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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反派后他偏执成魔

三岛观春作者 著

古典架空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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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0万字更新:2023-02-08 18: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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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反派后他偏执成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九九小说网转载收集不爱反派后他偏执成魔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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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不爱反派后他偏执成魔 爱上大明星后我逃跑了

《不爱反派后他偏执成魔》内容节选

卯时,天色渐亮,寒意仍冻骨。谢将军战死沙场,谢夫人郁劳成疾,不过几天就堪堪去了。谢府上下披麻戴孝了三日,从前那块陈旧的牌匾撤了下来,换成皇帝亲书,算是给足了谢家面子。这府上却是住不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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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天色渐亮,寒意仍冻骨。

谢将军战死沙场,谢夫人郁劳成疾,不过几天就堪堪去了。谢府上下披麻戴孝了三日,从前那块陈旧的牌匾撤了下来,换成皇帝亲书,算是给足了谢家面子。

这府上却是住不得人了。

“公子,时候到了,您看......”那苏家的家仆已经站在府外等着,径直拿正眼瞧着这位即将到来的新主子。

谢览洲回眸,再最后瞧一眼那住了十几余年的宅子,眸中数种情绪一一掠过,最后复于平静。他低下头,钻进了那辆马车,淡声道,“走吧。”

“诶——”家仆应了一声,随即抽动了马鞭子,车轱辘转了起来。这清晨,只听见长安街上几声马儿的嘶鸣。便是有人声,也只是细微地,不多嘈杂地落入耳朵。

三天前,噩耗一传进谢府,谢夫人即刻不堪打击大病一场,直至圣旨到来之时,已有油尽灯枯之态。年仅十五六岁的谢览洲被召入宫,首提一块金匾,道的是他父亲的忠烈,再一个,便是一道圣旨。

“念及谢将军征战有功,谢夫人又体弱多病,其子年幼,不如送入苏相家养着。苏相,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那圣旨一下,满朝文武皆哗然。

谢览洲骇然抬头,只望见当今圣上似笑非笑的眼睛,只那一眼,便听闻太监尖声,“谢小公子还不磕头谢恩么?”

他就这般浑噩直挺地跪了下去,额头往那坚硬的玉石板上重重一磕,几乎是要头破血流的地步。

“......谢主隆恩。”他伏身,看不清神情。

只听周遭窃窃私语,如同天地化作巨大的囚笼,向他不问黑白地裹挟而来。

至此,去路已定,生死由天。

——

苏昭昭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李妈妈一边催促着她快些,另一边贴身侍女禾绿已经在给她穿起了衣服。

偏偏她不争气到连眼睛都睁不开,像个破布娃娃般任由她们摆弄,直到被架起了来,她才不满地恨声道,“这谢览洲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好,偏偏要本小姐起这么老早来迎他!排场倒是比他的身份还大!”

禾绿急急地“嘘”了几声,李妈妈倒也不惯着她,直接道,“小姐怎可这么说!若不是谢将军,老爷定是不能这么全须全尾地回来的,您就是有再多的怨气,面子上也要做的好看些,千万莫要在那位小公子面前讲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了,倒是要让其他人怎么看待咱们丞相府。”

苏昭昭大清早被迎头痛骂,想想说的也是,于是闭了嘴,只是仍旧拖拖拉拉地,显出很不情愿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她是如何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禾绿摁着苏昭昭的肩膀,一边给她梳着头发一边絮叨,“小姐,李妈妈说的对,您是该收敛些。再过几年,您也该出嫁了,可您绣活绣活不行,琴棋书画,也没有一个是精通的,天天在后花园里爬树遛鸟的,谁家经得起您这样折腾!再说,这谢小公子来了,您可千万不能......”

“好好好,我都知道,我全知道了。”苏昭昭被禾绿念得头疼,自己三下五除二地夺过梳子,给自己简单盘了个头发,惹得李妈妈与禾绿直皱眉。

她们刚想出言劝劝家中这匹桀骜不驯的野马,门口已经又跑来一个小丫鬟,紧张地通风报信,“小姐好了没?夫人已经在催了,算算时辰,谢小公子还有一刻钟左右就要到了。全家人都已经侯在大门了!”

李妈妈一听到这话,急的直唤祖宗,也顾不上那朴素的发型,连忙拉着苏昭昭要给她洗漱。禾绿应着“就来就来!”,一边拉开了衣橱,手忙脚乱挑着适宜小姐今日的衣裳。

直到还有几分钟,苏昭昭将将慢吞吞到了大门,被父亲母亲冷冷的眼风一刮,纵有多少不满意也只敢捂在胸口,面上半分不显了。

此时,天已大亮。远隔丞相府三条街的京都小贩已经开始叫卖,早餐的香气似乎隔了那么远飘到了苏昭昭鼻尖,她听见肚子咕嘟咕嘟的哀嚎,想起平日里自己现在已经在包子铺油条铺乐地四处奔走,哪还能被拘到这儿来傻等,平时待自己一向温和宽厚的父母亲,如今也凶三凶四的,真真把那谢小公子当成个宝贝了。

她那颗善妒的心一旦察觉到偏爱有转移的可能,就难受地紧,咬牙切齿地恨生生。偏巧在她面目狰狞的时候,一阵勒马声传来,家仆停住了马车,下马躬身退到了一边,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门帘,传说中那谢家小公子就此露出了一张风光霁月的脸。!

苏昭昭的心中重重一跳,表情僵在了脸上。直到身后禾绿急急地捅着她的腰,总算将她捅地回过了神。

谢览洲已率先拾级而上,面上挂起淡淡的微笑,客气礼貌,却又疏离。

“苏伯父,苏伯母。”

他一一问候过,直到浅淡的目光落在苏昭昭身上,他停顿一瞬,苏相已经迎上去介绍,“览洲,这是你妹妹,苏昭昭。平时皮了点儿,不过没什么坏心,昭昭,傻愣着做什么,叫哥哥啊!”

苏昭昭后脚跟抵着地,脸不知道为什么羞得通红,身体倒呈现出一个微微向后退的姿势,她结结巴巴地叫道,“哥哥。”

这幅姿态看的苏父苏母心中暗自称奇,一直疯的都有些管不住的女儿,平时会客要么见不到人影,要么也能称得上一句落落大方,当然,这落落大方或许是他们父母眼里瞧出的西施,总之还不曾见到过女儿这般模样,一时间稀奇地多看了两眼,却引起苏昭昭极大不满。

她胸闷气短,还察觉到父亲母亲似乎正看她笑话,恼羞成怒地抬起头,旁的不曾碰到,却碰见谢览洲如水般淡淡眸光。

那淡淡眸光,看她因他羞窘,也端的一幅事不关己。似乎她于他,甚至整个苏府于他,都不过是遮在眼前那几座矮矮的青山罢了。

“昭昭。”直到他学着苏父苏母的模样,也这样叫着她。

字字温柔缱绻,仿佛多么疼惜这平白多出来的便宜妹妹。

苏母拉过谢览洲的手,轻轻拍了拍,“览洲,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不要有什么拘束。缺什么短什么的,直接告诉你小厮,若是他不听话,你便来告诉我,千万别有了委屈藏在心底。”

她瞥了一眼一旁左顾右盼愣是不敢拿正眼看人家的小女儿,禁不住抿着嘴笑了笑,“这样吧,昭昭,你带着哥哥在家里走一走,认一认路,你们俩也好熟悉熟悉。你呀,成天疯玩,是该和你谢哥哥学学好好收心了。”

父母之命,苏昭昭反抗不得。她索性挥退了李妈妈与禾绿,这两人在临走之前还用眼神用力规劝小姐不要误入歧途,那点担心恨不得化成实质黏在苏昭昭身上,结果苏昭昭屁股一扭,理都不理,和谢览洲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墙边。

“览洲哥哥,你饿不饿呀?”她贼兮兮地,一看就没憋什么好。

谢览洲默了默,随后摇了摇头。

早听说苏丞相府的千金皮的不行,如今一看,果然传言不虚。

不过他饿与不饿,眼前这位是管不到的。她已经自顾自攀着老树的枝根,几下窜到了半树腰上,看的谢览洲心惊肉跳,手不自觉往上扶了扶。

苏昭昭此时有些惊讶地回头,“咦,你这人好奇怪,看见我翻墙怎么也不阻止?”

谢览洲垂了垂眸子,“这是昭昭的爱好,我何必不解风情。”

“想不到你还挺识趣,比李妈妈和禾绿要好。”苏昭昭嘿咻嘿咻往上爬着,越往上自由的空气就越充足,她禁不住咧着嘴乐滋滋地说,“以后我都带你来。”

谢览洲沉默着不说话,用手虚托着她的腰,直到她顺着树干稳稳到了墙边,一只手撑着树一边笑着看他,“你放心好了,我都翻过几百遍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摔。你呢,真的不和我一起来吗?西街的油条包子铺真的很香。”

谢览洲站在一树繁花之下,双手负在身后,仰头望她,“早些回来。我便不去了。”

“嗯,”苏昭昭挑了挑眉,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那好吧。”

她三下五除二地翻了下来,就那么随随便便把那位初来乍到的谢小公子抛之脑后。

到了包子铺,李想已经在那儿吃吃喝喝起来,一见她来,笑容就不怀好意,“苏千金,听说你家来了个英俊潇洒的公子,怎么样,他是不是如传闻中所说那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李想是礼部侍郎之子,人长得胖墩墩的,看起来还挺可爱。可能因为他爹广结善缘,所以连带着他都消息灵通地很,早上刚发生的事,现如今他就问候上了。

“不怎么样。”苏昭昭抓起李想面前的一个包子开始啃了起来,她转了转眼珠,随后又盖章定论,“不过长得是真挺好看。”

李想啧啧叹气,“我也真想看看。”

苏昭昭又转了转眼珠,补上一句,“其实人也挺不错的。嗯,文静。”

“呀,你还会夸人呢。”李想装作很惊讶地捂了捂嘴,“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有个人分走你的宠爱。”

“虽然......”苏昭昭噎了一下,不得不说果真是十几年的交情,李想把她了解地透透地,于是她也不多做抵抗,直截了当地说,“但是他真的很帅啊。”

李想似笑非笑,“他帅你就屈服?”

苏昭昭无所谓地说,“我确实是个很容易屈服的人。”

李想咳嗽一声,似乎对苏昭昭这句话持有怀疑态度。

“可你现在出来是怎么着?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那我饿啊!”苏昭昭理所当然地说,“我问过他了,还邀请了他两遍,他没有那个意思,我也不好强求吧。放心,家里人早已经给他配齐了小厮,有什么事情他们看着的。”

“啧,你真是......”李想托了托下巴,看着苏昭昭,“喂,你对人家好一点儿啊。他超惨的。”

说到这个,苏昭昭便想起早上看到谢览洲的时候,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到底年岁也就那么大,再怎么遮掩也能看出他的疲惫。

是啊,本是名满京城的谢家公子,一朝落败,现如今只能寄居在苏家府上。这么看来,纵是苏昭昭心宽的很,也不禁有些怜惜了。

“......说来也怪,虽然谢将军一身好武艺,偏偏谢公子半点都没遗传上,倒是一身书生气。今后若是要入仕途,大抵也是个文官吧......”李想在一旁嘟囔着,其他什么字都绕过了苏昭昭耳朵,唯有这段信息一个字不差地填进她脑子里去。

于是苏昭昭怒拍桌子,“有了!”

“什么有了?”

李想迷惑地看着苏昭昭将那大包子一整个塞进了嘴巴,随后手往腰间探了探,似乎颠了颠什么,李想估计是钱袋,他都听见哗啦哗啦的钱声了。

有钱还偷他大包子!

李想刚想愤然出言,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苏昭昭扭身就跑,也不知道做什么去。

他“诶诶”地叫唤了一声,急忙把桌上还剩的两个大包子揣进怀里,屁颠屁颠拔腿就跑。

然后他眼睁睁瞧着苏昭昭这个差不多是半个文盲的家伙,一头钻进了她本来一辈子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街边书房。

???

他连忙跟了进去。

苏昭昭从来没来过这儿,一进来就眼花缭乱,被什么四书五经迷得够呛,她耐着性子逐一看过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谢览洲爱看点什么。

眼见李想这个小灵通在这儿,于是一把拉过他,“你说说,你觉得他爱看点什么?”

李想碰上八卦当然如鱼得水,可惜碰上这些书也变成了榆木疙瘩。看他那副摸样苏昭昭就知道指望不上,于是苏富婆低头沉默半晌后,干脆手一挥,财大气粗,“这些,全给我包下!”

——

苏富婆和李苦力一人一半嘿咻嘿咻把书搬到了苏家墙外。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李苦力率先出言,“不行,你看我这身材能翻墙吗?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苏昭昭打量他一下,发现这个计划的可实施性确实为零,要是把这小胖子摔出个好歹来,礼部侍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想了想谢览洲那副俊脸,总觉得自己要帮他圆梦。于是她一咬牙,把李想那堆书也给拿了过来。

“好了,你走吧。”苏昭昭大义凛然地一挥手,正准备身先士卒地开始运货,突然听见墙里边隐隐约约传来禾绿和李妈妈叫她名字的声音。

这两人怎么成群结队出来寻她了?不是早就知道她什么德行,现在来找她做什么?

不过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她兴奋地呼喊道,“我回来了!”

在禾绿和李妈妈的帮助下,苏昭昭成功翻回了苏府。

可能因为事态非常紧急,所以她们都没有问及苏昭昭怎么提了这么多书来,反而催着她,“小姐,你快些回去吧!老爷正要提你来问罪呢!”

“问罪?”苏昭昭惊愕地瞪大了眼,“我何罪之有?怎么就要问我的罪了?”

“谁让小姐你把谢公子晾在那儿呢!人家是什么身子骨,走两步就晕了!”

“哈?晕了!”苏昭昭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呢?”

“幸亏小厮就跟在不远处,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赶紧过来一瞧,果然不对劲,现在已经差大夫来看了,刚刚才醒呢!”

“哦,哦,”苏昭昭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醒了好,醒了就可以。那我是怎么着?我,我要去赔罪?”

“应当是的吧。”禾绿愁眉苦脸地道,“我的小姐,你早上不还羞得不敢看人家么,怎么现在就......”

“他确实长得好看。”苏昭昭强调,并且叉腰,“但长得好看怎么了?呵,怎么,难道你觉得你家小姐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被美□□惑的人吗?男色误人,我早就知道了。”

“可小姐,就是男色误人你也不能这么待他啊!我都劝过你要收敛些,结果这才多久呢,你就把他折腾病了。大夫说了,人家就是饿的,再加上又累,才晕在这儿的!”

苏昭昭闻言心虚地咳嗽一声,“有么,我觉得我待他还好啊,应该不曾亏待过他。再说了,早上,早上是他不要吃饭的吧?我也不知道他身子这么弱,这就病倒了。”

“小姐,他披麻戴孝了这些时日,又遭此奔波变动,定是经不起你这番折腾。”李妈妈教训道,“千万莫要再拉着他东奔西跑的,他受不住。”

苏昭昭撇了撇嘴,“哦”了一声算是答应。

她们行至谢览洲的房间,李妈妈先把书放回了苏昭昭那儿,由禾绿压着苏昭昭觐见她爹。

房门还没打开呢,就听见里边两人聊得正欢,聊的左右不过是些诗文经书,如何治国一类。苏昭昭许久没听过她爹这么兴致盎然的声音,开门进去的时候他脸上还笑嘻嘻的,衬得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也变得年轻几岁。

不过这年轻的几岁在看见苏昭昭那一瞬间快速凋零了回去。苏相一看到这个闯祸精就头疼,喝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偷溜出去玩儿了!你娘让你带着你谢哥哥到处遛遛,你就是这么带的?”

这毕竟还当着谢览洲的面,苏昭昭脸上有些挂不住,扭扭捏捏地走过去,哼哧哼哧地道歉,“对不起......”

“你不要以为说一句对不起就好了,你说,你是不是偷摸溜出去了?改日就该把咱们丞相府的墙修高点,省的你一日没个闲的时候!”苏相痛心疾首地指了指半倚着床的谢览洲,“你看着人家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苏昭昭,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谢览洲咳嗽一声,“苏伯父,言重了。”他瞧了一眼苏昭昭,见她此时听见她爹要把围墙给堵上已经吓得魂飞天外,好像有人提着刀在杀她的命一样。

于是他又道,“此事也不怪昭昭,是我要自己四处看看的。那处围墙风景正好,堵上不免沉闷。”

他这话一出,苏相的面色缓了缓,又拎了拎苏昭昭的耳朵,给她进行一番洗脑,“苏昭昭,你看看你哥哥对你多好,人家和你一样的年纪,你现在还在遛鸟逮鱼呢,你谢哥哥已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你惭愧么?女孩儿家的针线活不会做也就罢了,书怎么也不读读?你知道爹有多羡慕那沈双双她爹么?”

那自然是非常知道的。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沈双双,她爹为了向她致敬,也给苏昭昭起了个叠词当名字,可惜半点用都没有,苏昭昭本人与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是半点边都沾不上。

苏昭昭被苏相拧着耳朵教训,平常早就哎呦哎呦地直叫唤,现在当着谢览洲的面,她只能自暴自弃地顺着那个姿势说,“爹,你能不能别在谢哥哥面前教训我啊?真的很丢人......”

“你还知道丢人哪?”苏相都要被气笑了,他一抬眼,正好与谢览洲黑白分明的目光对上,动作卡了卡壳,后知后觉意识到影响确实不好,手一松哼道,“先放过你。走,跟我回去,让你哥哥好好休息。”

苏昭昭还没正式跟谢览洲说上一句话,颇有些不情不愿,不过她爹的威严更强大,她只好一边走一边回头,冲谢览洲无奈地吐了吐舌头,意思让他等着她回来。

直到二人走出了房间,谢览洲才缓慢眨了眨眼睛,他将手掌摊开,静静看着手心的那一道已经结疤的伤痕,一抹阴翳快速从眼底划过,复又回归平静。

——

“什么!爹!你说什么!”苏昭昭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你,你......我不要上私塾!”

苏相不满地皱眉,“你还有的选择么?鉴于你绣个花都能把手指捅破十个窟窿,我决定还是让你念念书稳妥些。何况我已经和你谢哥哥说好了,他会督促你上进。你可千万不要再给为父丢脸了!到时丞相府出来的千金却样样不会的,你让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苏昭昭还想再说些什么,苏相已经不耐地挥了挥手,“好好准备着吧,去去去,为父现在看见你就头疼。再多看你一眼,指不定真的下令把那墙给堵起来。”

苏昭昭最怕这个,一听到她爹拿这个威胁她,只好不情不愿走了出去。

一回到房间,禾绿便迎了上来,显然也已经得知了她要上私塾的消息,还眨巴着眼睛问,“小姐终于是要念学了么?买了这么多书回来,禾绿心中既紧张又欣慰。”

苏昭昭面无表情地拎起两大堆书,转身就走,“赔罪所用。”

不等禾绿反应过来,她提着书狂跑一段,远远甩开了她,最后气喘吁吁停在谢览洲门前。

“叩叩。”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朗的少年音。

“进来。”

苏昭昭用胳膊撞开了门,里面的谢览洲见她这幅模样惊了一记,不知道她又在做什么妖,就想下床来接应。

“别,别,”苏昭昭一人壮如牛,“你好生歇着吧。你现在还没有我有力气呢。”

谢览洲闻言抿了抿唇,还是坚持下了床,这会儿功夫,苏昭昭都已经把书拎到了桌上。

她抹了抹额上的汗,两手叉腰对谢览洲笑的灿烂,“呃,览洲哥哥,听说你喜欢看些孔子啊孟子啊老子什么的,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我的赔罪礼物。”

谢览洲的目光落在少女甜兮兮的笑容上,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似乎被谁恶劣地挠了一记,这陌生的感受让他面色有些不自然,猝然慌忙挪开了目光。

“你买的么?”他问了个似乎已经可以预见答案的问题。

“是啊!可重了,我一路从那书店拎回家,累死了呢!”她仰着小脸,摇头晃脑地直直盯着他瞧,讨要的东西昭然若揭。

娇气包,没受过苦,做了一点好事就想要被狠狠表扬,恨不得全世界的褒奖都落在她身上。

可若是她也磕过那冰冷的玉石板,若她也尝过失去骨肉至亲那般撕心裂肺的痛,若她也被世界施以冷眼,她不会再有这样向满世界讨要糖果的心境,也不会再有那样漂亮的笑容。

这样的人最容易感动,一点小事就会满足。掌心里那道割伤开始灼热,母亲临死前睁大的通红的眼,响在耳边日日夜夜纠缠不休的嘶哑枯鸣,一簇火似乎要撕毁谢览洲的身体,他又开始头疼欲裂,可他十分乐意做那个“好人”。

“这样吗?”谢览洲对苏昭昭露出一个轻柔的笑,“昭昭辛苦了。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苏昭昭被少年温柔的语气撩动了心弦,那抹笑更让她一下红了脸庞。她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地应声,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在看见谢览洲之后多少次面红心跳,她并非没有受过温柔的奖赏,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或多或少曾经给予她爱的鼓励。可是只有面对谢览洲的每一次,面对这样的温柔,她的反应却总是不由自己控制,超乎自己的预料。

“昭昭的脸怎么这么红?”

谢览洲微微俯下身,出落的俊美的面容蓦地凑了她那样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谢览洲还是四平八稳地,仿佛真关心她,真是这样简单普通的询问,苏昭昭的呼吸却不争气地急促起来。

她一下跳了起来,却笨手笨脚撞到谢览洲额头,肌肤亲密相贴了一瞬,随后谢览洲吃痛地“唔”了一声,苏昭昭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对,对不起。”苏昭昭连忙扑过去看谢览洲的额头,他却很快地站直了身子,眼眸含笑,“没关系。”

苏昭昭够不着他,只好眼巴巴瞅了两眼人家的额头,确定没被自己的铁头功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后,她满含愧疚地说,“览洲哥哥,真的很对不起,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脆弱,我一定不会把你抛弃在那里。”

抛弃?脆弱?

谢览洲愣了愣,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他,于是他禁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听我爹说,过几日我们就要一块去学堂了,还不知道我又会惹出什么祸来,不过我发誓一定会小心翼翼不伤害到你。”苏昭昭情真意切地向他作担保,即使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誓言具不具备可信性。

“好了,没关系的。”谢览洲甚至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刚刚你也撞到了吧?痛不痛?”

苏昭昭当然痛啦,不过面前的人不是她娘,所以也不好意思撒娇,只好忸怩地转了转手指,撒谎的话还没说出口,谢览洲已经用手掌在她被撞到的地方揉了揉。

他的指节分明,却凉的有些叫人心惊,苏昭昭险些被冻得打了个抖,抬眼,却见谢览洲对她笑的包容。

“当然,昭昭是娇气的小姑娘,一定是痛的。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

苏昭昭咬了咬嘴唇,更加坚定面前这个皮相俊美的哥哥身子骨实在弱,又想到今天干了那么件坏事,一时心里又愧疚又心疼,竟然直接拿过谢览洲的手捧在掌心里边捂着,边轻声道,“哥哥才娇气。手好凉,昭昭给哥哥捂捂手。”

少女的手白暂纤长,柔软的肌肤严丝密缝地贴住他的手背,那么小的手掌,明明都收不拢,还拼命用力地要把所有热量都传递给他。

可谢览洲只觉得那簇心火燃地更甚。母亲的嘶叫犹然在耳,杀父仇人之女近在眼前,可他却不能掐断她柔嫩的脖子,不能将她杀之而后快。如今,还要用这种办法来......

谢览洲难堪地闭了闭眼,在一片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每一个被苏昭昭触碰到的地方都难受地要命,他那么厌恶,不动声色地想抽开自己的手,却被苏昭昭握地更紧。

“哥哥,你怎么了?”苏昭昭看见谢览洲不同寻常的面色,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人家不舒服。她不安地看着谢览洲,蔫头蔫脑的,手上的劲儿也松了松,谁想到就在下一秒,谢览洲却一改常态地反握住她的手,甚至比她握着他时更有力。

“昭昭的心地真好啊。”谢览洲睁开了眼,勾起薄唇意味不明地笑了,“我真是,谢谢昭昭。”

——

自昨天从谢览洲房中出来,苏昭昭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她一边磕了磕瓜子,一边“哎”地叹息一声。

一旁侍立的禾绿迄今已经听到自家小姐唉声叹气了起码五次,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今天不开心吗?是不是因为没有到外边去玩?嗯......虽然说这样做不好,但是如果小姐真的不开心的话,奴婢也可以陪着您再上外面去玩一玩的。”

谁知小姐今日却一反常态地摇了摇头,继续惆怅地磕着瓜子。

李妈妈端着她最爱的桂花糕过来,见她闷闷不乐地,便唤她来吃,谁想到她一看到桂花糕就眼睛一亮,手捞过来碟子就脚底抹油,李妈妈叫都叫不住。

正愁没有个理由去找谢览洲呢,多了个送吃的借口,苏昭昭大摇大摆地又到了人家门前。

又是那样的叩门声,谢览洲就是不问都知道谁来了。

“请进。”他坐在窗前,抵着下巴翻了一页苏昭昭带来的书,虽说她这人不讨喜,挑的书倒是让他看得有些兴味,权当做是解闷了。

苏昭昭来时就想问他有没有拆包自己的赔罪礼物,又觉得这才一天,邀功的意味也未免太明显了,于是硬是屏住没说,谁想到一进来就看见谢览洲看得入神的模样,她也乐滋滋地跑了过去,把桂花糕放在了桌上,然后笑问,“你有看这些书呀?怎么样?好不好看?”

谢览洲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如同小松鼠一般期待地搓着手,于是便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确实还不错。你今天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盘桂花糕上,显然已经知道她的来意。

“唔,我来给你送好吃的。”苏昭昭迫不及待地把桂花糕又推得离他近了点儿,看样子是恨不得要直接上手喂他的程度,“虽然后厨做饭难吃地要命,也只有桂花糕做的好吃,甚至比外面卖的都要好吃呢!”

谢览洲垂眸望着那盘糕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随后仍是捻起一块来尝了尝,算是给苏昭昭一个面子。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苏昭昭连声问道。

什么怎么样,桂花的甜味在口中腻开来,甜的他想吐。人情已苦,纵然吃这些甜的东西又有什么用,也不过是只有这些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爱吃罢了。

“昭昭爱吃这个吗?”他点了点头,笑着评价,“很好吃呢。”

苏昭昭得了他的评价,欢欣鼓舞地道,“那谢哥哥就多吃一点!爹说了要把你养的胖些,现在实在太瘦啦,谢哥哥正在长个子呢,营养会跟不上的。”

营养会跟不上的。

谢览洲蓦然恍惚了一瞬,仿佛又回到了他父亲还在的时候,也是如苏昭昭父亲一样的慈祥,母亲那时也很和蔼,他们何尝不是令人艳羡的一家人。

“谢哥哥?”苏昭昭见谢览洲突然发起了呆,于是奇怪地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怎么啦?”

谢览洲回过神来,笑道,“既然是昭昭爱吃的东西,我怎么好横刀夺爱。”

他伸手又捻起一块,递至苏昭昭唇边,“昭昭吃吧。若是上午闲着没事干,就留在我这里陪陪我也好。”

此时正是桂花开的时节,一阵风刮过,刮落了桂花数瓣,刮来了清香萦绕于鼻尖。苏昭昭一愣,随后弯起眼角笑了,她微微侧了侧头,就着谢览洲的手将糕点吃了进去。多奇怪,曾经甜在舌尖的味道一路甜到了心坎。

苏昭昭偷眼去瞧少年已经缓慢长开的面颊,第一眼看见的俊秀无双,如今近看更夺人心魄。在谢览洲捕捉到她目光的前一刻,她偏过了头,自欺欺人地望着窗外疏淡高朗的天空。

少年的目光却在少女通红的耳尖停滞,迸溅出一丝说不上来悸动与恨的火花。

这样失衡又恍若平衡的空气里,谁也不说话。那是他们第一次那么静静地呆在同一个空间,又奇怪莫名地好像天生就有默契。

——

纵使苏昭昭多不情愿,自由的美好日子终究还是过去。待谢览洲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后,她也被连同压着上了去往私塾的马车。在这一点上,她对谢览洲是有些不满的。

或许是被谢览洲的温柔包围了这么久,她的小孩子脾气竟然也就那么心大又理所当然地丢给谢览洲了,臭着脸撅着个嘴,任谁都能看得出她心情多糟。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谢览洲拿她没办法,竟也只好过去低三下四地哄。

“昭昭怎么今天这么不开心?”他逗她,“嘴巴翘的都可以挂个酱油瓶了。”

苏昭昭不满地掰手指头,“不想早起,不想念书,所以嘴巴翘的可以挂个酱油瓶。”

他逗她的话,她也认真配合着答了。答时还用乌溜溜清澈纯洁的眼睛盯着他瞧,似乎诸多不满都是由他引起的一般。

“不要总想着这些坏地方,昭昭可以想想好处嘛。去私塾,也不总是如想象中那般可怕的。”

“好处?好处嘛......”苏昭昭拖长了声音,“可以随处跑,可以逃课,可以很轻易就上街......”

谢览洲静静听着,听她报了三个后却不说了,便笑道,“就三个啊?”

“唔......”苏昭昭不知为何脸有些发红,她转过头去,撩开帘子看窗外风景。

“还有,可以不用找理由就随时随地看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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