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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也会有人嫉妒

    余姗姗|其他|连载

    你也会有人嫉妒/余姗姗2022.5.29Chapter1当萧绮接到消息,得知前夫姜禹出车祸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听医生说,他的情况还算稳定,做了几项检查,除了几处皮外伤,还 你也会有人嫉妒全文免费阅读_你也会有人嫉妒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你也会有人嫉妒 /余姗姗 2022.5.29 Chapter1 当萧绮接到消息,得知前夫姜禹出车祸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听医生说,他的情况还算稳定,做了几项检查,除了几处皮外伤,还有一点轻微脑震荡,现在就只等人醒过来,再作进一步检查。 萧绮松了一口气,就坐在姜禹的病床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张帅气且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随即就从桌上拿起鸭梨和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皮,再将鸭梨切成一块块,用一次性小叉子叉着吃。 她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姜禹,看着他额头上的绷带,又看了看手背上的纱布,还有颧骨处轻微的擦伤。 的确,外伤不严重。 内伤么,医生也说了没有大碍。 萧绮又吃了一块梨,思绪很快就飘到车祸前她和姜禹的最后一次谈话。 那天,他们谈得很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起因是在公事上起了一点小龃龉,后来说着说着就提到了生活里的旧账。 其实他们早在离婚时就说好了,要公私分明,不会混为一谈,但两人都没有做到——虽然这也不算是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难免在起争执的时候提上一两句,既是提醒对方,也是告诫。毕竟他们的性格都不是温和型的,时常会有针尖对麦芒的情况,而一旦出现了,自然本能的会攻击对方的软肋和错处。 萧绮还记得,当时姜禹指出她在感情上太过飘忽不定,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见一个爱一个,但那也不是爱,她就只爱她自己,这样的性格坐上管理层是很麻烦的。 这一点萧绮也承认,她的感情的确来去自如,有时候退热的速度连自己都吓一跳,但她不认为这会影响工作上的决策,尤其是她在公司主抓设计,时常需要灵感,而灵感是需要不断刺激的。 无论那些算不算所谓的爱情都好,能给她灵感的就不会放过,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呢。 感觉来了她就会投入,碍着谁了? 姜禹这个人啊,大概是在管理层待的太久了,这一年来萧绮总觉得和他渐行渐远,若说他思维已经固定,可他的手腕和手段却在不断翻新,时常令萧绮咋舌,可若说他求新求变,他又展现出不变和稳定的一面。 要说从少年时期到现在,萧绮对他唯一满意的一点,大概也就是床上那点事了。 在萧绮结束上一段感情之后,他们又维持了一段睡眠关系,萧绮认为这叫过渡,也比较满意这样公事私事一起解决的相处模式,不仅节省时间,还能获得快乐。 不过姜禹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完事后就立刻谈论公事的行为,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萧绮却能从他流露出的态度和看她的眼神得出结论。 他这些年真是越发深沉了,也越来越会隐藏了,以前萧绮还自觉看得懂他,如今倒像是个陌生人。 萧绮默默地吃掉了一半的梨,发散出去的思维也终于收了回来,又一次看向双目紧闭,眉宇却微微蹙起的男人。 脸倒是没有毁容,仍是她睡过的最帅的那个。 脑子么,只是轻微脑震荡,那就是没有撞傻。 这倒有点可惜,她总觉得他太精明了一点,适当的蠢会更招人喜欢。 至于其他器官和一些关键部位么…… 萧绮的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就开始游移,越过盖在他身上的棉被,落在某处。 然后,她的手就有了自主意识,好似是为了帮大脑进一步确定似的,将棉被的一角掀开,越掀越高,直到她微微低头,目光足以看到掩盖在棉被下面的“本质”时。 一双大长腿,没有残缺,腰板笔直,身材结实,此时他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每一个细胞都跟着陷入沉睡,没有攻击性。 而那个地方,好像也很安分,也在熟睡中,应该没有在这场车祸里受到损伤。 萧绮挑了挑眉,有点嘲弄,也有点满意,随即又将棉被放回原处,微笑着着再度看向那张脸。 可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姜禹醒了。 不知何时,他睁开了眼,虽然仍是一动不动,那双黑黢黢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萧绮愣了愣,很快就伸出一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萧绮说:“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她正准备将盘子放下起身去找人,可就在收回手的同时,被姜禹握住了手腕。 萧绮看回来,正要说话,却发现他力量奇大,而且越捏越紧。 萧绮说:“你轻点。” 姜禹神色仍未放松,但手劲儿轻了些,终于开口说:“先扶我起来。” 他的声音很低,有点哑,听不出情绪。 萧绮将床头调高,让他可以靠坐着,随即倒了杯水,喂他喝了两口,又问:“头晕么?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几天。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姜禹摇了下头,问:“我昏迷了多久?” 萧绮这才想起来,他是个工作狂,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事业上,便说:“你的秘书说,你早上开了会就去见客户,没想到路上出了车祸。哦,家里人都来看过你了,我是中午下的飞机,得到消息就赶来了。现在是下午三点,我刚问过了,你今天没有特别的安排,客户那边打过招呼了,你也没有其它会议,未来几天的行程也都给你排开了,你要先把脑子养好,不宜操劳……” “这么说,我只昏迷了几个小时……”姜禹眉头紧皱,半垂着眸子,如此说道,仿佛在萧绮一大段的交代中他就只关注这个重点。 萧绮注意到他的用词,又见他似乎已经陷入沉思。 奇怪了,以他的性格,应该是觉得自己昏迷了太久,耽误了很多行程啊。 萧绮双腿交叠,笑着拨了下头发:“怎么,你还觉得昏迷的时间太短了,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不会把你醒来的消息告诉别人的,等你懒床懒够了,我再去叫人。” 姜禹醒过神,抬眼看来,眼神透着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半点不悦,以往他是很不喜欢她这种揶揄、调侃的语气的。 他就盯着她,眼睛都不眨,嘴唇却微微抿着,好像在跟谁较劲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绮被他盯着有点不舒服了,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看什么呢,不是真的撞傻了吧?” 姜禹扫了眼她在半空晃动的手掌,很快抓住,不松不紧地握着,随即眼神一瞟,又看向她略带不满的嘴唇。 她有情绪,或是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会扁着嘴,或是压着唇角。 姜禹轻眨了下眼,又听她嘟嘟囔囔地问:“你饿不饿,这有梨子,要不要我喂你?” 萧绮说着,就用另外一只手去够盘子。 但姜禹却淡淡道:“你吃过了。” 萧绮顿住,随即瞪他:“呦呵,你吃我口水的时候都不见你嫌弃,现在跟我这儿拿什么乔……” 哦,失言了,姜禹并不喜欢她把那些事摆在台面上说。 可姜禹听了却只是弯了弯眼睛,还非常好脾气地解释道:“不是说分梨不好么。” 萧绮愣了。 她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仿佛见了鬼,很快把手抽回来:“可咱们已经‘分离’了啊,应该无所谓了吧。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 她边说边端着盘子一块接一块的吃着。 “待会儿我还是叫医生给你看看脑子,你不对劲儿,非常不对劲儿。” 这话说完,她还插起一块梨肉递到他跟前:“真不吃?” 姜禹不接话,就只是安静地喝水,目光始终在她身上移动,一会儿他看向那双露在套装短裙外的腿,一会儿又看向那一颠一颠的脚尖,一会儿又落在她的脸上,仿佛扫描仪将她照了个遍。 直到萧绮终于坐不住了,吃完梨,说了句:“行了,我去叫医生,你千万别乱动。” …… 不会儿,医生来了。 做检查时,萧绮就站在一边,拿出手机通知姜家人。 姜家人陆续来了,围在病床前嘘寒问暖。 姜家三代从商,姜禹虽然不是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却是最争气的那个,在他的人生里似乎就没有做过错误的选项,所以当一连串正确的选项下来,他已经比其他姜家子弟超出了一大截。 即便是他们的婚姻,虽然只有短短两年,从大局和利益上来看,依然是加分项。 离婚后,他们的身价都上了一个台阶。 这几天,姜家又在物色新的女方人选了,想再给姜禹找个顺心顺意的妻子。 事实上,如果萧绮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今天下午。 按照姜禹的行程,他上午见完客户,中午有一个餐会,下午三点就要去见未来娇妻了。 结果,啧,好事多磨,让一个不长眼的肇事司机坏了好事。 萧绮站在外围,放任着思绪到处飘,一会儿走神一会儿又拉回来,想到这时,不由得勾了勾唇,笑容带着点讥讽。 随即又想到,刚才她掀开棉被看过了,涉及男性尊严的部位完好无损,倒是对第二段婚姻的质量不会有影响。 只是,她在未来几个月内恐怕要多费心一些了,毕竟要物色一个节奏合拍,长得帅身材好,没有异味,言之有物,在那方面既体贴又知情识趣的男人,可真是太难了。 干净的,怕经验不足,她也没时间没耐心去教。 经验丰富的么,又怕有各种各样的癖好,卫生方面也要注意。 最好是有近期的检查报告,在短时间内没有其他的床伴。 就这样,萧绮思维发散了一圈,终于收了回来。 谁知一抬眼,就和包围中心,正在耐心应付家人的姜禹对了个正着,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 萧绮挑了挑眉,随即就在姜禹生母曲雅容看过来时,走上前一步,笑容温顺的说:“放心吧妈,刚医生看过了,说没有大碍,但是这几天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能操劳。” 其实打从曲雅容进来,这已经是她第三遍问了。 曲雅容看向萧绮,欣慰道:“听说你一下飞机就跑过来了,还没吃饭吧,真是辛苦你了,小绮。” “哪儿的话,都是一家人。”萧绮仍然在笑,看上去简直得体到家了。 而事实上,她现在是浑身难受,觉得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还因为赶路太急出了点汗,只恨不得快点回家洗澡做面膜。 哦对了,前阵子听朋友介绍了一个美容院,说那里的SPA很值得一做,要不待会儿就去试试? 萧绮的脑回路开了一个小差,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就听姜禹说道:“妈,我真没事,待会儿就办出院手续,这几天就在家办公。” 曲雅容说:“不行,你那个地方就你一个人住,都没人照顾你,之前找的阿姨和家庭助理,你都不满意,现在新的还没上任,不行不行……” “我都多大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么。”姜禹笑容温和,语气却很淡,这话落地,又眉头蹙起,仿佛强忍压抑着什么。 但到底是没压抑住,咳嗽了两声。 那声音很低很沉,像是闷在胸口。 曲雅容见了,更不放心了,将水端到跟前,看着他喝了两口才说:“你看看,都感冒了。” 说话间,曲雅容看向了萧绮。 萧绮笑道:“那回头让林阿姨过去几天吧,阿禹的习惯她都一清二楚。” 林阿姨还是在萧绮和姜禹结婚时请来帮忙的,为人谨慎细心,也是姜禹唯一没有挑过毛病的阿姨,只是离婚后就被萧绮一并带走了。 曲雅容听到林阿姨会过去,总算放心了,接着又要说点什么,却被姜禹打断:“妈,我们还有点事要说,您先回吧。” 很快,欲言又止的曲雅容就被打发走了。 等到门板合上,屋里恢复了安静。 萧绮坐下来,问:“什么事?” 姜禹看了她几秒,眼神既深又令人难懂:“我要在家休养几天,可新季度的设计稿该定了,公司正是忙的时候,只能麻烦你多跑几趟了。” 就这事? 萧绮说:“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事,我会看紧的。有任何改动,我都会第一时间发给你看。” 姜禹却似有迟疑:“可有些东西线上聊不够直观,还是当面说更清楚。” 哦。 萧绮说:“原来你是这个意思,行吧,我每天去一趟你那里,咱们就慢慢聊清楚,聊仔细。” 姜禹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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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太子今天作死了吗

    木兰竹|其他|连载

    康熙十六年。三藩之乱只剩下吴三桂苟延残喘。清宫之中,年轻的帝王初步握住了所有的权力,连深宫中的侍从们似乎都感受到了日益浓厚的帝王威压。即使宫内还没有新的皇后主持宫闱,宫人们也小心翼翼,一步都不 清太子今天作死了吗全文免费阅读_清太子今天作死了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康熙十六年。 三藩之乱只剩下吴三桂苟延残喘。清宫之中,年轻的帝王初步握住了所有的权力,连深宫中的侍从们似乎都感受到了日益浓厚的帝王威压。 即使宫内还没有新的皇后主持宫闱,宫人们也小心翼翼,一步都不敢行错。 但这一切,和乾清宫的一处小暖阁中的奶团子没有任何关系。 穿得圆滚滚的胤礽从软塌左边滚到右边,又从软塌右边滚到左边,然后鼓着小肚肚仰面朝上,仿若失去梦想的软趴趴小奶猫。 作为一个社会三好新青年,一朝见义勇为被迫从便利的现代穿越回清朝就已经够苦逼。 经过小半年持续不断的低烧虚弱,最近,他终于融合了前前世的记忆,发现自己前前世就是那个苦逼太子胤礽,这就更苦逼了。 前前世的那些记忆没有影响胤礽的性格。在奶团子胤礽看来,那些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是不甘的怨念。 胤礽看完记忆了事,只是对前前世自己的遭遇深深心惊。 四十年太子不算什么,他对权力地位没什么欲/望。君不见后世五六十年太子也活得潇潇洒洒?有尊贵的地位还不干事当咸鱼,这岂不是许多现代年轻人的梦想? 但康熙对孩子过分的控制和溺爱,实在让胤礽很是受不了。 现代孩子老被父母不敲门进屋都要抱怨许久,康熙……唉,不提也罢,搁谁谁都得疯。 胤礽又想起毓庆宫那逼仄的空间,对比几个兄弟亲王府那亭台楼阁大花园,更加悲从心来。 都当太子了,为什么我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大花园!为什么我要被关在皇宫中蜷缩在有小迷宫之称的毓庆宫内!其他兄弟都是关在大大的王府里!这不公平! 我要大房子!我要大花园!我要被圈禁在可以种田的大庄子里!最好是带温泉的那种! 这被溺爱的太子,不做也罢! 但需要从长计议。 胤礽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肚。 便宜康熙老爹虽然万般不好,但有一点不错的是,他对孩子心软,绝对不会杀儿子。作不死就往死里作,深知康熙底线在哪的胤礽,一定可以争取早早自废掉。 可他若是想要一个大大的温泉庄子作为圈禁地点,让自己的圈禁人生变成美好的清朝宅男生活,这就需要技术含量了。 胤礽想,他得想出一个触及皇帝老爹底线,但又不能真的让皇帝老爹厌恶,最好还让他有点心疼的作死法来废掉这个太子。 胤礽开动着开动着脑筋,就有些昏昏欲睡。 今年五月他才满三周岁,奶团子的“硬件”让他每次想用成年人的思维思考,身体就会很快疲惫,昏昏欲睡。 平时他的注意力也很容易涣散,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说点人话,很快便会忘记之前自己在说什么,不可抑制的嘀咕一些孩童的不可名状之语。 当奶团子真难。胤礽一边打瞌睡,一边又开始滚来滚去,思索能开启清朝美好宅男生活的万全法子。 胤礽表现得如此百无聊赖,暖阁中伺候的人只低眉垂首,只要胤礽没有滚下床,全当没看见,没有一个试图上前哄哄他。 康熙对这个太子看得极重,曾经敢上前亲近胤礽的人很快便会被拖走。就算没被拖走,这伺候太子的人也是一月一换做不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做才会多错。这伺候太子的活计,就是一个跳板。只要做好本分工作,熬过这一月,他们就会被分到其他地方去。 —————— 胤礽滚了半晌,把自己滚饿了。 他从床上翻坐起来,翻了好几次都因为穿得太厚重起不了身。 这时候也没个人帮他扶起来,大概都在等他自己叫人。 胤礽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很想念自己在现代的家人。 坐不起来,胤礽又摊成一个大字型,懒得坐了。 咸鱼小奶猫选择躺平。 在胤礽再次躺平的时候,隔着窗户缝隙偷看了许久的俊秀青年,才掸了掸肩膀上的细雪,微笑着摇摇头,挪动脚步绕向暖阁的门扉。 康熙推开门,小小的暖阁立刻稀里哗啦跪了一地的人。 他脸上淡淡的微笑立刻隐去,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退下。 总管太监顾问行替康熙除去肩上被雪润湿的大氅,副总管太监赵昌接过康熙抱着的暖手笼,并递给康熙一方绢布手绢。 康熙用绢布手绢擦干手心悟出的薄汗之后,才走到胤礽面前,把还大字平躺着的奶团子胤礽扶起来。 “阿玛来了,居然不向阿玛请安?”康熙刮了刮胤礽的鼻头,重新恢复了浅笑。 饿得脑袋不怎么好使的胤礽,在康熙臂弯中跪坐弯腰:“请、请阿玛安,哎哟!” 圆润的奶团子一头撞到康熙肋骨上。胤礽眼泪汪汪捂头,康熙哭笑不得的揉胸口。 只比康熙小两岁、康熙刚登基便伺候左右的哈哈珠子太监赵昌垂下头,肩头微微颤抖,遮掩住脸上的笑意。 看着康熙长大,并对康熙有半师之谊的顾问行要随意得多。 他当着康熙的面扬起温和的笑容:“皇上何苦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额头撞红了,心疼的还不是皇上您?” 康熙一只手揉胸口,一只手揉着奶团子的额头,没好气道:“顾太监这话倒是说朕不对了?” “老奴不敢。”顾问行笑着从康熙怀中接过捂着头的胤礽,帮胤礽揉脑袋。 这一下撞得可狠,胤礽额头上居然冒起了一个小肿包。 康熙忍不住差点笑岔气:“顾太监,赶紧把保成头上的包给朕揉散!等会儿玛嬷见了他,还真以为朕欺负他。” 赵昌见康熙对顾问行的亲昵,和顾问行在康熙面前的随意,心中有些艳羡。 “顾太监”这种叫法是从明时沿袭下来。宫里能被叫“姓氏加太监”的,只有前明宫廷留下的老人。其他太监都是“职位加姓名”。 前明宫廷能留下供职的人大多是读书人,身兼清朝早期皇子们的汉学启蒙工作,伴随清朝早期帝王度过了称帝后最无措的年代,教导后来太监们规矩。 顾问行便是从顺治朝时便一直看护康熙长大,曾教导过康熙汉学的“前明太监”。 曾经教导康熙书法、句读的前明太监们大多已经年老离开宫廷,仅顾问行正值中年。康熙对其信重极深,视若师长。 即使赵昌算是除顾问行之外一直伴随康熙左右第二久的人,这“第一”和“第二”中也隔着天堑。 胤礽仰头看着不像个太监、倒像个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的顾问行,从已经木了的小脑袋瓜里挖出了这个人的过往,然后就因为用脑过度,往后一仰,一头栽回康熙怀里。 咕噜噜。胤礽腹鸣如雷。 奶团子扒拉着康熙的袖子,有气无力道:“饿。” 顾问行向赵昌使了一个眼色,赵昌立刻去小厨房拿胤礽的食物。 胤礽不爱喝人奶,一喂人奶就吐,所吃的食物早早换成了牛奶和羊奶糊糊,随时在乾清宫小厨房备着。 “怎么饿成这样?我缺你这口吃的吗?”康熙哭笑不得的护住胤礽,连自称都“气”变了。 顾问行顺势松开手,让胤礽完全跌入了康熙怀里。 赵昌端来温度正好奶糊糊,先用银勺子试吃了一口之后,换了一个勺子,将奶糊糊递给康熙。 康熙亲自一小勺一小勺喂胤礽食物。 胤礽保持着成年人仅剩不多的理智,一口一口吸溜奶糊糊,一会儿舔舔嘴唇,一会儿用小帕子擦擦嘴角,让小脸保持干净。 这爱干净的模样真像极了小奶猫,看得康熙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胤礽的小胖脸,笑容更深了。 “饿了就叫人给你拿吃的。”康熙喂完之后,才开始训孩子,“你是太子,他们都是伺候你的人。” 胤礽捂着嘴打了个小奶嗝,慢悠悠道:“不认识。不和、不和陌生人说话。” 康熙一手扶娃一手扶额:“你这戒心是哪来的?朕绝对没有如此教过你!” 胤礽吃饱了就犯困。他趴在康熙怀里脑袋一点一点,不住打哈欠。 顾问行从软塌床头拿来一个拨浪鼓递给康熙,康熙拿着拨浪鼓在胤礽耳边“嘭嘭嘭”摇。 胤礽=_=#。 好烦。 他伸出小胖爪胡乱挥舞,试图夺走康熙在他耳边作乱的拨浪鼓。 康熙伸直手臂,把拨浪鼓摇得更响:“不准睡,等会儿要和阿玛一起去看你乌库妈妈。保成,打起精神来。” 胤礽看着康熙那张坏笑的俊脸,瘪了瘪嘴,哭是不可能哭的,他一把将康熙的袖子抓起来,放嘴里咀嚼。 康熙笑得更厉害了。 胤礽心里难过极了。 这招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在没觉醒前前世记忆,只知道自己是现代人穿越的时候,胤礽就不想当这个太子,从小就小规模作死。 其招数不限于咬康熙的手,爬到康熙背上当考拉宝宝,试图在康熙头上作妖揪康熙的辫子…… 如果不是还残存着一点点成年人的尊严,他都准备去康熙龙袍上尿一滩了。 康熙起初很震惊,试图和胤礽讲道理。 胤礽总是一副“我只是一个宝宝,我什么都不懂”的态度糊弄过去,就等着给康熙加深他顽劣不堪不孝顺的印象,早早重新确立太子。 比如大阿哥就很不错。大阿哥的母妃乌喇那拉氏也是满洲大族。 当然,恢复前前世记忆之后,胤礽就知道自己这种程度的作死没用了。 他能当太子,是因为皇帝老爹需要元后嫡子当太子。大阿哥的身份不行。 而且,前世清宫剧中四大天王之一的乌喇那拉氏惠妃,居然不是满族显赫世家,而是内务府正黄旗包衣! 对了,未来的宜妃是镶黄旗包衣,现在还没进宫当宫女;未来的德妃是正黄旗包衣,已经当了四年宫女;唯独一个荣妃马佳氏是正儿八经的满洲正黄旗,居然位列四妃之末。 自个儿这皇帝老爹究竟是多喜欢包衣啊?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老大老八等一干兄弟弄什么蒙满大臣联名推荐会被皇帝老爹揍了。在这位皇帝眼中,什么老满族老蒙族就是个屁。 康熙不知道自家宝贝儿子正在腹诽他,逗儿子逗得特别开心。 康熙在胤礽之前有多个孩子,死掉的居多。 最开始康熙还挺伤心,后来就麻木了。 麻木之后,他便不再关心孩子的事,直到胤礽出生。 这个儿子平时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只有见了他异常活泼。这还是他第一次有父子连心的感觉。 当父亲的感觉,大约就是这样? 他曾经期望过的幼年生活,大约就是这样? 在康熙的眼中,挥舞着小肉爪的胤礽,与幼失怙恃的自己渐渐重合。 他环抱着胤礽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一些。 胤礽正好站起来,被康熙这么一带,身体不稳栽倒,大脑袋“哐”的一声撞康熙拿着的拨浪鼓上。 “哎哟!”胤礽一屁股坐康熙怀里,双手抱头,努力忍泪。 康熙低头一看,胤礽包上加包,忍不住哈哈大笑。 赵昌再次低头忍着肩膀颤抖,顾问行微笑叹气。 自家这位皇上,有了太子后,比年幼时候还顽皮。 等会儿太皇太后看到太子殿下头上的包,可有的唠叨了。

    223 人在读09-25 00:39

  • 穿越后被迫登基

    我爱吃山竹|其他|连载

    三天了。距离那个逆子接手公司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这三天时间里,老顾总是吃吃不好,睡睡不着,生怕一睁眼就听到公司倒闭或者被人收购的消息。如果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老顾总恨不能当场拔了胳膊上的留 穿越后被迫登基全文免费阅读_穿越后被迫登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三天了。 距离那个逆子接手公司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 这三天时间里,老顾总是吃吃不好,睡睡不着,生怕一睁眼就听到公司倒闭或者被人收购的消息。 如果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老顾总恨不能当场拔了胳膊上的留置针亲自杀到公司,跟那群趁火打劫的蝗虫拼个你死我活。 自从他重病的消息传出去开始,公司上下就开始人心浮动,内部以几个股东为首的派系,再加上外部竞争对手的压力,短短两个月的功夫,偌大的一间公司顿时变得风雨飘摇、七零八落。 这个时候一言堂的坏处就显现出来了。 当公司唯一一个有话语权的老总倒下了之后,剩下的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 同时,原本蛰伏在暗处的人也跟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头。 老顾总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竟然围绕着这么多豺狼虎豹,就等他倒下,然后瓜分他的血肉。 那些,可都是最初创立公司的时候就跟他站在一起的兄弟啊! 老顾总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日子好起来了之后,他们反而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明明当初最困难的时期,还是他们出钱帮忙度过的不是吗? 老顾总从前总以为,只要自己将公司做大做强,然后给他们更多的分红,就能回报他们当年的恩情,殊不知人心易变,二十多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 他这边刚被医生诊断出癌症,那边他所谓的兄弟立马就翻了脸。 伤心欲绝、心力交瘁的同时,老顾总原本是打算将公司全权交给自己手下、已经培养了六七年的副总全权负责的。 副总今年三十多岁,能力出众,虽然手腕方面稍微欠缺一点火候,但想办法拖到自己病情缓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而老顾总这边刚做出决定,还没等宣布出去,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听说了这个消息,立马就不依了。 那个臭小子的原话说的是:“哪儿有老子的东西,不留给亲生儿子的道理?”那伸手要钱的模样,别提有多理直气壮了。 老顾总当场就被气了个倒仰。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算是我给你,你能守得住吗?!” 不是老顾总贬低自己的儿子,关键是这小子实在是不争气,从小就不让人省心,自从家里发迹之后,他就再也没干过一件正事儿。 初高中开始逃课打架什么的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最离谱的是他高一那一年,那时公司刚刚步入正轨,老顾总特别的忙,最后如果不是班主任实在是憋不住告状,老顾总压根不知道,这混蛋几乎是一整个学期都没去学校上过课。 桌子上的书本都是崭新的,上面连名字都没写。 打那个时候起,老顾总就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算是彻底废了。 后面顾绍也确实没有辜负老父亲的判断,往纨绔的方向一路狂奔,最终成功登顶。 试问现在整个A城,有谁不知道顾绍的大名? 所以这种情况,老顾总怎么可能放心将公司交给他?那不纯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然而接下来顾绍一句话,顿时就让老顾总沉默了。 他说:“反正就现在这个情况,你看好的许副总也没那本事扭转乾坤,除非你身体里的癌细胞一夜消失,不然公司早死晚死都是死,也没什么差别,与其交托给一个外人,不如让它死在亲儿子手里,好歹还没那么亏。” 总不能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最后便宜了别人吧? 老顾总觉得,这个小混蛋说的…该死的有道理。 他是个很传统的人,辛辛苦苦打拼一辈子,就是为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后代日子能够好过一点。 反正自己死后公司也是要交付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手里的,不然呢?总不能真的全捐出去吧? 就当提前让这小子继承遗产了。 老顾总一昏头,居然真的同意了。 现在回想起来,老顾总肠子都悔青了,甚至怀疑那小混蛋是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迷魂药,不然自己也不能失智到这种程度。 今天就是股东大会召开的日子了,一大早老顾总就开始坐立难安。 而这种情绪,在股东和高层们依次入场的时候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举着手机看着监控传来的画面,老顾总一颗心登时揪了起来。 “你说说他好好的,干嘛要趟这趟浑水!”此时在老顾总眼中,自己的儿子毅然变成了一只小绵羊,群狼环伺,仿佛下一面就要将他拆吞入腹。 尤其是他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对着好几个股东,身板显得那样的单薄,整个人显得弱小又可怜。 他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纨绔,真争执起来不得被那群人精欺负死! “…不行,我得去看看。”尽管口口声声嫌弃自己的儿子,但老顾总这辈子就顾绍一个孩子,能不疼吗? 顾绍就是老顾总的命根子,以至于他那么不着调,老顾总也舍不得打他一下。 尤其是在妻子去世之后,老顾总一个人带孩子,更是跟护眼珠子似的护着自己的儿子。 看着老母鸡一样的上司,一旁的秘书忍不住嘴角猛抽。 所以说,顾大少之所以能到如今这个地步,自己上司真的是功不可没。 这边老顾总心急如焚,恨不得将眼前的障碍全部给儿子清除干净,那边顾绍的状况,似乎并不像是旁人以为的那样令人担忧。 为首的股东看着眼前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忍不住心中讥笑。 “哟,是小绍啊,今天怎么没跟朋友去赛车?” 顾长健怕不是昏了头了,竟然真的敢把公司给他。 再怎么顾绍今天坐的都是主位,为首的股东这么轻浮,实在是令人皱眉。 “胡叔。”顾绍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一下子就把胡董给惹恼了:“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坐哪里的?” “股东大会没结束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坐下面比较好。” “是么?我倒是觉得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呢。” 这小子,口气挺狂! 其余股东没忍住,眼神立马就变得不对劲了。 胡董眯起眼睛,刚想说什么,下一秒,他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胡董想也不想,直接挂断。 对方再打,胡董再挂。 “胡叔,我觉得你还是接一下比较好。”顾绍贴心的提醒道。 隐约感觉到不对,胡董皱着眉拿起手机。 刚听了两句,男人的脸色就变了。 胡董深吸了一口气,一秒调整好了心态,他想佯装无事发生,继续坐下来开会。 但顾绍怎么可能如他的意? “您要继续听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我记得,如果手里的股权有纠纷的话,应该是不能参与决策的吧?” 果然是这小子做的好事! 眼见事情要成了,结果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胡董有些恼羞成怒:“你不要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难得住我,你——” “能不能难得住你心里有数。”顾绍笑了一声。 胡董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该死的! 胡董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手。 如今公司的股东,大半都是从公司成立开始就存在的,都是老顾总的老朋友了。 朋友之间你来我往,打交道的时候自然很多。 小的时候顾绍没少往几个叔伯家里玩儿,对他们的家庭状况自然门清。 胡董未发迹之前是有过一任妻子的,甚至妻子的家境要比他好上许多,可以说,胡董是靠着自己妻子才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然而等他有了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的妻子离婚。 彼时他那个有权有势的岳父已经死了,剩下两个大舅哥又没什么出息,他就再也没什么顾忌了。 胡董却是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年幼的顾绍看了个清清楚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是没什么钱的,你入股我爸公司的钱,应该还是姜姨拿的吧?”顾绍似笑非笑。 远在病床上的老顾总愣住。 老胡离婚的事儿他是清楚的,不过其中的细节他一概不知,只以为当初是夫妻两个感情不和,所以才离的。 …这小混蛋哪儿打听到的?连人家的家务事都这么清楚。 “这股份究竟属于你,还是属于姜姨还不一定呢。” 顾绍指了指门外:“所以胡叔,您先请吧。” 众目睽睽之下,闹起来实在是难看。 最关键的是法院的传票都传到家里面去了,他必须得先把这事儿处理了。 “…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顾绍不需要全部打一遍,抓住其中一个破绽就足够了。 缺了胡董手里的股份,剩下的人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咱这股东会还有必要开吗?”顾绍手里的,再加上他爸的股份,剩下的一干叔伯,哪儿还有说话的余地? 一干股东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没出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败了。 股东这边解决了,至于公司高层那边嘛…… 注意到以许副总为首的高管正在不断的打量着自己,似乎是在衡量什么,顾绍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助理。 助理会意,随手抛出了一张照片。 “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这是一张毕业照,照片已经有些老了,不过依稀还是能够看出照片里面都是谁。 “华大金融专业1511班,05级毕业生照片…我一个华大毕业的朋友,无意间在学校资料库里看到的。” 照片中间的人十分眼熟,虽然打扮不一样,也没戴眼镜,但众人还是很容易就分辨出来是谁。 这不是公司对家,煌美的老板吗? 至于他旁边、被煌美老板搂住肩膀的那个人……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前方的许副总身上。 老顾总拼命放大手机上的画面,试图分辨什么。 下意识的,许副总捏着笔的手微微用力:“…顾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许副总十分能稳得住:“您总不至于,因为不喜欢我,讨厌我,以及顾总想把公司交给我来管就记恨我记恨到这种程度吧?” “一张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谁还没几个认识的人呢?”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曾经有过渊源也很正常——” “噗……咳。” 忍着笑,顾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难道没发现,你说谎的时候话会变得特别多么?” 许副总瞳孔猛地一缩。 “至于是不是真的…”顾绍随意的往身后一靠:“相信警察会调查清楚的。” “你不会真以为,我手里就只有一张照片吧?” 既然选择摊牌了,他手中自然有别的筹码。 许副总心头猛地一紧。 很快,警察推门走了进来:“许立是么?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枉费顾绍特意给警察叔叔求情,拜托他们帮点小忙。 如今看来,真的是效果拔群。 怪不得公司最近两年绩效莫名其妙就下降了好多,原来是有这样一层因素在。 老顾总眼神恍惚。 与此同时,顾绍再一次开了口:“至于公司的资金问题,星宇科技那边近期应该会拿出一亿两千万跟我们展开合作。” 顾绍环顾四周:“所以现在,还有谁对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什么异议吗?” 警察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是不会用这么强硬的态度传唤人的。 一众高管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就变得谨慎了许多,看向顾绍的眼神也不再跟刚刚那样轻视。 后面又听说“星宇科技”这几个字,瞬间就来了精神。 “………………” 他、他真的是自己那个只会吃喝玩乐、没皮没脸伸手问自己要零花钱的混账儿子吗??? 望着屏幕里进退从容、游刃有余,一顿连消带打就稳定了乱象的青年,老顾总一脸凌乱,他严重怀疑,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276 人在读06-05 16:48

  • 民国之燕燕

    多木木多|其他|连载

    杨玉燕穿着睡衣睡裤,头发也没有梳,一大早就抱着被子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就着炉子烘被子,一边烘一边粗暴的□□棉被,指望让它变得蓬松柔软。杨太太祝颜舒从卧室出来时已经卷好了头发,化好了妆,嘴唇抹得红亮亮 民国之燕燕全文免费阅读_民国之燕燕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杨玉燕穿着睡衣睡裤,头发也没有梳,一大早就抱着被子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就着炉子烘被子,一边烘一边粗暴的□□棉被,指望让它变得蓬松柔软。 杨太太祝颜舒从卧室出来时已经卷好了头发,化好了妆,嘴唇抹得红亮亮的,穿一身松针绿的旗袍,披着开司米羊毛披肩,穿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她看到杨玉燕这副打扮,顿时就生气了,走过去手指重重点在她的头上。 “衣服也不穿好就出来!” “我烘烘被子!”杨玉燕偏开头,“又沉又湿,晚上盖都没办法盖!” 祝颜舒:“让张妈给你弄,你不要管。” 杨玉燕往厨房一扬下巴,小声说:“张妈做早饭呢。喊她又抱怨我!” 母女两人正说着话,厨房里的张妈出来了,端着托盘说:“太太,二小姐,吃早饭了。” 杨玉燕就站起来往餐厅走,被祝颜舒拉着,推回卧室:“去换衣服!头也梳一下!” 杨玉燕只得回屋去,半掩上门,一边换一边听餐厅里的祝颜舒和张妈说话。 张妈说:“阿弥陀佛,今天大姐儿不在,不然早饭又要再多做一种!” 杨玉燕偷笑了一下。这家只有四个女人,母女三人加一个帮佣的张妈。张妈手脚利落,只是喜欢抱怨,她最爱抱怨的就是这家母女三个吃饭的胃口完全不一样,从早上起就要做三种。 杨玉燕虽然年纪小,只有十七岁,却是个老年人的胃口,早上只喝粥,吃包子配小菜。 祝颜舒却爱吃黄鱼面,一大早就要吃,张妈每天早上都要赶早去菜市买小黄鱼。 家里的大姐杨玉蝉却只吃牛奶咖啡吃面包。 杨玉燕换好衣服,将头发拢在脑后束起来,马马虎虎算是收拾好了就赶紧出去,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张妈早就将粥盛好,小菜也放在小碟子里摆在她面前,两个圆胖的小包子也摆好了,这个也是外面买回来的。张妈常说:“就两个包子,也不值得给你包。” 瞧瞧这话! 杨玉燕喝了一口粥,尝了口小菜,挟了个包子慢慢啃。张妈又端着个盘子出来,里面是仅剩一片的面包片,放在桌上问:“这个是玉蝉的,她今天不在家吃,你们谁吃?吃完了我好再买新的。” 杨玉燕摇头,祝颜舒也不吃这个,说:“张妈,你给吃了吧。” 张妈:“都不乐意吃,那就我吃。” 张妈端着自己那份坐到客厅吃去了。 杨玉燕看张妈出去,小声对祝颜舒说:“张妈干嘛总不愿意坐下跟我们一起吃啊?” 祝颜舒:“张妈是个老派人。” 张妈是杨家的帮佣,虽然跟杨家的母女三人跟一家人一样,但还是有一些小坚持,比如不跟主人一个桌吃饭。 杨玉燕伸头往客厅看,偷笑着说:“那她也没少吃啊。我看到还有煎鸡蛋呢!”这边桌上可没有煎鸡蛋! 祝颜舒捣了她一下,警告的瞪她一眼。 杨玉燕这才老老实实的了。 吃完早饭,祝颜舒补了补妆就下楼打牌了。张妈催杨玉燕去刷牙洗脸。 “头也重新梳一下!不然就我来帮你梳!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讲究!” 杨玉燕赶紧躲回自己屋,对着镜子梳了两条麻花辫。然后也不出去,坐在床上拿着书看。不一会儿,张妈就来敲门了。 张妈:“苏老师来了,快出来。” 杨玉燕只好赶紧起来,出门前在梳妆镜前再看一遍,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客厅里,一个清瘦俊秀的年轻男人正站在那里跟张妈说话。 张妈:“客厅都收拾好了,光线也好。我泡好了茶,也有点心,你们读书读累了就歇一歇。我去买菜,一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太太就在二楼打牌呢。” 张妈交待的清清楚楚,虽然客气,但也跟防贼一样,生怕就这一会儿功夫杨玉燕就被人欺负了。 苏纯钧一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抬头看到杨玉燕也只是客气的点点头。 杨玉燕只知道他跟杨玉蝉是一个大学的学生,租的是杨家楼下的房子。因为家境贫寒,时常拖欠房租。祝颜舒见他催不出钱来,也不能赶人走,就借机让他给杨玉燕补课当老师。 杨玉燕今年十七岁,两年前大病一场,在医院躺了半年多。本来就性格阴沉别扭,这一次以后变得沉默寡言,不爱出门。她不肯再上学,祝颜舒也没有勉强她,只要求她必须继续阅读,保持学习的热情,之后还替她请老师教她外语。 苏纯钧来了以后,因为他能教她英语和日语,祝颜舒就把其他的家庭老师都给辞了,只留他这一个,这可算是救了杨家日见干憋的钱包。 杨玉燕从两年前在医院病床上醒来后看到一群外面医生和外国护士后就知道事情不对了。本来只是一场小病,会住半年的医院完全是因为她拒绝出院。因为一出院就要回到这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家了,还要见一堆她不认识的亲人。 但半年来因为她赖在医院不肯走,祝颜舒、张妈和祝玉蝉每天都来看她,钱花得像流水一样,她们也没有丝毫抱怨。杨玉燕内心的天平就渐渐倾斜了。 特别是在听张妈讲了“杨玉燕”本来的故事以后,她更加是感同身受。 杨玉燕的父亲名叫杨虚鹤,是一个大学老师,还是一个相当出名的诗人、作家。他与祝颜舒不但是同学、同窗,祝颜舒的父亲还曾是他的老师,两人情投意合,终成眷侣。 柴米油盐的日子过了二十年,祝颜舒每日忙着照顾孩子与家庭,所剩不多的时间则让给了麻将和租户们,杨虚鹤便从自己的学生中找到了心灵的慰藉,与一个小他二十岁的女学生相知相许,最终从家里搬了出去,与女学生共筑了一个爱巢。 杨玉燕自然无法接受亲爹新找的小妈比她大不了几岁,服药自杀——不过她只是把家里的药全都乱七八糟的吃了一遍,最后被拖去医院洗胃灌肠,又小小的感了个冒,发了个烧。 最后怎么会变成她,她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她们是一样的。她也是因为父亲外遇去自杀,不过她死的应该比杨玉燕结实,她是跳楼。 一跳百了之后,她不但没有获得永恒的平静,反而变成了杨玉燕,又要面对一个外遇而破碎的家庭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了。 至于另一世的母亲,她现在应该会更轻松点了。 另一世的母亲是一个家庭主妇。虽然也是大学毕业,也曾经有工作,但在跟父亲结婚之后就怀了孕,那就是她。 怀孕之后,母亲就辞职了,从此后就没有再工作了。 最让她生气的是这其实已经不是父亲第一次外遇了!早在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外遇过一次了!跟这回一样跟公司同事出轨。而且对付母亲和她的手段也一样,就是停止给家里生活费。 那一次,母亲委曲求全,保存了婚姻。她说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这一次,父亲再次外遇,再次停了家里的生活费,母亲再次抱怨她。 她能怎么办? 她不想拖累母亲,也恨父亲外遇。但她也不觉得这全是自己的错。她既恨父亲,也不觉得母亲无辜! 她不工作,就没有收入,就没有钱吃饭,难道也能算在她头上?父亲其实也没有理由要养她一辈子吃喝吧! 这难道不该靠自己吗! 她跳下来之前,对父母都没有一点留恋了。 既然是她拖累的,那她唯一能给的孝心就是不再拖累她了! 结果换了一个世界以后,又遇上了一样的家庭。 是不是天下的男女结婚后都一样?男人都会外遇?女人都束手无策? 但祝颜舒倒是比她母亲更强一点。她并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怪自己的两个女儿。 家里也不算有钱。 虽然她回家以后发现家里有一幢楼可以收租。 但来租房子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庭,房租并不多,也不涨价,他们还时常拖欠一两个月,祝颜舒也不能真把人赶走,这些家庭都在楼里住了十几年了,说是租户,更像邻居。 其他的像警察局、救火局、卫生局等地方,还要打点送礼,三节两寿,冰敬炭敬,这种她只在历史书中看到的东西现在竟然还有。 家里的生活只能说是过得下去,不会让母女三人饿肚子,流落街头而已。 至少杨玉燕已经没有了当时看到家里有一幢楼的激动和兴奋了。 至于她不肯去上学,一来是因为学费一点也不便宜,校服和书本的费用比后世更夸张,各种社交活动,一旦在学校里就逃不掉。 二来,就是她发现“杨玉燕”的课本一点都不浅! 当时“杨玉燕”只是初中生,却已经开始学两门外语了,还有艺术课也必须学钢琴和小提琴。而像物理和化学课,用的课本竟然是德语的!她连看都看不懂。而且她还必须学四书五经,全都要会背诵。 吓得她无论如何都不肯上学。 当时“杨玉燕”在学校里也受了同学的嘲笑与奚落,毕竟杨父是一个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的名人,“杨玉燕”以前因为这个父亲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祝颜舒就没有强迫她一定要去学校了。 请了家庭老师以后,也不再坚持让她去上学。 等到年末盘帐时,祝颜舒笑着说:“因为燕燕,今年家里竟然多了几百块钱呢!” 然后,她就真的不必去上学了。 谢天谢地!

    2393 人在读07-04 06:37

  • 恃宠

    臣年|其他|连载

    北城的深夜,浓稠如墨,透着化不开的瑰艳旖旎。郊外独栋别墅内,书房光线柔和昏黄,依稀能看到墙壁上挂着大幅栩栩如生的人体油画——画中少女侧身躺在奶白色的沙发上,曼妙身躯上仅覆着一层薄薄的浅金绸缎, 恃宠全文免费阅读_恃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北城的深夜,浓稠如墨,透着化不开的瑰艳旖旎。 郊外独栋别墅内,书房光线柔和昏黄,依稀能看到墙壁上挂着大幅栩栩如生的人体油画—— 画中少女侧身躺在奶白色的沙发上,曼妙身躯上仅覆着一层薄薄的浅金绸缎,尾梢微卷的长发散落,此时双眸轻闭着,让人忍不住呼吸放轻,生怕扰她浅眠。 明明画风靡丽,偏偏少女长相清纯,极致的艳色与纯真交汇,构成奇异的张力感,又仿佛缺失了什么。 直到,窗帘大开的落地窗外,朝阳驱散黑暗,天色渐渐明亮,越来越亮…… 卧在沙发上沉睡的少女顶着与画中少女一模一样的面容,长睫正轻颤一下,缓缓地,睁开一双眼眸。 一瞬间,灵魂浸透油画。 秦梵脸蛋下意识蹭了蹭抱枕,一双桃花眼水色潋滟,眸光流转间,迷朦的眼神清醒许多,懒洋洋地支起身子环顾四周。 装修性冷淡的书房,两面墙壁到顶都是一排排黑色书柜,书籍大多都是秦梵看不懂的财经金融方向,这样清冷的环境中,挂在灰色墙壁上色彩浓烈的人体油画格格不入。 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只有自己睡在这里。 秦梵眼睛有些涩,忍不住眨了下眼睛,隐约还能嗅到空气中残余的浅浅木质淡香,估计那人走了没多久。 “叮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秦梵从薄绸中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臂,摸索着找到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来电显示——蒋姐。 “喂?” 刚刚起床,秦梵的嗓子有点沙哑。 经纪人蒋蓉听到她慵懒的音调,顺便脑补出她此时的模样。 素来稳重的蒋蓉,此时心情也有点激动:“刚醒呢?还在别墅那边吧?” “嗯……”秦梵懒洋洋地用鼻音应了声,随意将身上那浅金色的薄绸丢到一边,光着脚走向不远处的沙发,拾起扶手上那件黑色的男士真丝睡袍,随意披在身上,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书房。 踩在厚实地毯上,走动时脚尖下意识用力,脚踝处青色的脉络蔓延而下,越发衬得那一双玉足精致细嫩。 出门前,秦梵扭头最后看了眼墙壁上那巨幅的人体油画。 略一思索,并未拆下来。 只是单手把腰带系了一下,不过睡袍松松垮垮她也不在意,就那么一边打电话,一边推门离开。 别墅很大,佣人也不少,秦梵出来时,三楼的女佣连忙低下头:“太太,早安。” 秦梵轻轻颌首:“早。” 女佣看着太太消失在主卧大门的身影,差点儿移不开视线,眼神艳羡:太太不愧是网上公认的人间仙女,腿好白啊。 转念想到太太从书房出来,一小时前先生也是从书房出来的,难道这两位是睡在了书房? 等等,这个暧昧的地点!她是不是无意中解锁了这对豪门夫妻的新情趣。 秦梵刚走进主卧浴室,肩膀上那摇摇欲坠的黑色睡袍,便再也挂不住她细滑的皮肤,顺着手臂滑落至地。 睡袍像是一朵墨色的莲花,放肆地绽放在少女雪白的脚踝处。 秦梵低垂着眼眸,静静地望着那件睡袍,略有些恍惚。 直到手机那边传来蒋蓉扬高的声音,才打断了她的思绪:“祖宗,你听没听到我的话?” “没听到,你再说一遍。” 秦梵开了免提,将手机随手搁在洗手台上的架子,不影响自己洗漱护肤。 蒋蓉无语:“……” 合着半天,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这位祖宗都没听到! 蒋蓉深吸一口气,想到秦梵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拐到手的艺人—— 当年蒋蓉第一次看秦梵的古典舞演出时,一眼便觉得她更适合拍电影。从长相到气质全都无可挑剔,静止时美得毫无攻击性,但一旦出现在镜头前,便像是注入了生机,惊艳又夺目。 秦梵,天生就是为了大银幕而生。 因此当她宣布退出舞蹈圈时,蒋蓉便立刻签下她,成为一名演员。 所以,蒋蓉对秦梵很有耐心,重复了一遍: “我说,奉导那部原本定了你的电影角色又被抢了,有个一线女演员愿意自降片酬出演。” “一线女演员,谁?”秦梵眉尖轻蹙,如果她没记错,这个角色只是个女三号吧,哪个一线无聊到跟她这个三线女演员抢角色。 “徐妙园。”蒋蓉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算了一下,这三个月内,你被抢了五次角色,两个代言,一部综艺,全部都是原本已经谈好的!” 作为资深经纪人,蒋蓉将秦梵的事业规划的非常完美,这两年来让她先从亮眼的小角色开始,然后一步步冲击更重要的戏份,却没想到最近连续几次重要试镜,都陆续被抢走。 每次截走秦梵资源的人,全都是圈内比她咖位高的女明星,抢回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偏偏她们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在背地里这么搞秦梵。 徐妙园? 秦梵想了想,好像并没有跟这位有过任何交集,所以她也是受人指使? 蒋蓉又说道:“能驱使得动徐妙园抢角色,搞你的人背景绝对深厚,也难怪咱们查不到。” 不过她们查不到,但有人查得到啊。 秦梵看着镜子里映照出来自己的带着水珠的面颊,眼睫低垂,慢慢地抽出一张擦脸巾擦拭干净。 清清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了,见面再说吧。” “好,一会儿我接你去做造型。公司拿到一个私人商业晚宴的邀请,今晚有几位大导也在场,总有导演能慧眼识珠!” 蒋蓉就不信了,整个演艺圈都能被那个搞秦梵的人一手遮天! 挂断电话后,秦梵将沾了水的擦脸巾随手丢入自动垃圾桶。 她双唇抿紧,乌瞳幽深,在浴室炽白的灯光照耀下,精致侧颜像是镀上了层薄薄的冷光。 …… 下午,到了约好的时间,秦梵看着停在别墅门口的白色保姆车,踩着高跟鞋不急不慢地走过去。 车门自动开启,入目便是坐在里侧的蒋蓉。 秦梵弯腰上车,打了个招呼:“蒋姐。” 蒋蓉正捧着平板电脑看她最近的行程,这段时间,秦梵的行程可谓是寥寥无几,再这么下去,跟封杀有什么区别。 “来了。” 蒋蓉应了声,偏头时不经意瞥到秦梵的后颈,目光陡然顿住—— 因为等会还要做造型的缘故,秦梵只穿了一件简约的灰蓝色调衬衫裙,乌黑的长发绑了个松松的丸子头,此时低垂着头系安全带,薄而精致的肩颈线条弧度完美,唯独雪白的后颈与领口相交的位置,露出一抹仿佛被人用力吮吻的红印,格外惹眼。 “啧啧啧,你昨晚跟谢总的性生活太激烈了吧。” 秦梵听到蒋蓉的感叹,指尖一顿,眉眼倦怠地往车椅上一窝,眼尾微微上扬:“羡慕?” “得了吧,我可不敢。”蒋蓉一想到秦梵家那位,连连摆手,普通人消受不起! 也就秦梵这小妖精能消受得起。 见秦梵笑,蒋蓉放下平板正色问:“所以成了吗?谢总答应帮忙查一下搞你那人的背景了?” 为了请谢总帮忙,蒋蓉特意找国际知名女画家定制了秦梵人体油画,让秦梵哄哄便宜的商业联姻老公,随手帮她查查人。 想到早晨秦梵那沙哑的声音以及刚看到的吻痕,蒋蓉深觉稳了! 谢总那样的大人物,就算跟她家小祖宗的感情塑料了点,结婚多年,除了床上的关系外,搞得一点都不像正经夫妻。 ——但是,总不能白嫖不干活吧? 秦梵没答,反而嫌车厢内空调开太足,掀了个毯子盖在身上,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快了。” 听着她像是敷衍的调调,蒋蓉有点不放心: “真的?” 蒋蓉略一迟疑,又说道:“毕竟谢总是传闻中商界最没有七情六欲的性冷淡神佛,要是没成,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只是不知道敌人是谁,总让人有种被毒蛇暗中窥视的毛骨悚然感。 秦梵抬了抬睫毛,一双桃花眸带着不自知的风情明艳:“啧……” 蒋姐这是太低估她的魅力还是太高估谢砚礼的自制力。 “还有,蒋姐你这什么中二形容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家经纪人好像是中文系的高材生。 “哪里中二,你没看你老公最近的访谈吗,这个形容是网友热评第一,很出圈!” 蒋蓉说着,从平板电脑上找出那个报道,指尖点着屏幕示意她:“你瞧瞧。” 秦梵目光落在被蒋蓉点开的采访视频—— 视频中,男人一身矜贵的高定西装,从容不迫地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接受采访,眉眼清隽俊美,让人过目难忘。 最显眼的便是他右手那串刻着经文的黑色佛珠,佛珠并未戴在手腕,而是漫不经心垂落在他肤色冷白的长指上,骨节清晰有力,完美得像是艺术品,天生适合供人珍藏。 秦梵确定,这的确是她家那位便宜老公。 随手点开下方评论。 不过原本的热评第一已经被另外一条评论取代—— 最新热评第一:佛子渡我。 “挺有意思。” 秦梵红唇慢悠悠上扬起弧度,干脆利索地截图发送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点击保存。 见她这一系列举动,本来蒋蓉还打算调侃两句,谁知保姆车已经停在了造型工作室门口。 蒋蓉看了下时间,来不及开玩笑,连忙按开车门催促道:“快下车,时间要来不及了,咱们得早点去。” 秦梵收了手机:“别急,来得及。” 蒋蓉看到秦梵这幅泰山崩于前依旧淡定的模样,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心态这么稳是好事,但未免也太稳了吧!!! …… 北城的盛夏,晚上六点时,天色只是隐隐开始暗淡。 白色保姆车准时停在星河鹭起酒店门口。 秦梵在侍者的指引下,拿着邀请函顺利进入第十二层的私人宴客厅。 宴客厅装修的古色古香,是那些有钱人会喜欢的调调。 看似低调,实则布局处处奢华,彰显着能来这一层客人的身份非同凡响。 用两扇雕刻的檀木屏风隔开两个空间,外侧是自助社交区域,里侧是酒席区域,能有资格进里侧酒席的,都是贵客中的贵客。 有些人拿到邀请函,也是没资格入席。 蒋蓉很有自知之明,没打算带秦梵入席。 幸而一进门便看到国际知名大导演宋麟坐在不远处,连忙带着秦梵去打招呼。 现在秦梵不缺演技与经验,就缺一个好角色,让她出现在观众面前。 蒋蓉记得宋导演最近也在筹拍一部大IP电影,能拿一个试镜机会也是好的。 宋麟没说话,倒是坐在他身旁的房产老总于州升打量着秦梵那张即便处于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依旧数一数二的脸蛋,语气和煦:“秦小姐的古典舞我曾欣赏过,不知于某是否有幸邀请秦小姐私下跳一场。” “当然,不是白跳,毕竟于某打算投资宋导演的新戏。” 宋麟没吭声,无论秦梵答应不答应都跟他无关。 毕竟这种事情你情我愿。 作为圈里人,蒋蓉如何听不出于总的暗示,她脸色一变,连忙看向秦梵。 生怕这位小祖宗脾气不好,忘记这是不能造次的地方。 蒋蓉见秦梵脸色不对,连忙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提醒:“冷静冷静,千万别动怒,别得罪人,把他当成野生癞□□,人怎么能跟动物计较呢!” 见蒋姐疯狂朝自己使眼色,秦梵到嘴的讽刺咽了下去,随即,眼睫轻抬,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位于总:“真不巧,我脚踝扭了。” 蒋姐差点当场晕给她看—— 祖宗啊,就不能找个走心一点的借口吗!您这踩着一双超过十公分的高跟鞋,谁会信她脚扭了。 旁边围观的宋麟,忍不住笑了声。 于总也注意到了秦梵那双稳稳踩在高跟鞋上的脚踝,顿时觉得被侮辱到了。 想到宋麟的笑声,更失了面子,将满腔怒气发泄在秦梵身上:“保安呢,把她们赶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女人都配进来。” 动静太大,厅内其他人齐刷刷看过来。 议论纷纷—— “这好像是秦梵?” “这要是当场被赶走,我都替她尴尬。” “秦梵自从退出古典舞界,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她今天要是被赶走真成了娱乐圈笑柄了。” “……” 秦梵眼眸冷下来,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忍过委屈。 美人生气也是美的,于州升看着灯光下,秦梵那张掩不住明艳动人的脸蛋,觉得自己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咳嗽一声,故作大度:“你现在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秦梵看着茶几上那杯没动的酒, 刚准备抬手—— 谁知,屏风内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精英男士:“秦小姐,我们谢总邀您入席。” 谢总? !!! 处于外侧的客人们惊呆地望着谢总那位工作时间从不离身的温秘书,正恭恭敬敬地走向秦梵。 不说他们,就连蒋蓉也惊到了。 这是什么缘分,谢总居然也在! 蒋蓉推了推秦梵的手臂,跟她小声咬耳朵,“只有你那塑料老公能救你了,还不快去!” 温秘书是知道秦梵身份的,看了眼呆滞的于总:“秦小姐,需要让保安将于总请走吗?” 请走等于赶走。 在场的谁不知道这意思。 秦梵倒是淡定,便宜老公的人不用白不用,不动声色地颌首:“可以。” 四周鸦雀无音。 即便是刚才还嚣张的于总,都不敢反驳。 毕竟温秘书的意思相当于谢总的意思,他敢反驳谢总的意思吗,除非是想破产了。 秦梵提着裙摆,袅袅婷婷地跟着温秘书进了屏风内侧。 此时酒桌上,寥寥十几个位置几乎已经坐满。一眼望过去,全都是商界数得上名号的富豪大佬。只有主位旁边空出来一个位置。 秦梵扫过主位时,视线顿住—— 她很少看谢砚礼穿黑色的衬衣,衬得原本清隽如画的面容昳丽至极,直到男人放下酒杯,抬眸看过来时。 眉眼清冷淡漠,无悲无喜,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冰雕人像,一瞬间昳丽尽消,全都化为寒霜。 秦梵提着裙摆的指尖下意识用力,还未来得及开口。 便见那人曲起修长指骨,敲了敲他右侧空位的桌面,用偏冷的音质叫她的名字:“秦梵。”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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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有权保持暗恋

    叶斐然|其他|连载

    六月骄阳似火,体育馆窗外的树上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蝉鸣,齐溪坐在主席台的后台里,心情混杂着些微的紧张、恍惚和一点点惆怅。毕业典礼即将开始,很快,她也将作为容大唯一的法学院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自此,她 你有权保持暗恋全文免费阅读_你有权保持暗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六月骄阳似火,体育馆窗外的树上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蝉鸣,齐溪坐在主席台的后台里,心情混杂着些微的紧张、恍惚和一点点惆怅。 毕业典礼即将开始,很快,她也将作为容大唯一的法学院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自此,她四年法学院生涯便要落下帷幕。 坦率说,因为长得漂亮,还是法学院的高材生,齐溪的大学生活可谓顺风顺水。唯一让她不满的,是劲敌顾衍给她找的各种不痛快——同窗四年,齐溪被顾衍抢走的机会和奖项简直数不胜数。 整整四年,齐溪如苦行僧般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最终也没考过顾衍,哪怕一次。 他永远是第一名,齐溪则永远是第二名。 有时候只有几分之差,但,谁会记得第二名? 最令齐溪无法接受的是,顾衍赢得几乎毫不费力轻而易举——他不像齐溪一样放弃了所有娱乐和社交去拼学习,这男的几乎参加所有法学院的活动,不论是辩论赛还是篮球赛、模拟法庭还是法律援助。 他光鲜亮丽地活跃在几乎每个舞台,用无懈可击的脸和身材赚足了女生们的垂青和赞美,像精神污染一样不断在齐溪面前刷着存在感。 像个游刃有余的时间管理大师,完美地能在几乎所有领域面面俱到,然后再轻而易举打败孤注一掷的齐溪。 这种拼尽全力仍然败北的感觉让齐溪充满了挫败感,久而久之则还连带了点对顾衍的迁怒。 理智上,齐溪也明白,顾衍什么也没做错,两个人甚至没有太多交集,但她就是忍不住讨厌他。 不过,这次被选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的,是自己,而不是顾衍。 混杂着扳回一城的隐秘快感,齐溪又默念着背诵起演讲稿来。 她想了想,给自己的爸爸齐瑞明打了电话:“爸爸,你到哪儿了?待会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 只是话没说完,齐瑞明就打断了齐溪:“什么到哪儿了?爸爸在市中级法院还有个庭要开,我马上得过去……” 齐瑞明果然忘了! 齐溪有些崩溃:“爸爸,今天是我的毕业典礼,你说了会来的!我今天作为学生代表,要在……” 可电话那端的齐瑞明显然没当回事,他打断了齐溪,随意哄道:“溪溪,爸爸太忙了,客户的庭审总不能拖,何况你那么多外地同学,他们家长都来吗?能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就没几个,你找人录个像拍个照,回头给爸爸看,先不说了,挂了啊。” 齐瑞明甚至没给齐溪讲完最后那句话的机会,只留给了她一如既往的电话挂断音。 能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确实没几个,但能在毕业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荣誉,也就那么一次。 齐溪又一次被自己爸爸挂断了电话,她瞪着自己手里的讲稿,心情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这稿子虽然是齐溪起草的,但辅导员给修改过了三四次后,其实最终成品早就失去了齐溪原本想表达的主旨,变得中规中矩没有灵魂,但为了能上台作为毕业生优秀代表发言的荣誉,齐溪接受了这些改动。 只是如今,她背到最后一段讲稿时,总觉得前后不连贯,这种不连贯带来的不顺心在被挂了电话后更强烈了。 看了下时间还来得及,齐溪起身,还是想找辅导员再沟通下是否可以由自己临时发挥加写一段来过渡。 ** 齐溪是在后台的门口找到辅导员的,他正背对着自己,和学院里一个教务处老师聊天—— “时间过得真快,又一届要毕业了,今年毕业典礼上发言的是谁?” “是齐溪。” “齐溪?那个第二名?为什么没找顾衍?他不是更好吗?” 见聊到自己,齐溪的脚步顿了顿,她突然也有些好奇辅导员最终找自己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更坚韧的学习态度吗? 然而没想到,齐溪得到的并不是肯定—— “顾衍是更好,长得帅,台风稳,法学院女生多,他发言估计下面观众鼓掌都更积极。但有什么办法?他不愿意配合改发言稿,说如果找他发言,必须完全尊重他的意愿,发言稿不接受任何修改。” 教务处老师笑起来:“没办法,男生嘛,就是比较有个性,但个性越强,能力也越强;女生虽然都很服从,但就没什么创新能力,也没领导别人的本事。” 辅导员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毕业典礼这种大场面,男生心态更稳,齐溪一个女孩子,我担心临场发挥时会紧张。” 不过很快,辅导员语气又轻松起来:“不过毕竟是女生,齐溪很听话,叫改哪里就改哪里,最后稿子我修改了好几遍,让她提前通篇背诵了。正常不会出问题,今天学院领导都要来呢,可不能出岔子。” 这两人很快聊起了别的,然而齐溪只觉得手脚冰凉,一个字也没有再听下去。 她没有再找辅导员,而是捏着手里的讲稿,沉默地走回了后台休息区。 原来即便是这毕业典礼优秀学生代表,自己能被选上,也仅仅是因为捡了顾衍不要的东西。 顾衍,顾衍,哪里都是顾衍,所有人都喜欢顾衍。 甚至就在来体育馆提前彩排毕业典礼的路上,齐溪还意外撞见了顾衍被人表白——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我有喜欢的人。” “今天会和她表白。” “你没有机会。” 表白的女生忐忑而紧张地说了一堆,卑微请求顾衍给自己一次机会,然而顾衍只回复了这样冷淡的四句话。他没有看到齐溪,拒绝完后便转身径自离开,礼貌但疏离,不给对方一点余地。 这么不留情面的男人,也会喜欢别人? 是谁倒了血霉,被这种人喜欢啊? 此刻因为一篇演讲稿的插曲,齐溪心里对顾衍的迁怒几乎达到了顶点。 她希望被顾衍即将表白的女生,狠狠地拒绝顾衍! “齐溪。” 因为正在内心怒骂顾衍,对方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齐溪简直吓了一跳。 她抬头,才看到身前站着的确实正是顾衍本人。 坦率来说,顾衍真的长相万里挑一,身材高挑比例优异,摆在哪里都是阳光清爽校草的形象。此刻沐浴在穿过体育馆顶棚的细碎阳光里,在明明暗暗的光影里,他的脸带了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和走在成熟风韵途中的雏形——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变成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如果穿着西装多笑笑,会让很多女生腿发软的那种。 即便齐溪没有太关注过,都知道顾衍几次在校外逛街被随手的街拍照片刷上了热搜,还频繁会被星探选秀工作人员搭讪,有一个经纪人甚至不屈不挠半夜爬墙进法学院,差点被误会成小偷扭送进公安。 齐溪心里紧张地跳动起来,顾衍的嘴唇轻抿着,她有些色厉内荏地瞪向了对方:“什么事?” 顾衍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他顿了顿,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了齐溪:“你的书。” 齐溪一看,是自己一本LSAT真题集。 “你忘在图书馆了。” 顾衍说完,又看了齐溪一眼,放下书,然后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 不过这本LSAT真题集,此刻倒是让齐溪百感交集,这代表的可是她在图书馆里学习的无数个日夜。 辅导员那一番对话让齐溪此刻的心里很乱,她几乎是下意识翻开了这本真题集,然后一张信纸掉了出来。 “给我最爱的齐溪小宝贝” 信纸开头那一行称呼让齐溪简直虎躯一震。 这是…… 这是情书? 这真题集是顾衍递给自己的,而顾衍刚才还说今天要表白,所以…… 所以自己竟然是那个倒了血霉被顾衍喜欢的人? 顾衍竟然喜欢自己?! 这竟是他给自己的情书?! 齐溪整个人都混乱了。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回想着顾衍的那张脸那个身材,难以想象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写起情书来这么肉麻,还齐溪小宝贝…… 那么问题来了。 齐溪小宝贝要接受吗? 要不还是拒绝吧,自己和顾衍毕竟这么多新仇旧恨,而且也不了解…… 但,但他那个脸蛋和身材是真的不错,次次第一名,智商应该也很强,要不在他身边卧底试试最后师夷长技以制夷? 齐溪在巨大的混乱和紧张里展开了情书,然后…… 然后整个脸都黑了—— “我的小宝贝,我对你一见钟情日思夜想,但苦于不敢表白,如今马上要毕业了,我决定勇敢做自己,向你表白——我爱你,爱你爱得睡不着,脑海里想的都是你,晚上都在脑袋里和你翻云覆雨。” “我的宝贝,我想,你也一定是对我有意思的,不然不会穿那种前凸后翘体现身材的衣服勾引我,在我面前扭,我看到你的胸,你的腰,你的屁股,我都走不动路,梦里都是这些东西,为你消得人憔悴,睡不好,人都虚了,快被掏空了。” “所以你对我犯下了罪,我将以我的爱,判你为我终身监-禁。” “以后不想再被失眠掏空了,希望未来的每一晚,都是由你来掏空我。” …… 齐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情书吗? 这叫性骚扰! 这也太恶心了! 自己什么时候勾引过他?自己穿的那个叫舞蹈服,本身就是贴身勾勒曲线的,也从来没单独在顾衍面前扭过,自己那是被迫参加了中秋学院舞会进行的节目表演!是在全学院面前的正常文艺表演! 齐溪盯着这封情书最终的署名—— “顾衍”两个大字正宣告着她此刻经历的一切并不是因为长期敌视顾衍而做了梦。 没想到顾衍看起来高冷正经的一个人,结果没想到内心这么龌龊淫-秽! 这人简直就是有害垃圾级别的! 齐溪小宝贝决定不纠结了,亲自送顾衍进垃圾场。 齐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定,她把那本夹杂着情书的LSAT真题集交给了恰好经过的好朋友赵依然,然后把那篇被改到仿佛辅导员写的讲稿捏成了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希望让所有人看看,女生并不会怯场,也并不总是服从,女生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自由意志,女生并不是任何男性的附属品,不是“听话、乖巧、温顺”这样刻板标签下的人偶—— “今天,在进行毕业典礼讲话前,我收到了一封情书,让我决定临时更改已经中规中矩的演讲稿,临场发挥,和大家讲讲这个社会对女性的偏见和女性与之对抗应当有的力量。” …… 这是一次大胆的反叛,也是一次临时激愤下的发挥,然而没有哪一次,齐溪觉得自己这么自信过,她不再是永远屈居人后的第二名,而是真真实实的自己,如果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一旦放开讲,齐溪就越讲越流畅越充满能量了—— “法学院里女生的比例如今明明一直远超男生,可为什么大部分人仍是觉得男生更容易成功?我们学校本硕博连读的学姐,有多少成功留校了?即便是法学院自身,也不知不觉践行着就业歧视,招聘的时候男性优先,留校任教男性优先。整个社会需要女性,却又压榨女性,不尊重女性。” “我希望法学院所有的毕业生,不论是女性还是男性,都能为这一份性别平等而战,也请每一位男性知晓,如果你喜欢一个女生,最好的追求是尊重对方,而非进行言语骚扰和物化。” 此刻,万千的目光集中在齐溪身上,学院领导脸色凝重,辅导员一脸快要晕厥过去的状态,但齐溪都不在乎了。 她唯一在乎的是始作俑者顾衍——顾衍正非常专注认真地盯着齐溪,明明他才是最该谴责的人,结果他竟还这么肆无忌惮地看自己,脸上甚至一点愧疚和自责都没有。 四年来的委屈,不被承认的压抑,被贴标签被打压的不忿,以及收到猥琐表白信的屈辱,所有的所有,让齐溪只觉得热血沸腾,而她的这一场演讲,也让在座的大部分女生同样情绪被点燃,毕业典礼的气氛已近白热化。 而齐溪也终于忍不住,瞪着顾衍,发出了酣畅淋漓的激情痛陈,把这场毕业典礼推向了爆裂燃烧般的高潮—— “顾衍,你有权保持暗恋,但是要这样表白就是犯罪了!” “希望你记住,我是你这辈子追不上的人!法学院的女生,永远不是你能够骚扰的对象!” 顾衍,今天就撕开你衣冠禽兽的皮! 齐溪这番话犹如一滴水滴入了高温的油锅,现场哗然,果然,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了顾衍身上,而齐溪站在台上,等着顾衍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然而并没有。 顾衍只是皱着眉,黑着脸,紧抿着嘴唇。他一句话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齐溪。 怎么?自己还冤枉他了不成? 有胆做,还没胆认了? …… 齐溪镇定自若地在一片混乱的现场里弯腰鞠躬致谢,然后义正言辞而落落大方地走下了台。 台下,赵依然正用一脸“你完了”的绝望表情看着齐溪。 齐溪却觉得相当酣畅淋漓,她走下台,坐到了赵依然身边,淡然地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口水:“开心点赵依然,我们都毕业了,就算学院领导、辅导员不开心,又能怎么样?这就算我青春期最后一次叛逆了,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依然手里还捏着刚才齐溪给她的那本真题集,然而她的双手都开始颤抖了:“齐溪,那封情书,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啊!” “那你再翻开看看背面。” 齐溪有些惊讶:“背面还有?” 正面不都已经开始落款署名了吗?难道背后顾衍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写了几句独白恶心自己不成? 齐溪如今刚发表完重要讲话,只觉得神清气爽,当即爽快地把情书翻到了背面,然后她…… 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封情书确实没写完。 因为在那恶心人的表白署名后,翻到背面,还有一行字“的室友张家亮”。所以连在一起,信的署名是:顾衍的室友张家亮…… 信并不是顾衍写的。 是顾衍的室友张家亮! …… 敢情自己激情辱骂错人了! 自己怎么刚才就没想过把信翻过来再看看! 齐溪一瞬间快要窒息了,在这种被命运扼住咽喉般的沉重里,她缓缓地转过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顾衍。 果不其然,顾衍无视众多旁人探究的目光,他的视线正穿过隔着的人群,死死地盯着齐溪。 他的脸仍旧白皙英俊,然而齐溪却觉得对方的身上此刻都环绕着一股黑山老妖般的索命黑气。 此时此刻,齐溪只觉得眼前一黑,脑门发胀。 赵依然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你完了,齐溪,你真的完了。这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齐溪也知道自己完了。 想想今早出门吃早点,路过天桥下骗钱的算命道士,还拉着自己滔滔不绝说了一堆专业术语,最后总结说自己印堂发黑恐怕近期有一劫,如今还真被这封建迷信的乌鸦嘴说中了。 她此刻想买通往外太空的站票,然后好当夜逃离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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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靠撩人拯救世界

    张鼎鼎|其他|连载

    黄粱一梦?庄生梦蝶?大梦谁先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还有点像困难时期人们用油似的,倒上一点,太少了,那就再来一点。嗯,还是太少了。断了一下,太阳不出来,就又下了一点。 我靠撩人拯救世界全文免费阅读_我靠撩人拯救世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黄粱一梦? 庄生梦蝶? 大梦谁先知……?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还有点像困难时期人们用油似的,倒上一点,太少了,那就再来一点。 嗯,还是太少了。 断了一下,太阳不出来,就又下了一点。 杨争看着讲台上激情澎湃的干瘦老头,蓦地一笑。 老头正在痛心班中同学的成绩,说的口沫横飞痛心疾首,一干学生,包括几个成绩尚且不错的,也被批的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当然,也有早就破罐破摔的,但在老头的咆哮下,也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 再联想到此时的时间,成堆的作业,以及必然带来的后果,更是痛不欲生抓耳挠腮。 杨争这一笑,那就是秋天中盛开的牡丹,份外醒目。 老头立刻注意到了,当下手指一弹,三十年的功力勃然而出,粉笔准确的向杨争弹来。 要在过去,面对这样的变化,杨争别说躲了,看都不见得都看到,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但现在她虽然身体肌肉还没有锻炼到位,精神却无比强大,老头手指一动,她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粉笔一弹出,她就知道那目标在哪里了。 微一犹豫,到底没动。 张老头的子弹,以后再想吃,都没有了。 就这么须臾之间,那粉笔头已经抵达,啵的一下,正中她的脑门,与此同时,是张老头配套的低沉声音:“杨争,起来!” 杨争站了起来。 “你笑什么?” 杨争又是一笑:“高兴。” “呵,考个三十五分你很得意是不是!杨争!你过去成绩不好,总还知道羞耻,而现在!怎么能这么堕落!”张老头痛心疾首,杨争正色道,“并不!我非常羞愧!我浪费了时间浪费了生命浪费了青春浪费了岁月,在最应该好好学习的时候,我没有静下心来,在最应该奋发图强的时候,我没有努力。我必将为今天的懈怠而后悔痛苦难过,但时光一起不复还,无论我怎么想要追忆,将来的我,也是找不回现在的时间了!我并不是为我的分数而高兴,老师!” 她说的郑重其事,张老头则僵在了那儿。 不仅是他,整个高二七班的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 这是杨争说的?虽然她往日说话都像缺根筋吧,但也不是这种画风啊……她也说不出来这种话啊! 被张老头上身了? “那、那你笑什么?”张老头的声音也有些恍惚。 “为我的发现,张老师!我醒悟了!”杨争正色的看着他,“以后我必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痛改前非改邪归正,必须悬梁刺股映雪读书,一定奋发图强百尺竿头,不上X大,誓不罢休!” 她说着,一拍桌子,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张老头简直要合着,跟着拍一下桌子,想点头说好,一时又说不出来。 学生的认识很深刻很到位,说的,好像也是真的…… 但,他虽然经常激励学生,也从不认为自己教出的这些学生能上X大! 别说他教的了,就是他们整个学校的,也不太可能。 X大,全国,乃至世界首屈一指的大学。 文史类顶尖,武道顶尖。 最顶尖! 整个汴东市能上的都是有数的,而能考上的,必定是那两所顶尖高中的,他们十五中……说的好听点是普普通通,难听点……那就是在靠武道部在强撑……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痛,武道部……也快要撑不住了。 连着三年,十五中都没有一个学生能在高考前达到后天三级,这就没了额外加分。 而目前的学生呢,也只有一个刘凯成了真正的武者,不说比一中、十四中这两个顶尖中学,甚至都不要比同区的十三、二十七,就是和同他们一个层次的五中、三十三中都大有不如。 五中有两个武者,三十三中,有三个! 想到这里,他简直有点万念俱灰,不过看到下面一张张青涩的脸,他又精神一震,不!他不能放弃!如果他放弃了,这些浑浑噩噩,什么都还没想明白的学生更不可能上进了! 再看杨争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到底一拍巴掌:“好,老师支持你!你还年轻,有无限可能!X大是第一目标,咱们的汴东大学可以列为第二目标,咱们保二冲一!” 到底是不相信她真能上X大,杨争一笑,心想要只上汴东,简直都浪费了她两……不,三世为人! 是的,杨争是重生的,但并不是单纯的回到自己的青葱岁月。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她重生的过程中,好像还融合一点另外一个世界的,她自己的记忆。 根据她所了解的……那应该是平行空间! 想到另外一个时空中的她对着电脑打下的噼里啪啦的字,还有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些话,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另外时空中的她,是一个学者! 学者! 杨争突然心中一荡,想不到另外时空中的自己,这么了不起! 上一世的她虽然成功进入了后天,更成为了后天九级,但比起学者也是落后的,这一世的她,可要知耻而后勇!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老师,一会儿多给我发两张卷子。” 张老头差点老泪纵横,刚才他那么说,就是在精神上鼓励一下,心中,是不报丝毫希望的。 杨争不能说是个坏学生,也不能说多调皮捣蛋,她就和他们班的大多数学生一样对世界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再然后呢,智商有那么点问题……或者说思维有点异于常人? 张老头也有点拿不准,不过他觉得现在这都不是问题了! 没有学不会的学生,只有不学的学生! 是有比天赋这一说,但他们十五中的学生,怎么比的着天赋?比努力就够了啊! 想到这里,张老头被重新打了鸡血:“杨争同学起了一个很好的示范,今天你们每人都多加一张卷子!” 除了杨争,七班所有人都长大了嘴,杨争含笑的看着他们,带着一种欣慰。 …… 虽然来上课的时候痛心疾首,走的时候张老头还是老怀甚慰的。 只是他一离开教室,杨争立刻陷入到各路人马的围攻里,前后左右,还有斜对角的人来问她吃错了什么药。 “我没有吃药,自然也就没有吃错药。”她认真解释。 “……没有吃错药,你说什么上X大啊!”她前面的王晓蕾道。 “X大不好吗?” 王晓蕾瞪着她,心说这是X大好不好的问题吗? 她没说,却有别人道:“X大是好,但你要能考上啊。” 杨争看过去,一时有点认不出对方,她略微迟疑了一下,对方立刻又道:“你这三十五分,就是在咱们七班也是倒数的了,还上X大呢。” “不然呢?” 对方一怔。 杨争叹了口气:“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说完这些,几乎想给自己点个赞! 学者! 学者! 另外一个时空的她,不仅是一个学者,说不定还是一个高级学者! 虽然他们这里武道昌盛,以后会越加重要,但就和大多数学渣都向往学霸一样,杨争作为学渣中的战斗机,对学霸不是一般的敬仰。 想到另外一个时空中的自己竟然有可能是一个高级学者,简直就是与有荣焉。 但她这一句却有点戳人痛点了,本来其他人来找她抱怨,也就是嘟囔两句,这一句一出,就有人有点真恼了:“你倒不是咸鱼了,却是个笨鱼!” 这几乎相当于骂人了,周围环境一默,杨争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就有人道:“今天武道部做内部选拔,你们不去看啊!” “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有刘凯刘璇啊。” “这倒是,快快快,走走走!” 一帮人匆匆散了,不过也有人临走不忘埋汰杨争一句:“你不是武学生吗?要是能达到后天五级,倒是真能进X大!” 说那话的人走了,杨争眨巴了下眼。 武道部选拔……原来现在是,武道部选拔的时间吗? 对这一次选拔,她还是记忆深刻的,从某方面来说,这算是她上一世命运的转折点。 在她小时候,成绩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幼儿园时期,甚至能达到冠绝的程度。 到了小学也一直是班干部,就是在要升入初中的时候,她生了一场病,或者说是她被传染上了一种病,当时他们班里有五个被传染上了,其中有一个甚至没能活下来。 她当时住了半个月的院,再出来成绩就不行了。 理科是完全的一塌糊涂,文科也只能说凑合。 很努力的去追赶也不行,后来就开始练武,但她在这上面的天赋也不是特别好,就是一个中上。 直到这次武道部选拔,她的技巧一般,力量也不足,最后却靠着韧性拿到了一个替补的资格,再之后她代表十五中出战,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成绩,却坚定了自己的武道之心,终于成为一名武者! 后天九级,半步先天的武者! “你、你不去吗?” 她回过神,就看到一个斯文白净的女生,被她看着,那女生有点胆怯,还是道:“你不是武学生?不要赶快过去吗?” “嗯……” “那个,我帮你收拾,你快去吧。” “武宁!”杨争想起来了,这是她这个时候的同桌。 “啊?”女生抬起头。 “好好活着!” 武宁一脸迷茫。 “这人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武宁更不能理解,杨争笑了笑,见她的留海有些挡住眼睛了,顺手给她捋了一下。 武宁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杨争的眼前则出现一行字:撩气值+1。

    6 人在读07-04 06:37

  • 玲珑四犯

    尤四姐|其他|连载

    1暮春时节,檐下都装上了细篾卷帘,一片片高低错落垂挂着,迎着光,隐约透出对面歧伸的两三枝翠竹来。洞开的支摘窗前,供着一座鎏金鹤擎博山炉,炉顶有青烟袅袅升腾,那烟又轻又细如同弦丝,却绷得笔直,大 玲珑四犯全文免费阅读_玲珑四犯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 暮春时节,檐下都装上了细篾卷帘,一片片高低错落垂挂着,迎着光,隐约透出对面歧伸的两三枝翠竹来。 洞开的支摘窗前,供着一座鎏金鹤擎博山炉,炉顶有青烟袅袅升腾,那烟又轻又细如同弦丝,却绷得笔直,大有上青天之势。 忽而一阵怪风没头没脑地吹来,扑散了烟径,搅动起帘下秋香色的穗子。檎丹抬眼看,门上进来的仆妇到了台阶前,两手抄在襟下禀报:“郎主回来了。” 檎丹点了点头,回身朝屋内看,见黄柏木的平头案前,站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姑娘,正拿戥子称量制墨的龙脑。她穿淡罗半臂,胸前束着云雀绣带,微偏过脸,面庞皎皎如明月,显出一种青梅正好的娇态来。 檎丹上前,挪开装满松烟的木盒道:“郎主晨间命人来传话,说有要事和姑娘商议,不知是什么事。” 制墨的人放下戥子,一旁的女使忙端银盆来供她盥手,又侍奉她坐下。她扭头看窗前的博山炉,“换上蘅芜香吧,那是阿娘最喜欢的味道。” 气味能让人忆旧,每当她想念母亲时,就让人点上那种香,闭起眼睛,还能感受到疯跑进母亲院子时的快乐。 檎丹领命,回首示意侍香的婢女,炉盖开启又盖落,不多会儿屋子里便换了香气。 江珩进门的时候,脚下微顿了顿,脸上显出一种怅然的神气来。也只是刹那,又摆出慈父的笑脸唤了声“巳巳”,在南窗前的圈椅里坐了下来。 巳巳是她的乳名,十几年前时兴取叠字,她恰好生在蛇年蛇月,所以就有了这样家常的爱称。她还有个大名叫云畔,阿娘说她是天上月,本该居于云畔,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表达为人母者,对上天赐予珍宝的感激。 可惜,如此用心良苦,后来成就了排序的便利。江家陆续出现了雪畔、雨畔,谬之千里,却是父亲对庶女们的另一种肯定和爱。 云畔亲自奉茶到父亲面前,笑道:“爹爹近来公务繁忙,女儿好几日不曾见到爹爹了。” 其实永安开国侯兼权知幽州军府事,并没有官衔上体现的那么重要,云畔的母亲当年不顾一切下嫁江珩时,他只是个六品四方馆使。其后水涨船高,受封和晋升都得益于妻子,云畔的母亲是平遥大长公主的女儿,破例衔恩获赐,至死都带着县主的封号。 要说忙,江珩也很忙,他忙于在妾室屋里应付,忙于做别人的好郎主、好爹爹。阿娘的一意孤行只换来三年的恩爱,第四年家里便上演了外室登门,爹爹要和新欢殉情的戏码。 也许从县主手里争取一个侧室的名额不易,父亲自此倒是安分了,再没有往家里带姬妾。越是这样,越让县主伤心,她抱着云畔哭泣:“怎么办,我好像成了局外人,他们才是恩爱夫妻。可是三年前,你爹爹也曾为我撞过南墙啊……” 云畔那时候小,不懂得被辜负的绝望,但见阿娘哭,她就恨爹爹和柳烟桥。 阿娘从此病了,身体一直不好,上年正月里又染了很重的风寒,延捱了三个月,还是过身了。这个家里终于没了能压制柳氏的人,柳氏霸揽中馈,接下来就剩名分这个难题了。 果然,江珩放下建盏搓了搓手,委婉地说:“你阿娘离世,爹爹知道你很难过,如今杖期①已满,你也该节哀了。家中事务繁杂,这一年都是柳娘代劳,却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云畔垂着眼问:“爹爹打算续弦?”倒把江珩说愣了。 夫人丧期刚过就急不可待要续弦,岂不叫人笑话!江珩面露尴尬,摇头说不是。但有些话面对发妻的独女,还是不太好出口,犹豫了半晌才道:“爹爹的意思是,莫如把柳娘扶正,省了好些麻烦。” 谁知云畔慢慢蹙起了眉,“以妾为妻,恐怕不妥。《户婚令》上明明白白写着,妾乃贱流,扶正者徒一年半,爹爹为了这件事,连爵位和功名都不要了?” 江珩噎住了口,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羞愧,但略顿了会儿,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抚着膝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先将她发还,重新迎娶,横反正这么做的也不只咱们一家……” 云畔憋得胸口作痛起来,人像泡进了卤水里,酸涩直冲眼眶。 她多想砸了杯盏,跳起来叫骂一通,可江珩这样的人极其固执,硬碰硬是没有用的。她只好按捺住脾气劝谏:“这种事虽有,不过民不举官不究。爹爹官场中没有政见相左的同僚吗?万一被有心之人揭发出来,到时候如何自处?” 这下江珩躁郁起来,困兽一般说:“官家都能册封嫔妃做皇后,我怎么就扶不得?” 云畔望着活了四十岁,依旧义气用事的父亲,漠然道:“爹爹难道自比官家吗?” 这是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会招来灭顶之灾。江珩瞠目结舌望着嫡女,一时气恼羞愤全涌上心头,抬手指向她,胡乱一阵指点,口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云畔心里知道。阿娘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待阿娘一走,柳氏就迫不及待想爬上主母的位置了。自己这通反驳,也许会让仅剩的父女之情荡然无存,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阿娘身后的体面。 “刁钻!刻薄!”这是父亲对她的评价。 家主勃然大怒,把屋里噤若寒蝉的女使都轰了出去,檎丹隔墙听见郎主对姑娘的斥责:“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听听你说的这些话吧,哪一句像为人子女的样子!” 云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脚冰凉。为顾及父亲的颜面,有些话不能奉还,她只是问他:“爹爹,当初阿娘要和离,你为什么不放她走?如果先和离,再迎柳姨娘入府,就没有今天的为难了。” 说到底还是舍不下功名利禄,一旦和县主和离,恩赏的爵位和官职都要收回,他哪里还看得上那区区六品官职。于是他央求,摆出岳父母都已过世的道理,再把女儿推出来游说,最终留住了县主。现在县主不在了,一切又有了新的可能,其实他之所以来知会云畔,只是为了杜绝女儿告发他的可能罢了。 父女两个剑拔弩张,场面变得难以收拾,恰在这时柳姨娘匆匆赶来,拽着江珩的衣袖便跪地哀求:“郎主……郎主……一切过错都在妾,妾蒙郎主错爱,有幸入府侍奉郎主和女君,不敢再奢望其他。如今郎主顾念你我情分,却伤了姑娘的心,姑娘丧母之痛还未平息,你这时向姑娘提这样的要求,岂不是置妾于不义,叫妾不得活了!” 江珩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刹了气性,拂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柳氏转而又来安抚云畔,好言道:“姑娘息怒,千万别因为我,和你爹爹闹得不快。姑娘,这些年我的心你是看见的,我进府那日就在女君面前立过誓,绝不生非分之想,只求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今日你爹爹来和你商议这些,我是绝不知情的,要是早知道,哪里能让自己落得这样没脸的地步。妾室扶正,则嫡庶不分,届时姑娘处境必然尴尬,这些难道我会不明白么。将心比心,官宦人家乱了纲常,郎主在外也会受人白眼,我是一心在江家过日子的,如何愿意坑害家主?” 她说得情真意切,似乎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了,如果换成别人,恐怕真会受她糊弄。可云畔的耳根子不软,她心知肚明,只因表面的和气还要维持,便缓和了语气说:“我也是为了爹爹的官声,家主没了脸面,侯府的人个个都要遭人冷眼。早前主母在时,家中一切太平,如今主母丧期刚过,就闹出这样的变故来,别人自不会说爹爹欠思量,只会闲话姨娘,让姨娘蒙受不白之冤。” 她的话既是求和,也是告诫,柳氏素来聪明,自然听得出里头隐喻,当下连连点头,“多谢姑娘成全我的名声,我虽是个见不得人的内宅妇,却也知道轻重。将来二姑娘三姑娘都要许人家,若是因我牵连了她们,就是我的罪过了。” 其他的话不必多言,江家嫡女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敷衍的。复又闲话两句,请姑娘好生歇息,柳氏从披绣院退出来,返回晓从轩。甫一进门,便见江珩拉着脸坐在胡榻上,她立刻浮起一个温情的笑,柔声开解:“姑娘是女君嫡出,自比别人高傲些,郎主大可不必和她计较。” 这话又捅了江珩的痛处,他瞪着眼,拔高嗓门说:“我是她父亲,她敢在我面前放肆?” 柳氏端过女使送来的茶盏放在小几上,崴身在边上坐下,复揉着手绢低语:“其实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能因为一个我,坏了郎主这些年的苦心经营。” 她这样明事理,江珩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别人阻你前路,你还替别人说话。” 这厢才言罢,步步锦落地罩外就有人接了话:“既然知道姨娘是面揉的人,爹爹更应当替姨娘着想才对。” 江珩抬起眼,见穿着一身玉簪绿衣裙的雪畔走进来,巴掌小脸杏核眼,眉目流转间,很有烟桥年轻时的风采。 柳氏笑着嗔怪她:“外面的事你哪里知道,你爹爹每日忙公务,家里就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雪畔啧了一声,“爹爹你瞧,姨娘一辈子不争不抢,吃了多大的亏都忍着,府里上下谁不夸她贤良!夫人在时,她做小伏低受尽委屈,夫人不在了,也是姨娘代为操持这偌大的家业。不说姨娘劳苦功高,就看在姨娘为爹爹生儿育女的份上,也该抬举姨娘,给她一个名分才是。” 江珩的心里,何尝不愿意给柳氏一个说法。早年柳氏虽在瓦市卖酒,出身微贱了些,却也不是营妓粉头之流。他每每经过她的摊前,她总会递上自酿的梅酒,说不能与潘楼的琼液、梁宅园子的美禄相比,仅是奴奴一番心意。那时候看她温婉动人,一双秀目能说话,举手投足间的妖娆之态、娇媚之姿,远不是宗女县主能比,他就沉溺进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当家主母端庄,可以直迎八方来风,美妾在内宅提供款款柔情,是个男人都憧憬这种无可挑剔的日子。说句实在话,柳氏侍主很是尽心,愿意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就连刚才那一跪,都是几经斟酌提炼出来的最美身段,就冲这份心,主母没了,也该她苦尽甘来了。 可惜云畔阻挠,让在柳氏面前夸过海口的江珩很下不来台,他头一次觉得这嫡长女难缠,简直是第二个渔阳县主。 柳氏却善解人意,知道他为难,只让雪畔别再说了,“你姐姐毕竟尊贵。” 雪畔气得翻眼,“再尊贵也是爹爹的女儿!依我说,快把她嫁出去吧,出了阁的女儿不便插手娘家事务,到时候爹爹抬举姨娘,她也管不着。” 这话引来江珩长时间的沉默,柳氏偷觑他的神情,见他不置可否,便笑着说:“郎主别听小孩子胡言……” 江珩却摆了摆手,“她母亲在时,就替她定下了安昌郡公家。上年她母亲过世,郡公夫妇亲自登门吊唁,那时也议过两个孩子的婚事,只怕要再等一年。如今杖期服满,也是时候了……”一面说,一面抚着胡髭起身,慢慢踱出了晓从轩。 ①杖期:旧时服丧礼制,父在为母,夫为妻,服期一年,又称“杖期”。本文江珩为县主服齐衰杖期,因父在而母卒,子女所服不能重于父亲,因此云畔也跟着服齐衰杖期。

    65 人在读08-14 23:51

  • 只此冬至

    暗夜行路|其他|连载

    齐东至和刘涟坐在大别墅的泳池前,俩人都望着如镜面一般毫无波澜的泳池池面,远处的海浪声特别明显。桌上的红酒瓶里面的红酒已经所剩无几,刘涟手里的酒杯被她随意摆弄着。想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齐东 只此冬至全文免费阅读_只此冬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齐东至和刘涟坐在大别墅的泳池前,俩人都望着如镜面一般毫无波澜的泳池池面,远处的海浪声特别明显。 桌上的红酒瓶里面的红酒已经所剩无几,刘涟手里的酒杯被她随意摆弄着。 想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齐东至转向刘涟,清了一下嗓子 “那个……\" 刘涟一口喝掉酒杯里的酒,扭过头来看他,一头大波浪的头发披散着,眼睛有点点迷离,又似乎有点挑衅,嘴唇像粉红的花瓣,但却轻微撇了下嘴角,对着齐东至说 “你多大了?” “嗯?”齐东至本来琢磨好的话被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 “问你多大了,今儿咱们结婚,我总得知道你多大吧?瞅你这样子?20?”刘涟打量他。 “26。” 刘涟笑“你有?又骗我?” 齐东至皱了下眉头,然后说“给你看身份证。” 刘涟不屑“你家能弄出一堆假东西,身份证算啥。” 齐东至知道她心里不爽,赶紧说“你听我说,今天这事是有点扯,但他必然有原因的,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等我哥他回来,必然会跟你解释清楚,咱俩也不会真的怎么样,所以你……\" \"所以我跟你办完了结婚典礼呀?“刘涟斜睨着他,然后似笑非笑“我还好好地亲了你,大庭广众的,怎么了?我亲的不好?” 齐东至突然脸红,结婚典礼时的景象又出现在眼前: 刘涟惊诧的表情 她环顾四周 她慢慢走向他 她把手伸给他 本应轻轻地碰下嘴唇,她却突然亲上他,热吻好久。 他当时蒙了,脑海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泡泡。 刘涟瞅着齐东至,又拿起手机,翻了翻,然后把一张图片放大,在齐东至眼前晃悠 齐东至往后闪了闪,才看清楚,那是他俩亲吻的照片,周围花团紧簇,她当时还穿着白纱,他穿着白色礼服,那景象看上去毫不违和,像一对热恋着并走到婚姻殿堂,修成正果的情侣。 齐东至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挤出一个笑容,指了指照片 “嗯,挺,挺好的。” 刘涟收回手机。看着前方,点着一根烟,抽着。 “你爸,我哥,都是狠人。”她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随着烟雾。 齐东至仿佛看见她的苦笑。 突然有点心疼,不由得说“你也别这么想,我哥,会回来的。” 她猛地扭过来看着他,声音开始带着情绪 “你图什么?”她低吼了一声“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替了他,代表什么?” “不代表什么,就是……救场?” 刘涟听了这话狠狠瞪着他。 他其实知道这么说不太厚道,一个女孩的婚礼,新郎没来,还突然换人,虽然他本来以为,他们的婚礼只是一个传达信号的作用。他没有选择,但他也不想过多解释。他听说这只是个交易,无非就是交易的参与者从型号A变成了型号B。 可是半小时前,刘涟跟他说\'我和你哥真的在交往,秘密的,所以,我本来以为是真的结婚。\' 齐东至开始从淡然变得无措。 他爸就爱下棋,没想到他哥齐邙中也下棋,拿别人的命运下棋。 他看着她,又说“我哥,会回来给你个交代的。” 刘涟恢复了正常,冷笑了一下“whocares\" 海风有点起来了,吹着她的头发,露出了她好看的额头,她伸直了双腿,靠在椅子上,又回头看看齐东至,齐东至也瞅着她,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眼尾很长,很漂亮。他看着她时,刘涟感到一丝纯净和安心,她饶有兴致地问 “除了长得好看,你还有什么优点?说来听听?” 齐东至不动声色“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刘涟哈哈笑“当然有关啊,你是我老公啊。” “这就是个婚礼,不是婚姻,你知道的是吧?” “今天之前,我很清楚。”刘涟靠近他,挑着眼睛说“现在开始,你,是,我,实,打,实,的,老,公!”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早上的阳光照进了别墅的大窗子里,刘涟翻了一个身,慢慢恢复着神智。 她直勾勾地看着屋顶的天花板,那里若隐若现着亚当夏娃的一副浮雕画。她想起齐邙中跟她说:涟涟,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会娶到你。 想起来,这他妈是个笑话吗?以为所有人都会反对他们交往,谁知道,别人要推波助澜让他们结婚,然后,他跑了?还换上他弟弟来--救场?! 弟弟?她突然完全清醒,看了看旁边,没有人。 她坐起身,走出卧室,走到客厅,看见落地窗前的贵妃沙发上,齐东至睡的正香,他还是穿着昨天换下礼服后穿的那件帽衫和运动裤,腿好像因为太长伸不开,所以蜷在沙发上,抱着双臂,沉睡中。他躺在那里,借着晨光,有点闪闪发光的样子,皮肤细腻得不像话,五官也特别好看。 刘涟突然心情有点好了,看见好看的东西那种心情好。 她蹲在那里开始仔细研究齐东至的外观。说实话,他应该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昨天见到他转过头的时候,惊艳和惊诧的心情是五五分。甚至后来,把他当做齐邙中亲上去,也没有觉得特别不爽,虽然,那里面有很多报复和撒气的成分。 她一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不按常理出牌,很多人拿她没办法。唯一能制住她的就是她大哥刘览。这次刘览和齐邙中的爸爸齐衡设计的这场婚礼,她知道是为了两家公司的共同利益。刘览是断断不可能为了她这个小20岁的妹妹的生活幸福着想的。 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齐邙中临阵脱逃。 她也不怕被伤害,谁也伤害不了她! 她把思绪收回,准备继续观察齐东至,却发现齐东至的眼睛正在看着她。他的眼睛散发着一股清澈的温柔,虽然此刻全是疑惑。 “看什么呢?”他的声音里还有着刚睡醒的沉闷。 “看老公呢。”刘涟说。 他叹了口气,坐了起来,用手胡噜了几下浓密的头发,有几缕不服管束的立在头顶,用手捋了一下,无果,于是他作罢。刘涟也坐在沙发上,晨光洒在俩人身上。 “互相了解一下吧。”刘涟说。 “好啊。”齐东至回应。 “我28。” “我26。” “我以前交过3个男朋友。” “我交过一个女朋友。” “又骗人是吧?”刘涟说“真诚一点不好吗?” “哪里骗你了?” “女朋友。” “是一个啊。” “我才不相信。” “那你说几个就几个吧。”齐东至一副还没太睡醒的样子。 “我以前怎么没听齐邙中提过他有个弟弟?” “他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那你替他……救场?”刘涟盯着他问。 齐东至不说话。 “你是他亲弟弟吗?”刘涟不厚道地问。 “算…..是吧。”他露出个揶揄的笑容“媒体报道,还是你和齐衡的儿子结婚啊。不然……我救场不就没有意义了嘛。” “私生子?”刘涟继续不厚道。 “有名分。”他也不气。 刘涟觉得他很有意思,外貌占便宜,灵魂也有趣,她又问:“你爸是怎么给你安排的?” “结婚,假装过日子,等到大家都毫无怀疑,公司稳定,咱们该咋样咋样。你觉得行吗?”他反问 “你觉得行吗?”刘涟挑衅。 他笑了一下“这得尊重你意见。你不知道我哥换成我了。” “拿什么换的?”刘涟问。 “啥?” “为什么答应你爸?” 他无痕迹地叹了口气,却问到“行吗?” 刘涟盯着他的眼睛找答案。齐东至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刘涟不置可否,却突然问“你是冬天出生的?” 齐东至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叫冬至。你哥叫邙中,他说他就是那个节气出生的,这不是你家传统?” 齐东至说“那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儿?”

    4 人在读07-04 06:03

  • 师徒文女主认错师尊后

    星棘|其他|连载

    “白渺!”晨光微熹,一名身着湛青色道袍的少女一阵风似的闯进屋内,径直跑到床边,声音清脆,兴奋地摇醒蜷缩在薄被中的人形物体。“听说演练场那边有师兄师姐正在练习御剑,我们一起去看吧!”白渺睡眼 师徒文女主认错师尊后全文免费阅读_师徒文女主认错师尊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白渺!” 晨光微熹,一名身着湛青色道袍的少女一阵风似的闯进屋内,径直跑到床边,声音清脆,兴奋地摇醒蜷缩在薄被中的人形物体。 “听说演练场那边有师兄师姐正在练习御剑,我们一起去看吧!” 白渺睡眼惺忪,雪白里衣松垮垮挂在单薄的肩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行……” 【行什么行,别忘了你还有任务在身!】 不等少女反应,白渺脑中的声音已经气急败坏地响了起来。 这道声音自称系统,只有白渺一人能听到。 “哎……”白渺揉揉眼睛,“只是看看而已,又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她的回应也只在脑中进行,相当于是在和系统心念对话,别人听不到也察觉不了。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还有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 系统越说越气,如果有实体,估计能喷白渺一脸唾沫星子。 白渺默然,想了想,认真地看向少女:“那什么……我还想睡个回笼觉,要不你先去?” “那好吧……”少女面露遗憾,但也没有再坚持,转身离开房屋。 白渺拉起薄被,一头倒回床上。 【你还真睡啊?!快点给我起来!】 系统快被她气疯了。 白渺被系统吵得头疼,没办法,只好又掀开被子,从床上慢吞吞坐起来。 【你知道距离你穿过来已经过去多少天了吗?】系统气势汹汹地责问她。 白渺打了个哈欠:“十天?” 【是一个月!】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大喊:【你已经荒废了整整一个月,今天说什么都不能再混下去了,必须开始走剧情!】 白渺边下床边嘀咕:“男主不来找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一个月前,她穿进了一本修仙小说。 她原本就是因病去世的已死之人,如今能够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活下去——即使这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她也觉得自己赚到了。 稍微有点麻烦的是,她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角。 这是一部讲述师徒恋的言情小说。 女主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性子软弱,是个标准的小白花。某日她被扶霄宗的修士发现,修士怜悯她,又见她根骨尚佳,遂将她带上仙山,被身为正道第一人的男主看中,收为徒弟,从此开始了狗血又纠缠的禁忌之恋。 白渺没看过这本小说,但系统只讲了个开头,她就已经猜出了后续剧情。 无非就是女主在朝夕相处中逐渐爱慕上冷情冷性的强大师尊,但碍于师徒有别,她无法将这份禁忌的感情宣之于口,只能默默忍耐,将这份少女情意藏在心底。 直到一日,她喝了些酒,理智崩塌,终于不顾一切地闯入师尊屋中,对他使出了霸王硬上弓。 女主本以为师尊会推开她,但师尊并没有。这是当然的,毕竟师尊是男主嘛。师尊看着眼前这个泪眼朦胧的少女,眼底晦暗,情难自抑,最后反守为攻…… 一夜之后,师尊自知错误已经不可挽回,提出要和女主解除师徒关系。女主不肯,这时小反派及时出现,诬陷女主勾结魔道,偷窃宗门圣器,证据确凿,其罪当诛。师尊震怒,但终究还是不忍杀女主,于是将她修为尽散,逐出师门…… 系统听得傻眼了。 【你怎么全都知道?】 “废话。”白渺不以为然,“师徒恋不都这个套路么?” 系统:【……既然你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那我就长话短说。】 【原本的女主因为意外死亡了。剧情已经开始便无法暂停,所以我把你找来扮演女主,作为这个故事的主角,你必须按照原文走完主线剧情,才能顺利地活下去。】 白渺反应过来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不仅要和那个缺心眼的男主谈恋爱,还要被他虐身虐心,把书里的各种狗血剧情亲身经历一遍,这事才算完。 她穿过来的这个时间点,原主才刚进入扶霄宗,被男主在一众天赋不错的新弟子里相中,收为他唯一的徒弟。 这倒不是因为原主的天赋比别人更好,而是因为她的体质不如别人,又没有其他突出的优点,所以自然而然就被挑剩了下来。 男主不太在意这些外在条件,又见她孤零零站在殿中没人要,畏畏缩缩的,看着实在可怜,便将她领回去了。 当然,这些都是系统的说法。事实上,收徒那天男主甚至没有出现,他的一切决定,都是由翠微峰主代劳的。 也就是说,白渺至今还没有见过自己这位师尊,也不知道他姓甚名甚、什么脾气。这也说明她要走的剧情还很长,基本等于从头开始。 “如果我不走剧情会怎么样?”她问。 系统:【会死。】 白渺:“……” 怎么说这里都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还未体验一番就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好吧。”白渺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不过我得先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 系统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必要。 【可以。】 于是系统看着白渺适应了一天、两天、三天…… 直到今天,已经足足过去一个月,她仍然没有要走剧情的意思。 她师尊不召见她,她也不主动求见。整日不是睡觉就是出去转悠,隔三差五和住在一起的同期弟子去求知堂听课,甚至约好了哪天有空一起去山下的坊市转转。 这哪是在适应环境,分明就是在混日子。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 【他不来找你你就去找他,一直这么干等着怎么行?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白渺慢吞吞地穿上道袍:“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系统咬牙强调,【这是你的任务!】 “好吧……” 白渺看着桌案上的镜子,将柔软长发从微敞的衣领下拢出来,用梳子梳了几下,发丝不再散乱,柔顺地垂在肩后。 原主和她长得很像,但由于现在仅有十六岁,所以显得要更稚嫩些。 许是体质不太好的缘故,她的肤色有些苍白,抬起手可以看到薄薄肌肤下流淌着的青蓝色血管。 脸倒是清隽秀美,虽柔弱却无病气。一双眼睛清亮明澈,眼梢微垂,看起来纯良无害,透着十足的无辜。 比她多了一份小白花的气质。 白渺洗漱一番,拿起手边的木剑走了出去。 院落里,梧桐树枝繁叶茂,在地上垂落大片阴翳。拥簇的梧桐花随风而动,摇摇欲坠,粉白色的花瓣盘旋着飘到白渺的头发上。 白渺将花瓣拿开,问:“男主在哪儿?” 系统见她终于打算走剧情了,立即打起精神。 【他是栖寒峰主,当然是在栖寒峰上。】 原书中,男主是当世剑道第一人,正道魁首,亦是无数修士敬仰畏惧的对象。他常年待在栖寒峰上,勤勉苦修,除非有大事发生,一般不会离开扶霄宗。 “那就去栖寒峰找他吧。”白渺不太情愿地走出院子。 其实她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她是晚辈,对方是长辈,长辈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她,要么就是有事在忙,要么就是不想见她,她这么巴巴地凑上去干嘛,讨人嫌吗? 但她懒得说这些。 反正是系统让她这么做的,说白了她就是个打工的,老板让做什么,照做就是了。 栖寒峰是扶霄宗五峰中最孤高的一座山峰,险峻陡峭,距离新入门弟子们住的地方很远,一般人没有一个时辰是到不了的。 白渺跟着系统导航,绕过陡峭山路,于半山腰处找到一条僻静隐秘的栈道,顺着栈道走上去。 有了这条捷径,她只花了不足半个时辰便抵达栖寒峰。 途中还遇到一只白鹤大小的青色大鸟,大鸟在她头顶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她仰起头盯着看,眼神充满好奇。 “这是什么鸟?” 系统:【我也不知道。】 白渺:“文盲。” 系统:【……】 白渺从来没见过这种鸟,越看越觉得它体态适中,肥瘦相宜,如果放进大锅里好好炖一炖,味道应该不错。 扶霄宗的伙食很不合她的口味,她连着吃了一个月,嘴里快淡出鸟了。 现在就算给她一只蝉蛹,只要撒上孜然和辣椒粉,她都能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白渺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鸟,压低声音:“你说我能抓到它吗?” 系统不明所以:【抓它干嘛?】 白渺的脑海里闪过鸽子的十八种做法,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当然是吃啊。” 正在空中盘旋的大鸟听到这句,突然晃了一下,然后迅速扑扇翅膀,气势汹汹地飞走了。 白渺总觉得它似乎瞪了自己一眼。 难道那只鸟能听懂人话?不至于这么神吧…… 白渺有些怀疑,同时脑中响起系统鄙夷的声音。 【就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想抓鸟?你不被鸟抓就算不错的了。】 “我当然知道。”白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想想而已嘛……” 她上辈子连鸡都没杀过,更别提这么大一只鸟了。 收起捉鸟的心思,白渺进入山门,穿过缥缈云雾,循着潺潺水声向前走去。 栖寒峰极高极寒,常年缭绕着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白渺安静地在云雾中走着,周遭幽谧,水声渐趋清晰。 眼前浮现出一片绚烂的淡紫,如同泼散的水墨,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逐渐占据白渺的全部视野。 是紫藤。 白渺微讶,目光落到树下。 繁郁摇曳的紫藤下,正立着一个青年。 青年身形修长,雪衣黑发。他眉目低垂,安静专注,正站在池边看水里的锦鲤。 池水明澈,映出他清疏柔和的面容,温润通透,如水中泠月。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起眼睫,朝白渺看了过来。 白渺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本以为他的侧脸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正脸更是清绝。 尤其是那双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睫羽下,平静剔透,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泠泠的,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 青年看到白渺也是微微一愣。他轻轻开口,嗓音如空谷幽涧。 “你是……” 白渺立即扬起无害的笑容。 哇哦。 这波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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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月亮

    竹已|其他|连载

    《折月亮》竹已/2021.10.06夜已昏睡,雷打不醒。阑风伏雨之下,南芜机场内安若泰山,通明亮堂。犹如一个巨大的盒子,装着下了班的白昼。此时刚过凌晨两点,人流却不见少。旅客南来北 折月亮全文免费阅读_折月亮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折月亮》 竹已/2021.10.06 夜已昏睡,雷打不醒。 阑风伏雨之下,南芜机场内安若泰山,通明亮堂。犹如一个巨大的盒子,装着下了班的白昼。 此时刚过凌晨两点,人流却不见少。 旅客南来北往,云厘独自停留原地,时不时看向手机。 这是云厘第二次来南芜。 上回是今年开春,她过来参加南芜理工大学的研究生复试,待没几天就返程了。而这次主要原因,是受到了EAW虚拟现实科技城的邀请。 EAW是优圣科技推出的第一家VR体验馆,开业时间定在下个月月底。 前段时间试业了三天,效果不理想,便邀请了多个博主和视频自媒体前来探店体验,为正式开业做预热宣传。 云厘便是其中之一。 通过邮件,云厘添加了与她交接的何小姐。 机票和食宿都由主办方承包,何小姐也表示在她落地后会安排接机。 不料天气多变,云厘航班延误三小时。 得知她新的落地时间,何小姐表示会另外安排人来接她。下飞机后,云厘再次询问。对方声称师傅已经出发,让她耐心等待。 但至今不见人影,何小姐也没再回过消息。 再多三分钟,云厘就正好等了一小时。 云厘曲腿支地,靠坐在行李箱上,绷着脸地给对方编辑消息。敲完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措辞。 可以。 没脏话; 阐述了对方的失责; 语气平和,却不失气势。 虽是如此,但盯着屏幕半晌,云厘还是没狠下心摁下发送键。 唉。 又好像有点凶。 正纠结着要不要再改得柔和些,思绪忽然被人打断。“——你好?” 沿声望去,云厘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陌生眼睛。 来人长相俊秀,身形修长,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似是不太擅长做这种事情,男生表情腼腆:“你是来这儿旅游的还是?” 这已经是今晚第六个跟她搭话的人了。 前五个来意毫无例外,都是问她要不要坐车住酒店。 云厘自动将他剩下的话脑补完,拘束地摆摆手:“不用了……” 男生顿了下:“啊?” 云厘:“我等人,不打算住酒店。” 场面静滞。 两人四目相对。 持续约莫三秒,男生抬手挠了挠头发:“不是。” 他轻咳了声:“我是想问一下,能跟你要个微信吗?” “……” 云厘呆愣。 男生声线清亮,此时低了几分:“可以吗?” “啊。”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云厘神色发窘,“…好的。” “谢谢啊。”男生拿出手机,笑着说,“那我扫你?” 云厘点头,再度点亮屏幕,她刚刚编辑的那长段文字又显现出来。她立刻返回,点开微信二维码递给他。 男生弯下腰,边添加边礼貌自我介绍:“我叫傅正初,以后有空可以……” 通讯录亮起红点。 瞧见他头像的标志,云厘隐隐感觉不对劲,刚被否定的猜测又浮现起来。 果不其然。 下一秒,昵称上的六个字映入眼帘。 ——偷闲把酒民宿。 “……” 现在拉客都到这种程度了吗? 然而傅正初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马甲用错了,表情带有一种蒙混过关的感觉。随即,他还关心似的随意问了句:“你接下来是要去EAW吗?” 云厘看他。 傅正初:“那个VR体验馆?” 云厘警觉问:“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你聊天窗了,还有备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傅正初说,“然后这个就开在我学校附近,我就猜了一下。” 云厘给何小姐的备注,只标明是EAW,并没有明说是VR体验馆。 这个解释算合理。 她点了下头。 傅正初:“不过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现在好像还没开业,得等到月底了。” 信息一一对上,加上想不到该怎么回答,云厘只能老实说:“呃,我是受邀过来的。” “受邀?”傅正初似乎没懂,却也没对此多问,“所以你在等他们的人来接你?” “嗯。” “我看你等挺久了,”迟疑了会儿,傅正初也没被她的冷漠逼退,又问,“你要去哪儿?要不我捎你一程?” 闻言,云厘的防备重新升起,摇头:“不用了,谢谢你。” 傅正初:“没事儿,这也算跟我有点关系。” 云厘更觉疑惑:“嗯?” “噢。”傅正初想起来解释了,云淡风轻道,“因为EAW是我哥开的。” 云厘:“……” 你怎么不干脆吹是你开的? - 片刻的无言过后,云厘再一想,这人一系列的举动都十分怪异。 谎话连篇,还莫名邀请她同行。像是什么诈骗犯罪团体,专挑独身女性下手。这念头一起来,她的心中逐渐升起些不安。 即便是在公共场合。 大半夜,且人生地不熟。 不想表露太明显,云厘含糊地找了个托词,打算借故离开这块区域。 似是也察觉自己的话不仅有装逼的嫌疑,还略显不怀好意,傅正初慌忙解释。可惜用处不大,他也感觉越描越黑,很快便离开了。 出于谨慎,云厘没留在原地。 在机场内七折八拐,直到确定男生没跟上来,她才放松了些。 因这段小插曲,云厘不想在这儿久留,重新点亮手机。 屏幕仍停留在聊天界面。 何小姐还没回复,但云厘因郁气带来的冲动已消散大半。盯着那段锋利的话,她叹息了声,最后还是一字一字删掉。 在原地继续漫无尽头地等待,还不如她自己想办法。云厘往上拉,找到何小姐给她发的酒店名字,搜了下大概位置。 就在南芜理工大学附近。 没等她想好,失踪许久的何小姐突然回了消息。 可能是她先前接连发的十几条消息发挥了作用,何小姐不停道歉,说是不小心睡着了,没看到师傅说没法过去,以及新找人去接她了。 是EAW的工作人员,刚好在那附近。 这次何小姐说得十分清晰。 不但发了车牌号,还明确地说十分钟内就能到。 虽不算及时,但也算是帮云厘解决了问题。 没情绪再指责她,加上时间匆忙,云厘只回了个好的。拉上行李箱往外走。在室内未发觉,出来才感受到潮而密布的凉意。 …… 五分钟后。 云厘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南芜的陌生电话。见到这一幕,她条件反射挂断。摁下同时反应过来,应该是EAW那边打来的。 她动作一滞,盯着这未接来电,不太敢打回去。 又怕对方会等得不耐烦。 犹豫再三。 云厘咬着手指指节,鼓起勇气打回去。 嘟。 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起来。 却是不发半言。 云厘主动解释:“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挂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生涩地说:“您是EAW的吗?” 间隔短暂几秒。 男人嗯了声。他声线冷倦,低低淡淡,像妖蛊幻象下蛰伏的钩子,不带情感却能摄人魂魄:“你出来,过马路,能看到个停车场——” 云厘慢一拍地打断:“啊?” 男人停顿,解释:“出口不能停车。” “哦哦,好的。”云厘说,“我现在过去。” 男人:“带伞了?” 云厘下意识看了眼包:“带了。” “在停车场门口等我。” 话落,电话挂断。 整个通话不超过一分钟。 云厘五迷三道,从包里翻出伞。 按照男人的话,云厘刚到停车场,便看到一辆车缓缓驶来。对了遍何小姐发来的车牌号,才确定下来。隔着副驾驶座,她弯下腰:“您好,能开一下车尾箱吗?” 枯木将路灯切割,光线零七八碎。 车内晦昧,云厘只能望见他白到病态的下巴。 男人偏了下头,似是朝她这边看了一眼。他没作声,将外套帽子戴上,直接下车走来。 云厘怔住,忙道:“那个,不用了……我自己来就……” 少女声音细细的,雨声倏然,将之吞噬。男人像是没听见,到她跟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她只好把剩下的话吞回去,改口:“…谢谢您。” 雨滴疏落,啪嗒清洗城市。 云厘打量着这陌生环境,视线一抬,蓦地停住。很稀奇的场景。苍茫碧落,她看到了难得一见的,雨天的月亮。 男人将车尾箱掀起,头也稍微抬了些。灯光阑珊,似乎有几缕光不受控地落到他身上。 像是减缓冲击。 时间被强制放慢。他模样徐徐地,逐渐地变得清晰。 云厘呼吸莫名停了几秒。 男人眼窝很深,薄唇紧闭,神色透露着疏离。发丝和眼睫沾了水珠,稍显羸弱,却没弱化半点攻击性。 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 又带了荆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与触碰。 看到他将行李箱抬起,云厘才回过神。走近几步,把伞遮到他身上。 伞面不大,不靠近的话很难容下两个人。云厘不好意思凑太近,保持着安全距离,自己淋着雨。 车尾箱里的东西出乎意料的多。 男人将零散物品随意堆成一摞,勉强将行李箱放进去。没多久,他用余光留意到旁边的云厘,侧过头。 他生得高大,穿着深色薄外套,面上无任何表情,带了些压迫感。此刻,也不知是被冒犯了还是别的什么缘由,眼眸轻抬,墨黑色的瞳仁静静凝视着她。 云厘咽了咽口水,有点忐忑。 下一刻。 云厘看到男人举起手,朝她的方向。 她僵在原地。 在此情况下,云厘还能注意到,男人修长的手指被水打湿。路过她手背,继续上抬,慢慢地,抵住漆黑伞骨,轻推。 伞骨从她发梢,耳际,以及脖颈边擦过。 云厘整个人再度被伞面覆盖。 全程不过三四秒。 而后,男人回过身,把车尾箱关上。声响沉闷,淹没在这清脆雨声当中。伴随着无起伏的两个字。 “不用。”

    58 人在读05-08 15:10

  • 我靠卜卦称霸星际

    吃醋不放面|其他|连载

    朝阳星是一颗垃圾星球,顾名思义,它是用来放置垃圾用的。朝阳星一角,言陌陌正拿着一根棍子,毫无形象的翻着一座垃圾山,一边挖一边叹息。想自己堂堂南召国国师,怎么就沦为一个捡垃圾的了。想当年,自 我靠卜卦称霸星际全文免费阅读_我靠卜卦称霸星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朝阳星是一颗垃圾星球,顾名思义,它是用来放置垃圾用的。 朝阳星一角,言陌陌正拿着一根棍子,毫无形象的翻着一座垃圾山,一边挖一边叹息。 想自己堂堂南召国国师,怎么就沦为一个捡垃圾的了。 想当年,自己羽扇纶巾,白衣胜雪,启唇一笑,便引无数俊儿郎折腰。身为国师,地位崇高,上至朝堂女帝,下至小贩走夫,谁不得对自己礼遇万分,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锦衣华服,用的是奇珍异宝,连洗澡都要用最新鲜的牛乳撒上玫瑰花瓣,而现在...... 言陌陌嫌弃的将一块散发着诡异气味的不知名物品踢到一边,自从八年前穿越到这个名叫言陌陌的女孩的身体里,自己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吃的是过期营养液,穿的是破烂布条,洗澡只能用变质牛奶,用的全是别人不要的垃圾,就这,她还得天天费心占卜,让自己捡的垃圾质量好一点,这生活品质的落差之大搞得现在她连怎么笑都快忘记了。 看着眼前各式垃圾堆积而成的山峰连绵不断,一望无际,言陌陌内心在哀嚎,天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言陌陌抬头看了看太阳的角度,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到时候这个星球就会迎来极夜。 这个鬼星球,运行轨迹那是相当不稳定,因此这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黑夜,特别是到了暗季,白昼更是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这导致这里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足以致命的低温中,再加上环境恶劣,空气中还弥漫着各种有毒物质,根本没有生物能生存下去。言陌陌这八年来,压根没看到其他活物。原身就是因为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里,导致身染重疾,才十岁就病死了。 言陌陌取代原身之后就算有系统的相助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身体养好。 “系统,你给老娘滚出来!”挖了半天没挖到什么好东西的言陌陌没好气的的把手里的棍子一扔,接着也不管脚下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骂系统: “你整啥呢,你给我的占卜结果到底靠谱不靠谱啊,你不是说东西在这座垃圾山中吗?我都快把这山给挖平了,你是不是当我是愚公啊,这些年光让我移山了,你说的好东西呢?在哪?你就跟我说,好东西它在哪?” “宿主大大不要生气,本系统的占卜结果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这点您在上个世界应该已经体验过了的,绝对是童叟无欺,至于占卜说的这座垃圾山里还能用的东西,大概就在这座垃圾山的最底下。”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言陌陌的脑中响起。 言陌陌看着脚下这座至少还有10米高的垃圾山,脸一黑,山中和山底下是两个意思,辣鸡系统,语文没合格吧。都挖了一半了,要谈放弃就太亏了,言陌陌咬了咬牙,继续往下挖。 身上的系统在上辈子就跟言陌陌绑定了,和系统共处了30多年的言陌陌虽然早知道系统的占卜结果各种坑,但每次都还是气的牙疼。一座高达20米的垃圾山啊,徒手挖山,就算自己是武者也不带这么用的呀。 言陌陌身上的系统有占卜、祈福、许愿的功能,但由于穿越重生的关系,如今言陌陌的系统权限已经变成了初始状态。 想提升系统权限需要声望值,声望值越高,系统权限就越高,想要声望值,自然是需要与人接触,不然人家都没听过你还指望江湖流传着你的传说吗?然而言陌陌所在的星球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没有,所以穿越过来八年的言陌陌声望一直是零,系统也一直没能升级。 像现在的言陌陌是初始权限,每天只有三次黄级占卜,下一级则是每天可以拥有五次玄级占卜。占卜等级不同,能占卜的事件也不同,像黄级占卜,也就只能占卜占卜一堆垃圾中有没有还能用的东西,但如果是玄级占卜,就能占卜出那件垃圾是什么还有什么用。 祈福和许愿都需要消耗愿力,祈福和许愿所消耗的愿力不同效果也是不同。自己的身体能调养好得亏了自己日日夜夜消耗愿力为自己祈福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而许愿字如其名,小到许愿想要根棒棒糖,大到许愿世界和平,只要愿力足够,都可以实现。想获得愿力则需要占卜得到,黄级占卜一次可获得100点愿力,玄级占卜一次可获得1000点愿力,除了占卜,声望值也可以转化为愿力。 好不容易挖到山底的言陌陌看清楚眼前的物品后,愣了一小会,随后一整咆哮声回荡在整个垃圾山。 “我**你个辣鸡系统,老娘挖穿了整整一座山啊!整整一座啊!你看看,我挖的手上都起水泡了,结果你给我说的好东西是啥?一集装箱的过期牛奶?你知不知道这个月已经挖出来整整三大集装箱的过期牛奶了!我天天拿这些过期牛奶洗澡,身上都酸了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好东西?你是不是不知道好字怎么写?要不要我教你写好字啊?”挖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言陌陌看到眼前这个用油漆写着萌牛乳业四个大字的绿色集装箱,脸都气绿了。 “呜呜呜,宿主大大,黄级占卜只能占卜出这里有没有还能用的东西,系统也不知道还是牛奶呀。其实......牛奶还是有用的,至少能提取出水啊......”看着言陌陌越来越绿的脸,系统迅速闭嘴,并在言陌陌的脑海中具现出一个可怜表情的小黄脸。 “算了算了,”言陌陌无力的摆了摆手,不和系统计较,“这萌牛乳业是不是牛太多了,这个月全是他家牛奶!”言陌陌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的萌牛乳业。 “就是就是,牛也太多了,对了宿主大大,不得不提醒您,马上就要到极夜了,一到极夜,地表温度便会急剧下降到零下一百五十度以下。”系统温情提醒道。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了,今天白白浪费了四个小时,现在每天也就那么四个小时可以出来了,这破星球,白天的时间也太短了。”言陌陌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跑去,一边跟系统抱怨道。 “对了明天好像是运送垃圾的时间了吧,到时候会运来新的垃圾,系统我可告诉你,明天要是再给我挖出过期牛奶,我就把你吃了!”言陌陌拍了拍手,对着系统威胁道。 系统君:“嘤嘤嘤。”宿主大大好凶。 随便用水冲了下澡,洗去一身的脏臭后,言陌陌打开家门,回家了。 言陌陌所谓的家其实是一具破损的机甲,一直以来,她都是住在机甲的驾驶舱里,这具机甲所用的材质极好这使得机甲驾驶舱能有效的抵御严寒。但这具机甲实在破损的厉害,它的体表布满伤痕,有烧痕,有裂痕,最严重的是一道从左肩一直延续到腰部的巨大的伤痕,这似乎是一道烧痕,甚至连机甲内部的引擎都被烧掉了大半,若是引擎还完好,算好时间,自己就能驾驶机甲登上运输舰离开这里。 夜晚,言陌陌完成每日的修炼任务后双手枕于脑后,怔怔的盯着机甲的光屏。 原身的身份并不简单,她的父亲言立行是帝国的一位准将,母亲苏素则是帝国第一军校机甲学院的名誉院长,也是帝国机甲协会的天才机甲设计师。18年前,联盟突袭了林塔星区,言立行作为林塔星区的最高指挥官,被联盟的刺客刺杀,生命垂危,得知这个消息的苏素立即动身赶往林塔星区,却在途中遭到联盟的围捕。 当时的苏素已临盆在即经此刺激竟在逃亡的途中生下了言陌陌,眼看无法躲过被联盟抓捕的命运,苏素只能含泪将言陌陌交托给冰姨,而她自己则是留下与联盟继续周旋。可冰姨的行踪还是被联盟发现了,最后冰姨带着尚在襁褓的言陌陌躲到了垃圾星,但交通工具被毁,机甲也受到重创,无法发出求救信号。就此,原身和冰姨就在垃圾星上生活了下来,但在原身10岁的时候,冰姨去世了,年仅10岁又身染重疾的孩子怎么能在这个环境恶劣的星球生存下去呢?没多久原身也死了。言陌陌就是在原身死后没多久穿越过来的。 18年了,要知道加上原身的时间,她在这颗垃圾星生活了快18年。自己还要在这颗星球上待多久呢,系统并不是万能的,至少现在只有最低权限的系统根本没有办法带自己离开这里。 这十八年,自己收集了很多垃圾,但是它们中没一个有用,连修复身下的机甲都做不到。一想到这里,言陌陌不由有些心灰意冷。 “系统,我们真的能离开这里吗?”言陌陌突然开口问道。 “宿主大大不要放弃,我们肯定能离开这里的!宿主大大加油!”系统在言陌陌的脑海里勾画出一个加油的小黄脸。 看着鼓励自己的系统,言陌陌缓缓勾起了嘴角:“谢谢。”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 也不知道许愿天上掉下一个新引擎要多少愿力,算了,不想了,有引擎自己也不会装,要不直接许个天上掉飞船的愿望? 想着想着,言陌陌慢慢睡着了。

    0 人在读07-03 11:04

  • 悍夫

    咬春饼|其他|连载

    “在陆家,一定要听陆老爷子的话。”再拐两个弯就快到了,金小玉第三遍交待。她打开手包,拿出两千块钱,“我身上现金就这些,缺钱了,你就问周正安要。”周乔应了一声,接过。提起那个名字,金小玉 悍夫全文免费阅读_悍夫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在陆家,一定要听陆老爷子的话。” 再拐两个弯就快到了,金小玉第三遍交待。 她打开手包,拿出两千块钱,“我身上现金就这些,缺钱了,你就问周正安要。” 周乔应了一声,接过。 提起那个名字,金小玉就有点儿着火,周乔赶紧递过一颗糖,“妈,水蜜桃味的。” 金小玉手一摆,看了眼窗外,“到了。” 市委大门是翻新过的,高耸方正。站岗的执警核实好身份,敬了个标准的手礼,车辆放行。 开过两圈绿化带,车停在一排红墙小洋房前边。 这是周乔第一次踏进陆家。 她端坐在短沙发上,眼睛老老实实地垂着,也不到处乱瞄。 一边的金小玉向陆老太太卖惨,把她的坎坷婚姻说成了年度恐怖大片。声泪俱下,感情到位。 听得陆老太也入了戏,跟着一块长吁短叹,“正安对你真是做过分了。” 金小玉又是一番如同贺岁档般的热烈控诉,“何止是过分,我实在是没办法和他过下去了,所以才——”说到此处,她哽咽得无法继续。 陆老太连番点头,心疼道:“你就放心去美国,把事情处理好,小乔我来照顾,你不用牵挂。” 也抽泣了会儿,金小玉抹了两把眼睛,捡着话趁热打铁,“那就谢谢干爸干妈了——小乔。” 周乔抬起头。 陆老太坐过去,笑眯着握起她的手。 “我听你妈妈说,你成绩老灵了,考研究生,辛不辛苦啊?” 周乔诚实地点头,“辛苦。” 陆老太拍拍她的手背,“你乖,到这里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就跟奶奶说。” 周乔没应声,目光垂落老太太的手腕,一只碧绿玉镯歪着。 她伸出手,轻轻将镯子扶正,这才开口,“奶奶,那就打扰了。” 上了年纪,对这种乖模样儿孩子简直无法抵抗。 陆老太越看越喜欢。 就这样,金小玉当晚便上了航班,杀去美国手撕狐狸精和奸夫争家产。 而周乔,也算正式地寄宿在了陆家。 只是…… “你学校在洋槐区,离这里太远。”陆老太忧心道,“来回跑费时间,会耽误复习。” 周乔那句没关系刚到舌尖,陆老爷子逗鸟归来,边进屋边说:“陆悍骁不是住在那边吗?” 陆老太哎呀一声,“对对,我给忘了。” 老两口说着,可周乔对此人有点迷茫。 “他是我孙子,皮有些厚。”陆老太看她表情,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但是人还是挺有本事的。”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不留情面,“兔崽子就是一草包。” 陆老太:“他那个地方好,离学校近,我让齐阿姨跟着去做做饭,小乔啊,你看这样行不行?” 周乔想了想,“陆……”她一时没记住名字,差点说成陆草包。 话到嘴边赶紧刹车,转声问:“会不会吵到他?” 陆老爷子想整这个草包很久了,于是手一指,“打!” 周乔心一惊,隔空打草包? 陆老爷子缓过咳嗽的劲儿,说:“给他打电话!” ——— “斗地主,输了的吹一瓶水,不许上厕所!”饭局上已经喝了一圈酒,包厢里的陆悍骁眼角微红,灵魂都玩嗨了。 有人递过杯子,陆悍骁一把拦开,“居心叵测,别想灌我!” 他又嫌热,单手解开衣领扣,手指停在牌上一划,“一对肉丸,要不起的给我喝水。” 一对肉丸? 同伴侧眼一看,那是一对Q! 陆悍骁手里拿着牌,“诶我说,你这什么眼神呐,我没说一对咪咪算有素质了。” “……” 看他一副流氓样。得。同伴也识相不说话了。 颜值小霸主,说啥都有理。 一番出牌对局后—— “我靠,你还有个大王在手上,刚才怎么不顶我的牌,人丑就算了,还这么阴险就不好了吧?!” 陆悍骁叼着烟,眉头皱成一团,连输第六把。 他的手边已经倒了五个矿泉水瓶,肚子都快成水库,还不能犯规去洗手间嘘嘘。 肾都被憋大了。 陈清禾这个臭不要脸的,还在一边使劲儿催,“陆霸王,我特意给你买的农夫山泉,都说它有点甜。” 陆悍骁一个空瓶怒砸过去,“甜你个蛋。” 陈清禾侧头躲开,眼明手快奉上一瓶水,“来来来,瓶盖已经拧开,喝,给我喝!” 陆悍骁闭眼,仰头,咕噜咕噜表情痛苦地豪饮。 一帮玩的哥们儿喝彩鼓掌,“今天悍骁最水润。” “农夫山泉来一下,需要交点广告费。” “你这牌技,撑起我市一片天啊。” 陆悍骁心里苦,喝完压了几秒,才制止住喷水的冲动,“都给我闭嘴!” 牌局继续,有输有赢,一地的矿泉水瓶横尸。 有人看不下去了,“大老爷们一个个,玩得幼不幼稚啊!” 陆悍骁今天手气邪了门,就没赢过。他实在喝不下了,退而求其次选择往脸上贴胡子。 陈清禾和陆悍骁从小野到大,是这群人里最敢惹他的一个。 “贴个屁的胡子,输几盘,就脱几件衣服。” 陆悍骁拍案而起,“我劝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我腹肌已经六块了。” 陈清禾当场不服,“谁还没有似的。” 陆悍骁扬眉,“比比?” “来啊,脱!” 两个人袖子一捋,顺着衣角往上一掀,腰胯乍现,陆悍骁的两条人鱼线又深又明显。 他稍稍提气,腹部的形状更硬朗,然后往那儿一指,“块数比你多。” 陈清禾被他家老爷子送去部队锻炼过几年,身材偏健硬,他眯眼一看,靠了一声,“陆悍骁,你还行不行了,豹纹内裤上瘾了是吧?” 陆悍骁一脚踹过去,“水瓶呢,拿来,塞,给我塞住他的嘴!” 两个近三十的大帅逼,画风实在迷离清奇。 牌桌上的人喊道:“悍骁,你的跳蛋震了半天。” 陆悍骁裸着上身,抽出一根烟放嘴里咬着,走过去捞起手机—— 陆云开来电。 “爷爷,什么事?” 陆老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中厚严肃,陆悍骁听了几句,嘴里的烟没咬住,被吓掉了地。 结束通话,他一张脸都成了铁青色。 ——— 驱车回去,一个小时后。 陆家的门虚掩着,没有关严实。 陆悍骁火燎燎地推门,陆云开坐在客厅正沙发,目光随响动掠向他。小胡子一翘,重咳两声,又嫌弃起自己的孙子来。 陆家客厅大,纯中式,连窗帘都是软席。夏日有风,卷起席帘,光跟着漾。 周乔就这么跟着光,同一时间侧过了身。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第一次简短会面。 陆悍骁被那通电话弄得云里雾里,只记住了六个字:亲戚家的女孩。 周乔表情很淡,心想,这就是那位陆草包? 看起来好像有点老。 一旁的陆老太笑眯眯地迎向陆悍骁,“齐阿姨煮了粥,老好喝了,给你留了碗。” 陆悍骁扯了下嘴角,很勉强。 “这是周乔,小乔,这就是我孙子,陆悍骁。”陆老太热情互推。 陆云开直接下命令:“小乔刚毕业,准备考研,你公寓离她学校近,这段时间,她暂时住你那。” 陆悍骁:“???” 陆云开:“你反正野惯了,有家也不回,小乔正好要复习,也不会被你吵到。” 陆悍骁表情有点抽搐,急忙反驳这一条,说:“爷爷,我下班按时回家的,晚上九点准时睡觉。” 陆老太太一听,可开心了,激动道:“那最好了,齐阿姨跟着过去,一个人的饭也是做,多你一个也顺便。” 陆悍骁灵魂在抽筋,来个小的还不够,还要来个老的。 跟屁虫都流行买一送一了。 陆云开从省委班子退下来后,简直宝刀未老,陆悍骁心知肚明,老爷子这是找借口整治他,破坏他一个人的寂寞风骚生活。 陆悍骁刚想开口拒绝—— “悍骁,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明天给你做炖大鹅!”齐阿姨已经推着行李箱走了出来,她的左手上,还提着一只兴奋的大活物。 陆悍骁:“……” 那鹅跟他大眼瞪小眼,礼貌地“嗷”了一嗓子。 陆老太心慈人善,摸了摸鹅头,可欢喜地说:“乖,乖,你和我孙子一样乖。” 陆老爷子催促道:“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小乔,有什么事情就跟他说。” 周乔按捺着,坐在沙发上暂时没动。 因为陆悍骁没发话,而他的表情,似乎是相当嫌弃。 半分钟后,陆悍骁一腔郁结都化成了忍耐,陆云开是出了名的刚硬顽固,把执政时的铁血作风承袭到了家风上,陆悍骁吃过太多亏,才不和他硬碰硬。 小霸王能屈能伸,他眉目松动,掏出车钥匙串在食指上,对周乔的方向晃了晃。 然后转身向前走,经过齐阿姨身边时,无言地拎过她的行李。 “鹅,还有鹅。”齐阿姨微胖,笑脸笑眼,十分喜乐。 陆悍骁咽下一口气,抖着手,接过它。 胖头鹅伸长脖颈“嗷呜嗷呜”,庆祝这人间喜相逢。 三人走出陆宅,陆悍骁去取车,周乔和齐阿姨并排等。 她侧过头,轻言细语地问:“齐姨,我过去已经很打扰了,如果哥哥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您先提前告诉我。” 齐阿姨嗨了一声,“没事,一天不到零点,你是见不到他人的。” 周乔心松了一根弦,那就好。 她的视线掠向迎面慢开而来的黑色路虎,车窗滑下,陆悍骁单手懒懒地撑着太阳穴,看着前方。 “——上车。”

    7 人在读07-07 16:18

  • 我养成了一个病弱皇子[治愈]

    明桂载酒|其他|连载

    不知为何,宿溪最近倒霉透了顶。走路差点被车撞,喝白开水都能呛到。这也就罢了。三日前,她在运动会上参加长跑项目,好不容易快要冲到终点,迎来第一名的光辉时刻,却一下子莫名奇妙地被一块小石头绊了 我养成了一个病弱皇子[治愈]全文免费阅读_我养成了一个病弱皇子[治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不知为何,宿溪最近倒霉透了顶。 走路差点被车撞,喝白开水都能呛到。 这也就罢了。 三日前,她在运动会上参加长跑项目,好不容易快要冲到终点,迎来第一名的光辉时刻,却一下子莫名奇妙地被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当着看台上全校同学的面,摔了个狗啃屎。 不止如此,她站起来时便感觉到脚踝一阵刺骨的疼,一身冷汗地被同学扶着一瘸一拐去了医务室,才知道,她的右脚踝就这么骨折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宿溪不得不躺进了医院。 此时正值高二,虽说宿溪在班上有两个玩得极好的朋友,但她们也不可能放下课业经常来看她。 而宿爸爸和宿妈妈更不必说,年底为了厂子的事情忙得团团转,自顾不暇,只能让宿溪自个儿待在医院,他们下班后再来探望。 宿溪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将社交软件全都刷了个遍,用中性笔把石膏画得乌漆麻黑,无聊得长吁短叹。 她打开appstore,打算下载两款游戏来玩玩,一下子划过去,突然被一款叫做《帝王之路:病娇皇子独宠你》的古风画面游戏吸引了注意力。 卧槽,这游戏名字有点羞耻啊,看起来就很粗制滥造。 但吸引宿溪的是这款游戏的介绍—— “想转运吗?想获得锦鲤吗?想成为生活当中运气最好的人吗?那就来玩这款游戏吧!独一无二的体验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皇子的恩宠!特殊的经验回馈让你成为好运锦鲤!” 宿溪眼睛顿时就亮了。 倒不是她迷信,只是她从小到大的确都比较倒霉。 虽然从小衣食无忧,成绩优异,一家人的生活还算安稳,但大小灾祸不断。 大到骨折,小到转铅笔割破手,隔几天就要来一回。让宿溪简直都要怀疑人生了。 而最近更是,都躺进医院了。 宿溪忍不住点开了游戏下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游戏很快就下载完毕了,所占用的手机内存也不大,只有几兆,但很快加载完后,却让宿溪愣了愣。 几兆的游戏居然能制作这么精良的吗?这屋檐——连几片瓦都能数清楚,看起来简直和真的一样,到底要累死多少原画手啊?! 率先出现的游戏界面是一间屋子的屋檐,上面有积雪,瞧起来是寒冷无比的冬日,屋檐处还破了个洞,有些漏着寒风。 宿溪将视角转到屋子里头,才发现这屋子其实很破旧,而且只有巴掌大小。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木板床上铺了一些稻草,一张单薄的被褥,一看就让人冻得哆嗦。 而除此之外,便只有一扇橱柜,是关着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整间屋子,竟然没有桌子凳子,这么冷的天,柴门虚掩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宿溪戴上耳机,心道,这木门被鹅毛大雪刮得呼啸作响的声音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她不知道这个游戏从何玩起,在界面上左戳一下,右戳一下,试图找到有什么做任务的按键。 就在这时,柴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单薄的粗布衣服的小人扛着几剁柴火,湿漉漉地回来了。 虽然是简笔画,但看得出他似乎很累。 他放下柴火时,挽起袖子下露出一截苍白羸弱的小臂,有几条不知道是鞭伤还是什么的东西。 宿溪看不太清,想点大看一下,但游戏界面立刻弹出—— “若想看清楚皇子的容貌,需要消耗20金币,您目前账户余额只有10金币,请充值后消费。” 宿溪顿时:“……” 奸商!游戏主角的脸都不给看一下!还要充值? 不就一卡通小人吗,能惊若天人到哪里去? 我不看了! 只见小人放下柴火后,又立马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屋外,去院子外面砍柴去了。 他乌黑的头发还淌着水珠,随着他往前走,在地上留下水迹。 这大冬天的,这小人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宿溪试着戳了一下那小人的头顶,以为按照一般游戏来讲,应该可以点开小人,给小人取名字的,可谁知再次弹出一个框框—— “若想获取皇子的真名,需要消耗2金币,您目前账户余额还有10金币,请问您想要花费2金币来获取他的真名吗?当然,您也可以修改昵称,系统为您推荐数个霸气侧漏的名字,例如,龙傲天、叶良辰、轩辕……” 宿溪:“……不不不,本名就好。” 就在她说要,右上角她的金币被扣了2,而左上角多出一个人物简介来。 宿溪呆了一秒:…… 这游戏还能语音控制的吗?里面有AI系统?类似Siri那种? 宿溪很快将注意力又放在了小人身上。 游戏主角小人叫做陆唤,底下有两条线,上面一条是生命线,下面一条是体力线。 很明显,游戏小人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线条变成了苍白的百分之十。 并且,随着游戏小人不停忙碌地干活儿,体力一直持续性下降。 宿溪一开始还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他的体力就下降为零,然后就嗝屁了,但没想到,他虽然体力仅剩这么多,却顽强地撑了很久。 他还继续爬上屋檐去修补屋顶。 接着又出去了一趟,只是宿溪暂时无法解锁其他地图,能看到的只有这一间小屋,于是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但见他回来时,后背的衣服似乎破了些,多了两道和手臂上有些相似的血痕。步履也更加蹒跚,总之显得很是狼狈。 宿溪大约能根据游戏简介猜到,这陆唤是宁王府的庶子,不受待见,遭人轻侮,自己的主线任务是同他一道成就帝王霸业。 但此时此刻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游戏怎么玩,宿溪却仍然摸不着头脑。 游戏里的时间流动似乎比现实要快,一眨眼游戏里就天黑了。 宿溪见游戏小人还在忙忙碌碌,而游戏界面哪里都戳不动,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趣了,正好这会儿护士喊她吃中饭,于是她丢了手机,一瘸一拐地去医院食堂了。 医院的饭菜倒是很香,宿溪吃了两碗饭,回来睡了个午觉,醒来后看见手机还亮着,这才想起游戏来。 她本来已经觉得无聊了,打算删掉这垃圾游戏,可是却突然一顿。 只见,游戏里已经是深夜了,白天一直忙碌的小人此时躺在那张硬板床上一动不动,单薄的被子阻挡不了寒风,门板被吹得呼啸作响。 他怎么不动——? 宿溪戳了戳他,但他翻了个身,皮肤比白天更加苍白了几分,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 怎么回事? 不是吧,什么辣鸡游戏,主角睡大觉给我看? 但很快宿溪就发现是为什么了,只见左上角的生命条竟然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的血红色,而体力条从白天的百分之十则彻底掉落至了百分之一,接近于无。 宿溪顿时慌了。 游戏小人生病了?发烧了?! 白天那么累那么折腾,浑身湿漉漉地还干那么多活儿,能不倒下吗? 宿溪一下子觉得这辣鸡游戏竟然做得挺符合逻辑的,她眼睁睁看着左上角的生命条一点点变少,有点急,这还没开始玩呢,主角就要死了,这小皇子也太娇弱了吧! 她忍不住左戳戳右戳戳,试图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风寒药什么的,可是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倒是看到衣柜里两件破旧的洗得发白的单薄袍子。 这皇子也太——穷了。 宿溪沉默了下,点开地图,试图去别处找找,但和上午一样,地图尚未解锁,不过,倒是有一处亮着灯光,应该是目前已经解锁了的院子。 她迅速点开,发现这是一处小桥流水、假山曲廊,十分别致的富贵院子,与主角小人所住的柴房截然不同。院内烛光灯笼都很亮,有两个下人的对话传来。 “那狗东西,二少爷白天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他不是个病鬼吗,那就让他进冰冷刺骨的池子里多泡泡,早点渡他去死,也算是积德!” “我说,你可悠着点儿,这庶子虽然是庶子,但瞧他今天反抗管家鞭子那狠劲儿,只怕日后要翻身。” “翻身,就他?呸,我看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大段大段的文字浮现在界面上,宿溪看得脸色抽搐,什么鬼,这是哪两个背后嚼舌根的下人?原来主角今天浑身湿漉漉差点伤寒,就是他们害的。 自己要是游戏嗝屁了,也怪他们! 宿溪义愤填膺,想戳过去看看这是哪两人,但地图尚未解锁,她没法看见,只得悻悻回了柴房。 听见那两人对主角的捉弄和轻慢后,宿溪再回去看见游戏小人面白如纸地躺在床上,因为寒冷而蜷缩起四肢,缩在墙角,像是失去了意识,她心底便不由得对自己的游戏小人产生了点儿同情和愧疚。 按道理说,白天她应该好好看顾游戏小人的,应该有什么隐藏的方式阻止他继续强撑着劳作的,这样现在也就不至于生病发烧了。 出于愧疚,宿溪继续在屋子里翻找起药来。 但依然没找到。 她忍不住又戳了戳小人。 就在这时,她的小人脑袋顶上冒出一个白色气泡。 “水。” 陆唤张了张干涸苍白的嘴唇,因为发烧嗓子里火烧火燎。 他勉强睁开眼睛,手背按在眼眶上,片刻后,竭力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下床时体力不支,一下子滚了下去。 宿溪试图去扶,但是手指戳到小人的背,反而一下子把陆唤给戳得趴下了。 她:“……” 宿溪不敢再动,而游戏小人显然不知道是有外力,只以为是自己生病虚弱。 他爬了起来,踉跄着走到窗台边。 界面弹出:“是否要用3金币换取水存放的位置?” 换尼玛——宿溪简直怒不可遏,划掉这个界面,她自己能找到。 水水水!赶紧倒水!她知道这是任务来了,赶紧在屋子里找水,幸好她还记得白天陆唤是打了水的,果然,只见角落里放着水桶,而窗台边放着的茶壶空空如也,她试着拖动水桶—— 卧槽,拖动了! 宿溪心中一喜,感觉自己快找到这游戏的玩法了,于是她费力地将水桶拖到茶壶边上,往其中灌入水。 水灌入其中的那一刹那,系统弹出消息: “恭喜获得5金币奖励,由于任务较为简单,获得0点数奖励。请继续再接再厉,从技能、人际关系、外在、身体素质、主线等五大方面协助主角成就帝王之路,每得到10个奖励点数可兑换一只锦鲤。” 什么奖励? 锦鲤? 宿溪这时候还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游戏的胡诌。 她还在思考这个水的问题。 虽然是冷水,但应该是白日里陆唤打来的泉水,可以喝,就是冰了些。 但让生病的小人喝冰水,怎么看都怎么可怜吧。 宿溪这边琢磨着这游戏里该怎么烧热水,陆唤那边却是怔然一愣。他拿起简陋的茶壶,喝了两口,缓解了喉咙的火烧火燎之后,才慢慢地将茶壶放回原先的位置。 怎么回事? 陆唤疑窦地盯着自己的茶壶。 他分明记得,自己因为陆文秀的刁难,从三里之外的山下打完水回来后,便浑身乏力,直接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往茶壶中注入水。 可现在,茶壶里怎么会有水?

    460 人在读07-07 16:18

  • 星际之高考名师

    吃醋不放面|其他|连载

    “这位家长,我可是帝国首都大学1111届的优秀毕业生,你看,这是当时的优秀毕业生合照,论怎么才能考上首大,我是专业的,这孩子交给我你放一百个心。”“只不过这补习费嘛,毕竟是首大,你懂的,这是收 星际之高考名师全文免费阅读_星际之高考名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位家长,我可是帝国首都大学1111届的优秀毕业生,你看,这是当时的优秀毕业生合照,论怎么才能考上首大,我是专业的,这孩子交给我你放一百个心。” “只不过这补习费嘛,毕竟是首大,你懂的,这是收费表,您先看看?” “哎,这位家长你别走啊,孩子的前途是最重要的,钱都是小事啊!” 季枫的呼唤并没有换来这位家长的脚步停留,反而还走的更快了。 见客人走了,季枫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消失,将手中的收费表放到了最醒目的位置,季枫再次坐回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等待下一个咨询的顾客。 这一次,直到下午收摊,都没有一个人前来咨询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温度也迅速的降了下去,作为一颗远离星系恒星的星球,56-7号星球的温度不高,白天还有人造太阳为星球提供热量,可到了晚上,没有了人造太阳,这颗星球的温度会急剧降低,也正是因为如此,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这生意可是越来越难做了。”季枫嘟囔了一句,感受到越来越低的温度,她频繁的看着手上光脑的时钟。 “五点,准时下班!”光脑上的时间变成了17时,城市钟声的也随之响起,季枫迅速的将折叠桌椅收好往边上的三轮机车上一丢,接着一个帅气的翻身,坐上机车。 星际时代,机车这种使用低级能源并且只能在地上慢慢跑的交通工具已经逐渐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能在空中迅速飞行的悬浮车等交通工具,如今还在使用这种地上交通工具的要不就是极端爱好者,要不就是买不起悬浮车的贫民。 虽然季枫很想伪装成前者,但是很可惜,这辆几近淘汰的三轮机车从头到尾都在透露出季枫很穷这个事实。 轰轰轰 季枫熟练的热车,引擎轰鸣的声音让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双眼,这个轰鸣声每次都能让她热血沸腾,仿佛这辆车真的能载着她征服星辰大海。 车太差,天太冷,季枫热了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引擎声音变正常,天气太冷,要是不提前热车,这台车很容易就废了,这车可是季枫好不容易从二手市场中淘来的,价格合理还能代步,这要是彻底报废了,那接下来她外出就只能用腿走的了。考虑到贫民区廉租房到市中心繁华地段的距离,季枫耐着心为身下的机车做好出行准备。 车热好了,季枫一拧油门,机车迅速的朝前冲了出去。 吱嘎。这是老旧机车因急刹不堪重负的哀鸣。 “小鬼,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真走了。”季枫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身下的机车。 等了几分钟,寂静的街道依旧寂静,而温度却是又下降了好几度。 季枫看着依旧空无一人的街道,察觉到又低了一些的温度,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现在的她可承受不住这星球的低温。 就在季枫真的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道高瘦的身影从街边的巷子里闪了出来。 “等一下。” 眼前的男孩一手插兜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一脸冷峻,面容还带着几分稚嫩,从他身上穿着的56-7号星球上第一高中的制服看出他还是个高中生。这个男孩看上去家境不错,手上戴着的光脑是微光集团最新款的学生光脑,脚底下踩的是跃步公司这季度新出的椰子鞋,而那街头停着的似乎是在等着他的悬浮车是飞驰集团限量款贵族悬浮车。外加这男孩通身的贵气,无一不是在透露出一个信息。 他很有钱,是头超级大肥羊。 对于肥羊,季枫一向很有耐心。 “这位同学,你是想了解高考补习班吗?名师一对一,包你考上心仪的大学哦。”季枫眼睛一亮,脸上迅速扯出一个星际标准微笑。 “你能让我上首大吗?只要你能让我上首大,价格你随便开。” 果然是大肥羊! 季枫闻言眼前一亮。 “觉醒者学院?” “当然,若不是觉醒者学院我何必找你。” “可以可以,我们补习班就欢迎同学你这种志向远大的学生,对了同学,你星力觉醒后的星力吸收效率是多少?”季枫恭维了几句问道。 “我星力没有觉醒。” 季枫诧异的抬头,却见眼前的少年脸上的神情更是冷了几分,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细长的凤眼中满是倔强。 “星力没有觉醒啊,那这补习费用就有点高了。”对于肥羊没有星力觉醒,季枫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深究,只是将收费表在肥羊面前晃了一下。 同时,季枫心里默念,查看眼前之人的属性面板。 【姓名:陆逍 状态:正常 人物天赋级别:白色 星力等级:未觉醒 星力属性:无属性】 白色的天赋啊,季枫眉尾一挑,也是,若不是白色天赋按他的财力早就觉醒了。 星际世界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星力觉醒。 星力觉醒概率不高,而且还伴有一定的危险,就全星际而言成功率也不会超过30%,这么低的成功率,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星力觉醒了,那就是一步登天。帝国的人民在16岁的时候可以选择前往官方觉醒点服用官方提供的觉醒药剂进行觉醒。 官方提供的觉醒药剂成功率也就20%左右,因此,有能力的家庭会提前为自己的孩子准备好觉醒药剂,一支蓝色品质的觉醒药剂能将成功率提升到40%左右。 “5000万星币,我的补习费,我要考首大。”陆逍接过收费表仔细的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说道。收费表上面最高的收费标准是5000万星币,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季枫微微皱眉,但很快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她指着收费表上最下面的那一所大学说道:“这位同学,志向远大是好事,但是我们要不还是谨慎一点吧,首大作为帝国第一大学,考试难度非常大,你看十强学校里面的学校也是不错的,比如这所艾米大学,其后勤专业特别好,你若是愿意接受我的辅导,我保证你就算是觉醒不了星力也能加入这所大学。” 季枫委婉的劝道,首大只招收觉醒者,这陆逍并没有觉醒,是不可能考上首大的。 “一亿星币,我只想考首大。”陆逍听出季枫的意思,这是在说他天赋不够,但是他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志愿,而是将补习费翻了个倍,同时手一翻,取出了一张银白色的星卡。 看到那银白色的星卡,季枫的眼里充斥着星币的符号,星卡是不记名的大额储蓄卡,最低额度1亿。 不就是白色天赋吗!不就是要考首大嘛!拼了,大不了自己把功勋全换成史诗级觉醒药剂了。 “哎呦,同学,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这般天纵之才不去首大真是可惜了,宣传单上面有补习班的地址,你明天来这里上课就行了。”季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肥羊手中的星卡,接着随手抽出一张宣传单塞入肥羊的怀里,然后她便骑上机车,跑了。 这破星球,才几句话的功夫,气温都降到零下了。 站在原地的陆逍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已经空无一物的右手,接着拿出季枫硬塞到自己怀里的宣传单细细地看着。 “高考补习班,名师一对一,十强学校任你挑......” “地址:阳光街11-3号,呵,堂堂灵猫竟然沦落到龟缩在贫民区里......” 陆逍记下宣传单上的地址,接着轻笑一声,将手中的宣传单随手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逍少爷,要不要我去把那人追回来?”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外表严肃干练的管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陆逍的身后,他微微躬下身子,花白的头发细心的抹上发蜡,打理的一丝不苟。 “不用了,而且,作为帝国SWAT部队里的代号‘灵猫’的精锐战士,王伯,你恐怕不是她的对手。”陆逍朝着机车消失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转身朝街头的悬浮车走去。 “可据说一年前,灵猫行动失败,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就算她现在废了,那也是曾经的灵猫,是帝国百年来最优秀的女战士,而且,她真的废了吗?要知道,SWAT部队至今也没有将灵猫除名。” “那这一亿的补习费?”王伯想到刚才自己的小少爷挥金如土的样子就有些心疼。 “无妨,SWAT部队的成员每一个都是帝国精英中的精英,平常这样的人物我连接近都不能够,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现成的在我眼前,若是她愿意好好教导我,别说一亿星币了,就算是十亿星币我都愿意出。”说话间,陆逍也已经坐上了属于自己的悬浮车里。 虽然有着高级防护服的保护,但是骤降的温度也让陆逍这个没有星力保护的人感到了一丝不适。 坐在限量版的悬浮车中,喝完一杯热茶,觉得身体舒服一点后,陆逍从车内的暗柜中取出了一份加密的文件。 这份文件的内容并不多,只有一张照片和寥寥几句的介绍。 陆逍看着照片上那个有着一头利落短发,笑起来就像是雨后彩虹一般灿烂的英气秀美的女子,捏着文件的手指不自觉的缩紧,他一字一顿的读出了文件上的内容。 “季枫,代号‘灵猫’,SWAT部队成员,一年前因枭首行动失败,星力漩涡被废。” “季枫,你真的能带给我希望吗?”

    11 人在读06-29 23:28

  • 皇城有宝珠

    月下蝶影|其他|连载

    送走传旨的礼部官员,明家气氛十分凝重。明敬舟捧着圣旨,双手微微颤抖,仿佛那不是绣着金龙祥云纹的圣旨,而是千斤锤。“三叔。”明存甫担心明敬舟一口气上不来,晕厥过去,赶紧起身把他扶起来。堂妹与 皇城有宝珠全文免费阅读_皇城有宝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送走传旨的礼部官员,明家气氛十分凝重。 明敬舟捧着圣旨,双手微微颤抖,仿佛那不是绣着金龙祥云纹的圣旨,而是千斤锤。 “三叔。”明存甫担心明敬舟一口气上不来,晕厥过去,赶紧起身把他扶起来。 堂妹与皇家联姻,本是件好事,可想到玖珠要嫁的人是谁,那句“恭喜”怎么也说不出口。 京城中谁人不知,陛下偏宠苏贵妃,对苏贵妃生下的宸王更是宠爱有加。 宸王年不满十五时,就与年长他五岁的大皇子一同封王。如今年满双十,宫外府邸修得金碧辉煌,却常被陛下留宿宫中,其他皇子公主皆要避其锋芒。 朝中有传言,宸王便是那隐形太子,若不是苏贵妃出身低微,宸王不占嫡也不占长,陛下早册封他为储君了,可是宸王除了那张苏贵妃给的好脸蛋以外,就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朝中诸多大臣,都不想这位继承大统。 玖珠跪在地上,看了看神情哀痛的父亲,又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堂哥,提起裙摆爬起来,小心翼翼蹭到明敬舟身边,拿过圣旨看了看。 “圣旨上说,宸王天资粹美,俊秀笃学,都是好词儿嘛。”把圣旨卷起来塞回明敬舟手里,玖珠轻拍他手腕:“爹爹不用这么难过。” 看着女儿娇憨甜美的脸蛋,明敬舟嗓门颤抖:“西市王婆卖瓜尚且自夸,更何况……” 更何况陛下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呢。 明存甫干咳一声,提醒自家三叔不要口出冒犯皇室的话:“妹妹,三叔与为兄是因为舍不得你出嫁。” 当年他们这一脉在朝中失势,被发配至苦寒之地,为保住刚出生的小堂妹,三叔便把她托付于族中长辈。后来当今圣上登基,他父亲与二叔三叔平反,回京重新任职。 京官虽无诏不得离京,但三叔多次派人去陵州族地接小堂妹,一开始族老们总以妹妹体弱,不宜挪动的理由,不让他们接走。 可三叔与三婶实在想念孩子,待堂妹调养了一年后,花重金请了大夫随行,才把已经年满六岁的堂妹接回来。 “小堂妹”刚接回府,三婶便觉得不对劲,小姑娘眉眼间虽有几分她与三叔的模样,但她就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她的骨血。 后来一查才知道,原来早在他们家三兄弟被发配后不久,族中人怕得罪权臣,不敢养她,于是把她抛弃于荒野。 玖珠此名,寓意父母待她如玉如珠。可是那些狠心的族人,却把他们家的宝珠,随意丢弃了。 三叔三婶得知实情,伤心欲绝,当即便把那个假堂妹送回陵州,并且开了祠堂,自离出宗,从此自立门户。 他父亲跟二叔与三叔同出一脉,被发配苦寒之地后,更是互相扶持,同甘共苦。自然也忍不下这口气,便一起与三叔家划出了宗谱,自此三家与陵州明氏一族毫无关系。 玖珠是他几个月前,带着仆人,在陵州一个又小又破的破道观里找到的。道观墙面斑驳,瓦破窗烂,寒酸得连老鼠都不愿意来。 年已十六的妹妹捧着大馒头,啃得一脸满足,见到他,忙把馒头藏在身后,开口就是:“公子上香还是算命,我们道观的神仙特别灵。” 明存甫看着供台上已经积灰的神像,实在看不出它究竟灵在哪。 不过后来他还是很希望那个道观能够灵验,毕竟两位女道长说他有文曲星保佑,日后能蟾宫折桂,得遇贵人,仕途顺畅。 读书人嘛,谁不喜欢蟾宫折桂呢。 那必须得灵! “甫六哥。”玖珠拉了拉明存甫的袖子:“你在想什么?” 明存甫收回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是母亲回来了?”玖珠快步走到门口,正好撞见沈氏朝这边走来。 原本神情尚带几分焦急的沈氏,看到站在门口的玖珠,神情瞬间柔和下来:“玖珠,怎么站在门口,深秋风凉,别吹疼了脸。” 玖珠闻到沈氏身上有香火的味道,伸手扶住沈氏臂弯往屋里走:“母亲别担心,我脸皮厚吹不着。” 母女二人相处不久,已十分亲密,或许这就是母女之间看不见的缘分。 沈氏刚落座,就吩咐下人给玖珠端补汤,她看着女儿的小脸蛋,满眼都是心疼。 有一种瘦,叫母亲觉得很瘦。 这十几年来,玖珠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历经各种苦难,以至于她看到戏曲里的苦命人,都会忍不住产生联想,万一自家闺女也过得这么惨,那该怎么办? 所以在玖珠活生生白嫩嫩站在她面前后,她就养成了时不时给闺女塞吃的习惯。仿佛要把这十五年的满腔母爱,揉碎熬热,磨成最细腻的粉,温柔地包裹住孩子,让孩子明白,她一直都爱着她,心疼她,从未抛弃过她。 好在沈氏爱塞吃的,玖珠也爱吃,这满腔的母爱,顺顺当当全灌进了玖珠肚子。 “方才门房说,礼部来了传旨的人。”沈氏轻抚袖袋,里面有一枚她为女儿求来的护身符:“是什么事?” “方才礼部传旨,陛下替宸王做媒,欲娶玖珠为宸王妃。” “哪个王?” “宸……王。” “什么妃?” “宸王妃。” 明存甫怕三婶气出毛病,赶紧补充一句:“正妃。”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良久之后,沈氏把掏到一半的护身符狠狠塞了回去。 什么破神仙,连她女儿都保佑不了,拜来拜去有什么用! 越想越气,她起身就想往门外走。 “夫人,冷静,冷静!”明敬舟赶紧起身拉住她的袖子:“有什么话,咱们关上门慢慢说。” 可别去闯宫门,要掉脑袋的! 玖珠看着你拉我扯的父母二人,捧着脸疑惑问:“宸王不好么?” 明敬舟与沈氏齐齐扭头看向闺女,眼神里充满稀世珍宝被土匪挖走的悲痛与愤怒。 “坐下来慢慢说么。”陵州人讲话温言细语,玖珠在陵州的道观里长大,甚少接触外人,更是自带娇憨。这一开口,就像是在撒娇,夫妻二人听得心底软成了一团。 “宸王此人……”明敬舟欲言又止,嘴张开又闭上,半晌后叹气:“为父这就进宫去求陛下收回圣命。” “他长得奇丑无比?”见父亲提也不想提宸王,玖珠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青面獠牙,熊臂狼猿的形象。 低头摸了摸自己细白的手腕,玖珠觉得丫鬟端来的补汤瞬间不香了。 “丑倒是不丑,但宸王这个人呢……”明敬舟沉默片刻:“一言难尽。” 不仅不丑,还长了一张讨小姑娘喜欢的脸。可是身为男人,身为皇子,光有一张脸也不行。 把脑子里青面獠牙的形象抛出去,玖珠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明敬舟:“父亲,那我们就慢慢说。” “宸王的生母苏贵妃,出生于商贾之家。自进宫后,就独得陛下多年恩宠。这些年,陛下为了苏贵妃,越矩封他为王,连封号都压其他皇子一头。” 宸,极也,意乃天地交汇之处,含义特殊,哪有帝王为年轻的儿子取这样的封号。 “宫中无后,陛下喜欢哪位娘娘,有什么关系?”玖珠不觉得这有什么一言难尽。 “你不懂。”身为文臣中的一员,宸王母子与文臣之间的恩怨情仇,足以编出十本书,并且本本能在坊间大卖。 明敬舟理了理身上的官袍:“让你母亲与堂哥陪你说话,为父这就进宫面见陛下。” 他好不容易找回来,那么可爱,那么天真娇憨的闺女,怎么能嫁给宸王那样的人! “父亲……”玖珠伸手想拦,可是她父亲的背影太过坚决,她只摸到一片衣角。 “别拦他。”沈氏开口阻拦:“让他试一试,至少……” 至少心里好受一些。 “喝汤。”想起让丫鬟端上来的汤还没进女儿肚子,沈氏挤出笑容,把汤端到她面前。 什么男人,都阻拦不了她养女儿的心。 “夫人。”下人快步跑到门口处传话:“明月宫来人,说苏贵妃娘娘得了幅名家字画,邀小姐进宫赏画。” 赏字画这种事,何时与苏贵妃搭上关系了? 沈氏稳稳地端着汤,对玖珠微笑:“慢慢喝,不急。喝完,让人陪你下去梳洗。” 三两口喝完汤,玖珠起身去后院时,隐隐看到家里的管事嬷嬷带着一个身着紫色外裙的中年女子朝这边走来。 “那位便是贵府的千金吧。”明月宫女官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背影,对引路嬷嬷颔首微笑:“虽未见到真容,但我一眼便知贵府千金清姿卓绝。” “呵呵,姑姑谬赞了。” 管事嬷嬷心想,你可拉倒吧,隔这么远,能看出是男是女就算厉害。 嫁人前,把女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嫁人后对女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婆家她见多了。 这女官是想夸她们家小姐吗? 分明就是看中了小姐的文臣女身份! 宫里人心都脏。 “春分,这支凤尾钗好重哦。”玖珠扶着鬓边的金钗,很担心它会掉下来。这可是纯金丝编制而成,一看就很值钱。 垂珠在她鬓边摇来晃去,衬得那张小脸蛋更加娇嫩可人。 被这双水汪汪,宛如初生小狗狗似的眼睛看着,春分心底又酥又麻,连忙移开视线:“小姐,进宫见贵妃娘娘,要好好打扮的。” 放下手中的玉梳时,不小心放到梳妆台边上,眼看就要摔下去,春分还来不及叫出声,就见小姐把玉梳捞住,放回了桌面。 “小姐。”外面的丫鬟小声提醒:“宫里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玖珠自信满满地踏上进宫的马车,偶尔她也会在道观里作画,只是由于两位师父都很穷,笔墨纸砚都省着用。 但两位师父都夸她,在绘画方面也很有造诣,所以赏画这种事应该也难不倒她。 “夫人。”扶着沈氏的心腹丫鬟见她神情凝重,安慰道:“小姐是您跟大人的血脉,在画作上一定也很有天分的。” 沈氏:“……” 完犊子了。

    0 人在读07-13 10:03

  • 锦鲤大仙要出道[娱乐圈]

    墨西柯|其他|连载

    作者有话要说:说在前面:1、本书主歌手、真人秀,演戏的剧情有,但是不多。2、主角有实力,逆天级别的成长型。3、别在我书里刷ycy了可以吗?她被传锦鲤的时候,我这本书都十几万字了。苏锦黎扛着自行车, 锦鲤大仙要出道[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锦鲤大仙要出道[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说在前面: 1、本书主歌手、真人秀,演戏的剧情有,但是不多。 2、主角有实力,逆天级别的成长型。 3、别在我书里刷ycy了可以吗?她被传锦鲤的时候,我这本书都十几万字了。 苏锦黎扛着自行车,“呼哧呼哧”地往城区的方向走。 挂在自行车上的链条还在荡来荡去,拍打在自行车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居然颇有节奏感。 他额头的汗滴顺着脸颊流淌,顺势流进了衣领里。 因为汗水的浸湿,让他的皮肤出现了些许变化,皮肤上有些许金色的鳞片在若隐若现。 因为疲惫,他并未察觉到。 其实在下山前,苏爷爷曾经帮苏锦黎算了一卦。 苏爷爷当时正在吃泡面,面前还放了本玄幻小说,抽空点了一下算卦的罗盘,瞥了一眼之后对苏锦黎说:“你此处出山,凶多吉少。” “啊?我是锦鲤精啊,为什么会这样?”他下意识地觉得,爷爷还是不放心他下山,故意吓一吓他。 “因为你是锦鲤中的异类。” 苏锦黎立即闭上了嘴。 他跟其他的妖不太一样,还可以说非常……弱,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 他是纯阴|体质。 世间万物,皆分阴阳。 阴阳调和,可以产生独特的气场,多半雄性属阳,雌性属阴。 然而苏锦黎是反过来的。 一般来说,这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法术什么的,他都用不到极致,天生比其他的妖资质差一些。 以至于苏锦黎成妖这么多年,法术也只懂个皮毛。 苏爷爷见苏锦黎十分沮丧,犹豫了半晌,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可以放心,你到底还是锦鲤精,命中注定会遇到贵人,并能逢凶化吉。” 苏锦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苏爷爷突然再次开口。 苏锦黎吓得屏住呼吸,等待苏爷爷继续说下去。 “你遇到的贵人,需要由你来帮助,才能成为贵人。”苏爷爷补充道。 苏锦黎没太懂,蹙眉思考了一会,还要再问,却被苏爷爷打断了:“言尽于此,去吧。” “哦……那我走了?”苏锦黎推开门,打算离开,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苏爷爷一眼。 这些年里,先化为人形的妖陆陆续续都离开了,他走以后,就只剩下苏爷爷跟年幼的弟弟留在这深山里了,他还是有些担心。 “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是阴性体质,阳气越重的人,越会喜欢接近你,甚至袭击你,你务必要小心。”苏爷爷看到最疼惜的孙子也要出去闯荡了,到底还是有些不舍。 平日里,苏锦黎体质差,苏爷爷都会特殊照顾,感情自然也最深。方才的冷淡,都是有些赌气。 “爷爷,您放心吧,我是男孩子!”苏锦黎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回答。 阳气重的,一般都是男生。 男生能对男生怎么样呢?顶多打一架。 苏锦黎自认为,打架他虽然不行,但是抵挡两下还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他体质不好也比人类强,跑得比普通人类快。 打不过,就跑呗。 苏爷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迟疑了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凡间应该没有那么混乱。 于是,他对苏锦黎说:“走吧。” 苏锦黎还有着即将出去闯荡的兴奋感,并没有注意到苏爷爷的表情,到院子里开了唯一的一辆自行车就下了山。 自行车在下山的途中,车链子就断了。 苏锦黎长大的这些年里,家里就没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是苏爷爷偶尔下山,从城里带回山上的,这辆自行车都是家里比较洋气的东西了。 他不舍得扔,于是扛着自行车继续走,打算去城里修一修。 好不容易到了有柏油马路的地方,苏锦黎兴奋地踩了踩路面,又把自行车放在路边,到路上蹦了几下。 只是这样,都让他兴奋得不行。 结果,突然有车快速行驶过来,大声鸣笛,吓得他赶紧跑到路边,怂怂地目送汽车离开。 到了路上,苏锦黎再次坐在了自行车上,将车链子搭在自行车的扶手上,用脚踩着地面,一点一点地往前蹭着走,这样要比扛着轻松一点。 他腿长,坐在车上,两条腿可以稳稳地踩着地面,坐在自行车上“行走”也不会显得十分吃力。 他下山的时候还是早上,现在已经到了深夜,路面上车辆很少,靠近有人居住的地方,也没见到几个人影。 不过,难得下山的兴奋,还是让他激动得不行,依旧兴高采烈地左顾右盼。 前几次跟着下山都是在白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夜里的样子。他觉得城里超级厉害,店面门口的灯居然是彩色的,还一闪一闪的。 终于,他看到前面有一个人,立即停下自行车,快步走过去。 不过他走了几步,就觉得不对劲。 一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坐在桥头,正在整理自己的自己的裙摆,一边整理一边哭。 她已经跨过了栏杆,看这架势应该是想要下水。 苏锦黎驻足看了一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城里的女生都是穿这么好看游泳的吗? “那个……您有没有做准备运动?现在的水还有点凉,您这么下水,腿会抽筋的。”苏锦黎小声提醒。 他说完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女子的注意,扭头看向他,表情有点狰狞。 “没他妈听说过自杀之前,还得做热身的,难不成进水之后还要表演花式死亡吗?” 他听完愣了一瞬间。 注意到女子的态度并不好,意识到自己恐怕打扰到人家了。 于是他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您先忙。” 他回答完,倒是引得女子扭头看向他,盯着他看了半天。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抬手让了让,示意她继续,他不会打扰。 * 尤拉总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喝水都能塞牙,开车两个小时,到荒郊野外自杀,都能碰到一个看热闹的。 她就想不明白了,面前这个一脸镇定的少年是什么情况,是觉得她不敢自杀啊,还是黑粉,有媒体一路跟着她,想要嘲讽她一下? 不过这种时候,她已经不在意了。 就当是谢幕演出,身边的人是最后一名观众。 她抬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看向天空。 就算仰着头,眼泪也会流下来。 现在,恐怕是她最后一次看天空了吧? 寂静的夜,无月无星无风。 她又想起了,她曾经也辉煌过,鲜花、掌声、赞美她都拥有过,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又穿上了当初得奖时,她穿着的礼服,出门前还化了妆,想要漂漂亮亮地死去。 选美小姐的冠军,怎么可以不漂亮呢? 她记得,前阵子就有一名影后,也是穿着得奖时的礼服自杀的。 自杀后,影后的名声居然一下子好了起来,黑粉瞬间不见了,不少人替影后觉得委屈,声讨渣男。 她也能这样吗? 再低头看看桥下湍急的河水,心又凉了。 过阵子,会是以怎样的方式,捞出她的尸体呢? 她终于下定决心,准备一跃而下。 “对不起,可以在您自杀之前,跟您问个路吗?”苏锦黎原本要离开的,想起了自己不认路,立即拿出口袋里写有地址的纸条,想要递给尤拉,让她帮忙指个路。 尤拉的身体一晃,险些没控制好姿势,直接掉下去。 看着苏锦黎递来的纸条,尤拉简直觉得自己被耍了。 她一巴掌拍开苏锦黎的手,苏锦黎下意识收回手,手里的纸条却被风吹走了。 苏锦黎都愣了。 他下山的时候累得要死,一阵风都没吹,偏偏在这一瞬间,吹来了一阵风,吹走了纸条。 纸条飘飘荡荡,落进了水里。 跟别人说他是锦鲤精,真没人信,他这个运气真的是差到爆了。 苏锦黎愣愣地看着水,迟疑要不要下去捡的功夫,尤拉已经爬回来,拽着自己的裙子,气势汹汹地走向他:“你是故意的吧?啊?你们不就是想拍我的这些视频吗?好啊,来拍啊!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不干人事呢?!” 她说的同时,还在用手戳苏锦黎的肩膀,让他身体一个踉跄后接连后退,还真挺疼的。 “我真的是想问路……”苏锦黎委屈极了,努力解释,还在着急,想要去追纸条。 尤拉十分霸气地伸出手,捏住了苏锦黎的下巴,质问道:“你不可能不认识我是谁,这么淡定不是装的还是什么?” “我没有……我得去捡地址……”苏锦黎说完,就转过身,想要绕过桥到岸边找找纸条掉到哪里了。 他下山的时候太兴奋,外加天黑,连纸条的内容都没看过一眼,结果刚下山就丢了,这……这…… 尤拉本来就十分不爽,被苏锦黎打扰了自杀,自然不肯放过他。 她提着裙子,跟在他身后骂骂咧咧的:“你小子别跑,跟我说清楚,你是哪家媒体的,我也得考虑你们的影响度,别我自杀都上不了头条。”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几步,就有一辆车极速行驶过来,一头撞在了桥的栏杆处。 刚巧,就是刚才两个人待的地方。 他们两个人同时停下来,震惊地看向那里。 尤拉刚才还扶过的石头栏杆扶手,已经被车直接撞碎了,掉落到了河水里。 如果尤拉还在那里“仰望45度角,明媚且忧伤”的话,真不知道是被撞死的,还是掉进河里淹死的。 尤拉吓得指了指车,扭头问苏锦黎:“这么大手笔?宾利啊……我头条这么值钱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锦黎回答得委屈极了,他突然发现,凡间真的是太精彩了,他有点缓冲不过来。 尤拉盯着苏锦黎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紧接着又闻了闻,总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大的汽油味?” 说完,尤拉立即惊呼了一声:“对了,救人!救……快!” 苏锦黎虽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懂尤拉的意思,立即跟过去查看情况。 靠近了车,尤拉首先去看驾驶席,在苏锦黎的帮助下,艰难地用碎石砸碎车窗玻璃,这还是靠苏锦黎用了些许法术才完成的。 尤拉往车窗里面看了一眼,立即吓得花容失色:“无人驾驶?” 往后面看了一眼,才骂道:“这他妈什么情况啊?!” 深夜里,一辆无人驾驶的宾利,毫无方向感地行驶向桥边,直接撞车了。 车的后排躺着一名身材纤瘦的老人,似乎已经昏厥,尤拉甚至怀疑,那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要怎么做?”苏锦黎也看到了那名老人。 “死人吧?”尤拉吓得身体都在打颤了。 “没死,身上还有阳气。” 尤拉吓得慌了神,没注意到他话里的玄机,只是松了一口气,打开了车的安全锁,打开了车门。 苏锦黎则快速地将老人拽了出来,背在自己的背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苏锦黎背着老人问她。 尤拉被问住了,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手足无措了一会,这才想起来:“我的车在后面的小树林里,我们开车去医院,这里的事情报警吧。” 苏锦黎点了点头,跟着尤拉往小树林走,上了尤拉的车。 尤拉在车里翻找了半天,想要找寻手机,却因为慌了神反而半天找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尤拉吓得差点磕了头。 看向车窗外,就看到小桥的位置发生了爆炸,脸色瞬间煞白。 苏锦黎坐在后排,也跟着扶着前排座椅跟着看,惊呼了一声:“炸了?” “嗯……”尤拉回答的时候声音都在颤。 “好厉害的样子。” “你是不是傻啊?!”尤拉被苏锦黎的感叹气得不行,嚷嚷起来,“我穷,开不起宾利,不知道那玩意无人驾驶是怎么回事,如何实现的,但是高科技至少不会撞到东西吧。而且这位大爷躺在后排,处于昏迷的状态,这明显是一场谋杀啊!” “呃……”苏锦黎觉得很神奇,每个字他都懂,组合在一起,他却不懂了。 首先……宾利是啥? “开宾利的!肯定有钱,我们管了这件事,说不定就卷进什么阴谋里了。”尤拉说的时候,有点想把老头扔下去。 遇到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真的有些诡异。 尤拉多想一些,也属于正常。 “您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怕这些?”苏锦黎下意识地问,并且用真挚的眼神看向尤拉。 “是啊,我死都不怕……”尤拉感叹了一句,终于下定决定,“就当临死前做一件好事,走,去医院。” * 尤拉将车开到医院,又开始犹豫了。 她是明星,最近还有很多她的负|面|新|闻在网上爆着,她今天还穿得这么夸张,只要进医院,肯定会引起围观。 她不想显得太滑稽。 可以这样自杀,但是不能这样出丑。 “你扶着他进去吧。”尤拉回头对苏锦黎说。 苏锦黎已经将老大爷架在了自己的身上,点了点头就准备下车,临下车的时候还问尤拉:“如果他们要我做好事留名的话,您说我留不留呢?” “不让你垫付医药费就不错了。” “我有钱,出门的时候我爷爷给了我五百。” “哦,那你去吧,小富翁。”尤拉对苏锦黎挥了挥手告别,苏锦黎就此下了车。 尤拉坐在车上,终于找到了手机,打开手机报警,详细介绍了自己经历的事情,以及车祸的地点后挂断了电话。 找到烟盒,她取出一根烟来,点燃吸了一口,就有人敲了敲车窗。 她看到是苏锦黎紧张兮兮的小脸,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医护人员,突然觉得场面还挺有意思的,于是打开车窗问:“怎么了?” “他们让我垫付医药费,得一千,我的钱不够了。” “你垫付医药费了,自己的生活费怎么办?” 苏锦黎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是要找我哥的,但是地址丢了,我也不知道了……”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最近这段日子,她已经很少笑了,现在居然被一个小伙子逗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笑点是什么,只是特别想笑,笑得眼眶有点热,似乎又要哭了。 “我没有现金,但是有卡,这个卡给你,密码是975310。”尤拉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来递给了苏锦黎。 苏锦黎立即点了点头,对尤拉说道:“你人真好,会有好运的。” 听到他的话,尤拉自嘲地笑了笑。 她哪里有什么好运啊,她简直是可悲界的典范,不然她也不会闹到要自杀。 不过她还是含着眼泪微笑:“借您吉言了。” 苏锦黎接过卡,紧接着伸手摸了摸尤拉的头。 尤拉被摸得一怔,还没回过神来,苏锦黎就拿着卡进了医院。 * 苏锦黎在医院里复述了三遍事情的经过。 第一次是跟医护人员,第二次是跟医院里的主任,第三次是跟警方。 他们似乎还想留下苏锦黎了解情况,毕竟苏锦黎说,他连手机都没有。他如果走了,想要再联系上就难了。 苏锦黎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于是他只能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可怜兮兮地盯着来往的医护人员以及患者、家属,一直坐到了凌晨。 他的听力要比正常人类好,可以听到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正在偷听他什么时候能走,就听到有几个小护士的声音。 “那个男生真帅,是明星吗?” “他长得有点像哪个明星,谁来着,名字就在嘴边,就是想不起来。” “他是见义勇为吗?” “现在哪还有那么多好人啊,估计他是肇事者之一吧。” 苏锦黎朝那几名护士看过去,她们几个立即快速低下头,装出忙碌的样子。 医院里突然喧闹起来,苏锦黎看过去,就看到尤拉披着一个大大的披肩走进来,径直走向了几名警员。 她跟警员说了自己是目击者之一,并且是报案人,之后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她。 警员自然是相信尤拉的,毕竟是公众人物。 警员愣了会神,让尤拉做了登记后,允许她带苏锦黎离开。 苏锦黎立即乐呵呵地跟在了尤拉的身后,问:“你还没回去啊?” “回去,回哪?回去继续自杀?”尤拉问他。 “你会回去吗?带我一段吧,我得回去找纸条。” “你那个纸条早就泡得没字了好吗?”尤拉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这货还真打算让她回去继续自杀啊? “那……那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了。”苏锦黎立即沮丧起来。 “你哥住哪里,我带你过去。” “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没记住具体的地址。” “打电话问问你爷爷?” “我们山里没信号,家里也没有电话。” 尤拉也觉得头大了,想了想还是决定,收留苏锦黎一晚上。 往回开车的路上,尤拉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因为被摸一下头就心软了,干了这么离谱的事情。 她甚至能想到,明天铺天盖地的,都是她深夜盛装出现在医院,并且带一名少年回家的新闻。 标题她都能想到,弃妇包养小鲜肉之类的。 然而,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发展。 她今夜的事情不但没有上新闻,她之前的负|面|新|闻,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148 人在读07-07 16:18

  • 魔力值0.01的我前往魔法世界

    江一晓|其他|连载

    茶茶叼着狗尾巴草,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这可是个奢侈的活动。自打毕业工作以来,她抹黑起,披星戴月归,多少年没能正经做过光合作用,享受阳光赋予的温暖滋味。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这顿阳光浴的代价,是茶 魔力值0.01的我前往魔法世界全文免费阅读_魔力值0.01的我前往魔法世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茶茶叼着狗尾巴草,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这可是个奢侈的活动。自打毕业工作以来,她抹黑起,披星戴月归,多少年没能正经做过光合作用,享受阳光赋予的温暖滋味。 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这顿阳光浴的代价,是茶茶一条命。 茶茶,原名司文乐,上个月刚刚度过28岁生日,供职于某广告公司。周末她正赶着去公司加班,路上回了个重要客户的消息,一脚踏空,从天桥阶梯上咕噜噜滚下来,嘭地一声撞上石墩子,脖子咔擦断裂,一命呜呼。 等她苏醒过来,是陌生的床铺,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景色。她默默掀开被子,被其粗糙的手感惊呆了;她套上床沿摆放的拖鞋,盯着这双草鞋无语凝噎;她推开吱吱嘎嘎的木窗户,窗外是沿海一线城市绝不可能拥有的平原风光。 一望无际的草原,蔓延不绝的嫩绿,与清澄蔚蓝的天空交界于一线,零星点缀着数间木屋,织就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卷。司文乐被这景象触动,身心自名为城市的牢笼释放,她深刻体会到,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城市居民畅想着田园生活。 她的神色轻松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眼睛被明亮的阳光和夺目的鲜绿刺激,绽放点点水光,盈盈动人。她纵情呼吸自然味道的空气,咀嚼风中的芳草味儿,吸收阳光里的暖意,快乐得几乎飞起,直到她发现视野之中,真的有几个村民装束的人飞起来。 村民骑着钉齿耙,骑着锄头,骑着木桶,慢悠悠升到半空中,嗖地飞射出去,好似火箭一般。最扯的是有人直接骑着一捆牧草,牧草边升空边洒落,还被起飞的波动震开,飞扬,直直落进司文乐所在的小房间,落进司文乐合不拢的嘴里。 “呸呸呸!”司文乐连忙吐草,其实她心里更想喊草。人不能,至少不应该飞起来,因为牛顿不允许。可眼见为真,她无从狡辩,只能看一眼,再看一眼,扒着窗偷看。窗外已经恢复平静,几位农妇装扮的女士匆匆往来,相互颔首致意,村庄静谧,只余风吹草地的呼呼声响。 啊,早知道多看一眼了。司文乐遗憾不已,同时也发现一个古怪之处。她虽然不是高挑类型的美女,却也不至于像个侏儒矮。以她一米六五的个子,不该需要垫脚扒着窗台才是。 说到这,她更疑惑。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依依不舍离开床边,踱步探索房间内部。除了窗户,其他家什包括门、床、桌椅、杯具也都是木制品。寝具是粗糙的麻,打了好几重补丁,窗户除了木板窗门,没有窗帘。 这,莫不是......司文乐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还不能确定。她垫脚够上门把,憋红脸推开沉重的木门。外面是另一个房间,没有床和寝具,多了一套木制长座椅和长桌,看起来似乎是起居室。 起居室角落放着一个大木盆。司文乐靠近端详,揣测这盆或许是镜子的替代品,盛满水的盆隐隐约约倒映出窥视者的面容。消瘦的脸颊,苍白干瘪的唇,枯黄杂乱的鸟窝头,比起这些更令司文乐难以接受的是,整张脸看起来不过十五岁,连称之为少女都勉勉强强。 背后忽然响起一阵吱吱嘎嘎动静,一位妇人推门进来,惊喜地叫:“茶茶,你能起来了?!” 一群小萝卜头从她身后接连滚出来,咕噜噜滚到司文乐身边,拉扯着她的裙角,喊:“茶茶姐姐、茶茶姐姐!你身体好了没!” 司文乐心里咋舌,捏着手指扳开小孩子脏兮兮的泥巴手,可惜她现在自个儿也是个孩子,没多大力气,最后裙子脏了,手也脏了。妇人端来角落的那盆水,细心地司文乐净手,一个劲儿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这次真的不行了。” 司文乐不明所以,但见到水盆里两点涟漪,不由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她张口,闭口,又张口,犹豫地说:“妈妈,我没事了。” “茶茶——”妇人一把搂住她,热乎乎的眼泪顺着司文乐的脖颈流,落到她的心底。 接下来数日,司文乐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病患生活。尽管这件木造小屋看起来不够舒适,日子也过得紧巴巴,所幸衣食住行尚有保障。 这天,她趁着“妈妈”和小萝卜头出门干活,悄悄跑到外头草地上晒太阳,顺便整理这几天获得的新情报。 司文乐闭上眼,面前浮现一本半透明的笔记。这是她的记忆宫殿。 第一,这里并非主题乐园、COS区或者影视基地,而是一个从未存在于历史之上的时代。 第二,这里有魔法存在。 第三,这里有贵族、平民和贱民之分。 第四,比起华夏,文化和民风似乎更接近于欧洲。 第五,只有贵族拥有姓氏。 第六,她所在的村子属于内陆村庄,村民靠木制品、牧畜和采矿为生,成品会在每个季度的市集交易,兑换货币,与她一开始认定的农户不一致。 第七,村子似乎并没有缴纳税收、地租的概念。地皮归属于该区域的领主,村民每年需要贡献一定的魔法劳动,换取在该区域的生活权益。 以小孩子的思维来看,此次收获颇丰。但以实际年龄来看,这些情报的不确定处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司文乐叹气,盘腿坐起来。 早在第一天,她便注意到事实。属于华夏的司文乐已经去世,如此存在于此的只有一个营养不足发育不良的妙龄少女茶茶。无论将来发展如何,未来只会属于茶茶,没有一丝一毫司文乐介入的余地。 真是白活了半辈子,还好家里不剩什么人了。她豁达地想着往事,公司和工作永远不缺她一人,家人过世的过世,重新组建家庭的重新组建,想来也不会因她的离开困扰过多。 拜拜,司文乐! 少女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叶,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

    33 人在读07-04 06:36

  • 我有无边美貌

    容光|其他|连载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美貌令我无所畏惧》已开。“我渣了警察叔叔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我有无边美貌》/容光斑驳人世,你是无人能及的美丽。2020/2/11第一章昭夕回到酒店时,已 我有无边美貌全文免费阅读_我有无边美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美貌令我无所畏惧》已开。 “我渣了警察叔叔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我有无边美貌》/容光 斑驳人世,你是无人能及的美丽。 2020/2/11 第一章 昭夕回到酒店时,已近深夜。 在片场憋了一肚子火,偏偏就这个点,还有三个不速之客相继登门。 最先敲门的是副导演。 “还生气呢?”魏西延端了份豪华果盘来,“好了好了,吃点水果消消气。” 昭夕瞥了眼,“哪来的?” “那谁的粉丝来探班,送了不少,他助理下午在片场分发呢。” 怕提起名字她又生气,魏西延干脆用“那谁”来指代让她憋了一肚子火的人。 昭夕干脆利落地把果盘还给他,“不吃,拿走。” “真不吃?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有点吃的多不容易!”他还感慨上了。 这也不怪魏西延,她选的故事,挑的地点,最后带着一群人跑来拍戏。塔里木盆地幅员辽阔,景色宜人,就是荒凉,物资紧缺。 昭夕:“不吃。下午没被他气死,我怕他转头拿水果毒死我。睡了,勿扰。” 魏西延:“哎,还真气狠了啊?” 砰—— 吃了个闭门羹。 第二个上门的是昭夕的助理,朱小嘉。 她给老板送面膜和褪黑素,顺便小心翼翼问:“……还生气呢?” 昭夕接过袋子,冷笑:“恐怕杀青前都消不了气了。” 小嘉安慰她:“没事,好歹只是个男二号,在片里还英年早逝,演不了几天。” “就他那演技,男十八号都便宜他了。”昭夕拧开褪黑素,生吞了两片,看样子恨不能生吞的是人。 “也不知道金主爸爸看上他哪点,指名要他来演男二。” 想起他的演技,小嘉也心有余悸。 昭夕冷着脸:“谁知道呢。脸蛋一看就不天然,屎一样的演技倒是浑然天成。” 小嘉扑哧笑了,离开时也不忘叮嘱:“那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好面对林述一老师接下来的摧残——” 昭夕一记眼刀剜来,小嘉立马噤声。 “瞧我这乌鸦嘴,呸!” 洗完澡后,门第三次被敲响。 昭夕放下毛巾,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谁啊?” “昭导,是我。”门外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 “……” 就是这个声音,昭夕一听就火大。 她读了四年表演,三年导演,从业好几年,从来没见过林述一这样的人。空降的演员从来都有,但演技糟糕成他这样,还有脸空降男二的,屈指可数。 从主演到群演,他是唯一一个能在同一场戏里NG23次的! 没听见她的回应,林述一又问:“昭导,你睡了吗?” 昭夕强压下不耐烦,隔着门问:“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我来当面跟你道个歉。都怪我今天表现不好,给剧组添麻烦了。” 昭夕:呵呵。 那种表现还只是“不太好”而已? 哥,你是语文没学到位,不明白程度副词该如何使用吗?! 你那演技简直是宇宙无敌超级巨糟糕好吗! 昭夕隔着门拒绝了:“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我想和你沟通一下,也许明天能拍得更顺一点。” 昭夕一顿,卡壳了。 拍得更顺一点。六个字,哪怕明知不可能,也打动了她。 万一呢。 万一朽木就让她给雕成了呢? “你等等。” 昭夕把外套穿上,又将湿漉漉的头发拢成一束,扎在脑后,然后把门打开,“时间不早了,就聊十分钟。” 她从桌上拿过剧本,往门外走。 走廊上,林述一还穿着戏服,一身玄色古装,袖口与衣襟处镶有红色暗纹。虽然飘逸的假发已经摘了,但依然赏心悦目,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他今年二十三岁,年初主演了一部耽美网剧,迅速火遍全网,哪怕不接触耽美的人也绝对听说过他的名字。 当初资方塞人进组时,昭夕本欲推拒,但看了眼照片,发现他古装扮相颇佳,便想着反正只是男二号,还像小嘉说的那样,英年早逝,没几场戏,那就他吧。 哪知道,呵呵,瞎了她的狗眼。 演技这种东西果然不是人人都有,林述一不仅没有,还连演技下限都令人捉摸不透。 开机一周,今天是他的第一场戏,她这一天下来说的“卡”,比这一周加起来都多。 …… “要不还是进去谈吧?”林述一迟疑地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外面冷,万一着凉怎么办?” “不用,速战速决。” “可是酒店不隔音,万一吵到其他人——” 有这婆婆妈妈的功夫,台词都多背十句了。 昭夕眉头一皱,转身回到房间里,“那就进来说,别关——” 门字还没说出口,林述一已经跟着她进了屋,砰地一声把门关严了。 昭夕抬手指指,“还是把门开着吧。” 她可不想被人误会,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万一被拍到,说是谈戏,那也得有人信。 林述一白天面瘫脸,这会儿倒是一脸柔情了,“可你刚洗了澡,万一冻着——” “我开了空调。” “可是——” 昭夕面无表情越过他,一把拉开门,然后回到他面前,指指沙发,“坐。” “……” 好几分钟的时间里,她撇开偏见,以一名导演的专业素养,认真和林述一探讨他对这部电影和所饰演角色的理解。 林述一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他饰演的角色是军须靡,西域的乌孙国国君,曾两度迎娶西汉和亲公主。可他不仅不了解军须靡,更不知道他的历史意义,甚至记不住他的年龄。 唯一知道的,是他在电影里娶了西汉的公主。 昭夕强压着火气问他:“那你还记得公主叫什么名字吗?” 林述一一顿,不确定地说:“李解忧?” 汉朝皇帝都姓刘,打哪儿冒出个公主姓李??? 昭夕气不打一处来,把剧本往桌上一扔。 “你走吧。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林述一赶紧解释:“昭导,我今天才刚进组,还没进入状态——” “林先生——”昭夕从容打断他,抬眼看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征服了你微博上那几百万粉丝的,但我想你既然在个人介绍那一栏写着演员,就该明白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 “我——” “天赋这种事,不提也罢,但在我看来,你连演员的基本素养也没有。” 这下林述一变了脸色,“昭导!” “你也知道现在是行业寒冬,演员很多,机会却很少。如果你对剧本不满意,也并不把这个角色放在心上,那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不如把机会留给别人。” 昭夕下了逐客令,“希望明天在片场见到你,你能拿出比今天好一百倍的态度和能力。” 看她这个态度,林述一终于也豁出去了。 来的时候还很犹豫,万一计划没成,他还怎么有脸在剧组待下去?可眼看就要被踢出去了,甭管有脸没脸,好歹得待下去。 他心一横,“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想说刚才那些。” “?” “昭导,我知道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但我是诚心诚意的。” 事态的发展令昭夕捉摸不透。 林述一说他其实不是为了军须靡这一角色进组的—— “当我得知导演是你,才央求经纪人和公司为我争取这个角色。” 然后表达自己对她的倾慕—— “几年前我看了你主演的《木兰》,惊为天人,但你拍完《木兰》之后就转型做了导演,我一直很遗憾不能再在银幕上看见你。” 最后画风一转—— “我们年纪差不多,我能叫你昭夕吗?” 不是,您这转折是不是有些生硬了? 昭夕先是一头雾水,接着有些怀疑,最后恍然大悟—— 万万没想到,他那屎一样的演技,折磨了她一整天不说,又被他从片场带到了酒店。 林述一“含情脉脉”望着她,倾诉衷肠,再以浮夸的演技,一不小心按灭了墙上的开关,室内灯光骤灭。 漆黑中,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昭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几个意思? 这狗东西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你想干什么?”她不动声色地问。 耳畔传来林述一深情款款的声音:“我只想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她想做的事?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一个。 下一秒,昭夕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人给轰出了门—— “滚。” * 程又年从电梯里走出来时,看见了一只女人的脚。 秀气小巧,光润如玉,乍一看像是在发光。 它踢飞了酒店的一次性棉拖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命中谁的屁股,踹得人一个踉跄。 程又年脚下一顿,听见脚的主人说—— “自荐枕席?问过我感不感兴趣了吗?” 那不可一世的劲儿,隔着半条走廊都令人印象深刻。 程又年停在电梯间,进退不得。 他才刚从工地上回来,风尘仆仆,本欲回房就洗澡休息,哪知道深夜还有人在走廊上闹腾。 十来步开外,林述一好不容易站稳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遭受了这种待遇。 “你居然踹我?” “踹你怎么了?”昭夕气定神闲,弯腰拾起拖鞋,拍了拍,重新穿好,“怪道演技糟糕呢,成天脑子里就是些龌龊念头。不把精力用在演戏上,偏拿来走旁门左道。” 要放在一年前,林述一只会灰溜溜走人。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爆红之后,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人一旦飞黄腾达了,就没法忍气吞声。 他站在原地,咬牙道:“昭夕,我为什么来找你,你难道不清楚?” 听出他话里有话,昭夕眼睛一眯,“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你好这口,你拍前两部电影的时候,不是还和男一男二打得火热?难道我不如他们,到我这儿就不行——” 不等林述一把话说完,昭夕重新摘下右脚的拖鞋,照着他重重砸了过去。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肺都要气炸了。 亏她还以为自己能雕成朽木,这种垃圾还雕什么雕?垃圾回收站都不会要他。 想说什么,可对象是他,一个字都没必要。 昭夕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林述一,如果明天在片场,你的表现还和今天一样,你就等着滚蛋吧你。” 林述一又惊又怒,“我可是签了合同的!” “那又怎么样?” “我滚蛋可以,你得赔违约金!”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赔不起违约金?” “……” 林述一没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一时语塞。 昭夕再次捡起拖鞋,穿好了,冷冰冰地说:“违约金和好好演戏,你自己选一样。” * 昭夕都把门刷开了,才发现不远处的电梯间站了个男人。 谁? 在那多久了? 有狗仔!? 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大步流星冲了过去。 通常情况下,狗仔拍到想要的东西后,都会在正主抵达前跑掉。但电梯口的人没有动,倒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加上他手里没有相机,坦然而立,昭夕微微松口气。 似乎不是狗仔。何况这种偏僻的地方…… 但她还是谨慎地问他:“这位先生,请问你站在这多久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男人个子很高,就算是一米六八的她也要仰头才能对视。 电梯间灯光充沛,照在他那一头利落的短发上,黑而亮。 昭夕有四百度近视,平日会戴隐形,但刚才洗澡时取下了,这会儿看得并不真切,只隐约感觉到这人存在感极强。 一身深蓝色工装,眉眼深邃。 他这一身毫不起眼,但立在那像棵松,笔直凛冽,不容忽视。 昭夕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他略一思索,神情坦然地说:“自荐枕席,问过我感不感兴趣了吗——从那个时候开始。” 昭夕:“……”

    52 人在读08-19 18:18

  • 娇宠

    听风起云落|其他|连载

    徐长生还记得醒来那日,她正坐在田间地头上,灰头土脸的握着把锄头,身边是一堆晒焉儿的草。她被人填了水井,本来已经死透了,突然又活过来,总觉得跟做梦似的不真实,浑浑噩噩好多日子,才终于脑子清楚一点,想 娇宠全文免费阅读_娇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徐长生还记得醒来那日,她正坐在田间地头上,灰头土脸的握着把锄头,身边是一堆晒焉儿的草。 她被人填了水井,本来已经死透了,突然又活过来,总觉得跟做梦似的不真实,浑浑噩噩好多日子,才终于脑子清楚一点,想着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活的机会,她得好好的过,她要去长安找亲爹。 眨眼已经是瑞景元年秋后,回长安认亲月余,她的父亲徐崇廉位居一品柱国大将军,在长安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长生便从个乡下傻姑娘摇身一变,成了长安城的将门贵女。 自认祖归宗,长生养在深闺里不用种地,还有师傅教习学问,嬷嬷教导规矩,人也渐渐珠圆玉润肤白貌美起来。 入了秋的天儿凉快,长生闷在屋里练写字,整个人都很平和。 大娘子一早出门去观里进香,这会儿遣了贴身的丫头梨花过来给她送平安符子。 大娘子秦氏自她生母亡故便作为继室嫁到徐府,许多年肚子都没动静,是个无所出的,她回府后,大娘子一直视她做亲出的疼爱,事事都照拂的妥帖。将人心比自心,大娘子对她好,她也自然想着大娘子。 搁下笔收了平安符,她便唤春枝把这两日才绣好的围领拿来,塞给梨花,嘱咐道:“眼瞅着夜里凉了,大娘子脖颈受凉腰背就会痛,我捡软和的料子给大娘子做了围领,御寒的,你替我给大娘子捎过去罢。” 梨花嗳一声,把围领接下来,同她寒暄两句,“大姐儿,蚂蚱庙街张瑞家的婆子来了,奴婢过来时听了两句,是替太医令苏家嫡长子做媒的。大娘子回说主君未归,还得同主君商议,便给推辞了。” 她回身在杌子坐下,琢磨一阵儿才道:“爹爹定然是不愿,太医令的官衔是小了些的,算不得门当户对。” 春枝接话,说,“若是苏家嫡长子品行端正,是个过日子的人,倒也不是不能成,只是凭那张瑞家的说出花来,咱们也没见过那苏家公子,摸不准是个什么样儿的,大娘子推辞就推辞了,也不打紧。” 梨花忙应和着说是,“其实姑娘年纪还小呢,浑用不上着急嫁,这些三姑六婆平日给人做媒,赚个喜钱罢了,怎么就没别的姻缘可牵了,偏要往咱们将军府里跑。” 她撑腮转转手上的小狼毫,笑道:“这是看着我生的俊哩,脾气也好,香饽饽才被争着抢着要。” 梨花给她说的傻笑一阵儿,抱着围领往外头去,边走边道:“大娘子说主君今儿单被官家留下吃茶,叫姐儿天黑的时候来如意轩一起吃饭,姐儿可记着,千万别来迟了。” 她答应着说好,让春枝替她送送梨花。 春枝送梨花出来,二人又在外头站着说了些话,春枝才回来。 长生瞧她脸上不大喜,问她:“你这是怎么了?谁夺了你的月银么?” 春枝坐下来,不依她,“姐儿,您可得想好了,这一拖再拖可不成事儿。方才梨花又提起来这几日,主君总唉声叹气的。” 她笑,写两个大字,不是很在意,“本就是阿耶说了的,要是我不点头,指定不让我嫁的。” 春枝愁,“好姐儿,那又不是旁人,那是官家,难不成,您真的打算让主君为这事儿抗旨呐?” 她拢拢发,往外头看,平日园子里头姹紫嫣红的,这会儿也不热闹了。 人心险恶,世道也不好,那会儿她是个傻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变卖粮食凑够盘缠来长安城找他,可他有喜欢的人呢,倒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同他在一块儿,不知道他原是太子爷,傻瓜似的给他心上人的亲姐姐害死了。 现在重活一回,能躲便躲罢,她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官家是云泥之别,可丁点儿牵扯都不想有了。 回头正正经经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就好,也没什么旁的可求的。 春枝见她不说话,试探道:“奴婢觉得罢……今儿官家都单留下老爷吃茶了,您可得心里有个谱儿才是。” 她转脸看春枝,忽道:“你同我出门,我约了沈二哥儿投壶呢,差点儿把这茬给忘了。” 春枝知道她不是个娇生的,先前没接回将军府的时候,在乡下种地,粗陋惯了,没这么多规矩,便答应着,替她收拾了笔墨,跟她溜出府,一并到沈家的后园子来。 沈家同她们将军府是临墙,做了多少年邻居,同是在朝为官,只不过沈家是文官,徐家是武将,行事风格有着天壤之别,两家长辈互相瞧不上,从未走动过。 长生回府那天,无意瞅见沈家哥儿扒墙头上往这边园子里看,便捡着人不多的时候,跑过去问他。 沈家哥儿脸一红,支支吾吾回,“是小厮说,徐家流落在外头的姐儿回府了,他们撺掇我过来瞧瞧,便来了。” 她觉得沈家哥儿腼腆又实诚,说起话儿来还会脸红可真有意思,就去给他开门,要放他进来玩儿。 当时伺候她的丫头欢鹂拉住她摇头,说是不合规矩,长安城里头的大家闺秀,没有私会男子的,传出去要坏了名声,她才作罢。 不过,两个人自此倒是认识下来,平素也常常互相登门拜访。 走动勤了,他爹爹对沈俢瑾愈发客气,私底下同她说过,对沈修瑾这孩子很满意,问她是个什么意思。 还说,嫁的近了总比嫁的远了好,若是成婚后沈修瑾敢欺负她,当爹的能给她撑腰。 这事儿,她琢磨了许久。 沈修瑾长得自然是一表人才的,同她年纪也相当,平素更是对她诸多照顾,是个良人,最重要的沈修瑾秉性好,值得托付终身。 只是不知道沈修瑾愿不愿意迎娶她。 她是个姑娘家家的,脸皮儿太薄,也不好开口相问,但是宫里头那位惹不起的主儿,明里暗里同她阿耶提了好多次,要她进宫的话儿,为了不进宫里头去,这事儿她要早些做打算。 虽官家那边也没有明说是个什么意思,可近来下朝后对她阿耶照顾的频繁,常常单独留下说话。 每次阿耶回府,都是愁眉不展的。 她追问了两回,阿耶只说,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官家没有明白说过,让她不要胡乱猜测, 问不出什么结果,后来她就不问了。 今儿去见沈修瑾,她下定决心,要问问沈修瑾愿不愿意迎娶她进门的。 沈家从文,园子布置的甚是雅致,后园这片儿竹林葱茏,沈修瑾常于此处凉亭中读书作画,闲时也偶尔投壶意趣。 长生人未到,已经听见沈修瑾的读书声,便同春枝打趣,说二哥儿倒是个用功的。 春枝有小心思,为着徐家长久也为她家姑娘的长久考虑,惴惴不安的,并不太想自家姐儿和沈家二哥儿走动亲密。 只说,“姐儿,今儿投两回,就早些去如意轩罢,别让大娘子等着。” 长生说知道,拨竹子进园,喊“二哥儿。” 沈修瑾听是她来了,立时放下书册相迎,喜道:“长生妹妹,我今儿学了新的投壶技法,是贯耳,计六筹,早前没有这一项,前几日中书令家公子办的蹴鞠比赛上,他们说起来,这是新添的玩儿法。” 长生新奇,问他,“贯耳是什么意思?” 他拉长生往院子里走,到了宽阔些的地方,指着投壶的两处耳朵,同她讲解,“原先的规则是只许箭入壶口,现下不一样了,两耳入箭更难些,计筹也就更高。” 长生觉得有趣,拨箭道:“我来试试。” 她有些底子傍身,箭也投的顺畅,只是勉强入一耳,另一只却偏了。 沈修瑾看着她投出去的箭出神,半晌跑过去捡回来,重又递给她,支支吾吾一阵儿,脸红到脖根儿。 她握着箭问他,“二哥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吃了酒醉得慌?” 沈修瑾握握拳,下了决心似的轻声道:“我已经和爹爹说了,过两日便去府上提亲。” 长生讶然,反应过来脸一红,捧脸道:“二哥儿说什么?” 沈修瑾忙抱拳揖礼,正经的紧,“我心悦妹妹许久,愿聘为妻,此生常伴吾身。” 长生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倒是高兴了,沈修瑾说这话好赖比她说出口强,不然要被人戳脊梁骨,笑话她一个姑娘家不知廉耻。 低眉浅笑一阵儿,她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只含羞回道:“我也心悦二哥儿的。”瞧瞧时候,她去解大襟筘的帕子跟沈修瑾挥手,“二哥儿,大娘子还等着我,我得回了,你……你莫忘了来找我阿耶提亲。” 长生也心悦他,沈修瑾自然是百般开心,平日里长生不来找他,他就和丢了魂儿似的,只要见着长生,听长生说话儿,他觉得这心里头像揣了蜜罐子似的一样甜。 姑娘家最是看重名声,今儿说了这番话,往后他就得对人家姑娘一辈子好。 愣头青的小子,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傻傻答应着,当晚上就跑去同他爹爹沈从文说了这遭。 主仆俩出来沈府往如意轩去,春枝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的,忍了再忍到最后也没忍住,疾走两步上前把她拦下来,问她,“姐儿,您倒是还记不记得当初,欢鹂是怎么被赶出去的了?这样大的事情,您就不再琢磨琢磨了?奴婢可都是为着姐儿想,沈大人是文官,向来瞧不上主君的武夫做派,就算您和沈家公子海誓山盟,沈大人那一关也是万万过不去的,到时候您怎么办呢?是要同沈家哥儿私奔去?自古以来,私奔可只能做妾,奴婢都知道的事儿,您怎么还犯糊涂呢?” 她捏捏太阳穴,俏皮的转头哄春枝,“哪里是犯糊涂?二哥儿人是好的。你看,他不是长子,往后也不管家,成了亲就是分府别住,以后再考个功名的话,在朝为官总能挣一二银钱过日子。他对我也是极好的,我若以后嫁过去,日子定然舒心,虽沈大人瞧不惯爹爹一身武夫脾性,可对二哥儿是从心里头疼的,他们沈家是大房当家做主,二房没那么多大事小事要去管,自然不会有人给我气吃,我是为自己以后的长远打算哩。” 说罢,又寻思一阵儿,绞帕,“再说,眼下只要能说通沈大人,隔日定下亲事,阿耶也就不用犯难了,好过日日应付宫里头那位主子,现在整日提心吊胆的,有什么好?”她抬头望天,心里舒口气,“那是官家,咱们吃罪不起的。” 春枝也是惆怅,官家呀,确然是她们吃罪不起的。 可是这样成么?为了避开官家,就随便嫁了?

    47 人在读07-04 05:15

  • 侯府小姐的捉鬼日常

    奔跑的大橘子|其他|连载

    “林叔,这么早就又要出海了啊?”乡间的小道上,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年轻小姑娘,悠哉游哉的正在晃悠。姑娘的对面,走过来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的身材魁梧、皮肤黎黑,是典型的渔民体格,这个 侯府小姐的捉鬼日常全文免费阅读_侯府小姐的捉鬼日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叔,这么早就又要出海了啊?” 乡间的小道上,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年轻小姑娘,悠哉游哉的正在晃悠。 姑娘的对面,走过来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的身材魁梧、皮肤黎黑,是典型的渔民体格,这个汉子正是小姑娘口中的林叔,他的名字叫林奇。 小姑娘陆凌瑶看到林奇,主动挥手,开心的向他打着招呼。 本来低着头赶路的林奇,听到声音抬起头,也看到小陆凌瑶。奇怪的是,林奇并没有因为陆凌瑶的年龄有半点轻视,而是赶紧停下脚步,看向陆凌瑶的眼睛里甚至隐约还带着一些尊敬。 林奇回答道:“是类,今天这么好的天气,所以出海碰碰运气。小神仙,你帮忙看看,今天我的收获会大吗?” 陆凌瑶被林奇称呼为“小神仙”,没有任何的不适应,这个称呼从她六岁第一次帮村民解决了纷争后,就陆续有人这么叫她,现在在陆家老宅所在的这片村庄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再叫她“陆大小姐”,而多以“小神仙”代称。 陆凌瑶抬起头看了看林奇的面相,然后回答道:“林叔今天不妨往东边海域去试试,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听陆凌瑶这么说,林奇很认真的点头称是。 “小神仙说东边海域有收获,那必然是往东边的好。” 看到林奇的态度,陆凌瑶又多叮嘱了两句。 “不过,林叔今天有了大收获以后,建议接下来两天尽量不要出海,否则有破财的可能。” 这就有些为难林奇了,渔民靠出海打渔为生,一天不能出海就要损失一天的收入。 但林奇对陆凌瑶的信任还是战胜了一切,他非常认真的向陆凌瑶表达了感谢。 得到了小神仙提示的林奇感觉信心满满的,向着东边的海域出发。 日行一善的陆凌瑶则感觉整个人心情舒爽,向着陆家老宅的方向继续优哉游哉的慢慢散着步。 “如果能每天这样,那有多好啊!”,作为一枚来自后世的码农,和原主同名的陆凌瑶当时的生活是没事996、有事007,相比之下,陆凌瑶觉得现在的生活简直是咸鱼到极致,也幸福到极致。“可惜不行,答应原主的事情还是必须办到的”,陆凌瑶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在陆凌瑶的身后,一群正河边洗衣服的妇人,远远目睹了陆凌瑶和林奇之间的互动,不由得在背后讨论着这位她们既啧啧称奇又同情不已的“小神仙”。 先说话的是一个微胖的婆娘,她表情夸张的感叹道: “陆家的小神仙真是太可怜了,明明是侯府的嫡长女,却一个人被送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 一个年轻的小媳妇附和道,“是啊,听说小神仙的外祖家还是将军府啊,可惜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就被满门……小神仙的娘太伤心也跟着去了……唉,有后娘就有后爹……” 因为说的是侯府将军府的八卦,小媳妇的声音不由的放低,但又正因为说的是侯府、将军府这等府邸的八卦,她语气里有一丝丝的兴奋。 “你说的这些大家谁不知道。”另外一个中年大娘接口道,“这些事情还不是我们告诉你的。” 大娘似乎有点不开心这刚嫁过来没多久的小媳妇抢了自己的台词,斜觑了小媳妇一眼,但又接口继续说道,“其实这也是天意,是小神仙的福气啊,不到我们这山灵水秀的地方,小神仙怎么会偶然遇到老神仙,还能得到这么一身神奇的本领。如果留在他们侯府,还不知道被揉捏成什么样子呢……” “是啊是啊!”刚刚说话的小媳妇生怕自己惹了其他大娘的不满,赶紧点头称是。 “就是可惜了,听陆府的丁嬷嬷说,侯府就像忘了她这个人一样的,放任小神仙在这里自生自灭,要不是小神仙本领大……”之前的微胖婆娘又说话了,她的话并没有说满,但言外之意所有人都能理解。 “是啊,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啊……再过几年,难道让小神仙也配个我们这样的庄稼汉子?” “别说庄稼汉子,就是秀才老爷也配不上她侯府小姐的身份啊!” “不过,你们说侯府还有没有当小神仙是侯府的小姐啊?不然为什么侯府不送小神仙去他们陆家洛阳族人聚居的老宅,那样至少有个照应,送到我们泉州这儿,远了不说,实在是太穷了。” “如果我家俊生以后读书能够有出息,我真的是一万个想给她娶小神仙,就算她没有侯府小姐的身份,就小神仙这身本领,我们家以后也可以吃穿不愁啊!” “你想得美……” 一群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题随着陆凌瑶的身世和未来,越扯越远。 陆凌瑶已经习惯了这些村人爱八卦的性子,所以浑不在意,甚至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还蹲壁角听过一下这些妇人们八卦的内容。 和陆凌瑶接收的记忆相比,这些八卦里有准确的地方。 比如原主确实是陆侯府的嫡长女,她的外祖也的的确确是功勋卓越的镇国大将军蓝忠。 蓝将军府被满门抄斩以后,原主娘蓝心璇没多久就也死了。 而原主爹陆侯爷陆袁修,确实是在陆凌瑶她娘死后没多久,就另娶了礼部尚书何毕的妹妹何芳,另娶之后仅仅三个月不到,陆凌瑶就被打包,让家丁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远送回了陆家在泉州的这个老宅。 这个老宅确实不算现在陆家族人聚居的地方,只是陆家不知道多少辈前还没走出山沟沟前的一个破旧宅子。 这些基础信息没错。 但有些他们揣测的信息,就和原主记忆中的真相有一些差异了。 首先,陆凌瑶的娘亲蓝心璇并不是在将军府被灭门以后伤心过度自杀的,她一开始只是有点执拗和疯狂。作为幸存者,如果真只是伤心可能反而能成为她的“保护色”,但疯癫和执拗却会让人心惊,结果是,她在不久的后来就突然暴毙了。 另外一方面,原主陆凌瑶被打包送得远远的,也不完全是因为后娘。 究其原因,最主要的是陆凌瑶拥有的一个特别本领——“见鬼”。 明明陆凌瑶亲娘已经死了,当年小小的陆凌瑶却无视她后娘何芳的讨好,反而冲着一片虚空叫“娘”,说什么“你不是我娘,我娘在那里呢。你们看,我娘在瞪着爹,哈哈,娘在扯爹的头发,太好玩了……”之类的胡话。 陆凌瑶说得还一本正经,把侯府某些心虚的人吓得够呛,估计没给她也直接送上一个暴毙,已经是看在她陆家血脉的份上了。 陆凌瑶被打包送回泉州的时候才三岁半。 什么都还懵懵懂懂的年纪。 送她一起来泉州的,除了一个已经回去复命的家丁,就只有效忠于她娘蓝心璇的奶娘丁嬷嬷。 可惜,丁嬷嬷精力有限,一个没看住,原主陆凌瑶自己跑到河边玩耍,就没了性命。 取而代之的,就是现在的陆凌瑶,一个因为加班坐黑车同样没了性命的异时空灵魂。 还好,原主死去。灵魂虽不见了踪迹,她“见鬼”的能力却留给了现在的陆凌瑶。 陆凌瑶想起自己刚刚从现在身体醒过来,看到屋子里一堆的长衣长衫的阿飘,重点是这些阿飘还纷纷当她听不到似的在议论她,说什么: “这小女娃灵气挺好的,可以继承我们陆家的衣钵,可惜了可惜了……” “她还能醒得过来吗?” “应该可以吧?” “一定能醒来的。唉,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肖子孙,这么个才丁点大的小女娃就放她在这里自生自灭,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那场景,简直是让接受过唯物论教育的陆凌瑶接受无能。 当然,后来她还是接受了。 然后他们陆家的这些先祖们,就成了她的“鬼”师傅,有的教她算卦,有的教她看相,有的教她测字,还有的教她画符…… 硬生生的把她一心信科学的人,改造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大家口中的“小神仙”。 当然,这些先祖们的存在是陆凌瑶一个人的秘密。 连丁嬷嬷都只知道陆凌瑶每天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要求一个人呆着,谁也不能打扰。 直到陆凌瑶逐渐在村里人面前展现她的神通,陆凌瑶自己才给丁嬷嬷还有村里的人编了一个故事,说有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神仙爷爷”收了她当徒弟,教了她各种本领。 没有任何人怀疑陆凌瑶的说法。 实在是她的能力在近十个鬼先祖们的磨练,已经近乎神通。 村里人谁家里丢了东西,找陆凌瑶算一个卦,就能告诉准确的丢失地点。 谁家的小孩半夜啼哭,只要找到陆凌瑶,那么小孩的哭声很快就会止住。 甚至有人家里老人突然去世没来得及交代自己存铜钱的地方,陆凌瑶也能够神奇的帮忙找出来。 村民们口口相传,陆凌瑶的“小神仙”名号就在这乡野里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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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逆袭真香

    胖胖爱喝茶|其他|连载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文“我给皇帝组CP”快穿无限流文风这特么什么狗逃生游戏,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四爷雍正等等等。。。竟然让他给皇帝大佬们组CP。。。秦始皇嬴政炸毛:朕竟然跟一个太监在分 逆袭真香全文免费阅读_逆袭真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文“我给皇帝组CP”快穿无限流文风 这特么什么狗逃生游戏,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四爷雍正等等等。。。竟然让他给皇帝大佬们组CP。。。 秦始皇嬴政炸毛:朕竟然跟一个太监在分桃断袖,是长城修的不够长闲的还是天下不够大闲的,朕的大军呢,将此等宵小之辈的九族踏成肉泥。 洛云暗戳戳的拽了拽嬴政的衣袖:赢叔,这不是我的错,是系统逼着我给你组的CP 唐太宗瞪眼:我竟然跟和尚在一块谈情说爱,他的经书取回来了么,赶紧将我的长孙皇后找来 洛云可怜兮兮道:李哥,这不是我的错,是系统逼着我给你组的CP 万年单身狗洛云,一次追CP中竟然误入穿越逃生游戏,别人系统重生走上人生巅峰,他却要靠甜宠卖腐苟延残喘。 1V1,主角:洛云,嬴政,配角:李世民,刘彻,胤禛,曹操,刘邦,项羽等。 天色阴霾,江晨曦形色匆匆的往顾家赶去,脸上挨了一巴掌的五指红印清晰可见,耳边始终回荡着柳氏的那句‘顾云爱慕你妹妹,哭着喊着要娶你妹妹,顾家这才毁的婚约’ 江晨曦不信,她怎么能信,自打见到顾云的第一眼起就亲了他满脸的口水,这么多年来,不知绣了多少荷包,写了多少书信,虽然顾云一封没回过,可江晨曦觉着他那斯文儒雅的性子就是如此,否则他也不会逢年过节的到江府来走动,所以这十来年里江晨曦坚信顾云也是喜欢自己的。 就算今天被爹爹打骂,也要偷跑出来,去顾府找顾云问清楚说明白,她跟柳氏已经不对付了十多年,这定是柳氏使了什么阴谋手段骗得顾云。 抹了把泪水,拢了拢发丝,江晨曦就敲开了顾府的大门,顾家老爷是江州的知府,听闻今年要升迁至户部侍郎,她跟顾云的婚约还是拜顾家老爷跟她爹是同窗所至,当年他爹跟顾老爷都是穷书生,他爹落榜后做了生意,顾老爷为官步步高升,江晨曦多少能猜出她爹的心思,如今凭顾家的权势,能娶江家女儿便成,只要能攀上顾家的高枝,哪里还顾的上是不是指腹为婚的自己。 顾夫人因着不满顾云的婚事,这几日心里本就不痛快,又听着江晨曦竟敢找到顾府来,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让她进来,我倒要瞧瞧,江家养出来怎么个好女儿,竟敢没脸没皮的找上门来” 跟随着顾家奴仆,江晨曦很快就到了顾家的大厅,望着正襟端坐在堂前的顾夫人尽是鄙夷的神色,放任下人们朝自己指指点点,江晨曦吸了口凉气握紧拳头,既然今天她敢来,就不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如若不能嫁顾云,以后的日子她还有什么盼头。 “顾伯母安好,晨曦此番前来是想见一见顾云哥哥” 顾夫人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嫌恶 “这声伯母我怕是当不起,我们家老爷已经跟你爹商讨过云儿跟你妹妹的亲事,至于你,虽跟云儿指腹为婚,可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爹既然都应允了,你却还来我们顾家找云儿,这还没出阁呢,就这般逾矩,别说是我家云儿看不上你,你去大街上随意拉个男人过来问问,谁瞧得上你这种出格的女子” 得到顾夫人一顿羞辱后,江晨曦指甲嵌入掌心的那一刻再也顾不上彼此的颜面,她今天来就是要当面问问顾云,不见到顾云誓不罢休。 “不管顾夫人如何说,我今天来只想见顾云,如若见不到顾云,我便血溅在你们顾家大门前,听闻顾老爷就要到京城做大官了,人言可畏,想必多的是人盯着户部侍郎的位子” 顾夫人想不到江晨曦竟敢拿她性命威胁自己,立马就气急败坏的想要撕了她的嘴,可就在此时,一身青色长衫,满身儒雅的顾云到了堂上,听得刚刚那番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是我央着爹娘毁的亲,你要怪就怪我,别迁怒旁人” 顺着话音,江晨曦侧过头就看到顾云在自己的两步之外,听他的言下之意,江晨曦不可置信的晃了晃身形,好半天才缓了口气 “不可能,不会的,你是不是受了蒙骗,所以才。。” 不待江晨曦说完,就被顾云打断 “容玉温婉又善解人意,我娶她用不着任何人的诓骗,本就是两厢情愿,你我只是指腹为婚,我对你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感情,就算娶了你,也是两个人遭罪,不如各自嫁娶,我娶合心意的容玉为妻,你也早日嫁得如意郎君,岂不两全其美” 江晨曦怔大双眼,忽而颤抖着身子笑了几声,声音仓惶而凄凉,想她从小跟继母斗到大,却对整天粘着自己的软包子妹妹颇为照顾,可她明知道自己喜欢顾云却丝毫不念姐妹情谊,背地里与他暗生情愫,一想到此,江晨曦的心就仿若千万刀割剑刺,疼痛不已。 “好一个两厢情愿,好一个两全其美,你就算要悔婚也不该娶江容玉为妻来羞辱我” 顾云见江晨曦指责自己,不免有些无奈也有些恼意,他自小就不喜欢江晨曦的出格,小时候一见面就亲了他,这些年来又是荷包又是书信的纠缠,这般女子他哪里敢娶,相比之下,江容玉就好的多,不仅温柔小意,又明事理,以他父亲如今的地位,换做旁人早就另娶高门之女了,可他到底念四书五经长大,还是娶了江家的女儿,全了两家的情谊,就算说出去,旁人只会说他们顾家重情重义。 “我娶容玉也是全了两家人的颜面,不管如何,我顾家也是娶了你江家女儿,你怎么说都是江家的人,应该为你们江家多考虑,你尚未出阁,久出在外,面见我这个外男怕是不妥,你且回去好生想想,是非与否,想通了就好” 顾夫人听出了顾云想撵江晨曦出府的意思,立马招呼了声 “愣着作甚,还不把江小姐送出去” 江晨曦还要再说什么,动了动唇舌,终究是没出声,一个男人心不在自己身上,说再多只会让人觉着自己轻贱,最后在顾家奴仆的推搡下,被轰出了顾家大门。 “真不要脸,幸亏咱家大公子退了亲” 奴仆啐了声便关上了大门,江晨曦望着路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整颗心一片死寂,顾云都说不喜欢自己了,其他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干系,名声毁就毁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而顾府之中也不平静,顾夫人指着顾云道 “你瞧瞧,江家这都教出来的什么好女儿,我早叫你退了这门亲事,到京城再找,你非得顾着江家,娶那个什么江容玉,吃贱商家的大米长大,能养出什么好女儿来” 被江晨曦一闹,如今再听着母亲的唠叨,顾云显然也有些不耐烦 “亲事已定,母亲以后要少说此话为好,做人留一线,咱们顾家也不能把事做绝,如今我要考功名,父亲要升迁,如若被有心人背后放冷箭,谁又能得好” 天色渐黑,江晨曦如游魂一般的走着,她不知该去哪儿,也不知自己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原本她仗着跟顾云的亲事,还能跟柳氏抗衡,现如今她妹妹嫁了顾家,他爹唯利是图又偏心柳氏,这些年里总是责骂自己,如今她又去顾家闹了一场,接下来的日子想想都知道难熬,可她素来强势,就算是折了腿,跪也得跪的直起腰板,绝不服输。 柳氏本是她娘的表妹,想当初她娘刚怀她的时候,柳氏的亲爹赌输了钱就打算将她卖去花柳巷里抵债,然后被她娘好心收留了下来,却不成想跟自己爹爹暗通曲款,不出三个月就有了身孕,之后处处挤兑自己亲娘,害的她娘没几年便郁郁而终,现如今她女儿也学了柳氏的本领,跟顾云那个伪君子勾搭上,如若自己就此死了,那就称了那对母女的心,就算再难,她也要咬牙活下去,绝不能像自己母亲那般软弱。 打定了主意,江晨曦就往家赶,却不料天不遂人愿,一阵马蹄声响,避让之时,一个不慎竟跌倒在地,原本就被指甲戳破的掌心,这个时候更是鲜血淋漓,江晨曦吃痛的坐在地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由得呜咽痛哭起来,马上那人瞧了半晌,禁不住满头的黑线,这女人就摔了一跤,至于哭这么长时间么。 “你摔到哪儿了,要不要带你去看郎中” 江晨曦越哭越是伤心,丝毫不理会那人,又等了会子,那人瞧她哭的根本就停不下来,便一阵的不耐烦道 “你哭几声得了,只摔了一个跟头而已,至于么,是不是想讹钱” 江晨曦依旧不理,继续自顾自的哭着,那人瞧的郁闷至极,随即就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她手边 “这是二两银子,你摔的这跟头可真是值大发了,银子你也讹到手了,一个姑娘家家的早点回去,这大晚上的,万一遇到什么歹人,到时候你就算哭死也没用了” 江晨曦似乎是哭累了,脑子一阵混乱,想着顾云想着柳氏又想着江容玉,可此时她脑子最大的一个声音,就是一个男人不断的冲着自己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不由得就抬起了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江晨曦这一抬头,惊的那人倒吸了口凉气,活像见了鬼似得,确实,此时此刻的江晨曦妆也哭画了,眼睛也哭肿了,左脸被他爹打的五指印虽消了下去,可左脸颊却肿了老高,头发更是凌乱不堪,那人犹豫了片刻才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被歹人给欺负了” 一个女儿家若是被欺负那还不得闹着去死,那人问出口以后显然是有些后悔,生怕她会想不开,可江晨曦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突然摸到手边的银子,这才想起来,这个男人刚才说她讹钱的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被江家欺负被顾家欺负现如今一个路人也要欺负她,江晨曦拿起银子就往那人身上砸去 “你才讹钱”砸完拔腿就跑,哭完以后的江晨曦早已冷静了好几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在大街上与一个男子有纠葛,这要是传出去,她怕是只能委身于此人或者出家做姑子了,还好这黑天瞎地的,没人瞧见。 而那人随手接过砸向自己的银子,就看到江晨曦跑远了,一颗心这才放下来,看她跑的那么快,骂的那么中气十足,显然是不会去死了,跨上马的那一刻,不禁觉着银子不大对劲,摸上去有些黏腻,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一看,这才发现上面染了血迹,心上一阵的思忖狐疑。 江晨曦一路狂奔,丝毫没注意身后有小厮尾随,刚跨入家门的那一刻,便听到了素来温婉的江容玉的嘲讽声,身形一顿,便抬头看了过去 “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敢偷跑到妹妹的夫婿家闹笑话,爹爹已经知晓了,姐姐就等着挨罚好了” 江晨曦浑身怔愣了一下,她从未想过江容玉竟会如此待自己,气急之时,两步就冲到了江容玉的身前,指着她浑身颤抖不止 “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平常那些温婉柔顺全是装出来的,跟你娘一样都是狐媚子,白眼狼” 江晨曦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直接抬手就给了江容玉一巴掌 江容玉缓缓的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面,眼里闪出丝丝的狠绝 “江晨曦,你这个蠢货,你以为往常我跟着你作甚,我那是想多见见顾云,顾云本就不喜欢你这种泼辣粗鲁的性子,自然就对我这种温婉贤淑的另眼相看,你还傻的巴巴的什么都告诉我,哈哈,现在顾云是我的了,我马上就要嫁入顾家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了,至于你这个被退了亲的女人,还去顾家闹,名声都被毁尽了,最多配个猪啊狗啊的贱民过下贱日子去” 江晨曦气的双眼血红的时候两人便扭打成了一团,好一会儿,在奴仆的呼喊下,江传宗便赶了过来,瞧着两人满身的泥灰与凌乱的衣衫,怒的喝道 “怎么回事” 江晨曦显然没打够就被拉开了,气的直喘,而江容玉见了父亲后立马就变了另一个模样,梨花带雨的一阵哭诉 “姐姐她去顾家闹了一场,回来就将气撒到了我的身上,爹爹你也知道,是顾云非得娶我的,又不是我故意要抢姐姐的夫婿,平日里,我处处都让着姐姐,姐姐却还要欺辱我,爹爹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呐” 江传宗听的怒火冲天,他本就让人看着江晨曦,依着她撒泼的性子,就怕她去顾家闹,没想到前脚才去铺子里对了会儿账,后脚她就跑去了顾家,这要是顾家恼了,另娶他人,岂不是功归一篑。 “老爷,你瞧瞧容玉的脸被打的,下月初八她就要跟顾云成亲了,如若脸被毁了,顾云哪里肯将就” 柳氏的话直中江传宗的心怀,盛怒中的江传宗一巴掌就甩到江晨曦的脸上。 江晨曦只觉着耳朵一阵嗡鸣,嘴角泛出丝丝的腥甜,当下就失去了理智,冲着江传宗一阵嘶喊 “柳氏你就不怕我娘的魂魄找上你,你这个贱人,当初若不是我娘收留你,你早就被卖进了花柳巷,没想到却收了你这个白眼狼的狐媚子,婚前就与我爹私通,现在又教的你这个女儿同你一样的好本事” 听到这儿,还不待柳氏故作抽泣,被牵扯出私烂事的江传宗就怒的发飙 “来人,将家法拿来,我要将这个逆女打死” 闹到这般地步,江晨曦早已无所畏惧,她的性子原本就是宁折勿弯,指着江传宗一阵回怼 “你最好打死我,好让整个江州的人都知道,你是怎样的好父亲,柳氏是怎样的好继母,江容玉是怎样的好妹妹” 江晨曦扯着嗓子骂着的时候,就感到了身后挨上木板子的疼痛,几板子下来,痛的江晨曦冷汗直流,却硬是逼着自己站直身体,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的软弱,咬着牙继续道 “让他们知晓咱们江家如何的龌龊” 江晨曦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保持镇定,可她口中的腥甜却无法抑制的溢出了嘴角,她却依旧固执的开口,声音却染上几分的颤抖 “让顾家踏着我的尸身娶江容玉” 十几板子打下来,江传宗似乎是打累了,一旁柳氏与江容玉生怕他看出她们的幸灾乐祸,立马换上一张紧张不安的脸色看向江传宗。 “来人,将这逆女关进房间,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江传宗也不好真的打死江晨曦,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如若真的打死她,那就真的落人口实了,到时候只怕顾家也会因此退了亲。 看着江传宗气冲冲的走远,江容玉立马恨恨的问了句柳氏 “便宜了江晨曦那个蠢货,父亲怎么不打死她” 柳氏随即冷哼了声 “这十几板子下来,够她受的了,而且刚才跟着她的小三子回来禀报说,她刚才在街上跟陆衙内有些接触,我这就命人散播散播她跟那个陆衙内的奸情,到时候她也只能嫁去陆府了” 一听陆衙内那个煞神,江容玉惊的倒吸了口凉气,片刻后又笑起来 “就是那个一拳打死九尺猛汉的活阎王,那江晨曦最好命能够长点,受够了折磨再死的好”

    7 人在读07-03 12:52

  • 碰瓷翻了车

    含胭|其他|连载

    《碰瓷翻了车》2021.06.08开文作者:含胭发表自晋江文学城——市第四人民医院门口有一座“匚”(fāng)字型天桥,横跨一条六车道大马路,上桥和下桥都只有一个楼梯口子。炎炎 碰瓷翻了车全文免费阅读_碰瓷翻了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碰瓷翻了车》 2021.06.08开文 作者:含胭 发表自晋江文学城 —— 市第四人民医院门口有一座“匚”(fāng)字型天桥,横跨一条六车道大马路,上桥和下桥都只有一个楼梯口子。 炎炎夏日,午后近2点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柏油马路被太阳晒得能煎熟鸡蛋,路边的梧桐叶子蔫蔫地垂着,知了在树上鸣叫不停,周围一丝风都没有。 章翎哼着歌儿走在人行道上,打算穿过天桥,去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坐车。 她每周要去费老师家上一堂声乐课,上学时,课安排在周末,放暑假后调到了周二下午。爸爸妈妈觉得孩子大了乖得很,自己坐公交都能搞定,便放心地让女儿独自去上课。 章翎穿一条湖蓝色连衣裙,脚踩小白鞋,背着帆布双肩包,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到天桥下。 包里的手机响起音乐声,章翎停下脚步,摸出一台新手机,小巧的白色直板诺基亚,是爸爸妈妈庆祝她考上钱塘五中送给她的升学礼物。 章翎初中时一直没有手机,爸爸说她马上就要成为高中生,是时候拥有一部自己的手机了。 电话是初中好友范欣言打来的,她和章翎一样也考上了五中。章翎接通电话,就听到范欣言有气无力的声音:“翎翎,你知道我打听到五中的校规有多变态吗?” “嗯?”章翎一边接电话,一边走上天桥,“多变态?” “女生不能留刘海!”范欣言一阵哀嚎,“说是扎了马尾必须要把脑门儿露出来,我额头这么宽,真要丑死了。” 章翎摸摸自己的刘海,她留着一头短发,问:“那短头发的怎么办?” “不知道,如果短头发都不能有刘海……”范欣言坏笑,“哈,那你岂不是比我更惨?” 十五、六岁的女孩已经很在意外表,虽然大家都要穿校服,但爱美的女孩子都会在发型上做做文章,比如让理发师修剪出时尚的刘海,有些还会戴上水钻发夹。 章翎不太在乎这些,说:“实在不行,我把头发留长得了,也扎马尾。” 范欣言听到了她这边的环境音,车辆正在天桥下穿行,问:“你在哪儿呢?” “去上课路上。”章翎说,“今天好热啊,我都快晒化了,你在干吗呀?” 她已经穿过天桥,正准备从另一头的台阶下去。 范欣言说:“我在看《好声音》重播,有几个唱得一点都不好听,还没你唱得好听呢,你怎么不去报名参赛?” 章翎失笑:“我都没看过这个节目,好看吗?” “好看啊!才播三期,你肯定喜欢。” 范欣言在电话里给章翎科普起来,章翎没仔细听,眼角余光扫到了楼梯上迎面而来的一个老奶奶——花白短发,深色衣裤,佝偻着背脊,右手提着一兜水果,像是橙子。 她走得很慢,没靠左,没靠右,正正儿地走在楼梯中间。楼梯并不窄,可以同时并肩过四个人,章翎便靠右边走,想把左边让给她。 范欣言还在介绍她喜欢的参赛选手,章翎听得心不在焉。 也不知怎么的,那老奶奶走着走着竟歪了方向,向着章翎越靠越近,等章翎反应过来时,已是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 “哎呦喂。”老奶奶眉头一皱,身子一晃,闭着眼睛就撞到了章翎身上,章翎吓了一跳后赶紧扶住她胳膊,叫道:“奶奶您小心!” 老奶奶手里的那兜橙子掉到了台阶上,袋口没散开,整一兜骨碌骨碌往台阶下滚去。 电话里的范欣言一惊:“怎么了?” “没事,欣言我先不和你说了,刚差点撞到人。”章翎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她扶稳老奶奶,把手机丢回包里,心里一阵后怕,橙子掉了是小事,老奶奶这么大年纪要是在楼梯上摔跤,那是要出大事的! 章翎关心地问:“奶奶您没事吧?” 老奶奶脸上满是皱纹,掀起眼皮打量面前的小姑娘——娃娃头,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小鼻子小嘴,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一看就是个顶乖顶乖的好娃娃。 真是作孽——奶奶心道,这样的姑娘哪是小兔崽子能祸祸的? 奶奶想起自己的任务,眼一瞪,没好气地说:“你这小孩怎么回事?走个路都毛手毛脚的,把我水果都撞掉了!” 章翎愣愣的没搭腔,心想分明是奶奶您自己撞上来的呀。 她也不计较,觉得老奶奶可能是中暑了,说了一声“对不起”后先扶着她走上天桥平台,奶奶手指天桥下,语气生硬地说:“你去给我捡上来。” 章翎没拒绝,脆生生地应下:“好呀,那您在这儿等我。” 也没等奶奶回答,她已经蹦蹦跳跳地下了台阶。 奶奶右手撑着额头,嘴里“哎呦哎呦”地叫唤着,眼睛却偷偷往天桥下瞄。 章翎蹦到最后三、四个台阶时,身前有一道影子闪过,她仓促抬头,就看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男孩站在台阶下,正抬起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她。 章翎脚步一顿:“?” 那男孩个头不高,又黑又瘦,头发微卷,发色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浅,身上穿着一件旧旧的T恤衫,不知道是浅蓝色还是浅灰色,已经洗得发了白,左肩那儿还有个破洞。 他的脸也很瘦,额头和下巴上长着一片青春痘,整个人汗津津的,模样不算好看,甚至可说是邋遢,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章翎发现,他的瞳仁像发色一样偏浅,在阳光下是很明显的咖啡色,清透明亮,看着还挺稀奇。 只是,这人的眼神并不友善,周身泛出一股奇怪的气场,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在装腔作势地耍帅,却又欲盖弥彰地掩饰他的紧张。 可惜,以章翎的阅历还无法提炼出这样的观感,她被卷毛男孩如临大敌般的神情唬住了,不知道闹得是哪一出,视线落在他右手上,那兜橙子已经被他攥在手里。 下了天桥没有店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报刊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里头摇扇子。 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公交车站在几十米开外,报刊亭后是一排一百多米长的铁栏杆,栏杆后面是这个街区唯一的社区公园。 酷暑季节,别说逛公园了,马路上连行人都没几个,大家都躲在空调间里纳凉。 章翎面对着那黑黑瘦瘦的卷毛男孩,发现周围除了报刊亭里的男人和天桥上的老奶奶,其余一个人都没有。 她没多想,走下最后几级台阶,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卷毛男孩面前,绽开一个笑,礼貌地说:“你好,这个橙子是那位老奶奶不小心掉下来的,我来帮她捡,你给我吧,谢谢你啦。” 说着,她回头指了指天桥上,奶奶遥遥地对他们招了招手。 女孩子的声音甜美轻柔,就像她的歌声一样婉转动听,卷毛似是发了愣,眼珠子动也不动地盯着她。 就在章翎以为他会把橙子交还给她时,卷毛神色倏变,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把橙子往身后一藏,站姿由立正改为稍息,吊儿郎当地抬抬下巴,开口道:“你说是她的就是她的呀?谁给你证明?我告诉你,这是我的。” 他应该还处在变声期,声音嘶哑难听,和章翎的妙嗓子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报刊亭里的中年男人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这场面真是比春晚小品都好看。 章翎惊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这是碰到地痞流氓了吗? 她被卷毛理直气壮的气势唬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怎么是你的呢?这是那位奶奶刚刚掉的呀,她人还在那儿呢,叔叔,您也看到了吧?” 她向报刊亭里的中年男人投去求助的目光,那男人咧嘴一笑,展开一份报纸挡住脸,大声说:“别问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章翎一愣,心想不妙,这两人怕不是一伙的,心里便慌了起来。 卷毛还是把橙子藏在身后,挑着眉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我刚水果店买的。” 章翎活了十五年,还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无赖,回头看一眼天桥上的老奶奶,放软语气对卷毛说:“你别这样,这橙子真的是那位奶奶不小心掉下来的,奶奶年纪大了,好像还有点中暑,你赶紧还给她吧。” “你听不懂人话吗?四眼妹。”卷毛像是万分不耐烦,挥着手说,“别多管闲事,快滚,我没工夫和你扯皮!” 这怎么还成多管闲事和扯皮了呢? 章翎手足无措,心下也起了离开的念头,这事儿的确和她没关系,再耗下去上课都得迟到了。 只是,作为一名生活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好少年,她看对方也就十几岁的年纪,居然这样不讲公德还出言不逊,实在是看不过眼,大着胆子劝道:“我、我没有多管闲事,同学,你、你这样是不对的,别说失主还在,就算失主不在,捡了东西也要交给警察叔叔才对。” 听到那声“警察叔叔”,报刊亭里的男人笑得身子都抖起来了,连着手里的报纸都发出簌簌的声响。 卷毛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瞪眼叫嚣道:“谁是你同学?你少来这套!教训谁呢?什么失主警察?这就是我的!” 他提起那兜橙子晃一晃,语气相当欠揍,“你说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啊。” 章翎心底一片凉,确认自己是碰到了流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良少年吧? 见他小小年纪就烫头染头,是不是早就不读书了?哪个学校会允许学生烫卷发? 章翎从小乖巧懂事,初中所处地段治安很好,所以没有亲身遭遇过校园霸凌,没被校外青年敲诈勒索过,更不可能接触打架斗殴,此时面对凶巴巴的卷毛,她头一回感受到来自同龄人的恐吓。 她脑门上冒出汗珠,双脚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卷毛还梗着脖子撂狠话:“快滚啊!再不滚信不信我揍你啊!” 说罢还朝章翎挥了挥拳头。 章翎圆睁的眼睛逐渐泛红,哽咽道:“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 “谁不讲道理了?”见她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浮上了水汽,卷毛像是傻了眼,张了张嘴,出口的却是,“喂,你干吗?你哭什么?我怎么你了?别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他咄咄逼人,蛮不讲理,章翎再也忍不住,拽住自己双肩包的背带,转身就要走。 她不是死脑筋的女孩子,爸爸妈妈告诉过她,她还小,如果碰到不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最要紧的是保护好自己,不能不自量力地和别人硬拼。 也就是一兜橙子,撑死了几十块钱,章翎打算自己掏钱给老奶奶,毕竟橙子掉下来也有她的责任。 至于这小流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万万没想到,等她真要走的时候,卷毛竟又不放了,大吼一声:“喂!你不准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怎么还出尔反尔啦? 章翎吓得身子一抖,拔脚就往公交站跑,卷毛上前一步拽住了她背包上一个玩偶挂件,用力一扯,绳子绷断,玩偶硬生生被他扯了下来。 卷毛吃了一惊,章翎更是吓坏了,也不管玩偶,只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卷毛大叫着又去抓她背包:“说了你不准走!” 章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哭喊道:“我给你钱,我给你钱,求求你放过我吧!” 卷毛:“……” 他嘶哑着嗓子怒吼:“谁要你的钱了?!” 手上的力道却没松,依旧抓着章翎的背包,章翎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放声大哭:“救命啊——” 就在这时,非机动车道上一辆路过的自行车突然停下,一个高挑的身影直接跳了下来,任凭自行车“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章翎绝望中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高个子男生逆着光站在她面前,泪眼迷蒙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只听到他温润的嗓音:“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在她身后,卷毛愣在当场。 因为……那原本是属于他的台词。

    114 人在读07-13 10:03

  • 嫁给阴鸷太子后他真香了

    晚风度林|其他|连载

    热热闹闹的集市上,一座大红婚轿缓缓前行,艳红盖头下的新娘面容孱弱苍白,她紧闭着眼眸,嘴唇苍白干裂,竟像是被人下了迷药。轿夫们静默不语,虽是在温和早春,他们的额角却淌着冷汗,似在害怕些什么,他们的眼 嫁给阴鸷太子后他真香了全文免费阅读_嫁给阴鸷太子后他真香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热热闹闹的集市上,一座大红婚轿缓缓前行,艳红盖头下的新娘面容孱弱苍白,她紧闭着眼眸,嘴唇苍白干裂,竟像是被人下了迷药。 轿夫们静默不语,虽是在温和早春,他们的额角却淌着冷汗,似在害怕些什么,他们的眼神怪异,为这红喜事无端添上几分诡谲。 轿子两侧依次排列着乐人,他们热烈地奏着大喜的乐曲,却抹不掉徘徊着的隐隐诡异。 下一瞬,那新娘猛的睁开眼眸,倏然流露出迷惑目光。她看上去也不再是原来形同枯木的萎靡,而是多了一种灵动的生机。还是原先的模样,但内里似乎发生了变化。 她抬起手,见自己着一身大红嫁衣,不禁有些茫然。这是什么地方?她小心地掀开手边布帘,透过一层朦胧红纱觅上闹市中人们怜悯的目光,竭力捕捉人们的话语,猜测自己现身在何处。 “唉,可怜了江家小姐喽,竟要嫁给太子殿下,可惜了她对南王的一腔深情啊!”“胡说什么,皇家之事,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议论的?”她当即心中有了思量。 嘴角上扬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可怜?可怜到“委曲求全”地抢了自己姐姐的姻缘? 江离歌意识到自己穿了书,是她闺蜜昨日推荐给她的一本集狗血、三观破碎一体的《庶女夺嫡:霸道王爷轻点宠》。 女主江苑丽是一个庶女,立誓要夺走嫡姐拥有的一切,爱上男主燕傲芎后,用一招狸猫换太子抢走嫡姐的未婚夫。 后来燕傲芎的白月光归来,她在愤恨委屈之下,上演一出“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带球跑戏码,最后男主浪子回头,他们快乐地happyending。 名字是好名字,可惜主角性格并不合江离歌的胃口,男主渣女主茶,更逞论其中女主种种宛如降智的迷惑行为。 对于她“虽然我是庶女,但我必将夺走嫡女的一切光辉!”“你这无用无能的女人真是恶毒!”的言论,江离歌真心认为原书嫡女江醉鸢实惨,简直是女主的垫脚石,可怜女炮灰。 却没曾想,一朝魂穿,自己竟然穿越到她身上。按照原书的剧情,“江醉鸢”嫁给太子后,没几天就被人寻了个借口,送入大牢,下场甚是凄惨。 正当她兀自思索该如何摆脱这凄惨结局时,小黄门的尖声叫喊突兀响起“迎太子妃!”大红的婚轿闻言倏然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红艳的布帘,捉住她的腕,轻巧挽她下轿。 盖头上的珠帘急促摇晃着,莹白圆润的珍珠相撞,发出细微声响,江离歌不由得在心中抱怨,这盖头可真是重,原书说什么“羞涩地垂下头来”,分明是盖头太重抬不起头。 透过一层朦胧轻薄的红布,江离歌隐隐约约瞥见一个俊美男子。 他一双含情眼带着浅淡的笑意望向她,唇微微翘起,流转着明艳的笑意,眉生得正好,若是再柔软一些便添上几分阴柔女气,若是在刚硬些则少了些君子的温润。 好一个谦谦君子。 江离歌暗暗感叹:他装得实在太好,朝中人都被他瞒了去,以为他只是个柔弱无能的谦谦君子,就连她这个穿越过来的人,都险些信了他的伪装。 她回想起书中对他的一段描述; “燕征鸿轻轻一笑,抬起一只洁白好看,似乎不曾沾染过鲜血的手,缓声道:‘你是要朕动手,还是自裁。’ 他面前跪下的人瑟然发抖,只是将头磕了又磕,伤口裂开溢出鲜血,将他丑陋的嘴脸涂抹得愈发可笑。 那人顶着一张糊满鲜血的惊恐面容,机械般重复喃喃:‘殿下,臣知错了,放过臣这一次吧……’ ‘我不喜欢听别人求饶。’他淡然说着,那人一喜,停下动作,刚要抬起头道一句‘谢主隆恩’,白光掠过,哗然一声鲜血四溅。 燕征鸿信手丢了剑,舔了舔面上沾染的鲜血,目光中有种残忍的嗜血冲动,他对上人头的惊恐眼眸,轻声无奈地说道:‘所以只好杀了你了。’ 殿上鲜血横流,地上的人头仍然睁着茫然无措的眼,定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燕征鸿,原书最大反派,冷血阴毒,却最喜装作谦谦公子的模样,在其母后,不受皇帝重视,为保自己的地位,与江家结为亲家,忍辱负重登上皇位,最后却被男主篡位。 江离歌看书时,由衷认为这是全文最为带感的角色,远胜于文中所有人物。 可是,此刻看着他的笑,江离歌像是被毒蛇用细长信子舔了一口,感受到噬骨的阴凉,她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寒噤。 见新娘没有说话,只是温顺地顺着他往堂内走。燕征鸿轻轻挑眉,暗道奇怪。 他记得,江家庶女江苑丽一心挂念那个天天把“我要夺太子之位”挂在面上的蠢货。怎么,这是转性了?莫不是来了一手狸猫换太子吧,他淡然想着,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 按照越朝的习俗,新婚夫妇要饮上一杯交杯酒。“娘子,饮交杯酒了。”他温声提醒有些走神的江离歌。 盖头晃动,偏向他的方向,帘下那人似乎在看着他,有几分茫然无措的意味,太子殿下又无声地笑了笑,呵,还是一张白纸啊。 江离歌犹豫着,拿起酒杯微微抬手,嫁衣宽大的衣袖顺着皓腕滑下,露出一截莹白肌肤。她将酒杯凑到他的唇边,然后笨拙地去饮他递来的酒。她微微一愣,柔软的唇不小心蹭上他的手,留下一个暧昧的绯红印记。 燕征鸿眸色深上几许,江离歌僵硬地移开唇瓣,转而饮尽杯中酒,希望他的手能够快点移开,从来没有和异性交往过密的她,面上已是一片绯红。 燕征鸿放下酒杯,一手扶着她把着酒杯的手,故意发出啧啧声响,伸出柔软舌尖,轻舔她指间嫩肉,末了用牙尖轻轻咬出痕迹。 江离歌不顾什么太子、结局,羞然收手,当下心中只回荡着“当朝太子不顾礼义廉耻,这究竟是人扭还是道丧?” 燕征鸿了然颔首,若是江苑丽受此羞辱,定然会愤然出手,而不是像这般忍让,江家再狂,也不敢以丫鬟婚配,想必这“狸猫”是江家那不受宠的嫡女吧。 江离歌尚不知晓,她的计划还未开始,原身身份就被眼前这人不动声色地猜出。 “送入洞房!”不知是谁的声音尖厉响起,江离歌有些腿软,亦步亦趋地循着他的步伐。 燕征鸿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入婚房,桌上燃着红烛,除此以外是一大片的艳红。她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只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无措,她从来没有与异性有这样亲密的交流。该死,她狠狠咬住红唇,万恶的封建社会。 燕征鸿几近粗暴地将她制在床上,却不忘礼貌地说上一句:“抱歉,得罪了。”他居高临下地掀开她的盖头,出乎意外地看见一张柔媚娇俏的容颜。 传闻江家嫡女相貌寻常,但现在看来,传闻果真是传闻,倒有几分倾国倾城的姿色,比她那自诩“越朝第一绝色”的庶妹好看许多。 江离歌闭上眼眸,就要开始了吗?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察觉到她的情绪,燕征鸿生出逗弄的心思,他徐徐将她扶起。 而后负手问她:“你是江家嫡女,而非孤定下的庶女,你知道愚弄圣上是什么下场吧,腰斩、斩首,选一个吧。” 他的语调温柔缱绻至极,似是对情人的喃喃,说出的话语却残忍至极。 江离歌却是轻笑一声,徐然开口:“哪个都不选。” 她暗想:这么快就动了杀机吗?也好,我宁愿与他血雨腥风地对抗,也不愿行如此亲密之举。 她的纤纤素手点上燕征鸿的唇,浅笑道:“殿下不能随意杀我,对吗?毕竟殿下还是要卖江家一个面子的。纵然殿下贵为太子,失去重臣的支持,只怕是会......” 她停顿片刻,留存给人遐想的空间,“殿下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怎么做吧?” 大逆不道,实在是大逆不道,若是此刻身侧有旁人,只怕是会参她江离歌一本。但她不怕,她知道尽管这个男人无法用常理揣测,他所求的却可以轻易看出,那就是太子之位。 只要能助他,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所以当燕征鸿掐上她的颈子时,她并不慌张,而是对他露出明艳笑意。她像是走投无路后绝望的赌徒,将自己的一切身家压在一个人的念想上。 然而,她赌对了,不过须臾燕征鸿便松开手,他垂眸看着她细白脖颈上一段段掐痕,如同皑皑白雪之上盛开的红梅。 江离歌面不改色地揉着颈子,心中想着: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她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她轻启朱唇,缓缓道:“殿下,与臣妾做个交易可好?” “交易?”燕征鸿嗤笑一声,散漫的眸光在她身上放肆游荡,流露出露骨的欲l望“你身上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物,值得孤来同你交易?”他的语气重重一顿,抬眸对上她的眼。 江离歌示意他侧耳细听,她嘴唇翕动,燕征鸿面上的犹疑慢慢褪下几分,听到最后最后他冷然道:“你倒也舍得。” 她不以为意地回答:“小女子以为,这样的东西,不再值得我付出什么。”燕征鸿满意一笑,这种找到同类的感觉真好,他隐隐有些兴奋。可惜,若她为男子......那一定会是个好对手。 “那好,孤且借你一阵东风,看你这小小燕雀能飞多远。”“谢殿下。”江离歌淡然道谢。 她向来不懂何为忍气吞声,与之相反她睚眦必报,既然那所谓的原书女主这般欺压原身,她便替她报仇。 她的手缓慢抚摸着颈上红痕,看来计划要早一些实行了,这种命运全然把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不过,她这般想着,眼眸掠过微凉眸光,这世上再无现世的江离歌,剩下的只是在异世飘零的“江醉鸢”。 一抹如血残阳肆意涂抹着她单薄的背影,将她的影子拉长,无端牵出孤独的模样。或许,一个辉煌盛世将徐徐展开。 燕征鸿慢慢踱步,尚显稚嫩的面上,闪烁出不符合年龄的冷意,江家嫡女?只怕是个空有计谋的人。他狭长眼眸中闪烁出几抹兴味,不过用她来让江家狗咬狗,倒也不失为一个取乐的法子。 江醉鸢,孤且借你一阵东风,倒看看你能飞多远。 “姑娘。”她方才坐下拿起糕点想要填填肚子,一声细微呼唤飘来,那声音细若游丝,说话那人似乎十分虚弱。 “什么人?”她眼也不抬,淡然吃着那块豌豆黄儿。嗯,味道还不错,下次可以多吃些,她眼眸微微眯起,满足地想着。丝丝缕缕的甜味冲淡了唇齿间留存的酒味,这古代交杯酒,属实难喝,喝完不会肚子痛吧?她不无担忧地想着。 她面前忽然显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若是寻常人,看见这幕怕是要骇出病来,而她只是淡定瞥了一眼,面色依旧如常。 “这位不知该如何称呼,小女子乃此身之主,莫要惊惧。” 那人影甫一开口,便带着些凄惨意味。想必原身是有什么未如愿之事,所以在此徘徊。听起来很不科学,但自己都能穿书了,还有什么不科学的呢? “江姑娘称某为小江就好。姑娘可有什么未了的心事,某可助姑娘一力,只是某亦不知该如何将这身躯还回。” 她文绉绉道,看着“江醉鸢”的眸光掺上惋惜与哀悯,这位嫡女从未做错过什么,她的一生却以悲剧收场,怎能让人不痛心。 书中人物轰轰烈烈的情情爱爱,却徒然沾染上他人的血与泪,旁人又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生不逢时,何其可哀可叹。 “江醉鸢”似乎轻轻笑了笑,片刻,她轻轻地说:“未了心事?”似呢喃似哀叹。她拱手行礼,恳切郑重地道:“小江,请替我照看好母亲与连珏,还有小语,多谢。” 她忙道一声:“好,我会照看好他们的。”那人影愈来愈淡,眼看着就要消散,却又幽幽飘来一句“当心江苑丽。” 这句话使她眼眸微凝,看来原身知道些什么。耳边隐约传来一声悠长叹息,那身影竟是缓缓融入她的体内,属于“江醉鸢”的记忆仿佛斑斓梦境,一点点在眼前展开。她像是在观看一场电影,原身短暂十五年的记忆不多时便到了尽头。 记忆的最后,江醉鸢在无边无际的花田中起舞,片刻,她停下舞姿,露出粲然一笑。她默默看着,脸侧无端滑下温热泪水。 江醉鸢坐在椅上久久不语,在原身留下来的记忆中,一个面上生有红痣的妇人端给她一碗汤药,莫不是下了毒?不然原身怎会轻易被她取代了去? 若真是如此,便与原书有了偏差,那必然会有一个变量,比如这个世界混入了些不对劲的人,看来要审一审那些轿夫了。 入夜,他们二人和衣共枕,尽管只是他们只是交易关系,但还是要保证下人们对太子妃的忠诚。 “殿下来还是臣妾来?还是殿下来吧。”红烛熄灭,黑暗中传来妩媚女声,在门外偷听的丫鬟暗道果然是皇室会玩些,她悄悄趁着夜色离开。 昏暗屋内,燕征鸿默默举起刀在指尖剜开一道,细白手指慢慢渗出血液,滴落在白布上,晕开艳丽血迹。 “多谢殿下。”江醉鸢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面上却故作担忧。燕征鸿只是冷哼一声,将药洒在伤口上。 翌日,江醉鸢自床上醒来,枕边那人早已离开,她只是慢悠悠地起身唤道“语云,本宫乏了,需要沐浴。” 一个娇俏模样的婢女很快出现,她轻声问道:“小姐,昨夜太子殿下待你如何?没有受伤吧?没有因为换嫁迁怒你吧?”语云面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殿下待我极好,你不必担忧。”她故意大声说道,好让那些下人有几分忌惮。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只能借借太子的威风狐假虎威。 沐浴、绾发、着衣后,江醉鸢款款走到桌边用膳。她察觉到旁边婢女的目光,索性趁一次俯身露出颈上红痕,雪白颈子上的点点红痕无比显眼,分外蘼艳。 婢女们相视几眼,眼中充斥着暧昧,江醉鸢只当是看不见。用完早膳,江醉鸢缓缓起身,似抱怨般小声嘀咕“殿下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婢女们眼神更加意味深长。 戏演完了,江醉鸢决定去探探那几个轿夫,她早就托燕征鸿将他们留下。一开始挽留他们还百般不愿,直到说是太子殿下之令,他们才肯留下。 她的唇牵扯出一个冷然笑容,果然有古怪,轿夫必然是知情的,她打算借此,敲打敲打原身亲爱的庶妹。 “见过太子妃。”轿夫们诚惶诚恐地请安,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江醉鸢悠然坐在椅上,把玩着扳指。 轿夫们却愈发惊惧,他们总感觉面前的小姐似乎变了一个人,明明还是原先那张脸,可周遭的气度却是变了,不再有往日那种懦弱,而是那种上位者的隐隐威压。 江醉鸢笑了,笑意却不及眼底,她将茶杯往桌上一磕:“说吧,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这......”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出口。 “怎么,不肯说?别忘了我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你们是想要一个怎样的死法啊?”轻罗小扇后是一双凛然凤目,直直瞪视着他们。“现在说还可护家人周全,要再不说的话,待会上刑时,休怪本宫无情!” 豆大的冷汗从他们鬓角渗出,终于有人绷不住,扑通一声跪下,“娘娘饶命啊,我说我说,这是二小姐的意思。” “哦?”江醉鸢微挑眉,眉宇间有一种抹不平的邪气,抹上大红口脂的唇微张。 “娘娘,我赌咒发誓绝无一句假话,如有半句假话,我......我不得好死。二小姐许诺事成之后赏我们一笔银子,还可以销了奴籍。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那人连忙跪下,将头磕得作响,见此轿夫们纷纷跪下磕头。 江醉鸢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慢慢说出一句:“饶了你们,可以啊。只不过,要帮本宫一个小忙,放心该有的银子会有的。” “你们须得帮本宫指认二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她作南王妃了。” 江苑丽么,得好好敲打,不要让她误了事。

    12 人在读06-30 14:08

  • 夏日女郎

    柳愈安|其他|连载

    林沐染身上的礼服实在有些紧,让她闪身躲避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只觉一阵风扫面而过,她将将躲过了迎面撇砸过来的东西,惊得在场的其他人一声轻呼。撞在林沐染身后墙上的“凶器”是一本用料厚实的写真画册, 夏日女郎全文免费阅读_夏日女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沐染身上的礼服实在有些紧,让她闪身躲避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只觉一阵风扫面而过,她将将躲过了迎面撇砸过来的东西,惊得在场的其他人一声轻呼。 撞在林沐染身后墙上的“凶器”是一本用料厚实的写真画册,四角尖锐,要是真的砸到了她脸上,估计得见血破相。 从解桃拿着这本画册气势汹汹地进门到现在,林沐染一句话都没说。她面色已经有些难看,却还是抿着嘴,只抬头看了眼解桃身边站着的李梨。 李梨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画册,封面上是只穿了比基尼的林沐染,斜向下的俯拍视角把人勾勒的纤毫毕现,秀色可餐,上面顶着六个大大的字:林冉——《夏日女郎》。 林冉两个字还是林沐染刚入模特这行时,李梨给她取的艺名。 李梨笑得有些尴尬,伸手去拉解桃,嘴里陪着小心:“桃子姐消消气,今儿金姐不在,我带队,有什么要求您和我说,我一定帮您解决,真没必要动手……” “解决是吧?好!你去把她身上的衣服给我扒下来!”解桃却是一点情面不给。 李梨面上笑容一顿,随即一脸为难:“桃子姐,这……咱们发布会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您现在要换模特这不是难为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整个团队都换了?!就算你们老板金妍来了,我让她马上开了你,她也说不出个不字!!” “是是是!开了我容易,但是林冉不上,咱们发布会可就……”李梨拦着解桃,见她脸上丝毫没有松动,像是铁了心要把人换掉,只好回头对林沐染说:“林冉,你先把衣服换下来,我和桃子姐说……” “说什么说?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你聋了是么?”没等李梨说完,解桃一把推开她的手,嚷着就要上前,那架势是要自己动手扒了林沐染身上的衣服。 边上一个女模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和身旁的化妆师嘀咕:“这林冉平时在男人面前不是能说会道的么,怎么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不过,好像会勾男人也没什么用嘛……” 化妆师闻言瞄了一眼站在门边上的一个男模特,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腿上却没有迈出半步,嗤笑了一声。 这时,只听“啪”的一下,解桃朝着林沐染领口伸过去的手被狠狠一把打开,那只手的手背立时就红了。解桃往后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有李梨拉着她,可能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林沐染冷声开口:“梨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今天为什么来,你知道。所以,现在这是公司给我的态度,还是你的态度?” 李梨慌忙中扶好解桃,见林沐染居然敢动手,话音已经带了点怒意:“我的态度重要么?你现在在活动现场和客户动手,你让公司怎么想?能怎么想?我说什么还能有用?!” 李梨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林沐染甩了甩刚才挡人的手,沉吟了一下,点着头说:“好,我明白了!那今天这场活动的钱,公司也是不打算给我了呗?” 李梨刚要张口,可还没来得及答话,解桃闻言先是哼笑了一声:“你个贱人是不是靠脱衣服赚钱太容易,把你乐傻了?你今天是因为自己拍那种不三不四的照片不检点,还和我动手,才被换掉的!没让你赔钱都是便宜你了!金妍要是敢把我的钱给你,以后她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儿拿到!赶紧滚!” “那刚才桃子姐要扒我衣服,难道是打算白嫖漂,不打算付钱的么?毕竟你也说了,我是靠脱衣服赚钱的!你这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林沐染刻意的提了提礼服的抹胸,笑着又道:“怪不得能生出个有品位的儿子呢!不过,要不是你今天说你儿子天天晚上抱着我的这本写真不睡觉,连学习都没心思了,简直爱不释手,我还真不知道我在16、7岁男孩当中也这么受欢迎呢!你晚上回家记得替我好好谢谢这个小粉丝。” 解桃听了她的话,脸色铁青,气得只能大声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 林沐染却是没想要停下,她笑出两个梨涡,一脸向往地继续说:“对了,你儿子现在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我现在也是单身,如果他实在喜欢我,要不要我等他几年,等他长大了我……” “啊!”解桃忽然尖叫了一声,嘴唇哆嗦着,一双眼睛血红,要吃人一样瞪着林沐染。 “林沐染!你少说两句吧!”李梨也气得不轻的样子,张口已是叫出来林沐染的本名。 “从她进来找茬到她动手,我说了一个字么?!结果呢?” 林沐染一双微微下三白的眼睛,带着不忿看着李梨。 “今天这活动是公司接的,我当模特是甲方定的,我的写真是公司私自出、擅自卖的,今天我不愿来,也是你李梨劝我来的。怎么,现在有错的是我,要闭嘴的也是我了?!” 刚刚在旁边看戏的那个女模特见林沐染居然直接对上李梨,有些意外,和旁边的化妆师耳语:“林冉平时不是对李梨的安排百依百顺的么,怎么今天吃枪药了?真是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就算我不在这个圈子混了,下一个出头的也不会是你!” 不想,这声耳语被听到了……屋子里的人在林沐染的一轮环视下,鸦雀无声。 “李梨,”林沐染有些不屑的开口,嘴里说着李梨的名字,却像是给在场的所有人听,“你后悔当年拒绝和金妍去陪酒吃饭,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后悔!” *** 林沐染过来的时候,孔蝉正在化妆,她今天在另一个汽车品牌展台当模特,距离林沐染刚过来的TXT汽车展台不远。 见她进来,孔蝉先是一脸疑惑的看了看时间,随即有些担忧的问:“没谈拢?” 林沐染点点头。 “行吧,能做出那些恶心事儿的公司,掰了就掰了吧,没什么可惜的。”孔蝉说着,见林沐染脸上不太对劲儿,又问:“难道他们欺负你了?李悦不是今天也在么?” “我们分手了啊,今天早上刚分的。” “你这……”孔蝉叹了口气,“那让顾晨衡去给你报仇吧!就咱家小顾同学的身手,把你们那个老板金妍绑了,也给她拍一套人体,就叫……《夏日武大郎》,你觉得怎么样?” 林沐染听出孔蝉是在安慰她,配合的笑了笑,说:“打住!你可别和顾晨衡乱说啊。我没挨欺负,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可没谁能欺负得了我。” “也是,”孔蝉嗔怪的瞥了林沐染一眼:“那现在李梨这个‘人情’和李悦这个‘情人’都处理干净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公事公办呗。找个律师打解约官司,找个工作赚零花钱。”林沐染一脸发愁,“我之前还想着和公司再谈谈,也是觉得找工作、打官司太麻烦。” 一听说要找律师,孔蝉瞬间来了精神。 “找伍律师么?什么时候去?带我一起去呗?我好久没见伍律师了!” 林沐染并不打算找伍清嘉,这些事儿她不想让她哥周韦逸知道。 可这孔蝉也充其量见过伍清嘉2次吧,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一根错乱的神经,对人家念念不忘。林沐染真想骂她一句,让她珍惜眼前人,想想柳予安。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就还是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林沐染没说话,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送到孔蝉面前,是那本解桃用来砸她的写真集——《夏日女郎》。 “你哪儿弄的?不是说首印已经卖完了么?”孔蝉被转移了注意力,接过去就立马翻看起来,“虽说是公司背着你偷偷印的,但看起来质量还不错。就是这照片选的吧……实在是太刻意往那个方向走了……不过我们小染还是很美的!只能说TXT那边有眼无珠,错过了我们小染就是错过了一次……” 一个展台的工作人员听他们俩提到TXT,一脸八卦的凑过来,问:“你们认识TXT汽车的人?有没有点内幕消息透露?” 林沐染和孔蝉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奇怪,孔蝉问:“你是说……什么内幕啊?” “就发布会上过来举条幅维权的那个女的,是谁找的?是不是R&P那边的人?”那人见林孔二人还是一脸不明所以,惊讶的说:“你们刚不是在说TXT么,难道你们还不知道TXT汽车今天的发布会办砸了么?” 林沐染出门往TXT汽车展台那边一望,半个展馆的媒体记者都蜂拥而至,TXT不太大的展台已经被维的水泄不通。台中间一辆擦得锃亮的新车车顶坐着一个身穿白色T恤,手举条幅的女人,解桃在一旁急的跳脚。 林沐染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却没想到3天之后她就几乎笑不出来了:《夏日女郎》忽然大火,学校内网里,“林沐染”的名字成了第一热词,“夏日女郎”第二。 ***

    41 人在读06-30 23:33

  • 我脑内的恋爱世界

    星鎏箔|其他|连载

    把最后几根胡须戳进天竺鼠车车造型的羊毛毡后,柊泽云绪翻开笔记本,把羊毛毡放在里面早就画好的魔法阵上。“型为我予,行为我预。”柊泽云绪手中施加的魔法将室内照得颜色几度变幻,而天竺鼠车车在这样强烈 我脑内的恋爱世界全文免费阅读_我脑内的恋爱世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把最后几根胡须戳进天竺鼠车车造型的羊毛毡后,柊泽云绪翻开笔记本,把羊毛毡放在里面早就画好的魔法阵上。 “型为我予,行为我预。” 柊泽云绪手中施加的魔法将室内照得颜色几度变幻,而天竺鼠车车在这样强烈的魔法下也只是稍微动弹了两下,很快又变回一个死物。 附魔失败。 柊泽云绪懊恼地合上笔记本:要去请教艾利欧吗?他倒也不是不教,但是他的教法对自己来说过于意识流,而且以过往的成功经验来说,魔法这种事还是靠自己领悟的好。 但是她已经把能想到的方法都是试过了,现在毫无头绪。 云绪把笔记本和天竺鼠车车羊毛毡摆放整齐,躺到床上愤怒地卷着被子滚了两滚:“车车——我想要——天竺鼠车车——!” …… …… 观月歌帆平静地抿了抿手中花茶:“又失败了啊。” 斯比奈鲁吃完曲奇眯着眼睛舔了舔手:“心急可不行。” 柊泽艾莉欧无视斯比奈鲁渴望的眼神,将属于自己的甜点吃掉:“这也是必经之路呢。” *** 总之,柊泽云绪在又一次制作魔法生物失败后,选择不再跟自己较劲,她决定周末放假的时候,出门买一些限定甜点放松一下。 在购买甜点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后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怨毒情绪。 ……吃个甜点还能碰上咒灵? 云绪一边腹诽一边发动探视魔法,这个魔法她是结合写轮眼、念能力与自身的魔法天赋领悟出来的,可以360°无死角地观察100米范围内的事物。 一查是同楼层两个打扮古怪的家伙在窗边恶狠狠地盯着外面大马路上悠然散步的一个白发少年。 云绪对这两个人独特的造型有些印象:咒术界悬赏榜上有点姓名的诅咒师,能力不算强但是心理很变态,犯下的罪行是悬赏榜明说可以直接用尸体换钱的程度。 现在一看是光天化日就想对无辜的人下手?落到我手里算你们罪有应得。 就在云绪准备动手的时候,两个诅咒师突然被他们一直盯着的白发少年转身看了一眼。 诅咒师们像淬了毒汁的刀子般的眼神正对上这云淡风轻的一眼,视线传递的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硬是把自己的眼神搞出了一个“凶狠——震惊——恐惧——讨好——溜了溜了”的完整变化。要不是云绪动态视力好得堪比慢倍速播放器,都没有办法把这些情绪看全了。 虽然云绪的人生经历远比她表面上的年龄丰富,但是滑跪速度这么快、表现形式这么怂、行事作风这么low的人也真是第一次见,她直接给看得笑出了声。 这笑声引来逃亡中的诅咒师愤恨地瞪视,他们找到笑声的来源: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可能小学都没毕业,她转过头一脸无邪地看着他们。 被五条悟盯上的恐惧与他们自身嗜虐残忍的天性一瞬间疯狂搏斗,最终病态的心理占据上风,两个诅咒师对视一眼,决定先抓住那个女孩子让她当人质,如果这人质不能威胁到五条悟,临死前虐死个人爽一把也不错。

    14 人在读06-30 14:08

  • 乘风破浪的学霸女神

    奔跑的大橘子|其他|连载

    “老妈,这个月再给我打2000块钱,江湖救急!”罗小意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微信。是她的儿子吴费发过来的。这已经是这个月吴费第三次要钱。“上周不是才给你打过1500吗?”虽然知道儿子会不开心, 乘风破浪的学霸女神全文免费阅读_乘风破浪的学霸女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老妈,这个月再给我打2000块钱,江湖救急!” 罗小意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微信。是她的儿子吴费发过来的。 这已经是这个月吴费第三次要钱。 “上周不是才给你打过1500吗?”虽然知道儿子会不开心,罗小意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我同学他们一个月花的钱可比我多多了……我总要钱,还不是因为你不肯一次性多给我点。” 果然,罗小意的问题不但没有得到答案,而且获得了一通的埋怨。 听了儿子的埋怨,罗小意有一瞬间反省了一下:自己会不会确实对儿子太严格了一点?…… 不过,转头想到自己才不到一千的生活费,就觉得这兔崽子,还是太能费钱了。 她忍不住念叨:“给你的钱,你省着点花啊!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你不要去跟别人家比较,你知道的,你爸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工作,你妈赚的也就这么点辛苦钱……” “知道知道!老妈你辛苦了!等我毕业了,会好好回报你的。”吴费很快就回复了罗小意,这次倒是一幅暖心的儿子模样。 罗小意最受不住的就是儿子的这种甜言蜜语,她来回看了下儿子发过来的话,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涌动。于是,就不再啰嗦,很快完成了给儿子的转账。 转账完,等了一会,并没有收到儿子回复,罗小意有点失落。她调整了下心态,将心思转回了电脑上的翻译文稿。 罗小意心里想着:这个月看来得再多接几个活了,多挣点钱,才能让身体不好的老公,还有努力读书的儿子,都能够过得更加舒适一点。 她正想着,手机微信又响起了,联系她的,是平时给她翻译工作牵线的朋友刘骆君。 刘骆君不喜欢打字,发的是语音:“小意,之前让你翻译的文稿现在怎么样了?今天晚上能不能给我一稿?客户急用……另外,我今天又接一个互联网公司投标文件的翻译任务,也是急用,价钱开得跟高呢,你明天抽空帮忙弄一下怎么样?拜托拜托了!” “怎么都这么急啊?”罗小意有点犹豫的问道,翻译很费神,一段时间熬一份急稿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好几天没正常休息过了,如果再来一份…… 唉,一想到钱,想到自己的家庭情况,罗小意就又觉得自己矫情了。 她回答刘骆君道:“我接了,谢谢你啊,小君姐,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 倒是对面的刘骆君,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疲累,问道:“小意,你还好吧?明天这个任务你能接得下做得完吗?如果觉得太辛苦了,那我跟客户再去说说,看他们能不能晚个一两天。” 说是这么说,但罗小意知道,在她翻译过的东西里,最紧急的就是这种投标文件了,一般公司都恨不得今天给明天要,毕竟还有些保密性内容他们需要公司补充结合,真的去谈估计结果也就是连累刘骆君被客户说一通。 所以罗小意赶紧回道:“没关系的,我可以的,我就是看你这边最近都是急活,觉得有点奇怪,随口问问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刘骆君也放下心来,答道:“没办法,这不年底了吗?你如果能行,我这边还有好几单呢,你是我合作过的翻译效率最高、翻译效果最好的一个,客户都跟我夸你呢!” 罗小意难得的笑了,她再次向刘骆君表达了感谢。 微信停了,手机安静了下来。 为了保证自己的工作效率,这次,罗小意把自己的手机调成了免打扰模式,然后开始沉浸在了翻译的世界里。 刘骆君让她今天晚上就交稿的,是一份医学论文,作者想向外刊投稿,所以找到了她,但说起来,这种稿子比投标文件还难翻译,主要是因为专业的词汇太多了,不是专业领域的人很容易就弄错,弄错一个词,结论可能就偏差万里,所以罗小意特别的谨慎,稍微没有把握的词,她都是比对专门买来的医学字典,还是没把握的,她还会去专业的医学论坛里求助。 还好的是,这个稿子的翻译确实接近尾声了。 罗小意只觉得再加把劲,不是没希望当天晚上完工,所以她连晚饭也懒得去吃了,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头隐隐有点疼,罗小意也没当回事,每次熬夜,都会有这么点脑袋紧绷拉扯的感觉,她早就习惯了。 罗小意用手握成锤,拍了拍自己的头,似乎觉得这样就能缓解两分的疼痛。 只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等到罗小意意识到这次不一样的时候,她已经漂浮在了空中,不,不是她漂浮在了空中,只是她的意识飘在了空中,而当她意识低头看去的话,还能看到她的□□,正软软的趴在书桌上,气息全无。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罗小意意识一转,她就靠近了自己的身体,靠近以后,罗小意能够更仔细的看到自己的样子,惨白,一幅死人的样子。 死人?罗小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了,这是死人的样子,她死了,只是她的意识还保留着而已。 这一刻,罗小意想到了很多很多的新闻报道,比如某某某加班猝死,比如某某熬夜暴毙……她只是从来没想到,这个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罗小意感觉一阵慌神! 怎么办?她死了,她老公吴坤怎么办?前面老公才因为职业病赋闲在家没法工作。还有她儿子吴费,才读大二,那么多地方需要花钱,她死了,她儿子可怎么活下去啊…… 罗小意只觉得老天爷实在是不公平,那么多熬夜的人,为什么猝死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或许是因为她的执念太盛,又或许是因为她过于担忧和挂念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她的魂魄飘飘忽忽的就离开了现在的房间,向着城东的美馨苑飘去,那里是她的家。 美馨苑是当年她跟着吴坤来到杭州时租住的小区,一住就是十几年,后来等到她家靠着她翻译攒下了首付钱以后,就干脆把租住的房子买了下来,对于罗小意来说,这个房子承载了太多的记忆,所以也是她唯一的“家”。 至于她后来为了翻译工作更加安静而盘下来的紫宁府,虽然是她呆得更多的地方,于她而言,却和一个办公室没有太大差别。 外面天已经黑了,罗小意飘在路上,没有人能够看到她,她看着路上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焦急的往家的方向赶,这一刻,她也更加的想家了。 罗小意和吴坤在一起,算算已经快二十年了,他们是大学里面认识的,当时他们一起参加同一个发传单的兼职,两个人都抱着一大摞传单发送,然后遇上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就看对眼了,吴坤帮她一起把传单发完,然后又请她喝奶茶,她就把自己的心还给了吴坤。 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啊……罗小意边飘边想着。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早早的遇到对的人,然后一步一步,靠自己的打拼拥有了现在的生活。 终于到了美馨苑3单元1201的大门口,尽管是每天都要回的家,罗小意却有些近家情怯。 她死了……吴坤一定会很伤心吧……这么多年在一起,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了。知道她死了,吴坤一定很久很久都不能走出来吧……罗小意在心里这么的想着。 罗小意甚至做出了决定,既然老天爷为她留下了灵魂,那么,就让她的灵魂继续守护她的爱人、她的家人吧! 罗小意的思绪飞扬,甚至畅想出来了一部“人鬼情未了”的荡气回肠的故事。 只是她还在想着,家里的门却开了,是吴坤的声音:“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啊……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然后是一个女人甜得发腻的声音:“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啊……可是,你老婆等下回来看到我,还不得跟你闹啊!” 两人在门口还依依不舍的抱着。 吴坤用很久都没有再抚摸过罗小意的手,摸着那个女人的脸,说道:“她闹就让她闹啊,我早就想跟她摊牌了。她一天天的也不着家,不做家务,要不是你照顾我们爷俩,我们过的那叫日子吗?” 女人回复吴坤道:“你也别这么说她,她也是为了赚钱啊,她事业心比较重,我是比不得她,所以只能给你和小费烧烧菜、做做饭!” 女人明面上是为罗小意说话,实际上却是在明褒实贬,整个话绿茶味十足,女人一听就懂。 但偏偏吴坤根本听不出来,或者是吴坤就吃这一套,还抱紧了那个女人,对她说道:“我和小费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费之前不是就说过吗?他心目中的妈妈就是你这样的,他亲妈那种除了能赚钱以外,一无是处。” 女人笑了:“你们呀……当心你老婆听到,可就要伤心死了!我走了,你也没必要急着离婚给我名分,我呀,不在意这些,只要你们对我好就行了!”

    43 人在读06-30 14:08

  • 旁支嫡女

    春未绿|其他|连载

    仲夏之时,正如韩愈诗云:“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赛龙舟的热闹才过去没多久,天气微微暑热起来,早晨起了一场薄雾,氤氲的雾气笼罩下,仿佛还能闻到艾香。这端阳才过去没几日,对于刚刚操持过节礼 旁支嫡女全文免费阅读_旁支嫡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仲夏之时,正如韩愈诗云:“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赛龙舟的热闹才过去没多久,天气微微暑热起来,早晨起了一场薄雾,氤氲的雾气笼罩下,仿佛还能闻到艾香。这端阳才过去没几日,对于刚刚操持过节礼的主母们而言是难得可以松快的日子,却不曾想到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京中的平静。 锦乡侯府世子夫人周氏听到旨意,只觉得五内俱焚,面对着桌上满满当当的早膳她半点心情也无。 周氏今年三十五岁,圆圆的脸蛋,额头光洁饱满,耳垂厚实,形容俏丽,望之若二十来许人,她人也很有福气,生了一对龙凤胎之后,又生下一对双胞胎,在锦乡侯府管家数年,丈夫从无妾侍,京中的女眷们就没有不羡慕她的。 “大夫人,您多少也要吃点,过会子还要进宫去庆贺呢。” 身畔大丫头劝着。 周氏显得忧心忡忡:“我正是为了进宫才用不下饭。” 大丫头一凛,不由感叹:“咱们大雍的规矩向来是有皇后在就不立皇贵妃,这般皇后娘娘又该如何自处呢?” 要说当今皇后,出自江陵望族阮氏,阮氏四世三公,可谓是豪杰辈出,阮皇后之父乃步军统领,其叔父更是勋贵之最,被封为渤海公。 可就是这样背景出身的皇后,却被逼到如此境地,丫鬟也不由得为之伤心,那皇后娘娘是个多好的人啊…… “贤妃不怕成为众矢之的么?亏她的封号还为贤妃。” 听丫鬟提及贤妃,周氏更是没了胃口,索性把筷子放在桌上,忍不住道:“那贤妃不过是阮氏旁支出身,当年若非是中宫无子,阮氏根本不会送她入宫,她却丝毫不顾念恩情,反而倒逼主上。” 只听此时锦乡侯世子韩奇走进门来,更是一语中的:“恐怕贤妃的目的还不仅限于此,后宫之中诞下皇长子的郭瑾妃一向不受宠,另三位皇子的母妃崔贵妃和皇上闹翻,早已被废为庶人,如此更加无缘于大位。我朝一向是立嫡立长,贤妃下一步,怕是要取代皇后,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嫡子。” 周氏震惊:“这……这……那皇后娘娘怎么办?去岁,郭瑾妃把皇长子送到皇后娘娘膝下,就是为了给皇长子一个好一点的身份。不,外面那些大臣不会同意的,阮家也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周氏又慢慢平静下来。 韩奇知晓自家夫人曾经受恩于皇后,甚至某种程度当年二人能在一起,也是因为皇后助益良多,现下皇后被逼到如此境地,他们都有心助力。 “是啊,皇贵妃到底不是皇后,你不要多想了,还是进宫请安吧,正好看看皇后娘娘那里,咱们有没有什么帮的上忙的。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大臣们肯定不会依的。” 永隆帝已经下明旨封贤妃阮氏为皇贵妃,并要命妇进宫庆贺,锦乡侯府肯定也是要去的,否则,那就是对皇贵妃不敬。 周氏也很无奈,好在结果被韩奇料到了,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求立国本,甚至暗指皇贵妃是妖妃。 如此,周氏心情才畅快些,也不那么排斥进宫了。 立国本的意思就是立皇长子,若皇长子立为太子,谁知道奸妃在皇贵妃这个位置上能不能坐稳? 很快就到了入宫那一日,周氏着大妆进宫,按照规矩,命妇进宫一般先给太后或者皇后请安,再去向其他妃嫔问安,但是她今日甫一进来,内侍就径直带她到了宸佑宫。 周氏虽然算不得什么才女,但是宸佑二字她很清楚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指帝王居住的寝殿,没曾想皇上居然给了她。 走过仪门,内里已经是欢声笑语了,周氏不敢怠慢,处处小心的进去。 这宸佑宫用汉白玉做的石阶,殿外摆着铜鹤香台,嘴里吐着丝丝青烟,再进到正殿,此间屋宇精美富丽堂皇,说是神仙宫殿也不为过了。锦乡侯世子夫人的诰命不低,但是今日来的不少是公夫人、阁辅夫人,她这位世子夫人就不够看了。 行到右侧,周氏才跪在蒲团上磕头行礼,余光打量着坐在上首的皇贵妃,她和自己一般年纪,当年同时以女官身份被阮家人送进宫中,当年这位皇贵妃境遇可是惨的很,一进宫就得罪了盛宠的崔贵妃,被折磨许久。 皇后娘娘那时因为无子,过的战战兢兢,也在皇上面前递不上话。 她亦是无能为力。 偏偏就是那个时候被打压的狠的阮女官,却不知道怎么一步步的从选侍成为贤妃,要知道大雍妃嫔等级是皇后、皇贵妃、贵妃、贤妃、淑妃、德妃等等,须知这位皇贵妃在成为贤妃时,也是没有任何子嗣。 一直到诞下皇子后,虽然是贤妃位份,但拿的份例待遇都是贵妃了,大家都认为她最多就是封贵妃了。 却未曾想到,永隆帝居然亲封了她为皇贵妃。 行完礼起身,周氏偷偷打量这位皇贵妃,她和自己年龄相仿,却依旧美丽动人,听闻天子喜掌上舞,后宫轻盈美丽者很受宠,皇贵妃堪为个中翘楚,她腰间盈盈一握,娇柔若折柳,更出众的是她的相貌,杏眼桃腮,肤若凝脂,似海棠醉日,微微蹙眉间似梨花带雨,声若娇贵的黄莺一般。 曾记得她当年官话还没自己说的好呢,周氏坐在那里想着。 外人都说她跟妲己一般,被九尾狐附身,所以极会迷惑皇上。 周氏前面做的几位女眷极尽奉承,皇贵妃脸上却没什么得色,反而道:“几位祝贺本宫,本宫何喜之有,一切不过是陛下的恩典罢了。” …… 在皇贵妃处没多久,周氏就去了坤宁宫拜见皇后,皇后脸色苍白,虚弱中带着一抹笑意,她的桌前依旧放着新鲜的栀子花,略微凑近,就能闻到清香。 正如皇后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永远和善,不懂人心险恶,有宽恕之德。 “娘娘……”周氏很激动。 皇后浅声道:“你来了。” “娘娘,我有事要同你说。” 皇后屏退左右,还来不及等周氏开口,就道:“你是为了她立皇贵妃一事来的么?”周氏还未开口,皇后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周氏颔首:“娘娘英明,这皇贵妃狼子野心,怕是生了要篡位的心。您一向淡泊,不与人生事,可是她就不同了,她现下怕是相中了您的位置,您的处境岌岌可危呀!” 皇后却了然一笑:“那有什么法子,这宫里还不是皇上说了算。” “可娘娘,您也要为大皇子着想啊,大皇子母家卑微,早认了您做母后,他喊您一声娘,您就不能不为她做打算啊?满朝文武都为皇长子摇旗呐喊,上疏铲除奸妃,娘娘您也要多为他打算啊。” “是了。”皇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周氏又添了一把柴,“当年若非是您,皇贵妃她还在江陵乡下呢,焉能有今日。她素来是不知道知恩图报的,李冠家和她家世交,当年她为妃时,李冠不遗余力的帮忙,可李冠落难,她却袖手旁观。更别提简夫人了,当年被崔贵妃欺负时,简夫人可是帮忙游走,但去年简家被抄家,皇贵妃更无动于衷,天子素来爱重她,还想她替简家转圜几句,就打算放了简家,不意她哭哭啼啼一场反而让天子惩罚简家,天子前脚抄了简家,后脚简家家资就进了皇贵妃个人的私库。简夫人她这么多年建桥铺路,赡养孤儿,是难得的好人,皇贵妃却恩将仇报。” 皇后苦笑:“你说了这些我也知晓,但非我不愿,而是不能也。” 周氏愕然。 却说宸佑宫内,皇贵妃正翻看着一本书,她神情淡淡的,左右两侧的人都知道皇贵妃并不爱笑,尽管她生的花容月貌,却极少露出笑容。 很快,就有人递了纸条进来,大宫女素烟接了过来,附在皇贵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但见皇贵妃笑笑:“凭这还想跟我争,真是痴心妄想。” “这锦乡侯世子夫人,也太大胆了,她竟然敢鼓动皇后对付您。”素烟很是不平。 皇贵妃冷哼一声:“皇后是天生好命,生来是阮家嫡系的长女,叔伯兄弟个个是国之栋梁。周福柔则天生好运气,总能逢凶化吉,就是随手救个人都是公侯子弟,也很能莫名趋利避害,似乎天生就有这样能力,遇到无数贵人。我不如皇后会投胎,也不如周福柔运势冲天,但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呢?我依旧相信人定胜天。” 她说完这话,直起身来,径直看向窗外,语气很是森冷:“皇上年纪大了,越发忌讳结党,本宫封皇贵妃之事,恐怕触动了某些人的心弦,他们越是结党,越是威逼,皇上就越不喜。你去让人在皇长子处放个风,让他求皇后出手。” 素烟不可置信:“娘娘,您这不是让她们来对付您么?” “他们真的能对付我么?皇长子和皇后娘家关系越紧密,才越让皇上忌惮,皇长子和阮家绑在一条船上才好,皇上践祚时就受够了辅政大臣的气,亲政后一直削弱这些勋贵宗室提拔武官,皇长子这般不是自取灭亡才怪。” 说到这里,素烟方才明白:“娘娘真是深谋远虑。” 皇贵妃微微一笑:“什么深谋远虑,不过是保命罢了。以前太/祖爷说后宫中有生育的妃嫔不殉葬,后来到了成祖爷时,时魏太后把生了三子的陆贵妃殉葬,还好先帝只有太后一位皇后,方才没有不人道的事。若本宫不坐上那个位置,一旦山陵崩,本宫怕是头一个就要殉葬的。” 殉葬这种事情听的让人心惊胆战,素烟不由打了个冷颤。 皇贵妃淡淡的道:“你去添一件衣裳吧。” 素烟摇头:“奴婢不冷,奴婢只是想到皇后娘娘其实并未同意锦乡侯世子夫人的看法,皇长子怕是再求,她也不会答应。” “她素来无用,我是知道的。就是这样,皇长子才会和阮家的人勾搭上,以求安稳,阮家那些人想必也不会拒绝,至于她答不答应也没用,皇上早就不听她说什么。当年她身边那个叫什么流苏的陪嫁丫头,好像多抬举我似的,还想让我借腹生子,我那时就想着借腹生子是假,怕是去母夺子是真。我不是没想过生下孩子后,放中宫膝下,但若我能为,何必把希望寄托子啊别人身上呢?” 皇贵妃又讥诮道:“皇后素来如白莲一般,喜养栀子花之洁白,可惜她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会算计。” 素烟好生佩服皇贵妃,论及对人心把控,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无人出皇贵妃其右。 一年后,皇长子因为结交外臣,被永隆帝公开表示不尊君父,生出不臣之心,至于皇后无子,自请废后,永隆帝为她兴建一处皇家尼庵,被赐妙善真人。 谁都看的出来,这是在替皇贵妃和五皇子铺路。 宫外群情激奋要除奸妃,当然也少不了锦乡侯府在那里推波助澜,周福柔哭道:“奸妃竟然陷害皇后和皇长子,皇后娘娘正位中宫三十载,并无大错啊。” 韩奇叹道:“老大人们已经叩阙多时了,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回心转意?” …… 宸佑宫却是一片宁静,素烟把上疏骂皇贵妃的人一一列举,皇贵妃听了半天都没什么反应,反而还笑道:“他们不闹,我反而还不习惯。这么些年,自从我得宠起,就有人说天子冷落中宫独宠于我,恨不得把我和妲己玉环一样都当成红颜祸水。” 素烟打心里难受道:“娘娘,很快咱们就熬出头了。等您将来正位中宫,咱们皇子被封为太子,您就熬出来了。” “傻丫头,你难受什么,我都不难受呢。就像我用膳,从前在家中,我可能吃了,但是皇上喜欢纤细之人,我每日吃饭从不超过两筷子,夹菜从不超过三筷子,还有我这脚,当年还是天足,我爹爹娘亲带我去江陵府的吃米圆子,我来回走好几趟都不知道累,后来为了进宫,活生生裹了小脚。初时是不舒服,但后来也就惯了。” 皇贵妃语气温柔,她很少这般与宫女们这般说话,除了在皇上面前妙语连珠,私下更是不怎么言语,唯独爱好看书。 素烟知道这是皇贵妃很快就熬出来了,即便她不被封为皇后,但未来也是帝母,纵然千夫所指,但皇贵妃日后不必殉葬,这就是大好事。 “夜深了,奴婢服侍您歇下吧。” 皇贵妃今日似乎格外高兴,她褪去钗环衣衫,躺在床上时,头一次露出孩童般的微笑对素烟道:“不知今日能否在梦中遇到我爹娘呢,希望她们能保佑我和我的孩儿平平安安。” 素烟哄道:“会的,娘娘,肯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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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一号,艳阳高照,闻天和当上CEO的第一天,公司就破产了。事情要从三个半小时前,天和在机场送走二哥闻天岳说起。二哥双眼泛着泪光,朝弟弟诚恳道:“宝宝,哥最多一个月就回来,这段时间里,公司就交 图灵密码全文免费阅读_图灵密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一号,艳阳高照,闻天和当上CEO的第一天,公司就破产了。 事情要从三个半小时前,天和在机场送走二哥闻天岳说起。 二哥双眼泛着泪光,朝弟弟诚恳道:“宝宝,哥最多一个月就回来,这段时间里,公司就交给你了。” 天和不悦道:“别在机场叫我小名!放心吧,我能行,在硅谷照顾好自己,记得帮我要张扎克伯格的签名,我挺喜欢他。” “等我安顿好了,你飞过来,我约上小扎,一起去塞松吃个饭,顺便叫上乔布斯。” “乔布斯已经死了。”天和面无表情道。 闻天岳马上改口道:“我是说库克,你俩一定有共同话题。” “快去吧。”天和说:“飞机上别再喝酒了。” 通知登机了,天和隔着玻璃墙,目送兄长带着昨夜两瓶酒的醉意,摇摇晃晃地上了商务机后,自己转身出贵宾厅,上车,朝司机说:“去公司,通知主管,十点开会。” 司机从倒后镜里看了眼闻天和,放了首歌,D大调第四帕蒂塔的悠扬乐声里,车被堵在高架上,早高峰期间,堵车队伍一望无际。 “老板,您困的话就先睡会儿?” “不困。” 天和与出发前的兄长促膝长谈了一晚,今早却很精神——只因这是他正式接管公司的大日子,他对着倒后镜拨了下头发,端详今天的自己。 闻天和,二十三岁,狮子座,180cm,18公分,18亿身家,大别墅一千八百平方,全球拥有十八套自住房,剑桥计算机系硕士研究生,Epeus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最小的儿子,喜欢穿衬衣,不喜欢打领带的长腿帅哥,GAY,零。 所以18公分并没有太大作用。 天和的眉眼继承自日耳曼裔的母亲,鼻梁与嘴唇继承自父亲,集合父母优点于一身,在剑桥念书时,白皙的皮肤与精致的五官,常为他招来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天和并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庸俗之辈,许多时候,反而希望自己能长得平凡一点,这样好歹教授们会更注意他编的代码,惊叹于他的才华,而不是总盯着他的脸。 司机小刘朝后座转头:“老板,主管们都已经就绪了。” “很好。”天和优雅地拨了下自己的额发:“可以换首歌吗?现在的我需要巴赫以外的音乐。” 小刘诚恳地说:“听说巴赫能让人镇定。” 天和:“巴赫是方姨做家务的时候听的,有人说上帝负责洗涤人间,巴赫负责洗衣服,这首歌总让我想起滚筒洗衣机。” 小刘换了首莫扎特,明明已经没堵车了,却慢慢地开着,仿佛希望这辆宾利永远也开不到目的地。 天和又礼貌地说:“方便开快点吗?不舒服的话你休息会儿,我来开?” 小刘稍稍加快了速度,又从倒后镜里充满悲悯地看了天和一眼。 紫藤新区,高新科技园2栋27楼,Epeus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总经办楼层。 “二老板到车库了,快做好准备!” 财务总监神情凝重地说:“我现在真怕二老板和股东们打起来。” 副总拍拍财务总监肩膀:“你就按实话说,不会打起来,真打起来,咱们装作拉架,把他按着,让股东打几下也不会怎么样,对不?” “怎么能这么对二老板?”财务总监难以置信道。 副总:“债主也需要发泄情绪,何况过了今天,是不是老板还两说呢。” 财务总监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得把窗子都给封上?万一老板跳楼怎么办?” “对!对!”副总如梦初醒:“以防万一!” 总助道:“不可能,二老板是个优雅的人,不会跳楼的,太难看了,要也是用绳子。” “上吊更难看吧!”副总说:“会失禁的!以他的风格,只能是在床上洒满从巴黎空运过来的玫瑰花瓣……” “来了!进电梯了!” 饮水机前,众高管一哄而散,总助敲敲会议室门,大会议室里坐着银行、投资方、三家基金的负责人等一众代表。 “我们二老板马上到公司了。”总助说:“再五分钟。” “行、行。”年逾五十的银行信贷经理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秃头上渗出来的汗。 支行行长朝总助问:“二老板是你们公司实打实的法人,对吧?” 总助说:“上个月变更手续已经办完了,他是法人,没错的。” 总助离开后,众人又面面相觑。 “待会儿谁起个头?”信贷经理说。 “银行起头吧。”投资人说:“这家欠银行的钱最多。” “还是你们来吧。”支行行长心脏实在受不了:“要么,猫熊基金先请?” “不不,还是你们先请。” “你们先你们先……” 猫熊基金负责人道:“我建议各位,还是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空想,以现在这家公司的财务状况,哪怕是巴菲特再世,我看也救不回来了。” “巴菲特还没死呢。”康莱德基金负责人说:“我们家刚委托给他七十多亿,这么说太不吉利了。” 猫熊基金负责人嘲讽道:“你家上哪儿找七十多亿出来?怎么就没听说过?我看是你们老板找马化腾后台给调出来的七十多亿□□币吧?” 康莱德负责人音调陡然高了八度:“以为谁都像你们家,投了腾讯就天天给自己家产业通稿刷阅读量啊!” “好了吧。”支行行长语重心长地说:“大家都是来讨债的,就不要窝里斗了。我记得你们当初为了投Epeus,还差点打起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大会议室内众人再次沉默。就像等待着参加巴菲特的葬礼般。 天和进了公司,总经办楼层内众员工都是眼前一亮,继而又暗淡下去。 “二老板,您的咖啡。” “谢谢,我不喝星巴克,以后还是不要叫我二老板了。”天和朝总助笑了笑,又朝财务总监问:“Mecy,主管们都在会议室里了?” 财务总监马上道:“今天来了几位客人,想先见见您,坐了大会议室,我们也不方便请人换个地方。” 天和推门进会议室,回头道:“那你通知下,主管例会改到下午……你们这是?” 会议室内,一众股东代表们就像看见巴菲特揭棺而起,跳了出来并大喊“Spurise!” “大家……下午好,今天不是季度股东代表会吧?银行怎么也来了?”天和还没明白状况,财务总监与副总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大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里,司机朝总助说:“窗子要不要再检查下?公司里的锁了,楼道呢?” 总助答道:“连男厕所都检查过了,没问题。” 外间一众同事纷纷抬头,望向大会议室的门。 “什么?”天和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次:“怎么可能?”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一起望向支行行长,行长又擦了一把汗,说:“你哥哥没告诉你?” “我三个半小时前刚送走他!”饶是历经无数大风大浪的天和,面对“资不抵债”与“无力清偿”时,也有点没回过神来:“你们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不不……他应该在去旧金山的飞机上……” “现在贵公司的法人是您,对吧?”基金负责人说:“Epeus的财务状况,股东们已经初步了解了,资产列表,你们的梅西梅总监,也已经接受了第一□□点。” “等等。”天和接不住递过来的资料,说:“给我倒点水。” “这个债务已经逾期两年……” “你哥哥担任法人与CEO的这段时间里,陆陆续续把房产、名下的车子,全部抵押给了银行……” “今年六月,闻天岳为了缓解财务压力,还把六千万公司资金,通过非法手段带出境,前往澳门,下场显而易见……” “小兄弟,您看,我明年就要退休,为了您公司这件事,安度晚年是指望不上了……接下来怎么办,总得有个说法……” “当初你们两兄弟融资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不仅公司对赌没有完成,发邮件不回,电话不接,发微信骂人,一骂就是长达一分钟的语音……你听听?这像是读书人的口气吗?简直有辱斯文!” “去年贵公司还投了一部科幻片,跟投一亿八千万,就为了让小演员带资进组,拍着胸脯承诺四十亿票房,最后导演拍出个网页游戏ppt自己先跑了,煤老板都不带你们这么玩的!” “而且我更不明白的是,闻天岳为什么要帮一个毫无业绩前景的公司担保贷款?” “多伦多的服务器机组,一年就要烧掉一千四百万美金的租金,这还不算电费,你看看你们自己研发出了什么,用超级服务器组架私服!刚我来的时候,还看你们公司程序员在打魔兽世界……” 天和被吵得有点晕,接过副总递来的水,一口喝下,把杯子重重一放,砰的一声。 会议室里又静了。 天和盯着水杯看,半分钟后,目光转向一众股东代表。 “啊,我知道了。”天和灵光一闪,说:“你们走错公司了!” 两个小时后,股东代表们纷纷离开大会议室。 天和坐在长会议桌的一端,像座雕塑。 “老板?”财务总监试探地问道。 “我迫切地需要听巴赫。”天和道。 “不好了!支行行长要跳楼啦!女厕所窗户没锁好,上半身已经爬出去了!快来几个男同事拉住他——” 副总:“……” 又一个小时后,天和面朝桌上的便当,疲惫地摆摆手。 “不吃,谢谢。” “饭总要吃的。”副总打开吉野家的饭盒,已经饿得不行了,说:“小闻总,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财务总监忧心忡忡地看着桌上盒饭,买午饭的钱还是他垫的,现在走账,也不知道能不能报销,欠了三个月的薪水,更不知何时才能发下来。闻天岳信誓旦旦,告诉他们自己弟弟有办法,现在看来,全是忽悠。 “你们一直都知道?”天和喃喃道。 “闻总说您接任法人以后,钱很快就能到账。”副总说:“要召集公司里的小股东们,一起开个会么?” 天和镇定地说:“不用,不是说已经完成E轮融资,计划后年就上市么?” 财务总监说:“E轮融资一共就六千万,都在澳门呢。” “你身为财务总监。”天和难以置信道:“居然能让他把六千万拿去澳门赌博?!你这是渎职!” “我能怎么办?”财务总监哭丧着脸道:“一直都是闻总说了算,而且挪用公司资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不知道他把融资拿去玩老虎机啊!” “什么老虎机能玩掉六千万?”天和绝望道。 副总:“VIP间里起博都是十万,显示10,他以为是十个一百,按了一堆零,刚开始摇,上头就掉下来个大球,赌场还在欢呼呢,闻总就以为中了……” “好了别说了。”财务总监打断道。 “哦对!还买了不少杏仁饼回来。”副总想起来了:“都在公司冰箱里,您要不要来一点?放了三个月,但是还没过期,上个月绩效奖金就发的这个,还没发完。” 天和:“……” “现在怎么办?”天和说。 财务总监说:“能拉到新的融资么?” 天和有点茫然地看着财务总监,副总在旁出谋划策道:“您是不是还有一位大哥?” “我大哥在研究航天飞机。”天和答道:“已经有十五年联系不上了。” 财务总监想了想,说:“您的母亲那边……” “不可能。”天和一口回绝道:“母舅家不会给我一分钱,而且她已经改嫁了。” 副总想了想,说:“您父亲的名声还是在的,要么找老朋友帮帮忙,再来个F轮融资,先清偿部分债务,剩余的,申请债转股?” 财务总监说:“我说句老实话,现在外头风口变了,真不好忽悠。” 副总说:“那就只能想办法上市,寄希望予韭……股民们了。” 财务总监:“以现在的账,审计不可能让咱们上市,券商也不会签字,证监会实行智商准入制以后,管得比以前严多了。” 财务总监一直朝副总使眼色,副总只当看不到,两人都不愿意说出那两个字。 “一共欠多少?”天和有点走神,问:“刚才我没听清楚。” “十四亿。”副总答道:“六月到现在,全公司工资也都没发。” 财务总监看着副总吃完了两大份梅菜扣肉饭,起身道:“要不我让人把债务明细先送到您家里,这几天您先看看,再咨询下您的私人财务顾问。” “所以你们希望申请破产,对吧。”天和沉声道。 两人面面相觑,都没吭声。 总助敲门进来,说:“闻总电话一直关机。” “还在飞机上。”天和道:“这次过去,也许就是谈新的投资,大伙儿都先缓缓吧,还有希望。” “是的是的。”财务总监与副总一起道。 “工资如果能先想想办法给开出来,员工就不会有太大意见。”副总说:“现在稳定人心最重要,大家对Epues,都是有感情的,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天和迎上副总担忧的眼神,答道:“工资一定会发……只是现在我觉得……我得回去休息会儿。” 天和站起来时有点头晕,副总开门,将他送出公司,外头不知道哪来的一群记者顿时围上,闪光灯狂拍。 “闻总!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方便采访一下吗?” “Epues要申请破产吗?” “你们说好第四季度就发布的划时代人工智能,还有希望面世吗?” “闻总,你还好吗?” “哎!你们不要这样!我们闻总也是有粉丝的体面人,别太过分了啊!” 总助推开记者,司机忠诚地保护着天和,进电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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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名[娱乐圈]

    周沅|其他|连载

    早上八点四十秦蓁发了一条朋友圈:“感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配图是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抱着一束鲜艳的红色郁金香从机场出口光风霁月的走向她,他露出来的眼带着笑,宠溺又无可奈何。定位上海。北京A 成名[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成名[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早上八点四十秦蓁发了一条朋友圈:“感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配图是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抱着一束鲜艳的红色郁金香从机场出口光风霁月的走向她,他露出来的眼带着笑,宠溺又无可奈何。 定位上海。 北京A大音乐学院东入口。 徐枳握着手机仰头从茂密的香樟树缝隙里看碧蓝的天空,天空被切割成无数碧蓝的碎片,清晨的阳光从缝隙里艰难的洒向人间。 满目浓绿,香樟树浓厚叶片绿的发光,绿的和她相得益彰。 秦蓁照片上的男人是她谈了两年的男朋友路明,答应今天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九点开始的毕业典礼,八点四十还没有到。 她给路明打了十六个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 八点四十一,她在朋友圈看到了她的男朋友抱着一束红色郁金香,走向了其他的女人,定位上海。 没有风也没有云,天空湛蓝一望无际。 徐枳攥着手机的手很紧,呼吸有些困难。 难怪她打不通路明的电话,路明在飞机上电话无法接通。他鸽了徐枳的毕业典礼,千里迢迢的从北京飞到了上海去找秦蓁。 徐枳再次拨路明的电话,她握着手机看即将关闭的东入口大门。接待的学生已经准备搬桌子离开了,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大多进入了学校。她的心一寸寸沉入了万米深处的海底,没有光只有无边的黑暗。 电话响到第六声,对方接了起来。 “公司的艺人出了点意外,我现在在上海,不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路明的声音落了过来,“回去跟你买礼物——” “你去找秦蓁了?”徐枳听到自己的声音,尾音有一点颤,“你跟秦蓁在一起?” “秦蓁这边出了点状况,事关重要,我必须过来。” “你没有参加过我的……重要活动,一次都没有。”徐枳抿了下唇,看着遥远处被太阳晒的发白的大礼堂,“你没有缺席过秦蓁的任何一场演出。” “你认为你跟秦蓁一样重要?”路明语气有些不耐烦。 徐枳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赤身站在太阳底下,更多的是羞耻。 秦蓁是路明力捧的艺人,徐枳是什么?追在路明身后跑的傻子。路明让徐枳给秦蓁写歌,徐枳写了,秦蓁红遍大江南北,徐枳只是专辑上的一个小小署名。 没有人记得,徐枳曾经也是歌手,连路明也不记得。 徐枳的所有重要时刻,路明都在陪秦蓁。徐枳不重要,她不需要人陪。 她就是路明的影子,永远跟在路明身后,默默的望着路明的背影。 “我为什么不能比秦蓁重要?因为你,我才不能比她重要。”徐枳张了张嘴才发出声音,“路明,在你这里,我是什么?” “这个活动很重要,如果有失误,公司会损失很大。徐枳,你不是小孩,你长大了,你是成年人,孰轻孰重该分得清了。不就是一个毕业典礼,是天大的事吗?” 徐枳嗓子发硬,“你是因为秦蓁,才跟我在一起?” “徐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路明的声音里明显带了怒意,“你脑子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路明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徐枳握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返回主页,天地忽然静了下来,静到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她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一下一下。 一分钟后,徐枳打开微信发消息给路明,“分手吧。” 路明:“跟我闹是吧?行,别后悔。” 路明没有挽留她,没有道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放弃徐枳了。 徐枳想说什么,嗓子哽着,让她发不出声音,她停顿了很久,发微信给路明,“这么多年,你有一点喜欢我吗?” 发送失败。 微信提醒:你还不是对方的好友,请开启好友验证。 路明把她删了。 徐枳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握着手机站在空旷的学校门口,站了很久,直到东大门彻底关闭,她的指尖贴着手机屏幕,滑动着点开一封邮件。 “秦蓁是路明的初恋,高中就在一起了,他们不是朋友。路明答应跟你谈恋爱是跟秦蓁赌气,当时秦蓁谈了恋爱,他随便找个人谈恋爱,而你正在追求他,完美备胎,你很幸运的上位了。路明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喜欢秦蓁。他在等秦蓁。所以他不愿意公开你们的关系,不愿意公开你。他每一次离开你,都是秦蓁在等他。” 匿名邮件是今天早上七点发到她这里,里面附送着一个图片文件,有无数秦蓁跟路明在一起的亲密照片。 徐枳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这封邮件。她唯一能确定的事,这封邮件是真的。 她跟路明认识十年,追了一年,跟他谈了两年恋爱。路明需要一个温柔听话的女朋友,她便是最温柔的女朋友。 她一个人演了一场荒唐的独角戏。 “徐枳!”阳光下一道身影直奔而来,跑的学士帽歪了半截,夏乔急刹在徐枳面前,喘着气,“你男朋友还没有到?他怎么迟到这么久?堵车了吗?” “她男朋友被正房太太管住了出不了门。”搬着桌子要离开的高瘦男生出声,不怀好意的往徐枳身上打量,“是吧?徐同学。” 旁边几个男生对视一眼,哄笑出声。 夏乔气的脸涨的通红,指着高瘦的男生,“你在胡说什么?造谣是违法的,等着吃官司吧!” 徐枳拉住了夏乔的手,缓缓抬眼看了过去,她有着一张极漂亮的脸,黑眸如浸着薄冰的清湖,黛眉恰到好处。眉眼到下巴挑不出一点瑕疵,穿着最普通的学士服,美的高高在上。 风吹动她及腰乌黑的长发,她长长的黑睫微动,带起的阴影扫过她玉白的肌肤,她直直看着沈耀,目光凌厉。 “OK!你有正经的男朋友,你男朋友是明日传媒的路总。”沈耀移开眼轻嗤,“那你可要把你的男朋友请来。” “本来就是明日传媒的路总。”夏乔说,“他马上就到,你就是纯纯的有病!吃不到葡萄造谣葡萄酸,你追葡萄的时候——不是,追徐枳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你他妈说什么!” 沈耀挽起袖子怒气冲冲往这边来,旁边几个男同学扑上来拉住了他,说道,“还有几个小时就毕业了,何必呢?再被记个过不值得,走吧走吧。” “我他妈以前眼瞎!”沈耀说道,“恶心的拜金女。” “你才恶心。”夏乔骂了回去,“没有风度的小人。” 沈耀被人拉扯着离开了东门,夏乔皱眉,“素质真差,幸亏当初你没有接受他的追求。” 徐枳进A大的第一天就被封女神了,开学典礼上她穿着黑色裙子披着及腰长发坐在舞台中央用钢琴独奏命运交响曲,一曲成名。 当时追她的人有很多,沈耀就是其中一个。 徐枳高冷,并不理会别人的追求。 两年前,徐枳在学校门口被一辆豪车接走,宣称有了男朋友。追她的人先是骂她拜金,之后又造谣她被人包养。徐枳的具体家境无人知晓,旁人只知道她会打暑假工,穿衣服很普通,自从被豪车接走后,身上开始出现奢侈品。 徐枳的男朋友始终没有露面,正常的恋爱不可能两年不露面,除非是不正常的关系。 徐枳在毕业典礼嘉宾邀请名单上写了路明的名字,关系写的男朋友。同学群立刻拉出无数个小群讨论这件事,路明也算是半个名人,学艺术的谁不知道他?大名鼎鼎的艺人经纪公司。 不少人在观望,如果徐枳的男朋友真是路明,他们就来加徐枳好友。毕竟他们都是学艺术的,想进娱乐圈的也不少,攀个关系。 若不是,徐枳的笑话就很好看了。 “不用理他们,酸鸡。”夏乔挽住徐枳的手,她是很信任好朋友,往门口看,说道,“路总怎么回事?还有半个小时家长就要入场了,他来得及吗?” “我们分手了。”徐枳想解释其他,一开口嗓子就发疼,她眼前一片白,整个人都很茫然,像是赤身裸|体的被置于荒野,“他去上海了,刚才我提的分手。” 夏乔张着嘴半晌才发出声音:“啊?那就是来不了?” 原以为是徐枳的打脸,这路明不来,被打脸的是徐枳的脸。 徐枳攥着手机,手心里的汗浸在玻璃屏上,划出一道朦胧的雾。 路明不会来了。 临近九点,温度从地面开始升腾,炽热渐渐笼罩整片大地,学士服里面的衬衣被汗浸湿,贴着皮肤。 “你还有其他的异性朋友吗?能不能拉一个来凑数?”夏乔整个人都很懵,刚才她过来时,班上那些人说路明没有来,估计是假的。他们在打赌说徐枳会不会用对方来不了或分手来糊弄,实际上徐枳可能都不认识路明,纯碰瓷,碰这种他们遇不到的人物,无从取证。夏乔没见过徐枳的男朋友,这个局面让她有些慌,她压低声音,“演戏也行,不然怎么收场?他们肯定说你撒谎或者故意碰瓷,压根就没这个人。要不,我让我哥来吧?让他穿好点,租个豪车,装的像点。” 徐枳仰起头看太阳,刺目的强光让她眼睛发酸。 “徐枳?”夏乔皱眉,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回神了,行不行啊?” 手机响了一声,徐枳垂下眼看向手机,消息提醒里弹出一条新闻消息:“齐扉回国,现身北京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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