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福》文/假面的盛宴(首发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谢谢)01福儿被选为司寝宫女的消息,顷刻传遍了六局二十四司。知道这消息时,福儿正在御膳房试汤。是一锅清炖鸡。择两年以上 东宫有福全文免费阅读_东宫有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东宫有福》 文/假面的盛宴 (首发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谢谢) 01 福儿被选为司寝宫女的消息,顷刻传遍了六局二十四司。 知道这消息时,福儿正在御膳房试汤。 是一锅清炖鸡。 择两年以上的母鸡,剁块洗净,下锅焯水后,用温水冲洗一遍,放入瓦罐中用小火炖煮。 不放其他佐料,只放姜和葱,用文火慢慢炖,炖够一个时辰后,放些泡发的干菌子,继续再炖煮半个时辰,出锅时放些盐。 用白瓷碗舀上一碗,汤色清亮,上面漂浮着淡黄色的鸡油,闻起来香气扑鼻,让人不禁口涎泛滥。 不管是色、香、味,都符合王御厨做清炖鸡的标准。 福儿刚给自己盛了一碗尝尝,谁知却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汤匙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汤碗倒是没打,被她稳稳当当地放在案板上。这让旁边等着看戏的人们不禁松了口气。 “等师傅回来跟他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福儿扯掉围腰,急急走了。 旁边一个小太监低低地应了声,等她走后,就张罗着要把灶台上的炖鸡连锅带鸡端走。 几个小太监围了上来。 “小豆子,你藏什么,咱们瞅着鸡做好才把消息告诉福儿姐姐,不就是想分一碗食,上次福儿姐姐炖的鸡分了我小半碗,香得能吞掉舌头,快别藏了,咱们一起分吃了。” “就是就是。” 小豆子双拳难敌四手,最终那一锅鸡还是被人抢走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这鸡是炖给王爷爷的,你们多少留点,留点,快别吃光了……” 眼见几个小太监根本不理他,舀汤的舀汤,嚼鸡的嚼鸡,小豆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不说了,忙拿碗上前去抢鸡吃。 还算这群小子知道堵他的嘴,给他留了个大鸡腿。小豆子被鸡腿烫得嘴直咧咧,不忘在心里直叹好吃。 吃得满嘴流油的他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福儿姐姐似乎有些不高兴。 被选去给太子殿下当司寝宫女,等于是飞上枝头了,旁人求都求不到,她为何不高兴?. 福儿当然不高兴。 说白了,这司寝宫女就是宫里的皇子成人后,用来引导其知晓人事的。 宫里有规矩,皇子们初次溢精,尚宫局当为其安排司寝宫女。 以太子的年纪,早过了初精的年岁,但黎皇后只这么一个儿子,对其寄予厚望,管教甚严,怕其沉迷女色坏了身子,甚至还专门发过话,若是发现有哪个宫女胆敢私下勾引太子,一律杖毙。 也因此,明明太子今年已十七,身份尊贵又生得俊,却没有一个宫女胆敢做出爬床的事。 未来的太子妃是在太子十五那年定下的,乃首辅谢家的嫡女,据说生得国色天香,温恭淑雅,颇有太子妃仪范。 本来太子去年就该大婚,偏不巧逢上谢家有丧,如今女方丧满出孝,婚期定在今年十月。 早在上个月,福儿就听说宫里要为太子挑选司寝宫女,六局二十四司的一众宫女私底下快打破头。 她完全是当热闹在看,万万没想到这热闹竟会砸在自己身上! 此时的福儿五内俱焚,心焦如在火上炙烤,脚下扑腾得也就快,哪里还记得什么宫廷礼仪。 不过她入宫十多年,规矩早已深入骨髓,即使走得很快,也没犯了‘不准在宫里疾奔’的宫规。 “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的福儿?” 阴阳怪气的女声,福儿抬眼就看见站在宫道那头的宫女淑月。 福儿和淑月都是元丰二年入宫的宫女,却天生性格相冲。 两人打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对眼,淑月惯是个喜欢掐尖儿的,偏偏福儿打小不吃亏,你爱掐尖是你的事,但你掐尖掐到我头上那对不起。 两人同一批进宫,同在训导司受训,还被分到同一间屋子,那叫一个针尖对麦芒。 一直到出训导司后,福儿被分去尚食局,淑月被分到尚服局,两人才算消停下来。 不过并没有完,平时淑月碰见福儿,有事没事总喜欢找她麻烦,偏偏福儿性格泼辣,嘴利又敢动手,两人斗了这么多年,淑月就没占过上风。 但她并没有因此气馁,反而越战越勇,平时看见福儿就喜欢刺她两句,让福儿甚为头疼。 此时的淑月嫉妒得眼睛没怄出血来,满身酸气。 福儿见她气成这样,这会儿也不急了,反而笑了。 “既然知道是你姑奶奶,那就好狗别挡道。” 淑月尖着嗓子道:“你是谁姑奶奶?你这个嘴臭的死丫头!瞧瞧你,面如圆盘,胖如白豕,凭什么被选去侍候太子殿下?王尚食也是瞎了眼才会挑中你!” 福儿摸摸自己的小圆脸。 她这是胖? 好吧,和羸弱纤瘦的淑月相比,她确实是胖了些。 时下女子以纤白薄瘦为美,这种病弱之美本是起源江南一代,渐渐流传至京城,以至于许多好出身的姑娘家,明明能吃饱,却偏偏把自己饿得单薄纤瘦,看起来病殃殃的,在福儿眼里这就是有病。 偏偏宫里出了个甄贵妃,乃纤瘦娇弱之典范,深受元丰帝宠爱,让许多年轻宫女争相效仿,期待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能当上娘娘。 此事也致使宫里的审美分化为两个流派,一种是传统流派,还一种则是推崇瘦弱为美。 淑月便推崇瘦弱为美,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本就不胖的她把自己饿得更是纤瘦单薄,说话做事有气无力,一副病弱娇柔之态。 这也就罢,她还总是嘲讽福儿胖、蠢钝,似乎福儿不把自己搞得像她那样病殃殃的就是罪过。 “那也比你好看,瞧你面无二两肉,风一吹就跑,一身骨头,也不怕吓着人。”福儿挑眉道。 淑月变色道:“你摸过了,你说我全是骨头?” “我还用摸?我看一眼就知道了,你敢脱了衣裳照照镜子,数一数你胸前的骨头?” 提起这数骨头,又扯上另一桩旧事,总之淑月被气得脸色铁青,又面现不甘愤恨之色,狠狠地瞪了福儿饱满的胸部一眼。 也不知想到什么,她冷笑一声道:“别看你现在猖狂,等你进了东宫,咱们再慢慢算账。” 然后便踩着如弱柳扶风的步子走了。 …… 福儿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淑月蠢,一被激就全然忘了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可她的话里却透露出几个信息。 选她去给太子当司寝宫女,是王尚食的主意,而且不光她被选上了,听淑月那话,她也被选上了。 这不禁让福儿想起几天前王尚食突然将她叫过去的事。 她去了后,王尚食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了她几眼,就满意地点点头,让她退下了。 难道说就是那次王尚食看中了她?. 既然知道是王尚食选的她,福儿就知道该问谁了。 她打算去一趟尚食局,眼见拐个弯就到了地方,迎面不远处站着一个穿土黄色袍子的年轻太监,似乎在等什么人。 “福儿,恭喜你了。” 福儿脸色难看:“连你都听说了?” 汪椿生得高瘦白皙,一笑脸上有个酒窝,看着很和善无害的长相。 “这事都传遍了,我自然知道。” 福儿没好气道:“你一直知道我的打算,恭喜我做甚?” 汪椿比福儿高,低头就能看见她头顶上的发旋。 “这是好事,若你能侍候太子殿下,等太子妃进门后,运气好点能做个淑女。等到那时候,你就是主子,而不是奴婢了,不比你到年纪出宫回家强?你那家里,当年既能把你送进宫受苦,等你出宫指不定怎么对你,你在宫里待这么多年,这么多熟悉的人和事,何必出宫,宫里的日子总比外头好过。” 福儿并没有看见汪椿晦涩的眼神,斥道:“你瞎胡说什么,当年我家里也是人太多,我又太能吃,才会把我送进宫,至少饿不死。我的性格你不清楚?即使、即使我回去后,他们对我不好,我会容得他们欺负?” 汪椿微微一哂,没有跟她争执,岔开话道:“你这是打算去找陈司膳?既然名字已报上去,就不可能再改。” 福儿当然知道,即使她说动陈司膳为她说话,可王尚食已经把名字报上去,是不可能为了她自打脸的,她就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准备了多年,原打算再过几年就能出宫了,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你说这叫什么事?为了能出宫,这些年我明明能转女官,却硬赖着膳房里当我的小宫女。我跟师傅学做菜,学手艺,就想着等以后出了宫,若家里还是那么穷,我哪怕去开个小食肆,也能自食其力。” 福儿十分委屈。 她和汪椿相交多年,在他面前,她自然不用藏着掖着。 “早知道会这样,我不如早些去当个女官!你还说当什么主子,娘娘是那么好当的?你瞧瞧那些娘娘们,成天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什么手段用不出,什么心计没有?那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不想去。” “宫里本就是吃人的地方。” “你说什么?”福儿只顾气得原地打转,并没有听清汪椿的话。 “我是说咱们当奴才的,万般不由己,凡事总要想开些。” “我想不开!”福儿赌气道。 汪椿看着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我希望你能留在宫里。我身上还有差事,先走了,等你想开了,我再来看你。”. 和汪椿分开后,福儿去了尚食局,谁知陈司膳并不在。 倒是许多与她相熟的女官对她纷纷道喜,说她这下可飞上枝头了。 当然免不了有同在尚食局当差的宫女眼含嫉妒,可这到底是在尚食局,这么多女官在,大多数人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福儿笑得脸都累了,才终于从尚食局出来。 她回了掖巷。 所谓掖巷就是一条全住着女官宫女的巷子,巷子两侧鳞次栉比地排列着一座座小院子,她的住处就在其中一座院子里。 她回去时,院子里有人,有几个宫女正在浣衣洗发。 宫女们也不是全日无休,下了差后就能回住处做些私人的活儿。宫里的主子们都讲究,宫女们自然也不能太过埋汰,衣裳几日一换,多少日沐浴洗发都是写在宫规里。 这几人本是边忙边说笑,见福儿从外面走进来,当即住了声。 福儿没有理她们,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这人飞上枝头就是不一样,之前还跟我们说说笑笑,谈论尚宫局给太子殿下选司寝宫女的事,如今闷不吭被选上了,连人都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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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年的国庆节,天气晴朗,大街小巷都挂着小红旗和一些国庆节标语。傍晚下班和放学时间,人民路忽然发生了一起车祸,无数受伤昏迷的人被送到了医院里。林白榆也在其中。不过她也很幸运,只是路过被 宠坏反派全文免费阅读_宠坏反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二零一三年的国庆节,天气晴朗,大街小巷都挂着小红旗和一些国庆节标语。 傍晚下班和放学时间,人民路忽然发生了一起车祸,无数受伤昏迷的人被送到了医院里。 林白榆也在其中。 不过她也很幸运,只是路过被蹭了一下,手腕上方刮了个小口子,却不知为何昏了过去。 早在十分钟前,林白榆就醒了,盯着手臂看了半天,那道伤口渐渐变小,直到消失。 几个护士忙得滴溜转,终于轮到林白榆,看见她眉心的红痣,小护士都愣了一下。 “把手伸出来。” 看到光洁无瑕的手腕,她咦了声:“伤口呢?” 林白榆掷地有声:“你肯定是看错了,我没受伤。” 护士听得半信半疑,但眼见为实:“难道是这次车祸的伤患太多,我记错人了吗……” 等她离开后,林白榆才松了口气。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了。 从小到大,她基本上没受过伤,准确来说,是就算受伤了,伤口也会很快消失。 不止是伤口,也包括感冒等等。 这些奇异的事一直是林家的秘密,从来不会有别人知道,林白榆也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儿。 自己说不定是爽文女主,天道的宠儿。 但就在刚刚,林白榆的想法变了。 因为她在来医院的路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过的不是爽文生活,她脑袋里闪过的片段仿佛苦情剧,她就是苦情剧女主。 她不仅不是白富美了,住在破旧的小楼里。 还特别惨! 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确实很相反。 比如现实里,林白榆父母尚在。 但在梦里,她上初中时,父母就见义勇为去世。 因为年纪小,还没成年,平时不怎么联系的大伯一家出现,处理了林白榆父母的后事,然后领养了她,也拿走了赔偿金。 一开始,林白榆以为他们是好人。 后来,他们就露出了真面目。 因为见义勇为的事,有当地媒体来采访林白榆,她生得乖巧又漂亮,学习好,观众们大多很善良,自发捐款。 大伯一家理所当然地拿走了捐款。 因为收视率和关注度很高,此后又有一些媒体要来报道,大伯仿佛看到了发财机会。 “星星,你爸妈的赔偿金不多,你以后还要生活、上学,所以大家问你,你要哭,他们才会给你钱。” 白榆是星星的别称,所以林白榆的小名叫星星。 她听着这句话,一直听到了高中。 大伯一家吃到了甜头,从一开始不停接受采访,到后来热度消失,开始主动寻找电视节目,强制林白榆上节目。 这些节目也不是好的,林白榆成为他们的赚钱工具。 不哭,就滴眼药水,或者掐她。 当然那些善款只有一部分能到她手里。 林白榆摸了摸自己漂亮的眼睛,她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眼睛了,结果在梦里,她因为哭得次数太多,变得看东西不清楚。 在梦里,她忍辱负重,想要离开大伯一家。 结果高考后录取通知书不见了,还被堂妹代替上了大学,她则因为满了十八岁被赶出大伯家。 林白榆的眼睛从看东西不清楚,到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轮廓。 这样的她,根本无法正常的生活。可以说是惨到了极点。 大概是太惨了,后面终于出现了一些好事。 比如,眼睛没坏彻底,但基本看不见的林白榆被人捡回去,悉心照顾,她看不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但听到别人叫他隋先生。 后来,她真正地瞎了,但做了手术。 但好事也没好太久。 因为在做完手术,还在恢复阶段,林白榆被警方救了出来。大伯一家再度出现,说她被囚禁了。 救她的人被罗列各种罪行,是个反派。 因为他是反派,所以做的都是错的。 ……就很惨。 林白榆没办法不把这个梦当回事,她顺风顺水十七年,就没做过这么可怕的梦。 变穷!变瞎子!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包包,看见校园卡旁边的几百块后才放下心来。 还好,钱还在。 - 梳理了一遍梦里的苦情剧内容,林白榆对那些虚假内容的一部分持怀疑态度。 比如,她刚刚真的搜到了南槐街。 自从搬到丰南市来,林白榆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条街。 林白榆思来想去,坐上了39路公交车。 她查了线路,39路的终点正是南槐街。 临近目的地,公交车上的乘客们皆是滴着老年卡出门买菜的老太太们,都肆无忌惮地看向站着的少女。 这条线路他们坐了几十年,基本上都是互相认识的,也没见谁家有个这么漂亮的亲戚。 白得晃眼,特别是眉心那点红痣,就跟年画上的娃娃,观音座下的仙女似的。 “南槐街到了,请在后门下车。” 林白榆如释重负,赶紧下了车。 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一条巷子,巷子口有一棵大槐树,这是一个老巷,也可以称作是贫民区。 巷子口附近的几家窗门大开,支出来的阳台架子晒着衣服,还能看见颜色鲜艳的红内裤。 在梦里,她就住在这里。 现在,林白榆穿着崭新洁白的公主裙和小皮鞋,站在脏乱的青石板上,看着现实和梦境重合,只觉得神奇。 原来真的有南槐街。 林白榆回忆了一下那个梦,吸血鬼大伯一家就住在这里,她被带到这里抚养,住了六年的时间。 只不过在脑袋里看剧就像走马观花,她并不记得一些很细节的东西。 林白榆扫过南槐街的街口,正在洗菜的老太太,吵架的婆媳,打架的母子…… 都和梦里的那些人能对上号。 好像现实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一样,脱离了南槐街。 就连巷子口的杂货店都在。 此时杂货店里,除了林白榆在梦里见过的王桂香以外,还有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 “这个真能上电视啊?” 林白榆的目光落在了王桂香脸上,然后又落在了男人手里花纹复杂的盘子上。 最近正流行一档鉴宝节目,不少人都翻出来了传家宝,都做着是价值千万的古董的美梦。 也有人利用这些招摇撞骗,王桂香家里有个民国的盘子,就这么被骗子骗走了。 南槐街的街坊邻居后来都在电视上看到王家的盘子,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成了骗子的东西。 “当然了,只要专家鉴定是古董,你就发财了。”男人信誓旦旦,“你同意就行。” “同——” “你有工作证吗?”林白榆踏进杂货店里,“王婶,您得确定他是节目工作人员才行。” 王桂香乍一看见个陌生的漂亮小姑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认识自己,“对对对,工作证!” 男人看向林白榆,表情不快,捏起金链,“我用得着骗你们吗?看看这是什么!我还要骗人?!” 林白榆抬起下巴,“那你让我们看看工作证。” “还有,叔叔,你脖子上的链子都掉色了。” 王桂香瞪大眼,果然看到珠子上面露出了一部分黑色本体,“假的!” 她捏着盘子夺了回来,脸上的肉因着动作一颤,对方愣是没有比得过她的力气。 “什么节目,不上了不上了!” “你才掉色!”男人慌忙松手,见好事被打断,又见林白榆似乎是个学生,手也跟着抬了起来:“多管闲事!” “王婶。” 男人只感觉后背吹过一阵凉飕飕的风,原本要挥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林白榆扭过头。 站在门口的少年脸上五官凌厉,衣服泛着白。他看了眼戴金链的男人,进了杂货店里。 傍晚的夕阳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暖色的,但林白榆却看出了眼睛里的淡漠和凉薄,带着冷冽的距离感。 王桂香问:“要什么?” “创可贴。” 林白榆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像在哪儿听过。 “又是创可贴,你这三天两头受伤,怎么就断不了了。”王桂香骂骂咧咧,摸出一盒创可贴,“这回哪儿受伤了?” “胳膊。” “说好的,我这里不赊账的。” 林白榆看见少年在柜台上放了一块钱。 王桂香塞了回去,改口:“你明天帮我看半天店就行。” 离开杂货店时,少年与林白榆对视上。 他扫了眼,目光在她眉心处定了几秒。 光鲜亮丽的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林白榆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着他捏着创可贴离开,消失在脏乱的巷子里。 而刚才还想动手的骗子早趁他们不注意就跑了。 “王婶,您心地真好。”她转回来。 在梦里,杂货店也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 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她竟然没有丝毫的陌生感,仿佛和王桂香认识了许久。 “胡说八道!你夸我我也不会赊账的!”王桂香拒绝这个评价,忽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林白榆总不能说,我在梦里认识您。 她找了个借口:“我是来找以前的亲戚的,以前听她说过您,但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王桂香并没怀疑:“这里人我都认识,你说说。” “您认识林有志吗?” “没听过。” 林白榆换了个问题:“不住在54号吗?” 王桂香摇头,“54号住的不姓林,姓隋。” 这个姓氏,让林白榆想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罪行累累,却对她伸出援手的男人,他被描述成反派,那么坏,那现实里应该很好吧。 王桂香打量林白榆身上穿的不是普通裙子,也不知道隋家什么时候多了个有钱亲戚。 “你是那家亲戚啊?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她压低音量,“那家都不是好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桂香很喜欢这个第一次见的小姑娘,南槐街可没这么乖的姑娘。 “看见刚刚买创可贴那个男生了吗,就是例子,被虐待得不少。”王桂香鄙夷道:“隋钦能活下来也不容易。” 听到这个名字,林白榆愣住。 这和梦里的反派是同一个名字。 这么巧。 ** “求你岁岁平安,即使世界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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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抹淡青色横扫长空,街道两边的树枝随风婆娑,雨丝斜飞打在树叶上簌簌作响。黄昏时的繁闹小镇街道,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空无一人。一道闷雷从她头顶滚滚而过,她撑着一把伞,淌过坑坑洼洼的小镇 难以降温全文免费阅读_难以降温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空一抹淡青色横扫长空,街道两边的树枝随风婆娑,雨丝斜飞打在树叶上簌簌作响。 黄昏时的繁闹小镇街道,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空无一人。 一道闷雷从她头顶滚滚而过,她撑着一把伞,淌过坑坑洼洼的小镇街道。雨水混着泥泞溅到她的小腿上,她径直走过,片刻也没有停留。 平安镇是一个云城边界上的小镇,从镇头到镇尾,来回超不过一个小时,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的人,再往上一辈都是深山里的农户。而她自小长在这里,有些路,闭着眼睛都能走顺。 一路疾行,最后在某个店门口站定,她微微喘着气,低下了头—— 门口屋檐下,墙角和自行车架起的一个三角空间里,蹲着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此刻小姑娘已经抱膝靠在石灰墙边睡着了。 身上、头发上都被雨淋湿了,看着像只可怜兮兮的小流浪猫。 她蹲下,与小姑娘齐平,轻声唤道,“南楠?” 见小姑娘睡得香,她又伸手轻拍了小姑娘的头顶,“南楠,醒醒。” 小姑娘终于幽幽转醒,缓缓睁开了眼。 见到是她,开口叫了一声,“姐。” “嗯,”她把儿童雨衣递给南楠,“披上吧,带你回家。” 南楠乖乖地点头,穿好了雨衣,坐上了她的自行车后座,一上车,就微微用力抱紧了她。 南苡感觉到了身后人抱着她的力度,没说什么,上了车就往着回家的方向骑去。 回家只有十分钟的车程,因为这个下雨天而变得格外漫长。 “姐。”南楠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嗯?” “今天累不累?” “累个屁,都是张晓武那群人磨磨唧唧的,尽耽搁行程,”她脚底下踩得飞快,“不然今天还能再早一点回来……明天再收拾那群人去,都懒成什么样儿了?” “晓武哥哥人挺好的,都愿意跟你回镇创业……还有阿航哥哥。” “哦,你觉得他们好啊?” 南楠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她仰着脸,笑了。 南楠在她后面考虑了半天,终于还是选择了开口,“姐……” “嗯?” “今天下午妈来砸门了,找你要钱的,现在换了锁她进不去了。” 她就知道,小丫头绕了一圈的话,就是为了这句解释。 小丫头怕那个女人。 南苡迎着风,雨水还是打了她的脸上,“我知道。所以我说,今天我要是再早一点回来,还能揍她一顿。” 南楠沉默着,没有再吭声。 南苡却感觉到小丫头抱着她的力度更紧了。 南苡骑得快,迎面而来的风撞上了胸口,不知道是被风撞的,还是被小丫头勒的,好像弄得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们的父亲是在南苡大二那年去世的,那时就留下了她们俩姐妹,还有她们的妈,王永微。 一年后王永微就改了嫁,又生了一个儿子,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女人眼里,南楠自此便成了一个工具。 如果不是她在毕业那年回家亲眼看见南楠强撑着身体,带着满身的淤伤,一瘸一拐地来迎接她时的模样,她也不会这么果断地决定留下来。 也更不会像现在这么恨王永微。 正是因为她从小长在这里,所以她才无比清楚,在这个小镇上,即使是再熟再亲,也没人愿意去帮扶一个鸡飞狗跳的家庭,更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孩子惹得自己一身骚。 人嘛,都是趋利避害的。 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南楠替她撑着伞,雨水还是飘进来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了声音,骂道,“伞偏了!!老娘的头发今天刚洗!!” “噢!”南楠慌慌张张的,在她身后赶紧调整了伞的位置。 虽然没什么必要,但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今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吧?” “嗯,”南楠在她后面努力稳住伞,“年级第一,还是那样。” “哦,那挺好,”她吸了吸鼻子,心头有些舒缓,“明年就考上云城一中,到时候,咱俩就去云城。” 然后再也不回这里。 “嗯!” 南楠的这一声,明显比之前的任何一句话都欢快。 一阵风吹过来,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她直接脚下发了狠,“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好。” 一路顶着风雨,她们俩最后哆哆嗦嗦地飞奔回了家,进了楼道后,彼此才松了一口气。 楼道外雨天弥漫,都看不太清楼的对面。 南楠年纪太小撑不了那么长时间的伞,尽管小丫头已经很努力了,她的衣服却还是湿透了。 她们家是小镇上的老式居民楼,一楼就两家人,小户型,只有五层楼高,楼道里常年没灯,她手机又没电了,两个人便只能摸着黑上楼。 “姐。”楠楠在黑暗里叫她。 “嗯?” “咱们家对面,搬来了一个大哥哥。” 她微愣,“什么?” “今天妈砸门的时候,是那个哥哥帮的我,要是没有他,我也不敢跑出来找你……” 虽然她外出采风去了。 南楠末了又轻声念叨了一句,“那个哥哥,好厉害呀。” 狭窄的楼梯间里她小心地托着南楠,听这话后,她轻嗤一声,“你姐我不厉害吗?小没良心的。” 当年全是靠着她把王永微那两口子不要脸的赖皮蛇扫地出门,不然今天哪儿还有她们俩姐妹的栖息之地? “姐姐也厉害,”南楠着急地反驳着,然后又嗫嗫地低声说,“但是那个哥哥……真的很凶很厉害,他都没动过手,可妈妈看到他,都不敢说话。” 南苡想了想,还是很客观,“哦,那是挺厉害。” 能让王永微这种出了名的悍妇忌惮,大概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姐妹两个人亦步亦趋地爬着楼,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南苡还在思索着有空了一定要去感谢一下那位新邻居,结果就在她快要到家的时候,楼道的灯,倏地就亮了。 她和南楠都愣在楼梯上,狐疑地看着那盏灯。 这里常年失修,哪里来的灯? 与此同时,她突然听见了狭小空间里的一声微弱的“吧嗒”声响,伴着风雨,吹进她的耳里。 有人。 她抬起头看过去。 旁边通往顶楼的楼梯台阶最上面,坐了一个男人。 那人懒散随意地靠在墙边上抽了一口烟,神情淡漠,纯黑色的T恤在灯下衬得他皮肤微微透着光,修长指尖捻着的烟头似雾缥缈,然后微微抬臂,漫不经心地送到唇边。 像老旧电影里朦胧的灯光,连氛围都染上了一丝风韵。 一个自带镜头感的男人。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个男人…… 她闻到了烟草蔓延过来的味道。 南楠见到他,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开了口,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好。” 男人正在玩手机,听见有声音,视线偏了过来,有意无意地往着她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对着南楠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就对着南楠的那一声“嗯”,在雨夜里,竟显得格外温柔。 南苡心脏一紧。 简直同上次她见他时,判若两人。 楼道外依然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她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缓步走到门前,拿着钥匙开门进了屋。 南楠进屋前还不忘跟那个男人挥手告了个别。 大概是真喜欢这个“哥哥”。 刚进屋还没有开灯。 她看着门外的灯光,男人就坐在那个阶梯上。 屋内昏暗,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微滞,而后转过了身。 -- 次日早晨,给南楠安排好了早餐后,她便抱着自己熬夜剪出来的N版视频去了镇长办公室。 镇长说,这个月月底会有大批投资商来云城,所以上个月就交代她一定要拍好一组专属平安乡镇的旅游宣传片,力求能在招商会上吸引到投资商。 这个镇长她不太熟,但却知道镇长为了这个平安镇的发展,算是呕心沥血尽职尽责。当初镇长就是听说了平安镇这个小地方竟然出了一个顶级学府京大的高材生,而且学的就是导演专业,所以才会找到她,拜托她。 这些天来,她和张晓武,还有团队里的几个人忙得昏天暗地,镇长的口味不好把握,改了一版又一版,到最后,都没了脾气。 可她手底下那帮人都知道,她这是在忍着一口气呢。 京大的高材生,不在京城这样的大城市里发展,成天混在鱼龙混杂的小镇上,不是给人当农村婚礼摄像团队,就是满田野地穿来穿去采不知道是什么的风,换做谁心里都不平衡。 而这一次的旅游宣传片,无疑不是正好撞上了南苡的胃口。 有投资商,就有她的机会,对她将来去云城发展,也就能打下基础。 她站在镇长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没人应。 抬表看时间,早上九点,估计正在开会呢。 于是她直接蹲在了办公室外的墙角下,无聊地翻着相机里的那些她大学时拍过的照片。 那时候的照片,都带着灵动和激情,可当初的那份创意和才华,在这样一个风格锁闭的小镇上,根本就不为人接纳,她的那腔创作热血放在这里,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正看着看着,南苡突然就听见身后镇长办公室的门把手被拧开了。 办公室里有人啊? 她狐疑地回过头,第一眼就是一条黑色宽松的长短裤和男人结实的小腿。她微怔,视线缓缓往上,是一件随意的黑色T恤,薄薄的衣料半贴在他身上,隐约勾勒出匀称结实的肌肉,再往上——她对上了一双冷淡的眼眸子。 野性。 这是南苡在看清他后,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 不止是他的身材,还有他的眼神。 那是曾经在她的学业时光里,她想尽办法尝试寻找的镜头。 只是可惜大城市里的年轻男孩们被城市文化洗礼过,通常在那些精致的脸庞后,都难以捕捉到她渴望的最原始的野性。 可她在见到这个人后,脊背却渐渐僵了。 是昨天夜里那个男人。 男人没停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后,“吧嗒”一声点上一支烟,到外面的走廊去了。 她站起身,趁机往镇长办公室里瞅了一眼,电脑开着,但没人。 手机响了好几声,是工作室的人在问她工作上的事儿。 她低头回了个“待会说”,然后又转头去寻那个外出抽烟的男人,男人正靠在走廊上,低头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 单位里的人就那么一些,她都大概认得。 这个男人,不是单位里的人。 却能任意进出镇长的办公室,动镇长的电脑。 她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正好看见电脑上面是重装系统的界面。 哦……技术员啊。 她努了努嘴,放下自己的摄像机。 “有事?”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清冽的男声,冷不丁吓了她一跳。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刚刚还在外面抽烟的男人此刻站在了她身后一步之外,男人很高,窗外的阳光折射|进来,他被拉长的影子覆了她肩头一大片。 她面色无澜,却抠紧了后背的桌子。 男人抽了一口烟,低了眉,头也没抬一下,看着手机上镇长发的消息,问道,“南苡?” 她直直地盯着他那张脸,笑了,然后点了点头。 “东西放那儿。”男人指了指门后的那张桌子。 说完,不再搭理她,又坐回了电脑前。 她一愣,随后抱着相机,慢慢地踱步到了那张桌子,又慢慢地不情不愿地放下来。 看了看手机,给镇长发的消息到现在都没回她。 她回头去看那个电脑前的男人,男人被屏幕遮挡住,只看得见一双专注的眼睛,还有捻着烟的修长指尖。 她收紧了手。 她突然想起南楠昨天回家后告诉她,她们隔壁的那个男人,好像叫—— “温行知?”她试探着轻念出这个名字,唇齿之间带着莫名的轻佻。 一回头,电脑后那双眼睛已不动声色地抬了起来,与她隔空交汇。 带着探究,带着侵略。 她转过身,丝毫不露怯,靠坐在桌子上正视他,微微扬起了下巴。 夏季燥热,她穿了一条黑色超短裤,上身是一件招摇短T恤,腰际线隐隐可见,她忽然眯起眼睛,轻轻笑了,“原来你叫温行知?” 笑得像只妖精。 男人吐了一口烟,窝进了椅子里,随着靠椅的动作,她甚至清晰地看见了男人身体的线条轮廓,还有那对若隐若现的诱人锁骨,都在随着他的呼吸,在这个小空间内,显得张力十足。 她微微偏了偏头,“不记得我了?” 男人倒是一如既往地不爱搭理人,她干脆迈开了步子,朝着他缓缓靠近。 温行知的脸一寸一寸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眼底的调侃也越来越浓。 最后她在他对面停下,双手撑在桌上,笑眯眯地软了声音,“好哥哥,我不该惹你的,我道歉,成吗?” 南苡的那张脸,当年也算得上是京大导演系的招牌,鹅蛋脸、樱桃唇,身材凹凸有致,一条腿又长又直。曾经每每有学业考核的时候,总会遇上模特短缺的时候,通常这个时候,一群师哥师姐都会怂恿着她让她娇软着声音,哄骗那些合适的男生来做他们的模特。 那些小花招儿也总是屡试不爽,而且见效奇快。 她知道怎么快速拿捏男人。 很简单,她现在想让这个男人,做她的模特。 温行知嘴里叼着烟,略略抬眼,看着对面的女人,声音毫无情绪,“你是?” 南苡微怔,没想到他不按套路出牌。 可是昨晚进屋后,灯光下的男人动作心不在焉,却偏带着几分若即若离。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男人,隔了一片缭绕烟雾,偏了头,朝着身处昏暗中的她的方向扫了过来。 他分明记得她。 没想到他不吃这一套。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先前是结过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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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EI学院考场,物理考试最后十五分钟。苏觅正翘着二郎腿,在试卷上画肖像画。一个男孩低头握笔的侧脸跃然纸上,鼻梁高挺,眉如远峰。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斜前桌的模特,过分直白的目光,把江择看的耳 假千金靠三好学生系统成神全文免费阅读_假千金靠三好学生系统成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PCEI学院考场,物理考试最后十五分钟。 苏觅正翘着二郎腿,在试卷上画肖像画。 一个男孩低头握笔的侧脸跃然纸上,鼻梁高挺,眉如远峰。 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斜前桌的模特,过分直白的目光,把江择看的耳朵微红。 江择把试卷从前到后浏览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碰掉了桌上的橡皮。 “老师,我选择题答题卡涂错了。麻烦再给我一张。” 后面,隔了两排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见状立刻举手,监考老师在桌上找出一张新的答题卡走向男生。 考场很大,每个学生座位间隔将近两米,老师走了快一分钟才走到男生的座位。男生小声的和老师说着什么。 苏觅知道这场考试的重头戏来了。 江择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敲出一连串音符。 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分别代表一个选项,短短十秒,前二十道选择题答案被按顺序传递出去。 苏觅将答案依次涂上,接下来是十道多选。 这次的音符更连续,每个不同的指法代表不同的选项组合。 老师回答完男生的问题,已经回过身准备回到讲台。 “老师,我想再要一张计算题答题纸。” 江择举手示意。监考老师点点头,经过他,准备回到讲台找计算题答题纸。 江择突然侧过身,伸直手臂,整个人以凳子为圆心,手臂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手里拿着写满答案的计算题答题纸。 男生邻桌也就是苏觅的前桌。 也几乎同时,倾下身去够,指尖离答题纸只剩三厘米。 监考老师,找到答题纸,即将转过身来。 江择给了答题纸一个助力,眼看着答题纸就能成功降落到另一个指尖。 邻桌男生却在关键时刻退缩,提前直起来身。 他像鹌鹑一样缩着头,不敢看江哥平静无波的眼神。 答题纸在三人的注视下,半空中打了个转,磨磨唧唧的停在过道地上。 这时监考老师低头拿着答题纸,已经转过身来。 苏觅坐在倒数位置,监考老师的视线从近至远,在下一秒就会发现过道的答题纸。 “哗啦——” 老师的视线被后排的声响吸引过去。 后排一个男生站起身太急,凳子把后座女生的桌子振得倾倒,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全掉到了地上。 女生“啧”了一声,低头去捡掉在地上的笔、答题卡和草稿纸。 柔顺的长发像缎子,从肩上滑落下来,低头时刘海挡住了大半个白玉脸颊,只留一张不点而红的樱桃嘴。 一张落在稍远地方的答题纸也被捡起来。 监考老师:看看是多大的劲,都掉到过道上了。 前桌男生道了一句歉,把自己的答题卡和答题纸都交了上来。 苏觅勾勾唇,抬手抹平计算机答题纸沾到的灰尘。 给工整写满答案的答题纸,填上自己的名字。 抬眼正好对上江择投来的视线,轻合右眼。 给着急要奖励的狗狗一个小礼物。 “马睿,你要是不想在PCEI待了,可以直说。” 出了考场,江择直接堵了叛徒的路。 “择哥,我当时是太害怕了,下回——” “没有下回,你今天就可以回家,让你爸另寻投资方了。” “择哥!求你——” 身后男生的哀求飘散在走廊里,没人上前关心他。因为他的制服是最普通的藏蓝色,这种家世的孩子,在PCEI想踩就踩。 江择很快在学校水系边找到了苏觅,苏觅正趴在水系的玉石碑上刷手机,嫩白的手指划出舒展的弧度。前两天涂得正红色指甲油还没卸,红色的指甲和黑色的手机金属外壳,碰撞出惊心动魄的美。 她抬眼看江择走过来,皱了下眉。“你找的男生蠢得要命,要不是我使力抽出他的凳子,他还在那傻坐着。” 苏觅很不高兴,全班人都看到她低头捡东西的样子,想想都烦死了。 江择抿唇,垂着眼注视着在自己影子下纳凉的女孩,她轻轻噘着嘴,好像还在回忆刚刚的窘迫。他绞尽脑汁想让女孩的唇重新勾起。 “Muu新出了件皮草,我买来,你元旦跨年穿。” “元旦是多远的事,现在就上赶着买,倒显得我多在乎。” “华翎新做好一套敦煌舞衣,全海市只有你穿得上。” 苏觅不说话了,这句话无疑极大的取悦了她。 江择明白了,她想要。转身去给德叔打电话。 清风吹过薰衣草丛,带来阵阵清香,黑制服雪肤的女孩闭眼躺在草地上,制服在阳光下显出缕缕金光,昭示着女孩家境的不凡。 打完电话的江择坐到女孩身边,用影子给她遮住晒在脸上的阳光。 “发了榜,你想去哪。” “去跳舞呗,好几天没去了。” 想到自己爱干的事,苏觅有了点笑意。 再想到发榜,PCEI会把全校的榜贴在公告处,所有人都会看到,她苏觅的名字一如既往出现在首位。苏觅的嘴角终于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江择一直注视着她的脸,见此,眼里压抑的风暴终于散去。 他决不允许,有伤害到苏觅的事发生。 PCEI学院的全称翻译过来,财阀子女教育学院。全国财富榜前500名的富豪子女都在这里就读,除此之外有杰出影响力的人物子女如果得到理事长邀请,就有机会就读于此。 这里存在着彻底的阶级主义,从校服样式上将不同阶级的学生区分。第一阶级:集团继承人,也就是财阀子女中被选出的第一继承人; 第二阶级:股份继承人,虽然不能继承公司,但也会是集团的大股东; 第三阶段:名誉继承人,父母是教育家、著名学者、国际巨星、法官,虽没有集团、股份留给子女,但拥有社会关注度、学术力量等隐形财富。 根据学生入学时提供的家庭财富报表,决定了学生的校服样式。从最普通的藏蓝色到纯黑色,再到纯黑色绣金线,代表学生背后拥有的家庭实力。 “苏苏,来一下游泳馆。我们给你准备了惊喜。” 电话里,南樱少年感十足的声音传过来。 苏觅合上手机,懒洋洋的从草地坐起来。江择主动伸出手把苏觅拉起来,小麦色和牛奶色的皮肤紧紧编织在一起,下一刻就分开。 明亮的游泳馆里,一个男生在泳池里求救,身上的白衬衣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救命!我不会游泳!” “嘻嘻,小帅哥,看你胆子很大嘛。敢给苏苏写情书,怎么不敢游到岸边来。” 南樱站在水边,拿着根长棍子,不时打一下男生的胳膊,阻止他靠近岸边。 “就凭你,也配喜欢苏苏? 你该感谢现在出手的是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棍子开始有节奏的敲在男生头上。男生只能痛苦的在水下憋气,躲避棍子的敲击。 “搞什么,水都扑到地上了。” 苏觅刚过来,嫌恶的跨过一个水坑。 “苏苏,这就是昨天在走廊给你送情书那小子。” 苏觅走进两步,男生在水中丑态百出,再没有昨天的骄傲。 “呵呵,就是你啊。” 她轻轻拂开南樱的棍子,允许男生扑腾着水花摸到岸边。 “是你父母让你想办法接近我的吗?” 苏觅居高俯视着水里的男生。 “不是,我真的喜欢——” 苏觅不等他说完,Pradaa亮面小皮鞋踩在男生的手背上。 “我小姨是理事长,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 小皮鞋鞋底为了美观,加了层钢钉,用点劲踩在肉上,一定很酸爽。 男生咬着牙。 “所以为什么在学校里大庭广众表白。” “让我丢脸!” 苏觅每说一个字便转圈碾压一下脚下的肉垫。 男生疼得缩回手,沉进水里,呛了好几口水。 “我说,我说。” “是宝歌!让我弄清楚,为什么你只是理事长的外甥,却能穿金丝校服!” 这话一出,游泳馆静了一瞬,大家都好奇此事。但都知道,这是苏觅的逆鳞,碰不得。岸上四五个人都偷偷觑着苏觅的脸色,果然看她不高兴的眯着眼,打量水里的男生。 他算老几,打听窥测别人的家事。 苏觅身后的江择开口了。 “只是条不知深浅的狗,不管主人说什么,都敢去咬。” 江择拿了根电击棒来,眼看就要伸进水池。男生尖叫着求饶,他绝对相信江择会做出这种事。 “他不配死在水里,拖上来。拍张照片留个纪念。” 苏觅转身离开前,敲定了男生的结局。 苏觅出了游泳馆,坐上门口的接驳车,去学院另一边的机关楼。 理事长的办公室在27楼,她坐观光电梯上去,将整个学院的风景尽收眼底。 “小姨!” 苏觅也不敲门,直接推开理事长办公室的门。 一个棕发长脸看起来很严厉的中年女人,从桌上如山的文件中抬起来头。 “我们公主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有磁性,像是女中音。 “宝歌那个暴发户,又来挑衅我,这次竟让个蓝校服当众向我告白。” 苏觅在自己小姨面前有一箩筐话要说。 在听到蓝校服时,理事长的眉头本能的一皱。她的女儿也只勉强是个黑校服罢了。 “小姨,你知道我当时多丢人吗,以后随便哪个蓝校服都敢来和我搭话了。” “觅儿,同学间哪能有阶级之分。只要你能交到真心的朋友,就算对方这是个普通人,小姨也替你高兴。” 普通人这三个字刺痛了苏觅,她跺了跺脚。 “那种人怎么能和我交朋友。宝歌,她竟敢故意给我难堪。” 理事长听到这话唇角有了一点笑意,又很快做出不赞成的表情。 苏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接着提要求。 “小姨,这次考试的红榜张贴在校门口怎么样?这样所有人进出都能看到。” “看来我们公主这次也发挥的很好啊,已经迫不及待给姥爷争光了。” “那当然啦。” 苏觅微微扬起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理事长欣慰的点点头,帮苏觅将发丝理到耳后。 姐姐你看到了吗,你的孩子,被我养成你最讨厌的样子,嚣张、虚荣、蛮横。 等到了地下,你一定会好好感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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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集市。春分时节,五更天已过,天色破晓,一抹红从远处晕开,泛着白。集市口的大门应着“咚咚”鼓声打开,门外熙熙攘攘凑了好些人。一老农眉间一个深“川”,黝黑的脸无甚表情,手臂用着力气,青筋凸起 卖烧饼后我成了全民信仰全文免费阅读_卖烧饼后我成了全民信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京城,集市。 春分时节,五更天已过,天色破晓,一抹红从远处晕开,泛着白。集市口的大门应着“咚咚”鼓声打开,门外熙熙攘攘凑了好些人。 一老农眉间一个深“川”,黝黑的脸无甚表情,手臂用着力气,青筋凸起,推着木板车,所过之处留下两行车轮印子。 一侧挑着扁担的老汉低着头,闷声往前赶,筐子上的粗布被风掀起,露出一个个皮薄橙黄的桔子。 不远处拎篮子的大娘脚下快步走着,吊着的眼睛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一旁身着捕衣的衙门捕快腰间别着大刀四处巡逻。 人人都肃着脸,该是热闹的集市却处处透着不对劲。 少女一手牵着幼弟,一手拖着木推车,推车上盖了几块粗布,隐约能看见锅碗瓢盆的样式与蔬菜粮食的轮廓,她站在集市口微愣。 虽是早从书中得知,这云澜国不论男女老少都患上了“失甜症”,可也只以为是失去了“甜”的味觉,却不曾想,竟到了“失乐”的地步。 “阿姐?”小童摇摇牵着的手,歪着小脑唤着自家姐姐。 柳明月回过神,紧了紧手,嗓音有些暗哑,清了清嗓子:“无碍,走吧。” 一场爆炸将她送到书中,开局便成了个逃荒的难民,原身父兄因战乱牺牲,母亲也在逃荒途中饿死,只留下原身和三岁的幼弟。 想到这儿,柳明月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这些与原身那大伯一家脱不了干系,要不是被他们霸占粮田、抢了祖宅,即便父兄死了,母亲柔弱,靠着家产也能活得不错,绝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既然她变成了原身,那这仇,她一定会报。 只是幼弟年幼,还需从长计议。幸得老天垂怜,给了她个农场app,农场内所有产出的东西都各具特色, 其中“蔗糖”便是能治愈这“失甜症”的良药,其余各种农场产出的食材,也各有各的特殊能力。 以她这穿越至今的五个年头里,主线任务迟迟无从进展,直到一周前,终是刷新了第一个主线任务——开一家烧饼铺子。 —— 大抵是地方落于边角,需得穿过集市,远一分便与衙门做邻,近一些则堪堪纳入集市。再加上这京城极大,又走了许久,小星云微喘着气,额角的发有些汗湿,垂下来贴在脸颊,怪痒痒的。 “阿姐.......” 眼前破烂的门板,好似风一吹就能落下,小星云吞了吞口水,后退半步,怕这门板掉下来,干巴巴地说:“是这儿吗?” “......” 柳明月紧跟着退后半步,觉得离谱,这怎么跟想的不一样呢。那卖宅子的牙人不说这是官老爷的旧宅? 一大一小站在破落的宅子前仰着头,呆愣极了,下一秒就得石化似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古代竟也有黑中介,都说百姓淳朴,这会儿看倒也不见得。 驱得小星云离远些,柳明月试探上前,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唯恐它闷头砸下,跟伺候老祖宗似的扶着。 好歹这也是花了大半补贴银买的宅子,事已至此,再怎么破烂,也终归是自家的。 “嘎吱——” 刺耳的开门声让人耳根子发痒,柳明月搓搓手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哇!”小星云一溜烟地跑进前院,从内门直冲进去,眼睛亮晶晶地左看看右看看,兴奋地小奶音打颤,“阿姐,这里头好大啊。” 想不到这看似破落的宅子里头,却别有洞天。 看着是个标准的二进二出的宅子,外门进来便是雕花的影壁,穿过一道隔断拱门,打个弯儿的功夫,映入眼帘的是左侧的倒座房与右侧的红木内门。 柳明月左右打量着,看这外院竟有三道拱门之多,心下思索。 这会儿身上已没有多余的银子了,朝廷发下的补贴银虽多,但买了这宅子后,也所剩无几。 本想着租个铺子完成任务,只能委屈小星云陪自个儿过段紧巴日子。可这会儿瞧见这宅子,倒有些新想法。 这家中拢共也就两人,平日可以住在内院。这内院与外院间有高墙相隔,旁人也进不来,所幸将这些个拱门拆了打通,摆上桌椅。 尽头的影壁再与厨房打通,也乐得方便。 再者,她和小星云又不是什么少爷千金,没这么娇气,也不需得仆人,那这仆人住的倒座房便也无用了。不如改装了,留着日后食客多了,做成包间。 毕竟这京城向来达官贵人众多,这一板砖砸下去,不是砸中个官儿,那就是砸中个贵人小妾,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这隔壁不足百米处,便是衙门。方才一路走来,就瞧见不止三波捕快在附近巡逻,量那些贼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掂量几分。 “阿姐~”小星云早已跑进内门,嘴里高声唤着。 安全有保障,心中有计划,柳明月心中的大石落下,忽得轻松许多。耳畔听着清脆的小奶音,不自觉露出个笑来,本就明媚的五官更显动人,高声回应:“来啦!” 进了内门,打眼儿的便是有些杂乱,但很是明亮宽敞的庭院。院中栽了好些花草树木,正值春日,一股脑儿的绽放,争奇斗艳,花团锦簇。 柳明月是个俗人,这再好的花木对她来说,也就看个新鲜,媚眼抛给瞎子看,无用。 还不如她的果树呢,又好看又能吃。 趁着小星云进了屋子,柳明月立马从农场app中移出四棵果树,意念一动便种在院落四角。 这农场出品的东西产量极高,果大味美,不只能美容养颜,还对人颇有好处,且成长周期短暂,不分季节,一周便能长成落果。 桃树、枣树、梨树、橘树。 柳明月看着四棵小树,潋滟的眼眸泛着深情,多情的眼好似看着情人,纤白的手轻抚着绿叶,抹了口脂般水润的粉唇微抿,嘴角勾起个笑。 “阿姐!你......”小星云从窗口探头探脑,本想着吓吓姐姐,却被眼前的美人图吸引,不自觉的将脑袋往前伸了伸,试图凑近点,却被什么东西绊住,有些恼怒。 回过神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小脑袋卡在窗口上,顿时有些慌张,抖着小奶音求救道:“阿姐,救命,星云卡住了!” 柳明月见他歪着小脑袋,卡在窗口进退两难,两只小手扑腾地像只小乌龟,赶忙上前将人救出来,轻敲小家伙的脑袋,哭笑不得道:“调皮,这是做什么?多危险啊。” 小星云背着小手,耷拉着小脑袋,垂头丧气。也知是做错了事,老老实实的任由姐姐责罚,乖乖认错道:“我知错了......” 说完又有些羞涩,红着小脸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姐姐,脸上热热的,背后的小手搅来搅去,小小声说道:“方才阿姐太好看啦,星云看呆了眼,回过神便被卡住了。” “噗嗤......”柳明月笑出声,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原因。 她伸手揉揉这些年被她养出来的肉肉脸,见小家伙眨巴着星星眼,小脸通红,凑上前亲了口,蹭蹭,“星云怎得这般可爱。” “!!!”小星云本就羞得脸红红,这会儿更是脖子、耳朵尖都“刷”得红了,如此还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推拒,抖着小奶音说道:“阿姐,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如此。” 虽是推拒,手下却轻得不行,一副口嫌体正直的样子。 “你这小小人儿,还这般多规矩。” “阿姐!!!” —— 暖和的日光斜斜地洒在宅子里,映得这四方天地格外亮堂。大抵是方才打扫整顿的缘故,这会儿的旧宅翻了新,干净宽敞,看着便令人舒坦。 许是这主人家犯懒,叫了几个帮工,这年头人力又大都廉价,百文便能包圆三两女工一日,多叫上几个也不心疼。 女工心细,手脚也麻利,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宅子收拾妥当。春长的野草尽数摘了个干净,屋内的厢房也已铺好了被褥。 一女工将屋内摆件一一放好后,转身去了厨房,推着主人家的木推车,将内些前所未见的锅碗瓢盆与粮食果蔬放好,眼底诧异这新奇玩意儿,羡慕这主家该是富贵。 不远处刚装卸完门的老师傅,招呼着两个徒弟。嘴里细说着防腐的窍门,提着桐油桶,指挥着两徒弟给久未保养,以至于色泽晦暗的宅内红木翻新,细细地上着新色。 这会儿的拱门已拆除完了,几个壮汉“咚咚”拆着厨房与外院的墙,将这儿打通了,再装上个小门。 唯独主人家两个,一大一小躺在打扫时找着的躺椅上,双双瘫成“大”字,一动不动,半眯着眼晒太阳,听着“咚咚”声,同步打了个哈切。 “咕噜噜——” 小星云猛得睁开眼睛,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开口:“阿姐,我饿了。” 柳明月掀起眼皮,撇了一眼他,懒洋洋地不愿意动,“方才还吃了两个梨,这会儿便饿了?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咕噜噜——” 又一声肚子叫。 “......” 柳明月清咳一声,偏过头躲着一旁直勾勾的视线,掩饰几分尴尬,“等德叔来了,将那桌椅都运来,明日便能开张了。既然咱们星云饿了,一会儿不妨先吃烧饼,为明日做些准备。” “再加上碗混沌。” “行。”
0 人在读07-15 02:57
云晚浑身都在烧灼。体内似是有岩浆翻涌,将五脏六腑层层裹挟,烧得神经都在作痛。漫长的煎熬持续了长达十几分钟,热感退却,难以言喻的欲望自腹下三寸的位置腾升。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万千蚂蚁不住在腹里 十米之内,原地飞升全文免费阅读_十米之内,原地飞升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云晚浑身都在烧灼。 体内似是有岩浆翻涌,将五脏六腑层层裹挟,烧得神经都在作痛。漫长的煎熬持续了长达十几分钟,热感退却,难以言喻的欲望自腹下三寸的位置腾升。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万千蚂蚁不住在腹里攀爬、缓慢啃噬着骨骼血肉,比刚才的热浪还要痛苦百倍。 云晚无法抑制地从喉里倾泻出呜咽,汗水快速浸透衣裳。 意识混沌时,耳边响起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师妹,你说你何苦呢?” 是个男人。 云晚艰难地睁开眼皮,透过那狭窄的视野,只看清男人着一身竹青色长衫,五官模糊,倒是能窥见对方脸上的龌龊。 步伐逼近,他掐起了云晚下颌。 “你当真以为能嫁给楚临?实话告诉你,此次前去的沧山溟海,若你不从我,也会落到岁渊手里。那岁渊何人?阴柔害物,为鬼为蜮,与其和他在那阴寒彻骨的苍梧宫度日,不如……” 说着,指甲下滑一瞬。 情急之下,云晚不知从哪里使出一股力将纠缠在体内的难堪压制下去,在那双手逼近的瞬间拔刀而起,锐利的刀刃直穿男人掌背,只听“噗嗤”一声,匕首穿破血肉,直直刺穿手掌。 男人也是个硬骨头,半声不吭,收手后退两步。 云晚攥着刀,夜色下的双眸闪烁着寒光。 楚天成惊讶于她的反抗,迟迟没有动作。 半晌,怒火中烧:“云晚!真是反了你了!竟敢残害同门,你等着,现在我就要去禀报尊上!”说完这话,他拂袖而去。 在他走后,云晚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她置身于一个很小的柴屋之中,环境昏暗阴冷,除了正中那扇房门,就只有头顶的天窗还通着风。 云晚又低头打量向自己。 她穿一身红色嫁衣,腕上还戴着一个翡翠镯,翠绿的颜色鲜艳欲滴,衬着手腕愈发皙白如玉。这身打扮精致,与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云晚拿起匕首,透过刀面的反光,她看见女孩约莫十七.八岁,头戴珠冠,乌发雪肤,一双眸子波光潋滟,睫毛也是卷翘浓密的,眼神中带有几分云娇雨怯的纤弱,上扬的眼梢却显得慵媚,两者相结合,如夏雨搅春水,美憾凡尘。 哪怕微窥全貌,光是这双眼眸也足以倾国倾城。 问题就是,这不是她的脸。 先前那会儿的折腾让她现在都在头痛,云晚憔悴地靠着身后墙壁,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她是flyweight的职业拳击手,刚参加完女子组第一场比赛,然后遭遇意外。 然后呢? 云晚想不起来,头疼频率逐渐加深,随即一段陌生的记忆融入脑海,也让云晚知晓了在这具身体上发生的一切。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本是无极宗宗主的亲女儿,却因为资质平平被遗弃在外。合欢宫的人将她捡回去后,发现她有着天生的纯阴体质,是修炼合欢之法的奇才。 就这样,原主成为合欢宗一员。 经过修炼,她终于成为了只有在PO18才可以存在的极品炉鼎,凡是在她范围内的修士皆可获得修为;若是双修,原地飞升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和人行双修之法,就先引来了祸端,某些歹毒的宗门都想将她占为己有,于是连夜攻入合欢宫,手无寸铁的合欢弟子哪里可抵,一时之间逃的逃,伤的伤。 原主眼看要落入歹人之手,危急关头被闻讯赶到的正派弟子所救,这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意想之中的幸福生活并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身为四大门派之一的无极宗非常瞧不起她这个修炼合欢妙法的女子,哪怕她是尊上亲女儿,也处处给予刁难。 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楚临。 他的温柔让原主芳心暗许,终于鼓起勇气表明心意,没想到被他残忍拒绝。原主不甘心,一段时间的死缠烂打之后,更让楚临厌烦,最后直接躲回了自己的宗门。 同时,原主得知尊上欲将她送去给苍梧宫宫主岁渊。 原主非楚临不嫁,一气之下决定寻死,没想到的是楚临竟然同意与她成亲,就这样,原主披上嫁衣上了花轿。 走一半她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这条路去的根本不是净月宗,而她嫁的也不是楚临!她只是一个被父君献给他人,当做笼络人心的脔宠罢了。 看完所有记忆的云晚脑子还是懵的。 这、这剧情和她先前看过的那部小说一模一样! 小说名叫《登天路》,讲述男主角楚临称霸修仙界,一步登天的故事。故事之中美女众多,其中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配引起了云晚注意。 女配出生疾苦,身为极品炉鼎却没有自保的能力,最后自然沦为玩.物。 她的悲惨正是从去往苍梧宫开始的。 路上,负责护送的修士对她生了歹意,女配就此黑化。 这里面有个设定让云晚十分无语。 双修讲的是采阴补阳,双方互相将修为送入对方体内,转化为更强大的修为。 作者是个小天才,女配明明是极品炉鼎,但给她设定了个“漏气”体质,只要送入她的体内的修为都会被全部漏出去,到最后凡是和她双修的修士都会被吸干精气而亡。 女配发现自己的体质特殊性后,利用这一点疯狂报复欺负过她的男人们。 看到这里的云晚疯狂吐槽,这他妈的不就是在世黑寡妇吗! 睡一个死一个,死一个睡一个。 现在好了,黑寡妇竟是我自己? 看这情形,还是正好穿越到原主在遭受欺负的时候。 她不能就这样去苍梧宫,也不能落在无极宗人手里,必须要逃走,逃去一个正儿八经的门派拜师学艺,然后怒锤那些臭男人狗头! 拒做黑寡妇,从此刻开始。 下定决心,云晚满身搜罗着可以使用的工具,除了匕首,腰上还别着一个储物袋,里面放有一面琉璃镜;一枚存放在容器里的灵印,除此之外就是几身衣服,一些灵石,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符纸。 琉璃镜主要用来通讯,类似现代社会的手机,而灵印是合欢宫掌门亲自为原主炼制而成,只要佩戴,灵印便会嵌入体肤,改变外貌,并且在短时间内压制住周身灵气,为的就是保护她,防止这幅容貌找来祸端。 云晚换下嫁衣,凭借记忆佩戴灵印,淡红色的印记与肌肤融为一体,转化为一颗眉心痣,她只感觉皮肤刺痒难耐,下一秒,肤色由白转黑,胸脯收拢变平。 云晚拿起镜子一照,那张倾城之姿的漂亮脸蛋已被掩藏的一干二净,除了那额前一点红,此刻的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平凡,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路人。 很好。 云晚十分满意。 对于弱者来说,过于美貌并不是什么好事,如今的样子能给她节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做完这一切,云晚打量起周围环境。 他们停留在沿路的破庙之中,庙宇废弃依旧,早已变得破烂不堪。许是怕她逃走,他们在柴房四周设有青蓝色的结界。 这等结界是最低等的那种,炼气往上的修士便可轻易破解。 然而—— 原主是个炼气十年的废柴。 云晚翻遍储物袋,总算找见一张传送符。 凭借着身体记忆,云晚捏紧符纸利用灵力催使,符纸在两指间纹丝未动,外面的脚步声却渐渐逼近。 紧要关头之际,符纸瞬间在指尖烧灼,眨眼间云晚就被传送到几公里之外的一处密林。 这里的树木是现代社会的十几倍高,枝干蜿蜒生长,如一双双粗壮的手臂相互纠缠,将头顶的天空遮盖的密不透风。 脚下的泥土似是有生命,不断释放着灵气。 这股气息在周围萦绕,让她整个人感觉莫名的充盈。 可是太静了,静到不正常。 她必须要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现在的云晚过于弱小,要是没人保护,估计连这个树林都出不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保镖。 如果没有记错,原著中的琉璃镜有个类似游戏跑商的功能。只要下单并且给出一定的筹码,过路散修便会帮助你完成任务。 云晚从储物袋里拿出琉璃镜,消息一条接一条往出蹦。 [三灵石接护镖三公里,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凡发现爱宠者,重金酬谢。] [人被扣在万都城青鬼楼,谁能帮我给紫云宗带个信,再不赎身我该卖身了!!] [我师兄名李玄游,剑宗弟子,三日前下山再无音讯,若寻见我师兄者,重金筹赏。] [前面那个是骗子,别信。] “……” 看起来都不太正经的样子。 云晚对着琉璃镜犹豫许久,上面的人好像都不太靠谱,有个速即分配也不敢点,万一摇来个坏人不就麻烦了。 可是…… 云晚浑身上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被人觊觎的东西,容貌也隐藏了,体质也被暂时压制了,兜里还没几个钱,反倒是继续留在这里容易出事。 不管了,去哪儿都比被无极宗的人抓住强。 云晚牙一咬,心一横,点击镜面。 叮。 镜面化作水波纹,层层叠叠散开,一行行字展现在眼前。 [护送?] 那人问。 [嗯。]云晚回。 [价格。] 价格? 修真界的修士们都是用灵石或者符宝来进行交价的,云晚也不知道行情,斟酌地说:[见面商议,可行?] [行。] 对话结束,琉璃镜上竟多出一个路线图,上面显示修士距您还有百里。 “……”修、修真界滴滴打车??
78 人在读08-11 15:17
天朗气清,又道是一个明媚日子。今天是白河和申伏下山的第三天。依照白云山的传统,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挑出几名弟子下山。说是下山,不过是去到山下的一个村子周边探查一番,没什么挑战,也无甚趣味。 求仙全文免费阅读_求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朗气清,又道是一个明媚日子。 今天是白河和申伏下山的第三天。 依照白云山的传统,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挑出几名弟子下山。说是下山,不过是去到山下的一个村子周边探查一番,没什么挑战,也无甚趣味。 依照往常的习惯,第一天,两人一块来到山下,在村子周围包括附近的林子、山脚等地走了一圈,查看山门多年前布置强化过的法阵的运行状态。 无事。 第二天,白河偷懒,想着这等无聊事何须大费周章,掌门尊长何必每每派人下山,不就是瞎转悠么。 倒是申伏,谨遵礼教门规,去到村子各家问候,问问家长里短,最近有无异常等等。 白河调侃:“你倒是愿意一家家走个过场,又有何用?” 申伏不理会,坦言道:“既然山门有此规矩,那我等小辈自然要遵守。且修仙修仙,实为修人心,人心岂能只顾自身,善听人言亦是一种修习。” 白河道:“得,就你会说。我闭目休息一会,勿烦我。”说着,便跃身上树,靠着树干也不知是否真要睡去。 申伏摇摇头,继续执行他的任务。 一日无事。 第三天,本以为今日能安然度过,到了夜里,出了事。 白河远远地听到村里传来的异样声音,从树干上坐起。 “申伏,听到了吗?” 申伏正在树底下盘坐,也听到了声响,起身看向村子方向,皱眉道:“听到了。村里似有事发生,我过去一趟。”说着便要赶去。 白河从树上跳下,按住他的肩膀,道:“我跟你去。” 申伏道:“这时候怎么就要跟去了?” 白河笑嘻嘻道:“睡了一整天,活动活动筋骨。”眼里却堆满了“看戏”的神情。 自家师兄是如何习性申伏太了解了,他向来如此,对礼教之事不上心,却专管闲事,眼下听见动静,像是村里出了事,自然要跟上去凑个热闹。 申伏没多说什么,只道:“走罢。” 两人一块来到事发地,位于村子西边的一处农屋。 屋主人姓万,他一见到白天里来过的仙人,便立即扑上抓住不放,仿佛抱住救命稻草,激烈哭诉道:“仙人来得好啊,瞧我这真是造孽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个样子呢!” 他们所在之处正是农屋的后院,后院中隔出了一块地,土墙围着,里面是家畜圈,此刻是一片狼藉,猪崽子倒了几个,另有几笼子鸡满院子乱飞,鸡毛落了一地,看这样子是受到了惊吓。 申伏看着眼前情形,一时疑惑,对万叔道:“先勿激动,出了此事,我们会为你查明。” 白河不管其他,径直走去猪圈,探了探倒下的猪仔,微皱了眉,又去鸡笼处瞧了瞧,不见异样。 万叔看着白河来回检查的样子,收敛了哭嚎声,白日里没见过此人,向申伏问道:“那位是?” 没等申伏回答,白河便走了回来,看一眼屋主人,扯着外袍道:“瞧见这身白衣吗,与他同种式样纹路,我是他师兄。” 万叔眼神瞟了又瞟,看向申伏,颇为怀疑。 申伏道:“他确实是我师兄。” 白河也不在意,夜里就这破灯笼亮起的光,普通人能看见什么,自是不如他们修仙之人。随后对整个院子巡视一番,顺便施了点小法术,将到处乱蹦跶的鸡收入笼中,免得到处乱跳扰乱思绪。 万叔跟在一边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忘了继续哭诉。 与此同时,村里的小部分村民闻讯前来,不一会儿便聚到了院里院外,灯火突然围拢,照得整片院子红彤彤的。 申伏见这事态发展迅速,微皱了眉,朝一旁的白河问道:“有何发现?” 白河蹬腿坐在长木凳上,道:“有点难说,不过没想得那么严重。”他指向角落里堆的鸡笼,“院主人,你数数这鸡是否有缺失。” 万叔瞪着眼睛,用手指向自己,一下没反应过来,又听到申伏说:“劳烦数一数。”这才凑到前头,一只一只数起来。 那厢,围观群众里有人走了出来,正是村长,朝两位仙人一拜,问:“是何情况?” 申伏回礼道:“并非大事,正在查询原因。” 过了一会,万叔清点完毕,道:“奇怪,母鸡少了一只,其余倒是没问题。” 申伏问道:“是否可能被人盗取?” 村长道:“我们村依靠贵山门庇佑,向来平和,家家户户都是熟人,不可能啊。” 其他凑热闹的村民也声声附和:“是啊!我们才不会干这种事。” “我们村从来没发生过偷盗之事!” “对啊,再说怎么偷就只偷一只鸡,岂不奇怪?” 申伏看向万叔,他也同样道:“是这样的。” 申伏思索片刻道:“好。那今夜各位先去休息,我和师兄会继续调查。” 事情没有头绪,且夜也深了,村民们逐渐散去,村长道:“如此便拜托二位了。”说罢也离开了。 白河等村民散去后起身,询问万叔:“事情发生前,你可否听到什么声音?” 万叔回忆道:“当时家里人正要睡觉,突然听到尖叫,还有自家畜生的叫声。我家小女儿害怕,我便独自出来查看,什么也没见着。再多我也不清楚了。” 申伏问道:“有问题?” 白河看向他,道:“等会详说。” 两人说着要离开,万叔想起什么,赶忙问:“那我家猪崽子……” 白河瞟一眼猪圈方向,道:“过一阵便好了。” 二人离开村子,申伏道:“现下可以说了?” 白河将什么一丢,申伏接过,仔细一瞧,是一颗红色的珠子。 “我刚刚在那院子里拾到的。这珠子看着不平常,应当不是村里有的物什,那就只能是外人落下。想必这事就是那外人干的。” 申伏道:“这两天我一直在村子周边探查,不曾见过外人。” 白河呵呵一笑,道:“你不曾见过,那便说明,这人要么是刚来的,要么便是一直躲着的。” 申伏问:“那如何查?” “简单。事发不久,这附近能藏人的地不多。村里若有陌生人出现必然在刚才就会有人指出,那么,他现在只能躲在外面,最合适的,大概是那片林子。” “嗯。我们现在过去。” 白河瞥他一眼,道:“不着急。我累了,得休息一会。” 只动了这么一下子,白河又开始瘫倒,申伏气道:“你、你这人该如何说是好。” 白河一向随心所欲,轻松跳上一颗高树,道:“若你着急,自可现在去寻人。” 申伏太了解自家的师兄了,自从入门以来,两人几乎一同长大。 第一次见到白河时,是师傅领回来的,那会白河跟他差不多大,约莫八、九岁,两人一道在白云山修习。 平常讲课时,白河总是不认真,时不时找旁人传纸条胡闹,被师傅发现,罚抄门规。 被连带的申伏,同样被处罚,和他一块头顶“午间下课吃什么”的形字符咒,内容出自白河写的纸条,是山门一种小惩戒。被山门其他弟子看到后,一度成为笑谈。 申伏曾多次劝诫,总是无功而返。 现下两人下山,遇上这种事,万一处理不当,被师傅处分,说不准头顶又得被挂上什么形字符咒,想起来申伏就觉得脑袋疼。 还有两日时间,他们就得返回白云山,再各自出一份下山见闻记录,若还在此磨蹭,不知能否按时回山交差。 这么一想,申伏决定还是自行去寻人。 虽是夜间,但对于修仙之人,已然练成耳聪目明之体,还有修仙灵力护身,且今夜并非朔月夜,倒是不必太过担忧。 白河坐在树上晃着腿,眼看申伏逐渐远去,低头眯起眼仔细端详起手中的红色珠子,若有所思。 申伏到达林子,这片林子距离村子不远,往西几里地便可到达,白天的时候,他曾来过,并无察觉任何异样。 夜晚里与白日间有些不同,树木长得高大茂密,遮住了月光,漆黑一片,林中偶有走兽,眼睛猩红藏在暗处,但对他构不成威胁,只远远盯着他,很快跑开。 申伏在林中徘徊一圈,没有特殊发现,只得先行返回。 白河闭着眼养神,听到声响,睁开眼便看见申伏回来。 白河道:“怎么,有无发现?” 申伏拂了拂外衫,瞧他一眼,道:“师兄倒是毫不费力,悠闲得很。那边林中并无异样。” 白河略一沉眸,道:“现下几近破晓,待到天亮,再去不迟。” 申伏不再多说,寻了个地坐下,闭目养神。 待到天明时分,二人起身,白河道:“如何,休息后精神充沛,才适合干活。” 申伏不置可否,又道:“今日可要找到偷盗之人。我们明日便要回山,时候不多。” 白河道:“自当如此。有个地方,我们去瞧瞧。” 申伏不解道:“何处?” 白河道:“你同我一块去便知晓了。” 二人经过村子,来到白云山山脚下。 申伏问他:“为何来此?” 白河道:“昨夜你前往林子,没有发现任何迹象,即那人并不在那处。村周围,除开林子,便是山脚方向,我们一查布置的法阵,便可知是否有人来过。” 申伏道:“那我们分头查看,有异样立刻捏诀传信。” 说罢,申伏往山脚小路上找去,白河往另一头偏僻地走去。 白河走出一段路,很快进入山中腹地,此处少有人来往,各处草木杂生,雾气迷绕。白河微眯了眼,察觉到一丝异常。 经过此地的法阵虽仍然完好无损,但出现了一丝波动,这意味着法阵受过干扰。 白河正在查探法阵,忽闻前方处传来窸窣声响,瞬间警惕,唤出佩剑无名,朝前方刺出。 无名是白云山一般弟子的佩剑,却仍非世间普通武器,再经由术法使出,所过之地,花草皆破土震开,直直指向那道不明身影。 “哇啊——” 申伏仍在仔细查看经过的法阵,忽听见一声尖利叫声,转身回望,皱了眉,立即朝那传来声音的方向飞奔过去。
20 人在读07-04 02:26
大地蒸腾着土腥气,天气急速变坏。雷声轰然大作,一场骤雨来袭。信号灯红了,要过街的人停在马路两边。有个推车的摊贩没有过来。他在等候的人们面前摆摊,大爷一口乡音,热情地吆喝生意:“热腾腾的 潮热雨季未解之谜全文免费阅读_潮热雨季未解之谜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地蒸腾着土腥气,天气急速变坏。 雷声轰然大作,一场骤雨来袭。 信号灯红了,要过街的人停在马路两边。 有个推车的摊贩没有过来。他在等候的人们面前摆摊,大爷一口乡音,热情地吆喝生意:“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好吃的糖炒栗子哟。” 都市人有着相似的神色,木然的脸,疲乏的眼。等红灯,有人刷手机,有人发呆,有人盯着路对面。 一辆起步的轿车速度飞快地撞向大爷的摊位,从左碾到右。 紧跟着它后面,又唰地开过几辆车。 而等灯的人们愣是对着这惊悚的一幕,眼都没眨;只有唯一一人,身形一晃,往后倒退了两步,被吓得伞都没拿住。 这突然的动作,惹得好几个人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离她最近的小女孩更是拉了拉她妈:“那个姐姐好怪呀?她怎么了?” 她妈妈知道过了这街就是他们市的精神病院,赶忙冲她的孩子使眼色,小声说:“你别盯着人家看。” 白日见鬼。 马路,车流不息,一辆辆车飞驰而过,大爷和摊子却毫发无伤地呆在原地……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没人看得见卖糖炒栗子的小贩,除了林诗兰。 见她目不转睛望着他,大爷憨厚笑道:“小姑娘,来一份糖炒栗子吗?” 大概知道当下的情况了,林诗兰捡起伞,别开眼,装作看不见他。 绿灯亮。 她匆忙路过摊子,赶往对面的街。 走得快的行人路过她身边,背着的包勾住了她的手串。 祸不单行。 林诗兰感到手被扯了扯,随即,腕上松了。 那串戴了好多年的珠子滚落一地。 那人说了两声抱歉,瞬间便消失在人群中。林诗兰没有追究的心情,俯身去捡地上的珠子。 珠子那么小,她又没戴眼镜。在地上找了一圈,整串珠子只捡回一颗。信号灯已经进入倒计时的读秒,只好先过街。 等一轮的红绿灯过去,林诗兰戴上眼镜再去捡,根本已经无法再确定其他珠子的去向。 对着马路发了会儿呆,她认了倒霉,把珠子丢进包里,放弃了。 此时,如果你能看见林诗兰所看见的,你会发现,她伞沿雨水滚落的速度比旁人的都快,因为,有道细密的雨幕始终如影随形地缠着她。 它耐心地等待能淋到她的机会,宛如一只流着口水等肉的哈巴狗;亦步亦趋地,一路跟到医院。 林诗兰打着伞,目不斜视地穿过医院大厅,进到电梯间。 后她一步电梯的大姐,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电梯是你一个人的?室内撑什么伞啊?神经病。” 她话音未落,林诗兰的胳膊伸过她,按了电梯:2楼,精神科A区。 大姐噤了声。 出电梯,雨没了,林诗兰收伞。 按预约取好号码,她坐在椅子等待排到自己的顺序。 手腕空落落的,她右手搭着左手,来回摩挲着。 ——不舒服,身体,心理。 林诗兰打开包,扒拉几下,找到那颗仅存的手串圆珠。它躺在包底的角落,在药片药盒覆盖下,一个难以找到的缝隙里。 她记得手串原本是灰蓝的。 现在看来,只剩下灰色。 肩膀好沉,她佝着背,缩着肩,两只手揣进帽衫的袖子。 等候区的LED电子屏刷新,机械声播报道:【请119号,林诗兰,到一诊室就诊】。 她正要起身,后一排的位置咻地站起来一个人。 “林诗兰?”站起来的那人叫了她的名字。 声音有些耳熟,林诗兰回过头,他的声音再高了一度:“真是你。” 她抬了抬眼镜,望向他。 小伙是单眼皮,脸颊边有颗小红痣;头发没太打理,翘着几根乱毛,笑容倒是璀璨。 这张脸被她在脑海中搜寻了几个来回,终于对应上了名字。 “谭尽?” 家住她家对楼的皮孩子谭尽。他哥是她认识的学长,成绩优异;这个弟弟,也挺聪明,但他太闹腾了,跟她打小合不来,没什么交集。 “你记性不错。”被她认出来,他立刻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脑筋一转,和她开起玩笑:“不过,你还是想错啦。其实,我的名字叫——谭小明。” 这个没头没脑的冷笑话没有逗到林诗兰。她沉默地看着谭尽,后者正捂着嘴扑哧扑哧乐。 “患者林诗兰在吗?”护士来催人了。 “在。” 林诗兰举起自己的诊疗卡,利落地结束了与他的这次对话:“我先去了。”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常规问诊,统共不到十五分钟,林诗兰出了诊室。 她打算去一楼拿药。 路过等候区的时候,再度被那个声音缠住。 “林诗兰。” 谭尽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 “好险,我就想着去买果汁的功夫,你会不会正好出来。刚才果汁打翻了,得亏我没先去洗手,不然你就走了。” “……” 她生分地与他拉开距离:“有什么事吗?” 他看她手里拿着药单:“你看完病了?” 林诗兰点头。 “医生说是啥病啊?” 他们有熟到问这种问题吗?她不太乐意回答。 “小病。”她说。 他似乎对她微妙的不悦毫无察觉,哪壶不开又提了哪壶。 “真有缘,能在新的城市碰到你,我出来以后再也没在现实碰见同乡。当初那场水灾太可怕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林诗兰实话实说:“我不记得了。” “这样啊。水灾后,你还有回过雁县吗?“ “没有。” 她情绪没有多大起伏,声音平平。 “回去做什么?我妈死了,那里的人都死了。” “唉。” 单单的眼皮耷拉下来,他的表情像一只被人踹了的小狗。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都没了。” 是他主动提的这个话题,现在倒像她怎么他了。 林诗兰抿抿唇,憋了半天憋出句安慰人的好话:“那是天灾,能不经历那场灾难,你是幸运的。” “我经历了。” 她愣住。 他倒没有纠结林诗兰说错话,瞬间换了个话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能见到你妈妈,在灾难发生之前的你妈妈,你有什么话想带给她吗?” “没有。” 她语速快得像抢答。 谭尽满肚子的话都被她这两个字严严地堵住了。 天,就这样被聊死的。 “不是,那啥。先等等,你等我把我的情况跟我说完,再说没有也不迟!” “其实,偷偷告诉你……”他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没病。我是有特异功能。超能力,懂吗?” 林诗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静地听他表演。 “我推测和我们家乡的那场特大水灾有关。在下雨最多的几个月,我能穿越到过去,”说着荒唐的话,谭尽的表情却难得的严肃:“而且这穿越过去,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人才不会咻地一下就到另一个地方了。我想想怎么说……” 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穿越到了哪个过去?” “四年前,”他说:“还没被水淹的雁县。” 林诗兰心中骇然。 这句以前,她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可如今,她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离他近了一些。 看出她听得认真,谭尽兴致勃勃,越说越玄乎:“我能和以前的人们交流,那里的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不知道水灾这回事。我估计,是经历了一次灾难,大难不死,我成了天选之子,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听见别人听不见的。” 正说着话,他突然双脚离地,单手举高,来了个类似猴子起飞姿势。 林诗兰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你干什么?” “哦,你不知道。这个医院在我们市的空间是一个室内体育场,刚才飞过来个篮球,我投篮。” 谭尽指着远方,干笑:“哈哈,投中了,完美的三分球。” 林诗兰僵硬地回头,目光望向他指的地方。 篮球咚咚地在地上弹,和篮筐的距离,少说有两米。 ——但那不是重点。 她深吸一口气,扶住医院的墙壁,手的温度却比那墙更冰。 篮球少年回到他们的对话里,绞尽脑汁再说点什么能让她相信自己:“对了,村里卖糖炒栗子的张老头,你见过不?今天我来的路上,在医院对面还看见他了。所以,我不是吹牛逼,是真的能做到,帮你带话给你的妈妈,如果你想的话……” 林诗兰的脸色,难看得连神经大条谭尽都察觉了。 他挠挠脖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得这一长串也没考虑过别人想不想听。 他没想把她吓到的。 “你,还好吗?我说的东西太怪了,你很难相信对吧?” 林诗兰没回话。 谭尽更觉得事态严重了。 他抱歉地笑笑,瞬间收敛:“我全是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你当我神经病吧。” “我相信。” 见他没反应过来,她又重复一遍。 “谭尽,我相信。” 他这下听清了。 谭尽的心情像是卖保险的,天天给客户打电话,没人愿意搭理他。冷不丁地,遇到个人,居然对他说的话感兴趣,他反倒难以置信。 “真的?” “真的。”林诗兰语气笃定。 看她的态度不像捉弄他,谭尽一拍大腿,喜出望外:“太好了,这么久,我总算遇上一个明白人!” 他主动伸出双手,眼里写着相见恨晚,跟林诗兰来了个大力的握手。 她这会儿脑子乱得狠,也没躲。 “谭尽。”林诗兰想起一件事。 “啊?” 他握住她的右手,快乐地上下晃动。 “我记得,你说你果汁撒了,还没得及洗手?” 脏兮兮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也刚想起这茬。 带着讨好的笑,谭尽默默地将她的手放回原处。 阻止得太晚了。手心的感觉黏黏的,也沾上了果汁;面对谭尽开朗的笑脸,林诗兰失去了语言…… 他们果然合不来啊。
2 人在读02-08 11:34
苏璇正在思考人生。她站在一个装潢简陋的房间里。四周墙壁斑驳,家具陈旧,桌子漆皮半褪,床铺更是直接由包装箱堆起来的。床上坐着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他褐色短发稍稍有些凌乱,脸色略显苍白,五官 星际第一火葬场全文免费阅读_星际第一火葬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苏璇正在思考人生。 她站在一个装潢简陋的房间里。 四周墙壁斑驳,家具陈旧,桌子漆皮半褪,床铺更是直接由包装箱堆起来的。 床上坐着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 他褐色短发稍稍有些凌乱,脸色略显苍白,五官英挺俊秀,眉目宛如雕琢,十分好看。 男人正抬头环顾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 苏璇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对应的回答和相关信息。 苏璇:“艾恩轨道,七号卫星。” 因为环境恶劣和资源匮乏,被归类为荒星。 她张口说出了陌生又熟悉的语言。 苏璇:“再具体一点,我家。” 男人点了点头:“我该怎么称呼你?” 苏璇:“你呢?” 男人沉默了几秒,“我叫韩豫。” 苏璇:“……” 这就是那篇《星际虐爱》的男主角的名字。 苏璇说不清自己是幸运还是悲惨。 前一秒被闯红灯的车撞飞,后一秒就出现在这个破房子里,面对着刚刚苏醒的陌生人,脑海中多了一堆记忆。 现在,她很确定自己是穿书了。 《星际虐爱》是一篇文如其名、虐身虐心虐主角虐读者的言情小说。 女主是被遗弃在荒星的孤儿,天真善良,开局救了飞船坠毁的男主,花光积蓄为他疗伤。 很快,两人就因为恶毒女配的出现而分离,兜兜转转十多年后才重逢。 那时男主已是新帝国的元帅,位高权重,名扬宇宙,却不记得女主。 他还将女配认成当年的救命恩人,与女配订婚。 他们天天在星网上秀恩爱,引得无数帝国公民羡慕嫉妒恨,甚至被誉为帝国最佳CP。 男女主意外有了一系列牵扯后,女主开始遭遇各种污蔑诽谤,被无数吃瓜群众唾骂成小三贱货。 最后,在被恶毒配角陷害、被男主误会、被星盗绑走而失忆流产等等奇葩情节之后,女主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她还唤醒男主的记忆,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赶走了搞虚假欺诈的女配,和男主终成眷属。 “……” 苏璇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环视整个破破烂烂的房间。 记忆里的一切,地名,环境,都和小说里的内容完全吻合。 是的,她穿成了那个同名虐文女主。 原先的女主在房间里摔了一跤,似乎是直接摔没了,再次醒来就换了个人。 苏璇又看向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倒映出一个瘦削的小女孩。 一头漆黑微卷的短发乱糟糟的,衬得脸庞越发小巧。 她的五官轮廓分明,额前覆盖着碎发,眼窝微深,睫毛浓密卷翘,眼睛又大又亮,鼻梁很挺,唇瓣很薄且缺乏血色。 这张脸确实是精致漂亮毫无死角的,只是气色不太好。 苏璇摸了摸有些划痕的镜面。 这是她熟悉的属于自己的脸。 只是没了熬夜的黑眼圈,还瘦了一圈。 “你没事吧?” 床上的男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没事。” 苏璇应了一声,“你呢?你昏睡了五天,现在感觉怎么样?” “或许能勉强走路吧。” 韩豫微微摇头,似乎又怕她担心一样,安慰道:“再过两天就能完全恢复了。” 可惜,这时间太久了。 苏璇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天黑时分,恶毒女配会带着一大群保镖打手破门而入,打晕女主,带走男主。 然后,女配接到一个视频通讯。 ——来自女配的哥哥,原著最大的恶毒男配,他打来询问事情进展。 兄妹俩一合计,决定让某个手下修改韩豫的记忆。 恶毒男配还提出要杀女主灭口。 “这样,我们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百分百的。” 恶毒男配这样对妹妹说道,“杀死那小孩是为以防万一,反正不过是一个捡垃圾的贱民。” 某个保镖当即在女主胸口开了一枪。 这一枪精准地贯穿了心脏。 两天后,女配等人早已离开这颗星球。 女主的心脏奇迹般自愈,整个人也诈尸复活。 看文看到这里,读者都以为女主必然满腔恨意,从此开启复仇之路,大杀特杀。 可惜,作者只想让女主继续受虐。 女主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会复活,就又被途径这颗星球的星盗掳走,转手卖给人贩子,成为地下拍卖所的货物。 几经辗转,被卖掉之后,女主才巧合地遇到了自己的亲人,被家族找回。 ——原来女主也出身豪门,当年父母是因为被人追杀、迫不得已才将她放在荒星。 不幸的是,父母已经身亡,现在家族里主事的叔叔婶婶,以及她的堂哥堂姐,完全是一群恶毒的极品亲戚。 他们寻找女主并将她接回家,也是因为只有女主能打开她父母的遗物,提走她父母寄存的遗产。 读者们都一直在等着女主爆发,暴打所有侮辱过自己的人,找到反派兄妹复仇。 可惜,十几年过去,韩豫成了新帝国的元帅,女主还在被极品亲戚虐待,被他们抢走了父母留下的一切。 女主毫无反抗的能力,也没想过反抗。 读者们骂声一片,苏璇也终于看不下去,被强迫症驱使着快速读完整篇文,拉黑了那个作者。 现在。 苏璇心情复杂地看向床上的人。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救了我。” 韩豫向她微笑了一下,“你可以问我任何事。” 苏璇:“当我把你从飞船里拖出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死了,当时你身上那些伤,非常奇怪——” “异能者。” 韩豫打断了她,“追杀我的人,是很强的异能者,有特殊的力量。” 苏璇就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 这个星际时代是有异能存在的。 所以男主能被修改记忆,所以女主能诈尸复活。 但小说重点是男女主的感情线,其他设定都是为主线服务的背景板。 正文里连异能的分类等级这些基础信息都没有给出。 就像女主是异能者,也从未去开发研究过自己的能力,只是一直用来挨打受虐。 除此之外,原著里倒是也写过女主被星盗抓走,男主孤身一人打爆了他们的战舰,表示男主确实很强。 当然那是未来帝国元帅版本的男主。 如今这个时候还不存在帝国,皇帝本人都在某个星球的犄角旮旯里藏着呢。 苏璇:“你也是异能者?所以你才能承受那样的伤?” 过了一会儿,韩豫答非所问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苏璇并不想转换话题,“你说我可以问你任何事,我就问你,你是异能者吗?还是你不想回答?” “答案对你没有意义。” 韩豫淡淡地说:“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异能者的世界不是你这种弱者——普通人应该涉足的。” 他说着状似关心的话语,语调里却有着微妙的居高临下。 仿佛这些善意的提醒都是一种施舍。 “等我痊愈,我会带你走,也会保护你,你不需要接触这些。” 韩豫认真地看向她。 苏璇:“?” 韩豫以为她没听懂,“我会给你稳定的生活,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就可以——” 苏璇的耐心渐渐消失了,“不用了。” “不,你不明白,按照联邦法律,未成年——” 他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在荒星上,那些公司才不管你几岁,只要你身高能够驾驶载具,就可以上班当苦力了。 韩豫有些同情地说:“在我生活的地方,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在上学,你应该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 讲完他才发现,另一个人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 苏璇正在房间里四处翻找,整理全部家当。 前身幼时被遗弃在这颗星球,又幸运地被养父捡到带大。 去年,养父意外身亡,前身就继承了养父的工作,成为一家回收公司的临时雇员。 她每天开车进入辐射带无人区,在垃圾堆里寻找有价值的资源进行回收。 苏璇将所有东西摆在桌上。 一个可以反馈辐射强度的手持传感器,一个半面呼吸过滤器,一副防风沙护目镜,一个带净化功能的冷凝水蒸发器。 一把高分子振动刀,一把小型激光切割锯,一小箱微型引爆镭弹。 一管医疗胶,一副防化薄膜手套,两支基础配方的营养液。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零件,各种型号的齿轮轴承螺丝钉,以及储能单元的空壳包装等等,都没什么用。 然后就是一只养父留下的老式光脑,它是一种可以佩戴在手腕的微型计算机。 这是多年前养父从垃圾堆里翻出来改装的,型号太过陈旧,和普通智能手机差不多,只有一些基础功能,连网,通信,摄像,阅读,收支。 她翻看了一下账户信息,余额五百零二星元。 最便宜的营养液五元一支,这存款倒是够几个月的饭钱。 本来养父留下了一小笔积蓄,然而前身为了给男主治伤,买了一支非常高级的药剂,花掉了大部分钱。 药剂已经都用完了。 “韩先生。” 苏璇转过身,“之前我给你买了最好的细胞再生凝胶,现在我没钱了。” “其实,只要环境安全,时间足够,我完全可以自愈。” 韩豫停了停,“你只需要把我从飞船里带出来——” 苏璇的眼神越发不善。 韩豫:“抱歉,你不清楚异能者的力量,让你破费了,可是我现在不能登录我的账户给你转账,有人在追踪我的位置。” 苏璇:“?” 要你何用? 她将桌上的东西悉数塞进手提箱,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装了另外几样物品和旧衣服。 苏璇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的枪,我可以卖掉换钱吧?” 前身保留这些当然是想物归原主,但她是没这个想法了。 “可以。” 韩豫愣了一下,“虽然你不用这么做,我很快就会带你离开——” “刚才我朋友发消息告诉我,城区里来了一伙人。” 苏璇直接打断了他,“他们正在寻找一个飞船坠毁的人。” 这自然是无中生友。 她对韩豫全无好感,但也不想让恶毒女配轻易找到人,否则自己可能也会有麻烦。 苏璇推开门,“你飞船是被人击毁的,我猜有人在追杀你?说不定就是这些人,你最好躲起来。” “等等!” 韩豫连忙喊住了她,“你去哪?” “……不知道。” 苏璇甩下一句实话,头也不回地出门。 前身的住所是一艘废弃飞船残骸改造的,坐落在栖息地的边缘,附近都是白茫茫的荒漠,一望无际。 沙地上停着一辆反重力陆行车,乍看像是摩托艇的形状。 它的涂漆青一块紫一块,车身遍布轻重不一的划痕,外侧的散热器摇摇欲坠,头灯碎了半边,推进器上甚至还缠着胶带固定。 这种车没有车厢,只有一个露天座位,司机完全暴露在外,风吹雨打都躲不过去。 苏璇戴好目镜和呼吸面罩,拉上兜帽跳进车座,转动握把加速,在引擎断断续续的轰响中扬长而去。 哪怕被杀了都能自愈复活,她也不想去掺和这脑残剧情。 珍爱生命,远离男主。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车辆驶入城区。 苏璇开始看到零星的载具,以及三三两两的行人。 街道两侧是高低错落的建筑,楼房老旧,管线散乱,透着一股荒凉颓败的气息。 空气里弥漫着沙土。 前面路口被堵住了,附近围了几十个当地人,都满脸莫名其妙。 “请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说话的是一个气质温婉、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孩,看着二十左右的年纪。 她有着深棕色卷发,穿了一席价值不菲的裙装,戴着珠光闪耀的项链,脸上神情温和。 几个黑西服的保镖环绕着她。 这些人显然都是外来者,身边都有一层淡淡的光膜,阻挡了灰尘,衣服格外干净整洁。 反观被拦住的当地人,个个都灰扑扑的,全身布满尘土,衣褶和发丝里都藏着细碎的沙砾。 双方似乎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就是他。” 那个女孩手边悬浮着一道全息投影。 投影色彩鲜艳,非常逼真,正是韩豫的胸像。 所以,这应该就是那位未婚妻小姐,名为容茵的恶毒女配。 苏璇混在人群中,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飞船坠毁在这颗星球了,如果你们知道他在哪里,或者能提供线索,我会给你们报酬。” 容茵笑了一声。 “对于你们来说,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报酬。” 她的眼神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以及淡淡的轻蔑。 “???” 大家面面相觑。 他们都很垂涎所谓的报酬,然而确实没见过那个人,瞎编谎话未必能拿到钱,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 “没有。” “我只看到几艘垃圾输送船。” “是坠在无人区了吗?那说不定已经死了。” 人们纷纷摇头。 苏璇也做出同样的反应。 容茵闭了闭眼,“你们走吧。” 说完转向旁边的保镖,小声抱怨道:“这根本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去无人区搜飞船,我不想再和这些捡垃圾的贱民说话——” “等等,我好像见过一艘坠毁的大穿梭舰,好像在三十区,我还记得那个位置。” 有个人大声说道。 “什么?” 容茵猛地回过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那里很远的,我待会儿还得工作——” 那个人并没有立刻带路,只是咳嗽了几声。 容茵有些讽刺地笑了一下。 果然,这些贫贱刁民,除了钱之外什么都不在乎。 “如果是我要的船,我给你五万星元。” 那人尖叫一声,“我现在就带你去!” 其余人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神情各异。 “还指不定是不是呢。” “对啊,而且不是说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吗?五万还不至于吧。” 苏璇没心情听他们说酸话了,直接将车速提到最高。 ——看来原著容茵就是这样找到女主家里的。 在容茵看到飞船之后,只要确定船属于韩豫,就可以去公司调取进入过三十区的员工名单,并索要这些员工的住址。 至于回收公司会不会配合她? 容茵带着的保镖里有不止一个异能者。 这种荒星上的小公司,绝对没有违抗之力。 苏璇一边飙车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 从栖息地到三十区这段路,以及联系公司等等,都需要不短的时间,并非几分钟就能解决。 确实最早也要天黑,容茵才能找到自己家里去。 而且自己话都说到那份上了,韩豫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坐等人上门。 只要他躲起来,就又能拖延一段时间。 即使他们撞见彼此,韩豫也没有性命之忧。 如果自己不在,他可以见机行事,说不定连洗脑都能躲过去。 …… 半小时后,苏璇抵达了空港。 整个空港缺乏修缮,显得有些破败,泊位大多数都空着,只稀稀拉拉停了几十艘飞船。 其中有一座流线型的崭新游船格外耀眼,显然是属于容茵的。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船……” “那可是流风三号,咱们十辈子的工资也买不起船上一个引擎……” “听说是来这里找人的。” 两个工作人员一边议论着一边走过去。 苏璇和他们擦肩而过,在乘客稀少的等候区大厅里转了一圈,找到了飞船起航指示牌。 正规客船不会经过荒星,只有一些货船和私人船只,在长途航行里需要停船补给,才会在这样的地方降落。 为了多赚一点钱,他们可能会允许当地人搭顺风船。 苏璇若有所思地看着指示牌。 这些飞船目的地各有不同,但都是前往数字编号的星球。 “你好。” 她看了几眼就跑去服务台,“哪艘船最快能起航?” “啊?你要搭乘?” 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打瞌睡,闻言扫了一眼屏幕,“A区C位的运输舰,还有十分钟就要飞了。” 苏璇:“请帮我联系他们,谢谢。” “哦。” 工作人员耸了耸肩,边说话边发送消息,“他们的目的地是233号星,你知道吧?” 苏璇:“嗯,请快点,拜托了。” 其实她觉得这个星球似乎有些眼熟。 因为数字组合本身比较特殊,也因为原著里似乎提过这地方。 但现在也没时间细想,跑路是最要紧的。 “我已经给他们发消息了——不过,数字编号星球都是暗星,你也知道吧?” “城里遍地异能者和犯罪集团,城外都是高危异兽,可比我们这里的辐射危险多了,你确定吗?” 苏璇忽然明白那种熟悉感来自何处了。 原著里提过,未来帝国的许多重要人物,都曾在暗星打拼,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强者。 甚至包括皇帝本人。 那位弹指间摧毁千万舰队、挥手间覆灭无数星球的宇宙暴君,似乎正是在名为233号的暗星上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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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疼!钻心噬骨般的痛楚,像是一柄尖刀插进脑袋,把脑海硬生生绞成乱七八糟的碎片。顾琼生的意识昏昏沉沉,眼皮也沉得足有几百斤重,可胸口又似乎堵着一口火,不上不下憋得人喘不过气。她强忍着 治疗是爹![星际]全文免费阅读_治疗是爹![星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好疼! 疼! 钻心噬骨般的痛楚,像是一柄尖刀插进脑袋,把脑海硬生生绞成乱七八糟的碎片。 顾琼生的意识昏昏沉沉,眼皮也沉得足有几百斤重,可胸口又似乎堵着一口火,不上不下憋得人喘不过气。她强忍着头皮发麻的痛楚,拼命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眼前是一片灰白的天花板。 狭窄,老旧,逼仄的感觉迎面扑来,顾琼生只觉得胸口那股气烧得更厉害了,简直要把心口灼穿。 这是在哪儿? 她记得公司接了个大项目,所有人拼死拼活肝了一个星期,她负责的角色设计也从一张干瘪的美工图一点点变得丰满,本命天赋,技能设计,升星和强化模组……一切都到了收官的最后一步,而她,身为设计组组长,却在最后敲下回车键的刹那,眼前一黑。 ……擦,她该不会是心梗了吧? 这波必须得让老板加工资才行! 不,不够,欠她好几年的年假也得一并补上,还得带薪! 胡思乱想着,顾琼生硬抗着脑袋撕裂般的痛楚,慢慢从床上撑起身。 然后她愣住了。 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半空飞舞的金属圆球,墙壁上镶嵌的银灰色屏幕,甚至床边一块腕表,纤细如银链,表面亮着蔚蓝色如流水般的光。 没等顾琼生思索出个所以然来,狭小的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神情紧张的女人匆匆闯进门内,看到床上完好无损的顾琼生,她迈出的脚步突然僵在原地,张了张唇,什么都还没说,眼眶却已经红了。 望着女人憔悴的面容,顾琼生心底倏地抽痛一下。 仿佛另一个灵魂催动她的身体,喊出一个顾琼生无比陌生的字眼:“妈……” 女人眼底的泪再也止不住,走过来把顾琼生用力揽在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做不成战士就不做了,战士有什么好?你看妈妈一辈子普普通通,不也活得很好……” 顾琼生愣愣地被女人搂着。 她是个孤儿,一辈子没享受过父爱母爱,理智上觉得这一刻非常尴尬,可近距离看着女人额角生出的白发和皱纹,一股奇异的酸麻感突然在她眼底涌起,鼻头也酸得厉害。 女人抱着顾琼生流了一会儿眼泪,又含着笑松开她,一边抬手抹去眼角泪花,一边柔声说:“睡了这么久,饿了吧?妈妈给你熬了皮蛋粥。” 顾琼生茫然地看着女人走出门,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粥回来。那粥……品相非常一般,边角粘着点糊痕,又被人小心地擦去。 舀起一勺粥,咽入口的刹那,顾琼生本能地皱了下眉。 味道是真不怎么样。 可下一秒,随着热粥入肚,密集的记忆碎片猝然间袭来,在她脑海中如烟花般炸开—— …… 现在是星历2888年。 顾琼生穿越了。 而且是穿越到一个非常危险的时代。 在星历漫长的两千年中,人类算不上团结,小摩擦,小冷战,都曾经出现。但随着2853年,一个诡异的虫洞降临在银河系边缘,一切天翻地覆。 一只造型诡异的虫子,挥舞着刀锋,从虫洞中钻出。 随后是十只,百只,千只…… 外敌面前,人类被迫选择了团结,共同抵抗虫族进攻。一开始,人类的机甲、战舰给虫族带来了不小的伤亡,可随着战事渐渐火热,人类惊讶地发现,虫族的繁育功能太强了。 几乎是人类的百倍、千倍。 早上杀死一批,晚上就能再生出一窝来。 而且这些虫子还在进化,庞大的队伍中渐渐出现了反制导型、反星歼炮型、反机甲型…… 直到最后,一种“静默虫”悄无声息,降临战场。 笼罩范围之内,所有仪器全部失灵,所有战舰尽数坠毁,机甲战士化作负山前行的笨拙大猩猩,在静默虫面前,人类联军一败涂地,节节败退。 差一点,人类就要从这广袤宇宙中除名。 好在这时,被逼到悬崖边上的、最早的精神力战士觉醒了。 刚一觉醒,就挥舞着两柄精神力凝聚的火焰巨斧,勇猛无敌地在虫海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虽然他只战斗了三天,就精神力爆体而亡,但他成功地保护了人类火种,也给人类指明了一条对抗虫族的正道。 从那之后,精神力修炼成为了人类变强的主流,精神力战士也成了全人类的战神。联邦飞速团结统一,全神贯注进入全民备战状态。 大批军校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录取门槛比之前的国际知名大学还要高。 文化作品被要求去娱乐化,重点围绕团结一心、抵御外敌这个宏大主题。 一些腐朽的制度被大刀阔斧地砍掉,全新的、以精神力战士为中心的社会秩序迅速建成…… 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已然成为了出人头地的关键。 而在联邦不计成本地号召之下,训练之风也在全民中盛行,每一个人都以拥有高级精神力、成为战士为荣。 之前的“顾琼生”,正是一个抱着这般志向,以女战神作为终生目标,致力于考上第一军事学院的备考生。 值得一提的是,全联邦这届与她一样的备考生还有23亿。 这个时代是真正的人人平等,全民皆兵,无论女人、男人、老人或是孩子,只要精神力足够强,能上战场杀敌,就是当之无愧的人类英雄。 之前的顾琼生也是个小天才,从小就在各种精神意志测试中展露出了不俗的天赋,许多人都说这孩子是天生的女战士,将来肯定是要为人类争光的。 原主也这么想。 她铆足了劲儿,准备在18周岁时进行觉醒,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原主努力打牢基础,为未来做准备时,她家里发生了变故。 她的父亲,联邦晨曦军团的一名上校,在战场上牺牲了。 与整个军团一起。 可当悲痛欲绝的顾琼生跟着母亲前往联邦议会,收到的却不是顾父的尸骨,而是一纸罪状。 罪名:反人类。 不光顾父,整个晨曦军团都被冠上了这个罪名。 听到这个消息时,原主整个人都懵了。 且不说她相信爸爸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人类的事,就说她老爸如果真的反人类,又能获得什么呢? 钻进虫窝一起快乐做虫虫吗? 这么奇葩的事情,这么荒谬的罪名,竟然还被联邦军事法庭正式立案,进入审理流程了。她们一家的资产也被暂时冻结,房子被人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母女俩不得不遣散仆人,搬出来租下一处小房子。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骄傲的小天才顾琼生咽不下这口气。 她决定,提前进行觉醒。 这是一场豪赌。 她本就有C级的精神力,按照觉醒后提升1~2个阶位的常态来看,一旦觉醒成功,升到B级毫无悬念,A级也大有希望,甚至S级也不是不能冲一冲。 顾琼生迫不及待地想向第一战争学院、向联邦议会、向军事法庭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变强,想要上前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加入三大军团,才能拥有足够的话语权,才能前往父亲牺牲的T星系,寻找事情的始末和真相! 她饮下觉醒药剂。 然后…… 就有了此刻躺在床上,浑身瘫软,头痛欲裂的穿越者顾琼生。 接收了原主记忆,顾琼生眉头紧皱。 她含着那口粥,默默地抬起头,望向自己的母亲顾绮,目光停顿片刻后,又移向对方紧紧绞在身前的手。 那双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上,此刻却有几道明显且突兀的烫痕。 敏锐地察觉到了顾琼生的目光,顾绮立即将手背到身后,勉强冲顾琼生笑了一下:“味道怎么样?” 顾琼生望着一副家庭主妇打扮的母亲,望着对方明显憔悴了许多的面容和眼尾苍老的皱纹,完全没法将其与记忆中“杀”穿各大舞会的优雅动人的女人对应。 她的鼻头又有些酸,忍不住移开目光。 “还好妈,就是……有点咸了。” …… 不知是不是精神作用,喝完一碗粥,顾琼生感觉头痛舒缓了许多。 手脚还是无力,她乖乖地又在床上躺下,顾绮温柔地替她压好被角,旋即轻手轻脚出了门,怕影响顾琼生休息。 但其实顾琼生根本睡不着。 刚才记忆碎片炸开的那一刻,她耳边还响起一声独特的提示音: 【圣光,为你降临!】 是清脆如银铃的少女音。 这一声听得顾琼生背脊微僵,手指下意识攥紧——这丫的,不正是折磨了她七天七夜的那个游戏人物出场背景音吗? 因为还没约好声优,这是她亲身上阵录的小样,每一个音都是她抛弃廉耻嗲出来的,那尖细的小假音……诶呦妈呀,听得她浑身都麻了。 不过当系统面板在顾琼生面前展开,显示出她早已铭记在心的一长串技能树时,顾琼生还是听到了自己激动得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虽然目前技能树都是暗的。 但顾琼生很清楚自己设计了些什么。 这个角色按照计划要进周年限定池,要让玩家们嗷嗷上头井它个300发,因此无论从天赋强度还是从技能组合上,都铆足了力气。 什么单体治疗技,群体治疗技,大范围净化技,链接增伤技,短期无敌技……只要是市面上出现过的奶妈强力技能,顾琼生来者不拒,统统设计进了模型里。 如果角色最终定型,肯定不会身负这么多技能,顾琼生设计出来是让策划组去筛选的。 但现在游戏角色没完全敲定,她携带的是半成品模板,也就是说,所有的备选技能都在她的系统面板上! 包括顾琼生曾经觉得很离谱,但现在让她恨不得跪下来大喊老天爷“爸爸”的……大型复活技! 呜呼,这波血赚,技能在手,天下我有! 哪怕当不成战士,顾琼生也有信心在这个危险的时代活下去。 “在我的记忆中,联邦治疗方面的能人好像不多……也可能是原身对这些不关注,了解得不透彻?” 顾琼生兴奋地拨拉着系统面板:“等我能出门了,得去学校好好查一查。” 至于现在…… 她看着面板上显示的【剩余技能点:1】,小心地把它加在唯一可以点亮的基础技能上。 一串弹窗在她眼前浮现: 【已习得技能:小治愈术】 【技能品质:普通】 【技能效果:瞬间回复800点血量/精力】 【提升所需熟练度:0/1000】 很好,只要提升熟练度,技能就可以再度提升,她的设计果然没变。 顾琼生深吸口气,尝试着小声念出:“小治愈术?” 毫无反应。 “……” 好吧,顾琼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脸色微红,无奈地低声念出人物技能语音:“圣光,点亮黑暗!” 一抹白光从天而降,将她笼罩在洁白的光辉中!
26 人在读09-23 11:46
第1章夏天的雨总来得急切,像怕误了人间。一簇青绿的枝叶低矮到玻璃外,和路上行人一样,在这场骤雨里瑟瑟。落下枝头的被雨捣碎,抹得青砖上黛红荼绿,一直淹没到窗前。隔着透明玻璃,趴在窗里桌旁的女 银河坠落全文免费阅读_银河坠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 夏天的雨总来得急切,像怕误了人间。 一簇青绿的枝叶低矮到玻璃外,和路上行人一样,在这场骤雨里瑟瑟。落下枝头的被雨捣碎,抹得青砖上黛红荼绿,一直淹没到窗前。 隔着透明玻璃,趴在窗里桌旁的女孩朝落地窗轻轻呵了口气。水雾一瞬就笼上玻璃,把外面那个世界洇得模糊起来。 她伸出手指轻点,热度化开,于是冰凉的水雾里透出一孔安静的窗外世界。 街对面,S大校园的西墙在雨雾里若隐若现。 就在此时,店门口的风铃曳响,有人冒雨冲进门内。 宋晚栀停了几秒,微微直身。她回头的间隙,那两张陌生的女生面孔正抱怨着从她桌旁走了过去。 大概是对方带进来的凉意冻得她微绷起肩,长裙被她用手指轻轻拢紧,仍遮不住的半截颜色就藏在拂动的裙边,踝足纤细,透着病态苍弱的白。 “这位小姐,您的茶续好了。” “……” 男服务员给半凉的棱形高杯添上滚烫的水,热气一腾,宋晚栀蓦地回神,轻声接过:“谢谢。” “不客气,请您慢用。” 男服务员拎着银色金属质地的长嘴壶,在散漫敲窗的雨里踱回柜台前。 开店的最怵雨天,常常半下午见不着什么客人。点完单的女服务员无事可做,背对店里靠在柜台前,压低声音:“哎,她又来了啊。” “嗯?”男服务员抬头,然后顺着同事的目光看去窗边。 白色长裙在雨前摇曳。 像株轻易就能折断揉碎的栀子。 男服务员停了会儿,转回来,假装不在意:“每周六下午3点,11号桌预订,你还没习惯?” “就是觉着奇怪,干嘛跟打卡上班似的,这都第四周了吧?”女服务员悄声,“你说那个订桌的男人是她什么人,俩人要这么雷打不动地赴约?” “谁说雷打不动了。” “啊?” 男服务员把手机顺着柜面一推:“3:07,他迟到快十分钟了。” “哟,还真是。” 宋晚栀低着头,轻轻抚过打磨云润的杯沿。 冒雨进来的两人和她背对着,在角落的桌旁小声交谈。雨里的小店清寂安静,细碎的话声悄然溜过她耳边。 “都怪这破雨,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 “明天新生报到日了嘛,我们部群里刚通知,今天校学生会提前开统筹会议,副部长以上都要到。” “你现在还是干事啊,也要去吗?” “不是我!副部以上哎,校学生会副主席肯定要列席的!” “哦噢,我懂了——你想去看江肆?” 宋晚栀抚过杯沿的指尖蓦地一抖,像是被水气烫到了似的,心跳加快几拍,她下意识想回过身去听她们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垂回眼去。 身后话声伴着雨声滴答。 “哎呀我是那种人吗?主要是去学习部长们的工作安排,顺便,顺便一睹江副主席真容嘛。” “看你这点出息。进学生会一年了,还没看够啊?” “你是不知道,我们江副主席一整年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重要活动必须列席外,根本见不着他几回。听说天天泡在他们自动化系实验楼区搞什么无人机,实验楼又不让随便进,想看都没地!” “要真那么喜欢,怎么不干脆去表白?” “表白?得了吧……那可是江肆,哪轮得着我啊……你没见学校论坛里扒吗?他前女友全是那种漂亮又浓艳的大牡丹花类型,无一例外哎,不是这种的他根本都不会看。” “也是。” 女生的话题在叹气声里转走。 半晌,宋晚栀抚紧杯沿的指尖才慢慢松开。她低眼看着,指腹压出一道浅浅的白痕,然后慢慢被血色充盈,浸满。 旁边杯内水面轻轻摇晃。倒影里的女孩五官素净,不见上妆,瞳仁乌黑,是很澄澈干净的那种漂亮。 但和浓艳、牡丹花,显然一点都不搭边。 “呼。” 女孩低头,吹皱了茶面,也揉碎了上面的人影。 半小时在檐下由急到缓的雨滴声里过去。 等店门再次久违地推开,探头的是一个穿着快递员服饰的小哥。他进来几步,有点不确定地对上柜台后的服务员:“你们这里有姓宋的客人吗?有她一个同城快件。” “客人?”服务员疑惑抬头,“客人的快递怎么会送到我们这儿?” “寄件人就是给的这个地址,说人应该就在这家店里……” “可能是我的。” 像沁过凉雨的声音熨过耳边。 男服务员意外回头,看见窗边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没什么动静地停在门边。 核对过信息,女孩低头在单上签字。 快递小哥有点迟疑:“寄件的那位宋先生让我再捎句话,说公司临时有事,过不来,很抱歉。” “没关系。麻烦您了。” 女孩递回纸笔。 枯等将近一小时,她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失落或恼怒情绪。 男服务员意外地看着。 风铃声再次摇晃,然后归于静寂。 宋晚栀对着空落的门口低了视线,转回:“那杯茶的账,请您帮我结一下吧。” “啊?哦不用的,订桌的先生提前说过,所有账单记在他那边,我们不能额外收您的钱。” 沉默一两秒,她垂眼,睫毛轻覆过浅茶色的眸:“好,谢谢。” “……” 男服务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女孩转身离开。 那道背影走得很慢,但门口那块玻璃更窄,很快就再看不见。 “还看?”女服务员过来,叩桌,“魂儿都给你勾走了啊?” “别瞎说。”男服务员咳嗽了声,继续擦柜台。 “哟,还不承认?每次人家一来,你那眼神就差贴上去嘬两口了,”女服务员撑着脸嘲讽,“那么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惜。” “可惜什么?” “你没注意?”男服务员撇了撇嘴,低声,“她是个瘸子,就是没那么明显。” “——” 窗外啼声一寂。 风终于停下来,枝头的鸟抖了抖潮湿的羽毛,衔起半帘雨青云昧,扑棱棱地飞去街对边的西墙内。 S大校园里。 林荫道上雨声滴滴答答地敲着石砖,天不下了,树还在下。 这会儿学校里空荡荡的。明天才是正式的新生报到日,除了参加夏令营的新生,像宋晚栀这样提前很多天领钥匙到校的没多少;老生们的返校时间被刻意往后推了几天,免得乱。 宋晚栀抱着那个薄薄的快递来的文件袋,慢慢走在树下,纯白的长裙像败落的花瓣一样垂着,洗得娟白的裙尾缀上了几颗泥点。 她走得出神,直到显示着“妈妈”的电话打进来。 “栀栀,回学校了吗?”女人在电话那头声音轻柔地问。 “嗯,刚进校门。” “今天你——”对面迟疑了会,“和他聊得,还好吗?” 宋晚栀默然望了眼手里的文件袋:“…嗯。挺好的。” “好,那就好。” 女人很单纯,四五十岁了也还是没变。坏处是识人不淑,总是被男人们骗;好处也是好骗,所以很轻易就能相信和被安慰到,开始笑着嘱咐宋晚栀注意身体之类。 还是那些每次电话里都会聊起的话题,见不到的人总是百提不厌。 宋晚栀安静地听,也温和回应。 通话走近尾声,电话里的女人却例外地突然想起什么:“栀栀,上次你外婆说的那个事,你去问过了?” “什么。”宋晚栀下意识问。 “就住她隔壁的老太太家的小孙子,不是也考在S大吗?以前两家来往过的,论村里的辈分算远房亲戚呢。不过他家里人都搬去P市那边了,你找着问问,别不好意思,你外婆和人家老太太也讲过的。你说你考这么远,有个认识的照应一下,总比自己没亲没故的在那儿好……” 卢雅温吞着声絮叨。 宋晚栀却慢慢停下来。 她停住的路旁是一排长长的宣传栏,陈列着上一学年各院系的表彰名单。 她面前这几块归属信息学院的自动化系。那些五花八门的奖学金和竞赛项目的表彰列表里,几乎每项都有同一个重复的名字,以及同一张两寸照片。 照片里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比寸头稍长一些的黑发,反衬得他肤色沁着冷淡的白。双眼皮很深,开扇形,卧蚕饱满。眉骨与鼻梁如青峰连绵一般完美勾连,由此轮廓深挺而立体,下颌折角流畅凌厉,勒得正颜与侧颜都毫无死角地清隽。 侵略感很强的长相,于是明明慵懒也张力十足。 “说起来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卢雅犹豫,“你看我这个记性,怎么就给忘了。” “江…肆。” 望着照片下的署名,宋晚栀轻声念。 “哦,对的,是这个名。”卢雅松了口气,又笑起来,“你找过他了吗?他和你平辈,比你大些,见面记得喊哥哥……” “找过了。您别担心。” 树下的少女眉眼温软地说着谎,转身。乌黑纤细的长发被潮湿的夏天的风掀起来,轻拂过照片里少年桀骜恣肆的眉眼。 雪白的长裙略微滞涩,慢慢走远。 比大人们知道的都久。 她已经认识过他很多年……虽然只是单方面。 · 宋晚栀是这届S大自动化系一班的学生,宿舍也分在女寝2号楼的第一个学生寝室,104间。 明天才是正式报到日,寝室里4个床位空着3个。宋晚栀提前到校一个多月,早就习惯了寝室里寂静无人。 文件袋打开,倒出来是一只信封,褐色的牛皮纸质地,里面薄薄一沓。 信封上没留下任何笔触或痕迹。 宋晚栀没拆,她知道是什么。把它放进包里后,她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小台历,在今天那个数字上轻轻画了个圈。 再有两个月,她就要满18周岁了。 法定抚养费也领到那一天。 宋晚栀放下日历,轻呼出口气,换上浅杏色上衣和牛仔长裤重新出门。走之前她没忘从包里拿出眼镜盒,把那副有点木讷的黑框眼镜取出来,戴上。 黑框眼镜,她的防“扰”必备——高中三年能心无旁骛地学习,基本全靠它的。 今天是便利店兼职的最后一天。 宋晚栀把信封里的钱存进ATM机后,提前十五分钟到了校外。还在假期,学生都没返校,这家藏在大学区街角的小便利店里也没什么客人。 “小宋来啦?”店长跟她打过招呼,交待几句结工资的事后,把工作围裙递给她,“今天不用你收银,就把促销台上的旧货品下下来,把新货品摆上,然后你就下班吧。明天开学吧?别耽误了。” “好,谢谢店长。” 促销台是店里一个低矮的圆柱形小展台,靠在墙角,促销的货品会在展台上摆成造型别致的一圈,供客人挑选。 宋晚栀挺喜欢这项工作的,像堆积木一样。 耐心地“堆”完前面的造型,宋晚栀搬着店里的小凳子,绕去展台后面的墙角。 她左脚踝处有条旧疤,不能久站,好在展台很矮,坐着小凳子也不耽误。宋晚栀扶着膝盖,趴在堆得高高的促销货品后面,一只又一只地摞起稀奇古怪的造型。 天色渐晚。 摆完最后一件,宋晚栀微坐直身,仰在墙角前安静欣赏自己的“作品”。 就在此时,脚步声在促销台外走近。 最早过来的是个怨气满满的大嗓门:“今天竟然输给外联部那帮孙子,耻辱啊!真的,要不是我护膝护腕忘家里了,他们想赢我宣传部?门都没有好吗!” “行了,你最牛逼。”有人漫不经心地笑了。 那副嗓音仿佛天生缠着低哑戏谑,对谁都是一样地撩拨。 促销台后。 听见那个声音的宋晚栀却蓦地滞住,身影僵在墙角阴翳里。 外面两人不察,仍朝这边过来。 走在前面的元浩听得大喜过望:“真的假的?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我今年球技大涨啊。那你快帮我选个最帅的护膝颜色,回去就虐死那群孙子!” “……” 两人走到货架前,一道清挺身影停下。 只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谁也没看到藏在货品后雕塑似的女孩。 宋晚栀屏息,无声地望。 那人撑着长腿站得很近,目光沿着货架,由外向里懒懒扫来,随口道:“黑的吧。” “啊?为什么?” 低哑嗓音俯低,遣出一声冷淡又骚气的笑:“耐操。” 字音落时,江肆修长的指节停顿在货架尽头的护膝盒前。 一两秒后。 他微侧过脸,对上墙角里一双浅茶色的湿漉惊慌的眼。
34 人在读01-07 00:28
《独占金枝》文/甜糯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谢绝转载2022.5.31-百年前,中州大地皆归大楚所有,后大楚一异姓王起兵叛乱,自立门户,便分出了楚、梁两国。大楚数次想收复失地,却屡 独占金枝全文免费阅读_独占金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独占金枝》文/甜糯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谢绝转载 2022.5.31 - 百年前,中州大地皆归大楚所有,后大楚一异姓王起兵叛乱,自立门户,便分出了楚、梁两国。 大楚数次想收复失地,却屡屡失败,大梁往北开疆拓土,日渐强盛,逐渐与大楚势均力敌。 两国便以南塘城为界,分踞南北,哪一方都不敢轻易挑起战事,便有了百余年的安稳局面。 百年后,大楚隆安帝膝下育有十余位皇子,却无一嫡子,皇嗣夺嫡之心日盛,朝堂内部纷争不断,皇室式微,隐有分裂倾颓之势。 武德十四年,大梁趁此良机发兵,与大楚在南塘城拉开战幕,一时之间,两国边境狼烟四起,民不聊生。 此战长达一年之久,从初冬到暮秋,最终以大楚败给大梁,被迫割让十座城池而结束战争,两国签订数条盟约,史称“南塘之盟”。 后应大梁之约,大楚送皇九子入梁京,名为大梁太子伴读,实为质子,以此挟制大楚。 大楚使臣日夜兼程,终在腊八这日赶到了梁京。 * 这一日梁京下起了大雪,今年的初雪来的晚,却来势汹汹,犹如撒盐飞絮,片刻间就将青石板路面遮的干干净净,天地之间,只露出一片澄澈的白。 萧容出来时不曾下雪,只穿了双紫棠色绣鞋,回南撷院已是雪地难行,进屋后连罗袜也湿了,她放下手中的一枝红梅,双手冻的通红,凑到火炉旁暖手。 孔嬷嬷见此口内称着小祖宗,忙拿了双罗袜给她换上,“俗话说“腊八腊八,冻掉下巴”,方才公主出门我便叮嘱了得换双小靴,免得冻着了,七公主也真是,多少人等着伺候她,非得折腾公主去摘什么红梅。” 见孔嬷嬷越说越过,萧容微皱眉头打断她的话,“嬷嬷,我不冷,七公主是嫡公主,又是我七姐,使唤我算不得什么大事,嬷嬷休要胡言。” 孔嬷嬷闻言嘴巴一抿,想起皇后的做派,不敢再胡说了,“是奴婢僭越了。” 换好鞋袜,萧容扶起孔嬷嬷,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沉着,“嬷嬷,你照看我多年,我自是感激,不想你落得与周嬷嬷一般的下场,你知我的处境,我无力护着你,祸从口出,少言多做才是。” 隔墙有耳,今日这话若传了出去,编排主子,孔嬷嬷小命休矣。 说起周嬷嬷,孔嬷嬷顿时心口冷了半截,连忙请罪,“奴婢知错,请公主责罚。” 萧容再度扶起她,“我晓得嬷嬷心疼我,我也盼着嬷嬷安康,日后若有机会,我会带着嬷嬷一同出宫,让你颐养天年,可这之前,咱们得先保住命才是。” “公主说的是,奴婢老糊涂了。”孔嬷嬷半耷拉着眼皮懊悔。 “无碍,我有些渴了,嬷嬷替我斟杯热茶吧。”萧容略笑了笑,缓解着屋子里紧张的气氛。 “是。”孔嬷嬷转头去桌上倒茶,回头瞧了一眼九公主,她穿了一件雪青色袄裙,半倚在灰鼠色忍冬纹引枕上,垂眸看着红梅枝,微眨的长睫似蝴蝶振翅,侧脸精致小巧,修长脖颈白如羊脂,小手通红却十指纤纤,初初可窥见仙姿玉色。 她的母妃本就是宫中出了名的美人,可惜……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在尚不足十二岁的年纪,却比她这个在深宫待了半辈子的人还要清醒,那番话,哪像是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娘子说出来的。 也是造化弄人,分明是大梁尊贵的公主,偏偏母妃早逝,还被司天监批了那样的命格,被陛下遗忘在深宫最偏僻的院子,承受旁人的奚落欺辱,一旦行差踏错半步,便会像周嬷嬷一般,死无葬身之地。 “公主用茶。”孔嬷嬷放下茶盏,一个穿着菱花小袄的丫头掀起门帘进来,脸色极其难看,看着像是要哭了。 孔嬷嬷瞧了一眼,“绿枝,不是让你去取月例银子,怎的这副模样?” 绿枝屈了屈膝,好不委屈道:“公主,内侍监的说年下花销大,给咱们的月例银子又减半了,说是得了空闲银子便给咱们补上。” 这样的事并非初次,回回说补上,可再没了下文,若再去问,便推脱不晓得,九公主没有母妃与母族倚仗,又不受陛下宠爱,宫人拜高踩低,已不是新鲜事。 可如今年下,为了过个好年,需要花费的银两便更多了,月例银子少了,这个年到底也过的不安生。 萧容抿了一口热茶,面容恢复些许气色,扫了一眼道:“衣裳被雪打湿了,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大年下的,别着了风寒。” 绿枝比她小一岁,周嬷嬷去后,内侍监便拨了绿枝过来伺候,一时之间,倒也不知是谁照看谁。 “公主恕罪,都是奴婢没用。”绿枝低着头,将唇瓣咬的泛白。 萧容摇了摇头,“不碍事,年下赏赐多,捱一捱也就过去了。” 内侍监总管是皇后的人,七公主向来不喜她,底下的人跟着作践已是见怪不怪。 绿枝低着头出去了,不多时,外边传来宫人们的吵嚷声,萧容推开窗瞧了眼,一行人在对面西厢房忙碌,“嬷嬷,他们这是做什么?” 南撷院深处梁宫最偏僻的西北角,附近便是冷宫与宫人们的住处,平日甚少有人踏足。 “听说楚国九皇子今日入京,因着是太子伴读,要住在宫里,怕是收拾出来给他住的,”孔嬷嬷顿了顿又道:“许是我听岔了,好歹是外男,哪能和公主住一处。” 萧容收回视线,单手托腮,语气寻常,“怕是无人记得我是公主,外男不外男的,谁会忌讳。” 大概整个梁宫也忘了,南撷院还住着一位九公主。 南撷院原本就是宫人住处,后被收拾出来给她住,楚国兵败,质子入梁京,哪能受到优待,住在曾是下人住过的院子,也算是折辱了。 “公主。”萧容说的这样风轻云淡,倒让孔嬷嬷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萧容偏头笑了笑,杏眸盈盈一如外边的飘雪,“嬷嬷,既是如此,便教绿枝往后谨言慎行些,咱们莫要与楚国的人扯上干系。” 现下已是如履薄冰,若再与楚国的质子扯上瓜葛,怕是日子越发难捱。 “是,我晓得。” 萧容望向窗外,雪下的越发大了,漫天银光飞舞,外边忙碌的宫人口中也发着牢骚,收拾一二便离开了,南撷院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午后时分,萧容坐在榻上看书,虽说她这个公主名不副实,好在皇后还容许她与其他皇子公主一同上南书房进学,为此格外刻苦,得了空闲便将光阴花费在书册上。 孔嬷嬷与绿枝下去歇息了,南撷院原本就她们三人,萧容也不把她们当下人,平常甚少要她们服侍,一人倒也乐得清闲。 素手端起微凉的茶盏抿了一口,外边院子再度响起了吵嚷声,她略推开窗,便瞧见了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隔的远,大雪纷纷扬扬,看不清面容,只见他穿着玄色锦衣,金线绣成,瞧着十分华贵,只是人实在羸弱,瘦瘦高高,似养分不济的竹子,风一吹便要倒地,身子套在华服里,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想来那便是楚国的九皇子了。 正看着,那人忽地转过头来,目光极其精准的和萧容的视线对上,刹那间,萧容愣了下,他长的可当真好看。 不知是否是削瘦的缘故,五官棱角分明,仿佛刀削斧刻而成,面容有些病态的白,仿佛要与漫天飞雪融合,只是那双眼,黑沉沉的眸子似一潭波澜不惊的深泉水,毫无生机,像是个死人一般,怵得萧容移开目光,急忙合上了窗。 萧容的指尖抿着书页,抬眸看着双耳瓷瓶里的梅花,点点红梅蘸雪开。 宫中都说大皇子乃长相最出众的皇子,因而太子总是针对大皇子,可大皇子是陛下最为宠爱的贵妃之子,太子也不好太过放肆,只敢暗地里较劲。 如今来了一个楚国质子,瞧着比大皇子相貌还要出色,怕是太子绝难容他。 回想那双眸子,她叹息一声,听闻楚国有十几个皇子,可却偏偏选了他来做质子,此一来,生死难料,大抵他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吧。 萧容摇了摇头,蓦地笑了,她自身难保,怎的还有闲心为旁人叹息,真是好笑。 她垂眸看向书册,不再理窗外事。 “九皇子,这就是你的住处了。”内侍将楚淮引入南撷院,不冷不热的告知几句便离开了。 被迫随着九皇子入梁京的侍从长青扫过南撷院,面色乌黑,极其不耐烦道:“什么破地方,梁宫内竟还有此等腌臜院子。” 楚淮不言不语,连眼也没眨下,收回视线,径直走向了西厢房的石阶。 “吱呀——”西厢房的门被推开,屋外的冷风往里灌,扬起了一阵尘土。 “咳咳,这是多久没住人,他们竟敢用这样的屋子给咱们住,殿下好歹也是皇子。”长青捂着口鼻挥舞飞尘。 楚淮却像是没瞧见一般,踏入屋子,在圈椅上坐了下来,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长青看了一眼楚淮,认命道:“我去打水清扫。” 总归是他倒霉,来了这样的地方,也只能认命。 他出去好一会,才端着一盆井水进屋,叹道:“东厢房住的竟是大梁九公主,哪有公主住在如此破落之地,可真是奇怪。” 九皇子住这,那是为着他在大梁眼中是手下败将,是质子,自然要折辱他,可好端端的公主,却住在这样偏僻脏乱的地方,他方才在后院打水,那后院的草都有几尺高了,可真是想不明白。 楚淮微抬下颌,看着对面东厢房那扇被合拢的窗,忽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转瞬即逝,公主嘛。 “啊切——”萧容打了个喷嚏,心口也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钻进来,让她瑟缩了下。 孔嬷嬷正好进屋,说道:“这窗户怎得没关紧,仔细吹了风,别是染了风寒。”说着把窗户彻底合死。 萧容摇头,掌心贴在心口,几息之间,让呼吸平稳下来,“无甚大碍。” “公主,西厢房住的果真是楚国九皇子,名为楚淮,只带了一个内侍叫长青的,方才他问哪能打水,我带他去后院打水时闲聊了句。” 孔嬷嬷放下针黹(zhi)盒,下起了雪,南撷院没有地龙,夜间得用汤婆子,她打算给公主做个装汤婆子的布袋子,免得烫伤了公主。 “楚淮……”萧容粉唇翕动,名字可真好听,可惜却成了质子。 “我瞧着宫里是真没将他放在眼里,连屋子也只打扫了外边,做做样子,也不曾拨宫人伺候,公主说的对,咱们可得远着些,莫要惹一身骚。”因而孔嬷嬷只道明了公主的身份便不肯多言,他们晓得是公主,想来会敬着些,不敢放肆。 “话虽如此,旁人不拿他当皇子,你们若见着了人,礼数还是要周全些,莫被人拿捏了把柄。”萧容想起那双冷森森的眸子便不大舒服,远着些也好。 孔嬷嬷点头称是,坐下来做针线活,萧容依旧看书,一主一仆,倒也融洽的很。 傍晚时分,雪终于停了,皑皑的盖了一院子,绿枝便在院子里扫雪,不一会西厢房的长青也出来扫雪,院子里响起沙沙声。 雪还未扫尽,便有内侍监的宫人来送陛下赏的腊八粥,今日腊八,阖宫皆食腊八粥,只是得陛下宠爱的用的食材好些,到了萧容这,便是寻常食材,可萧容依旧得恭恭敬敬的收下赏赐。 她让绿枝捧着腊八粥进屋时,瞧见内侍监的直接离去,西厢房屋门紧闭,想来陛下不曾赏给楚国的九皇子。 “腊八粥凉了,快放到炉上热一热,一会便能喝了。”能得赏赐,孔嬷嬷还是心悦的,好歹宫里没将公主给忘了。 热好腊八粥后,主仆三人坐在八仙桌前分食,许是今年大梁打了胜仗,宫里头高兴,比起往年,今日的腊八粥好喝不少,萧容便多吃了些。 以致于不好克化,就寝时没了睡意,便披上衣裳想去后院走走。 南撷院不大,但后院却颇为宽敞,这原是浣衣局的院子,需要场地晾晒衣裳,地方自然敞亮,只是如今被一大片竹林占据了一小半,其余地方长满野草,天寒地冻,野草也变成枯草了,被雪压断了。 她不曾踩到雪地里去,免得湿了鞋袜,只是在长廊下走了走,仰头看看黑沉沉的天,不见明月。 又下起了雪,她原打算回屋,却在此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往后退了几步,将身子掩映在了竹林后,这里少有人来,难不成是楚淮? 她才想着,果见是楚淮,可又不仅仅是他,是太子萧应,他怎会来这里。 只见萧应扯着仅着白色单衣的楚淮,看着有两个楚淮粗壮,极其粗鲁的将他一把扔在雪地里,傲慢道:“你就是楚国的九皇子?楚国无能败给了大梁,将你送来给孤做伴读,孤才不想要手下败将做伴读。” 楚淮半躺在雪上,对此并不应声,萧应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脚底在单衣上留下黑色鞋印,“你哑巴了?孤在问你话。” 地上的楚淮仍旧不说话,躺在雪里,一动不动,被踹了一脚连个反应也无。 萧应身为太子,何尝有人敢这样待他,又踢了楚淮一脚,有些恼怒,“张嘴。” 萧应的侍从呵斥道:“这是大梁的太子殿下,你乃太子殿下的伴读,便是臣子,岂敢对太子殿下不敬?” 楚淮连眼皮子都没抬,宛如死了一般,这般行径落在萧应眼中便是无形的挑衅,怒气丛生,“好,有骨气,孤倒要看看是你的骨气硬,还是骨头硬,给孤打!” 梁楚一战,梁国虽胜了,却也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还让他外祖父受了伤,萧应自然对楚人厌恶至极,如今楚淮还敢无视他,萧应可咽不下这口气。 萧容屏住呼吸,飘絮飞舞,积雪盈光,她瞧见那些内侍对楚淮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好像楚淮不是楚国的皇子,而是萧应养的一条狗。 可是楚淮一声不吭,像是不会痛。 萧容皱着眉头,楚淮好歹是楚国的皇子,萧应不可能真的打死他,这时只要开口求饶,萧应满意了,自然会放过他,可若是这样犟着,势必要吃不少苦头,她从前便是这样过来的。 楚淮始终没有开口,蜷缩在地上,任由拳头与脚印随着飘雪落了满身,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不一会,他的嘴角便淌出了鲜血,血渍在雪上晕染开,犹如冬夜里开出最艳丽的花。 萧容的喉咙发紧,心头不安的跃动,不知该是进是退。 就在这时,楚淮忽地抬眸看向她,比冰雪更冷的眸子让萧容气息骤停,隔着夜色与雪色,她看见少年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随即带血的唇瓣绽放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她藏在披风下的指尖攥紧了。
4 人在读08-20 00:39
闷燥的夏天就像关在囚笼里的野兽,刚下完一场雷阵雨,地上还湿漉着,空气里已经又腾起令人烦躁的闷意。周挽走到医院门口透气。她穿着舒适干净的棉质连衣裙,随意扎起发,白皙的颈间掉落几缕碎发,干净清澈的 坠落全文免费阅读_坠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闷燥的夏天就像关在囚笼里的野兽,刚下完一场雷阵雨,地上还湿漉着,空气里已经又腾起令人烦躁的闷意。 周挽走到医院门口透气。 她穿着舒适干净的棉质连衣裙,随意扎起发,白皙的颈间掉落几缕碎发,干净清澈的眼垂着。 她没来得及吃中饭,胃有些难受。 周挽慢吞吞抱着膝在路边蹲下来。 也是在这时,周挽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陆西骁。 少年人高腿长,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裤,很随意的打扮,但到他身上便更加衬得少年气十足。 他散漫地靠在网吧门口墙上,利落的发,眉眼深邃又轻佻,指尖夹烟,没什么表情,满身放纵浪荡、游戏人间的气质。 接着,从网吧里走出个腰细腿长的女生。 吊带,雪白肩膀上两根细细的酒红色带子,她走到陆西骁旁,往他身侧一靠,踮着脚凑到他耳边说话。 而陆西骁则配合地躬身侧耳靠近。 贴心得很。 女生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笑了,平静淡漠的眼泛起波澜。 他也侧过去,人半靠在女生身上,挨得极近,几乎要碰到她耳朵,也回了句话。 他笑得有点坏。 果然,那女生红着脸娇俏地抬手在他胸口打了一拳。 周挽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眨了下眼。 她当然是认识陆西骁的,阳明中学没有人不认识他。 他生了副好皮囊,又是洒脱恣意的性子,在十六七的少年少女中格外吸睛,也惹来不少爱慕与倾心。 他换过不少女朋友,看似花心多情,实则却是冷漠无情,对谁都没用心过几分。 论起来,周挽和他其实有过一次交集—— 那是高一的初秋,她在早饭店里碰到陆西骁和他朋友们。 一群男生聊天嘴上没把门,谈及他上个女友,外校的,身材极好,便起哄着七嘴八舌说了几句。 周挽当时坐在旁边,捕捉到其中几个字眼,不太舒服。 她下意识去看话题的主角。 主角神色自若,八风不动,正低头喝粥。 早餐店的桌板很矮,他个子太高,整个人坐得有些委屈,他皮肤很白,头发还半湿,碎发耷拉在额前,手肘搁在膝上,垂着眼。 “骁爷,你倒是说说啊。”旁边的男生扯着笑问,“到底怎么样啊?” 他抬眼,目光噙着极淡的笑意,散漫又随性:“什么怎么样?” “你还装,你能不知道我们问什么?” 他笑,插科打诨道:“真不知道。” 朋友不跟他废话,眨眨眼:“手感怎么样?” 听到这,周挽皱起眉。 陆西骁吃完早饭,扯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嘴,后背靠在塑料椅上,抱臂。 也是在这时,陆西骁看到了后面桌上皱着眉的周挽。 少女长得很秀气,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眼睛很大,鹿眼,一眼能望到底,属于一看就会让人觉得无辜清纯的眼型。 两人对视几秒,以周挽先移开视线结束。 陆西骁从喉咙底呵出一声笑,屈指在桌面上轻敲,吊儿郎当的样儿:“得了,这儿还有小姑娘在呢。” …… 当时的她甚至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后来听同伴提及才知道他的名字。 陆西骁。 果然,之后就常能见到他身边站着形形色色的姑娘。 不过像陆西骁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因为那三秒钟的对视就记得她。 * 马路对面,女生搂着陆西骁胳膊撒了会儿娇,半拉半拽地又将他拉进了网吧。 周挽胃疼缓和了些,正起身准备去买点什么垫肚子,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喂?”她接起,“陈医生。” 陈医生:“挽挽,你奶奶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你有空过来一趟,顺便把后面半个月的药也配了。” “好,我现在就在医院门口,马上进来。” 周挽奶奶有尿毒症,肾功能衰竭,已经有几年了,靠着每周的透析过活。 医生办公室内,陈医生将检查单、化验单摆在周挽面前。 周挽常陪着奶奶来医院,科室的医生护士都认识她,也暗自为她可怜,她生得乖巧秀气,于是平日里见了她来便也会多寒暄关心几句。 “现在的情况你也能看到,之后的透析频率我建议是要提高到每周至少两次。”陈医生说。 周挽低头仔细看化验单上的上下箭头,点头:“好。” 医生知道她家里的难处:“费用上你也要提前做准备。” 顿了顿,他又补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陈医生在医院里工作了十几年了,看惯了太多生老病死,也看过太多放弃老人不再治疗的。 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既然是老话,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而周挽奶奶病了这么多年,这孙女只要学校能请得了假,都会陪着一块儿来。 明明自己也不过才十六七的年纪,遭受这一切,却从不抱怨,温和平静,让旁人看着怪心疼的。 周挽淡淡笑了下,跟他道谢,但也不愿麻烦:“我再想想办法吧。” …… 拿着化验单离开医院。 头顶太阳高悬,空气闷燥得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吸入一团干巴巴的棉花。 周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她站在公交车站,一手拎着一袋子腰,胳膊夹着一摞化验单,另一只手给妈妈打电话。 刚嘟了一声,就被挂断。 公交车来了。 周挽是被人群挤上车的。 车内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叫骂和男人身上难闻的烟酒味。 周挽被挤到一个角落,抓住扶杆,手机震动。 妈妈回过来短信。 [妈妈:挽挽,现在妈妈有点事不方便,怎么了吗?] 周挽手指在屏幕上迟疑了下,而后回复。 [周挽:见面说吧。] [妈妈:那今天晚上吧,我到时候找你。] [周挽:好。] 那还是公交车上多扒手的年代,周挽不敢将手机放口袋,牢牢攥在手里。 她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公交车颠簸着。 她很清楚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她和语文作文里那些深夜背着发烧孩子去医院、在断电的盛夏给孩子扇扇子的母亲不一样,在周挽父亲去世后不到一个月,她就离家了。 后来听说她是和镇上某个小老板在一起了。 再后来,郭湘菱的感情路也并不顺利,断断续续地又交了不少男朋友。 她长得实在漂亮,但和周挽不同,她是明艳的美,加上先前在名牌店当销售员,照猫画虎倒真能撑出一副名媛样。 听说最近真和一个很厉害的男人在一起了。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母亲。 或无私,或温柔,或急躁,或执拗,在那平川市菜市场里就能见识各种各样的女人。 只不过周挽运气不好,碰上一个自私、利己的母亲。 她明白向郭湘菱借钱,如果用短信的方式,郭湘菱一定会拒绝。 所以她必须要见到她。 * 吃过晚饭,周挽照着郭湘菱给的地址来到一家咖啡馆。 郭湘菱还没到,她找了个角落的座位,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物理竞赛卷。 一张试卷做完,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郭湘菱终于到了。 “挽挽。”郭湘菱踩着小羊皮高跟鞋小跑过来,“等好久了吧?” 她收起卷子:“没有很久。” 郭湘菱笑着捏了捏她脸,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又给周挽点了杯热牛奶:“明天还要上学,喝牛奶吧,不然会睡不着。” 说来奇怪,把当时十岁的周挽一个人丢在家的是她,可继续装作温柔亲密样子的也是她。 郭湘菱寒暄了几句,先是说周挽瘦了,又询问学校里功课怎么样。 “上次考了第二名。” “班级第二?” “嗯。”她喝了口热牛奶,淡淡的甜意从口腔漾开,她舔唇,“也是年级第二。” 郭湘菱笑眼,揉了揉她头发:“我家挽挽真有出息。” “妈妈。”周挽,“我今天找你是有事。” “哦,差点忘了,什么事?” “奶奶的化验单今天出来了,之后看病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奶奶医保里的钱早就用得差不多了,我课余时间打工挣得慢,所以——”她停顿了下,去看郭湘菱的表情。 她依旧笑着,只是笑得有些抱歉。 “挽挽,我知道你跟奶奶感情深,但是妈妈现在一个人,也实在拿不出来很多。” “嗯,我知道的,我不是要你的钱。”周挽低着头,看着牛奶泛起的波纹,“但是爸爸之前不是有一笔存款吗,我想先用那笔钱给奶奶治病。” 郭湘菱表情滞了一瞬,她叹了口气:“挽挽,你应该知道,奶奶的病不是靠透析就能治愈的。” 周挽抬起眼。 小姑娘眼睛很大,眼下微微泛了红。 郭湘菱又叹了口气,像是妥协:“医生说需要多少钱?” “每周要多做一次透析,每次大概是四百块钱。” “抢钱么这是!”郭湘菱睁大眼,“奶奶的病不是挺稳定的么,怎么又突然要多花一笔钱,挽挽,你年纪小看着好欺负,可当心被骗!” 周挽蹙起眉。 “行行。”郭湘菱摆手,“可这一笔长期的钱我也拿不出来,这样吧,我先给你500块钱,之后的再说。” 郭湘菱从钱包里抽出五张钞票。 不小心多抽出一张,又重新塞回去,递到周挽面前。 周挽接到钱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尊被扔在地上践踏。 但她没办法,只能接过,道谢。 郭湘菱又接起一个电话,立马开心地笑起来,叠着声说:“回了回了,你催鬼呐!” 挂了电话,她立马拎着包起身:“挽挽,妈妈还有事先走了,你把牛奶喝了再回去吧。” “嗯。” 郭湘菱很快离开。 周挽将五百块钱放进书包内层,拉上拉链,拿起杯子将牛奶一饮而尽,也起身。 她走到外面时正好看到郭湘菱坐进一辆车。 黑色锃亮的轿车。 她坐在后座,前面是司机。 看来邻居们口中的流言不假,这回妈妈的确找到个很有钱的男人。 车开得还未很远,忽然减缓速度,在路边停靠,车窗摇下。 郭湘菱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清晰传到耳边—— “阿骁,上车啊,一道回去。” 周挽视线一顿,黑沉沉的睫毛往下压。 陆西骁。 他就站在路边,漆黑的眼,眼梢耷拉着,看上去极为冷漠又不耐烦。 他没理会。 只是夏季的雷阵雨突如其来,倾盆而下。 周挽来不及反应,两手挡头踩着水花朝公交车站牌跑。 她衣服彻底被打湿,黏答答地贴在身上,头发也湿了,水珠贴着发丝往下,浸透了双眼,看出去雾蒙蒙。 周挽打落臂上的水珠,将书包背到胸前,挡住半透出来的白色内衣。 她再次朝那辆轿车看去。 陆西骁似乎是“啧”了声,眉眼疏离冷淡,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 他没有关车窗,仍由它半敞,也任由斜打的雨点落在他身上。 他点了支烟,衔在嘴里,手肘搭在窗沿,烟雾被雨点打落。 陆西骁属于骨骼就生得硬朗且利落的人,这样骨相的人很容易让人产生深刻印象,此刻的他和白天在网吧外时很不一样。 周挽定定地看着。 心思乱得像打乱的毛线线团。 只是忽然想起,邻居议论中似乎是这样说的,那郭湘菱还真是厉害,这回竟然搭上了那个姓陆的大老板。 ——姓陆。 在暴雨中,轿车疾驰而去,路边积水掀起浪。 周挽独自站在灯牌前,却迟迟等不到雨停。 奶奶还等着吃药。 她将配来的药也放进书包,将书包紧紧护在胸口,冲进了雨幕中。 在雨中飞奔的少女,和车中抽烟的少年。 背道而驰。 却在这一刻,被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纠缠不清。
33 人在读01-24 00:52
临近暑假,烈日当空,蝉燥热地鸣叫着,一阵阵热浪宛如有了实体,翻涌着扑向从车上下来的沈年。他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大黑口罩,额角流下滴汗,匆匆走进幼儿园,扫了眼门口立着的小地图,直奔水蜜桃班。此时已 炮灰神童,带父爆红全文免费阅读_炮灰神童,带父爆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临近暑假,烈日当空,蝉燥热地鸣叫着,一阵阵热浪宛如有了实体,翻涌着扑向从车上下来的沈年。 他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大黑口罩,额角流下滴汗,匆匆走进幼儿园,扫了眼门口立着的小地图,直奔水蜜桃班。 此时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水蜜桃班的小朋友早就各回各家,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坐着一个小女孩,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非常专注地在玩乐高。 确认了女儿的安全,沈年长舒口气,大长腿一迈,三两步走进去,安静地站到女孩身后。 小女孩专注地将一块乐高稳稳地放好,头也不抬,“爸爸,你好幼稚。” 正准备吓女儿的沈年尴尬地放下手,趁机揉了把女孩的头发,端起家长架子,“怎么回事?老师怎么突然让我来?惹什么事了?” 他问话的时候还带了几分新鲜感,回忆起自己被叫家长的日日夜夜,一时有些感慨。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当年好歹上了小学才开始惹是生非,沈呦呦倒好,这才幼儿园呢,就被叫家长了。 “你放心,”沈年很有义气,“老师的事,包在爸爸身上。” “……”沈呦呦本来正努力将手虚盖过头顶,妄图挡住爸爸的偷袭,闻言忍不住无语地露出小半张脸,刚想说话,就又被沈年手疾眼快地揉了一把。 顶着鸡窝头的沈呦呦:“……” 她生气了! 陶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脸气得微微鼓起,大声地对着窗外打小报告:“老师!有人欺负我!” 沈年瞬间僵住,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师三两步走进来,眉头紧皱,“您是……” “我是呦呦的爸爸,”沈年连忙力证自己的清白,“我们闹着玩呢!” 老师没搭话,她扫了眼这位宽肩窄腰、看起来顶多二十的男人,眉头皱得更紧,转而将视线移向沈呦呦,语气立刻变得温和,“呦呦,他说得是真的吗?” 这是呦呦第一次被叫家长。 之前每天来接她放学都是一位老奶奶,老师从来没见过沈年,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真的。”沈呦呦仰起小脑袋,避免了爸爸被当成坏蛋抓走的惨剧,理直气壮,“但家长也不能随便欺负小朋友呀?” * 一番乌龙后,沈年老老实实跟着老师到了办公室。 他再也没有来时潇洒的样子,顶着一头乱发,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手臂慌乱地垂在身前,不知该怎么摆放比较好。 事实上,或许是童年时期的阴影,沈年面对老师总会气弱几分,此时走进办公室,颇有种老鼠进猫窝的感觉。 这是一间多人办公室,里面还坐着其他几位老师,她们跟王老师打了声招呼,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跟在她身后的沈年。 沈年感受到老师们好奇的目光,先是疑惑,随即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将口罩摘下来,“抱歉抱歉,我忘记了。” 那张脸一露出来,办公室里安静了三秒,老师们还没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一道惊呼突然响起—— “你是不是那个、那个明星!《造梦之星》C位出道那个!” 那是位看上去挺年轻的老师,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她激动地还想多说两句,却发现自己实在想不起这位明星的名字。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造梦之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综艺了,无论当年是如何现象级爆火,在日新月异的娱乐圈,也早已成了时代的眼泪。 婴儿肥老师有些尴尬,她正想道歉,却见那双桃花眼一亮,带着点点惊喜:“你还记得我?抱歉,我太久没遇到能认出我的了。” “等一下可以给你签个名吗?”沈年很兴奋,“你放心,我专门练过的,真的很好看!” 婴儿肥老师还是第一次遇到到这样的明星,一时竟然愣住了。 怔愣间,沈年已经行云流水地签好了好几张签名,‘沈’字翩若惊鸿,‘年’字顶天立地,确实能瞥见些许练字人的认真。 一旁的水蜜桃班班主任也有些惊艳,忍不住道:“可以给我也签一张吗?”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纷纷跟着起哄,沈年来者不拒,一挥而就,甚至还依照每个人的需求写了附言,颇有种开签名会的气势。 办公室里一时很是热闹,但婴儿肥老师却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忽然想起,当年那个让无数人一眼万年的少年,似乎恰好是在第一场签名会前夜,被曝出的丑闻。 然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再也查无此人。 ——此去经年,他似乎依旧年轻,眼睛也还是那么亮,笑容里却多少缺了几分恣意。 等办公室里的老师都人手一张TO签,婴儿肥老师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签名,忍不住问了一句:“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活动可以追吗?其实、其实我以前还为你投过票……” 沈年张了张嘴,想起那些无疾而终的资源,最终还是选择状若无事地耸耸肩,“抱歉,其实我已经退出娱乐圈很久了。” “不不不,”婴儿肥老师慌忙摇了摇头,“我要道歉才是,太冒犯了……” “不,”沈年手紧了紧,神态难得认真,“是我违约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婴儿肥老师还是突然觉得很难过,幸好班主任及时出来,将话题又扯了回来,“说正事说正事。我们今天的主角是呦呦!” * 与办公室热烈快活的气氛不同,“主角”沈呦呦正备受煎熬。 其实她早有预料——毕竟每次爸爸一出现,她脑袋里的小怪物就会突然变得特别激动,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果不其然,它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哭闹起来。 【我的梦中情“主”!简直是绝世美强惨了……】 【主系统为什么让我绑定这个小崽子啊……明明沈年才是主要炮灰啊?……】 沈呦呦认真地将‘美强惨’、‘主系统’、‘炮灰’等词记在心里,手上动作不停,将最后一块乐高拼了进去。 大功告成!沈呦呦开心地拍拍手,感受到熟悉的目光,一抬头,就见爸爸一脸恍惚地站在窗边。 她快活地无视了脑袋里的小怪物,开开心心地背上嫩黄色的小书包,戴好配套的小黄帽,蹦蹦跳跳地走到沈年身边,戳了戳。 ……没戳动。 沈呦呦有些纳闷,她踮起脚尖仔细观察爸爸的表情,读了半天都没读懂。 这不能怪沈呦呦小朋友,实在是沈年这一刻的表情太过丰富,只有变幻莫测足以形容。 “……爸爸,”眼看爸爸的表情就要集齐七种颜色,沈呦呦实在忍不住,又戳了戳,“我们该回家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可把沈年吓坏了,他一跃一尺高,险些在惊吓中将面前的窗户砸碎,脸上盛满了惊恐。 沈呦呦:“……?” 沈年见女儿歪着头一脸不解,才反应过来,掩饰般地轻咳一声,下意识地想伸手揉她的小脑袋,又强行忍住,语气沧桑,“我们走吧。” “……”沈呦呦没动,她扯了扯黄色的书包带子,小大人般的叹口气,“说吧,老师说什么了?” 沈年僵硬:“没……没说什么啊……” “眼神漂移,右肩微耸,回答生硬,”沈呦呦小朋友抱着手,满脸的不赞同,“爸爸,撒谎不是好孩子哦!” 沈年有些尴尬,他听到女儿这逻辑清晰的一番话,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老师刚刚说的话—— “……呦呦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班主任语气认真,郑重地看向沈年,“您有没有考虑过,将她送去专门培养神童的那种特殊学校?” 沈年想到这,又忍不住低头看向女儿,阳光斜斜地从窗户射\\进来,将沈呦呦整个笼罩其中,仿佛披了层金色的霞帔,更显得超凡脱俗。 如果有人跟沈年夸奖沈呦呦的样貌,那他一定不会意外——毕竟沈呦呦确实长得过分精致,甚至还在他的基础上又进行了精加工,简直像尊玉娃娃,完美地继承了他所有的优点。 但……沈年清楚自己的情况,他从小到大,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未跟聪明沾上一丁点边过,甚至已经笨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读书时也是永远的后进生。 就他这样的智商,现在竟然有人说,他一手养大的女儿有可能是神童? 不管是从遗传还是教育角度来看都不可能啊! 半天没得到回应,眼看爸爸的眼神又开始飘忽,沈呦呦微微歪头,“爸爸?” 沈年回过神来,对上女儿困惑的视线,轻咳一声,避重就轻,“老师跟我说了下午发生的事……” 下午的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简单来说就是苹果班有个小霸王,看上了水蜜桃班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以“我想好好学习考哈佛”为由,果断拒绝了,但这似乎反而激起了小霸王的征服欲,他开始每天坚持在水蜜桃班门口等小姑娘——就为了送她午饭时特意攒下来的小苹果。 这件事说白了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级别的可爱故事,大人听了笑一笑也就过了,但坏就坏在,那小姑娘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吃苹果。 她每天被迫收到小霸王的苹果,还拒绝不掉,不知脑补了些什么,今天突然哭着喊着找到沈呦呦,求她帮忙出头。 “其实是因为老师午休时讲了白雪公主的故事,”沈呦呦总结道:“兮兮认为他想用毒苹果害她,害怕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沈年不愿多评价这个故事,他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道:“所以宇宙的常数是什么?” 是的,沈呦呦小朋友作为水蜜桃班的领头羊兼智囊,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非常简单粗暴。 她先是找老师要了一盒小霸王最讨厌吃的小番茄,然后带着小姑娘,气势汹汹地冲到苹果班,见面就砸了三个问题,“你知道欧姆定律吗?” “宇宙的常数是什么?” “如何定量地理解量子色动力学中的夸克和胶子约束以及质量差距的存在?” 这三个问题直接把连带着幼儿园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砸懵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沈呦呦霸气地将手中的小番茄塞到小霸王手中,轻轻揽住小姑娘,颇有王者风范,“不要再来打扰兮兮了。” 被一连串问题砸得晕头转向的小霸王,低头看了看怀里最讨厌的、红通通的小番茄,终于忍不住,咧开嘴:“呜哇哇哇哇!” “……是零,”沈呦呦又想起了当时被魔音灌耳的不好体验,忍不住皱起小脸,解释道:“第三道题是错的:约束与质量不能比。” 刚想问的沈年连忙住嘴,挺了挺胸,“怪不得,我就说这题怪怪的。” 怪难的。 沈呦呦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她没有发现大人这点挽尊的小心思,小黄帽颤了颤,歪着头,“老师还说什么了吗?” 沈年对上沈呦呦带着鼓励的眼神,忽然脑子一抽,直接道:“老师说你特别聪明,有可能是超常儿童……” 他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但更好奇女儿的回答,索性光棍地看着她,“是真的吗?” 事实上,他们两个的交流方式一贯如此。 或许是因为沈年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也或许是因为沈呦呦总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两人比起父女,倒更像是朋友。 反而是沈呦呦脑袋中的系统忍不住了。 【喂!怎么能这样直接问啊!太蠢了吧……】 系统还没吐槽完,已经被它认定听不到它声音、整整无视了它三天的沈呦呦突然皱起眉头,稚嫩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不许你这么说我爸爸。’ 系统:【?!!!】 它还没能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听小女孩对着沈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老师都喜欢对家长夸他们的小孩聪明。” “然而这句话往往有一个隐藏条件——如果她好好学习的话,一定不只是现在这样。” 沈年DNA动了,他突然回想起那些曾经听到耳朵长茧的话—— “沈年其实很聪明,如果他再努力一点……” “所以这只是老师的一种安慰语而已啦。”沈呦呦摇头晃脑,一本正经总结道:“或者说,善意的谎言?” ……你这才是谎言吧?少在这混淆视听了! 系统还在愤愤地吐槽,沈年忽然将左手在右手上砸了一下,眼睛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 系统:【???】 它怎么恍惚间仿佛看到沈年脑袋旁边亮起了个小灯泡? 错觉吗? 事实上,沈年确实信了。 他不仅信了,还大大地松了口气,心中的负担一挥而散,又捡起爸爸的架子,隔着小黄帽狠狠地揉了揉呦呦的小脑袋,“走!回家,打游戏!” 正慌忙护住发型的沈呦呦一僵:“……” 再想想爸爸惨不忍睹的游戏水平和炉火纯青的耍赖技术…… 现在发明时光机器还来得及吗?她、她可以努力扮演好小神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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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Y市。五一假期,宁芊芊没有出门,选择宅在家里。前两年,宁家位于市郊的老宅拆迁,得了一笔拆迁款。宁家爸妈给宁芊芊的哥哥婚房付了首付,为了以示一碗水端平,宁芊芊这套两房一厅的公寓首付也是二 无限天灾囤货求生全文免费阅读_无限天灾囤货求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云国Y市。 五一假期,宁芊芊没有出门,选择宅在家里。 前两年,宁家位于市郊的老宅拆迁,得了一笔拆迁款。 宁家爸妈给宁芊芊的哥哥婚房付了首付,为了以示一碗水端平,宁芊芊这套两房一厅的公寓首付也是二老给的。 不过,房贷还是要宁芊芊自己供的,装修的钱是宁芊芊自己大学四年兼职画画和工作一年攒的。 房子装修好后通风了几个月,宁芊芊昨天正式搬进新家。 这会儿,宁芊芊正以咸鱼瘫的姿势躺靠在沙发上,拿着超薄的草莓手机刷购物APP,开始买买买模式,趁着五一满减活动,给新家多囤一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锅碗瓢盆,大米面条,调味料,蔬菜肉蛋,水果零食,牛奶饮料…… 纸巾姨妈巾直接买个半年份。 衣服鞋子选了几套。 家用医药箱和常用药物来一份。 宁芊芊刚指纹支付完成,就在这时,忽然听得窗外传来多声惊呼。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宁芊芊家在六楼,平时是听不到楼下绿化区行人说话声的,但这些惊呼实在是高分贝。 宁芊芊抓着手机,快步来到阳台,抬头看向天空。 这一看可不得了。 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可天色却暗了下来,天空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星球虚影,好像随时都会倾轧下来。 宁芊芊也忍不住惊呼:“我的天,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宁芊芊下意识按亮手机屏幕,想上网查看看有没有相关新闻。 只是,不等宁芊芊切换手机上购物APP下单成功的界面,那倒挂在天空上的星球虚影忽然发出一阵刺眼的蓝光。 下一刻,被这蓝光照到的所有人,身周都生出一个椭圆形蓝色光球,然后被卷入星球虚影中。 宁芊芊身体陡然极速升空,离那星球虚影越来越近,入目所见,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嗡——” 蓝色光球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就在宁芊芊以为自己会掉到这颗星球的大海里时,蓝色光球忽然悬浮在虚空中,静止不动了。 宁芊芊死里逃生,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 她环顾四周,发现虚空中还有很多蓝色椭圆光球,里面都是人。 看来,被选中的倒霉蛋不是只有她一个。 宁芊芊耳边忽地响起一道非男非女的电子机械声。 【欢迎玩家宁芊芊来到无限天灾末世世界,第一个世界是「全球海洋化」,我是您的系统助手小美。】 宁芊芊:……?!! 末世?系统?! 宁芊芊大学毕业一年,是个UI设计师,兼职画手,还是个老书虫,网文书龄十余年,对这几个词汇自然不陌生。 没想到这么不科学的事,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碰上。 全球海洋化,顾名思义,所有大陆都没了,这一听就知道想要生存下去十分艰难! 【因为您异能的特殊性,使用异能时请默念“交易系统”。】 随着电子提示声响起,宁芊芊面前出现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上面写着—— 【个人属性面板】 姓名:宁芊芊 精神力:8(平均数据6) 体质:4(平均数据6) 异能:[交易系统] 异能等级:1级 别的都很好理解,这个异能是交易系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她穿进来前正在购物App上买买买? 宁芊芊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抓着的手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戳了戳空中光屏面板上的交易系统图标。 光屏页面变成放大版的购物商城页面,但却比现实中常见的购物App页面简化了许多。 下面的菜单栏有三个主按钮:首页、购物车、我的。 首页页面,是置顶的搜索框和常见商品的分类图标。 购物车页面,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页面,只有三个图标:我的订单、我的钱包、我的仓库。 宁芊芊迅速点开看了下,发现我的订单里,最近几天她在几个知名购物App下了订单但还没到货的订单记录都在。 而我的钱包里,余额则是0交易币。 最让宁芊芊惊喜的,是我的仓库,里面的物资满满当当,都是她这几天下了订单但还没到货的东西,吃穿用都有! 仓库3x3x3米,27立方,是不算大,但容纳了宁芊芊买的所有东西,还有很多空余空间。 根据弹窗提示,仓库里的东西她能用精神力取用,外界的东西也能存进仓库,仓库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东西放进去时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用担心过期。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随身空间?! 宁芊芊问道:“小美,交易币要怎么获得?还有,我的仓库空间能升级变大吗?” 小美回答道:【玩家可以通过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收集黄金玉石宝石等万界通用稀有物资的方式获得交易币和升级仓库空间,更多信息,请进入无限世界自行探索。】 【您的末世之旅即将开始!第一个末世世界——全球海洋化,倒计时:29天23:59。通关任务:在这个世界生活两个月!请注意保护自身安全,若玩家在无限世界中死亡,无法回到原生世界。】 包裹着宁芊芊的蓝色椭圆光球再次飞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和之前不断向上飞不同的是,宁芊芊感觉自己整个人正在极速坠落。 再次脚踏实地时,身周的蓝色光球消散不见。 宁芊芊身处之地,是一间有些凌乱的四人女生宿舍,窗外,正在下着瓢泼大雨。 这里是2楼,可怕的是,外面的水位已经到了这一层,窗户和宿舍门都在往里渗着水,地板已经湿透了。 系统助手小美的声音适时响起:【玩家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Y大美术设计专业大二学生宁芊芊。新手任务:请逃离即将被淹没的Y大女生宿舍,前往5公里外的Y市5号救援基地。限时3H,完成可以获得新手大礼包。】 宁芊芊打量了一下,发现整间宿舍只有她一人。 而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在家时穿的吊带睡裙和拖鞋,这行头明显不适合外出。 宁芊芊默念了一声“交易系统”,眼前就出现一个光屏页面。 宁芊芊试了一下,用精神力锁定仓库里的牛奶,想着要拿出来,顺利拿出了一盒牛奶。 万幸,她今天趁着五一满减活动买了很多东西,仓库里储备还算充足。 宁芊芊选了运动内衣、黑色T恤、黑色运动长裤,鞋子换成防滑平底凉鞋。 这是因为宁芊芊所在公司打算月底周末去海边两日游搞团建,宁芊芊为了出门游玩特意购买的,黑色耐脏,不小心打湿了也不透肉。 还有泳衣泳镜和救生圈充气筒都买了。 宁芊芊会游泳,但泳技一般,该不会要她靠游泳游到救援基地去吧。 不过,就算没有系统发布的新手任务,她也必须尽快离开女生宿舍,前往救援基地,这个末世世界既然名为“全球海洋化”,外面的雨不会停,水位只会越来越高。 宁芊芊从仓库找出一个灰蓝色大号的双肩背包,她在人前拿出来的物资,可以用背包做掩饰。 宁芊芊喝了一盒牛奶,吃了三个小面包和一根火腿肠,尽量保持接下来几个小时体力充沛。 把头发扎成不碍事的丸子头,又上了一趟厕所。 看着洗漱间里摆放着的几个空水桶和洗脸盆,宁芊芊心念一动,按住其中一个,尝试收进随身仓库里。 下一刻,水桶消失不见! 宁芊芊面露喜色,真的成功了! 看来这个交易系统的仓库,还真可以当成随身空间用。 宁芊芊又在宿舍里搜刮了一番,其中三个床位的东西明显被拿走了许多,没有任何食物。 只有属于宁芊芊的床位桌柜里还有三天份额的食物。 宁芊芊把宿舍里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收进随身仓库。 还把饮水机上的大号矿泉水桶和洗漱间的桶盆洗干净装满自来水,也收进仓库里,这样接下来几天做饭和洗漱的水就有着落了。 宁芊芊背上背包出了门。 才刚出宿舍门,宁芊芊就看到隔壁宿舍走出来两个女生。 看到她,有点微胖的圆脸可爱女生道:“宁芊芊,你这是要到楼上找人借住,还是打算离开宿舍?” 另外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酷飒女生也道:“天气预报上说,接下来半个月都是大暴雨,我和小甜打算尽早离开。” 宁芊芊脑海里闪过一些信息,这两个女生分别叫田小甜和许秋,都是她的同班同学,住隔壁宿舍,关系一般。 田小甜劝道:“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现在整个Y市都被淹了,上面的救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宁芊芊问道:“你们打算怎么离开?” 许秋说道:“我有个体育系的老乡,他搞到一艘冲锋舟,可以载人去附近的5号救援基地。他来回跑了好几趟了,下一趟十分钟后到女生宿舍,还有三个空位,你要是想一起,需缴纳一天份额的粮食……” Y市的这场雨已经下了一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其他城市也同样是大雨延绵不绝。 一楼便利店和小超市早就关门了。 网络上,末世要来了的言论越演越烈。 聪明人自然早早开始想方设法搜集储备更多的物资。 宿舍带出来的食物是不多了,但宁芊芊随身仓库里还有不少囤货买的食物,暂时不缺吃的。 有能离开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宁芊芊立刻道:“好,我跟你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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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别太野》文/今様“姓梁的——”“梁逢雨——”“再不下来我走了啊——”六月上旬,北越市已然入夏。日光如瀑,楼下一株广玉兰正当盛开,影子投在玻璃拉门上,蓊蓊郁郁,像给它印上 别太野全文免费阅读_别太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01 《别太野》 文/今様 “姓梁的——” “梁逢雨——” “再不下来我走了啊——” 六月上旬,北越市已然入夏。日光如瀑,楼下一株广玉兰正当盛开,影子投在玻璃拉门上,蓊蓊郁郁,像给它印上天然的花纹。 梁逢雨打开拉门,毫不意外在对面梧桐树下看到梁星鸣——她的双胞胎弟弟,仰着脖子,坐自行车上一条长腿撑地,另只手还扶着一辆,车身柠檬绿,那是她的。 她走到阳台,朝下喊:“一分钟!” 回应她的是梁星鸣无语的“铃铃”两声。 梁逢雨折回盥洗室,开吹风机嗡嗡吹了几下刘海,丢到一边,趿拉拖鞋去玄关,顺手拽走搭在餐椅后的防晒衫。 打开门,热浪和夏天一起扑面而来。 高考结束第二天,北越三中有个传统,召学生们回校估分。 竹苑小区离三中不远,骑车五分钟就到。梁逢雨跟梁星鸣一前一后骑着,有话要说才会并排。 “我晚上不回来吃啊,”梁星鸣从后头追上来,控制着车速,侧头说,“有个朋友打算租房子,我陪他看看。” 梁逢雨顺口问,“什么朋友?” “陈清霁。就青梧巷陈奶奶的孙子,你小时候不也认识么。” 天气太好,初夏的风混着栀子花香,阳光穿过头顶密密匝匝的梧桐叶,见缝插针地落下,自行车沿着路面,碾过一个个圆形光斑。 梁逢雨搭着车把手,任风吹乱头发,像条鱼一样在日光和车流间穿行,空气里满是夏日的自由味道。 她从去年五月起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集训、联考、校考、高考轮番上演,每天累得像狗,睁眼画画,闭眼背书,连梦里都在削铅笔。 昨天上午,最后一场考完,梁逢雨一根弦还没真正松下来,紧跟着就是搬教室、搬寝室、谢师宴,连轴转的片刻不歇。 眼下日光盛大,满世界的人都行色匆匆,唯独她,车子轻盈得好像要飞起来,可有可无地赶着时间。 好像此刻才有实感,是真的考完了。 梁星鸣拨了拨铃,提醒她还有未完成的对话。 梁逢雨心情飘飘然,不怎么在状态地应了声:“嗯,什么?你朋友是我也认识的老奶奶?” “……” 梁星鸣忍了忍,一个刹车停商场门口,真诚地说,“要不我还是先进去给你买副助听器吧,别耽误上大学。” “……” --- 文1502班从没像此刻一样散漫过。 教室里嘈杂鼎沸,大家三两下对完答案,没人好好地坐在原位,一撮一撮的聚成了小团体聊天。 讲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吊儿郎当,怎么舒服怎么来,坐桌子上的都有。 梁逢雨走进教室,位子旁围坐了七八个人,但她的座儿还是给她留着。 “正说你怎么还没来呢,不会睡过头了吧。”一个女生撑着桌子回头,眼神明显一亮,“这衣服好看诶!” 三中强制穿校服,老土的灰色运动款,日常被学生吐槽没隔壁A中好看。平时还好,大家都灰扑扑的,像水泥桩子,也就没什么美丑。 今天都穿了自己的衣服,差距一下就显现出来了。 梁逢雨从前门进来,只穿一件墨绿色针织细吊带,深蓝色高腰牛仔裤挽起裤边,脚下一双匡威。薄软的白色防晒衫被她拎在手里,腕上还戴了根绿菩提的手串。 窗外天光落在皮肤上,莹白得好像会发光。 2015年,所谓穿搭的概念还没火遍中学生,大家都是看哪件单品好看买哪件,很少像她一样呼应颜色、点缀细节的。 旁边有个女生艳羡道:“这就是美术生的独特天赋吗?下次逛街我要拉你一起!” “没问题啊,随时约我。”梁逢雨笑眯眯地坐下。 孟好这才把桌上包着塑料袋的奶茶推过去,“怎么才来啊?我都差点给你家打电话了。” 两人是小学同学,那时关系就不错,调皮捣蛋互相都有份儿,用老梁的话说,就很“狼狈为奸”。后来高中又考到一块儿,越发要好了。 “昨天半夜我家空调坏了,热我一身汗,洗了澡才过来,”教室里前后两台壁挂式空调,上了年头,制冷效果不怎么好,梁逢雨抓过一张传单扇了扇,汗湿的发丝微-颤,“结果这一路热的,白洗了。” “可不嘛,今天三十多度了都。没睡你弟房间去?” “算了,”梁逢雨想说什么又止住,耸耸肩,把吸管戳进奶茶,“你们都对完了?” 旁边女生递来一张A4纸,“是呀。这张答案你用吧,我多打了几张。” 梁逢雨道了声谢,从提袋里摸出一支笔,边喝奶茶边回忆,用了半个多小时,把五门都对完,长舒一口气。 “怎么样?”孟好问。 “四百八左右吧。你呢?”梁逢雨三月份过了京市美院的校考,文化分考到本省重点线75%就行,应该是稳了。 孟好是班级中上游水平,这次英语没发挥好,加自选六百四左右。 她心态好,一点小失常也没往心里去,这会儿照样和大家聊得欢实,津津有味地听旁边女生讲新闻。 “你们知道这次最轰动的是什么吗?隔壁A中有个体育生,理科,靠文化竞赛保送京大了!据说还是个帅哥!” 有人震惊,“我去,怎么回事啊,不都说特长生文化课不行吗?”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确实是很多人对体育生的印象,当然,百分之九十都没错。 梁逢雨她爸,梁平松梁教练,就带着三中校队这么一群“人物”。 梁逢雨去过队里几次,跟他们混得也蛮熟了,今天来的路上还听见两个边走边聊天: “妈的,老子ab卷没看清,好像填反了。” 另一人安慰:“没事,你填正填反都一样。” “……草,也对。” 在体育生平均文化水平都不怎么样的现状下,梁逢雨还真不太信,咬着吸管说,“以讹传讹吧?” “不知道。他好像也不是突然冒上来,高一成绩就还可以,就是人蛮渣的。”旁边有人说。 “怎么个渣法?” “我听的版本是他要么不谈,要么同时谈好几个?而且他好像也不介意被戴绿帽子,蛮神奇的。” “玩得花啊……” 聊够了八卦,大家把估分报给班主任,就算完了。 摆脱高考这柄悬在头顶的大剑,连素日不苟言笑的班主任叶女士也没了架子,跟她们靠着讲台,插科打诨了好一会儿。 梁逢雨跟孟好在校门口分开,去停车棚取车,第一眼没看到自己那辆柠檬绿还没太在意,再看一眼,脑袋嗡一声—— 居然没了! --- 警局监控室,梁逢雨不死心地回放三遍,视线都快把屏幕瞪穿了。 就眼睁睁看着那个穿黑色短袖的小个子男人,在一众自行车里选妃似的挑中她的,拿钳子咔嚓一下剪断锁链,随后大剌剌骑车扬长而去。 竟然没一个人察觉到异常。 “警察说没拍到正脸,找回来的希望不大。”梁逢雨靠着前台,借警局电话拨给梁星鸣。 车找不回来,她身上那股顶着烈日抓贼的劲儿也不见了,有点懒洋洋的。 “怎么这么倒霉啊,你不是才丢了手机吗,想好怎么跟老梁交代没?”梁星鸣那边时不时响起敲键盘的声音,大概在网吧。 “我也不知道,要不就说是你丢的吧。” 那边嗓音陡然高起来,“梁逢雨!” “哎开玩笑啦开玩笑。”她这个弟弟就是很容易炸毛,梁逢雨恢复了正形,“你帮我叫个滴滴吧,到离咱们学校最近那个派出所,我刚看了这边不好打车。“ “是不是梧江中路那个派出所?” 梁逢雨往墙上看了眼,“对。” “知道了,我让我朋友过来。你等着,他叫陈清霁。” 怎么,他还认识开滴滴的朋友? 梁逢雨挂了电话,坐到门旁的走廊椅上。有人来来往往,自动玻璃门时开时关,外边的热气也跟着一浪一浪扑进来。 半分钟后,抓进来七八个打架斗殴的,空间一下逼仄起来。 梁逢雨走到门外。 烈阳下,世界明亮得过分,连香樟叶边缘都被照成了白色,像曝光过度的一幅画,视野卡了半帧,才慢慢清晰起来。 梁逢雨看到自行车棚那走出一个男生,身量颀长,穿黑上衣黑色运动裤,一身黑,模样很酷哥,一只手扶车把,调子疏懒,“我办了加急,四天就能拿到新身份证,旧的那张你要是喜欢就留着,不过我建议还是扔了,没意义。” 他身后的短裙女生咬了咬唇,负气道:“你知道是我拿走的,干嘛不来找我。” “你能轻易还我?”男生睨她一眼。他是高鼻梁,薄眼皮的长相,这么看去有点儿拒人于千里的冷感。 女生像是被噎了下。 他没再搭理,走了几步忽然停住,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眼。 女生大概受不了他这无视的态度,跺了下脚,恨恨追上去,“陈清霁!是不是因为后来我谈恋爱了?可我、我那是为了激你!而且现在已经和他分手了!” 梁逢雨挑挑眉。 这就把底子抖干净了,没戏。 “所以呢?”那个叫陈清霁的男生不为所动,收了手机,还是懒洋洋的样子,看她一眼,就像大发慈悲地说,“这么告诉你吧,我不介意这些,我真喜欢谁,当小三也无所谓。” 女生唰一下抬起头来,胸口剧烈起伏,不可置信般瞪着他。 他也就任她看,一副吊儿郎当、道德败坏的样子。 “那,那你载我回家,”僵持半晌,女生败下阵来,也可能是打算迂回,谈判一样地说,“这里打不到车,你载我回家,我把身份证给你。” 陈清霁:“我得接个人。” 女生明显不信,“你不是就过来办个身份证吗,能接谁?” “接我。”梁逢雨终于有了说话的时机,从阴凉门廊里走下台阶,眉目鲜妍,像夏日里盛开的一株山茶。 她指了指陈清霁的车后座,冲那女生一笑,“不好意思啊,这位子有人了。”
101 人在读03-05 23:18
《此生长寂寥》文/北途川“人不该耽于情爱。”“那该耽于什么呢?”——题记1.沈寒栖不喜欢待在病房,我一大早推她出去晒太阳。四月份草长莺飞的季节,太阳暖融融的,她眯着眼,神色 此生长寂寥全文免费阅读_此生长寂寥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此生长寂寥》 文/北途川 “人不该耽于情爱。” “那该耽于什么呢?” ——题记 1. 沈寒栖不喜欢待在病房,我一大早推她出去晒太阳。 四月份草长莺飞的季节,太阳暖融融的,她眯着眼,神色却倦怠,甚至微微蹙着眉。 她应该是很痛,大多数的止痛药已经对她没有用了,但她从没喊过痛,在沈奶奶和惊蛰妹妹面前,还经常会笑,仿佛病痛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只面对外人的时候,会露出一点脆弱,但她那么骄傲的人,那零星一点脆弱,也是稍纵即逝。 我再看她,她眉目已经舒展开了。 甚至于我偶尔会忘记她是个病人。 “小拙回去上学了吗?”她突然问。 癌症晚期,她却比所有人都平静,甚至还在关心别人。 轮椅停在公园的长椅旁,我坐在长椅上,和她面对面,太阳笼在她周身,却仿佛把她的生气稀释了,她脸色显得苍白,整个人单薄得很,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 于是我轻声说:“回去了,班主任去联系了村支书,做了好久她爸爸的工作。” 她点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那就好。”她说。 小拙是她的学生,大名叫陈守拙,家在茂岭住,母亲去年急病去世了,家里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妹妹,父亲失去了能干的女主人,于是捉襟见肘,谁也顾不过来,最后想让儿子辍学回家帮他照看一家子。 小拙学习很好,也很刻苦,梦想是以后能和沈老师的丈夫一样做一个军人,保家卫国。 那天我多嘴提了一句,沈寒栖沉默许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来,让我取一些钱给男人送过去,让小拙能顺利回去读书。 她掏钱的时候手指微微颤动,眼神露出一些痛苦和自嘲来,但她还是递给我了。 我心里一颤,因为大约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留给老太太和惊蛰的东西不多,她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积蓄了。 她在自责。 她这会儿坐在那里晒太阳,看书,读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小故事,时间仿佛流水冲刷在她身上,把生机一点点地刮干净。 她又瘦了,我来这里不过短短半个月,她好像换了一个人,变得越发形销骨立。 只这时候,我才会清晰意识到,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我试着开口:“沈老师,跟我聊聊你丈夫吧?” 来之前阿清跟我说,少在她面前提沈濯,是她的痛处,但我看到很多人都自如地在她面前提,她从来不避讳。 可这时她连头也没抬:“再说吧!” 我有些恼,来了半个月,一无所获,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宁愿看一些无聊的杂志册页,也不愿意跟我聊哪怕一句。 我有时甚至怀疑她讨厌我,但偶尔我们也相谈甚欢,只是她拒绝我为她撰写回忆录的请求。 昨天教授发来邮件,问我她的近况,徐教授没有打电话问,想必也是没有办法直面这种境况。 沈寒栖曾是他最得意的学生,早几年学术受挫,将自己放逐在落阴山,这片她生长的故土。她就在镇上的小学当老师,既教数学,也教英文,有时候语文课也是她带的,她站在讲台上,学生就会对知识充满渴望。 ——她是个博学的人,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却又言简意赅清晰易懂。 学生们在她身上仿佛能看到希望:我努力学习,将来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吗? 这里的人都叫她小沈老师,因为她的母亲也是老师,也姓沈。 为了表示区别的时候,会叫她小沈老师。 我回复徐教授:已经是癌症晚期,现在住在镇上的卫生院,医院建议她去市里或者省城,那里医疗条件好一点,但她拒绝了,我想大概是担心多余给家人增添负担,她看起来很乐观,但病痛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我想和她聊聊,但不得要领,她看起来随和,其实很固执。我提起过您,她对大部分话题不感兴趣,但向我追问了您的近况,我想她心里还是很在意您的…… 我说了很多,徐教授回复我三个字:知道了。 没多久阿清打电话告诉我,说她爸爸泣不成声。 徐教授询问家人能不能来落阴山探望,但徐教授年事已高,心脏已经很不好了,相熟的医生极力劝阻,恐怕是难以成行了。 我听到后喟叹一声,阿清也叹气:“沈师姐都快成老爸的心病了。” 我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话。 我没有告诉徐教授,其实沈寒栖听到恩师的近况,也转过头很久没动,我知道她哭了,但我没有去窥探,也没有追问。 我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到底是遗憾更多一点,还是不甘更多一点。 这一切都太过于戏剧性了,以至于显出一些荒诞来。 她原本已经打算回临大继续做科研了,学校的研究院至今为她保留着空位。 那时她已经提交了申请,各种资料都已备办齐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记得那时徐教授常常提起她,眸光熠熠地说等小七回来,就把家里的旧房子给她住,她现在结婚了,有了爱人和孩子,就不能随便对付了,学校的安置房很小,住起来拘谨。 徐教授还给孩子买了衣服和玩具,要当做见面礼。 师母嗔怪着:“究竟你是老师还是她是老师啊?”没见过这么殷勤的老师。 虽则这样说,师母却也知道徐教授只是惜才,像沈寒栖这样的苗子,可遇不可求。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好似命运总在捉弄她,临行前的一个月,她在部队的丈夫因公殉职了,骨灰送回家乡,她捧着骨灰盒静默无声,没有痛哭,也没有崩溃,她平静地完成了交接,然后徒步二十公里上山,将骨灰埋在了向阳的山坡,那里很高,高到夜晚仿佛伸手可以触摸到星星。 因为她丈夫喜欢星星。 下葬后,她在那里待了一天一夜,然后终于失声痛哭,她对着山崖撕心裂肺地叫,声音穿透荒野,却穿不透命运。 据说很多人一度害怕她想不开,她和自己的丈夫渊源极深,两个人错过无数次才走到一起,他们结婚,生了个可爱的女儿,这一年他提交了转业申请,沈寒栖打算回临大继续科研,一切似乎在慢慢变好,可却在一瞬间被打碎。 我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我问了除沈寒栖之外的很多人,没有人确切知道,只知道沈寒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她继续教书,带女儿,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跟老师道了歉,说自己无法回去了。 她不想把丈夫一个人丢在这儿。 这很荒谬,我一直这样觉得。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为了一个已故的人守在穷乡僻壤。 那时徐教授甚至骂过她,问她是否把人生当儿戏,问她是不是要因噎废食自暴自弃,甚至质问她:你觉得你丈夫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吗?你原本可以有更辉煌灿烂的一生。 她没有回答,只是也没有回去。 徐教授清晰地表达过自己的观点:沈寒栖,你让我很失望。 那一年教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却依旧坚持要坐飞机来当面和她当面交流,只是刚下飞机身体就出了状况,直接送去了省医院。 沈寒栖搭车去看望自己的恩师,暌违多年,两个人都变了许多,老师更显得苍老了,沈寒栖褪去了稚嫩,眉宇间的桀骜也散了些,多了些深沉和内敛。 师徒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一个倚靠在病床,一个坐在陪伴凳上,两个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一个恨铁不成钢,一个愧疚但固执。 徐仲达叹口气:“小七,人不该耽于情爱。” 沈寒栖低着头给他削苹果,苹果皮长长一条,听到这句话,啪地一下,断了。 沈寒栖弯腰把断了的苹果皮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抬头对着老师轻笑了一声:“那该耽于什么呢?” 徐仲达愣了下,久久无言。 我来落阴山之前,阿清跟我讲过这些,她问我:“周姐姐,你说人生什么是重要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 对于沈寒栖来说,什么是重要的呢?我也不知道,她并不对我说什么,她似乎很排斥我,主编已经催了我十几次要提纲要录音要素材。 但我交不出去,我拟了无数的提纲,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头。 我怀疑我来错了,我不应该妄图去采访这么一个人。 她太自我了。 阿清提醒我,她很爱自己的丈夫,所以难以释怀。 我不能理解,我觉得徐教授说的没有错,人不该耽于情爱。 一个沉溺儿女情长的人,是没有多大的出息的,不是吗? 但我又真的好奇,好奇她的爱与恨,好奇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好奇她的抉择与舍弃…… 所以我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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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年夏,正午。阳光正好,安静的御花园内,皇宫的猫儿们正齐齐朝着某处狂奔,那带起的风儿都在空中打着旋儿,卷起片片落叶。不过唯一庆幸的一点是这些猫儿没有一只发出什么声音,不然万猫啸天,那也是 清穿之十四阿哥有了言灵术全文免费阅读_清穿之十四阿哥有了言灵术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康熙三十年夏,正午。 阳光正好,安静的御花园内,皇宫的猫儿们正齐齐朝着某处狂奔,那带起的风儿都在空中打着旋儿,卷起片片落叶。 不过唯一庆幸的一点是这些猫儿没有一只发出什么声音,不然万猫啸天,那也是一番很壮观的景色了。 “得,十四阿哥又来了。” “谁说不是呢,看这些猫儿就知道了,十四阿哥在哪儿它们就就在那儿啊!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猫儿就跟知道十四阿哥在哪儿似的。” “可是十四阿哥不是才刚回去?” “那谁知道呢,主子的事儿……嘘,别说了,十四阿哥来了!” 不远处,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哒哒哒从不远处跑过来,奶声奶气的说着: “翠姑姑,宝宝的球球跑掉啦呜呜!” “小主子慢些,小心摔跤。” 翠姑姑名唤翠蓝,原是德妃身边的四大宫女之一,但打小胤祯刚出生便被德妃直接拨过去伺候了。 毕竟当初小主子出生时的盛况怕是整个京城都看在眼里,可容不得丝毫疏忽大意! 听了翠蓝的话,胤祯这才慢下步子,但还是迈着小短腿朝浮翠亭走去,可是小短腿实在是有些速度堪忧,于是胤祯叹了一口气,转身冲着翠蓝长开双手: “翠姑姑抱宝宝,宝宝腿腿累了……” 胤祯奶声奶气的说着,还仰起脸冲着翠蓝一笑,脸上若隐若现的梨涡一下子实质化,漂亮的睫毛打着卷的模样看上去别提多可爱了。 翠蓝忍着戳一戳小主子脸颊梨涡的想法,忙把这小肉团子抱在怀里: “好好好,奴婢抱您。” “翠姑姑走那边啦,那边路好走,不然猫猫要把路堵住的。” 胤祯有模有样的指挥着,说完还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被猫猫堵住路,宝宝就找不到球球了。” 拜吸猫体质所赐,年纪小小的胤祯就已经有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烦恼。 翠蓝被胤祯这副忧愁模样逗的忍不住憋笑,她忙将胤祯抱得紧了些: “那奴婢让小元子先过去瞧瞧可好?” 胤祯点了点头,这才窝在翠蓝的怀里数着附近的猫猫头: “一,二,三……八,十,嗯,一……” 翠蓝听着胤祯跳过了九,忙耐心的纠正: “小主子,八后面是九,九下来才是十。” 胤祯仰起头想了想: “对哦,八哥下来是九哥,九哥好看,宝宝不能忘掉九哥!” “噗嗤——” 胤祯的童言稚语刚刚说完,便有一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那人便从树丛后走出。 “没想到十四弟这么有趣!那十四弟记着九哥,可知道哥哥是谁?” 胤祯想啊想,盯着三阿哥胤祉那张清俊的脸,半晌才说道: “三,三哥!是三哥!” 不能怪胤祯思考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大部分的哥哥们每天都要去上书房读书,他也就逢年过节能够见两面而已。 胤祉也没想到胤祯还真说对了,不过,难得遇到这么好玩的弟弟,胤祉忍不住多逗逗。 “呦,十四弟还要想啊,可见是心里没有我这个哥哥的。罢了,方才捡到一颗刻着某个小没良心的名字的金球,现在看来还是我先笑纳的的好!” 胤祉一面说着,一面笑容满面的摇了摇扇子,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偏偏做出那副君子风流之态,也就是被皇家气度撑着,才多出了几分气宇轩昂。 胤祉咬文嚼字的说着,也不管这个才三岁的小弟弟能不能听懂,却没想到胤祯只捕捉到了最后“笑纳”二字。 “笑纳”胤祯听过,那都是别人给额娘送东西时说的,可是胤祯宝宝并不想把小金球送给三哥呀! “不,不要,三哥不笑,不笑!” 胤祯学话算快了,可是男孩大多语迟,偏偏那个“纳”字胤祯半晌说不出来,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胤祉见状吓了一跳,本来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上扬的嘴角就不受控制的下垂了。 然后……胤祯就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胤祯哭的时候晶莹的眼泪从白嫩饱满的脸颊上滑落,一点一点的落下来,看上去别提多委屈了。 “三哥凶,凶宝宝,哇,哇哇——” 被迫“不笑”的胤祉: 他可算是知道什么叫比窦娥还冤了! 现在正值六月,不知可有一场大雪供他洗冤? 胤祉废了老鼻子劲儿也没露出个笑脸,只能咬牙切齿的对胤祯道: “十四弟,别哭了。” 胤祯听了一瞬,然后哭的更大声啦。 “哇哇,哇哇哇,三哥,三哥不凶,不凶……” 然后胤祉就诡异的觉得眉头一松,方才怎么也笑不出来的脸突然阳光灿烂,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本是好事,然而…… 正好被刚走到此处的康熙撞了个正着,落在康熙眼中的便是三阿哥正以大欺小,欺负小可怜的胤祯! 胤祉只觉得背后一凉,在求生本能下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死亡凝视的康熙。 胤祉:…… 完犊子了,他真的洗不白了! “十四弟,你再哭三哥就得跟你一起哭了!” 胤祉压低了声音说。 胤祯闻言一顿,就要开口: “宝,宝宝不哭,三哥……” “别,别说了,十四弟,我叫你祖宗,小祖宗,您别说了,真的,我……” “胤祉,你功课做完了吗?” 说话间,康熙已经龙行虎步,来到了两人身边,胤祉一个机灵,连忙跪下请安: “儿子请皇阿玛安!” “嗯,宝宝请,阿,阿玛安!” 胤祯也有模有样的从翠蓝怀里挣脱,下去给康熙请安,可是还没跪踏实就直接被康熙抱入怀中: “呦,小十四又沉啦?这两天是不是又偷吃杏仁酪了?” 胤祯连忙捂住嘴,头摇的个拨浪鼓似的: “宝宝,宝宝没有!” “真的没有?” 康熙故意诈胤祯,胤祯看瞒不过,只能竖起短短的小手指: “宝宝,宝宝就吃了,吃了一小口,宝宝还没吃到甜甜,就,就没了。” 听了胤祉这话,康熙就放心,德妃向来是个会照顾孩子,十四固然在甜食上喜欢歪缠些,想来她也是有法子治的。 谁让如今天气越发大了,杏仁酪都开始用冰镇了,本来胤祯的杏仁酪是不用的,可是这小家伙尝了一次德妃冰镇的杏仁酪后就不行了。 包括且不限于在点心时间,指挥翠蓝去把自己的那份放在冰鉴上。 胤祯说的委委屈屈,康熙只好好声好气的哄着,连杏仁酪都许出去一碗才把小家伙哄好。 毕竟,看着小家伙眼睛红红的,心里还挺不舒坦的。 哄好了胤祯,康熙直接就眼刀子扫向胤祉: “老三,你这样闲散可不成,今个的功课你回去好好背,明个朕要抽查。” 胤祉顿时面露苦色,皇阿玛的抽查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不光要通篇背诵,还要理解其义,保不齐还要说说自己的看法。 但即使如此,胤祉也只能垂头应是。 打发走了胤祉,康熙这才抱着胤祯朝永和宫而去。 永和宫内,德妃正张罗着一桌子好吃的: “快快快,炸薯条和烤肉收拾了,胤祯那小子快回来了!这些东西他可不能吃……” “额娘!” 胤祯在外头听到声儿,立刻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德妃直接身子一僵,一抬头就看到康熙抱着小家伙进来了。 她就说自己算好的时间怎么就差了这么一点点,幼崽的腿脚能和大人的比么? 德妃对于猪队友的突如其来暗地磨了磨牙后,这才扬起甜笑迎上去: “宝宝回来啦!额娘这就让人给你去冰杏仁酪好不好呀?” 胤祯抬着小下巴,一脸陶醉的嗅了嗅: “皇阿玛,香香,宝宝要吃!” 康熙顿时为难了,德妃那些子奇奇怪怪的吃食他也没少吃,这闻着味儿就知道是炸薯条和烤肉,没一样适合小家伙吃的。 可是想起方才小家伙哭的可怜样,康熙张了张嘴。 德妃见状,嘴角一抽,猪队友就是猪队友,偏偏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严母慈父。 “皇上您先坐吧,一路抱着胤祯也不嫌累,宝宝快下来,呐,额娘给你弄碗土豆泥好不好?” 胤祯想了想: “还要杏仁酪!” 这小崽子!幸好老娘早有准备! 德妃磨牙一笑: “好,有,都有!” 等到康熙看到德妃让人端出来两个只有半个手掌大的小碗时,不由对德妃竖起了大拇指。 高,实在高! 减份量不减数量啊! 胤祯看到后直接眼睛都亮了,德妃也笑眯眯道: “那宝宝去自己的房间吃好不好,额娘要和皇阿玛说话啦。” “好哦!” 目送胤祯离开,德妃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别的不说,这小家伙也就是吃的能忽悠走了。 胤祯回到房间后,美滋滋的吃了一口土豆泥后,突然跳下了椅子,急声说: “翠姑姑,球球,宝宝的球球还在三哥那里!” “小主子,这会儿正热着,您等下午,下午再去可好?” “球球,球球是礼物,礼物丢了额娘会气气,宝宝不要额娘气气。” 说完,胤祯就朝门外跑去。
5 人在读12-19 08:39
飞机落地,唐暖一开机,信息就井喷一样冒出来。那争先恐后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半天联系不上就要影响全球经济了。她记得上一次收到这么多问候还是和叶殊宴订婚的时候,毕竟顶着 豪门未婚夫有了读心术全文免费阅读_豪门未婚夫有了读心术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飞机落地,唐暖一开机,信息就井喷一样冒出来。 那争先恐后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半天联系不上就要影响全球经济了。 她记得上一次收到这么多问候还是和叶殊宴订婚的时候,毕竟顶着草包花瓶心机女的名声拿下豪门圈最佳联姻人选叶殊宴,就跟灰姑娘,额,准确的形容,就跟灰姑娘的蠢姐姐要嫁给王子一样让人幻灭,不知道多少名媛千金满心不服。 不过那会儿的问候大多透着阴阳怪气,这次却都带着……幸灾乐祸——因为她好像被绿了? 略过那一排透着塑料友情味道的问候,唐暖直接打开了“父愁者联盟”的聊天群。 这群里聚集了燕市豪门圈里大多数不学无术的纨绔,除了吃喝玩乐的能力出色,八卦的能力也不容小觑,这里晃一圈,能知天下各种风流狗血事。 她刚点开群,就有人@她。 【@唐暖再不回来,你未婚夫就要被抢走了!叶大少的初恋回来了!】 下面紧接着是一张照片。 是一对养眼的年轻男女,背景似乎是在一个宴会上,清纯漂亮的姑娘端着香槟仰头看着旁边的男人,笑的娇羞甜蜜。 男人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微侧头,一双狭长的凤眼透着漫不经心,手中的高脚杯和姑娘的轻轻相碰,矜贵俊美的模样和那姑娘莫名的相配。 他们的旁边,双方的母亲也满脸欣慰的看着。 如果上面的男人不是她的未婚夫,唐暖还以为这是哪对即将结婚的甜蜜情侣。 唐暖直接把照片放大,目光落在叶殊宴身上,倒不是什么生气嫉妒之类的情绪,纯粹就是舔颜。 毕竟叶殊宴的帅气在照片里才能欣赏到。 群里的人估计大部分都跟她一样的反应,有人兴奋的嗷嗷叫:【啊啊啊,太帅了,这谁拍的,会拍就多拍点!】 【可不是,机会难得,多来点,唉,叶大少长这么帅,可惜只能在照片里欣赏。】 【对,见了真人我得先跪,哪儿敢直视龙颜。】 …… 众人又是一阵调侃,唐暖也忍不住笑,虽然有些夸张,但大家说的也是事实。 叶殊宴那个人,年纪轻轻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身压迫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只觉得他威势逼人,没人敢盯着他瞧,也就照片能弱化那一身气势,大家才能大胆的欣赏他的神颜。 不过还有人记得正事,看起来比她还着急,当然,也可能只是着急看热闹: 【这位叫江淼,是叶大少那一届特招的学霸校花,据说是叶大少的初恋!】 【那会儿还以为门不当户不对的走不到一起,没想到她竟然是江家当年被拐走的小女儿!这下可圆满了……】 【这是什么缘分啊,不仅小时候订过娃娃亲,被拐走了都能谈一段恋爱……】 【说起来,叶大少好像就是高中和初恋分手之后才变得这么冷的吧?】 【哎哎哎!你们都说什么呢,现在叶大少可是咱们唐暖的。】 【对对对,@唐暖,赶紧回来把叶大少看紧啊,初恋白月光,是婚姻关系的最大杀手。】 …… 唐暖挑了挑眉,叶殊宴那冷冰冰的家伙竟然有初恋?她完全没办法想象。 于是立刻兴致勃勃的开始爬楼,一边爬一边感叹:照片中这姑娘的人生也太跌宕起伏了。 明明是含着金汤勺出身,却在五岁时被拐走,结果生病差点死了被人贩子扔掉,最后被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救下抚养长大。 虽然家境一般,但她漂亮又聪明,高中的时候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被燕市的私立贵族学校特招。 和叶殊宴的交集就是在那所学校。 刚刚入学的她仿佛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多少显得格格不入,免不了被孤立排斥。 直到高一下学期和叶殊宴同桌,被庇护后,她才渐渐融入了学校,期间有个校霸看上她展开热烈的追求,却不想一直冷冰冰的叶殊宴开口承认对方是自己的女朋友,当时在学校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要知道叶殊宴高中的时候就是让人望而却步的高冷男神,追求他的多少优秀女生都无不折戟沉沙,可这姑娘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俘获了他的心…… 当然最后他们还是被拆散了,叶殊宴作为叶氏集团的继承人,注定跟普通人家的姑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中毕业,叶殊宴去了沃顿商学院,这位姑娘则留在国内参加高考。 然后叶殊宴的继母以她的学业前途和养父母为要挟,逼她写了分手信,并禁止她以后联系他,而国外的叶殊宴自然一无所知。 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现实残忍分开。 而现在故事又有了惊天大反转,原来这姑娘并不是什么丑小鸭,而是江家二十年前被拐走的小公主。 不仅如此,江家和叶家是世交,所以她和叶殊宴小时候甚至极为亲近,两位妈妈还曾口头订过娃娃亲。 按照众人喜欢的剧情,自然是两个年轻人苦尽甘来,破镜重圆,甜甜蜜蜜的结婚生子。 可惜现实是,叶殊宴已经有了她这个未婚妻,如今似乎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巨大阻碍。 简直是现实比小说精彩系列。 如今大家显然都卡在高/潮这儿等着看热闹呢。 上面那张照片,就是江家人认回失而复得的宝贝后,举办的小型家宴,听说江太太大庭广众之下直言,要不是江淼当年被拐走,如今两家人估计就是亲家了。 江先生笑着补充,说如今是新社会,婚姻大事不能一味听家里长辈的,小年轻们自由恋爱,比被强行绑在一起鸡飞狗跳的好。 而到了叶殊宴这个位置,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还会涉及到公司利益,有道是妻贤夫祸少,找个不合适的到处惹是生非,谁知道哪天就把公司都给坑了,那才是一天舒心日子都别想过。 这刀插的真是十分精准,就差报唐暖的身份证号了。 唐暖就是靠着唐奶奶和叶殊宴外婆两位长辈订婚,至于惹是生非,唐暖目前虽然还没惹出什么大事,但唐家是有前车之鉴的。 唐父唐母也是联姻结婚,当年唐父把私生子抱回来的时候,唐母发了疯,一顿操作之后,唐家产业几乎要一分为二,股价更是大跌,如今勉强的吊在豪门世家的末流。 总而言之,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和叶殊宴。 唐暖哼笑一声,正想着要不要给文助理发个信息问问情况,就见有人又甩了个娱乐八卦的链接上来:[朵图公主之殇被现实治愈:公主和她的王子幸福重逢] 点开第一张配图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张。 忘了说,江淼在被找回来之是个演员,朵图公主就是她在今年大爆的《锦绣江山》中饰演的一个主要配角。 一个天真烂漫,最后却为了家国大义放弃爱情惨烈牺牲的公主,因为这份意难平,她跟着剧小火了一把,江家也是因为这个契机而找到了她。 这篇娱乐八卦的文章里介绍了江淼的身世,其离奇曲折和狗血程度果然十分吸引人,尤其和叶殊宴的感情历程,这波反转打脸简直不要太爽。 再对比剧中朵图公主惨烈的下场,现实的跌宕起伏和可以预见的圆满结局让网友们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果然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关心江淼和叶殊宴的感情发展了。 叶殊宴叶氏继承人的身份一扒,再加上容貌的加持,这篇文章流量直逼娱乐圈一线大花。 群里也讨论的热烈: 【这位江家公主出手还挺利落,这就开始闹绯闻了?我都能预测她接下来的操作。】 【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为了防止她在娱乐圈下不来台,以江家现在宠她的程度,叶大少少不得要给她点面子,到时候配合着拍个照,探个班,反正发展下去,网友们绝对能帮他们把民政局搬过来。】 【谁知道是不是叶大少默许呢?他要是不愿意,江家也不敢强迫他吧。】 【@唐暖@唐暖@唐暖十万火急,你未婚夫已经没了!】 唐暖翻了个白眼,直接把链接发给文助理:【你们老板要和初恋重归于好了?】 文助理动作不慢,差不多半分钟看文章的时间,就回复了消息:【抱歉唐小姐,我这就处理。】 唐暖愉悦的弯了弯眼睛,虽然她也很同情江淼的遭遇,但又不是她干的,把她当垫背炮灰来踩可不行。 她也是个无辜的可怜人呐…… 回到微信界面,就看到那帮人天塌了似的@她,唐暖嫌弃的“啧”了一声,不慌不忙的打字:【以上都是江家放出来的风声啊,想听叶家的吗?】 众人显然都很好奇,这才意识到,这些消息都是江家有关的,叶殊宴完全没开过口,不过他会开口才是正常的,那样的工作精英,怎么可能有时间在群里八卦。 【叶大少应该只有工作群吧。】 【确实,他不怎么爱说话,向来只行动】,唐暖慢条斯理的把一套宝石首饰的照片发上去:【殊宴哥前天送我的毕业礼物,漂亮吧。】 众人:…… 很好,还是那个嚣张爱炫的唐暖。 【没底气的人才到处虚张声势,要不然文章里怎么没写王子已经订婚了呢?是她忘了吗?还是不知道啊?】 嗯,还有这熟悉的阴阳怪气。 【好了,都散了吧,你们的通风报信我收到了,如今我回来了,不过小别胜新婚,都懂事点,一周之内都不要找我。】 可恶,还是那么讨厌。 @ 飞机停稳的时候,手机有了新的来电,是唐暖的狐朋狗友之一——季芸。 唐暖接起来,“喂?” “出来了吗?” 对面环境十分喧闹嘈杂,唐暖听的头疼,“马上,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碰到明星粉丝接机呢!”季芸的声音很大,“我就在出口处,那个,还有件事,你出来的时候小心……” 后面的话断断续续,唐暖听的费劲,在确定两人马上就要碰面后直接挂了电话,其他的话见面聊不迟,想来也不差这两分钟。 越接近出口处喧闹声就越大,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唐暖一出来依然被扑面而来的浩大声势吓了一跳。 对面的粉丝们也愣了一瞬,随即就有人笑起来,“不是淼宝。” 淼宝好像是粉丝对江淼的昵称。 这些接机的粉丝们热情又开朗,当下就有人朝着唐暖笑,“美女姐姐,你好漂亮啊!也是明星吗?” “哈哈,我们刚刚还以为是淼宝的新形象,美翻了。” 原来是认错了,不过也有人举着相机对着她拍照。 唐暖失笑,正准备离开,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清甜的声音,“您好,请让一下。” 语气貌似客气,唐暖却听的不爽,这优越感,命令谁呢? 一回头,就看到了被保镖们围在中间的姑娘。 她立刻就知道刚刚电话里季芸让她小心什么了,也是巧了,这位正是刚刚照片里的主人公之一——唐暖未婚夫的初恋,江淼。 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在娱乐圈也属于难得一见的美人,怪不得能被星探挖掘做明星。 对方穿一身宽大的米色套头卫衣配黑色百褶裙,高高的丸子头旁别着个小小皇冠发卡,气质清纯动人,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呵护。 然而短暂的四目相接,唐暖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眼中飞快闪过的不屑和厌恶。 唐暖不由挑了挑眉,哟,这就替旧情人打抱不平了? 可这又不是她的错,她和叶殊宴订婚的时候双方都是单身呐。 看着对方的保镖上来驱赶她,唐暖微微低头将墨镜往下压了压,从墨镜上方冲着江淼勾唇一笑,再转身时顺势将墨镜缓缓摘下来。 这位公主是太着急了还是太自信了?就算唐家家世就算比不上江家,但她唐暖能以豪门末流的家世把顶流的叶家继承人搞到手,会是省油的灯吗? 于是外面接机的粉丝们看着那位美女小姐姐,先是下意识的发出小声的惊叹,紧接着目光又不由随着那深棕的镜腿末端从小姐姐白皙的脸颊滑过娇艳的红唇,最后被轻描淡挂在衬衣领口。 外罩衬衣用料飘逸,领口宽大,被那墨镜重量一坠,露出黑色的紧身背心,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在加上裹在牛仔裤中的翘臀长腿…… 都是非常自然不过的动作,但却不知为何充满了诱惑。 ……这个妖精!人群中的季芸暗骂。她清楚的看到旁边的姑娘咽了咽口水,喃喃,“好羡慕那墨镜。” 唐暖却似乎毫无所觉,一边走一边将头发撩至耳后,涂着大红丹蔻的纤细手指穿过微卷的长发,看的人莫名躁动。 待走到接机的粉丝们面前,她又用那双多情的狐狸眼扫过众人,随即勾唇一笑,调皮的送了他们一个wink。 这些偶像们带着表演性质的动作她做起来却浑然天成,仿佛真的是狐狸成精,媚骨天成,勾人夺魄。 果然前排的粉丝们都有些骚动,把镜头对准了她。 “小姐姐,你也是明星吗?” “还是模特?” 唐暖慵懒的摆摆手,调笑道,“不是哦,姐姐是富婆。” 众人更兴奋了,甚至顾不上江淼,镜头都随着唐暖移动。 毕竟江淼的接机可以有很多次,而且还有其他人拍摄,但这么难得一见的富婆小姐姐,错过可就再也没有了。 唐暖回头朝着江淼歪头一笑。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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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七月末。天色未亮,报晓鼓刚刚敲响,宣阳坊坊门口却早已聚集了好些人,都在等着坊丁敲响街鼓后,开坊门放行。离坊门最近的街道两边,几家食肆俱都开了张。卖胡饼的钱三正在不停捶打面团,口中大声 国子监小食堂全文免费阅读_国子监小食堂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长安,七月末。 天色未亮,报晓鼓刚刚敲响,宣阳坊坊门口却早已聚集了好些人,都在等着坊丁敲响街鼓后,开坊门放行。 离坊门最近的街道两边,几家食肆俱都开了张。 卖胡饼的钱三正在不停捶打面团,口中大声吆喝“三文一张胡饼”。那饼足足有半张脸的大小,双面撒上芝麻,贴在锅边一点点烘烤成焦黄色,香得人津液横生。 斜对面是一家卖馎饦的食肆,厨子一双手既巧又快,揪出叶子形状的面片后,立即将之丢进热气翻腾的大锅里。面片在“咕嘟”声中逐渐煮熟,飘在最上层,随后被人用一只竹笊篱捞起,倒入碗中。馎饦一般配有三种汤底,羊汤浓厚,清汤素净,抑或是冷淘清爽,皆随食客心意而定。 除了这两家之外,还有卖馄饨的、卖蒸饼的、卖核桃仁粥的……毕竟是熙攘繁盛的长安城,便是平民百姓的朝食也有百种花样。 原本这些食肆或小摊跟前的客人或多或少,但大致是相当的。然而自打半月前起,用朝食的客人们有半数都被姜记食肆吸引走了。 姜记食肆离坊门不远不近,本不是首选,可现下却成了宣阳坊清晨最热闹的食肆之一。 眼下,门前食客极多,目之所及便有十余人,诸人排起好长的队伍,队尾在小巷拐角折了个弯,没入巷中不见。 店门口横着一张高腿长案,正中间搁了一块湿纱布,左右两侧一边是盛着江米饭的木桶,另一边则用大大小小的碗碟装着各色配菜。长案靠左有位杏眼年轻小娘子正在忙活,刚送走前一位食客,立即热络地招呼起下一位。 孟桑面上带笑:“郎君想要什么配菜?” 胡四郎是方才瞧见排队太热闹,心生好奇想来尝个鲜,根本不晓得这吃食是个什么路数,一时犯了难。 他踌躇道:“不若女郎为某介绍一二……” “客人是头一回来罢?”孟桑了然,倒是习以为常,体贴地指着碗碟里那些不常见的一一说来,“头碗里是‘油条’,由面炸制而成,每一份粢饭团里都有;紧靠着的金黄物名为‘肉松’,鲜香味酥,咸甜适中;而这碗里是自家腌的酸豇豆,里头加了些辣椒,最是开胃;其余都是些常见的腌菜,想来郎君也晓得的。” 胡四郎突然见着许多新鲜玩意,更加犹豫不决,但一听见有辣椒,就仿佛是通了七窍一般,斩钉截铁地指着那酸豇豆。 “这个酸豇豆须得有,剩下的小娘子随意便是。” 孟桑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做起粢饭团来。 她从左侧木桶里舀出一勺蒸好的江米,均匀摊在湿布之上,再取来一段油条,压在江米之上快速摁碎,又加上肉松、酸豇豆等其他配菜,最后手一扯一卷一握,摊开湿布之后,里头是中间粗两头细的饭团。 乳白色的江米严严实实裹住里头的配菜,将所有风景藏于其中,因而瞧着颇有些其貌不扬。可鼻尖嗅到的一抹香气,明晃晃告诉别人此物绝非瞧着那么简单。 孟桑将之装进纸袋里,递给胡四郎,又指引他去长案右边付账。 那儿立着一位与孟桑年龄相近的小娘子,唤姜素,专门管账。 胡四郎手里握着那饭团,在姜素那儿付了七文钱,随后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最初品到的是江米的香糯口感,黏度适中,而里头各色配菜虽然挤在一处,真正尝起来,方觉味道很是分明。 老油条被人为碾碎,十分酥脆,咀嚼间会发出“咔嚓”的细微声响。肉松里掺着芝麻,豚肉的咸甜与芝麻香融在一处,浓郁鲜美,而酸豇豆则极为脆爽,带着些微辣味,咬下去能感受到豇豆蹦出酸香汁水,无比开胃。 胡四郎一口接一口,回过神时,手中粢饭团将要吃完,于是索性将最后一点尽数送入口中,端的是个心满意足。 此时,报晓鼓声渐绝,坊门即将打开。 正在胡四郎站在原地等着开坊门,忍不住回味那可口的酸豇豆时,可巧身边有一同样吃了姜记粢饭团的食客,脸上带着与胡四郎如出一辙的餍足之色。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意思,不约而同地从酸豇豆聊到里头的辣椒,又说起本朝那位拜了仙人为师的皇太后来。 他们并肩而立的地方离姜记食肆不远,因不曾故意压低声音,于是交谈声断断续续传到孟桑耳中。 孟桑手中活计不停,半垂下眼帘。 说起来,她一个现代社会的社畜,最初来到大雍时,颇有些不解。 瞧着周遭人的衣着打扮,看着种种社会风俗,大雍倒是与唐朝十分相像,但又有所区别。 无他,皆因食案上的吃食太“新”。什么辣椒、玉米、红薯,什么西瓜、草莓、西红柿……种种并非本土特有,应是在日后渐渐传入中原的食材,竟然此时就成了食案上一道道新式菜品。 等她长大了些,才知晓这些变化皆与宫中的皇太后有关。 这位皇太后原是先帝后宫之中,一位不起眼、不受宠的才人。忽有一日,她不仅得了先帝的宠爱,一路顺风顺水晋升为皇后,还拿出各式各样没见过的种子来。既解了民间粮食困局,使得人人吃得上白米,家家用得起荤油,免去大多数人的饥荒之苦,又推广了一众新式菜品,使不受大雍人重视的炒菜变得风靡。 民间传闻,皆言这位皇太后是被神仙收为徒弟,本是天上的仙女,特意来保大雍繁荣昌盛。 而孟桑心中却隐约生出猜测,这位传奇的皇太后,莫不是与她一样从现代社会穿来的老乡,还得是身怀金手指的那种? “店家,要三份粢饭团,但得每份都多加一些这个……呃,肉松。” 耳边传来一声询问,打断了孟桑散乱在外的思绪,她温和答道:“自是可以的,但每份须得多收一个钱。” 方才询问的是个仆役,看着是帮主子来买吃食的,对价格无甚异议,十分爽快。 孟桑手脚麻利,马不停蹄地做起这份大订单。 许是坊门已开,该上朝的、去行商的,用了朝食便出了坊门各奔去处,排在姜家食肆门前的食客却不减反增。 - 大约卯时一刻,待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孟桑等人便先关上店门,开始为白日的食肆生意做准备。 有姜素在大堂帮着收拾余下桌案,孟桑能稍稍松快些,手中叠了大大小小的碗碟,径直往后院井边池子送。 她脚刚迈入通着后院的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位中年妇人——姜素的阿娘,朱氏。 朱氏应是刚从屋内出来,瞧见孟桑端着碗碟进后院,细眉扬起:“食肆生意好,真真是辛苦桑娘了。再过几日,素素她阿耶腿伤就能痊愈,省得总是劳累你忙前忙后。” 孟桑往井边走,浅笑:“婶子说笑了,我得姜家阿翁收留,总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使不得!来者是客,怎好让客人一直忙碌呢!”朱氏眼珠子一转,撇下嘴角,“算起来,桑娘你来长安已有两月,怎么一点你阿翁的音讯都没?” 井边,孟桑打上一桶水,开始清洗碗碟:“长安大,寻人不易。” 就她所知,阿娘当年相中阿耶后,与家中大吵一架,一意孤行要嫁给心上人。婚后随着阿耶回了淮南道扬州府,自此与长安再无联系。许是当年为婚事,阿娘与阿翁生出嫌隙,断了往来,因此阿娘平时不太提起阿翁,每每言及都是冷着脸,不愿多言。 而她此次来长安寻人,实属是被逼无奈。 四月前,行商的同乡忽然告知她,说她家耶娘在沙漠卷进了沙暴,凶多吉少。 初听得这个讯息,孟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几家叔伯找上门来。他们话里话外说着好听,实则是打定主意要拿捏她的婚事,再瓜分家中财物地契。 孟桑别无它法,思来想去,只能趁着他们没有防备,收拾了些细软与重要物件,连夜逃至阿耶在公衙任职的好友处。她只说自己要来长安寻阿翁投靠,恳求傅叔帮忙解决公验一事。 来长安后,她凭着阿耶留下的来往书信,寻到了阿耶故交——姜记食肆的店主姜老头,即姜素的阿翁,好歹有了一个容身之所。 至于寻找那位素未谋面的阿翁一事,孟桑着实没抱多大信心,只当是尽人事听天命。 一旁,朱氏瞄了眼大堂与后厨,随后凑到孟桑边上,压低了声音问:“五日前我与你说过要搬走的事,如今五日之期已到,你可找好了落脚处?何时能搬走?”
8 人在读01-27 01:14
接到权至龙求救电话的时候,东咏裴正在看宝宝书籍,近段时间他和妻子开始准备备孕。这个消息只有身边亲近的人知道,也包括刚从军队退役没几个月,他多年的好兄弟兼队友权至龙。此时,他正好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巨星是个女儿奴全文免费阅读_巨星是个女儿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接到权至龙求救电话的时候,东咏裴正在看宝宝书籍,近段时间他和妻子开始准备备孕。 这个消息只有身边亲近的人知道,也包括刚从军队退役没几个月,他多年的好兄弟兼队友权至龙。 此时,他正好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行,你别激动,慢点说…” 权至龙以前就很少有这么激动的说不好话的时候,他可是rap,嘴皮子溜的一圈,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是真够匪夷所思的。 “我…你…不知道……出现宝宝,一张纸!!!” 凭借多年的默契,东咏裴只是稍稍停顿一会儿,脑海就自动将破碎的字生成一句话。 “哦~你是说,你家门口多了一个宝宝,就留了一张纸?赶紧报警啊!你报警了吗?” “还没……”电话那头的权至龙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为什么?”东咏裴不太理解,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小宝宝,不应该送她去警察局找爸爸妈妈吗? “阿…因为……”权至龙欲言又止,隔着电话都能听出的荒唐和纠结。“她很可爱…” 什么啊,报不报警这跟她可爱不可爱有什么联系吗? 咏裴不赞同的皱眉,虽然你很喜欢小孩没错,但也…他正要说什么,咿咿呀呀属于孩子的奶音传来,是细细软软的奶音,听起来就很治愈瞬间抚平了他纠紧的眉毛。 就在这时,他听到权至龙有气无力说话,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声音有点失真又透着一丝认命…? 权志龙的声音越说越小:“嗯,我是想说,她有可能…是我的宝宝…” 东咏裴刹那间睁圆了眼:……?!! “莫!?” * 等东咏裴驱车飞驰赶到他家的时候,权至龙甚至没空开门,他正不熟练的把宝宝从婴儿车里抱出来轻哄。 看着用密码进门的东咏裴,欲哭无泪。 “你终于来了!她一醒来就哭…” 语气是有些嫌弃的,脸上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心疼。 东咏裴好奇的视线落到他的怀里,“这么小啊?有一岁了吗?” 看到小家伙的正脸和莲藕一样的五短身材,连人带眼神都软了,无怪权至龙宝贝一样的抱在怀里。 真是一个能令人轻易卸下心房的小天使阿。 后脑勺柔软的小头发可能因为躺的太久,被压的扁扁的,Q嫩的脸颊点着红晕。可能之前哭过,眼睛里滚动着一包泪,沾湿了长而卷的睫毛,鼻子眼睛红红的像只小肥兔,但是被人抱着,就不哭了。 小小一团又圆又白带着奶香,乖乖给抱,不管是恶作剧还是自己的宝宝。孩子都是无辜的,看他轻轻用手抚着小小软软的背脊,再铁石心肠,都要被软化了,更何况是本来就喜欢小孩子的权至龙。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阿...她叫艾果…喏,纸条里只有一句话。” 东咏裴凑近来看,纸条一目了然。 ——孩子归你。 右下角有个小小的名字,艾果。 看来艾果应该就是这宝宝的名字。 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有够荒唐的。 咏裴把唯一的纸条妥善放好,一路上积累了一堆话想说,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权志龙别扭的抱孩子姿势,吐槽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呀…你这样的抱法不对,她会难受的,天呐你刚刚都是这样抱的吗?” 看到权志龙尴尬点头。“她居然没有哭,真是太乖了。” “这只手抬起来,另一只手护在她的背…对,是这样…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抱抱?” 权至龙摇了摇头,这种感觉很奇妙,软软一团棉花糖,没什么重量,他会冒汗是因为神经紧绷导致的,累倒是不累。 东咏裴哪里见过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只觉得新奇有趣。 小小一团蠕动蠕动,将脸贴在权至龙的胸膛,东咏裴一口就能吃下一个的小奶馒头大小的手撰紧了亲故的胸前的衣领。 志龙是真的喜欢小孩子,何况这个小孩还疑似是他的女鹅,身上限量款的衣服皱成了一朵花,也不见他心疼的眨眨眼,孩子小小一声哼哼却能让他担心的皱起眉。 “咏裴,你听到了吗,她为什么哼哼?是不是饿了?不舒服?” 咏裴伸出手指,发出“噜噜噜”全球通用的逗孩子声音,诱那双小肉手来抓,顺便解救亲故的衣领,“不知道,要看看她的尿不湿。” “呀,你就单凭一张纸,就能确定她是你的女鹅了?说不定是恶作剧呢?” 当然,恶作剧的可能性不大,谁会拿这么小的孩子恶作剧,出了事怎么办? 人家能丢到志龙家门口,至少是认识他知道他家在哪的人吧?这么一来,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可能还挺大的,但是就算宝宝长的再可爱再萌,没有经过科学的考证,就不能直接下定论,何况,她的身边只有一张丢弃她的人留下的纸条,对方的这个操作,未免太不靠谱了吧。 “我觉得还是带去医院吧?做个身体检查和亲子鉴定?监控看了吗还是报警吧?……我陪你。” “是啊…得去..”他表情怔忡的喃喃。 半晌,垂下眼用食指和大拇指撑住突突的太阳穴,今天过得跟做梦似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在咏裴来的路上,权至龙独自面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孩子,搜刮了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有找到一张匹配的脸。 入伍满打满算也有一年零九个月了,在这之前,他没有交女朋友,单身了挺长的一段时间。 这期间他忙着处理入伍前各个工作安排,剩下的时间不是回家休息,就是和一些玩的好的朋友聚一聚,偶尔去酒吧喝喝酒聊聊天。 就有一两次喝醉了酒,难不成是那时候吗? 也不会吧,他喝醉很老实的就是倒头睡觉..就算真的不小心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如果是恶作剧,孩子不是他的,那人又怎么知道他家的地址,把孩子送过来? 其实,要是真是不小心犯了错,他也有承担错误的底气,只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权志龙越想越多,思维渐渐发散,难道是对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想一个人抚养孩子,所以才把孩子丢到自己面前?但这样,又为什么要生下来呢?独自怀孕的过程不害怕吗? 这个叫果果的奶娃娃,真的会是我的女鹅吗? 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怀疑愧疚自责又对照顾小孩子毫无经验的权志龙苦恼的抿了抿嘴,摸了摸哼唧声细细的小家伙,叹了口气。 无论怎样,有人把孩子丢在他门口,他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3月多的天气还冷着,风也大,宝宝冻坏了怎么办? “我觉得她可能是饿了,咏裴啊,你说果果有几岁啊?我记得买奶粉也不能随便买,要看孩子的年龄...” 托着宝宝上下打量,“嘿,小家伙你几岁?一岁?两岁?” 咏裴帮忙检查尿不湿的手一顿,表情有些无语,这么复杂的问题,你指望一个奶娃娃回答? “呀哒哒~” 果果其实回答了,她张开手掌五根小指头抓呀抓,表示自己快五岁了~ * 半小时后—— 「私人医院停车库」 两人一宝从车上下来。 “这家医院私密性高,还有我认识的朋友,前段时间xx就在这边检查的,我已经打电话提前预约了,一会儿我们进去宝宝检查下身体,再做个鉴定…” 全副武装的至龙边听边点点头。 话说一半的咏裴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表情顷刻间温柔,声音就像一汪温泉水。 “我跟至龙在一起,对,陪他做点事,会晚一点回去,别饿着肚子,饭还有菜在锅里热呢记得吃,嗯嗯,好……” 权至龙在他打电话期间拉了拉渔夫帽瞻望四周,耐心的等待。 他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小的娃,怀里抱着一朵云,奶香止不住的往鼻子里钻,照顾宝贝实在没有经验的权至龙低头,和抱着咬手指啃的宝宝视线相接,“哎古,吃手手呀,是饿了吗?” 隔着衣服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肚子,歪头感受了下,实在摸不出来,有些担心的揉了揉,好像有点瘪,刚刚应该买点奶粉给她垫垫肚子的... “咿呀呀~” 她好像听懂了,摇着小拳头回应。 咧开的嘴露出粉嫩的只有几颗牙的牙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黑黝黝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权至龙忐忑不安的心触及宝宝稚嫩清澈的眼睛,立刻躺平了。 多了一个宝宝,好像...还不赖? 权至龙可能没发现,亲子鉴定还未做,自己潜意识里就已经接受这个从天而降的奶团子了。 这家私人医院位于江南区高级住宅楼附近。 两人一宝离开地下车库往电梯口走去。 一道极其细微的咔嚓响混入了宝宝呓呀声里,隔着几辆汽车的掩护,露出了一角黑黢黢的相机,在那背后是张压抑克制兴奋到扭曲的脸… 朴民载激动的狂按快门键,短短几步路偷拍到了几十张照片。 今天真是中彩票了! 本来打算跟着炫彬,没想到意外拍到了权至龙! 他才不用管权至龙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对方抱着一个奶娃娃的照片被他拍到了! 几十张照片内有那么几张拍到了有些模糊,但却无法轻易抵赖的侧脸。 无论是未婚生子还是隐婚,即使最后解释澄清抱在怀里的是亲戚家的孩子,还是别的什么,但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只知道,他们报社的头版头条有了! 而拍下这个重磅消息的人,是他!!!
227 人在读12-08 16:11
林晓慧捂着头,只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两眼还阵阵发黑,不就熬夜看了一本小说嘛,怎么就好像要挂掉的样子,看来得调整作息了,她才二十九岁,大好年华,可不想这么早见阎王。过了一会,疼痛没有缓解还越来越 六零之嫁进大杂院[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六零之嫁进大杂院[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晓慧捂着头,只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两眼还阵阵发黑,不就熬夜看了一本小说嘛,怎么就好像要挂掉的样子,看来得调整作息了,她才二十九岁,大好年华,可不想这么早见阎王。 过了一会,疼痛没有缓解还越来越疼,林晓慧深吸一口气,想起身找手机打120,没办法,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婚,随后各自成家,她是跟着奶奶长大,前年奶奶生病去世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人,要是死了都没人发现。 在床头摸了许久都没找到手机,难道掉地上了?林晓慧强忍着头疼,撑起身子准备下床找一找手机,滑落的被单露出白花花的上半身。 林晓慧:??? 她很确定自己穿了睡衣,怎么就没了? 林晓慧吓得头都没那么痛了,一扭头,顿时发现了不对劲,泥墙,破旧的门窗,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躺在一个灰扑扑的炕上。 这是在梦里还是她出现幻觉了?林晓慧张大了嘴,想抬手抽自己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顿时倒回了床上。 再次睁开眼,林晓慧已经知道自己在哪了。 没想到她真的死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发现她的尸体,只希望不要太晚,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死而复生,头痛是因为接收了原身的记忆,趁着家里没人,林晓慧赶紧整理脑子里的记忆。 现在是1964年,身体的主人也叫林晓慧,今年十九岁,祖上八辈贫农,家中五个兄弟姐妹,她正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老三,上边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下边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和她是双胞胎,所以这些兄弟姐妹里,原身和弟弟的感情最深。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北城乡下的一个村庄,她家算是村里最穷的一户人家了,穷到什么地步呢,除了爸妈和两个男丁,三姐妹就两套衣服,也就是说她们姐妹有两个人要出门的情况下,就有一个人要留在家里窝在床上,这也是她没穿衣服的原因。 正因为穷,大哥今年二十五了还没说上媳妇,好容易有一家同意,对方要两百块彩礼,对于一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家庭,无疑是天价,可错过了这家,都不知道上哪找愿意嫁进林家的人。 东拼西凑也就凑了五十几块钱,离两百的缺口还很大,然后林爸就把主意打到了两姐妹头上。 今天全家人出门,就是为了给大姐林大慧看家门,只要男方过得去,愿意给彩礼,过两天就能结婚,也不摆酒,对着伟人像鞠个躬就算成了。 之所以原身没去,一个是没衣服,再一个是因为她病了,明面上是感冒,实则是心病。 上个月,村里放电影,来了两个放映员,其中一个四十来岁,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个头也不矮,符合现在人们的审美,原身自然也看上了,正犹豫要不要勇敢一回,就听说放映员李向东和村里的林秀芝处对象了,好像是李向东对肤白貌美的林秀芝一见钟情。 林秀芝,和原身同年出生,她是原身羡慕嫉妒的对象,小时候她有新衣服穿,原身到现在还没穿过新衣服,她能吃饱饭,原身没饿死都不错了,她的父母送她去上学,因为不想去才没去,原身哭闹着去上学,被她妈狠狠打了一顿。 长大后,林秀芝漂亮的十里八村都知道,原身五官不比林秀芝差,可惜太瘦了,被村里那帮闲着没事做的老爷们排在第三,第二是大队支书的女儿,以白白胖胖取胜。 现在到了结婚的年纪,林秀芝被城里人看上,马上就要吃供应粮,原身呢?可能跟大姐一样,谁出的彩礼高就嫁给谁了,往后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劳碌一辈子。 气急攻心,加上吹了夜风,就病倒了,原身昨天就发烧了,唯一会关心她的双胞胎弟弟不在家,早上没起来吃饭也没人管,然后就这么没了。 林晓慧梳理完这段记忆的时候,轻叹一声,这姑娘真的可怜,运气也不好,简直就是林秀芝的对照组,不过林秀芝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林秀芝,未婚夫叫李向东,来自北城城里的放映员…… 林晓慧只觉精神一震,她就说哪里怪怪的,她昨晚看的年代文中,女主不就叫林秀芝,她的丈夫叫李向东,娘家就是林家村的。 所以,她这是穿进昨晚看过的小说里了? 林晓慧赶紧回忆剧情,原身不是配角,连个炮灰都算不上,只有女主回娘家的时候,她妈跟她念叨八卦时出现过,所以片段很零碎,要不是因为同名,她一点印象都不会有。 好一会,林晓慧整理所有能回忆起的信息:1、林晓慧嫁到一个比较偏的小山村,2、她被丈夫打的流产了,3、她生了九个孩子,因为没调理好身体,加上一直干重活,很早就死了,4、说林晓慧嫁的不是一个老公,而是三个,九个孩子不是一个爹。 整理完剧情,林晓慧整个人都麻了,家暴,生育机器,还共妻…… 这里头不一定都是真的,可流产是事实,生了九个孩子是事实,年轻轻的就死了也是事实,太可怕了,林晓慧只觉得全身汗毛竖立。 林晓慧不断思索怎么才能回到她自己的世界,最后发现根本没可能,除非她有胆子自杀,想了想还是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熬过这十几年,未来她就可以靠着先知飞黄腾达,过上她以前羡慕的日子。 想远了,还是先过好眼前的日子。 首先,不能跟原身那样随便找个人嫁了,可这年头,尤其是乡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原身父母明摆着要拿女儿换钱,好给大儿子娶媳妇,愿意出高彩礼娶媳妇的,不是张三也会是李四。原著中,林晓慧和大姐是同年结婚,意味着林大慧结婚后,马上就轮到她了。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得想法子解决当前的困境。 离家出走行不通,现在是□□年,没有介绍信她连县城都去不了。 寻求帮助?爷爷奶奶也好,叔伯姑舅也好,只会说她不懂事,当哥的二十五了没结婚,做妹子的自己都该提出来帮忙。 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按原身父母的性格,先绑起来打一顿,然后你就饿着吧,会寻死觅活就是吃太饱撑得。 跑?跑不了,闹?闹也没有,亲戚朋友都站父母那边,除非真的自杀,否则就嫁人一条路。 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她自己想办法找个对象。 正思索要怎么做,院子里传来动静,应该是家里人回来了。 “晓慧,身体好些没,我给你挖了点草药,一会让大慧煎给你喝,你姐这边订下了,彩礼80块外加半匹布,明天下定。”原身的妈妈李春兰放下东西,掀开布帘看了眼林晓慧,“呦,明天这么躺着可不行,我一会给你借身衣服去。” “我好多了,妈,大姐和慧慧呢?”接收了原身的记忆,连带着也接收了一部分情感,叫妈叫姐姐的还算顺口。 “我让他们上你大伯那借点肉。”李春兰叹了口气,“男方和媒人明天上门,没个肉菜不像样,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借衣服。” 林晓慧无语了一下,连衣服都要借,实在太惨了。 “妈,大姐的新衣服是不是快做好了?”大姐有了新衣服,那旧的就能给她,好歹不用这样光屁股躺床上。 农村每年每人有四尺布票,他们家有七口人,按说不该连身衣服都没有,可家里穷啊,每年刚到手就卖了,去年倒是没卖,那也轮不到林晓慧,得留着给大儿子娶媳妇用。 这不,为了给儿子凑彩礼,大女儿要先嫁人,这块布就先给林大慧了。 听她提起新衣服,李春兰警惕道:“这衣服可是你大姐的嫁衣,谁都不能穿。” 林晓慧哭笑不得,“您说什么呢,我是说大姐有新衣服了,那大姐现在穿的给我,就不用出去借衣服了。” 李春兰想了想,还是摇头,这新衣服得留到林大慧结婚的时候穿,现在穿了等结婚的时候都旧了,她看了林晓慧一眼,“你们再忍忍,等你大姐结婚,你和慧慧就有自己的衣服穿了。” 说话间,林大慧和林慧慧姐妹俩挽着手回来了,看到李春兰在这,林慧慧立马甩开大姐的胳膊,小跑着来到李春兰身边挽住她的手,撒娇道:“妈,中午吃什么,我都快饿扁了。” “你就知道吃。”李春兰戳了她一脑门,转身去做饭,嘴里又对林晓慧说:“那我先做饭,吃了饭再去给你借衣服。” 林慧慧屁颠屁颠的跟过去,嘴里嚷嚷着妈妈最好之类的话,难怪李春兰疼她,嘴是真甜。 林晓慧扭头看向林大慧,除了皮肤黑点,盘正条顺,难怪男方愿意出80块彩礼和半匹布,不过她的神情和以往差不多,一点新嫁娘的喜悦都没有。 “大姐,未来姐夫咋样?”林晓慧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找个问题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林大慧愣了愣,“就那样吧,你身体好些了吗?我去给你煎药。” “不用了,睡一觉好多了。”林晓慧见她转移话题,没有继续追问。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大姐说都不愿意说?不行,她必须马上行动。 林晓慧眨了眨眼,笑问:“大姐,你知道林秀芝的对象什么时候来提亲吗?” 大姐夫要和媒人一块来提亲,那李向东来提亲的时候也要带媒人,那她可不可以求媒婆介绍呢? 至于能不能成的,先冲了再说。
6 人在读10-16 22:06
周六一大清早,微博热搜就热闹非凡,原因无他,吊了观众一个多月胃口的《恋爱游戏》终于在今日开播了!这是晨曦娱乐在不久前推出的一档大型恋爱综艺,节目还未开播前,热搜就已经疯狂刷屏,除了晨曦娱乐这边 惊!恋综男嘉宾都是她前任全文免费阅读_惊!恋综男嘉宾都是她前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周六一大清早,微博热搜就热闹非凡,原因无他,吊了观众一个多月胃口的《恋爱游戏》终于在今日开播了! 这是晨曦娱乐在不久前推出的一档大型恋爱综艺,节目还未开播前,热搜就已经疯狂刷屏,除了晨曦娱乐这边浅买了那么三四个热搜,其他基本都是网友们自来水。 而这个节目之所以没播就能这么火,原因有二。 其一,这个节目的导演是孙海,作品有《我们相恋吧》《野外生存的三十天》《一起去冒险》等多个综艺,每一个都是同类型综艺里天花板的存在。 就拿恋综《我们相恋吧》来说,当时节目里的嘉宾,现在基本都在圈内混的风生水起。这个节目捧红的不止是一众素人,还点燃了整个恋综市场。 当时节目有多火,现在看到孙海团队二次出山后的观众们就有多激动!对孙导,信任两个字观众已经说倦了! 其二便是嘉宾。 目前为止官宣的嘉宾,网友们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牛逼”! 嘉宾牛,嘉宾的背景更牛!不论男女嘉宾,皆是出类拔萃,是各个圈中的翘楚!有当红影帝,有世界名模,有金融圈大佬,还有艺术圈的大神!女嘉宾除了一线小花,还有综艺之神,甚至连法律一线的主持人都在嘉宾名单中! 这一个接一个的大佬,让网友们眼花缭乱。 网友:这是普通恋综吗?这是大佬聚会吧! 只见热搜广场上—— 【试问谁不想看大佬们相亲呢?我是土狗,我没见过世面我想看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蹲一个直播间链接,我要看霍云!!救命!这位除了拍戏都不怎么营业的,这次居然会接恋综!什么也不说了,晨曦娱乐你是我的神!】 【有综艺之神方乐在,这节目必火!】 【节目还没播,嘉宾们的宣传照我已经舔了不下一百遍了,有一说一,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神仙颜值,就问上帝到底给这群大佬们关了哪扇窗??身世不凡就算了,长得也这么好看,可恶啊!】 【温柔影帝,热情超模,荷尔蒙爆棚的金融圈大佬,高冷校草的大画家!!别问,问就是我都要!】 【话说,最后一位女嘉宾到底什么时候公布?节目组是不是忘了啊,还有一位女嘉宾没官宣呢...】 大概是看到了网友们的“呼唤”,半小时后,《恋爱游戏》官微放出了最后一位女嘉宾的宣传文案以及宣传照。 照片内,女人肤若凝脂,明眸皓齿。她双腿交叠坐在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一双桃花眼弯着漂亮的弧度,左眼睑尾端的小痣跟着眼尾微微翘起,灵动又俏皮。 长卷发披肩的她,从头到脚无不精致,美到不似真人。 看清最后一位女嘉宾是谁后,网友们惊叹女嘉宾美貌的一大堆彩虹屁变成了一个大大的“?”。 【?】 【我现在整个人都是:???】 【是我瞎了吗??这人是奚玙没错吧?】 【救大命,她好美,但我真的受不了她的性格...】 【节目组为什么要请她啊?我真的不理解】 【完了,看到有奚玙,我瞬间就不想看这个节目了...只想说一句,帅哥美女们快跑!】 很快,这条官宣微博下面就变成了叙利亚战场。 有不清楚情况的路人一脸懵逼的在评论问大家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奚玙,这时候立马就有人跳出来给这位路人科普奚玙的种种“罪行”。 比如奚玙之前在竞技综艺里,没跑几步就喊脚疼,男嘉宾不得不背着她跑,最后拿了倒数不说,男嘉宾还闪了腰; 比如在求生综艺里,奚玙娇气到非要洗澡才睡,那可是大山,节目组不得不开车送她去洗了澡再回来; 再比如慢综艺中,奚玙做任务的时候公主病发作,几个男嘉宾都得围着她转... 再再比如现在,奚玙宣传照没公布多久,就有“内部人员”爆料:【据可靠消息,节目里的几位男嘉宾都是因为奚玙才接受的节目邀约】 又有“知情人”爆料:【我一个豪门圈的朋友说,奚玙换男友比她衣服都换得勤,四位男嘉宾都是被她换了的衣服之一】 不论是网友还是男嘉宾们的粉丝,看到这些爆料后,当即就被无语到了,纷纷站出来反驳:【有病??节目还他妈没播就开始了?】 【好家伙,还什么都是奚玙前男友??这四位的身份地位,跟奚玙一个豪门废物八竿子打不着吧,怎么就前男友了??奚玙的团队这就开始蹭了?】 【我就搞不明白了,不好好去当你的千金小姐,跑来娱乐圈蹭什么蹭啊,就这么缺关注吗??】 评论里硝烟弥漫。 这一圈看下来,路人也基本明白,奚玙就是一个作精公主病,谁家爱豆摊上她谁家倒霉!如果他们身边有这种作天作地的公主病,他们肯定第一时间远离,更别说节目里其他嘉宾跟嘉宾粉丝了。 反正,总结下来就是,珍爱生命远离作精就对了。 不过,经过“知情爆料人”跟男嘉宾粉丝这么一撕,一个新的问题浮现了出来。 那就是—— 四位各行各业的大佬,为什么会参加这么一个综艺?还是一个恋综? 以四人不菲的身价跟出众的外貌,身边肯定是美女如云,为什么非要参加一个恋综呢??大佬们不都该忙事业忙的脚不沾地吗?还参加恋综,这么闲的吗? 难道,真的跟爆料人说的一样,是因为奚玙? 有路人在评论里真诚的提出上面的疑虑,结果当即就被男嘉宾粉丝给喷了回去。 没一会儿,就有嘉宾的粉丝开始发出“奚玙退出节目”的倡议书,将#奚玙离我家哥哥远一点#送上了热搜前排... 而此时此刻,热搜的中心人物正在一辆五菱宏光中被颠簸到左右摇摆。她双目紧闭沉睡,看起来丝毫没被颠簸所影响。 【叮——】 监测到宿主作精值已经降为负值,系统机械道:“解绑成功。” 沉睡中的女人眉头动了动。 脑海里接二连三的响起电子音,直到“解绑成功”四个大字出现,奚玙只觉浑身一轻,像是卸下了身上的负重包袱,又像是被抽走了束缚身体的沉重枷锁。 总之,解绑一身轻。 她缓缓吐了口气,双眼依旧紧闭,温顺乖巧的在心里跟系统进行最后的告别,“再见666,祝你未来顺利。” 666难得的有了那么一丝人情味,系统音欢快道:“也祝宿主未来生活愉快~” 奚玙听话点头。 看到如此纯良的宿主,系统十分有成就感!谁能想到,就在不久前,它的这位宿主还是一个被风吹一下就要怪佣人没看天气预报,下雨时鞋子决不能沾到半滴雨水,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无理取闹的作精公主病呢。 是它!是它驯化了她!让她从一个公主病变的善良又坚强!现在的奚玙,是一个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哭上一天一夜,吃穿稍微奢侈一点,就要自责半月内疚赎罪,说话时都要温声细语的伟大圣人! 这样的奚玙,不会再因为她的肆意妄为破坏世界主线。 它不仅完成了任务,还将这个任务完成的十分漂亮十分圆满!回去一定要跟总部讨个升级系统奖嘻嘻。 系统美滋滋的离开。 察觉到系统已走,奚玙牵起了没有任何血色的唇。 她缓缓睁开眼,如释重负的同时,这才慢悠悠的对已经离开的系统做出评价,“天真。” 驾驶座上的司机见后座的人醒了,立马笑容灿烂,“大小姐您醒啦,马上就到录制节目的地方了。” 话音刚落,轮胎碾过了减速带,五菱宏光毫不夸张的上下跳动,已经破碎的车窗发出“咔嚓”一声,竟是顽强的没有破裂掉下来。 见稀碎的车窗尚在人间,司机小小松了口气,然而他大气还没喘匀,就看到后座的大小姐顶着被撞到凌乱的头发,黑着一张脸,眼神阴沉的像是要杀人。 司机:“!” 司机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抖如糠筛,说话都打着结巴,“不不不、对不起...” 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啊!饶是他车龄十年,开车技术再稳,也架不住这身轻如燕的五菱宏光啊。 要怪就怪大小姐自个儿,家里停车场那么多豪车不开,非要让他们搞一辆小破车回来,说什么这次上节目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他还以为大小姐终于懂得人间疾苦,变性子了呢... 司机心里吧啦吧啦,嘴上却一直道歉,车开的也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后座的这位小魔女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给开了。 后座的魔女眉头打结,重回世界的愉悦还没维持三秒,就被当下处境搞得乌云蔽日。 奚玙拇指跟食指捏起了自己的一点点泡泡袖,袖子边上的一层蕾丝硬的扎人,已经将她的胳膊戳红了一大片。 捏着泡泡袖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两下,奚玙咬牙切齿,如果让那群塑料姐妹知道,一向金尊玉贵的她,现在穿着最劣质的路边摊,坐在一个随时都要散架的小破车里,一定会惊掉下巴。 狗币系统!竟然临走的时候还要操控她! 对着空气用愤怒的气息打了一套组合拳后,奚玙强忍着没破防。克制着一肚子想要骂系统的话,对着裂开的车窗深呼吸了两口气后,她语气不容拒绝的命令驾驶座的司机,“现在、立刻、马上!掉头回家!” 司机:“?” 司机唯唯诺诺,“大、大小姐,还有三分钟就要到了...” 而且这个时间点节目已经开播了,这个时候回家,不太好吧? 后面的话还没说,司机就接收到了奚玙的刀人的眼神,那双美眸微微一眯,仿佛在说‘你在教我做事?’。 司机:“……” “大小姐您坐稳了!” 一个急转弯,五菱宏光轻松来了一个漂移,喷着车尾气朝着恋综拍摄别墅的反方向延长而去。 架在别墅外迎接嘉宾的镜头里,只看到原本朝这边开过来的面包车突然来了一个“有请潘周聃”的急转车头,车身无比敏捷的穿梭在一众豪车之中,一骑绝尘。 原本热热闹闹讨论嘉宾的弹幕沉默了... 片刻后,有弹幕悠悠飘过:【五菱宏光,不愧是你】 节目组这边也提前接到了今天奚玙会低调出场的消息,看到白色的旧车朝别墅这边开了过来,工作人员惊讶至极。 “不会吧?这也太低调了吧。” “卧槽,别告诉我奚玙坐在这个小破车里,这跟她大小姐的人设也太不搭了。” “这不挺好,跟她本人形成反差,热度不就来了?” “嘉宾就差她了,不出意外这车里就是...哎哎哎?什么情况??” 眼看着镜头里只剩下车尾气,就连孙导也是一愣。 这时,副导演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孙、孙导,奚玙她,奚玙她...” “她”了半天,也没她出个所以然来。 孙导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严肃道:“奚玙怎么了?” 副导把气捋顺后,大嗓门的喊了一声,“奚玙回家了!” 大家:“?” 孙导一口气没上来:“回...”孙导头晕,“节目都开播了!她回家做什么?!” 副导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她...” “她...” 孙导被搞的很紧张,登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不会反悔不拍了吧!” 这位大小姐可是这次节目的关键!节目的流量密码!她要是不来,节目还怎么玩? 副导头摇成拨浪鼓,“没没没。她觉得衣服丑,回家去换衣服了。” 大家:“?????” 大家:“…………”
161 人在读08-22 11:30
花圃后来的沈瑜回想起来,自己的学生时期一贯都是循规蹈矩的。生活里平淡得只有学习和舞蹈。唯一的例外,大概要数和谢新昭之间的故事。她和谢新昭相识于很小的时候,后来谢家早早搬去了大城市,两个 第五季全文免费阅读_第五季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花圃 后来的沈瑜回想起来,自己的学生时期一贯都是循规蹈矩的。生活里平淡得只有学习和舞蹈。 唯一的例外,大概要数和谢新昭之间的故事。 她和谢新昭相识于很小的时候,后来谢家早早搬去了大城市,两个小孩也就没了联络。 再遇见,是高三开学不久的某一天,谢新昭被爸爸带来家里寄宿一年。 在谢新昭刚来家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的交流并不多。沈瑜对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要说她和谢新昭真正熟络起来,还是从高三那年的春天开始。 那年,西澜的3月明媚怡人。 刚结束了A大校考的沈瑜下了飞机,打车回家。 “师傅,去碧海湾。” 司机应了声,脚踩油门:“哪个门?” “北门。” 西澜的本地司机们大都爱聊天,这个也不例外,主动和沈瑜搭起话来。 “你住那啊?” 沈瑜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聊太多,“嗯”了声作为回应。 “乖乖,那你家有钱人哎。碧海湾的房子多贵啊……” 司机边说边看向后视镜。 坐在后座的女生看上去年纪不大,白皮肤亮眼睛,黑色长发披散在胸口,清纯漂亮。脊背挺得笔直,气质很好。 就是有点高冷,不怎么爱说话。 任他说了半天,小姑娘也只是简单应和了几句。 司机识趣地不再说话,默默打开了广播。 悦耳的音乐声流淌,缓解了车厢里的沉闷。 后座的沈瑜这会儿才有时间查看手机。 同桌兼舍友刘元元也发来消息问她今天回不回学校住。 沈瑜:【回。】 沈瑜:【我先回家拿些衣服,下午回校】 刘元元立刻发来一个热烈欢迎的表情包。 【棒!】 【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沈瑜回复了【好】,没有多问是什么事。 她暗灭屏幕,转向车窗。 道路旁郁郁葱葱的绿植丛生,树梢的玉兰悄悄开了,呼吸间的空气都是香的。 她离开西澜去A市准备考试那会儿天气还冷,路途景象萧瑟。 不过几天的时间,西澜似乎一下子迎来了春天。 沿途的景色越来越熟悉,碧海湾高大的住宅外立面清晰可见。 “要开进去吗?” 路口遇到红灯时,司机回头看向沈瑜。 沈瑜摇摇头。 “停小区门口就好。” “成。” 绿灯亮了。 司机转弯,在路边停车。 沈瑜付好钱,戴上遮阳帽。 司机热心地帮沈瑜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 沈瑜道了谢,拉着行李箱进了小区。 周日的午后阳光正好,小区内的花园广场有不少玩耍的儿童。 嘻嘻哈哈的声音热闹喧腾,伴着花开草绿,处处透着春的生机。 相比于广场的热闹,隐藏在绿树丛荫下的别墅区要清净得多。 输入密码,沈瑜径直往里走。 穿过入户花园时,眼角无意识掠过一些不同寻常。 沈瑜脚步一顿,转头。 原本杂草丛生沦为杂物堆积处的院角,竟然被翻新成了一个花圃。 棕色的篱笆很新,绿植花卉铺开。黄的粉的白的花朵彩色多姿,是院子里不曾有过的漂亮。 花圃前的藤椅前,躺着个闭眼晒太阳的少年。 少年身穿休闲的白色衬衫,两条修长的腿裹在黑色裤子里,露出一截清瘦、骨节凸起的脚腕。他一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扣在小腹,姿态闲适优雅。 大片阳光氤氲成朦胧的光影,金色光斑在他的身上跳跃。 好像是春天浮光掠影中的一幅画。 沈瑜心神一漾。 家里的花园荒废已久。有闲情逸致重新修整的,大概只有这位暂时寄宿在家里的大少爷了。 几乎是同时,被端详的少年睁开了眼睛,转头直直向庭院中央的沈瑜看过来。 似乎是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谢新昭眯了眯眼。 下一秒,他站起身来。 藤椅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你回来了。” 沈瑜点头,松开行李箱的拉杆,在谢新昭的视线下走过去。 “花圃是你修的?” 谢新昭应了声,乌黑的眼睛盯着沈瑜。 “喜欢吗?” 沈瑜顿了几秒,点点头礼貌道:“很漂亮。” 谢新昭转向花圃,轻笑了声。 沈瑜怔怔望着他的侧脸。 脑海里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沈瑜眨了眨眼,转身去拉行李箱。 “我先进去了。” 轮子在地上碾过,发出一串轱辘声。 谢新昭看着少女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抿抿唇坐回了藤椅。 * 沈瑜一进门就被爸爸沈朗叫住了。 “舞蹈考得怎么样?” 沈瑜:“还可以。” 那就是没问题了。 沈朗满意地点点头。 他的工作忙碌,其实没有太多时间关心沈瑜的学习情况。即使是在高三这样紧张的时候。 从小到大,沈瑜也从来没有让他操心过舞蹈和学习。 想起了什么,沈朗又道:“舞蹈是没有问题,成绩也不能放松。想要考A大,文化课成绩也很重要。听新昭说你们快要二模了,有不会的多问问人。” “新昭来家里那么久,你不要一直冷冷淡淡的。你们同龄人,可以——” 沈朗一顿,看向门口。 说曹操,曹操到。 沈朗招了招手:“哎新昭!” 谢新昭几步走过来,在沈瑜的旁边站定。 沈瑜闻到了些许泥土和花草的清香。 沈朗继续叮嘱:“正好今天也有空,你有不会的下午多问问新昭。” 听到这话,沈瑜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谢新昭。 谢新昭慢吞吞地回看她。 “哦。” 沈瑜回过头,淡淡应了声。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回房间洗了澡,收拾了些轻薄的衣物之后,沈瑜打算回学校了。 出门前,沈瑜再次路过了花圃。 这个时节,嫩黄的小苍兰和粉白的海棠花开得正盛。 微风摇曳,清香徐徐。 沈瑜弯腰仔细欣赏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沈朗在书房工作,对女儿的阳奉阴违一无所知。 与此同时,二楼临近花园的窗户内,一道目光静静注视着沈瑜。 少女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时,谢新昭的手机响了一声。 小瑜:【我回学校了】 谢新昭轻呵一声,熄灭了屏幕。 手机在修长的指间转了几圈,被人不耐地扔到书桌一角。 没良心。 刚回来又跑。 * 沈瑜回到一中时是下午4点多。 阳光渐渐稀薄,校园里的人也不多。 沈瑜所在的20班是一中里特殊的存在。 这个班级里的学生大都是艺术或体育特长生,还有一些预备出国读大学的同学。 虽然也有文化课的成绩要求,但能考上一中的学生本来就是中考里的佼佼者,他们大都提前锁定了大学和专业。 相比其他班级,20班的学习氛围要轻松些。 班里住校生寥寥无几,女生中只有沈瑜和刘元元两个。 收拾好个人物品,沈瑜同刘元元一起去食堂吃饭。 路上,刘元元兴致勃勃地和沈瑜谈起自己的计划。 “我想拍一个毕业视频纪念我们高中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刘元元学的摄影,艺考成绩相当不错,手握好几个传媒大学的优秀成绩单。只要高考不出差子,录取没什么问题。 沈瑜想了想:“挺好。” 刘元元的眼睛一亮:“那你来做我视频的女主角吧,好不好?” 怕沈瑜拒绝,她连忙补充:“总共就几分钟的视频,人物出境不多。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沈瑜的身材高挑消瘦,四肢修长,皮肤白得发亮。她的眉眼和脸型的轮廓清晰分明,精致中带着些清冷,气质很特别。 尤其沈瑜自幼练舞,体态优雅端正,非常适合镜头。 是刘元元脑海里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 “第一人选”却有点犹豫:“可我最近很忙。月底还有运动会开幕式的舞蹈表演。” “那正好!我把开幕式的表演拍下来当素材。” 刘元元极力游说沈瑜。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我现在还在选人和写剧本分镜的阶段,其他等二模后拍。实在没空的话,一些镜头等高考之后拍也可以的。” “拜托啦沈瑜!”刘元元拉着沈瑜的袖子,可怜巴巴,“沈大美女,你就是我命定的女主角。我拍不到你会遗憾终生的!” 刘元元一直是风风火火的性子,难得露出这副模样。 沈瑜扯扯嘴角,轻笑:“夸张。” 刘元元磨了一路,终于等到沈瑜点头。 她顿时喜笑颜开,挽着沈瑜走进食堂。 “沈瑜你果然是人美心善!你放心,我绝对把你拍得绝美。” 周日食堂开的窗口不多。 沈瑜今天不太饿,只要了碗红豆粥。 刘元元买好自己的饭,又聊起视频的问题。 “对了,关于男主角你有什么想法吗?“ 沈瑜怕烫,用勺子轻轻在粥里搅了搅。 “男主角?” 刘元元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摆手。 “不会早恋你放心。但画面里有男有女才好看嘛!” 沈瑜受教:“哦,这样。” “所以你有什么人选吗?”刘元元眨眨眼。 沈瑜摇头:“无所谓。你选就好。” “行。”刘元元挖了一大口饭吞掉,信誓旦旦保证:“必须找个颜值能和你匹配的大帅哥来!” * 吃好饭,两人慢慢散步消食回宿舍。 路过公告栏时,刘元元拉住沈瑜。 “哎!” 她指向里面的一张照片。 “你觉得他怎么样?” 公告栏里贴着上学期优秀学生的照片。 男生的五官俊朗,轮廓流畅分明,即使面无表情拍出来也惊艳得很。 ——高三(1)班,谢新昭。 沈瑜站定,脑海里浮现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谢新昭的瞳仁黑且圆,认真看人的时候有时会呈现出一种和他外形不搭的无辜感。只是偏长的眼睛形状中和了这样的无害感,不太容易被察觉。 “我觉得他挺乖的。” 沈瑜实事求是。 刘元元皱眉,不敢置信道:“哈?他乖?” “哪里看出来的哦?” 沈瑜眨了眨眼:“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刘元元大叫,“他好高冷的,拍照都不笑。” 她叹气:“你不在的这几天,其实我托一班的朋友问过他愿不愿意拍视频,他一口就拒绝了。” 刘元元再次看向照片,越看越觉得喜欢。 谢新昭的脸轮廓分明,五官线条优越,非常上镜。 “你看,证件照都这么好看。”刘元元万分惋惜,“拍出来肯定很帅。” 刘元元喃喃自语:“不行我还是不死心。我想再去试试。” 她看向沈瑜,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决定周一再去找他聊聊。好不好?” 沈瑜点点头,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复杂。 “可以呀。” 下一秒,她的肩膀一沉,被人重重揽住。 刘元元的眼神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就要拉着沈瑜冲锋陷阵。 “你得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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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他》沫之茜茜/文2022/6/1「喜欢一个人,你会主动告诉他吗?」「不会」「为什么?」「告诉他我就输了呗,我最讨厌输的感觉。你呢?」「我也不会。」「不过呢,我会把他 引他全文免费阅读_引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引他》 沫之茜茜/文 2022/6/1 「喜欢一个人,你会主动告诉他吗?」 「不会」 「为什么?」 「告诉他我就输了呗,我最讨厌输的感觉。你呢?」 「我也不会。」 「不过呢,我会把他钓过来,钓鱼嘛,当然是一点一点让他上钩才好玩,对不?」 蓝牙耳机里播放着狗血小言广播剧,这已经是第三次给她推送这种奇奇怪怪又没营养的东西。 汪林莞轻嘲了声,摘了耳机。 划掉乱七八糟的广告,转而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 天蒙蒙亮,刚入冬就下了场小雪,雪不大,却来得急。 她来得早,咖啡厅没什么人,隐约能听到雪花砸在地面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种无声的音符。 室内温度高,没带伞,沾染在她长发上的雪花很快融化,很快融入发尾。 约她来的女孩子就坐在对面。 从她落座,女孩子的眼泪就没停歇,且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带着不甘心的指控,铺天盖地朝她砸来—— “我在他手机里看到你的照片。” “他为什么要拍你照片?”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汪林莞捧着冰咖,冷眼旁观着女孩子的激/情输出,眼皮开始发酸发沉。 听得烦,索性就拿了手机,划开微信。 一早给陆染白去的那条信息,还静静躺在微信界面—— 【哥哥,下午你还来吗?要不要等你?】 等了许久,并没等到回复。 她盯着微信里干干净净的界面,微微蹙眉。 大约发现她心不在焉,女孩子哭声稍稍停歇。 一双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委屈里透着埋怨:“那你知不知道他、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陡然提高的音量,终于让汪林莞成功地抬眸,第一次正眼瞧眼前的女孩子。 顶清纯的一张脸,哭起来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很可惜是个恋爱脑,看上一渣男。 汪林莞惋惜一秒,重新垂下困顿的双眼。 到时间了。 是她撑不住的时间。 她还要继续吃那些讨人嫌的药么? 唔。 如果这次配的是水蜜桃味儿的就好了。 不知道能不能跟医生小哥哥建议一下试试看。 汪林莞撑着脸颊幽幽出神。 女孩子的哭声在这刻,似乎变成了催眠曲。 赶巧,微信很合时宜地叮咚作响。 是陆染白的一条回复。 她扫了一眼,对方言简意赅回了两个字:「等着」 得到明确回复,汪林莞没耐心跟这哭唧唧的小姐姐再浪费宝贵的时间。 起身欲走,却在女孩子几近崩溃的哭腔里硬生生停了脚步。 “那你又知不知道是我一直在给他花钱?” - 其实来之前,许柔只在顾川手机里见到过汪林莞的照片,被他当了屏保。 大约是在体育课,小姑娘弯腰做拉伸的动作。 网球套裙之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雪一样的肌肤,在斑驳的阳光下,格外诱人。 可能是角度问题,只拍到了她半张侧脸,漂亮耀眼到夺目,是她一个女生看了都心动的程度。 骤然在乖巧斯文的小男友手机里瞧见这么一张照片,吃惊的同时,她也没敢多问。 多方打听之下,知道了小姑娘的信息。 跟她小男友顾川一样在温莎中学念书。 姓汪林,叫汪林莞。 据说是个富二代,长得很漂亮,成绩也很好。 他们念书的温莎中学位于美国纽约皇后区,留学生占据全校的六成以上,来自全球的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这种私立名校富二代集聚实属正常,留学党众多,甚至许多从小就开始留学。 与国外迥然不同的教育方式,这里的学生明显更为开放,玩咖巨多。 了解详情,许柔理所当然认为这姑娘翘了自个儿男朋友一点不意外。 朋友听说后,颇感奇怪,“哪个汪林莞?温莎中学那个?” 她红着眼点头,抽噎着问,“你认识?” “听过,小姑娘长得顶漂亮,成绩好,有钱,追她的人能从西雅图排到旧金山。” “你确定人能看得上你家顾川?” “?” 朋友拍拍她肩头:“朝阳科技集团的陆染白知道吧?跟这小姑娘走挺近。” “外头传闻他们是亲戚关系。” “不提朝阳,就说说JK时尚集团。你们学艺术的应该都知道这个时尚界巨佬。” 朝阳科技集团她不熟悉,JK集团她却是耳熟能详。 时尚圈,艺术圈里的扛把子选手,商业寡头,近些年一直在扩张,海外分公司开了无数,在纽约也有分公司。 许柔学服装设计,没少看秀,JK集团举办的大秀也去过几次。 朋友:“以前就有人传这小姑娘跟JK集团的苏潮关系匪浅。” “苏潮亲自开车送这姑娘去参加漫展。” 朋友唏嘘,“苏潮这人你不是见过?他那种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什么时候正眼瞧过女孩子?” “更别说亲自开车送一小姑娘了。” 提到这茬,许柔还真想起来曾经跟苏潮的一面之缘。 是在去年的米兰时装周,她去看秀,中场休息时,去找了自己认识的超模。 到了后台休息室,见这高冷得一比的大美女超模正弯腰给一个男生点烟。 她离得远,被遮挡了视线。 只隐约瞧见男生懒洋洋地依偎在贵妃椅,散漫地咬着烟。 约莫察觉到她的存在。 他微微侧身,偏头睨了她一眼。 修长的指间烟雾腾起。 男生唇角微勾,笑得有点性感的痞坏。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照面,她的脸颊“腾”地红了个彻底。 结束后,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跟超模姐姐问起苏潮。 超模姐姐好心劝阻,“JK集团的苏二少?算了,玩不起。” “你这种小女孩儿千万别去招惹,徒增烦恼。” 超模姐姐人间清醒:“他们家那种背景,我们也高攀不上。” …… 她没想到苏潮那样的,会认识这小姑娘,并且还亲自车接车送。 朋友还在耐心开解她:“总而言之,小姑娘身边有这种级别的大帅比,你觉得人家会在意一乖宝弟弟?” 末了,还不忘再敲打她一顿:“早跟你说了,找个弟弟不靠谱,你不信。” 朋友虽然这么说了,许柔却没真死心。 她甚至分不清是因为自己男朋友出轨才想见汪林莞,亦或是只因为这小姑娘能让苏潮那个二世祖另眼相待。 试着让朋友帮忙约了,倒也没想到汪林莞会真的来赴约。 耳听为虚。 这会儿见到真人,许柔才惊觉照片里的窥探真只是九牛一毛。 简简单单的校服,被这小姑娘穿出一副纯欲感。 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 诡异的是,她在这块哭诉了半天,这小姑娘却悠哉地喝着咖啡。 偶尔会递给她纸巾让她擦干眼泪继续哭。 友善又接地气。 跟她想象中的娇气富家千金不大一样。 在许柔还在搜肠刮肚地想问出些什么信息间,手机震动声打断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许柔一愣。 就见她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着唇角,没接电话,转而又抽了一张递给自己,“哭完了?” 许柔:“……” 一枚由纸巾叠成的小皇冠同时扎在了许柔绑好的丸子头上,“小姐姐,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儿?” 许柔懵了懵,打了个哭嗝,脸上还挂着泪,嘴巴却诚实地很,“顾、顾川,也在你们温莎中学。” 汪林莞眼眸微眯,“好,知道了。” 许柔:“?” 知道什么? 一张纸巾再度递过来,擦干她的眼泪,汪林莞将纸巾团了球,塞她手里,“抱歉啊小姐姐。” 扫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没再给对方发问的机会。 汪林莞冲她轻轻地笑了下,“我赶时间,下次如果有机会再听你哭,别为渣男哭了,行吗?” “池塘里鱼儿那么多,换一条听话的不好吗?” “……” - 最后一节课结束,刚过三点一刻。 雪势渐大,路上车不多,龟速行驶,暖黄的车灯将她漂亮的脸蛋映得雪白。 准时到了约定地点,汪林莞随人上了电梯。 医生是个华裔,很年轻,姓裴,跟她好哥们裴时瑾算是远亲。 虽然她也不确定看似优雅实则比谁都冷血的裴三,是不是真把这位远房堂哥当亲戚。 一年前出事后,她被陆染白从黑暗里拎出来,小命差点玩完。 这件事除了她表哥陆染白,温颜姐姐以及被她麻烦的裴三以外,她谁也没说,包括父母。 起初她也没在意,只是一直反复做一个不着边际的梦。 渐渐的,她不敢关灯,不分时间场合的突然入睡,也让她变得不太敢跟人长时间待在一起。 这种秒睡的毛病从一开始的很偶尔出现,到后来一睡不醒,只能靠药物压着。 情绪感知似乎也出了点问题,无法感知自个儿的喜怒哀乐,逐渐走向麻木。 不太想被别人看出不妥,就学着裴三那个斯文败类,努力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 乖巧的女儿,外孙女,姐姐,妹妹,朋友。 久了,连她自己都忘了本来的面目。 直到被陆染白发现,勒令她去看医生。 啧,她其实想说,因为裴三,她最怕看见穿白大褂的了。 到底拗不过这几个人的强势,还是来看了医生。 只是…… 真的会有效果吗? 令人昏昏欲睡的测试结束,医生问:“还是那个梦?” 她点头,“嗯。” “梦里有什么变化吗?比如人,物,或者环境。” “颜色深了点。” “什么颜色?” “紫色。” “能感知到情绪变化吗?” 她偏头想了想,回:“一点点?” 男人沉思了几秒,停下来,“明白了。药会调整一下。” 汪林莞双手托腮,葱白的指尖无意识地轻点桌面,跟他开玩笑,“医生小哥哥,药能做成水蜜桃味儿的吗?” 少女的眼睛有种明媚的漂亮,大约情绪缺失,虽然眼底带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情谊,冷静的很。 倒是因为过于精致明艳的长相,直勾勾盯着对方时,很容易勾起人的保护欲。 男人瞥她一眼,偏过头,声线克制而冷清,“很难。” “可惜。” 他摘了手套,挤了消毒泡沫在掌心,擦拭干净后,拉开抽屉,随手抓了把糖果递过去。 再回头时,冷清的声线哑了下去,“水蜜桃味儿的糖果倒是不难,吃不吃?” …… 从医院出来,汪林莞手心多了一把水蜜桃味的糖果。 掏出一颗糖果填入口中,爆汁的桃子味儿充盈口腔,困顿的感觉稍稍减退。 这块偏僻,不好打车,公车更是没有。 她掏出手机,给陆染白打了电话,没打通,尝试又打了一次,对方直接关了手机。 汪林莞:“?” 翻开手机瞧了瞧,才发现一个小时前,陆染白给她了微信。 一张时间表,一张图片,一句“等着”,再无其他。 知道这个表哥做事随心,心思却十分缜密,不会无缘无故地放她鸽子。 她放大了图片,里头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 陆染白在美国豪车无数,平时最喜欢开的反而是这种奔驰G。 不过—— 他发这个给她做什么? 是说要开这辆车来接她么? 汪林莞茫然地眨眨眼,四下张望。 雪越下越急,只一会儿工夫,外头的胡桃木长椅竟积了雪。 路上行人匆匆。 车来车往间,蓦地,一辆黑色奔驰G缓缓驶入眼帘。 汪林莞愣了下,脚步放缓,视线瞬间定格。 葱郁的常青树落了雪,青白斑驳。 隔着落了雪的马路,黑色奔驰G停靠在路边。 车窗半启间。 是男生懒散搭在车框的手臂,黑色衬衫,袖口半折。 露出一小截腕骨。 冷白色调,上头缠了条编织红绳。 男生修长的指间夹了根细烟,风过,烟雾四散。 连带着红绳下坠着的那颗小小的泰迪熊,也跟着摇摇欲坠。 让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骚气。 汪林莞被他吊儿郎当的抽烟姿势吸引,不免驻足。 又一瞄车牌号,确认是陆染白的车子后,汪林莞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虽然她那个表哥某些时候确实挺骚气,但这种可爱小熊,压根儿跟他的气质不搭调,也不符合他的审美。 提步上前欲一探究竟,已经有人抢先。 是个女人。 周边安静,汪林莞能听到女人温软的日语,大意是想要借个火。 借火是假,明目张胆勾引是真。 汪林莞眉头轻挑,远远望着,没挪动脚步。 倒是见他漫不经心递了火机出来。 这人手指修长好看,像个弹钢琴的艺术家,只是瞧着就分外赏心悦目。 一瞬间让她有种想要私藏的冲动。 这个念头一起,她又觉得好笑。 日本妞倒似挺羞涩,青葱似的手指堪堪碰上他的手腕。 他嗤笑了声。 手指一松,火机“吧嗒”一声,坠落在积雪的路面。 随即,升上了车窗。 留下日本妞杵在雪地里独自凌乱。 汪林莞看了场好戏,疑惑心更甚。 等日本妞尴尬遁走,她犹豫了下,径自走过去。 车窗色泽深,无法窥探到对方的长相,只是隐约瞧见轮廓。 男生个子很高,气场很足,这种越野车也很难压得住他逼人的气势。 汪林莞没敢贸然出声,思忖片刻,她抬手敲了敲车窗,试探性地喊他,“哥哥?” 隔着车窗。 他低头咬着烟,轻笑了下。 嗓音带着懒洋洋的性感,“哥哥?叫谁?” 原来不是。 她啧了声,没明白陆染白到底把车借给了何方神圣。 挪开手指,她敷衍地道了歉,“抱歉,我好像认错人了。” 转身没走几步,听到他推开车门下车的声响。 她没回头。 “喂。” 懒散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的手指搁在她肩头很轻地敲了下。 汪林莞脊背一僵,那种黑暗兜头而来的感觉急速涌上心头。 恐慌之余,本能地伸手一巴掌就挥了过去,“你想找死吗?” 没扇到。 倒是察觉对方似乎怔了下,旋即闷笑出声。 嗓音带点沙哑玩世不恭的调调。 风雪阻隔了视线。 她懒得看他,抬手才想再给不礼貌的不速之客一个耳光。 手腕蓦地被他捉住,牢牢扣在手心。 汪林莞来不及回神。 脚下一个趔趄,被对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扯过来。 雪地路滑,两人一阵踉跄。 “砰——” 他的后背撞上车门,丝丝缕缕的黑发垂下。 她也跟着一头栽进他怀里。 鼻尖撞上他犹带体温的黑色衬衫。 疼得要命。 汪林莞轻蹙了下眉头,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 听他慢条斯理说,“你这小朋友怎么回事儿?” 这次离得近,听清楚了,声音怎么听都有那么丁点儿耳熟。 她惊了一惊,猛然从他胸口处抬眸。 视线上移。 滑过他的喉结,落在他好看的薄唇。 再往上。 不偏不倚地对上他深棕色的眼睛。 男生瞳仁色泽漂亮,天生一副笑眼,平时吊儿郎当惯了,一副跟谁都很好说话的样子。 如果不是见识过他打架时的恐怖模样。 汪林莞呼吸一紧,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心口很闷,很堵,带着些许陌生又熟悉的酸意,让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僵了半晌,她才慢慢缓过心神,迟疑喊他,“苏潮……哥哥?” “呵。” “两年不见。” 攥着她的手腕当工具。 他头一低,就着她的手指理了理自己被雪花打湿的黑发,漫不经心调侃,“一言不合骂人找死不算——” “怎么还动手打人?”
1 人在读08-08 20:57
第1章重生在某乎论坛上,隔三差五一段时间,某些帖子就会被重复的顶起来。而其中‘小镇做题家’这种帖子经久不衰。在帖子下面总有人在嘲笑小镇做题家挤兑了大城市人们生存的环境。‘除了会做题,没 七零渣弟是学霸全文免费阅读_七零渣弟是学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重生 在某乎论坛上,隔三差五一段时间,某些帖子就会被重复的顶起来。 而其中‘小镇做题家’这种帖子经久不衰。 在帖子下面总有人在嘲笑小镇做题家挤兑了大城市人们生存的环境。 ‘除了会做题,没有任何才艺,也没有任何动手的能力,只会做题!’ 而周伟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人,作为从山村中走出来的‘天之骄子’。 周伟是全村的希望,每次回村子都带着全村人的期盼。 别人都以为周伟坐办公室当大官,在大城市……一定活得特别滋润。 其实周伟每天在研究室里做助手,挣得万八百块的钱,刨去生活费,所剩无几,更不要说在大城市买房子定居了。 周伟甚至连对象都没有,年近30岁,除了学历,一无是处。 甚至连助手这个职位,也只是做做文职,给教授或科研人员们找寻资料。 因为周伟动手能力太差,根本就没有操纵实验的能力,就是传说中的理论满分,实践操作零蛋。 “妈,不用给我钱,我没有女朋友,不想买房子……我现在只想搞科研,给你们寄回去的营养品,记得喝呀……” 周伟用‘不耐烦的’声音,拒绝了母亲和父亲想为自己的人生大事操劳。 电话里母亲念念叨叨,周伟都忍不住想哭了。 他害怕这么没本事的自己不能让父母晚年安心。 他更害怕让父母失望…… 最早来到研究室,周伟一直觉得勤能补拙,所以是单位中最内卷的一个人! 导师也因为周伟确实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人,在研究光刻机这个项目中,加上了周伟。 周伟很激动,很想回报导师,如果光刻机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哪怕他没有动手去做实验,沾一点光也能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当导师或者是教授。 大学里奋斗个十几年,不仅工作稳定,五险一金,到时候学校还能分配房子。 想想都激动,周伟努力的想让自己活久一点,到时候买辆车,回家接父母养老。 周伟为了报答自己的导师,每天最早一个来实验室,准备好所用的所有资料,而今天他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个来到实验室的人! “谁?” 周伟刚问出一个字,就被惊慌失措的‘小研究员’回过头来就是一枪。 周伟捂着胸口,心想:好疼啊~他不能倒下,反正都活不了了,不能让人得逞…… 于是周伟用力地打滚,用身体触动了警报器。 随着警报器的大声的响起,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研究室出现问题了,安保人员在快速赶来,甚至连附近的警察局也在派人前来。 “Oh,mygod……” ‘小研究员’神情害怕,哆哆嗦嗦,冲着电话那一端的人说些什么事情。 说完也不管了,什么都没拿就往外跑。 而周伟费尽全身的力气,抓住‘间谍’的脚,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导师着急忙慌赶来时,安保人员已经将‘间谍’,只不过可惜了一位研究人员牺牲了。 导师很心疼自己的研究,因为光刻机的项目真的要在他的手中成功了! 导师只是一点点的善心帮助了周伟,当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并没有被盗取,而是被周伟用生命保住的研究成果。 “呜呜呜,我不会忘记周伟做的贡献!” 导师哭了,这才是好的研究人员啊。 只不过周伟再也听不见了。 ……………………………………… 1970年,种花国的三线小城市,临江市第一钢铁厂家属院,三间小平房是六级钳工的周解放家。 “呜呜呜~儿子醒一醒……要是你没了,娘也不活了……” 一阵阵女人哭喊声,从周钳工家里传出来。 路过的人都不禁摇摇头,实在是周伟这个孩子真的是顽皮到了极致。 不过小周伟长得虎头虎脑的,精神的很,附近的老人都说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家属院中10岁以下的孩子们,都认周伟当老大,他说干啥就干啥。 这不周伟带着小弟们集资的钱钱,买了好多的鞭炮,把鞭炮中的炸药抠了出来。 弄成了一个炸药包,准备去水库炸鱼,作为小老大,周伟当仁不让的做了扔炸药包的第1人。 于是轰的一声,鱼炸死了不少,水库差点被炸烂了不说,周伟更是从岸边被轰到了岸上,摔死过去。 9岁的男孩子正是动手能力最强的阶段,就算有一架飞机都能给卸了。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熊孩子,这次发生的事件,不仅犯了大错,连孩子都受了罪。 小周伟送到医院,医生都说扛过去三天,自己醒来就没事儿了,要是扛不过去,那就没法救了。 周伟是他娘张丽娟生下两个闺女,才得到的一个宝贝儿子,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周伟的爸周解放,平时看着挺严,现在也是耷拉个脸,已经请假三天没有上班了。 周解放就在家里守着宝贝儿子,而且已经在心中发誓:等这臭小子醒过来,这次谁来了,都不好使!自己非得狠狠的揍他一顿。 周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耐烦的说:“别…别…别吵……”,然后又睡了过去了。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被张丽娟听见了,忍不住喜极而泣:“你个臭小子,下次可不允许调皮捣蛋了。” “对对对,再调皮捣蛋,爸就亲自打你的屁股!” 周解放也松了一口气,此时凶狠恶煞的说道,手却爱怜的摸摸周伟的头,还是平时气死人的模样看着可爱,现在病殃殃的样子看着心疼。 周解放今年才40岁,就是钢铁厂里的六级钳工,这不可缺少的技术性人才,有望晋升为8级钳工。 如果晋升到9级钳工,周解放就可以称之国之重匠,会参与到许多需要保密的工程。 由于是在三类地区,工资相对较低,但是每月也有62.5块钱。 6级钳工在工厂来说就已经算是高工资,每月60多块钱就可以养活一家老小。 “周伟醒了就没事了,别省钱,给孩子多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我去上班了。” 周解放松了一口气,摸摸周伟的小手也热乎乎了,心里就踏实不少。 “这还用你说,你快点去上班吧,我去给我儿子买点猪头肉,吃啥补啥,补补脑子。” 张丽娟不耐烦的挥挥手,在自己儿子身上花钱,她从来没有扣过。已经盘算好该给自己儿子来一个月的大补餐。 ~~~~~~ 周解放戴上帽子,带上手套,骑上二八大杠自行车去厂区了。 周解放一身打着补丁的工作服却十分的干净,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媳妇肯定是个勤快人。 一路上认识的人都在问:周伟那孩子没事了吧,好点了没? 周解放一路上都在说:“醒了,在家里好好的养几天。” 聊几句话,没有一会儿就到了厂区。周解放把儿子交到妻子的手里,还是非常放心的。 周解放已经在哐哐哐的声音中,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也没有时间多想,在钢铁厂工作不能胡思乱想,容易出现事故。 ~~~~~~ 周伟还在昏睡,梦中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小孩子,61年出身,作为家中的儿子从小受尽宠爱,只能说是吃饱穿暖。 小周伟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考上了大学,当上了研究员,还有未来的国家真不错呀! 三间平房和搭建的小厨房,周家一家人五口人,远比住在楼上人家要宽敞的多。 “夏花过来看着你弟弟,我去买肉去。” 张丽娟大声的喊自己的二闺女周夏花。 “知道了,妈。” 周夏花说话柔柔弱弱,却是干家务的一把好手,今年十六岁,初中毕业,但是没有工作,现在还在家里呆着。 周解放和张丽娟都在担心小儿子周伟的情况,忘记两个女儿的情况。 要说夹在中间的孩子真的是受忽视,第一个孩子是女儿,不要紧,毕竟是第一个孩子,怎么都在父母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大女儿周春花已经十八岁,长的有福气,也没有工作,一直在考厂区的工作,但是一直没考上。 而二女儿周夏花今年才十六岁,就不太受重视。 而且周伟九岁大了,是周夏花一手带大的小孩子。 姐弟二人的感情,比较要好,主要是周夏花别看外表柔柔弱弱,内心更是一个温柔。 小周伟不是不喜欢大姐,主要是大姐老是跟自己争吵,一点都不让人。 小周伟醒来之后,很兴奋,他觉得自己做的梦好真实哦,懂了好多知识,好想动手做一做~ 周夏花擦擦眼泪,摸摸周伟的头,小声的说:“以后姐姐不能照顾你了,你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哦,不要惹爸爸妈妈生气,你是家里的男子汉……” 小周伟听得一头雾水,就是怎么了?好吓人呀。 最近大领导说要知青下乡,政策一出来,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孩子下乡扶贫,除了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否则没有例外。 周钳工家当然也不能例外,而符合年龄要求的就是两个女儿。
24 人在读09-07 15:40
仲夏燥热,连窗外的几盆绿植都蔫蔫地垂着枝干,也不知是谁没把窗关严,热流从缝隙里一股一股地冒进来。许亦微是黑长直,发量还浓密,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热得暗暗流汗。“欧洲白鹤是迁徙鸟类,每年要往返两千 漂亮姐姐全文免费阅读_漂亮姐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仲夏燥热,连窗外的几盆绿植都蔫蔫地垂着枝干,也不知是谁没把窗关严,热流从缝隙里一股一股地冒进来。 许亦微是黑长直,发量还浓密,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热得暗暗流汗。 “欧洲白鹤是迁徙鸟类,每年要往返两千多公里,德国曾记录过一只25岁的白鹤,它一生总计迁徙大约50万公里......” 展览馆里人不多,空调也开得少,她不着痕迹地往附近空调风口处挪了两步,佯装认真专注地听客户介绍画作。 时不时也附和两句:“为什么要迁徙这么远?” “一个原因是为了过冬,”客户笑道:“还有一个原因是出于使命。” “什么使命?” “寻找与它共度一生的伴侣。” “如果没找到呢?” “会继续找,直到它们结束生命。” 许亦微视线定格在墙壁上的油画,画上一只长颈白鹤在海洋上空奋力飞翔。 少顷,她收回视线,余光不经意瞥出窗外,看到不远处篮球场上几个年轻男孩在打球。 其中一人格外醒目。 他个子很高,着了件白色T恤,下身配条墨蓝的休闲短裤,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质干净舒服,乍一看背影,倒像个明星。 一个利落侧身过掉防守者,然后轻松地弹跳起来,篮球从他指尖灌入篮筐。动作一气呵成,周围爆发一阵尖叫声。 许亦微大概扫了眼,看台上围坐了一群女生,那尖叫声就是她们发出的。 她不禁感慨,青春真好,热情胜过骄阳。 “哦,旁边是座大学。”客户走过来道:“有时候周末也会有学生过来参观。” 许亦微点点头,继续听他介绍,过了会,再瞥过去,篮球场上那白T恤男孩似乎正在跟朋友道别,一一击掌过后,他提起地上放着的双肩包转身,后头有人一把跃过去勾住他的肩,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地离开。 等画展结束时,她跟客户握了握手:“很荣幸今天能参观这么特别的画展,让我受益匪浅。” “我计划把它拍成电影纪录片,希望到时候许经理能来捧个场。” “一定来。”. 出了展馆,许亦微抬手机看了看时间。 11:10am。 还好,还有时间搬家。 她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走到路边拦计程车。 这会儿气温升得快,整个大地像个蒸笼,许亦微觉得自己就像个在蒸笼里躺平的包子,计程车再不来,她就要蒸熟了。 所幸车来得快,她打开车门拎起包包往后座一扔,自己长腿也跨了进去,飞快关上车门隔绝外头的热空气。 司机从后视镜睇了眼,见是个漂亮的女人,问:“美女去哪里?” “晨星国际公寓。” 刚报完地址,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串信息,大多是跟工作有关的,她划到最新的,看到“富婆俱乐部”有消息进来。 是廖莹在群里艾特她。 九亿少男的梦:【我到你家楼下了,你在哪?】 许亦微敲字回过去:【工作才结束,正在赶回来,二十分钟。】 她摁灭手机,抬眼时瞧见几栋特色建筑物,问前头的司机:“师傅,这附近有大学?” “有啊,”司机指着斜对面的地方:“那里是A大,我们市最好的大学,他们的法律系在全国都很有名。” 手机响了下,许亦微点进去。 九亿少男的梦:【周末都还这么拼,不愧是工作狂魔。】 紧接着是个表情包:五体投地.jpg 许亦微:【没办法,客户临时邀约。】 九亿少男的梦:【什么画展?】 许亦微:【西方古典油画,你不会感兴趣的。】 计程车突然停下来,许亦微触不及防往前倾了一下,抬头见有个人骑自行车从前方掠过,司机低声骂骂咧咧。 她懒得管,继续低头敲字:【我都快打瞌睡了,说什么欧洲白鹤一生迁徙五十万公里,只为寻找共度一生的伴侣,你说扯不扯?】 九亿少男的梦:【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还有这么浪漫的鸟。】 “......” 司机还在絮絮叨叨,许亦微头有点重,快速编辑了条信息回过去。 【你不觉得挺无聊?人生已经够累了,还要谈恋爱折腾自己。】 发完这条,她将手机丢一边,揉了揉眉心,想起最近工作的事。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浪费时间,有这个空闲看画展,她在家多搞几个策划不香吗。 但最近面临升职考核,业绩上还差那么点,这个钟总是她的老客户,也是个分量重的大客户。最近得知他们公司想把业务转移国内市场,便想多联络联络感情,其中,这电影纪录片的项目就是她想争取的一部分。 不过有点尴尬的是,此人离异,追了她一年多。以前经常拒绝他的邀约,如今有求于人,还是觍着脸答应了,并主动约了下次见面时间。 “美女是做哪一行的?”司机见气氛安静,随口聊了聊。 “投资管理咨询。” “啊,这个听起来就复杂,应该不好做啊。” 许亦微礼貌地笑了笑,捡回手机继续点开屏幕。 这会儿,富婆群里已经出现了一大段信息。 九亿少男的梦:吃惊猫猫头.jpg 九亿少男的梦:【彭斯说过,没有爱情的人生就像没有黎明的长夜。】 九亿少男的梦:【爱情如蜜,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唐欣也突然冒泡。 永瘦宫娘娘:【布霍特也说过,爱情的萌芽是智慧的结束。】 永瘦宫娘娘:【保持独身很好,至少不会变笨。】 九亿少男的梦:【?】 九亿少男的梦:【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永瘦宫娘娘:【你还需要内涵吗?】 九亿少男的梦:【......】 许亦微盯着屏幕缓缓勾唇,敲字过去:【@永瘦宫娘娘你在哪里?周末出来聚聚。】 永瘦宫娘娘:【不聚了,这周末有事。】 许亦微正要回她,她电话就打过来了,屏幕上显示唐欣来电。 她接起来:“怎么了?” “我艹...”唐欣罕见地飚了句脏话,激愤道:“你猜我现在看见了什么?” “什么?” “童敏舒啊,她跟那个....那个谁,就之前一直追你的那个钟总在一起吃饭,两个人还坐得很近。” 许亦微蹙眉:“你确定是童敏舒?” “虽然只是个侧影,但她化成灰我都认得好吗?现在他们就在我对面的餐厅,还有说有笑的。” 唐欣继续道:“你说她是什么意思,连追求者都要跟你抢。” 许亦微:“那人是我的一个客户,因为有项目找我们谈,所以想钓我。” “那童敏舒这是在抢你的客户资源?她还要不要脸啊。”电话那头唐欣听起来很气:“在公司跟阴你就算了,连背后偷偷抢资源的事都做得出来,绝了!” 许亦微很淡定:“她抢不走,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她掀眼见到了地方,提示司机道:“你好,停前面路口就行。” “好,我也正想问你。”司机打方向盘转弯:“那边在修路,我不方便过去。” 许亦微对着电话匆忙回了句:“等回公司我再跟她算账,先不说了,我下车了,你也赶紧忙你的吧。” 挂电话后,扫码付款。 “谢了!” 她把手机放回包包,拿起外套开车门。 下车那一刹,滚滚热浪扑过来,烫得许亦微差点当场去世。 她眯眼寻了会,见停车坪上一辆红色的宝马,廖莹正降下车窗跟她招手。 “亦微,这里。” 因为太热,许亦微身上只穿了件针织吊带,下身是条紧身牛仔裤,贴服肌肤,将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性感撩人。 一双长腿又细又直,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时,廖莹觉得就像看模特走T台似的,赏心悦目。 “你行李多不多,我跟你一起上去。” “不用,”许亦微打开副驾驶门,一屁股砸进来,劫后余生般叹了口气:“要热死我了,先去地下车库,我行李收拾好了,直接上去拿就行。” 廖莹启动车子,好笑道:“哪有这么夸张。” “要不你站出去试试?”许亦微道:“当然,你可能感受不到,毕竟夏天是我们这种发量茂盛的人的烦恼。” “......” 廖莹一脚油门冲出去:“马上中午了,我们等下先去吃个午饭。” “算了,太热了懒得动,就去你家随便煮点就行。” “你会做?”廖莹问。 “我不会,但你上回不是说你会吗?” “......” 廖莹憋了片刻,无语道:“你听错了,我是说我弟会。” 她继续道:“我也是奇了怪了,你一个不会做饭的人,装修厨房做什么,还让我大老远跑来接你。” “不会做,但不影响我想要个精致好看的厨房。” “......” 廖莹把车驶出停车坪。. 拿了行李后,两人径直往廖莹家赶。 廖莹是商宁市本地人,算是个富二代,家里三代都是大律师,听说父母在圈内很有名气。具体多有名气,许亦微不清楚,她对律师行业不大了解。 这次廖莹的奶奶因为生病转移去了国外医院,父母跟着去了,家里就空下来。听许亦微说家里装修要去住酒店,她就干脆拉着许亦微住她家,说是有伴。 许亦微昨晚写策划案熬了半宿,今天一早又赶去参观客户的画展,这会儿困得不行,车内冷气十足,她靠在座位上阖眼打盹。 廖莹不知道是在跟谁通电话,塞着耳机打嘴仗。 “不是,你不是说周末不回来吗?”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心虚?你是不是活腻了!敢这么质疑我!” “你已经到家了?” “算了算了,到了就到了吧,帮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吃的,没有就下楼去买点回来。” “我有个朋友来家里住几天,你最好把你的私人物品都藏好。” 等她挂了电话,许亦微问:“你弟?” “嗯。” “你弟也在?”许亦微顿了下:“你不是说你弟在学校读研吗?” “是啊,A大法律系法学专业。”廖莹说:“你不会不知道A大就在商宁市吧。今天周末,他回来住两天。” “......” “放心啦,我弟是那种大宅男,回家也只是呆在他房间打游戏,你基本上遇不着他。再说了,他是我弟,你介意什么。” “不是介意,就....挺突然。” “什么突然?” 许亦微一本正经道:“跟异性同居挺突然。” “......”. 廖莹家住在高档小区,基本上是独门独户的,电梯上去,开门就是家。 到楼下的时候,许亦微跑去后备厢拖出自己的行李,及腰高的箱子,衣服、护肤品装得满满当当,她单手就扛下来。 廖莹正好下车,瞧见了就打趣道:“你说你惨不惨,这种时候连个帮忙扛箱子的对象都没有。” “......” 许亦微懒得搭理她:“你家在几楼?” “七楼,放心,有电梯,就算没有电梯,也还有我弟。” “......” 两人走进电梯,按下七楼,想起什么,许亦微问:“对了,你弟多大了?” “二十四。” “有没有什么忌讳,我回头好避着点。” 廖莹不以为意:“哪用得着你避他,在我家就我说了算,你是我朋友,你就代表我,你想让他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随便使唤,别客气。” “......” 很快,电梯“叮”地一声响,七楼到了。 廖莹边走边从包里掏钥匙。 许亦微拉着个大行李箱跟在后头,到门口换了双拖鞋,顺着开着的门缝走进去。 冷不丁就撞见个人。 男孩身材高大,着了身白色T恤,配着条休闲墨蓝短裤,细碎的刘海凌乱而有型地搭在额前。臂弯下夹着个篮球,显然正要出门。 他诧异且愣怔地站在那里,望着她。 许亦微也愣了下,随即开口道:“阿莹,这是你弟啊?长得挺帅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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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茶穿越之前,正在和备胎十号吃海底捞。十号是个有钱的富二代,开着一辆颜色骚包的兰博基尼,据说家里开公司,在他名下就有十套房,价值八千万,兰博基尼是新买的爱车,车库里还有数十辆豪车。不过,慕茶给 绿茶公主[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绿茶公主[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慕茶穿越之前,正在和备胎十号吃海底捞。 十号是个有钱的富二代,开着一辆颜色骚包的兰博基尼,据说家里开公司,在他名下就有十套房,价值八千万,兰博基尼是新买的爱车,车库里还有数十辆豪车。 不过,慕茶给他的备注是小博。 这样的备注比较好记,她的微信上还有很多类似的称呼。 比如开保时捷卡宴的那位CEO,备注是:宴。 还在上学,没钱买车,每天骑共享单车的那位小奶狗叫小享。 还有一位骑川崎牌机车的超酷男孩子,备注是:阿崎。 慕茶喜欢好听的名字,就连对待自己的备胎和鱼,也要稍微多费点心思,去选择一个好听一点的备注。 而且她觉得单独用一号二号去区分对待这些人,实在是太无情了,至少也要给一个代称。 和备胎十号吃海底捞的过程,备胎十号全程都在舔慕茶,他比海底捞服务员的服务还要到位。 本来他已经在新开的五星级法式餐厅订了位置,可是慕茶临时改变主意,说想吃海底捞了。 于是富二代立刻殷勤地开着那辆兰博基尼将慕茶从家里接到海底捞。 看到隔壁桌过生日的小朋友被海底捞的工作人员和自己的家人送上社死祝福歌的祝福。 慕茶心血来潮,看向小博,用她最常用的嗓音开口,一张嘴就是又酥又柔的少御音:“认识这么久了,一直是你请我吃东西,我还没有送你什么。” 她的少御音偏少女,所以听起来还有些清透感。 小博:“没事啊,不需要你送我东西,只要你愿意和我见面,我就很开心了。” 他自以为说了一番感人的话。 慕茶点点头,眼神柔柔的,让人不自觉就放下了心防,“可是我还是想送你一个礼物。” “是吗?什么呢?” “我想提前给你过个生日,你觉得好吗?” …… 当海底捞工作人员举着”祝你生日快乐”的闪光灯牌走来。 音乐声也随之响起。 十号的表情有些僵硬。 慕茶认真地看着他:“你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吗?” 十号硬着头皮说喜欢。 “那可真好。”慕茶眨眨眼,抿着唇,一双娇媚清纯的眼睛注视着他的脸,“只要你喜欢,我可以经常带你来这里过生日。” “……好。” 慕茶很高兴,刚要说话,却看到门口走进来三个男生。 她眼睛一转,神色并无变化。 那三个男生,一个是备胎三号,一个是备胎五号,还有一个是曾经的七号,现在已经被淘汰了,又有新的七号代替他。 他们三个是朋友,平时经常一起玩。 慕茶隐约记得好像今天是其中一个的生日,所以约好一起来吃饭。 真是糟糕呢。 出门前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可是也不能怪她,谁让她贵人事多,那么多备胎的事情,她要是一个一个都记得清楚,可是要长白头发的。 待会儿要是被看到了…… 慕茶陷入为难,于是她起身准备绕到洗手间,避免尴尬。 毕竟十号还在过生日,一会儿三号或者五号也要过生日,她总不能让他们的快乐消失吧。 那也太残忍了! 慕茶本来打算安静地去洗手间。 可是海底捞的工作人员服务实在是热情,看到她起身,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我去洗手间。”慕茶不失礼貌地微笑,漂亮的脸蛋让对方有两秒的失神。 “oh,洗手间啊,这边直走再右转……” 慕茶看向右边。 三号和五号,以及曾经的七号正朝这边走来,他们说说笑笑,并没有看到慕茶,但是只要一扭头,就能和她对视。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慕茶已经想好一会儿要说什么了。 【捕捉到高级绿茶,系统绑定!】脑子里毫无预兆地出现一个声音。 她的意识顿时模糊,毫无准备地晕倒了。 …… 再睁开眼,慕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简陋的出租屋,房间大约只有三十平米,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卧室和客厅之间什么阻隔都没有,她躺在沙发上,头发是湿的,身边是凌乱的衣服。 慕茶脸色一变。 这是哪里。 她家住的是一百八十多平的大平层,房间里干干净净,还有阿姨定期打扫卫生,这种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的。 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坏掉了。 慕茶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这个味道熏坏了。 “这是哪里?” 她发出声音后也吓了一跳,她的嗓子有点干,像是感冒了。 她想了起来,自己不是正在海底捞吗? 怎么会在这里…… 慕茶正要站起来,忽然她的脑袋格外胀痛,脑子里多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记忆。 这是在一个书中世界。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慕茶。 作为书中女主的对照组,她不仅是炮灰,还是女主成为万人迷的垫脚石,亦或是反衬。 原主和女主长得相似,从某些角度看有□□分像,就算是熟悉的人都容易认错。 男配角从小就仰慕女主,却爱而不得,也不敢表白,见到原主之后,就想让原主做替身。 当时原主很缺钱,纠结之下还是答应了,并且和男配签订了替身协议。 做了半年的替身,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女主同母异父的姐姐。 当初女主的母亲一夜情生下了慕茶,因为未婚先孕,又找不到孩子的父亲,她被赶出家门,带着慕茶过得很惨,但是后来她遇到了一个老实男人,愿意照顾她,还不介意她有个孩子。 正当两人准备结婚的时候,女主的母亲出了车祸,失去了怀孕之后的记忆,女主的外婆也心软,想把女儿接回来,于是骗她说孩子没了,然后将她带了回去。 女主的母亲回去之后,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一年后生下了女主宦雪音。 而慕茶则在那位老实人的抚养下长大,一直到她上大学,养父查出身患重病。 需要巨额治疗费。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慕茶才会答应男配的提议,做女主的替身。 一次意外,做替身的事情被养父知道了,养父看到了她手机里女主的视频,视频里女主的母亲也出镜了。 看到视频之后,养父受了刺激忽然晕倒,送进了抢救室,抢救过来之后,养父告诉了慕茶当年的真相。 说完,养父就去世了。 慕茶接受不了母亲抛弃自己回到豪门,还嫁给别人。 同样是一个妈生的,女主从小养尊处优,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而她却完全没有母亲的陪伴,还过得颠沛流离。 嫉恨的种子发芽,慢慢冲昏了她的头。 为此她展开了一系列报复。 但是结局当然是以她自食恶果,下场悲惨告终,毕竟她只是个炮灰,女主还是女主…… …… 【系统绑定成功,连接中……请稍后……】 正在因为原主人设而不满的慕茶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晕倒前,她好像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我是绿茶系统002,宿主可以叫我002。】 慕茶:“002?”那看样子还有个001。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宿主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你命不久矣,要想续命就必须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你在现实世界的生命只剩下十天,回去之后就要面临意外死亡。】 慕茶皱眉,一脸不解,“啊?怎么会这样啊,我怎么会意外死亡呢?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 系统:【……】 不过慕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情况,她端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懒懒地问:“什么任务啊?” 【你的终极任务是成为绿茶之王……】 慕茶打断它:“咦?可我不是已经是了吗?” 系统:【额……请听我说完,任务是成为绿茶之王,用你的绿茶心机帮助女主完成任务,在每个世界收集高质量好感值。】 慕茶:“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呢。” 系统:【并不简单喔,虽然宿主已经是一位高级绿茶,但是我们绿茶系统的宗旨要求宿主做的更好,并不只是简单的绿茶,而是需要成为绿茶中顶尖的存在,超越自己突破自己,渣遍天下无敌手,渣出自己的风格,叫男人们又爱又恨,却又无法放手。】 慕茶眨眨眼,略感兴趣地说:“好吧,那你说说看,需要我做什么呢?” 系统:【你只要实现原主的心愿:她要报复那些让她受伤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样啊……” 慕茶并不惊讶。 【由于是宿主的第一个任务,所以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但是宿主也不能放松哦。】 【而且宿主在完成任务之余还是要多多得到优质异性的好感值,这样能够提升容貌值和魅力值哦,要得到足够的好感值才能进入下一个世界,等到宿主攒到千万积分的时候,就能够回到自己的世界并且长命百岁,那个世界还有很多人牵挂着宿主呢。】 “知道了。”慕茶并不牵挂原来世界的那些人,她自幼就是一个人,身边没什么朋友,围着她转的都是些追求者。 她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这并不是有人在想她,而是原身刚洗完头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头发没干,身上什么也么盖,所以感冒了。 慕茶摇摇头,起身去浴室拿了块毛巾。 浴室有一面镜子,里面是一张憔悴的脸,皮肤有些黄,头发干枯,气色很差,虽然五官很漂亮,但是气色却很黯淡。 慕茶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不敢相信。 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脸,特别是皮肤状态,虽然底子好,也会花心思去护理,从来都是早睡早起,每天坚持健身,做瑜伽,饮食也非常健康,吃的都是高品质高蛋白的食物,身材也很好。 可是镜子里的这个人,虽然好看,和她长得也很像,看起来却像是另一个人。 如果说,原本的她,可以打九十五分,镜子的人只能打七十分。 “怎么这样啊!”慕茶不高兴地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只要得到好感值,就能变美了。】系统小声安慰。 慕茶皱眉拿出手机,微信上有很多未读消息。 医院的护工让她把这个月的钱结了,要是结不了,她就去给别人做看护。 这个阿姨收费是比较良心的,做事也勤快,原主之前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要知道这年头找个顺心的看护很难。 原主不想换护工。 她的养父还在医院躺着,在慕茶来之前,原主每天都要打几份工,为了给养父赚医药费,白天她翘课去做导购,晚上去KTV兼职。 尽管原主已经很辛苦了,攒的钱却离巨额手术费还远的很,只能勉强支付每天的医药费,虽然有医保,但是养父需要人照顾,还要吃药,看护费和每天的伙食费加上住院的开销,对原主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 家里没什么存款,这个病拖了半年,已经花光了积蓄,还欠了很多钱。 正因为这样,原主才会答应做男配的替身。 她上周刚和男配签了替身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男配要求原主每周都要装成女主和男配约会,男配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约会一次就给她两万块钱。 协议的内容不能告诉其他人,否则视为违约,违约金是五十万。 当初为了让原主接受这个替身协议,说好了可以单方面毁约,原主不愿意就可以不做。 但是原主很缺钱,在发现男配真的只是让她打扮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和自己约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之后,就没想过毁约,直到养父死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还有ktv的领班给她发了消息来。 说今晚有个姐妹请假了,缺人,问她要不要去试一下。 她只是个服务员,平时的工作是帮客人送点酒水,果盘,换话筒,开灯什么的。 但是领班知道她缺钱这件事之后,就问她要不要多赚点钱,因为之前就有几个顾客看上她,想让她陪着唱歌喝酒。 慕茶半天没回消息,领班的电话打了过来。 慕茶正拿着手机,一不小心就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领班的声音,她先是说了一堆废话,然后就开始劝慕茶。 “你就试试看,不行再说,也就被摸一下,又没什么事,客人随便给点小费都比你做一个月服务员要赚得多。” 心不在焉的慕茶气愤地说:“太过分了。” 原主都做替身了,竟然还要去KTV打工! 这个男配不是很有钱吗?每个月零花钱上千万,开的是超跑,刷的是黑卡,交往的女朋友随随便便都是送一套房的。 为什么到她这里,约会才给两万一次! 不行,必须加钱! 领班以为慕茶是在和自己说话,沉声说:“你要不愿意就算了,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慕茶这才注意到电话那头是领班在说话,她才没心思和领班交涉,用软软的声音说:“姐姐,姐姐懂这么多,是过来人一定什么都会,能者多劳,要不姐姐就自己上吧,我还有事先挂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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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李幼安在其中沉浮。一个略微透着奶气的声音直接传入她的脑海。【哎,节哀。不过虽然死亡是痛苦的,但是这就好比破茧成蝶,没有死亡哪有你现在的新生?你放心,我马上就要带你回到魔界当魔王了 魔王非要当我魔后!全文免费阅读_魔王非要当我魔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李幼安在其中沉浮。一个略微透着奶气的声音直接传入她的脑海。 【哎,节哀。不过虽然死亡是痛苦的,但是这就好比破茧成蝶,没有死亡哪有你现在的新生?你放心,我马上就要带你回到魔界当魔王了。】 【到那时,你是魔王,我是魔王的王冠,我们一起抢回失落的魔王权柄,得到所有人的爱戴、尊敬、臣服,香甜的蜜酒盛在金杯之中,璀璨的宝石在你的宝座上闪耀,你的权杖所向,就是魔界剑之所指!让咱们一起把魔界做大做强,共铸辉煌!】 系统的小奶音逐渐慷慨激昂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很容易就跟着热血沸腾起来,想象着日后自己高坐在魔王宝座之上的模样。 早就过了中二期的李幼安却只是做死鱼眼状。 ……好的不学,某些老板画大饼的手法你倒是学了个通透啊。 李幼安在无尽的黑暗中闭了闭眼。这个系统是在两年前黏上了她的,当然,那时祂并不自称系统,而是表示自己是高贵的魔王王冠的意识体。来到异世界是准备把流落在外的魔王给带回魔界的。并且坚定不移的认为,李幼安就是魔界新生的冷酷无情,阴险狡诈的魔王! 李幼安:……我觉得你在骂我,并且我已经有了证据。 犹记得,还没有辞职,安分当个社畜的她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让这个二逼玩意儿哪来的滚那边去。却不想,世事无常,她最后到底还是被这个系统给得手了。因为她死了。 当年她刚刚大学毕业,找不到好工作的她和几个朋友组成一个小团体一头扎进了直播领域,不过她不是去镜头前,而是作为幕后的短视频策划,因为大家的兴趣爱好,所以他们的主要题材定位了古代文化传承、还原古法技艺。 这条路很难,不仅难在开头,也难在最后,熬过了创业初期,事业终于蒸蒸日上没两年,原本的团队就因为利益问题谈崩了。 因为那几年的拼命工作,作息不规律,李幼安时常心悸头晕,于是在团队解散后,她暂时放下了工作。先是去收养她的奶奶的坟前祭拜了一下,随后带着存款准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却不想才往海边迈开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就因为救人而导致自己被海浪卷回了鱼虾的快乐老家。 被海水溺死的感觉可不好受。也是那个时候,一直赖在她身上叨逼叨的系统头一次发挥了祂的作用,帮她屏蔽了死亡的痛苦。 既然死都死了,李幼安想着,能多一次生命,还是去做魔王吃香喝辣的,这还要啥自行车,于是最终还是答应了系统。也就导致了现在她出现在了这里。 没过多久,黑暗在她的眼前快速褪去,一片浓郁的绿色映入她的眼帘。 * 一片湿热的热带雨林之中,到处都是低洼处浸满水的草甸子和泥泞的黄土地,盘根交错的树根在地面冒头。长满尖刺的灌木见缝插针的长在高大树木间,争抢着那可怜的阳光。 在热带雨林的深处的一处丘陵之上,有着一个粗糙且破旧的祭坛,说是祭坛,其实不过是用树枝和石头随意搭建的平台,整体丑兮兮的,周围的石头上有着天长日久被熏黑的痕迹。 这个祭坛其实已经被遗弃很久了,不过当一群穷苦的流浪者来到这里后,它再次被启用,七份篝火以一种独特的方位被放置在祭坛附近。 十几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满脸印刻着愁苦的流浪者站在祭坛周围,为首的乃是一个头发花白,身形瘦小的老头。他身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仰头。 “爷爷,这样真的有用吗?” 帕克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叹息的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随后对着众人吩咐,祭祀开始。拿着火把的人当即把七份篝火点燃,时隔多年,祭坛边的石头再次被黑烟笼罩。 随后帕克把唯一的一块11级魔兽晶核放在了祭坛上凹槽中。那一枚晶核很快化为粉末,而破旧的祭坛则宛如濒死的老狗一般震动起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心疼,魔兽11级以上才会出现晶核,虽然11级魔兽晶核也是最低的那种,但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就算是这么一枚晶核也是很难得到的。 它起码值好几枚银币,有那些银币,如果有几天前,他们可以去隔壁村子买上几只可以下蛋的母鸡,又或是运气好一点,还能买上一只小羊羔。 但可惜,无论是他们的村子还是附近的其他村子都已经被上岸的海盗毁了,他们慌不择路逃到这狄蒙娜森林之后就迷路了,现在的他们连离开这片幽深的森林都做不到。 这也是作为村长的帕克老头在发现这处祭坛后,果断把那枚魔兽晶核用出去的原因,虽然那枚魔兽晶核值钱,但这荒无人烟的狄蒙娜森林既没有城镇村落,更没有魔法师,谁会买? 而没有人买,这块魔兽晶核在他们这些普通人手里也就是块漂亮点的石头。现在能用它来启动一个曾经的魔王祭坛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是七魔王的祭坛,还是远古魔王的祭坛。 帕克村长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忐忑。 若是七魔王的祭坛,自然是千好万好,如果是远古魔王的祭坛,那可就是…… 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只能祈祷上天让自己的运气好一点吧。 帕克村长带着自己仅剩的村民跪在地上,开始虔诚的祈祷魔王能聆听他的召唤,给予他们这些可怜人一点回应和指示。 “伟大的魔界之主啊,请聆听我们的召唤。” 帕克村长苍老的声音念一句,后面的村民们也念一句。 “伟大的魔界之主啊,请聆听我们的召唤。” “请告知我们这些可怜的迷途者,是否还能回归家乡,如果不能,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请告知我们这些可怜的迷途者,是否还能回归家乡,如果不能,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帕克村长自然不敢奢求日理万机的魔王大人们亲自现身,他只是在祷告的同时死死的盯着那七道篝火的黑烟,准备待会这黑烟朝哪个方向飘,他们就朝哪个方向走。 谁知那七道本来随风飘散的黑烟却在下一刻诡异而笔直的开始朝着天上飘。原本破烂不堪的祭坛在周围这七道笔直且浓黑的黑烟的衬托下,竟然真的多了几分诡异玄妙的气氛。 还想着靠祭坛寻到一处生路的帕克村长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魔王的指示是让他们往上面走? 可他们既不是魔法师也不是鸟,怎么往上面走? 顺着这黑烟往天上爬吗?! “看来,这是一处远古魔王的祭坛。” 帕克村长想明白后,面露苦笑的站起身叹了口气。 “白费力气了。” “可惜了那枚晶核了。” “哎,也是我们运气不好。” 本来还跪在地上的其余村民闻言也唉声叹气的站起身。看也不看那七道笔直得诡异的黑烟。 毕竟持续了三百年的魔界混战直到五十年前才结束,随着老人们的讲古,魔界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最后一位头戴魔王王冠,手持魔王权柄的魔王已经陨落,传说由第一任魔王所铸造的魔王王冠已经消失,现在的魔界由七位强者分而治之,虽然他们没有头戴魔王王冠,却因为强大的力量而被称为七魔王。 与之相对的,那些头戴王冠,已经成为历史的魔王们被称之为远古魔王,因为魔王王冠的消失,远古魔王祭坛即使投入晶核,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而七魔王的祭坛开始在他们各自的领地遍地开花。 帕克村长也可惜的看了一眼白吃了他一颗晶核的远古魔王祭坛。以及那七道笔直的黑烟。 “看来今天是个没有风的好天气。咳咳。” 老头子咳嗽两声,有些虚弱道。 “走吧,我们先去找点食物。” 殊不知,就在他们一百米远的地方,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了那翠绿的香蕉树上。她屁股底下的香蕉树并不十分高大,正因为身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形重物,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李幼安默默的看了眼这荒无人烟,入目望去满是翠绿的热带雨林,又默默低头看了眼屁股底下叶片宽大的香蕉树。最后对系统发出了灵魂拷问。 【金杯蜜酒呢?宝座呢?权杖呢?】 【当然在七魔王的手上啦,不过你别担心,只要咱两联手,一定能把魔王该有的一切都给抢回来的!】 系统再次发出慷慨激昂的声音。 李幼安懵逼了。她隐约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七魔王?什么七魔王?不是说让我来当魔王的吗?】 结果听了系统的一番解释后,她发现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更糟。 系统作为魔王王冠,是被第一任魔王给制造出来的,和魔界有着特殊的联系,象征着魔王的权柄,它会凭借与魔界冥冥中的联系,选择每一任魔界命中注定的魔王。 如此经历了好几任魔王,结果在上一任魔王和光明教教皇对战双双力竭而亡后,并未感应到下一任命定的魔王,鉴于当年的那场大战导致魔界受到严重损伤,出现大量的空间裂缝,所以系统断定命定的魔王说不定是掉到别的世界去了,于是分出一半的意识和九成的能量在周围多个世界搜寻,最后冒死跑到更高维度的世界,成功感应到了李幼安的存在。虽然不是很懂新生的魔王怎么不往下掉,而是跑到更高维度的世界了,但是系统坚定的表示自己的感应没错,于是拼命的把李幼安拐了回来。 当然,李幼安觉得以上部分暂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上一任魔王死后,系统这个魔王王冠失踪,魔界开始了大混战时代,最终变成了现在七位强者分而治之的格局。 也就是说,李幼安如果想要成为真正的魔王,就得从那七位魔王的手中抢。 李幼安惊了,来之前也没人和她说要竞争上岗啊?! 面对李幼安的质问,系统委屈的表示。 【我说了啊,我怎么没说,只是我说的时候,你总是嫌我吵,让我闭嘴!】 一会儿说上班时间让祂不要吵她工作,一会儿又说她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不要打扰她休息。根本就是让祂二十四小时禁言嘛! 好像是这样来着…… 李幼安细细一想,顿时沉默了。 半晌,她才默默道。 【也就是说,现在权杖宝座是没有的,金杯也是没有的,连蜜酒也是只能梦里想想的,你就负责把我送过来当个光杆魔王,甚至如果被七魔王发现你在我身上,我还有可能直接被抓走嘎掉?】 毕竟象征着魔王权柄的魔王王冠,听起来就知道肯定是无数人必抢的宝贝啊,另外,魔界一听就不是什么歌颂和平安宁的好地方。而且系统也说了,这个世界五十年前才刚刚结束混战,七位魔王分而治之,不排除会随时打起来的可能。 【放心,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故意没有在你的身上具象化,而是躲在了你的躯体内,一般不会那么快被发现的啦。】 自觉自己这一招高明无比的系统瞄了一眼李幼安的灵魂,其实更保险的还是躲进李幼安的灵魂里,只可惜自家魔王不知是不是在那个高纬度世界已经转生过了,竟然混得和那些原住民差不多,灵魂深处自带一种可怕的力量,祂根本不敢靠近。不过……从某一方面说,这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系统:【总之,你也别灰心,毕竟你可是拥有我这样聪明可爱,强大威武的魔王王冠的命定魔王,七魔王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一群冒牌货,你才是有我这个专业机构认证的正品,你要支棱起来!】 正品·李幼安:……她觉得她支棱不起来。 眼看李幼安还是一副无语凝噎的模样,系统不死心的继续安慰。 【你别这么丧啊,你好歹也是穿越进高纬度世界的魔王,你想想你之前那个世界的一些拼搏的事迹,不是有那什么……姓朱的皇帝开局一个碗的故事吗?】 【说得好!】 李幼安仿佛被点醒一般,缓缓从香蕉树上下来,然后在周围四处搜寻起什么来。 系统疑惑的开口。 【你在找什么?】 李幼安拽着一根细细的藤蔓在脖子上比了比。然后把那根藤蔓挂在了边上的歪脖子树上。 【我准备效仿那位皇帝的后代,结局一根绳。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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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夏言下楼,来到大堂,一眼便看到坐在矮沙发上的陈静,她快步走了过去,笑着坐下,“等久了吧?”“是来了一小会儿。”陈静把咖啡推给夏言,“你的。”夏言端了起来,抿了一口。陈静笑道:“这 替代品全文免费阅读_替代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换好衣服,夏言下楼,来到大堂,一眼便看到坐在矮沙发上的陈静,她快步走了过去,笑着坐下,“等久了吧?” “是来了一小会儿。”陈静把咖啡推给夏言,“你的。” 夏言端了起来,抿了一口。 陈静笑道:“这次得麻烦你跟你们老师说一声,我要把你借走了。” 夏言:“我自己能做主。” “呀,夏言,陈静学姐。”秦丽子挽着林媛穿着一身舞蹈服,笑眯眯地挨了过来,都是舞蹈生,亭亭玉立。陈静抬眼,看到学妹,微微一笑,“秦丽子,林媛,好久不见。” “是呀,确实好久啦。”秦丽子看了眼夏言,笑着对陈静说道:“我就记得高三那年元旦晚会,你们几个人演唱《焰火》那首歌全校都炸起来的场面。” 陈静含笑:“都挺久的事情了。” “不久。”秦丽子紧接着说,“当时夏情姐一支舞蹈直接跳到闻敛学长的怀里,全场沸腾,我们都尖叫起来了。” 陈静正想回答,突地后脑勺一凉,她下意识地看向夏言。夏言端坐着,嘴唇抵着咖啡,一动不动。 陈静抬眼,对上秦丽子满眼装出来的笑意。陈静扯唇,脸上的笑意少了许多,她说:“秦丽子,我们还要谈话,你....” 话没说完,大堂外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停下,车身敞亮,低调稳重。不少人都看了过去,车子停下后很安静,既没有开门也没有人下车,但那姿态看样子就是在等人。夏言眉眼低垂,把咖啡杯放下,她面对陈静,说道:“陈静姐,不用问老师了,我自己能答应你,细节我们电话里谈吧。” 陈静顿了下,道:“好。” 夏言站起身,捞起小包,朝门口走去。她也是学舞蹈的,及腰的长发,细腰长腿,她刚到门口。 司机立即从车里下来,绕过车头,恭敬地拉开车门。 夏言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再次紧闭。 司机绕回了驾驶位。 几秒后。 车子启动,挡在大门的奔驰开走,像一场盛宴结束的感觉,在京市奔驰不算什么,但如若是看车牌,就知道这绝对不普通。 陈静挑眉收回了目光,却看到秦丽子似妒似羡的神情,她一愣。秦丽子收回了视线,看向陈静,逐收了那些情绪,她轻笑,对陈静道:“学姐,当年,你也应该明白,闻敛学长跟夏情姐的事情吧?” 陈静没应。 * 霓虹灯从四面八方投射进了车里,偶尔划过夏言的脸,她静静地看着窗外风景,司机也安静地开着车。 她指尖摩擦着手机。 许久。 她说:“陈叔,他在哪儿?” 陈叔抬眼,看了内视镜,笑道:“闻先生今晚有个商务会议,正在香水榭见客。” “我去接他。” “好。” 陈叔点头,收回视线,换了车道,在前方调了个头。不多时,黑色奔驰就停在香水榭外不远处的车位上。香水榭这个点门口几乎没车位,只能停得稍远了些。停好后,夏言就静静地看着香水榭的门口。 陈叔拿手机给闻敛的秘书发了信息。 二十分钟后,只进不出的香水榭门口,走出来一行人,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高大俊朗,他偏头听着同行人说话,后点了点头。秘书靠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抬眼,漆黑的眼眸往这边的奔驰看了一眼。 又大约过了两分钟。 送走了其他人,闻敛走下了台阶,往这边走来。陈叔见状,赶紧下车,打开车门迎接他。几秒后,闻敛弯腰坐进了车里,车门关上。 他一进来,便带了淡淡的檀香味以及淡淡的烟味,以及夹了点儿酒味。他睨了她一眼,解着领带,“陈静去找你了?” 夏言嗯了一声,转过身,靠了过去,伸手接过他的领带,给他解。 闻敛松了手,靠着椅背,垂眸看着她,她今天只涂了唇膏,晶莹剔透,明明不艳,却格外勾人。 他抬手,搭上她的腰,按了下。 夏言从靠着便成了半趴着,她指尖加快了些速度,把领带取了下来,闻敛便抬了下巴,解了紧扣的领口,随后低头,堵住她的嘴唇。夏言指尖紧捏领带,脖颈微仰,男人捏住她下巴,吻得更深。 夏言不一会儿便眼尾泛红。 是生理,也是心理。 闻敛搭在她腰上的手心,滚烫,他咬着她下唇,低声道:“回家,嗯?” 夏言含糊地嗯了一声,睁眼,看着他的眉眼。从他如今的眉眼,就可以描绘出他高中时期的样子。 他扬高了鼓槌,笑着看着在他面前跳舞的夏情。夏言心一颤,手臂紧勾着他的脖颈,闻敛低头看她一眼,挑了下眉,轻笑了声。 随后。 他指尖在漆黑的窗上轻敲了下。 站在外面候着的陈叔低着头上车,闻敛指尖轻轻地一勾,隔断便缓缓地升起,后座愈发私密,车子启动开走。闻敛抚摸着夏言的长发,说道:“去陈静那边帮忙,需要跟你老师说一声吗?” 夏言摇头:“不用,最近没有活动。” 闻敛:“好。” “加她微信没?” 夏言一顿,“还没。” 没来得及,她听见秦丽子的话只想走,她一点都不想知道闻敛跟夏情的过去,她这两年一直掩耳盗铃。 闻敛拿起手机,把陈静的微信推给她。 滴滴一声。 夏言没有立即去看,她突然觉得,认识陈静,似乎又多了一个他们曾经的见证者。车子抵达别墅门口,陈叔下了车,但没开门。车里后座,那隔断的空间,夏言被抱在闻敛的腿上,她被吻得眼眸含水,裙子撩起,长腿诱人。几分钟后,她呼吸繁乱靠在他的肩颈上,闻敛伸手抓过一旁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膀,拉下她的裙子。 他低声含笑,“还是那么不经碰。” 夏言抿唇,一声不吭,没有一处不红的。闻敛把她包好,按了门键,陈叔在外听见动静,立即上前,开了门。 闻敛抱着她,长腿迈下,大步地朝别墅门走去。 早有保姆阿姨在屋里候着,屋里灯火通明,也是刚亮起来,看到男人抱着夏言进来,保姆阿姨站在一旁,问道:“需要吃点宵夜吗?” 闻敛:“不必,你回去休息。” 保姆阿姨应了一声。 闻敛便上了楼梯。 保姆阿姨听从了男主人的吩咐,立即锁好门,关了大厅的灯,接着离开了主楼。而主楼二楼主卧的灯紧接着亮了起来。夏言伸手抓住了窗帘,脖颈泛红,眼尾泛红,闻敛按着她的腰,含住她咬着的红唇,把她的所有声音都堵在嘴里。 三个小时后。 闻敛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来到床边,拨弄她的湿透的长发,夏言困倦地看他,蹭了蹭他的掌心。 闻敛笑道:“我明天出趟差,要一个星期,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傅临远公司的中秋晚会。” 夏言眼睛亮了下,“你有空去看?” “本来是没空的,可你不是要帮忙吗?那我就有空了。” 夏言心颤了颤,她进了唐奕老师的舞蹈团后,一直都是跟着剧团跳的,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单独出来跳,她本来是想着陈静是闻敛的同学,才跟老师求得机会帮陈静的忙,本只是帮个忙,算不上期待。 可如果他来看的话。 她突然更有了动力。 因为以前她都是舞蹈队的群演,他哪怕来看也只是看到她站在角落里,何况,他也没空来看。但这次他有空来看,她还是主演。夏言一下子便心跳加速,她一定要跳好。 “饿不饿?”闻敛摸着她的脸,轻声问。 夏言说:“有点。” “我去叫阿姨过来。”说着,他便要起身,夏言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我去吧,不用麻烦阿姨了。” 闻敛回身,含笑看她。 夏言起身,“我自己做点,你想吃什么。” 闻敛:“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夏言嗯了一声,长腿从被窝里伸出来,放到地上,站起来时,有些软。闻敛大手一揽,搂住她的腰。 夏言神情涩然,抬眼见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她满脸通红,闻敛笑而不语,勾了床尾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拢好外套。 夏言缓了下,穿上拖鞋。 闻敛看了眼她红透的膝盖,“能走?” “能。” 夏言往门口走去。 闻敛倒没跟上,他弯腰拿了手机,几通未接来电,都得回。他摸了茶几上的烟,低头点燃咬在嘴里,拨打了回去。 * 夏言来到一楼,开了厨房的灯,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食材,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往下,不一会儿拿了鸡蛋跟火腿,又取下上面柜子里放着的面条,做饭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她煮开水,切火腿。 低垂的脖颈跟领口都是吻痕。 她认真地忙碌着,听见了厨房门外的脚步声,她抬眼看了过去,闻敛下来,他嘴里咬着烟,挪过柜子上的烟灰缸,把烟掐灭了。闻敛抬腿朝她走来,“吃什么?” 夏言收回视线,说:“面条吧。” 闻敛嗯了一声,大手一把搂住她的腰。 夏言心跳了下。 她把切好的火腿放在盘子里,问道:“你明天到哪儿出差?” “巴黎。” 夏言握刀的手一顿。 夏情在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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