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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有盛光杯

    煮匀|玄幻|连载

    霍昭快忘了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来到这个世界十七年,要不是今天脑海里突然炸出了系统大爷的声音,她都不记得了自己是个“类似NPC”了。她在一次地震中被根钢筋洞穿胸口,又被石板砸到脑袋。然后就穿到 世有盛光杯全文免费阅读_世有盛光杯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霍昭快忘了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来到这个世界十七年,要不是今天脑海里突然炸出了系统大爷的声音,她都不记得了自己是个“类似NPC”了。 她在一次地震中被根钢筋洞穿胸口,又被石板砸到脑袋。 然后就穿到了这个世界。 系统草率的给她发布了任务,表示如果完成,就会让她健康的回到现实世界。 还温馨的提醒她在现实世界里已经是个植物人,没有他们的帮助是不可能依靠寻常的医疗手段恢复正常状态。 霍昭审时度势,心想就算不能回去,在这里能走能跑也总比当个植物人要好,当即心怀感激的答应了。 表示一定不辜负组织期待,一定将月老政策贯彻到底,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等她发表完“三个一定”之后询问任务对象是谁,系统却仿佛瘫痪了一样毫无动静。 这一瘫痪,就是十七年。 而今早,瘫痪的系统重新登场了。 大爷依旧还是那么大爷。 “霍小姐,起来干活。” 霍昭:…… 霍昭的身份是昆仑掌门的侄女,不到两岁时父母丧命与魔头之手,从此寄养在叔父家中。 昆仑则是这个世界上无数仙门当中的三巨头之一,位于昆仑山上,山高九千丈。 而今天,众多仙门将穿过终年的云雾积雪,汇聚在四季如春的昆仑山峰之上,来参加二十七年一度的仙门大会。 霍昭已经淹没在人群里晕头转向了。 她尽量保持淡定,暴雨梨花针一样扫射的目光却暴露了她的焦急。 几十个门派的子弟汇聚在一起,而她要从这密密麻麻花花绿绿里找出男主,真想吐。 耳朵里堵塞着七嘴八舌的交谈嬉笑,时不时还有昆仑的子弟向她问好。 霍昭心说现在别说找人了,就是给一头猪套上衣服扔在人堆里,她恐怕也只会觉得那是个人,正蹲在地上系鞋带。 正无语,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两个美貌的青衫少女看着她,一个微笑,一个冷脸。 霍昭反应了一下,随即对微笑的少女道:“亮亮啊。” 对冷脸的少女道:“表妹啊。” 昆仑掌门千金霍素秋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似乎很看不惯霍昭这个表姐。 而昆仑年轻一辈中极其优秀的女弟子越亮,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顺柔和:“师姐,你也打算上擂台吗?” 举办仙门大会有三个目的。 第一,多年未见的诸家掌门长老联络感情,巩固同盟之谊。 第二,总结讨论各家庇佑的周遭的魔族异像,推断魔族有无搅乱天下的打算,及时阻止。 第三,各家小辈比武切磋,以分出其中翘楚,培养仙门下一代势力。 越亮问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霍昭向来不与外人争,此时出现在这里,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霍昭却没空想这些,她只看着越亮,心里有些感慨。 为避免节外生枝,她这十七年不怎么与外人交流,日常就是修行吃饭睡觉,去四季坡的一个水塘边发发呆,数数上面飘着的仙鹅。 她一直维持着一个丧失双亲后十分孤僻的人设,连她叔父霍衡,也就是昆仑掌门都不大给什么热脸色,这也就是霍素秋为什么看她不顺眼的缘故。 久而久之山上人除了问她一句好,就不怎么跟她说话了。 如果非要选出一个较为亲厚的人,非眼前的越亮莫属。 越亮与她年龄相近,本家也是一个小地方的仙门,四岁被父母送入昆仑学艺,为人亲厚和善,天赋很高。 是这昆仑山上唯一一个问过霍昭好不好之后,还会多问一句“吃了没”的人。 霍昭很意外啊,自己懵逼的十七年的任务对象之一居然就是越亮。 摇头:“我就是来看看热闹。” 越亮笑道:“不如同行。” 霍昭扭头看了看乱糟糟的人群,心想男主找不到,跟着女主也可以,就点头:“也好。” 擂台切磋的时间定在三天后。 现下各方来人忙着互相认识顺带吹捧寒暄,昆仑则忙着安顿远道而来的各路同修。 霍素秋作为昆仑未来的掌门人自然是闲不了,跑去后勤长老那里打下手去了。 越亮和霍昭没事干,转了大半个山头,一转就是半个时辰。 越亮早就觉出不对劲,终于在霍昭不知多少次皱眉叹气后问道:“师姐莫不是寻人?” 霍昭否认:“就是随便看看。” 又找了一会儿。 “师姐找谁,不妨说出来,我也好帮忙看看。” 越亮不是傻子,霍昭也不是,她心里想着怎么搪塞才好,突然灵机一动,想着既然越亮都这么问了,不如顺水推舟,省的自己多费力气。 于是道:“你知道灵墟对吧。” 这是废话,灵墟同为仙门三大派之一,越亮不知道才有鬼了。 “知道。” “那你知道灵墟掌门公子乔新酒吗?” 乔新酒,男主,灵墟掌门之子。 她的任务就是当越亮和乔新酒的月老,不惜一切代价,促成他俩在一起。 越亮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任务对象,只是奇怪师姐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人。 摇头:“未曾听说。” 她自上山之后就从未离开过昆仑,不要说什么灵墟公子,便是日日挂在口中需要提防的魔修,都从来没有见到过。 霍昭看着小师妹纯净的眼神,心里念了句对不住,道:“我找他有急事儿。” “师姐怎么会认识灵墟人?”越亮疑惑。 霍昭做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摇摇头:“反正我找他有事儿。” 她看了看四周,“今天不到半夜昆仑是静不下来了,可惜我和他的事儿不好叫旁人知道,不然就去找林长老帮忙了,哎,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好似灵光一闪,猛地抓住越亮的手:“师妹,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找人吧,总比在一起瞎转悠好。” 霍昭说完根本不给越亮反驳的时间,撒腿就跑。 “可我都不知道乔公子是何模样,唉!师姐!” 越亮反应过来后喊也不是追也不是,一眨眼霍昭已经溜远了。叹了口气,只好帮忙找起人来。 扫了眼周围各家子弟身上的服饰,都有各家的徽印。她回忆了一下长老所授诸家来源。 如果没记错的话,灵墟的徽印是一只凤凰。 这边霍昭跑了之后又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之后也不纠结了,她只是来抓紧时间来跟自己任务对象照个面混个眼熟,实在找不到也没大事。 反正就算今天找不到乔新酒,过两天擂台切磋她总能见到。 于是干脆往回走,打算回房休息。 至于越亮,就让她先用这种方式把乔新酒三个大字牢牢刻在脑子里吧。 良心? 暂时没有。 霍昭心安理得的溜达着,谁料走到半路,腰间的听妖铃铛猛地一颤,发出清脆的“叮”声。 她愣了一下。 听妖铃世上仅此一只,是霍昭父母被魔族害死后霍衡为了保护霍昭特意给她戴上的。 百米内有妖魔,听妖铃即无风自响。 这东西自打跟了自己,从来就没发出动静过,是以霍昭短暂的恍惚了片刻。 它又响了几下。 意识到不是错觉,霍昭终于回过神来,缓慢的提了口气。 昆仑只在山脚千丈处设了防护罩,今日仙门大会,防护罩俱已打开,直到戌时才会关闭。 有魔族趁乱上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是个修仙世界,虽然天天能听师傅们提到魔修,虽然她的修行天赋也算不错,可是认真说起来,迄今为止她所有的针对魔族的一系列修行都还只是纸上谈兵。 甚至为了安全着想,她这辈子都没下昆仑的打算。 是以任何试炼,较量,切磋,她一概不会参加。只要不通过出山测试,她就不会被允许下山。 不会下山,就不会碰到魔修。 谁知道运气这么好,还没下昆仑呢就照面了。 系统昨天才复活,她今天才开始做任务,结果魔族也来踩点挑事。 事儿一时间略有点多。 不知是否是幻觉,霍昭不经意闻到风里传来一缕香。 这味道很熟悉,她皱眉回想了好一会,才判断出这是桂香。 昆仑没有桂花树,她已经十七年没有闻到过这味道了。 看来真是有人不请自来了。 周遭的风开始缓慢聚集,擦得她脸颊发干,空气里除了风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嘶嘶作响。 霍昭全神贯注,不敢放身边的一草一木。 她手掌反转,佩剑“圆满”便出现在手里,光华流转。 这里还是晴空万里,花草葱郁,除了响个不停的听妖铃和空气里的香味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霍昭却绷紧了身体,如临大敌。 忽然,不知何处有人轻笑了一声。 霍昭眉头微蹙,圆满随心而动,向那方向猛地刺了过去,却空空打了转后回到了霍昭手上,剑尖上隐隐一丝黑气。 与此同时听妖铃安静了下来,霍昭小心翼翼的跑到适才传出笑声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刚才一定有魔族在这。 她捻了把圆满沾上的黑气,只觉得触手有些粘腻,闻了一下,赶紧嫌弃的在山壁上蹭了蹭。 是血腥气。 那魔族应该是被圆满破了点皮肉。 霍昭皱眉,心道不妙。 昆仑竟真的趁乱混进了魔族。 她纠结了一会,叹气的往刚才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但祸不单行,没走两步,连个人影都还没看见,听妖铃又开始响了起来。 不过这回听妖铃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那几道肉眼可见的黑气直往昆仑安排各家休息的地方奔了过去,看都没看她一眼。 糟糕,混进一个还情有可原,一次来自这么多可就不是混不混的事情了。 现下各家掌门长老都在会仙楼叙旧,在外面撒丫子欢脱的全是没出山的小孩子。 这么多魔族闯进来,山上却还没有收到任何警示,说明山脚的看守人要么没有发现这些魔族,要么就是已经全被拿下。 不论是哪种可能,都说明这批魔族的实力不可小觑。 鬼知道他们来是不是想趁机重创仙门势力,要真的是找准时机要来把仙门小辈一锅端的,那就完了。 这些魔族速度很快,霍昭恍神后已经追不上。 她赶紧将听妖铃拽下,略施灵力,晶莹剔透的紫晶铃铛便漂浮在她眼前。 随后双手捏诀,便见一道白闪进听妖铃。 原本只有两指宽的铃铛陡然间胀大数倍,并且越来越大,短短几个呼吸之内已经飘过她头顶,变得犹如云霞。 霍昭将圆满剑尖的那丝魔族血液掠下甩向听妖铃,霎时间只听见铃声刺透天际,尖锐无比。 这么大的声音,要是他们还不警觉……那她真的是没办法了。 霍昭收起铃铛,随即脚下运力往魔族离开方向赶过去。 不多时,永远是一碧如洗晴空万里的昆仑山顶此时昏暗的像是凡人界的暴雨天。 还有不知情的外人在问山上是不是要下雨了,不过只有小部分人才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霍昭刚赶到,迎面撞上霍素秋和越亮正急匆匆的同行,越亮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 尽管情况紧急,霍昭看到这两个少年的时候还是短暂的惊艳了一下。 他们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大,都穿着澄金长衫,胸口绣着一只翱翔的凤凰。 左边那个漠然清秀,右边的个子还要高些,跟旁边的少年比起来,神色到算是和善,不过还是明显透露着不好惹的意味。 霍昭在仓促间几乎第一时间下了结论,这两个中一定有个是乔新酒! 刚才听妖铃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旁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霍素秋却知道,当即知道有大事,连忙出来找霍昭。 霍昭没找到,却碰到还在找乔新酒的越亮,两人一合计,就同行了。 人还没找到,魔族就已经开始行动。 “师姐你没事吧。”越亮有些着急的打量她。 霍昭安慰她没事,霍素秋便问道:“什么情况?” 霍昭就将自己经历的事情粗粗说了一遍,越亮和霍素秋都是一脸凝重。 霍昭看了看周围,并不能准确找到魔族所在何处,也没有听到有人呼救,说明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下手。 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天光大暗,平地起风,这是很多魔阵的前兆。 霍昭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哪里奇怪,她问霍素秋:“叔父和各位长老呢?难道一直没出现过?” 外面鬼哭狼嚎的,会仙楼里那些掌门就算老成了聋子也改察觉了,怎么到现在不见一个身影。 霍素秋还没说话,那个和善些的少年开口了:“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几人一同看向他。 却见天色陡然又暗了一层,霍昭脱口对着周围大叫:“小心!” 话音未落,天际像有人一点一点拉上了帷幕似的,彻底黑了下来。 那少年悠悠道:“喏,就是这个意思。” 霍昭:…… 可真是谢谢您的提醒了。

    0 人在读07-03 21:22

  • 我靠诗词系统打造仙界第一剑宗

    Bumblebee127|玄幻|连载

    正值午时,烈阳高照。玉昆派的弟子正汇聚在风露堂餐饮,大厅内一片吵闹。“哎,听说了吗?那沐小真人三日后要和大师兄比武!”不知是谁嚼了句舌根,本来嘈杂一片的人群稍瞬便没了声音。“什么!那冒 我靠诗词系统打造仙界第一剑宗全文免费阅读_我靠诗词系统打造仙界第一剑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正值午时,烈阳高照。 玉昆派的弟子正汇聚在风露堂餐饮,大厅内一片吵闹。 “哎,听说了吗?那沐小真人三日后要和大师兄比武!” 不知是谁嚼了句舌根,本来嘈杂一片的人群稍瞬便没了声音。 “什么!那冒牌货的灵根不是被废了吗?怎么还要和大师兄比武?她是有多想不开?” 一个旁观者愣了愣,说了句非常不屑的评价。人群也因着这句话再次炸开了锅。 “是呀,原主是有多想不开,竟然要和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比武!”大厅偏僻的角落里,一袭浅白弟子服的女子轻蹙起蛾眉,润泽的唇瓣微微翕和,虽是懊恼的话语,但因声音稚嫩,偏生多了几分可爱。 “比武是比不过他,但咱可以和他比舞啊!”沐颜汐身边坐着的女孩子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又道:“赶巧给了我赚流量的机会。” “啊?”沐颜汐没太懂萧暮雪的话,“你什么意思?还有怎么就给你赚流量的机会了?” “你傻呀!和段慕辰比武你只有等死的份!不过嘛,你要是用系统和他比跳‘舞’,谁胜谁负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so,玉昆派人见人厌、草包废物的(伪)小师妹沐颜汐,将在三日后的比武台一舞惊人,完胜仙侠小说男主段慕辰,与此同时,人见人爱、天赋异鼎的团宠(真)小师妹兼女主萧暮雪将对此事进行现场直播。”沐颜汐掰扯着手指头头是道的说着。 萧暮雪扬了扬眉梢:“知我者,颜汐也!” “嗯哼~”沐颜汐往嘴里填了个荔枝,神色颇为傲娇。转而又乌拉着塞的满当的小嘴道:“你是赚的盆满体钵,那我呢?” “你愁什么。就玉昆派第一废物单挑天才大师兄这事还不够劲爆吗?我今天早上刚把消息放出去,浏览量就已经超过两万了,不信你看你的震惊值,铁定得翻了一翻。” 震惊值是古诗词兑换系统依据吃瓜群众对沐颜汐给他们带来的震惊度进行换算得来的。一般来说,修为越高的人产生的震惊值越多。 沐颜汐狐疑地唤出系统,正欲开口问道,只觉得丹田处有一股烈火横生,强硬的在她经脉间流窜。不消片刻,烈火渐熄,随之而来的是温顺的灵流。 【恭喜宿主,震惊值累计量高达十万,成功步入筑基一阶,距下次晋级,还差九十九万震惊值】 “十万!”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沐颜汐仔细数了数,确实五个零。但是她显然忽略了后面的九十九万震惊值,喜道:“可以呀暮雪,没想到一个空有噱头的比武,就能让我获得大众的十万震惊值!” 那以后她的修仙之路还愁什么? 单靠闺蜜炒作,可不就直接躺平原地飞升了! 沐颜汐回了回神,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带金光和BGM的闺蜜,抱拳道:“大神!日后小的修为就全仰仗您了!” 萧暮雪掩唇笑了笑,天青色流仙裙衬得她愈发冷艳。泼墨的青丝简单挽了个发髻,依着瘦削柔美的背脊滑下。她眼睛生的极亮,黑白分明又时时含情,嘴巴也是,淡粉色如同樱花,只一眼,便想让人浅嘬一番滋味。 不愧是仙侠小说的正牌女主。 沐颜汐摇头暗骂了声妖孽,回归正题道:“舞什么呢?不如就……‘一曲霓裳羽衣舞,桂花如露湿天风’。”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阵警笛声。系统泛着骇红的警告【一曲霓裳羽衣舞,桂花如露湿天风,当前进度1/100】 像是怕沐颜汐看不明白,下方还有一个进度条。很长一大截,笔墨却只在开端填了一条线。 沐颜汐愣了愣,暗暗在心中盘算。她现在的震惊值是十万,如果是十分之一的话,也就是这曲《霓裳羽衣舞》要拿一千万震惊值来换! “……”一千万! 区区一支舞,竟然值一千万震惊值! 系统你是穷疯了吧! 沐颜汐沉默了。 萧暮雪见沐颜汐忽阴忽晴的面相,便知是她家的古诗词兑换系统把她坑着了,小心翼翼道:“要不,换一曲?” “额……嘿嘿嘿……”沐颜汐不失尴尬的笑了笑,双手捧脸故作可爱道:“暮雪姐姐,人家就会这一句啦。” 看着沐颜汐期待的眸子,萧暮雪假笑地眯起双眸,打着哈哈道:“……我也就知道这一句。” “罢了罢了。先不提这事了。就我那破系统,早晚得把我给坑死。”沐颜汐收拾了桌上的荔枝壳,作势起身:“我们先回主峰吧,一会儿被你的那几个爱慕者看到,指不定又该给我整什么幺蛾子罪名呢!” 一提起这事,沐颜汐就来气。 三天前,她本来正在末世疯狂的砍丧尸,结果天空一声巨响,直接当头一道闪电把她给劈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来到了这片陌生的世界,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女修…… 没错,沐颜汐穿书了。 穿到了一本名为《剑道侠侣》的小说中。 原著中,她因顶替了女主掌门之女的身份,被玉昆派弟子尊称为“小师妹”。后来身份败露,真千金被找了回来,她也因此变成了人人嘲讽的对象。 沐颜汐不甘落魄,偷练禁术,在心魔的蛊惑下进化成了恶毒女配,祸乱修真界。 大抵是男女主被祸害惨了,最终双双黑化,同沐颜汐对峙。 而沐颜汐最后也被主角光环笼罩下的男女主给“替天行道”,万剑穿心了。 沐颜汐清醒的时候,是在主峰的石阶上罚跪。毒辣的太阳毫无保留的照射在大地,女孩面色苍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捂在腹部的手早已被血水染红,但依旧止不住外溢的鲜血。 裙摆下,血已成河。 她背上交错遍布着一道道狭长的伤口已有些化脓。天青色破烂的长裙被染成了一块块血布挂在身上。 令人触目惊心。 这正是女主被认回山门的第二天,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沐颜汐当着众弟子的面扬言要除了女主这个祸害,将尚是凡人之躯的女主打成重伤。 玉昆派掌门,也就是沐颜汐名义上的爹,一怒之下废了她的灵根,并当众抽了她一百斥魂鞭,罚她跪在山门前思过。 原主的记忆和她原有的记忆交织着,沐颜汐大脑一片混乱。 缓了一阵,沐颜汐虚脱的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正在流血的伤口,倔强的弯了弯唇。她费力的抬起胳膊,掌心泛起一朵朵潆绿的光点,顺着她的经脉流转覆盖在伤口。 不消片刻,身上的伤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连半点疤痕都没留下。 “治愈系异能,还不错。” 沐颜汐收了手,正准备站起身来,耳边突然传来一串机械化的音响。 【宿主捕获成功,正在传输信息……】 就这样,沐颜汐被强迫绑定了一个古诗词兑换系统。 按系统的话来说,她现在没了灵根,想要修炼而不走歪门邪道,就必须通过获取震惊值来提高修为。否则在这片世界,她永远也摆脱不了黑化入魔,被主角捅死的下场。 幸好积攒的震惊值不仅可以来提高修为,还能通过“吟诵”古人的诗词,来对诗文内容进行实物化表达。 “……古诗文系统?好极了。”沐颜汐弯了弯唇角,一头栽在了石梯上,顺着高高的山阶摔滚到最下端。 血,滚了一地。 再次醒来时,她就看到了本书女主、玉昆派正牌小师妹独坐床头,细心地给她擦着脸。一番受宠若惊下,她才知晓,原来这是自家好闺蜜。 很不巧,那天沐颜汐被雷劈晕后,萧暮雪出于担心想查看她伤势,结果被她身上的余电给电死过去了。再醒来时就已经成了身受重伤、性命垂危的玉昆派“正牌”小师妹,还被绑定了一个奇怪的“网红”系统。 据说是只要发布高质量视频,获取浏览量,就可以兑换商城里的相应商品。 上穷碧落神州,下尽幽冥烈狱,哪怕是跨越空间、穿越宇宙,只要是你能想到的、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东西,都可以通过浏览量来兑换。… 刚回到屋里,看着家徒四壁的小破院,沐颜汐不禁感叹:“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想原主还是掌门女儿的时候,哪个弟子不来巴结她,吃的用的住的,可不都是玉昆派最好的。 怎么才刚刚恢复身份,就已经“门前冷落鞍马稀”了,连那几个整日里跟在原主身前身后马首是鞍的师弟也不见了踪影。 不仅如此,委屈巴巴的沐颜汐还从原来灵气浓郁的梦华殿被赶来了一个野草横生、四面透风的小破院。知道的说是原掌门之女的住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杂役下仆的居所呢。 “你这贱人!又叫萧师妹来做什么?” 沐颜汐屁股刚贴着板凳坐下,耳朵就被一股夹着灵力的跋扈声音吵的嗡嗡作响,她冲身边的萧暮雪摊了摊手,叹气道:“又来!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这个劳什子洛师姐是朵百合,一天天的,眼睛都快长咱俩身上了。” 不等萧暮雪说话,沐颜汐便站起身去了门外,她抱着胳膊煞有其事道:“我说洛师姐,您老人家今天都已经来三趟了,烦不烦?是我们玉昆派伙食太好了吗?” 洛依昧冷哼一声:“我要不来,你还指不定要怎么欺负萧师妹呢!我告诉你沐颜汐,长老们正在商讨要不要遣你下山,你要想继续留在这里,就休要再做腌臜事。” “嚯!洛师姐,你这一天天地就差没睡我院里了,我要想干啥子龌龊事,不得先把你给处理了啊。”沐颜汐撇撇嘴,进了屋,在心里默念了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这个洛依昧,刀子嘴豆腐心,什么话都不愿意和她好好说。明明担心她被赶下山,偏生还要做个恶人来提醒她。 就像昨晚,明明担心沐颜汐的伤势,却还一副别扭样子,偏要趁着月黑风高来她这破地给她疗伤。 要不是洛依昧动静太大,把房梁给踩塌了,恰巧被假寐的沐颜汐瞧见,说不准她到现在还在误会洛依昧呢。 沐颜汐摇了摇头,端着盘水灵灵的荔枝走了出来:“大热天的,洛师姐也别站着了,坐下来吃些水果。” 看着沐颜汐言笑晏晏的神态,洛依昧狐疑地盯着沐颜汐手里粉红色的圆果瞧了又瞧,试探地问:“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沐颜汐黑了脸,这个洛师姐怎么总觉得脑子缺根弦,她丢下盘子气道:“爱吃不吃!” 自己好心拿了两千震惊值换了三百颗荔枝,给她吃她竟然还怀疑自己下毒。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萧暮雪无瑕观看两人斗嘴,秉承着“闺蜜祭天,道法无边”的经营理念,已经拿出存影石,将刚刚两人的对话整合成视频,发布到了修真论坛里。 不消片刻功夫,视频的播放量就已经高达八千了。 【暮雪白头】:#惊!据知情人爆料,玉昆派长老正在商讨遣送“前”小师妹沐颜汐下山# 【吃瓜仙友】:啧啧啧!玉昆派真不做人,刚废了人家灵根修为,这会儿又要赶人下山,合着那沐小师妹就是他玉昆派可有可无的物件了呗! 【玉昆未来第一剑仙】:哼!她顶替我们萧师妹的身份,鸠占鹊巢十年之久,还要对小师妹痛下杀手,这种人,我们玉昆派可不敢留! 【宸】:沐颜汐?玉昆派小师妹? 【神棍修仙】:哦豁!楼上那位该不会还不知道沐颜汐是谁吧@宸 【吃瓜仙友】:二楼那个,你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那么能装。墙倒众人推!说不准之前在山上,你还一口一个沐小师妹的叫着呢! …… 萧钦宸盯着手里通灵玉佩中放映着的沐颜汐的容貌,陷入了沉思。 像,真的是太像了…… 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郎匆忙跑进房内,面带喜色地催促道:“大师兄,我们快些启程吧。仙盟大会在即,早去些时日,还能多准备准备。” 其实仙盟大会去不去都无所谓。 毕竟他们古剑派向来以和为贵、重修心性。 为了不让同道仙门对道法丧失信心,他们每年都会一马当先拿下倒数第一的宝座。 只是景瑜这两日一直盘算着萧钦宸在临沂地界的一处府邸,想顺道去瞧瞧他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子师兄在下界的生活是何种模样罢了。 萧钦宸当然知道小师弟的心思,只是不表于言而已。他不着痕迹的敛去指尖的紫色灵力,将玉佩收入怀中,抬眼看着景瑜,缓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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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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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中原,修仙台。台上悬空飘着一个身影,她全身几乎没有彩色,只有单调的黑白灰色,她的皮肤白的发光,她的长发黑得像能吸走所有的光芒,她的鼻梁高挺,她的双目狭长,唯一的彩色是她的双唇,仅带着一丢丢 重塑人间全文免费阅读_重塑人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十年前,中原,修仙台。 台上悬空飘着一个身影,她全身几乎没有彩色,只有单调的黑白灰色,她的皮肤白的发光,她的长发黑得像能吸走所有的光芒,她的鼻梁高挺,她的双目狭长,唯一的彩色是她的双唇,仅带着一丢丢的粉,而她的双眼,是惑人的银灰色! 可是台下众人躁动,没有人关注台上的是人是鬼,更没有人关注她长成什么模样! “……天哪!快看啊!那里竟然真的有另一个我!我那早就过世的父母竟然跟另一个我在一起?他们竟然过得那么幸福?”一些修士看到这种景象时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 听到有人真的验证了传言,大家开始骚动起来,“看完了就赶紧让开!让我看看!快让开!” 有人在喊:“按住她不要让她跑了!我也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人更加焦急,唯恐看不到般,使劲往前挤。 “哎哎哎……你挤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要排队吗?!” “还排什么队,你没看见她快不行了吗?” “……” 花一语越来越虚弱,她的魂体在闪烁,在变得透明!刚刚金丹期的她没办法供这么多的人类修士去寻找他们的平行世界,可是还有更多的陌生面孔在挤上前来,他们面孔狰狞的几近扭曲,秩序在有人看到平行世界之后的一瞬间开始变得混乱不堪,每一个人都在争着抢着挤上前来想要一探究竟。 有的人甚至开始动手动脚,有的人动用法器将她束缚在高台之上,花一语动弹不得,魂力的过度消耗让她有些意识不清,她不知道这么多陌生的修士都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一开始彬彬有礼,现在竟会变成这副模样…… 突然,在高台下方的不远处,有人竟然向花一语投了一个激化符,虚弱的花一语被激之下突然魂力爆发,她身周所呈现的平行空间一下子暴涨,方圆几里之内充斥着别的世界和在那里生活的人们的影像。 所有修士停了下来,他们瞪大双眼,同时禁声,一时间整个修仙台变得鸦雀无声!到现在他们才敢真正相信世界竟然是这样的!那么多个自己,那么多个平行世界! 怪不得老一辈的修士们一到元婴就都消散了,所剩者几无,原来只有最强者才能合并这些分/身,晋级元婴! 意识到这一点,所有人的眼眶突然充血,状若癫狂…… 花一语的魂体闪烁的更加厉害,那突然的魂力爆发几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口灰黑色的血狂涌而出,花一语的意识开始消散。 好像有人在台下嘶吼,那声音一下子来到近前,那身影也如此熟悉,但是花一语的视线已经模糊,她轻轻闭了眼,不愿听也不愿看了…… * 修仙界传闻,十年前,众修士才知人间有无数平行世界,若得鬼族公主青睐,可见其他界景;若得鬼族公主助力,能收其他界分/身之力,可触元婴之界,获无上进境,达更高层级…… 而坊间又传闻,十年前,众修士疯狂,鬼族公主遭受迫害,鬼王震怒,大开鬼界之门,誓要将人间界变成另一个鬼域…… * 十年后,西域。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嗡嗡的念经声伴随着“当当”的密密麻麻的敲击声,沉闷又使人烦躁。 “大师,她到底怎么爬到树上去的啊?她一直都很乖巧的,又体弱,从来没爬过树啊……”妇人压抑的哽咽声穿插于其中,断断续续传来,“难道真的是鬼上身了吗?”尾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的儿啊,你咋一直这么命苦啊……”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小姐!”清脆又焦急的声音在下方响起,声调高亢,频率快速,使整个环境变得更加燥郁。 身体好像在晃动,嗡嗡的念经声越来越大,哭泣声、哭喊声完全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锥子直直扎进花一语的脑海中。 “嘶……”好吵! 花一语想动动手指,手却完全不听使唤,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如铅,分毫张不开,她想张嘴,告诉她们不要吵,可是嘴巴好像被封死了! 身体晃动的更加厉害,周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好像有人要把她的脑袋掏出来,大卸八块!痛感越来越强,烦躁直冲脑门,花一语再受不了,大喊一声:“不要吵了!!” 片刻的宁静,又好像安静了很长时间。 自喊出那一声之后,花一语觉得身体竟然变得轻盈起来,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眼是暗沉的但是带着厚重的蓝的天空。 一看到这个天空,花一语的呼吸不自觉的重了些,一些刻意回避的记忆呼之欲出。 她轻动手指,随着嘎嘣嘎嘣的声音响起,手臂竟然也抬了起来,她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歪歪扭扭的立了起来,双腿也有了知觉,刚开始还像面条一样,现在竟然能慢慢的跟着她的动作向下垂了下来。 花一语以一种奇诡的动作坐在了树枝上,俯视着下面。 此刻,下面站满了实体的,不透明的,色彩斑斓的,人群! 她们的双眼是黑色的,她们的皮肤莹润有光泽,她们的火是红色的,她们的周边还开着彩色的花…… 果然,是人间界! 花一语的双眼又冷了几分。 静默! 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下面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都瞪大了双眼。 树下的妇人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上面那个熟悉的面孔刚才竟然像没有骨头一样的蠕动,然后又像接骨正骨一样而后慢慢坐起,她现在随意的坐在树上,正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眼神如此的陌生,妇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压抑不住的尖叫声响起:“啊-啊-啊!!!我的儿!!!” 与此同时,所有人像不受控一般,此起彼伏的开始尖叫。 花一语的瞳孔急剧收缩,本以为这些声音又要像锥子一样刺入脑海,却发现在能动之后,这些声音也变得并不那么难以忍受,只是觉得吵罢了。 只是一些普通的人类,她懒得理会,换了个姿势,站了起来。树很高,远处的景色一览无余。 这是一个人类的市镇,一眼望过去,街巷纵横交错,绵延很远,巷子两侧的房子盖得很满,房子建的都很精致,一看就是一个大又繁华的市镇。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街巷上漆黑一片,只有个别的大院才见灯火,原本人间界街巷间热热闹闹亮亮堂堂的氛围根本没有,反倒透出一股安静得近乎诡异的死寂。 花一语正奇怪为什么人间界会变成这样,冷不防一个绳子编织的网兜头套下,她对这种小伎俩嗤之以鼻,果然人类还是喜欢背后搞小动作! 她轻轻一跃! 然后,这个身体也跟着轻轻一跃,在树枝上跳起没有半米高,还没落回到原处就被绳子套了个结实。 花一语:…… 我这金丹期巅峰的修为哪里去了? 一个老和尚手一用力,绳索一紧,花一语跟着就被拽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在地上摔了一跤。 妇人赶紧跑过来,还心疼的说着:“轻点轻点,大师,别摔坏了我的儿……”后面的话在看到花一语的眼神后戛然而止。 花一语一骨碌站了起来,直直的看向老和尚,双眼中净是冰冷和鄙视,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 一个凡人,连炼气期都不是,竟然也来羞辱本公主。 妇人的声音变了调:“她-她-她,她真的不是我的儿啊!大师!之前就见她的身边有几个奇奇怪怪的黑影,说她她也不听,是不是被他们上身了啊?大师快救救她吧!” 老和尚可能是经验丰富,给妇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吩咐一旁的小和尚把刚刚准备好的香灰溶在水里端过来,就要给花一语喂下。 花一语看着那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几欲作呕,但是她此刻被绳子捆着,身后又有两个和尚按着她的手臂,动弹不得。 她想出窍,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身体,可是她出不来,这具身体好像有一股坚强的意志想要做什么,她拴着她不让她出去。 花一语惊讶,这竟是一具将死之人的身体…… 但是那碗东西却离她越来越近,花一语挣动不得,情绪越来越崩坏,一时间被她所封闭的之前在人间界惨痛的经历突然出现在眼前,那时的她被一群修士围攻,她也动弹不得,她的魂力眼看着一点点消耗殆尽,可是却始终孤身一人…… 花一语感到愤怒,她现在已是金丹巅峰期修为,这在人间界几乎是巅峰般的存在,但是人间界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人类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 她闭上双眼,紧咬牙关,妄图做最后的抵抗。 碗抵到了她的唇边,有人捏住她的脸,要强势把她的嘴张开,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惊呼,众人乱做一团,碗落地应声而碎,有人大喊:“鬼!鬼!她的同伴来了!!!” 花一语睁开双眼,众人四散而逃,就连那些和尚也一时乱了阵脚,老和尚一脸惊诧的后退,显然是他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只见院中出现了三团黑影,两团边界模糊,看不出人形,一团边界稍微清晰些,但是只能大概看个轮廓。此刻,他们在院子里左冲右跳,飘来飘去的没有任何章法,看起来竟然好像小孩子在玩耍一样。 花一语看着他们,很是诧异,竟然是两个生魂和一个半鬼?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界?看起来他们并不是什么厉鬼,又为什么会留存在人间界? 然而她还没想明白,突然发觉这具身体竟然有一丝悸动,好像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东西出现。 花一语疑惑:难道这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所牵挂不愿离开的理由?她认识这两个生魂和那个半鬼?她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但是花一语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些魂力回了笼,她一用力,绳索应声断成数截,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了眼远处惊恐的妇人和四散逃窜的丫鬟们,冰冷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但是她没有动作,片刻后,转身看向那个老和尚。 老和尚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慌,他此刻站在中间,周边围着他的徒弟们,有三个和尚在跟那两个生魂和一个半鬼耍着,也许他们觉得这三个家伙也不过如此。 但是当花一语看向他们时,他们立刻感受到了不同,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而起,他们不自觉的有些软了脚。 花一语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和尚们不自觉的让开,有生以来的压迫感让他们噤若寒蝉,那三个家伙也似乎感受到了不同,好奇的飘了过来,尾随着花一语,一会撞一下这个一会撞一下那个,玩得不亦乐乎,尤其是那个半鬼,动作快,力量大,每次都能把人撞倒,玩得更是开心。 花一语先是走到抓着她胳膊的两个和尚面前,她只是看着他们,他们却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于等级和种族的压制,他们觉得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花一语轻抬右手,五指聚拢,就见这两个和尚的双臂立刻碎裂,惊恐的尖叫和恐惧的抽气声传来。 她又转身来到了老和尚面前,老和尚倒是不卑不吭的站着,双眼瞪视着花一语,好像在看十恶不赦的恶鬼一样。 花一语不受任何影响,这样的眼神当年看的太多了,她只是盯着他,片刻后,右手一抬,一碗之前和尚们准备好的香灰汤飘了过来,那只半鬼好像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屁颠的飘了过来,伸出模糊的鬼爪,虚浮的托着碗,好像是他把这碗香灰送了过来。 花一语看着他,冷漠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自己的子民可要比人类可爱多了。 香灰送到了老和尚的面前,花一语无声的看着他,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要这个老和尚做什么。 妇人、丫鬟和家丁们站在了最远处,妇人的眼泪没有停过,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老和尚看着眼前的香灰,倒是个有骨气的,他的手拿过碗,闭着眼一饮而下,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再次瞪向花一语,而再次睁眼时,却看到又一碗香灰汤飘到了他的面前,他终于变了颜色,刚要挣扎,却突然发现动弹不得,一碗香灰汤再次倒入了他的口中,胃中和口中强烈的不适感传来,可是还来不及调整,又一碗香灰汤灌了下去,他再忍不住,低头开始狂呕。 花一语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任何怜悯,倒像是在说:“看看,你也会觉得恶心,不是吗……”老和尚无言,继续吐了个天昏地暗。 花一语没有取他们的性命,毕竟他们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类,但是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任人宰割,她要告诉他们做什么事情就要承担什么后果! 她又转身看了一眼妇人,这具身体对妇人还有所留恋,但是也只是一丝而已。一阵风吹过,吹落了些许落叶,也带走了这一丝眷恋。 然后,花一语跃上墙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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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个天师总想过咸鱼生活

    镜镜啦啦|玄幻|连载

    明国境内南边的一个小村镇,百姓们都过着富余生活,今年年景好,家家户户都大丰收,交了赋税之后还能剩一仓,个个都做好计划打算过个好年了。镇街上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面带笑容,三姑六婶的互问家庭情况,说说 这个天师总想过咸鱼生活全文免费阅读_这个天师总想过咸鱼生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明国境内南边的一个小村镇,百姓们都过着富余生活,今年年景好,家家户户都大丰收,交了赋税之后还能剩一仓,个个都做好计划打算过个好年了。 镇街上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面带笑容,三姑六婶的互问家庭情况,说说别人家的八卦,正说的起劲,就看到一个男子愁眉苦脸的走过来,走两步就叹一口气,走五步就望望天,实在是忧愁的不行,在这一条街都充满喜气中尤为突出。 薛三姑跟唐六婶好奇:“瞧瞧这小后生,模样长的这样好,这么好的光景,竟也愁成这样,不会是家里潦倒了吧。” 唐六婶也跟着说:“可不是,你看看这模样也不像普通家里的孩子,但是这衣着,肯定是家里潦倒了,不得已出来找活计。以前家里的小公子哪懂干平民百姓的活,这不找不到工,肯定愁苦。” 这个在街上唉声叹气的,穿着潦倒的正是脩宁,虽然不是唐六婶说的那样,但脩宁确实是为生计苦恼。 脩宁是个天师,专门是斩妖除魔,驱鬼驱邪。但是他自从下山这近三年来,竟也没抓到几只鬼,妖就更不说了,一只手能数的过来。一路都在感叹这太平盛世过于平和也不好,这让他空有一身本领,现在快吃不上饭了! 也怪脩宁学艺不精,他师父精通的算命看风水的本领一个没学好,倒是给他丰富课程的驱鬼画符的本事习得一绝。 脩宁就是个半吊子算命和卜卦的。 看别的风水师和算命师混的风生水起,哪个不是被有钱人家供起来养,如今世道正好,富裕人家多,正听信这些的时候。且当今的一国之君也十分信奉道家玄学,每年都会去云泽观参拜,上行下效,很多官员也信奉玄学。就导致现在全国上下的风水师和算命师,跟道家玄学沾边的都混的不错。 脩宁再次感叹自己学艺不精。 近三年来,脩宁每次都是靠算卦决定走哪边,一路走一路穷,明明卦象是显示一路顺遂,结果一路走来,没饿死就已经是命大了。 眼看就是中午了,脩宁摸摸自己的钱袋子,只剩两个铜板安静地躺在那里,摇起来都听不到声响。脩宁再次长叹,真的要没钱吃饭了。 脩宁走过去卖包子的小摊位那里花光了他仅剩的两个铜板,买了四个包子。走到摊子旁边,跟包子摊的老板娘讨好道:“大姐,能借个地方吗?我坐着休息一下。” 包子摊的老板娘见他长的好,笑嘻嘻的嘴又甜,就让他在那里休息了。老板娘只见他从一旁掏出个破布,上面写着“算命,看相”挂在桌子前。 老板娘略微有点吃惊,这么个小少年,竟然还会算命? 脩宁虽说现在十八岁快十九了但是因为他身上气质干净,眼底清澈,整个人都散发一种干干净净的少年气息,再加上他长的就让人喜欢,给人的感觉就跟十五六的小少年一样。 路过的行人也觉得不靠谱,别的算命道士,就算不是不惑之年,那也有三十好几了,他们都不信一个小孩能算准。 脩宁也确实算不准,他这个算命算卦看相,全是看天吃饭,你说他不准吧,有时候准的离谱。你说他准吧,有时候多少又有点出入。 就给人一种随口胡诌的感觉。 但是他现在没有办法,这是来钱最快的办法了。 不然去到处问人有没有需要抓鬼的,人家只会觉得这个人有病。 包子摊老板娘反倒是有点兴趣,反正这会也没人过来买包子,她凑过去脩宁那边,开口问:“小道士,多少钱一卦?” 脩宁笑嘻嘻的回:“大姐借我地方休息,我就不收大姐钱了,免费送你一卦。大姐要算什么?” 包子摊老板娘:“看看我家姑娘能不能找到个好人家。”。 脩宁点点头,从袖袋拿出一截蓍草,放在桌子上,“大姐你把手放在蓍草上,心里重复一遍你想要算的事情。” 老板娘点点头,一一照做了。 随后,脩宁又从袖袋拿出一把石子,石子上刻了一些卦文。 脩宁很随意的抛在桌子上。很神奇的,石子像是被安排好了位置,轻轻的落在桌子上。 “嗯……” “怎么样?” 老板娘手不安的搓了搓自己的衣服下摆,手指交缠在一起。 “历凶,家庭不睦,在大事上有分歧,容易起争端,严重会出人命。大姐还是不要答应为好,小姐要是嫁过去,短时间内可能还不会有什么事,但终究不是良配,有早亡之兆。” “这……这,我回去就让媒婆把礼书送回去。”老板娘吓的脸都白了。 老板娘只有一个女儿,平日就宝贝的很,一个月前,镇上的郑员外的儿子突然叫媒婆上门说看上自家女儿,惊喜的同时也带着点忧虑。一个员外的儿子怎么会突然看上自己的家女儿,就一直拖着没答应。前两天,媒婆又来了,递过来礼书,说是让他们好好考虑,思来想去两天,瞧着那个员外的儿子也算是个好人,懂点诗书,不是个纨绔,正想答应。 恰逢今天遇到脩宁给他们算的卦,思来想去,也不会天上突然掉下个馅饼,自家女儿从未接触过郑员外的儿子,还是拒绝的好。 老板娘只想自己的女儿过的好。 脩宁敲敲桌子,看到老板娘苍白的脸,安抚性的对她笑笑,“再送你一卦。小姐良缘近在眼前,不要忽视眼前人。若是嫁的好,你们一家都是福命相,子孙满堂,安享晚年。” 老板娘苍白的脸才终于恢复一些血色,连说三个好。又回去打包了好几个包子送给脩宁,就当是感谢脩宁的。 脩宁感觉今天卦象清晰,能好好赚上一笔。 在给老板娘算卦时,周围站了不少人围观,也有不少人清楚老板娘家里情况的,都暗自吃惊这位小道士功力,都排好队让小道士给自己算上一卦了。 脩宁是十五文一卦,附上解文,比其他算卦摊都要便宜太多,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来算卦。一天下来脩宁赚了接近两吊钱,正数着家当准备收摊的时候,此时迎来一个头发脏乱,有点落魄的妇女。 “请问……能帮我也算一卦吗?” …… 京城 一家肃穆的大宅子里,里头房子的布置错落有致,原本热闹的院落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下人们匆匆的身影,每个人都面带愁色,低着头都不说话,做着自己的活。 某处主院里 有个妇人低声的询问:“大夫来了吗?” 小丫头被问到,也同样低声回道:“梁妈妈,还不曾,我再去看看。” 说完,小丫头脚下生风就跑去角门那里了。 梁妈妈着急的来回踱步,在想如今还有什么法子。 紧闭的大门打开,出来一个雍容华贵,但气质清冷的夫人。只是脸上是抹不去的憔悴。 梁妈妈见到,马上过去扶着妇人,“夫人。” 夫人手放在梁妈妈手上,问她:“大夫到了没?” 梁妈妈:“还不曾。梨子去看了,到了立马就会带过来。” 夫人叹了口气,扶着头,这几天连轴转,实在太累了,后来不知想到什么,对梁妈妈说:“你去找老爷,让他写张帖子,差人送去国师大人那里,请国师大人来看看。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梁妈妈连声应和,嘱咐了几句其他下人之后,就走了。 这个高贵的妇人是丞相之妻,顾氏。她刚刚口中的老爷正是当朝丞相,戚正庭。 这个月丞相府出了件大事,丞相嫡长子戚临生了怪病,无论请多少大夫来看,都看不出什么病。但是这位大公子就是一直不得清醒,不肖一个月,已经是变得相当瘦弱。 从前的大公子,那是京城皆知的天才,三岁就能熟读经文,八岁就能作诗写文,十六岁已经是中了当朝状元,成为本朝最年轻的状元,是朝廷众多官员中最小的一名。关键是这位大公子还是个文武全才,不仅文能,武也是相当了不起。据传是得了一位武林高手的真传,就是这身手,也是本国数一数二的。 只是一个月前得了怪病,每个人都觉可惜,如果再治不好,怕是这位天才要被天收回去了。 国师大人是因为本朝盛行信奉玄学,从开国就有国师一职。国师并无实权,只是为了占卜天下大师,民生之事的一个职位。国师是另一个挑选制度,并不同于官员的选拔。 现在的国师已经三十几岁,名为白熙行,是个比较神秘的人,无事从不出现,大部分时间就待在摘星殿,摘星殿说是殿,但其实并不在皇宫内,是在国师府。国师府其实只是类似一个衙门,里面都是拥有卜算能力的人。 白熙行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他说三天内下雨,就下雨,西南带地动,就会地动,明年是灾年还是好年,都能卜算出来。所以他在百姓眼里是半个神仙了,每天都有人带水果和鲜花放在国师府。 没过多久,国师就到丞相府了。戚正庭亲自前来迎国师进府,带到戚临房中,此时大夫也已经在房内为戚临诊治了。只是大夫还是摇摇头,还是老样子,只能开吊命的药。看到国师过来,大夫就被下人领到一边写药方煮药了。 白熙行走到戚临床边,掐了个指诀喃喃几句,空气中就开始浮现出一些白色的雾气,这种雾气普通人看不到,国师也只是隐隐看的见。白熙行走到桌面拿起烛台,点着火,撒了些粉末下去,拿来放在那些白雾下面,只是对白雾似乎起不到什么影响,仍然漂浮在半空,纹丝不动。 白熙行皱眉,吹灭烛台。拿起随身带着的卦盘,现场给戚临算卦。 卦象指向东南巽位,主指辰,利贞。 白熙行如实跟戚正庭和戚夫人说:“大公子的劫我化不开,但是只要去到东南方,靠近水的地方就有转机。” 戚夫人绞着手帕的手,这才松开,呼出一口浊气,戚正庭也松了口气,拍了拍身边戚夫人的背安抚她。 接着白熙行又继续说:“此行宜早不宜迟,晚一分可能就会多一分凶险,卦象随时都会变。大公子的病因此处而起,远离此处或许能够减弱诅咒的影响。” 戚夫人惊呼:“诅咒?” 戚正庭也皱了眉。 白熙行解释:“大公子无身体上的不适,身体健康。唯独这气运少了一截,大公子印堂发黑,人中有些发紫,一直处于无意识之中,此乃中了诅咒的现象。不过具体是什么诅咒,我道行不够,还看不出,也不是我擅长的。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大公子贵人就在东南,此行能解。” “只是最晚要在后天就要出发了,京城不宜久留。” 戚夫人连忙应是,戚正庭送白熙行回去。 指点好了一切,两天后,戚临和戚夫人与一干下人往东南,向连州老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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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执灯照我归来路

    十二月冬至|玄幻|连载

    空潭始终看不清这单手执剑直指他咽喉的白衣男子的面容。狂风在二人之间呼啸,卷起男子如墨般的长发,强烈的黑白对比在瞬间令眼前失焦,唯有沾染血渍的嘴角张开又闭合。他说——而后袖口袍角堆积着的银杏叶片 执灯照我归来路全文免费阅读_执灯照我归来路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空潭始终看不清这单手执剑直指他咽喉的白衣男子的面容。 狂风在二人之间呼啸,卷起男子如墨般的长发,强烈的黑白对比在瞬间令眼前失焦,唯有沾染血渍的嘴角张开又闭合。他说—— 而后袖口袍角堆积着的银杏叶片如同金色的蝴蝶自藏书阁古木铺就的地板上成群结队向没有太阳的白昼飞去。 - 鬼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阎王从人界借来的月光在鬼界漆黑的穹顶上凝结出圆圆的光球。鬼界称冥界,地府亦可叫冥府,鬼差又可唤冥差。于是阎王借来的月亮,便被众鬼叫做冥月。人界的月亮十五而圆,鬼界的冥月亦十五而圆。以此十五而始到下个十五而终,是为鬼界的一月。 人死了,要睡眠无用。睡眠无用,时间对于众鬼来说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月份划分的意义更多的是标明重要的时间节点——自己的投胎和鬼市的开市。 冥月满,鬼市开。 空潭睁开双眼,神色一片清明。木制窗棂将鬼界上空悬挂着的满月分割成不均匀的四块。空潭意识到时间已到,用床头放着的素白玉簪随意挽了发髻。在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一盏盏散发着橙黄色暖光的灯在枯桃林引出一条笔直的路。空潭几步便消失在路的尽头,其身后是枝节错乱的枯树枝,和笼罩在冷光下的、木门紧闭的简陋居所。 鬼市位于枯桃林以北二十里处,由数条小路交织而成,盘根错节。其间,人、神、鬼具在。有传言,你能在鬼市找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娘要比你早一些去投胎,你自己要乖乖等着鬼差大人来接你……” 妇人蹲在树下抓着头上扎了两个小揪的女童的肩膀慢慢重复着意思相似的话,充满担忧和不舍的声音淹没在鬼市嘈杂的人流中。女童的注意显然没有集中在自己的娘亲身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不远处小摊上的彩色风车。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 …… 一、二、三…… 一、二、三。 女童歪了歪头。下一秒她就看见了娘亲脚边的风车,而那个货摊的摊主手捧着不知从哪来的一块金条茫然无措。 鬼市很少有不热闹的地方,就连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茶摊,长椅上都挤得满满当当。而这家邸舍就仿佛是被鬼市的人刻意遗忘了一般,就连从对面酒楼里喝得神志不清的醉鬼都要走到街口才敢彻底醉倒在地。 邸舍的招牌在门的左侧,是一块被灰尘蒙住的木板,依稀可见“缝灯”二字。 空潭推门而入,凝在他身上的视线被重新合上的门隔开。 “许久不见,”一着淡粉褙子,面容俊朗的男子露出了一个堪称爽朗的笑容,拱了拱手,“空潭之主。” 空潭点头算作回礼,“雨神。” “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请动了这位大人。” 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空潭收起落在店内一角放置着的纺织机上的目光,转而投向站在柜台后的女人身上。 女人穿着宽大的黑袍,面容隐在兜帽之下,只有耳垂上坠着的银色圆环和其上栖着的蓝色蝴蝶成了她身上为数不多的亮色。 “用不上居然一词吧,这位大人心善得很。” 雨神语气真挚,一时竟让人判断不出这是不是一句客套话。 “我是缝灯的店主。” 黑袍女同样拱手作礼,报上了名号。 “我还以为安乐能蹭一下您的灯过来,看起来是没这个福分啊。”雨神朗声,视线越过空潭之主的肩头,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诶——!小竹子?回来!” 空潭垂眸看着挂在自己腰带上的鱼钩,顺着蚕丝拧做的鱼线抬眼瞧向手持竹竿、身穿蓑衣的青年。 青年头上带着的草帽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却仍能让人感受到其主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尴尬之情。 “空潭之主……我也不知道小竹子它怎么就……” 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腕向上一抬,把鱼线收了回去。 “无妨,”空潭小幅度地弯了一下腰,“临渊翁。” 雨神轻轻咳了一下,收住笑意,“我们才刚刚说到你,你就过来了。” “临时又钓到了一个,”这个被称作临渊翁的青年拍了拍别在腰间的竹筐,向空潭之主解释道,“抱歉没有及时过去。” 空潭没有言语,神色之间看不出是否在意这种事。 “劳您稍等一下。” 青年摘下别在腰间的竹筐,走过去,放到柜台上。 店主的指尖搭在竹筐口,打眼一瞧,语气诧异,“六个?年份还都不长……” “最近掉进空潭的游魂的确多了好多。”青年说。 店主将竹筐里略微浑浊的、状似玻璃球的物体放入木匣中,又从身后的柜子上取出另一盒相似的木匣子。 “辛苦。”店主将木匣推到青年的面前。 青年在草帽下的双眼一弯,“职责所在。” “安乐,去到人界之后不要离空潭之主太远,”雨神嘱咐,而后神色正经了不少,再次向空潭之主拱了拱手,“安乐就麻烦您照顾了。” 空潭嗯了一声,转身踏出店门。 “临渊翁。” 店主喊住了姜宁也,黑袍下的手指伸出半截。她挥了一下手,一位面容清秀的姑娘显出了身形。 “这位姑娘有件事需要麻烦你。而且……” 那位姑娘在说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重新隐去了身形。只剩下两人的店内又恢复了寂静,闭合的大门隔绝了鬼市的杂乱与热闹。雨神看着店主将姜宁也带过来的玻璃球拿进内间,又看着她重新坐到纺织机前。机器上透明的丝线在冥月下闪烁着细碎的光点,店主转动机器打碎了一地的月光。 “雨神大人还有何贵干?”店主平淡问道。 “这么着急就要撵我走?”雨神打趣道。 店主没接这个话茬,转而问道:“我没想到替你带临渊翁去人界的是空潭之主。怎么做到的?” “卖了他一个消息,”雨神抬头看着窗外的冥月,“安乐和空潭之主算是同源,跟在他身边是最好的。” 雨神话音一顿,看向店主,“我说过的,空潭之主是真的心善哦。” 姜宁也这身蓑衣打扮太具有标志性,所以在走出缝灯所在的这条街道前就将其收进了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那顶宽大的草帽也一并收了进去。鬼界那个常穿蓑衣、头顶草帽,不知面容的临渊翁这才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鬼市喧闹的灯火下。 姜宁也的皮相算不得俊朗,但很耐看,一身雾灰色的澜衫,手腕处系了一颗翠绿色的、水滴形状的珠子。通体的气度打扮不像是在三界之内都有名气的临渊翁,反倒像是空潭去人界时偶尔会遇见的那种在杨柳树下作诗论策的学子。 “真是麻烦您了。” 空潭之主要比姜宁也高上半个头,所以姜宁也说话的时候稍稍向上仰了头,于是空潭的视线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姜宁也的脖颈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界常年无日光,姜宁也的肤色要比大多人族中的人白上许多,所以那脖颈右侧的一小颗暗红色的痣便格外显眼。 空潭很快移开视线,淡淡说了一句,“不必。” 姜宁也反应了两秒钟,突然笑了一下。 这个不必……因为先头雨神已经替自己说了一次,所以自己不必再说一次的意思吗? 姜宁也虽然因为公务跟缝灯的店主多有来往,但其实并没有踏足过鬼市几次,况且基本上都是来了就走,所以此时此刻的姜宁也挺感谢自己身侧的空潭之主是一步一步走着离开鬼市的范围的。 离开鬼市的范围之后,他们面对的是面积广博的荒地。狂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沙石,让姜宁也不得不用出些法力护住自己。姜宁也看向空潭之主,捏着法诀的手指有些犹豫。 空潭则是加快了步伐向前走了两步。 一盏盏跳动着暖橙色火焰的灯自平地而起,遥遥通向远方。 肆虐在荒地上的风被空潭之主的橙灯从中劈开了一条平稳的道路,姜宁也收了法力,快走两步跟上了空潭之主的步伐。 姜宁也有些好奇地看着橙灯,颇为自来熟地问道:“这也是引魂灯吗?” 鬼差从人界引渡魂魄时必要经过这片荒地,为了确保游魂身上的三盏灯不被这狂风吹灭,鬼差会点起引魂灯,在引魂灯的保护下使得游魂通过荒地。当然,自己也能好受一点。 只是姜宁也见过的引魂灯燃起的火焰都是偏蓝调或者绿调的,还没有见过如此温暖的色调。而且“挡风”的效果也不如这个好。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就在姜宁也以为空潭之主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听见空潭之主说:“不是引魂灯,只是自己用的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 姜宁也失笑。他倒挺想要这个小玩意儿的,好让以后自己和雨神大人去人界的时候不用那么辛苦。 鬼界连接人界的通道是一扇数百尺高的大门,大门对面的景色看起来与这面如出一辙,但实际上只要是过了大门便已经是到了人界了。而这如出一辙的景色不过是当初修建大门的官差为了美观而搞得一个小小的障眼法。 空潭之主的橙灯在荒芜的大地上绵延了一路,在大门处值班的鬼差早就注意到了这平地升起的灯火,基本上个个都悄悄绷紧了后背。 鬼差陆徵是刚刚轮转到大门守卫岗的新人,瞧见这与引渡部的同僚们使用的色调完全相反的“引魂灯”有些诧异地用胳膊肘撞了撞同样是新人的徐凡。 “诶徐子曦,听旁人说,引渡部的引魂灯被投诉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是开窍终于换色儿了?那绿不绿蓝不蓝的火多阴森,要我说,他们要是早乐意换,也不至于每年都是被投诉最多的部门……” 陆徵向来聒噪,入职培训的时候就把带着他们的前辈从一开始的细心倾听说到了想再死一次的茫然佛系。作为也算是直接受害者的徐凡倒看不出什么反应,毕竟这人开不开心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是空潭之主。” 徐凡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堵住了陆徵一直没停下来的嘴。 “……空……” 那条暖橙色的道路上已经依稀可见人影,还想说什么的陆徵赶紧闭嘴和徐凡一起低头行礼。他用手臂挡着头,悄悄向那边看去。 两个人? 高一点的那个就是空潭之主吗? 陆徵看着灰衣服的青年将一块三指宽一指长的玄色铜牌递给了前辈,他能明显感觉到前辈的态度似乎多了许多恭敬,而后把牌子又递还了回去。 见二人走近,陆徵赶快收回视线,埋在手臂下的脑袋更低了几分。 “东西要掉了。” 温和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陆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感觉到自己本不存在的心脏好像加快了跳动。 徐凡伸手接住了从陆徵袖口掉出来的纸包,纸包扎得不是很牢,散开之后里面是几块有些碎的杏仁酥。 “鬼市上买的,你要不?”陆徵的视线还停留在二人消失的大门处,“高一点的就应该是空潭之主吧?那个灰衣服的是哪位同僚?胆子真大。” 刚刚去接待的前辈向徐凡二人比划了一个警告的手势,陆徵连忙塞了几口杏仁酥,快步跟着徐凡回到他们的岗位上。 徐凡有些不确定的说:“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可能是临渊翁。“ 陆徵噎了一下,而后赶紧快速咽下,带着些敬重的意味问道:“是我知道的那个临渊翁?” 徐凡嗯了一声。 姜宁也亮出的那个铜牌陆徵有,徐凡也有,实际上每一个地府的公职人员都有。它是一块三指宽一指长的铜牌,铜牌上刻有满月状态下的冥月,和自己的编号。 临渊翁虽然属于地府系统里的一员,但很少有人目睹过其面容,只知其人一身蓑衣常年坐钓于空潭之畔。 据说,临渊翁的存在时间比阎王大人的任职时间都要长。 地府的每一位公职人员在入职前都被教导过要敬畏生命,因为正是有了死亡才会有新生。人生来便会有三盏灯,一盏灯在头顶,两盏灯分别在左右肩头,将魂魄定在躯壳里。这三盏灯会伴随着每一个人的一生,在人死后也会护着其魂魄的完整,直到饮下孟婆水而熄,然后在新生之时才会再度燃起。 荒原上的狂风经久不止,就算是有引魂灯的保护,也有游魂的灯被吹灭。运气好一点的,便等着自己的魂魄被地府的公职人员重新找回再聚起来;运气差一点的被风吹到空潭,被空潭鲤捕食,便真的是“魂飞魄散”了。 好在有临渊翁的存在,其常年在空潭之畔垂钓空潭鲤,即便不是每一个被空潭鲤吞入腹中的游魂都能被救回来,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对临渊翁的敬重。 他们敬畏生命,临渊翁拯救生命,所以他们也尊敬他。 只不过……这二位大人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停靠在荷花池畔的小船无风自动,终在莲叶丛的最深处停了下来。微风轻轻起,捎来荷花的清香。姜宁也坐在船头,任盛夏的阳光穿过接连的荷叶落在面颊上。 “好舒服。” 姜宁也轻轻感叹。 空潭之主则是站在船中,视线遥遥看向远方。荷花池在这片土地上接连成片,乌篷船拨开层层莲叶,少女的笑声和着游子的诗赋撑起一整个盛夏。 人界,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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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给鬼王当奴仆的日子

    西风不渡雁|玄幻|连载

    早年时候师父临死之际,曾郑重其事将一块雕着盘蛇的青石交于我手,只说能在关键时刻保我一命。石头质地冷硬,剔透着置于灯下如潭水青碧,不似凡物。问他哪里来,却说是轻狂年岁,自一风尘妇人帐中摸来,其中辗转 给鬼王当奴仆的日子全文免费阅读_给鬼王当奴仆的日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早年时候师父临死之际,曾郑重其事将一块雕着盘蛇的青石交于我手,只说能在关键时刻保我一命。 石头质地冷硬,剔透着置于灯下如潭水青碧,不似凡物。问他哪里来,却说是轻狂年岁,自一风尘妇人帐中摸来,其中辗转处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其时爷我正值舞勺年岁,为着自小便受得师门贤经圣论所熏陶,攒下一身子与年岁不甚相符的尖酸正气,曾坚定的认为世间善恶亦如婆罗山四季一般分明。故听得师父讲罢青石由来,虽是在他神魂弥散之际,我仍在心头将他连同手中盘蛇石头好生膈应了一番。 后来世事翩跹急转直下,师门坍陷魔手之后,我只身一人流荡世间,尝尽许多未曾领略的苦楚。在对世事抱惑的日子里,那青石,竟成为我十年来怀味师门与师父的唯一物件。 但在今日,我却毫无尊严的把它输给了旁人。 或许不能称他为人,似乎冠以“鬼”的名号要更贴切些。 “愿赌服输,你修行这么多年,仁义礼智如今还没参悟透么?” 月落苍莽似雪。黑衣玉冠的男子高高坐在树上,曲起一条腿搭着手。他专注的将手中青石翻来覆去地看,如若鸦羽般飒然眉下,那眼中全然是笑。几息过去,他才轻淡的扫我一眼,一面嘴里平静道: “再者,这原本便是本王的东西......一百年前我同白仇立契于此,把这石头给了他。一百年后,也就是今天,我取其回来,合情合理......” 白仇是我师父生前的名号。我靠在树干上大气也不敢喘——似乎胸膛里的心肺已经碎了,我实在的喘不上来。但即便如此,爷我依旧迫出最后一口气息,朝他吼道: “放你娘的屁!我师父才没有与你们这些恶鬼纠缠不清!” 然到底纠缠没有,我不知道。我是为了泄愤随口乱吼的。因为方才那男子赢我实在太容易,叫我一时接受不能——为这青石,他同我一招定胜负。然对方让去十招,我浑身解数使尽,他竟能面不改色如常处之。而后在我防备之下一招打在我胸膛上,便叫我摔去树下再爬不起来。 师门不幸,出了我这么个不争之人。 师门已消寂十年,而今我是其尚在人世的唯一一个弟子。欣荣重任尚未完成,深仇大恨也报复无门。我不甘心就此死去。 趴在地上嘶哑着哭了一会儿,半晌四面都只闻风过。我疑惑着抬眼一瞧,却与那男子隽朗端肃的脸对个正着。他皱着眉头: “你是不是同本王在何处相见过?” 我泪眼一顿,反手自地上撅了把泥土朝他撇过去,一面吼道: “——没见过!谁跟你见过,我活得好好的!”说着,我想起师门,又趴回去独自黯然神伤。 “你哭什么?”男子好似个新出世的孩子,他的问总叫我无言以对。 哑然片刻,我只道他抢了我思念师门的唯一物件儿,此后人生便无凭无据,为此痛苦。 男子气笑起来: “分明是你自己要与本王比试,如今输了竟又赖上了......再者,你若想长久地看到这凭证,其实很简单......” 他提着青石上头栓系的红绳儿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心切去抓,后者一指抵在我手心阻住了我: “你阳寿已尽,便做了鬼随本王一道儿回酆都,而后几千年几万年,你都能时常的看见它了......” 话落,他恻恻的笑起来,又翻手收了青石,一面诡笑着转首朝树深处行去了。 我趴在地上,眼前渐渐如雾笼过般模糊下去。艰难抬眉,唯见月影深沉,浑圆里好似在一口深井中向天望着。 远野遥递来几声鸡鸣。今日已是中秋。 ...... 酆都的天长久都是灰色,无云无月,只呈现出一片缺少日头的惨淡来。 无有旦夕,唯有靠着太阴宫的钟声度日。钟声一响,便是天晨,就得赶工作活;再响,及至黄昏休憩之时。但这终归也分不清何年何月。 不过望着酆都城前那宽阔忘川河上缓缓流淌而来的浩浩荡荡、繁如星子的河灯,我大概能猜出阴间与阳间的时差是隔了一个月。 因为那河灯里头托着活人对死人的追悼感情,是在中秋时候才会下放的。 在人间,我尚且尸骨未寒方死了一时半刻。但在阴间,我已沦落这混账鬼王的冶清宫,打了一个月的铁了。 投胎不能,死又已经死过,再死唯独彻底的魂飞魄散。我自那漫漫河灯上收回了目光,而后泄愤般一锤砸在身前那长铁片子上。娘的,这叫什么事儿。 “铛”的一声巨响里满堂小鬼齐齐惊眼朝我看来,我怒及他人: “瞅什么瞅!打你们的铁!再瞅把你们当剑一道儿铸了!” 酆都的小鬼都是些凡人魂魄,胆小怯懦,我实在瞧不起。但好歹爷前半生是受了十年经典熏陶,于仗势欺鬼一事上还分外地不熟练。遂我一面暗道着罪过罪过,一面将手下的铁当成那混账鬼王狠狠的敲打起来。 一连十余声当啷撞响过去,我畅然一抬头,才见四面小鬼仍慌眼将我看过。其中几个还踟蹰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什么勾当!我新近因囚劳之苦,心思十分的不痛快,最见不得弯弯绕绕。于是顺势又怒上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有什么不满也只管当面讲!怯头怯脑的给谁看?我又不吃了你们!” 这话方落,一堂小鬼的脸色霎时间清薄的好似淬剑时升腾的白烟,似乎一触就能立时散干净了。与此同时身后落来声低沉哼笑,接着响起一道我恨不能挫骨扬灰的声音: “好,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本王还没投胎呢,你小子就在这冶清宫另起乾坤了,有胆量。” 他说有胆量这三个字时,他还一面拊着掌,似乎很赞成的样子。我恨恨转头回去就要无所畏惧的开骂,然见清他的装扮又禁不住一阵腿软。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混账鬼王一穿上冕服,竟威严的叫人不敢随意僭越了。 ——他头上戴着顶滚金的黑冕旒,冕服通体也是肃重玄色,沐着细弱天光那一面又隐透出浑重黯青来;金龙翔云,纹满了整个衿衽袖袋,而那祛口,则滚着深赤的边。他气宇轩昂的立在堂门口,一时好似个小山一般将满室堵得阴暗。 混账鬼王身后还跟着个眉生大痣须发花白、一副太监模样的老鬼。大约见我直愣愣盯着鬼王便觉有违礼法,于是尖着嗓子老声儿震震叱我道: “大胆!还不跪下!” 这一声似乎带着沉沉内力,响在堂子里好似一块巨石炸落在深水中。不只是我,几乎堂中所有小鬼都不约而同的双腿一软,齐齐跪伏在地。 跪天跪地跪父母,我瞪着自个儿那两条腿。怎么如此的不争气! 众鬼朝拜,混账鬼王似乎很受用。他眯眼将我端量着,嘴角噙了抹寻衅似的蔑笑。 我心里生气,将他瞪着就要叫骂,一转念又害怕当真触了龙威而掉脑袋,于是踌躇着不敢作声了。 ——忍!他娘的,爷我今日忍气吞声做个君子。 我压抑着火气忍的辛苦,那头混账鬼王一开口就差点破了我的功。他捡着我方才说与小鬼们的话来嘲我: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有什么不满也只管当着本王的面儿讲。怯头怯脑的给谁看?本王又不吃了你。” “......”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颤颤着已不知是气的还是忍的。大概二者兼有。我艰难挤出个笑脸,朝他低身像是拜庙似的拜了一拜,咬牙切齿道: “大王说的是。” 大王轻笑了一声,大度的没再同我纠缠下去。他只过来颇轻佻的使两指抬起我的下巴,叫我两眼对入他那旒帘后的一双深沉眼眸里: “你是叫......卫清?” 颌下的触感竟意外的温热。我点头。他捏我下巴的力道紧了紧: “卫清,我知道你死的不甘,不若你我二人立下契约......忘川河里的千灯,里头有一盏是刻着“清平”二字,你若能在一炷香的时辰之内把它找出来,我便助你还阳......” ...... 说实在话,我千万地不该应下那混账鬼王的莫名契约。 那泱泱忘川之上的河灯灿若繁星,远眺去好似银河横陈其间。说是千盏,可我立在宫楼上停停的估摸了会儿,似乎逾越万盏也不为过。 毕竟是承着人间多少未亡人的惦念。 我抹了一把汗。要在一炷香之内从这恒河沙数的灯里寻出既定的一盏,这不是白白的消遣鬼么? 等我怨气腾腾的穿廊走巷回了冶清宫,推门便撞见此前鬼王身边的那个老鬼太监。堂子里四下没见一个小鬼,唯独几处剑炉子时不时噼啪着爆出一两个小火星子。估计是叫他清场了。 我颇能识时务的走过去,开门见山道: “何事寻我?” 老鬼回身过来,叫我清晰的瞧见他左眉梢上那大黑痣生着的几根白毛。他微佝着背,眼皮耷拉下去连带一张脸也落了老长,沉沉地觑着我好像爷我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隐隐的又与我师父寿终正寝前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他一开口说话却又全然不似容色那般冷硬: “卫清,你是白仇的徒弟?” 他语气很温和,同师父生前与我讲话时如出一辙的柔暖。我心下一抖,暗道难不成这酆都鬼窝还藏了故人?一时不迭点头,差点没出息地坠下泪来。 “好,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老鬼过来拉着我胳膊左右的瞧了瞧,而后很欣慰的点着头。大约又醒见我已经死了,后面的几百几千年里都将永久的是这般模样,于是他又换上副悲哀容色: “风华正茂,可惜......你是多久被抓进来的?” 老鬼给我的感觉虽十分的熟悉,可我确凿是想不起这号人来。刚要细问来处,又被打断在喉咙里。于是我便将我的死因死时悉数讲与了他,半途穿插自己那复兴师门未遂的志愿,一时不免悲满心头。 老鬼安慰我: “不妨事,不妨事的......我今日来寻你,也是要助你还阳。”

    1 人在读07-03 21:53

  • 种出一个灵气复苏

    宁世久|玄幻|连载

    “还在工作?别搞了,快开车去超市,你那边要封城。”约莫晚上九点,勒壹接到来自经纪人王小姐的一个电话,对面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先备个十几天的食物比较好,厕纸调味料零食卫生巾……等等,我记得你 种出一个灵气复苏全文免费阅读_种出一个灵气复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还在工作?别搞了,快开车去超市,你那边要封城。” 约莫晚上九点,勒壹接到来自经纪人王小姐的一个电话,对面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先备个十几天的食物比较好,厕纸调味料零食卫生巾……等等,我记得你是一个人住?最近应该没有交女朋友?没有的话卫生巾是我多嘴了。” 勒壹看着手机,神色茫然,不太明白话题是怎么扯过去的。 “最重要的!”王小姐严肃起来,尤其认真问,“你的材料都还有吧?” 她滔滔不绝的话里,终于留下勒壹能插嘴的空隙。青年啊了一声,抬头环顾他的工作室。 勒壹的父母给他留下了一栋三层小别墅,如今,别墅一楼的客厅已经被改造成作品展览区,餐厅则摆着电钻电磨笔激光雕刻机3D打印机等诸多工具,和一张大工作桌。 现在勒壹就坐在工作桌前,右手雕刻刀,左手牛皮板,刀锋在打了蜡的牛皮板上来回摩擦,手机则斜靠在桌子上一花盆边,开外放。 他停手,思索了一会儿。 “环氧树脂,快用完了。” 勒壹是制作微缩模型的美术工作者,他最有名的作品,是染成蓝色的环氧树脂,与木雕泥塑合制成的一米半径等比例缩小蓝星模型。上面可见珠穆朗玛耸立的雪峰,也能透过蓝色树脂制作的太平洋,瞧到西部那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上层。 再用棉花制作云絮,精美程度近乎复现太空站中宇航员的视角,为他打出了作为艺术家新人的名气。自那后他开了这间个人工作室,通过经纪人接订单,售卖树脂艺术品。 既然都叫树脂艺术品,环氧树脂必然是不可缺少的材料。 所以,想在封城期间继续工作,别的材料可以没有,环氧树脂绝不可以没有。 王小姐用力啧了一声,寻思能不能在封城期间将环氧树脂寄到勒壹的工作室来。但她其实只是得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天知道会不会真封城,封城又会采用什么规则,具体是什么力度。 最后,王小姐只催促勒壹,先去把最紧要的食物买了。 勒壹应了声好,看对面急匆匆挂断电话。 十多秒后,他终于露出疑惑的神色。 “可是,大流行……不都已经解决三年了?” 三年前,他还在美大读书,为抗击大流行封校时的诸多遭遇,简直一生难以忘怀。本以为随着疫苗的普及,特效药的生产,大流行的过去,这些只会留在记忆中,没想到,又来? “难道出现了什么新型不明传染病?” 青年打开几个平台,搜索同城,并未看到什么新闻。小区的业主群里瞧了瞧,最后一次对话,是一个业主喊物业修漏水的厕所。 风平浪静。 莫非是经纪人神经过敏? 勒壹有心在群里问问,但又担忧自己传播谣言。 要说奇怪的事和各种谣言,最近确实不少,从花旗国上个月某洲雷暴里出现不明飞行物,到波罗的海三天前出现大面积粉色海藻。 那些奇事远在天边,勒壹没有亲眼所见,不发表任何评论。不过,就在今天,就在他眼前,也发生了一件奇事。 因为卧室窗台上有一个荒废很久但又完好的陶土花盆,勒壹前些日子一时兴起,网购回来种子,又从院子里挖了点土,昨夜刚种下去。 不想,他今早起来,花盆里的种子便已发芽。 而等他晚上回卧室休息,早上发芽的种子长得枝繁叶茂,顶端一朵洁白的花苞紧簇合拢,香气隐隐约约,仿佛下一刻就要绽放。 以勒壹为雕塑学习的浅薄植物学知识看,这花有点像白玫瑰。 ……可他买的明明是多肉种子啊。 勒壹对着这盆不知要如何解决的白玫瑰陷入焦虑,明明手机已经打开某平台的APP,并点开了某位他关注很久的植物学大V的私信,可询问的话刚编辑好又删掉,犹豫中开始磨刀调整情绪。 就这么磨刀,磨了一个小时。 十二把雕刻刀,刀刀锃亮崭新。 经纪人常说勒壹是极端社恐,勒壹只觉得一个人待着挺好,又不影响别人什么。 现在确实不影响别人什么,就影响他自己。 要不是王小姐打来电话,勒壹可能要磨刀到明天早上。 也罢,屯东西没坏处,就算不封城,去给空荡荡的冰箱选点填充品也不错。 但出门采购,难道要把这盆奇怪的白玫瑰,单独放在家里? 按照这盆花的生长速度,勒壹想象自己采购完回家,家变成白玫瑰花海的样子,默默打了个寒颤。 如果变成这样,岂不是得和物业还有闻讯而来的自媒体打交道……可怕! 刚才一番实验可以确定,这盆白玫瑰在他眼前就不长了。 干、干脆,带着一起出门,一起进超市,可以放在购物车里,超市营业员问就说是、是行为艺术! ……但最好不要有任何人来问话。 勒壹深呼吸,从这个动作中汲取宁静的力量,放下刀,拿上钥匙,准备出门。 已经走到门口,他又回来,视死如归搬起花盆抱在臂弯,叫柔软的花苞贴上脸颊。 他戴上一顶渔夫帽,摸出三年前屯的口罩,再度出门。 厨房的侧门直通车库,里面停着勒壹的白色小面包。当初购买这个车型,是为方便运输材料器械,现在开去卖菜,简直大材小用。 给副驾驶上的白玫瑰扣上安全带,他插钥匙,开空调,换挡,踩油门,缓慢驶出大门,开上小区内的道路。 八月中旬的道路上,有贪夜凉散步的老人看过来。 勒壹下意识躲开对视,然后想起什么。 不能只买自己的物资,万一真的……那要给邻居也准备起来。 他默默算应该购买的数量,走神片刻回神,猛地踩下刹车。 这一处的路灯上周就损坏,以至拐角一片黑暗。他刚才低头错眼,是不是有几个红点飘了过去? 勒壹定睛打量,小面包近光灯的照耀下,一只大狗默默站在灯光和黑暗的交界处,望着勒壹这边。 飘过去的红点,似乎是近光灯落入狗眼里的反光。 差点撞上! 谁家狗不牵绳! 好悬没酿成事故,勒壹松了口气,重新开动小面包。 小面包向前驶去,大狗看着越来越近的车,佁然不动。 勒壹最后在距离狗只有半米的地方停下,发现这只全身沐浴近光灯的大狗,连耳朵和尾巴都没摆一下。 难道,刚才大狗看他猛地刹车,吓傻了。 虽然还没出小区,这地方也算车来车往,可不能放一只傻狗站在路中间。 打量到大狗脖颈长毛下露出项圈的一角,上面说不定有能找到狗牌。即便很怵给狗主人打电话,勒壹还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这个动静终于叫大狗有了反应,它仿佛完全不惧怕人和车的庞大,反而向打开的车门走来。 呼吸到车外空气的勒壹,则捂住了鼻子。 “好臭。”他嘀咕。 简直像走进乡下的茅厕。 可小区里哪来的茅厕? 不等勒壹疑惑,大狗已经走到车门前。 臭味愈发浓厚,也愈发清晰。比起茅厕,不如说腐烂的肉…… 勒壹看到了腐烂的肉,从大狗前腿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苍蝇围着狗嗡嗡飞,一只蛆钻出肿胀流脓的腐肉,转头和怔然的青年打了个招呼。 “……!” 比起大脑反应出这是什么状况,勒壹的身体先做出抉择,直接收腿,关车门。 方才还慢吞吞的大狗,此刻动作却像是开了二倍速那么快,它凶猛地抓向勒壹之前落脚的位置,没抓到,又跳起,第二次张开爪子。 呯! 车门关上,却没能关死,一只湿漉漉的狗爪卡在门缝里,当勒壹用力想强行关上车门时,狗爪压挤出黑色的脓血,流到车座下的地毯上。 勒壹毛骨悚然。 哪怕这样了,这只大狗也没叫过一声。 而流进车里的漆黑脓血,淌出长长一道痕迹后,竟像个活物那样,像条线虫那样,挺了起来,顶部可能是头部的器官,朝勒壹的方向转动。 勒壹的世界观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但他没时间抢救自己的世界观,青年一手死死扣住车门,一手向后摸索,打算摸到什么杂物,砸向脓血线虫。 他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勒壹颤抖地又摸了一把,摸到了手臂和身躯。 啊,车外有凶猛大狗,车里有脓血线虫,现在身后还突然多了一个冰冷冷的陌生人。 如果今日没有死在这里的话,他就自己雕座佛像,请高僧开光,迎进家中。 便在这时候,身体还没放弃求生,但意识恍惚要升天的勒壹,听到身后的人震动胸膛,发出低沉的声音。 “失礼。” 那个人握住了勒壹的手。 覆盖上来的皮肤冰凉又柔软,握住的力道却比钢铁更坚硬。他掰着勒壹的手向前,指向探头探脑的脓血线虫。 只是一指。 没有特效,没有灯光。 白玫瑰的花瓣,和芬芳的香气,一起抖落在勒壹的发梢。 脓血线虫则融化成一滩干净的清水。 冰凉发丝扫过勒壹颈侧,他转脸,瞥见一抹炽烈如血的鲜红。 外面的狗没了动静,大概也变成清水了吧。勒壹没有去看,因为松开他手,抱起花盆,在副驾驶座上坐下的“人”,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车内只有仪表盘散发黯淡夜光,这个“人”身周却自带辉光,他坐在那里,轻轻抚平盆栽白玫瑰的叶片,一头鲜红长发垂在他背后胸口,蜿蜒犹如血河流淌。 长发不沾染一点旁的色泽,是最纯粹的,生命搏动的颜色,完美衬托他难辨男女的美丽面庞,和一双混合明黄、天蓝和淡粉的鸳鸯眼。 他穿着立领绣金线的雪白长袍,金线在长袍上勾勒出八芒星与玫瑰的图案。就在他的领口处,一朵勒壹眼熟的花苞别在那里,花瓣边缘闪烁露水的微光。 还有他头顶的光圈,那得用什么打造?黄金,钻石,又或者光—— “抱歉,是我逾越。” 头顶光圈,身后雪白羽翼,俊美就像从神话中走出的高大红发天使抬头说,似乎在为刚才强掰勒壹的手道歉。 覆盖冷霜没有变化的表情,叫道歉好像勒壹的幻听。 接下来这句也像幻听。 对着视线移不开的勒壹,红发天使问的是: “我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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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欢迎来到QS游戏

    一目清流|玄幻|连载

    “欢迎来到QS游戏,游戏加载中——叮,系统命名401,首次登陆本游戏的401崽子们,尽力通关,你们会见到你们意想不到的另外一种世界。”冰冷的机械声中掺杂着一丝丝怪味。“加载完成,本场关卡新手场00 欢迎来到QS游戏全文免费阅读_欢迎来到QS游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欢迎来到QS游戏,游戏加载中——叮,系统命名401,首次登陆本游戏的401崽子们,尽力通关,你们会见到你们意想不到的另外一种世界。”冰冷的机械声中掺杂着一丝丝怪味。 “加载完成,本场关卡新手场0024《被偷走的舞鞋》,限时四个小时,通关条件,找到舞鞋。” 早已废弃的舞蹈室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链,空荡荡的走廊上突兀的出现了四个身影,四个人站着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罗雅眼睛睁了闭闭了睁,企图证明自己在做梦。 “是个通关游戏,先不要考虑别的,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有大把时间考虑,现在先通关。”严灼看着她们满是疑惑和恐惧的脸,白皙的脸也绷得紧紧的。 显然,这四个人是认识的。 “它刚才说通关条件是找到舞鞋,找到了,应该就能过关吧。”吴宙边说边打量四周。 这是一条两边尽头被黑暗吞噬的走廊,只有这一小段亮如白昼,走廊上真就是空荡荡一点杂物都没有,目之所及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都是锈迹斑斑腐朽了很久的样子,被黑色掩盖住枯黄本色的边框带着意示不详的斑斑鲜红,那似乎,是被烟熏黑的。 四个人围在门前,盯着一把锈了锁链看,锁链上有一把同样锈了的小锁。 “解密游戏吗?先需要找钥匙?”严灼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有些怀疑。 所有人都散开在走廊上找钥匙,严灼盯着窗户看了看,“京京,你能上的去么?” 梁京闻言看了看摇了摇头,扭头打算继续找钥匙,突然又说“加上你说不定还可以。” “倒是可以一试,但是我怕你自己过去,会遇见什么脏东西,先找找,再一会找不到就试试。” “好。” 严灼回到门前,细细盯着锁链看了看,上手轻轻拽了下,又拍了拍有些腐朽的门,满意的点点头,后退两步,一个大迈步蓄力,右脚用力一踹,门,裂了。 回头正要叫她们,看见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咳咳,门开了,进来吧。” 舞蹈室很大,一整面墙的镜子,一整面墙的柜子,墙面底部和顶部都是焦黑色,散发着一种腐木味,舞室中间有一个缺了一小截腿的椅子歪歪斜斜的立在那。 “正常舞蹈室不是这样的。”梁京环顾一圈低声提醒。 “你们——是来帮我找舞鞋的吗?我的舞鞋,我的舞鞋在哪?我的舞鞋被偷了,被一个小人偷走了,它对我很重要,帮我,帮我找到它。”椅子上突兀的出现一个身穿白色舞蹈服的小姐姐,被一种红线绑在椅子上,长得很漂亮,苍白着脸双目无神,空空的盯着墙面,只是不停重复这几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穿多大码鞋?”罗雅颤巍巍的问。 突兀出现的NPC小姐姐并不回答,继续重复那几句话。 “看样子,需要我们自己找了。”艰难回魂的严灼头疼的看着一整面墙的储物柜。 四个人很快分配好区域快速搜查起来。 “这里有双舞鞋。”吴宙提着一双白舞鞋正要拿出来。 “我这也有一双。”梁京的话打断了她的行动。 “那这样,有舞鞋的柜门开着,没有的关上,顺便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身份证明什么的信息。”严灼翻着柜子头也不抬的回到。 “好。” “先搜,搜完一起研究。”严灼补充道。 四个人搜整面墙的柜子,也不算多,一些柜子都是空的,不到十分钟,四个人就各自手上拿了一些资料凑一起了。 “只有五双舞鞋,也不知道有几次机会,也不能乱试,先看资料找找线索吧。”严灼看着只有五个开着的柜门,不知道该喜该忧。 “这是本日记,4月20,今天老师说,下个月的省级比赛,谁训练的最好谁当主舞,我一定要努力训练,主舞一定是我!4月25,老师夸我了,继续加油,这次的主舞依旧会是我。5月2号,那些人真的是,自己不够努力还嫉妒我。5月14,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她们等着!5月18,主舞不还是我的。5月20,是报应么,我的舞鞋找不到了,最后,没上的了场,我,看着她们跳的没一个比得上我,她们,都不配。5月23,都该死!都该死!该死!”罗雅读完抬头“后面都是红色的纸张,什么都没有了。” “我这里有一张照片,上面有五个小姑娘获奖的荣誉照片,但是没有那个。”梁京轻轻指了指依旧在念叨的鬼怪小姐,立马放下手,往严灼身侧缩了缩,企图挡住视线里的女鬼。 “我这里是一些校报,大概意思就是褒扬一下那五个人取得了奖项,这是五个,那应当是没有这个了。”严灼翻了翻报纸看了一遍之后接到。 吴宙探头看了一眼严灼手上的报纸,“我这里是个学生证,上面是这个,叫付彩涵。刚才,有找到付彩涵的柜子么?”吴宙问道“我这个不是在她柜子里找到的,是那五个里面的。” “先找到这五个人和付彩涵的柜子,呐,报纸上有名字,对应下,舞鞋都在哪个柜子。”严灼顺手把报纸递了出去,走到打开的柜子旁查看了一圈“柜子有舞鞋的,有那五个女孩里的三个,剩下两个不是她们。” 吴宙走过来指着有一双白舞鞋的柜子说,“这个,也是我发现这张学生证的地方。” “那就是这双了?”罗雅围上来问。 “不一定吧,这么简单?万一错了呢。”梁京站在后面看着。 严灼和吴宙没有立马回答,整个舞室安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鬼怪小姐也不念叨了,静静地转头盯着她们,所有人都下意识选择背对着她,却依旧能感受到那种冰凉又讥诮的目光。 严灼看了看另一双,突然拿走了吴宙指着的柜子里面的舞鞋,顶着鬼怪小姐的目光,视若无睹的蹲下去拿鞋和鬼怪小姐的脚比量了一下。 又一言不发提着舞鞋回到柜子边。 “怎么?”吴宙问到。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是那根红绳在,我想,赌一把。” “有把握?” “没有,但是,感觉不赌会错过什么。” “那就去,我相信你。”吴宙拍了拍严灼的肩膀。 严灼回头看了看梁京和罗雅,见她们也点头了,深吸了一口气,拿上那双鞋走到了鬼怪小姐旁边。 蹲下把鞋放在了鬼怪小姐的旁边,抬头目光直视付彩涵“这就是你的那双舞鞋。” 付彩涵看了看舞鞋,“这不是我的。” 旁边三人听见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继续找线索。 “可是,你刚好能穿上,能上台跳舞,这不算你的舞鞋么。”严灼直起腰,蹲在那平视付彩涵,付彩涵听见这句话瞬间眼睛变的血红血红,仿若泣血,黑色的瞳仁变大充斥着疯狂和恶意,苍白的脸瞬间青灰,直面一切的严灼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捆着付彩涵的红绳开始一闪一闪。 “你说得对,这就是我的舞鞋。”说完尖笑了两声,盯着严灼,严灼冷汗瞬间流了出来“你说得对,期待,再次遇见你,严,灼。” 在她说完之后,瞬间消失不见。 吴宙上前扶严灼。 “不行不行站不起来,吓死我了,她那个变脸,突然,就很突然,完了完了晚上睡不好了。” 听着严灼碎碎念,虽然不知道目前什么情况,未来会如何,但好友在身边倒也没那么多恐慌迷茫可言,吴宙看着严灼这个样子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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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百卉游

    不妄修|玄幻|连载

    庆德三年,陆月。杏花微雨,山水如画,河流潺潺。这大庆正如书上所记载一般,碧如诗画。此处是大庆南境,往来的商人络绎不绝,身着桃色短衫的小丫鬟赶着马车,马车上的风铃叮铃作响,车顶挂着一面粉色的旗帜 百卉游全文免费阅读_百卉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庆德三年,陆月。 杏花微雨,山水如画,河流潺潺。这大庆正如书上所记载一般,碧如诗画。此处是大庆南境,往来的商人络绎不绝, 身着桃色短衫的小丫鬟赶着马车,马车上的风铃叮铃作响,车顶挂着一面粉色的旗帜,旗帜上锈的是素有一荷、二素、三奇之称的素冠荷鼎,这是奕徳第一商号温氏的商旗。 来往的商人见到马车都纷纷避让,这温氏富可敌国,玉石铁器都有涉猎,只是这农渔好似不曾重视过,不知派人来这大庆是否有合作之意。 众人瞧着马车议论纷纷,那丫鬟娇憨可爱,却猛地一抽马鞭,拧着眉头瞪向他们,他们登时躲开视线不敢说话,待马车离开才又唏嘘起来。 小丫鬟冷脸,拉了拉缰绳,马车慢了下来,然后晃晃悠悠停在一商铺前面。 黑色莲花旗帜随着微风飘扬,这是奕徳第二商号,陇西李氏的商旗,李氏的百宝堂遍及天下,所做交易甚广,可购买武学典籍,各类武器,甚至是奴隶,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随着车停下,小丫鬟拉开垂帘,阳光微微透了进去,里面的女子撑着头昏昏欲睡。 “小姐,到了。”小丫鬟轻声道。 女子懒懒睁开一双凤眼,由小丫鬟搀扶着走下马车。 掌柜在车子靠近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来人的身份,他乐呵呵在马车下候着,绕是见过无数美人,在瞧见女子的时候还是愣了神。 女子迎风而来,唇若桃瓣,不点而红,一双凤眼间有一颗朱砂美人痣,像是一株南国最南岸会生长的曼珠沙华,她皮肤似雪,走得步下生莲。 “看什么呢!”一道愠怒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李誉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女子歉意一笑。 “赵粉,不得无礼。”女子声音温润如水,叫人倍感舒适,这与她带有攻击性的美貌有些不相符,叫她整个人都添上了一丝温柔意。 “不知姑娘是温氏的?”李誉小心试探道,这商旗可不是谁人都能挂的,只是他好似并没有听说过温家有这号人。 “我家小姐乃温世墨之女,温暮月。”赵粉朗声道。 李誉一惊,温暮月这个名字他不陌生,据说温家主有一独生女名为温暮月,其天生体弱,自小就被送进药谷休养,她的名字是温世墨去渝月第一佛寺优昙寺所求,暮春之月,春服既成。阳升土润,冰涣川盈。馀萌达壤,嘉木敷荣。寓意迎得冰雪消融,春意盎然。 温暮月的病竟是好了,李誉内心掀起高浪,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他道:“不知温小姐有何需要?” “想买些奴隶,劳烦拿名册给我瞧一瞧。”温暮月答道。 李誉应下,引二人进去坐下,拿了一沓名册过来,他抽出一册笑道:“这儿靠着边境,没有什么好的奴隶。” 赵粉盯着册子拧起眉头:“怎么都是凡武之境,要这些奴隶有甚用?” 天下武学境界分为五,一为凡武境,修者拔山扛鼎,力大如牛;二为洗伐境,修者洗髓筋骨;身轻如燕;三为蜕灵境,修者蜕俗入灵,感受天地;四为他心境,修者弃躯入定,荡涤灵魂;五为羽化境,修者飞天遁地,羽化登仙。 凡武境不说多如牛毛,在这江湖行走也只能算勉强立足,若说保护温暮月,还是不够看。 不知这温家独女出门怎会只带一小丫鬟,李誉心中有惑,也不多问。 “再过两城到那羲和城,有新到的蜕灵境的奴隶。”李誉笑道,“姑娘不如去那儿看看,在下不才,入蜕灵境多年,愿意自荐,护送姑娘到那羲和城。” “既如此,便劳烦掌柜了。”温暮月点了点头。 赵粉从荷包里捞出一块金锭放在桌子上,说道:“既然你护送我家小姐,小姐也不会亏待你,十锭金子,这是定金。” 李誉吓了一跳,这温氏果真是财大气粗,哪像他们李氏家主,奕徳四商最抠,他连忙摆手:“使不得,在下同玉石掌柜私交甚好,卖一个人情给他便够了。” 这玉石掌柜是温氏四大掌柜之一,虽以玉石称,手下掌控的生意却是数不胜数,江湖戏称,这四位掌柜随便拉出一个,怕是都能让奕徳四商跻身为五商。 玉石掌柜的一个人情可比十个金锭贵重多了。 赵粉在温暮月的示意下冷哼一声收回了金锭。 马车又晃晃悠悠的上路了,赶马的人由小丫鬟变成了和煦掌柜。 “以前听那说书人说这大庆好,鱼米之乡,水墨丹青;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现在瞧着倒也没差。”赵粉挽起裤脚,白皙的小腿轻轻晃悠。 “大庆三年前乞丐遍地走,烧杀掠夺很是常见,农渔自庆鼎帝上位便不被重视了,好在如今的庆德帝弑父上位,俯天门怒斩贪官邱实诸,这才有了大庆这鼎盛之姿。”温暮月撑着脸,瞧着路边有卖樱桃的,笑道,“给我买些樱桃去。” 赵粉叫停李誉,拿着荷包跳下马车。 李誉却是落了一身冷汗,这弑父上位本不名正言顺,此秘乃大庆禁忌,这温小姐知道的不少,可就怕隔墙有耳,传到宫里那位的耳朵里。 李誉叹了口气,有些发愁,视线瞟向赵粉,发现她好似同小贩起了争执。细细一瞧,发现她正拿着一锭金子往人家手里塞。 “姑娘,我这樱桃一斤一个铜板就好。”小贩愁容满面。 “我只有这个,你给我兑个零。” “这这这,我全身家当加起来都没这么多钱啊。”小贩双手在胸前挥,“要么我直接给你称一斤你拿走得了。” “这如何使得?”赵粉蹙着眉头,“算了,不用找了,你拿着罢,给我称一斤。” “不行不行。”小贩推搡着,满脸惊恐。 “给你。”李誉下了马车,掏出铜板递给小贩,小贩点头哈腰,双眸瞧着李誉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 “这小贩奇怪得紧,给他钱他还不要。”赵粉嘟囔着取了水清洗樱桃。 “金锭底下都是有商章的,他一个水果贩子怎么能拿到金锭,用出去官府要查的。”李誉无奈道。 “还有这种说法。”赵粉恍然大悟,接着给李誉塞了个金锭,“你给我兑些铜板如何?” “在下身上没那么多铜板,待去了那羲和城再为姑娘兑吧。”李誉瞧着赵粉满不在乎的模样有些头疼,这温暮月自小在药谷长大对金钱没有概念可以理解,按理这赵粉只是个小丫鬟,怎的也是这般,莫不是从小便同温暮月住在药谷。 李誉默默把自己说服了。 “天共水,水远与天连。天净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两相兼。月映水中天。”温暮月倚在小窗旁,眼前的景色如诗一般美,水天相接,皓月千里。 马车行了一日,三人已是在碧波城的路上,官道在几日前的暴雨下坏了路,听李誉说现在的这条路是李氏运送物资的小路,甚少有人走。 “你这路瞧着倒是阴森森的。”赵粉探着脑袋向前打量。 “姑娘放心,我们李氏的道都是派人清理过的,干净得紧,这么多的物资,要是出了事,可不得了。”李誉露出一贯的笑容,虽然夜色下只有马车上的灯笼照明,认路对他却不在话下。 “慢着。” 蓦地,赵粉扯住缰绳。 “怎么了?”李誉有些不明所以,侧过脑袋瞧向赵粉,然而下一刻,他变了脸色,他放开手中的缰绳跳下马车,俯身贴耳,听着地面的动静。 “有人。”李誉脸上没有了一贯的和煦笑容,他站起身面色严肃,“怎么回事,这条道前日才叫人清理过。” “有多少人?”赵粉问他。 “骑马而来,约莫五六十人。”李誉伸手拔出背后的剑,剑身通体白色,微微弯曲,像是一轮眉月。 “赵粉姑娘,你先上去。”李誉唤道。 “眉月剑。”温暮月听到动静就掀开幕帘出来了,瞧着李誉的剑有些惊讶。 “温姑娘谬赞了,这可不是我们家主那眉月剑,这是牙月,眉月剑的仿制品罢了。” “眉月剑?”赵粉疑惑。 “眉月剑是奕徳开国时一灰衣剑仙所铸,形如眉月,薄如蝉翼,削铁如泥,据说那剑仙用这眉月一剑拦下敌军百万,只是后世这剑便不知所踪了,那灰衣剑仙好似是姓李。”温暮月解释道。 “家主是个天才,她是李家百年来第一个可以拔出眉月剑的人。”李誉说着有些骄傲,他瞧着冲向他们的马群,挥剑直上,“李某剑术幸得家主传授一二,倒也会些眉月决的招式。” “温小姐,此次是李某思虑不周,未曾想这道上还有山贼,待去羲和城,奴隶便不收你钱了。” 李誉身形隐入黑夜,几息后听到他的怒喝:“靥星。” 一道昏黄隐现的星芒出现,它悬挂在夜空,与漫天星辰交相辉映,仅一瞬,好似天空中炸开的烟花,美不胜收,坠落下马的闷哼声传入二人耳中。 “这掌柜的有两把刷子。”赵粉惊讶。 “金斩刀,送尸人,竟是缩在大庆的这么个小城。”温暮月靠着马车,喝了一口冷茶。 “送尸人,您说的是?”赵粉蹙眉,送尸人一称说的是长嵇金斩门门主金誉,只是他在五年前和刀仙阜沣一战落败后便不知所踪了。 “我记得他是他心境的高手,怎的变成蜕灵境了。” “谁知道呢?”温暮月轻笑,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去给我拿些糕点来。” “好勒。”赵粉得了命令也不再纠结,钻进马车里端了桂花糕出来。 冷茶配凉糕,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这群马贼的人数和李誉想得差不多,刚刚一招试探,这群马贼都处于凡武境,倒是叫他松了口气。 “家主所传第二招。”李誉握剑的手一动,改成了反手握剑。 “惭愧惭愧,在下一直学不会这招,只能改改姿势,走捷径了。”李誉微微俯下身子,脚尖撑着地面,“夜烛。” 话落,他身形一闪,一个呼吸间就到了一马贼脸上,他的身形好似隔一息停顿一次,剑身所动处皆是一片光亮,更似夜空中炸开的烟花。 李誉抬手间解决了十余个马贼,又对上一人,那人并不慌乱,好似早已洞察了李誉的位置,他快速拔刀,挥刀砍下,挡住了李誉的攻击。 一股危险的感觉爬上脊背,李誉一蹬马背,连退几步,诧异道:“竟有蜕灵境高手。” “没想到,这次还需要我亲自出手。”持刀的马贼嘴唇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挥刀抗在肩上,阴沉沉地笑了,“错不了,错不了。” “你这是拿刀的手势吧?既是用刀之人,又学什劳子剑。”马贼继续说道,“待你用刀咱们再切磋如何,我的目标是你后面的那个人,李氏的马车,抢了还不发财?你现在让开,我饶你一命。” 这马贼的大言不惭叫李誉不由冷笑起来,他紧紧握住牙月剑,把马贼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拔刀?” 那马贼听了这话恼怒,黑黢的面上浮现一抹绯红,他眼中有了杀意,接着一踏马背双手持刀砍向李誉。 李誉挡下他一击。 “老子当年好歹在那金斩门学过几招,算是有这天赋,今日你死在这大门大派的招式下也不算枉死。”马贼猛地横刀,向前一挥,“张狂一刀。” 李誉先是讶异,接着是嘲笑,他身形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后闪,手掌扶地上踢,那马贼手中刀险些脱下。 “怎么可能?”马贼震惊,这金斩门的招式以快著称,即便是那软剑都不一定赶上这样的速度,这人怎的向后一撤便破了招式。 “怒斩二刀。”马贼不信邪,手中刀改为下劈,这次李誉没再躲了,他反手持剑化去刀的劲力,然后用力切断了刀身。 “不可能!”马贼怒吼。 “你已出了两招,换我出一招不过分吧。”李誉依旧反手持剑,“家主所传第三式,轻纱。” 话落,他并未如前两次一般闪身不见,他手中的剑好似很沉,动作断断续续,但只有马贼清楚,这瞧着沉重的一剑却是立马出现在他脸上,剑气好似一层轻纱覆盖在面部。他甚至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想要躲开却发觉身子动弹不得。 李誉眼中早已浮现杀意。 蓦地,一道破空声袭来,同刚才一般的危机感浮现,李誉忙于躲闪,不得不撤开牙月剑后退了两步,一根箭矢插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这箭是在两百米外袭来的,夜色这么黑,能从那么远射箭的人,李誉皱眉,又是一个蜕灵境的高手。 又是一道破空声,袭来的却有三箭,这夜色太沉,李誉不太能看清箭矢的走向,躲闪不及被划伤了手臂,握着剑的右手霎时有些脱力。 而持刀马贼此时也虎视眈眈盯着他。 这一路竟是如此艰难,李誉面色沉重,他若是就此离去可随便摆脱二人的追击,只是后面还有温家的小姐。 即便逃走,这温世墨也绝不会放过他,再说李誉根本没想过逃走,他们金斩门之人最讲义气。 李誉紧了紧手中的剑,却发现右手好似泄了力气,他侧眸,瞧到了伤口处正冒出黑色的血液。李誉震怒,箭上有毒,好阴险的马贼。 李誉内心沉重,莫不是今日就要殒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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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系统

    波波的夏天|玄幻|连载

    闻音很喜欢如果这个词,如果当时不那么做,结果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了呢?闻音感觉到身体有点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快速逝去。剧烈的疼痛猛地袭来,闻音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等到意识回归。“闻音小姐, 如果系统全文免费阅读_如果系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闻音很喜欢如果这个词,如果当时不那么做,结果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了呢? 闻音感觉到身体有点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快速逝去。剧烈的疼痛猛地袭来,闻音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到意识回归。 “闻音小姐,欢迎来到如果系统,系统代号X97803,为您服务,您只需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获得相应的积分,达成一定积分可以满足您的心愿。”一个清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脑海中响起的声音,让闻音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清醒过来,我这是做梦吗?怎么就梦见系统了。只记得最后一声刺耳的鸣笛声,自己的身体在相互作用下被抛向了空中,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自己是为了赶下一个兼职,在红绿灯转绿后,匆匆迈步,没想到却是迈入了死亡?闻音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那份兼职,酒吧的工作虽然免不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但是挣得也多啊。自己死后,那...... 彷佛是察觉到闻音的想法,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个冰冷的机械音。 “闻音小姐,你并不是在做梦。目前您在地球上的意识载体已经损毁,已无法进行任何生物活动,如果您接下来不采取任何保存意识的措施,您这个意识将会永远消失在这个宇宙中。当然您也可以接受我们系统发布的任务,我们将会将您的意识投放到一个个任务世界,只要顺利完成我们的任务,您将会获取积分,如果积分达到一定标准,您将会重新获得您在地球上的意识载体。请您考虑,是否接受?” “我,是死了吧?意识载体,大概就是身体了吧,我现在之所以还能思考,大概也就是这个系统所谓的意识了吧。或者说是灵魂?不接受任务就要意识湮灭?”闻音不自觉地想到,“系统?是小说里那种吗?我还想回到地球,当初还承诺了要照顾晚年的院长妈妈。我想回去,不,我一定要回去!只要接受......” 理顺了思绪的闻音,试探性地问询“系统?” “闻音小姐,我在,请问您是否接受如果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 “接受。”闻音坚定地回道。至于获得积分后怎么计算,多少分才能回去,这应该不在现在的考虑范围内。 “第一个任务剧情加载中,请稍候...... 友情提醒: 1.请不要在任务中以任何形式泄露您是本系统的任务者。 2.请尽可能做出符合任务委托者的行为逻辑。 3.请尽可能完成委托者给出的任务,任务委托者以及系统会对您完成的任务进行评价打分。 违反第一条者,意识湮灭,请谨记。” 不知过了多久,闻音听到,“剧情加载已完成”,伴随着“叮”的一声,一段记忆彷佛像一束烟花在脑海深处猛然绽开。 “任务:如果重回高三会怎么样呢? 委托者希望任务者代替她重回高三。任务积分:1分。” 闻音走马观花般看过了委托者的一生。小康家庭,高中以前,应当是很多大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类型,可是在进入了高三,她喜欢上了一名男同学,成绩渐渐下降。在一所重点高中里,只上了二本线,高考过后,高中同学四散天涯,昔日同窗好友再不联系。父母因她的高考成绩,暴露了潜在的矛盾。于是,父母在其上大学后就离婚了。大学,本该是委托者探索理想追求的地方,可原主在生活和学业的双重打击下,一直浑噩度日。毕业后在一家小公司做一名小文员,蹉跎过一日又一日后,等到醒悟过来准备好好上进时,却不幸地丧生于交通事故。 当委托者身死后,遇到了如果系统,知道了可以有人代替自己去完成一个心愿,委托者毫不犹豫地说想要回到重回高三,看一看他人在自己的情景下会怎么做? 瞬息之间,闻音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教室里,抬眼观看四周。如同大多数的高中教室一般,黑板上方悬挂着国旗,“勤奋乐学,团结拼搏”,八个大字挂了一排,抬眼就能看见。黑板一边的公告栏,张贴着一系列的课程表、卫生值班表等。另一边摆放着一块小黑板,用于部分班级信息的临时通知。旁边还有一个饮水机,方便学生喝水。教室是南北朝向,大扇大扇的窗户,保证了采光。 此时正是高三开学一个礼拜,八月下旬的天气,空气中还涌动着夏天特有的燥热,风一吹,带来的热度真真切切地在手臂上停留。树上的知了还未消失,仍在不停绝地唱着唱着,彷佛要把这一世的咏调叹尽。 闻音听着蝉鸣,向教室后方看去,后方的黑板报明晃晃地写着“开学快乐”,角落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清扫的工具。正值礼拜五下午放学,三三两两的学生收拾了书包离去,还有少部分人在座位上坐着,做作业的有,聊天的也有。旁边的座位已经没有人了。 闻音个子在女生不算矮,一米六七的高度,班里的座位是根据身高来排的,如果有因为近视原因,或者个人原因,同班主任商量,可以调整。大教室里,座位一共八列,班级总共四十五张桌子,有几列会多一人。闻音坐在教室最里面一列靠着窗户的位置,闻音抬眼看了看四周,视野绝佳。但不可否认,讲台上的视野才是最棒的。闻音的同桌已经走了,看了一眼旁边桌上的名字:章启明。是个男生的名字,但闻音想了想,对于这个人印象竟有些模糊与陌生 ”系统,我接受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章启明这个人的样子,他不是我的同桌吗?开学一周了,我应该认识他了呀?“ ”任务梗概已给出,请闻音小姐自行探索。“ 自行探索是什么意思?原主认识的人自己都不记得了吗?一切就只是个大概?原以为是拿着剧本演戏,没想到是自行编剧? 教室里人声渐渐小去,只剩电风扇在教室上头上呼啦呼啦地吹。 闻音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桌面,同大多数的高三生一样,桌面上堆放着满满的东西。教科书、参考书、习题册、试卷、讲义。。。占据了课桌近三分之一的面积。为了方便自己安排时间,闻音还抄写了课程表和学校的时间表,将其粘贴在桌面上,还用透明胶粘了一圈又一圈。 正打算整理书桌,便听见有人问道:”闻音,还不走啊?“不知何时,一个女生站在她的桌前,”我们一起要走不?“ 闻音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娇小可人的女孩,脑海里浮现她的名字——徐蔓蔓。徐蔓蔓是闻音的初中同班同学,一起考上了青城一中,高一和高二的时候她俩并不在一个班里,高三分班考的时候,刚好进了一个班。以前她俩不怎么熟悉,后来在一个班后才慢慢接触。有时候女生的友谊好像就是来得这么莫名,只是聚在一起吃吃饭,一个礼拜下来,她俩之间就达成了谁先完事等谁的默契。 闻音笑着回道:”一会就走,蔓蔓,你家住哪啊?“,闻音只知道徐蔓蔓也是清州市的,但是不知道在哪个区。 “我家在春南区,坐5号线直达。” “我家在锦江区,好像不大顺路啊。” 锦江区和春南区一个在清州市东部,一个在市里西边。并不在同一个方向。 闻音顿了顿,说道:“那你先撤吧,我还要收拾一些东西再走。” “那我先走了哈,下周一见。”徐蔓蔓向闻音摆了摆手,就回到座位上拿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闻音看着徐蔓蔓的身影,有些担忧,闻音本身的性子偏内向,以前也没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朋友的相处之道,是不是得学习一下? 甩了甩头,闻音继续动手,先将自己这个周末需要使用的书本作业整理出来,然后按着记忆里的分类,将桌面,桌子内一一摆放完毕。高三,是一个复习巩固冲刺的阶段。桌子内还留存着高一和高二的原书籍,准备着查漏补缺使用。教科书拿到手,还是比较新的,翻开内页,大多数地方都详细地记上了笔记。一些疑难点和考点还都做了标记。 其实,在闻音看来,原主的成绩其实挺好的,只要她按着原主原来的节奏进度,扎扎实实地复习,高考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可是,坏就坏在,谈了恋爱。这个怎么说呢。有的人,光是好好学习,就已经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有的人,好好学习,保持成绩,也不难。但是,当一条固定的道路上,出现变数,对于原主来说,没有将这个变数处理控制好,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反应,也是自己没想到的。而后,在这条道上,似乎一直都呈现一种往下走的态势,而原主,放任自流,并没有从这个状态中走出来。或者说,是意识到了,只是自己不想改变或者还没来得及做出改变。 如果当初能怎么样怎么样,也许我现在就不会这样了吧?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而闻音只不过是弥补遗憾的任务者。 将课桌整理好,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闻音将要做的卷子和要看的书放入书包,将教室的风扇、门窗一一关好,这才离开教室。

    1 人在读08-22 16:30

  • 妖界种田三步走

    香草地衣|玄幻|连载

    宋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他此时正身在一处悬崖峭壁下方凸出的面盆大小的石块上。这悬崖高达百万丈,壁立千仞高耸入云。上面布满了一块块凹凸不平的黑色石块。放眼望去竟看不见一丝绿色的 妖界种田三步走全文免费阅读_妖界种田三步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宋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他此时正身在一处悬崖峭壁下方凸出的面盆大小的石块上。 这悬崖高达百万丈,壁立千仞高耸入云。上面布满了一块块凹凸不平的黑色石块。放眼望去竟看不见一丝绿色的生命的痕迹。 来不及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眼见此地离崖顶不远,他就奋力的爬起来,想伸手抓住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往上攀爬。但令人惊恐的的是,面前本该属于人类的修长光滑的手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短小无比,毛茸茸的灰色翅膀。 晴天霹雳!他怎么变成了一只鸟? 宋阳瞳孔一缩,扑腾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眼前明明是夏日时节,烈阳高照。身体却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热意! 没人知道,宋阳的心里黑白两方小人正在剧烈的争吵着。一方自暴自弃,准备跳到悬崖下了此残生。而另外一方则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鼓励宋阳努力的活下去。 这两种意见彼此纠缠不休,却怎么也分不出输赢来。就这样,一直到太阳慢慢西行,悬崖边上依然能看到他宛若石雕一样的身形。 石缝里的一窝大蚂蚁探出头来。领头的那只拳头大的黑蚂蚁身先士卒的爬上了家门口的“石头”上。后面的蚂蚁工兵们纷纷跟上,长长的队伍向崖顶延伸而去。 显然是把呆坐的宋阳当作了一块大石头。 然而恶意满满老天爷似乎还是不愿放过这个异界来客。傍晚,沙尘暴一般的滚滚黄沙铺天盖地而来。气势汹汹的向着高耸入云的崖壁扑去。恍惚间像是两只巨兽的争斗,互不相让你死我活! 忙着运送食物的蚁群早就被吓得缩回了洞里。 呆滞的宋阳也被这般动静惊醒,求生的意志让他下意识往崖壁下躲避。 很快风与崖壁最终碰撞在一起,滚滚山石如千军万马般向下砸去。伴随着崖底下响起的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声响。这眼前的一切在宋阳眼中,不亚于末日降临。 在这场巨大的灾难中,头顶那片不大的岩石根本不能为他提供什么帮助。 倒霉的宋阳飞快仰头躲过一块巨石的同时却没意料到会被风中一枚手指大小的小石子击中。他大骂一声就无奈的人事不省昏了过去。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 宋阳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大多数都是一只雏鸟在鸟巢中生活的画面。 由于“原身”的灵智不高。长达三年多的记忆里大多都是在向父母表达饥饿。或者是和同巢的兄弟打架的片段。 其中最值得重视的是“原身”的血脉传承。里面包含了很多目前宋阳急需了解的信息。 “原身”的父母是一对五阶金雕。虽然是方圆百里内当仁不让的霸主,但依然养不起两个吃货一般的儿子。 尤其最先破壳的老大,出生就是二阶妖兽。每天都需要父母提供数量庞大的肉食。然而由于金雕夫妇在此地时日长久,早就把附近三阶四阶的妖兽杀完。余下的二阶跟一阶妖兽根本不能满足老大的身体所需。所以现在金雕夫妇为了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每天都必须前往较远的地方捕猎。 作为巢中破壳较晚的“原身”就倒了大霉,“原身”出生时不仅身体弱小,等级上还比老大低了一阶。再加上和与父母完全不同的灰色毛发,并不讨父母喜欢。 在“原身”的记忆中,每次父母带着猎物回巢时。弱小的“原身”根本就抢不过身强体壮的老大!每餐只能吃一些残羹剩饭,而父母不但不会阻止反而会帮着强悍的老大。 久而久之“原身”与老大的差距越来越大,最直观的是二者的体型。“原身”只有对方的四分之一大小。一天前,老大看父母长时间不回巢就变本加厉的直接把“原身”推下了悬崖。 无巧不成书,同一秒钟现代的宋阳被天上掉落的陨石砸死。意外之下来到了这片古老的大陆。 当所有的记忆都像幻灯片一样被浏览过后。昏迷的宋阳被生生冻醒了。也不知道这里的环境怎么如此极端。明明白日的时候像是夏季! 更不幸的是,由于崖壁上开始结冰。他发现自己堪称庞大的身躯正缓慢地向着悬崖下方滑动。 抑制住微颤的身躯大着胆子向下一望,崖底下铺满了白色的雾气。除此之外就是棱角分明的乱石堆,可想而知掉下去会是什么下场。 宋阳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面对如今的局面,他干脆手脚并用抱着面前的石柱不放。同时用坚硬的喙敲碎石头上的薄冰。缩短自己的滑动距离! 可人力破坏的速度怎么能赶得上岩石结冰的速度呢?尽管已经做出了所有的努力,他还是正在一步步的向着死亡靠近。 随着呼呼的寒风,眼看自己离边缘已经不足五分远。宋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已经暗暗做好了准备,一但滑下悬崖就要立刻学会飞行,实在学不会滑翔也可以。只要不立刻死亡,以妖兽顽强的生命力他就能活下去。 突然。 “唳!” 是“原身”的父母回来了! 宋阳双眼一亮,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惊喜。 他立马学着小鹰的样子,大声的向金雕夫妇呼救。 “咕咕!” “咕咕!” 爱子心切的父母果然连猎物都没来的及放下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宋阳只见一身长百丈的黑色神雕抓着一头猎物,快速出现在崖壁前。这是其中的雄雕!他兴奋的继续呼喊,可本来焦急的雕爸看到呼救的是他这个小儿子后就冷漠的飞走了。 宋阳在现代时作为独生子女,虽然父母早早去世了,但也是被爷爷奶奶娇宠着长大的。哪里受到过这种不公平待遇。这让他一时有些接受无能。 屋漏偏阴雨,身下的阻力越来越小。两天没有肉食补充,“原身”的体力就要耗尽了。 宋阳眼神一厉,破釜沉舟的从崖上一跃而下。 危急时刻,一只金色的大雕远远飞来。一把抄起掉落的灰团子,向着山顶的洞穴飞去。五阶金雕的爪子锋利无匹,能轻易捏碎山上的岩石。但此刻提着宋阳时却显得温柔似水,小心翼翼。 “咚!咚!咚!”心跳如雷的宋阳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只能在心中大喊一通。 金雕夫妇的巢穴建在山上那处最高的山洞里面。 山洞四四方方足有万丈大小。以宋阳的眼力,再多几只金雕也可容的下。里面铺满了各种干枯的一阶灵草,周围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矿石。 雌雕将宋阳放下来,径直赶往洞穴最深处。 宋阳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作为一个弱鸡的他现在可离不开父母的帮助。再说经过刚才一事,他早已把雌雕当作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他厚着脸皮学着记忆中幼雕的叫声,向雌雕撒娇。 “咕噜噜。” 雌雕微微停下脚步,慈爱的蹭蹭宋阳的羽毛。 这时候最深处的巢穴里,雄雕已经带着猎物等待伴侣多时。这次这对夫妻俩用三日时间离开领地百里远,才幸运的抓到一头四阶羊兽。堆的像小山一般的羊肉,够一家人吃好几天了。一旁的老大几次想冲上去大快朵颐,都被雄雕打退。显然在他眼里,儿子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自己的伴侣! 待到雌雕进来,雄雕温柔的上前低低的鸣叫了几声。两天未曾进食的一家三口就冲到猎物前大饱口福。对于她身后的宋阳,雄雕淡漠的视而不见。比他大些的老大见他上前更是发出响亮的恐吓声。宋阳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往日里“原身”也是这样不受人欢迎。 但出乎意料的是,雌雕许是看在今日他险些丧命的份上。母爱大爆发,从猎物身上撕下了一小块肉扔给了这个往日不受宠的儿子。 听着雌雕慈爱的咕噜声,宋阳颇感到受宠若惊。 但宋阳不会天真的认为雌雕从此就会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他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因为今日的猎物份量大且灵气含量较高。供应一家人都绰绰有余的原因。 可老大一向霸道惯了,可不会考虑这些。怎么也不能容忍这个弱鸡兄弟抢了独属自己的口粮。当即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而金雕夫妇只是一如既往的在一旁看着。毕竟在妖兽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哪怕是同巢的兄弟姐妹也是一样的。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才能拥有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活下去的基本资格。 宋阳怎能不知道金雕父母的意思! 打,他目前是一定打不过老大的。于是他一口就将面前的生肉吞到了嘴中。哪怕被噎的直翻白眼,也不吐口 四阶的妖兽肉灵气十足,老大已经吃了拳头大的一块。早就力不从心了。见宋阳这么干脆也只好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金雕夫妇见此,彼此对视了一眼。恩恩爱爱的继续享用血食去了。 没人关注的宋阳情况渐渐不妙起来。妖兽肉中的灵气本身就暴躁无比,一到腹中,巨大的能量就在宋阳体内横冲直撞起来。作为一只一阶的低阶妖兽,这种行为是非常要命的。 体内细小的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大规模的能量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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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仗剑行

    江南大话生|玄幻|连载

    第一章仙人下山小天庭山号称千尺万丈高,有东西南北三十六小峰环绕,隔百里而望不见峰顶。传闻,立于山腰处可俯瞰整座长安城貌,若是登顶可一观天下奇景。至今,少有人幸。一甲子前,被世人称为奇人异士的见 仗剑行全文免费阅读_仗剑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仙人下山 小天庭山号称千尺万丈高,有东西南北三十六小峰环绕,隔百里而望不见峰顶。传闻,立于山腰处可俯瞰整座长安城貌,若是登顶可一观天下奇景。至今,少有人幸。 一甲子前,被世人称为奇人异士的见微楼楼主大手一挥,大兴土木于此,建起了这座千门万户的见微宫。坐南朝北,与长安皇城遥遥对望。如今,门内弟子三千,香火鼎盛,堪比道教祖庭的首阳山天师府。 作为当朝天子跟前红人的见微宫宫主,澹台清平极少出现在长安城内,且不下三次婉拒了入京担任帝师一职的意求。可这一次,三十骁骑卫奉旨上山,走到半山腰就只剩半数,最后三人爬到见微宫门时,已过了五天五夜。 那气喘如牛的侍卫仍是不肯卸甲,见着澹台清平时两眼发愣,极力站稳了脚跟,神情坚毅的双手奉上檀匣。澹台清平接过那巴掌大小的檀匣,不等那侍卫开口便挥手招来三名男弟子,要将力竭的三人送下山。虎背熊腰的侍卫看着比普普通通的弟子高出了一个头,却丝毫没有抗拒的气力,被那弟子随手一带便不由自主的双脚离地,朝山下飘然而去。远远只传来那侍卫最后的恳求,“陛下万般叮嘱,求宫主此次务必出山,我等就在山下恭候大驾!” 澹台清平看着掌心里的檀匣,蓦然叹息。 白衣女子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清冷的嗓音如同她的容貌一般不经人间烟火,女子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檀匣,轻声道:“师父若是再拒绝,下一回怕就不止三十人上山而已了。” 澹台清平打开檀匣,里头干干净净的搁着一封信笺,澹台清平一面展开信笺看着上头的白纸黑字,一面道:“春秋之末的三大魔头,一个世间逍遥,一个驻守国门,还有一个被封在了不周崖。任何其一出世都将打破这沉静了一甲子的江湖,但昨日我已感受到那人过了边界,他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来的气势汹汹。” 白衣女子握剑的手微微一颤,“谁?” 澹台清平摊开手心,信笺看似随风而去,只不过飘出她手心一寸距离时便化作了齑粉。澹台清平转身看着这个得意弟子,淡然一笑:“洛阳,这一趟你随为师一同下山吧。” 见微宫的弟子虽修道,但与两大道教祖庭的以心入道不同,天师府与武当山讲究以心入道,修的是出世道,而与长安城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小天庭山修的则是入世道。弟子进山后虽极少现世,但往往大隐隐于市,在世人心中比起有香火可烧的天师府与武当山更加神秘莫测,而与世人印象中常年蓝白衣衫的道教中人模样大相径庭的见微宫弟子,人人青衫负剑飘逸脱尘,愈发惹人遐想。只不过十几年前,宫主游历回山带回了一个粉雕玉琢,喜穿白衣的小女娃,见其身姿飘逸如谪仙,山中不少弟子也开始纷纷效仿。 西落时分,一袭青衣,一袭白衣,如两道青白虹光从小天庭山破云坠入人间。 有仙人,下山而来。 太平盛世无宵禁,长安城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街头小巷,尽显众生百态。白衣女子目不斜视紧跟在青衣女子身后,余光扫过四周,多数人埋头赶路与她们匆匆擦肩而过。少部分人不论男女再瞥见二人后皆投来惊艳的目光,极少数富家子弟打扮的男子欲图伸手阻拦二人的前路,皆被不留痕迹的轻易避开,碍于天子脚下,只得悻悻作罢。 二人沿城中轴直达御街,在那座巍峨皇城门前也并无阻拦,城门侍卫细察了一番那块天子御赐的走金腰牌后忍不住多看了前头的青衣女子两眼,便放了人。再瞧见后头跟着的白衣女子时,眼珠子险些掉出来。在帝都,青楼花魁大家闺秀江湖女侠,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可这般样貌的着实少有。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那倒霉侍卫的脑门就莫名吃了一记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小石子,疼的滋哇乱叫。 另一侍卫幸灾乐祸,指了指上头道:“想必那二位就是从小天庭山来的,你可真是嫌命长,敢瞪着眼瞧,没把你双眼挖出来算你走运。” 那吃了石子儿的侍卫也不敢抱怨,嘟囔道:“我听说那宫主与陛下年岁相仿,可看着也不像啊,方才你瞧见没?那宫主比起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也大不了多少。” 侍卫啧啧两声,转头望去,一眼望不尽的御道上已不见那二位女子的身影,仍是不敢多言,只道:“我可不敢多瞧,你也少说两句,一会儿指不定哪儿还得遭殃。” 御书房门前,样貌清秀的女官朝二人欠身,转身入内通传,不消片刻里头就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青衣女子在人影恰好出现的时机微微垂首道:“澹台清平见过陛下。” 身着明黄龙袍的妇人面上一喜,随即复如常态,看了一眼澹台清平身后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微微垂首,清冷道:“弟子颛孙洛阳,见过女皇陛下。” 即便是号称国师府地的天师府,除却掌门可面圣不跪的殊荣外,府内门人不论辈分皆需行跪礼。可小天庭山是个例外,且世间独一份。自打女帝继位之后,就连宫主澹台清平面圣的机会也屈指可数。女帝上一次亲自登门入山,还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何况白衣女子的名号女帝早有所耳闻,当下也不计较,微笑道:“百年林秀,独出其一的洛阳?” “陛下廖赞。”颛孙洛阳不自觉垂下眼眸。 若说世间是否有令人百口相传的传奇女子,无疑是眼前这个身着龙袍的妇人。春秋八国战乱,原是南蛮的一隅小国,如今却成了中原九州之主。二八年华的少女随父辈南征北战,先后平定南疆西蜀,战功彪炳,比起其他皇子皇孙除却是个女子之外无人不服。二十出头身陷储君之争,在内患外忧之际,绝然谋朝篡位,以悍然的铁血手腕镇压朝纲。二十五岁时更是不顾众臣反对,出兵北伐,换来了南北近二十年的安定。至今,北契王庭的铁骑不敢越过冲河一寸。 战绩斐然的女帝面露倦色,负手道:“随朕走走吧。” 这条曲径通幽的青石小路不知通往何处,九五至尊的妇人负手走在前头,身后仅跟了师徒二人,足见女帝的信任。 “朕在位近二十年间,商歌如此繁荣昌盛,你澹台清平功不可没。”女帝停下脚步,侧头望来,她虽不再年轻,但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倒更加显得英气勃发,不怒自威。澹台清平神色淡然,妇人继而道:“十几年前你便说东越守国奴不死,切不可贸然进犯。朕深以为然,毕竟是春秋末年的魔头,范首甲武评第二人,可如今东越倒是先沉不住气,你来之前,那活了一甲子的守国奴已入了扬州,小天庭山号称门内弟子三千,可守的住这长安城?” 澹台清平微微一笑,道:“甲士屠戮百姓如草芥,三品高手杀甲士如鸡狗,何况是一品之上,差一丝一毫境界皆是云泥之别。即便见微宫三千弟子倾巢而出,除却三位一品尚有一战之力,其余不过是以卵击石。”澹台清平缓缓抬眸,“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女帝看着与自己年岁相仿,却面如平镜不见丝毫风霜的女子,笑道:“到底是修道之人,天下再乱,道心不可乱。”女帝顿了顿,转过身继续前行,“天师府的谭济道已前往扬州边界阻拦,你觉着他能让那守国奴慢下多少时辰到长安城?” 颛孙洛阳眉角颤了颤,澹台清平不假思索道:“半柱香。” 女帝又一次停下了脚步,侧身问道:“那个谭济道?”再瞧见澹台清平微微点头后,女帝的目光移向了持剑的白衣女子,澹台清平不留痕迹的挡在了白衣女子面前,笑意平静,“洛阳练剑不过一年,如今也只是三品小宗师,相差甚远。” 女帝但笑不语,背过身长叹。澹台清平又道:“武评十人,有半数在商歌,可要这些江湖中人舍去一身修为与天下第二人拼命厮杀,恐怕无一人甘愿。但尚有一人,可与东越守国奴一战,即便此人不是心甘情愿,但也不得不为陛下卖命。” 乌云蔽月,凉风习习,良久,女帝才轻声道:“你要朕亲手放她出崖?” “恶人自有恶人磨。” 澹台清平微微垂首,领着白衣女子悄然离去。皎洁月色不知何时重新铺满大地,孤伶伶立在青石小路上的龙袍妇人仰头望天,口中喃喃着一个名字,“李长安啊李长安……” 出了皇城已是夜半三更,街道上不复热闹,人影稀疏。师徒二人并肩而行,白衣女子忍不住询问道:“师父,余……余祭谷沉寂了二十余年,为何此刻入长安?” 澹台清平轻叹一声,道:“当年山阳城下,余祭谷以一人之力挡下商歌万骑,随后领兵屠戮东南三座城池,才得了个魔头的名号。东越毕竟不过是三州小国,哪怕这二十余年养精蓄锐也终究抵不过九州之主的商歌。可几年前再度踏入陆地仙人境的东越魔头终究是陛下的心头大患,前些日子,为师听闻东南边境驻守兵力一夜之间多了七万。” 时隔二十余年,女帝终是要对东越下手,继而完成当年先帝未曾完成的遗愿。白衣女子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澹台清平瞥了她一眼,又道:“春秋末年,战乱延绵,江湖亦是血雨腥风,天下陆地仙人总共不过二人,余祭谷便是其一。虽长安城有精兵良甲上万,余祭谷若不恋战,再来五万人马也留不住他。” “还有一人是谁?” 谈话间师徒二人已出了城门,驻守城门的兵卒只觉眼前两道青白人影一晃而过,疑惑自己是否大半夜花眼见了鬼。 澹台清平加快了步伐,仍是平静笑道:“春秋三魔头,东越守国奴余祭谷,棋谋首甲范西平,还有一个名声最是响亮,当年与陛下可谓平起平坐的奇女子。” “春秋女魔头,李长安。” 白衣女子脚下一顿,落下了几丈远,她赶忙追上澹台清平,不由自主的低声喃呢:“长安不死,长安难安的……李长安?” 见微宫宫主细不可闻的轻叹,这许是她这辈子最多无奈的一日。 可与那九五至尊的妇人相提并论的奇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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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侠路相逢

    满襟明月|玄幻|连载

    如玉山庄的年轻弟子们对郁无言的印象是一场朦胧的雾。这个昔年无数江湖人士心目中板上钉钉的“如玉山庄下一任庄主”,凭着他过人的武学天赋,绝顶的聪明才智,已称得上是郁家年轻一辈里的第一人,无论他有多么放 侠路相逢全文免费阅读_侠路相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如玉山庄的年轻弟子们对郁无言的印象是一场朦胧的雾。 这个昔年无数江湖人士心目中板上钉钉的“如玉山庄下一任庄主”,凭着他过人的武学天赋,绝顶的聪明才智,已称得上是郁家年轻一辈里的第一人,无论他有多么放浪不羁,任性妄为,郁家的长辈们都不忍心责备他,管束他。他生性热爱自由,在江湖闯荡多年,足迹踏遍大江南北,待在庄子里的时间屈指可数,他的族弟族妹与师弟师妹们见到他的时间也屈指可数。 直到两年前,他被如玉山庄除名。 从此,郁家小辈们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风流郁七。 郁家长辈们却永远无法忘记这位曾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天才高手。 如今,他死了。 死在一场大火燃烧过后的废墟里。 郁渊,如玉山庄庐州分舵掌舵人,郁无言的十九叔,缓缓地蹲在了这具尸体的面前,伸手轻轻地为他的侄儿阖上了双目。“两年前,无言已不再是如玉山庄的人。可是……可是他依然姓郁,他的身体里依然流着郁家的血……” 四周捕役不敢答言,不敢看郁渊的眼睛。 郁渊的眼睛里燃起的是烈焰,他重新站了起来,口中吐出的一个个字仿佛铁石迸出的火光:“杀人凶手,需要付出代价!” 郁渊一怒,庐州震荡。 如玉山庄一怒,江湖震荡。 废墟外,正是一条繁华大街,平日里车水马龙,人群来往络绎不绝,此时此刻所有的行人却全都停步围聚于此,目光望向火场里的尸体,百思不得其解:是谁?究竟是谁,敢杀如玉山庄郁家的子弟? 本朝之人,不管你年岁多少,做何营生,上至王候将相,下至平民百姓,不会有谁不知道如玉山庄。 只因为,不会有谁不知道侠道联合盟。 江湖是什么? 那是侠客的家园。 侠又是什么? 替天/行道,惩恶扬善——那是侠道联合盟的宗旨。 侠道联合盟,顾名思义,但凡是江湖武林中的正道侠士,皆可加入本盟,为天下苍生的安定出一份力。然两百余年前,联合盟创建之初,正值元末天下大乱之际,民间虽有各地豪杰纷纷揭竿起义,绿林中却出现了不少邪魔歪道趁机作乱为恶,残害百姓。 江湖,变作了盗匪纵横之地。 唯有五位年轻后生,心怀大志,堪称英雄,在小孤山歃血为盟,结为异姓的兄弟姐妹,誓要驱胡虏,行侠义,安天下,定江湖,令侠气重新长留人间。 这五位英雄,分别出自于五个不同的江湖家族与帮派: ——挽澜帮。 ——渺宇观。 ——荆楚危门。 ——梁州留家堡。 ——江北如玉山庄。 它们或起源于魏晋,或创于隋唐,或立于两宋,皆有悠久历史,而于元末乱世在其掌派人的带领之下挺身而出,不惜生死,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本朝太/祖皇帝感念这五大帮派的功勋,曾特地下旨封赏,赐“武林中流砥柱”匾额。也因此,在大明一朝,“侠道联合盟”五大帮派可谓家喻户晓;而江湖上有任何大事须决,也一向由这五大帮派共同商议处置。 大明王朝的江湖,自始至终由它们共同执掌。 现而今竟有五大帮派之一如玉山庄郁家的高手葬身火海,这件案子,绝不是普通的官府捕役能办得了的。 仅隔一日,一匹纯黑无杂毛的骏马飞驰来到庐州永宁大街郁府门前,马上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白皙,普通俊秀,书生打扮,却是干净利落翻身下了马,在艳阳之下朝着门口守卫一抱拳: “在下侠道盟烈文堂向怀,求见郁大侠。” 郁渊从前就曾见过向怀数次。 “侠道联合盟”的最高决策层包括五大帮派的五位掌派人,以及盟内“二门三堂”的负责人,向来须由五大帮派的成员担任,譬如,负责奖赏刑罚的烈文堂现任堂主——苍正峰,便是挽澜帮的副帮主。他在堂内有一名属下,虽非五大帮派的弟子,但武功出色,办事漂亮,是他身边第一得力干将。 郁渊对这名年轻人的印象极好。 “贤侄可是苍兄派来处理此案的?” 大厅宽敞,烛光摇曳,有十来位身在庐州的郁家高手都坐在厅中椅上。向怀是客,自然也在上座,闻言摇了摇头。 “郁……郁公子之死非同寻常,能杀得了他的人,绝非普通人物。我们堂主知晓此事以后,本打算亲自前来捉拿凶手。不过,郁师叔您也知道,我们堂主如今身体不佳,已在思量退位让贤的事宜。所以,他考虑过后,决定另派两位师兄师妹前来协助贵庄擒凶。至于在下,正好离这儿近,所以让我提前来跟郁师叔说一声。” 侠道盟成员偶尔亦会互相称呼师兄师弟,以示亲近,然则郁无言既早已被逐出如玉山庄,向怀略一犹豫,遂以“公子”称之。 郁渊闻言似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不知苍兄派了哪两位贤契前来?” 向怀当即答道:“留家堡,留经略。危门,危兰。” 正如向怀所言,苍正峰如今年纪已老,也到了该退位卸任的岁数。最迟今年秋,新一任的烈文堂堂主便要走马上任,可惜两位候选人俱是出类拔萃,令人难以选择。 骤然听得肃穆的大厅有人嘻嘻而笑,语音仿若落玉清脆:“苍堂主这是派人来帮我们查案的,还是借这个机会好选拔新堂主的?” 向怀闻声看去,看到的是一张圆圆的带点婴儿肥的且充满调皮笑意的脸。 这番话若是由别人说出口,定是会被向怀认作挑衅。然而郁思那双乖巧明亮的眼睛却能告诉你,他真的只是在开一个玩笑。 郁家的小十一就是有这样讨人喜欢的本事。 但郁渊仍是瞪了他一眼:“思儿,胡言什么!” 向怀笑道:“留公子和危姑娘的确是我们烈文堂下一任堂主的候选者,也都是我们侠道盟不可多得的翘楚英才,相信只要他们二人到来,杀人凶手定难逃法网。” 这话本是不错。 留家堡的大公子留经略,今年三十有二,已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一手腾云刀使得出神入化,为百姓除去了不少大奸巨恶,在从前与魔教造极峰的一场大战中亦有不俗表现,郁渊深知他的能力。 至于危门危兰…… 曾经,在郁无言还未被如玉山庄除名的曾经,许多人说起自己如今所处的江湖时代,总有一种骄傲自豪。上天似乎特别眷顾这一代的江湖,如玉山庄出了郁无言,留家堡出了留鸿信,挽澜帮出了施鸣野,渺宇观出了蔺远照,危门出了危兰。 此五人,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是五大帮派各自的未来希望。 其中,危兰年纪最轻,又是唯一的女子,却在十三岁时以一己之力斩杀庚戌之变中侵犯京师的鞑靼大将那钦,从此在江湖中一举成名。直到今年,她也才仅仅十七岁,已成为侠道盟烈文堂堂主的有力竞选者。 无言十七岁时还在到处游荡玩耍,不务正业吧?他不想过早地接触侠道盟的事务,所有长辈便不逼他。 但或许,我们当初对他就不该这般放任。 郁渊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随后,他却又微笑抚须,道:“可是,杀害无言的凶手之一,我们一个时辰前已经抓到了。” 向怀一愣:“凶手已经抓到了?” 郁渊道:“贤侄应该知道无言是死在何处的吧?” 向怀点点头道:“我听说是织梦楼。” 织梦楼,庐州最出名的一座青楼妓院,在某个夜里燃起了熊熊大火。要知这北里娼寮之地,夜夜红烛高照,灯火通明不休,一个不小心发生火灾,倒不是什么稀奇事。所幸织梦楼所在的陶陶街,街头还开了一家酒肆,恰巧那晚有侠道盟的兄弟姐妹在酒肆聚会,望见火光,即刻飞身前去救火救人。 火是救下了。 人也几乎都救下了。 唯一死在那场大火之中的,竟是身怀绝顶武艺的郁无言。 怎会不让人大吃一惊? 郁无言在江湖中一直有“风流郁七”之名,最爱寻花问柳,狎妓宿娼,他会出现在织梦楼那是再正常不过。只是凭着他的轻功,要说他逃不出火场,那则是断无可能。 除非,在大火燃烧以前,他已为人所杀。 因此在发现郁无言尸体的当天,郁渊已询问了在织梦楼的所有歌女舞妓,果真问了出来,当晚郁无言与楼里的另一名客人曾因为一名女子的缘故起了冲突,双方打了一架,而那人受伤倒地以后,郁无言看着他,竟叫出了三个字: ——枯荣手。 这三个字,听在别人的耳里没有什么,听在侠道盟子弟的耳里却犹如石破天惊。 这是一门天下闻名的极其厉害的功夫,却不属于五大帮派的任何一家。 会这门功夫的人,只有可能是魔教中人。 不管什么时代的武林江湖,好像总得有一个作恶多端但实力强悍的组织,被称之为魔教。有明一朝也不例外。而大明的魔教,从建朝之初到如今正正好一百九十年,也只有一个: ——造极峰。 造极峰具体创教于何年,虽无人知晓,不过倒也同样是在元末乱世之际出了头,进入江湖众人的视线。且自永乐年间起,侠道盟与造极峰遂因正邪不两立而常有交战,一百多年过去,双方始终互有伤亡,谁也没能彻底灭了谁。 直到造极峰这一代的峰主权九寒于六年前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于是这六年间,造极峰便一直由峰中两位使者与四位堂主共同掌管。 而这“枯荣手”正是造极峰四堂之一“屏翳堂”堂主方索寥的绝学。 向怀听到这里也大为震动,道:“可那晚和郁公子起了冲突的人,不应该是方索寥啊。” 根据众妓回忆,那天夜里,郁无言十分轻松就将那人打倒在地。 然而,郁无言再怎样天才,武功再怎样强,毕竟只是一个才二十六岁的年轻人,不可能在现在这个年纪就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这世上,仍有一些高手,是他绝对胜不了的。 方索寥是其中之一。 郁渊道:“的确。自无言死后,我们立刻就封了庐州城,派了大批人马在城中搜寻,果然抓到了那人。他是造极峰屏翳堂里的一名弟子,名唤作常三步,因从前给造极峰立过一次大功,方索寥遂教了他几招枯荣手作为赏赐。但凭他,完全不是无言的对手,所以,我刚刚才说他只是凶手之一,我想,他定是被无言打败之后心有不甘,又召集了同伙去找无言的麻烦。无言一人难以敌过他们多人围攻,这才……” 非常有道理的推论。 向怀也觉这个可能最大,但总感到哪里有隐隐不对,想了半晌,突然诧异问道:“那晚郁公子既然认出了‘枯荣手’,定然也猜出了他是魔教中人,竟然没有立刻杀他?” 郁渊叹道:“不但没有杀他,还放了他走,谁知道无言怎么想的。” 大厅中,所有郁家长辈在这时苦笑着互看了一眼。 谁知道郁无言怎么想的? 这个孩子的心思,竟然至死都如此难测。 向怀又思索一阵,道:“请恕晚辈直言,所谓的双拳难敌四手,那是江湖低手才会说的话。以郁公子的武功,就算有多名敌人围攻于他,想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围攻他的人里,也有一名高手。而屏翳堂里能与郁公子一争高下的人……” 郁渊道:“你是说,方索寥传说中的那个儿子?” 向怀道:“不是儿子,是女儿。” 郁渊一怔,没有立即说话。 倒有在场旁的郁家子弟讶道:“这消息属实?” 向怀道:“是天玄门前些日子查探出来的消息,和我们苍堂主说的时候,晚辈正在堂主的身边,所以知道。听说他这个女儿还年轻得很,今年只有十六。可惜,我们目前还是没能查出此女的名字。” 侠道联合盟有二门三堂,天玄门的职责之一是收集各种江湖资料,尤其是有关造极峰的资料: ——在造极峰主权九寒失踪的这六年,峰内“二使四堂主”明面上虽一直苦苦寻找峰主下落,暗地里却始终纷争不休,早已分裂成为数派。其中绝对要数方索寥一派的势力最为强大。一来是因方索寥本人实力不俗,二来则是因他有个好儿子,武艺与智谋都颇为出色,为他除去了不少对手。 不过,他这儿子却几乎从未与正道武林接触,侠道盟众人对其知之甚少。 岂料这所谓的“儿子”竟是个女子? 郁渊道:“江湖知晓方索寥有子,最初是在三年前,屏翳堂与丰隆堂大战之时。听说方索寥能够收服丰隆堂,很重要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独生爱子替他杀了丰隆堂堂主的亲信石骅。如此说来,此女杀掉石骅之时的年纪,岂不是与危兰侄女杀掉那钦之时的年纪相同?” 都是一样的年轻。 侠道盟出天才那是好事,造极峰有这般天才则令人担忧。 向怀微微一笑道:“是啊,就在屏翳堂与丰隆堂大战的前一年,俺答率兵犯我国土,本盟有不少兄弟姐妹都赴京师,迎战鞑靼,保我家国,而危姑娘更是在大军之中出奇招一剑斩杀鞑靼大将那钦,可谓是扬我国威;造极峰却还在为了那一点权力而勾心斗角——这便是我们与造极峰的不同,自然也是危姑娘与那小妖女的不同。” 郁渊也赞同微笑,心道若是方索寥的女儿真与无言之死有关,她如今绝对还待在城门紧闭的庐州城内,能抓住她,对造极峰可是一个有力打击。 向怀道:“郁师叔,您方才说,凶手之一已经抓到。那么其他的凶手,还是由我们烈文堂来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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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莲花反攻手册

    古言九卿|玄幻|连载

    谢秉城来退婚那一天,天气很好。春光明媚,万里无云,赏花廊外植了棵高逾两丈的桃树,元浅月在下头摆了张椅子乘凉。风一过,头顶枝叶晃晃悠悠,将阳光绞剪,满地斑驳碎金。就是在这个时候,谢秉城来了。 黑莲花反攻手册全文免费阅读_黑莲花反攻手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谢秉城来退婚那一天,天气很好。 春光明媚,万里无云,赏花廊外植了棵高逾两丈的桃树,元浅月在下头摆了张椅子乘凉。风一过,头顶枝叶晃晃悠悠,将阳光绞剪,满地斑驳碎金。 就是在这个时候,谢秉城来了。 婢女将他领进院子大门,尴尬地小声对元浅月说道:“小姐,谢公子来了。” 谢秉城在一旁看着,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的反应。 十五岁的元浅月倚在椅子上,她一身素净,肌肤白皙如玉,唇如初春桃花,刚洗过的青丝如瀑倾泻垂地,日光下如同鸦羽般光泽柔腻。 她睁了眼睛,不知道婢女为何扰了她的美梦,一脸茫然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婢女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 谢秉城一咬牙,提着厚礼,一张年轻俊脸上尽是愧疚,红着眼眶将赔礼都在院子里放下,朝着元浅月轻声说:“浅月,我对你不起,我……是来退婚的。” 元浅月哦了一声,继而朝婢女问道:“告诉过桐夫人了吗?” 桐夫人是元浅月的母亲故交,自半年前她父亲献祭满门堕入魔道后,她这个侥幸活着的遗孤便被桐夫人给带进了门,视作养女。 而在灭门之后,与元家曾经指腹为婚定下婚约的谢家见她现在家门中落,势单力薄,一过丧期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让谢秉城前来退婚。 婢女点头。 元浅月这才看向谢秉城,一指大门:“行吧,门在那边,自此以后,你跟我元浅月一刀两断,一了百了。” 谢秉城眼泪一滚,砸在地上酝出一团暗色,仿佛他才是那个被退婚的人。 元浅月往凉椅上一躺,舒舒服服又要进入梦乡。谢秉城站在烈日下,像钉子似得,直勾勾地望着元浅月。他看了她许久,才痛不欲生地说道:“浅月,我知道你恨我,退婚实非我所愿,但家父之命,不得不从……”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最后加了个总结:“浅月,这次是我欠你的,若日后你有所求,必当全力助你。” …… 其实她与谢秉城只见过两三面,退婚无关痛痒。但她没想到,仅仅在退婚两个月后,灵界中竟然传出了谢秉城叛出师门,堕入魔道的消息。 再过半年,拜入山门的时候,她穿着一身朴素青衣,在一群招摇而矜骄的仙家世家弟子里格格不入,鹤立鸡群。 有人在四周嘀咕:“……元家家主献祭满门堕了魔道,谢家公子也叛出师门误入歧途……真是一夜间天翻地覆——听说连收养她的桐家都害怕被牵连。若是我身边出了这档子事,必定自此之后都是抬不起头,这元浅月真是天生灾祸,怎么好意思上仙门求道?!” 四周没人敢她说话,只是围着她站了一圈,而后窃窃私语。 元浅月在这一群同龄弟子们的指指点点里昂首挺胸,不为所动。 有人轻声说道:“元浅月?喏,抬起头来。” 那声音清冷似琴,雅静如茶。 她在背后无数充满非议和疑惑的目光里抬起脸来,灵界里的仙门第一人苍凌霄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 苍凌霄如同降落世间的谪仙,翩然如玉,清风霁月。他毫不在意那些坊间传闻,流言蜚语,而是神色柔和地问她:“为何要修仙?” 元浅月仰头看他,认真道:“斩妖除魔,报仇雪恨。” 白玉茶盏里沏了上好的雪山毛尖,沸水一入,打了个璇儿。她端过敬师茶,恭恭敬敬地递上,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接了,而后浅啜一口,端坐在高堂之上的苍凌霄瞧着她,淡琥珀色的眸子里颇有欣赏。 她在苍凌霄门下苦修,春夏秋冬,寒光剑气,凝结如虹。 在随师尊云游天下的时候,苍凌霄对她说:“人魔本有界,一念成魔,一念成仙,不过是片刻间,望你日后斩妖除魔,保佑苍生,终能得偿夙愿。” 元浅月似懂非懂地点头,自此,斩妖除魔,手段雷霆;行善济世,慈悲为怀。 在这满门弟子中,苍凌霄对这个这个小弟子最是满意,视如己出,悉心教导,由是最常带在身侧。 而后,在元浅月终于可以出师山门之际,苍凌霄与魔教妖女对战后却意外受伤,元浅月亲自奔赴东海,冒死潜下百丈深海,替他摘下生在海崖下的仙草。 这番冒险,去了她大半条命。 苍凌霄苍白着嘴唇,仙人之姿未曾褪色半分。他接过元浅月亲手炖出的草药,朝她柔声道:“如今你舍命替我摘下草药,就当我欠你一命,日后,大可向我讨要。” 元浅月背上三道被海底蛮兽划伤的巨大伤疤,深可见骨,且无药可愈。但她只是毫不在乎地裹紧御寒狐裘,面对着自己最尊爱的师尊,眼里光芒灼灼尽是依赖。 她对着苍凌霄说得风轻云淡:“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事情都是浅月的分内之事。只要师尊没事,那浅月也就放心了。” 但没想到,在苍凌霄病愈之后,他就从仙门不辞而别。自此之后,元浅月就再没见过他。 听说他爱上了一个魔教妖女,一人心甘情愿剔了仙骨堕落成魔,一人无怨无悔断了妖根化身成人,两人携手避世,再未出现。 …… 春去春又来,花开花又落。 又是一年九岭仙门的入门大会。 作为灵界四大宗门之一,九岭仙门建于灵气充沛之地,三座主峰被历代仙尊加以禁锢,升上天空,除了法力凝成的虹桥外,不与尘世所通。 而其他四座山峰则是成环绕之势,作为与主峰连接的路径,山脚下坐落着繁盛都城。 在入门大殿前,偌大一片空地。 场中铺砌了白玉石,洁白无尘。此时上面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新招的弟子大部分都出身其他宗门或是贵胄世家,各个衣着华贵,不掩脸上年少轻狂之色,翘首以待。 元浅月坐在紫檀木椅中,面色平和,心头微微惆怅。 偌大的殿内零零散散坐了几人,九岭一共七座山峰,对应共七位掌峰。这主峰里的济生宫里是仙门仙尊商议的地方,七位掌峰尚在商议今日的要事,此时已经接近尾声。 坐在主位上的掌门白宏撇了元浅月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月师妹历来心软,但事关魔神降世,千年大劫,不得不心狠。” 说罢,便起身,第一个踏了出去。 剩下五位掌峰也跟着出了殿门。元浅月慢吞吞地起了身,理了理衣摆。身侧虚寒谷掌峰青长时见她起身,不由得开口嘱咐道:“月师妹!可切记……” 他的絮叨落在了元浅月身后。 大殿九层白玉台阶下,门下弟子们屏住了呼吸,虔诚钦慕地望向了台上从天而降的几道虹光。 各门大弟子们毕恭毕敬地垂手侍立两侧,场下黑压压一片弟子。在七道虹光陆续从天而降,落地显出身形后,台下无数激动目光尽数投来。 新招的弟子们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在入门大殿还未开始前,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中对白宏和清水音的议论声最多。 白宏是上一任长老钦定的继位掌门,如今九岭的主事人,职掌九岭一切事务。他道法虽然不算顶级,但胜在心思沉稳,历来临危不乱,把九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而清水音则是仙门中公认的绝色美人。她穿着一身浅蓝轻纱,鸦羽般光泽的黑发上佩着一朵六瓣小白花,身段窈窕,戴着面纱,一双潋滟凤眼充满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 有人窃窃私语:“仙界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就算戴着面纱也如此动人。” 对各位掌峰的赞美惊叹之词,不绝于耳。直到作为第七道虹光的元浅月现身,台下的议论声忽然一滞,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好像被齐齐地攥住了脖子。 在这短暂的停滞后,又有人开始喃喃自语道:“怎么还有一位——难道是临渊仙尊?” 元浅月从容不迫地站在台上,眼观鼻鼻观心,做安分守己状。 看见她出现,偌大的台下,喧闹的人群,霎时间陷入一片秩序井然的沉寂。 稍有些见识的新弟子则是在这沉寂里悄声嘀咕:“传闻这位掌峰命中犯克,身边的人无一不成魔。自数年之前那一役后,再无所踪,避世不出,今天怎么会出来了?” 稍微听说过这桩旧事的人立刻震惊地问道:“不是说她不会再收徒么?!” 是了,九岭仙门对外的收徒名册里,本来没有她这一位掌峰参与的。 自从她继了仙门寒渊派的掌峰后,这一派已经名存实亡。 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她师尊苍凌霄入魔后,她继位掌峰,再收下的三个弟子,又全都入了魔。 这几位弟子入魔身陨后,元浅月也身受重伤,白宏一脸叹息地让她进了石室,静修百年,也不再让她收徒。 但昨日被青长时在闭关的洞外叫了一天后,她还是出了关,作为九岭掌峰之一,踏在这一片本该是无比荣耀的殿前。 …… 台上为首的白宏掌门轻轻咳了一声。 台下霎时间鸦雀无声,他例行惯例,开始入门训诫,声音庄严肃穆,涌向四面八方:“今日乃是我们九岭开山门之日。我们九岭以匡扶正义,斩妖除魔为己任……” 几位掌峰侧耳听着这千篇一律的训诫,神色淡然,眺望远方,一副飘然欲仙不食人间烟火模样。 唯有置身事外的元浅月漫不经心地望着台下的弟子们。 台下的弟子们或崇敬或激动,一个个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台上几位掌峰,没有任何视线是朝着她的。 她站在一旁,像是被孤立在这日光下的影子,清清冷冷,甚至还有人瞧见她在扫视,连忙挪开目光,避之不及。 下面整整齐齐站着数列弟子,他们站在玉石阶前,心中想着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个个神色激昂,恨不得在白宏的演讲里,马上拿出刀剑冲进邪祟妖魔老巢里乱杀一通才好。 这群年轻,稚嫩,充满正义感的世家新弟子们,就像一片鲜美欲滴,等待被割的嫩韭菜。 她不禁满怀一丝苦中作乐的心思,压下心头的微微叹息,微挑了嘴角。 在出关后,白宏就告诉她,据通天鉴那边发来的消息,魔神即将降世,千年之劫又将到来。按照她身边人必成魔的规律,她若收了谁做徒弟,那人十有八九定会成下一任魔神。 如今面前的所有弟子都任由她挑选,可惜被她选中的人,面对的不是什么光明正途,而是命中注定的万劫不复。 谁会是被她割下的嫩韭呢? 所有人都望着殿前训诫的白宏仙尊,元浅月心里揣着恶作剧的念头,目光晃晃悠悠地扫了过去,目光却猝不及防跌进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里。 是个少女。 在望着白宏的黑压压人群里,她并没有一如大众望向众人敬爱的白宏,反而目光跟她在半空中相撞,这让元浅月心中徒然生出一股错愕。 这张陌生的苍白小脸上也浮现一丝诧异,黛色眉头轻皱,似乎也没想到在这隆重严肃的时刻,元浅月作为仙尊不好好听训,反而带头开小差。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一瞬便立刻错开目光。 元浅月面带微笑故作从容地望向远方,心里却隐隐有些尴尬:“我为什么要做贼心虚啊?” 再看过去,那双波光盈盈的眼睛已经没入人群间,再寻不见。 白宏仙尊的训诫尚在继续,旁边青长时传音入密,朝她嘱咐道:“月师妹,等会儿你就找一个根基弱,家世差,资质浅的弟子入门,不怕拿捏不住她。她既做了你的弟子,咱们就守株待兔,早日有所防范,日后她若成了魔君,也稍稍好对付些。” 元浅月很想翻个白眼,她传音入密,语气淡漠地回道:“倘若魔神另有他人呢?” 青长时煞有介事:“怎么可能另有他人?你身边已凑齐了一圣二尊五从徒,都快凑了个遍,魔界空缺出来的席位里,就只差魔神了。” 是了,她的亲近之人,从她爹元朝夕,未婚夫谢秉城,到师尊苍凌霄,和曾经的弟子们,他们全都成了魔,且地位尊贵,都是在魔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起先她以为是巧合,她拜入师门后嫉恶如仇,斩妖除魔,拼命证明自己并非什么灾星。但直到苍凌霄堕魔后,她也开始心生动摇。 她以前从不信命,可到如今,连她自己都怀疑,是否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因她而成魔。 是不是她害了他们?还是说,她元浅月就是天犯孤星命中注定? 元浅月心情很复杂。 青长时见她不应,以为她心软,便在旁边乘热打铁:“如今天机锁已经修复得七七八八了,随时都可以用上。你这弟子日后要成魔君,咱们就先寻个时机将天机锁打入她的体内,她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你只需带她入门,训她,打她,折辱她,对她百般苛刻严厉,动不动便处罚于她,让她心中滋生怨恨,由此顺水推舟,顺利成了魔君,咱们就可以解决这千百年的心患!” 元浅月幽幽地撇了他一眼:“若是冤枉无辜……况且你这般,教我如何下得去手?” 她师承苍凌霄,最是心软慈悲。 但说到底,她心底还是抱有那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和担忧。 青长时怕她一时心软酿成大祸,忙道:“反正天机锁马上就要修好了,放着也是放着,她若是清白之人,天机锁对她也起不了作用,此举是为了天下苍生,你又怕什么?” 如此一个克制魔族的绝世法宝,说得好像跟闲置的破铜烂铁一样急着脱手。 元浅月叹了口气。 这是整个九岭仙门的决定。 与其放任魔君自由成长,倒不如让她元浅月从这里选一个出来,早日定了心,多加看管,等到她化身成魔的那天,自然而然地将她用天机锁困住,而后锁于九万里海底下,永世镇压,不见天日。 与其惴惴不安地等着魔君降世为祸苍生,倒不如养虎为患,至少他们会提前打入天机锁,以求在魔君出世后最虚弱的时候掰断它的牙齿,废掉它的爪牙。 这一决策,只有元浅月心底尚存一丝犹豫。 她始终不愿相信这一步棋行险招会有效。何况,这养虎为患,且不说天机锁的问题,万一这领进门的弟子本性纯良,却被她逼上绝路,那她岂不是助纣为虐? 她跟大多的魔族倒没什么交集,她身边亲近之人,大多入了魔后对她有愧,见了面都绕道走,也嘱咐过部分下属,有她在的地方,全都退避三舍。 仙魔水火难容,从仙门堕魔后的人大多都被各个仙门所绞杀。唯有三位,尚在逍遥。 一位,是献祭了元浅月全家的父亲,元朝夕。 一位,是退了她的婚,却又叛出师门成魔的前未婚夫,谢秉城。 还有一位,是为了情爱堕魔隐居山林的师尊,苍凌霄。 而元浅月能点头答应招入一名弟子的最大原因,抛开为苍生避患这一点,最主要还是因为她的父亲元朝夕。 就在不到半个时辰前,白宏看了通天鉴那边传来的音讯后,许久后,才对元浅月说道:“倘若你能择一名弟子纳入门下,待到她日后成了魔君,兴许就能找到你的父亲了。” “因为,现在你的父亲,就是魔界中负责找到魔君转生的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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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猫的潜伏|玄幻|连载

    “该死的杀千刀的英瑕啊!为什么家里的缸里又没有水了?你是不是又偷懒了?为什么不去河里打水?”李霞挽起袖子,大声对着屋里吼。李霞今年已经五十好几,快要六十岁。她本来有丈夫还有一个儿子,可是她四十 佛堂全文免费阅读_佛堂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该死的杀千刀的英瑕啊!为什么家里的缸里又没有水了?你是不是又偷懒了?为什么不去河里打水?” 李霞挽起袖子,大声对着屋里吼。 李霞今年已经五十好几,快要六十岁。她本来有丈夫还有一个儿子,可是她四十多岁的时候,丈夫和儿子都死了。 镇里面的人说她是个克夫克子的婆娘,娘家一听也不要这个晦气女人回去。村里面其他的男人,哪怕是个鳏夫都表示自己不要李霞。 李霞把家里的大房子卖了。她用卖房子得到的钱还有丈夫死之前留的屁大点银两给自己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接着在地边上修了三间泥屋子。一间猪屋,一间她睡觉的屋子,还有一间厨房。 李霞是个种地养猪的能手,没几年就攒了不少钱。 可是她一个人真的是孤单。养过猫,猫跑了,养过狗,狗被别人扒去吃了。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克夫的人,不主动去招惹别人。 十几年前,她还算有点姿色,市场里面有个屠夫看上了她,愿意出钱娶她。李霞拒绝了这桩媒婆都没有的婚事,但是两个人一来二去成为了朋友。 不知道是上天可怜她还是恨她,误打误撞让她捡着了一个婴儿。 捡着英瑕的时候明明是春天,但是却漫天大雪。 这光屁股的女婴连衣裳也没有搭一件,被扔在垃圾堆里,发着高烧,呼吸非常浅薄。 所幸那垃圾堆里有些富人家扔的破布搭住了英瑕,让她堪堪保住性命。 李霞摸着她还有体温,呼吸虽然弱,但总归还有。 “是哪家没有良心的杂种,生了这人又不要,十月怀胎的娃啊。多灵儿的小妹妹,就这么丢了,真是不怕被天打雷劈死啊!” 李霞把女婴揣进怀里,哼哧哼哧跑回家。她请来大夫,好说歹说花了一大笔钱把这女婴救回来了。 从那之后,李霞就有个女儿了。 “英瑕!在做什么呢,赶紧出来。一会去山里挖猪草,完了去河边打水去。我要去地里,没时间做这些。” 李霞还在嘀咕着。 里屋的门被推开,一个黑瘦的女孩走出来,约摸只有半门高。 “知道了,马上就去。”英瑕说。 太阳刚刚过午线,四下正热得要命。 英瑕抓起桌上的葱饼,背着竹篓,带着一个木锄头出门去了。 英瑕最恨那三头猪,却要为那三头猪找吃的。 她上厕所少不了被猪舔屁股,英瑕听别人说猪还吃人!她给猪割草的时候,故意放石子进去,没想到那三头猪一样和着石头吞下猪草。 乖乖,当着不是人! 镇里面没几户人家养猪,他们养的猪养出来才三十四斤,有的还不如狗大。就连种菜,他们也没有李霞种得好。不知道是不是水土问题,别人家的菜好像吃水吃不饱一样,长得毫无活力,病得多。 挖猪草得靠近官道,虽然深山里面猪草多,但是走深了是能碰见大虫的,还容易迷路,得不偿失。 英瑕不冒这个险,还是沿着如旧的道路挖。 一锄头下去,她好像恶狠狠敲在猪身上一样。 “这些猪吃得比我都好!”英瑕念叨,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知道这些绿油油的草难吃得要命。 英瑕身体不太好,动久了就会非常疲劳。 挖了半背篓后,她就在草堆里面躺下休息了。 李霞年纪大了,英瑕知道自己要快点担起家来。可是她不识字,不会唱,不会跳,身体还差。 去年有个秀才,老头,上门来说想买英瑕当小媳妇冲喜延寿,被李霞用烧火棍打走了。 那老头第二天,第三天都来了,说自己是三顾茅庐。 “一个屎尿屁都包不住的死人,真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李霞偷摸着叫来屠夫,屠夫一拳打碎那老头的鼻梁,然后离开。 那老头后来没来了,最近听说快要病死了。 英瑕看着天,嘴里啃着葱饼。 难不成就嫁个人?连自己名字也没有了?英瑕才不想那样呢。 官道上稀疏传来好些声音,马蹄声脚步声混乱地混在一起。 英瑕坐起身子,声音却又消失了。 她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到地面去仔细听。 没多久,英瑕就看见来的是什么人了。 领头的是三匹马,马上的人高举着黑红色的旗子,马后跑着许多带刀的人。队伍中间是一个四马拉着的黄顶大马车,马车后跟着许多仆人。 这是从哪里来的什么人啊,这么大阵仗。英瑕在心里面惊呼。 这群人看着像是去古遐城内。 英瑕想凑这个热闹,她拽上背篓,把木锄头丢进去,快步跑回家里,把背篓一放下就出门了。 古遐城门大开,一路官兵把守,直到城内。 英瑕从侧门进城,然后顺着官兵走,越走人越多。 果然大家都喜欢凑热闹。 英瑕也蹦蹦跳跳地走。 最后的地方在古遐的城中广场。 边上就是袖楼。 英瑕摸进袖楼的后门。 “英瑕,怎么今天过来了?有什么好菜吗?”开门的伙计问她。 “我是来找秀娘的,她在哪里啊?”英瑕问道。 “楼上呢,你去吧。”伙计说。 英瑕便噔噔噔上楼去了。 “秀娘!” 小孩的声音是软糯的,听着可口甜人。 一个身着粉绿色衣裳的妇人打开门,牵过英瑕的手拉她到窗边。 “怎么今天来了?来看热闹的吧!”秀娘说道。 “嗯,今天娘让我去挖猪草。我在城外官道上就看见这些人了。真是好大的阵仗,我跑着就来了。秀娘知道是什么人吗?”英瑕说。 秀娘抚着英瑕右肩,说: “听说是皇上新派来的钦差,说是来解咒的。” 楼下是好大的阵仗。 车马还没到。 官兵把守,看热闹的群众被刀枪挡在道路外,原本的市集小贩不见踪影,道路被打扫的好像发亮。 城令站在台中央,练习笑脸相迎。 他身后掩面站着的是他家的几个女儿,各有各的模样。 “秀娘啊,你说来的人是好人吗?”英瑕问。 秀娘摸着英瑕的头。 这小孩眨眼之间已经这么高了,秀娘总是琢磨给她寻个好人家,可是来袖楼的能有几个好人? “希望吧,希望这次来的钦差大臣是个好人。看样子比之前来的人官更大。”秀娘说。 话这么说,秀娘心里清楚得很,就算是皇帝来了,古遐也不会好的。 太阳快要落土的时候,车马姗姗来迟。 看热闹的人本来都快走了,却在车马声中像潮水一样涌了回来,又叽叽喳喳闹作一团。 英瑕在袖楼读小人书,她还是想看看来的人是谁,一直等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有天注定她必须见那个人一面。 领头的骑兵人高马大,他一步跃下马,抻开旨意。 他声如洪钟: “古遐城荒,朕心甚哀,谕派幸公领亲兵如之,平安民众,见公如面圣,公行极右权,御令。” 那城令扑通一下跪下,随之所有人都跪下了。 一时之间满城好像鸦雀无声。 秀娘一把按住英瑕的头,自己也躲在窗户边上。 英瑕偷摸摸地还是探出半截脑袋看。 那金黄高顶的马车上,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人踩着下人的背下车来。 衣摆金线在太阳下闪闪。但是闪进英瑕眼里的并不是那华服,而是那人一双冷冽的眼。 那人眉骨如枝,眼眸如珀,双唇朱红,耳阔饱满。 头发被那人束起来,冠冕深黑,镶嵌一颗清透的白玉,发丝散落在肩背。 忽然,那人回头向英瑕这边看来。 英瑕慌张得立马蹲下,下意识捂住嘴。 尧俍什么人也没有看见,于是她转回头。 那一股她一来就感受到的煞气还是隐隐约约在那楼上。 舟车劳顿,尧俍心里面憋着一股气。 她伸手带过那道旨。 “行了,起来吧,别跪着了,看着我心烦。” 城令胆战心惊一样微抬起头,他声音抖着:“这,这位夫人,钦差大人呢?” “呵。” 尧俍哼笑一声。 哗啦一下,她抽出身边亲兵腰间的长剑。 剑光煞白,在空中一闪,一瞬间那城令的右耳被尧俍给砍下。鲜红的血如泉一样涌出来。 “啊……”老城令捂着耳朵,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了。 尧俍一剑透过衣摆插在他的小腿上。 在周遭所有人的惊怕目光中,除了城令的哀嚎,只剩一片死寂。 “我就是钦差大臣,”尧俍说道,“城令不尊我,犹如不敬陛下,此罪当斩。” 尧俍挥挥手,让两个兵把城令拖走了。 “哪个是牢狱的头子,带个路,把他关在大牢里,养着,先别死了。” 尧俍走到正中央,对众人说: “还跪着干什么,地上不干净,都起来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窸窸窣窣地起身。 那股煞气太惹人眼,尧俍忍不住又看了那楼房几眼。 她随便指了一个人,指着那楼,问:“那是个什么楼?” 被问的人是副城令,他尽量声音平静地说:“回大人,是户青楼,叫,叫袖楼。” “青楼……”尧俍觉着这煞气不像普通青楼会有的煞气,可是她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煞。 “我不喜欢排场,让大家都散了。城里面当官的随我一起去城内的大堂。你来带路吧。”尧俍指着副城令说道。 等这位钦差大臣带人离开之后,被这场面吓得噤声的民众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开始说起话来。 地上那摊血还热着。 “这位钦差大人得是多大的官,城令说斩就斩了!怕不是皇上的宠臣!看她的确有姿色,怪不得年纪轻轻就……” “你没耳朵嘛!旨意里面说了是幸公,幸公!” “幸公怎么是个女人啊?” “她就是天鉴令……” “这城令本来就是个混账玩意,死了也好,我恨不得他被千刀万剐,我家上次交粮……” “真是个狠人,正午见血光,还好我给小孩捂眼睛捂得快……” “你知不知道明镜台,听说啊……” 英瑕被震得愣住。 “真是个大人物,还是个女人,一样的身子不一样的命喏。”秀娘感叹道。 英瑕没听清秀娘的话,此刻她的心跳得过分不正常。 英瑕说:“秀娘,这位大人看着好风光。” “羡慕?羡慕也没用啊。”秀娘说。 “不是羡慕……” “不是羡慕?那是什么?”秀娘笑,“如果是个正当中年的公子哥,说不定我还觉得英瑕你初动心呢!” 英瑕灵光一闪。 不是羡慕,或许是喜欢吧,她喜欢那位大人。 “英瑕,你娘不是让你砍猪草回去?天都要落土了还不回去?”秀娘说。 英瑕反应过来。 “完蛋了!”她边跑出去边惊叫。 秀娘在门边笑。 笑了两声,秀娘唤来店里的两三个伙计。 “跟着她,别出什么事情,回来给你们赏钱。” “好嘞。” 没多久伙计们回来了。 “秀娘,这妹儿聪明得很,去找了铁屠夫,屠夫送她回去的。” 秀娘还是打赏了伙计几文钱。 回了家的英瑕还没进门就被娘骂。 “该死的英瑕!怎么只有半背猪草?!下午都去做什么了?人影也没有,怕不是想气死我。” 铁屠夫尴尬地笑。 李霞一把抓过英瑕进屋,然后跑去屋子里给屠夫塞了好几块葱饼。 “谢谢你,家里面没什么东西,就只有这些了。” 秀娘笑脸送客。 铁屠夫拿着葱饼离开了。 “英瑕!你又在做什么?站着做什么?在外面吃饭没有?没吃就去啃饼,吃了就去挑水。水缸都要见底了也不见你主动去打水!多懒的人啊……” 英瑕习惯了娘的啰嗦。 她去厨房抓个饼塞进嘴里,胡乱嚼碎咽下。英瑕肩挑起打水的木桶。 屋外,她看见娘提起背篓。 “娘啊!天都要黑了,看不见路了,你别去挖猪草了。” “我不去?!我不去,猪明天吃什么?吃你吗难道?我就是个给你擦屁股的命哟,真是老了也不得闲。等你嫁人了我就该走了,走了你就清净了就开心了……” “娘!别说了。” “话也不让说了诶,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要成家了!”李霞大声道,“我走了!你把水缸打满。路有些看不清,小心点,别踩滑了。” 说完,李霞背起被腾空的背篓,拿着一根火棍出门去了。 “知道了。”英瑕说。 英瑕她们的屋就在河边,来回就几步的路,每一块石头都在哪里她闭着眼都能默写出来。 她力气小,每次都是半桶半桶地背。背了几个来回,水缸里的水这才满了。 夏天的夜晚风还是凉爽的,除了有些蚊虫讨人厌。 熏草稍微好些,但是还是止不住这些飞来飞去的烦人玩意。 夜深了,外面的一切除了天空都看不见。 李霞还没有回来。 英瑕在门口烧起火堆,等着娘回来。 不远处的草堆里村长和寡妇在偷情,声音难听好像鸡叫。一只烦人的蚊子来回飞,就是捉不住。火盆里的木块烧得噼里啪啦。 娘怎么还不回来。 英瑕都快睡着了。 直到一阵火光闪醒英瑕。 英瑕这才揉眼睛站起来。 “娘。” 李霞弯着腰,背上的猪草好像山堆一样。 “来帮我卸一下。”她对英瑕说。 母女俩锁了门,吹灯上床睡觉。 两个人睡在一张木床上,一张薄布搭着肚子。 “娘啊,今天城里来了个好大的人物,帅气得不得了,一刀把城令的耳朵砍掉了。” “什么?把城令耳朵砍掉了?该死的,就该给他脖子来一刀,这种烂人下地狱才对,”秀娘回过神来,又说,“你下午进城去了?哎哟,真是的,我说我回来的时候怎么就看见半背猪草,搞半天你去看热闹去了。下次别这样了!” “娘不骂我?”英瑕问。 “累了,懒得骂你。”李霞说。 英瑕起了劲:“娘啊,那大人好风光嘞。” “睡了!唠唠叨叨的,再风光也是别人的相公。你是不是想嫁人了?娘不同意,你嫁人了,我就一个人了……”李霞说。 英瑕瘪嘴,说:“我才不嫁人呢。再说了,娘不是还有铁屠夫吗?” “哎哟!多大仇啊,你可别说这些了。睡觉吧,小祖宗!”李霞说。 母女两正要睡觉,却听见外面风风火火地好像来了好多人,吵吵嚷嚷不得了。 英瑕眼睛一亮。 村长和那个寡妇!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看热闹,却被李霞一把拉住。 “别去凑这种热闹。”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英瑕只能尽力想象。 女人好像被捉住关了起来在哭喊,那村长没说话,人们的气愤如火焰一样高。 英瑕睡去的时候人们也散去了。 “唉……” 宁静的夜晚,李霞长叹一口气。 “造孽啊。” 真是造孽啊! 第二天一大早,那女人□□着被压在车里送去大堂。 一路上的人言人语,唾沫星子比那女人的眼泪还多。 英瑕是知道这个寡妇的,还吃过她做的饭。 她不听娘的话,还是跟着去了。 看着那女人身上青紫一大片,英瑕忍不住就泪眼汪汪。隔着人群,女人和英霞四目相对。 真是死鱼一样的眼睛。 城令被关押,大堂此刻是钦差大人当值。 一个浑身壮硕的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然后拖向大堂。 他击起鼓来。 大堂门开了。 外面聚集了数不清的人,密密麻麻,每一个人都是坏笑。 “何人报官?”衙役问道。 男人声音阳刚。 “草民报官,家妹相公乃杏花村村长,被此寡妇勾引苟合,求大人明眼定罪!” “进来吧。”衙役说。 那男人又拖着女人进了大堂。 哐当一声,大门被合上,从此与民无关。 部分人离去,大多人还留着等一个结果。 前些年古遐处死了一个贱淫的□□,那场面有多大,大家都还记得。 尧俍不爱穿官衣,她爱穿的是皇上赐给她的带龙的黑色长袍。 尧俍一路看着那男人拖着女人进来。 大堂内的衙役只留了传话的几人,剩下的都是尧俍领来的亲兵。 尧俍对着副官挥手:“左戚,给这位姑娘找套衣裳来。” 左戚是她带来的亲信。 左戚起身,去后院找来一套衙役的新衣裳,扔给女人。 “穿上吧。”她说。 女人却呆在原地没有动作。 “左戚,帮她穿上。”尧俍说道。 左戚便帮那女人穿上了衙役的衣裳。 看着好不滑稽。 一侧的男人本来见这堂上是个女人心里就咯噔一下,此刻看见这一幕,更是觉得诡异。 “大人,草民有案要报!”男人咬牙握拳。 “见我如面圣,面圣需行什么礼,要我教你吗?” 尧俍拍下板子,板声清脆吓了男人一跳。 男人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尧俍便说:“赏,二十大板!” “大人!大人!草民是来报官的,草民,啊!草民错了……” 二十大板打完,男人连站也站不住,而是跪在地上。 “报什么案?”尧俍问他。 男人把方才在外面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不再那样高傲。 “好。传杏花村村长。”尧俍拍板。 “大人!是这□□勾引,并非……” “大堂之上没有你说话的份。再赏二十大板。”尧俍语气平淡。 男人被打得皮开肉绽,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大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等着村长被押来。 尧俍走下座椅,走到女人面前。 “你这身上的伤疤,都是哪里来的?”尧俍问。 女人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含恨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哑了?”尧俍问。 女人流下眼泪,点头。 “传太医。”尧俍说。 几名随行太医提着木箱子来了。 一番诊断之后。 “禀幸公,此女子舌根受烫伤,体内有淤血堆积,脉搏浅薄,该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舌根能治好吗?”尧俍问。 “该是可以的。”太医说。 “回去写药方,明日带药来,现在先退下吧。”尧俍说。 “左戚,给她拿樽软垫来,地上凉人。”尧俍说道。 女人支支吾吾地,想说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不急。”尧俍笑着说。 不一会,兵押着村长来了。 兵一脚踩跪村长。 村长扑通跪下,跪下时候看见一侧舅子的模样,又看见那寡妇的模样,心里腾腾跳。 “草民李元,省令外侄,拜见钦差大人。” “省令?”尧俍呵呵笑,问,“哪个省令?” “回大人,乃是李天泽省令。” “行了,发令,撤了吧。”尧俍对左戚说。 村长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正想开口问,却被尧俍一板子给吓住。 “开大堂门!这件案子,三日之后的清晨,我要在城中广场判!把这两个人带下去扣押。左戚,这几天你照顾好这位姑娘。”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那天一早,广场上人挤人挤死人。 英瑕昨夜哭了会,此刻眼睛还肿着。 她坐在秀娘腿上。 秀娘望着下面搭起来的临时大堂,那看着就好像是一个戏台一样。 “天鉴令,幸公,钦差大臣,不知道她是究竟来古遐做什么……” 临时大堂准点开始判案。 各家都被押上了堂前。 四方都是看客。 “开堂!”衙役大声吼道。 “王丘其,私自动刑,已被大人押送流放。堂下李元,杏花村村长,代替王丘其报案。李元,如实禀告,减轻罪罚!”左戚站在尧俍的桌侧,说道。 李元便说起来。 “草民李元,家有一妻一妾,子女七人,皆在台下。臣为人中正,绝不可能行此不伦之事,天地良心可鉴!” “传李元家人。”尧俍说。 李元的家人缩在一团,跪在台前。 尧俍身上有种威严的气质,她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座山坐在那里。 “各位说说,自己的相公,父亲都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人滔滔不绝说了一堆,不知道的以为说的是什么圣人。 尧俍有些无语。 “这么说来,李元可是个圣贤人,做个村长委屈了。”她说。 “大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说,家父此次是被害的!” 在场的,但凡长个眼的都知道钦差大人根本不是要治那女人的罪,反而要护着她! “这寡妇还有这么大的关系?”秀娘说。 英瑕被尧俍深深吸引。 “秀娘,钦差大人或许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吧。”英瑕说。 “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事情真相?管她真相如何,这人一辈子就这样完蛋了,活着不如死了好。”秀娘说。 英瑕却不同意:“秀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我的错,难不成我还要承担罪过吗?” 唉,果然还是小孩。 “英瑕说的对,我们看看钦差大人要怎么判案吧。”秀娘笑着说。 那头。 尧俍问台下的女人:“是你勾引的李元吗?” 女人摇头。 “欺瞒是死罪。我再问一次,是你勾引的李元吗?” 女人摇头。 “李元,有何证据?”尧俍问。 证据?这种事情哪里需要证据,向来是你一句我一句就够了啊! “没有?那好!传证人李霞。”尧俍说。 李霞? 英瑕心里一落。 她在心里面问起问题来,最后看清那走上台前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娘。 昨夜她和娘大吵一架,气肿了眼睛。 她说那寡妇没有错,分明就是村长的错!她虽然小,可是还是听得出来那寡妇分明没有那么乐意做这件事! 娘给了她一巴掌,她哭了半夜。 娘穿了件新衣裳,跪在台前。 “李霞。说说吧,你听见的事情。” “回大人。我家就在河边,离他们两人私会的地方不过百米。草民是亲眼听过李元用周寡妇家的土地强迫她的!草民也亲眼见过李元迫害周寡妇!天地作证。” “李元,有何话?” “大人,这是一面之词!是妇人之帮!是欺瞒朝堂命官啊!”李元叩首。 “左戚,把东西拿来!”尧俍说。 一本厚厚的书被扔了下来。 “这里是杏花村的土地登记,从去年开始,周妇的家中土地逐旬下降最后竟然不足十步,直到今年三月,周妇的土地又骤回原貌。周妇,我问你,李元是此时开始欺压你的吗?” 周寡妇闭眼点头。 “人证物证俱全。杏花村村长李元,□□百姓,欺瞒钦差,数罪并罚,按我朝理律当斩,即日起关押大牢,秋后问斩!” 这案子就在李元的求饶声,他家人的哭喊声还有看客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判了。 “古遐的百姓们,我是皇上派来的人,来就是要整顿古遐,还百姓一个安乐的日子。所以,凡是大家有冤,都可以来大堂报案,不论时效,就如同今日一案一样,我会细细调查,还大家公道。”尧俍说道。 说完她起身,坐着轿子回府了。 这消息随风散入古遐每一户人家里。 第二天大堂前人满为患,各家都要报案。 衙役在门口立了张桌子给来的人排上序号,每天二十人,多的就得明天再来。 古遐城内稍大些的官员都被亲兵看管在自家,不得出门一步。 尧俍是领着亲兵来的。一时之间,这古遐的一切就成了尧俍一个人拍板定案的古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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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羽子|玄幻|连载

    chapter1档案3073号:【天仙子街183C案件】:死亡人数:4人案件等级:D级案件概述:报警人艾伦·库恩,报警称隔壁的人家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且其邻居房屋内部传来了一股腐烂的 如何建立一所大学全文免费阅读_如何建立一所大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chapter1 档案3073号: 【天仙子街183C案件】: 死亡人数:4人 案件等级:D级 案件概述:报警人艾伦·库恩,报警称隔壁的人家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且其邻居房屋内部传来了一股腐烂的臭味。当地警局派出两位警察到达现场后发现:男主人已经死在家中阳台的书柜下面,死因为心脏病突发,死亡时眼珠外突,神色惊恐。而这家9岁的小儿子失踪。四天后,一位在深夜翻入现场尝试盗取财物的小偷死亡,死因同上。一周后,一名深夜前来调查的警员死亡,死因同上。 每位死亡人员都有以下共同点: 1、死因相同,都为心脏病突发,且死亡时表情惊恐,应为受到了死前强烈惊吓。 2、所有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在深夜12点~4点。 3、案发现场没有财物丢失。 4、邻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死者没有任何挣扎或搏斗的痕迹。 5、所有死者均无心脏病等疾病史。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了第一位死者,即房间男主人约翰·戴维斯在此前有过两段报警记录,内容如下: 【案件音频文件01:03718933.avi】: “你好,这里是911。” “呼......你好,我想报警......” “先生,请详细叙述一下事件经过。” “嗯......事情是这样的,我最近好像感觉有可疑的人在我家附近徘徊。我很确定!我有一种被一直人注视的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在......三天前,对,应该是这个时间。那时候,我妻子去世了,我晚上回到家,就有了这种感觉。有一个人在看着我,只要我睁开眼睛,就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我调查了住宅附近的情况,但是没有人。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我没有精神疾病。我确实被什么人注视着,你们要相信我!” “好的,我们会尽快派警员前去调查。请问你的名字?” “约翰·戴维斯。家在天仙子街183C,请快点来!” 嘟嘟嘟—— 【案件音频文件02:84627834.avi】 “你好,这里是911。” “有人在看着我!有人在看着我!我看见他了。快来!你们快来!” “冷静一点,先生。能详细说一下你遇到了什么事吗?” “嘶呼......呼......唔,我看见了.....看见谁在看着我......” “先生?” “我之前报过案,你们的警员来调查之后告诉我,我家附近没有人。他们怀疑我出现了幻觉,得了某种精神疾病......但是我今天看见她了!看见她了,她确实在看着我!” “先生,你冷静些,深呼吸。” “呼——呼——她是我的妻子,她在看着我!在某个地方,我找不出来她,但是我知道,就是她在看着我......我今天在家里,像往常一样给孩子做饭,对我有一个儿子,刚刚九岁。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一个人站在我身后,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我转过头,什么都没看见,但是我看见了一个东西贴着墙角一瞬间跑过去,它身上穿着白底深蓝色花纹的衣服......那就是我妻子下葬时穿的裙子!” “你是说你看见了死去的人?” “是,是的,是的。(尖锐的吸气声)我很确定。” “好的,我们会派警员去调查。” 但是在深入调查之后,发现死者约翰·戴维斯有对电话录音的习惯,在他的手机中,我们发现了报警记录中没有的第三段报警录音,这仿佛是一通没有被拨出去的电话: 【案件音频文件03:38623420.avi】 “你好,这里是911。” “......” “你好?这里是911。” “......” “请问你是否需要我们的协助?是否处于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不方便发声?” “救命......救救我,她来了!” “请冷静!先生,你的地址在哪里?” “......”(背景里传来了一声孩子短促的惊叫) “现在情况如何,告诉我们你的地址,先生!你身边是不是还有孩子。” “是......是的。我的......儿子也在家里。地址是天仙子街183C号公寓。她要来了,就在门外面!!” “好的,先生。你能否简短叙述一下你遭遇了什么情况。” “我的妻子,她,她就在门外面。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 “死了?” “对,是的,我的妻子腿有问题,有一次她自己行动,地上滑,她滑倒了,头撞到了地上,她的脖子摔断了,她没能自己站起来,就死了。但是她现在就在外面......在敲着卧室的门......她已经死了!!我确定!” “先生,先生,深呼吸,请您冷静点。我们的警员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能赶到。” “快点来!你们快来!救命!” “冷静点先生,有没有可能只是你出现了幻觉。”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了她的尸体,她脖子断了,软软的垂着,脸色黑紫,已经浮肿了。蓬头被她碰开了,冷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而且,就在昨天!在昨天!” “喂,先生,你还好吗?” “呼......呼......我还好......但是昨天,我在浴室里见到了她,她的脸,黑紫色的......呼......她在通风口看着我,脸上还滴下了一滴冷水!我脖子上突然有点凉.....抬头看上去,看见了她的脸!” “冷静点,警员快到了。” “.......好的,(压抑的尖叫),她进来了!她来了!我听到了她轮椅滑动的声音!!”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 “您在哪里?别怕,我们马上到了,先生。” “(低声)快来!我在阳台西南角落的小书柜里躲着......你们,你们可以从窗户上来。” “.......好的,先生。” 沙——沙——疑似轮椅滑动的声音。 “喂?” “.......”(无人应答) 沙——沙——,疑似轮椅滑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警察,你们在哪儿?” “......”(无人应答) “亲爱的,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滴答——滴答——清脆的水滴声。 “啊啊啊!!!” “玛丽安!......我错了,饶了我......” “......咯吱——咯吱——” 安静了一会儿。 “......”(沙——沙——背景里有疑似轮椅轮动的声音) 吱呀——门再次关上。 (电话被挂断) 【报警人录音,文件83647823.avi】 “库恩先生,谈谈你知道的。” “是的,他经常打他妻子......哭喊的声音在我们家都能听到。他妻子求他不要打了,但是他还不停手。有时候那个小男孩也会挨打......妈妈就护着孩子,两个人一起被打得更惨。 戴维斯先生好像很讨厌他的孩子查尔斯,因为查尔斯看上去确实不太聪明,感觉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反而像是四五岁没长大什么的。打人一般都是戴维斯先生喝过酒之后了,我们听不过去报过警,但是没什么用。 每次都是,戴维斯先生在警察局哭着后悔,然后保证。下次喝过酒了之后照样犯。我们只是邻居,也管不了。” “......” 补充资料: 【音频文件04:23729374.avi】 “史密斯警官,请你仔细回忆一下。” “没有错,长官,在13号晚,就是死者死去的那个晚上我们警局没有收到过任何报警电话。” “那之前你调查的天仙子街案件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我们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我已经做这一行十四年了,长官,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们当时只以为是那个男人有精神病,因为他......他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眼睛充血,说话凌乱,非常神经质。长官,换成您的角度,您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判断吧。” 刷拉——纸页翻动。 “长官,你看,这是警局近半个月以来的通话记录和出警记录,我确实没有说谎。” 当地警局确定案发当天从未收到过报警电话。 ...... 该案件疑点过多,调查人员确认该案件涉及神秘,当地教区派遣执行人员介入,移交执行人员处理。 ...... 执行员清除该建筑内的恶灵一名,身份为玛丽安·戴维斯,女,36岁,腿脚有残疾,身份是首位受害人约翰·戴维斯在家横死的妻子,死因为颈部断裂,心跳呼吸骤停而死。 推断成为恶灵的原因为:玛丽安·史密斯本人有较高的、未被发掘的神秘学天赋,以及丈夫的虐待和对家人的漠视产生的怨气,根据周围邻居供述,他们时常能在该房屋内听到哭喊与怒骂声。 该案件中,报警人9岁的小儿子查尔斯·戴维斯依旧失踪,迄今未能寻回。疑似逃离家中,遂单独成立寻回该失踪儿童案件,并移交赏金猎人协会长期处理。 执行员:雀鹰、猎刀。 【下面是两个凌乱的签名】 【此档案封存】 ...... “晚间新闻结束,现在插播一则寻人启事。走失男孩查尔斯·戴维斯,9岁,身高134cm,棕色头发蓝色眼睛,走失时应穿着睡衣,各位市民见到具有该特征的男孩,请迅速前往警局报案。” 徐平安,同样也叫塞勒斯·科尔伯恩的年轻人伸头看着街边的小餐馆的玻璃墙后的电视,若有所思。 他刚醒来就得知自己穿越了,还换了个外国人的身份。 穿越的时候身上仅仅挂了一张破布,头发乱糟糟的,只有手心里捏了一张纸,上面用凌乱的笔迹、以及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棕色墨水写着一个名字:塞勒斯·科尔伯恩。 接着,他就被救助站救济,他直接使用了塞勒斯·科尔伯恩这个名字,然后住了几天之后因为手脚健全就被放了出来,工作人员还好心给他指点了哪里能够领到免费的救济食品。 回到话题上来,他刚刚在街角,好像确实见到了这样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注意到了他的注视,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飞快地跑走了。 徐平安想了想,还是选择跟上去看看。 他走入那个小男孩奔跑进的小巷,不断深入,转了一个转弯之后,果然又看见了那个男孩浅蓝色的睡衣的衣角一闪而过。 徐平安大喊,并且追了上去:“别跑!查尔斯?我看见你了!” 追了几步,转过一个巷角,他发现那个男孩站在前面背对着他,男孩还穿着浅蓝色的小熊睡衣,光着脚,头发凌乱。 这时,徐平安感觉自己脑后有凉风吹起来,冷飕飕的。 他走上去拍了拍男孩的肩,随着他的动作,一颗头颅突然就从男孩的脖子上滚下来! 嘭—— 头颅落在地上! 男孩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蓝眼睛大睁。头颅的嘴角咧到与耳朵平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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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藤蔓Alpha[女A男O]

    时光予我|玄幻|连载

    星际两万年。星网上有让人惊慌的视频流传出来:【最可靠坚固的侦查星舰779号,搭载着直播的画面,在试图接近云雨星的时候,突然被攻击,半秒都没有撑住,直接整个星舰被毁掉了!!!】侦查星舰779号可 我的藤蔓Alpha[女A男O]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藤蔓Alpha[女A男O]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星际两万年。 星网上有让人惊慌的视频流传出来:【最可靠坚固的侦查星舰779号,搭载着直播的画面,在试图接近云雨星的时候,突然被攻击,半秒都没有撑住,直接整个星舰被毁掉了!!!】 侦查星舰779号可是无数星球的征服者,去过了多少环境恶劣的星球,探过多少魔植的老穴,就像是人类最强的眼睛一样,是他们最信任的伙伴。 因为这一件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云雨星上,惶惶不安。 「这颗巨大的星球,是不是有超厉害的魔植……」 「呜呜呜,不要这样,上个月和魔植的大战我们才损耗了那么多的将军战士,现在裴将军都还在前线打!墓园多了多少的墓碑。」 「我突然想祈祷,只是我们的779号刚好老了坏了。」 「不可能,779号刚从778升级过来几年,正是性能最好的时候……太可怕了,等一个官方的通告吧。」 * 而此时,终于有几个非常小型的收集星船,安静地到了事发地点,小心地探出机械爪,把星舰碎片给拖走。 这个工作量可不小,巨大的云雨星周围,碎成一片片的星舰碎片得用亿万做单位,凄凉漂浮着了好几天,都等着收走。 拖了几片后,云雨星上突然有一点点动静,收集星船马上停下,模仿着碎片一样无重力漂浮着。 过了一会后,收集星船终于判断是云雨星内部在降雷雨,不是惹恼了在云雨星上的未知生物,又继续拖起来。 没办法,之前是让更大型的收集星船过来收的,用了速战速决的方式,但结局就和它们想收集的星舰碎片下场一样。 攻击它们的未知生物,力气大速度快。只能这么一点点地拖走,急也只能等着。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官方终于出了通告。 「侦查星舰779号确定已毁,现在军方已经回收碎片分析,公布数据。」 「云雨星内有正在苏醒期的异植人,询问了友好的异植人,得知其名为叶无垣。提醒诸位,暂时不可靠近该星,她的实力评估,已经超过万年记录。请等待我们接下去的公告。」 779号最后拍摄的画面,是一片广阔的绿色藤蔓,非常广,像是把巨大的云雨星都占掉了一半。 画面不断探过去,全都是那有力的藤条,宽阔的叶面,叶面下隐隐还有锋利的尖刺。藤蔓一直蔓延开来,享受着阳光。 而视频的最后,也就是779号被毁掉的最后一刻。 画面照到了一个巨大的叶片上面,一个人的侧脸,在拍到她的一刻微微睁开了眼。 半睁开的眼,绿色的眼眸,似乎穿过了无数距离,和他们对视上了。 撼人心魄的一眼,又让人心生冰冷。 接着镜头剧烈一晃,画面彻底消失了。 * 又过几天,在偏远的战场,已经连续作战七天的裴烬,面容冷漠,非常沉静地和最后一片已经进入狂暴的魔植进行对战。 这是一种魔植,植株高大,枝茎柔韧,即使它扎根在地上不好移动也非常灵活。 它攻击方式是喷射毒液,在它开放的紫色花盘里,像是发射子弹一样。 而且毒液对机甲的损坏是很重的,损坏多了更影响战斗。裴烬干脆拿着他作战多年的唐刀,快速地闪躲,奔跑,一靠近,就干脆利落地把枝茎砍断了。 在他的旁边,还有其他战士做着工作,在魔植断了要二次生长的时候,快速塞药进那枝茎断开的切口里。 枝茎一直腐烂到根部,这样一株魔植才算解决了。 但这只是比较好的情况,有时候来不及塞药,魔植就二次长出来了,而且因为被砍过了,会更狂暴,还有长期的战斗,人体的体能下降后会开始出现失误,就会开始受伤。 魔植最喜人血,吸收能疯长。 裴烬有两次,唐刀本来是向着魔植的,这个时候看着自己手下的人失误要被攻击到了,又收回来帮忙格挡。 等到这两刀后,裴烬命令道:“受伤的,先后退治疗,不要让血滴到地上。” “是,将军。” 但后退了,这里进攻和放药的人手又会急速减少。 裴烬看了眼手腕,上面的光脑条有简讯,是本来应该引来支援队的副官齐凯发来的。 他们在路上也遇见麻烦,还没过来。 这是要做抉择的时候。 裴烬身姿挺拔,目光坚韧地看着还有一半的魔植,再次杀了进去,把减少的那些作战部分都包揽了进去。 要是除到一半,没有一口气除完,一停下这里会长出更多的来,那这些天的战斗全部作废,那些牺牲过的战士,血肉就只是养料。 必须继续! 到最后二十几株的时候,魔植意识到情况危急,已经是最疯狂杀伤力最强的时候。 队里的战士基本都快不行了,武器都快举不起来。有的人汗都蒙住了眼睛,擦了一下后很快流下来。空气里混杂着一堆Alpha信息素味道,是战士疲惫得控制不了自身而溢出的。 即使跟着的是常胜将军裴烬,有人心里都有了些退意。 裴将军,虽然年轻,但他的果断和毅力,已经是非人,他们只是凡人…… 裴烬感觉着这些信息素情况,停了一下:“你们全部负责放药。” 而后他压着自己身上的疲惫,再次提刀冲了进去。 * 等到最后一株魔植被药毒死,队伍里面发出欢呼声! “裴将军好厉害!” “我们赢了!太好了!” “哇胜利了!我们杀了那么多魔植!” 裴烬手里拿着沾满魔植紫色汁液的唐刀,看着这些在高兴庆祝的战士,眼里闪过一点笑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一队和二队去检查根系情况,不要有遗漏。” “是。” 裴烬身上也多好几处伤口,不过他还是先去临时安放重伤人员的地方看了下,之后才进了自己的临时房间。 他把唐刀放进保养的箱子,然后跌进了医疗舱里,舱门合下,他重重喘出气来。 这场战斗太久,也过他的极限了。 医疗舱开始启动治疗,裴烬的后背上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他闷哼了一下,身体肌肉紧绷,过了一会后又放松下来。 比起露出来的伤口,裴烬的后背其实也中了一下,是最后的魔植给的一击,为了护住放药的战士挨的。不过现在都没关系了。 裴烬躺了一下后,一只白色、介于透明和实体间的小雪狼从他手背上钻了出来,冲着裴烬晃了晃尾巴。 裴烬疲劳,作为精神体的小雪狼也无精打采的,而且比上次出来还要透明,所以只是晃了一下尾巴就躺在了他的手背上,呼呼大睡起来,耳朵偶尔感觉不舒服地抖一抖。 只可惜这样的睡眠没有多久,就被敲门声音给吵醒了。 “将军,我是副官齐凯,我带领支援小队回来了。” “进来。” 齐凯开门进来,看了眼裴烬手上的盯着他看的小雪狼,又移开目光:“将军,我们来晚了,路上遇见了魔植……” 裴烬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好像对此并没有太大的表示。 齐凯知道这个年轻的将军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冷淡,但并不常罚人,所以对于自己带队遇见魔植而纠缠的事只是汇报了,并没有太大的在意。 但没想到的事,等他说完了,裴烬突然说道:“把你战斗记录拿出来。” 齐凯心里咯噔一下:“那个时候太突然了,我并没有开记录。” 裴烬语气平静,但一点都不容拒绝:“支援小队有二十人,总有人开了,让人拿过来。” 齐凯:“是。” 齐凯出了房间,目光微闪,然后迅速离开。 就算战斗记录拿出来了,也只能看出他们的战斗比较多的失误。怎么又重伤了几个战士,裴烬就没有重伤,也没有死。 裴烬,Alpha的超强体质,年纪不过17岁就已经觉醒了精神体,这四年年征战不断,21岁已经当上最让人看好的将军了,在原本是轮到他当将军的队伍里…… 齐凯去叫人,刚好听见了几个在坐着休息的战士在聊天。 “所以,779号被毁的原因,就是探查到她,打扰到她了?” “距离她睁开眼,到779被毁,也就半秒!速度真的太快!” “所以现在上头才这么做?还是很危险啊。” 苏醒期的强大异植人,叶无垣,暂时不定友敌。 裴烬安静地休息了一会,房门再次打开,齐凯带来了一个据说是开了战斗记录的人。 齐凯看起来非常急迫紧张:“将军,出现了万年难见的强大异植!瞬间把侦查星舰779号给甩破了!” 裴烬却像是没注意到这样的强悍一样,淡淡道:“嗯。把战斗记录先放出来。” 那位支援队的人连忙把自己的视频放出来。放出来不过一会后,裴烬就问他:“当时你站哪里。” 这位成员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实力比较差,所以在最后的位置帮忙。” 所以这一份的视频,拍得前面的战斗那么摇晃,那么模糊。 齐凯:“……” 不过即使是那么摇晃模糊,裴烬还是很准确的指出了齐凯哪一些攻击放水了,还有哪一些看起来不明显但有破绽的战斗指挥。非常细致严密,找不到一点让人反驳的点。 裴烬冷漠地看着他:“要是不会做副官,不如不做。” 裴烬是很少处罚谁的,以前齐凯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失误。但这一次却延误了。 齐凯:“我只是失误,我们已经战斗了那么多天,有失误也不奇怪吧。” 只不过这位在他眼里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将军,并不听他的解释。 裴烬用军规罚了齐凯,还直接把这些战斗视频打包发给了军事法庭。 这一种判决出来,那齐凯的将士生涯也会结束。 支援队的人在旁边都看呆了,没想到一下子会看见这么严重的处罚。 等到齐凯黑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被人拖了出去,所有人离开房间,裴烬才打开自己的光脑来。 他在战斗的时候只会开军用信号,让军用的战斗信息快速传递,民用的就基本不开,接收信息的声音也不会吵人。 听着外面受处罚的齐凯被鞭子甩得忍不住大叫,裴烬平静地打开了星网上的新闻。 一片热词条都是「献祭」、「巨大藤蔓」、「开始苏醒异植人」、「被毁的779号」、「她为什么那么帅」……「怎么献祭」。 “献祭?”裴烬冷冷地眯了眼。小雪狼听到这个词,睁开了眼。 为了这个强大的异植人不会选择魔植,和人类成为敌人,所以联邦政府决定了,让人去献祭。 可笑。这不如让人直接去战斗。 裴烬点开了最开始的779号拍摄视频,小雪狼跟着坐直,盯着看那视频里面的巨大藤蔓。 好大的一片,快占了一个星!最后画面定格到那张侧脸上,看着半睁开的绿眼眸,小雪狼有些烦躁不安地甩了甩雪白的狼尾。 裴烬也看着这绿色的眼眸,蹙眉:“我们回主星。” 正说着,裴烬收到了主星那里来的视频通讯。 “裴烬。”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眼前的过于冷峻,但其实特别俊美的青年,又看看他手背的小雪狼。 “师父。”裴烬恭敬道。 小雪狼也摇摆两下尾巴打招呼。 白发老人:“你也去试试。”

    61 人在读02-03 10:23

  • 叫我祖师奶

    葛九|玄幻|连载

    “不管是黑尸还是白尸只要能降得住都是好师。”仙风道骨一身白衣,微风吹过带来一阵独有的,药——水——味——“师父,今天风大,别站在窗口边了,你下午还得输两瓶水。”揪住中年男子的耳朵,把人带到了病床上 叫我祖师奶全文免费阅读_叫我祖师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不管是黑尸还是白尸只要能降得住都是好师。”仙风道骨一身白衣,微风吹过带来一阵独有的,药——水——味—— “师父,今天风大,别站在窗口边了,你下午还得输两瓶水。”揪住中年男子的耳朵,把人带到了病床上。 “师父没病。”中年男子冷着一张脸说道,左手被徒弟按住,被小护士果断的一针下去,身体就跟被捞出水的活鱼一般,激烈的扭动了几下,彻底的变成了挺尸的死鱼。 小护士用胶布固定住针头,调节好点滴的速度。“你师父真好玩,每次都在这样。对了,他这是扮演的什么人物?” “伏尸派,掌门。”徒弟答道。 小护士看了一眼这个素净的女孩,觉得挺好玩,轻掩着嘴,“怎么老是好师好师的?” 中年男子从死鱼状态复活,单手托着下巴,“护士小姐既然这么说,在下不得不伸以援手,请问,小姐哪里湿?” 啪—— 半晌,徒弟合上《十万个冷笑话》,瞄了一眼时间,“四点了,我该走了。这次的任务我帮你接了。不过中介人说委托人不大信任我这个徒弟,想先验验货。最近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接了。你……在医院老实点,不然还让小护士给你扎针。” 中年男子目光呆滞,似乎还没从被小护士掴掌的震撼中清醒。 徒弟也没有理会,放了几条土司面包在桌子上,打了满满一壶水搁在柜子上。 “午饭跟晚上先这么将就着,等我赚了钱,就接您出院。” “关关,咱能把半斤的输液换成100ml的不?师父老想尿。” “这得听医生的,他说您太瘦,等打浮肿了,就健康了。” 收拾了东西,跟师父瞎侃些有的没的,捏起一片面包片就离开了。 关溟,伏尸派大弟子,现任掌门就是躺在病床上,被丧尸咬了一口屁股导致感染的人,此人名叫马峰,传说他的祖上是射雕系统中的全真道长马钰。不过一般没有人会信。 具体说来,伏尸派是五派八门里面的人数最少的门派,派内只有两人,一个是掌门马峰,另一个是徒弟关溟。 轻巧地穿过人群,关溟没有在意从身边经过的那些牛鬼蛇神,众生浮世,人类总以为最可怕的是自然界的惩罚,其实还有一些东西,是他们看不到的,这些人游离在阴界与人间。鬼神之说自古就有,不相信的只因为看不到,而那些能看到的,就担负起了抓鬼捉妖的责任。所以五派八门就由此而来。 又有人被吸走阳气,那个上班族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不少,脸上的戾气乍现,不过,与她何干,这是降鬼门的事,抢别人的生意这种龌龊事只有她师父做得出来。伏尸派的业务范围是僵尸,这是东方的叫法,国际上,他们统称这些东西为丧尸。那些伪装成人类,穿戴着人形的皮肉,以生人为食,活血为饮的早该腐朽的东西。 “为什么我们不去捉鬼,降鬼门一年生意不断,我们这里就冷冷清清。”7岁的关溟问道。 “你不懂,鬼多好抓,要价低,他们就薄利多销。可我们来一档生意就能饱餐一年半年的,还不用这么累。所以说,你拜我伏尸派是拜对了。”马峰用这样的话欺骗幼小的关溟。 关溟稍大一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变大了。才发现,他们似乎从来没有饱餐过。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所以这样,连续土司白开水一两个星期的是常事。弄得关溟虽然已经二十岁,身体却像十六七岁的少女,飞机场般的胸部是她永远的痛。 去见委托人之前,关溟先回了住所,找出了一件稍性感成熟的长裙,垫了胸垫,胸口的位置别了一朵从医院门口花店顺来的玫瑰。 效果不错。 至少外表从十六岁变成了十七岁。 高档西餐厅。璀璨的灯光相互辉映,优雅的钢琴声更是带来一种浪漫的气息。 “你是关溟?” 手工剪裁的西服,精致的碎钻领夹,身上喷着今年最新推出的高档香水,身价至少有千百万。生活习惯良好,皮肤不错,没有特别的痘痕,保养很好,很注重用餐礼节,总之,是个,有钱的客人。 “我是。”关溟面带微笑。 委托人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她,手指快速地点击着酒杯边缘,转头看着中介人。 中介人也尴尬的解释,“关溟是马峰先生的大弟子,马峰先生在业界口碑不错。这我绝对保证,而且关溟别看她才十六七岁……” “我二十了,刚过得生日。”关溟插嘴道。 “抱歉我没有送礼物,”中介人说完继续解释,“袁先生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保证关溟一定能够顺利摆平这件事。” 袁翔听完解释有的只是不耐烦,“一个……二十岁的小女人,天方夜谭!我要的是能够帮我抓住那个怪物的大师,而不是……” “袁先生——”关溟打断她,“伏尸派只会捉丧尸,而不是怪物,因为,丧尸这种东西,跟人一样,有好有坏。我们把那种癫狂嗜血的丧尸称为黒尸。至于白尸,我们无法干涉他们的生活,毕竟,这个世界人类不止与动物植物共生,还有那些,你,看不到的,东西……” 关溟掌控着自己的语调,说得既神秘又让人充满战栗的恐惧感。两个墨黑色的眼珠在灯光的照映下像是撒了碎钻,特别闪亮,她嘟起嘴巴,将食指压在唇上,轻声道,“就像你身后捧着肚子的白衣女人,虽然她的孩子并未降生她就死了,可她还是爱着你。我认得出,那是充满爱意的眼神。” 关溟说完,袁翔猛地站起身转身向后看,并没有什么托着肚子的白衣女人。 因为动作过大,椅子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餐厅的人全部都看了过来。盯着那个一脸恐惧的男人。 中介人赶忙无声的鞠躬微笑致歉,拉着袁翔又坐了下来。 袁翔猛灌了一杯水,直直的瞪着关溟,“你真的看到了,她?” “看到了,不过她见你那么害怕已经离开了,看来这是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永远都站在你身后,却不会用她异类的存在来让你害怕。”关溟向服务员要了一根吸管,插到水杯中,吸了一口冰水。 中介人发现气氛有些僵,开口调节气氛,“呵呵,袁先生,他们这些人都开过天眼的,所以有些东西,你懂的。接下来要不要谈一谈我们的委托,毕竟今天我们的重点是这个。” 袁翔收拾了心情,暂且给予关溟一点点的信任,可是,还得看她之后的表现,不行的话他还可以找别家,毕竟他有的是钱。 中介人看袁翔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抽出了几张照片递给关溟。 关溟用两根手指夹住,看着照片中的人。白色西装,关溟从来没觉得一个人会把白色穿的那么骚包,就算不是她,让别人去看,也能看出,这个人有点妖里妖气的。 嘴巴红红的,像是涂了口红但是却有一点红溢出了唇线的位置,就跟刚吸过人血一样。 “这个人是林涵,二十八岁,崇尚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近期跟袁先生的公司有过一次的生意合作。不过三天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袁先生在私人会所的包厢中失血昏迷,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调出了监控录像发现,这个人曾经经过包厢门口,而且之后有接近十分钟监控录像被洗掉了。只能看到之后会所门口,林涵驾车离开的画面。” 关溟用嘴巴将吸管压扁,又用牙齿咬来咬去。眼睛稍稍上挑,看着袁翔,“你报警了吗?” “没有直接的证据。”中介人代为答道。 “你有被害妄想症?”关溟把视线投给袁翔。 “你什么意思?!”袁翔抓紧了桌布,这个小女人从一开始的吓唬,到现在的鄙视,都在挑战他的极限。 关溟看着袁翔有些外溢的怒气,检讨自己,她知道她缺乏说话的艺术,以前师父帮她报班学习推销的时候,她还逃课了。现在想想,真应该多听几节课,至少抓住几个有钱客人,度过了这段贫苦日子再说。神游天外了一会儿,关溟终于拉回了话题。“不然为什么他只是经过你的门口,你就要怀疑别人害你。” “除了这件事,袁先生还收到过一个莫名的电话,那个人自称L,说他有一张单程车票,会带袁先生享受地狱的滋味。” “除了失血,还有什么其他不适吗?” 袁翔摇了摇头,“只有失血带来的副作用恶心头晕,医生说,休养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事情还不仅仅如此。”中介人又让她看了另一张照片。 照片很模糊,不像是用相机拍摄的,倒像是针孔摄录机的截屏。隐约能看到林涵覆在一个人身上,手伸入了那个人的脖颈位置,皮肤被掀起一部分,带着新鲜的血液,没有眼白的全黑色眼珠注视着镜头。 “他发现你在调查他?”关溟拿过文件袋,细细的看了起来。 “我请的私人侦探是最好的,不可能被发现。”袁翔激动的说道。 关溟手摆了两下,“他们总有一些时候会比人感觉锐利的多,比如说威胁,或者面对食物的时候。林涵是孤儿?” “什么?” “没事,这个委托我接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好好享受生活。”关溟把文件折了折试图塞进自己的为搭配她的服饰而选择的小皮包里。 “有这样的怪物存在!我怎么能好好享受生活!”袁翔显然不认同面前这个女孩风淡云轻的态度。 关溟直接站了起来,“你知道,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额,食物,你觉得一个人会去特意毁掉食物的生活吗?他们只是在找乐子,别担心,一个月之内,请把委托费的另一半打进我的卡里,是我的银行卡。希望下一次见面,袁先生不会那么马教主!” 袁翔被关溟的最后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马教主,她的师父不该是马掌门吗?” 中介人忍住笑意,照他对这对师徒的理解,马教主大概是指马景涛,咆哮帝。“大概是口误,口误。袁先生,我相信,你会非常满意我为你挑选的人。” “先看看再说。” 关溟走出餐厅拐进一个黑暗的胡同,看没有人才转身,不耐烦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想要投胎你去找鬼差。我只抓黒尸。” “你真的可以看到我?”那个托着肚子的女人,惊喜地说道。

    0 人在读09-02 15:20

  • 错撩了男扮女装的蛇君

    扶霜|玄幻|连载

    “这什么情况?!”一睁眼,岁谣便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柄剑上,以不符合现代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的状态,在云层上高速飞行着。她的第一反应是看身后有没有威亚,确定没有后,得出了结论——她,如果没有在做梦 错撩了男扮女装的蛇君全文免费阅读_错撩了男扮女装的蛇君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什么情况?!” 一睁眼,岁谣便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柄剑上,以不符合现代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的状态,在云层上高速飞行着。 她的第一反应是看身后有没有威亚,确定没有后,得出了结论—— 她,如果没有在做梦,那就是穿越了。 很快,右手手镯里一道自称系统的声音告诉岁谣:她在原来的世界死后,神魂被穿书局选中,穿进了一本名为《苏遍修真界》的万人迷大女主小说里。 嗯。 这文她熟。 在海边度假被雷劈死前,她正好在看。 岁谣阅文无数,对穿书套路了如指掌,并且自认是个淡定的酷女孩,所以还算平和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万人迷女主……的对照组,早死的炮灰女配,那个为了衬托书中三位男主对女主爱得深沉的存在。 可回忆起原书剧情,她就不淡定了—— 被画桑派三长老做容器温养女主剑魂;被妖王挖丹救治女主;被幼时定下婚约的道君杀妻证道后,达成炮灰成就,光荣下线。 自此,女主和她的后宫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当时看还不觉得怎么样,真实穿成炮灰后,岁谣就只想趴在作者耳边,礼貌问一句“吃不吃溜溜梅”。 为什么主角团的爱情要拿别人的命做牺牲啊喂! 比如现在,原主之所以能够拜入画桑派,难道不是因为三长老看出原主的体质极适合做成容器用来温养女主本命剑的剑魂吗?! 可一朝穿书,冤种竟成了我自己。 岁谣恨极。 可恶,但凡早穿来一个月,她都能拒绝这门拜师! 不过这些还走不到的剧情,暂时都可以放放,当前最最要紧的是—— “系统,你能先告诉我,御剑飞行是要用手刹,脚刹,还是命刹吗?” 岁谣在猎猎风声里、用破音的嗓子大声问出了这句。 毕竟修仙这方面,她是真的没有经验啊。 然后,在系统的帮助下,岁谣还算顺利地完成了第一次降落。 她这边惊魂未定,不做人的系统就开始画饼了:“宿主,剧情走向想必你也清楚。与我签订任务契约,我帮你改变命运!” 这话说的,好像卖课小广告哦。 岁谣不上套。 她虽然对目前的处境有些心烦,但是熟知穿书文套路的她,不认为“改变命运”有多困难。 没能力逆袭,难道还没能力将摆烂进行到底做一个咸鱼废物么? 只要她修炼不出金丹,别人怎么挖? 她现在就离开画桑派,从此隐姓埋名做一个凡人,仗着筑基期体质能活好几百年,岂不快哉? 这么一想,岁谣觉得自己棒呆,穿书躺平文没有白看呀! 然而很快,天灵盖猛地落下一股电流,来势汹汹,如遭雷击。 岁谣毫不怀疑,如果继续这么电下去,没等被剧情要了小命,就会先折在这里。 她咬紧牙关,险些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怎么回事?”她问系统。 系统:“肯定是你刚才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岁谣:? 系统:“就是你ooc了。如果没有我帮你屏蔽剧情,你完全不能做不符合人设的行为,就是想想也不行。” 岁谣半信半疑,但还是压下了刚才的念头。 果然,没多久那股电流感就消失了。 意识到系统可能没骗她后,岁谣脸色顿黑,听到后面人声后,脸色就更黑了—— “岁谣,你给我站住!伤了上官师姐还想跑,真是卑鄙无耻。” 执法峰大弟子莫砺峰追了上来,指挥身侧的画桑派弟子围成一堵人墙,将路堵死。 岁谣看了一眼对面人墙,翻了个白眼,“比试完还不走,留在这里过年么?” 人墙中最是体积庞大的莫砺峰先是一怔,然后恶狠狠地怒瞪前方,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厉声喝道:“你为了在比试中争夺第一,如此不顾同门情分,甚至害上官师姐受伤,我自然要为师姐讨个说法!” 岁谣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点想笑,不紧不慢地将象征本门名誉的弟子剑随手扔在脚边,接着从储物袋内取出一张蒲团和一包瓜子,摆好谈判姿势。 慢悠悠道:“说罢,你想讨什么说法?” 话落,边往嘴里塞了几颗瓜子仁。 此时,她盯着对面凶相毕露的一群人。 心想:身为二十一世纪知法守法的好市民,她是真的不想一穿书就融入修真界打打杀杀的基调中啊。 毕竟,打架真的太费力气了。 不过,此刻的场景多少有点为修真界所不耻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执法堂弟子,面色不善的将一个手无寸铁只有瓜子的小师妹围了起来。 有一瞬间,莫砺峰看着眼前小师妹软而无害的脸,甚至生出了一股自己在以多欺少的荒唐之感。 然而当他注意到对方像个仓鼠般不停往嘴里塞东西时,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深深无力。 正在嗑瓜子的岁谣也记起了原书中的这段情节。 当时原身极力辩解根本没有故意伤人,在关键时刻,甚至为了避免重伤对方,仓促收起剑意,而导致自己遭到更大的反噬。 但不论如何解释,对方根本不管不顾,偏要指责她心思歹毒。 令她落得个残害同门,名声尽毁的下场。 岁谣不懂。 不就是恶毒名声嘛,她二十一世纪穿来的人还会怕这个? 所以,在面对莫砺峰破口大骂她“心思歹毒、残害同门”时,岁谣决定把烂摆进剧情里去。 她破罐子破摔,懒散道:“啊对对对,你也知道的,我下手一向没什么轻重,超级恶毒的。” 闻言,方才还有些犹豫的莫砺峰当即红了眼,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仗势欺人,直接提剑向岁谣刺去:“恬不知耻,我现在就要为师姐报仇。” 随着一声呼喊,他身后的弟子也蜂拥而上。 电光火石间,甚至没有人看到原本坐在蒲团上的少女是如何动作的。 就见她手中的弟子剑已先一步从地上飞起,带着摧枯拉朽之气砸向对面众人。 岁谣一剑掀翻人墙,而后又用剑气将人群中摔成狗吃屎状态的莫砺峰单独拖拽出来。 莫砺峰身为执法峰大弟子,往日没少借职位之便,以泄自己的私愤。 众人碍于他的身份,多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没有弟子想与执法峰的人结怨。 同如今这般,被人像牵狗一样拖着,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他挣扎着想摆脱缠绕在脖子上的剑气,却遭到反噬,眨眼间,一双手便不见一块好肉。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不顾一切地用藏在袖子里的毒针杀死对方,但是想到身后无数双眼睛,只好作罢。 自己带的人,不仅没发挥用处,反倒成了绊脚石,莫砺峰气得不轻。 他挣脱无果,像一条死狗般被岁谣拖着在地上爬行。 直到。 岁谣突然停下脚步,散去了周围的剑气。 她叹了口气:“算了。” 就挺没意思的。 关键是这人到底有多重,拽得她手腕都麻了。 莫砺峰连滚带爬站起来,第一时间躲到自己带的人身后。 他以为岁谣既然放过了他便不会再动手,于是胆子大了起来,试图给自己找补:“岁谣,你给我等着瞧,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岁谣险些泪目。 啊这,不愧是小说中,女主上官灵绯的头号舔狗。 自己被虐没关系,但一定要替女神出气。 这就是感动修真界的十大舔狗之一的人物么! 但是,岁谣平素,最见不得被人威胁。 于是,她再度提剑走了上去。 原本挡在莫砺峰面前的人墙想到刚才被岁谣挥剑支配的恐惧,羞愧的让开一条路。 然而这份羞愧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很快,他们就看到,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莫砺峰突然噗通跪地。 当事人双手合十,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爬不动了。” 自从学会法术,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好么。 此刻,岁谣的剑正分毫不差的贴在莫砺峰颈侧。 诶? 不对。 岁谣震惊道:“怎么没有脖子呢?” 执法峰大弟子心不宽体却胖的声名人尽皆知,虽然其余弟子早已在心里将人嘲笑过八百遍,但陡然听见竟有人敢直接言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砺峰瞳孔地震:你礼貌么? 娘说的果然没错,长了一副软妹脸的人一定不是软妹。 她说话句句带刀! 刀刀见血! 因为自己的失言,岁谣愧疚的收回了手。 沉思几息后,她郑重道:“对不起,可能是我刚才看得不太仔细,我下次仔细点,一定可以找到你的脖子。” 莫砺峰:请问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羞辱我? 他瞪红了眼,像是不愿意再多停留一秒,转身就走。 等到莫砺峰垮着脸和同伴离开后,岁谣看着手中法器,发自内心地感叹了句:好家伙,这就是“心中无男人,用剑自然神”吗? 系统在这时又开口了:“想什么呢?从比试到适才,你突然的进益都是因为右手的系统手镯。” 就像一盆凉水兜头而下。 岁谣:这系统......就,还挺招人嫌的。 “所以宿主,真的不要跟我签订契约吗?” 岁谣凝眸,也就是说,若她不和系统签订契约,接下来三长老惩罚她的剧情还是会发生? 为了证实猜想,也因为决心摆烂,岁谣摆出尔康手:“谢邀,不必。” 可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几米外突然落下一道金光,迷雾散开,露出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再往上,是如冰雪般冷冽的容颜。 岁谣做出了个大胆的猜测,来人就是原身和女主的师父,画桑派三长老云无尘。 她试探的打了声招呼:“师父?” 对方当即拉下脸,“不要唤我师父,孽徒,你可知错?” 看着对方拉得像驴一样的脸,岁谣感叹,三长老在女主的后宫中最不得宠显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年龄老,脾气差,脸超长,宗门驰名双标—— 不让我叫你师父,你怎么就能骂我孽徒?! 岁谣想了下,按照原剧情,此时原主首先会极力辩解,再不卑不亢的宣称没错,因此彻底惹怒对方,遭到惩罚。 想到刚才的雷击,其实是有点后怕。 但作为一生要强的拆那女孩,岁谣偏要试试能不能ooc。 为什么要解释? 有句古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三长老是打定主意要罚她,她还解释个屁。 岁谣直接道:“师父说的对,都是孽徒的错。虽然宗门比试签了生死契,且刀剑无眼,但师姐的确因我受伤,我万死难辞其咎,不如师父就罚我逐出画桑派吧!” 岁谣只希望三长老一怒之下让自己滚。 然而希望终究是希望,现实远远比希望来得更快。 没等到满意答案的岁谣,倒是迎来了一套电击组合打。 云无尘盯着岁谣,眉头微蹙。依照她往常的性子,断然没有服软的可能,今日又怎会主动承认自己有错? 如此一来,倒让他不好轻易责罚她,毕竟自己不可能真的将她赶出宗门。 云无尘心中不悦,面上却丝毫不显,反露出几分宽慰,“你当真知错?” 在电击的摧残下,岁谣一边点头如捣蒜,一边寻思,怎么回事,这阴晴不定的老男人怎么又一副不打算罚她的样子了。 难道这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她的绿茶语录让他上头了? 云无尘见岁谣突然垂下脑袋,蜷缩起身子,肩膀有节奏的颤抖起来。 心道:莫不是,哭了? 他在心底冷笑,今日这位徒弟倒是花样百出,为了不惹自己厌恶竟然学会了卖惨。 凉薄的眸子掠过几分阴寒和不耐,嘴上却温声道:“上前来教为师看看,你是否也受了伤。” 闻言,岁谣因电击而剧烈颤抖的身子突然窜起一阵恶寒,让她短暂的忘记了剧情ooc的惩罚。 她没上前,甚至想后退。 原书可是说了,三长老经常会假借疗伤和传功的名头,给原身体内注入她无法承受的灵气。 这些灵气短期内看,对她是有益的,长期看却是慢慢毁坏了她的灵脉,和揠苗助长一个道理。 岁谣这一拒绝,身体所承受的电击更甚,仿佛间,她像是看到了上一世劈走她的惊雷朝她直直砸下。 她再也忍不住了,生理性的泪珠疯狂落下。 见岁谣果真哭了起来,云无尘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难道她以为哭,自己便会心软么? 他忆起爱徒灵绯躺在自己怀中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中愈发狠厉。 然转念一想,岁谣如今诚恳认错,对他也不无好处。他可以顺水推舟,让岁谣觉得对灵绯有亏欠,届时也好提出让她温养灵绯剑魂一事。 思及此,云无尘敛眸,叹道:“为师明白你知错了,你师姐虽然被你重伤导致旧伤复发,但她素来为人宽和不欲与你计较,你也……”不必过多自责几字还未道出,就先被一道软糯却坚定的声音打断。 “不!师姐一定要同我计较。” ”师父你不要包庇我,就把我逐出宗门吧!” 说完,岁谣再也支撑不住,彻底被电晕了过去。 昏迷前,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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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修士不能偷偷养可爱的小蛇妖

    七团毛茸茸|玄幻|连载

    半夜,南冥城外某座荒山。山顶处草木不丰,光秃秃的空地上,站着个满额汗的十二三岁小姑娘。小姑娘头上乱糟糟的发丝如同枯草,脸颊带着几道飞灰。身上穿着件宽大的旧棉袄,破口处露出里边板结发黑的陈年 女修士不能偷偷养可爱的小蛇妖全文免费阅读_女修士不能偷偷养可爱的小蛇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半夜,南冥城外某座荒山。 山顶处草木不丰,光秃秃的空地上,站着个满额汗的十二三岁小姑娘。 小姑娘头上乱糟糟的发丝如同枯草,脸颊带着几道飞灰。 身上穿着件宽大的旧棉袄,破口处露出里边板结发黑的陈年棉絮。 她右手边杂乱的山石之中,突兀的立着座灯火通明的大宅院。 大宅院的正门口,站了个衣着轻薄的美艳女子。 女子正面无表情,目光直勾勾阴恻恻的盯着小姑娘看。 那眼神,好似要将对方拆吞入腹。 小姑娘急得满额大汗,却不敢大声喘气。 耗尽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强忍住不去转头,查看那形容怪异的女子。 她在原地歇息了片刻,然后立马快步往山下走去。 女子并未出声挽留。 可视线却死死黏在小姑娘远去的身影之上。 ... 感觉身后的视线几乎消失,夜灵才敢大口呼吸。 今夜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她已经连续翻过同一座山六次了!六次! 每次以为自己已经下山了,走着走着,就又回到山顶处了。 再之前的几座荒山,虽然也黑幽幽的,虽然也寥无人烟,可至少没有妖怪啊... 那女子绝对是妖怪! 正常人家,谁会把大宅院建在山顶上? 整日里风吹雨淋的,周围连棵挡风的大树都没有。 而且那女子身上穿的是啥? 这么冷的初秋晚上,你穿个红里透白肉的薄纱给谁看! 早就听说过这个世间有妖怪,可切身碰上,还真真是头一遭。 不过夜灵也是没办法了。 两个月前,她骤然来到这破地方。 要啥啥没有,两眼一抹黑。 把身上值钱的首饰全当了,才勉强得了裹身的行头。 好不容易跟人打听到南冥宗马上要开始招收弟子,紧赶慢赶就怕赶不上。 这才有了今夜的遭遇。 夜灵此时只觉得身上跟扛了块巨大寒冰似的,一阵阵的发紧。 到底要怎么办呢? 怎样才能走出这不断循环的鬼打墙?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走着走着抬头一看,当真是完蛋... 怎么又回了山顶! 右手边又是那座大宅院! “呼...” 叹了口气,夜灵索性直接往山顶的泥土地上一瘫。 烦死了! 走也走不出去! 累的腿脚都酸软了! 这妖怪摆明了就是要她进那座大宅子。 可人进了妖怪窝,还能喘着气出来吗... 越想越急躁,越想越心烦。 歇了一会,夜灵干脆猛地起身,大踏步往那座华丽丽的宅院走去。 那周身的气势不像是待宰的羔羊,反倒像是去找茬的霸王。 人的情感有时候很奇怪。 恐惧到了极致,就成了愤怒。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大不了就是个死呗,谁没死过似的。 不过今晚吓唬她这么大半天,死之前也得揍这妖怪两下子出出气! 夜灵咬着牙在心里狠狠地想。 ... 可没两步走到近前,让山顶的冷风一吹,夜灵又犹豫了。 刚才怒上心头,气血上涌,嚣张了亿点点。 现在人就站在大宅子外,跟大宅子门口那幻化成美艳女子的妖怪,仅隔着一丈远。 夜灵只觉腿脚变得极其沉重,难以挪动。 此时的场景分外诡异。 隔着丈余远的一人一妖,相互直愣愣的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具是迷蒙中带着些许不解。 夜灵想,会不会再走一步,妖怪就要把我的脑袋给咬掉了? 妖怪想,是不是我骗人的技术没学到家,怎么这个人类还不过来? 妖怪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率先采取行动。 它把脸上僵硬的木讷表情,转换成同样僵硬的谄媚笑容。 然后清了清嗓子,用孩童般稚嫩的声音,开始揽客。 “大爷~来玩呀!” 夜灵震惊,夜灵没忍住倒退一步。 她确定了,这妖在人间实习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单位。 妖怪见自己的表演没起效果,再次思索,再次恍然大悟。 然后从夜灵的视线望去,就看见这妖保持着美艳女子的面容,慢慢幻化成了青年男子的身形,竟依然用稚嫩的童声揽客。 “小姐~怜惜奴家嘛!” 夜灵心说,你当着我的面变化,这不摆明了自己是妖么,谁还敢往前走哇。 看来这妖脑子不大好使。 妖怪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到位,失去耐性。 直接变长了胳膊,一把将夜灵拉入院落内。 夜灵顿觉自己手臂上的力量有千斤重! 像是把大铁钳子裹挟着她!不停的往院内拉扯! 而且这妖的眼神,火热的好似在看什么十全大补丹,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明显情真意切了许多... 夜灵吓得不敢动弹,只僵硬着身子做个提线木偶。 刚进入屋内,妖怪立刻猴急的直奔主题。 “哈哈哈,传言说吃了人修为就能嗖嗖嗖的涨,今日就让本妖来试一试!” 然后突然把嘴张得人脸大,伸长了脖子往夜灵身上咬去。 夜灵被钳制着身躯不得动弹,内心却在疯狂尖叫。 完了完了,果然是要把我脑袋给咬掉了! 不过这妖的嘴巴还未到达目的地,却又迅速将脖子缩了回去。 好似没忍住,还偏头干呕了几下。 夜灵无语。 有那么臭么... 妖怪更无语。 真他妈臭! 夜灵想了想,恍然。 她当时图便宜,买的是男式的旧棉袄。 这衣裳近俩月又跟着她跋山涉水,收获了不少陈年老汗。 她自己成天穿着,又深山老林的赶路,都臭气习惯了。 这妖怪头回闻,还张那么大嘴猛吸,可不就给熏着了。 该!让你想吃我! 趁着妖怪被熏的浑身发软,夜灵立刻双手裹紧了衣领子。 此刻她身上穿的不是什么破棉袄,那是保命的铜墙铁壁! 除非神仙,不然谁也别想给她扒下来! 妖怪似乎有些嫌弃,不愿意上手碰,又改成了刚才青楼小倌倌的姿态。 “小姐,咱们沐浴更衣可好?” 夜灵疯狂摇头。 沐浴更衣个屁,洗干净了让你好下嘴吗? 妖怪见猎物不配合,干脆忍着恶心上手,试图拽掉这身臭得熏妖的破衣裳。 夜灵好不容易找到半个保命的法子,哪能让妖给得逞了,紧攥着衣角子死活不撒手。 妖怪被激怒了,心说干脆掐死你得了。 掐死了再洗干净也一样。 就是不知道吃死人会不会不如活人新鲜,影响功效。 可至少干净卫生! 妖怪不死心,又尝试想象了一下自己忍着恶心吃活人的可能性。 然后果断摇了摇头。 觉得妖不能,至少不应该。 遂直接用双手掐向夜灵的脖颈子。 夜灵此刻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被掐死! 听说被掐死的人,死时表情丑陋无比,舌头伸得老长,能耷拉到下巴上。 那太不体面了!绝对不行! 士可杀不可辱,夜灵决定跟这妖拼了。 遂奋力抵抗,坚决不从,用尽全力挣扎,企图推搡开这只妖。 然后, 突然, 房间内安静如鸡。 夜灵愣了。 妖怪也愣了。 妖怪傻呆呆的坐在地上,屁股下是冰凉冷硬的触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幻化出来的一双人手。 难道化成人形后,妖怪的力量会减弱? 妖怪不信邪,起身试图继续掐脖子。 夜灵本能的重复刚才的推搡方式,继续反抗。 然后, 妖怪就又被推到在地上了。 妖怪:... 玉玉了。 此时,夜灵只想要嚣张的大笑三声! 啊哈哈哈!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力气有些大。 可没想道力气能有这么大,居然连妖怪都能打倒! 刚才头一回被妖怪抓住,吓蒙了头,都没想起来反抗。 还是少女对死状的偶像包袱救了自己一命! 我呸!个破妖怪! 既然你打不过姐姐,还轮得到你来猖狂吗! 夜灵大胆上前一步。 妖怪热屁股蹭着冰凉的地面,畏畏缩缩的往后挪动一步。 几次三番,妖怪面露惊恐,起身想跑,却被夜灵狠狠踩住了身上薄薄的红纱罩衫。 “想跑?没门!” 这大半夜的疲劳和惊吓,夜灵心中的委屈和气愤,已经累积到了极点。 她膨胀了! 管你妖不妖的,先揍一顿出出气再说! 夜灵跨坐在妖怪身上,左手扯住妖怪衣领子,右胳膊抡圆了开始抽大嘴巴子。 “啪,啪,啪...” 荒郊野岭的华丽院落内,响起了清脆的,富有韵律的抽嘴巴声。 夜灵只觉得:啊~这声音真是美妙极了! ... 一刻钟后,夜灵抽累了,停下来甩了甩右手腕子。 妖怪左脸肿的老高,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夜灵的压制。 妖怪欲哭无泪,难道这就是前辈们说的,女人生气的力量吗... 见这人族还要动手,妖怪赶紧见缝插针的求饶。 “大爷!” 夜灵眼瞪得溜圆。 妖怪赶紧改口。 “大姐!手下留妖啊!饶过小妖一命吧!” “小妖有买命钱!” “妖有买命钱!” 夜灵正打算换左手揍妖,听到“买、命、钱”三个字,胳膊立刻顿在半空中。 “钱”这个字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这俩月她实在是太穷了! 吃不饱穿不暖。 身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架子。 为啥一直穿臭棉袄?她不想当香喷喷的小姑娘吗? 现实条件不允许呀! 她!没!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缩小到了十二岁的样子。 十二岁,正是发育的大好年龄! 可她现在,胸前平得铁板一块... 怪不得这妖刚开始会认错性别! 要是给的足够多, 饶了这妖, 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多少?” 夜灵问。 妖怪一听有戏,赶紧倒豆子般数自己的财产。 “灵石金银珠宝首饰全都有!就在小妖的乾坤袋里!” 夜灵顺着红纱罩衫扫了两眼,一把拽下妖怪腰间挂着的碧色锦囊,打开来看了看。 喔豁,还真不少! 不大点的乾坤袋里,灵石堆的小山一样。 还有明晃晃反亮光的金簪子,翠绿绿水头不错的玉镯子,沉甸甸的檀木珠串子... 能直接花出去的银子到是不多,只有散碎几小角。 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作恶的妖身上这么有钱! 而她这个三观极正的优秀女青年,却要过的如此贫苦! “你以天道发誓,” 夜灵琢磨了下措辞。 “今日我若放你离开,此生决不可再无故害人,否则修为不得寸进,天打雷劈,灰飞烟灭,永世转投畜生道。” 妖怪愁得嘴里发苦,却又无可奈何。 本来想吃个人试试,没想到碰上了狠茬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这妖按照原话发了誓,夜灵才将其放开。 这世间有灵气,天道对生灵的约束力极强,发了誓言就不怕对方反悔。 夜灵虽然厌恶这害人的妖,不过她刚才已经自己报了仇,还得了赔偿,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只要它保证以后不再无故害人,放它一码也无妨。 而且这妖怪现在还是人的样子,夜灵没杀过人,怕做噩梦... 至于以后若是,有人先要害这妖,这妖反击回去,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世间自有因果。 总没有只挨打却不能还手的道理。 小妖怪已经幻化回了原型,灯火辉煌的大宅院也消失不见。 这原是一只小小蜗牛妖,原先的宅院是它的外壳所化。 蜗牛妖正用尽了全力专心逃跑,生怕这个揍妖的恐怖人族幼崽反悔,此时已经蠕动到了半米开外。 夜灵看到后心中明了。 怪不得这妖怪要吃人也只会用鬼打墙,原来它根本就跑不快。 只能等猎物走累了,筋疲力尽又无处可去之时,再主动送上门来。 行,今日收了你的买命钱,姐姐就送你一程。 夜灵向前大踏一步,弯腰捡起正缓慢蠕动的蜗牛妖,然后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用力一掷。 走你~ 蜗牛妖在夜空中如同细小的砂砾,很快消失不见。 夜灵拍拍手,将乾坤袋系在腰间,转身心情颇好的往山下走去,嘴中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她现在有钱了,等进了南冥城就先把这身破袄子换掉! 到时候可别熏着仙门的师兄师姐~ 没了蜗牛妖作乱,下山的路果然有了变化,周遭的草木明显繁盛了起来。 今夜的月色不甚明朗,加上高处树枝的遮挡,让人有些看不不清楚脚下。 夜灵此时心情出奇的愉悦,脑子里光想着这些个灵石要怎么花。 以前她见过一次下品灵石,跟乾坤袋里的这些好像不大一样。 所以她大胆猜测,这些会不会是传说的中品灵石! 一颗下品灵石可以换到一千两银子,一颗中品灵石可以换到一千颗下品灵石。 哈哈哈!发了! “啊...” 人就不能得意忘形,容易乐极生悲。 一不留神,夜灵被脚下的山石绊倒,滚入了狭窄山路旁黑黢黢的深沟里。 ... 再次醒来,夜灵是被手上的刺痛给疼醒的。 睁开眼后,她下意识甩了两下右手,好像甩掉了什么东西。 借着深沟中漏下的昏暗月光,先摸了摸全身上下。 还行,没大问题。 手脚都在,也没有大量出血的地方。 脑子有些懵懵的,也不知道是摔得还是饿的。 夜灵抬头看了看深沟崖壁上垂下来的藤蔓,估计得有个三丈多高。 看来她现在不光是力气大,还抗摔。 抗摔好! 身体结实,在这个充满妖魔鬼怪的地方,活下去的机会才大一些。 确定生命没有危险,夜灵才想起来查看手上的疼痛。 在月光下眯缝着眼,她隐约看到自己右手的食指上,好像有两个针扎出来般的血点点。 这是...什么虫子...咬出来的? 顺着视线的余光,夜灵察觉到距离她不远处的地上,好像有什么细细的小东西在爬。 按说,她从三丈多的高度摔下来,都能毫发无伤。 而这个小东西,却能一口把她的手指给咬破。 夜灵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虫子! 或许是泥鳅精?蚯蚓精? 管它是什么呢,全当不存在吧。 自己醒来之后过去了这么半天,也没有再次遭受攻击,看来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刚才折腾了大半夜,又摔下深沟,铁打的人也没精力再揍一次妖怪了。 夜灵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可真强,现在居然已经能够如此沉稳的应对妖怪了。 从地上站起身,拍打了两下破棉袄,她拽着藤蔓往深沟外爬去。 ... 折腾了两刻钟,终于爬回了下山的小路。 夜灵平躺在泥土地上大口喘气。 又饿又累,肚子都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等等... 这好像,不是她的肚子发出来的声音... “嘶...嘶嘶...” 衣襟上传来了细弱蚊蝇的嘶嘶声,夜灵却听懂了意思。 对方在说:饿...好饿... 夜灵想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先惊讶,她居然能听得懂妖语。 还是该先感叹,怎么又被妖怪给缠上了。 不过债多了不愁。 被妖怪缠上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夜灵淡定的将自己衣襟上的小东西扯了下来,拿在手中借着月光细细查看。 这是条,腰身没有手指头粗的全黑小蛇。 正一个劲的张着嘴喊饿。 “嘶嘶...嘶嘶嘶...” 血香...蛇好饿... 小黑蛇在夜灵脑中的声音懵懂稚嫩,像个丢了妈的傻乎乎小童。 “哈哈哈...” 夜灵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认识我么就找我要吃的? 不过也对,人跟妖怪讲什么道理。 这么小小一条,不会是刚破壳吧? 蜗牛妖主动害人,夜灵揍起来毫无负担。 可这么个小东西,饿的走路都摇晃,连个深沟都爬不上来,看起来也没什么本事的样子,应该还什么恶事都没做过呢。 要是放任不管,估计很快就会饿死了吧? 夜灵犹豫了一会儿。 觉得毕竟是一条命,正好自己也饿了,请它吃顿饱饭又何妨。 “遇上姐姐算你命大。” 然后把小黑蛇往衣襟里头一揣,快速朝着山下走去。 ... 天刚蒙蒙亮,山中的野鸡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来活动了。 夜灵蹲坐在一颗老高的歪脖子树下,用树根处半人高的草丛遮掩身形。 小黑蛇能听的懂人话。 夜灵说要乖乖的不能发出声音,小黑蛇就真的好好趴在衣襟处,一动不动。 几只出来找虫子吃的大公鸡,正昂首挺胸的闲庭信步,搔首弄姿的企图吸引其他母鸡的注意。 不过它们的命运也只能是注孤生了。 因为夜灵已经悄悄的抬起了右手。 她右手的手心里,有十几颗大小不一的小石子。 待到公鸡们走近之时,夜灵一把将手中的小石子扔出。 几只单身大公鸡连鸣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地不起了。 夜灵上前,直接扭断公鸡的脖子。 然后生火,拔毛,烤熟。 五只可怜的大公鸡们,鸡生就到此为止了。 好惨,夜灵想。 但烤鸡肉真香!夜灵吃的嘴角冒油。 “你这小东西,蚯蚓一样,怎么这么能吃?” “一共五只鸡,我吃两只,你吃仨。” “你腰居然丁点没变粗,你把肉都吃哪里去了?” 小黑蛇刚吐出一根比它身体还长的鸡骨头。 “嘶嘶~嘶嘶!” 鸡肉~好吃! 夜灵拿袖子一抹嘴儿,笑了。 “那肯定的!” “我跟你说,我这俩月,别的没学会,烤肉的技术那是一绝!” 过了会儿,夜灵胃里有食,饭饱思淫...不是,思未来。 她坐在火堆边上,挠了挠后脑勺,思考着该怎么跟这个小东西告别。 “哎,我说,那个...咱们就到这吧。” “相遇一场是缘分,我也请你吃了顿饱饭。” “前边就是南冥城,待会儿开城门我就要进去拜仙门了。” “你看你一只小妖怪,跟着我上仙门多不好啊,到时候被抓住了抽筋剥皮怎么办。” 夜灵故意把后果往严重了说,企图把小家伙吓跑。 她上哪儿知道修士会不会抽筋剥皮去,不过是糊弄这个刚破壳没多久的小妖怪罢了。 小黑蛇一听自己要被丢下,肉也不吃了,转头就过来咬住夜灵衣袖子不松口。 “嘶嘶嘶...嘶嘶!” 嘤嘤嘤...不丢下蛇! 小黑蛇想,跟着这个人族有肉吃。 它打醒过来就没像今天似的吃这么好过!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嘶,嘶嘶,嘶嘶嘶!” 蛇,厉害,不发现! 夜灵不信。 “真的吗?他们修士,不都能轻易察觉到妖怪吗?” 小黑蛇拼了命的往外吐自己劈了叉的舌头。 “嘶!嘶!嘶嘶!嘶!” 真!不!发现!蛇! 夜灵不说话,只拿手指甲扣烧火棍子的边缘。 她没想好怎么办。 救一只妖,跟养一只妖,区别可太大了。 这世上的人族,都很憎恨妖怪的。 万一被别人发现,她居然偷偷养着小妖怪,会不会连她也一起杀死啊? 不怪她狠心。 实在是,她自己努力活下去已经很艰难了。 可这里就是南冥城外边,南冥城就建在南冥宗山脚下,里边有大批的人族修士。 万一小东西被发现了,又没什么本事逃跑,估计就死定了。 但它还这么小,还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呢。 就因为是妖怪,就要被杀死。 真的对吗? 夜灵没忍住,悄悄抬眼看了看自己脚边上,可怜巴巴的小黑蛇。 小家伙正委委屈屈的低垂着头。 那两只绿豆眼上要是有眼皮,估计已经开始无辜的眨巴了。 夜灵:... 这心痛的感觉... 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负心汉??! 唉...愁人。 她拜仙门是想要变强大,找到是谁把她给弄到这里的,还有弄清身上发生了如此多异样的原因。 如果今天因为怕受到牵连,就让一个无辜的幼小生命去自生自灭。 不相当于是被动杀害对方么... 那就算以后回去了,她还是她吗? 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坦然的面对朋友家人吗? 毕竟是来自法治社会,受到过人人平等教育的好青年。 要是面对一只纯粹的动物,夜灵可能还能够狠得下心。 可对于能沟通,能交流的小黑蛇来说。 它除了外形长得不一样,跟一个人族的小孩有什么区别? 琢磨了半天,夜灵决定不纠结了。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瞻前顾后,胆小怕事的性子。 先养起来看看再说! 要是以后为恶,她就亲手杀了它。 “我可以暂且养着你,直到你有能力独自生活。” “不过先说好了啊,你要跟着我的话,不能被其他人给发现了,不能随意伤人,不能做坏事。” 小黑蛇立刻扬起脑袋“嘶嘶嘶”,保证自己肯定能做到。 一人一蛇就这么上了路。 ... 卯正十分,天光刚刚大亮,南冥城外已经排了长长的一队人。 小黑蛇头尾相接,把自己盘城一个环,呈戒指状,在夜灵的手指头上睡得正香。 可怜的夜小灵,赶了整晚的路,还要辛辛苦苦的排队进城。 终于,城门的守卫姗姗来迟,打着哈欠开了城门。 “一个个的进,都排好了啊!” 夜灵隔着老远,都能听清守卫不耐的呼喝声。 好不容易轮到她了,可守卫只捏着鼻子瞟了一下子,眼白就翻上了天。 “站住,入城费!” “真是的,什么人都敢往南冥城里钻,个小乞丐有钱吗...” 守卫嘴里嘀嘀咕咕,心里还直骂晦气。 大早上碰到的净是穷光蛋,一点油水没有。 ...

    10 人在读02-16 09:49

  • 烟雨重冥录

    炼之蜻蜓|玄幻|连载

    烟雨重楼是一座城。传闻这里的万座重楼里,聚集着数十万计的玄门中人在此常居。让这座宛若笼在绵绵细雨里的小城披上了一层亘久而神秘的薄雾。这一重又一重的小楼里有一座看似不起眼,却在玄门里名望极高的楼 烟雨重冥录全文免费阅读_烟雨重冥录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烟雨重楼是一座城。 传闻这里的万座重楼里,聚集着数十万计的玄门中人在此常居。让这座宛若笼在绵绵细雨里的小城披上了一层亘久而神秘的薄雾。 这一重又一重的小楼里有一座看似不起眼,却在玄门里名望极高的楼阁。 这里培养着玄门中最为顶尖的玄师,玄门各派皆以年轻弟子能够前往进修为荣。 偶尔,朝堂之中似乎亦会将目光投向这里。 瞿太傅略觉尴尬地陪着笑脸,眼前身着黛青色长袍不苟言笑的男子哪怕身无官位,却让人不敢怠慢。 “东方玄师,您好歹透个风声,让我好去跟圣上回话。圣上是真心诚意想请东方家的高人担任国师之位……” 东方阙冷眉冷眼神情肃穆,看着廊庭外似有若无的细雨依然只回了一句: “东方家的子弟,不入朝堂。” 瞿太傅却也是老油条了,你不说不要紧,我自己看! 他远眺着对面的廊屋,一眼便能瞧见几个青葱细蕊的少年郎,个个丰神俊朗仪表不凡。 他独独盯着三人自说自话般旁敲侧击: “听闻今年东方家有三位子弟入了玄师轩,果然是人中龙凤鹤立鸡群,就不知哪一位能得玄师青睐……?” 东方阙冷呵呵地笑了声,看来早就调查的挺清楚了。 他心知胳膊扭不过大腿,朝中这是势在必得了。 瞿太傅继续试探: “我还听闻,三人里有一位天赋卓越堪称奇才……” 他的目光不住地瞄向三人中穿着竹青色衣衫的少年郎,早听闻东方家的人姿容非凡如鹤立鸡群。明明只见过文字报告,却就是一眼能认出那懒懒靠在栏杆上的少年就是传闻中的东方青冥。 东方阙此时已不再坚持,却还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他,不行。” 瞿太傅正要劝上两句,就听他继续道:“此子太过懒散无状,上不得朝堂。” 瞿太傅闻言再次打量过去—— 桑桑蹲在廊下抱着扫帚也跟着打量过去—— 嗯,是很懒。 整个人靠在栏杆上没长骨头似的,就差给他床铺盖让他就地躺下了。 瞿太傅看了也很难不赞同东方阙的话。 虽然心里不舍,但人家难得松了口,他只要能交差自然不再纠缠,立刻寻觅起新目标。 撇开了东方青冥,他一眼便瞧见旁边神采奕奕的白衣少年郎—— 少年白衣,衣袖和下摆上绣着青翠多彩的孔雀尾羽,如屏绽放。 再看这光彩照人的模样,这飞扬的精气神儿,这个一定可以了! 瞿太傅刚要开口,东方阙就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一口否定—— “他不行。” 怎么又不行? 瞿太傅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在故意找借口敷衍他了。 东方阙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冷淡道:“乱华心高气傲受不得约束,是个目无法纪的。” 他用扇子远远点了点另外一个少年,“硬要挑一个的话,就他吧。” 瞿太傅回想了一下报告所书,这第三个少年,应当是东方狱华了。 再看少年一身鸭卵青极淡极清冷的长衫,即便没有师长在旁也坐得身姿笔挺。 他容貌清秀,比之前两位或许不够显眼,但清秀到了极致连眉宇间都带出一股清正来。 瞿太傅几乎能想象出他穿着国师正服站在祭天台上的模样。 一面感叹东方阙还是有眼光,一面又存着几分犹豫。 “这位小公子果然身有官家之威,只是这名字会不会不太吉利,您看……” 皇家是很在意这种事的,他寻思着若是能给这位小公子改个名字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东方阙依旧只是冷眉冷眼: “我东方家的人,名字便是生来的命运,改不得。” “玄师说的是,我这就去回禀了圣命,未来的栋梁之才就交给玄师了!” 瞿太傅立刻便改了口。 他只要能交了圣命,名字改不改关他什么事? 横竖不用再给这张冷脸赔笑了。 瞿太傅忙不迭地告辞,东方阙不失礼数地恭送了,转身又看了看对面的少年们。 看似都是一般无二的少年,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途。 当走出玄师轩的那一天,将再没有人给他们庇护。从此分道扬镳,各自去直面自己的命运了。 他稍稍低头,想要开口对廊下的人说什么。 身后突然一个声音问他: “怎么是东方狱华?你不是给他卜了卦,往京城去是大凶之地吗?” 荆无孽一身艳艳红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听了多久。 他就这么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东方阙身后,笑嘻嘻地瞧着他。 ——这口嫌体正直的同僚,嘴上说着东方家的子弟不入朝堂,还不是早早就给三个少年都起了卦。 东方阙眉眼肃冷,看着对面: “既是大凶,那便是他的劫,只能自己去渡。其他两个,跟上京连缘分都没有。” 荆无孽啧啧道:“何必这么严厉。” ——自己家的子弟,也能眼看着他跳火坑? 唉,别人家的子弟终究是别人家的事儿。他看个热闹也就罢了,到底是插不上话。 荆无孽摇摇头,探了头往廊下问道:“小丫头,你蹲在这儿干嘛呢?” 桑桑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越发抱紧了怀里的扫帚。 “我,我躲躲雨……” 她没想偷听,真的。 桑桑努力地表现出一脸真诚无辜。 东方阙淡淡瞥了一眼,只道:“下雨就别扫了,该去上课了。” “是,学生这就去!” 桑桑拖着扫帚,迎着那若有似无的沾衣小雨一溜烟地跑了。 …… 烟雨重楼里号称有十万玄术师,但只有极具天赋的少年弟子们才能进得了玄师轩。 是以桑桑走进学堂的时候,满屋子玄界天骄学子一时都静下来,齐齐盯着这个无名无号也看不出丝毫特别之处的女孩子。 桑桑汗颜地搔搔脸颊,来了几天了,依然还不习惯这种注目礼。 可是没办法,谁叫她在这里看着就像个异类呢。 桑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努力地目不斜视一本正经。 偏她的邻座充满“热情”地迎了一句:“呦,扫地的小丫头回来了。” 这声音有点陌生。 桑桑转头才见坐在旁边的并不是她平时见到的邻座。 这人生得一副白玉雕琢的模样,完美的五官,高挑的凤眼,白衣灿灿自带一身光彩逼人的效果。 桑桑没跟他说过话,但也知道他的大名东方乱华。 这个人甫一入学就实在是太高调太显眼了,不认识谁也没法不认识他。 她不想自作多情地认为这人是为了喊她一声“扫地的小丫头”而特地换了座位,所以她转回头去继续目不斜视。 对方却又凑过来,略略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喂,扫地丫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凤目忽闪地眨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东方乱华脸上的笑容满是戏谑,一身高傲仿佛是生来就带着的,莫名的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不友好。 只是这个人长成这副祸乱人心的样子还靠别人那么近,自己没点数吗? 桑桑于是伸手把他的脸推远,在东方乱华炸毛之前提醒一句: “老师来了。” !!! ——竟然、有人、敢推他世间绝伦的脸! 东方乱华内心咆哮着,已经做好准备撸袖子上去手撕扫地小丫头! 可是他不能。 东方阙正步履缓缓走进课堂,他黛青色的长袍上绣着云纹,左胸前暗纹走线若有若无地显出一个隐在云中的玄字。 他一向神情肃穆不苟言笑,周身一股雅正庄重之气,单单只站在那里便让人感受到一股冷冽的压迫感。 满屋学子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肃然寂静不敢开一丝小差。 名镇烟雨重楼的东方阙。 谁知道要有多幸运,才能有在他名下修习的机会。 所以。 东方乱华斜眼瞄向坐在旁边的桑桑—— 这个扫地丫头是怎么混进来的?

    1 人在读07-24 00:05

  • 合欢宗师妹和圣子抱错后

    萌袖|玄幻|连载

    “狸狸,你其实不是我们合欢宗的崽。”谢赐叹息一声。这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开在苏棠梨的耳边,震得她眼前发懵。怎么会呢,她怎么就不是合欢宗的崽了?她从小就知道合欢宗的师兄师姐们都是万人迷,也早 合欢宗师妹和圣子抱错后全文免费阅读_合欢宗师妹和圣子抱错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狸狸,你其实不是我们合欢宗的崽。”谢赐叹息一声。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开在苏棠梨的耳边,震得她眼前发懵。 怎么会呢,她怎么就不是合欢宗的崽了?她从小就知道合欢宗的师兄师姐们都是万人迷,也早早励志成为合欢宗最万人迷的崽,她怎么忽然就不是合欢宗的崽了呢?这是师尊的阴谋诡计吗?这一定是师尊的阴谋诡计吧?是不是想要动摇她的心神,以达到合欢宗考核心态的目的?绝对是想要动摇她的心神吧! “怎么会呢,师尊,我这么好看怎么会不是合欢宗的崽呢?”懵然过后,苏棠梨又理直气壮起来,伸手把耳边散下的发挽回耳后,白皙的手与鸦青色的长发形成清新的碰撞。 面前的小徒弟狸狸跪坐在矮桌前,鸦青色的长发款款及腰,瓷白的小脸精致秀丽,睫羽低垂,眸子偏圆,眼尾略略下垂衬得她无辜至极,一举一动也足以勾人。 就算他谢赐是对容貌苛刻至极的合欢宗宗主,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声长相不合欢宗。 只是,谢赐面色一板,拿起桌案上的卷轴问道:“今年幻境考核,你可知自己为几等?” “下下。”苏棠梨身形一顿,而后板直身子轻描淡写道,“可这与我无关,谁叫幻境里那攻略对象灭了我满门,不捅死他天理难容!” 谢赐嘴角一抽。信了她的邪,要不是他知道这是一款恋爱模拟类幻境,他差点就要被小徒弟一脸的大义凛然给感动住。 “驳回。”谢赐继续拿着卷轴念道,“合欢宗抽查考核现在开始,第一个问题,狸狸,为师身体不舒服怎么办?” 苏棠梨食指轻抚下巴思量了半晌,抬起头,看见谢赐半边陷入黑暗的脸,她一顿,道:“多、多喝热水?” 谢赐:“……” “师尊,虽说我们是修仙者,也不能不注意身子呐,水善利万物而不争①,每一个修仙者都应该每天乖乖喝热水,一是可以温养灵力缓解病痛,二是可以促进灵力循环增强体质,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别的好处。” 越说苏棠梨越觉得这事靠谱,身体愈发板直。 “除了这点,狸狸就没有什么安慰为师的话么?”谢赐眉头微蹙,显得他精致易碎,有种别样的美感,他蛊惑道,“若是为师身体疼痛难忍,就此仙逝,你也要劝我多喝热水?” “自然不是。”苏棠梨乖觉地跪坐着,全然无视谢赐的美貌,一双琉璃玉般的眼眸温柔却坚定,“我会给师尊立碑的。” “……为师谢谢你啊。”谢赐叹气,“狸狸,你就不肯说句温柔安慰的话?” 苏棠梨一听,听话地把语气放的轻柔又婉转,声线如同娇莺轻啭:“我会给师尊立一个全仙门最坚实的碑的。” “临时考核结束,下中。”谢赐倏地收起手里的卷轴,一敲苏棠梨的脑袋,痛心疾首,“你好歹也是我宗精心养了好些年的崽,怎么光学了个皮毛,立碑立碑,就惦记着立碑,好歹给束花吧!” “没都没了,不立碑还能做什么。”苏棠梨双手委屈地抱着脑袋,趴在矮桌上有些懊恼,但转而又倔强地支棱起来,“师尊,我知道我在这个上面没有什么天分,可是假以时日,我定然是可以和师兄师姐一样的。” 谢赐又敲敲苏棠梨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说,先前隔壁符宗那个少年呢?怎么不来找你了?” 苏棠梨沉吟后摇头:“不知。” “狸狸介意我看看你们通讯水镜的记载吗?”谢赐声线幽幽。 苏棠梨翻出来通讯水镜。 谢赐低头看着水镜,水镜里记载着对话: 【符宗少年】:其实,我蛮喜欢你们合欢宗的一个小师妹,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很喜欢。她笑起来很好看,心思也很纯净,就是,就是她好像不太能够明白我的心意,哪怕我天天来找她,她也好像不太明白。 【苏棠梨】:我合欢宗怎么可能会有不明白“喜欢”这种心意的人呢?她是我宗的哪个小师妹呀,我会去帮忙替你转告的。 【符宗少年】:合欢宗的弟子,都能明白这种心意吗? 【苏棠梨】:嗯,对呀! 【符宗少年】:对不住,棠梨,打扰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还是不太甘心,还是想去争取一下! 【苏棠梨】:那你加油。 “有什么问题吗,师尊?”矮桌前的美人疑惑抬头,全然不知有一位纯情少年的心心碎当场。 “问题大了去了。”谢赐都能听见对面少年暗恋梦碎的破裂声了,他低头啧啧,“青淼一族的血脉竟是如此顽固吗?” 苏棠梨:“?” 谢赐看了又看毫无察觉的苏棠梨,最终叹息道:“你果然不是我合欢宗当年认定的崽,而是青淼族命定的圣女。” “圣女?不会和佛门圣子一般需要剃度吧!”苏棠梨微眯眼眸,第一反应便是反手抱着自己及腰的青丝。 “想什么呢,青淼一族与佛门有所不同。”谢赐看着面前的小徒弟,笑道,“青淼族的圣子圣女一般是在其出生当天便由命格推演选定好的,这一点与我选徒的法子倒是相似。多说无益,狸狸,不如同我一同去一趟青淼,亲眼见见。” 苏棠梨扶腰的手一顿,抱错一事居然是真的吗? “师尊,你要把我换回去吗?”苏棠梨偏头看向了别处,如果她有长耳朵的话,此刻大约都耷拉了下来。 谢赐拍了拍苏棠梨的脑袋,安抚道:“别这么担心,我们只是去看看,看看你修为停滞与青淼之间的关系。青淼看待他们的圣子重如看待信仰。换信仰哪里是这么轻易的事情。如今最头疼的不是我们,是青淼。” - 苏棠梨知道中州的人数最多,小时候她常背诵的中州口诀便是:东合欢,西无情,北符箓来南医林。 不过青淼在西南的一处不太知名的敛州,是比妖族在的澧州,魔族在的宣州,佛门在的禅州还要远的地方。 青淼一族常以青兰色、云白色或是雀头色为穿衣主调,发上别羽翼,为了混入青淼族的仪式,苏棠梨与谢赐都是一身青兰云白。 苏棠梨是第一回穿青淼族的衣裳,此刻是新鲜的不得了。 她身上的衣袖为两节袖,是由青色兰色拼接而成的花袖,袖口处有莲花样的暗纹,衣襟处则是云白色的绒边,腰间则依照青淼的规矩,简单地束着青淼的腰带,腰带末端坠下一小簇青色碎玉,脚下则是踩着双前端弯钩如新月的绣鞋。 谢赐则是着青淼的男子装束,只不过身为骚包(x)的合欢宗宗主,谢赐讲究的更多,倘若经过他身旁,都能闻到浮动着的幽香。 “我总觉得我好像见过这些装束。”苏棠梨踢了踢脚上的钩钩鞋。 “青淼一族的血脉真是强大。”谢赐感慨后,领着苏棠梨介绍道,“今日是青淼一族的青濯宴,恰是我们混进去的最好时机。” “混进去?为何我们不能走正门进?”苏棠梨低头看鞋子,旁边却没有任何回应。 再抬头一看,身旁的师尊可不就是很明显地移开了目光。 懂了,怕是又是合欢宗哪个师兄师姐染指到了青淼圣族,结下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梁子。 苏棠梨毕竟是第一回离开中州,看异族的东西怎么都新奇,一时间忍不住左顾右盼,发上的小羽翼也跟着一颤一颤。 也不知道和她抱错的那个女孩子在哪里,听话本子里说,最受宠的小师妹总会被天降小师妹夺走一切……苏棠梨眸光一暗。 “会有人动摇我的地位吗?怎么可能呢,可笑。”苏棠梨轻喃。这种糟糕烂俗的东西怎么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无论是什么人想要取代她,都,绝、对、不、能。苏棠梨危险地眯起眼眸。 “青濯宴乃为青淼一族一年一度的仪式。”谢赐领着苏棠梨顺着赴往青濯宴的人群走着,面上的表情却忽然古怪了起来,“祭台上的圣子,便是当初我选中的合欢宗弟子。” “圣子?”苏棠梨惊愕地抬起头。 她原以为抱错的会是另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是一个…… 祭台上的少年手上捧着青莲,长发依照青淼的惯例简单地束着,发上的羽翼在阳光的照耀下圣洁无暇。他同所有青淼人一般着青,只是赤着足,淌过清水,脚环上的羽翼随着他的走动蜻蜓点水。初如濛濛隐山玉,渐如濯濯出水莲。②光与影与水,波光粼粼之下,整个场面圣洁的如梦似幻。 青淼人一个个上前来,诉说着自己一年的美好祈愿。分明在场的青淼人不少,整个场面却依旧是温柔而安宁。 苏棠梨抬手摸了摸自己发上的羽翼,躲在人群里悄悄望去,真正地对青淼的信仰有了真切的认识。 那倘若这些人知道面前的圣子并非天赐命定呢?苏棠梨低头踢了踢自己脚上的钩钩鞋。 这可真够青淼头疼的。将错就错吧,她是合欢宗的小师妹,才不要当什么圣女,才不要。而且……就算是男孩子也不能取代她合欢宗小师妹的地位。 “青濯宴结束了,走吧,去见见青淼长老。” 苏棠梨敷衍地“嗯”了一声。 临见青淼长老,苏棠梨都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她跟着谢赐走着走着,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钩钩鞋已然是踩进了浅浅的清水里。 而清水的另一边,一个少年赤足立于水中,手捧青莲,墨色的长发顺肩而下,宛如水中晕开一点墨梅。不是方结束了青濯宴的圣子又是谁? 只是苏棠梨现在才可以真正看清楚他的五官轮廓,可以注意到他清澈的眼眸耀着的光如同河岸里的莲灯一般好看,眼尾曳长流光,让人不忍惊扰。 那圣子忽然上前来,激的水里泛起层层涟漪。他站到了苏棠梨的跟前,连带着清甜的莲花香气迎面而来。 苏棠梨呼吸一滞,只见这圣洁中长大的圣子抬起清澈的眼眸:“狸狸是吗?” 他的声线也是如出一辙的清澈,苏棠梨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你真可爱,我喜欢你。”他愉悦地笑起来,眼眸弯弯似月牙。 苏棠梨耳尖一红:@#%&哪有人一见面就表白的!

    1361 人在读09-01 16:20

  • 无限挡刀真的超痛好么

    盐子白|玄幻|连载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到阮念橘的脸上,阮念橘紧闭着眼伸手挡了挡额头,嘴里念叨着,这大别墅的玻璃就是脆,这点阳光都挡不住,真是浪费我好几万软妹币。一阵凉风吹过来,阮念橘浑身打了个冷战,伸着手乱摸,想扯来被 无限挡刀真的超痛好么全文免费阅读_无限挡刀真的超痛好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到阮念橘的脸上,阮念橘紧闭着眼伸手挡了挡额头,嘴里念叨着,这大别墅的玻璃就是脆,这点阳光都挡不住,真是浪费我好几万软妹币。 一阵凉风吹过来,阮念橘浑身打了个冷战,伸着手乱摸,想扯来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谁料到摸来摸去,只摸到粗糙硬邦邦的布料,阮念橘皱眉。 随着风越来越大,模糊状态的阮念橘用力一扯。 “嘶……啦” 麻布撕裂的声音让半睡半醒中的阮念橘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这时太阳刚升起来,周围一些杂草被早晨的风一吹,身上的露珠一个劲儿的抖着,树木也传来了“飒飒”的声音。 阮念橘震惊了,自己不是睡在那300平超级无敌豪华的大别墅,舒舒服服地躺在2米大的软床上么? 她定眼一看,前面再过几米竟然是高高的悬崖边,是谁把她丢到悬崖上的?快点过来让我好好谢谢你全家! 阮念橘想站起来,但越看前面越感觉腿软,没有力气,便把手往后面一按,想把自己撑起来。 “嗯……” 一阵闷声传来。 手部传来温热感。 阮念橘感觉到不对劲了,这里不止自己一个人。 阮念橘低头一看,自己正按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啊啊啊啊,你是谁!”阮念橘立马蹦跳起来,面色苍白。 比她脸色更苍白的是躺在地上的男人,长气短出,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了。 男人依然紧闭着双眼,嘴唇有些发青。 阮念橘见到这一幕,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她无比疑惑时,此地发出一道刺眼的蓝光,一个虚拟显示屏浮现在半空中,还播放出一段文字:“欢迎进入修真界之旅,激活解救反派系统,本系统出于星元世纪,随机抽取一名幸运儿体验测试,请根据自己能力选择挑战难度,难度越高,人生更辉煌!” 显示屏列出四个选项,简易,偏难,困难,S级。 “见鬼了……怎么还有这么老掉牙的广告语。” 阮念橘一脸茫然的望着显示屏。 “请5秒内尽快选择。”系统弹出一段文字。 显示屏的选项当中出现一个倒计时。 正当阮念橘反应过来,手指要往简易方向点去,显示屏黑屏了! 阮念橘以为这一切是自己眼花了时,系统又滚出一段文字:宿主放弃选择,默认S级,任务开启。 我什么时候放弃选择了?! 前面是万丈悬崖,身侧又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还有自己身上奇奇怪怪的古装,再加上眼前这个奇怪的显示屏,阮念橘泪目了,她的世界怎么变成了这样。 阮念橘深呼吸缓了缓心情,发现系统屏幕可以用意念控制,她找到了一个“简介”,她点击查看后,总算是知道自己穿到了一个修真世界了,这里分为魔修,仙修,散修,可谓是三足鼎立,互相看彼此不顺眼,长时间休养生息,小部分时间打打杀杀,切磋一下进行内部人员升级优化。 但是除了这个,就没有找到其他的剧本剧透了。 看这地上男人一身的麻布,倒像是个寻常百姓,也不知是敌是友。 阮念橘走过去仔细一看,这地上的男人,苍白的脸色开始浮现病态的红晕,发青的嘴唇已经开始干裂,好一会才感受到他的呼吸声,这不会是要死了吧。 这时,男人的头上显示出一段选项:是否救助该男子? 非亲非故的,阮念橘想点“否。” 但是她一低头,偏偏对上了该男子那张精致俊美的脸。 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阮念橘点了“是。” 系统发出提示:宿主人美心好,积分加10。 阮念橘还在想积分有什么用时,系统又提示:宿主需要找到十块灵石,兑换以下药丸。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是你的系统也不行。 灵石是什么?阮念橘心中不解。 阮念橘翻了翻系统关于物品的介绍。 原来是会发光冒着仙气的石头,修真界的行走货币。 阮念橘摸了一下身上,没有找到系统提示的灵石。 没想到自己来到修真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自己没钱,别人也没钱吗? 阮念橘将目光放在该男子身上。 但阮念橘瞧着这男人穿着极为朴素,虽样貌长得极好,但也不像是能拿出十块灵石的男人。 自己身上穿的可是上等的丝绸,自己都没有,他怎么能有! 但阮念橘还是往他身上一模,竟然还真的从他怀里发现了十块灵石,诧异的同时不禁在想,这个系统不会是正好看出他有十块灵石,看人下菜的吧? 阮念橘点击“上交”按钮,手里的灵石便凭空消失了。 接下来便是挑选药丸的时候,共有三种药丸:元气丸、补气丸、益气丸。 元气丸:恢复所有修为,元气。 补气丸:恢复一半修为,元气。 益气丸:恢复所有元气,修为完全恢复需30天。 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肯定不能让他直接满血复活。 阮念橘选择了益气丸。 下一秒,阮念橘手上出现一粒清香的药丸,阮念橘将药丸放到男人的嘴边。 这时,她才发现没有水。 这荒山野岭,自己上哪给他找水? 正当阮念橘皱眉时,那药丸竟然散发出淡青的光芒,化成一条条青光线,将他缠绕包裹成一团,待光芒褪去后,那男人的脸色已经变得与常人无异,唇色也变得红润。 阮念橘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便冷静下来,这毕竟是修真界,不能用常人思维来理解。 本以为这个男人会很快醒来,没想到等了好一会,还是在沉睡中。 阮念橘从半蹲的状态站起来,用脚踢了踢他的腿。 阮念橘倒是希望自己救了个重量级人物,在这个世界无忧无虑的完成任务,获得一次回到原世界的机会。 百无聊赖的阮念橘便仔细打量起这个自己来到修真界第一个见到的男人。 粗糙的麻布,可见生活不富裕,地位不高。 姣好的容颜,可见不为生活妥协,委身于强权富贵。 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长得俊俏也不是不可以被女强者纳入后宫。 阮念橘在自由发挥自己想象,还想再看一眼他的长相时,却对上一双寒意十足的眼睛。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晦气,早知道不救了,白瞎了她的好心肠! 不能怂,不能怂。 阮念橘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往后退了几步,佯装镇定道:“公子别误会,小女子无意冒犯,只因见你昏迷不醒,特地帮你疗伤。” 见该男子不说话,阮念橘顿了顿又说道:“刚才,小女子也是担心会有野兽围殴,所以才会离你如此之近,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本姑娘好心好意的救你,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 阮念橘冷汗直冒,她说了这么一大堆,就差把别杀我挂在嘴上了,毕竟他刚刚煞气外露,属实有些可怕。 阮念橘的胡言乱语加上贪生怕死的模样,让刚醒的沈独酌眼中泛起一丝冷意,天玄宗的弟子不仅喜欢趁你病要你命,还喜欢谎话连篇,真不知羞耻。 明明就是她趁自己重伤之际暗中偷袭,他拼尽最后一口气才将她击倒,怎么又变成了她好心救他! 难道是那一掌没有将她杀死,而且将她拍傻了? 想到这里,沈独酌的内心有些复杂,他刚醒的时候发现身体确实没有了大碍,但却聚不起大部分修为,不然在他醒来那刻,早就一掌将她拍死。 现在想想她说的话,应该也不全是假的,莫非她真的救了自己?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药,确实药效惊人,需要修养半年才能恢复的元气,而在他醒来时,就已经感觉完全恢复,身体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阮念橘见他的脸色逐渐好转,也不似刚刚那番阴沉,便露出标准的微笑,乖巧的站立着,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就算要被干掉,也要死个明白吧! “你不知道我是谁?” 沈独酌用手将凌乱的发丝整理束在身后,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我只知道你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念橘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阮念橘摇摇头,似乎不谙世事的少女,说道:“小女子不知。” 天玄宗出了名的蛮横任性的阮家二小姐,眼下变得这般低眉顺眼。 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 沈独酌有意试探她一番,眼神流露出一丝真情,说道:“我是你丈夫。” 阮念橘听到这个回答,怀疑自己听错了,嘴半张开着,磕磕碰碰地说:“你说什么?” 什么丈夫?荒山野岭就他们两个人,不会真的是丈夫吧。 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是被吃干抹净了?! 阮念橘内心疯狂躁动。 阮念橘的表现让沈独酌颇为不解,自己平白无故讲这话玷污她的清誉,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隐忍或暴跳如雷,究竟意义何为? 于是,沈独酌接着表现出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吾乃你丈夫,这次听清了么?” 虽然沈独酌的大部分修为现在都还没恢复好,但是对付一个天玄宗小弟子,还是能够保命的,倒是也不怕阮念橘重伤到他。 他倒是看看,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杀他又救他,真是自相矛盾的女人。 听清了听清了,怎么办,一穿过来就被赖上了?

    1 人在读06-25 05:35

  • 失忆后在修罗场做端水大师

    三杯拿铁|玄幻|连载

    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好像脑子里有个电钻在钻似的。冷幺幺在脑中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张开了眼。入眼竟是一块青碧色的帷帐,四角垂着香囊,帐子上挂着层层叠叠的彩色流苏和璎珞。她还在半睡半醒之 失忆后在修罗场做端水大师全文免费阅读_失忆后在修罗场做端水大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好像脑子里有个电钻在钻似的。 冷幺幺在脑中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张开了眼。 入眼竟是一块青碧色的帷帐,四角垂着香囊,帐子上挂着层层叠叠的彩色流苏和璎珞。 她还在半睡半醒之间,没发觉不对,只是心里在想:怎么记得宿舍的天花板是白色的来着?什么时候被涂成这颜色了?说起来这个月的买的耗材什么时候到啊…… 胡思乱想着,冷幺幺又闭上了眼,抬起手,重重揉了揉太阳穴。 耳边忽然有断断续续、十分急促的湿热的呼吸传来,间或夹杂着难受的呓语声。 脑中有一根绳遽然绷紧,她猛地睁开了眼。 冷幺幺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呼吸一瞬间就屏住了,僵硬的脖子缓缓的朝枕头的右侧转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妖异美丽的面庞,皮肤白皙如羊脂白玉,眼尾却抹上了两道绯红,眉头微微蹙着,正紧闭着双眼,发出难受的喘.息。 ——她这是,还在做梦? 冷幺幺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缓缓的、慢慢的,又眨了一下眼。 再睁开之后,眼前的人并没有消失,面容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脸,灼热的吓人。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沿着这美丽至极的面庞逐渐往下——雪白的中衣凌乱的堆在他身上,简直没眼看,说是穿在身上都侮辱了“穿”这个字,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的挂在肩膀上。 再往下,则是他裸露出来的修长的脖子和线条分明的锁骨,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其上。 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如果这是罗老师的法制节目的话,那她就是张三…… 不不不不!快醒过来! 冷幺幺咬咬牙,又闭上了双眼。 是在做梦吧?这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她太累了,闭上眼就好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可身畔的人却察觉到了动静,开始慢慢苏醒过来。 炙热滚烫的身躯稍稍一动,长臂一展,少年整个上半身都朝她压了过来,修长有力的手臂也环上了她的肩膀,顺势将脸埋入她的肩窝。 “幺幺……” 滚烫的气息瞬间吹入她的脖子深处。 这下子再也没法骗自己了。 冷幺幺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她这会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抬起手一把就重重推开那人,坐起身来:“……你!” 但她没注意到自己是睡在床沿的,起身的动作太大,一下子就翻下了床,重重的栽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巨响。 “哎哟……” 她的痛呼彻底惊醒了床上还半梦半醒的少年, 少年忙忙坐起身来,白绸中衣滑落,露出他半边白玉似的胸膛,他拢也顾不得拢,只想着伸手来拉冷幺幺。 “怎么样,摔疼了吗?” 朝元念初伸出来的手,有力白皙,五指修长,任谁看了都得赞叹一声,可沿着这手向上去,就能发现那本来应该无暇的手腕上,却缀着一圈极为刺眼的红色淤痕。 实在不得不让人痛斥一声,到底是怎么样残忍的人,竟然忍心在这样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了如此痕迹。 冷幺幺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的重重拍在胸膛中。 她顾不得回答少年,整个人都清醒了,她立刻转头环顾。 ——周围一片古色古香,韵味十足,绝不可能是冷幺幺那个简单的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的宿舍! ——她,这是…… ——穿了?! 少年见着冷幺幺也不说话,就坐在地上发呆,心头焦急,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刻掀被下床,双臂一展,就将冷幺幺稳稳的抱在怀中,转身轻轻的放回了塌上。 冷幺幺的脑子还在我是不是真的穿了上纠结,也没动作,任由少年施为。 少年的动作极为熟练,看起来倒像是经常做惯了这些似的。 他探手摸了摸冷幺幺赤.裸的双足,粉白柔嫩,一点儿也无走路磨出来的茧子,足弓优美,脚后跟透出一点点红润的粉色,十指皆涂着鲜红的蔻丹。 可此刻却凉的沁人。 少年的手轻轻划过脚背,掠过鲜红的蔻丹时,指尖稍稍一顿,在那处停了一息后,手指才不舍离开,转而小心的捂住冷幺幺的足心。 他喉头不动声色的上下滑动,仔细的将冷幺幺的双脚放入自己还敞开的衣襟中。 这双足实在太冰了,少年被冻的没忍住抖了一抖,却立刻克制住了,声音中带上了难以掩饰的心疼:“喝了这么多药,身体却还是这样弱,是不是该让王大夫换个方子了。” 直到脚底传来暖意,冷幺幺才终于回过了神,她抬眸一看,就看着妖冶美丽的少年低着头,正小心拢着衣襟,将她的足放置在赤.裸的胸膛上捂着,两只通红的耳朵在黑发中若隐若现。 足底的炙热暖意瞬间抵达她的大脑,冰与火之间,尤为刺激。 ——这是在做什么?! 太犯规了吧这个?! 冷幺幺猛的收腿,立刻就想逃开,但少年身形看着单薄,手上的力量却不容小觑,她的双腿竟然纹丝不动。 动作又不敢太大,因为冷幺幺发现自己身上也就一件雪白的中衣,再里面就什么都没穿了,如果挣扎太厉害…… 现在就这样小幅度的动作,小腿至膝盖这一截已然全部露了出来了。 少年感受到那股挣脱的力量,抬起头来,墨绿色的眸子凝在冷幺幺脸上,双手还不忘安抚般的拍了拍冷幺幺的脚背:“我不冷的,小姐别担心。” ——他以为自己怕凉着他! “不是……你这……你松开我!”冷幺幺急的面红耳赤的,一大早醒过来就这么刺激,谁能受得了啊! 少年却朝她笑的温柔极了:“我真的没事的。” 冷幺幺索性也不在这拉锯上面浪费时间了,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开了口:“你是谁?这里……又是哪儿?” 她确定自己是穿了。 那这个少年是谁,是原身的老公吗?但是他为什么又口称小姐? 听了这话,方才还能有条不紊处理一切事情的少年,面色迅速就苍白了下去。 他抬头仔仔细细的望着冷幺幺,却发现现在这双眼眸中只剩下了全然的好奇和试探:“您……在说什么?我是霍修啊。” 那双妖冶的眸子一下子就盈满了忐忑。 冷幺幺默念一声罪过,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不记得你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若说方才霍修还带着些许半睡半醒的恍惚,现在则是完全清醒了。 他站起身来,连衣服也顾不得整理,长腿一迈,就跨出了房门:“我去请王大夫来。” 见他离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冷幺幺反而镇定了下来。 她起身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面镜子,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镜子中忠实的映照出了她现在的模样,和冷幺幺原本十六岁的时候竟然七八成像。 因为现在镜中的少女没有因为熬夜啃书留下的黑眼圈,也没有因为实验跑不出数据而劳碌的疲态。 一身天水碧色的寝衣,松松的罩在身上。杏眼明亮,娇俏可爱,但鼻梁挺直,又添了几许英气,墨发如云,一直垂落至膝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朝气蓬勃。 只是现在脸颊稍显苍白,损了几分颜色。 这下子冷幺幺可以确定,自己肯定是穿越了。 只是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的,她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 对了,刚才那个少年叫她“小姐”?那这个身份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什么的吧? 冷幺幺又在房中转了一圈,百无聊赖的坐了下来。 那个少年出去叫个医生,怎么花这长的时间? 而且,少年刚刚说自己叫霍修…… 冷幺幺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但她仔细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干脆也就不想了。 又等了好一会,久的冷幺幺都忍不住要推门出去找人了,霍修才拉着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进来了。 “您快给瞧瞧,小姐昨夜体内仙力紊乱,肆烈暴走,恐是伤了身子。” 白胡子老头颤颤巍巍的,被少年一路拉着疾行,早已支撑不住,才刚一入房间,就立刻甩脱桎梏,双手撑膝,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冷幺幺乖巧的坐在床沿,耳中又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仙力? ——哦,她懂,仙侠世界嘛!

    14 人在读10-14 16:58

  • 我真是被送上来的

    麦田雪人|玄幻|连载

    常无忧惆怅地叹了口气。窗外,她的大姐正在御气,二哥正在练剑,三哥身围也氤氲出了灵气。甚至还在襁褓中的幼弟,也被看出有灵脉。全家,只有常无忧一人,是个凡人。虽然,这么些年来,她已经认了命 我真是被送上来的全文免费阅读_我真是被送上来的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常无忧惆怅地叹了口气。 窗外,她的大姐正在御气,二哥正在练剑,三哥身围也氤氲出了灵气。 甚至还在襁褓中的幼弟,也被看出有灵脉。 全家,只有常无忧一人,是个凡人。 虽然,这么些年来,她已经认了命,但看到家人驾驭灵气,仍然心有向往。 她不明白,如果她得到了重生机会,从现代社会到了修仙界后,却不能修仙,那她来这一趟,到底有何意义? 她认了命,但心不甘。 心不甘,便想知道得更多,说不定能逆天找到凡人修仙的法子来。 母亲叫了她:“无忧,来吃饭了!” 她应了声,把书合上,便从房里跑了出去。 出门时,她也把门好好锁上,这间房,全家只有她能进。 正房里已经有了些饭菜的香味。 常无忧深吸一口气,心里涌出了一些满足来。 虽然有辟谷丹,但那是为了修者准备的。她作为凡人,吃多了辟谷丹,肠胃可能耐不住,所以最好还是吃凡人的饭菜。 母亲专门为了她在家中开垦了菜田。 父亲已经是金丹期的修者,能够看出灵脉。 每个孩子出生时,父亲都会仔细检查。 太常剑派,第一次有后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对家里的这个唯一的小凡人,家人倾注了所有的爱。 母亲种了菜田,二哥养了牲畜。 这都是专门给常无忧的。 也许是此地灵气充裕,长出来的果蔬和牲畜都不同寻常,常无忧记忆力颇好,过目不忘。 她的过目不忘,刚好能用来看家中的三千典。 太常剑派,也曾是个大门派。 在曾经的仙魔大战中,很多门派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战前把自己门派的功法,还有一些收缴来的魔教禁术,托付给了常家老祖保存。 其中,也有些修者写的杂记。 零零散散,汇成了三千典籍。 这些书被保存得极好。 仙魔大战后,魔教全灭,修仙界的大能也陨灭无数。 三千典就这样被保存在常家。 这些书,是禁阅的。 常家不管是兴盛时,还是现在落魄了,都秉持了老祖的训言,不曾把书给任何人看。 但常无忧实在想看。 她想找找,这些书里,有没有她的一线生机。 她的父亲母亲被她闹了几次,终于同意了。但也让她在祖宗的碑前发了誓,绝不将书里的东西讲给外人。 父母还是心疼这个女儿,既然命定她是个凡人,那就快活点过。 当爹母亲的,能给她的,都给了。 这些书的内容,常无忧可不敢讲给外人。 甚至,她都不敢讲给大姐二哥,毕竟,他们练着家中的太常剑法,要是听她说了些魔教的东西,心神不宁就坏了。 饭时,家人都坐在一起,陪着她。 虽然修仙之人都不用吃饭,但吃上一顿也无妨。 二哥性格跳脱,刚喝了口茶,就问妹妹:“无忧,今天在看什么书?” 常无忧看了看父亲的脸色,才答了话:“听霜枪法。” “呦,”二哥感叹一声:“这个我之前听说,很厉害,也很刁钻。” 接下来,二哥就没问下去了。 魔修的功法,练起来,进益很快,但也极容易出问题。 后期,大部分魔修都会灵气攻心,失去神智。 二哥才不敢听呢。 常无忧吃完了一碗汤,看了眼襁褓里的幼弟,有些失落。 一家人都能修仙,能拥有远远长于凡人的寿命。 但常无忧,若无意外,会逝在父母之前。 这个哪一个父母都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们做不到看着孩子比他们更早生出白发,成了耄耋老人。 所以,他们耗费心神,为女儿购置了延缓寿命的丹药。 这丹药能使她生长缓慢,两年才能长出一年的岁数来。 其实还有更好的丹药,比如长生丹。但此丹贵重,炼丹材料难寻。 而太常剑派,算不得什么名门,没什么大能力。 只能让常无忧多活一年是一年,还有那么些时间,还能想想办法。 常无忧已经十四岁了,但长得还是七岁的模样。 再过几年,幼弟都要看起来比她年长了。 还在襁褓中的幼弟,眼巴巴地看着姐姐吃东西。 常无忧看着他可怜,掰了块饼,放到了他手里。 幼弟还没有牙,两只小手拿着饼子,含在嘴里,努力用牙床蹭。 常无忧被他逗得笑起来。 母亲在身边喝茶,看着他们姐弟俩,忍不住说她:“你自己吃,别管他。” 然后,父母亲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昨日里,又有人来了,”爹说:“我们这儿藏书的事,很多人知道,但规矩大家也知道。” “若是一些杂记,或者失传的修仙功法,自然可以借阅两天,但这些书早已被抄录得到处都是。” “那人一来,就说要进我们的典籍阁。”爹满脸凝重:“我客客气气说了规矩,那人竟然拿了珍贵的灵器要送我,还说还有其他的能送我。” 母亲摇头:“那也不行啊。” 但今年,已经是第四次有人要求进典籍阁了。 “心乱了啊。”爹小声说:“修仙界百余年无人成仙,也许是有人想试试别的法子了。” 但不管那些人怎么想,但他们常家的规矩,明明白白,有些书,就是不能借的! 孩子们听着父母说话。 忽然,母亲侧耳:“外面是不是有人来了?” 大姐有些厌烦了:“是不是还是那些人,不是说了不借吗……” 然后,爹起了身:“我去看看。” 大姐也站起身:“我跟爹一起去。” 父女两人出了门。 常无忧已经喝了粥,看幼弟非常努力地啃饼子,饼子却没有变小一点。 她心疼起来,想给他些别的吃吃,就先把幼弟手里的饼子拿了出来。 小婴儿原本吃得正欢畅,但忽然手里的东西没了,他一愣,便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 小婴儿把自己哭得满脸通红,母亲生了很多孩子,对这些孩子照料就没那么用心。 听到小儿子哭得嘹亮,母亲知道没事,也就不想去哄。 三哥在旁边喝了口茶,看了弟弟妹妹一眼,摇了摇头,觉得他们幼稚。 但弟弟太吵了,三哥好脾气,不想让母亲烦心,就轻门熟路把幼弟抱起来。 三哥开玩笑:“小弟啊,你可要记得,这个家就我对你好啊。” “以后长大了,得听哥哥的话啊。” 幼弟一会儿就缓了过来,啊啊地叫着,指着外面,想去看看花,三哥抱着他去了院中。 屋中,现在就剩了常无忧和母亲,还有她二哥。 母亲想着事:“今年,我们得出去一趟。你的丹药材料难寻……” 常无忧吃的延年丹药,一粒能用五年,但材料珍贵,也得提前准备起来了。 忽然,饭桌晃动了下,二哥霍然起身:“有杀气!” 母亲面色严肃,急忙想往外走。 忽然,母亲顿住脚步,就落下泪来:“快逃。” 她说:“你爹寄在我这里的一脉生机没了……” “你爹死了啊。” 常无忧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 她脑中浑浑噩噩,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刚一家人还开开心心,爹和大姐出了门,就没了命。 她恍恍惚惚想往外走:“我去找爹……” 外面的声音大了起来。 但母亲拦住了一对儿女:“你们逃,我去找他们。” 母亲满眼的泪:“逃啊!” 母亲急速在地上画了传送阵:“这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那里安全。” 然后,她把一对儿女往传送阵里推。 二哥想往外冲:“我去找爹,我去找姐姐,我得护着弟弟!” 但母亲已经念起了口诀。 一阵亮光,两人仍然站在传送阵里,没有被送走。 母亲一下子明白了,面色如灰:“这是要杀了我们全家。” 常无忧明白了,她轻声说:“缚灵阵。” 她家的周围已经被布下了阵法,这阵法缚住了修行之人,牵扯他们身体里的灵气,让他们无法离开。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弟弟的哭声响起来。 二哥明白自己和母亲都逃不了了。 他回头看了眼小妹:“好好活下去。” 然后,他头也不回往外跑。 母亲的手脚直颤,对着传送阵的小女儿,再次念起了口诀。 常无忧被母亲按在传送阵里无法动弹。 她望向门外,看到了三哥抱着幼弟,被一个蒙面的人迎面砍中,幼弟小小的身子断成了两截。 常无忧跪在地上,眼前朦胧,她的心被撕扯成了碎片,发出了无望的嘶吼:“啊!” 暗光亮起的一瞬,常无忧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身后闪过了一个人影,挥起了刀…… 再睁开眼睛时,常无忧站在一个小巷里。 她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茫然无物。 很久之后,她终于眨动了一下眼睛,落下了泪来。 她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她并不关心。 只觉得脑中茫茫然。 身周有些寒冷,没有了父亲时常为她撑起的护体罩,有些灰尘飞到了她脸上。 常无忧慢慢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 “爹,”她恍恍惚惚,轻声喃喃:“娘,你们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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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仙山上有个学生会

    别放花椒|玄幻|连载

    菁华会,赚钱好,吃穿用度没烦恼。道友,缺钱吗,缺钱就来参加菁华会啊!根据鹿蹊山前十年大数据统计,凡是入会者,赚钱渠道比普通弟子的两倍还要多,修为提升速度也至少比入会前提高三成。什么,你家境殷实 仙山上有个学生会全文免费阅读_仙山上有个学生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菁华会,赚钱好,吃穿用度没烦恼。 道友,缺钱吗,缺钱就来参加菁华会啊!根据鹿蹊山前十年大数据统计,凡是入会者,赚钱渠道比普通弟子的两倍还要多,修为提升速度也至少比入会前提高三成。 什么,你家境殷实修为高深,就是缺个对象? 那当我没说,咱们菁华会光棍也多,您行行好去别的地方吧,就别来提高我们的单身率了。 …… 崔椋坐在菁华会的门槛上,抱着自己的小包袱等活。 周围鹿蹊山弟子来来往往,却没有人看她,仿佛这个穿得灰扑扑的女修只是被顺手放在门口的一袋垃圾,等一会就会有人拎走扔掉。 “晒死了,李秋荼怎么还不来。”崔椋从包袱里掏出小镜子,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又把它塞了回去,萎靡地靠在一旁。 如果她没有穿越的话,现在应该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惬意地摸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晒成一条咸鱼。 别人穿越锦衣玉食小姐公主,娇妻嘤嘤打脸女配,而她,穿越前是打工人,穿越后是打工修仙人。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崔椋还是一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婴儿,被好心的崔家夫妇抱回家养大,吃穿不愁还不用干活,好不惬意。 没想到,在她十一岁那年,崔家被灭门了。 本来以为可以舒舒服服在家躺到老死的崔椋只好背上她的小包袱,带着弟弟和崔家曾经的护卫封遂前往鹿蹊山拜师学艺,以求稳定的住所和食品安全达标的一日三餐。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在仙山上呆了八年了。 崔椋昏昏欲睡地打了个哈欠,突然头顶一片阴影笼下。 “早就跟你说过了,别在咱们菁华会门口坐着,影响会容会貌。”一个粉衣圆脸的姑娘弯着腰看她,顺便把一袋东西推到她的怀里:“喏,我们去山下聚餐吃剩的糕点,都打包好了,拿去吃吧。” 崔椋捧着糕点和自己的包袱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李堂主,今天有活吗?” 粉衣姑娘拿着牙签剔了剔牙,很是看不起她:“合着你在这儿坐着就是为了这个啊……咱们这是菁华会,又不是码头,哪儿来那么多活给你干。” 鹿蹊山的菁华会是仙山弟子自治机构,主要职能是协助和维持仙山的管理,包含文艺部,创新创业部,外宣部等多个部门,类似大学中的学生会,而李秋荼则是菁华会中弘彰堂的堂主,放在现代就是学生会外宣部的部长。 虽说菁华会的运营方式跟学生会很像,但菁华会的权利范围更广,不止与仙山弟子有关,也与仙山上层管理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此,仙山专门为它开辟了一个会内成员的办公场所,方便菁华会日常运转。 崔椋就隶属于弘彰堂,作为一个外宣部的成员,她的主要职能就是对外宣传仙山光辉伟大的形象,顺便在每年招生季帮忙发发传单。 当然,这些任务都是有偿的。 “有空多去修炼,别一天天光想着赚钱。”李秋荼斜瞥了一眼崔椋袖口歪歪扭扭的纹样,轻哼了一声:“这长春花是你自己绣的?太俗,跟你还挺配。” 说完这些,她跨过门槛头也不回地朝里走去,只留着崔椋孤零零一个人在门口坐着,抱着一个打满补丁的包袱和一个散发着香甜气息的食盒。 虽然被冷嘲热讽了一番,但崔椋丝毫没放在心上。 像李秋荼这种吃穿住行全都免费的内门弟子当然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而她不一样,她和封遂得花钱吃饭,身后还跟着一个拖油瓶弟弟。 说是上山修仙,但是她对打打杀杀、劫富济贫一点兴趣都没有,修炼一事唯一对她有吸引力的就是长生。 既然来了仙侠世界,那不体会体会当地的神奇灵药可说不过去。 崔椋每日在菁华会努力打工赚钱,除了维持日常生活开支之外,还得给自己和封遂买驻颜丹吃。 至于为什么封遂也有份,那当然是因为驻颜丹买五赠五,并且还需要在保质期内服用。为了不浪费,封遂只能跟着她一起芳容永驻。 明明在鹿蹊山上有很多不同的赚钱途径,但她一没什么天赋,二没什么本金,养灵兽卖钱什么的都是奢望,更别说炼丹炼器之高水平高要求的工种。 所以哪怕弘彰堂堂主每次见到她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崔椋也依旧厚着脸皮每日堵她,就为了能多攒点灵石。 “没事,再熬几年堂主就换届了,希望下一任堂主不爱翻白眼。”崔椋自言自语地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裤子,正好看到一个跟她一样穿得灰扑扑的高大青年朝她走来。 青年肩宽腿长,目若寒星,身着一身劲装,背上负着一把长刀,赤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气喘吁吁,一看就是急忙赶过来的,手上还提着一兜子沉甸甸的东西。 “封遂,你那边的活这么快就干完了?”崔椋接过他递来的灵石,仔细数了数,欣慰地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真能赚。” 不过两天就赚了这么多灵石,下山出任务虽说比较辛苦,但收益却也是实打实的好。 小心翼翼地把灵石装进储物袋里,崔椋有些意动:“要不是我太废,我也跟你下山去赚钱了。” 封遂平日里便少言寡语,听了这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便落在了崔椋袖口的长春花上。 他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李秋荼说的话。 虽然这朵长春花绣的歪歪扭扭,但是他却觉得很有崔椋的个人特色,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看。”他说道,声音硬邦邦的,脸上毫无表情,看着一点都不真诚:“我觉得不俗。” 崔椋:……不愿意夸就别夸了,我又没逼你。 封遂曾经是崔家的护卫,自从崔家被灭门后便跟着崔椋一起上了仙山。他不是菁华会的成员,因为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平日里都是去山门接些小活,下山杀杀小妖什么的,赚点灵石补贴家用。 即便没什么修炼的天赋,但是封遂拳脚功夫还不错,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被破格录取,成为鹿蹊山外门弟子。 崔椋看了一眼封遂背上已经生锈的长刀,颇为善解人意地掏出几块灵石递给他:“拿去找山下铁匠铺的人重新给你打一把刀吧,别跟我客气。” 封遂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白嫩掌心,轻轻地摇了摇头。 刚上鹿蹊山时,他曾经花三块灵石买了一把又破又烂的二手刀,专门在出任务时防身用。 “武器这种东西能用就行,既然没断就没必要换新的。” 对他来说,在仙山上只要能吃饭、有的住就足够了,其他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崔椋见他不接,便心满意足地把灵石放回储物袋,面上还一副可惜的样子。 她拿出传讯玉佩看了看时间,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这传讯玉佩设计得跟手机似的,刚来这里的时候她还以为只能靠太阳的方位来辨别时间呢。不得不说,这里发展的还挺先进。 这马上就快到食堂开饭的点儿了,崔子息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崔椋挠了挠头:“我弟呢,他是不是在上课?” 封遂掏出传讯玉佩翻了翻和崔子息的聊天记录,给了个肯定的回复:“离下课还有半个时辰。” 崔子息跟着崔椋和封遂一起上山,却因为天资较好,成为了他们三个中唯一的内门弟子,可谓是崔家之光。 内门弟子平日里上课时间比外门弟子更长,学习任务也更重,在崔椋的眼里就是赚钱的机会更少了。 崔椋把手伸进储物袋里边掏了掏,摸着热乎乎的灵石,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富有:“那你给他发个消息,咱们先去山下集市上逛逛,等他下课了再一起去飨间斋吃饭。” 封遂什么也没说,却很听话地拿出传讯玉佩发消息。 菁华会前人来人往,他们两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站在大门口,看着很是扎眼,但是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这两个穷得叮当响的外门弟子在这儿碰头,十有八九是在商量怎么赚钱,要么就是在商量怎么花钱。 同样的场景,在崔椋他们上仙山之后,几乎隔几天就要上演一遍。 只不过,之前他们的衣服都有颜色,八年之后却都掉色掉得统一且彻底。 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封遂淡定地往下扯了扯短了一截的袖子,低声朝崔椋询问道:“小姐,要不等会咱俩去集市上买几件衣服吧。” 崔椋看了看自己接了好几节不同颜色布料的裤脚,又围着封遂绕了一圈:“我看这还能穿啊,哪儿又短了,我也给你接一节。” 想到崔椋蹩脚的针线功夫,封遂闭上了嘴。 突然觉得袖子短点儿也挺好的,起码凉快。 崔椋带着他一路下了鹿蹊山,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对了,刚刚忘了提醒你,没事别叫我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呢。” “小姐就是小姐,就算只能辛辛苦苦干活却总是赚不到钱,那也还是小姐。”封遂不知道“奇怪的PLAY”是什么,便只能选择性忽略。 “没事老提我赚不到钱这件事干嘛……算了,随便你怎么叫吧,反正别让别人听到就行。”崔椋懒得跟他绕,便没再多说。 听说山脚的奚侠镇最近有些不太平,有好几户人家都被偷了东西,她这回去镇上可得注意一点,哪怕把封遂给弄丢了,她储物袋里的钱也不能丢。 “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防万一,崔椋一边把储物袋和自己的裤腰带牢牢绑在一起,一边给封遂安排走位。 “等会儿要是有人偷东西,你就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她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枝来回比划:“反正一定要保护好咱们的财产,千万别让人偷了。” 封遂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觉得好像要下雨了。

    1 人在读08-17 08:27

  • 快穿女配绝地求生

    拈花无裳|玄幻|连载

    宁天大陆“快!她在那边!”一道灰色身影从茂密的丛林中快速地划过,娇小的身影在树木之中不停地跳跃飞奔着!“这小东西倒是挺能跑的!”一行御剑飞行的修仙者们跟在这道身影之后,其中一人忍不住低 快穿女配绝地求生全文免费阅读_快穿女配绝地求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宁天大陆 “快!她在那边!” 一道灰色身影从茂密的丛林中快速地划过,娇小的身影在树木之中不停地跳跃飞奔着! “这小东西倒是挺能跑的!” 一行御剑飞行的修仙者们跟在这道身影之后,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也不免如此想着,实在是这妖人血脉才不过出生十天时间而已,怎么就能在他们一众御剑飞行的筑基期修仙者们的眼皮子底下都跑得那么快呢?而且追了对方整整三天了,都还没追上,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跑了这么长时间,对方就不累吗? 累是当然累的,刘芳不停地奔跑着,小小的猫嘴微微张开,不停地喘着粗气。 她才刚进任务世界十天,身体都还没完全适应就遭遇到了一群修仙者对他们一家进行追杀。 诞下她和其他兄弟姐妹的母亲是一只纯色的黑色猫妖,对方为了掩护他们离开,硬生生地自爆了,这才阻挡住这些人对他们的追杀。可刘芳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不见得就能活下来,而现在,她能保住的就只有自己了。 这三天里,她不停地跑,逃跑的过程之中还要躲闪他们时不时丢过来的各种法术攻击,其实刘芳巴掌大的身体上已经满是伤痕了,幸运的是,这些伤痕似乎在她全力奔跑的过程之中并没有渗出血迹来。 可现在,她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刘芳脚下一滑,身体微微一歪便从树干上向下掉落! 刘芳心下一凛,瞬间做出反应,赶紧调整身体,一个翻身,让自己稳稳地落在了下方的树干上,随后又是一跃,再次跳上了前面的树干上,再次保住了之前的速度继续疾驰着。 可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要不行了,眼前不停冒着金星,头也越来越昏沉,甚至是四肢也渐渐有些疲软! 她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距离她越来越近了! 完了,她这次任务要彻底失败了! 就在刘芳以为自己要被后面的人追上时,突然听到身后的人道,“不好!前面是凌天宗的后山!我们不能再继续往前了!” 刘芳眼睛一亮,赶紧向前跳跃了几下,随后一个闪身,将自己藏在了一棵茂密的树木之中,转身透过枝叶的遮掩,观察着那些追着她不放的修仙者们。 只见他们都纷纷御剑停下,领头的蓝衣青年道,“无妨,我们绕道去凌天宗正门,递上拜帖,说明来意,相信凌天宗的弟子们一定会协助我们将这妖人血脉给铲除掉。” “大师兄说的对,我们这就绕道去凌天宗的正门。” “没错,快!” 说罢,这一行修仙者们便御剑转身离开了。 刘芳松了口气,趴在树干上狠狠地喘着粗气。 凌天宗?这是这个世界的门派吗?很强吗? 应该是的,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会因为快要进入这个宗门的后山就如此惊慌忌惮。 所以,她可以进入这个凌天宗里暂时躲一躲了? 确实,只要她躲得好,相信他们想要找到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积压任务还真是不轻松,一进任务世界就这么狠!让刘芳都有些措手不及。 正当她准备转身再往丛林深处走远一点时,突然前方一道甜糯的女声响起。 “哟!这里竟然有一只小家伙呀!” 刘芳瞬间被惊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前方,只见就在对面的一棵高大的树木之上,正站着一位身穿白底蓝纹长裙的清丽女子,面如桃花,长发如墨,头上还戴着一顶鲜红的玉冠。 刘芳不由躬起身体,碧绿的眼瞳竖起,警惕地看着她。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且她为什么看不穿她的修为? 女子含笑道,“小家伙,不要害怕,我可不是刚才的那些蠢货哦!” 刘芳背毛直竖,对着对方低沉的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但显然,对方并不在意她这么一只小猫咪的警告,反倒是勾起嘴角笑意越发深地看着她。 “小家伙,你受伤了哦。” 刘芳眸光一闪,果然,她身上那些原本因为急速奔跑之下而一直没有渗出血迹的伤口此时正滴答滴答地滴着血滴。 很快,她所在的树干上就已经被她身上滴落的血迹给染红了一片。 刘芳前爪不由伸出尖利的爪子,紧紧抓住树干,想要以此作为自己有力的威胁,但显然,对方依旧不吃她这一套。 女子含笑道,“小家伙,你要是还继续流血下去,可是会死的哦!” 刘芳四肢微微颤抖,其实不用她说,刘芳已经感觉到身体一阵阵发冷,毕竟她逃跑了三天,滴水未进,同时身上又有伤,现在这些伤口还正流着血,所以,她现在真的很危险,很有可能会随时就死去! 女子伸出白皙纤长的手,缓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保证,这世上,除了我南宫衡月,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了。” 刘芳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极力想保持清醒,可周围弥漫着一股清淡的木棉花香,渐渐让她的精神放松了下来,随即便是眼前一黑,她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这一刻,刘芳心下一凛,不好!自己这是中计了! 可这一切都太晚了! 刘芳身体一软,眼睛一闭,整个猫身就要歪着往下倒去,南宫衡月伸手一捞,便将她给捞在了手中。 看着躺在自己手心上的小猫咪,南宫衡月眼中满是温和,口中叹息一声,“可怜的小家伙。” 随后抬起另一只手,莹白的光芒凝结在掌心之中,覆在刘芳的上方,刘芳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了。 刘芳紧闭的双眼微微一动,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但稚嫩而脆弱的小小猫脸上却显露出了轻松的神态。 * 凌天宗的山门前,一群身穿蓝衣的修仙者们正在御剑飞行而来,转眼间便停在了山门的石阶上,为首的那名蓝衣青年行礼对守门的凌天宗弟子道,“在下宣明宗大弟子肖卓文领众师弟,特意前来拜会,还望道友能通禀一声,在下有要事相告。” 守门的凌天宗弟子看了对方的宗门腰牌,又看了看对方递来的拜帖,这才颔首道,“诸位道友稍后,我这就去禀报大师兄。” 掌门主峰之上,景天正在处事堂中听着众多宗门管事汇报事务,虽然他并非是掌门的弟子,但却是凌天宗内的太上长老云天道尊的首徒,在掌门并没有关门弟子的情况之下,景天自然而然就成了凌天宗的下一任掌门继承人,凌天宗的大师兄了。 当然,景天本人也天赋非凡,不过百岁之龄便已经达到了元婴期巅峰,还是稀少的变异天灵根雷灵根,因此景天之名号在整个宁天大陆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年轻一辈,能够与其相提并论的不出一掌之数。 景天本人也没有辜负宗门上下的期望,不管是修炼还是日常处理门派事务,那一向都是游刃有余。 因而在听闻宗门外有宣明宗的弟子前来求见,景天虽然讶异,但也让守门弟子将人请进来,在前锋会客厅见了他们。 肖卓文一见到景天彼此行礼寒暄了一番,倒是十分恭敬地道,“景天尊者,晚辈等人是追逐一只人妖后裔所以才到了凌天宗的范围之内,现今那只人妖后裔已然进入了贵宗门的后山之中,还望前辈能够协助晚辈等人将其抓捕,以定民心。” 景天皱眉,“人妖后裔?” 肖卓文点头,“正是,此人妖后裔乃是一黑猫妖所诞下之孽畜,只是在我等的围捕之中却逃脱了,还躲进了贵宗门的后山之中……” 景天淡淡道,“那这人妖后裔可曾伤扰百姓?” 肖卓文一愣,随后摇头道,“并无。但这乃是人妖后裔,此等血脉,如何能够存世?” 景天微微垂眸,“嗯,我知道了,不过,既然尔等说此乃未曾伤扰百姓之人妖之后,那便不存在必须捕杀的必要。” 肖卓文皱眉,“前辈,但是……” 景天抬眸看着他道,“我能协助你们在门中找到这只人妖之后,但若是对方已经被门中弟子所收养,那便属于我门中弟子之灵宠,希望诸位道友明白。” 肖卓文一愣,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但摄于对方的境界之高,他即使心中颇为郁闷,也只能是咬牙恭敬行礼道,“是,前辈,晚辈等明白。” 景天这才微微颔首。 他不在乎这么一只人妖之后的生死,但他在乎的是这只人妖之后会不会给他们宗门带来麻烦,要是她会给他们宗门带来麻烦,那不需要别人多说,景天自己都会将其给捕杀了。 于是景天便吩咐了下去,让人在门中搜寻那一只人妖之后。 肖卓文等人还想说他们已经放了追踪香,但没想到,景天才吩咐下去,弟子就回来禀报道:“大师兄,那只猫妖在问天峰的南宫师姐处。” 景天一愣,“小师妹?” 肖卓文等人心下一沉,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下完了,他们是没办法捕杀这只人妖后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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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病弱狼人被猎人捡走后

    柴与灯|玄幻|连载

    七百年前的月亮也是这样的,白白地挂悬在漆黑的夜空上,像一面玉盘,带着一圈朦胧凄清的光晕。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那些远山、树影、还有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却总是照不清,鼻尖若有若无的,总能闻到一丝 病弱狼人被猎人捡走后全文免费阅读_病弱狼人被猎人捡走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七百年前的月亮也是这样的,白白地挂悬在漆黑的夜空上,像一面玉盘,带着一圈朦胧凄清的光晕。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那些远山、树影、还有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却总是照不清,鼻尖若有若无的,总能闻到一丝血味,耳畔的风声总夹杂着一些撕心裂肺的叫声。 七百年前,年仅十八岁的孟九枝还不必坐在这里,处理这些烦心事。她记得她走在密林里,四周一片黑暗。 七百年前,同样,月光穿不透林间茂密的树叶,孟九枝也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不过,看不清就看不清吧,她也不在意,甚至在这片尸骸遍野的密林里,她还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她凭着感觉走。 不知走了多久,这片密林即将走尽,孟九枝才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没有活人了么?” 冷金月光照在密林的边缘地带,再往前两里便是一片犬牙交错的悬崖,悬崖下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海浪堆着拍上海岸,风里偶尔还有微微的潮水声。 孟九枝四周看看,觉得有些无趣,她伸了一个懒腰,从这片尸群往回走,就在她彻底认为这里已经没有活人的时候,一个人闷着胸腔咳嗽的声音从她的脚边传来。 孟九枝的听力灵敏,在风与潮水的声音里,她极快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鼻尖仿佛沾上了一丝危险的血意。 她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昏暗的树林里,一棵高大梧桐树舒展着枝叶微微下垂,那里堆叠了好几具狼人的尸体。这个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孟九枝走了过去,她夜间的视力也极好,即使是黑暗几乎铺满了树林,也能借着一点点的虚影,数清堆叠着的人影。 孟九枝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看去。 “一。” “二。” “三。” 狼人的躯体普遍比猎人庞大,孟九枝从上看到下,这三只狼人竟然是从上到下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列的,而偏偏,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个最瘦小的那一个是剩口气的。 就目前而言,还真是个倒霉鬼。 孟九枝怀疑不用她亲自动手,这个狼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断气。不过……狼人比之其他物种,生命力过于旺盛,不是纯银打入胸腔,她也不能完全保证这个狼人届时会彻底死去。她是被派来清理战场的,若是后面出了差错,反而容易落人口舌。 孟九枝想起了她的那个所谓的小队长。——清理战场本是一个小队一齐的工作,然而,此刻却让她一个人来。孟九枝虽然不害怕这黑夜里的未知,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人欺负了,心头就是一阵不爽。 她抬起脚将上面的那两具死尸踹了下去,微微俯身去看那个唯一的活口。 身上的重压被孟九枝踢去,这个狼人仿佛得到了什么释放,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胸腔里的鼓膜仿佛混着铁锈味的血液搅动着,挤压着,仿佛下一瞬就能将胸腔内的东西给咳出来。 孟九枝漠然地看着他蜷缩起身体因为咳嗽而不停地颤动。 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黑夜里蛰伏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狼人们壮硕异常,这只狼人在狼人里面体型偏小,但是放在猎人里,却已经接近一个身材颀长的成年男子了。 孟九枝并未直接触碰他,她抽出腰袢的长刀,刀尖挑向这只狼人的衣领。找到了他身上的致命伤之后,孟九枝观察着伤口,觉得奇怪。 他身上擦伤很多,但是致命伤只有这一处。孟九枝回想着他们小队里用弓的好手——只有神弓张一个。她观察过神弓张的箭术,和这个狼人身上的伤口很不一样。狼人身上的这一箭足够利落,但是精准度还是差了一些。神弓张的箭术恰好与之相反,他的精准度极高,但是拉弓的时候因为经常过于专注准确度,而导致力道不够。 她记得小队里这次除了神弓张,是没有人带着弓箭的。 孟九枝用刀将这只狼人拨向自己,她的这把刀是用黑铁铸成的,上面用秘术混入了让狼人害怕的银元素。果不其然,这柄刀在接近这个狼人的时候,那个狼人就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害怕地绷紧了身体。 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他的咳嗽渐渐弱了下去,嘴唇翕动,仿佛在强吊着一口气,意识却不清醒。 孟九枝看向这个狼人的脸,她只是看了一瞬,漆黑的眼瞳里像是飞进了一点星光,她蹲下了身子,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吹起一阵摇曳的火光,照亮了这林间的一爿黑暗。 火光描摹上了裴镜的脸。 这个狼族的少年俊逸非凡。 微凉略带潮湿的风里腾起一丝暖意,裴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倒下地上的身子往前挪了挪。或许在他的梦魇里,他费尽全力挪动了一步,但是在孟九枝眼里,他只是动了一下,像是在迎合着那光。 孟九枝瞥了一眼火折子,又抬眼觑了一眼裴镜。她的眉头似蹙非蹙,好像在思考什么。 她承认,火光亮起的那一瞬,她确实被这个少年的长相惊了一下。孟九枝今年虽然才十八岁,所到之地也不过是部落之北,苍山以南,但是这片地方便有十六座城镇,二十七个乡村。她也见过不少人,但是从未见过出落得如此俊俏的。 裴镜的脸色苍白,双眼微微地闭着,长长的眼睫顺着火光,在眼窝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唇微微抿着,虽然双肩因为疼痛有些缩着,但是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颌,还是能看见脖子上的一点白净的软肉。 孟九枝收回视线,又看了他的脸一瞬,接而鬼使神差地,指尖对着这少年脸颊干净之处戳了一下。 是软的。 她的心好像也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也软软地陷了进去。 裴镜感觉到一个带着温热气息的东西靠近,和方才出现的冷兵器带来的气息完全不同。他眉头蹙了蹙,有些不想放弃地抬起脸,向孟九枝靠近。 他的奋力对于孟九枝而言只是他还活着的象征。孟九枝默默地盯着他,过了一会,才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刀站了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火折子上的光向着密林里的黑暗蔓延,孟九枝打量着满地狼藉的战场。这片密林的方圆一里都是黄昏时候交锋的战场,起初他们小队只是在部落的边缘地带照常巡防,这么多年来,狼人和猎人的地盘划分已经愈发清晰,很少有成群的狼人会出现在猎人的地盘上。 这般想着,孟九枝手中的刀尖像是一条盘旋在树干上的灵蛇,缓缓地向裴镜的胸膛伸出自己的蛇信和毒牙。 就在载阳的刀尖快要碰上裴镜的心口的时候,孟九枝忽然停住了手中的长刀。 刀尖在黑暗中悬停,发出危险的气息。 孟九枝再次看向裴镜,他的嘴角仍然翕动,但是声音似乎变大了一些。 虽然这群狼人已经被杀得片甲不留,但是孟九枝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还没有被自己发现。这个群狼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个狼人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显然和这群狼人格格不入。 很少有受伤的人在垂死的时候气息愈来愈强。 孟九枝不知道他是回光返照还是真的能有如此毅力想要活下去,她再一次蹲了下去,将长刀横在自己的面前,俯身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模糊不清的声音送进她的耳朵。 “求你……求求你……救我……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他的嘴里颠三倒四就这么一句话,孟九枝蹙紧了眉心,这时,这个狼人忽然伸出了一只满是血迹和污泥的手。孟九枝的神经微微一绷,像是立刻要抬起载阳将长刀送进他的心口。然而,她的这个念头只是起了一瞬,就没有了。 那个狼人只是拼尽力气抬起了手,他并未睁开眼睛,只凭着感觉,笨拙地想捉住她的手腕,亦或是衣摆之类的东西哀求她。 孟九枝看见他抓上了自己的刀刃。她的刀刃上面有着克制狼人的银元素,他刚摸上刀刃就仿佛被大火狠狠地灼烧了一下,孟九枝以为他会放手,谁知他竟然狠下心紧紧抓住了载阳。 孟九枝微微讶然。 听着他嘴里依旧呢喃地哀求。 忽然,孟九枝轻笑了一声。 他这种样子遇见猎人是要拼命逃跑的,然而,他反而为了活命,抓住了刀刃,向她哀求。 果然是一只狡诈的狼人。 裴镜见孟九枝没有回应,心中一阵害怕。他十分虚弱,眼睛迷蒙着,并不知道自己的面前是谁,隐约看见面前有一团星火般的暖光,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拿着刀。这应该是一个猎人。 像他这样的狼人遇到猎人应该躲起来的,然而,他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下腹四肢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告诉他他要死了。 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这个不明智的选择。 他的手握着孟九枝的刀,血肉都嵌了进去,却没有松手分毫。 ——松不了手了。 裴镜艰难地呼吸着,喉咙吞咽的空气仿佛夹杂着刀片。他强撑了一会,最终,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 孟九枝看着他倒下,目光落在了载阳的刀刃上,鲜血从刀刃上流下,刀上的这只手还没有松开。 默了半晌,孟九枝将刀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又抬手在他的鼻息间碰了碰,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这时,孟九枝唇角漾起一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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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逃婚路上被抓去谈了个恋爱

    别后十二春|玄幻|连载

    九月九日夜,天空阴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并且迟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夜色笼罩下,树林里的精灵们都纷纷跑回自己的家中。丛生的野草随风杂乱无章的摆动着,虫鸣阵阵。昆仑山好久都没有下过这么大 逃婚路上被抓去谈了个恋爱全文免费阅读_逃婚路上被抓去谈了个恋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九日夜,天空阴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并且迟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夜色笼罩下,树林里的精灵们都纷纷跑回自己的家中。 丛生的野草随风杂乱无章的摆动着,虫鸣阵阵。 昆仑山好久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今夜的雨属实罕见。 在昆仑山山脚下小镇摆摊的青禾,见下大雨了赶紧收摊,问隔壁馄饨摊的大娘借了一把伞便匆匆跑回自己在树林间的小破屋。 他本是这昆仑山上一位正在修仙的道士,可是这两个月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山下小镇的村民们接连不断染上恶疾,于是他主动请缨要下山看诊,学道的多少都会些医术,应付村民们的病症绰绰有余,更何况他自幼就对医术感兴趣,入山修道后也没把医术落下。 只是这病症来的确实有些蹊跷,青禾决意要查清此事。 正当青禾快跑回家时,他忽然听到了前方林子里传出追捕的声音,“快抓住她!这只白狐狸可是上等的好货,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白狐狸? 青禾平日里最为心善,自然是不忍心袖手旁观,追捕的呼喊声越来越大,青禾已经看得见那群人了,只见一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在朝自己这边狂奔,在夜色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它的腿部因为在林间奔跑沾染了不少泥土,显得颇为狼狈。 小狐狸一眼就看见了青禾,并且嗅到了他身上法术的气息,她有救了! 下一秒,还没等青禾反应过来,小狐狸就跳到了他的身上,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青禾,后者内心一软,“可怜的小狐狸啊,这是受了多大的罪。” “喂,你是哪家的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把那只狐狸给我们,否则有你好看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朝着青禾大吼大叫。 在青禾怀里的小狐狸被吓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青禾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还特意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小狐狸盖上,挡雨。 外袍一脱,他的道服就露出来了,那几个大汉显然认得,迟疑了片刻问道,“你是昆仑山上修仙的?” 青禾淡然道:“正是。” 怀里的小狐狸:怪不得有法力,原来是昆仑山的。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青禾依旧淡定,这时候雨势也渐渐小了。 “这次看在你是昆仑山的人就姑且放过你,下次再多管闲事就要你好看!”狠话放完,大汉们撒腿就跑。 小狐狸:切,不就是怕被人家打的屁滚尿流的吗?众所周知,昆仑山上的道士不仅修仙,更会习武,虽然这个世界不允许有法术的人攻击凡人,但是昆仑山的道士不用法术也能大杀四方。 当然啦,这些她都没见过,都是听她老爹说的。 雨滴答滴答的下着,有了要停的意思,不打伞也不要紧。 小狐狸从外袍里探出来了一个头,“嗷呜”了一声,青禾见状又把外袍给她盖好,“小狐狸不要害怕,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一会儿到家了我再给你治疗治疗。” 小狐狸发誓,她就没有见过像他这么温柔的人,而且他的怀抱也非常温暖,叫她留恋。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亮光透着外袍照射进来,然后自己就被放在了一个硬邦邦的床上。 不好,没有小道长的怀抱软和。 小狐狸再次探出了头,只见小道长穿着被打湿的道袍,收拾了柴火,把炉子架上去。 他在烧水。 奇怪,明明用法术就可以了,这家伙怎么做什么事都还亲力亲为的? 青禾走到床边,把盖在小狐狸身上的外袍取下来,搭在旁边的架子上晾,然后半蹲着,对着她端详了几秒,“应该没受伤,但是确实应该洗洗了。” 小狐狸:你居然嫌本公主脏!罪不可恕! 没错,此刻一身狼狈的小狐狸正是狐族备受宠爱的唯一一位公主南熹,此番遭劫,是因为她不满家族安排的联姻,于是决定逃婚。 阿娘居然要让她嫁给别族!简直荒谬! 逃跑迷路了,居然还遇到了劫匪,想要逮住她,扒了她的皮拿去卖!相当荒谬! 这个救了她的小道长居然还嫌弃她!真是荒谬到家了! 突然有点儿想家了,呜呜呜...... “咕嘟咕嘟”水烧好了,青禾找了个盆子,里面添了些井水,又把壶里烧好的热水倒进去一些,瞬间雾气腾腾的,小狐狸看呆了。 其实这小道长长得还挺好看的,眉毛弯弯的,很亲和,鼻梁有些高挺,添了几分英气,身材高大,肩膀宽阔。 现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道袍,怕把袖子弄湿了,还把衣袖撸了上去,露出了坚实有力的手臂,平日里应该没少练武吧...... 青禾早就察觉到小狐狸在看他了,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先举起她的一个小爪子放入水中,看她没有大反应,才把她全身放入水中。 小狐狸:小道长还挺细心的。 青禾一看到软乎乎的东西,就心软得走不动道,这要让他的那群师兄弟知道了,肯定又要笑话他,“平日里酷爱习武的老六,居然喜欢软乎乎的东西。”诸如此类。 青禾视小狐狸为珍宝,洗刷她的皮毛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下手十分轻柔。 小狐狸:虽然有些羞耻,但是真的好舒服啊,想睡觉...... 然后,她就真睡着了。 青禾见状,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赶紧给她洗,睡着了洗澡不好,容易着凉。 翌日一早,小狐狸是被鼻塞憋醒的,千防万防还是着凉了。 青禾一早察觉,迅速起身去院子里找草药,他在这个临时搭建的院子里种了不少草药,治疗风寒的最多,不一会儿,小狐狸就看见小道长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进来。 瞥了一眼,这家伙不会是想要毒死她吧? “小狐狸乖,把这些药喝了,病就好了。”其实青禾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医治一只狐狸,但是按照医治人的方法去做,应该出不了错吧。 小狐狸:??? 青禾还十分贴心的拿了一个调羹,一勺一勺的喂她,小狐狸本能的想躲,但是沾了一点点后,却发现不是想象中的苦,反而甜甜的,于是就没有反抗,顺从的喝完了。 “怕你喝不惯苦的,我还特意加了甘草。”青禾看着空碗,心满意足。 小狐狸:原来如此啊。 “小狐狸乖啊,我要下山看诊了,你生病了,不宜见风,所以今天就待在家里吧,待我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青禾边说边撸着她的毛,好软啊,好满足~ 青禾走后,南熹又小憩了一会儿,然后,被饿醒了。 小道长这家伙平时心细是挺心细的,但是有时候也不尽然,比如现在,他居然忘记了她也是需要吃东西的。 南熹几番尝试着化成人形,但是都失败了,想来是逃跑的路上灵力消耗太多,她才刚修炼成人形不到一个月,现在就被打回原形了,唉,修炼不易,狐狸叹气啊,看来还要继续用真身活动了。 甩了甩尾巴,南熹“腾”一下跳下床,从半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需要本公主自己去找吃的。 出了屋子,南熹才发现小道长住的居然是一个草屋,破败不堪,说是陋室都抬举它了,几根参差不齐的木头简单的围出了一个院子,他,这么穷的吗?还不如她的狐狸洞。 不过,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就勉勉强强在这儿住着吧,等她能化作人形了,一定帮小道长好好打理打理。 正想着,突然一丝甘甜的味道传到南熹的鼻子里,轻轻的嗅了嗅,“是仙草!”没想到这么个破地方还有仙草这种仙物! 其实仙草并不少见,只是不好养育,在一些能修仙的地方极为常见,吃了能调养内息,加快灵力的恢复,简直就是为此刻的她量身定做的! 不过,南熹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用,因为这些也是她爹告诉她的,她只是见过一回,并没有吃过。 循着味道,南熹在一大片仙草面前停下,只是站在它们面前,南熹就能感觉到自己被一大股力量包裹着,让她全身舒展,挠了挠耳朵,十分满足。 于是也不管“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仙草?”直接钻到草丛里,还专挑肥的,鲜嫩的吃,边吃边拔,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今夕何夕。 只是吃着吃着,南熹就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重影,天旋地转的,有些站不稳,有点像她小时候偷喝阿爹的酒,喝醉后的感觉。 “啧啧啧,仙草真好吃。”她抖动着自己身上的毛,有了仙草的加持,显得更有光泽,毛□□亮了不少,元气也恢复了大半。 —— 傍晚,正准备提早收摊的青禾突然想到,他好像忘了给自己念念叨叨了一整天的小狐狸留吃食,糟了糟了,小狐狸不会饿死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青禾急得额头直冒汗,胡乱的把一些医书揣到书袋里就匆匆跑了,连摆摊用的桌子椅子都忘记收回去了。 刚打开院子门,青禾就察觉到了异样,但是因为心系小狐狸,所以他并没有去查看,直到翻遍了整个屋子都不见小狐狸的身影,青禾忽然沮丧了起来,小狐狸跑了...... 就在这时,他好像听到了小狐狸的叫声,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找过去,青禾傻眼了。 只见他费了好大的心力才种出来的仙草,现在被糟蹋得不像样,被拔的拔,被踩的踩,总之找不到一株完整无损的仙草,青禾感觉自己的心都好像在滴血。 而那个躺在大片仙草上的罪魁祸首,正“呼呼”睡得正香,还时不时的说着梦话,青禾突然就不气了,仙草和小狐狸,总归还有一样,情况也不算太糟糕,青禾这样安慰自己。 缓缓走过去,把小狐狸抱到自己的怀中,因为吃了仙草,她的毛发又软了不少,青禾爱不释手,往回走时,不小心踩到了一株仙草,青禾低头看去:嘶,还是好心疼啊! 于是,一向秉持着“下山即不用法术”这个理念的青禾第一次破例,使用法术带着小狐狸飞出了他的仙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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