:“看来各人有各人的苦楚啊,外人瞧着他是风风光光、高高在上,不过也是孤立无援的可怜人罢了。如今田鹏民贬下去,也不知道太子要怎么办?” 姜令安因笑道:“这就说到点子上了,他既求贤若渴,满京城的士子怕得罪了戚相陈相,都不敢冒冒然上前,你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一来,你身家清白,和京城诸多势力不挂钩,他用你没了后顾之忧,就多了几分信重;二来,你助力他于困顿时,便是股肱之臣,情谊深厚,患难与共。” 庄舒白忙道:“是了,是了,舒白受教了。可是,我又要走什么门路去投身他门下,寻常人可难得能见到太子爷。” 姜令安了然一笑,当即从腰间解下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白玉佩,只见那玉佩上浮雕了朵生机勃勃绽放的山茶花。姜令安将玉佩递与庄舒白,道:“你只管上京,拿着这玉佩,去城西聚汇钱庄,跟伙计说你找白管事,再把玉佩给那姓白的看了,说是我介绍来的人,让他引你去找东家。说是东家,其实就我那妹子,因是没出阁的女儿,不好露面,又怕叫外人说她插手娘家产业,让将来夫家说嘴。别看她年纪小,人可厉害,门路多,人脉也广,到时候她或是送帖子或是托人引见,太子自会见的。” 庄舒白连忙接过玉佩,又应声,用帕子仔仔细细地包起来,稳妥地贴身放好。 之后两人拜别,姜令安归家去,庄舒白目光远送他离去,独自在山坡上站了半晌,等到回过神来,天色已黄昏,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下定了决心,转身就往他在半山坡的茅草陋室跑去,当天晚上就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备上干粮碎银,也向他老师请辞去了。 且说姜令安辞别恩师挚友,快车快马回家,不过两日就到了临安,进了城,又弯弯拐拐地走了些路,马车终于停在四水巷的姜宅门前。原本朴素温馨的小宅院如今看着凄凄沥沥,门前散着烧完的纸钱余烬,内外挂起了白幡,时时传出若隐若现的哭声。 门房的小厮见大少爷回来,一面牵马挪车,将姜令安迎进门,一面命人向内通传。 姜令安才进门没几步,就见他二弟姜令宽、三弟姜令实走来,二人皆是素衣,面色憔悴。 一阵寒暄过后,姜令安才知,正是初秋,棺椁不让停,城卫又几次三番地催,早在两日前已经发丧了,全姜府上下在金姨娘的主持下披麻戴孝,吹唱哭打一番,也算全了亡人的体面,姜敞现已入土为安。 提到这些,姜令实面露忿忿之色,骂道:“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先前见咱家有势,就上来阿谀奉承,跟哈巴狗似的,如今长姐走了这才两年不到,见我们大人也走了,就欺负咱们。别人家别说是停棺七日,就是放十天半个月也没见他们说,一到我们,就什么规矩律法都蹦出来了,什么情理都不肯通融。” 姜令宽面色疲惫得泛白,一个眼神制止住姜令实,缓缓道:“如今这算是好的了,看在太后娘娘和二姐的面上,他们还算好说话,没往死里折腾,若到了无人可依的那一天,场面只会更难堪。” 姜令安听罢叹一口气,愈发自责自己没有行到长兄之责,不能撑起门户,庇佑弟妹免于受苦。 姜令宽又向姜令安道:“大哥别气馁,快些进去,见见姨娘和几个妹子,再怎么着咱们兄弟姊妹几个都还在,都是一条心,什么大风大浪来也不怕。” 姜令安点头,便向着内院来,内门上已经有丫鬟候着了,姜令安细细一看,认出是他妹妹姜令宜身边的白霜。白霜不多言语,伏身行了礼,替他引路,不多时就走到金姨娘的院子。一时又是一堆素衣白裙的丫鬟拥上来,又有人向内通报。 近乡情怯,姜令安也有一年多没与妹妹见面了,站在门口,脚步似灌了铅一样沉重。 门帘挑起,只见他同胞亲妹姜令宜第一个冲出来,也顾不得礼法规矩,上来就扑到姜令安怀里哭了起来,一面哭诉道:“你怎么才回来呀,我们都担惊受怕了好几日,生怕你路上出什么事儿。” 姜令安见她形容憔悴,想到早些年他们兄妹孤身在外相依为命的日子,再看他妹妹时,眼眶也红了起来。他知晓自己如今是姜家的顶梁柱了,稍稍安抚过姜令宜,就往正堂屋里走。 屋里金姨娘面色枯槁,她之前还是个半老徐娘、中年美妇,现在看上去老了几十岁,头发苍白,活脱脱一个半生孤苦飘零的老人。四妹妹姜令宣面色不豫,唇色惨白,病容消减,坐在一旁软墩上,五妹妹姜令宛两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跪在金姨娘膝旁,扑在她怀里哭。 这便是姜家剩下的人了,嫡母高氏早八年前就病故了,如今姜敞也走了,长女姜令容病逝,次女姜令宓入宫,只留下金姨娘并一个没名分的通房带着剩余四子三女在姜宅守着。 姜敞的这些孩子,长子姜令安与三女姜令宜为姜敞外室莫也扎沁所出,二女姜令宓和二子姜令宽、五女姜令宛为金姨娘所出,四女姜令宣和三子姜令实为龙凤胎,生母不明,想来也是姜敞在外行商时的露水姻缘所得。除了现在在金姨娘屋里站的这些,还余一个小儿子,正房太太高氏所出,在男孩儿中行四,大排行第九,小名唤宁儿的,才八九岁,被金姨娘安置在内屋里睡觉。 金姨娘见姜令安回来了,一扫多日郁郁之色,勉强撑出一个笑,道:“你回来了。” 姜令安一时心头苦楚涌然,湿了眼眶,声音沙哑地道:“是我回来晚了,连爹的葬礼都没赶上,枉我还自称读过圣贤书,实在是个不孝子。” 金姨娘道:“罢了罢了,回来就好,这些细枝末节纷扰,你爹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也不会怨怪你。” 一番寒暄诉旧后,金姨娘一个眼神示意,姜令宜便让人扶着姜令宣、姜令宛出去了,又谴散了屋里的丫鬟婆子,把门闩上,最后只留得金姨娘并令安令宜兄妹。 金姨娘这才吐了一口气,目光扫视过眼前他们,最后停留在姜令安身上,哽咽道:“你不知此中内情,什么□□,什么时运不济,全是假的,你爹是叫人给害了!” 姜令安惊得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金姨娘又沉沉说道:“南边产业不过是布匹、海鲜,本就不占多少利润,我劝着你们爹不要去,派一两个信得过的去看看就行了,他偏要去,当时我就觉着不对劲,可也没说什么。”说着,她抬起一双泪眼直视姜令安道:“你可知咱家产业在哪?你爹又是死在哪?” 姜令安沉思道:“咱家产业各地都有,姨娘既然说了是海鲜,就该是东南沿岸,可爹殒身之地是西南,这……” 金姨娘点了点头,道:“是的,他心思缜密,藏得也深,连我和你妹妹都被瞒过了。他去的是西南业鼎山,去看铁矿去了。” 姜令安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劲:“他看铁矿干什么?” 姜令宜接过话头道:“还能是什么,他看北边战乱有利可谋,想着走私生铁一本万利,又怕走漏风声,就把家里家外都瞒得死死的。可这种事怎么能碰,让陛下知道了,他哪还有活路?涉及武器军火,别说是岳父,就是亲兄弟、亲儿子,天王老子来了,陛下也不会饶他一命!” 姜令安狐疑道:“妹妹怎么知道是陛下的手笔?” 姜令宜抹了抹脸,轻声道:“二姐姐宫里头打探来的消息,还能有假,此去西南的那些商人,无一例外都死在外头了,好不容易一个漏网之鱼,在京郊南遇上了山匪,一车队人都落下悬崖了,死无全尸。这样大的事,十几条人命,发生在皇城边儿上,陛下都当没听见,御史台更是连问都不过问,明摆了是陛下的手笔,要杀人灭口,一个不留。” 姜令安一听,信了七八分,脚下趔趄几步,摊坐在圆木凳上,心里暗骂姜敞贪财糊涂,致全家人性命于不顾。 姜令宜又委屈道:“这便罢了,父亲可把我拖累惨了,他走业鼎山的私账全记在我名下,好几单都是藏在运茶的商队里运去金陵,再转运北上,若暗卫往深了查,只怕我也活不了。”说着便抹起眼泪,金姨娘只叹着气,把她搂怀里,轻轻安抚着。 姜令安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惶然道:“那可怎么办!” 金姨娘抬头望了他一眼,目光清醒了三分,沉着冷静道:“我有一计,但怕是个馊主意。” 姜令安忙道:“姨娘请讲,若能解救妹子,令安感激不尽。” 金姨娘伸手指了指北边:“快趁着没查到头上,把三丫头寻个由头送出去,到时就是要追究责任,也抓不到人了。” 姜令宜一听,眼泪也顾不得擦,“那你们怎么办,若让我一人逃命,牵连了全家,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金姨娘暗叹一声,看姜令宜的目光温柔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轻声劝道:“这有什么,有太后娘娘在,有你二姐在,有太子殿下在,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在外躲个两三年,等风头过了,陛下不计较这事儿,又或是查清与你没有干系,我们写信给你,你再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姜令安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妥:“把她一人孤身送去北边,无依无靠的,还是女儿家。而且,要出城不容易,寻个什么理由才好,无名无由的只怕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金姨娘笑道:“我早替你们算计好了,你们嫡母娘家高家的大伯爷过八十大寿,就以贺寿为由,让三丫头代咱家去贺个寿。那高家是北燕大户,家里也是出过几个翰林学士的,现已迁去上京,那地界儿,再是安全不过。这样,避避风头,顺便走动联络一下感情,也好多一门亲旧。” 姜令宜犹疑道:“可是我只是个庶出的,怎好打着嫡母的名头去走嫡母那边的亲戚…” 说到此处,金姨娘胸有成竹,淡淡道:“你是嫡是庶他们不知道的,我是从高家陪嫁过来的,高家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你们嫡母原先也是个庶出,不过记养嫡母名下,族谱上写得好看点儿,挂名嫡女,其实早些年过的都是看人脸色的日子。当年高家见你爹年纪小,又没什么能耐,争不过上头几个哥哥,就想耍赖,又怕塞个庶女打姜家的脸,面上不好看,特意挑了她送来。你们嫡母嫁来后,三日回门连亲长都没见到,只吃了个午饭就走了,除了她那个小妹子,全家没几个人念她,后来就越发不联系了。我们离开北边的时候连容姐儿都还没有,她跟着夫婿离家这么久,你们可有见过一个高家来的亲戚?逢年过节连封问候的书信都没得,别说你们是不是嫡出庶出,他们估计连她有几个孩子,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姜令宜忧心道:“那这样我们更不好冒冒然去了,人家都不认这门亲,我们还热脸去贴冷屁股干甚?” 金姨娘摇摇头,起身进里屋,不多时再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镶嵌珍珠的檀木盒,她动作仔细小心地把盒子放在桌上,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我托人打听过了,也托中间人带话了,到时你直接去就是,高家已经收了钱,后头事会替你料理。” 姜令安、姜令宜这才知道金姨娘的苦心,忙道“姨娘破财了”,又说要替她补上这笔银子,金姨娘却正了脸色,有些不高兴道:“我们什么关系,哪还用得着谈钱,多伤感情,好似我有什么所图一样。你们平平安安,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就当破财消灾了。” 姜令安、姜令宜自是感激不尽。姜令安心里重担放下,就让姜令宜先行去收拾行李,查清铺子、银庄、地契,做好交接工作。姜令宜忙应声去了。 姜令宜去后,姜令安正欲起身请辞,只见金姨娘眉头紧锁,满面愁思,似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在掂量着合不合适说。他因道:“姨娘有什么需要令安帮忙的,只管吩咐。” 金姨娘一听,半笑着叹气道:“竟让你瞧出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为着四丫头。” “您是说令宣?她又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姜令安问道。 金姨娘道:“她是个再懂事不过的人,七窍玲珑心,最善解人意,能有什么不妥。只可惜她身子病弱,惹人心疼。” 姜令安道:“明日请了大夫过府,替她瞧瞧,开几副方子,总要将养着些好,咱家又不是那吃不起药看不起大夫的人家。” 金姨娘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是另一桩事,可能涉及四丫头的终身大事”,说着金姨娘面色凝重起来,她指了指梁宫所在方向,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四”,待姜令安看过后,她将水渍擦开,一切痕迹消散。 姜令安对临安内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不太懂她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天家之中,玲珑夫人的儿子萧谦行四。他有些诧异,也有些担忧,姜令宣怎么就牵扯上皇子。 金姨娘看他不说话,才缓缓开口:“把四丫头也一起送去北边吧,让她们姐妹做个伴”,说着她停顿了一下,见姜令安没有开口的意思,她便下定了决心,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让宽儿跟着他两个妹妹一起去,也好有个照料。” 姜令安忙解释道:“姨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金姨娘微微点头,打断他的话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是我害怕再出旁的差错。皇宫里太乱了,下个月陈相就要送女出嫁了,又多了一个陈家,再算上不大喜欢凑热闹的曲家,风头正盛的魏家,戚家、涂家这些,外戚氏族足足有七家,这种局面,咱家不能再搅和进去,必须低调再低调。令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看得见,她不理事,也难免有人要来招惹她,不如釜底抽薪,一次性解决的好。” 姜令安听了觉得说的在理,便点头应是,一时又是无话,姜令安便请辞出来了。 寻得一日秋高气爽,姜家全家送姜令宽并两个妹妹北上,船渐行渐远,前路一片迷茫,迷雾丛丛,不知何处是归岸。
32 人在读08-11 05:33
《明日方舟》游戏界面,慕简静静欣赏着自己全部精二满级满潜的六星干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卡牌手游玩得像他这样既氪且肝,不成为大佬都不可能。但游戏肝无止境,慕简打算把手上几个常用的四星五星干员也升 在选秀网综当咸鱼全文免费阅读_在选秀网综当咸鱼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明日方舟》游戏界面,慕简静静欣赏着自己全部精二满级满潜的六星干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卡牌手游玩得像他这样既氪且肝,不成为大佬都不可能。 但游戏肝无止境,慕简打算把手上几个常用的四星五星干员也升到满级满潜,便随手开了一局游戏接着刷资源。 两倍速自动播放着动画,慕简拿起另一个手机肝起了另一款游戏,《崩坏3》。 所以,慕则和辛瑷回到家中,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宝贝儿子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周边好几个手机和两个iPad,每个屏幕上都是不同的游戏,游戏上二次元小姐姐或性感或可爱、或御姐或萝莉,而少年手速如飞地换着手机点按手机屏幕,一幅颓废至死的猥琐宅男模样。 似是听到动静,少年抬起头往这边瞟了一眼,白皙英隽的一张面庞,虽仍带着些许年少的稚气,却自有一种懒懒散散、浪荡不羁的气度,不论搁哪里都是足够令少女们失态尖叫的大帅逼。 见到来人,他嗓音低沉地喊人:“爸,妈。” 然后,接着低头沉迷游戏。 慕则看着独子专注玩手机对他们爱答不理的模样,想到他近来种种荒唐行径,气得头顶冒青烟了,他当即骂道:“你个小畜生,你他妈都毕业半年了,天天就知道打游戏,你就不能随便找份工作干点什么吗?你这样宅在家里好意思吗?” 慕简被骂,不以为意,一边玩手机一边懒洋洋道:“我是小畜生,你是什么,老畜生吗?” 慕则一梗,额头青筋暴跳,当即撸起衣袖就想打。 慕简感受着对面的低气压,头也没抬,浑不在意,只接着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地道:“而且,影帝大人你今年不过三十九岁,正直壮年,赚钱养自己十七岁的儿子理所应当,你压榨童工让我个未成年人去工作,你好意思吗?” “你还童工,你他妈都毕业了。” 慕则看着儿子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胃都是疼的,当即不管不顾,抄起家伙就去打。 慕简抬起眼帘,就见到他爹抓了个鸡毛掸子大步走来。 慕简眼皮跳了跳,觉得那鸡毛掸子过于灵性,他家居然还有这么古早的玩意儿。 但当务之急,绝不是吐槽这鸡毛掸子,而是躲避他爹的暴揍,慕简应付这种事情已经有了经验,当即起身跑开,一边跑一边回头拿着手机拍照,笑得痞气至极:“爸,要是你的粉丝看到这张你拎鸡毛掸子揍儿子的照片,你的大神人设绝对会崩塌,你的粉丝要是知道你性格这么暴躁,会脱粉回踩的吧!” 慕则岂是那种会被三言两语威胁的人,当即一面追,一面骂:“操|你妈,还想威胁老子,老子打不死你!”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一个逃,一个追,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辛瑷看着这对父子“过分生动活泼”的相处日常,无奈地捏了捏额角,她叹了口气,连忙拉住自己老公,劝道:“你跟个十七岁的中二叛逆少年较什么劲?幼稚么?” 慕则衣服被拽住,再疾跑会拽倒自己温柔娇美的妻子,他停下脚步,很没好气地道:“他都快成年了,还玩儿个青春叛逆,老子十七岁的时候,已经红透半边天了好嘛。” 慕则十四岁养成系男团出道,十七岁已经是娱乐圈顶流,粉丝无数。 但自己儿子呢,十七岁了不过是个只会打游戏的死宅。 青出于蓝而负于蓝也不是这么负的啊! 慕简见他爹被他妈拉住,双手抱胸,笑得懒散:“别用中二叛逆来形容我,我真的一点都不叛逆,我撑死了就有点咸鱼而已。” 慕则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你还不叛逆?” 慕简好笑:“我抽烟吗?” “……” 似乎不抽。 “我喝酒吗?” “……” 好像不喝。 “我飙车吗?” “……” 倒是没见过他买车。 “我打架吗?” “……” 一直宅在家里怎么打架。 “我泡妞吗?” “……” 单身狗你还理直气壮?! 慕简笑嘻嘻地总结道:“我一不抽烟喝酒,二不飙车打架,我甚至连女朋友都没交,我真的没有半点富二代二世祖的气质,我跟叛逆这词真挨不上,我嘛,我知道自己,我撑死了就是有点懒散,本质真不坏。” 慕则给噎到了一下,冷冷一笑,讽刺道:“你这是有点懒散?” 慕简对此供认不讳:“好吧,是非常懒散。” 慕则冷笑:“您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啊?!” 慕简浅笑:“那是必须的。” 慕则:“……” 能说什么呢?兔崽子已经承认自己很懒惰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慕则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只觉得心口堵了块石头似的压抑沉闷,这天下的父母,谁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慕则也不例外,唯一的一个儿子,自然盼着他能出息,所以从小到大对慕简从来都是挑好的供。 慕简的确没沾染什么二世祖的恶习,整个人乖得要命,但是也太乖了吧,天天不求上进宅在家里打游戏,一打就算半年,任由青春虚掷、光阴虚度,这像话吗? 辛瑷拉着老公坐在沙发上,柔声劝说道:“这年头的男孩子,哪个不贪玩喜欢打游戏的,咱家小河豚只是随便打打游戏而已。” 小河豚是慕简刚出生的时候辛瑷给宝贝儿子取的爱称,一直用到了现在,哪怕慕简年岁渐长对这昵称愈发嫌恶辛瑷也不改称呼,慕简懒得和他妈妈计较,便由她去了。 慕则听到这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他那哪叫随便玩游戏,他这半年什么都每做,天天打游戏。” 慕简也附和道:“爸说的对,我真不是随便打打游戏,我是很认真地玩游戏,你进游戏看看,你儿子我绝对属于大佬级别。” 笑话,他这么肝,还重氪,要是玩不成大佬,好意思叫玩游戏吗? 慕则听完,为之气结,操,这臭小子不会以为他在夸他吧! 辛瑷给宝贝儿子说话还被拆台,无奈地捏了捏额角,她只好换了个角度温婉道:“咱家小河豚就很认真地玩了个游戏而已。” 慕简立马道:“我这半年可不止认真玩了一个游戏,我玩了最起码三十个游戏吧,《明日方舟》《崩坏3》《FGO》《阴阳师》《碧蓝航线》《少女前线》《第五人格》《明日之后》《王者荣耀》《绝地求生:刺激战场》……” 辛瑷:“……” 抬眼瞟了一眼宝贝儿子,玩这么多游戏,宝贝你的肝还好嘛? 慕则:“……” 亲妈给他说好话他都能拆台,没半点眼力见,这情商低又沙雕的样子,这他妈真是我儿子嘛! 老子的优秀基因死哪去了? 慕则控制不住的暴躁。 辛瑷眼看着老公吹胡子瞪眼,一幅即将和儿子打起来的模样,连忙笑呵呵打圆场:“哈哈哈,我们家小河豚还是这么……幽默风趣,来,老公,小河豚,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一面说着,一面拉着慕则坐下,顺带着把他的武器卸下。 慕则坐定,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鸡毛掸子扔在茶几上。 慕简见他爹放下武器,便也笑眯眯坐在沙发上,只是他哪怕在父亲的威压下坐姿笔直,但整个人还是给人一种松松垮垮、漫不经心的感觉,和慕则心中想要的成熟稳重相距甚远。 辛瑷浅浅一笑,温柔似水:“小简,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从事的行业,跟妈妈说,不论哪一行,妈妈都支持你。” 慕简闻言,捏着下巴沉吟片刻,摇头:“没有。” 辛瑷脑壳疼,她只好道:“就是梦想之类的,你难道连梦想都没有吗?” 慕简笑容三分痞气七分浪荡,他刮后槽牙,道:“这个倒是有。” 辛瑷望着儿子的眼神都亮了起来,看来儿子还是有救的,宝贝儿子居然还有梦想,宝贝儿子才不是咸鱼呢,她颇为激动地问道:“那宝贝你的梦想是什么?” 慕简语调淡然轻松:“不用工作。” 辛瑷:“……” 直接石化如雕塑。 我儿子真的咸鱼得一塌糊涂。 一旁的慕则,至此压根忍不住,抓起鸡毛掸子“啪”地在慕简背上抽了一下。 这孩子的梦想居然是不用工作,你说气人不气人。 慕则抽完了儿子依旧不解气,他审视着自己的独子,只觉得这孩子浑身上下写满四个大字:“无药可救。” 咸鱼成这样,也是一绝。 慕则没办法了,冷着脸敲定道:“慕简,既然你没有任何想要从事的行业,那就……出道吧!”
70 人在读07-15 17:40
“知道错了吗?”错什么?伴随心底的一声低喃,一滴冰冷水滴从空而降,砸在周矜羽惨白的脸庞上。此时的周矜羽浑身湿透,面颊红肿,一副凄惨脆弱的模样。落在居高临下冷声质问的男人眼中却不见丝毫怜 误把渣攻的白月光攻略了全文免费阅读_误把渣攻的白月光攻略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知道错了吗?” 错什么? 伴随心底的一声低喃,一滴冰冷水滴从空而降,砸在周矜羽惨白的脸庞上。 此时的周矜羽浑身湿透,面颊红肿,一副凄惨脆弱的模样。 落在居高临下冷声质问的男人眼中却不见丝毫怜惜温度:“怎么?又想要装可怜?” 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倘若语气不是那么刺人,倒还称得上磁性好听。 不过下一刻,当周矜羽奋力睁开刺疼的眼睛看清男人的脸时,仅有的一丝好感便在转瞬间消失殆尽,脊背还窜上一股莫名寒凉。 他害怕这个人,或者说这具身体本能地惧怕男人。 男人一身深蓝色高定西装,衣着光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好似刚从某个顶级晚宴上走下来,仅有卷起的湿润袖口破坏了两分整洁严谨。 周矜羽视线缓缓上移,旋即对上男人垂落的晦冷目光。 男人此刻并没有做出任何暴戾的举动,周矜羽却能从僵持的气氛中体察到几分压抑的戾气,似乎自己再敢惹他不快,便会遭到可怕的对待。 周矜羽微微拧眉,内心的怪异感愈发强烈。 蓦地,他迟疑地喊出一个名字:“……俞天铭?” 听见他出声,男人果然有所反应,锐利的眉峰紧紧拢起,一脸不虞:“又耍什么花样?想装不认识我?今晚还嫌不够丢人吗!” 周矜羽没在意男人带怒的嘲讽语气,因为眼下有一个更令他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好像穿书了! 周矜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上辈子整日住在医院,闲来无聊便养成了看小说打发时间的习惯。 手术前一周,他那刚上高中的小表妹向他大力推荐了一本渣贱狗血耽美小说。 他一向只看某点升级修仙类爽文,从不看情情爱爱的言情小说,对于两个大男人勾搭谈恋爱的腻歪剧情,更是毫无兴趣。 起初,刚满二十岁母胎单身,并且自诩钢铁直男的周矜羽自然是拒绝的,小表妹却整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劝说: “你就看看嘛,书里有个角色的名字居然和你的一样诶!说不定你能穿书呢,到时候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 话没说完,女孩的眼泪珠子已经扑簌簌砸向洁白床单,周矜羽心有不忍,很是心疼护士姐姐刚给换的床单。 其实周家人都很清楚,即便周矜羽手术成功,他也活不过二十五岁,不过是延长几年寿命罢了。 至于穿书什么的,纯属小表妹的美好幻想。 周矜羽的身体像个瓷娃娃,磕不得碰不得,心态却颇为顽强乐观,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正因如此,本来被医生断定活不过成年的他硬生生苟到了二十岁。 虽然从十七岁起就不能下床行走,但他一贯懂得知足常乐。 穿越时空这档荒唐事,他是一根头发丝都不相信,可谁让小表妹的眼泪攻势太强劲,最终还是被迫妥协了,并且在小表妹的监督下将这本男男狗血虐文仔细看了两遍。 手术前三天,小表妹还叮嘱他:“矜羽哥你一定要多看几遍,最好背诵全文!记住的细节越多,到时候活下去的概率就越大!加油!” 周矜羽:“……” 周矜羽看过书,自然明白这番话的深意。 因为书里与他同名的炮灰过得那叫一个糟心,说舔狗都算含蓄的。 爱得卑微且下贱,为了得到主角攻的爱不仅耍心机勾引,嫉妒心还特别强,背地里做了不少又蠢又坏、争风吃醋的脑残事。 主角攻这人则是典型的渣攻,心里揣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外面和家里却养着不少小情人,而炮灰就是养在家里的那一个。 更狗血的,渣攻心中的白月光竟然是他的侄子,由于感情违背世俗,渣攻一直不敢表明心意,便以长辈的身份关心白光月,同时暗地里还找个许多与白月光身形相貌相似的替代品。 故事最后,白光月被抱错的狗血身世之谜得以揭开,两人又经历一番纠葛后终于坦白心意。 妥妥的he美好结局,而受伤的,唯有从开头虐到结尾的炮灰受。炮灰受永失所爱后不仅疯了,还在主角攻受婚礼当日从高楼一跃而下。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周矜羽头一次看完书时,面带微笑如此说道。 “哎呀,书又不是我写的。”小表妹嬉皮笑脸回道,“反正你一定要多看几遍,万一真穿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穿个鬼,这种倒霉角色他可受不起! …… 忆起往事,周矜羽僵硬的嘴角禁不住抖了抖,脸上渐渐露出与当时别无二致的嫌弃表情。 话不能说得太满,这不就真穿了么。 确定男人的身份后,周矜羽不再给任何好脸色,目色从迷茫变为冷淡,匆匆掠过落到寡白的浴室墙壁上。 碍眼,多看一眼都嫌烦。 周矜羽之所以能够快速意识穿书这种诡异事,得益于小表妹的反复唠叨,然而能够通过男人的身形相貌叫出名字,还真是被迫背诵全文的缘故。 即便不做调查,他对主角攻受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俞天铭,35岁,目前在俞氏集团担任项目副总,也是下任家主的有力竞争者。工作能力没话说,但私生活却极其放浪,自打成年后女伴男伴未曾间断过。 说好听点是风流,说难听就是不守男德! 心里搁着白月光,却管不住下半身二两肉,还是个男女不忌的。 周矜羽看书时就曾被这点恶心得不行,如今面对面见着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更觉倒胃口。 一时间他没忍住,做了个捂嘴呕吐的动作。 许是周矜羽表现出的厌恶太明显,整个行为态度又太反常,总算让一直冷脸对待的俞天铭感到些许疑惑。 这人被关在浴室大半夜,醒来后居然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在他出现后主动讨好,反倒让俞天铭不习惯了。 这些年俞天铭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断,有男有女,眼前这个好看玩意却是待在他身边最长的,不过嘛,也是最贱最玩得开的,不然以他寻找替身的要求,小玩意根本不够格。 想起这点,俞天铭顿时寻到一丝趣味,薄唇微扬轻笑道:“你真是一点都不像他。” 这话太神经,周矜羽涣散发愣的眼瞳中凝住一点神,忍不住收回视线轻瞥一眼男人,然后从喉咙里挤出个干巴巴的“哦”。 敷衍意味十足,就差把不耐烦几个字写在脸上。 俞天铭眉头轻蹙,这次疑惑的同时还感到两分诧异,从前听到这句话,小玩意总会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特别有趣。 眼前如此平静漠然的样子,从前可不曾有过。 转念想了想,俞天铭又自以为是地笑起来:“你不是最讨厌拿你跟他比较?这回怎么不气不恼了?呵呵,现在这模样倒有些刚认识你时的清纯劲儿……今儿改性子了?看来是知道错了。” 不光说着戏谑的话,他还上前两步伸手摸向周矜羽微湿的头发,似乎想要施舍一点宠爱。 却不料,他眼中的小玩意避他如毒蛇,脑袋一歪,手脚并用快速爬开了。 “哗啦——” 周矜羽的动作幅度很大,顿时拉扯出一道金属碰撞的声响。 自从意外穿到此地,周矜羽就一直靠墙坐在冰冷湿润的地板上,并非他不愿离开,实在是情况所迫走不了。 今日俞氏集团举办晚宴,俞天铭本要带其他女伴参加,却在炮灰受的软磨硬泡下同意带他前往,后来宴会上炮灰受一时脑抽,竟然和俞天铭的不知前多少任十八线明星小男友呛上了。 几句话不对付,两人打了起来。 这事丢尽了俞天铭的脸,他当时气极,众目睽睽下给了炮灰受一耳刮子,拽着人回家后气还没消,又把人扔进浴室淋冷水,锁上门关了大半宿。 回想这段狗血剧情,周矜羽垂下眼帘,漠然的脸色渐渐沉下去。 打一棒给颗甜枣。 倘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狗男人把人羞辱折磨过后,就要…… 那种事,原主倒是乐意,为此还特意穿上女装摆弄各种小玩具主动勾引过许多次。 可是对于借壳子的周矜羽来说,完全是地狱恐怖故事。 要他和狗男人那个,他宁可再死一次! 就在周矜羽拽紧手心、惶惶不安疯狂寻找对策的时候,俞天铭这边已经从洗漱台上拿起一把小钥匙,二话不说打开了周矜羽手腕上的金属铐子。 他身体稍稍前倾,贴近周矜羽的耳廓,颇为温柔地说:“冷着了吧,一会就让你热……” “!” 周矜羽心底直呼救命,指尖抠进地砖缝隙里,眼珠子慌慌张张地转个不停,从浴室各处匆匆掠寻而过。 怎么办?怎么逃? 以他的体力绝对不是男人的对手,奋力反抗的话,说不定还会被男人当成情趣,毕竟书中对于强取豪夺的描写可不算少。 肩膀被手掌握住了,忽轻忽重地揉捏着。 周矜羽毫无这方面的经验,却不妨碍他一瞬间便明白这种行为的含义,鸡皮疙瘩随即爬满皮肤,恶心感漫过心脏,令人目眩而窒息。 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大不了和狗男人拼个你死我活!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矜羽哥你可以的,加油!” 突然,小表妹清亮的声线在大脑中响起,驱赶了混沌,带来一丝清明。 细节!对! 周矜羽陡然想起什么,拽紧金属铐子的手指松开,抬起,将男人摸上他锁骨的手掌轻轻挡开。 “等等。” 俞天铭的兴致被打断,语气不耐:“又怎么了?” 周矜羽轻吸一口气,静静地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唇角爬上一抹兴味: “俞墭他,昨晚跟男生去酒店了。”
0 人在读09-13 20:53
联邦曦铭州连续三年被星网上评选为‘最宜居的地区’显然是有原因的,就比如现在,上午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天空之上鲜有飞行器,抬眼看去白云蓝天入眸,高大的树荫将斑驳的阴影投在地面,妥帖的湿度与温度包裹住人, 偏执攻手拿虐文剧本全文免费阅读_偏执攻手拿虐文剧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联邦曦铭州连续三年被星网上评选为‘最宜居的地区’显然是有原因的,就比如现在,上午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天空之上鲜有飞行器,抬眼看去白云蓝天入眸,高大的树荫将斑驳的阴影投在地面,妥帖的湿度与温度包裹住人,连毛孔都舒展着。 可惜的是,周迷一众人无人放松自己,他们纷纷调制手上的设备,蹲在地上视线锁定入口,确保自己能在飞行器落下舱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冲上去将人堵住。 周迷不动神色地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人,同时按下决心自己一定得冲上前去,最好能直接采访到人,他垫了垫手上的摄影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飞行器降落了! 一众人飞快地向前冲去,当舱门打开的那一瞬,一张让人期待已久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周迷很幸运地抢到一个绝佳的位置,在一众嘈杂的声音里他迫不及待地开口:“请问南先生,您是否和叶镜执有过婚变?” “据说你们现在感情出现问题,是真的吗?” 嘈杂的问题像是跌入了油锅的沸水,被堵住的男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出舱门的这一刻会遇见这些,神情有一瞬的怔然。 南景行快速地调整好神情,拣了问题回答:“我们没有婚变,感情也没有问题。” 他声音不急不徐,带着一贯的从容,举止平静,很容易让人信服。 南景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我们都信任彼此。” 他和叶镜执是协议结婚,如今领证一年只不过见过三次面,满打满算说了二十句话。 他虽然和叶镜执接触不多,但清楚叶镜执不是荒唐的人,相反,他称得上是绅士。 周迷开口:“那请问南先生今天为什么要出现在疗养院门口?是你们两人谁身体出现问题了?” 星际时代医疗飞速发展,一般伤痕大可在疗养舱中痊愈,能出现在疗养院门口大概率不是什么轻松的疾病。 南景行眉头微不可察蹙起,声音微凉:“抱歉,这已经涉及到隐私,我拒绝回答。” 周迷心中一喜,镜头方才已经完美捕捉到那一瞬的微表情,他再次开口:“叶先生被拍到照片形销骨立神情凄惶,这和疾病有关吗?” 话语已经脱离了礼貌的范畴,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一众人恨不得变身侦察家,不放过丝毫的神情。 南景行正要开口,却听到一声呵斥:“疗养院门前禁止打扰。” 雄厚冷肃的声音响起,如同肃杀的枪,刺碎了一地的躁乱。 持枪的安保人员上前,一众人作鸟兽散,周迷也收好东西欲离开,他的摄像机太重,方才又挤在最前端,混乱之时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整个人连带着设备一起向前倒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周迷眼见着自己要摔个狗啃屎,心中暗暗骂了一声自己倒霉,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他右手臂被人抓住扶了一把,力道传来,避免被撞倒在地面的结局。 周迷稳住身形,看着面前的男人,讪讪开口:“谢谢。” 两人姿势靠得近,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人瞳孔的颜色,琥珀色,睫毛自眼尾蜿蜒而去,像是用饱蘸了浓墨的笔细细勾勒出来,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蕴味。 南景行收回了手:“没受伤就好。” 周迷视线落到面前人身上,他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衬衫,左手手腕带着一块金属表,裸露出来的腕骨线条流畅,手指修长,气质干净清冽,像是月光照到薄雪上。 哪怕他方才盛气凌人,他还是伸手扶了他一把。 周迷突然想起了媒体对这人的评价——联邦最后一位光风霁月的贵族。 这人担得起这名声。 南景行看着方才围堵的人散去,一位年轻戴眼镜的男人出现在疗养院门前,笑一笑道:“林医生。” 林易急步上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眼,发现没受伤后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景......咳”他别过头咳了一声,像是掩饰什么一般飞快开口:“南先生,今天的事我们没想到,你受惊了。” 南景行觉得面前的医生模样意外的眼熟,他却说不上来再哪见过。 心思只是一瞬,他道:“没有关系。” 两人沿着疗养院阶梯踏入,雪白的墙壁上犹如雪花盛开,一路走到最里面的疗养室,冰冷的电子音传来:“请进行权限识别。” “医生林易。” “认证成功!” “南景行。”南景行敛眸开口:“伴侣。” 大门在一次打开,两人踏入室内。 房间里面一架治疗舱连接着终端,各式各样电子光路从舱滑出来,玄妙的符号在屏幕上汇集,最终变成一道道跳跃的线条。 林易道:“叶先生已经在梦想乐园里两个星期了。” 梦想乐园是星网新推出的一款游戏,如今游戏舱已经不算稀奇,而梦想乐园运用大数据与个人意识,为每个人倾力打造最适合自己的游戏。 治疗舱表面是一层有色玻璃版,隐约能看见里面躺着的人影。 许是看见了南景行的目光,林易解释道:“梦想之家这款游戏已经很多年了,它不单是一个游戏,如今更是运用在心理治疗层面。” “它根据每个人的经历潜意识打造一个虚拟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可以选择治愈自己。” “治愈自己?”南景行讶异,他没有玩过,只是在星网上看过一些报道,原以为是夸大其词,没想到竟然能得到医生的肯定。 林易解释道:“每个人都会有遗憾,每个人都曾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他伸手点了点屏幕上的数据:“而在梦想乐园,只要选择了治愈模式,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南景行的眸子一瞬间划过复杂,又很快掩盖下去:“假如一个人童年时没有得到足够的关爱,他在梦想之家中选择治愈,游戏就会根据他的经历为他专门生成一个虚拟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被爱意包裹着长大。” 南景行心里不是很认同:“可是这终究是虚拟的。”出了游戏还是会回归现实世界中。 林易看着南景行,“虽然世界是虚拟的,但感受与爱是真的,产生的内啡肽也是真的,这款游戏让人能感受到幸福。此外,他还会检测游戏者的情绪心理健康等一系列因素,如果游戏者心理没有达到良好标准的话,它仍旧会去治疗。” 这些话在两人之前在星网上也进行过沟通,这也是南景行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他需要进入游戏里唤醒叶镜执。 他们虽然是协议婚姻,但从法律上来说,伴侣是唯一拥有权限进入叶镜执虚拟世界的身份。 南景行视线落在飞速变换的屏幕上,慢慢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开口道:“这事宜早不宜迟,现在可以开始吗?” 林易道:“当然可以,这也是我们希望的。” 他打开治疗舱最表层的玻璃,内部躺着的人出现在面前。 南景行垂眸去看,里面的人面容苍白,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脸颊上的颧骨,鼻梁高挺唇薄,左眼眉峰有一处断裂,像是一把锋利而又猝然断裂的刀,分明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看起来却有一种决绝而又歇斯底里的意味。 他突然想起了方才听到的话。 ‘形销骨立,神情凄惶。' 原来是真的如此。 南景行不知怎的,心理徒然不太舒服起来。 他平静地挪开目光,对林易道:“我该怎样去唤醒他?” 林易打开了另一个准备好的治疗仓,一边调着各项数据一边开口:“进入游戏之后对他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再得到肯定答案后就可以唤醒他了。” 南景行躺在治疗舱中,感受着周边的液体将他环绕住,温热的水温柔地将他包裹住,一种困意袭来,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硕大的治疗室又恢复了平静,屏幕上的字符发着幽幽的蓝光,透过舱室隐隐可见流动的水声。 像是大雪之后的村落一般安静。 林易抬着下巴看了看光幕,踱步走到叶镜执的治疗舱前,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发出的声音愉悦:“景行来找你了。” 光幕上的字符一瞬间扭曲,里面的水声越发明显,犹如夜色中惊涛骇浪撞击礁石,带着一股森森的怒气。 林易后退跳开,举手作投降状,“南先生南先生,你家南先生来找你了!” 水声渐渐轻了下去,房中缓缓归于平静。 林易看着治疗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悠远,语气却是清浅:“最坏的结果没有发生。” * 格列斯群岛景色怡人,白色屋顶上旗帜随风飘扬,海风将微咸的气息带来,一场盛大的婚礼将在这里举行。 红黄相间的玻璃筛下一道道光,暖阳轻柔的洒在房中。 大理石的洗手池边站着一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材颀长气质清贵,此时双手撑在台面上,手背上淡青色脉络清晰可见,他垂着头闷咳了几声,旋即才慢慢抬起一张脸。 林易担忧地看着,他的手一瞬间握紧,似乎想帮着拍拍背却又硬生生地忍下来,压低声音道:“景行,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南景行看着镜子里的面容,指尖触上镜子。梦想乐园果然名不虚传,这里的一切都无比真实。 他看清身边人面容时惊愕开口:“林医生,你怎么来了?” 他眼前最后一个场景还是林易盖上舱门。 林易神情更加莫名:“是我啊景行。”他皱眉道:“你脸色很差。” 南景行按了按眉心:“我没事。” 这是叶镜执的世界,林易是叶镜执的医生,所以能看到这张熟悉的连不奇怪。 林易心中更加不安,他看着眼前多年的好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岛东面有一架直升机,我们现在一起走吧。” 他斟酌开口:“叶镜执......”他似乎及其忌惮这个名字,神色警惕:“他不适合你。” 是真的不适合,叶镜执偏执扭曲,不是善类,怎样看都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南景行垂眸将手浸入水中,清凉的水在手背上流淌,他敛眸用洗手液搓揉整个手掌,再细细地清洗指缝,借着洗手的动作观察着自己。 头发向上梳起露出额头,塔士多礼服,领口系着一精致的黑色真丝领结,袖口处衍生出来小小的翻边,宝石袖扣发着莹润的光泽,内搭一件白色翼领的衬衫,足上是一双漆皮皮鞋。 及其正式的装扮,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婚礼。 南景行视线落在口袋巾的位置,那里夹着一朵百合。 嗯,原来是要参加我自己的婚礼。 林易见他不语,不由得催促:“我们现在走吧。” 南景行还未开口,门口处蓦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林易,你要带我家先生去哪?” 一张英俊面容自门口出现,锃亮的鞋子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唇边带着笑意,眼底却是覆着霜雪。 林易脸色骤然一变。
241 人在读10-21 17:59
红透了的天一直在往下压,站在树下的老媪紧闭着双眼,影子随着西斜的太阳越来越长,老媪的身旁围着一群侍从。“夫人。”老媪稍抬手打断了想要继续说话的婢子。良久,天上的被映红的云瞧不见了,平日里被 扯了将军的白袍(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扯了将军的白袍(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红透了的天一直在往下压,站在树下的老媪紧闭着双眼,影子随着西斜的太阳越来越长,老媪的身旁围着一群侍从。 “夫人。” 老媪稍抬手打断了想要继续说话的婢子。 良久,天上的被映红的云瞧不见了,平日里被惊起的鸟雀今日也没有声响。 “今日怎么没有钟声?”老媪问。 “夫人,那寺庙里已经没有僧人了。” 老媪睁开眼,空中早已挂上了一轮月。它映出的光像极了佛身闪出的金光,也像极了曾经辉煌的大梁。 整个建康唯一如旧时的便是这棵树,四十年前她就是在这棵树下再次遇见了陈庆之,他脱口而出的那句‘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让她笃定这人就是来攀附父亲的。 一晃而过四十年,陈庆之会不会知道他曾无比信任的皇上勾画出的美梦碎了一地,而他这为之拼命的一生也变得毫无意义。陈庆之若是早知道这个结局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皇帝善弈却让自己进入了无气之局,大梁这一场梦终究是梦。 她散去侍从独自在树上站了一夜,午夜将至侍从见她倒在地上急忙走近,她已安详辞世。 梁武帝天监元年。 一阵恍惚后范叶霄觉得自己双腿在用力,睁眼便看见自己仍站在那棵树下,只不过现下是白日。 “女郎,现在天还有些凉您穿的太单薄了。”身边一婢子道。 她转头扫视,这些婢子全是尚未出阁时在身旁照顾的人。 范叶霄仔细看着身旁一个个面孔,许多年不见了。这些年少时说要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自己。 这是一场大梦还是人们说她已经死了?正想着,她忽觉头上一痛。 “啊!”突然掉落的树枝恰巧落在头上划破了一点头皮。 “女郎。”婢子们慌张走上前,范叶霄愣住了,她有疼痛感。 她听见婢子在责怪一个小僮,她听见周围的人围上来问她是否当紧,她听见有人说要去请郎中。 “不必去了。”她突然道。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我,我无碍。”垂下的双手互相掐了一下,确实疼。她这莫不是重生了? 当时她就站在这棵树下,没有等到大梁的天亮。 她张了张嘴本想问现在是哪一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女郎,尚书省的陈主书带着赏赐来了。”一个婢子走过来道。 “陈主书?” 婢子点头,“就在前院,家主不在烦请女郎过去一趟。” 范叶霄稍踮起裙摆便急匆匆往前院走,大厅里正站着一个人,茂林修竹,身着素衣。她就站在庭院中望着陈庆之的背影。双目泛红。 许是发觉身后有人,她看见陈庆之转过身来,朝她笑着。 陈庆之一步步向范叶霄走来,范叶霄嘴角轻微抽搐,风吹过发丝遮住了眼,这才慌忙拂去发丝。婢子见范叶霄只顾瞧着陈庆之,稍稍扯下范叶霄衣袖,“女郎。”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许久不见,女郎可安好?”在陈庆之眼中他们只是几年未见,眼前人是高不可攀的权贵之女。即便是心中有爱慕之意也不敢言,只能借着范大人的文章说出一份思念。 范叶霄低下头忽然想到前世时,因为听到这句话她心中便笃定陈庆之是趋炎附势之辈。全然不知他的心思。 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她当时不爱陈庆之。 稍缓后,她道:“别君河初满,思君月屡空。陈主书,可安好?” 范叶霄的话着实让陈庆之有些不知所措,他与范叶霄有过几面之缘却不大相熟,心中虽有意于范叶霄却也知道不可高攀。 “范大人的文章确实好,劳女郎记挂,子云一切安好。”陈庆之言语沉着心中早已不再平静。 “这是什么赏赐?”范叶霄问,她双目从未离开过陈庆之,眼前人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不相熟的主书,这是她去世多年的丈夫。 “陛下赏给范大人的百钱,范大人为陛下建言献策有功。”陈庆之回。 范叶霄后退几步跪下谢旨,她悄悄抬头看见陈庆之拿着圣旨的双手,现在这双手还没有疤痕。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真的还要再经历一次前一世的种种吗?被抛弃、被鄙夷、被守护也被宠爱,看着陈庆之固执地走向一条不会成功的路... “女郎?女郎?” “啊?” 陈庆之弯腰看着她,“女郎接旨吧。” 圣旨交到范叶霄手中,“子云在这里贺喜范大人了,子云这便告辞了。”陈庆之道。 “主书。” 陈庆之回头,“女郎可是还有事?” 范叶霄知道这时候她不应该叫住陈庆之,他们不是夫妻。 “主书喝杯茶再走?”范叶霄说完才发觉奇怪,无缘无故怎能留人,“父亲或许很快回来了。”她又道。 “子云今日尚有公务在身,不便叨扰了,待哪日定当上门恭贺范大人。”对于今日范叶霄出乎意料的热情陈庆之有些讶异,新帝登基不久,整个朝堂都在忙碌他哪里能得空。 范叶霄浅笑,“主书慢走。” 单从背影看去就能知道这是个纤弱之人,若是稍加了解又可知何止是纤弱,说是羸弱才不过分。就是这样一个贫苦出身的文官却成了大梁的将军。 范叶霄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陷在肉里,恐怕陈庆之已经走出很远了。 陈庆之,大梁可以有无数个将军,不是非要把你推上去。 当朝皇帝本就出身于善战的家族,分明是他自己一步步使得朝中再无善战之人,这是他萧家的事不应该把你推上去。 前世她在落魄之际嫁给了陈庆之,他从一个寒人一步步走到主书,作为皇上的棋友自以为了解皇上,眼见大梁走向没落,他走向了战场。建康那样辉煌究竟是怎么一夜之间倒塌了?范叶霄一辈子生活在士族阶层享受着奢靡之风,被陈庆之安稳护在身后,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外来的侵袭打的不可回转。 直到暮年范叶霄才想到她和陈庆之看到的大梁会不会是不一样的?陈庆之眼中的大梁又是什么样的?本以为这一切都将成为一个谜,现在她有机会解开了。 冷静下来后她才意识到现在是天监元年,萧衍称帝。 “父亲!”范叶霄觉得身上酥麻,“父亲何时回来?” “家主要晚些时候才回来。”婢子道。 范叶霄心中出现了前世的一幕幕,天监二年,范云因疾去世,她本该安稳的生活开始发生变故。天监三年,与她定亲之人去世,使她背上克夫之名。年末,陈庆之身着一袭白衣来到这里。 那时的范叶霄郁郁成疾,终日以泪洗面。她起身拭去泪水问:“不知陈主书到此是为何事?”父亲死后范家再也不如之前了。 “这是我的聘礼。”见到这般模样的范叶霄,陈庆之满是心疼,盈满心头的还有不安。“我向皇上请了旨,下嫁于我终是委屈女郎,女郎若是不愿,我这便回去求皇上收回旨意。”他心中打鼓不知道哪里来的胆识高攀范叶霄。 “你要娶我?”范叶霄更是意外,现在的人躲自己都来不起,没了父亲的庇护兄长在朝中也并不顺意。 陈庆之没有点头,他道:“子云不才,想要高攀女郎。” 一行泪毫无征兆滑落,“承蒙陈主书不嫌,小女不才愿能做得良妻。” 可一辈子她都没有学会做一个良妻,陈庆之事事都不让她动手,许多年后陈庆之醉酒才说出,他偷偷瞧了范叶霄许多年,本以为要瞧一辈子背影了。 他说,我若是一个寒士攀攀祖上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和你有些牵扯,可我只是个寒人。我闪躲着利刃往前,第一眼瞧见夫人,我不过是个站在权贵身边的随从而范大人位高权重。后来范大人任相,丞相独女我哪里攀得上。夫人遭遇不测,下嫁于我,我又怎能让夫人余生受屈。 一介寒人,被权贵们踢来踢去。鲜少有人会将陈庆之算进新士族的行列,他只身一直又无重权,说白了就和站在一侧侍从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当时他是站在皇上身边的人罢了。 太阳划过山头,余光透过树叶照在范叶霄脸上,她迎着光看去,于上辈子最后看见的景象一样,不过这棵树尚没有那般粗壮。 前世落下种种遗憾,子云,有我在这一次定然不会让你受尽屈辱。你也不必一直追着看我,我会先回头朝你伸出手。 父亲、子云、小婉、仓儿…这一辈子她都不会让他们早早离开自己,她被护着一世,这一次该她护着他们了。 “女郎,家主回来了。”有侍从来道。 范叶霄突然回过神匆忙向正堂跑去。 “女郎怎会如此匆忙?”夫人身侧的婢子道。 夫人一笑,“过去看看,能让女郎这样沉稳的人跑起来的事确实让人好奇。” 说话间范孝才也从后院走了过来,“母亲。”他低头道。 范夫人也是微微笑着,比起这个中规中矩继子她更是喜欢心思灵敏的继女,因她不能生养前夫人留下的孩子她都好生对待着。 前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范夫人不由得心中一紧,赶忙同范孝才走了过去。
449 人在读11-28 15:08
玉黎清知道自己要死了。利箭贯穿了她的胸膛,伤口涌出的血液染红了她桃粉色的衣衫,别在发间的香花落下,淡淡幽香消散在初冬萧瑟的夜风中。她倒在男人的怀里,血腥气涌进口腔,四肢渐渐脱力,意识模糊间,眼 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全文免费阅读_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玉黎清知道自己要死了。 利箭贯穿了她的胸膛,伤口涌出的血液染红了她桃粉色的衣衫,别在发间的香花落下,淡淡幽香消散在初冬萧瑟的夜风中。 她倒在男人的怀里,血腥气涌进口腔,四肢渐渐脱力,意识模糊间,眼前浮现自己的一生。 她本是扬州富商的独女,母亲早亡,父亲将她视作掌上明珠,为她谋了一份好姻缘,嫁进侯府,由商贾入高门。 父亲病故后,她来到梁京。 入了侯府才知晓老侯爷和嫡子已经相继故去,江家的主子就只剩下当初与她定下婚约的侯府庶子,江昭元。 江昭元年纪轻轻便显示出易于常人的才能和远见卓识,十六岁时便高中状元,十八岁承袭爵位,在朝中声名鹊起。 凭借一纸婚约,玉黎清得以入住侯府,与江昭元朝夕相伴。 初时,他眼中的冷凝肃穆让玉黎清望而却步。江昭元并不嫌弃她的出身,却也不同她说话,他冷得如同山巅的白雪,纯洁无垢,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知他身为朝廷重臣,心系百姓,便在背后为他准备膳食,帮他晒书、铺床,管一管府中的杂事。 白日里见不到他,她便点一盏灯笼,去院门外等他,至少让他回到家能吃上一口热饭。 玉黎清不求江昭元能多看重她,只求两个人能相敬如宾,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慢慢的,江昭元开始夸她做饭好吃,许给她管理侯府的权力,后来,他回府时会为她捎些小礼物,一匹时兴的布料,一本难觅的古书,又或是一枝含苞待放的芙蕖花。 细枝末节处的用心让玉黎清看到了他冷漠的外表下,一颗真挚的心。 他很好,无论身为高官,还是未婚夫,玉黎清都对他挑不出半分错处。 能遇见江昭元,是她一生之幸。 直到暗中的刺客射出那一箭前,她仍然坚信自己的未婚夫是个好人,濯濯清风,朗朗明月,是她心上最纯净的月光。 那箭本不是冲她而来,可她几乎是下意识挡在了江昭元身前,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大梁国折损一位重臣。 蒙面的刺客在庭院中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陌生而粗犷的嗓音控诉江昭元的罪行。 “江昭元,你妖言惑主,毒杀朝臣,人人得而诛之!” “你弑父杀兄夺来这爵位,为夺权屡次暗害同僚,证据确凿,多少忠良葬送在你手中!哪怕朝廷不敢动你,我等今日也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奸臣!” 听他们言之凿凿,桩桩件件都是血淋淋的凶案,玉黎清深感震惊。 为何他们口中江昭元与她眼中清冷如月的人截然不同? 她好想张口问一问江昭元,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可她已经奄奄一息,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被江昭元紧紧抱在怀中,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暴怒,又或者两者皆有。 渐渐的,她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清醒,瞳孔渐渐放大,清晰的看到男人脸上阴鸷恐怖的表情,他从衣袖下飞出短剑,一个刺客的头颅应声落地。 面前的男人仿佛变了一个人,曾经澄澈明亮的双眸如今杀意肆虐,原本温润而英俊的面容变得暴戾恣睢,只一瞬间就撕毁了曾在她面前精心伪装的温柔文雅,成了嗜血疯魔的杀神。 玉黎清被他放在台阶上,脑袋垂向一边,看江昭元穿着她为他裁的云山蓝裳,用那双描摹山水的手指拧断了刺客的脖子。 不过片刻,庭院中倒了一片尸首。 顷刻间了结数条人命,他身上一尘不染,愤怒的将刺客首领的头颅踩烂,血溅庭院,如坠地狱。 男人踩着染血的脚印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将她抱起,他张开口仿佛在说什么,可玉黎清听不清。 身体被抱紧,玉黎清靠在他肩膀上猛烈地咳了两口血,模糊的视线中,男人白净的脖颈溅开猩红的血色,如同冬雪中盛开的梅花。 这是她生前最后所见的景象。 连句遗言也未曾留下,她的魂魄从体内抽离,再也看不清江昭元的表情,也无法再听到他的声音。 今夜的梁京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入了冬的冷风夹霜带雪,从她轻飘飘的魂魄中吹过,玉黎清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自己在一片寒凉中慢慢消散。 身悬高空,她看到江昭元举兵造反,战火烧遍梁京。她第一回知道身为文官的江昭元拿起刀剑来如此心狠手辣。 叛军兵马攻至宫门前,两军交战,无辜百姓亦受牵连,梁京血流成河。 她心如刀绞。 这时她才确信,她曾经一心敬仰的、勤政为民的江昭元,是个杀人不眨眼、谋权夺位的乱臣贼子。 他骗了她,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入侯府半年多,江昭元始终没有提过与她完婚的事,许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娶她吧。空有未婚夫妻的名分,因着一纸婚约收留她,是为了官场上的名声,还是为了玉家的钱财? 真相与否,她已无法知晓。她才十八岁,在不甘与悔恨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玉黎清死不瞑目。 寒冷的夜风如同凛冽的刀锋将她吹散,玉黎清彻底陷入混沌,五感尽失。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的黑暗之中,她隐约听到清脆的鸟鸣声,耳边轻盈的脚步声时近时远,清淡的花香味萦绕在鼻尖,一步步将她引向有光亮的地方。 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春日的暖意,合着清雅的花香味,吹散了她身上的寒冷。 意识渐渐凝聚起来,玉黎清猛的从床上坐起,下意识捂紧疼痛的胸口,大口的呼吸着。 过了好久,胸口的痛感如同融化的冰块在回暖的身躯中缓缓消失,不留痕迹,她一身冷汗,呆坐在软榻上。 等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大敞的窗外是一树盛开的海棠,花繁叶茂,白中透粉,幽幽香气随着春风吹进屋里,沾在她衣袖间挥之不去,春意盎然。 玉黎清环视四周,熟悉的摆设,敞亮的房间,还有她心爱的海棠树,这里是她的家。 听到屋里有动静,候在外头的丫鬟走了进来,看见玉黎清坐着,疑惑道:“小姐不是要午睡吗,怎么刚躺一会儿就起来了?” 站在眼前的是她的贴身丫鬟若若,还扎着孩童的两股发髻,看上去不过十四岁,比记忆中的模样稚嫩许多。 玉黎清开口问她:“今年是哪一年?”气息有些虚弱。 若若答:“宣贞四十八年啊,小姐您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明日去私塾要同先生论时策?” 宣贞四十八年,她十五岁,这个时候父亲还健在,身体硬朗,她在扬州读女子私塾,没有见过江昭元,没去过梁京,更不明白那桩婚事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本以为受人蒙骗,身在异乡孤单惨死,就是她一生的终点,没想到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既然上天垂爱她,让她抛却前世重生回来,那今生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玉黎清忙下榻穿上绣鞋,收拾整齐,推开门,走进柔和的春风中。 不明就里的若若小跑过来,跟在她身后,疑惑问:“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玉黎清步伐坚定,“去找父亲,我有话要同他说。” 穿过花香四溢的花园,长长的走廊,蜿蜒绕过怪石嶙峋的假山,从荷叶舒展的小湖旁走上桥,家中的园林依旧如记忆中精致美丽。 玉黎清来不及驻足欣赏,走进父亲的院子,看到书房外候着两个小厮,她径直走过去推开了房门。 摆满了书卷的书房里点了淡淡的檀香,丝缕白烟从香炉里幽幽升起,年过四十的玉家老爷玉天磊正坐在书案后专心查账,一身苍黄长袍,与满屋的书卷融为一色。 外头小厮来不及禀报,玉黎清就走了进来,玉天磊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是女儿,疲倦的脸上扬起微笑,“你怎么过来了?” “父亲。”玉黎清向他走过去,她有好多话想同父亲说,走到父亲面前,心里的委屈和思念交织在一起,还未再开口,杏眸里已经蓄满了水光。 前世,她亲眼看到父亲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躺在榻上,因病故去。 母亲早亡,是父亲一手将她养大,给她她想要的一切,甚至留下遗书将家中所有的财产都给她做了嫁妆,为的是等她出嫁去梁京,有足够的银子傍身,不会被夫家人看不起。 父亲一生都在为她谋划前途,而她却被人蒙骗,与一乱臣贼子同住屋檐下半年都未有察觉,此前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愧对父亲的用心。 “父亲……”玉黎清跪坐在父亲身边,趴在他腿上小声泣不成声,“我好想你……” “怎么哭了,上午还好好的,午睡做噩梦了?”玉天磊放下毛笔,粗糙的手掌轻抚女儿的后脑勺,柔声问她。 玉黎清啜泣着摇摇头,坐直了身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父亲,我不想去梁京。” “傻孩子,谁让你去梁京了?”玉天磊慈爱的看着她,捏了一截袖子为她擦眼泪。 故去的亲人就在面前,失而复得的喜悦下,对未来的恐惧也无法忽略,她不要再走前世的路,不想失去父亲,也不想再与江昭元有任何纠缠。 玉黎清缓了缓心绪,字句清晰道:“我不想嫁去侯府,父亲能不能为我退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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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宣梦的前臂死死扒着悬崖边的那块石头,她的求救声伴着呜咽,气若游丝。女人站在她的面前,欣赏着宣梦此刻绝望的神情。“你放心,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宣梦的手臂一点一点往外滑 当孤魂穿成影后的赘A渣妻全文免费阅读_当孤魂穿成影后的赘A渣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救命,救命!” 宣梦的前臂死死扒着悬崖边的那块石头,她的求救声伴着呜咽,气若游丝。 女人站在她的面前,欣赏着宣梦此刻绝望的神情。 “你放心,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 宣梦的手臂一点一点往外滑,她扑腾着双腿试图踩点什么支撑,却因此加速了下滑的速度。 女人贪婪地望着她因恐惧而绝望的脸,仿佛看见天价保险在朝她招手。 快了,只要宣梦掉下去,她马上就能拿到钱了。 还没等她得意多久,一道雷劈了下来,直直地劈向她,女alpha当场七窍流血,翻了个白眼倒地。 宣梦并没有看见这个场景,因为她的头已经完全滑到崖下了。 女alpha倒地的那一刻,夏夜醒了过来。 她睁开了眼睛,也看见了天空的颜色。夏夜瞬间坐起,环绕四周,思考着现在的状况。 悬崖,车子,还有……快要滑下去的手? 获得新生的夏夜来不及细细感受这个世界,她迅速地伸出手去拽住宣梦。 抓住她的那一刻,夏夜也看见了自己的手,她略微有些疑惑。 怎么这么黑? “不要!” 宣梦以为夏夜要推她,更惨厉地尖叫起来,过度的恐惧也毁灭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夏夜忙死死拽住她,再不把她拉上来,宣梦就会完全掉下去了。 夏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宣梦拉了上来,她整个人躺在地上喘气。宣梦则蹲在石头边哭。 原来做人这么累啊。 这是刚变成人的夏夜此刻的想法。 她是女鬼,没有记忆,一直无聊地在这世间飘荡。 夏夜虽然不知自己从何处来,可哪怕脑袋空空,她还是记得,她的名字叫夏夜。 现在,她倒是穿到和她同名同姓的人身上了。 在这万千世界里,有无数的小世界,小世界被记录在册,成为一本本书。夏夜曾经幻想过,要是有一天可以做人,她一定要做玛丽苏女主,拥有凰傲天般的人生。 可她现在却穿成了一本娱乐圈百合ABO里的渣A,在不久的将来,她即将会被炮灰掉。 这本书是围绕着女主宣梦展开的。 国民偶像宣梦,年少成名却遭人嫉妒,先被陷害痴傻,接着又惨遭骗婚,好不可怜。 无情渣A并不爱她,只想杀.妻骗保。 下雨天带她去悬崖边上,伪装成意外车祸现场,让宣梦失足跌落山崖。 而渣A早已买好天价保险,就等着回家收钱,再和小三双宿双栖。 不过,夏夜坠崖后侥幸存活,凭着惊人意志力坚持复建,重获健康。她返回娱乐圈,很快重登顶流。一路披巾斩棘把所有害过她的人都KO了。 渣A也锒铛入狱,得到她应有的下场。 夏夜躺在地上恢复精力,脑海里回忆着这本小说的内容。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就是她这副身体已婚的事实。 她要是早一点穿越就好了,偏偏穿在这个时间点,她一个清白女鬼变成了已婚渣A,这该如何是好。 休息够了,夏夜坐了起来,她得和宣梦聊聊离婚的事情。 “唉,宣梦。” 宣梦听见夏夜在叫她,怯怯地抬起了头。她劫后逢生,一直躲在边上哭,完全不敢去看夏夜,因为她担心夏夜再把她推下去。 尽管万分不情愿,可是夏夜叫她,她也不敢不从,可是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恐惧再次袭来。 “鬼…” 宣梦看着被劈得漆黑的夏夜,吓得瞳孔失焦,呼吸一滞,大脑一瞬间缺氧,晕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是鬼?” 夏夜有些疑惑,她和人类差别就这么大吗。 换了人的皮,还能被一眼看穿? 她探了探宣梦的鼻息,还有气。她松了口气,把宣梦打横抱起,朝边上的车走去。 渣A本来是想把这里伪装成车祸现场的,但她怕自己也出事,不敢用力撞。 所以车其实还是好好的,只是多了个凹进去的口子和许多划痕。 原主把车子停在悬崖边,那里有一处积水潭,正好能说女主是脚滑才掉下去的。 宣梦是傻子,原文里,渣A推脱是宣梦非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玩,她们才会出事…… 夏夜给宣梦系好安全带,导航到附近的医院,发动引擎。还好,她做鬼的时候勤奋好学,知道该怎么开车。 很快到了医院。 几个医护人员正给昏迷的宣梦监测生命体征,夏夜就在外边等。 夏夜打量着她的黑手,心想:黑得和炭一样,她现在一定长得很丑。 不过,她是个乐观的人,她一个炮灰女配,不好看也正常,她还是有心里准备的。 随即,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女主宣梦。 夏夜当时看到的宣梦,十分狼狈。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大,满脸的泪水和污泥,身上还有划伤的血痕,头发乱糟糟的。和美人沾不上什么关系。 女主怎么好像也挺丑的? “谁是宣梦的家属?” 一群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已经是深夜,病人都睡了,此刻,座椅上只有一个夏夜。 医生看清楚夏夜的模样,原本话语里的陈述句中又带了点疑惑。其余几个人也都纷纷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夏夜本来垂着头思索她穿越的事情,听到宣梦的名字瞬间抬头。立马站起来回应。 “是的,我是她……她老婆。那个,她现在还好吗?”老婆这两个字真拗口,夏夜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听见老婆这两个字时,眼里闪过震惊、复杂、嫌弃…… 宣梦出事之前是国民偶像,许多人认识她,也听说她和人结婚的传闻,关于宣梦的妻子,一直是个不可言说的话题。 眼前这个黑色的东西?竟然就是宣梦的妻子…… 夏夜奇怪地挠了挠头,人类的情绪好复杂,她不理解。可惜她是精鬼,又能非常准确地捕捉到他们变化的情绪。 “病人没什么,就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给她输点糖水和维生素补充一下能量,醒了就可以出院。倒是你……”医生欲言又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由一开始的讶异逐渐转为惊悚。 夏夜心里有些不妙。 她透过医生的瞳孔,隐约看清自己的轮廓,她的头似乎不寻常的大?不太像一个正常人。 之前光顾着送宣梦来医院,她都没看过自己现在长什么样。黑点就算了,她不要长得太奇怪。 “你要不先挂个号,做个全身体检吧。”医生也不可思议,夏夜这样子,看起来很像严重的电击伤,但她偏偏活蹦乱跳的。其他医护人员也一副要就地抢救的样子,仿佛夏夜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不用,我很好。” 夏夜拍了拍胸脯,中气十足。 其他人见她真的没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离开了。 等没有其他人后,夏夜马上回到宣梦的病房,走进洗手间。她要看看她到底长了个什么尊荣,能把他们都吓傻。 刚对着镜子,夏夜就被自己黑红的脸和膨胀的爆炸头给惊到了。 她这明显是被雷劈焦了啊! 除了漆黑的皮肤,她脸上红红的都是干涸的血液。而且她这头发也太丑了,怪不得其他人看她和看怪物一样,他们可能以为,她在医院搞行为艺术呢。 还没嫌弃自己多久。 下一瞬,厕所烟雾缭绕,夏夜隔着镜子仿佛看见了群山巍峨。缥缈虚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爱徒,之前答应你做一回人。这不正好,为师今日收服了为祸人间的妖猖,你就用它原本的身份,去体验这人间罢。” “你不会是用雷劈得它吧?所以我才这么黑!” “为师特意让你一介魂体也能受此雷霆,你只需在这人世间走一遭,待你勘破情劫,即可得道飞升,你该感谢为师才对。”说完,也不等夏夜回应,烟和山立刻消失,又变回厕所和镜子。 夏夜非人,自然是无法修行的。但她自有记忆起就有一师尊,声音可男可女,可长可幼,她从未见过其相貌,也不知其为何物。 师尊放养她,很少会出现,每次出现都只有寥寥几语。 夏夜飘荡在人世间,闲看人间烟火,非常快活。就这样,不知是过了十年,百年,还是千年…… 她都是孤魂野鬼,也都只能这样看着。无人可以倾诉。 她在人间的故事中,听说了人死后会变成鬼怪,可她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别的鬼,仿佛这天地万物,只此一鬼。 可她也完全没有做人的记忆,她仿佛自出现起就是鬼。 时间久了,她好寂寞,开始有了成人的心思。 什么是香,什么是暖?她不满足于只能看见和听见,她太无聊了,也想有人类的其他感受。 所以,当师尊再一次出现,说要从她看过的书里挑一本让她体验一番时,她还挺期待。 可惜,她最后穿成了一个渣A,还被劈得外焦里嫩。 夏夜拿着剪刀,一边修理着她的头发,一边埋怨这不靠谱的师尊。她虽把脸洗干净了,可是皮肤还是黄黄的,这让她不经想到宣梦,宣梦虽然也不好看,但她皮肤好白啊。 夏夜把大半焦了的头发剪掉,剩下的头发刚过肩膀。她自行理了理,看起来有点像羊毛卷,她又剪了个空气刘海,还挺可爱。 夏夜十分满意地照着镜子,她做鬼的时候不理解为什么人喜欢照镜子,现在倒是明白这其中的乐趣了。虽然她不觉得皮囊有什么,但拾掇拾掇总没错。 就是可惜她现在太黄了,土气过于突出。 “嗷——”夏夜打了个呵欠。 大脑有些迟钝,夏夜第一次感觉到了困意。她原本还是保留着鬼的习惯,到点了也没有睡觉,但也终究抵不上疲惫。 看了那么多年的人类生存纪录片,夏夜知道她现在的反应,应该要躺床上去睡觉。 她从卫生间走出来,正好看见,月光洒向床上的宣梦,宣梦仿若睡美人般娴静淡雅。 夏夜走近床边,忍不住打量起宣梦的睡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宣梦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丑了? 可天太黑了,月光十分微弱,她虽然能看到宣梦脸上的轮廓,但也看不清宣梦究竟长什么样。 不过,宣梦长什么模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困了。 好累啊。 夏夜无法再坚持住,她闭着眼睛爬上了床。 她记得,人类睡觉就是要上.床的,这里只有一张床,那她就和宣梦挤一挤吧。 夏夜几乎是沾到床就睡着了。 凉风从窗户里散进来,昏睡的夏梦无意识地瑟缩了下,钻进了被子里。
38 人在读08-27 04:22
【慕以从未看见过那样一双眼眸,也从未遇见过那种人…黑暗的,浑浊的,厌恶着周围所有事物的人类】慕以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睛,入眼是斑驳的墙壁,墙面上刷的白漆因为年岁已久的问题脱落掉,露出里面黑色的墙 论如何攻略一只悲惨反派全文免费阅读_论如何攻略一只悲惨反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慕以从未看见过那样一双眼眸,也从未遇见过那种人 …黑暗的,浑浊的,厌恶着周围所有事物的人类】 慕以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睛,入眼是斑驳的墙壁,墙面上刷的白漆因为年岁已久的问题脱落掉,露出里面黑色的墙皮。 头顶上的灯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连带着散发出来的白光都带着一丝灰暗,灰蒙蒙的灯光落在面前的桌面上,照着满桌写满内容的纸上,无端的显现着诡异。 “嘀,新位面录入成功,正在传输剧情,剧情传输中…” “亲爱的宿主你好,攻略反派系统竭诚为你服务,请宿主阻止本位面反派--于修黑化值爆表,小世界崩塌,若反派黑化值达到--100,则视为任务失败,宿主将在本位面被抹杀。” “嘀,位面以病为娇开启,祝宿主任务愉快!” 慕以坐在老旧的桌子上面,伸手揉了揉额角,书桌角落的东西因为刚才的动作不小心被碰倒在地面上,露出里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内容。 他抬眼打量着整个房间。 破旧的家具,老旧的电视机,大面积掉落的墙皮,还有…满屋子的照片。 无数张照片贴在照片上、椅子上,贴满了整个房间,眼前的本子上写满了的名字,无一不在告诉他,这间屋子的主人对照片中那人的疯狂迷恋程度。 慕以在脑海之中戳了戳系统,便看见一个淡蓝色的球体出现在眼前。 泛着浅蓝色的耳朵尖尖在半空中微微动了动,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亲爱的宿主,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肚子在疯狂叫嚣,身体疲惫不堪,仿佛达到了极限,暂时忽略掉眼前这些烂摊子和系统,慕以撑起身子走出房间,来到狭小的厨房里面,翻开冰箱,用着仅剩的面条和番茄下了一碗面条。 系统晃悠着小身子跟在慕以身后,看着喷涌着的热气,像只刚出生的幼崽对着周围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试图伸出手试探着一切新起点事物,它慢悠悠的飘了过去,被扑面而来的水蒸气吓得猛地往后退,然后直直停在慕以肩上不动了。 一碗热面条下了肚,整个人才活了过来。 窗外淋漓的大雨敲打着窗户,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似乎是隔壁的邻居正在吵架,有把东西砸在地面上的剧烈响声和辱骂声。 这是一栋危房居民楼,本来要被政府拆迁重盖新房,不知怎么被这栋楼的主人忽悠了过去,又在外面刷了一层白漆,这才没有被拆掉。 在这里住着的,不是没有钱的穷学生,就是社会底层的打工人,群龙混杂,总之什么人都有,因为这里的租金便宜,所以不乏有来这里租房子的人。 很不巧,慕以穿进来的身份就是一个穷光蛋学生,这幅身体的主人从小是从福利院长大的,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戚,靠着福利院的资助一直读到初中毕业,凭着优异的成绩考入了a市a中,然后一直半工半读到高三。 总的来说,现在就是穷得连锅都揭不开的小可怜一个。 窗外的雨透过窗户渗进屋子里面,一股淡淡的霉味萦绕在空气之中,难闻得很。 慕以看着那些被贴在墙面偌高处的照片,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系统出声道:“系统。” 浅蓝色的光团跟着慕以转了大半天,结果对方什么问题都没有,就在系统以为眼前的宿主终于要提问一些东西时,它整装待发,清了清嗓子,然后就看见自己刚刚绑定的新宿主指着墙面上的照片说道:“可以帮我把那个撕下来吗?” 正掏出笔记准备尽情解答宿主疑问的系统:…? 满屋子的照片被撕了下来,写满名字的笔记本也被整理在箱子里面,卫生打扫完之后,慕以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十点钟了。 帮忙撕掉照片的系统奄奄的躺在桌子上面,已经被生活消磨了最初的热情。 对面房间显然还在吵架,“嘭嘭”的声响穿过并不隔音的墙壁传过来,系统慢慢飞过去贴在墙壁上面,就这么看过去,像极了散发着光芒的电灯泡。 它转过头来看着面前刚洗漱完的少年,问道:“为什么要吵架?” 慕以拿了一条新毛巾擦拭着湿头发,回道:“因为在一起不合。” 系统:“为什么不合还要在一起?” 慕以:“这个你应该去问旁边的那两人,而不是来问我。” 系统觉得人类这两个字真复杂,它飘到窗户边,看着窗外淋漓的雨滴砸在窗户上面,即使是在半夜,外面也依旧灯火通明。 系统飞回慕以所在的房间,发现房间里面的灯已经被关上了,就在系统准备回到系统空间休眠的时候,窗户那边又突然传来“嘭嘭嘭”的声响,不像是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更像是重物的敲打,一声比一声强烈,像是窗外的东西下一秒便会破窗而入。 系统向着窗户那边看去,然后又慢慢飞了过去。 浅蓝色的光微微照亮漆黑的房间,原本传来敲打声音的窗户此时一点声音都没有,系统朝着窗外看去,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已至深夜,周围安静极了,只有时不时从窗外传来“冷风”的呜呜声,原本透明的窗户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萦绕着一团黑雾,在那团黑雾之中,一双猩红的竖瞳紧紧盯着屋里面的人,那眼神带着浓烈的欲望,像是下一秒便会冲破薄薄的窗户,将屋子的主人吞吃入骨。 在房间里面,原本早已经熟睡了的人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睛,似有所感的朝着窗户那边看过去。 只见透明的窗户印着屋外浅浅的灯光,什么都没有… 清晨,天还未大亮,慕以踏上早班公交车,投了硬币坐在车后座的位置上。 时间还早,车厢里面空荡荡的,几乎没几个人,司机慢悠悠的启动公交车,朝着站点驶去。 末尾站的地方是a中。 慕以踏进高三二班的班上,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安静了下来,纷纷抬眼看着走进来的少年。 “班长来了唉!” 恰逢这时班主任走了进来,原本还趁着早自习的间隙打闹的学生们都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二班的班主任素有“灭绝师太”的美称,不仅是其他班上的同学,他们自己班也怕得很。 台上的老师看了看坐在座位上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在慕以面前的座位上。 “班长。” 慕以身旁的同桌如临大敌的紧绷着背脊,双眼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语文书。 面对着班主任的注视,慕以站了起来。 “病养好了就全心投入到高考复习当中,最近多穿点,别在生病了,剩下的时间自己好好把握。” 说完,众人就看着原本朝着慕以说话的人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别看着班长,你们也是,等一下数学委员去我那里拿三套卷子发下去,今天下午收上来。” 众人:“啊!!” 为什么又要做卷子,还是三张! 早自习在一众哀怨声散去,下课铃一响,原本强撑着瞪大眼睛背书的同学眨眼间便失去了知觉,躺在了课桌上,其它的没躺在课桌上的,大多都打着哈欠。 慕以的目光落在了靠窗角落的一个空座位上,一旁带眼睛的同桌看了看慕以,又朝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 似是宽慰道:“班长,想开点,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慕以:? 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上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中午的铃声准时的敲响,原本躺在桌子上半死不活躺尸的众人,唰的一下站起身,以两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门口跑去,不过眨眼间,教室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看着眼前惊人的一幕,慕以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后慢慢的拿起饭盒起身。 深秋的季节,天气经常阴雨绵绵的,一阵冷风吹过来,刮得人生疼。 今天是周五,难得的好太阳出现在头顶的天空中,金黄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面的桌子上,金黄色的碎光浮在半空中,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经过教室门口时,慕以恍惚间看到一个身资修长的少年坐在角落的位置上面。 阳光洒在少年的脸颊上,额前的碎发许是过长,遮住了那双狭长的眸子,轮廓清晰的下颚带着微微的青涩感,只见他懒懒的用手衬着脑袋,眼眸微眯,像只慵懒的晒着太阳的贵族波斯猫。 阳光下的少年明媚而刺眼,当真比浮在半空中的星星还要好看! “喂,班长?” 一只手在面前挥了挥,慕以的视线被阻挡住了,下意识看向挥手的人。 挥手的是班上的一名男同学,他看着慕以呆呆地站在教室门口,像是失魂了般,盯着角落的位置上看,便抬手喊了一声。 “班长,刚才你是怎么了,我叫你好几声都没有答应,像失了魂般!” 慕以微微摇了摇头,指着角落一个位置问道。 “坐在那里的人…是谁?”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的男同学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支支吾吾了一半天,才说了句:“啥?” 慕以又指了指角落,盯着坐在那里的少年,重复刚才的问题:“他是谁?” 男同学颤颤巍巍的转过头看了两眼,恰逢这时候一阵风拂过,将深蓝色的窗帘吹得微荡,阳光被遮住,衬得整个教室阴深深的。 男同学哆嗦了两下,才哭着一张脸回道:“班长你别吓我,那里哪有什么人啊!还有,于修同学前阵子不是出了车祸意外身亡了吗?班长你不记得了吗?” 车祸身亡…!
0 人在读02-22 17:41
“你为什么参加这个节目?”“这是能说的吗?”顾倾嘴角弧度恰到好处,眉眼的笑容让人挑不出半点差错,“近段时间各种舆论,让我觉得是时候谈恋爱了。恰好节目组发来了邀请函,也恰好许鸣岐近期没有行程,上节目 总裁在恋综修罗场了[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总裁在恋综修罗场了[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你为什么参加这个节目?” “这是能说的吗?”顾倾嘴角弧度恰到好处,眉眼的笑容让人挑不出半点差错,“近段时间各种舆论,让我觉得是时候谈恋爱了。恰好节目组发来了邀请函,也恰好许鸣岐近期没有行程,上节目能增加相应的曝光度。对了,许鸣岐最新专辑快要上线了,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哦。” 单采视频播出,立马吸引了大量网友。 【这就是白陆川的CP顾倾?长得真好看。】 【‘白日青天’yyds!!!】 【就算是采访,倾倾也不忘给大支宣传新歌。555,我不管,‘知青’就是最甜的!】 【啧啧,老板带头炒CP,看来顾倾是准备进娱乐圈了,资本吃相真难看!】 【有人看白陆川的单采吗?他说他也想谈恋爱!这难道就是隔空告白吗?好甜好甜~我的CP是真的!!】 【楼上的,你脑补太多了,两人除了拍广告,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不懂就问,影帝拍广告顾倾为什么在场?】 【话说‘白日青天’CP名每次都看得我小脸通黄,到底是哪位人才起的?】 顾倾坐在黑色的商务车上,细白的手指按下锁屏键,漆黑的屏幕瞬间映照出那张漂亮的脸。 她敛眉沉思,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事实上,她对恋综并不感兴趣。按照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之所以会参加,还要从两个月前的穿书说起。 两个月前。 顾倾穿书了,在她还未完全消化这件事时,就被一位身材高大、唇红齿白的成年男性赶出酒店房间。 而她,此时正穿着浴袍,衣冠不整,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顾倾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偷偷摸摸扫了一圈四周,见走廊里没人,才稍稍放心了些。 即使刚刚躺床上已经将剧情熟悉了好几遍,但她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想她兢兢业业二十八年,竟然因为过劳猝死穿书,简直令人喷饭! 要知道,她每年都有定期做体检,明明身体壮的跟牛似的……好吧,她承认有所夸大,尽管有点点问题,不过顾倾自认为影响不大。 哎,哪怕顾总裁比她小两岁,保养的还不错,顾倾还是决定今后要好好保重身体,保温杯泡枸杞不能离身。 倏地,一道寒气从脚心上涌,顾倾低头看了看光洁的脚背,双□□叠搓了搓,很明显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最佳时机。 礼貌性的按下门铃,屋内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顾总请回,之前我已经表过态了,我们之间不会产生任何超出合作以外的关系,我以为你一直很明白。” 顾倾扯了扯浴巾,无奈的说道:“至少把衣服给我吧。” 作为一名合格的总裁,除了工作上忘乎所以,对于自身形象,顾倾对外展示的都是成熟干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顾倾准备厚着脸皮找酒店前台领取万能房卡开门。 只见那紧闭的房门稍稍打开一个缝,从里面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臂,上面隐隐带着青色的青筋,细白的手指勾着一个袋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不等顾倾接过,那手快速缩回,袋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门应声而关,就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击门内的人。 顾倾沉默片刻,有些话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怪男人避她如蛇蝎,以小说里的人设来看,顾总裁确实是个令人厌烦,且怎么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这是一本追妻火葬场小说,女主是初出茅庐的女糊豆唐曼雯。男主正是刚刚将她赶出来的男人,如今娱乐圈最火的爱豆沈在。 而她,则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痴总裁,沈在的终极舔狗。 事情源自两年前爆火的选秀综艺,顾总裁无意间惊鸿一瞥认识了沈在,于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仅费尽心思给他送资源、送资金,还全心全意帮助他成为全国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可惜,爱豆对于顾总裁这样的行为向来嗤之以鼻。他始终认为,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是因为他出色的业务能力和优秀的外貌,与顾总裁没有丁点关系。 现如今这尴尬到让人脚趾抠地的场面,深究起来,是顾总裁对沈在求而不得,完全失去了耐心,准备在今晚攻城略地,将生米煮成熟饭。 只是沈在压根不吃这一套,他直接将顾总裁打包扔出了房门。并且此事过后,沈在对顾总裁越发憎恶。 爱豆出道后总避免不了被经纪公司安排演戏,原先沈在并不愿意接戏,但经过酒店一事,让他下意识躲着顾总裁,所以接下了一部仙侠剧,而男女主的相遇就是在这个剧组里。 沈在有顾总裁做背书,理所当然饰演剧中男主。唐曼雯的团本就糊,她更不是人气成员,只得到一个女N号的角色。不过这也抵挡不住男女主之间的磁场吸引,所以唐曼雯对沈在一见钟情。 彼时沈在不堪顾总裁骚扰,秉着逆反心态答应与女主相恋,两人便顺理成章开始了地下恋。 顾总裁知道此事后,各种花样作死,不是打压女主,就是打压男主,并威胁曝光二人恋情。 当然,她的奸计没有得逞,反而被粉丝扒出曾经想方设法潜规则沈在。自然地,被网暴的人成了顾总裁,最后顾总裁因为抑郁症去世,死的很凄凉。 顾总裁的戏份听起来很多,事实上,纵观全文,顾总裁只在前三章出现,后期着重笔墨都在描写沈在与唐曼雯的虐恋情深、分分合合。 揉了揉太阳穴,顾倾拾起地上的袋子。 鉴于刚穿书,还有大量小说剧情等待着顾倾消化,整个人更是因为方才的情形弄得疲惫不堪,因而她没有选择回去,直接下楼重新开了一间房。 既然凄凉了结一生的结局大多是沈在的因素,那她远离这个人就行了。 顾倾觉得自己还能继续苟一苟,反正她对情情爱爱没有兴趣。 第二天一大早,顾倾下楼吃早餐,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她在电梯里遇见了沈在。 他戴着口罩和墨镜,但独特的气质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修长的身材和凌厉的气势让人很容易从人群中寻找到他。 走出电梯后,顾倾只想赶紧逃离,谁知沈在却伸手拦住了她,将她带到了楼梯间。 “顾总,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当然想吃饭啊,还能做什么? 顾倾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为了达到目的,你竟然蹲守到今早!顾总,强扭的瓜不甜,你比我大六岁,也并非我中意的类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沈在眉头深锁,一副被顾倾所作所为搞得精疲力竭的模样。 抿了抿唇,顾倾觉得有必要借此机会与沈在划清界限。虽然不知道顾总裁为何在昨夜身死,但她既然穿书了,那风评自然不能受损。 想当初,她可是公司里风评最好的总裁。 顾倾又开始忆往昔了,穿书前她祖上十八代都是‘总裁’,从小深受总裁教育侵蚀。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娱乐圈明星拦住警告,这要是让祖上的人知道,还不得掀开棺材板将她回炉重造。 在这方面,顾倾很懂得审时度势,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所以,她挺了挺胸膛,摆出总裁的气势,“沈在,昨夜没有直接离开酒店,只是因为时间太晚了。并且经过昨夜的事,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从今天开始,不,从这一刻开始,你我二人不会有任何交集,我也不会再对你做出格的事。” 曾经她可是说一不二的人,承诺的话从来没有失信,所以在行业里,她的名字也代表着金口玉言。 听到这番大义凛然的承诺,沈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哼一声,讥讽的说道:“同样的话顾总已经说了上百遍了。” 似是想到什么,他气得浑身颤抖,周身泛着寒气。 由于沈在将脸蛋包裹的严实,顾倾无法从他的表情辨别他此时的情绪,但从语气和状态来看,恐怕事情有点不太妙。 也是哈,顾总裁就是以这样的承诺令沈在放松了警惕,将他骗到了酒店,最后还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好在顾总裁贪心,不仅想得到沈在的身体,还想得到他的心,也就没有下药,不然顾倾醒来那一刻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思忖片刻,顾倾脑中很快拿出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方案。 “我所说的话只能用后续的行动证明,但现在的你并不相信,我没有丝毫办法。假设你真的放心,最坏的办法就是彻底解除我们之间的合作。” 闻言,身前的男人彻底炸了锅。 他失态的抓住顾倾纤细的手腕,怒不可遏的说道:“顾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顾倾:??? 就很莫名其妙,他哪里听出她在威胁他? 解除两人之间的牵绊不是沈在梦寐以求的事吗?并且沈在从始至终都认为不需要靠顾总裁的帮助。 作为小说男主,顾倾也觉得沈在有这个能力,而他现在本就是当红炸子鸡,所以少了顾倾的支持,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 见顾倾满脸疑惑不解,沈在弯腰垂头,在她耳边轻言浅笑道:“顾总真是好算计,明知道我现在的资源大多与你有关,便想以此对我设限。可惜,我不会上你的当。” 顾倾:…… 这就是男主的想法吗?可真够复杂的…… 既然他不相信,那顾倾也不再多说什么。 “事已至此,你既不相信我,那就只能用实践证明我话中的真实性。”顾倾垂下眼帘,在灯光的照射下皮肤宛如玉瓷,晃得沈在愣了神。 顾倾不知道沈在怎么了,只觉得手腕被他抓得越来越疼,冰凉的触感让她实在有点受不了,因此开口道:“沈在,你能将手放开吗?如果是担心取消合作后产生不良影响,我会做好万全准备,不会让你在圈内为难。” 此话拉回了沈在的思绪,他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快速松开,随即退后两步,冷声道:“随便你,倘若你再做出昨夜那出格的行径,我会向警方申请对于你的限制令。” 顾倾:…… 有这么严重吗…… “可以。”顾倾面不改色的答应。 沈在听到这两个字后,内心翻出惊涛骇浪。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倾,在追求他时,顾倾大方的就像手里的钱是捡来的。他从来没有见过顾倾工作,更没有见过顾倾轻易的放弃一件东西。 她就像个被宠坏的公主。 沈在知道,对于顾倾而言,他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物,毕竟这样的玩物在他之前出现过好几个。 所以他厌恶她、恶心她。 可现在顾倾却明确的向他表示她放弃了,这可能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倾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对他投入这么多精力,这么多资源,怎么可能轻言放弃?一时的服软恐怕是为了引他走向更深的圈套中。 他绝对不会上当! “顾总,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沈在扬了扬下巴,转身离开应急通道。 他的脚步有些凌乱,内心浮现一丝懊恼,却不知源起何处,只知道现在非常不愿意与顾倾单独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可就在他的手放在门上时,身后的顾倾出声阻止了他。 沈在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沈在,刚刚的话我录音了,等下拷优盘里给你留一份,如果今后我有违约,你可以起诉我。”顾倾说着扬了扬手机,见沈在僵着身体背对着她,以为他不相信,是以继续道:“要是你还觉得不踏实,我们可以签订正式的书面合同,不过我认为不需要,口头约定也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说完,顾倾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沈在用力关上,惊得她心跳都快了不少。 抬手安抚了几下狂躁不安的心脏,顾倾自言自语道:“我说的是实话,不相信就不相信呗,年纪轻轻火气这么大。”
0 人在读03-01 03:09
民国,海平市。电车从路面的轨道上开过,发出铛铛的清脆响声。春季多雨,地上那被雨水打湿后的青石砖格外清亮,时不时有皮鞋布鞋从上面踩过。街头响着小男孩儿殷勤卖报的吆喝声,普通话并不标准,还带着 给美强惨真千金送温暖全文免费阅读_给美强惨真千金送温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民国,海平市。 电车从路面的轨道上开过,发出铛铛的清脆响声。 春季多雨,地上那被雨水打湿后的青石砖格外清亮,时不时有皮鞋布鞋从上面踩过。 街头响着小男孩儿殷勤卖报的吆喝声,普通话并不标准,还带着一点海平方言的味道。 那装潢分外气派的电影院门口,一行人正排着队,女人多男人少,而其中排在最前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抬手摸向胸前口袋,频繁掏出一块古铜色的怀表,低眸看时间的同时,脸上逐渐露出不耐的神色,像是在等着什么。 可当他看向墙面上贴着的电影女明星海报的一瞬,眼神却温和了不少,甚至还带着些迷恋。 那海报上的女人一身剪裁合身的旗袍,纤腰细腿,曲线有致。 旗袍扣子是顶好的珍珠做的,旗袍也是好缎子,可再好的装饰都压不住女人那吹弹可破的莹白肌肤,只能沦为陪衬。 她烫着当下颇具特色的时髦卷发,葱段似的手指轻轻翘起,眉眼低垂,唇角浅勾,指腹挨在腕部那透亮的玉镯子上,叫人看了就移不开眼。 看着眼前那依旧紧闭着的售票窗口,排队的一行人无不闹起了情绪。 “售票员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在这都站了快大半小时了。” “就是呀,我家里还有好多活儿没干呢……” 等到那售票员不疾不徐地从里侧露了脸,伸出手臂推开那对客的窗栏后,这些人才收起一肚皮的不耐烦,露出些许欢颜。 《芳华盛世》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了一个月,不算是新片了。 今天来了这么些人排队买票,都是为了那电影票里暗藏着的奖品。 发售的每张票上都画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 而其中只有一朵是当红电影女明星沈幼茵亲手画上去的。 若谁有幸买到这张票,就能与沈幼茵小姐共进晚餐。 今天是电影票开售的第二天,开奖的时间在电影票发售后的第三天晚上,买了票的人到电影院里去观看电影,待电影结束后,沈幼茵小姐会亲自从幕后出来,当众公布从一号到一百号,究竟哪一朵玫瑰才是她亲手画上去的。 这头买票的人热情高涨,那头的电影片场也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拍摄。 导演安排人将室内的布景重新检查一道,各个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忙得团团转。 一个衣着鲜丽的女人趁着人多眼杂之时,略微缩着肩膀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她与一个男人近身耳语,又塞了件什么东西过去,两人只说了几句就散开了,皆有些心虚地四下看了看,又强自镇定,看起来好似也是在为了接下来的拍摄而作准备。 与这些忙碌的身影不同,沈幼茵正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两人,丝毫不以为意,只端起手里那杯晶莹剔透的冰茶,红唇微张着轻抿了一口。 她一身泡泡袖白色女士洋装,那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一串做工极其精致的珍珠项链,衬得她脖子愈发修长优雅,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露出的半截脚背弧线绷直瘦削,却又像是在打拍子般上下轻轻点着。 光是这将露不露的脚背就已经极具诱惑力,引得片场内不少男性往她那头频频投去视线。 只肖美人一声吩咐,恨不得立即殷勤跑去跪倒在沈小姐面前,刀山火海悉听尊便。 “就位,准备开拍!” 导演一声吆喝,李曼立即就起身站起,往布景那头走去。 沈幼茵却不紧不慢地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又拿了镜子,仔细瞧着自己的妆容。 她目光流转在唇上,没有刻意去补那被杯沿印走口红,色泽稍淡了些的唇瓣。 新电影中她饰演的是个没落家族的千金小姐,不用她多过代入情绪,现成的情绪就奔涌而来。 她前阵子穿进了一本言情小说,睁眼便来到了这个架空的民国世界。 书里男女主相爱相杀的爱情故事狗血到了极点。 要不是为了那一直偏执维护着女主的女配孟玲玉,沈幼茵根本无法坚持看下去。 与她相同的读者也有不少,评论区几乎都是一面倒的评价。 大家认为孟玲玉根本是拿了美强惨痴情男二的剧本,性别转换一下也毫无违和感,甚至还有人高举起了女主白曦婉和孟玲玉的cp大旗。 当然了,沈幼茵并不是扛旗队伍的一员。 她打心底里认为孟玲玉就不该被白曦婉祸害,孟玲玉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结局,而不是为了一个性格软弱的白曦婉沦落至书中那样的下场。 眼下沈幼茵穿进了这本书里。 她决心亲手改变孟玲玉的凄惨结局。 可她偏偏穿成了抢走孟玲玉亲生父母、亲姐姐以及青梅竹马未婚夫的沈家假千金,跟自己最喜欢的女配小姐姐成了死对头。 前不久沈家公司一批急用的货物被无故扣押在港口,要想赎,就得交一千块大洋。 沈父沈母外加姐姐沈海兰都各自去了外地,至今未归,为的就是找自己的老朋友们和熟人们借点资金周转。 家人走后,沈幼茵拍了一部电影,用尽自己片酬外加借了高利贷,这才把货物赎出来。 沈幼茵看着这样萧条的沈家,心中五味陈杂。 她知道这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对付沈家。 仇家的恩怨尚未解决,沈家岌岌可危,若是在这个节骨眼跟孟玲玉换回身份,分明是把孟玲玉推进火坑里,现在显然不是摊牌的好时机…… 更让沈幼茵头疼的是,书里的今天是孟玲玉人生的转折点。 她将会在医院里遇到同样身为女外科医生的女主白曦婉,而之后,性格开朗活泼的白曦婉逐渐温暖了她的心,成为她最在意的人,同时也给她带去了无尽的麻烦。 白曦婉与孟玲玉是同事关系,比起她这个电影演员,显然白曦婉的身份更近水楼台。 她要想赶在白曦婉之前与孟玲玉认识,就得费更多的心思。 想起这成堆的糟心事,镜头前的沈幼茵自然而然地展现出了愁容。 她本就五官精致漂亮,肌肤更像是在牛奶里泡过似的,又白又滑,眉眼间又透出几分落寞,这副模样让人只看上一眼便开始不自觉心疼,乍然对她生起保护欲。 然现实中的沈幼茵,远比镜头里的画面还要美上百倍。 同样身为电影女明星的李曼经过沈幼茵时,眼神中的嫉妒几乎藏不住。 她站在镜头前,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身侧的沈幼茵。 当事人却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到她的计划,只抬起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袖。
2028 人在读07-25 19:07
“一起来,奔跑向太阳。”“就算风雨再大旅途再累不放弃发光的梦想……”甜美的歌声回荡在化妆间内,靠在化妆椅中的徐鹤然被吵醒,她张开眼睛,表情放空,呆呆盯着化妆台。“?”哪里来的音乐。 抢了女主就跑嘻嘻嘻(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抢了女主就跑嘻嘻嘻(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起来,奔跑向太阳。” “就算风雨再大旅途再累不放弃发光的梦想……” 甜美的歌声回荡在化妆间内,靠在化妆椅中的徐鹤然被吵醒,她张开眼睛,表情放空,呆呆盯着化妆台。 “?” 哪里来的音乐。 她面前化妆台面摆放着平板,吵醒她的音乐正从平板中传来。 屏幕中镜头拉近,锁定最前方中心位置的女生。 徐鹤然表情更呆了,她瞪大眼睛,深色瞳孔缓缓蒙上层水雾,直直盯着镜头里的女生。 “嗯??” 她怎么不记得拍过这个节目,还站C位? 那个一心想把她送给某位投资商的经纪人,被她狠狠甩了巴掌后三个月没敢出现,怎么可能给她拉来这种资源?那狗东西和公司都是骗子! “梦吧。”徐鹤然疑惑道,眼睛却没有离开屏幕。 视频中站在中心的少女明媚美丽,身后所有人沦为她的陪衬,年轻的女孩光芒四射,比夏季夜幕星子还要明亮。 徐鹤然更加肯定这是梦了,还是现实里的她不敢肖想的美梦。就在她盯着视频移不开眼睛时,欢快热情的歌声接近尾声,随着“梦想起航,星光闪耀”的歌声落下,节目logo滑入。 金色王冠下,“星耀少女”四个金色大字“布灵布灵”闪烁。 “what???” 星耀少女? “我不过是睡觉前又刷了一遍《星途》,竟然梦到去参加小说里的选秀节目!”徐鹤然拍拍脸,无语地说,“不过,做梦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家诺诺。” 想到自己的“偶像”,徐鹤然开心起来,坐在凳子里跷起二郎腿。她还想着这梦挺逼真,在凳子上睡久的僵痛感都能——不对,她做梦从来没有痛觉! 徐鹤然顿时僵住,瞳孔陡然放大,一个奇异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她的双眼再次巡视过陌生的环境。 化妆间很大,十几张化妆台并排摆放,一众整齐的桌面中,唯有她面前的这张化妆台摆放凌乱,像有人发泄怒气故意将桌上物品扫落,瓶瓶罐罐散落在地板周围,摔碎的乳液粉底液混在一起,在白色的砖面凝固,仿若疤痕。 但无论是破碎的化妆品瓶身,还是化妆台周遭,以及房间四面墙上,到处贴着她在视频中看到的,金色王冠的logo。 金粉色的“星耀少女”四个字格外醒目,生怕她看不清楚。 徐鹤然后背汗毛直竖,白皙的皮肤瞬间爬起鸡皮疙瘩。她猛地扭头,看向镜子里。 镜中,面容明艳美丽的女孩瞪着眼,嘴唇微张,年轻稚嫩的脸上,能掐出水的白皙皮肤柔软细嫩,没有一丝被贫穷折磨过的痕迹。 头顶明亮的白炽灯照的整个化妆间亮堂堂,镜子周围的补光灯是照妖镜,让脸上所有的缺点无所遁形。而镜子里的女孩几乎没有缺点,唯有此刻的表情呆呆愣楞,长得离谱的密睫下,蓝紫色的瞳孔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中,清澈如宝石。 “……” 徐鹤然沉默地站起身,靠近化妆镜,粉嫩的指尖搭在下眼皮,轻轻往下扯,眼眶内淡淡水汽浮现,干净的眼白不多时晕出红意,与瞳孔的颜色对比分明。 那蓝色基底的瞳膜中,以瞳孔为中心,蜿蜒数条丝丝缕缕的紫色线条,被灯光沾染后愈发浓郁,梦幻的像夜晚簇拥着银河的星雾。 没有看错,确实是蓝紫色。 徐鹤然小小的吸了口气。 这……瞳孔贴膜了? 如此神奇的瞳色,她只在一人,不对,应当是一个角色描写中看到过。 《星途》小说前期,在选秀节目中因为憎恨女主抢了自己风采,三番五次对女主冷嘲热讽,打压辱骂,后来退出选秀,又利用家族权势妄图阻拦女主星途,最后没有好下场的恶毒女配—— 徐鹤然。 因为同名同姓,她好几次没有看进去这篇文,后来偶然刷到书中片段描写引起好奇,才忍着尴尬点进去,然后就把自己的心挂在女主辛诺身上。 文中女主辛诺,善良美丽,为了给母亲赚取医药费,参加选秀节目想要进入娱乐圈,但是她的美丽却招来饿狼,还是一群饿狼!群狼环伺在辛诺身边,妄想欺占她,折断她的翅膀,践踏她的梦想,折辱她的人格,争夺她的所有权。 辛诺如同他们掌心玩具,显示他们权势的工具,在被这些饿狼抢夺的过程中,一次次受到伤害与欺骗,她生病的母亲跟着受到牵连去世。 在泥沼般的黑暗中,原本柔弱的少女硬生生爬起来,凭靠着自己的毅力,咬牙迎风破浪,最终踏碎一切阻挠站上顶峰。 那些曾拦在路上的豺狼虎豹,尸骨铺在通向顶点的台阶。 每当看到辛诺在黑夜中站在无人的天台,把玩着打火机看向灯火辉煌的城市时,徐鹤然总是热泪盈眶。她同样在黑暗中爬行,疲惫绝望时,《星途》这本书成为她唯一能够停留的地方。 辛诺是她的偶像,她的信仰。 她将辛诺视为未来,渴望着有一天如她一般,对黑暗冷冷地说一声“废物”。 但是! “我怎么就变成徐鹤然了?”她抬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捏了把,软肉传来的刺痛感不是假的,她真的变成的书里的女配!跟她偶像作对的女配! 还是跟她一个长相但是加了十层美颜效果的恶毒女配! 徐鹤然身体僵硬,还没从转变的身份中反应过来,突然,平板中播放的节目中,出现一个名字。 “《星耀少女》第三轮位次发表,获得第四顺位的星耀少女是——个人练习生,辛诺!”主持人高声喊道。 辛诺! 这个名字瞬间被耳朵捕捉,徐鹤然立刻抛下心中震惊,激动地趴在桌子上,全身血液因为这个名字急速涌动,牛乳般白嫩的皮肤浮现淡粉色,一直蔓延到耳后,缓缓向下流淌。她低下头,着迷地看着镜头里出现的女生。 她曾幻想过辛诺的长相,但是她发现自己的想象不足真实的十分之一! 录像的大厅很大,此刻所有的灯光汇聚在辛诺身上,流淌的光芒倾泻,大方的偏爱。在她出现那刻,没有任何人能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是所有光芒的中心。 屏幕外的人着迷地注视着她,原主是混血儿,眼眶深一些,连眼睛的玛丽苏颜色都是基因突变引起的。但辛诺的瞳孔很黑,如同化不开的墨,很少有人能拥有这样黑亮的眼睛。 此刻她就用这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和屏幕外的蓝紫色眼睛对视。 “谢谢,谢谢大家对我的喜爱和支持。” 辛诺撩了下耳边的发,温声道。底下坐着的练习生以及此刻以及趴在桌子上的徐鹤然同时发出叹息声,这让本想发表感言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她向来冷静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抬起话筒挡在嘴边,侧头浅笑。 徐鹤然的心脏被击中,口中喃喃呜咽:“诺诺,麻麻的诺诺呜呜呜……” 沉醉在纸片人成真的天然美貌里的徐鹤然双手插进头发里,左右摇晃,仗着化妆间没有人不住地喊辛诺的名字,“诺诺真好看呜呜呜!” 刚走到化妆间外的女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主持人:“辛诺虽然是个人练习生,但是凭借惊人的美貌和出众的实力赢得大家认可!从第一次排名时的五十名,飞跃至第十!又在本次排名中,再次进步荣登第四,成功进入出道位,成为训练营中最为亮眼的练习生之一!对此,你有什么话对大家说呢?” 徐鹤然瘪着嘴,眼眶的红意未退,她跪在地上,两只手臂捧着脸,忍不住感叹:“没错,我们家诺诺就是这么优秀!谁会不喜欢我们诺诺呢!” “这个名次对我来说,是鼓励也是压力,练习生中还有很多比我有实力的朋友,大家都有可能超过我。”镜头中的女生垂着眼睫,眸中碎光莹莹,瞳孔最深处,仿佛有一团小小的火焰热烈燃烧。 “呜呜呜,诺诺真谦虚!” “但我同样会努力,守住这个位置。我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造星师们,是你们的支持让我能够站到这个位置,我会争取创造更完美的舞台,回报大家的喜爱!” “嘤嘤嘤,诺诺真暖心!” 徐鹤然看辛诺,怎么看怎么好,完全忘记自己此刻的处境。然而在辛诺发表感言的时候,摄像机忽然切向她身后的坐席,一排排有哭有笑的美丽女孩中,第四排中央,翻白眼的少女格外明显。 虽然是远景,但那股嫌弃劲儿几乎穿过镜头飘出来。 徐鹤然一下子怒了,“谁啊,敢对我宝贝女鹅翻白眼!” 她怒气冲冲,但镜头极快拉回来,根本看不到翻白眼的是谁。徐鹤然灵机一动,伸出手,点了下平板,将左下角关闭的弹幕设置重新开启。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弹幕从右边飘过来,那些白的红的紫的绿色,以各种速度不同大小滚过的弹幕只表达一个观点。 终于找到目标的徐鹤然挺直腰板,狠狠一拍桌子,跟弹幕一起痛骂出声—— “我去,徐鹤然,你有病啊?” 辛诺从来没招惹你,你凭什么对她翻白眼! “狗东西!!” “咔。” 化妆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站在门口的女生短袖长裤,身体微微前倾,手还搭在把手上。白色棒球帽压在她头上,帽檐低低的,几乎遮住大半张脸。从徐鹤然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抿直的粉唇。 “看起来好高啊。”徐鹤然仰着头,脸上怒气还没有消散,皱着眉想。 视线中的女生高挑,如春日雨后静谧盛开的花,她未踏入房间,但属于她的清香一下子散入房内,侵入徐鹤然鼻尖。 “你……好?”徐鹤然抬了下手,试探着开口。 “呵。” 浅的几乎令徐鹤然以为是幻听的冷笑声消散在空气中,门口的女生微微抬起下巴,帽檐下漆黑的眼睛和房中人对视。 她冷淡的目光落在滚动着弹幕的平板上,随后转向徐鹤然,在她尚有余怒的面庞停留片刻,对她眼中突然迸发的激动无动于衷,冷淡的目光向下,顺着女生年轻蓬勃的身体滑落—— 落在她和地板贴贴的膝盖上。 辛诺:?
3438 人在读10-17 17:38
一间二十平方的旧气小屋,一面宽大的镜子、两把椅子,放物品的小推车上随意的摆放着吹风机、剪刀和梳子若干,门口的半人高的洗头盆架子是这类小店的标配,水龙头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老板是一个四十 影后大人收敛点!(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影后大人收敛点!(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间二十平方的旧气小屋,一面宽大的镜子、两把椅子,放物品的小推车上随意的摆放着吹风机、剪刀和梳子若干,门口的半人高的洗头盆架子是这类小店的标配,水龙头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老板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枣红色长卷发,围裙底下是过膝的哑光长筒靴加今年很流行的深灰色打底裤搭配米白色毛衣。桐城初秋的天,这一身正正好。 桐城是X市的一个偏镇。这条小巷子,有很多这样的小店,门口会挂个牌子写上具体的价格,例如,剪发:5元、烫染发:20起。 肖光在这家发廊对面站了许久。 老板很温柔,以至于客人进门出门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哦,洗发的水是热水。 老板娘刚把上一个客人送走,打扫完地上的碎发,单手费劲的拎着红色大水桶晃晃悠悠的走向肖光。 “站远一点点,会溅到你身上”,老板娘对着肖光笑了一下,指指肖光的白裤子。 肖光顺着老板娘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裤子,听话的往旁边挪了两步。一时没注意,站在了下水道口旁边去了。 默默的把口罩往上提了提,捏了捏鼻梁上的口罩口。 老板娘用比平时还轻柔的动作倒完这桶水,如是负重般伸了个懒腰。 肖光紧随其后进入了这家小店,“香姐发廊”。 “咦?是你呀,要洗剪吹还是烫染拉”?老板娘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转头一看竟然是一直站在自己店门口的女孩,似乎有些意外, “剪头发”,肖光把左肩膀背着的书包取下抱在怀里,一时不知放哪,右肩上还挂着吉他。 “来放这里,你先坐着,我放水”,老板娘拍了一下肖光隔壁的椅子,示意放在那,交代完就开始清洗洗头盆,用自来水冲了一遍,才开始放热水到另外一个干净的红色水桶里面。 肖光把书包和吉他放好,双手放到膝盖上乖乖的坐在着等待着老板娘的下一步指示。 老板娘用干毛巾严严实实的遮住肖光的蓝衬衫领口和脖子,手伸进红水桶里试了试水温,才让肖光低下头到洗头盆里。 老板娘拿大水瓢舀上半瓢轻柔的浇到肖光的长发上,水温恰到好处,肖光舒服的眯上眼睛,长发异常的光滑柔顺,和老板娘平时接触到的暗淡粗糙的发质不同,这一头秀发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护理的。 “要怎么剪”,老板娘右手拿着剪刀,举棋不定,和镜子里面肖光露出的眼睛对望上。 “剪短发”,肖光坚定的说着。 “短发?多短”?老板娘以为自己听错了,左手勾着肖光的一缕头发,一开始以为肖光只是想单纯的修一下。 “剪碎发”,肖光说完,没管老板娘什么表情。 又想起了小时候,桐城下了点小雨,肖光和母亲去出摊,虽头上和衣服上都是雨水,但是眼中是掩不住的兴奋,今天急速降温,来买汤圆的人异常的多,甚至排起了一个小长队,身高只到母亲腰间的肖光帮着收钱,装袋子拿筷子,小手小脚麻溜的不行...... “那剪咯”?老板娘犹豫片刻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肖光回过神来,点点头。 老板娘动作很快,碎发也很简单,就是这么好的头发,剪掉了怪可惜的。老板娘看好留出的头发长度,没有让剪掉的头发掉落在地上,而是拿手接住,攒起来成一小把。这么好的头发还可以单独留下来卖钱咧。 肖光看着那一小把头发,笑了。 和母亲卖完汤圆回到家已是深夜,住的筒子楼一到半夜就停水,母亲看到肖光浑身湿漉漉的,急的一筹莫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用煮汤圆剩下的一点点水煮了姜汤,一人一口喝下去。但肖光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肖光怂恿母亲把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长发剪掉,这样就不用洗头了,毛巾擦擦就很容易干掉。最终母亲没扭得过铁了心的肖光,把肖光的头发给剪掉了,母亲也把剪下来的头发捏在手里,拿一个黄色的塑胶发圈系好。第二天母亲把头发卖给了一个骑着自行车四处叫喊的收头发的老头,肖光也吃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老冰棍。 “刘海呢?留多长”,老板娘开始修剪剩余的头发。 “内侧剪短一些,最外侧稍长到遮住眉毛”,肖光缓慢的说出自己想要的发型。 老板娘思索了一会才下手,认认真真的模样。虽肖光戴着口罩,但是从外表和气质来看,就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剪头发的年轻人,于是老板娘也多了几分认真。 头发剪完,肖光看着镜子里一头利落短发,才找回熟悉的感觉。肖光,就应该是这样的。 隔壁一家发廊传来一声嚎叫,只听见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隐隐约约在骂,水为什么是冷的,是要冻死人吗。 肖光不动声色,老板娘亦毫无波澜,好似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 头发剪完之后,老板娘还附赠了一次免费的造型体验,虽然只是拿吹风机嗡嗡嗡的吹干而已。 肖光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书包,书包有两层,划开小的那层拉链,拿出一个蓝色的开始裂皮的有些许破旧的钱包,找出五块的一张递给老板娘。 “谢谢,剪的特别好”,和我母亲剪的很像,后半句肖光没有说。 老板娘很开心,不只是手艺得到认同,肖光留下的长发,又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下次再来呀”,老板娘把肖光送到了门外,笑的像个招财猫。 走出巷子口,旁边就是客运站,肖光是来坐大巴车返回A市的,但剪头发不是一时兴起,以往公司制约着,只能听从,小到说话语气和表情动作,大到造型和服饰,都是公司一手安排。现如今,想到自己那只有两个月就到期的合约,肖光才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剪头发只是第一步而已。 桐城到A市区并不是直达,得先从桐城坐三个小时的大巴车到了省城,才有直达A市的飞机,肖光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桐城的景色在往后倒退,肖光看着逆行的道路和树木,陷入沉思。 和公司的合约只有两个月了,AP娱乐还不放过她,要把最后仅剩的一点价值压榨干净,回想起和公司签约的这五年,除了像个木偶人一样的被操控着,伪装成另外一个样子卖萌装可爱,没有做过任何一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连最喜欢的音乐,也没有得到展示的机会,不过,只有两个月了,两个月之后,就再也不是“甜味少女”-肖光,而是自由音乐人-肖光。 AP娱乐成立很早,算是最早一批培养训练生的经纪公司,肖光所在的组合《甜味少女》是公司送出道的第一个三人女子团体,风格定位和组合名字一样,走的是甜美系,同名单曲《甜味少女》一出,一时引起了不小的冲击。 但是除了同名单曲,后续发布了两张专辑,都打了水漂,没激起什么浪花,这种高开低走的组合,也一度被群嘲。被群嘲最多的人,就是肖光。 “假笑”、“不协调”、“假面少女”等词汇均被扣到肖光头上。现在去微博一搜一大把。 疯狂涌入娱乐圈的人太多了,每一年都有数不尽的人进入这个圈子,组合不红赚不了钱就会被淘汰,“甜味少女”就成了接商演混口饭吃的小组合,慢慢的三人也越走越远,自己接自己的活动,公司也懒得管,觉得三人掀不起什么浪花来了,合约到期就散伙。 肖光自己没有去接活动,闲下来之后,就回到了桐城,在疗养院附近租了一个月的房子,偶尔就去疗养院陪母亲说说话,虽然只是肖光不停的说,母亲......没法说,或者就抱着吉他写写歌。 今天好似立秋了呢,桐城多是年老和年少的人,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去了,让这镇子,除了秋风的微凉,还多了一丝冷清,一丝没有人气的清冷。 去年入秋之后,温上抽空去了一趟疗养院陪母亲,疗养院有一颗很大的梧桐在后院里,去的时候,金灿的叶子落了满地,人走过,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树根处堆积着腐烂的树叶,无形之中滋润了这颗大梧桐。 而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还能零零碎碎的接到一些商演,平时需要训练,休息时间没那么多,那时,公司也还没放弃组合。 梧桐...... 咔嚓、咔嚓 肖光的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在腿上的吉他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脑海中的旋律。肖光从未放弃过音乐,起初,也曾拿出过不少歌给公司看,但是都被pass了,不是说太软绵就是太阴沉,一点都不阳光活泼,久而久之,肖光变成了“自娱自乐”。 三个小时的大巴车时间过的很快,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时间正好,肖光买的是晚间飞机,价格稍便宜一些,所剩的积蓄不多了,必须留着母亲住的疗养院费用,这样可以使用的钱寥寥无几,毕竟A市是个超一线城市,就算再怎么省钱,花销也很大,更何况分成少的可怜。 原本打算在桐城多待几天呢,这里很舒适,节奏缓慢,而且处处都是回忆,抱着吉他随处一坐,拨动着琴弦,就像置身于温泉,舒服的可以眯起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暖。 许久未联系的经纪人接连打了两通电话给自己,肖光有些诧异,这不像是对方的风格。虽说这些年组合走了下坡路,但是经纪人也从未让三人走一些捷径,这也是肖光一直很敬重对方的原因。 王淑敏今年四十五了,原以为甜味少女会在自己手上到达顶峰,让自己一举迈入金牌经纪人行列,可谁知就是昙花一现,稍纵即逝般消退了,说不甘心是真的,难受也是真的,自己这般年龄,身体和精力都在消退,几乎没机会了呢。 肖光在组合里面是不起眼的一个,但是王淑敏总觉得她会火,肖光身上有一股其他人没有的干净和通透,当初组合选角,AP娱乐的高层领导是看不上肖光的,组合所需的是甜味的少女,但是肖光最后还是被留下来了,这其中就是王淑敏的功劳,而这些,肖光并不知晓。 也所幸,肖光很努力,在组合里担任舞担的角色,算是堵住了众人之口。 用时最长的大巴坐完了,剩下的路途更快了些,转眼间就到了A市,再回到这个充满着竞争的城市,一时有些陌生,似乎桐城更适合自己一些呢。
1776 人在读08-11 17:05
林茉茉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疼痛,陌生的感觉就像是被车子从身上碾压过,骨头寸寸碎裂了一般。不过——身下的床铺好柔软好舒服,好像比平时更软更暖和一些。她陷在舒适的被铺里一点都不想起来,一动不动 穿成血族女王的替身情人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血族女王的替身情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茉茉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疼痛,陌生的感觉就像是被车子从身上碾压过,骨头寸寸碎裂了一般。 不过—— 身下的床铺好柔软好舒服,好像比平时更软更暖和一些。 她陷在舒适的被铺里一点都不想起来,一动不动的闭着双眼,还能再睡个24小时。 “你觉得怎么样,很辛苦吗?” 耳边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像山涧的清泉潺潺流动,滴水击石般的清脆动听。 林茉茉本来是不想动的,就算是做梦,也太痛了,不过,看在这个好听的声音的份上,还是勉强撑开一丝眼缝往床边看去。 不得了,床边坐着个大美人。 纤瘦的腰身挺得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而坐。 她的头发被挽在背后,露出清丽姣好的脸部线条,五官比例近乎完美,就算是捏脸都捏不出这种唯美清新又自然的风格来。 神仙姐姐啊! 林茉茉睁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美人,露出一个花痴笑。 “姐姐。” 她听到自己声音柔弱娇软地喊了一声。 神仙姐姐似乎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 “你,刚才叫我什么?” “姐姐!”林茉茉又唤了一声。 眉开眼笑地撑起身子,侧卧在床上,素手一扬,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来吧,姐姐。” 神仙姐姐没有动,依旧仪态优雅地端坐在椅子上。 林茉茉冒出一脑袋的问号,这不是一个春梦吗,往常春梦都不需要说话,直接就上了,今天她还主动说了这么多,怎么眼前的美人还是没有动作。 算了,谁让这位姐姐长得美,还是自己主动吧。 这么想着,林茉茉开始费力地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她一动,身体的疼痛清晰地传遍全身。 这痛感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好逼真的梦。 林茉茉皱着眉,缓了一下,看到椅子上的神仙姐姐也跟着动了一下,身子前倾,似乎正要靠上来。 林茉茉欣慰地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得亲自出马,她一动,神仙姐姐就跟着动了。 挨得近了,林茉茉能够清晰看见神仙姐姐的眼睛。 如秋光映照在明净的湖面上,泛起粼粼水波,折射出无数细碎的金辉。 令人目眩神迷,神魂颠倒。 光是看着那双眼睛,就能让人发春。 林茉茉心头一片火热,心跳加速。 满怀期待地看着神仙姐姐伸出白皙柔软的纤手,抚上她的肩头。 然后——轻轻地把她按回床上躺好。 再然后,把手从她的肩上抽回,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 不对,盖被子? 林茉茉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神仙姐姐盖完被子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就连背影都那么迷人。 林茉茉一直看着神仙姐姐拉开房门,最后,那道袅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房门再次被关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 等等,这个不是春梦吗,神仙姐姐怎么走了! 春梦里难道不是船戏吗?!! 林茉茉一时急怒攻心,一口气梗在心口下不去。 昏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天色黯淡,天边的晚霞已经褪尽,只余下一缕残影。 房间里亮起柔和的灯光。 林茉茉打量了一下周围,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布置华丽典雅,反正绝对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奇怪的是,这里竟然跟梦境里的房间一模一样。 难道刚才那个梦还没有结束?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一个小女孩,身上穿着正儿八经的女仆装。 “小姐,你终于醒了。” 女孩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对林茉茉说道。 林茉茉:??? 果然还是没睡醒吗。 “那个姐姐呢?” 想到刚才的神仙姐姐,林茉茉就有些激动,既然还在她的梦里,那就是可以再见到她了! 女仆:??? “就是刚才坐我床边的,特别漂亮特别优雅的仙女姐姐!” 林茉茉激动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那个漂亮姐姐的名字,只能胡乱地形容一番。 好在小女仆还是听懂了,她了然地点点头。 因为曾经坐在床边的人只有一个。 “那是伯爵大人。”女仆答道,神态尤为恭敬。 林茉茉卡壳了一下,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什么伯爵大人?” “伊琳娜.哥顿伯爵。” 女仆探究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有些疑惑,小姐竟然不知道伯爵大人的名字。 林茉茉听着这名字觉得有些怪异,仿佛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她指了指自己,鬼使神差般地问:“我叫什么?” 女仆收回探究的视线,垂下眼皮,一板一眼地回答:“小姐,您的名字是茉儿.德尔拉。” ??? 什么鬼? 这两个名字结合起来,林茉茉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了,不就是她昨晚看的那本小说里面的两位女主角吗。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做了一个穿书的梦吗? 想到这里,林茉茉甩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好痛! 雪白的小脸红了一片,林茉茉痛得龇牙咧嘴,眼睛通红,蓄满了泪花。 这副模样把小女仆吓坏了,一脸惊惧地转身夺门而出。 茉儿小姐不仅仅失忆,脑子也摔坏了,她得赶紧去禀告伯爵大人! 林茉茉看着一阵风跑出去的小女仆,一脸懵比。 话说,这梦痛得很真实啊,麻蛋,之前醒来的时候,全身也很疼。 不是说梦里都不会痛的吗! 林茉茉不信邪地,反手又在另外一边脸上甩了一巴掌。 果然很痛痛痛! 在脸蛋发麻的真实疼痛中,林茉茉渐渐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 好像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她努力地尝试着回想,突然,脑袋中一阵尖锐的疼痛,过了好一会,一些零碎的片段从脑中闪过。 她想起自己通宵熬夜看了一本书,早上,出门买早餐,过马路的时候,有人在耳边叫了一声。 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从未听过的声音一闪而过,她听不清那个声音说了什么,冥冥中只觉得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愣了一瞬,忽然,身体就动不了了,僵在马路中心。 一辆大货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刺耳的喇叭声和刹车声铺天盖地传来,淹没了她…… 如果她没记错,大概是发生了车祸吧,可是现在她却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难道,真的穿书了? 当伊琳娜听到小女仆的禀告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茉儿雪白的小脸上盖着两片猩红的掌印,相当骇人。 而她本人正面目扭曲地掐着自己的手臂,还掐得很起劲。 伊琳娜倒吸一口冷气,快步冲过去捉住林茉茉的双手,制止她的自虐行为。 伊琳娜似乎很生气,紧抿着双唇,单薄的唇瓣白得吓人。 那对秋水般的美目,蕴满了怒火。 “够了,你还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 林茉茉直到刚才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被伊琳娜吼了一声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像是从一种魔怔的状态中,猛然清醒。 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伊琳娜的脸。 伊琳娜拢着纤眉,一脸心疼的神色,仿佛林茉茉伤害了她最重要的人。 林茉茉张了张嘴,想说刚才只是掐着玩,可是看到伊琳娜的脸色又不敢说话。 伊琳娜把她的手捏得很痛,甚至比她掐自己的时候更痛。 这回,她终于信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脑中骤然闪过书里的伊琳娜对茉儿虐身又虐心的情节。 林茉茉心头一颤,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伊琳娜看到她害怕又脆弱的样子,忽然回过神来,慢慢地放松了双手的力度。 刚才被茉儿近乎疯癫的模样吓到了,有些失控。 这时,一位年长的妇人走到伊琳娜的身边,小心地劝道: “茉儿小姐刚刚醒来,可能情绪不太稳定,请伯爵大人稍微体谅一下。” 听了妇人的话,伊琳娜的眼中掠过一抹暗光。 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林茉茉,耐心地问:“你刚才为什么打自己,是做噩梦受了惊吓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轻柔的羽毛拂过心间,软软的,暖暖的。 林茉茉似是被她的声音蛊惑了,柔顺地摇了摇头,愣了一下,又点点头。 毕竟她自己也无法解释刚才近乎抽风的行为,就当作是被噩梦吓到好了。 伊琳娜微微一笑,笑意温软。 林茉茉看到她的笑容,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伊琳娜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哄孩子一般地问道:“是什么样的噩梦。” 做噩梦只是一个临时借口,现在伊琳娜正儿八经地问她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这可怎么说? 哎,这年头,找个借口都不容易,还得临场发挥编一个小故事。 林茉茉默了一会,慢吞吞地说:“梦里有好多好多人在追我。” 伊琳娜:“什么人?” 林茉茉摇摇头,“不知道,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梦。” “嗯,那么,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伊琳娜问得仔细,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林茉茉再次摇着头说没有。 她就不明白了,一个梦而已,问这么仔细干什么,谁能把梦里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呀。 只是个忽悠人的借口,这人还当真了。 伊琳娜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傻孩子,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林茉茉:…… 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啊,根本就是胡掐的,刚才到底是谁在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这时,女仆双手捧着一只托盘走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瓶白色的膏药。 伊琳娜拿过膏药,拧开盖子,沾上一小团白色膏体,伸手在林茉茉覆盖着巴掌印的脸上轻轻涂抹。 微凉的膏药触碰到皮肤的时候,林茉茉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别怕,擦了药,就不会留下痕迹。” 神仙姐姐轻声哄着她。 林茉茉很是受用,内心甜滋滋的任由伊琳娜给自己抹药。 正舒服着,忽然,冷不丁地听到伊琳娜问了一句: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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