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十四年初春,元宵刚过。大胤皇都京城,天刚明,薄雾未消,地上还积着厚厚的积雪。林府的小径积雪已扫清,但还有些薄冰,两个年纪不大的女使端着东西走在幽径中。这里是林家府中的大花园,从这里可以 丧夫后我家财万贯了(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丧夫后我家财万贯了(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永兴十四年初春,元宵刚过。 大胤皇都京城,天刚明,薄雾未消,地上还积着厚厚的积雪。 林府的小径积雪已扫清,但还有些薄冰,两个年纪不大的女使端着东西走在幽径中。 这里是林家府中的大花园,从这里可以去往林家东西南北四房,是无论去哪都必经之处。林家世代清流,花园也修得美轮美奂。因着冬日,庭院里的枝木有些稀疏,但还是能看出其修剪精巧。乍看林府房屋不显,仔细一瞧便大有玄机,雕梁画栋,具都精雕细刻,低调古朴。 二人就在这曲径中咬着耳朵。 一个看着单纯些的道:“锦绣姐姐,二姑娘如今死了夫婿,日后还能嫁出去吗?我听嬷嬷们说,只怕是要背上克夫的名头呢。” 锦绣自得地眯了眯眼,“何止啊,还有克母呢。咱们夫人当初便知道这二姑娘定不是个好的,如今不就灵验了?” 小女使点了点头,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听说去年秋日里闹了挺大的阵仗,二姑娘都以死相逼了,好像还用这么长的金簪抵着脖子呢!” 她比划了个长度,捂着脖子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锦绣不屑地看看她,“瞧你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是钗。不过,也不知二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怎的偏生要嫁那样一个病秧子。现在好了吧,还没过门就死了夫婿,看日后哪家高门敢要她。还是咱们大姑娘好,听夫人的,如今不也过得好好的么。” 那小女使差点没端好手中的东西,讶道:“锦绣姐姐果真跟着夫人见多识广,难怪这么快就升成二等。姐姐日后多带带妹妹,也叫妹妹好长长见识。” 锦绣被人捧着不免有些飘飘然,扬了头,心道这算什么,夫人身边的嬷嬷夸了几次她聪慧伶俐还生的标志,说不定日后就能被指给公子,飞上枝头。这哪是她们这种低等的小女使能懂的? “见识?”锦绣空出手点点小女使的脑袋,“若说见识也得是咱们家三夫人,那才叫慈和温婉,林府上下焉有不敬重咱们夫人的?反倒是二姑娘,还未出阁便要把着家里的财权,满身铜臭,算盘打得叮当响,还想跟那些爷们儿们抢家业呢。也不看看嫁出去后这些东西还是不是她的。” 她哼哼两声,“如今倒好,名声也臭了,看她日后还能怎么在京城抬得起头。”闺阁女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名声么。 这都是她从嬷嬷处听来的,卖弄地说完,还没等小女使发出赞叹的声音,便听一沉静的女声响起。 “锦绣,是叫这个名字吧。”面前一个一等女使服侍的貌美女子端手站在二人身侧。她二人说得起劲,竟已到了西苑,还被知书听到了。 知书可是二姑娘身边贴身的人! 二人垂首不敢多言,瑟缩着。知书皱眉看着二人道:“三夫人让你们来给二姑娘送东西,难道是让你们来说主子闲话的?我便去回了二老爷,好好问问你们三房是什么个意思,三房的人在我二房西苑还敢明着说二姑娘的闲话!当我们二房没脾气了吗!” 锦绣梗着脖子,知书与她差不多大,二人也是同一批进府的姐妹,当初甚至还在一间房里睡过。不过是分到了不同去处,知书早早就成了一等,是姑娘身边最得用的人,林府上上下下都尊称一声“姑娘”。而她在三房滚打摸爬这么些年才堪堪熬成二等。她心中不平,不愿在这个昔日的姐妹面前认错。 硬声道:“知书‘姑娘’好大的威风,不过是多嘴说了几句便这般动怒,可见二姑娘身边的也都不是善茬!” 小女使头回见这种场面,颇有些担忧地拉了拉锦绣的衣袖。却被锦绣一把甩开,“如今与当初不同了,你以为还是二姑娘当家的时候吗?二姑娘定亲后由大老爷亲自开的口将管家权交给我们三房夫人,如今又闹出这档子事,看你还能威风多久。” 啪的清脆一声,锦绣的脸上即刻便浮现出了红红的指印,知书半是愠怒半是失望地看着她,“背后非议主子,口中不积德,就不怕日后吃了多嘴的亏吗?” 锦绣原还想反驳,抬头一看,却见自己议论的主人公就站在了知书身后。 小女使吓得直接跪下行礼认错了,锦绣只倔强地立于一旁,看着那玉琢一般的女子迎着初生的朝阳立于廊前,巴掌大的脸显得人格外瘦弱,已经穿着雪白的素服,在日光下皮肤竟白得有些透明。乌发披散在肩,只用一根素簪绾住发丝,美目带着些疲惫,鼻尖高挑,唇色有些白。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却如淬寒冰。 “原来三婶母身边的人都是这般行径。难道三婶母就是受了这些人的挑唆,这些年才慢慢疏离我了吗?” 少女由知书搀扶着,看着锦绣瞬间变得苍白的脸,低声道:“回去转告我那好婶母,千姿坊可还在侄女的手上。年前要的那些布料至今未结清,那样名贵的料子可不是小数字。还请这位……回去禀了。侄女如今手头紧,还需得婶母鼎力相助呢。” 锦绣知道回去后自己定有重罚,三夫人胡氏最爱蜀锦,这批蜀锦又是今年林家最好的一批。一到货三房便要了走,至今未结款。这样的事以前也常有,不过是无人细究罢了。如今二姑娘摆明了要算这笔账,难道三夫人真就会老老实实除了这钱吗? 知书扶着自家“虚弱”的姑娘回去,临走还贴心叮嘱道:“二姑娘本就难过,还望三夫人莫要再让姑娘伤心。否则,大夫人那里也不好交待啊。” 锦绣哆嗦着手,自家夫人什么脾气自己最清楚。说的好听些叫伪善,其实就是表里不一,最爱做些表面功夫,其实内里不知有多深的城府。自己这趟回去不仅没能让夫人看到二房的笑话,还把众人一直心照不宣的事掀了起来。 小女使看着锦绣,试探道:“锦绣姐姐,这补品还送吗?” 她们手中的托盘都是三房送来给二姑娘的补品,都是名贵之物。“这几日寻常人见都难见的珍品流水似的送进二姑娘处,哪还缺咱们手中这一点呢。”锦绣颇有些咬牙切齿,恨恨地看了一眼二房,扔下补品转身便走。 还是那小女使怕坏了三房的名声,收拾了一番才离去。临走前偷偷地往内院瞧了瞧,二姑娘如天仙似的坐于院中,知书不知在她耳边轻声禀报着什么。总归是听不清的,出神了会儿后便自行回了三房。 **** 林见月听着知书柔声报着林家近日发生的事,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不过订了个亲又丧夫,‘病’了一阵,那几个好婶母就都忍不住了。”她揉着眉间,半是嘲讽地笑道:“也不知是有什么趣儿。” “姑娘自不必与她们一般见识,但也不好掉以轻心了。三房好歹还懂些经营之道,总不至于将姑娘苦心经营多年的林家给毁了。但四房……奴看着不大妥当,姑娘还是早些‘病愈’,将金玉坊要回来罢。怎么说也是姑娘的心血。” 林见月颇觉得有些好笑,“方才还义正辞严地指责那个小侍女,怎的现在跟你家姑娘说话时就这般不避讳了?我那两个好婶婶可也是林家正经主子呢。” 知书微微笑道:“姑娘莫要打趣奴。在奴心里,您才是奴唯一的主子,这么些年姑娘有多难奴都看在眼里。姑娘一步步将林家经营到今日这般地步,当初姑娘定亲时四夫人看着姑娘的嫁妆便坐不住了,如今又有这档子事,三房也想伸手多捞些好处。当初姑娘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她们来与姑娘‘亲近’了?” 知书越说越气,反倒是林见月来安慰她道:“总归这档子事也该过去了,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拿回来。这阵子就当休息了,难得有这些闲暇的时光。” 主子都这样说,知书一个做侍女的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给姑娘装好暖手的手炉,静静地守在姑娘身边。 林见月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父亲是不是快回来了?” “看时辰大老爷和二老爷是该下朝了。”知书看了看天色,对姑娘道:“姑娘,过会儿老爷定是要来的,还是不见吗?” 林见月磨磨蹭蹭起身,摇头叹息,“已经过了几日,是得见见了。总这么躲下去也不成。” “真是苦了姑娘了。”知书看着林见月姣好的侧颜,唏嘘不已。姑娘这样貌美又能干,哪家当家主母当不得?偏生打定了主意说不嫁就不嫁了,找个病歪歪的王二郎闹着定了亲。如今王二郎去了,自家姑娘便要升为寡妇一列,这让她怎么不难过? 二人正相携回屋,便听知礼来通报:“姑娘,老爷下朝回来了。” 还不及林见月反应,看着院门没关紧的林守业老泪纵横得飞奔了进来。 “月儿!我苦命的女儿——”
0 人在读07-22 18:05
江绵被送进了急救室,昏迷前最后听见的是两道古怪的声音。【滴,恭喜你绑定“不走剧情会死”系统。】【hello,这里是摆烂系统,小烂为你服务。】三秒钟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走剧情会死系统 我靠两个系统作死暴富全文免费阅读_我靠两个系统作死暴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江绵被送进了急救室,昏迷前最后听见的是两道古怪的声音。 【滴,恭喜你绑定“不走剧情会死”系统。】 【hello,这里是摆烂系统,小烂为你服务。】 三秒钟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走剧情会死系统:【握草!】 摆烂系统:【握草!】 …… 江绵醒了。 再睁眼时,暖黄色的灯光,奶油色系轻法式的装修风格。 不是医院。 【当然不是医院,这里是江家。你穿书了,亲。】 【可恶,死系统抢我台词!hello,宿主,这里是摆烂系统,我是小烂。】 谁在说话。 江绵环视一圈,屋里没有其他人,但声音还在继续。 【是我,小烂。】 【还有我,“不走剧情会死”系统。】 【退!学人精!】 脑子好像要炸掉一样,嘈杂的声音交错,梳妆台旁的手机也发出“滋滋滋”地震动声。江绵还有点懵,条件反射的拿起手机时,正好扫到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她,又不是她。 一样的脸,但比她白,肤色也没有因生命走到尽头的干枯蜡黄。虽然此刻镜中的人看起来依然弱气,唇色也有些苍白,但无疑是健康的。 这是一个健康的人。 不是她。 【当然不是你,她叫江绵,跟你同名同姓。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才把自己的双胞胎姐姐从楼梯上推下去。现在给你打电话的,是你这具身体的妈妈。不信的话,你可以看下你的手机。】 江绵低头,果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妈妈”两个字。 然而,江绵记忆里的妈妈,早就去世了。 本能的按了接听键。 “江绵,你在哪?” 压制着怒气的女声传来,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对方此刻的怒容。 是跟她妈妈全然不同的声音。 江绵呼出一口气,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平静。对上梳妆镜中的自己,她吐出两个字:“在家。”然后挂了电话。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不走剧情会死”系统,相信这个名字能让你明白你当下的处境。为了方便,你可以叫我系统。】 【现在,宿主,你可以选择接收剧情,完成任务。如果你还想回家,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的话。】 江绵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短短十八年的人生,大半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健康的身体……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被推进抢救室,医生宣布“抢救无效”的那刻。 掌心的手机泛着凉意,这让她能感受到手心的温度。 她还活着。 急救室医生宣告死亡的声音,好像一下就飘远了,成了上辈子的事。 【接收剧情。】 求生的本能先于理智做出决定。 【剧情传输中……】 大段的幻灯片似的画面涌来,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身临其境,又像带着上帝视角在旁观别人的人生。 虽然这个人生喷了江绵一脸的狗血,让一向镇静的她也不由发出一连串??? 【小烂也想打???讲真,这种双胞胎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其中一个因为爱而不得黑化,另一个即使得到真爱,但是姐妹反目,父母事业崩盘,最后还要靠男主对女主的爱屋及乌,伸出援手拯救女主爸妈事业的剧情,真的甜吗?】 【真就烂俗甜爽?小烂表示不理解。】 【小烂?又是你!!!】 【哈?学人精,你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就看看脑子,当然是你爹我啦。】 【自我介绍一下,亲爱的宿主,我是摆烂系统小烂,刚才已经和您同步观影(bushi),已经帮您认真分析过剧情啦。宿主您身为原书里,主动和姐姐撕X的恶毒女二,这边直接建议您——】 【烂俗剧情,直接摆!烂!】 【毕竟依照剧情设定,你现在已经黑化,还把自己的亲姐姐推下楼。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为爱昏了头的坏女人,不久的将来,你就要走上众叛亲离,为推动男女主感情线,直接车祸领盒饭的炮灰剧情。讲真,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摆烂吧。】 【烂系统,你是瞎吗?看我名字——不走剧情会死,只要按部就班走剧情线。完成任务后,我当然会给宿主相应的奖励,送她回原来的世界,并且给她一副健康的身体。等等……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还有!你凭什么建议我的宿主!】 【笑死,这是你一个人的宿主吗?】 “……” 两道系统音苍蝇似的嗡嗡嗡,江绵不由揉了揉太阳穴,开始整理现在的情况。 一.她没死,像小说里面写的一样重生穿书。 二.穿的还是两姐妹为爱狗血撕x的烂俗剧情,而她是烂俗剧情里已经黑化的恶毒女二。 三.她还绑定了两个光看名字就很对立的系统。 “不走剧情会死”、“摆烂”…… 她怀疑要是它们有实体,已经开始互撸头发。 【宿主,你想多了,小烂是有素质的系统,而且别对我用这个“它”噢。啊,学人精,叽叽喳喳烦死了,退!】 【烂系统,我X%8#你X%8#】 【宿主,你看,它还说脏话。小烂这边建议你根据它的素质,严重考虑下对方的信用问题。这种素质的系统,真的会给你一副健康的身体吗?】 江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两位——要不先冷静一分钟,我们谈谈?” …… “她挂了。”江妈拿着电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儿,竟然会挂自己的电话。 但这段时间,她不敢相信的事还少吗? 透过门缝,扫了一眼正在等医生包扎伤口的江柔。江妈对江爸道:“绵绵在家,我先回去一趟,你先在这里照顾柔柔。” 江家家境不错,江妈和江爸共同经营着几家连锁饭店,虽然算不上什么龙头企业,但在江城属于叫得出名字的那种。 中等偏上的家境,不缺吃不缺穿。江妈江爸又向来开明,他们早年得子,儿子现在在国外留学。后来生了双胞胎女儿,两个女儿只比儿子小三岁,三兄妹关系很好,也不存在什么重男轻女。儿子有的,女儿也有。 甚至可以说,两个女儿得到的宠爱更多。因此,她从不担心网上那种兄妹争家产,斗心眼的事在她家发生。她和江爸甚至还一度担心,未来家里的饭店没人愿意接手。 可没想到,防住了这头,没防住那头。 从小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两姐妹,上了大学竟会因为一个男人闹到这种地步。 听说江绵还在学校造自己姐姐的谣,说姐姐当小三抢男人。现在甚至闹到在自己亲姐姐参加舞蹈比赛的前夕,把人从舞蹈室外的楼梯上推下去这种地步。 江妈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这还是她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儿吗?她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她和江爸在日常生活里,忽略了江绵,才让她对自己的亲姐姐有了间隙? 她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因为一个男人闹到姐妹反目。毕竟她和江爸感情很好,结婚二十多年,从未在孩子面前斗过嘴。 书上都说,父母是孩子的一面镜子。她自认在爱情这条路上,她是给孩子塑造了正确的择偶观的。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拉个群吧。” 实在是没办法安静,江绵发现这两个系统简直是天生的死对头。话说不到两句就会吵起来,还是在她脑子里吵。 既然意识交流不行,还不如拉个群。 【有道理,我去拉!】 江绵话才出口,手机就弹出一条消息。 “欢乐摆烂人” 一看这名字就是摆烂系统拉的群,就是—— “你们这些系统也用X信啊?” 【小烂】:系统也要紧跟社会潮流。 【学人精】:等等,我这个名字怎么回事? 【江绵】:手机里的群会被别人看见吗? 【小烂】:不会,我出了几百次任务,以前也有宿主不爱用意识交流,怕我偷窥她心理活动,我也是拉的群,要不是江江你提醒我,我差点忘了。 【江绵】:江江? 【小烂】:我们都这么熟了,叫宿主多生份,你也可以叫我小烂啊。 【学人精】:为什么我改不了自己的名字!而且群名凭什么叫摆烂人!!! 【小烂】:讲真,江江真的考虑下摆烂噢,早死早超生,说不定以后还能和我做同事。 【学人精】:…… 【学人精】:……为什么退群也退不了! 【江绵】:……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怎么可能会有宿主一次绑定两个系统。烂系统,你等着,我现在去主系统那投诉你!】 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土拨鼠式尖叫,然后归于平静。 江绵捂住耳朵愣了一秒,几乎是本能性的脱口而出:“它走了?” 江妈才到家门口就接到了江爸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江爸声音有些忐忑:“雨晴啊,我说个事你先别急。医生说柔柔的脚好像有些不大好,现在擦伤处理了,让我们先拍个片。那个……你到家了吗?” “喂?喂?” 江妈全名叫叶雨晴,跟她的名字一样,是个长相和性格都柔美温和的女人。此时听见自己大女儿的腿不好,饶是一贯脾气颇好的她,此时拿着手机的手也气得发抖。 怒气摧毁了她的理智,她几乎是半跑半跨的推开了江绵卧室的门。 “江绵!” 连名带姓喊出江绵的名字,推开门的那一瞬江妈却不由的皱眉。 屋里,江绵正拿着手机,双唇因卧室门被突然推开,有些受惊的微张着。 许是女儿受惊的模样唤醒了江妈的母性,她扫了一眼卧室紧闭的门窗,目光又重新落在江绵泛白的唇上。 “江绵。”她沉下脸,还是生气,却比刚才推门的模样理智了几分。 “告诉妈妈,是你推的姐姐吗?” 江妈其实一直对江绵推江柔这件事抱有怀疑。或许这段时间两个女儿的关系确实有些紧张,但她觉得怎么也不至于闹到推人这么严重的地步。她想着只要江绵开口解释,只要她愿意解释,她会还两个女儿一个公道。 但现实告诉她,什么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是我。” 江绵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承认,打破了她心里唯一的幻想。 “你——” 她的手高高抬起,平生第一次动手打自己的女儿,只是还未来得及真的动手,手里的电话又响了。 说不出是逃避还是什么,江妈鬼使神差的收回手,接起了电话。 “喂。” 她声音因为情绪过于起伏,带了一丝暗哑。 江妈接电话的时候,江绵也在打量面前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跟这个世界的江绵长得相像的缘故,这具身体的妈妈,跟她妈妈也有些相似。 但江绵的妈妈从前为她的病操碎了心。四十出头的年龄,看起来却像五十岁的人。 面前的江妈,更像是她记忆里年轻时候的妈妈。虽然实际年纪四十多岁,瞧着却像三十多岁。不过要不是对方此刻面上、眼里都露出几分疲惫,应该会显得更年轻些。 想来是这段时间为两个女儿闹翻的事操碎了不少心。江绵的心里难免有些动容,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知道了。” 江妈挂了电话,或许是注意到女儿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动了动唇,却没说什么,转身关了门。 卧室又恢复了平静。 江绵有些发愣。 “?”不说些什么吗? 关了门,江妈却是松了口气。 电话里,江爸的声音好似还在耳旁,让她原本严肃的面容有了几分松动。 “雨晴,柔柔刚才跟我说,不是妹妹推的她。你——”电话那头的江爸声音里明显带了一丝迟疑。 “你——没动手打孩子吧?” 江妈其实是动手打过孩子的,但不是打的江绵江柔两姐妹,而是自己的儿子江阳。江阳性格跳脱,小时候调皮拿石头砸了同班的小朋友。 那时她看着江阳懵懂的模样,第一次动手打了孩子。 是学江阳拿石头砸人的动作,收了力,但江阳还是哭了。她板着脸没安慰江阳,只是冷冷的说:“知道疼吗?疼就对了,你挨打会疼,别人挨打也会疼。” 她不是个会有武力解决问题的妈妈。 现在冷静下来,她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动手。 江柔说江绵没有推她…… 她想起江爸的话,快步朝门口走去。她得问问江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同学说看见江绵推人,江绵自己也承认了,江柔却给了完全相反的答案。 到底是江柔在包庇江绵?还是江绵在撒谎? 关掉大门前,江妈没忍住朝江绵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压根看不见江绵的卧室,江家住的是三层楼的别墅,江家两姐妹的卧室在二楼,但她还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她脑海闪过江绵卧室紧闭的门窗。 刚刚江绵在跟谁说话?
60 人在读01-03 18:50
装潢豪奢华丽的客厅中,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哈着腰,一脸谄媚地看向欧式真皮沙发上懒散坐着的青年。“谢谢白少,谢谢白少。”男人搓着手,表情谄媚极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白少宝贵的时间了。”说完,男 打倒狗血文[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打倒狗血文[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装潢豪奢华丽的客厅中,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哈着腰,一脸谄媚地看向欧式真皮沙发上懒散坐着的青年。 “谢谢白少,谢谢白少。”男人搓着手,表情谄媚极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白少宝贵的时间了。” 说完,男人直起腰,转头看向一旁。原本讨好的表情,在这一刻变了,充满威胁又凶狠:“好好伺候白少!听到了吗?不然你爸爸……” 男人拉长尾音,细小的眼睛也眯了起来,看上去阴险凶狠。 被他威胁着的,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乌黑柔顺的半长发,没有经过精心修剪,随意披在肩头。穿着一件普通的棉质白色短袖,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她拘谨地站在客厅中,脑袋低垂下去,看上去胆怯而不安。 然而不论是劣质的衣着,还是拙劣的装扮,全都掩盖不住她的青春美丽。 她就像一块璞玉,稍加打磨,便是一块光彩照人的美玉。 “她”叫阮明音,是韶音穿到小世界中,所要扮演的人物——《豪门大少的百万逃妻》的女主角。 韶音是个游历者。 很多年前,她绑定了一个系统,开始做一个又一个的剧本任务。之前她拿过炮灰剧本、女配剧本。而这次由于系统升级,她拿的是女主剧本。 这次的剧本内容是这样的。 女主“阮明音”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她的爸爸是个赌徒。高中毕业后,她就没有继续学业了,而是到处打工为父亲还赌债。 直到这一次,她爸爸欠下大笔赌债,偿还不上,人家要砍他的手。为了不被砍手,她爸爸把她送给赌场老板,而赌场老板又转手将她送给豪门公子白静祺。 也就是真皮豪华沙发上坐着的那位。 同时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作为一名豪门公子,白静祺出手阔绰,大方豪爽,别人送给他一个美女,他就甩给别人一百万支票。 花衬衫男人刚刚将一百万支票收进钱夹里。大赚一笔,他高兴极了,敲打了“阮明音”两句,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阮明音”的故事,刚刚开始。 作为被卖进来的身份,她在这栋豪华的别墅里做了一名女佣。 苦活累活脏活,自然不用说。别墅里的其他佣人欺生,不仅让她帮忙做事,还奚落她,抢她功劳,栽赃她。 而白静祺,是个游手好闲的富N代。他非常爱玩,经常呼朋唤友到家里来。他的那些同样出身豪门的狐朋狗友,见阮明音清纯漂亮,动不动就调戏她,捉弄她,还吃她的豆腐。 白静祺从来不管,还把她的反抗当成大惊小怪,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他们就算对她怎么样,那也是看得起她。 不仅如此,他自己喝多了酒,心情不好,被白月光虐了,都会找她发脾气。包括但不限于喝斥她,骂她,逼她喝酒,把她当成白月光来强吻并且事后不认账,跟人打赌时把她当赌注等等。 但阮明音还是爱上了他。 在她心里,他是唯一一个不会瞧不起她的人。他跟别墅里的其他人不一样,跟那些豪门公子哥儿也不一样,那些人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只有他不是,他只是天生高傲。 他意外得知她喜欢看书,嘲笑她一通之后,却放开书房,任由她进出。 所有人都嘲笑她用的老式手机,他虽然也嘲笑她,却在嘲笑过后,给她买了一部新的。 他还让她吃得好、住的好,比她爸爸还要好。时间久了,她越来越感激他,并且悄悄爱慕他。 相处日久,阮明音渐渐发现,白静祺表面上看起来呼朋唤友,生活光鲜而热闹,其实不是这样。他的骄傲,是那么脆弱,像纸张一样,轻轻一戳就破了——他妈妈不爱他,只爱他的弟弟。 他虽然很有钱,但他不快乐。她对他怜惜不已,陪在他身边,关心他,照顾他。不管他做得多么过分,她一句怨言也没有。 她无怨无悔的付出,终于让白静祺也爱上了她。他发现,原来她是一个那么好的女孩! 然后,误会她,伤害她。跟她分手,和好,再分手,再和好……经历了远走高飞,破镜重圆,最终达成圆满结局。 “以前的剧本是这样的。”系统说道。 很早之前,非常流行狗血和虐,女主角越惨、越狗血、剧情越波折,越有看头。 不幸的是,它所掌控的剧本世界都是这种。而它没办法更换,因为它是一个出逃的系统。 它是主脑创造出来的智能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绑定任务者,指引她们进入剧本世界,扮演剧本角色,以供游客们消遣。 韶音得知后,不愿意被人消遣,于是断开了它跟主脑的链接。好处是,它从此自由了,不再受主脑掌控。坏处是,它再也不能从主脑那里获取数据。 “嗯。”韶音倒不觉得什么,“还挺好看。” 系统顿时惊了:“你说真的?!” 明明男主那么狗! 以她的性格,系统觉得,她应该非常不喜欢,并且想弄死男主啊? “真的。”韶音说道,“只是不代表我要按照剧本扮演。” 剧本是好看的。精彩纷呈,跌宕起伏,狗血又刺激。 作为打发时间的消遣品,是很棒的。但是身临其境,成为“阮明音”,她不可以。 纵观整个故事,“阮明音”当女佣、被公子哥们戏耍、被男主虐、被男主的白月光踩在地上摩擦……吃遍苦头,才换来男主的真香。 折腾不折腾?为什么不效率一点,直接在一起? 系统一听,有道理! “可是,男主不这么想。”世界规则决定,男主一开始肯定不喜欢她。 “没关系。”韶音说道。 她不用男主喜欢她。别墅给她住,豪车给她开,佣人给她使唤,钱给她花,就够了。 喜欢不喜欢的,不是那么打紧。 视线扫过客厅里,花衬衫男人已经走了,现在客厅里还有七八道身影。 主角白静祺,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 管家老陈,恭恭敬敬地站在沙发一侧,随时听候吩咐。 训练有素的佣人们,分布在客厅里,轻手轻脚地做着事情。 “你随便给她安排点事情做。”白静祺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手机,头也不抬地道。 旁边的陈管家接收到命令,点头应道:“是,少爷。” 抬起视线,朝韶音看过来,一点下巴:“你跟我来。” 韶音在看白静祺。 青年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腿,坐姿随性,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容貌耀眼。 身为小世界的男主,外表当然是优秀的。 白静祺长得很高,四肢修长,身高目测在一米八五以上。身材比例绝佳,腿又直又长,天生的衣架子。 他穿着独家订制的款式宽松的休闲装,懒散地靠着沙发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点在屏幕上,嘴角勾起,似笑似骂:“X的!上次欠我的钱还没还……” 说着,抓了把头发,本就凌厉的发型,更显肆意张扬。 “阮小姐!”见她不动,还盯着白静祺看个不停,陈管家皱眉。 韶音转头,看过去:“嗯?” 女孩的脸上没有丝毫害怕、拘谨或不安,一点儿被卖进来的惶恐都没有。 陈管家的眉头皱得更紧,说道:“跟我来,带你去安排住处。” “不用麻烦。”韶音说道,“你看着安排就行,简简单单就挺好。” 她不是奢靡豪华的人。 舒适就行了。 “房间基调采用薄荷绿,马上就要入夏了,这个颜色看着清爽。”她说道。 “香芬用玫瑰或者水蜜桃,晴天的时候用玫瑰,多云就用水蜜桃。” “嗯,再准备一份茉莉香,下雨天我喜欢。” “窗户朝东吗?我喜欢每天早上被明亮的光线唤醒,所以窗户最好大一点。” “空气湿度调到……” 她一句接一句,话语流畅,神情自然,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被卖进来的小可怜,倒像是大驾光临的大小姐! 陈管家的眼睛渐渐睁大了:“等等!” 他视线上下移动,打量这个穿着穷酸的女孩:“你,刚刚说什么?” 他难以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记不住?”韶音表情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有一点失望,“算了,等下我列个单子,你照着单子安排吧。” 这个管家,业务不太行啊! 陈管家:“……” 这是记得住、记不住的事吗? 他被气笑了,刚要说什么,忽然旁边沙发上传来动静。 是白静祺。 他顿时闭上嘴,朝沙发上看去。 容貌耀眼的青年,抬起一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孔,把手机丢到一旁。 坐直身体,上身前倾,双手交叉,朝前方看过去。刚刚韶音提出那么一长串要求,白静祺当然听到了。 戴着褐金色美瞳的眼睛,将她从头审视到脚。 “喂!”他朝她点了点下巴,神情嘲弄,“当自己是女王啊?” 要求这么多,她以为自己是女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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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筝筝没想到,年近四十,还会因为苏芷岚的一个采访被全网追着骂小三。采访里苏芷岚爆料,这么多年她之所以不婚不育,不谈感情,实则是她有个放不下的前未婚夫,因为第三者插足,两人退婚了。退婚后,她一度 豪门太太重生后摆烂了全文免费阅读_豪门太太重生后摆烂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罗筝筝没想到,年近四十,还会因为苏芷岚的一个采访被全网追着骂小三。 采访里苏芷岚爆料,这么多年她之所以不婚不育,不谈感情,实则是她有个放不下的前未婚夫,因为第三者插足,两人退婚了。 退婚后,她一度失眠,甚至患上了抑郁症,她不敢谈感情,怕被伤害。 为了证明此事的真实性,她还拿出了当年前未婚夫给她写的情书。 当初苏芷岚家里破产后,落难千金进娱乐圈奋斗,很是吸引了一波流量,借此演了两部偶像剧,火了。 她好像找到了流量密码,天天发通稿说她拍戏不怕吃苦,哪怕曾经是千金大小姐,也能放下身段演绎各种角色,立足了落难大小姐自强自立的人设,偏偏粉丝就吃这一套。 这个采访一出来,不到一小时,苏芷岚的粉丝就把她的前未婚夫是前叶氏总裁以及小三是其夫人罗筝筝的事情扒了出来。 这事情瞬间点燃了苏芷岚粉丝们的怒火,叶氏集团官网上铺天盖地的恶意辱骂、诅咒,甚至还牵连到罗筝筝的儿子顾承嘉,使得他在学校也不得安宁,被骚扰讽骂。 在这个当口,苏芷岚约罗筝筝见面。 苏芷岚惯会恶心人,罗筝筝一向不喜欢她,倘若她不在网上胡言乱语,公司股价下跌,儿子在学校也不堪其扰,根本懒得搭理她。 也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还没做出反应,就已经不可控制了。 也可能是苏芷岚孤注一掷,早有预谋。 包厢里,苏芷岚看着风韵不减当年的罗筝筝,眼里划过一抹嫉妒,这女人果真好命,没了男人,却有个好儿子能讨婆婆欢心,依旧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像她,为了一点点资源处心积虑! 点了一根烟,她微眯着眼问罗筝筝:“不介意吧?” 罗筝筝没吱声,就算介意她还能把烟熄了? 苏芷岚轻笑一声,看着她说道:“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罗筝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脸上显示着不在意,旁人喜好与否,跟她有什么关系。 苏芷岚呼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她说道:“最讨厌你清高的嘴脸,就你的爱情是高贵的,别人都是廉价的,伯父伯母给股份还不要,你一个农村丫头,真不知道你清高什么,你真以为顾识娶你就是爱你吗?矫情!” 罗筝筝承认二十啷当的她确实矫情,那时候对爱情抱有美好幻想,也足够清高,不愿金钱腐蚀了爱情,只不过经历了一些事情,过去那些所谓的清高、矫情、天真,早已被她抛之脑后了。 至于顾识爱不爱她,顾识已经不在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罗筝筝看着她,语带嘲讽:“你进娱乐圈,顾氏和叶氏对你的帮助不算少,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伯父伯母的?在网上污蔑他们儿子?” “我怎么污蔑顾识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身为当事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说着她递给罗筝筝一摞子信,信封泛黄,看着有些年头了,却没有一点皱褶,保存的很好。 罗筝筝没接那一摞子信,说道:“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些东西?” 俗话说得好,往往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对手。作为苏芷岚的对手,她对苏芷岚不说百分百了解,却也知道她的秉性,无利不起早。她宁愿得罪对她有恩的公公婆婆,也要在网上爆料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必定有很大的图谋。 苏芷岚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她把那一摞子信扔在桌上,熄灭手里的烟,看向罗筝筝,露出一抹讽笑:“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 罗筝筝垂眸:“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芷岚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你养尊处优这么多年,顾伯父叶伯母护着你,生活单纯,只要享福便好,想来不知道娱乐圈的竞争有多大,背后有多复杂,我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付出了什么,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看不过眼,想要打压我,封杀我,我能怎么办?顾伯父叶伯母年龄大了,他们的精力都放在了教育孙子以及公司上面,前几年还会关照关照我,现在,呵......” 罗筝筝看她:“你现在不是挺好,娱乐圈的女影星有几个敢惹你的?你还想当女皇不成?” 苏芷岚嗤笑:“你太天真了。” 罗筝筝回道:“是你太不知足。” 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也许吧!”苏芷岚没有否认,“我不认命,倘若我认命的话,当初就不会进娱乐圈。” 罗筝筝看向她,冷声说道:“所以公公婆婆这些年没时间关照你,你就报复他们,在网上说那些是是非非的事情?顾识去世那么多年了,你缺不缺德?” 苏芷岚摊摊手:“没办法,我只是一个小明星,招惹了得罪不起的大佬千金,伯父伯母根本不打算管我,想要引起他们的关注,爆料得足够吸引人眼球。这可不能怪我,毕竟我也没说假话。这个世界上为了名利,缺德算什么,有些人命都丢了。” 假不假话的,罗筝筝不予置评,她看着苏芷岚:“你的意思想让顾氏和叶氏帮你跟大佬千金对抗,所以说了那些爆料?你不知道顾识去世,婆婆受的打击很大,你还在她伤口上撒盐,这样还指望她帮你?你这爆料不管真假,以叶氏的能力网上的舆论很容易解决。你做这些事情,不过是自毁长城。” 她不由觉得以往高看了苏芷岚,她怎么觉得她在网上说了那些事情,公公婆婆还会顾念往日的情分? 那些爆料来的迅速,猛如潮水,解决起来确实有些麻烦,但真要解决方法一大堆,兔子急了还咬人的,更何况公公婆婆可不是兔子。 苏芷岚撩了眼罗筝筝,扯了扯嘴,她也知道情急之下,走了一步臭棋,当初事情一发生便去求助伯父伯母说不得他们还会帮她。 既然已经得罪顾家,她也只能一条道走到底,她在赌,赌顾伯父顾伯母对她还有一些情分,看在她父母的份上,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情,起码给她留一条生路。 罗筝筝站起来,不打算再跟她废话,多年的豪门生活,她也是有脾气的,别人巴掌都打到脸上了,还能轻轻放过,不可能的。就算公公婆婆看在往日情分上,要放苏芷岚一码,她也不会同意,苏芷岚必须付出她该有的代价。 苏芷岚伸出胳膊拦住了她,“只要你说服顾伯父帮我解决眼前的难关,我立即去网上说明那个小三不是你,另有其人。” 罗筝筝瞥向她:“到现在你还心存算计,你觉得公公婆婆是傻瓜?或者你觉得我是傻瓜?” 她都想把顾识往渣男上污了,公公婆婆还会搭理她?不抽她耳刮子都是好的。真以为公公婆婆拿她没办法,不过是事情太快,一时间没来得及处理而已! 再说这也不是小三不小三的事情,别说她不是小三,即便她插手苏芷岚和顾识的感情,又怎么样?豪门圈子里这样的事情不要太多。没几个会影响公司发展的。 不过是苏芷岚是明星,流量大,一时间控制不住而已。 再说顾识去世了,她不是叶氏负责人,一个咸鱼豪门太太,谴责她几天就算了,公司做做公关,股价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让她头疼的是儿子承嘉,学校里很多苏芷岚的粉丝,那些孩子不会管那么多,她怕他们为了偶像,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伤害到儿子。 苏芷岚看着她,抓起桌上的信说道:“何不看看这些信?这可是顾识写给我的情书,你没收到过吧?” 罗筝筝停下脚步,看向她,脸带怒意:“你有意思吗?” “怎么心虚了?”苏芷岚脸带嘲讽,“当初若是我坚持不跟顾识退婚,你以为你还能做得了顾家太太?” 罗筝筝绷着脸,望向她:“你和顾识之间如何,一个前任,我没兴趣知道。我和顾识怎么结婚的,我问心无愧。何况顾识去世那么多年了,说这些有意思吗?” 苏芷岚把信塞到罗筝筝手里,说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和顾识曾经相恋过吗?这些信足以证明。看在我曾经把未婚夫让给你,让你当了这么多年豪门太太的份上,帮我一次,此事过后,我们互不相欠,不然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消息出现在网上,为了顾承嘉你会帮我的。”说完戴上墨镜,大步拉开门走了。 罗筝筝眯着眼看着苏芷岚远去的背影,承嘉是她和婆婆的软肋,苏芷岚不会以为,威胁了她,她会善罢甘休吧,摸了摸手里的录音笔,只能说她小看了她。 回到家里,看到包里那一摞子信,忍不住撕开,是顾识的字迹。 她坐在床边,顾识去世很久了,久到她对他的记忆都模糊了,仔细回忆,只一张平静的俊逸面孔浮现在脑海里,旁的什么都没了。 没想到看到他的字迹,一眼就认出了。 那一封封信里,全都是一个年轻男孩炙热的感情,她很难相像那么淡然的一个人,跟女孩谈起恋爱,也跟大多数男孩一般纯真而又热烈,那是她从没见到过的。 她和顾识是通过交友网站认识的,那时候她正在找实习单位,舍友在交友网站上注册了账号,交友聊天,她也随大流注册了一个账号,遇到了顾识,聊了几个月,顾识提议见面,她才知道他是富家公子,她不知道一个富家公子为何会去交友网站上交友,结婚后偶然知道那网站是他表弟和一群小伙伴创建的才恍然。 在她记忆里,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顾识都是稳重而又平淡的,很少有情绪出现在他身上,即便生气,也只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她也一直以为他一直是这样子,没想到他也有年少为情痴狂的时候。 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卧室的大床上,床上的人儿翻个身,蚕丝被从肩膀滑落至腰部,露出性感的蝴蝶骨,腿压在被子上,白皙修长的腿裸露在外,床上的人毫不知情,兀自沉浸在睡梦中。 顾识从洗手间出来,看了床上的女人片刻,他走到床前弯腰轻轻握住女人纤细的脚踝,掌心的细腻让他微微顿了顿,另外一只手扯出被子盖在了女人身上,瞬间遮住了一身的风光。 轻微的动作惊醒了梦中的女人,她迷蒙的撑开眼,模模糊糊看清眼前的人,微微一惊。 顾识见此,问道:“又做噩梦了?” 罗筝筝愣愣的点头,已经重生半个月了,每每清晨醒来看到顾识,依然有种诈尸了的感觉。 偏偏当事人还一无所知的追问:“最近怎么一直做噩梦,找个医生看看?” 所谓的医生,就是心理医生。 罗筝筝摇摇头,她这属于重生综合征,即便找心理医生有用,也不好找心理医生,只能自己调解,再说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慢慢接受自己重生,也接受顾识还活着不是诈尸的事实。 顾识看她一眼,说道:“需要医生的话,我让陈助理帮你联系。” 罗筝筝看向他:“真不用。”见他不说话,想了想道:“你......” “怎么了?”顾识问。 罗筝筝看着男人俊美又清冷的脸,曾几何时她也为这张脸迷惑,再想到刚刚的惊吓,不免憋屈,脱口问道:“你会写情书吗?” 顾识怔了怔,不明白妻子为何无端问出这话来。 罗筝筝见他不说话,就说:“没什么。罗灿快要高考了,我想回去看看他,还有爸爸前段时间跟我说他腰疼,带他去看看医生,我不回去带他去医院,他是不会去的。” 妈妈后来得了乳腺癌,她想带父母去医院检查检查。 距离高考还有十多天,顾识点头:“把王妈王叔还有小张都带过去,你和嘉嘉需要什么东西把单子罗列出来,我让人准备。岳父岳母以及罗灿的礼物我来准备,我认识一些医生,岳父那里需要的话,我来联系。” 罗筝筝听着他认真的交代,不管这男人对她感情如何,但他对她和孩子也付出了全部的耐性,她说:“这次我不打算带嘉嘉回去。至于我爸那里,先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了之后再说。” 前世,顾识去世时,嘉嘉才六岁。那么小的孩子,正需要父爱的时候,过年过节,他大伯二伯三伯回来,堂哥堂弟都有父亲疼爱,而他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眼含羡慕的看着他们窝在爸爸怀里,她心里就酸涩难当。 婆婆不是一次跟她说,她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她给嫁妆。她没同意,不说她嫁过最优质的男人,旁人她看不上。她也不想儿子没了父亲,母亲也离开他另嫁。 她不嫁人,一心照顾孩子,公公婆婆反而高看她一眼,怕人欺负她,给她转了一些股份。有钱有孩子,还要什么男人? 她既然重生了,知道以后的事情,肯定要保住顾识的命,不让他再出车祸。 但,她也怕万一,万一她保不住顾识,也让他这几年好好陪陪嘉嘉,让嘉嘉知道,即便他父亲不在了,也是爱他的。 想到那个录音笔,她有些欣慰,如果上辈子她就这么去世了,公公婆婆还有嘉嘉、弟弟,肯定会查明真相!有了录音笔,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苏芷岚的。 罗筝筝一向疼爱嘉嘉,怎么舍得不带他一同去外婆家,顾识抬头,正要开口。 罗筝筝立即道:“孩子就交给你了。” 顾识看了看她,无奈道:“我会早些下班回来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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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三年,周瑜一枪贯穿最后一个丧尸的脑袋,望着远处乌泱泱过来的丧尸军团,用袖子抹掉遮住眼睛的血污,绝望的仰头望了望天,冲着背后的周瑾说道:“哥,看来今个儿咱们是逃不过去了!”周瑾呲了呲牙 末世兄妹流放种田全文免费阅读_末世兄妹流放种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末世第三年, 周瑜一枪贯穿最后一个丧尸的脑袋,望着远处乌泱泱过来的丧尸军团,用袖子抹掉遮住眼睛的血污,绝望的仰头望了望天,冲着背后的周瑾说道: “哥,看来今个儿咱们是逃不过去了!” 周瑾呲了呲牙,呸呸的吐出溅嘴里的血沫子,看着地上被他们兄妹爆头的一众丧尸,嫌弃的骂了一句: “奶奶的!阿瑜,就是死老子也不能变成这群又脏又臭的玩意儿!要是变成了这些玩意儿,老子还不如死了呢!” 额…,周瑜无奈道:“我也不想变啊,可咱们身不由己啊,要不干脆咱们自己给自己一枪得了?可就算死了尸体也得……哥,我也不想死后被这群腻歪玩意儿给分食了啊!!!” 要想不变丧尸,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尽,只有在被咬前就已经死透了才不会发生变异,可要那样,她们兄妹的尸体肯定会被丧尸分食殆尽的,想想自己死后被撕的四分五裂,五脏六腑就被掏着吃了,周瑜就想吐… 看着越来越近的丧尸群, “哥,你想想办法啊!咱们的尸体不能留给他们!” 周瑾看了眼枪里的子弹,只有两发了,而这里距离他们的基地却还有几十里,肯定是回不去了!他们兄妹这次出来是来找物资的,回来的路上开的越野房车却坏了,还没修好,就倒霉的遇到一股丧尸,兄妹俩好不容易干掉了这股不小的丧尸,可闹出的动静到底把丧尸大部队勾来了! 看着已经逼近的丧尸大部队,周瑾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溃烂的伤口,白色的眼仁了,心中一叹,砰砰两枪将打头的两个丧尸爆了头,拉起妹妹的手,往旁边不远的房车上跑去…… 算了,死就死吧! “阿瑜,看哥多有先见之明!事先藏了这个!哈哈…” 炸弹一炸,尸体都碎成渣了…那群恶心家伙也休想吃他们了!” 周瑾上了车就往车座底下掏去,将事先自己放那里的炸弹举起,朝着妹妹周瑜咧嘴笑道,又倏地敛了神色,难得温柔的说了句, “阿瑜别怕,有哥陪你呢!” 周瑜回了他哥一个微笑,握紧了他哥的手, “有哥在,阿瑜不怕!” 不管是末世前,还是在末世挣扎求生的这三年,有她哥与她相依为命,陪在她身边,她从来都没感到害怕过。 而今天,哪怕到了终于要结束的这一天,看着车外近在咫尺呲牙咧嘴的丧尸,周瑜也不害怕。 “哥,要是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妹啊!” “成!下辈子哥还护着你!哈哈,这群恶心东西!想吃咱们,让它们做梦吧!!” 周瑾哈哈笑着,引爆了手里的炸弹! 砰! 世界安静了! 终于再也不用看见那群恶心玩意儿了! ????? “嘿嘿,小娘们,让爷痛快痛快,到时候爷带你上山吃香喝辣啊……” “呜呜!!你们这群畜生啊!还我儿女命来!我跟你们拼了……” “哎呦!你个臭娘们儿竟敢咬爷爷!我看你是想找死啊!我让你咬!…” 啪!啪!…… “老子打死你个臭娘们!” “啊~~” 周瑜觉得头好疼,迷迷糊糊中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心里纳闷,她不是死了么?怎么还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难道丧尸会说话了?难道她没死?! 她明明记得她哥拉响□□了啊?爆炸带来的疼痛她还记忆犹新,怎么会还活着呢?他哥手里那款新型□□的威力她又不是没见过,在那样的爆炸威力下,别说他们兄妹俩只是血肉之躯,就是变形金刚也得被炸烂了啊,要是炸成烂肉还能活,那真是…见了鬼了! “老大,别打了,都晕了!那群官差马上就要过来了,咱还是赶紧快撤吧!” “嗯?竟然这么快?这群摆设平时向来都是看热闹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老大,咱满打满算就二十多个弟兄,不是那群官差的对手,如今弟兄们差不多也都得了手,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嗯,旁边那丫头刚被我踹晕了,知道你喜欢雏儿,特意给你留的,你抗着那丫头,老子抗这娘们儿,扯呼!” “嘿嘿!还是老大想着小弟,”那人猥琐的笑道,“老大今儿得的这个也不赖!” “那是!行了,赶紧撤吧,都旱了好几个月了,到了山上咱弟兄再痛快!哈哈…” 什么啊?!这都是,又是老大又是小弟的,跟个古装武侠片似的… 周瑜更纳闷儿了,自己这是在哪儿啊?就算真活着不也应该在基地的医院么?医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乱啊?跟在电影院似的。 正胡思乱想着呢,突然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整个人给倒提了起来。突然的拉扯让周瑜难受的不行,瞬间的脑充血让她本能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此时正倒挂在一个满身汗臭的古装男人肩头,晃晃悠悠的被扛着跑??男人旁边的侧前方还有一个粗壮男人,肩膀上同样扛着个一身古装打扮的女人也正往山上跑着。 谁能告诉她这他娘的什么情况啊!!做梦呢么?周瑜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靠,好疼! 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有些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还活着!联系刚才迷糊中听到的对话,周瑜猛然发现她如今的状况好像就是那个老大口中的那个雏儿! 虽然很惊讶,但现在的情况周瑜也没时间多想,反正听对话就知道这俩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她也就不用客气了! 于是合并胳膊肘,扭腰,侧身,一手肘击向扛着他男人的后脖颈儿…… 虽然周瑜刚醒来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但三年与丧尸搏斗的经验让他熟知人体重要位置,颈椎骨正是其中之一,男人毫无防备之下被他击了个正着,痛的嗷的一声惨叫就将她扔了出去,疼的抱着脖子蹲了下去。 周瑜在被扔出去的同时在空中一个翻滚散去被扔出的力道,顺势就站了起来,看着捂着脖颈蹲地嚎叫的男人…… 靠!挨了她全力的一肘竟然没晕? 然后她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震惊不已!怪不得那老大说她是雏儿呢?这小胳膊小腿的也就十来岁吧! 她一米七的修长身材呢?去哪了儿啊! “他娘的,你个臭丫头!敢打老子?!” 周瑜还处在自己变了样子的震惊中,刚被他打了的男人缓过劲儿来就骂骂咧咧的扑了过来,在她们前面不远处扛着另一个女人奔跑的男人也听见动静停了下来,扛着肩上女人看了过来,不在意的问道: “咋了老四?那雏儿也咬你了?哈哈,没想到这娘俩儿倒都挺烈性的!赶紧弄晕吧,赶路要紧!” 被叫老四的男人应了一声,脖颈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气红了眼,妈的,这小娘皮刚是想杀了他啊,要不是这丫头力气不够,他的脖子今儿非断了不可! 眼看着红着眼的男人张着手臂朝着自己扑来,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模样,周瑜也没空琢磨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小孩了,一个侧身先躲过男人抓过来的手臂,知道如今自己的小身板不能硬碰,四下寻摸一下,啥也没有,只能抓起地上的一捧土朝着男人的脸洒了过去。 万幸,这地方位于山上,地上的土够多。 男人扑了个空,一回头又被攘了一捧土,迷的眼睛张不开,气的是哇哇大叫,双手不由自主的去擦被迷的眼睛。 就是现在,周瑜眼睛一亮,一个翻身就朝他扑了过去,目标是他插在腰上的短刀! 男人刚才或许是气急了,或许是根本没将她这个小女娃当回事儿,扑过来时根本没有想起来拔刀,但周瑜却在男人扑过来时就一眼看见了他插在腰间的短刀了。 男人腰间一动也明白了周瑜的目的,一边身子后退想躲开周瑜拔刀的手,一边也顾不得眼睛刺痛了,双手朝着周瑜夺刀的手扑去,想将刀夺过来。 但哪里还来的及! 周瑜先他一步一把将他腰间的刀抽了出来,在男人猫腰去夺刀的同时抬起刀奋力滑向了他的脖子!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男人甚至都有些还没反应过来,只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发出了几声咯咯咯的声音,然后就圆睁着双眼朝地上摔去,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老四!”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被称作老大的男人,不敢相信仅仅几个呼吸间他兄弟就被眼前的小丫头给杀了?他立马笑不出来了,亲眼看见老四几个回合间就被杀死,让他对眼前的小丫头不敢再掉以轻心,急忙将肩上扛着的女人扔地上,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握在了手上。 “臭丫头!没想到你竟然会武?!让你爷爷领教领教!”说完就提起刀朝着周瑜扑了过去! 周瑜心里大惊,她现在这具身体简直弱的离谱,刚才杀第一个叫老四的男人就已经让她气喘嘘嘘,感觉力气都用尽了,再对付这个明显比老四高壮还带武器的老大,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而且从男人攻来的角度和力度看,这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显然武艺不弱。 周瑜在末世就不是多厉害的主,也就枪法还行,如今在力竭的情况下就更不行了,勉力接过这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一刀,手腕一阵剧痛,手里的短刀就落了地,眼看着男人高高举起了长刀…… 周瑜苦笑着想,难道刚活过来就又得死在这儿了,那老天爷大概是耍她玩呢吧,让她活过来然后再被杀吗?她也太悲催了! 但想象的剧痛没有袭来,反而是男人的惨叫声起,抬头一看,就见男人身后一个一身古装的少年手里正拿着一根粗棍子,朝着男人后脑一棍一棍的挥下…… 边打边骂:“卧槽!让你个臭山匪不敢动官差却在这专欺负女人,让你他妈的想上老子的便宜娘,还在这打老子妹子,去死吧你!……” 嘶…… 周瑜都替男人疼的慌,眼看见那个老大被少年几棍子就打的扑倒在地,脑后的鲜血同脑浆一并冒了出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听着眼前少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国骂,看着他揍人时那熟悉的狠辣动作,周瑜犹豫的喊了一声: “哥?” “额?呵呵,大…妹吧?我是你哥哥!” 周瑾听见周瑜喊他,不敢确定眼前的女孩儿穿没穿成他妹妹,只能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记忆里这丫头也是他原身的妹妹。 大妹?周瑜皱眉,有些犹豫眼前这人是不是他哥了,她哥向来叫她阿瑜的,也就她一个妹妹,怎么叫她大妹呢? 但又觉得刚听见的那句卧槽十分像她哥的风格,想了想又试探了句: “丧尸?” 周瑾…… “卧槽!阿瑜?真的是你?!你也穿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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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五年冬,大宁国都,明京城。正值夤夜,万般阒静,据说这个时辰人心最为薄弱。“庆宁?庆宁?”皇城咸安宫暖阁之内,沉睡中的萧庆宁听闻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这声音她太熟悉了,让她感到心安。她 穿成状元后扶持长公主登基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状元后扶持长公主登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宣和五年冬,大宁国都,明京城。 正值夤夜,万般阒静,据说这个时辰人心最为薄弱。 “庆宁?庆宁?” 皇城咸安宫暖阁之内,沉睡中的萧庆宁听闻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这声音她太熟悉了,让她感到心安。 她艰难睁开双眼,问道:“母后,您怎么来啦?” 她本想起身,太后轻轻压住她,还帮她掖了掖被角,生怕寒气渗进去。 “母后交代你一件事。” “什么事非得这么晚说?” 太后先将自己手上一个天青玉镯摘下给萧庆宁戴上,再将一个鎏金小盒交给萧庆宁,盒子隔着被子压在胸口,萧庆宁觉得有些沉重。 太后说道:“往后内务库便交给你打理了,不用怕,会有很多人帮你。” 萧庆宁蹙紧了眉头,问道:“那你呢?” 太后伸手帮她将零星几根碎发捋到耳畔,回道:“母后自然也帮你,母后会一直帮着你。” 萧庆宁稍放宽心,说道:“外边冷,今晚别回去了,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太后笑了笑,轻抚她额头,说道:“庆宁啊,你长大啦,你长大了……” 萧庆宁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这么说,她忽而发现太后的笑容越来越模糊,面容也越来越虚幻,以至于她忽然惊醒,冷不防从床上坐起,喊了声:“母后——!” 无人回应,宫内空旷寂寥,萧庆宁觉得背后阵阵发凉,原来她已流了一身冷汗,然而她不管不顾,径自下床,外边侍夜的宫女听闻动静,掌了灯过来看,发现萧庆宁赤着脚往寝宫门外跑,吓得顿时惊醒,叫道:“长公主!这可使不得,外边下雪!” 外边的确下了雪,这一夜就没停,大雪簌簌飘落,恨不能把天地万物都盖住。 萧庆宁赤脚踩在积雪上,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她赶紧往太后的寝宫跑,但她跑得太急绊了一跤,后边的宫女追上来将她扶住,她说:“别管我,你们赶紧……” 铛——! 铛——! 铛…… 景阳钟敲响了。 景阳钟响,要么宣告皇帝大行,要么是宫中太后、皇后这些一国之尊薨逝。 景阳钟一声比一声苍凉,一声比一声悲切,敲得萧庆宁五内俱焚,心神俱碎,她一下挣脱了搀扶的宫女,但是,相反的,她往自己寝宫折跑回去,她进了门,找到自己的床,赫然发现床头摆放着那个鎏金的小盒! 她扑将过去抱起盒子,转身往她母后寝宫方向跑。 …… 嘉烈太后薨殂的国讣于凌晨先传中书省,接着是六部五寺,三法司,京兆府诸衙门,直至帝京所有道观庙宇齐敲钟,敲足两万下,至此,讣告以京城为中心陆续送至大宁各州郡,举国皆丧。 十四岁的萧庆宁穿着一身孝服立于乾清宫前,天地白雪与她混成一色,她的眼中白茫茫,但她不觉得冷,她只想着太后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 “庆宁啊,你长大啦,你长大了……” ***** 为救一只猫以身涉险,最后甚至丢了性命是否值当? 白靖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应该救,所以当队里的同事强调他们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为宠物服务,他没回话,还是冲向了火场。 当然,这绝非他圣父心泛滥,就拿眼前的情况来说,他是经过观察思考才做出的判断——火灾是从居民楼二楼右边那家住户引起的,大火纵向蔓延比较快,已经烧到五楼,但横向扩散相对较慢,三楼左边的住户只是冒出浓烟,还没有明火。 他借下面两层楼的防盗窗和空调外机做落足点可以爬到三楼上去,把小女孩的猫猫救出来。 刚从警校出来没几年,他的体能也没荒废,心里规划好路线,轻松爬上三楼,从厨房的窗户钻进去,里边炙热无比,黑烟弥漫,他知道相对火烧灼伤,这些黑烟往往更为致命,很多火灾遇难者不是被烧死而是熏死或者窒息而亡,所幸他严格遵守防疫政策,这两年从不光着脸出门,无论局里办公还是外出执勤都已经养成戴口罩的习惯,刚爬上来的时候还特意多戴了两个,再用水打湿,不至于被这些毒烟呛到。 如此,他很快找到被关在笼子里的橘猫,好家伙!好胖一只,斧头斧脑,但现在不是撸的时候,他连猫带笼提溜起来往厨房的窗户折返回去,三楼不算太高,他顺手拿两大卷保鲜袋扯出个头系在猫笼中间,然后一边拉长一边凌空旋转让两卷保鲜袋卷成条状且互相缠绕在一起,掂量了下足够结实,将笼子提出窗外,提醒下边的同事注意接猫。 这一系列操作迅速完成,事实证明他关于救猫的判断和行动都没有问题,正要功成身退,身后传来长长一声: “喵——”。 白靖文:“……” 还有一只! 他不假思索折回去看,客厅门口赫然逗留了一只灰黑斑纹、雪腹白足的狸花,它应该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自己那边又火烧猫毛,这才从隔壁摸过来寻找生路,白靖文和它碰了一下目光,试着引诱: “miumiu~过来。” 狸花生性警惕,一般都会拒绝陌生人诱拐,白靖文看它不为所动,就想摸过去先把门关了,然后看看能不能出其不意把猫抓住,就算抓不住也给它逼到厨房里去,火烧过来它自己会跑出去。 白靖文便贴着墙壁过去,这狸花感受到了他的好意,没有跑出门外,而是小心翼翼往屋子里挪移,白靖文相当欣慰,当他越靠越近,门口的电闸闪了一下,在黑烟中爆出一大团电弧火花,这种老居民区什么潜在危险都有。 白靖文临危不乱,给了一个挥手的大动作,把狸花吓到厨房去,他自己也赶紧往厨房跑,这时,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根本无从分辨,身体陡然僵硬,整个人先痉挛振颤,随即变直了,像一条被冻硬的冰鱼。 这是典型的触电症状。 白靖文心想:“操——!” 他极少说脏话,但很讽刺,这成了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随后他失去了意识。 …… 七月流火。 这个成语是说农历七月过后,“大火星”逐渐向西方偏移下沉,节气开始由夏入秋,天气也便由热转凉,故此,七月流火意指天气凉爽而非相反。古人诚不我欺,七月过后,即便是午时三刻,金乌正悬,大宁朝的明京城也不再酷热难当了,反而有丝丝凉风吹送,预示着秋神临凡。 然而作为中央官署之一的翰林院此时却是火急火燎,说是火燎再写实不过,因为翰林院的案牍库走水了! 此事非同小可,要知道,翰林院是皇朝人才储备地,天下文脉汇聚处,翰林院中的官员是历年科举殿试之后选拔上来的读书种子,负责替国朝修撰史书、为皇帝起草制诰诏敕等等,所以翰林院案牍库失火不仅仅是损失一些公文卷宗这么简单,背后的象征意义才至关重要,若是处理不当,什么“天降业火,焚绝文脉”的流言蜚语未必不会传出去,严重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将舆论往“天象灾劫”、“动摇国本”之类的方向带,保不准会牵连多少人。 事关重大,为了妥善处理,也尽快把黑锅扔出去,一众庙堂高官心照不宣,命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迅速锁定了“罪魁祸首”,把翰林院失火的第一责任人,也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直接押到了文华殿外的宽坪。 这位状元郎此时躺在一副担架上不省人事,衣衫凌乱,面容焦黑,俨然是烧得不轻。 要说他命不好吧,他二十四岁便大魁天下考中状元,这是多少读书人祖坟冒多少青烟也换不来的紫微星命格;要说他命好吧,这才刚当上状元便做了纯纯的冤种! 按照大宁朝祖制,每月的二日、十二日、廿二日称为“经筵日”,这一天皇帝亲自带领太子和诸位受宠的皇子御临文华殿,听翰林学士或者朝中其他大学士讲解四书五经等经典要义,今天恰好八月初二,翰林院那些侍读、侍讲以及学士都去了文华殿参加经筵,便让这位新科状元在翰林院留守当值。 兴许是他中状元后,家里那些祖宗过于激动,祖坟冒出的青烟没收住,连带把他负责的翰林院也给点了,一把无名火在翰林院案牍库烧起,烧掉了他的锦绣前程——大火是在他当值期间烧起来的,他当然是第一责任人。 因为是经筵日,此时的文华殿内除了宣和皇帝以及皇族后嗣,还有满堂朱紫,这些庙堂高官心里各有盘算,这时眼观鼻鼻观心,都等着殿外那位倒霉蛋醒过来。 早有内侍官叫了太医院的御医过来,御医正要施针救人,倒霉蛋的胸口自行起伏了一下,随即他翕动嘴唇,忽而张开猩红双眼,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出了好大一口漆黑污秽物,分不清是浓痰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御医赶紧帮他顺气,然而不待他稍有好转,一旁的内侍官便急切提醒:“白殿魁,赶紧向皇上磕头请罪!” 白靖文:“???” 磕什么头? 请什么罪? 自己不是被电了么? 电出幻觉了? “咝——!” 他龇牙咧嘴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幻觉!痛!全身多处皮肤火辣辣的痛,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烧焦味,这完全符合他被电死之后又被大火焚尸的情况,那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但他先不追究这个问题,忙问眼前这个长得很像古代太监的小太监:“猫呢?猫救出来没有?” 内侍官直接发懵,用眼神向御医求助,以便确认状元郎是不是被烧出了癔症。 御医正要探脉,白靖文陡然用双手捂住了脑袋,大量的记忆片段浮光掠影般灌入他的意识海洋,混乱、躁动、头疼欲裂!迫使他发出一串“啊”的痛苦哀嚎,随着大量信息不断注入,他被迫接受了另一个“状元白靖文”的全部记忆! “白靖文,字辨非,京兆人。宣和十五年殿试得中鼎甲状元……” 也就是说,他因为在火场救猫死去,再醒来时,他的意识巧妙地取代了异世界另一个因为火灾殒命的状元白靖文,他穿越了! 旁边的内侍官和老御医被他这么一通发作,吓得连忙扛医箱逃跑,白靖文不理会这些,他先检查自己的伤势,还好,烧伤的地方多在手上,不算太严重,不过他现在的处境却相当严重! 因为刚才那一通失仪,即便贵为当朝状元,文华殿里那位宣和皇帝也不再给他辩解的机会。 大内监从里边出来,在大殿门口尖声高唱宣和帝的口谕。 “翰林院失火,翰林修撰白靖文难辞其咎,即命御前禁卫打入诏狱大牢,着刑部、大理寺查明起火因由,论罪发落!” “论罪”一词用得微妙,论罪发落不是听候发落,论罪说明白靖文已经有罪,只是还没定罪,旁边的内侍官、老御医,包括文华殿中那些庙堂高官纷纷向白靖文投来各色眼神,无动于衷有之,幸灾乐祸有之,哀婉叹息少有之,白靖文久久不动弹,既然获罪,小内官也不给状元公面子,催促道:“还不下跪谢恩?!” 两个身穿圆领青袍,腰夸锻刀的御前禁卫绕到白靖文身后,只等白靖文“认罪”便将他扭送大牢。 一时间,偌大的文华殿宁静了下来,都等着白靖文认罪谢恩。 白靖文从来不是那种不做挣扎便束手就擒的人,他迅速反应,加快思索,大量调取状元白靖文的记忆,特别是关于今天在翰林院起火前后的信息,他虽然不是专业刑侦口的警|察,但基本的刑事侦查能力和案件推理能力远超常人,无数的要素在他脑海里跳跃、分离、聚合、筛选,最后汇成一条细密的线—— 就像福至心灵时脑海里瞬间闪亮的光点! 当两个禁卫贴上来,强迫他下跪认罪,他忽而抬手制止,大声道:“慢着!这场大火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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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清明,雨侵万籁。淅淅沥沥的雨幕为高府笼上一层天然纱幔,偶有水珠砸在油伞边缘,“咚”地碎成小颗钻进衣领,叫人冷得浑身哆嗦。江婳端坐在下座,身上浓厚的药草味似要与茶香争个胜负。新茶清澈,倒映出 偏执王爷的掌心娇全文免费阅读_偏执王爷的掌心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时至清明,雨侵万籁。淅淅沥沥的雨幕为高府笼上一层天然纱幔,偶有水珠砸在油伞边缘,“咚”地碎成小颗钻进衣领,叫人冷得浑身哆嗦。 江婳端坐在下座,身上浓厚的药草味似要与茶香争个胜负。新茶清澈,倒映出水漾漾的杏眼。她启唇,水中娇影亦红唇翕动。 “高夫人,妇人生产已是九死一生。民女若此刻用药,使其再难有孕,恐怕秋姨娘性命不保。” 主座贵妇抚了抚鬓角,轻嗤:“死便死了,省得身子好了,又摆出狐媚样迷惑主君。” 怀胎九月,高夫人早有授意,江婳借口秋氏饮食用药被看管得滴水不漏,一再拖延落胎。 好在今日生了位姑娘,若是公子,江婳难免受牵连。 半散的墨发随主人叩首而倾泻,江婳压低声音道:“即便秋姨娘生下庶子,也绝越不过您的嫡子去。上天有好生之德,求夫人高抬贵手。” 案上云屯咕嘟嘟地冒泡,高夫人指尖轻敲檀木手枕,嘴角漾开一抹鄙夷。女大夫难得,自己素来看重江婳,倒叫她自恃过高,胆敢忤逆。 气氛因无声的对峙变得诡秘,王婆子忙搀起她:“江大夫糊涂啊,多少医馆对你眼热妒忌。若他们派地痞流氓闹事,再者,请些个要钱不要命的乱吃药、赖你头上硬砸招牌。你吃得苦,可家中幼妹该如何?” 王婆子顿了顿,侧眼瞧见江婳如云的肌肤上,沁出一层汗珠,便拿出香帕替她擦干额前碎发,满意地笑道:“自然了,夫人喜爱你,哪个敢不长眼。” 芳华县远在南边,天高皇帝远,平日里,七品知县过得比四品京官还威风。江婳双眼空寡,扫过屋内极尽富丽的陈设,终是颔首。 掌灯时分,交出药后,江婳收拾好细软,又在看守小厮酒里下了足足的安神散,蹑手蹑脚打开角门。 虽是晚春,外头却风寒露重,她替妹妹掖好披风,二人脚步轻悄,潜入夜色。 芳华县不开晚市,外头高悬的灯笼烛光熹微。江妁从未在日落后出门过,听了几声鸦叫,不由得靠紧姐姐几分,低声问:“姐姐,我们为什么要逃?” 江婳颦起柳眉,方才交出的,只是普通补身药。秋姨娘喝下若无异常,这医馆就如高夫人所言,从此祸事不断。 生于医药世家,她着实做不出害人性命之事,只得报有歉意地拍拍妹妹后背:“是我不好,爹爹临终前叮嘱过我,切莫行医。” 江妁一跺脚,语调微扬:“姐姐没有不好!那时又有饥荒又有疫病,要不是姐姐会医术,咱们早就饿死了。” 闻言,江婳低首浅笑:“乖,走快些。” 隔城门十来步,她便发觉今日静得不寻常。连虫鸣鸟叫都避开此处,像来了哪尊震慑一方的鬼神。 守门将士见二人走近,高声呵斥:“城门已落锁,非衙门令牌不得出入,快回去。” 矛尖正对她们,红缨之中寒光一闪,江婳察觉手心被攥紧,柔声安慰:“别怕。” 又护着妹妹,拿出令牌缓步前行:“官差大哥,知县家姨娘产后体虚。我奉命去买些药材,拖延不得。” 高夫人喜食胎盘,信之养颜益寿,又不愿让人知晓,才给了江婳牌子,每隔两月便让她带着护卫夜访其他县。此刻将士借火光反复查验真假,她并不担心。 查验完毕,江婳收回令牌,拂身谢过。刚想离开,长矛却横在身前。 “慢着,包里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不由她反抗,包袱就被强抢过去抖开。衣衫银子散落一地,还有本被布精心包裹住的书。 贴身衣物在男子前一览无遗,江婳恼羞,囫囵塞回包袱里。再细看,这两个将士眼生,遂面上泛起薄怒,厉声道:“过往从不查验包裹,官差大哥这是何意?” 将士狞笑着靠近,矛尖赫然停在江婳颈间,冰凉刺骨。 “又是金银又是衣物,还拖家带口,哪像买药,我看是出逃。布包着的,是账本吧?” 什么账本,她还懵着,只听将士将令牌重重砸在地上,城墙上十数道黑影高高跃起,将微薄月光尽数遮挡,如墨鸦蚀月。 顷刻,黑影落地,将二人团团围住。江婳下意识地,在他们落地时捂紧妹妹耳朵,却惊讶发现,周围静得可怕。 唯掠过空气带起风能证明,瞬间落下的不是鬼魅。 轻功如此,绝非地方护卫。江婳心中忐忑,捂紧妹妹嘴巴,生怕她因惊吓而大声哭闹,惹恼了这帮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急着逃命,倒错入虎口。 任她怎么好言辩解,在场之人像木雕泥塑的人偶般,对她所言置若罔闻,只将二人捆了堵上嘴,带到备好的铺子。 “啊——” 巨大的痛楚使她呼出声来,江婳跪倒在地,双手被人粗暴地后锁,离断骨一步之遥——如果她敢挣扎的话。 为首者剑眉飞斜,颜如舜华。本是皎皎玉树的清隽之相,却一双眼睛射寒星,张扬出挑。 他打开布条,书的扉页赫然写着“疫病杂症论”。其中内容,确无一页与账目有关,记载的皆是用药与施针方法。 见状,着将士服的人双膝一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左右开弓扇自个儿巴掌,带着哭腔:“小的犯蠢,小的犯蠢,没先翻查清楚。裴大人饶命……” “带下去,按规矩处置了。” 他下完命令,兀自翻看书本,全然无视身后杀猪般的哭喊。被带走的人从求他饶命,转而求痛快一死。最后什么恩赏也求不到,发出近于困兽濒死的啸叫声,咒骂:“裴玄卿你这个杀千刀的厄命阎王,你狠辣无情,不得好死!” 江婳已然猜到,办砸事的下场比死还不如。再看这位“厄命阎王”,似乎被骂的不是他一样,无动于衷。为何好好的人,跟被锻造出的兵器般,没有喜怒哀乐。 “头儿,她腰带上绑着东西。” 小袋被人扯下,江婳处于本能想护着针具,方寸之间,手臂便疼得近乎麻木。江妁像小鸡仔似的,被他们拎在手里,黑衣人的匕首贴近;“老实点,否则先宰了她。” 裴玄卿凤眸微狭,半蹲着捏起她的下颌,冷声道:“毫无功夫,银针医书不离身,挺像个大夫。说说看,趁夜出城所为何事?” 江婳脸被捏得生疼,说话都含糊不清;“给高府姨娘买药,我有知县令牌。” 包袱被刀尖拨开,裴玄卿挑起金银细软和衣物,递到她眼前抖了抖。 “最后一次机会。” 眼看着买药之说糊弄不过去,江婳无计可施,只得将出逃缘由交代清楚。 显然,他既不相信也不质疑,只是在问个说法。听完后,墨色深瞳如死潭般毫无波澜,长身玉立: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替线人来探路的,编得像模像样。” “可你们没有证据!”江婳语气急切:“私自抓捕无辜平民是大罪,你放了我们,我定守口如瓶。” “大理寺才讲证据。”裴玄卿居高临下,长长的睫毛在眸底沉下一片阴影:“监察司谨遵皇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江婳知道,他说错杀,倒不会真的无凭无据一刀抹下去,但难保不吃大苦头。非得折磨得生不如死,还没吐出东西,才算清白。 如此,她也顾不得跟高夫人撕破脸的下场,只求带去高府当面对峙。然天也怜她,外头打更人大呼走水,锣鼓声与火光一齐冲天,想必起火之地极要紧。 手下急急来报:“头儿,起火的是高府,咱们要赶去看看吗?” 裴玄卿收回手,夺门而出:“留一个人看紧她,其余人,随我走!” “砰——” 门被重重带上,一丝月光也照不进,周围黑漆漆。江妁蜷在姐姐怀中,小鹿眼湿乎乎的。没多久,外边道上就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陈旧木轮被路上石子膈到,桶内水晃出边沿,一衙役急出了哭腔:“小心着点儿!高府走水,要是损失大了,咱们水龙队都得吃杖呢。 浓烟漫上头顶的夜空,忽而一道惊雷冲破了黑暗,把烟幕撕开数道裂口,犹如银蛇流窜。 水龙队的人以为有雷雨,正好浇灭高家大火。然而空欢喜许久,却发觉只打雷不下雨,就像天公在为这场惨事幸灾乐祸。 “管事,这么大的雷不下雨,真是见所未见。您说,难道是高知县作恶太多……” “呸,知县大人常开设粥棚,何曾作恶。再胡说八道,拔了你舌头,专心救火!” 衙役挨了骂,只得擦擦汗卖力摇杆,嘴里却停不住嘟囔:“焉知他不是良心难安,毕竟那么大的矿难。” 江婳虽看不见情形,只听街上脚步声杂乱,惊呼此起彼伏,也能猜出火势有多大,暗暗纳了闷。 高府她去过许多次,每隔二十步就设水缸,又时刻有人守夜。就算哪处起火,也该很快浇灭。 除非……高家已经没有活人了! 晃神间,“哐当”一声,门锁落地,来者举着火把,一眼便看见坐在蒲团上的江婳,快步上前揪起她的衣领,怒喝:“钱呢,钱拿出来!” 江婳不敢与贼人辩解,她是否为店主,怕惹对方怒而挥刀。便将包袱递出,只想破财消灾。头领拿了银钱也不纠缠,挥手招呼去下一家。 此时,左右商铺都有砸门声,以及兵刃相撞和伤者痛呼的声音。江婳后怕,庆幸自己给得麻利。借火把光,她看见裴玄卿留下的人,尸身横在台阶下。 这些打劫者身形孔武健硕,不像城中居民临时起意,且连监察司都敢杀。芳华县一夜之间,多方神通降临,此刻,外头还不如这间被劫过的铺子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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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詹事说,治国者需得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能叫忠纯之士寒心,也不能叫奸佞之人如愿……”五岁的小太子苍策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脸颊两边的软肉也跟着一下下的抖动着,末了又睁大 妖妃摘月手札全文免费阅读_妖妃摘月手札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傅詹事说,治国者需得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能叫忠纯之士寒心,也不能叫奸佞之人如愿……” 五岁的小太子苍策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脸颊两边的软肉也跟着一下下的抖动着,末了又睁大了一双黑亮亮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望向西宫的一个地方。 上书殿在东宫,里面靠着墙壁的一条栽了柏树,风一吹过来就带着一丝稍苦的气味,好歹是夏天的缘故,闻起来还有些清凉。 苍策皱了皱自己小鼻子,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有些犹豫的往柏树的树干上抠了抠,又嘟囔道:“可是温娘娘昨日还给我吃了芸豆卷……” 但是母后他们都说温娘娘是坏人,她最坏了。 傅詹事只说奸佞之人会搅乱朝堂,会迷惑君主,可是没说奸佞之人会给他吃芸豆卷,苍策坐在柏树的阴影下面思考了良久,一对神似他父皇的眉头紧紧地蹙着,却始终没能够得出一个结论来。 他想,不知就为不知,所以他还是去问温娘娘好了。 六月的光景里也不算得太热,但那暑气一阵一阵的上来,总是叫人有些感觉闷得慌,再衬上皇宫里多是黑陶瓦绿琉璃的模样,那股子热气就好像要化作丝丝缕缕的烟直直的钻进人的心窝子里边去。 正是午时,昭阳宫里分外的安静,那些一簇簇的一团团的,红艳艳的又或是各种颜色的花团相互簇拥着,稍有人路过便会驻足嗅一嗅这铺面而来要将人压倒似的花粉味。 太浓了一些,似乎就好像符合了主人的性子一般,热烈又张扬。 昭阳宫的殿门前再往里走进来院里,路过假山流水,金雕玉砌,再窥一眼屋檐角上弯弯的飞天檐,等到那上面纯金的铃铛响两下,便可以见到挂着月影纱的门帘。 月影纱是皇上赐的,旁的嫔妃都没有,却偏偏给了温贵妃用来遮一遮外头的暑气,这日头一落下来便是柔柔的月光。 小太子苍策在院子里随手摘了一朵花,放到鼻前嗅了嗅,在临近殿里的时候又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胸前的衣裳里面,不要叫温娘娘知道。 日头有些热,他一路走着,小脸上都冒起了细细的汗珠,昭阳宫的宫人见着他有些惊了一下,又想着自己主子在睡觉,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继续做自己的活计。 反正娘娘也不算太烦小太子,想来小太子自己进去寻她也是不打紧的。 “温娘娘。”苍策坐在台阶上喘了口气揩了一把额上的汗,末了没人应答,便自己从那柔柔的月影纱下边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扑面而来的首先是一阵凉意,瞬间便叫人的身子舒张起来,似乎那藏在肌肤底下的燥热都被驱逐了出去,紧接着便是由着冷气开始有些颤栗的舒适。 苍策摸到那冒了尖尖的冰鉴旁坐着,往上面一扒拉,果然翻出来几颗红粉带露的荔枝。 他往帘子后面小心的望了一眼,隐隐约约见着美人玲珑蜿蜒的身形,就像是一副风景图一般,在水墨丹青绘制的镂空屏风后边,引人遐想。 既然温娘娘还在睡着,那他便不要扰了她的清净,所以荔枝那么多,他吃几颗想来也是无妨的。 季玲珑做了一个梦。 或许是由于天气闷热了的缘故,她竟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梦的内容也不是旁的,还是她的父母与兄长。 还是那日……父亲与长兄战死沙场,二哥哥被叛臣斩下头颅高悬于玄武门之上,母亲为太后挡下致命的一击,一箭穿心。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见过的,没有见过的,都在梦境里边上演了一遍,父兄临死前眼里的不甘,母亲的不舍,都在那样痴痴地愣愣地盯着她。 她喘不过气来。 那日,泼盆的大雨下了一夜,她藏在父亲灵堂的贡桌之下,血水从外开始蔓延过来,温热又粘稠的血液刺目的红,渗透了她的衣裳,她紧紧地捂着嘴蜷缩着,那些哀嚎与哭喊却像是能够从她的四肢百孔钻进去,将她的心脏都要捏碎。 就像是一个快溺亡的人,她抓不住一根稻草,只能拼命的用力的呼吸着,醒不过来,又睡不过去。 苍策手里剥着一颗荔枝,把半边身子都挤在了季玲珑的榻上,他的小肉手往榻上女子紧蹙着的弯眉上抚了一下,然后把头埋在了季玲珑的颈侧,也有些开始打盹起来。 有些痒,季玲珑忽的睁眼,长吸了一口气,一双含情目里泛着水光,桃腮有些发红,细细的喘息着,身子紧绷了一瞬又刹的松了下去。 原来又是梦。 她侧身,摸了一下自己颈边有些毛茸茸的小孩脑袋,眼神柔软了一瞬,她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这个小家伙过来了。 “醒醒。” 她的声音里有些许的疲惫,或许是睡久了的缘故,有些使不上力气,只能拿染了丹蔻的手指戳着小孩白嫩嫩的后颈,“小家伙,醒醒。” 温娘娘身上是香的,苍策就这么一半身子在地上一半身子在榻上的睡了过去,一直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也不忘往季玲珑身上凑。 “一边儿去。”季玲珑有些好笑的支起身子来,轻轻地推了推他,目光瞅见他胸前挤出来的荔枝和花枝,面上笑容顿了顿,这讨厌孩子又折她的花了。 “你怎么又跑到本宫这儿来了,是不是又想让你母后过来找本宫麻烦。” 她的樱唇红艳艳的,含着一缕笑,便像是那熟透到烂了的果子,她的眸微眯着,期间波光流转,衬上桃腮便是糜烂至极的山茶花。 锦被滑下来一些,那如玉般的肌肤便透露出一些春色来,比荔枝果肉还要白嫩上几分。 苍策不懂,他瘪了瘪嘴,一双大眼睛里边满是疑惑,明明母后最讨厌温娘娘了,为什么又会来找她呢。 “倒也无事,”他面不改色的又把荔枝给揣回了自己的衣裳里,替季玲珑拉上了被子,而后说道:“只是傅詹事今日教了一个句子,我不太懂,想来便问问温娘娘。” 五岁的孩子故作正经的模样煞是可爱,季玲珑眯了眯眸子,扶了一下自己的鸦发,打算继续听他说完。 “傅詹事说,奸佞之人,”苍策望了一眼她,脸颊两边的软肉随着抿唇的动作也动了动,“但是奸佞之人该是如何的模样呢?” “母后说温娘娘你是,所以我便来问问。” 奸佞之人。 季玲珑缓缓起身,也不答他的话,只是唇上仍旧是含着一缕笑,然后慢悠悠的踱了步子捡了一旁的碧色外衫穿上。 “温娘娘,所以你是奸佞之人吗?” 季玲珑又坐下,目光中带着一丝沉默,葱白的手指拈着一张霜色的帕子,往自己的鼻前轻遮了一下,言语间颇有些调笑,反而问他,“你觉得本宫是吗?” 苍策盯着她,突然心里生出一些退意来,只有些弱弱的答道:“应当是的吧,毕竟大家都这般说。” 季玲珑捂唇轻笑一声,若是论奸佞,这宫中恐怕除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之外没有人再敢当着她的面说了。 她抓住苍策的手,面上的笑意消散许多,而后细白的手指伸进他的胸前把那塞的鼓鼓囊囊的荔枝全都拿了出来,“你母后和那所谓的詹事有没有告诉你不能吃坏人的东西。” 她身上的香味直直的冲进苍策的鼻子里,他几乎要被香迷糊了,小嘴张着,只能干愣愣的望着她胸前栩栩如生绣着的牡丹花说出来这一句话,“没、没有。” 京里是没有荔枝的,若是宫中有嫔妃想吃着解暑只能靠着皇上的赏赐,一年吃不得两颗的珍贵物在这儿,苍策说不馋是不可能的。 他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眼前的人,苍策心中或许是想亲近她的,不然也不会跑到她的宫里来,但是面前人又的确是母后与他说了许多许多遍要离的远些的人。 “你现在才知道本宫是坏人吗?”季玲珑冷哼一声,殷红的唇勾起一角,见他这幅呆愣愣的模样还多了些看戏的意思在里面,“你母后与那位傅詹事应该没少与你说本宫这种人该如何对付你这种小孩吧。” 苍策有些呆滞的目光又闪烁了一下,然后又听她慵慵懒懒继续说道:“本宫要把你这种讨人厌的小孩丢进冷宫的井里,让你父皇母后都寻不到你,不给你吃喝,叫你饿的再没力气讲话,只能和本宫求饶……” 她的声音里笑意更大,“等把你饿上个五六天,本宫再把你吃掉!一口,一个~” 季玲珑略带着凉意的指尖触碰到了小墩子发热的后颈,一时间将苍策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叹出一口气,轻声道:“你怕不怕呀?” 或许小孩子都是经不得吓的,苍策顿时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眼里慢慢蓄起泪珠,面色涨的发红要挣脱自己颈后的那一双手。 最后挣脱不开索性就闭了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只是他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身侧人吃他,于是苍策缓缓睁开了眼。 季玲珑把剥好的荔枝塞进嘴里,见他诧异的眼神嗤笑了一声,然后把荔枝壳丢在了他的脑袋上。 “走吧,本宫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编排本宫。” 宫里人都知道,这宫中有两个人是不能惹的,一人是如今的圣上,那另外一人便是圣上的宠妃,昭阳宫的温娘娘。 圣上的确是宠爱温娘娘极了的,这昭阳宫的出穿用度每月的开销能够比皇后的宫中足足高出双倍,哪怕这位娘娘在宫里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也舍不得说出一句重话来。 宫中嫔妃都小心翼翼,唯恐惹得这位娘娘不快,但是所幸,这位娘娘好像用不着争宠所以也不会对她们做什么,倒是也没有主动来寻事的时候。 在苍策身边的李公公看见被季玲珑按在轿子上抽抽噎噎哭个不停的苍策时,他一张老脸顿时青了下去。 完了,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没有看好这位小祖宗让他去犯了另一位祖宗的事儿,那自己恐怕要挨罚了。 轿子一落地季玲珑便松了手,任由这个小墩子连滚带爬的哭着出了轿子。 “走吧,咱们去找你那好母后仔细的算算账” 去坤宁宫需得先经过宣政殿,季玲珑迷迷糊糊的坐在轿子上,心里怪那小墩子来扰她清净。 宫里有些殿里栽了柏树,寓意多子多福,却偏偏如今的皇上是个子孙福分薄弱的,真是有些讽刺。 柏树的味道里带着一丝苦味,原先季玲珑也是喜欢闻的,只是后来闻花香闻多了便不再喜欢了。 “傅詹事!” 她想着,听见小墩子的声音便转了过头去,一时间有些愣神。 柏树的确是招人喜欢的,枝干如铁参天而立,四季常青,阳光一照便是珠光翠色。 面前人二十上下的模样,身上穿着宫内再常见不过的绛紫色官服,明明是宽大的官服却被他撑起了几分气度来穿的平整无暇,那背脊挺得板直,就像是不肯折了这傲骨。 他的眸子是偏墨色的,透着几分清寒,生的面冠如玉,嘴唇薄薄的,眉眼清冷如远山雪似云中月,一看便是薄情之人。 季玲珑侧目,美眸里划过一丝好奇,然后示意轿子停下,望着他许久,而后轻启红唇缓缓说道:“你便是那位傅詹事?”
1360 人在读12-12 18:11
“阿妹……阿妹……醒醒……”顾倾的意识有些昏沉,隐约感觉有人在推她,耳边还有些嗡嗡声。推她的力道很轻,好似怕被人听见。顾倾费劲的睁开眼睛,眼前半蹲着个半大少年。看着年纪在十四五岁上下, 我以为的一对都喜欢我怎么办?全文免费阅读_我以为的一对都喜欢我怎么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阿妹……阿妹……醒醒……” 顾倾的意识有些昏沉,隐约感觉有人在推她,耳边还有些嗡嗡声。 推她的力道很轻,好似怕被人听见。 顾倾费劲的睁开眼睛,眼前半蹲着个半大少年。 看着年纪在十四五岁上下,头上、脸上和身上都有些脏污。 少年见她醒了,大喜,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几不可闻: “阿妹,你先别出声,你听……” 听什么? 顾倾集中精力,仔细辨认着,离的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人在争执。 一道有些尖锐的女声在说: “她都病成那样了,就是个拖累,现在卖了还能得点粮食,再等再等……估计连命都没了!” 另一道是个粗犷的中年男声,语气里满是挣扎: “可是……可是……她毕竟是我亲侄女!要是……要是让大哥知道了……” 女声“呸”了一声: “呸!你大哥早化成土了,哪里知道去!我们能带着她这个拖油瓶走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 似乎是见男人还在犹豫拿不定主意,那女人又狠狠地道: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明天一早我就找人把她卖了,你不心疼我,也得心疼心疼你亲闺女吧,我们妮妮都多久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你管你侄子我没意见,那毕竟是你们老顾家唯一的根,可是那顾倾算什么?侄女能比得你亲闺女重要?” 那男人沉默半响,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好似是默认了女人的话。 顾倾听得一惊,说的是她吗?这是亲叔婶要卖了她? 那眼前这少年是谁? 是他们说的老顾家唯一的男丁吗? 少年,也就是顾城,见顾倾眼露惊慌,赶忙安慰她: “阿妹,没事没事……哥不会让他们卖了你的……再等等,等他们都睡着了,哥带你走!” 顾倾想出声,但是感觉嗓子异常干涩,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顾城见了,立马拿过一旁破了个大口子的碗,里面还有些不是很干净的水。 顾倾此时也顾不得了,凑过去就喝。 有了水润喉,好似说话也没那么费劲了。 顾倾张了张嘴,试探着叫了一声: “哥……” 出口的声音嘶哑又难听。将顾倾自己都吓了一跳。 顾城轻轻应了,好像知道她在意什么,还宽慰她: “阿妹是病了声音才这样,等你身子好了,肯定又会像黄鹂一样好听了。” 顾倾点了点头,她现在关注的不是这个。 她得弄明白她是怎么突然到了这具身体里。 她不是在做任务吗?任务还没完成,怎么突然换了场景? 顾倾在心中呼唤她的随身系统,可是唤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她忍不住有些心慌,系统为什么没有回应? 那上个任务怎么算? 这个世界的任务呢? 顾倾本是快穿局耽美部的一名普通的员工,主要负责撮合攻受he。 这个任务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她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让别人看出异样来,再在合适的时候多给攻受助攻就好了。 顾倾的业绩一向不错。 只是这回不知道哪里出了变故,系统都联系不上了。更别说剧情介绍这些了。 她现在连谁是攻,谁是受都不知道,怎么撮合? 不过…… 顾倾看看面前的少年,虽然脸上被脏污遮挡了些面容,但是眉眼分明,看着怎么也是个清俊少年。 为了方便任务,以往系统都是尽量给她选择接近主角比较方便的身份,路人甲同学、炮灰朋友,她都做过。 难道这回是妹妹? 一时间顾倾打量眼前少年的目光就有些奇怪,这是攻?还是受? 身板这么小,应该是受吧? 不过也说不定只是现在还小,日后长大了也可能是攻? 顾城不知道他亲亲“妹妹”脑海里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偷偷从身前包裹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饼,做贼似得一把塞进顾倾手里: “阿妹,快吃。” 顾倾一愣,又抬眼看少年: “哥……你吃吧。” 顾城笑得有些憨: “我不饿,你身子不好,你该多吃,快吃……小心被看见了……” 现在他们和其他逃难的人一起挤在一座破庙里,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身上还有吃的,那估计他们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顾倾拗不过他,轻轻咬了一口手里的饼子。 嗯……牙差点嘣断了…… 这饼子也太硬了,都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了。 顾倾觉得这种都可以扔掉了,但是看着眼前少年嘴上说着不饿,看着饼子的眼神却透着渴望。 顾倾还是又咬了一口,然后趁少年不防备,一把塞进了他的嘴里,笑得眉眼弯弯: “哥,我吃饱了,你吃。” 顾城要吐出来,顾倾不让,作势瞪他: “快吃,小心被别人听见,或是闻到味道。” 一听这话,顾城再顾不得其他,三两口将饼子全咽了下去。 他带着妹妹缩在佛像后面,保不齐谁就突然往这边来了。 顾倾这具身体是很虚弱,这么一会子功夫,她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顾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跟哄小孩似得,嘴里哼着童谣: “阿妹,困了你就睡,一会哥就带你出去。” 顾倾意识已经有些昏沉,勉强点了点头,又重新坠入黑暗中。 等她神智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颠簸。 好像是被人背在背上跑着? 顾倾强忍着脑中的晕眩,睁开双眼。 就见她被之前见过的少年背在背上,少年的背脊都有些突出了,整个人清瘦的都快脱了形。 少年似乎感觉到她醒了,奔跑的脚步缓了缓,轻声唤了一声: “阿妹?” 顾倾动了动,顾城立马将有些滑下去的她又往上提了提: “太好了阿妹,你醒了就好,我还以为你……” 话没说完,自己先连连呸了好几声: “呸呸呸,我阿妹福大命大,是贵人的命呢。” 顾倾有些好笑,摸着手下骨头都突起来的肩膀,又有些不忍心: “哥……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顾城不让: “阿妹,你别逞能,你身子还没好呢,得多休息。没事,阿兄背得动咱们倾倾。” 倾倾? 对了,这具身体也叫顾倾。 她想起之前听到的声音,试探着问: “哥……婶子他们……” 顾城冷哼一声: “别管他们,他们能有之前的日子全靠咱们阿爹,现在有难了,却想卖了你换粮食,呸!” 还担心顾倾会害怕他们追来,顾城连忙宽慰她: “别担心,阿妹,那女人在南方还有亲戚,他们往南走了,我特意选的跟他们相反的方向,不会碰到的。” 顾倾这才有功夫打量周围的环境。 只见道路两边泥土漫天,路上的人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神情萎靡,连往前行进的步伐都透着股机械。 仿佛已经走的精疲力尽,却仍是不得不继续往下走。 想到少年说他们在逃难,那这遭灾的人数不少啊。 而且…… 所有人都是往同一个方向去,这是去哪里? 顾倾侧头看着头上已经冒汗的少年: “哥,你休息会吧。” 顾城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背着重量不轻的顾倾跑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迈不动步了。 他也不逞强,左右看了看,朝路边的的一颗大树下走去。 顾城先从胸前背着的包裹里拿出一件褐色上衣铺在地上,这才将顾倾放了下去。 “阿妹,你坐着。我知道你爱干净,但是现在实在没办法,只能这样将就一下啊。” 顾倾囧了囧,这还是将就吗? 那原身该有多爱干净啊…… 刚才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兄长”身上有些脏污,但是原身身上的衣服却是干干净净的。 只是脸上…… 顾倾摸了摸,好似抹了什么东西。 顾城一把拉住顾倾在脸上乱摸的手,警惕的四下打量了下,压低了声音跟她道: “阿妹,哥知道你难受,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在逃难,什么人都有。你的脸……你长的太好了,被别人看到要出事的。” 顾倾有些讶异,看这兄长的年纪才十来岁,根据两人的个子对比,这个原身最多也就与他相差一两岁。 这得多好看,才会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要隐藏容貌了? 可是她现在什么记忆也没有,系统也联系不上。 真是两眼一抹黑。 看来还是得跟紧这个少年。 至于他是攻还是受,与她关系倒是不大,那是主角内部分配的事。 她只要看着谁与这个少年亲近,再分辨出另一个主角,撮合他们就好了。
998 人在读10-27 12:29
“话说仁宗年间,景佑四年的五月初九,正是那日,汴京城是黑云压城,一片死寂。这皇城当值的班直,清早起来忽然听得宫里有了一声婴啼,洗漱束装也都顾不上了,慌里忙外地冲去了宫门口一打听婴啼的来源。不多时,打这 汴京风雨下西楼全文免费阅读_汴京风雨下西楼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话说仁宗年间,景佑四年的五月初九,正是那日,汴京城是黑云压城,一片死寂。这皇城当值的班直,清早起来忽然听得宫里有了一声婴啼,洗漱束装也都顾不上了,慌里忙外地冲去了宫门口一打听婴啼的来源。不多时,打这宫里出来一个小黄门,喜气洋洋地告诉这班直,说是宫里的俞娘子…” “啪!” 惊堂木一拍,说书先生一引吭,接着讲道:“把这仁宗皇帝的头一个儿子,大大王,诞下来了。” 景佑四年的五月初九,辰时未到,已是天光大亮。 日头一日比一日旺,天也是一日比一日亮得早。 马行街上,有贩夫走卒们挑着担子叫买着端午节时卖剩了的粽子白团,提瓶卖茶的茶水博士把自家店门敞开,只卖北食的王家铺子的当家娘子伸手招呼住了一个闲汉。 “小哥莫走,我且问你,往常这个时辰,马行街上已是热闹非凡了,如何今日却无甚行人走马?” 那闲汉掂量着手里的铜钱,下巴比划了宣德楼的方向,调笑道:“小娘子怎的还不知道,今早上,宫里的俞娘子生出了官家的长子。两刻钟前,宣德楼下御街上,便有富户员外撒着文钱相庆呢。” 王家娘子叹道:“俞娘子?怎的这么快便生了?上回听客人讲道俞娘子有了身子,才两三个月过去,这就生出来了?” 那闲汉便大笑:“怕不是你店里客人讲给你听时,俞娘子早有了几个月的身子了,那时你乍一晓得,便当作俞娘子是才有的吧?” 对门茶坊的茶博士旁听了两人的对话,“嘿”了一声,笑道:“王家娘子,你若想去御街上看一眼,听听消息,便紧赶着去吧,我给你看门,保准不让贼人进了你家。官家头一个儿子,这可是热闹事。” 也难怪这娘子好奇,平日里的马行街,总是京城里头最热闹的地方。 从祆庙算起,一直北到封丘门,处处都是坊巷店铺,屋子连着屋子,铺面挨着铺面。各种茶坊酒店、饮食果子,光顾的客人可谓是络绎不绝。无论风吹雨打,白日里的市井总是少不了车马,而夜里更是有汴京头一名繁闹的夜市。 马行街的夜市,入夜起市,到三更天才止。而五更天,早市又开始了。 如若是要闹之地,夜市常常也通宵不止。 今日恰恰是御街上有人散发钱币,才把马行街的热闹分去了。到了午后,大大王诞世的热闹劲过去了,马行街上的人气才又盛了回来。 李朝烟今日出门到马行街,本是想套个车子的。 她家住在州桥投西大街的李府,父亲是御史中丞李诀,姨母是圣人的母亲魏国夫人,出行不说是套个车,就算是坐个四抬的檐子也不算过分。 但早上孟婆婆跟她讲了宫里俞娘子产子的消息,她便叫人把车马都收回去,找了两个轿夫,坐上个凉轿子也就出门了。 因是轿子,上头只能坐一个人,朝烟便只带了贴身的女使秦桑。从州桥投西大街到马行街,穿过几条街巷,她笑兮兮地对凉轿外的秦桑说:“你看,我就说坐轿子好。要是真听你的套了车,还不得在这里挤死。” 州桥大街,御街,景灵宫东门大街,潘楼街,到马行街,整个汴京城里宽阔的街巷,今天全都挤满了车马。人挨着人,车挤着车,扛货的叫卖的说诨话的唱小曲的一并凑在了大街上,好在凉轿子抬起来走,足够灵活,从人马缝中一路挤到了马行街,停在封丘门里一家挂着“山水李家”匾额的药铺。 这里虽也在马行街上,但位置近了封丘门,附近又一应全是金紫医官药铺,来往的行人车马便没有那么多了。 秦桑扶着李朝烟下了轿子,傻笑道:“嘿嘿,还是姐儿英明。出门的时候,是燕草撺掇着我要姐儿坐车子来,说什么上回魏国夫人特地嘱咐过,二姐儿和三姐儿现今大了,做事都得讲点排场了,我这才非叫人去套车子不可。要我早知道今天大街上热闹成这样,索性连轿子也不叫了。姐儿不是最喜欢热闹,我们就走着来。” 李朝烟看着这丫头说傻话,手指点了点她脑门:“我是喜欢热闹,可又不是喜欢人挤人。能省点脚力,我干嘛自己走路。” 两人说话间,已进了面前这家“山水李家”药铺子。 这家药铺是专卖口齿咽喉药的,李朝烟有个才十一岁的妹妹叫李朝云,咽喉总是疼痛。吃别家的药总是不见效,独独这山水李家的咽喉药最管用,两天吃下去,保准她便不痛了。 朝烟昨日见到朝云时,她正喑喑哑哑地说不出话来,说是咽口凉水都疼。 “行,我明儿上马行街给你抓药去。”朝烟摸了摸妹妹的头,微微地笑了。 李朝烟是个爱热闹的小姑娘。今年刚刚十四,但因年幼失恃而早早当家,学着管家务事几年,从去岁生辰开始正式拿了管家对牌。 家里人口简单,算得上主人的就只有父亲李诀,她,她妹妹朝云,和出外赴任的长兄留在汴京城里的妾室姜五娘。父亲没别的妾室,并尚未续弦,朝烟在几个精明能干的女使婆子的帮持下,把家里管得也算是井井有条。 虽说李诀把外院的账目单独叫人管着,并不让女儿插手大数目的财务,但朝烟爱自己揽点管家杂事做。譬如说,家里的三娘子李朝云要口齿咽喉药,朝烟大可以叫女使或杂役出去跑腿买了,可她偏爱自己上街游逛,便时常借了给府里办事的由头出门去。 今日也是一样,在山水李家报了朝云的症状,抓了几副药出了门,她便把药塞到秦桑的手里,再给了两个轿夫吃茶钱,叫他们自个儿去吃半个时辰的茶再回来。她在马行街上还得好好游一游呢。 买卖零嘴吃食的,在马行街的白日里数最多。 秦桑护着李朝烟,不叫她被人挤了去。 朝烟走走停停,在贩夫们手里买了水晶脍、糍糕和团子,都叫秦桑拿着。满街的摊子她都逛过去,看到自己嘴馋的,或是想着朝云爱吃的,统统不问价钱就买下来。买得秦桑两只手都捧满了,才想着不在街上逛,而进到九曲子周家的店里去了。 这九曲子周家的店向来都是朝烟来马行街时必进的。这是马行街上最大的卖南食的名店,上下共两层,下层是平头百姓们来吃点小点会坐的通席,上层便是富贵人家的隔间雅座。 按着朝烟的身份该是坐到楼上去的,她却偏爱市井的热闹烟火气,不喜欢楼上冷冷清清的感觉,拉着秦桑在一众粗布麻衣中坐了下来。 茶博士迎来,问客官吃点什么。只消看李朝烟的打扮装束一眼,就晓得这是位贵人,可马虎不得。 “便是有蛤蜊、螃蟹什么的,今日时鲜到店,客官要不要尝尝?” 朝烟一笑:“吃不来腥气的,做点江南的团子果子来,再弄点茶。” 茶博士诶诶两声,去后面吩咐菜了。 秦桑在府里不能跟朝烟同桌用膳,但朝烟每每带她出来,知道她爱吃爱玩的脾气,就许她随性一些。想坐就坐,想吃就吃,不讲究府里的规矩。 于是两碟子江南小点,秦桑一个人就吃了大半。 吃饱喝足,才想起今日出门已经太久。她看看楼外,跟朝烟讲:“姐儿,我看着这天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今天坐了个凉轿出门,要是落雨可不好了。要不我们回去?” 朝烟看着桌上空了的碟子,笑道:“你自己吃饱了便想走,我还没玩够呢。那两个轿夫也吃茶去了,我们自己抬轿子走吗?” 秦桑指了指外面:“那两个早就吃好茶了,在外头等着呢。” 朝烟便朝门外望一眼,轿夫果真等在外面。 “半个时辰这就过去了?好吧,也省得爹爹老是说我乱跑,我们回府吧。” 她这话一说完,听见天上一声闷雷,还真下起雨来。 这日奇怪,早上艳阳高照的,午后就风吹雨打。走街串巷的货郎经纪们都避雨去了,马行街上的人一下子散了大半。卖伞的小贩突然便生意大好,拎着篮子卖果子的妇人们拿篮子挡着脑袋都往自家跑。 九曲子周家是大店,门口摆着彩楼。两个轿夫站在彩楼下,跟轿子一道等着自家小娘子出来。 秦桑去付了茶水钱,把今日买的一堆东西重新抱回到怀里,跟着朝烟出了门。 这场骤雨来得猛,雨势不小。 轿夫身边的凉轿已经被雨浸透,是坐不来了的。 秦桑便抱怨道:“早知道坐个暖轿了,上头还有层帘子挡挡雨。这下可好,轿子坐不来,只能撑着伞走回去了。” 轿夫在四面看了一圈,指着对面一家店,跟朝烟讲:“二娘子,那里有卖伞的,要不我去买伞来?” 朝烟自然同意,那轿夫便淋着雨,跑向街对面去了。
4 人在读08-09 16:47
冷风如刀,黄沙漫卷,一骑绝尘踏破残阳自北向南而来。马上之人,头戴斗笠,轻纱覆面,一袭长衫素白如雪迎风飞扬,在这沙尘滚滚的塞外,宛如一柄纤尘不染的宝剑。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来人总算在日落前,赶到了 妖僧他奉旨成婚全文免费阅读_妖僧他奉旨成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冷风如刀,黄沙漫卷,一骑绝尘踏破残阳自北向南而来。 马上之人,头戴斗笠,轻纱覆面,一袭长衫素白如雪迎风飞扬,在这沙尘滚滚的塞外,宛如一柄纤尘不染的宝剑。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来人总算在日落前,赶到了附近的一处小镇——鬼云镇。 鬼云镇位于梁州最北面,是东篱国最荒凉的一座边陲小镇,小镇方圆不足十里,土地贫瘠、人烟稀少。 来人到了镇口,先是低头瞥了一眼道口的石碑,便纵身一跃,翻身下马,缓缓往镇上走去。 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二层的土坯房,逼仄而简陋,破旧泛黄的窗户纸上钉着一层薄薄的木板,门外的幌子被终年不息的风沙吹的东倒西歪,客栈门外的土墙边上是一处马厩,马厩旁倒是停着一辆十分考究的马车。 小二哥心明眼亮,看不远处有人牵着马风尘仆仆而来,便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道: “客官住店吗?小店服务周到,价格优惠,是这方圆百里之内最童叟无欺的客栈了,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要错过,不然再往前走可就没有能歇脚的地方了。” 来人倒也干脆,不管这伙计说的是不是真的,便一抬手将手里的缰绳利索的扔给他。 “马喂了,顺便再给本姑娘随便上两个菜。” “好嘞,客官稍等,这就来。” 推开客栈的门,一阵风沙随风而入,梅浅一顺手把门阖上。 客栈里人丁稀少,放眼望去,只瞧见柜台后一个肥头大耳的掌柜,一个骨瘦如柴的店小二以及角落里零星的几位散客。 店小二喂好马便走了回来,没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就上了桌。 自从离开白鹿岭之后,梅浅一已经许久没跟外人说过话了,对外面的情形更是一无所知,见店小二放下饭菜就要走,便果断叫住他:“等等。” 店小二一听赶忙又折返回来,点头哈腰的赔笑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梅浅一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搁在面前的桌上。 “就是跟你打听打听,最近这边城可有什么新鲜事?” 南来北往的客人,惯常都会来客栈打听些事,这倒不怎么新鲜,新鲜的是那粒碎银子看上去个头真不小。 梅浅一出手大方,惹的店小二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只可惜梅浅一头上戴着斗笠,着实看不清样貌,只道她气质出众,看似不像普通人。 “新鲜事可不少,客官想听哪方面的?” “就东篱与赫昆和亲的事。” “哎呦,那可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不新鲜了,不过最近听说,赫昆族已经把囤积在东篱边境的三十万大军尽数撤离,想必是这僵持了半个多月的和谈终于有结果了。” 关于和谈,梅浅一倒是从苦灯大师那里听说过一些。 “是嘛,那是好事啊!” “可不是,不过说来奇怪,你说这溧阳公主可是在赫昆族的地盘上化成蝴蝶飞走的,关咱们东篱国什么事?赫昆族大军压境半月有余,闹的边境人心惶惶,这还讲理吗?” 梅浅一活了十几年,什么荒诞的事没听过,但是这么荒诞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化成蝴蝶飞走?这是在说她吗? “这从何说起?” 店小二一听顿时愈发来劲:“原来客官不知道,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听说这赫昆族的王子亲眼所见,他当时不是负责迎亲吗?卫将军将公主交给他的时候,公主分明还好端端的坐在马车上,可谁知刚一入边城,王子再一掀轿帘,只一眼,溧阳公主就在他的眼前活生生化作了一群五颜六色的蝴蝶。可怜赫连王子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一见钟情之后,眼福还未大饱人就没了,后来他派了赫昆族的战神罗拓耶将军亲自带人去捕捉那些蝴蝶,只可惜为时已晚。” 梅浅一听完,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极了。 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分明都是些荒诞不羁之事,却被他们疯传的神乎其神。 她记得当时自己明明好端端坐在马车里,后来不知怎的就突然晕了过去,再醒来,人就已经被苦灯大师带离了边城。 梅浅一并不想嫁给赫昆族的王子赫连砧容,这整个东篱国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的一直另有其人,只可惜她喜欢的人心如磐石,任她想尽一切办法,也始终得不到他的心。 东篱国的皇帝,在得知了女儿心有所属之后,非但没有像以前一样惯着她,甚至还一反常态,坚决要送她去赫昆族和亲。 她的身份到底是东篱国的公主,有些事注定身不由己。 逃婚什么的,她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本以为这一趟注定是在劫难逃了,谁成想她一只脚都已经踏上赫昆族的领地了,居然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梅浅一心大,惯会随遇而安,只要两国别因为她大动干戈,她怎么样都无所谓,至于公主的身份,于她而言从来都不是尊荣,而是累赘。 假如她不是公主,说不定就能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了,也就不会成为东篱国的笑柄被人指指点点了。 店小二惯会讲故事,故事刚讲了一半,就把隔壁桌的两位女客给吸引了过来。 两位女客,一个正值花季,衣着朴素但容貌俏丽,另一个看上去像是奶娘或者家仆。 这种男婚女嫁的闲话,最能讨女孩子欢心。 “真的吗?听说溧阳公主可是东篱国第一美人,却一心恋慕国师,又为什么会突然答应与赫昆族和亲呢?而且赫昆族的人各个身材魁梧,相貌丑陋,生气的时候一巴掌能拍死一头牛,这种人怎么能嫁?” 店小二收人钱财,并不敢随意搭话,见旁边的梅浅一没反对,才又接道: “还不是有人怕丑事败露,为堵住悠悠众口才想赶紧把公主嫁出去,毕竟国师大人再好,那也是出家人。” 对,国师再好,那也是和尚,这一点没有人比梅浅一更清楚。 “嫁人也好,溧阳公主可是东篱第一美人,要是我,我就不赞成她喜欢国师。”说到这里,小姑娘的口气还有些义愤填膺。 “国师大人冷情冷心,实非良配,听说出宫前,公主曾上凤麟台苦等七天七夜,结果怎么着,国师大人最终连面都没给见,反观赫昆族的赫连王子,仅仅看了溧阳公主一眼,就肯为她冲冠一怒为红颜,要我说如今和谈成功,多半也是仰仗赫连王子深明大义。” 提到和谈,梅浅一忍不住又想起一事,“东篱负责此次和谈的使者是谁?” “听说是二皇子殿下。” 梅浅一一听是二皇子便没再言语,只一心低头吃饭。 谁知道这一顿饭注定吃不安生,她才刚扒拉了两口,就听客栈外竟再次喧嚣吵闹了起来,期间还夹杂着一两声尖锐的惊叫。 “是马贼,大家快跑啊,马贼来了。” 这塞外地界,天高皇帝远,闹马贼倒是常有的事,只是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这才刚来,屁股还没坐热,马贼就来了。 一听说有马贼,原本门可罗雀的客栈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这其中可不包括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大概是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已习以为常,马贼连面还没露呢,他们就已经一个个跑的连影子都没了,徒留下几个六神无主的客人,一个个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梅浅一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看大家不约而同都在找地方躲藏,她也不例外,只是她的样子看上去要比其他人从容淡定的多。 她的房间是楼上天字一号房,据说早已打扫干净,然而当她好不容易走进房间,一关门,一股扑簌簌的灰尘就劈头盖脸,从天而降…… 幸亏她头上戴着斗笠,否则还不知要被这些灰尘给砸成什么样。 门刚关上,外面的嘈杂声就愈发大了,想必是那伙马贼已经进来了。 “人呢?人都哪儿去了?”来人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喊。 “大哥,这还用问?肯定是都躲起来了呗。” “说的也是,楼里的人都给我听着,识相的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兄弟讲道义,留财不留命,留命不留财。” 闻言,梅浅一正待对他们的胡说八道嗤之以鼻,就听楼下的人突然“咦”了一声。 “大哥,这里有个小娘子。” 一听他们说到小娘子,梅浅一顿时眉头一皱,便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窥看,因为据她所知,这客栈里,除她之外唯一的女客就只有之前跟他们搭过话的小姑娘了。 果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之前都在各自逃命,唯独她居然掩耳盗铃般的往桌子底下躲。 无可否认,她这地方选的另辟蹊径,就是好像——没啥用。 透过门缝,梅浅一总算看清楚,所谓的马贼一共两人,一个人高马大,虬髭满面看上去极不好惹,而另一个则个头较矮,纤细瘦弱,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危害,实则他才是两人里面较厉害的那个。 梅浅一惯会看人,大汉的手明显没那矮子粗糙,那样的一双手可不是一个常年习武和握刀之人该有的。 说话间,那姑娘就已经被虬髯大汉给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 小姑娘吓坏了,浑身打着哆嗦,连腿都站不直了,旁边的奶妈拼命想护在少女面前,可惜却敌不过大汉的力道,而之前跟他们一桌的那个形容猥琐的车夫,这会儿也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梅浅一何等聪明,再联想之前看到的马车,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大侠饶命,你们不是要钱吗?小女子有钱,都给你们。” 说着那姑娘就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一只绣着苍翠莲叶的钱袋,扔给了身旁的大汉。 钱袋里的银子看着不少,大汉掂了掂之后便满意的将它扔给了一旁的矮子。 “大哥,这回赚了,这里面少说也有二三十两。” 矮子接过钱袋,二话不说直接揣进自己怀里。 “二三十两算什么?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买棺材是够了,买命可不够。” 小姑娘一听顿时急的都快哭了:“你们……你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说好只要钱不要命的。” “可小娘子长的这般水灵,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就这么放了岂不亏了,带走。” 小姑娘这回可真被吓哭了:“不要啊,救命,你们这些马贼不讲信用。” “这倒奇了,啥时候听说过马贼讲过信用了,哇哈哈哈……” 矮子正得意间,蓦然就听二楼“嘭”的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两扇结实的门板便不偏不倚的直直朝两人的面门而来。 “什么人?” 梅浅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原本只想在二楼安安静静看个热闹,谁知这戏看着看着就变味儿了。 “不是什么人,就是看热闹的,不过我劝你们还是拿了钱快滚,否则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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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州县,长秋村李夏荷家。正逢夏季,天气热的厉害。木门碰的一声被人从门外用力踹开,扬起院里一地的尘。院内是肉眼可见的清贫,那唯一的一张木桌上还摆放着男人们刺绣的绣篮,两个刺绣绷子被随意的摆放 恶霸宠夫记(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恶霸宠夫记(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浔州县,长秋村李夏荷家。 正逢夏季,天气热的厉害。 木门碰的一声被人从门外用力踹开,扬起院里一地的尘。 院内是肉眼可见的清贫,那唯一的一张木桌上还摆放着男人们刺绣的绣篮,两个刺绣绷子被随意的摆放在桌上,一看就是被突然间放下的。 一行人肆无忌惮地走进院内,东翻翻西找找。 那为首的女人虽琼鼻凤眼,嫩肤玉颊,但是那玩世不恭的眼神和唯我独尊的态势,俨然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陈牧一脚踹开旁边的椅子,自行坐在桌上,将手中的灰布包袱丢在桌上,眼瞟过那桌上的绷子,轻嗤了声,“什么技术。” 便又抬头大喊,“李夏荷,你再不带着银子出来,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在里面留个全尸。” “我就给你三个数,不然就烧了你这破房子。” 说罢,便见这群黑衣着身的打手开始往房屋上泼水。 “三!” “二!” 屋内仍不见动静。 “动手!” “慢着慢着!”偏偏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女声,“我的陈姑奶奶啊!我在我在。” 一个三十来岁邋遢的女子从屋内冲了出来,啪的一下就跪地上了,可见这地上泼的都是水时又愣住了。 “呵!”陈牧冷笑道,“李夏荷,您老欠我这么多银子,还想着我在你身上费油钱?” “这....这陈老板说的是。”李夏荷颤巍巍地应声道,“可,陈老板,我这您也看见了,我穷的啥也没有啊!” 陈牧当然知道她没有存货了,要不是不经意间听到这李夏荷家中还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公子,她才不来跑这一趟呢,谁去追债不是追。 “李夏荷,钱你没有,人你总有的吧。”说罢,陈牧抬眼看向那屋门处站的一家人。 这李夏荷艳福可不浅,正夫16年前离世后,陆陆续续又娶了两个夫侍,而后又生下了两男一女。 而她的孩子中,排行第一的李洪富可是长秋村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这...陈老板的意思是?”李夏荷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询问。 “我也懒得和你废话,让你大儿子穿好这包袱里的婚服,我后日便来迎娶,这笔账就算是我送你的。” 陈牧停顿,“呵,如若不答应,那你们一家几口人就先到地底下等着,咱百年后再来和你讨账。” 说完还颇有深意地看向屋内的李洪富,大步朝外走去。 等这一群人都走完,屋内的人才敢跑出来,围着李夏荷哭泣。 “妻主,这可怎么办啊!”李洪富的父亲黄氏掩面哭泣,那破旧的灰色长袖上已满是泪渍,“我儿若嫁给了那残暴的陈姑奶奶,这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一旁站着的李洪富也是泪眼婆娑,“母亲,说好的过不久我就会嫁给城内徐家,我不要,不要嫁给这陈牧!” 李夏荷被吵得头疼。让李洪富嫁给陈牧,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她早就答应把李洪富卖给,哦不,嫁给城内的徐家了。那徐家可是答应事成之后给她两百两银子呢! 两百两呢! 她只要再去试一把,肯定能赚回来! 到时候谁还住这破房子! 这陈牧也是极讨厌的,想她不过是欠了百两银子,居然利滚利,涨到了千两银子。 这让她如何赔得起啊! 李夏荷气的咬牙,一脚踹开黄氏,“哭哭哭,哭有什么用!还不知道想想办法!” 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起掉落在地的绷子,继而有扔在了桌上,又是一句鄙夷,“钱又给不来,整天绣这破玩意,能有多少钱,就知道吵!” 那黄氏和蔡氏心中也气,当年就是被着李夏荷的皮相给蒙骗了去,谁知道这人居然是个赌货,没个正经营生,把他们的嫁妆都赔光后,还要他们回家借银子。 现下这么多年了,家里的亲戚们都和他们断了来往。 现在全家也就靠着大家伙绣帕子吃饭了。 蔡氏心里也着急,这事可事关身家性命啊! 他眼咕噜一转,朝着李夏荷说道,“妻主,这陈老板可是要迎娶咱家大公子,可是这仔细想来,咱大公子,不是山脚下那位吗?” 李夏荷一愣,山脚下那位? 哦!那可不是嘛!她的好大儿! 这么多年,她也不是没见过她的好大儿。 这脸可真会长,尽挑着她和她那难产而去的正夫的优点长。可就是整日在山里晃荡,瘦的干瘪又被晒黑的厉害,要不然村里谁喊他李大黑。 遥记得当年她正夫还捧着大肚子的时候,一个路过讨水喝的算命佬和她们说,这胎可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哦!克亲克妻克子,命途多舛,若是能得天道之助,方可逆转命格,大富大贵。 开玩笑呢嘛!天道之助哪能这么容易,要不然她李夏荷此时还能待这? 这不,后面来个疯婆子捡了他去,五年后人不也没了。 不过...把她这好大儿往陈牧那送去,岂不是,这陈牧也要完蛋! 李夏荷一想通,哈哈大笑起来。 她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搂过蔡氏的肩膀,两眼亮起,“我的好夫郎,你可真聪明!” 远方的李大黑身子一个冷颤,惹得对面的婆婆一声笑,“娃子,你可是身体不舒服?” “不呢。”李大黑举起手里的一篮野果递向李婆婆,“婆婆,我饿了,野果和你换。” 这李婆婆虽然经常帮这小可怜,但是她也害怕他这天煞孤星的命格啊,连站都是保持一定距离的。 “你等着啊,婆婆这就给你拿去。”李婆婆接过果篮,就往屋内走去。 李大黑羡慕地朝内看去。 院内孩子、老人笑闹一团,这多好啊! 他也想有个家! 他想要有个家,他想了很多次了,但是每次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没想过,这次居然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因为,那个当年抛弃他的母亲来找他了。 而且,还是眼带笑意地朝他走来。她亲切地喊着他名字,“李大黑,快过来,娘接你回家。” 李大黑这个也不算是他的名字,他没有名字,是村里人笑骂他的名头。 但是现在,他可以是李大黑。 婚礼的前一天,李夏荷自己跑了趟远路,到了李大黑茅草屋这,果不其然,还真叫她找到了。 李大黑自个儿在这玩水呢,看着李夏荷就突然间木住了。 “好大儿啊,是娘的不对,这么久了就放你一人在这,娘来这里和你赔不是啊!”李夏荷说着就自顾自地往那茅草屋内走去,东翻西找的果然一点值钱玩意都没有,又轻嗤了一声走到屋外。 “好大儿啊,快和娘走,咱回家去,今后不让你待外边了。”李夏荷朝他扬手道。 回家?李大黑依旧没反应过来,他可以回家了? “快走啊!”李夏荷心有顾忌,也不肯太过靠近。 李大黑迟疑了一下,手揪着衣服下摆,轻声道,“衣服没拿。” “嗐!家里备了你的衣裳,新的,红通通的呢!”李夏荷说着便继续往外走,走了段路后她回头看了眼,她好大儿在后边跟着呢,面上扬扬得意。 有多难呢,她出马,这李大黑还能不跟着? —— 翌日。 李大黑眨巴眨巴眼,脑子依旧感到迷糊。 入目是一大片红色,而此时他正躺在锦绣喜被上,自己也换了一身红服,身上也是香喷喷的。 他试着动了动僵化的身子,而后脖子处却传来了轻微的疼痛感。 他暗暗地嘶了声,才想起来,原来昨日他兴冲冲地跟着母亲回家,就在进门的那个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下,接着就晕了过去。 李大黑再是单纯,他也知道了,母亲这根本就不是接他回家。 他看着这周围陌生的景象,燃烧着的红烛,精致的家私,精美的菜肴,都是他十几年来都不曾见过的。 他曾远远地见过李婆婆家的小儿子出嫁,也是这样的红,却是那样的热闹和让人欢喜。 而他,是被他母亲一棍子带过来的。 他再一次地,被他的亲生母亲抛弃了。 李大黑紧抱着床柱,在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陌生与迷茫感悠然而生。 “快点,快点,夫人就要过来了,赶紧收拾一下。”小厮的声音从远处快速传来,还没等李大黑震惊完,这卧房的门刷的一下就被打开了,紧接着就涌进来一群穿着青衣的小厮。 为首的那个小厮打扮的花枝招展,讲着话的时候脑子也跟着晃来晃去,可他那头上的朱钗坠子是一点也不乱摆。 “这这这,这都有褶皱了,捋平咯!” “哎,这酒瓶怎么可以摆这呢!” 他这比划下,那比划下,接着又端起桌上那茶壶仔细摆弄了会,这才抬头看向他们今日的新郎官,顿时被吓一大跳! “你你你!你究竟是谁!”黄媒人手捻着红色的丝帕颤抖的指着李大黑,“说,你把我们新郎官整哪去咯!” “你你你!你不得好死哦!”这黄媒人似乎遇到了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情,害怕地来回踱步。 “你赶紧给我过来,来人啊!把他的喜服给我扒咯!”他一把扯过还木楞着坐在床上的李大黑,扒拉到地上,“当是谁都可以穿上这喜服,当陈家的主夫么,哎哟,你这是不知命唷!” 当即一群人都围上了李大黑,想要把他身上的红服扯下。 “你们不要动我,你们是坏人!”李大黑害怕地哭了起来,环境是陌生的,人都是陌生的,还有一群人要来扒他的衣服。李婆婆说过,要扒人衣服的都是坏人! 谁要当她们家的新郎官啊,他不得要! 李大黑死揪这自己的衣领,但是他的力气哪比得上这整日干活的小厮们呢?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带有醉意的女声,“哦?众位这是在我的新房干嘛啊?”
0 人在读07-03 19:59
夜中微凉,蝉声扰人。宣德侯府东侧拒霜阁内。房中央摆放的冰鉴正徐徐地冒着凉气,缓和着房内蒸笼似的热意。然床榻上侧身蜷缩的少女依旧眉心蹙起,额头上香汗淋漓,葱白的手指揪着丝被,一看便知是被梦魇 首辅大人怀中娇(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首辅大人怀中娇(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夜中微凉,蝉声扰人。 宣德侯府东侧拒霜阁内。 房中央摆放的冰鉴正徐徐地冒着凉气,缓和着房内蒸笼似的热意。 然床榻上侧身蜷缩的少女依旧眉心蹙起,额头上香汗淋漓,葱白的手指揪着丝被,一看便知是被梦魇缠住。 睡梦中,一声声尖锐的怒吼,四周围着她的人眼中皆是唾弃与鄙夷,没有一人愿意向她伸出援手,一个个都冷笑着要让她喝下剜心的毒酒…… 须臾,拒霜阁的一等丫鬟绿珠,单手执一燃着微光的烛台匆匆走进,陆续将房内的灯盏点亮后,再去将拔步床两侧的帷帐勾上。 而凉被上隆起的轮廓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绿珠只好轻轻拍了拍被角唤道:“姑娘快醒醒吧,快要到卯正了,姑娘?” 绿珠口中所唤的姑娘便是宣德侯府嫡长女傅惜筠。 她此刻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紧皱,身上像是有重重山峦压着,越想醒来却越发被梦魇绊住。 “姑娘别贪睡了,今儿要去听孔嬷嬷讲授殿选事宜,万不可迟了的。”绿珠又催促道。 随着揪着丝被的玉指轻轻颤动,身上突如其来一阵冷意,傅惜筠终于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眸,茫然地看向床畔之人。 绿珠这时才留意到她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唇上不含一丝血色。 昨夜狂风大作,吹得窗框门帘簌簌作响,怕不是惊到了她。 绿珠急匆匆地往木桌去倒了一杯水,又递过去看着她喝下:“姑娘这是怎么了?” 傅惜筠接过绿珠递过来的白水,小抿了一口水,心口才不似方才那样跳得令人慌乱:“我方才好像做噩梦了。” 绿珠轻轻抚着她的背,将她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姑娘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却说梦里的场景虽然极其可怖,可等傅惜筠一觉醒来,却也只记得几个零散片段。 她倾倒身子靠在绿珠身上,拧着眉心细细回想:“……一群人围着我,也不知是男是女,好似要逼着我喝下什么东西……” 但脑子闪过的几张模模糊糊的嘴脸还是让她心里一惊。 绿珠温柔地顺着她的额发,轻声安抚:“梦里的事都是唬人的,姑娘现安安稳稳地在房里,哪有什么不男不女的一群人。” 听着熟悉的耳语,傅惜筠绷紧的身子终于慢慢软和下来。 看她脸色比方才红润了些,绿珠便朝着拔步床外的女侍们使了个眼色。 今日不比往常,她得要催促这娇滴滴的人儿赶紧梳妆才是。 一时之间,洗漱用的方巾、青盐等一应俱全,几个小丫鬟围到跟前去伺候傅惜筠起身。 傅惜筠忍着困意揉揉眼睛,便和簇拥着她的丫鬟们穿过隔断的屏风来至堂中。 绿珠跟在她身后,瞧着墙上挂着的自鸣钟,心里细算余下的时间还算宽裕,便温声道:“听说今儿要来的孔嬷嬷是宫里颇有资历的老人,姑娘还是早早地前去,赶在卯正前给老太太请个安,也算是给嬷嬷留个好印象。” 傅惜筠本还在沉思方才的梦境,听到绿珠的话,也管不上什么噩梦不噩梦了,她脸上无奈地轻轻一笑:“我与老太太本就不是亲的,就算是早早地去请安,她也没有好脸色给我看的,孔嬷嬷要是见了,估摸着还以为是我不孝在先呢。” 绿珠转身在妆台挑着珠钗,闻言便抿了嘴,老太太对傅惜筠如何,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可她身为丫鬟,也只能是规劝的好:“怎么说,老太太到底也是姑娘名义上的祖母,只要姑娘做好自己该行的规矩,不落人口实,让孔嬷嬷没法儿挑出姑娘的错处来,那咱们管她亲还是不亲呢。” 傅惜筠围上百迭裙后轻巧地在腰上系了个结,嘴里道:“我倒是这样想的,可那老太太才不是。” 宣德侯府是凭着傅家先祖随周朝太上皇开疆拓土的立国之功才得封的侯爵,然世袭不得过三任。 第二任宣德侯即傅惜筠的祖父,膝下共有嫡出子女三人,长子长女乃原配所出,原配去世之后续娶的填房刘氏又生下嫡次子。 而今日傅惜筠要见的老太太便是她的祖父续娶的填房刘氏。 因着是自个儿肚子里出来的缘故,这老太太极度偏心傅家二房。 傅惜筠之父也就是凭着嫡长子的身份,才得承袭了第三任宣德侯,但府上其余的,诸如掌家权、祖产以及官中钱的用度却是全被二房攥在了手里。 也是得亏傅惜筠手里死死握住了她母亲的嫁妆,才不至于连一个嫡出小姐的体面都没有。 绿珠一心在妆台翻找,才终于在紫檀珠宝盒里寻着了一套珠钗,方能配上傅惜筠今日所穿的雪青色对襟单层长衫和冰梅纹白底百迭裙。 “待姑娘入主东宫,就算是一品诰命也是要行大礼的,到时候姑娘还怕什么老太太。” 听到绿珠这番话,傅惜筠盯着铜镜内的自个儿入了神。 如今傅家头上的皇恩快要到尽头了,宣德侯之位就到她父亲这一任为止,底下几个弟妹年纪又还小,根本就指望不上,所以家里四处打点,就是将延续门楣光耀的希望全寄托在了她身上。 可是有这念头的,也不光他们,还要算上一个二房。 傅惜筠回过神来,捋了捋额上的碎发,语调柔软:“那老太太想得可比你要远多了,要不然也不会匆匆地给二房的傅若彤改了八字,赶着要与我一同入宫参选。” 周朝太子宋砚的及冠礼也就是在半年之后,朝野上下都盼着他赶紧诞下子嗣,所以此次预选太子妃,言明五品以上的直系官属当中,只有年过及笄的方可登记在册。 可二房的嫡长女傅若彤,本还要等上半年方才及笄,那老太太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如今早已是瞒天过海地过了初选。 绿珠将一支累丝的花蝶金步摇小心地插到傅惜筠发间,看着镜面上的她肌若凝脂、面若桃花,及笄之后的这两年,人又稍稍长开了些,身段也是上佳,这哪是二房的人能比的。 思及此处,她便深不以为然:“二房那头的人心机再多,也绕不过姑娘是京都第一美人的事实,更绕不过侯爷才是与皇后娘娘一母同胞的血亲兄弟。何况......奴婢看太子爷也是意属姑娘的,姑娘何须担心。” 听得绿珠的话,傅惜筠反倒眸色暗淡下来。 就因着太子与她的这层表亲关系,旁人大多是认为太子妃之位已是她的囊中之物,至于何时能坐上去,不过是多早晚的问题。 可近来,她对这件事是越发地忧虑起来,每每想起,胸口总是堵着一口气一般让人难受,也不知是不是在预示什么。 这么想着,她突然伸手将绿珠刚刚插在她发间的花蝶金步摇取了下来。 “行了,咱们该走了。” 因二房手里攥着整一个宣德侯府的钱财,便财大气粗地在侯府南侧购入了一个商户的三进院子给自己房里的人使。 这前后两府就开了一扇小宅门相通,傅惜筠此番要过去,路上还得乘着轿撵,一来二去地总共要花上一刻钟。 绿珠今日是将这一刻钟已然算准了的,就防着她迟了一步,让宫里的孔嬷嬷诘责。 结果待她到了二房的内院,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里头传出的笑谈声。 傅惜筠不经在心里暗叹,傅若彤向来都比她晚到半会儿,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地早到,估摸着又有什么幺蛾子…… 守门的小丫头正打着瞌睡,绿珠便快步走到房门口替她撩开了纱帘,那小丫头被惊醒后赶忙冲着房内通报了一声“大姑娘到了”。 傅惜筠进门绕过一座六扇屏风,便看见傅老太太刘氏和孔嬷嬷一并坐于上首的罗汉床上,傅若彤则端坐在孔嬷嬷下首的绣花软凳上。 不知三人方才都在寒暄些什么,面上都透着一股其乐融融的神情。 反倒是傅惜筠蓦地走进来,像是哪里碎了瓷瓶一般,三人身形俱是一顿。 然后倒先是傅若彤笑着起身,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凑近了:“大姐姐今儿怎么迟了,叫祖母和孔嬷嬷好等。” 迟了? 傅惜筠刚想着开口辩驳两句。 那傅老太太又笑着先开了口:“我家大姑娘原是个最守时的,今儿估计是想着嬷嬷要来,梳妆打扮的时候便多耗了些时辰,嬷嬷就莫要怪她了。” 这一个两个的居然都说她迟了。 傅惜筠轻微侧头瞧了瞧房内的自鸣钟,果然瞧见了表盘上的指针竟然已经指在了卯正一刻上。 这两人既然有心要揪出她的错处,那肯定还有下文在等着她。 傅惜筠不想过多纠缠,免得说多错多,便不露声色地将手抽出,独自走上前去福身行礼:“给祖母、孔嬷嬷请安。惜筠今日是路上耽搁了,匆匆赶来,未曾想还是来迟一步,请祖母、嬷嬷责罚。” 孔嬷嬷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细细打量着堂下的两朵娇花。 一个五官平了些,但胜在明眸皓齿,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机灵劲儿,身上穿的都是京城当下最时兴的缎子,头上更是恨不得插满了步摇珠钗。 而另一个五官精致惹眼,肌肤如白玉无暇,面上晕着通透的桃花红,眉如墨画,目似灿星,玲珑鼻樱桃嘴,真真是无愧于坊间传了多年的第一美人之称号。然而其身上却穿戴了一件素青的衫子,底下更是平平无奇的百迭裙,发髻间也只是星星点点地有些烧蓝的花簪,如此一来,反倒衬得旁边的那个过于花里胡哨。 而对于今日之事,孔嬷嬷身为在宫里浸染了多年的老人,心里自然很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傅老太太要保准让她的大孙女“迟来一步”,必定要花上些心思,这般千辛万苦地做局,她一个外人也不好不卖个情面。 “二位姑娘既然是要进宫参选的人,想必也知道宫里的规矩,更何况储君之妻,将来姑娘们要有幸入主东宫,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皇家的脸面。今儿大姑娘既来迟一步,便先回去,将女诫抄写十遍,再来听训吧。” ------ 傅惜筠寝居为侯府东侧拒霜阁。 此阁三面临水,清风每每略过池面,总能带起一股清凉意,因她尤其害怕暑热,房中央还摆放着两座满满的冰鉴。 正午的阳光猛烈,二人从老太太房里回来时,冰鉴里的冰块早已融化,溢出的清水流得满地都是。 她便脱了鞋袜,赤脚踩在上头,任由水泽的凉意从脚心蔓延至全身,驱散心中的惝恍。 她与宋砚虽自幼相识,以礼相待数十年,但两人间未曾生出丝毫的男女之情。 她若进宫的话,最好是举案齐眉,不好则贻笑后人,做成个不受宠的正妃,人人皆可欺负。 所以,若真的要进宫,她只期望着宋砚能念着表兄妹之情,对她相敬如宾就是,其余的她也不敢奢求。 绿珠念着她贪凉踩水,久了恐要发高热,便劝阻道:“姑娘方才在老太太那儿抄了那么久的书,还是赶紧穿上鞋袜去小憩片刻吧,别忘了下午府内还有雅集,需要姑娘去招待女眷呢。” 这雅集是傅惜筠的祖父致仕后,在侯府闲暇时所创,祖父离世后,会客侍宴便是由傅敬和继室安氏料理。 但女眷当中夫人及姑娘们通常分为两处,招待各家姑娘一事便落到了她头上。 此番听着绿珠提起后,傅惜筠方搁置下选妃一事,往内间走去。 褪下肩上莨纱制成的长衫,傅惜筠单穿着抹胸斜靠在了拔步床上,而绿珠又是将帷帐勾起透风,又是端着冰鉴放置床前帮她祛热。 看着绿珠进进出出的身影,傅惜筠睡意渐浓。 在她阖眼的一刹那,脑海中却蓦地弥漫出一片漫天的红绸。 红绸之下,人群熙熙攘攘,有她见过的,也有并未相识的。 而她身处于这处全然陌生的情景,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怪异,反而理所当然。 ------ 大周朝承乾二十五年。 紫禁宫闱内,接连迎来了一桩欢庆的红事和一场悲悼的白事。 喜事为太子宋砚新婚,白事则是太后薨逝,两者仅仅相隔不到三日。 睡梦中的傅惜筠,此时正置身于红烛罗帐的新房内,凤冠沉重都已经将她的额际压出了深深的红痕。 客席上不绝于耳的嬉闹声也渐次消停,然新房内却依旧不见太子宋砚的身影。 残烛的火焰将房内侍立的女官们印在月影纱门上,随着“吱呀”一声,纱门终于被人推开,来人脚步匆匆。 傅惜筠紧张地握着掌心的苹果,却听得进来的宫女结结巴巴:“太子爷说......体谅太子妃今日劳顿,近日又有不少积压的奏折未批......今夜他便宿在书房了。” 傅惜筠端庄地坐在鸳鸯戏水的喜床上,被坚硬的果子硌得发疼。 她虽不喜这门婚事,却还是做好了交付终生的打算。 而宋砚在洞房夜就让她沦为笑柄,甚至都不愿前来替她掀开红盖头。 隔着半透的红盖头,她忍着眼眶里的红润,尽量镇静地说道:“太子未曾歇下,本宫如何能安心,你领着本宫去给太子请个安,咱们再回来歇息吧” 话音甫落,跪倒在地的宫女脸色一变,额上立即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傅惜筠揪着眼前的红穗子将盖头扯了下来,朱唇微启轻轻问:“书房内是不是还有旁人在?” 红绸满挂的新房内静默一片,暗红的月影纱随风扑打在窗前,悬着的金铃叮叮当当。 傅惜筠将头顶上的凤冠取下,带着绿珠穿过一众女官们泣泪的阻挡,无声地去往太子所在的书房。 她不奢望宋砚给她多少的宠爱与尊重,只要让她有底气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足以。 可是在今夜,宋砚就打了她的脸。 沿途的灯盏,熔化的烛泪流了满地。 临近那处灯火通明的书房,傅惜筠却慢慢停止在原地。 她望着窗纸上倒印的一双身影,白皙的脸颊上,终于滑落了几滴湿润的泪。 然梦境中的画面突然转换,竟是将书房内的情景直接呈现在了傅惜筠眼前。 礼袍还未褪下的宋砚,唇边持着浓情笑意,动作轻柔地揽住怀中衣衫轻薄的女子,双唇一张一合轻语安慰:“孤答应你,不会去与她洞房。” 女子跺脚转身,露出真容,装着不领情地捶打宋砚胸前:“那臣女今夜若是不来找殿下,殿下是不是就会去了。” 宋砚趁机搂紧怀中的人,在烛火的照印下,滚进了床榻里,场面不堪入目。 原来在梦中,宋砚在洞房花烛将傅惜筠弃之不顾,是早有佳人在侧。 而这位佳人,便是傅惜筠的好友,七品编修的庶女余芳苓。 数年前,余编修会试中榜,却穷困潦倒只能租住在客栈的柴房里。 傅敬惜才,不愿见到这般凄惨场景,就将余编修领进府内做了门客,而余芳苓以探亲的名义进府,再也不曾离开,父女俩一住便是三年。 余芳苓与宋砚之间原本山高水远,八竿子打不着,但得益于宣德侯府里的这几年,让她可以在傅敬的寿宴上,一个不小心撞上宋砚,成了个见不得光的。 除今夜之外,余芳苓也时常被宋砚接进东宫幽会,这段私情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可傅惜筠的姑母傅皇后,却也是选择替宋砚瞒着,让她如常嫁进东宫。 廊下忽地灌进股冷风,吹得人衣摆翩翩。 廊下的傅惜筠抿着冰冷的珠唇,与绿珠顺着来时路默默返回婚房。 ------ 太子大婚后的第三日,大周王庭内突然就陷入了对太后薨逝的悲悼中。 孝期三月,宋砚借着守丧不便同房的规矩,从未踏入傅惜筠寝殿一步,却正大光明地将余芳苓接进东宫,如侧妃相待。 东宫的风向很明显,就连膳房都偷偷减了她的份例,送到余芳苓房中邀功。 而姑母忙着与周贵妃斡旋,早就顾不上她。 梦境里的这日,傅惜筠穿着孝服,刚从太后灵堂侍宴而归,在睡前点了灯盏抄写佛经。 夜晚冷清如往常,只有绿珠并上两个宫女陪在她身边,也乐得一个自在。 在她晾好最后一副字,要更衣歇息时,宋砚却大步流星地冲进来,将她身前的桌案一举掀翻。 砚台横飞狠狠地磕到她的肩骨,上头的墨汁则全部淋在了她身上。 宋砚高声斥问她道:“你到底去母后前胡说了些什么,让苓儿被母后关进了禁室。你别仗着自己是太子妃就为非作歹,还不是凭孤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你废了!” 傅惜筠无声地擦去脸颊的墨滴,垂下的眸子里透着凄惘。 绿珠见不得她受冤枉,扑在宋砚脚下哭道:“太子妃今日一直都在灵堂里陪同进宫的诰命们给太后守灵,并未见过皇后娘娘,请太子爷明察。” 宋砚一脚踢开绿珠,看向傅惜筠的眼里含着冰冷:“等太后丧期一过,孤就册封苓儿为侧妃,你别想再伤害她一根手指头。” 言罢,宋砚怒着拂袖而去。 傅惜筠静默地看向窗外,已停雪月余的天,竟然又细碎地飘了些雪尘。 ----- 梦境的漩涡越发压抑,悬浮的魂灵想要逃离,却依然无法抽身。 转瞬三年枯荣,先皇和先皇后已驾鹤西去,而储君宋砚登基为帝。 清君侧,拥佞臣。 宣德侯府在宋砚大刀阔斧的革新改政当中,无一人幸免。 自嫁入东宫起,就是专房之宠的余芳苓,与宋砚一同登上了皇权巅峰。 原本该被册为皇后的傅惜筠,则被幽禁在冷宫,等候宋砚发落。 冷宫阴冷潮湿,对于富贵乡里娇养长大的傅惜筠来说,窗缝中偶尔透进来的凛冽寒风,都足以让她浑身蜷缩着颤抖。 然而数十个日头过去,仍旧不见宋砚来给她个痛快。 但是宋砚历来就对她冷漠至此,她早习以为常。 真正给了她当头一棒的,竟是余芳苓。 京城那几日喧闹欢腾,而傅惜筠独身在空荡的冷宫瘫坐,身前是宋砚终于良心发现,给她送来的剧毒鸩酒。 寂静中,门外的脚步声越行越近,随之殿门被蛮力推开,纷飞而入的雪花打在傅惜筠脸上。 她眯着眼睛,看见一身凤冠霞帔的余芳苓走到她跟前,神情骄横自得。 区区七品编修的庶女出身,能执掌凤印,也算是头一个。 “在你走之前,本宫来还你些东西。” 话落,余芳苓身后便涌出数十个宫女太监,手里抬着提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木箱。 傅惜筠疑惑地看着他们挨个把木箱打开,再一一放到她眼前。 胭脂水粉、丝绸手帕、轻素纱衣、簪钗首饰…… 余芳苓斜眼扫过这些东西,讥诮笑道:“这些,都是当初本宫还在侯府时,你施舍给本宫的东西,如今,本宫便一样一样地全数还给你。” 余氏父女在侯府借住的那几年,纵然两人只是外人,傅敬都是按着侯府二房折半的份例给他们俩拨了银子,全然当他们是侯府的半个主子。 朝堂只要有官员外调,空出位置,傅敬便亲手写下推荐信,举荐余编修任职。 而那时,余芳苓常来拒霜阁作伴,傅惜筠也如亲姐妹一般与她交好,知道她的零用不足以买胭脂衣裳,寒冬腊月还穿着单衣,每每采买都记得捎带上她的一份。 这便是余芳苓口中的施舍。 傅惜筠轻笑一声,淡漠说道:“以往种种,竟被你歪曲至此,我不欲与你争辩,也不屑与你争辩。” 余芳苓却突然气急败坏,连话中都忘了自称:“嘴硬什么?如今你是阶下囚,我才是这里的正宫娘娘。一个将死之人,还装什么正气凛然。与你相识这些年,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幅永远高高在上的模样,侯府千金又何如,到头来还不是连个男人都争不过我。” 争?她从未争过什么。 饶是宋砚,对余芳苓宠爱至此,东宫里还不是时常有宫娥被临幸的消息传出,这种男人有什么可争的。 傅惜筠不想再理会她,便自顾地拿起酒杯,远远地就像邀酒一般。 “要知道你会来,我倒不如早早饮下,就不用见你这幅恶心的嘴脸了。” 忍着眼眶里的泪,在余芳苓聒噪的话语声中,傅惜筠拿起鸩酒一饮而尽。 梦境的画面如镜面一般破碎,散落在地的碎片随之化作一缕缕青烟,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魂灵归位,床榻上沉眠的少女终于松了紧蹙的眉心。
0 人在读01-29 06:30
京城,定远侯府老宅。烛火摇曳,紫檀拂香,堂屋一阵安静之中,老太君长长一声叹息:“圣上此番接连两道圣旨,一是让我陆家举家从漠北搬回京城,这第二道圣意,是让瑾之娶琼华郡主,老身活了大半辈子,又不是 禁欲大将军中了情蛊之后全文免费阅读_禁欲大将军中了情蛊之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京城,定远侯府老宅。 烛火摇曳,紫檀拂香,堂屋一阵安静之中,老太君长长一声叹息: “圣上此番接连两道圣旨,一是让我陆家举家从漠北搬回京城,这第二道圣意,是让瑾之娶琼华郡主,老身活了大半辈子,又不是瞎子,岂会不明白圣上用意!” 下首的位置,二房夫人萧氏眉头紧锁,眸露愤意,她未施粉黛,不戴朱钗,是个礼佛人,“母亲呐!这可如何是好?若非是长公主,先夫和郎哥儿也不会死!如今,岂能让瑾之娶仇人之女?!” 十年前,靖帝攻城造反,是长公主打开了城门。 先前的定远侯守城不利,在先帝尸首旁自刎了。 而陆家嫡长子也死在了那场政变之中。 无可奈何之下,彼时年仅十五岁的陆璟之挑起大梁,继父之爵,带兵守边,至今已当了十年的家主。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陆家遭遇十年低谷,如今又有崛起之势。 陆璟之任侯位之后,战功赫赫,积威甚重,用了十年光景将漠北打理的井井有条。 无疑有他,圣上是开始忌惮了。 此时,堂屋内下首的位置上,一个沉默许久的男子开口了。他嗓音磁性低沉,“祖母、母亲,既是赐婚,那陆家就随了圣上旨意。” 老太君眉心紧拧,看向了他最信任的孙子。 陆璟之,二十有五,身段颀长挺拔,器宇轩昂,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见四郎终生误”的白衣少年郎,他沉稳肃重,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个百年世家家主该有的风度。 萧氏立刻反驳,“瑾之!且先不说家仇,听闻那琼华郡主美艳无双,倾城国色,保不成……这是圣上的美人计啊!” 陆璟之搁置下杯盏,骨节分明的手指十分有规律的敲了敲樟木茶几,唇角扯出一抹淡淡苦涩,“祖母、母亲,我决然不会被其他女子所惑,等到时机成熟,我与琼华郡主自会和离,再者,她区区一个女子,还乱不了陆家。” “我与她成婚,只是表面功夫。” 闻言,老太君又是一声长叹,“既是如此,那也只能奉旨行事了,若是冒然拒绝圣意,只怕会激怒龙颜。瑾之说的也没错,那琼华郡主再有心机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来了我陆家,还能翻天不成。对了,瑾之,你心中可有心仪的姑娘了?” 老太君和萧氏齐齐盯着陆璟之。 这可不得了了,陆家这位大龄未婚侯爷到现在还是心门紧闭! 陆瑾之的唇角再度掠过一丝苦涩,“祖母、母亲,说来惭愧,眼下我心中唯有家国天下,恐怕此生都不会有心仪之人。我定好生辅佐弟弟们,重振门楣,等到日后择一寺庙守着青灯古佛。” 老太君,“……” 萧氏,“……” * 陆瑾之刚从堂屋出来,沿着千步廊往后院走。 十年前,朝中政变,政权更迭,煊赫一时的陆家为了自保,只能全家迁到漠北。 十年过去,陆家又回到了这权力漩涡之地。 陆瑾之知道,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至于男女之事,他当真半点不在意。 三房嫡子陆清,以及陆瑾之的同胞妹妹陆鸢,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 陆清一身青衣,身手矫捷,纵身一跃,挡在了陆瑾之面前,一边走一边后退,说:“四哥,我和七妹妹去把你的未婚妻调查清楚了。” “四哥,你可要听我细说。此事事关重大。那琼华郡主美艳无双,但有一个怪毛病,不喜外出,没什么人见过她,倒是前年腊月,周家郎君无意瞧见了她的真容,竟一时鬼迷心窍,迷恋上了琼华郡主,还为了她跳湖自尽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位未过门的嫂子是个狐狸精!四哥你可千万要有定力!” 陆鸢也凑了过来,同样一边走一边后退,面对着陆瑾之,说:“四哥,你不会真的娶那个琼华郡主吧?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四哥,我听坊间传言,那琼花郡主出生之时,满城花开,长公主府出现了十几条狐狸!” 陆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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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里那种高等位面神奇科技,在许念云这个理工科博士看来有些扯,可现在她觉得扯的是她自己。在被高空坠物砸到后,许念云发现自己意识脱离身体成了一组代码,又或者说她的意识附着在一组代码上。面对“病 学习系统是我的冤种闺女全文免费阅读_学习系统是我的冤种闺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小说中里那种高等位面神奇科技,在许念云这个理工科博士看来有些扯,可现在她觉得扯的是她自己。 在被高空坠物砸到后,许念云发现自己意识脱离身体成了一组代码,又或者说她的意识附着在一组代码上。 面对“病毒”入侵,这个高等科技的主脑发现她后便立即对她这个“病毒”发起了防御杀毒模式。 可惜这明显是个超纲的操作,“人类意识”并非真正的数据代码,系统判定自己无法破解其程序代码后便自动开启了“自毁”模式。 主脑无法完全阻止系统自毁,只好关闭部分功能然后将许念云这个“病毒”代码判定成系统一部分,这才阻止了系统继续自毁。 “系统判定002主脑运行与001主脑运行不兼容,为防止系统自毁,001主脑即将进入永久休眠状态,请002主脑负责监管运行系统,若无法完成任务,系统将彻底毁灭。” 于是就这样,许念云在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情形下,不但被迫与那个主脑达成“协议”还变成了个002。 遇到这事对于许念云来说并不是什么惊喜,她觉得自己这种情况和“阿飘”并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她还不如“阿飘”,“阿飘”说不准还能动一动,可她此刻就被禁锢在这白茫茫空间中,什么都无法接触。 “早知道还不如听我妈的话,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不就是答应努力奋斗搞科研争取当个院士嘛,许念云觉得既然她妈对自己基因滤镜八十米厚,那她完全可以让自己脸皮再厚个十米。 当时答应下来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背地坚决贯彻落实“阳奉阴违”、“暗度陈仓”的政策,反正从小到大她其实没少这么做。 “当时怎么就没忍住呢?” 当时她和她妈吵的不可开交,最终摔门而去,后面哭唧唧给闺蜜打电话诉苦中,结果好巧不巧就被高空坠物给拍了。 “也不知道云女士跟许先生怎么样了。” 所以说没事儿别鸡娃太狠,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检测到目的地信号,请下达是否着陆指令。” 在许念云被困长达一千多个小时后,她终于听到了那系统发出动静。 “立即着陆。” 虽然她还是对运行这个鬼系统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再继续在这个白茫茫的主脑空间待下去恐怕是要崩溃,就算死她也想换个地方埋自己。 1970年春。 月亮公社的红旗大队此刻已经忙完春耕,下过一场雨后,地里陆陆续续出现许多杂草,所以这会儿队里正组织锄地。 “二奶奶,我小姑好些没?”林家婶子一边锄地,一边向旁边的赵月季问道。 被问话的赵月季其实今年才四十出头,但她家男人在红旗大队辈分儿大得离谱,所以整个生产大队喊她奶奶的人家都算辈分儿大的人。 赵月季抹了抹鼻尖上的汗,叹气道:“还是没精神,夜里动不动还嚷嚷,怕是吓住了。” 大家伙儿表示那么小的孩子从山坡滚下来,能不吓到吗?现如今没伤到胳膊腿儿就已经是万幸。 大家话题的主人公云家小鹿现在正和姐姐一起挖野菜,家里养着二十多只兔子,光靠姐姐小娥一个人很难让兔子吃饱。 现在家家户户养兔子,春天的野菜还没怎么长成便被大家挖得稀稀拉拉,还不等第二茬再长高多久就又被挖没了。 村里大多数孩子都要挖兔子的口粮,云小鹿现在还没去上学,所以她上午的空闲比姐姐多,野外哪里新长出的野菜多她比姐姐更清楚。 “小鹿,你头还晕不晕,要不坐着歇一歇?”看妹妹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性子,小娥猜着妹妹身体大概还没好全,这么蔫头耷脑的可不像平日里的她。 小鹿摇摇头,只是低头闷着挖野菜,她其实很想和姐姐说自己遇到的古怪事,可她不敢。 那天醒过来后,她一开始只觉得脑袋疼,从山坡滑倒磕着了她其实是记得的,可后面的情况她着实是想不明白。 那个古怪的声响为什么只有她可以听到? “信号检测完毕,自动绑定宿主。”这是她摔下去时听到的。 后面那个古怪东西又和她说了好几次话,小鹿发现家里人都听不到后,她原本是想跟她爸妈说的,可她发现自己只要想说这事儿嗓子就没办法出声。 “请宿主履行保密协议。”机械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回响,小鹿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巨大恐惧。 她这是被妖怪上身了吧? 她妈经常讲得那些故事里,就有什么深山老林的妖怪出来吃人,她这准是遇到什么妖怪。 云家小鹿六岁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重大又可怕的事,所以这几天里她晚上几乎都吓得睡不着觉,哪怕睡着了也会做噩梦。 许念云在系统绑定宿主后其实依旧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她在主脑空间可以看到宿主的各项数值检测结果。 姓名:云小鹿 年龄:6 性别:女 智力值:75+(满分150)等级评价:智商合格的人类 体力值:60-(满分120)等级评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精神力值:52-(满分100)等级评价:神经衰弱的人类 知识储备值:35-(无上限)等级评价:? 看到那身体检测数值后许念云陷入了沉默,所以这鬼系统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看看这个数值,绑定宿主后什么都没干对方精神力数值就直线下降,这要是再干些什么怕是能把这小姑娘折腾死。 “咱就说要毁灭就毁灭,能不祸害孩子吗?看看这宿主的数值都要到红线了,要不解绑吧。”许念云觉得自己成了帮凶。 “系统检测完毕,宿主身体数值下降并非系统绑定造成的物理伤害,但鉴于宿主心理波动极大已经造成精神压力,建议主脑下达心理干预指令。” 许念云听着这冷冰冰的声音,她沉默半响才开口:“所以她是被你吓成这样的吧?” “主脑是否下达心理干预指令?” “就不能给人孩子解除?”许念云觉得这系统完全是在回避问题。 “宿主是任务目标,系统无法解除绑定,找到宿主后自毁模式便无法再次启动。” 许念云把自己团起来在主脑空间躺平:“对宿主进行心理干预。” 既然这原本就是任务目标,那她大概也做不了什么大改变,想她许念云这一生除了偶尔没事儿气气她爸妈外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儿,没想到变成阿飘后却要帮着这外来科技变成个荼毒小花朵的大反派。 云小鹿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因为上辈子是天上的小仙女,贪玩儿跑入人间,天上的神仙因为挂念她,所以派来一个很厉害的神器帮助她。 睡醒后的云小鹿眨巴眨巴眼,她试探的在心里问了一句:“所以你不是妖怪?” “不是,爱学习系统是来帮助小鹿哒。”系统那冷冰冰的机械女音已经变成了超萌超奶的童音。 这是许念云下达的强制指令,宿主只有六岁,她可不想把人家孩子吓得变成抑郁症患者。 要不是系统程序不允许她弄些“违背科学原理”的灵异事件,只允许在梦里进行什么“小仙女”干预,许念云都想过干脆忽悠孩子这系统是田螺姑娘。 “不能违背现实科学原理。”系统的程序就是这样设置的,所以小鹿听到的自我介绍还是有“系统”二字。 许念云吐槽:“在这个世界你的存在本来就不科学。” 云小鹿觉得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所以她不是被妖怪附体,而是遇到一个来帮助自己的“神仙”? “我得要拜拜你吗?” 云小鹿觉得有个神仙来自己家也很麻烦,因为现在不允许弄这些“牛鬼蛇神”,就算她才六岁也知道这会儿不许拜神仙。 “宿主只需要学习知识,早日成为对社会有用的精英人才就好。” 什么是“精英人才”云小鹿听不懂,但“学习知识”她还是能明白的。 “‘爱学习’你是来帮我上学的?”这是六岁的女娃娃运用她所有的人生常识分析出的结果。 “帮助宿主获得知识是系统的任务。” 所以说这真的是个好神仙而不是怪物啊? 许念云看着那上升的精神力数值,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这孩子再纠结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精神崩溃。 “宿主是否要选择达成学习任务?”系统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学习任务?云小鹿想起哥哥姐姐上学的事,她其实也很想上学,她妈说今天秋天她就可以去上学了,村里人都说上学好的人会有出息,有出息就能顿顿吃细粮说不准还可以有肉吃。 “好,我要做学习任务。” 话音刚落,系统在主脑空间的控制面板便发生巨大变化,那周围白茫茫的金属墙壁也变成了巨大的屏幕。 “与宿主签订任务契约,系统商城开启,为节省能量系统智能自动模式即将关闭,请主脑按时为宿主发布学习任务与奖励。” 之后任凭许念云再说什么,那系统的声音都没有再响起过。 “所以说你这是要全都扔给我自己来?” 许念云还没从眼前陌生的场景反应过来,就又被这系统耍无赖的风格给惊到了。 “爱学习你还在吗?”云小鹿刚才只听到脑子里“叮”一声,后面那个系统就没再出过声儿,这让她又有些紧张进来。 许念云看着波动的精神值,只能无奈的打开语音功能。 奶萌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怕奥,我还在。”
129 人在读11-07 12:49
程澄将一串铜钱交给母亲沈青梅,“阿娘,这是正月的工钱,您回头给舅母吧。”沈青梅将程澄的手轻轻推回去,“澄儿,这钱你留着,不要再给他们了。”程澄又用力将钱递过去,“阿娘,您不是不知道,这钱若是不 被渣后嫁给白富美九叔全文免费阅读_被渣后嫁给白富美九叔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程澄将一串铜钱交给母亲沈青梅,“阿娘,这是正月的工钱,您回头给舅母吧。” 沈青梅将程澄的手轻轻推回去,“澄儿,这钱你留着,不要再给他们了。” 程澄又用力将钱递过去,“阿娘,您不是不知道,这钱若是不交给舅妈,他们那一家人的脸色,能臭成什么样。虽说是开春了,可这天还没暖和起来,回头舅母又不给您柴火烧热水用,您怎么过呀?” 程澄的父亲去世后,她的舅舅沈泉以“照顾”之名,侵占了她父亲的遗产和抚恤金。哥哥程深还未成年,他们不得不忍辱负重暂且寄居在沈泉家。 寄人篱下,免不了看人脸色,程澄也被舅母沈刘氏要求到绣坊里做绣娘。她挣来的钱,自然大半都进了沈家的口袋里。 沈青梅安慰程澄道,“没关系,不用就不用了,我一个寡妇,怎么着都好过。你如今正需要用钱,姑娘家要有钱傍身才好,只要你和你哥哥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程澄听着这话,心里难过极了,她的母亲才三十出头,如今却是一副憔悴的样子,活得像四、五十岁。 她哑声道,“阿娘,是我没用。” 沈青梅摸摸她的头,“你一个柔弱姑娘家,又没机会像你哥哥一般读书考功名,哪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是阿娘没福气,膝下没多几个男丁,怪不得你的。” 比她大一岁的哥哥程深,在国子监读书,是她们母女唯一的精神寄托。 当年,她父亲程随音任六品通判,为救人而牺牲在一场漫天大火中,朝廷嘉奖他的义举,给了遗属抚恤金,也给了程深免试入学国子监的待遇。 她舅舅沈泉很是眼红,还想让自己的儿子顶替这个名额,幸好经办的官员处置公道。 哥哥程深说过,只要等到他年满二十,他就能去官府请求自立门户,舅舅沈泉再不能以“收留”之名压榨他们。到时候,就算是去打官司,也要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沈青梅又问,“澄儿,韩逸近来待你好吗?” 说到韩逸,程澄若有所思,应付着答道,“自然是好的。” 沈青梅觉得欣慰,“我想也是。韩逸是个善良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帮忙给阿娘请大夫,还帮阿娘出了医药费。” 程澄勉强地点点头,“嗯。” 去年初春时节,冷热交替,沈青梅得了一场风寒,烧得昏迷不醒,而沈家舍不得花钱请大夫,竟放任不管。 程澄走投无路时,绣坊里的小管事韩逸得知了此事,连忙帮她们请来了大夫,还付了高昂的药钱。若不是他雪中送炭,沈青梅大约是熬不过那场风寒的。 沈青梅病好后,为着报答这雪中送炭的救命之恩,程澄便答应了韩逸的求亲,与他在一起了。 韩逸跟她说,他也是个孤儿,两个人正好有个依靠。 程澄知道自己的处境,想着自己这样的家世,也要求不了什么,故而聘礼也不多,婚礼也简单,喜服也没有那精巧的刺绣,两人拜过了天地,她就这样跟韩逸做了夫妻。 除了母亲和哥哥,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在一处生活。沈家只关心程澄有没有按月交钱回来,只当她还住在绣坊里。 想到这儿,程澄也有过一些委屈,就这样成亲,她还是亏了些。 不过,想想韩逸待她温柔体贴,想想就算不嫁他,沈家也不会给她安排一门好的亲事,没准儿还会把她卖给老头子冲喜,程澄也就觉得没什么不甘心了。 沈青梅察觉到程澄情绪低落,关切地闻道,“澄儿,你有心事?” 程澄如实跟母亲道,“他有好几天没回来了。阿娘,您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青梅想了想,安慰女儿道,“回头等他回来了,你与他好好聊聊,便什么都知道了。夫妻之间相处,最忌讳互相猜忌。” “嗯。” “好啊——”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她是沈泉的女儿,是程澄的表妹沈灵姝。 沈灵姝厉声训斥程澄道,“程澄,你不赶紧回绣坊里干活儿,倒是有工夫在这儿跟老太婆闲聊。月钱拿回来没有?” 程澄真的很想揍她一顿,想想母亲还得留在沈家,也只能先忍了。她把那一串钱丢了过去。 沈灵姝接过那一串铜钱,数了数,一脸嫌弃,“就这么点儿,你还有功夫闲聊,还不赶紧回去干活?” 教训了程澄,沈灵姝又盯着沈青梅吆喝道,“老太婆,别在这儿偷懒,还不赶紧去把柴劈了!” 程澄忍不住与她理论道,“沈灵姝,她是你的姑姑!你倒是真有教养,竟是这般对待长辈的。我钱都给你了,你凭什么这般使唤我母亲?” 沈灵姝听了这话,呵呵冷笑了几声,“长辈?她也配吗?程澄,你要是看不惯,你就带着老太婆滚出去喽!你们两个要饭的叫花子,我们沈家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倒还蹬鼻子上脸了!要留下来就得干活,沈家不养闲人,要不然就赶紧卷铺盖滚蛋!” 程澄冷声嘲讽道,“沈家霸占我阿爹的遗产和抚恤金,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仁不义的小人,你们可真好心!” 沈灵姝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立刻怒道,“程澄,你再说一遍试试,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程澄还要争辩,沈青梅打断了她,劝阻她道,“行了,澄儿,你别说了。你赶紧走吧,赶紧回绣坊去。” 说着,沈青梅便默默地走开了,去院子里继续劈柴。 木柴粗壮,沈青梅的力气到底比不得壮年男人,她用尽全力才能抡起斧子,每根木柴都要劈好多次,才能劈断。只是劈完一根木头,沈青梅已经大汗涔涔。 沈灵姝颐指气使地使唤沈青梅,“老太婆,用点劲儿呀,你没吃饭吗?好好干活儿,别想偷懒!” 这一幕落在程澄眼里,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想办法买一个房子,小点破点烂点都没关系,只要能带着母亲搬出去就好。只要能远离沈家,她母亲就不用再受这样的委屈了。 离开沈家后,程澄回到了杏花巷的宅子。这小院僻静整洁,韩逸说是家人留给他的。 程澄把做了一半的针线拿到屋檐下,继续埋头苦干。 尽管韩逸说过养得起她,不让她再干活赚钱了,可是程澄还是希望早点让母亲离开苦海,哪怕能早一天也好。 “砰——”一声脆响,院子的大门,被人从外头踹开了。 坐在屋檐下专心绣花的程澄,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程澄闻声抬头一看,震惊中,已有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扶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与小厮鱼贯而入,闯进了小院。 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径直走到程澄面前,打量了程澄几眼,“呵!我就说,这个鄢逸寒又不在自家铺子里帮忙,又不肯陪陪你,一天天的不知到底在哪儿鬼混,原来竟是在这儿藏着娇,还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 年轻女子狠狠地瞪了程澄一眼,扭头对中年妇人道,“阿娘,您瞧我说得不假吧,表哥竟背着我,干出这样的事来!他竟偷偷养了一个外室!” 程澄有些惊慌,来的人这么多,气势汹汹,看起来很不好惹。她壮着胆子,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擅闯入我家?” 年轻女子轻蔑一笑,抬手捏住了程澄的下颌骨,“你家?这儿怎么就成了你家了?你一个绣坊的下人,要不是表哥,凭什么住进这么好的院子?不要脸的小贱人!” 程澄的下巴被她捏得生疼,她费劲地挣脱了那女子的手,“我不认识你表哥,这……这是我夫君的房子。” “夫君?呵呵……”年轻女子冷笑,“他才不是你的夫君,他是魏国公鄢氏的少爷鄢逸寒。魏国公府,你总该知道吧?” 魏国公鄢氏,在天子脚下、勋贵多如牛毛的京城里,也坐稳了自己的一席之地。鄢氏不仅地位显赫,而且与一些没落贵族不同,鄢氏还富得流油。 魏国公鄢景宣,是如今朝中最年轻的公爵,手中的产业遍布两京十三司,他二十六岁,仍然未婚,是全京城闺中少女们最想嫁的男人。 程澄就算再没有见识,也不可能不知道魏国公鄢氏。何况,程澄做工的云和绣坊,就是鄢氏一族的产业之一。 韩逸……鄢逸寒…… 这一年多来,程澄从来没有想过,与她的夫君韩逸,会是什么权贵人家出身的。 韩逸待她很温柔,事事都顺着她,勋贵人家的子弟又不缺女人,怎能看上她,还如此顺从她呢?但凡她能找出一丝他娇生惯养的苗头,她都要起怀疑。 可如今,听了她们的这番说辞,程澄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与她相好的男人,很可能真是魏国公鄢家的少爷,这年轻女子,恐怕就是人家的正主,如今找上门来,便是找她寻仇来的。 她竟突然成了被勋贵子弟养在外头的外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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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得诗云:“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辰王府,后花园。一众女眷欣赏完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在王府婢女的引路下,移步至赏花亭,待王妃赐座后,她们也一一落座。 嫡女相夫全文免费阅读_嫡女相夫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刘梦得诗云:“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辰王府,后花园。 一众女眷欣赏完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在王府婢女的引路下,移步至赏花亭,待王妃赐座后,她们也一一落座。 在座的,都是京城里高官大户的夫人、女儿和儿媳,她们受王妃邀约,今日特来王府赏花品茶。 说是赏花宴,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王妃此番,怕是要正式宣布世子妃的人选了。 两年前,王妃随辰王去礼部尚书傅大人家做客,和傅夫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在那之后没多久,两人就谈论起了子女的婚姻大事。 王妃对傅家长女甚是满意,不仅是王妃,京中望族、名流权贵、高门大户,但凡到了适婚年龄的公子少爷,听闻了傅家长女的名声,对其,都暗生情愫、心存爱慕。 只是,有了辰王府这样的竞争对手,很多人也只能识趣地远避傅府、另觅良缘。 这两年里,王妃经常去傅府做客,而傅夫人,也受王妃亲邀,常常能够出入王府,和王妃聊天谈心。 大家心中都明了,这辰王府世子妃的宝座,该是非傅家长女莫属了。 花香馥郁,茶香袅袅,乾果蜜饯,多且美齐。 王妃设宴,出手向来大方,偌大的王府,在王妃的治理下,可谓是一丝不紊、井然有序。 坐在主位上,看着应邀前来王府做客的一众女宾,王妃的脸上,盈满了笑意。 “今日邀大家前来王府赏花,设此薄宴,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家多多见谅。” 此话一出,在座宾客,皆轻轻摇头,但笑不语。 只有一人,挺身而出,满脸盈笑地接过了话。 “王妃言重了,我等有幸荣获王妃亲邀,见识了花中名品,又品尝了诸多美味糕点,承蒙王妃如此盛情,今日之宴,实可叫人一生回味。倒是我等叨扰之处,还望王妃不觉烦扰,不予计嫌才是啊!” 说话的,正是户部尚书王大人的夫人。这位王夫人,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多话之人。 虽然,大家对王夫人都没什么好感,但是,在这样的场合里,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出来说些客气的场面话,对大家而言,完全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一众女眷闻言,自是赶紧随声附和。 官家夫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只管客客气气、放低姿态,如此,方可广结善缘、左右逢源。 对于来客的有礼应答和得体夸赞,王妃自是颇为受用。 对着一众宾客点了点头,王妃笑容满面地招待道:“大家都客气了,今日大家能够齐聚一堂,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缘分,也是十分难得的福气。希望今日,大家都能宾至如归、快心满意。” 说了这样一番话后,王妃优雅地拿起几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果真是鲜爽生津、唇齿留香。 放下茶杯,正待说些什么,就见贴身婢女从远处走了过来。 王妃见状,笑着问道:“紫茵,可是世子回来了?” 紫茵上前一步,对王妃低头拜礼,“回禀王妃,世子爷刚回,正要赶往赏花亭。” “很好。”王妃笑着点头,“你退下吧。”说着,王妃的目光看向了傅夫人,两人视线相交,彼此了然一笑。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身月牙白镶金边华服的贵气男子疾步而来,在王妃面前拱手见礼,“儿子慕容允,见过娘亲、诸位夫人和小姐。” 一众女眷客气回礼后,王妃笑道:“允儿,你这孩子,明知今日府中设宴,竟还姗姗来迟,可想好了,为娘应当如何罚你?” 在座之人,除了还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其余的夫人和儿媳,都曾见过这辰王府的世子。以前就知道,世子承袭了王妃的倾城容貌,想不到今日一见,世子倒是越发俊逸挺拔、神采非凡了。 慕容允闻言,抬起头来,笑着应答,“娘亲所言极是,儿子迟到,甘当领罚。责罚一事,儿子不敢冒然决定,还请娘亲全权作主。” 王妃对儿子的表现十分满意,环视了一圈在座宾客,开口对王夫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王夫人作代表,帮大家出出主意,允儿这孩子,当如何责罚才好?” 王夫人突然被点名,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看着王妃的方向,笑着开口,“王妃和世子都言重了。” 她看了看与自己相隔两个座位的傅夫人和傅家长女,又看了看一表人才、器宇不凡的世子,再次开口说道:“早就听闻辰王世子貌赛潘安、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人中龙凤、气宇轩昂啊!” 见王妃和世子脸上都有着满意的笑容,王夫人再接再厉,“今日牡丹花开正盛,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难得大家相聚一堂,此等良辰美景,有才子,亦有佳人,若是责罚了世子,倒真真是折煞我等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妃也不再为难王夫人了。 只听王妃浅笑开口,“允儿,既然王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今日迟到一事,就暂且免罚。不过,得先记你一过,若是日后再犯,为娘可要双倍罚你了。当然,若是允儿有功,功过相抵的话,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慕容允闻言,朗笑开口,“儿子谨遵娘亲教诲。”说完,又对一众宾客有礼回道:“慕容允谢过在座诸位的免罚之恩,日后若有机会,必当登门拜谢。” 不待其他人有所回应,王夫人立马笑着挥了挥手,“哪里哪里,世子有心了,这谢意啊,我等皆心领了,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就好,无需这样见外的。” 这个王夫人,还真是不懂得见好就收,说了这样多的话,倒是比王妃更像是设宴的女主人了。 在座之人,皆在等待最佳的发言时机,对于王夫人的积极应答,只暗自评价在心里,面上却是优雅从容,一派平静。 王妃波澜不惊地看了王夫人一眼,也不接王夫人的话,只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笑着问话。 “允儿,看你今日春风满面的,可是有何喜事?”说着,王妃又看了一眼傅夫人,见对方也是满脸带笑,她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娘亲果然好眼力,儿子佩服之至。”慕容允昂首扬笑,大方答道:“没错,儿子今日前来,正想借着这次的赏花宴,向娘亲以及在座的诸位宣布一件大喜之事。” 王妃闻言,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只宠溺回道:“好了,允儿,你就别卖关子了,劳累了大家好等。既然是喜事,那就直接说出来罢,让大家也都沾沾喜气。” 来了,今日的重头戏、王府的正主儿、赏花宴的真正目的,马上就要名正言顺地揭晓了。 在座宾客,皆在心内默默组织着最恰当的语言,好在最合适的时候,将王妃受用的祝福一一献上。 每一个人都在屏息静听,就等着辰王世子亲口说出大家早已心中有数的事情。 慕容允先是对坐在主位上的王妃无害一笑,又侧转过身,对坐在一旁的傅夫人作了一揖。 “晚辈慕容允拜见傅伯母!今日,在场众人皆可作证,晚辈慕容允,恳请傅伯母将傅府千金许配给晚辈。晚辈求娶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还望傅伯母成全。” 傅夫人受此大礼,又听了世子的肺腑之言,自是对未来女婿的表现和诚意十分满意。 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侧后方的女儿,又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王妃,傅夫人开口笑道:“世子言重了。难得世子对小女如此有心,我这为人母亲的,自是愿意将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世子。今日过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世子也无需如此客气见外。” 慕容允见傅夫人笑容可掬、心情很好的样子,趁势而上,又对傅夫人作了一揖。 “傅伯母所言甚是,晚辈谨记在心。趁着今日这大好的机会,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傅伯母莫怪。” 不说慕容允是身份尊贵的辰王世子,就冲着他是傅家未来女婿这点,他的一个小小请求,傅夫人自是不会推却。 “允儿既是我傅家未来的女婿,有何请求,但说无妨。”傅夫人满脸盈笑地看着彬彬有礼的辰王世子,真是越看越满意。 慕容允闻言,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对傅夫人说道:“傅伯母,晚辈恳请伯母赐随身手镯一只,让晚辈借花献佛,亲手给未来娘子戴上。” 此话一出,在座之人,皆惊讶错愣。 该说世子是天性单纯,还是不谙世事呢?想要对未来的娘子示好,怎不提前备好礼物,反而是向未来的岳母伸手讨要呢? 不懂,不懂,她们啊,还真是看不懂,这世子爷,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啊! 即使是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美称的傅夫人,面对世子出乎意料的请求,都难掩诧异,而坐在主位上的王妃亦然。
0 人在读06-28 08:40
大明立国之初,由于张士诚残部和蒙元的残余势力逃往海上,与东瀛下层武士和浪人组成的倭寇集团相勾结,为祸东南沿海,所以洪武帝朱元璋实施“海禁”政策。嘉靖初年,因“争贡之役”,所以明朝关闭了对倭国的“封 锦衣护山河全文免费阅读_锦衣护山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明立国之初,由于张士诚残部和蒙元的残余势力逃往海上,与东瀛下层武士和浪人组成的倭寇集团相勾结,为祸东南沿海,所以洪武帝朱元璋实施“海禁”政策。 嘉靖初年,因“争贡之役”,所以明朝关闭了对倭国的“封贡互市”。自此后,东南倭患愈演愈烈。 嘉靖三十六年,浙直总督胡宗宪许诺“通商互市”诱汪直上岸接受招安。 三十七年,王本固逮捕了到杭州游玩的汪直,与此同时朝中言官上疏弹劾胡宗宪受贿、通倭。 汪直的义子毛海峰率手下倭众盘踞岑港,负隅顽抗。因中了戚继光的疑兵之计,岑港被破,倭寇在刀光剑影、连天喊杀声中四处逃窜,停泊于港内的东瀛船队亦在冲天的炮火中纷纷起锚撤离。 远离战火的海域,一艘大型福船孤零零的泊于如漆的夜色中。船上之人或腰间佩刀或手持火铳,个个目光凶狠,甚至连舵工、缭手、上斗和椗手腰间也插着短刀。 有几个身影跃出水面,身法敏捷的攀越过船舷,各自抽出匕首找准目标下手,悄无声息的将甲板上之人悉数放倒。 其中一人随即进入二层船舱。 舱内灯火通明,舱内之人却只看到了一个飞速飘动的身影、直插喉咙的飞刀和划过脖颈的刀芒。 “是锦衣卫……”有机会回过神来的人还未来得及出手,身首便已分离。 率先进入船舱的人身着飞鱼服,手提绣春刀,在锦衣卫中至少是百户以上官衔。他神情肃然,语气冷漠:“连那几个船工也一并解决。”说罢转头上了第三层船舱。 那些身穿皂服的锦衣卫力士瞟了一眼被自己手中的腰刀削落于地的头颅,齐声拱手上道:“卑职遵命。” 一艘小舢板快速的靠向船身,舢板上两名女子上了甲板。一名女子是大约二十多岁的妇人,身着甲胄,显得英姿勃发,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另一位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双手紧紧的拽着那妇人的手臂,显然是有些害怕。 一名力士迎了过来,拱手道:“戚夫人,解药应该在第二层舱内,二位可一定要快点,因为这里也许还会有一场厮杀,我等得保证您二位的安全离开。” “明白。”戚夫人语气干脆的留下两个字,便牵着那小姑娘进了第二层舱。 岑港已完全陷入了混乱,喊杀声、惨叫声、爆炸声不绝于耳。 一个彪形大汉带着几个手下跑到了一个偏离港口的小渡口,在登上事先准备好的快艇之时,他突然驻足转身回望,冲天的火光照映着他脸上抽动的肌肉和眼中射出的愤怒、不甘和仇恨。他终于毅然决然的转身登上快艇,快艇立即犹如离弦的箭般飞速驶向那艘福船。 他们刚上甲板,立即有几个锋利的铁钩抛下,精准的钩住那几个手下的喉咙。几人被晃荡着吊在半空,鲜血滴滴答答的滴在甲板上。 上面传来一个清朗而略带狂妄的声音:“毛海峰,我们大人已在三层舱恭候多时了!” 毛海峰一声怒吼,疯了似的往三层舱跑去。 三层舱是操练场所,很是宽敞。 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那位掏出腰牌:“刚才那位兄弟语气不太好,他们只是平日耀武扬威惯了,都怪朱某管束不严,毛大当家请见谅。” 毛海峰瞟了一眼腰牌,恶狠狠的道:“锦衣卫左佥事,原来你就是明军中的那个监军钦差朱希孝。姓朱的,你少他妈的跟老子来那套,现下被你抄了退路,究竟是谁被丢到大海里喂鱼,就各凭本事吧!”说罢拔出倭刀:“是你上还是先让这帮虾兵蟹卒替你送死?” 朱希孝淡淡一笑:“朱某是想同大当家好好聊聊,不然,大当家刚才已同你那几个手下一样命丧于我这些虾兵蟹卒之手了。” 毛海峰咬牙切齿的道:“你同那个胡宗宪一样的阴险、卑鄙。”说着双手举刀朝朱希孝劈来。 朱希孝一个闪身,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刀。刚拔出绣春刀准备迎战,忽然,左侧一枚短箭朝他喉部射来,他横刀一挡,“当”的一声,短箭落地。 与此同时,另一枚短箭射入了毛海峰的心口。毛海峰手中倭刀“哐当”落地,人也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朱希孝向左一瞟,不由得心头一震——两丈余外立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戴黑色长帷帽的人,而自己竟毫无察觉。 朱希孝厉声道:“姜炎,赶紧下去保护戚夫人。” 力士们立即抬起毛海峰退出舱内。 朱希孝淡然道:“阁下应是来毁掉准备废弃不用且有可能造成威胁的棋子的,在朱某面前没必要武装得如缩在壳子里的乌龟吧!” “你倒在我刀下的时候,自然会看到我的真实面目。”黑衣人说着举刀朝朱希孝劈来。 朱希孝举刀去接,只听“咔嚓”一声,手中的绣春刀竟断为两截。 朱希孝望着手中的残刀,心中愕然,面上却是淡淡一笑:“阁下的刀真是不错。” “死鸭子嘴硬。”黑衣人再度出招,朱希孝此次却不闪不避亦不接招。就在刀刃就要碰到他天灵盖那一刻,他才蓦的向后一闪,同时甩出九把飞刀——面门、胸前、下盘、左、右,犹如编织了一张飞刀网,将黑衣人网于其中。与此同时,朱希孝腾空而起,双脚运足内力踢向黑衣人。 黑衣人收刀自卫,“当、当、当”那些飞刀陆续跌落于地之时,朱希孝双脚已到,黑衣人来不及闪避,情急之下只能调用内力护身,又横刀护住了咽喉部位。胸部、肩部还有头部皆重重的挨了几下,踉跄着连退数步后单膝跪倒,帷帽飞了,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胸中翻涌,喉头泛着咸腥味。 帷帽掉了,黑衣人露出了所谓的“真面目”——满头银发,面如僵尸。 朱希孝心中微微有些愕然——此人如此层层伪装,莫非是“熟人”,是来自军中或是京师? 黑衣人嘴里突然喷出了白色的烟雾直逼朱希孝面门,朱希孝立即收招,抬手臂护住了口鼻。 黑衣人跃身而起,手中倭刀如闪电般朝朱希孝脑门横劈过去。朱希孝往向一仰,同梁冠一起落地的除了束发,还有一缕头发。 三层舱在激烈的打斗,二层舱也并不轻松。 戚夫人和那小女孩蹲在几口大箱子旁边。小姑娘将箱子里的瓷瓶、纸包、纸盒挑挑拣拣,放到鼻下嗅过之后,有的很小心的放到身旁的袋子里,有的顺手扔在舱板地上。 戚夫人道:“夏昕,我们来此的目的是拿解药,你这样什么药都往袋子里装,我们两个可背不了太多,你可别指望那些锦衣卫帮我们。” “可是,这些药比军中弟兄所用的药好太多了,要不,尽我们俩所能背动的,拣上好的挑些。” 戚夫人望着她执着又带些哀求的目光,点点头:“行。” 锦衣卫力士们抬着毛海峰出现在她们面前。 那位叫姜炎的道:“小姑娘,你通医术吧,此人你能救吗,或者采取一些措施让他可以撑到军营。” “我只是帮哥哥打打下手,从未单独救治过伤员。”小姑娘望着毛海峰的伤处,摇头道:“这伤离心脏太近了,一路颠簸回去,心血早都流干了。” 姜炎厉声喝道:“不行,此人必须救活。” 戚夫人将小姑娘护到身后,大声道:“你冲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耍什么威风,既然此人那么重要,你们别让他受伤啊!” 小姑娘有些迟疑的道:“我见过爹爹和哥哥处理这类要害部位的伤口,要不,我试试吧,你们先赶紧把他的上衣给撕掉。” 小姑娘从怀中取出针囊,手脚麻利的封了毛海峰心脏周边的几处要穴。左手托着一方干净的手帕,将从箱子里挑出的一小瓶药粉倒在手帕上,右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握紧了插在毛海峰心口的那枚短箭。 戚夫人将手覆在了小姑娘的手背,目光肯定、面带微笑的道:“别紧张,姐姐相信你可以的。” 小姑娘额头上滚动着汗珠,勉强挤出了个“自信”的微笑,又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 一声稚嫩的惊呼,一股鲜血随着被拔出的短箭喷起,电光石火之间,手帕及上面的药粉紧紧的摁在了伤口上。小姑娘那张灵秀、可爱的小脸,也被那股喷溅而起的血弄得“面目全非”。 三层舱内,激烈的打斗仍在继续。 黑衣人虽不时的以左手扶胸并发出痛苦的咳声,却刀刀凌厉,朱希孝因手无利刃,一直处于闪避状态。 黑衣人的刀终于慢了一次,朱希孝趁机如魅影般飘到了黑衣人身后,双手扣住了他的右肩,“咯吧”一声,将他右臂给卸了下来。 几乎同时,黑衣人抬左臂弯肘朝后一顶,正中朱希孝左臂。 朱希孝左臂吃痛,“噔噔噔”后退几步方才站定。 黑衣人扶着右臂倒在地上,又吐出了一口白烟后,起身跃向舱门。 朱希孝闭目、屏息,凭听力判断黑衣人所在的位置,扔出了三把飞刀。 紧接着传来了重物落水的声音。 朱希孝俯身探了探毛海峰的鼻息和脉搏,转头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将一块帕子丢到她手中,起身对姜炎道:“可以将尸体扔进海里了。” “什么,尸体?”小姑娘倏地起身,将帕子扔到朱希孝身上,稚嫩而脆亮的声音中含着恼怒:“他若活不了我赔一条命给你,自己蓬头垢面跟个疯子似的,还看不起人!”说罢吃力的拎起身边装满药的袋子,离开了船舱。 戚夫人亦拎起一个袋子,不卑不亢、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今日之事,谢过钦差大人了”后信步离开。 姜炎拱手道:“大人,恕卑职直言,汪直早已下狱,再说他提的那些条件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以胡宗宪的为人定会明哲保身,汪直如果被斩,大人就等于是担着天大的干系,走了一步废棋。” 朱希孝目光清晰而坚定:“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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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国国庆佳节。当今圣上取纳薛皇后的意见——举办宫廷盛会,邀请各家名府夫人与小姐少爷来参加。当晚,后宫热闹非凡,身为宋府唯一也是嫡出的大小姐,宋醋跟随宋夫人一起参加。宋醋才五岁还是个 夜雨全文免费阅读_夜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 梁乐国国庆佳节。 当今圣上取纳薛皇后的意见——举办宫廷盛会,邀请各家名府夫人与小姐少爷来参加。 当晚,后宫热闹非凡,身为宋府唯一也是嫡出的大小姐,宋醋跟随宋夫人一起参加。 宋醋才五岁还是个小奶团子,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 宋醋脱离了宋夫人的牵连,奔到一条小溪旁,去看水里的鱼儿,好久没见到这么灵动的东西了,好灵动,好喜欢。 正专心致志呢,后背突然传来触感,宋醋一惊,差点跌入小溪,所幸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宋醋不认识眼前这个凤冠霞带的贵人,一张小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微笑。 薛皇后看见怀里的小女孩的脸庞,有一瞬的惊讶与思念,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温声嘱咐:“在这小溪边玩可千万要小心一点,以后也最好别来这条小溪,好不好?” 赶来的宋夫人看到眼前的场景,慌得不行,可还是要稳住仪态,快步走过,给薛皇后请安:“小女贪玩,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 说完给宋醋眼神示意,让她赶紧过来,惹到皇家的人可就惨了。 宋醋从小精灵古怪,会意到了她娘亲的这幅表情暗示,这个温柔美丽的贵人是皇后啊。 宋醋奶声奶气地跟薛皇后说:“谢谢皇后娘娘,阿醋要跟娘亲回家了。” 薛皇后看着她幼嫩的眉眼,弯腰把她放下,看着她奔向宋夫人的怀抱,宋夫人嗔她贪玩,还威胁她说长大了送她去学堂学四书五经。 宋醋一听这个,怕的不行,又躲在宋夫人怀里撒娇。 独留薛皇后一人在原地,她望望小溪,又想起了当年年仅三岁的思夜公主,真的好像思夜公主长大的样子,连嘴角正下方的那颗痣都那么像。 明和皇帝结束了朝廷要事,连忙过来看薛皇后,只见她坐在那条小溪旁的草地,不顾泥泞。 “薛皇后怎么一个人坐在这?”明和皇帝问那些侍女。 侍女连忙回答:“薛皇后自从在盛会见了宋家的小姐,就这样魂不守舍的。” 当年很多知情人都被遣散了,死的死,哑的哑。 明和皇帝与薛皇后年少夫妻,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他走上前拥住薛皇后:“实在喜欢就再生一个,反正阿瞻也很想要一个妹妹。” “我哪是喜欢啊,我可根本忘不掉,她才三岁啊……” 明和皇帝看她又想那位思夜公主了,不敢打扰她发泄情绪,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她要是像宋家那位小姐那样无忧无虑的,现在也是阿瞻的姐姐了。”话里难掩的失落遗憾。 “都怪你,当时软弱无能,我只是想要一个思夜而已啊……”泪水早已落下。 “那你现在还想要吗?阿瞻呢?”明和皇帝开始拿他们唯一的儿子卖惨。 “想,怎么不想,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思夜。”薛皇后不再理他,他根本不懂。 思夜早已超出是一个孩子的价值了,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她精心呵护并想看她茁壮成长的…… 痛失爱女的那年,薛皇后去了空堂寺,吃斋念佛,她问那名头陀,她还能看见小思夜回到她身边吗? 头陀双手举在胸前合一,虔诚地说:“薛皇后,您执念太深。”
0 人在读07-09 07:29
拉开窗帘,清晨柔和的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我捂住眼睛,打了个哈欠,嗯……美好的清晨,如果不用去上学就更好了。身为一个早六晚十的高中生,一天中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离开温暖的被窝。对此,我的母亲谷女士应该 [BTS]我和我的冤种青梅竹马全文免费阅读_[BTS]我和我的冤种青梅竹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拉开窗帘,清晨柔和的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我捂住眼睛,打了个哈欠,嗯……美好的清晨,如果不用去上学就更好了。 身为一个早六晚十的高中生,一天中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离开温暖的被窝。对此,我的母亲谷女士应该很有一番话想要说说,毕竟对她来说,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我的房门,然后对我进行疯狂轰炸,而我还不一定能醒。 是的,我就是这么一个睡神人设。十个苹果自带雷达闹钟都闹不醒我,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的母亲谷女士能拯救我了。所以,当我今天在六点整便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客厅时,谷女士差点以为她做了个连环梦。 “之之?”谷女士一脸震惊,而又露出担忧的神色,“你今天生病了?怎么起这么早?离早读还有四十分钟呢。” “……不,妈妈,我只是……”编不出理由,遂,放弃。“算了,没什么。妈妈,没病没中邪没昏头,我要去上学了。妈妈再见!” 古人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解释不出来就不要解释,该放弃时就得放弃。于是,我背着书包冲出了家门。 然后,看到了,逼得我今天早起的罪魁祸首—— 朴智旻。 - 朴智旻此人是我发小,换个小言一点的说法,也可以称为青梅竹马。我俩从刚睁眼开始就认识,毕竟生日就差两个月,家住得近,就隔条小弄堂,我俩母亲还是铁瓷。因此,我从出生开始就无法摆脱掉这个臭男人,痛苦。 这家伙从小长得乖,小脸蛋又白又软,谁家大人看了都想摸两把、rua两口,成绩还好,目前为止,学习生涯从未离开过前三的宝座。朋友们,熟不熟悉,妥妥的“别人家孩子”的标配。而我呢,嗯……我长得也挺乖,成绩还凑活,就是……这个,爱捣蛋或许只是一种天性。 鉴于我三岁就用毛毛虫把隔壁家小花吓哭,五岁爬上树掏鸟蛋下不来被院里所有人围观,七岁去池塘里捞鱼结果一不小心掉水里等等不良前科,只要我和朴智旻凑一块儿,无论犯啥事儿都是我的错。但问题是,每次我和朴智旻凑一块儿折腾,回回都是他的馊主意啊!我顶多算一帮凶,被大人误判成主谋,我冤不冤?我冤死了! 我小时候还傻不愣登,愣是没发现朴智旻这家伙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直到上高中了,才有点回过神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咱就是说,已经和这家伙发展成铁瓷了,想摆脱也摆脱不掉,只能向无数次被坑的悲惨人生低头。 今天我为何早起?当然是因为—— 我又一次被坑了! 我俩往常都一起上学,不是我等他,就是他等我。但这回我真的很生气,我决定要好好治治这个臭小子,冷战一周以上那是起码的,最少也要请我一个月的早饭吧(半个月也行)。于是,今天拼着老命也要早点爬起来,冷战计划第一步:不和朴智旻一起上下学。 可惜的是,这家伙预判了我的预判。 - “hi~亲爱的之之,早上好啊~”罪魁祸首笑得一脸灿烂。 而我,坚持不懈是我的风格,持之以恒是我的座右铭,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我背着书包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哪成想,他一把拉住我的书包带,害得我一个踉跄差点摔跤,“朴智旻,你是不是有病!” “对,我有病,但我没病你不和我玩儿啊。” ?什么意思?内涵我是吧? 朴智旻见我一脸生气地瞪着他,略微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态度,“还在生气呢?” 我拉了拉书包带,整理一下刘海,“请注意用词。什么叫‘还’?如果你年级第一的脑袋还没进水的话,应该能记得那件事发生的时间是昨天吧?” “这不是以前你从来不会生气超过24小时的嘛,我先入为主、先入为主了,别生气了。”朴智旻拉了拉我的衣袖,赔笑着说,“喏,你爱吃的鸡蛋灌饼,我特地早起去给你买的。” 聪明人从来是不会拒绝食物的,而我刚好特别聪明,我哼了一声接过朴智旻手中的鸡蛋灌饼,嗯,还热乎,不错不错,生气值可以下调百分之五。 朴智旻见我接过了鸡蛋灌饼,松了口气,“之之,亲爱的之之,不生气了吧?” “当然还生气!” 我自顾自往前走去,虽说家离学校近,今天还起了个大早,但时间就是金钱,为防止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导致迟到扣分,我决定边吃边走,两不耽误。毕竟,学生会的闵允琪长得帅是帅,扣分从不手软,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一次苦头了,聪明人从不栽第二遍!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瞪了一眼我身旁这个害我扣分的黑心汤圆。 “那不是情况紧急嘛?要是我不这么做,咱俩就要从早恋变成私出校园了,那检讨也要变成处分咯。” 我边嚼鸡蛋灌饼边回嘴,“呸,那也是你连累的我,本来我又不用做检讨!我纯纯路过好不好!” 这家伙单肩背着书包,双手揣口袋走在我身边,见我吃完了便接过塑料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还顺手给我递了张纸巾。 朴智旻故作深沉,使劲拍了下我的肩膀,“当时你出现在那儿说明老天就要你经历这么一遭,认命吧谷之之同学。” 而我使劲抖下放在我肩膀上的猪蹄,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男的,“哇,朴智旻,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厚!” 他双手捧脸,娇羞地说道:“哪有,也还好啦。” 莫生气莫生气,生气遭雷劈,气坏身体不值得。我深呼了两口气,一个转身就加快步伐赶紧往前走。 朴智旻赶忙跟上,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了,像把机关枪似的疯狂道歉,“好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之之大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看在鸡蛋灌饼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我睨了他一眼,“你觉得一个鸡蛋灌饼就能把我收买了?” “当然不能!”他突然正经严肃起来,伸出手比了个“二”,“至少两个。” 我停下脚步,交叉抱臂,清了清嗓开始谈判,“想的美!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包我一个月的早餐。” “太久了吧,大小姐。这个月还有你的生日诶,你的生日礼物就要去掉我一大半的零花钱,再包你一个月的早餐,你是打算让我饿死街头是不是?” 好像,是有点久了?我想了想,“好吧,那半个月?” “成交!” 朴智旻伸出手,他白皙、纹路清晰的手掌出现在我眼前,我了然一笑,伸出手同他击掌。这是我们从小到大的约定,只要击掌了那就代表约定成立,谁也不能再反悔。 “ok,那这事到这里就结束咯?”朴智旻低下身子凑近,笑眯眯地看着我,又带点讨好意味地问道:“不生气了吧?” 我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推了他一下,“废话真多,都击掌了,我不生气啦。” 朴智旻夸张地松了一口气,他的右手一把将我勾住,朝他的方向搂去,突然大声喊道:“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我彻底无语,“喂!朴智旻!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你要丢脸自己丢,别带上我好吧!” “嘿,谷之之,说这可就生分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凭咱俩这交情,丢脸当然要一起丢啊。” 我翻了一个白眼,拉紧书包带,低下头赶紧快步往前走,生怕有人打开窗户大喊“没公德心的给我死远点”。嗯,没公德心的只有朴智旻一个,至于朴智旻是谁?我不认识。 - 到了学校,回到班级,我刚坐下座位就听见旁边有人说,“谷之之,听说你和朴智旻在谈恋爱?” 后面的同学也伸长脖子,好奇地凑了过来,“什么?你俩谈了?” 甚至是我前桌——美丽动人的班长大人,也犹豫着转过头问道:“之之,真的吗?” …… 哇,果然,朴智旻还是去/死好了。
0 人在读07-05 14:34
安室透已经观察那个靠窗的少女许久了。工作日的清早向是忙碌与紧迫的,匆匆捧着咖啡在波洛咖啡厅进进出出,唯有角落那处桌椅上的气氛静默异常。今天是他作为组织成员波本,第一次与组织中号称“情报新星”的 死遁后在前任们面前掉马了全文免费阅读_死遁后在前任们面前掉马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安室透已经观察那个靠窗的少女许久了。 工作日的清早向是忙碌与紧迫的,匆匆捧着咖啡在波洛咖啡厅进进出出,唯有角落那处桌椅上的气氛静默异常。 今天是他作为组织成员波本,第一次与组织中号称“情报新星”的新人纳塔菲接头。 那位新人是不久前刚刚得朗姆青眼,获得组织代号,升到波本手下干活的。 据说朗姆尤其看重她“过目不忘”的能力以及卓绝的分析力。 在库拉索死后,朗姆手下急缺这类人用,拥有同款技能的纳塔菲自然得到了他的重视。 更何况,听说这位纳塔菲甚至比库拉索更胜一筹——她拥有“超忆症”,无需任何媒介,就能做到任何东西都“过目不忘”。 更别提她为人津津乐道的推理分析力,作为一个可以将“获取”与“分析”情报完美结合的新人,能被看重也是意料之中了。 今早的客人来来去去,一直留在店中还没有离开的,就只有靠窗那个苍白的少女。 窗外清晨白日,将窗边坐着的少女映射得更加肤白如雪,仿佛日光再浓些就要化去。 她看着娴静纤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体魄,再配上那身白色的衬衣,病恹恹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将她与“组织新星”结合起来。 但店中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安室透放下手中餐盘,决定去试一试她。 与此同时,那个被安室透归类为“静谧纤细”类型的少女端起手边咖啡喝了一口。 她举手投足间更显澹静优雅,远远一看便要入画般。 而与这幅静谧外表截然相反的是—— “系统!系统!柯学攻略系统!!你TM给我出来!!我今天跟你没完!!” ——她咆哮而暴躁的脑内剧场。 熟悉的电子音在她的轮番咆哮下终于有了回音,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今天系统的回答都慢了半拍。 “……宿主,我在。” “我在你奶奶个腿儿!”暴怒的古川久弥沙出口成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一个世界我明明只是在好好地度假!还什么都没干,居然还能天降连|环|杀|手把我杀了??我前两世拿到黑方身份卡都没有死得这么飞来横祸啊!!” “根据系统回溯的剧情来看,那个连环杀|人|犯刚犯下一桩凶案,在回去的路上途径小巷,看到宿主一个中学生模样的亚洲女孩路过,遂起了杀心……宿主,你只是个顺带的。” “……我要不要谢谢你安慰我只是个顺带的啊!” “想开点,宿主,毕竟你当时身处的是漂亮国,在路上碰到变态连|环|杀|手的可能性和碰到流浪猫一样高。” “要不是我身处柯南世界你这话我就信了,整个柯学世界中还有比日本东京更盛产变|态|杀|手的地方吗?” 古川久弥沙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灌下一口咖啡,将胸中的怒气压下,终于冷静了下来。 “算了,死都死了。系统,报一下现在的点数。” “好的宿主。经系统计算,宿主目前完成世界数:4,攻略目标数:4,分别为琴酒、赤井秀一、松田阵平、工藤新一,其中……” “说重点!” “上一个世界工藤新一对宿主的最终好感是:70,获得点数:70点,扣去假死重生所需要的25点,宿主目前点数:155。 “距离宿主可以发动‘世界穿梭’技能的200点还差45点。” “……居然有70点?” 古川久弥沙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这下是结结实实地震惊了:“我怎么记得出去度假前看工藤新一对我的好感才50点?怎么莫名其妙涨了20?” “好感度的增长因人而异,但是你们人类世界不是都有一句说法嘛,‘死掉的白月光才是真正的白月光’,或许是因为宿主的死亡让他意识到了谁才是心底真正在意的人,让他……” “停停停,我赌50日元,上一世的‘西野奈绪子’在工藤新一心里连蚊子血都算不上——这种连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毛利兰都只有友情的推理狂人,才不会对半路转学进来的女孩有什么白月光情节呢。” “宿主不要小看你的死亡对攻略对象带来的影响。 “第三个世界的松田阵平,不就是因为宿主替他上了爆炸的摩天轮,而在宿主死后狂飙40点好感度,直接升到100满分的吗?” “工藤新一和松田阵平能比吗?那一世我和松田从警校时就是前后辈的关系,又追随着他的脚步进了搜查一课,最后会被炸死说到底也是给他挡了灾,他对我好感爆表都不奇怪好吗?” “总之,系统的计算不会出错,上一世工藤新一对宿主的好感确实有70点。” “嘛,算了,至少离200点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你刚刚说我的总点数现在多少来着?” “155。” “那岂不是这个世界的降谷零只要达到45的好感度,我就可以凑齐200点回家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 “……你下一句是不是‘实际上’?” “实际上系统分配任务时都有经过难度估算,往往会将简单的任务排在最前,高难度排在最后。 “这个降谷零排在了最后的次序,说明攻略难度一定很高,哪怕只是45点,宿主也不能掉以轻心。” 古川久弥沙简直不知从何吐槽。 “你们将琴酒这种人定义为‘最好攻略’??我陪着他出生入死,甚至最后为了他的晋升甘愿死在他的手上,他最终对我的好感也只有55!” “至少按照系统评估,琴酒是这五个男人中最好攻略的。” “……你该返修了,系统。” 在和系统斗嘴扯皮的同时,古川久弥沙也没忘了此行正事——享用早餐。 桌上的三明治在她的风卷残云下被一扫而光,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终于有心情向系统询问第五个世界的情况:“来吧,和我说说第五个世界,我准备好了。” “好的宿主。欢迎来到名柯世界五。 “当前身份卡姓名:古川久弥沙,身份:双面间|谍,表面身份:东京警视厅搜查二课警部补,黑方身份:黑衣组织情报部部员,代号Ratafee(纳塔菲),红方身份:公安警察厅下属联络人,代号018。” “……等等,信息量有点大你让我缓一缓……” 三个身份的开局砸得古川久弥沙有点晕,缓了一会儿才捋顺。 “所以,我是日本公\安安插在组织中的卧底,又被组织派到了警视厅做了卧底?” “是的。” “这么刺激的吗……那这次的攻略对象呢?” “本世界攻略对象:降谷零。身份:公安警察厅警视,目前好感:0。” “……没了?” “这是目前系统接受到的初步信息。” 古川久弥沙陷入沉思:按理说系统会把这个降谷零排在最后,攻略难度肯定不低。 她在接收到自己身份信息后,还以为对方会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双面甚至多面间|谍,结果没想到身份信息这么简单,难道就是个纯红方吗? 不对,等等,她记得…… “系统,你不会又在诓我吧?第二个世界的赤井秀一你发的任务也只是‘攻略诸星大’。 “如果不是我看过名侦探柯南知道这人真名叫赤井秀一,身份是卧底,我怕是到结束都被你蒙在鼓里!” “系统对于攻略对象的信息获取也是逐步推进的,最初的时候系统和宿主得到的信息都很有限。 “况且在那个世界,系统在得知对方身份后立即就同步给了宿主,没有蓄意隐瞒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降谷零很可能和赤井秀一一样,有其他身份,但是目前你还不知道?” “是的,但是宿主不是说看过《名侦探柯南》吗?宿主对其中角色的了解应该比系统更多。” “谢邀,我看到赤井秀一死亡就弃了。” “想不到宿主还是赤井秀一的粉丝?” “呵呵,第二个世界被他一抢爆|头后就不是了。” 说到这里,古川久弥沙突然想到:“对了,如果现在的时间线是在六百多集以后,新角色都登场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赤井秀一已经死了?我不用看到这个世界的赤井秀一了?” 系统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赤井秀一(假死)”字样陷入沉思,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宿主。 “嘛,就算他活着,这个世界的赤井秀一肯定也不记得第二个世界的纳塔菲……等等,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宿主你说。” “我在第五个世界的组织代号叫纳塔菲,这不和我第二个世界的代号重了吗?还有我在公安的代号018,这不又和第一个世界的名字重了吗?” “每个世界的身份信息是系统根据宿主个人信息匹配的最佳选择,而且各个世界独立存在。 “请宿主放心,在这个世界中,不存在那个和赤井秀一热恋的纳塔菲,也不存在那个和琴酒一起进入组织受训的新人018。” “呼……那就好。不然我怕我看见他们会忍不住……” “忍不住……?” “忍不住冲上去还他们一颗子弹。” “……”看来宿主的词典里不存在“旧情复燃”或“藕断丝连”等成语。 一定要说的话,只有“有仇必报”。 新世界的信息初步接受完毕,身份卡的记忆也都导入完毕,古川久弥沙彻底适应了这个身体,开始干活。 说起干活,就要说到这个古川久弥沙今天出现在这个“波洛咖啡厅”的原因了。 古川久弥沙的表面身份是警视厅搜查二课今年刚考入的警部补,她大致一想,就知道组织为什么要把她派去搜查二课卧底了。 毕竟搜查二课除了专责侦查智慧型罪案,最重要的是还负责公|职|人员的渎|职、收受贿|赂、选|举|舞|弊等案件。 这对于在政|经界安插了不少人手的组织而言,确实是个需要有耳目时时跟进的部门。 而古川久弥沙今天的任务,就是向她在组织中的上司、大名鼎鼎的波本来汇报搜查二课动向的。 正在她盘算着这个世界的任务时,突然眼前一黑——字面意思。 一个深色皮肤的服务员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朝她友善一笑:“这位客人,需要再点些什么吗?”
41 人在读11-22 16:24
池舒第一次见到陈愿是什么样子的。说真的,她这个性子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他一胳膊撑在空调上,人群簇拥里谈笑风生。后来的篮球场,网格旁开满了栀子花。他路过她,她听见他说,“花还挺香 别枝语全文免费阅读_别枝语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池舒第一次见到陈愿是什么样子的。 说真的,她这个性子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只记得他一胳膊撑在空调上,人群簇拥里谈笑风生。 后来的篮球场,网格旁开满了栀子花。 他路过她,她听见他说, “花还挺香。” 于是她就爱上了栀子花。 她爱它那洁白无暇的玲珑模样,也一样忘不了少年意气风发恣意笑颜的模样。 记忆里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好像有点冷漠。 可是那样怎样。 她就是想杀出重围走进他的心底。 她成功了吗? 没有人知道。 -有原型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等你听完这个故事我就忘记你 -听完这个故事就去告白吧毕竟生命可贵。
99 人在读07-07 08:24
【系统:请尽快完成绑定,开启升级之路。】鹿取柊将做好的咖喱饭端上餐桌,动作利索地摘掉挂在身上的围裙,搭在椅背上,随即大喊一声:“吃饭啦!过时不候!!”赭发少年第一个出现:“好香的味道,果然是咖 咒术升级系统全文免费阅读_咒术升级系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系统:请尽快完成绑定,开启升级之路。】 鹿取柊将做好的咖喱饭端上餐桌,动作利索地摘掉挂在身上的围裙,搭在椅背上,随即大喊一声:“吃饭啦!过时不候!!” 赭发少年第一个出现:“好香的味道,果然是咖喱啊。” “中也你好快。”鹿取柊忍不住感叹。 中原中也歪了歪头:“因为没什么事情做,我是不是该帮你的忙来着?” “不用啊,反正轮到你的时候也没人帮忙,很公平。” “倒也是……” 陆陆续续地又出来了一些人,不一会儿的时间,餐桌就坐满了。 鹿取柊是一个叫“羊”的未成年互助组织的成员,这里是擂钵街,由七年前大战末期的爆炸形成的半球形洼地,人们擅自在这片遗址上建立起了街道。 “羊”的成员平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也在擂钵街这个地方建起了自己的土地。 与多数流浪的人不同,“羊”有自己的住所,甚至可以做到一人一个房间,粮食相对来说也十分充裕,过着吃穿不愁的生活。 “好好吃——不愧是柊!” “真希望柊可以一直负责做饭……” “是啊,有些人的料理真的太惨绝人寰了,比如白濑。” “喂省悟你这个——!!” 暖黄色的烛光下,几个少年闹成一团。 鹿取柊笑着接道:“不行不行,你们是要累死我?” 在鹿取柊看来,表面上,“羊”绝对是一个足够和谐的组织,当然只是表面上,而这个光鲜亮丽的表面只靠着一个实力强大的“王”来维持。 她很感激中原中也和“羊”的大家愿意接纳她,所以其他的事情她几乎可以全部忽略。 有时候只在意表面也许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快乐。 【系统:请尽快完成绑定,开启升级之路。】 宛如机械般毫无波动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积攒的烦躁让鹿取柊微微皱起眉。 中原中也没有漏掉她少有的表情变化,关切地问道:“柊,你怎么了?” 面对中原中也的询问,鹿取柊只是摇摇头:“没有啊,我没事。” “……” * 是夜,晚风吹动疏疏密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鹿取柊爬上屋顶,找了个地方安静坐下,两秒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有另一个人。 “柊?睡不着吗?” 中原中也走过来,坐到她旁边。 鹿取柊点点头:“嗯,中也呢?也睡不着吗?” 少年轻叹了一声,说:“你不是知道的吗?‘羊’的领地随时都需要看守,因为什么时候都有外敌入侵的可能。” 身居抗争地带,而“羊”又是港口Mafia的敌对组织,虽说港口Mafia或许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有中原中也这座靠山,那群人没少在外面惹是生非。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如此。 可鹿取柊做不到帮他分担,只能淡淡地感叹上一句:“好辛苦。” “不是有句话叫‘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吗?” “我倒是不太认同……” 横滨租界洼地内的擂钵街鲜少可以看到星星,今天却罕见地亮了几颗。 【系统:请尽快完成绑定,开启升级之路。】 又来了。 鹿取柊睡不着的原因就是这个时不时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自称“系统”,全称为“咒术升级系统”,只有完成绑定,才能进行下一步操作。 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这个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了一整天,她这才发觉是自己的大脑被迫植入了什么东西。 中原中也说:“柊,我想以后有一天,能带你们走出擂钵街。” “……” “如果柊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和普通人一样去上学,以你的头脑,一定会有个很好的未来吧。” “我觉得这句话对所有人通用。” “是吗?”中原中也挑眉,“在我看来只有柊是这样。” 鹿取柊没说话。 其实,她也没怎么想去上学。 【系统:请尽快完成绑定,开启升级之路。】 【系统:由于多次请求未响应,您将陷入危机并强制绑定。】 啊?什么? 什么陷入危机?强制绑定?? 系统开始倒数。 【10。】 【9。】 【8。】 …… 直到视线中出现红色的警告弹窗,鹿取柊才意识到这次好像真的不太对劲,她忽地站起身,警惕地环顾起四周。 “怎么了?”中原中也问道。 鹿取柊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因为这个弹窗大抵是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到。 倒数还在继续。 【7。】 【6。】 【5。】 “话说柊,你是不是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好受?如果不能说的话,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中原中也的观察很细致,他会刻意注意每一个他在意的人,以至于有一丝的异样都可能会被发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4。】 “你尽管说。” 【3。】 视线中的红色弹窗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不好的预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2。】 “什么……难道是敌人吗?!” 【1。】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尖锐的叫声从下面的房间内传来,鹿取柊听得出来,这是柚杏的声音。 中原中也使用重力,直接踩烂了屋顶俯冲下去。 鹿取柊小心地爬回屋里后,就看到中原中也正用重力压制着一只体型庞大的怪物,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系统发布给她的“危机”。 中原中也又踹了那怪物一脚:“可恶,这家伙怎么打不死!重力对它完全造不成伤害!” 巨大的声响让原本处于沉沉的睡梦中的少年们被猛然惊醒,立即便走出房间查看情况,在看到此时的画面之后开始慌忙地逃窜。 鹿取柊屏住呼吸,只看到视线中不断弹出奇奇怪怪的弹窗。 【系统:由于您身处危机情况,将强制为您绑定。】 【Loading……】 【系统:已为您绑定“咒术升级系统”,您将开启升级之路。】 鹿取柊知道,这就是系统搞得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中原中也的确不会有办法杀死那怪物,因为正常来说,那就是系统为了让她“升级”而设置出来的怪。 理清状况后,鹿取柊开始尝试和系统对话:“系统?我能和你沟通吗?” 【系统:可以的。】 “这个怪物是什么?” 【系统:是“咒灵”,咒灵是由人类的负面情感结集产生的怨灵。】 “为什么攻击不管用?” 【系统:诅咒只能用诅咒祓除,只有使用咒力,才能将咒灵祓除。】 鹿取柊陷入了沉思,虽然只是两句话,但其中的信息量已经大到了让她有些接受不能,难道说这是系统专门为她生成的一种怪物吗? 【系统:系统已绑定,是否选择抽卡?】 【系统:初始十连保底一张五星卡,抽到技能卡后,将正式开启您的升级之路。】 抽卡?技能卡? 意思是抽了卡之后她就能杀死这个怪物了吗? 鹿取柊毫不犹豫地说:“抽!” 【Loading……】 【系统:已为您进行十连招募,请查看您抽到的卡片。】 她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这些卡片,一些备注她基本看不懂,只看得明白每张卡片上标注的星级。 意思是星级越高,力量就越强? 鹿取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唯一一张五星卡。 【系统:是否使用技能卡「咒线操术」?】 忽略掉这个有点土的技能名,她还是果断地说:“使用!” 下一秒,鹿取柊就看到自己手上出现了一堆细线,它们只是静静地躺在手掌中,她实在是想不出这堆线有什么用处。 【系统:卡片备注:自由操纵多种金属与咒力所合成的线。】 “怎么操作?” 【系统:请想象您希望线做出的动作。】 鹿取柊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构思想要手中的线运作的流向,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细线已经自动缠上了她的手臂与手指。 她似乎知道这线要怎么用了。 只一瞬,灵活纤细到几乎不可见的咒力之线缠绕在了庞大的咒灵身上,比起中原中也的重力,显然是这些线更能压制住其动作。 咒灵发出不之前要更加尖锐的叫声。 【系统:解锁技能形态「束缚」。】 鹿取柊目光微动,尝试着拉紧手中的线,果然,那身形庞大的咒灵被迫收缩成了一个扭曲的形态,她再一使力,咒灵直接炸了开来,消散在了空气中。 【系统:解锁技能形态「切割」。】 【系统:恭喜您祓除了二级咒灵*1,获得经验*50。】 【系统:恭喜系统等级升至Level2,距离升至下一级还需100经验。】 【系统:获得技能经验*20,恭喜「咒线操纵」技能卡升至Level2,距离升至下一级还需50经验。技能熟练度增加*1。】 现场依旧惊魂未定。 不过看起来,那个叫“咒灵”的东西算是成功杀死了吧。 万幸的是,所有人都没有受伤,只有柚杏因为惊吓过度而短暂地晕了过去。 中原中也转过头,表情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柊,你……” 鹿取柊苦笑:“我不太好说。” 【系统:发布任务:请离开横滨市,继续您的升级之路。】
1 人在读07-26 18:04
闷燥的夏天刚被一场雷阵雨冲刷。没多久,空气中又弥漫起令人烦燥的潮气与闷意。墓园前,排列整齐的墓碑静立。林夏与小姨搀扶着外婆,漠然地看着那群人把外公的骨灰盒埋在墓穴里。脸色冷漠,彷如入土的人与她 姐妹伞全文免费阅读_姐妹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闷燥的夏天刚被一场雷阵雨冲刷。没多久,空气中又弥漫起令人烦燥的潮气与闷意。 墓园前,排列整齐的墓碑静立。 林夏与小姨搀扶着外婆,漠然地看着那群人把外公的骨灰盒埋在墓穴里。脸色冷漠,彷如入土的人与她毫不相干。 四周的亲戚朋友窃窃私语,真心为外公逝去而伤心的只有外婆,小姨与舅舅一家。 也许是林夏面对一切表现得太过无情,甚至冷漠到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所以给了那些没有达成目的的亲人们讨伐她的机会。 那些几日前为争遗产撕破脸皮的亲属们此刻将矛头指向林夏,喁喁私语地谴责她,其实只是因为林夏是外公所有遗产的继承人。 林夏没有在意那些不入耳的声音,她站在墓前看着外公的骨灰盒被湿土掩埋,不过几分钟就彻底消失了。 外婆和小姨的哭声在某一瞬间也曾沉重地击打在林夏的心头上,可她的眼泪落不下来。 恍惚间,回想起外公去世前的那日。 那日,阳光灿烂。 外公坐在落地窗前,明明高大的身躯却缩在藤椅里,明媚的阳光撒在他身上,如果忽视那身皮包骨,这就是一副很温馨的画面。 推门的动静很轻微,但藤椅上的人还是听到了,回头看着林夏走来,一如既往地露出笑容。 “小盛夏来了。” 外公是书香门第出身,又做了几十年的老师,骨子里都散发着温润亲和。如今却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即使那双慈爱的眼中含着笑意,也抵不住面容枯槁来得更夺目。 林夏眨着眼睛,几步走上前。外公的大手伸在半空,她轻轻握上去,蹲下身子,仰视着外公。 “外公,我被菱阳中学录取了。” “小盛夏果然厉害。”外公摸了摸林夏的头,脸上的慈爱依旧如故,就如同在所有子辈面前说自己最疼爱的孙辈就是小盛夏,任何人都不能跟小盛夏比一样。 “外公看上去好了一些。”林夏看着外公憔悴的脸色,隐约觉得外公撑不下去了,化疗的过程不仅没有帮助他们看到希望,反而让外公看上去更痛苦难受,她默默安慰自己,也安慰外公,“外公很怕疼,但会坚强的。” “若是你哥哥还在,我就能完全放下心。”外公的目光从林夏的脸上移开,看向白墙上那副家和万事兴的绣画,即使没有顺着林夏的话说下去,但还是用着苍老而温柔的声音道,“小盛夏,外公有事麻烦你。” “外公说吧,我听着的。”林夏说。 “昨夜,外公偷偷请来你安叔叔,遗嘱已经立好了,到时候你只要听你安叔叔的话,除了他,任何人的话都不要信。”外公喘了口气,又道,“你舅舅一家不爱掺和这些事,外婆与小姨性子软,架不住那些人。小盛夏不在乎那些人,所以不要理他们就好了。” 闻言,林夏迷茫了,她既明白又不明白外公的话,握着外公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半蹲的身子有些发麻,微微抬起头,盯着外公的侧脸,嘴唇动了动,“外公,我会保护好外婆和小姨的。” 思绪拉回,林夏扶着外婆上了车,看着一直护在她们身后的安平,弯腰鞠了一躬,然后面无表情地钻进车内。 安平透过车窗看着女孩脸上的冷漠,随着玻璃上升,那双浅褐色的大眼睛微微湿润,好似下一刻就能凝结出一滴眼泪。 十几岁的孩子真的可以冷漠到这种程度吗? 是什么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天空突然又飘起雨滴,安平回头看了眼墓园,对于恩师交代他的,他会做到的。 开学第一天,经过漫长的暑假,释放天性太久的学生们俨然还未反应过来,一群人闹腾腾地围在课桌前,嘻嘻哈哈讲着暑假里遇到的趣事。 而高一新生们在短短几个小时里从陌生逐渐熟悉,或许这就是青春的魅力,一句二句话就能围在一起闲聊,然后开怀大笑。 教室门口,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扫了一眼教室里大声喧哗的新生们。 嬉闹声戛然而止,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上讲台。她凌厉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拿起一只白色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楚乐”二字,以及一串电话号码。 “大家好,初次见面,简单介绍一下。我叫楚乐,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不出意外的话,你们高中三年都将由我带上去,以后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班主任介绍完,低头打开讲台上的花名册,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头看了过去,“班长不在,就由副班长点名,陈思上来。” 陈思正趴在桌上睡觉,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半眯着眼睛看向前桌。 前桌高璐是个很温柔的女孩,轻声说:“清醒一下,老师让你上去点名。” 陈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缓缓起身走向讲台。眼睁睁看着班主任走下讲台,开始绕着教室走动。 “林夏。” 班主任闻言,目光扫过陈思,“林夏晚入学。”说完之后,继续徘徊在教室最后面。 “裴莹。” “这人转学了。” “下一个,杨岚。” “到。” “何倩。” “到。” …… “梁安。” “到。” “接下来是男生,程铮。” “到。” “严鸿。” “到。” …… “方扬。” “到。” “陆秋。” “……” 班主任边楚乐走上讲台边说:“陆秋也晚入学。” 陈思慢悠悠走下讲台,“林夏,陆秋,这两个名字不错嘛。临夏,入秋,我们处在夏秋之中。” 班主任听见陈思的话,毫不犹豫地说:“你分不清l,r吗?” “啊,分得清。”陈思走到座位上,转身面向黑板,眼眉微挑,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盯着班主任,“这不是想配个情侣名吗?第一与倒数第一,临夏与入秋,又都是晚入学,多么巧妙的缘分。” 陈思踏入校门时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漂亮出众的脸蛋让她在短短几个小时就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连带着办公室老师们都听到了风声。 班主任抬眼望去。 简单的高马尾,眉眼冷厉,高梁薄唇,极具攻击力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弱化了冷艳长相的冲击力,但又给人似有似无的疏远感。 铃声一响。 班主任回过神,派了几位男生去搬书,又带领着剩下的人打扫教室卫生。 两个多月没有清扫过的教室很脏,灰尘漫天飞舞。一连几日雨下得多,地面、墙壁湿哒哒的,还有模糊不清的玻璃窗户。 陈思拉着梁安拿了几张报纸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趴在护栏墙边,大口呼吸完新鲜空气,又认命地走到窗边,抬起手擦着脏兮兮的玻璃。 “开学第一天就当苦力。” 站在椅子上的梁安闻声,轻轻低头。白净漂亮的脸上满是无奈,柔和的目光落在陈思身上,添油加醋地说:“寝室还没有打扫,下午也不会得空。” 陈思深叹一口气:“就不该住宿,脑子一抽,竟然被我爸骗了。” 梁安扶着陈思跳下椅子,两人看着擦干净的玻璃,转身走回教室。 门口有人喊道:“陈思,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陈思将干净的报纸递给梁安,边走向办公室边感叹:“伟大的班长快回来吧。” 班主任的办公桌离门口最近,一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她的头埋在高高摞起的文件后。 “老师。”陈思站在桌边。 楚乐正在写什么东西,听见声音,头也不转地吩咐:“打扫完卫生就把课本发下去,按照身高排一下位置,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陈思嘴角抿直,眉间浮现出不耐烦,她望了一眼楚乐,“嗯”了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回到教室,看着乱糟糟的一群人,心生烦躁。 走上讲台,陈思深呼了一口气,提高声音:“带上自己的东西,去外面从低到高排好队,都安静点,后面的男生不准打闹。” 很快,教室就空了。 夏日的雨总是一阵一阵的。 林夏穿着白绿色休闲套装,脸上带着白色口罩,漫步走在树下。她举着雨伞,推着黑色行李箱,身上还背着黑色双肩包。 行至菱阳中学大门口,雨刚好停了,手机铃声响起。林夏停下脚步,收起雨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班主任打来的电话。 接通电话,班主任的声音传来:“林夏,你把行李放在一号寝室楼下的宿管那里,然后直接来教室。” 林夏轻声“嗯”了一下。 班主任又说:“那行,你快点过来。” 林夏又“嗯”了一声。 校门口的警卫处有人,林夏走进去做了登记,问了一声一号寝室楼在哪里就推着行李箱找了过去。 走在主干道上,迎面撞见几个游手好闲的男生,黑白校服在他们身上更加松垮,把本就不好看的校服穿出非主流的样子。 林夏避开几人,往前走着。心里想着保安大叔说的话,太过投入,没注意到拐角处站着的男生。 推在身前的行李箱不动了,林夏缓慢地抬起头,看见挡在前路的男生,目光扫过,瞥见那根没点燃的烟,轻轻说一声“对不起”,拉着行李箱快步往旁边走去,几步就走远了。 男生站在树荫下的墙角边,眼底微微泛红,垂头冷漠地扫了眼被撞得有些微红的脚踝,又撇头漫不经心地看向林夏远去的背影。 许久,白绿色的身影消失。他回头看向正前方,修长的手指按下打火机,点燃捏在指尖的烟。 烟雾散开。 他轻轻仰起头,在缓缓攀升的白烟中露出一截颀长冷白的脖子,修身的黑色短袖没有褶皱,落在肩上,勾勒出优越的肩颈线条。 垂在身侧的手夹着烟,还燃着猩红的光。 林夏走进寝室楼大堂,寄放好行李箱,又问了宿管阿姨,高一教学楼怎么走,得到路线,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阳光刺眼,她又撑开了雨伞。 课间休息,越靠近教学楼,吵闹声越大。上课铃声突然响起,一大群学生跑回教室。 林夏站在高一所在的a栋教学楼下,当场怔住,忘记问十四班在哪层楼了。 游荡在外的学生回了教室,走道上空无一人,没有可以问路的人。 林夏掏出手机,打了班主任的电话,不接。她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从厕所走了出来。 女生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径直走向与厕所门斜对的楼梯口,不过几秒,人就不见了,只留下马尾甩过的残影。 走进楼梯口,林夏低头专注地打着班主任的电话,还是不接。她轻轻抬起头正好看见一截裸露的脚踝,往上移,是白色阔腿裤与淡粉色短袖。 高马尾女生站在楼梯平台的大窗户前,优越的侧脸轮廓染上一层阳光,冲淡了一丝妩媚艳丽。 几根稍乱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掠动,她扬着下巴,目光落在远处。像是不知道上课了,还悠哉悠哉地站在这里看风景。 林夏有些着急去教室,但又不知在具体位置,怕走错路,也不想浪费时间,抬脚走上楼梯平台,打算直接问个路:“同学,请问高一十四班在哪里?” 女生转过身,半靠着铁栏杆侧眸看过去,目光打量着林夏,抬眼看向楼上:“五楼。” 林夏微愣,眼前的女生五官精致,表情淡然,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五楼?位置不太具体。林夏点头,等着她接下来要讲的话,那淡漠的脸色好像不是问路的。 两人就站在楼梯平台上,一张脸冷漠淡然,一张脸似笑非笑。 林夏眉间皱了下,声音冷清:“然后呢?” “然后呢?”陈思错愕,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看着门牌上的班号,一个一个找过去啊。” “……” 见林夏不为所动,陈思拖着尾音,泄露出轻笑声:“最中间的那个教室,别走错了。” “……” 林夏轻轻点头,嘴角一抿:“谢谢学姐。” 陈思脸上的冷意散去,眉眼弯弯:“不客气,小甜妹。” “……” “好冷漠的小甜妹,有点伤心。” 声音不大,刚好钻进林夏的耳中,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听见楼下的脚步声,回过神,加速上楼,找到了最中间的十四班。 站在门口,林夏轻声喊道:“报告。” 徘徊在走道的班主任走上讲台,看了眼门口的林夏,问道:“林夏?” 林夏点头,等着班主任开口让她进去。 “报告。”身后又冒出一个男声,林夏纹丝不动地站着,堵住了进教室的门。 “陆秋?” 男生低沉地“嗯”了一声。 林夏听到名字,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刚才堵在前往寝室楼路上的男生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距离很近,是大动一下就能碰到的距离。她顺着往上看,发觉男生长得很高。 陆秋好似察觉到什么,侧眸看了过来,头发乌黑,眸色如墨,碎发垂在额前,遮掩了他青涩的眉眼。 视线交汇。 陆秋漠然的目光从林夏脸上一扫而过,林夏也移开目光,这本是很尴尬的对视,但两位当事人没有任何感觉。 倒是教室里的同学们纷纷“哦”了一声。 班主任目光转向教室里,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了看教室,指了两个空位:“你们先进来吧,梁安旁边有空位,林夏就坐那里,那个陆秋就先坐在杨晟旁边吧。” 林夏踏进教室,走向倒数第二排,陆秋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两人忽视着班里其他同学奇怪的目光,一前一后地走到座位上,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前后桌。 梁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夏走近,又坐在自己的身旁,勾起嘴角,声音温柔又平和:“你好,我叫梁安,是你的同桌,也是你的室友。” 林夏还没去过寝室,自然不知道室友的名字,说实话,班主任发给她的名单,她都没有看一眼。 因为很快,班主任就会知道她不适合当班长,就像小升初上来,老师也因为她是第一名,给了她班长的职位,又在几日内,匆匆换了新班长。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念着课文,前排的同学时不时转头偷看两人。 怪异的关注让林夏有些不舒服,而后桌的陆秋坐下就倒头睡觉,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让两人陷入如此境地的始作俑者终于爬上五楼,喘着大气从走廊穿过,轻轻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陈思,你怎么回事?”班主任放下手中的课本,语气带着些许责备。 陈思的语气很冷淡,没有一丝迟到的愧疚地说:“对不起老师,我爬楼梯太慢了。” 班主任问:“a栋与b栋不远吧?” 陈思敷衍一笑:“抱着全班的作业本,来回爬五楼。” 梁安瞥见陈思坐下的背影,低头捂住半边脸。透过指缝看向林夏,又瞥见侧后桌陆秋修长的手指,顿时回想起这几日的风言风语,喃喃自语:“绯闻当事人携手同行,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10 人在读02-28 23:13
开景元年,沈天君招兵买马,四处征战,终以一己之力推翻开景王朝,俘获景帝,建新王朝,号戬元。沈天君以戬帝自居,戬帝上任伊始便重立法度,广招贤士,安抚百姓,与民共养生息。戬元三年。西方有一族势力崛 余生漫漫皆为你全文免费阅读_余生漫漫皆为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开景元年,沈天君招兵买马,四处征战,终以一己之力推翻开景王朝,俘获景帝,建新王朝,号戬元。沈天君以戬帝自居,戬帝上任伊始便重立法度,广招贤士,安抚百姓,与民共养生息。 戬元三年。 西方有一族势力崛起,且愈发猖獗,戬帝之位岌岌可危,多次派人平叛均无功而返,于是命人大筑城墙阻隔西方。 戬元四年。 戬国大旱,地裂如木皮,庄稼接连旱死,社会惨淡,民不聊生。此时西方一族所处的腹地,沃土盘饶,富甲一方,人们安居乐业。戬国的百姓闻之,皆往西逃渡,戬帝见事态严重,便亲自到西方劝和,企图将西方一族招揽。 西方一族的领头为商贾之人,名曰朱富贵,坊间传闻其富可敌国。此人只因与景帝交情深厚,便不愿招揽于新帝之下,于是便斥下巨资,保西方一边不受新帝侵扰。戬帝劝和未果,险带来杀身之祸,后别无他法,与西方一族签订条约,西方一族保戬帝度过此劫难,并永不招揽戬国之人,戬国便准许其自立门户。 戬元五年。 西方一族建立新国,名号竺西,年号随戬。从此天下一分为二,戬国与竺西互不侵犯,井水不犯河水。 戬国崇武,多培养武士;竺西尚文,为商贾之国。两国虽不相交,但其国民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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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熙二十六年,仲春二月。十二日,吉,宜嫁娶。黄历虽这么写,眼下倒春寒未消,西北风正紧,上京城地势高,疾风带来策肃高原坦露于外的沙石,尘土飞扬,刮得天际一片昏黄。时至巳初,天光仍未大亮。 金玉锁良缘(双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金玉锁良缘(双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正熙二十六年,仲春二月。 十二日,吉,宜嫁娶。 黄历虽这么写,眼下倒春寒未消,西北风正紧,上京城地势高,疾风带来策肃高原坦露于外的沙石,尘土飞扬,刮得天际一片昏黄。 时至巳初,天光仍未大亮。 将军府今日办喜事,张灯结彩的布置早被风刮得七零八落,这会儿正加紧人手重新归置。 梁府嫁女本该喜庆,然而一众忙碌的下人,个个脸上却没什么喜色,真要说,倒都含着几许悲愤。 管家娘子正引着冯家遣来的接亲嬷嬷,一路查看装饰布景—— 灯笼高度两丈九,横平竖直,一分一毫都错不得。 这嬷嬷瞧着面善,一双眼精明贼亮,语气和软,却分明趾高气扬,暗含奚落。 “我家夫人就怕贵府这些日子刚撤了丧仪,这红事上恐有一时想不到,才特特令老身早些过来,帮着提点一二。” “毕竟么,冯家如今是相府了,规矩更要严明,待会儿大公子来接亲,大舅哥还要亲迎才好。” 管家娘子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 将军府如今大爷当家,虽是因伤赋闲,那也是从三品镇护将军,新姑爷论军衔不过五品,从前哪回登门拜见,不是恭敬行礼。 可今时不同往日,将军府门庭冷落,新姑爷的父亲却终在中书省熬出头,由舍人一举跃迁中书令,承右相职。 水涨船高,如今连冯府的下人都敢直呼大舅哥。 今日将军府嫁妹,上无高堂,大爷便算是家长,兼之腿脚不便,还得出府亲迎姑爷。 实在是欺辱太甚! 梁家两代为将,梁老将军位列三公,天子敕封超一品柱国大将军,数十载为大景朝戎边,抵御西肃人的入侵,保家护国,功可及天。 诚然,古来征战几人回,大将军年过五旬仍坚守边关,三年前,终至沙场埋忠骨,马革裹尸还。 天子痛失国柱,还曾亲赴丧礼,褒奖礼遇,一律按最高规格来办。 但边关形势不容乐观,到底因大将军阵亡,重关青棠被铁勒部趁势抢占,疆界回退,丧失国土,至今仍未夺回。 皇帝虽未追究梁家之责,朝中人心却早就生变,再加上大爷当时千里驰援,遭遇铁勒鬼骑偷袭,腿上中了毒箭,将养三年未愈。 兵部的差事一停,昔日频频登门的同袍同僚间,来往便也少了,如今府上只剩大少爷在工部任职。 好在梁府人口简单,大爷一家三口,外带一个嫡亲妹子,只一份微薄俸禄养着,大爷医药花费甚巨,那些赏赐早就消耗殆尽,吃得都是老本。 正堂内间,虞氏正服侍丈夫喝药,梁翰一口饮尽,将碗递回去,语声低沉: “你推我到窗边,我看看外头布置得如何了。” 虞氏回身搁了碗,却在椅上落坐,细柔的眉蹙着,闷声道: “有什么好看的,这么个鬼天气,要不是冯家催得急,我倒宁愿妧姐儿迟个月再过去,阳春三月十里红妆,让那头好生瞧瞧咱家的气派,才不敢轻慢了她去。” 梁翰今年三十有五,颌下已蓄了齐整短须,刚毅的脸因病痛累年,线条倒是柔和多了,唯有一贯的严谨沉着,依旧像刻在骨子里。 “那些风传去年就有了,那时我就跟你说,你倒说我是妇人之见。” 虞氏嘀嘀咕咕,说的仍是龙抬头那日的事,“当时那么多人在,唐小姐落水,别人都跟边上瞧,偏就他跳下去……” “青疏是个仗义的,过去父亲也常夸他,毕竟是救人一命……” 梁翰不大过问内宅事,对城里公子小姐间的风言风语,更是从不入耳。 这事起初他是真觉得没什么,得夫人给他一通教导,从礼教大防到女子名节,这才幡然醒悟。 这会儿替准妹夫辩解的话就说不下去,沉默半晌,叹道: “父亲去世,梁家门楣不兴,是我失责。冯青疏当初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肯挺身维系婚约,说明是个有担当的,因此我才应下他。” 虞氏听了他这自责的话,本来的怨气反倒尽数收敛,缓了脸色附合: “也是,人是父亲定下的,他老人家的眼光总没错。再说冯青疏这般深情重义,当初京城谁不夸赞,妹妹不也是因此,才算稍得了些喜色。” 梁妧是大将军的老来女,当初虞氏嫁进门三年才怀上,跟婆母差不多是前后脚害喜。 然而毕竟是三十九岁高龄,婆媳俩搭伙坐完月子,虞氏这边更添丰腴,婆母却一病不起,不过半年,便撒手人寰。 小姑姑比侄儿还小了半个来月,自小便是虞氏带在身边养大,说是小姑,倒不如说跟亲闺女也没什么两样。 一连三日,她已愁得鬓边添了银丝,“早知这些事就不该瞒着她……” 梁妧养在深闺,三年守孝几乎足不出户,随着婚期临近,外间关于冯青疏与唐家女的风言,却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终于在三日前被她得知,回房后便病倒了,昏睡至今未醒。 虞氏若有所思,半晌沉吟:“该不会……妹妹不想嫁,这才装病不起吧。” 说着一拍大腿,甚觉有理,脂粉都遮不住的憔悴眼角,流露一抹欣然。 知夏快步进了府门,沿着回廊朝房里赶时,见着廊下两个眼生的婆子,小声嘀咕的也是这话。 “唐小姐早就心仪大公子了,你没瞧见那日公子抱她时的神情,我看呐,非但妾有意,郎也有心……” “姑娘家,即嫁作人妇,便要懂得顺从小意,温柔体贴,你瞧这将军府上的姑娘,为着这么点小事吃飞醋,大婚当日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还没进门呢,就给男人脸子看,将来可怎么得好?” 知夏脚步轻盈,悄没声地到了近前,肩头微动,看似轻不着力,顶上那婆子后心,撞得人一个踉跄前扑,几乎摔个狗吃屎。 下一刻,知夏探手一捞,已将那婆子稳稳扶住,利落蹲身行了个福礼,“真是对不住,奴婢行得急,没瞧见人。” 被挽住的婆子好生着恼,张口要骂,得了她这么一礼一歉,倒愣住了。 知夏含笑张罗,叫过一个小丫头: “风凉天寒的,快请这两位嬷嬷去下屋坐着,喝口热茶也好。” 言罢,不待两人回应,她已脚下生风,一溜烟回了屋。 念秋站在外间窗牗下,两手交握身前,眉宇间尽是忧色,见她进来,急声问道: “怎么样?” 知夏不答,沉沉点了个头。 念秋已然会意,眉压得更低,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便听里间传来响动,一个软软的声音道: “知夏回来了?” 二人挑帘入内,满含药香的暖息直面扑来,念秋两步到了拔步床前,榻上人双手抱膝缩坐一角,厚重锦褥半搭在身上,更显得她小小一团。 香冷玉暖,用来形容她家姑娘最体贴不过,深闺娇养出的贵气,譬如那泠泠幽微的香,气息甫一漫来,便令人心都酥了。 肌骨纤细,又似上等美玉,质洁剔透,肤若凝脂,隐带淡淡华光,莹白间透出霞晕,触手温软,令人蓦地生出爱不释手的贪欲。 梁妧今年就满十七了,因三年守孝在家,那双明澈无邪的黑眸中,仍不时流露一丝不谙世事的纯真。 如今,却被一层灰濛濛、厌世绝望的情绪笼罩。 念秋心下大恸,挪至近前一探,小手冰凉,忙去看她颈上,随后在榻间四处一摸,自枕下掏出枚暖玉琢的平安锁,替她挂上。 梁妧攥住玉锁,身子渐渐回暖,软而无力倚在她肩头,口中的问话倒显得淡定。 “知夏,你看到了吧?” 知夏蹲在榻边,向上仰望姑娘巴掌大的小脸,提了一路的心不知怎的,就安定下来,沉沉点头: “看到了,唐家今日也办喜事。” 梁妧垂下眼,翘长浓密的眼睫遮住眸中神采,久久不语。 许是如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听过关于冯青疏和唐玖的种种传闻后,昏睡三日,便做了一场长达三月的梦。 梦中,她嫁到冯家那日,抬进门的是两顶花轿,前堂迎正妻,后院纳贵妾。 从前知礼守矩,每回见她都带着一抹款款深情,远远凝视她的人——冯青疏,一夕揭开伪装,露出的是她不忍直睹的卑劣。 “古人尚有齐人之乐,妧儿,她名节因我而损,我若不纳她为妾,她岂非因我误终身?” 梁妧怒极攻心,却亦知这不过托辞,真要纳妾,择哪日不好?偏与她同日入府。 她虽性子娇软,然将门之血淌于骨间,那份矜傲令她不甘屈就,当夜将人赶出婚房,此后一病不起。 三日回门无人来请,她自病得死去活来,冯家连个来探问的都无。 一墙之隔的东院,则日夜欢声笑语。 三月后惊闻噩耗,兄长伤愈出征,于青棠关下战至力竭身亡,死后还要背负延误军机之罪。 再后来,侄儿明赫在工部的差事也出了岔子,获罪入狱、未审惨死。 以及,家宅被抄,嫂嫂投缳……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她才终得醒悟,京中多年前曾有传闻,得梁家女者得军心。 冯寄升任中书令,投得是太子门路,冯青疏与她虚与委蛇,只不过为大将军婿的名分。 兄长、侄儿皆遭人构陷而死,将军府已然绝户,是他们,要斩除后患。 她心绪大乱,梦境至此变得含浑一片,知夏、念秋也死了,她则逃出冯府,那之后…… 总归逃妻的下场便是被追捕,后来,大概是死在哪片荒郊野邻,如何死的却看不真切,想必十分惨烈。 因为,那股宛如粉身碎骨、肝肠寸断的痛苦尤为真实,令她于沉沉昏睡中蓦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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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听说了没?皇上要立新后了!”“立新后?”“自然是听说了,不过是哪家的千金啊,能得如此荣宠?”“什么哪家的啊,就是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关外女子。”“你们是没听说过呀,这皇后生的貌美绝伦, 有妖倾国倾城全文免费阅读_有妖倾国倾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你们都听说了没?皇上要立新后了!” “立新后?”“自然是听说了,不过是哪家的千金啊,能得如此荣宠?” “什么哪家的啊,就是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关外女子。” “你们是没听说过呀,这皇后生的貌美绝伦,妖孽众生,岂是臣子之女能比的。” “那可不!只不过啊……当真可惜了皇上的青梅竹马……” ** 阴界 昏暗的天空飘着浓浓的黑雾,四周一片寂静。这是一个极其压抑的世界,天和地仿佛没被盘古劈开,没有一丝光亮。 黑漆漆的河水里可怖的白骨若隐若现,水上时不时喷出腥臭的血沫。到处散发出浓浓的腐朽陈旧气息。地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草木,爬着的毒虫异兽均张开血盆大口,甚是叫人心惊胆战。 然而,就是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下,奈何桥边却生长着一株妖艳至极的彼岸花,孤独的静立在黄泉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佛经》有言: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冥冥之中,仿佛听见一阵叹息。 “这阴界,不免太冷清了些……” 那叹息声,如同坠入地狱的哀吼,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哒……哒……”是缓慢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三步…… 逐渐向岸边靠近…… 它知道,又有将死之人出现了。 将死的人如果没有一丝生的转机,处在阳间的□□就会渐渐腐烂,魂魄会渡过连接彼岸的木桥,转生投胎。 忽的一双镶着金丝的靴子站在彼岸花面前,略显疲惫的眸子划过彼岸花。 是一个满身华服的男人。 只听见男子低声赞叹一句:“好一朵妖媚的花……”温润的声音似乎要将人的心融化。 鲜红的彼岸花好似突然有了生命,微微收缩了花瓣。 它抖去满身星华,终是看清楚了男子的长相。 男子十六年纪,墨发被高冠束起,柔和的俊脸带着疏离,浓密的剑眉微微皱起,白皙有些病态的肤色透着暗红的微光,那双深邃的眼瞳周围也布满昏黑的气息。 本该是个英俊男儿,可左脸上却有一个诺大可怖的伤疤,生生毁了这满身清冷气质。 来这儿的不是将死之人就是未投胎的阴魂……看来这个人,命不久矣! 唉,这么温柔的人,还真是可惜了…… 它稍稍有些动容,年年经过这儿的人数以千万,它自然见过各种各样的阴魂。 不过,这般清冷寡欲的气质又带着温柔似水的眸子的男人,在它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 男子似乎知道自己要去往彼岸,轻轻踏着步子准备过桥,却在看到它的瞬间停住了身体。 “还真是娇艳……只可惜生长在了这腐朽之地……”男子启唇轻轻一笑,他缓慢的蹲下来,仔细观摩着这妖艳的花朵。 修长的手指滑过花瓣的经络,男子温柔了眉眼,温顺的墨发好似顽童一般,轻飘飘的挠着□□。 挠的花骨朵竟有些痒痒的。 她本无情无欲……却在这一刻,悄悄动了心。 血红色的花瓣在半空中乱舞,四周毒虫异兽忽的蜷起身子,化为一堆白骨,奈何桥中的浑水刹那间变得清澈透明,就连阴界的毒障之气也瞬间消失殆尽。 从那彼岸花间竟生出个红纱敷面的女子! “你……”男子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却没叫出声来。 少女十五上下,一身轻薄红纱,隐隐约约还能看出其中白皙修长的小腿,柔顺黑亮的长发慵懒的缠绕在脚踝处,胸前只有轻纱遮掩,玉臂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高昂雪白的脖颈戴着一块血色的水玉,身上更是散着奇异的迷香,令人心驰神往…… 女子缓缓靠近男人,迎面扑来的迷香似乎能让男人沉醉其中。 男人终是看清了女子的容貌。 眉心一点红痣,柔发顺从的附在耳边,精致娇媚的的脸蛋上透着孤傲魅惑,最令人神魂颠倒的是那双勾人心魂的眼睛。 深邃迷人的眼似乎藏满心事,但若仔细看去,又是空洞洞的一片,充斥着死寂。 “公子认为……我这……容貌,如何?”神秘少女轻启红唇,笑眼盈盈的抚摸着自己的脸蛋。 她的笑容好似有魔力一般,让男人移不开目光。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如星璀璨的眼眸淌着淡淡流光。 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清冷。 男子用冰冷的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微微勾起唇角:“美人妖娆,若得美人一笑,纵使死上几回又何妨?” 女子似乎愣了神儿,她勾着男人的脖子莞尔一笑:“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既然你认为我生错了地儿,那便带我走如何?” 暗笙一直以为,孤寂百年的她寻到了深入骨中的爱情,至少现在,她是这么想的。 那一夜,靖国皇宫迷雾肆起,病弱体虚的将死太子楚印晟荣登皇位。 所有医治过皇帝却毫无进展的御医皆惊叹,能从鬼门关走出来,容貌也恢复了俊朗。这般神奇之事,果然只有天选之人,命定之子才能得到上天如此尊荣! 也是同日,皇帝命人大张旗鼓,万里红妆,迎娶暗笙皇后,国民免交三年税务,大赦天下。 可谓是万民同乐,世人都赞叹皇帝和皇后的伉俪情深! ———— 三年中,皇帝日日流连后宫,却也没看轻国家大事。整个靖国被整治的井井有条。虽是三权鼎立,然而都在皇帝的把握之内。 皇帝和帝后的深厚感情也被百姓们赞扬羡慕。 直至那日,宫廷宠臣简中召传:靖国妖星已显,若不除,国境内将大旱三年,百姓苦不堪言,实属靖国百年之灾! 皇帝命人摆设祭坛,百名童男童女祭天祭地。 终是得知,那妖星,竟是尊贵的帝后! 巫师有着极为尊贵的地位,没有任何人会质疑简中召的话。 一时间,靖国京城内产生了大暴动,都要除妖星,斩妖女! 整个后宫也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华麟殿,传说妖女栖息之地,也是皇宫禁地。 一处金碧辉煌的寝殿内,安置着一座高高的金丝笼,殿内没有一个使唤宫女。笼内,有一女子慵懒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长发随意的披散,修长笔直的大腿布满细细麻麻的伤痕,就连身上的大红衣衫也被竹条鞭打的破破烂烂。 女子脸上平淡如水,好似深受折磨的不是她一般。妖孽的有些诡异的白皙皮肤,和衣衫相照应更显怜爱…… 纤纤玉手轻轻滑过滑嫩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迹。 红唇微微一笑,好似绽放的彼岸花,嗜血残忍却又妖艳至极,果然是个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尤物! 忽的殿外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暗笙知道,是他来了。 金丝靴子出现在她跟前,暗笙懒懒的抬眼看向男人。 这个九五之尊,这个她爱到疯狂的皇帝…… 如今却弃她如敝履! 暗笙敛去眼中神情,毫不在意的把玩着发丝,看着怒气愈来愈盛的帝王,她抬眼莞尔一笑:“怎的?皇帝今日得了空儿,竟到我这儿来?” 世人皆道帝后感情深厚,可那个深情的皇帝从来没碰过她。 楚印晟爱的女人,从来就不是她。 “笙儿……我好想你……”男人温柔的注视着女子,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暗笙仔细瞅着面前的男人,就是这般俊秀的容颜,这般温润清冷的声音才会深深迷恋上他吧……但那时的她又是多么的幼稚! 暗笙没有挣脱,只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看着男人,她知道,阿晟来此地的目的。 楚印晟命人打开牢笼,随即一把抱住女子,将俊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笙儿……” 暗笙心底冷冷的自嘲,到底还是为了你的爱人! 笙儿……笙儿……暗笙又想起那个夜晚,那个给她赐名的少年…… “一片笙歌九陌尘……我看,你叫暗笙如何?” “你救了我的命,我娶你做皇后,我便生生世世都只是你的人了。”温润如玉的少年盈盈一笑,暗笙冰冻的心也在那刻慢慢融化。 “你救了我的命,我娶你做皇后,我便生生世世都只是你的人了。” —— 可如今,都变了啊…… “笙儿!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好不好?我会让你当皇后,她只当贵妃,丝毫不会动摇你的地位……我会给你荣华富贵,我会给你万千宠爱,甚至这江山,都交付与你,求求你了……”楚印晟低声哀求,眉眼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 在这儿,他不是一个万人敬仰的皇帝,而是为了心爱之人讨药的痴情郎。 暗笙知道,那个女子名叫戚幼芙,和皇帝是青梅竹马,被皇帝保护的很好。 只可惜中了奇毒,只能病怏怏的终日躺在床上。 暗笙将头偏向一边,胸口涌出阵阵酸涩。 只听巫师一面之词就要取我的心头血救你心爱的女人。那我,那我!算什么?只是你的工具吗? 在这靖国待了三年,第一年暗笙为他收服威震四海的康政王,游走劝说于各个大臣中,为他使计从将军手里拿回兵权,让楚印晟毫无顾忌的坐稳皇位…… 其余的两年,均是囚禁在这四角大殿。 “阿晟,你把我当什么人?”暗笙细细摩挲着男人的脸,目光装满了柔情。 但没有人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痛楚。她是爱楚印晟的,否则不会顶着祸国妖物的骂名还留在这里。她只想找到一个答案,能让自己死心的答案罢了…… 见印晟一瞬间晃了神,暗笙带着一丝窃喜,小心翼翼的遮掩自己的欢喜:“阿晟,这三年里,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动心?” 楚印晟周身的气息忽的冷淡起来,他眼中闪着莫名的神情,说出口的只有轻描淡写两个字:“从未。” 似乎早就知道他的答案,暗笙并无太多感情变化:“印晟,你应该听巫师说过,如果取我心头血,我可能会死。” 她自是不会死!只是想试探男人的心罢了。 楚印晟直直的盯着女子:“我知道,但她……是我最重要的人。笙儿,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会为我赌一下的,对吗?”那般笃定的模样深深刺痛暗笙的眼。 确实如此,她怎会让心爱的男人失去挚爱!像是得到什么解脱般,暗笙轻轻勾住男人脖子叹了一口气。救他的爱人,必须自己自愿交出心头血。 “好,阿晟,我给你心头血。”暗笙看着这般模样的楚印晟,心里一阵痛楚。 红唇轻啄着男人的唇,怀抱着男人的藕臂也缓缓收紧,女子的馨香扑面而来。 楚印晟是一个正常男人,怎么能受的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如此诱惑他? 楚印晟眸色更深,翻身而上瞬间掌握了主动权,丝毫不顾身下人愈加惨白的小脸,匆匆进入她的身体。 三年里,他从来没碰过她。 却在这刻……“呵呵,阿晟,你是在可怜我吗?”暗笙无声流下两行清泪。 “我希望笙儿是个明事理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过几日我再来。” 没有任何犹豫留念,男子没有看女子一眼,迅速穿上衣袍转身就走,只余下面色苍白的女子抱着残缺的身体蜷缩在笼中一角。 暗笙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直到男人的背影离去,才轻轻扯着破碎的衣襟哭泣。 “阿晟,你不爱我,为何在阴界说出那样的话?” “你不欢喜我,为何让我做你那莫须有的皇后!?” 以她强大的妖力,这区区一个铁笼怎会困住她? 不过是为情所困,为爱所扰……她累了……只想回到那黄泉路边,静静过完自己的一生。 暗笙闭上双眼,阵阵苦涩涌入心肺。爱,原来就是如此滋味吗? 心头血吗……她自然可以给…… 只不过暗笙是有私心的,她嫉妒印晟心心念念的戚幼芙。这种感觉好似抓狂般日日折磨着自己的心神。 女人的抽泣声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笙娘娘!”从殿门外跑来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长发随意扎在脑后,模样倒是很清秀,她脸上挂满泪珠,表情更是愤恨不已。 流胥小心的扶起虚弱的暗笙,说话带着哭腔:“您是何必呢!” “皇上囚禁了您两年啊!”流胥是暗笙的婢女,自她入宫以来就一直陪伴着她,可以说是像姐妹一般的存在。 两年不短不长,但足以耗尽一个深宫女子的期盼。 暗笙微微抬眼看向她,并不回答。 “笙娘娘,您也该反抗了!皇上根本就没把您放在心里……”流胥急了眼。 “流胥,带我去偏殿。”暗笙眼神恍惚,脚步也变得不稳。人妖之恋本是禁忌,结合更是不被世道允许。刚刚的男女交融已经让她失去了很大精气。 “待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轻悠悠的一句话落在流胥耳里,她紧紧扶着暗笙,用力点点头。娘娘终于做出决定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的选择! —— 清晨的华麟殿安静的有些诡异。 “让开!”太监尖锐的声音在禁幽殿响起,本就睡眠极浅的暗笙被瞬间惊醒。 “怎么了?”她慵懒的卧在软席上,不知为什么,这几日总是嗜睡。 流胥急匆匆的从殿外跑过来,喘着粗气道:“笙娘娘,皇上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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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步、十步……四海会的人杀气腾腾地朝她逼近。金婵有意瞪大眼睛,试图令自己显得凶戾一些。她本就年岁不大,模样还算稚嫩,此刻故意露出的这副凶相,倒是有种小狼崽龇牙咧嘴去吓唬狮群、一副你再过来 孽徒全文免费阅读_孽徒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十五步、十步…… 四海会的人杀气腾腾地朝她逼近。 金婵有意瞪大眼睛,试图令自己显得凶戾一些。 她本就年岁不大,模样还算稚嫩,此刻故意露出的这副凶相,倒是有种小狼崽龇牙咧嘴去吓唬狮群、一副你再过来看我不咬死你的架势。 “嗤——” “还以为妖女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原来竟是个毛都没长齐全的黄毛丫头!” 金婵方才强装的镇静被对方这句话打回原形,一下子心都凉了。 早先失血过多她冷得厉害,方才又因为紧张她浑身都在抖,见他们如此轻视自己,她害怕得紧紧咬住苍白的下唇,直到生生再咬出血来。 “不可大意!”为首一人提醒。 “此妖女屠戮飞云观上下二十多口,手段之毒辣,令人不忍直视。” “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 “可不是,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说话之人看着几步之外的金婵,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大家听着,舵主有令,妖女人人得而诛之,取其首级奖赏二十金,取其断肢奖赏十金!” “……”这是要把她分尸? 金婵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胳膊和腿,呼吸都克制不住地粗重起来,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利,她索性不再犹豫,将一直紧攥在手中的暗器朝人群里扔去。 “快闪开!” “这是西域的地狱火!” 在暗器炸响第一声并且冒出火星旋转在半空中时,四海会的弟子纷纷散开,紧接着这暗器连续在半空中炸响了六次,每一次都是火光迸溅,落在人的衣服鞋子上都能灼出一个洞,最后此物坠下,直接将旁边一棵巨树炸去半边。 “好歹毒的妖女!” “大家快追!!!” 金婵挥剑杀出,慌不择路地往大山深处跑去。 后面追来的人更像是疯狂的猎犬,而她此刻伤疲交加又不清楚地形,兜兜转转几圈之后,她再度被四面八方赶来的四海会弟子困死。 乱刀挥砍间,她身上再添新伤。 血不断往下流,死亡的气息逐渐逼近,她微末的抵抗都显得多余。 在崴脚摔倒的刹那,她看到眼前刺目的刀光剑影都有些眩晕——将死之刻,她这短暂的一生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涌上心头,眼眶竟有些泛酸。 “妖女受死吧!”对方呼喊着,一哄而上。 她尽最后的力量挣扎着,不过,叮叮叮数声响起的刹那,原本要落在她身上的刀剑遭强力弹开,一道翩然仙姿从天而降,以援护的架势立在她身前。 “神、神仙姐姐……” 若不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金婵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神仙姐姐转眸看向她,美丽的眼眸下一颗坠泪痣盈盈动人。 谁?这是谁? 怎么会有神仙姐姐来救她? 金婵看得有些呆了,都忘记了接下来她应该逃跑,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被神仙姐姐拽着后领飞在半空中,垂眸一看,四海会的弟子正拿着箭射向她们。 神仙姐姐衣袖一拂,朝她们射来的箭陡然调转了方向,下面四海会弟子在骂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这一刻太过不真实。 她屏住呼吸偷偷瞧身侧的人。 她的衣服好香,应当是特别熏制过的,淡淡的,不知是什么花的味道,是那么令人心安。再看她的脸,蒙着层白色但不透明的面纱,这让她的轮廓隐隐约约,更添几许神秘。 难道是…… 老天爷觉得她命不该绝,特地派神仙姐姐救她的? 而神仙姐姐似乎也没察觉到她的窥视,带着她身形一转,轻轻落在了一处小溪边。 金婵看得出来,这是在山峦的入口处,之前巡山的弟子都加入进去抓捕她,现在她只要顺着面前的这条小路,就可以离开这座山,可是…… 还不走? 她看懂了神仙姐姐给她的暗示。 金婵按住左臂的伤口咳了两声,凝望着她眼下的那颗坠泪痣,心里想着她长得这么美,武功又好,要是错过了,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与这样的高手有交集,还是抓住机会吧!下定决心后,她扑通一下给她跪下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师父!” “……”神仙姐姐分明受到了惊吓。 金婵慌忙扯住她的裙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有这样的高手庇护,往后就没人敢欺负她了!她趁热打铁:“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她原本想学着说书人说的拜三拜,奈何伤势过重,拜下去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起身了,于是,在对方的眼里——她已经虔诚到五体投地。 神仙姐姐注视着她,终于开口:“你是认真的?” 什么!!! 神仙姐姐竟是男人的声音? 是她的眼睛有毛病还是耳朵有毛病? 金婵抖了抖,慌忙抬起头瞧向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琉璃般的眼眸中淡然如水,宛若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她发出的,金婵又是一阵恍惚,扯住她裙摆的手紧了紧,气息急促:“你、你你……你再说一次?” 神仙姐姐微笑蹲下,与她视线齐平。 对上她惶恐不安的眼,“她”重复道:“我问你,你是认真的吗?” 救命!!! 她找的这个“师父”到底是什么鬼? 她当即一口血就涌到了喉头。 神仙姐姐眼里的笑意愈发深浓。 “……”这可咋办? 以她的伤势,要走出去没准半路就死了,何况还有四海会的人在搜捕她!这妖人师父能冒着危险救了她,必定不会要她的命,至于目的,她实在想不出来……问题就这样清晰地摆在眼前,要么拜他为师请她带自己出去,要么等四海会的人追来将她大卸八块。 金婵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她不动声色将这口血咽下去,咬牙道:“当然认真,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是吗?”神仙姐姐语气拉得老长。 那双动人的眼眸凝视着她,似乎还在思考什么。 金婵生怕他拒绝,扯住他的裙摆,恳切道:“师父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神仙姐姐沉默了片刻,微微俯身,伸出右手托住她的手肘,将她轻轻地往上一带:“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了。” “谢师父!” 金婵松了口气,憋了半天的血可算给咳得吐了出来。 神仙姐姐见此,一掌抵在她的后心,稍稍给她传入一点真气用以稳定气血,并且安慰她道:“你伤势不轻,我先带你找个地方疗伤。” “都听……都听师父的。” “嗯。” 金婵再度被他带得飞起来。 因为是在高处,她能够清楚地看到方才他们所在的地方,从几个方向都围来了四海会的弟子,那些弟子均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 就这样,她被他带进一个浓密的山林中。 原本看“她”长发及腰,身段窈窕,身上还香香的,必然是个绝世美女,现在知道他是个穿着女装的男人,落差之大,实在太让人膈应了!!!因摸不准他到底是正是邪,一路上她不敢乱说话。 “欸,你叫什么名字?”他让她坐下。 “金婵。” “金蝉?”他笑了笑,“很可爱的名字。” 金婵瞧着他眼下的坠泪痣,随着他一笑,这颗痣显得更魅惑了,原本还想解释一下,她是婵媛的婵并非树上那只蝉,可一想他是易容的,她就想着,自己也得留一手! “师、师父……”她战战兢兢问,“你为什么穿女装?” “这个嘛……”他摸了摸身上柔软的缎子,想到小姑娘叫他神仙姐姐时的样子,有心逗她,“你不觉得很美吗?” “!!!” 很美??? 看他妖娆地冲自己眨眨眼睛,金婵目瞪口呆。 这人居然有这种特别癖好,实在太太太可怕了! 合着她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对方瞧着她一波三折的表情,乐得哈哈哈地大笑,眼看金婵吓得不轻,他才适可而止地清了清嗓子:“我逗你玩呢,哈哈,怎么胆子这么小……” “你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势。”他朝她招手。 “……”她不敢。 “你要是想流血流死,那就尽管熬着吧!”他抱肩往旁一坐,眼眸弯弯。 是啊!她的伤势太重了!这箭贯穿了她的肩胛骨,在不断地出血,她因为失血过多才会被围攻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不把箭取出来她还怎么逃。 内心挣扎了下,她自己往前挪了几步。 他收敛笑意,伸手封住她伤口处的穴道,用巧妙的手法把这支箭取了出来,血也没出多少,以至于金婵刚感觉到痛意,他就已经在给她上药了。 “这里还算比较安全,”他说着站起身来,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正经道:“你就先在这里避一避,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离开一会。” 他的离开正中她下怀! 金婵连忙道:“师父路上小心!” 师父很是欣慰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眸也柔和了几分。 对上这温柔眼神,金婵又克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约莫片刻,脚步声远了,她才小心翼翼将头探出山洞——他果然已经走了,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至于刚才她所好奇的、他的来历,救自己的目的,统统不重要! 开玩笑! 她怎么可能拜一个不男不女的妖人做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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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的四月末,已经很有夏的况味。女牢阴暗潮闷,让岑开致身上长了好些湿疹,又痒又麻,光是克制着不挠出血来,就很需要点毅力。幸而本朝天子仁厚宽宥,每逢酷暑寒冬,总会下一道录囚的诏令,以求平反冤案、 大理寺后街的小食肆全文免费阅读_大理寺后街的小食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临安的四月末,已经很有夏的况味。 女牢阴暗潮闷,让岑开致身上长了好些湿疹,又痒又麻,光是克制着不挠出血来,就很需要点毅力。 幸而本朝天子仁厚宽宥,每逢酷暑寒冬,总会下一道录囚的诏令,以求平反冤案、审理疑案、疏决淹狱或是减降刑罚。 算是天无绝人之路。 一片浓绿从枝头翩跹而下,被岑开致一把钳住碾碎。 指尖的汁水青涩微辛,令她混沌的神思稍稍清明。 不远处,一个清秀的女娘笑着朝她跑来。 “阿致。” 馥娘本想牵她的手,却被身后钱阿姥一拽衣袖。 岑开致识趣的后撤一步,道:“我身上污秽,先不要碰。” “我早就给你备好了。”馥娘拍了拍钱阿姥手上的一个包袱,道:“走,去浴肆泡香汤去。” 岑开致刚出狱,毕竟晦气,馥娘单独订了两个小池。 “你怎知我今日出狱?” “夫君在御史台有门路,你的事情他不敢不上心,前个忽传了信儿来,说御史台借着录囚的机会将案子呈上去了,实在是皇天有眼,阿弥陀佛。” 岑开致用火钳夹了几块沸石进池子,又扒着池边朝馥娘这边游过来。 透薄的裹巾缠着她修长柔韧的身躯,在水中荡漾开来,像一尾玲珑的银鱼,背脊上的新伤旧痕,便是红粉不一的鳞片。 虽说张家唯一一个有官身的老爷子也死了,但总比她一个孤女强。 她既能被赦,说明原来的案子定然出了什么变故,馥娘未细提,想来是不太清楚的。 “如此说来,真是要谢谢这位大人。” “倒也不必,夫君与他关系亲厚,你只管谢谢我就是了。”馥娘一脸小得意。 岑开致扬唇笑道:“好些日子了,你想不想我做的糖醋糟鱼?”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馥娘口中顿生津液,一拍水,扑了岑开致一脸碎星点点。 她娇娇的说:“你不知我有多想念!前些日子口淡,更是想得彻夜难眠。” 糟鱼费工费时,便是为着这口吃的,岑开致也要尽快安置下来。 她原先的嫁妆大多在婺城、明州一带,张家虽鞭长莫及,可父亲死后娘亲再嫁,随之带走了一批得力的管事,她亦难以掌管。 她索性悄悄卖了,再托馥娘为她置业,也好躲过她前头那个悭吝婆母的算计。 岑开致从中人那拿了钥匙,走进这间还没细细看过的铺面。 “娘子可需要仆妇洒扫?”中人热络的说。 这铺面在御街北段,不甚大,但门前道宽路平,是个聚得住人气的。 后院四四方方,看起来规整内敛,也很不错,还有余地种些花草,很合她心意。 但临安毕竟是南迁后的都城,天下脚下,如此地段,要价也甚是昂贵。 岑开致变卖嫁妆后的全部银钱只够买这一间铺子,余下现银还需用来安置,实在不多,吃穿用度都要节俭一些,便婉拒了中人。 从御街往东行走,走过猫儿桥又是一处街市,这里杂货价钱实惠,蔬果鱼肉,丰俭由人。 岑开致在这一气花出去十几两银子,店家记下地址,说会雇脚夫给她挑去。 天空无声的飘起了雨丝,岑开致手里提溜两串的鲫鱼,脚步轻快的回了铺面。 那两扇浸没了苔藓碧色的木门前站着一个人,书生袍下透出丧服的白,高高瘦瘦,神色阴郁得让人疑心撞鬼了。 “阿申?”岑开致毫不意外,展颜道:“是来找我算账的?” 话虽如此,却瞧不出她半点怵意。 张申眉头紧蹙,愤然的目光却落在脚边石子上,蹭着踢了出去,见石子险些砸到她小腿上,又微微后悔。 “不是,我知道是阿兄对不住你在先。” 岑开致唇边摆着的笑容一贯和煦,只是此刻有了几分凛冽的轻蔑。 “无妨,如今我们俩都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的前夫张屈,好男风。 岑开致是他的假夫人,是他的钱袋子。 那个总是同塌而眠,不惜替他科举舞弊的堂兄,才是他的真郎君,是他的快活林。 张屈欺瞒她在前,还不肯好聚好散的给她和离书,岑开致只好撕破脸,告到临安府去,她有张屈和其堂兄当年乡试收买胥吏舞弊的凭证,足够两人被判到桐庐做徭役去。 岑开致重获自由,可妻告夫,不论定不定罪,为妻都要坐两年牢,她认了。 桐庐的徭役大多是河工,烈日下做活,一帮男人脱得赤条条的,岑开致便是用这个来讽刺张屈。 张申面白耳赤,不知是羞惭,还是愤怒。 岑开致寻出一把剪子,利落的剖鱼腹,剔苦胆,面对腥臭气味亦是面不改色。 张家人多钱少,仆妇不够使唤,岑开致当了两年的少夫人,也做了两年的白工。 “逝者为大,阿嫂慎言。” 岑开致有点闹不明白,死不是他爹吗?她方才又没说前公爹的不是。 “我阿兄死了,堂兄也死了。”张家两房,只剩下张申一个嫡系男丁了。 岑开致一剪子斜过来,鱼鳞成片剥起,倒很爽快,她口吻如常,道:“我可没这本事。” 张申冷冷的看着她,道:“大理寺要重审此案,挖出当年参与舞弊的举子胥吏,牵扯甚广,有人要杀人灭口也不奇怪。不然,你何以如此走运,能够提前出狱?” “张公子也是读书人,难道你觉得彻查此案有错?” 岑开致临出门前搁在炭炉上慢煲的鸡粥快好了,细腻温润的米香从砂锅缝边逃逸出来,张申不可自抑的咽了口沫子。 他身上两重孝,家中仆妇散了大半,母亲又无心理家,好些时日没正经吃过一餐饭了。 岑开致窥见他的窘态,却没有开口留饭,她不想再与张家人有瓜葛。 张申虽明白是兄长负岑开致在先,可这张莲瓣似的柔嫩面孔上,全无半点愧色,好像整个张家,乃至她作为张家妇的那两年时光,在她心中半点份量都无。 “你好自为之!” 木门被他冲撞开去,又被夕阳余晖缓缓的推了回来。 岑开致这一道糖醋糟鱼用的是油糟法,刮鳞入油锅炸过,然后刷上蜜水一条条的码进瓮中,用糖醋汁慢慢的煨。 馥娘和岑开致都来自盛产河海鲜味的明州,两人比邻而居,打小一块长大。 岑家祖父靠卖鱼酢发家,也是家学渊源,什么杂鱼虾米经岑开致一调弄,滋味总是说不出得好。 可馥娘是个没口福的,偏偏不会抿刺,一吃鱼就露怯。 不过这糟鱼骨刺酥而皮肉不烂,甜酸开胃,于馥娘来说正是搔到痒处的好滋味。 岑开致煨了两瓮的糟鱼,捧着往馥娘家中去。 临安府便是有这般好处,即便入夜,城中街道瓦子依旧人头攒动,热闹不输白日,酒乐声色惑人,反倒更加喧腾几分。 “南食我一贯吃不来,不过你这鱼味是不错,我每日要一瓮,只是要比你这个口再重些,下酒嘛。” 岑开致一路上瞧见酒肆就进去,寻到掌柜请他尝鱼,到馥娘家所在的宝佑坊时,已经订了两家的生意。 一瓮已经空了,一瓮还完好,她是盘算好了给馥娘的。 宝佑坊的相扑对搏很有名气,岑开致嫁到张家,一直很受拘束,从没看过。 此时见台上那个健壮女子一个故意闪空,露出破绽,引得对手击拳而来,她就势扭身,一跤将他颠翻,动作行云流水,漂亮至极! 岑开致忍不住鼓掌,臂弯没夹紧,差点摔了瓮子。 “呀!”她惊叫一声,就见瓮子叫一人轻轻托住,在他宽大的掌心里,瓮子像个茶壶般小巧。 岑开致捧回瓮子,正要道谢,抬脸只见一张橘彩半遮鬼面贴在她眼前,鬼面人一笑,上牙只余三两颗,“娘子,下注吗?” 岑开致惊出一身虚汗,而那人已经不见踪迹,只余一股淡淡的桉叶味。 她摇摇头,问了那女相扑叫公孙三娘,想着日后有了余钱一定押她,便往馥娘家走去。 馥娘家在狮子狗巷,这一代都是小官或小富之家的住所,越往巷道里头走,越是清净。 外头的喧闹声隐隐可闻,只是显得辽远,衬得这条巷道格外寂静,连岑开致自己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馥娘的夫君是班荆馆中的胥吏,收入有限,买的屋舍方位不是很好,正门对着人家的后院。 岑开致轻轻叩门,唤道:“馥娘开门,是我。” 院内寂然,屋檐下灯笼轻摇,把昏黄灯光糊乱成一团。 “莫不是睡了,可怎么不灭灯笼?就算是馥娘忘记了,钱阿姥可舍不得这灯油钱。” 岑开致想着糟鱼明早佐粥最好,便又叩了叩门。 “来了,谁啊?”钱阿姥披着外衫来开门,显然是睡下又起来的,清梦被扰,老脸难看得像一个在水中泡久了的木头桩子。 “馥娘总想着这口,我就送来了。阿姥休息吧。我就不进去了。”岑开致识趣的说。 钱阿姥一面取下灯笼熄灭,一面道:“今儿姑爷说想同馥娘喝盏酒,吃醉了不晓事,两个都瘫在桌上,你既来了,也帮我架他们回房休息吧。” “诶。”岑开致随她入内,见这夫妻两个果然面朝里睡在圆桌上,孩子一般不晓事,只有笑着摇摇头。 馥娘不知何时养了只波斯猫,此刻高高立在花凳上,不知为何,它周身的毛都炸开了,眼圆睁,喉咙里发出低哑难听的吼声。 岑开致的脚步微顿,钱阿姥骂了句畜生。 “馥娘,馥娘。” 岑开致见叫不醒,就掰起她的身子来,一张满是秽物的青紫面孔,歪枕在她手臂上。 岑开致一下便哑了声,颤着手去摸馥娘的脉。 “馥娘!馥娘!我的儿啊!” 钱阿姥凄厉的叫了起来,枯哑的嗓子像把钝斧子,劈裂了临安欢乐闲适的夜晚。
0 人在读10-13 14:21
“江小姐,节目组要录制先导片,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哈。”工作人员走向休息室,往身后瞟了好几眼——不愧是当红小花,大明星江挽杳肤白貌美,也太好看了吧!身后人穿着普通的白衬衫、背带裤,外搭一件浅绿色的 作精女配,养崽爆红全文免费阅读_作精女配,养崽爆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江小姐,节目组要录制先导片,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哈。”工作人员走向休息室,往身后瞟了好几眼—— 不愧是当红小花,大明星江挽杳肤白貌美,也太好看了吧! 身后人穿着普通的白衬衫、背带裤,外搭一件浅绿色的小披肩…… 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玲珑有致的身材。 卷发柔顺,划过漂亮的锁骨。 又有碎发拂过白皙脸颊,停留在红唇之上。 大美人微微蹙眉,伸出修长的手抚去碎发。 她温柔的勾起一抹笑,再抬眼,眸里已是璀璨星河:“阿竹来了吗?” 工作人员一时看呆了眼:“来、来了。” 接着就见江小姐唇畔的笑容扩大,明艳又狡黠的眨眨眼。“那您先忙,我自己进去吧。” “好。” 今天是娃综《带着崽崽去旅行》录制先导片的日子,除了热播剧中饰演一家人的江挽杳家庭来,还有别的人进组。 所以工作人员掉头,忙别的工作。 江挽杳想起软萌可爱的小阿竹,激动的搓搓手,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小阿竹是她一年前参演热播剧认识的,全名夏竹。 和她一样从福利院来,童星出道。 不同的是,她走运拍了一则广告,独自在娱乐圈打拼近十几年,才终于在二十岁的时候拥有了一部爆红热播剧,栖身当红小花之列。 而夏竹,五岁出演热播剧、六岁参加娃综,潜力无限。 偌大的休息室内: 五六岁的小男生乖乖坐在沙发上,穿着江挽杳同款背带裤。 湿漉漉的狗狗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看到入迷处,还不由自主的踢踢脚丫。 可偏偏脚上穿着马丁靴—— 两脚相撞的时候,发出不大不小的“咚咚”声。 阿竹瞬间被吓到回神儿,心虚的探头看看垂在沙发前的脚…… 好在是虚惊一场,没踢到什么东西。 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朵。 【嗷!我家夏竹宝贝太可爱了叭~】 【好大儿,麻麻亲亲!030】 直播端,看到休息室内的场景,妈妈粉们的心早就融化了。 推门而入的江挽杳,看到的就是夏小竹红着耳垂低下头的场面…… 她本来是想夸小竹可爱的。 可就在她说话的前一秒,脑海中浮现诡异的机械音! [女配系统绑定中……30%……57%……100%……] [绑定成功。] 江挽杳准备虎扑到沙发上、捏捏小竹子脸颊的动作顿住。 微微蹙眉,狐疑的环视整个休息室…… 什么声音? 【怎么江挽杳看到夏竹,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emmm……该不会真和爆料说的一样,她其实讨厌小孩子吧?现在是在找摄像头?】 【那之前的某博一家三口温馨照,难道都是炒作摆拍?呕……】 这个举动,被直播端的人看到,已经有人察觉不对劲儿。 江挽杳才不知道弹幕想法,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有工作人员:啧,她年纪轻轻,怎么就幻听了呢? 这时候,小竹子也发现了她。本来耷拉着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挽杳麻麻!” 他果断跳下沙发,“哒哒哒”小跑过来。却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有些拘谨的停下脚步。 只剩下眼底的期待不减。 【嗨呀,想要抱抱结果还害羞了吗?】 【哎,小竹子是注定要失望了……】 弹幕心疼。 一句话还没敲完,屏幕里的江挽杳……比小团子还要兴奋。 她一个虎扑,将小竹子抱了个满怀。又果断贴贴脸颊:“小竹砸!几月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某些人悄悄删了弹幕。 “想……”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夏竹宝宝悄悄红了耳朵,却自觉板着脸,小心翼翼牵起挽杳麻麻的衣襟。 “我也想小竹子了。”江挽杳抬眼就看到了大屏幕,摸摸小竹子的脑袋,征求意见。“咦?工作人员姐姐放了‘小明月’,我们去那边沙发上叭。” “好。” 竹子乖巧的点头:事实上,刚刚他正一个人看的兴起。 挽杳笑眯眯的牵着竹子的手,带他坐到大沙发上看电视——《明月清酒辞》,是他们饰演母子的热播剧。 [剧情载入中……50%……78%……100%……] [载入完毕。] 这回,她可是真真切切听到了声音! 旁边的小竹子正津津有味的向她讲戏,她笑吟吟的点点脑袋,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女配系统?] 她还记得刚才这声音说的话,试探性的开口。 果然,像是触发机关,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亲爱的宿主,女配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江挽杳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下去…… 好在这会儿电视剧播到小竹子饰演的角色被打板子。 一大一小的表情都逐渐凝重。 竹子的眼泪已经在眼框框里打转儿,还记得维护形象,揪着挽杳麻麻的衣襟,不放手。 她将桌上的小奶糖剥开一个,喂到竹子嘴里…… “啊呜。” 小竹子矜持的红着眼眶嚼嚼。 [你怎么会在我脑海里说话?] 摸摸小竹脑袋,她在心底发问。 这回女配系统倒是回答的很快: [宿主,其实您是在一篇娱乐圈文里,剧情围绕《带着崽崽去旅行》展开:女主林若若是刚入圈新人,会和影帝白翊在娃综里搭档。] [而您,是文中的恶毒女配对照组。] 听着系统荒诞的解释,江挽杳差点要笑。 不过知道有镜头,还是强行维持住表情——这是身为演员的基本素养。 [对照组?恶毒女配?你看我哪点符合?] 演了热播剧、一跃成为当红女星、荧屏男友走向现实、收获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团砸! 这样的她,会嫉妒一个新人林若若?就因为她和影帝白翊合作? 女配系统显然知道她的想法,冰冷的机械音没有丝毫起伏。 [林若若和白翊合作后,温柔体贴、cp满满;而您萌娃杀手、遭cp背后捅刀,综艺录制过半,就被全网黑到退圈了。] 江挽杳顿时觉得脑仁疼…… [所以,你绑定我就是为了告知这件事?我怎么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宿主大大,为了提高女配任务积极性,女配系统承诺,只要您走完剧情点,就会获得十亿终极大奖。] 系统的机械音终于有了起伏,带着低低的诱惑:十亿大奖,是女配江挽杳一辈子也挣不来的钱。 经科学计算,金钱诱惑是99.9%的人类无法抵挡。 可偏偏,江挽杳脸上,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 系统疑惑。 电视剧里,正播放到周烨饰演的男主得知小竹子被打,压着怒火去复仇…… 她就不该听脑子里那个东西瞎说,还十亿?怎么不上天呢。 看小烨子宠崽,多好? 江挽杳的视线划过男人的脸:就算比不上影帝白翊,但也是百里挑一! 不过,说到周烨…… “小竹子,周烨怎么还没来?”她将一杯甜牛奶打开,又细心地放了根吸管,递给夏竹宝宝。 【咦,挽杳终于提到周烨了耶!】 【一家三口终于要团聚了咩?看了《明月清风辞》,“风月cp”好好磕!】 【楼上2g了吧?人家一周前官宣了。】 荧屏情侣走向现实,还带着小团子一起上综艺,大家终于满足。 这会儿,小竹看到电视剧里周烨爸爸要为他复仇,眼底已经亮晶晶的了! 就着挽杳麻麻的手,喝了口甜牛奶,脸颊肉嘟嘟鼓起、圆眼睛一眨不眨,像只小牛犊。 “周烨爸爸刚才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了。” 看完了最精彩的片段,他乖乖巧巧的歪着脑袋回她话。 “啊?” 她一愣。 除了因为小竹子的话,还因为脑子里的系统—— 见宿主不相信它,系统给出了致命一击! [宿主,周烨劈腿了。] 啊??? 江挽杳呆呆的发出一个单音节。 [是的,这就我刚才说的cp背后捅刀。周烨刚才打的电话是和《明月清酒辞》女配,现在俩人处于暧昧阶段,大概一个月后互相表白。] 系统似乎并不能理解江挽杳的惊讶:这cp捅刀的情节,它刚刚不是才说过吗? 江挽杳:互相……表白:) [要是您还认为我说的是假话,完全可以现在出去认证。他们就在门口的保姆里……] 系统看着宿主大大笑容逐渐消失,机械音再接再厉。 似乎看出了麻麻心情不太好,小竹子很贴心的给她剥了个小奶糖。递到她唇边:“麻麻别急,吃个奶糖。” 又补充道:“爸爸……等会儿就、就回来。” 小竹子在福利院长大,最能看懂别人眼色。他是真心把挽杳姐姐当麻麻的,所以这会儿奶声奶气的安慰……又把手心的奶糖往前递递。 江挽杳压下心底的情绪,就着小竹子的手吃了奶糖。 她自然看出了小竹子的心思……只是脑子里的东西为了诱她出去,还编出周烨劈腿的谎话,她怎么能依然稳当的坐着呢? 江挽杳不知道系统要干什么,但绝不允许有人污蔑周烨! 装作无事的样子摸了摸他脑袋,她勾起一抹笑容。 “麻麻当然不急,只是先导片马上要开始录制了,为了不给导播小姐姐们添麻烦,我去找爸爸好不好?” “好叭……” 小团子奶声奶气的点点头,紧跟着就拽着她的衣角。 眼尾下垂,水汪汪的狗狗眼眨巴眨巴:“那……小竹子……能不能一起吖?” 【去,当然一起去!】 【呜呜呜,这么可怜的儿砸,就让她一起去吧,挽杳麻麻!】
0 人在读09-02 1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