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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晚都在别人的梦里醒来[无限]

    月亮蘸饺子|灵异|连载

    早上七点,没等闹铃响起,陆艾已经睁开了眼睛。依旧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间布置,窗外透着微亮的日光。陆艾按部就班地起床,去卫生间正常地洗脸刷牙,刷着刷着她无意中在镜子中看见自己手上有些许淤青。 每晚都在别人的梦里醒来[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每晚都在别人的梦里醒来[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早上七点,没等闹铃响起,陆艾已经睁开了眼睛。 依旧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间布置,窗外透着微亮的日光。 陆艾按部就班地起床,去卫生间正常地洗脸刷牙,刷着刷着她无意中在镜子中看见自己手上有些许淤青。 嗯?她心里有些奇怪,伸手挽起了自己左手睡衣的衣袖,只见自己的小臂上有着一大片的淤青。陆艾长得非常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这块淤青看着十分显眼。 她用指头按压了下淤青的地方,只有些轻微的钝痛。最主要的是,她对这些淤青毫无印象。 她皱了皱眉头,虽然平时磕磕碰碰再所难免,但是小臂上这一大块淤青还是让她有些在意。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也非常清楚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再加上她目前处于十分贫穷努力赚钱攒学费的状态,实在是负担不起一个不健康的身体。 她大概检查了下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没有什么别的问题,这才暂时把这事抛在脑后。 她洗漱完换了衣服,披上了件牛仔外套出门了。 目前的陆艾,是山城的海湖大学的一名计算机系的大二学生,课外时间里,她还做着家教和收银等一系列的兼职来维持上学的开销。简而言之,上学,打工挣钱,基本上就是她一天的全部内容。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陆艾拖着自己劳累的身体回到家中。尽管已经十分熟悉这种生活和节奏,但是一天下来她还是感到疲惫。 她快速洗澡洗漱上床,在心里过了一遍明天要做的事,进入了梦乡。 接着,她在一片绯色的晚霞中睁开了双眼。 刷——一些短暂的记忆涌入她的大脑,她全记起来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准确来说,她已经连着三天,每天晚上睡着后都会来到这个地方了。 她从地上爬起,抬眼望向周围。她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西式城堡的废墟里,周围全是巨大的石砾,断垣残壁,缝隙里的花朵野蛮生长。一整个天空布满了绯色的晚霞,映照得整个废墟都绯红一片,宛若一片虚幻得不能再虚幻的梦境。 三天了,她记忆里这片晚霞从来没有变过,黑夜也从未在此处降临,时间仿佛凝固了。 陆艾冷静了下来,她结合前三天的记忆,整理自己目前的情况。 第一,每当白天醒来,自己会完全丧失夜晚的回忆。而每个夜晚她会在昨晚失去意识的地点醒来,并且夜晚的记忆会重回脑海。 第二,在这个地方所有的感知都非常真实,包括触觉嗅觉等。她测试过,在这里掐自己,疼痛感也非常真实。因此她不能百分百确定这里是梦境,虽然她之前从不做梦,但是她怀疑正常人的梦境应该也不会这么清晰。 第三,在这个世界所受的伤,即时是白天醒来后会依然存在。这是因为她在昨天夜里试图攀爬过这些大块的残骸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自己手臂。而手上的伤延续到了现实世界。 大致情况已经清楚,目前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安安静静待在原地等着白天在自己床上醒来,二是保证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继续探索。而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她很快就决定接着昨天的探索进度继续前进。环顾了一周,她很快就选定了出发的方向。 前三天的探索并不是没有收获,起初是大片大片的空地,随着她不断地朝一个方向走动,建筑的废墟慢慢变多,昨晚更是到了有些寸步难行的地步,也逐渐出现了一些完整的墙壁和石柱。她猜想自己可能离这些建筑的中心越来越近了。 她在整个偌大的废墟里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个落败的庭院,庭院中间有个已经废弃的喷泉池。 她走近一看,只见那个喷泉池堆满了枯叶,中间分布着三层石盆,最上端有一只金色的小鸟,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陆艾爬进了喷泉池,垫着脚,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只小鸟。这里的一切都太有一种残破的美感,她有点不忍心破坏。 只听啪的一声,那只小鸟仿佛只是站立在了金色的枝丫上,被轻轻一碰就掉下了枝头。随着小鸟的摔落,最高处的石盆中堆积的落叶堆里,露出了一个牛皮本的一角。 陆艾拿出了那个牛皮本,仔细翻看了起来。 本子密密麻麻写满了漂亮的英文花体字,大多数内页仿佛被水泡过,已经皱皱巴巴,文字也晕开了无法看清,只剩下少部分段落可供阅读。里面内容多是古英文的写法,陆艾的英语也就是刚刚过四级的程度,但奇怪的是,当她看到那些文字,她脑海里就自动理解了它们的意思。 “6月1日,夏日刚刚来临,我在夏日行宫里遇见了一个少年,他黑发黑眸,穿着奇装异服,是被看见了就会被抓起来的打扮。我从未见过他,他却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花园里,第一句话就问我,你是谁?这真是莫名其妙,他闯入我的领土,居然没有跪地向我请求饶恕,反而询问我的名字。” “唐无青,无青唐。他说他是华人,为什么华人的名字这么难念。不学了不学了,我以后就叫他唐就行了。啊,可是他轻声叫我查理的时候,还挺好听的。” “如果要我给他下个定义,我会说他是一个极度无知但同时非常有想法的人。他不懂哲学家最新的理论,没看过最新的文学作品,没看过意大利最新的巴洛克歌剧。即使这般的无知,他居然也能不卑不亢,在我面前毫无自惭形秽的情绪。他只是好奇,单纯的好奇,单纯的欣赏我的生活我的一切,却毫不羡慕。” “6月9日,我问他从哪里来。他沉吟了一会,给我介绍起他的国度。他说他来自华国,他给我讲他们国家有漫长五千年的历史至今未曾中断。这种大话,我本第一反应就是荒谬,可是他说得十分认真,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6月13日,黄昏时分,他坐在我书房的窗台边读着一篇最近几年新出的文章。我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个署名为伽利略的人发表的有关天文学的言论。他仔细地,一字不漏地读完,然后若有所思地跟我说,想要挑战时代的权威的都是真正的勇士。我不懂他说的话,他又试图给我解释,跟我说人们对于天体的认知是在不断进步的,现在可能人们需要时间接受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需要时间接受日心说。之后随着天文学和科技的不断发展,我们才能接受一个更大的宇宙,哪怕我们的认知会被不断颠覆。我觉得他的思想很危险,要知道伽利略的著作现在还被教会封禁着呢。作为一个天主教虔诚的教徒,我本该赞同拥有这种思想的人该被扼杀,但是,看着他非常认真地给我解释的样子,我实在说不出要举报他的话。” ...... 陆艾正待翻开下一页,周围冷不丁地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好,陌生的来客。” 她立刻抬头向声源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个爬满藤蔓的石拱门,中间站着一个金发的少年,他有着一张典型外国人的面孔,浅棕色的眼珠,穿着繁复的传统宫廷服装。只是以陆艾对欧洲历史和服饰仅有的浅薄的认知,认不出来他的穿着属于哪个年代。 “你好,”陆艾也回应了招呼,“请问你是?” 少年轻声道:“你可以叫我查理。” 查理?陆艾立刻想到刚刚在笔记本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她举手稍微示意了下手里的牛皮本,“请问,这个日记本是你的吗?抱歉,我未经允许就打开翻看过了。” 查理笑了笑,“没关系,我不介意。跟我来吧亲爱的客人,你来到我的宫殿,我本该好好招待你的。” 陆艾其实内心本能地对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有突然出现的陌生的人有些警惕,但是此刻她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跟了上去。 “这是哪里?”她问出了她心中最关键的疑惑。 查理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答道,“这里是罗西城堡,是我的行宫。我是这里的主人。” 陆艾跟着他转了个弯,然后在拐角后看到了一个不远处坚守岗位的侍卫。 查理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继续往前走。陆艾本想多跟几个人交流多收集些信息,但是她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跟着查理往前走。 随着查理的出现,一切都隐隐发生了变化。宫殿变得完整而生机勃勃,毫无杂乱和破败可言。一路上见到了不少侍卫和女仆,他们会向查理鞠躬示意,而对着陆艾的出现表现得目不转睛,并未投来惊讶或者奇怪的眼神。 查理带她来到一个餐厅,并礼貌询问她想要吃些什么。陆艾此时此刻走了这么久的路其实也有些饥肠辘辘,但是还是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不在陌生人的地盘上吃东西,这可是常识。 查理笑了笑并未表现出介意,只是随即招来女仆让她带陆艾先去房间休息。 “哦对了,亲爱的客人,我还未曾问过你的名字。” “我姓陆,叫陆橙橙。”她迅速地回应道。其实是刚刚看到了一个华国人的名字,唐无青,导致她在想名字的时候联想到了颜色。 查理颔首,“你今天应该累了,先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聊。” 陆艾谢过了女仆。今夜实在是异常的疲倦,她洗了个澡换去了脏兮兮的衣服,然后坐在床前,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目前经历的事。 良久,她在房间里找到了一只钢笔。她是左撇子,此刻她在自己的右臂上写下了两个字,查理。 不知道这个记号会不会留到明天的现实世界,她心想。如果这都不行,难道只能靠自残才能传达信息?她一想到这就一个激灵。她可不想摧残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想。 希望自己能好运吧,她爬上了柔软的大床,很快就沉沉睡去。 ———— 不知黑暗里过了多久,房门忽然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他没有拿蜡烛,而是在黑暗里径直走到了床头。 而床上,空空如也。 他凝视着空空的大床,眼神温和却又莫名地透着一丝阴冷,他轻声说道,“明天见,陆小姐。”

    2353 人在读12-12 19:21

  • 沸海

    书上|灵异|连载

    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快点快点捉住她,捉住她……哈哈哈哈……盛夏的晌午,火辣的太阳把大地烤的滚烫,一群不怕热的小孩子躲在村头大槐树下的阴影里,乐此不疲的玩闹着。他 沸海全文免费阅读_沸海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快点快点捉住她,捉住她……哈哈哈哈…… 盛夏的晌午,火辣的太阳把大地烤的滚烫,一群不怕热的小孩子躲在村头大槐树下的阴影里,乐此不疲的玩闹着。他们围坐成一个圆圈,在众人欢乐的歌唱中,一个小姑娘偷偷把手帕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孩背后,然后捂着嘴偷笑着大步朝前跑去,这时黄裙子女孩发现了手帕,连忙爬起来向她追去。 “樱子快跑,欢欢快追上了,快跑啊!” “欢欢快追,这就追上了,快追啊!” “哈哈哈哈哈哈……要输了,樱子要输了……” 在众人紧张兴奋的起哄中,那个叫樱子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朝着欢欢空出来的位子跑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突然欢欢得意的声音从背后轻飘飘的传入了耳内,“我就要追上你了哟!”,樱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但幸好那个空位已近在咫尺,她大叫着扑向了它,果然再被其抓住的瞬间,她凭借一个重重的屁股墩,成功摔坐在了空位上…… 周围顿时喝彩声一片,樱子乐呵呵的摸了摸屁股,还没来得及发表获胜感言,紧接着便看到对面的伙伴变了脸色,他们面目狰狞栗栗危惧的看着自己。樱子见状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怎……怎么了……”她话刚出口,周围的伙伴就像见了鬼一样,大声哭喊着跑开了。潜意识中她也想跟着逃,可不知为何两条腿就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樱子不知哪来的勇气把头微微向后转去,只见穿着黄裙子的欢欢此时正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盯着她,她头发散乱面色青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只剩下恐怖的眼白和溢出来的黑血…… “欢……欢……”樱子寒毛卓立,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小声唤了句。欢欢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向着她伸出了血肉模糊的双臂,樱子见状立马躲闪,可鬼魅般的欢欢还是掐住了她的喉咙,“欢欢……放……放开……”小樱子用力攥着两根黏糊糊的白骨手腕,歇斯底里的挣扎着。 “还我的命,还我的命!”口中不断呕吐着粘稠血液的欢欢,含糊不清的重复着这四个字。 “不……不是……不是我……”欢欢的质问就像一根长针只插进小樱子的心中,胆寒心虚的她恍恍惚惚间不敢直视面前的人。但忽然间一股子莫名的力量强势的摆正了她的头,眼睛也被迫直视起血肉模糊的欢欢来! “我没有……不是我……”小樱子泪流满面的辩解,可鬼魅似乎并不买账,她白瞳中溢出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进樱子的眼睛里。刹那间樱子的世界鲜红一片,与此同时鬼魅张开了她的血盆大口,两排被黑血包裹着的獠牙向着樱子咬来! “不是我,不要,不要!”就在被啃食的疼痛到来之时,突如其来的一记响雷在樱子耳边爆炸开来。 “不是我……!”市中心天府城14号楼1801室里,身为小说家的叶樱再次在噩梦中惊醒。她坐在床上手臂撑着膝盖,双手插进墨黑的头发中,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梦魇,早已习惯了它带给自己的心悸,于是也能快速调整好情绪。 闷热了好多天的雁城,在夜里终于迎来了一场特大暴雨。叶樱拿起床头柜上的白水喝了一口,然后随便裹了条毯子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这座被黑云、大雨、响雷镇压的城市,莫名兴奋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敲出一个字了,今夜这张狂妄行的大雨竟给她带来了些许灵感,她赶忙拿出分了12期买的新电脑,可刚打出两行字时一个备注着房东杨姨的电话打了进来。 “樱子啊,睡了吗?”电话那头是一位妇人尖细的声音。叶樱听后没敢耽搁立刻回复道:“还没有呢,杨姨!有事吗?” “也没啥事,就是……”杨姨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叶樱听此心中忽然不安起来,她本放在鼠标上的手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顿了一秒后立即解释:“没事杨姨,有什么事您直说……是不是房租的事,这个月底我收到稿费立马给您打过去,不会拖欠的。” “哈哈……”电话那头杨姨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是房租的事,你樱子的脾气杨姨我还不知道吗……杨姨也不拿你当外人了,就直说了。” 叶樱:“嗯,您说。” “樱子啊,我这房子终于卖出去了!哈哈哈……”杨姨挡不住的欢喜仿佛那冲垮大堤的洪水,穿透信号网浩浩荡荡的从手机听筒中,一股脑的冲进了叶樱的耳内。叶樱只觉刺耳,皱起眉头连忙将手机拿开,可又怕漏听了话,又接着放回耳边,只是距离比方才稍远了些。听着电话那头的笑声,叶樱方才的担心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迎着笑奉承道:“是吗!那恭喜杨姨啦!您这是卖的哪套房子啊,涨了不少吧。” “……还行,没怎么亏!”杨姨的话语间尽是满足。叶樱听着忙回道:“您又谦虚了,怎么还能亏呢……不,等会……”说到这叶樱突然想起了什么,冷着脸试探的问道,“您卖的……是我……住的这套吗?” 杨姨显然没听出叶樱话语中的苦涩,又或许她根本没在意叶樱的情绪,依旧高兴的说着:“是啊樱子。你住的这套房子你也知道什么情况,我能出手真是太不容易了,所以有人询价,我立刻就答应了。” “……”杨姨的话就像今晚的雷,震天响地,叶樱顿时没了魂,她停顿几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又继续迎合:“挺好的,挺好的……什么时候,对方什么时候搬进来。” 房东:“下个月。” 叶樱:“好,那我月底,月底就搬出去。” 房东:“樱子啊,这几年来的相处,杨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房子我是愿意租给你的,只是……” 叶樱:“我知道,没事儿杨姨,现在出租房子的这么多,我再找一家就是了。真没关系的,我走的时候请您吃饭啊。” 房东:“到时候杨姨请你吃饭,今后在雁城遇到什么麻烦了就给杨姨说,杨姨能帮你的肯定帮你。” 叶樱:“好的,杨姨。这么晚了你快休息吧。” 房东:“樱子,你也早点睡。” 五年前,天府城作为雁城市中心的居住楼盘,不管房价还是租金都高的离谱。那时候14号楼1801室里住着的是一对年轻夫妻,二人育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看似幸福的人生实则争吵不断,丈夫怀疑年轻貌美的妻子出轨,好几次动手都直接打进了警局。直到有一天对面的邻居向物业反映,他家一直传出恶臭严重影响了正常生活,物业联系不到房主便报了警,警察到来后强制开了门,里面却是惨状一片。 身中数刀且被毁容的妻子因失血过多死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大量的鲜血顺着走廊直流向门口,卧室的床上一对双胞胎瞪大着眼睛,脸色紫青的被闷死在了被子里,而造成这起惨案的元凶,这家的男主人,最后在衣柜里被发现,却也早已成了冰冷的尸体——他躲在衣柜里上吊自杀了。 一夜之间,全市最值钱的小区房价暴跌。当时18楼的邻居家有孕妇自是见不得这种事,一家子人连夜搬走。夜深人静万家灯火,唯有18层像极了恶鬼哀嚎的阿鼻地狱。整件事里最无辜的还属房东,好好的一套房子莫名其妙就成了凶宅,不知是无法面对还是恐惧作祟,自从出事以后房东就没再回来过,房子打理、出租、转卖等事情全权交给了代理公司。很长一段时间位处闹市区的天府城一到晚上都静的很,没人敢出门! 那一年叶樱过得也很惨,刚毕业没找到工作,自然也就没钱租房。她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雁城无处可栖,市里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星光灿烂的天桥、可遮风雨的桥底、老鼠作伴的地下室、男女混住的大通铺这些她都享受过。 直到有一天,网上一则贵族小区天府城超低价租房的信息,终于让叶樱的生活转了180度的弯。面对这超高的性价比,她以占便宜的心态,误以为是后台人员操作失误,所以在未了解实情的情况下便匆忙付了款。没过几日就在小区居民的闲言碎语中,叶樱被冠以驱魔人的身份住进了市中心天府城14号楼1801室,自此18楼重新亮起了灯。 五年的时间,她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恐惧,抵过了漫天的流言蜚语,温暖了冷嘲热讽的人心,但就在她越来越适应这套凶宅的时候,又重新被驱逐……叶樱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大雨和楼下闹市里穿梭的车水马龙,回想起这一切,心如芒刺如鲠在喉,一腔苦泪随之溢了出来。 与此同时,顺着叶樱的视线在30公里外的郊区,一名穿着红色老式旗袍裙的枯瘦女人,像喝多了酒又像很久没有活动过一般,光着脚踉踉跄跄的在大雨泥泞中拼命奔跑……突然雷声轰响女人脚下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任泥水溅了一身。她连忙撑起上半身转头往身后望去,在苍白枯瘦的脸上一双凹陷的大眼透露出无尽的恐慌,这时黑夜中一个同样淋成落汤狗的男人从后面追了过来,女人见状立马吼叫着爬了起来。她刚要再次奔跑时,那男人突然像条发疯的猎狗猛地扑向了她,女人再次摔在了地上,“跟我回去,跟我回去”男人压低了声音祈求道,女人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此时混合着泥水的身体就像一条搁浅的大鱼,在男人的桎梏中奋力挣扎。 这时女人趁男人不注意时,抓住旁边的树干用力往前一蹬,身子出去了半截。与此同时她又抓起一把泥水转头扔向了男人的眼睛,男人迷了眼双手立马松开,女人见机往男人下面狠狠踹了两脚后,又踉跄的向前逃跑去。 女人对当下的环境貌似并不熟悉,她逃离的方向越来越偏离住宅,周围也越来越黑,越来越荒芜。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借着闪电的光亮女人惊讶的发现,她的前面不是路而是一方即将续满水的水库,她吓得刚要转身,可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这时男人也追了上来,他看到水中的女人不时冒出头来,长长的黑发混着雨水贴在枯瘦的脸颊上,在这雷雨夜里显得异常恐怖……“救我,救我。”女人一边挣扎一边望向男人求救。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愣了半刻后才慌忙的四下寻找能救人的绳子或者长棍,可在黑漆漆的雷雨夜里,这并不好找,没一会儿他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而当他再次出现时手中竟真的拿了一根长树枝。这时水中的女人也快没了力气,男人见状连忙蹲下身来,他一手扒着岸边长满草的土地,一手把树枝递向女人。女人看到后立马伸手去抓,但因为强烈的求生欲望,导致她没有考虑男人此刻的处境,激烈的挣扎让她的身体不断下沉,从而捉住杆子的手也不断往下拽着,这时半截身子已没入水中的男人在慌乱中险些被拉进水库。男人被折腾的也没了多少力气,他盯着水中的女人看了一会后,终究是松开了手。 “……救……救……救我……”女人拍打水面的声音和凄惨的求救声时不时从男人身后传来,可他不敢再回头,只是拼命的向上爬。未几,一道闪电再次劈了下来,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他听到身后没了声响。慢慢的他转过身来,借着远方闪电的微微亮光,看到此时的水面上只浮动着一根光秃秃的树枝。 早已预料到的结果还是吓了男人一跳,他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连忙又往四周看去,见没人发现便立马转身逃走了。 …… 大雨下了一夜,雷鸣响了一夜,这座城市在黎明时分终于安静了下来。昨晚不知道几点才闭眼的叶樱现在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没过多久一阵尖锐嘈杂的海豚音突然响彻空荡荡的1801室,“作家大人接电话;作家大人接电话;作家大人接电话……” 叶樱听到声响迷迷糊糊的摸起床头桌上的手机,半睁着眼睛看了下屏幕,也不知看清了没,便胡乱的划开了接通键,“喂,你好!”她闭着眼睛慵懒的问着。话音刚落下,电话那头便急冲冲的传来一句,音色与方才手机铃声极其相似的男高音:“师父快来,老城郊区小刘村水库有浮尸!” 叶樱显然没有听清,她皱巴着一张脸懒洋洋的坐起身来,轻声问道:“什么?”。电话那头似乎看到了她这副模样,再次加重了语气与音量:“别睡了,师父!老城郊区小刘村水库有浮尸、浮尸、浮!”当他强调到第三遍时,叶樱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她瞪着兴奋的大眼,忙追问:“什么!有什么……浮尸,是不是有浮尸!” “你可算睡醒了,师父!” “别废话,把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拍照,记得帮我拍照……我现在就过去,等着我!” “好,你快来!” 叶樱挂断电话,从衣柜里随意拿出一件长款的衬衫裙给自己套了上去,之后又匆匆忙忙的去了趟卫生间,胡乱的抓了抓头发,最后穿上鞋背起门口的帆布袋子冲出了门。

    0 人在读08-30 23:57

  • 死亡进行时

    花落微凉|灵异|连载

    “总之,我们现在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拉进了这个世界,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地活下来。”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青年很耐心地解释着。陌倾寒略带警惕地打量着周围,他们一共有七个人,加上那个温和的青年,有四个人表 死亡进行时全文免费阅读_死亡进行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总之,我们现在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拉进了这个世界,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地活下来。”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青年很耐心地解释着。 陌倾寒略带警惕地打量着周围,他们一共有七个人,加上那个温和的青年,有四个人表现得比较冷静,应该就是青年口中的,经历过至少一个世界的“老人”了。 此刻,他们都站在一所学校的校门口。 按照那个青年所说,他们都是将死之人,幸运地被选中进入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世界,而只要可以完成一定的任务活着离开,便可以延续在现实生活中的生命。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你们当我三岁小孩呢!”一个打扮得有些社会的青年语气很是不满,“我没兴趣和你们玩什么整蛊游戏,你们快点把我送回去,听到没有!” 整蛊游戏吗?不,不可能。来到这里的前一秒钟,陌倾寒正十分清醒地坐在一辆出租车上,而后,眼前一花,他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并不认为这是人力所能做到的。而且……陌倾寒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教学楼上,这所学校给他的感觉,着实有些诡异。 这所学校应该有一些年头了,有些老旧,校园里没有人,也许是因为天气有些阴沉,显得愈发凄冷了。 “爱信不信,待会儿死了别怨别人!”另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不耐地说。 “你什么意思?” 面对社会青年的愤懑,中年男子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对比自己高壮许多的中年男子,青年的气势不由弱了下来,也不再出声了。 “NPC还没来,大家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另一个被陌倾寒划入“老人”阵营的人开口道,“我先来吧。我姓王,大家叫我小王就好。这是我的第三个世界。” “方齐,也是第三个世界。”先前说话的中年男子接道。 “钱三,第二个世界。”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老人”同样简略地做了介绍。 然后是脾气很好的青年:“周信,这是第二个世界。” “我叫韩瑾,我相信你们!”韩瑾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比较镇定,“我正在家里看电视,一眨眼就来到了这里,比起有人为了什么恶作剧费尽心机把我带到这里,我更觉得这是一个超自然事件。” “我是韩默,也是突然来到这里的。”陌倾寒隐瞒了真实姓名。他倾向于相信周信的话,对方的神态不似作假,但他并不相信包括周信在内的这些“老人”。如周信所言,他们的目标,是活下去,那么就绝对有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人,他掌握的信息太少,便只能处处小心一点。 “我,我叫赵婕。”在场唯一的一个姑娘怯怯地开口。 “姜伟。”刚刚发言的社会青年的脸色不太好看,冷静下来,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依旧不愿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人来了!”钱三突然说道。大家纷纷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有一个人影从教学楼后面走了过来。 “各位久等了,我就是和你们约好今天拍毕业照的,高三四班班主任王老师。”来者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严肃,非常有传统观念里班主任的气质。 方齐向前走了几步,伸出了手:“您好,我是方齐。” 王老师同样伸手回应:“您好。” “学生们已经在等着了,我带各位去吧。”王老师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学生们可能不太配合,可能要多多麻烦各位了。” “为什么不配合?”小王问道。 “前些日子班里有学生传一些谣言,说是拍毕业照会遭报应,”说起这个,王老师很是无奈,“都要高考了,偏偏还闹出这些事……” “拍毕业照会遭什么报应?”钱三有些惊讶地问道。 “也没什么。都还是孩子嘛,子虚乌有的东西,他们也就信了——我们快点走吧。” 周信微微蹙眉,王老师的回答很模糊,子虚乌有的东西……在神魔鬼怪横行肆意的世界里,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方齐也情知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便招呼着大家行动。 在他们身边有两个箱子,想来就是这一次的“道具”——照相机一类的了。韩瑾自告奋勇拿了一个,小王犹豫了一下,拿上了另一个。 “麻烦你们再跑一趟了,”王老师一边带路一边说着,“学校组织拍毕业照的时候,正是班里谣言闹得最凶的时候,学生们太抵制,没有拍成,所以只能趁这个周末补上了。” “一般我们遇到的第一个NPC是引导NPC,会提供一些背景信息和线索,我们也可以适当地从TA嘴里套情报,当然,是真是假得靠自己判断。”周信原本走在陌倾寒旁边,在王老师说完之后,他突然轻声向陌倾寒解释道。 陌倾寒略显诧异地看着他,而周信则回以微笑。“现在观察环境很重要。”他又提醒道。 陌倾寒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头看向教学楼。红白两色的楼身,因为多年的风吹日晒显得灰扑扑的,有的地方墙漆剥落,露出了大片小片丑陋的创痕,因为是周末,楼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陌倾寒的目光停在了窗户上,每一个窗户上都装着铁栏,颜色很新,与这栋大楼格格不入。 “这些铁栏杆是近来装的吧。”周信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是啊,为了学生安全。” 周信又抬头看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绕过教学楼,再往里走是餐厅和宿舍楼,宿舍楼后面则是操场,校园很大,他们走了六七分钟才看到有三十多个人在操场的边缘处等着,想来就是这个班级的学生们了。见到有人过来,学生们纷纷看了过来。 陌倾寒的目光不露痕迹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学生们的神色各异,但大多都显得冷淡亦或慌张,没有这个年龄的活泼和朝气。没有一个人表示出了欢迎,还有一些人的眼神中含着不满甚至怨恨。 他们的情绪到底是针对他们这些人的,还是针对拍毕业照这件事的呢?

    0 人在读08-18 18:47

  • 归零大巴

    旧岁臣|灵异|连载

    黄昏降临,小城门口破败不堪,城门口的两块木牌匾被漫天黄沙吹成了朽木,刻下了千万年的岁月。但奇迹的是,它们依旧坚强地悬挂在城墙上,摇摇欲坠却没有四分五裂,金色的夕阳下,上面的字迹格外明显,刻着并不对 归零大巴全文免费阅读_归零大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黄昏降临,小城门口破败不堪,城门口的两块木牌匾被漫天黄沙吹成了朽木,刻下了千万年的岁月。 但奇迹的是,它们依旧坚强地悬挂在城墙上,摇摇欲坠却没有四分五裂,金色的夕阳下,上面的字迹格外明显,刻着并不对称的对子。 左书:此道一过 右书:此间万事归零 不久,一辆大巴缓缓驶来,车头印着“归零”二字,大巴上没有司机,只有一个人。 大巴在城门前停住,车上的人警惕地绷紧了身子。 漫天黄沙前,一道身影缓缓出现,那人穿着普通的粗衣麻布,滚烫的风吹过城门牌匾,吹的城门前人布衣猎猎。 那人道:“吾乃守城人,如要出城,请答吾三问。” 广播上穿出他的声音,听得出来非常年轻,却像隔了千年似的遥远。 大巴上的人警惕地说:“……你问。” 那人却没再开口了,他摸了摸怀里,大巴上的乘客才看到来者抱了只宠物。 广播再次响起,声音苍老而浑厚。 “何人?” “赵虎。” “何来何往?” “江城来的,现在要回去。” “所为何事?” “……回家,我要回家!老子回家找老子爸妈!” 大巴再次驶动,驶过城门,消失在漫天黄沙中。 …… “何人?” “王平。” “何来何往?” “太平掉到的这座城,现在……回太平吧。” “所为何事?” “我还有我老婆和仨娃呢,得回去看看他们生活的好不好啊。” …… “何人?” “安喜乐。” “何来何往?” “清杭掉进来的,我要回去。” “所为何事?” “我当时在比赛呢,我突然不见了,我总得回去看看比赛怎么样了吧?” …… 道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千千万万年,每一天都是一样的黄沙,一样的风景,一样的大巴,一样的问答。 这万灵城什么时候能下点雨呢?道零翻了翻它雪白的身子。 它长得像猫又不像猫,仔细看它又有几分麒麟的味道,跟麒麟不一样的大概就是它的五短身材,湛蓝的眸子懒洋洋的。 话说,今天那守城的呢? 大巴缓缓驶来,里面的人身形颀长。 道零懒洋洋地开口。 “何人?” 那人没张口,声音却响在道零耳边,格外空灵。 “宋杼。” 道零半眯着的透着几分懒散的眸子顿时睁大,黄沙中,他看清了那人身上的粗衣麻布。 小宠物顿时失声:“你要出去?!” 宋杼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城门口。 小宠物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嗓子问:“你知道出去便会此间事皆忘吧。” 宋杼清淡道:“知道。” 小宠开口想问为什么,半晌,还是道:“何来何往?” “归零城,上饶。” “所为何事?” 宋杼顿了顿,道:“寻一人。” 流程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小宠还是带着私心多问了一句:“什么人?” 宋杼瞥了它一眼,素来不知给任何人留情的守城人说:“意中人。” 归零3047年,守城人离开万灵城,自此城门闭合,有进无出。 归零3049年,道零兽在城门处接得守城人,后者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归零3050年,守城人归位,万灵城城门再启,万灵狂欢。

    0 人在读07-08 01:42

  • 有人暗恋顾法医2

    凡范er|灵异|连载

    第一案:失意的天堂我颠覆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圣传》车载收音机里飘出一首大提琴曲,低沉而绵长的旋律如同挣脱躯体束缚的回忆,充满了悲怆与绝望......二十三点整,大提琴声 有人暗恋顾法医2全文免费阅读_有人暗恋顾法医2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案:失意的天堂 我颠覆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 ——《圣传》 车载收音机里飘出一首大提琴曲,低沉而绵长的旋律如同挣脱躯体束缚的回忆,充满了悲怆与绝望...... 二十三点整,大提琴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女主播优雅稳重的声音。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您现在收听的是《交心夜谈》...本期的主题是‘为失意的灵魂寻找倾听者’,您可以拨打我们的电台热线,分享自己的经历……” 大多数人选择倾听,只有少数人会拨打电台的热线电话,分享自己不堪的过往。 “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嘉宾,我想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没错,他就是著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墨临老师!” “墨临老师,您为什么会答应我们电台的邀约呢?”主持人问道。 “我很喜欢你们的主题。”墨临低沉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声音比平时听着更加浑厚有磁性:“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活在自我内心的挣扎中,他们需要一个释放情绪的机会,诉说与倾听就是很好的解压方式……” 一番简谈之后,主持人接入了第一通听众朋友的来电。 主持人:“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着,只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在话筒上来回的吹着。 墨临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下文,听得出来,打电话的人正在经历内心的煎熬。 这很正常,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说出口。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犹豫后,对方终于开口了:“我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人...” 因为收讯设备反复接收信号,那声音不断的进入话筒,再从收音机里飘出来,就这样回环往复的播放,如同鬼魅一般不休不止。 接到这样一通特殊的电话,主持人有些意外,但仍然表现得很镇定:“不好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杀了一个人对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男人再次开口:“我要和墨临说话。” 主持人侧头用眼神询问墨临的意思,墨临平静的点了点头,薄唇微启:“我在听...不过,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为什么要选择杀人?” 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对方笑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有的事情解决不了,只有死亡能结束一切。” 墨临:“说来听听。” 对方叹了一口气,似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想知道的话,就来抓我吧,抓到我,我就告诉你。” 听到这里,墨临的眉毛轻挑:“你想让我怎么抓你?” 他像是在回复一个很平常的问题,声音里是波澜不惊和镇定,配着他那张极少显露情绪的脸,就像现在发生的事也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墨临长眸微眯着,似乎没有耐心再继续等待:“主持人,麻烦切下一位听众吧。” “等一下!”男人的声音忽然从电话里蹦出来,像电锯一般,切割着者主持人本已经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你该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吧?!” 墨临:“仅凭一通电话,就想让我信你?” “我已经把死人的照片发到你们的电台邮箱里了,你们只要登录邮箱就能看到,提取密码是020721!”对方的声音很激动。 播音室里,主持人彻底傻了,她重重咽下口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双眼盯着身旁这位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的犯罪心理学专家。 墨临倒是不怎么意外:“看样子你早有准备了,那好吧,我再给你一点时间。” 修长的指节在富有质感的西裤腿上轻轻点了几下,然后用轻松的语调说了一句:“检查一下你们的邮箱。” 手快的工作人员已经登录邮箱打开了一串加密链接。 一张死相恐怖的照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把后台的工作人员吓了个激灵! “怎么办,要报警吗?” “别着急,先把情况告诉墨老师。” 有人推门进来,在墨临耳边低语了几声。 墨临心下了然,狭长的眸子里却没什么波澜:“在抓你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墨临凑近了话筒,深邃的五官被阴影分割出明暗两面:“你为什么要我来抓你?” 对方又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回答了:“因为你是国内最受欢迎的犯罪心理学家。” 墨临沉吟了片刻:“你的回答倒是让我十分意外,既然你已经调查过我了,应该很清楚,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你坚持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不管怎样...”男人仿佛绷紧了神经:“请你一定要抓到我,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等墨临再开口,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四周的空气霎时变得死寂。 主持人愣了两秒钟:“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墨临打断了主持人的话,身体前倾,眼神幽深,他对着话筒,一字一句道:“轮到我来抓你了。” 分明是平淡的语气,却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了极度的压抑与窒息。 主持人再看向墨临的时候,觉得眼前这位说话随和又富有亲和力的男人忽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她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那张冷峻的脸庞神秘而危险。 她呆呆的看着墨临,直到对方推开演播室的玻璃门走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回过神来。 墨临走出演播室,看见一堆人围在电脑前,各个神色肃然。 他的视线落到了正对面,一张鲜血淋淋的照片上。 一名女性仰卧在地上,脖子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歪向左侧,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她穿着一件紧身短袖,短袖已经被大量血迹污染,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和图案。 脖子以上的部位被凶器砍得血肉模糊,五官混合在一起,就像一堆被剁碎的肉渣倾倒在漆黑凌乱的长发上。 死者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四肢苍白无力,手腕和脚腕上有明显的束缚伤,可见生前就已经被凶手控制了。 照片分明是静态的,墨临却觉得那些鲜血顺着血流的方向动了起来,它们全都顺着同一个方向流向了洼地中,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池。 他凑近了这张惊悚的照片,尝试寻找蛛丝马迹。 以他的经验判断,照片的拍摄点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四周的光线很暗,地面露出许多杂草,很可能在室外,且拍摄时天已经黑了。 墨临的眼睛迅速扫过照片上的细节,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之处,狭长的眼睛微眯起:“今天不巧,这档节目帮我改到下期吧。” 墨临说“今天不巧”的时候,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他的反应过于平静,很难让人看清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没关系的墨老师,需要我们电台做些什么吗?”工作人员问。 “先报警...然后把照片发给岩海市刑警支队,顺便再写篇稿子,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发布到网上。”墨临一边回短信,一遍说着。 “您确定要发布出去?”工作人员生怕自己听错了,再一次确认道。 墨临:“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想第二天留言失控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 杀人电话从电台播出后,岩海市刑警支队就接到了电台的报警电话,紧接着警局的邮箱里收到了一条电台发来的死者照片。 照片里的尸体惨不忍睹,由于面部损毁严重,根本无法辨认五官,但从身形上来看,死的是一名女性。 一时间,警局上下忙成了一锅粥,警察对电台提供的手机信号进行了追踪,最终确定手机信号在岩海市泛洲县通往小溪镇的一条马路上。 随后,电台发布了一侧关于杀人电话的帖子,这让岩海市刑警支队有些措手不及,这等于把案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个案子的进展。 转发和评论帖子的人越来越多,话题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在很短的时间里,这条帖子就被推上了热搜。 重案队队长王岳一边听着嫌疑人和墨临的通话录音,一边盯着死者的照片思考,尝试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这个案子是他当上重案队队长后遇到的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案子,嫌疑人的口音听着很像本地人,除此之外他无法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李蒙也跟着听了很多遍录音,他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甚至有一点懵:“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还是头一回遇到拨打热线电话自首的凶手,凶手到底有几个脑袋挥霍,敢这么公然的挑衅墨老师!” 在李蒙眼里,墨老师可是神一样的人物,接手过的案子就没有破不了的,凶手这么做也太不知好歹了。 梦兰打完电话,转头对王岳说道:“墨老师来电话了,他会直接开车过来,郑局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他老人家正在来的路上,郑局要我们马上立案调查!另外,我已经通知图侦小组了,他们正在对道路监控进行调查,尽可能的配合交警排查嫌疑人员,一组的人已经到齐了,随时待命。” 梦兰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轻盈的齐耳短发让她看起来十分干练。 王岳点了点头,拿起椅子上的皮外套:“一组的人跟我出外勤,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多远!” 他说完,套上漆黑的皮外套,一头扎进了夜色中,如同一头追捕猎物的黑色猎豹,在夜色中充满了爆发力。

    239 人在读06-01 03:49

  • 守墓人[无限]

    夕宴|灵异|连载

    姜菽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窗外的天色一片昏暗,乌云压顶不见一丝光亮,风吹的小树歪歪倒倒,光看这副模样就知道不久之后将有一场大暴雨,一点都不像是三月里的天气。今天已经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了,关于 守墓人[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守墓人[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姜菽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窗外的天色一片昏暗,乌云压顶不见一丝光亮,风吹的小树歪歪倒倒,光看这副模样就知道不久之后将有一场大暴雨,一点都不像是三月里的天气。 今天已经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了,关于上一任守墓人奚拓的神秘失踪之事依旧一点线索都没有,倒是因为通过网上招聘申请成为姜家村公墓的守墓人从而知道了今天这姜家村会有一场农村集市,虽然自己离开姜家村很多年了,但在外的那些年姜菽偶尔还会想起集市上卖的甜滋滋小糖人,如今回来了,怎么说也要去回忆回忆童年。 “外面风大,估计要下雨,你要出去的话把外套和伞都带上。”屋内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磁性又温顺,正嘱咐姜菽,“家里还差好多东西,你看着买一些回来。” 姜菽点点头回应:“好。” 抬眸望去,屋里哪有什么年轻男人,只有一只黑色的大狗口吐人言,这种“狗说人话”的奇异场景姜菽却是见怪不怪,在穿好外套拿上伞之后便径直出了门,关门的时候还道:“那就麻烦你看家啦。” 姜菽的故乡——姜家村,她自小和父母生活在这里,直到某一天父母突然就不见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独留姜菽一个人吃百家饭长大,到了十五岁姜菽独自出门闯荡知道了自己一部□□世,自己家世代都是镇守墓点的“守墓人”,自己的父母同样也是守墓人,他们的失踪很有可能和守墓人这一身份有关,因此姜菽也加入了守墓人,在世界各地进入由鬼怪创造出来的异场,寻找父母失踪的线索,只不过如今十年过去了,姜菽依旧一无所获,不仅没找到父母,就连在父母之后奉命镇守姜家村墓点的新一任守墓人奚拓也不见了踪迹,总部只好派姜菽这一姜家村老居民“重操旧业”回姜家村镇守墓点顺便调查奚拓失踪之事。 时隔多年回归家乡的姜菽不再是独身一人,她还带了看似是一条黑狗但内里灵魂却是人类的同伴,钟离熠。至于为什么是人类却是狗狗形态,这又是一段很长的过往经历了…… 姜菽顺着村里小路,按着自己记忆中的地方走去,结果到了目的地,哪里还有集市,只有一块荒芜的空地。 姜菽傻眼了:不是说好了今天有集市吗? “哎?你是不是小姜菽?”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姜菽下意思回头,发现了自己的熟人,在自己小时候非常照顾自己的苏奶奶,如果说小时候没了父母照顾的自己吃的是百家饭的话,这其中百分之五十都是苏奶奶家的饭,苏奶奶在姜菽心里是绝世大好人。 “苏奶奶!”姜菽惊喜道:“好久不见了,我是姜菽!” 十年的时间过去,苏奶奶的白发更多,身子也更加佝偻,不过好在精神头还不错,看到离开家乡多年的姜菽回来,苏奶奶也很惊喜:“你怎么回来了?我听别人说你在外面大城市上班呢,回这破地方干什么?” 回来的真实原因姜菽当然不能说了,只好打马虎眼:“这不在城里压力大吗,就先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苏奶奶对姜菽的解释接受良好:“那在外头可苦了你了,在外头讨生活不容易。” “还好还好,”姜菽还没忘记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看到故人是很高兴但今天要是不把东西买回去家里的狗狗就要生气了,“苏奶奶,今天不是有集市吗?我怎么没看到啊?” “集市早就不在这里了,在新村。”苏奶奶向多年没有回来的姜菽讲述了姜家村的变化。 这姜家村原本聚集在山里,前几年为了发展,几乎是整村搬迁,从山里搬了出来还修了新路,成为了如今人们口中的姜家新村,原来的村址也还有些不愿搬离的人家居住,久而久之便成了姜家旧村。两村之间隔了一座大山,走公路的话,得走上一两个小时,现在姜菽她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姜家旧村。 “你跟我走,我们从山里过去,这么走近,只要十几分钟,”苏奶奶一把拉住姜菽,朝某个方向走去,“这边有小路,我们想去新村买点东西都是走这条路。”说罢顿了顿,语气落寞,“现在还在就在旧村的只剩我们这些老家伙和那片没人管的墓地了。” 那片墓地没人管可不行,姜菽心道,那块墓地的隐藏着的异世界不能正大光明的暴露出来,幸好现在村子分成两部分了,不然到时候出点什么事都不好遮掩。 姜菽跟着苏奶奶来到了一个隧洞面前,隧洞里漆黑无光,只有尽头的出口透进的点点光芒,一眼望去想要穿过这段隧洞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老一少走进的隧洞,好在隧洞里的地面还算干净,一脚下去没有踩进泥泞之地的感觉,姜菽拿着一只手拿着手机照明,另一只手扶着苏奶奶往前走,为了照顾苏奶奶的身体,姜菽特意放慢了脚步,苏奶奶也一边走一边和姜菽絮叨,只是越往里走,姜菽越感觉不对劲,她们已经走了不止十几分钟了,但隧道出口的光亮离她们依旧有不短的距离,姜菽回头看向入口处,身后一片漆黑,哪里有入口? 姜菽在心里琢磨着说点什么安抚苏奶奶,但还没等她开口,苏奶奶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姜菽能感受到苏奶奶全身发抖语气却是强撑着镇定:“不怕,有奶奶在呢。” 姜菽心里倏地一软,脑海里浮现出失去父母后年幼的自己因为夜雨打雷抱着枕头到苏奶奶家门前嚎啕大哭,苏奶奶哄着自己入睡也是说同样的话:不怕,有奶奶在呢。如今时过境迁,苏奶奶依旧下意识的保护一个已经长大的女孩。 敢在我面前……姜菽眼神冷了下来,不见一丝笑意。 苏奶奶自然看不到姜菽的神情变化,因为此刻有个非自然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只披头散发浑身惨白双目留着血泪的女鬼离苏奶奶极近,那不可细闻的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猛然受到惊吓的苏奶奶喉间发出“嗬——”声,随即身体抽搐着往后倒去,姜菽眼疾手快扶住苏奶奶,避免她后脑磕到地上,然后将她的身体靠着隧道墙壁。 女鬼自然不会放过姜菽,女鬼浑身冒着渗人的绿光,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显眼,她飘在空中,与姜菽的距离极近,腐臭味与血腥味比刚才更加浓重,脸上的血泪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落在姜菽的脸上。女鬼咧出一个狰狞笑容,然而笑容还没到位,它便看到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孩蹙眉,似乎对自己这副模样并不害怕。 此刻女鬼还没意识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足以颠覆她的鬼生认知: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嘎? 待女鬼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姜菽掐住脖子按在了隧道墙壁上,她甚至能感受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正在逐渐用力,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很多年,但在这个女孩面前她竟然浮现出“再不跑的话会死”的念头。 “你就算死了最好也给我记住什么是尊老爱幼。” 她怎么可能抓住我?女鬼被姜菽的气势压迫的发抖,混乱的大脑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无论是逃跑还是反抗都没有办法实施,她与眼前这个女孩的实力相差太远了。 “就算墓点出了问题你也不该出来找死,我会让再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姜菽语气异常冷漠,丝毫不见方才与苏奶奶说话时的娇憨可爱,此刻的姜菽在女鬼眼中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可怕。 正当女鬼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体验再次死亡的滋味时,晕倒在一旁的苏奶奶有了动静,看起来马上就要苏醒了,趁着姜菽查看情况的分神,女鬼挣脱了束缚,一溜烟消失不见。 姜菽没有去追逃跑的女鬼,只要她还在这里,这只吓唬人的女鬼就跑不掉。这女鬼如果找自己麻烦,她不会搭理女鬼,但女鬼朝苏奶奶下手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就算在现实世界没有办法彻底杀死鬼怪,她也有办法让女鬼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苏奶奶并没有醒来,但没有女鬼捣乱隧道恢复了正常,姜菽顺利将苏奶奶背出了隧道,到达了另外一侧的姜家新村,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姜菽把苏奶奶送到了村里的诊所,让医生通知了苏奶奶居住在新村的儿女,几波人慌慌张张赶来,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已,姜菽趁乱离开了,她知道守好姜家村的墓点就是对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最好的保护,她要赶紧把生活问题解决了回去旧村确认墓点真实情况, 明明三天前到达这里时,墓点里并没有出现鬼怪往外逃跑的迹象。 还没等姜菽赶回隧道,暴雨如同天塌了一般倾盆而下,就算带了伞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冒着这么大的雨回去,逼得姜菽不得不找个地方避雨。 因为天气原因,集市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不少商贩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反正回不去姜菽干脆趁着避雨的空隙抓紧时间买了些生活用品,什么碗筷,调味料,耐储存的食物等等。 正当姜菽买东西时,烟雨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穿着一身红衣站在不远处,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个人停留在自己身上如同毒蛇盯上目标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目光。 谁?姜菽心里顿时提高警惕,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天气,在不久前才出现过女鬼的情况下,她可不认为眼前这个“人”只是对自己好奇看看罢了。 红衣人似乎发现了姜菽看到了自己,他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一般在雨幕中疯狂跳舞,夸张的摆动着自己的四肢,发出就连暴雨也无法遮挡的尖锐刺耳笑声,尽管姜菽与红衣小丑有一段距离,但姜菽似乎能看清红衣小丑脸上涂抹的夸张到令人不适的红白油彩,小丑最后朝着姜菽的方向挥动手臂,做了一个告别的姿势。 姜菽木着脸低下头,就在小丑与自己告别时,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卡片,姜菽看了一眼卡片,上面的字仿佛是用沾血的利刃刻就: 【欢迎光临游乐园】

    0 人在读04-05 21:30

  • 未名案集[刑侦]

    葱香蛋饼|灵异|连载

    急促的警笛声,略显突兀地在江城大学响起。现在的大学生正义感十足又从小在“有事找警察叔叔”的教育下,学校中偶有盗窃、打架或者帮退休老教授找猫的事情发生,必会整齐划一的几人拨打110、几人保护现场,最 未名案集[刑侦]全文免费阅读_未名案集[刑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急促的警笛声,略显突兀地在江城大学响起。 现在的大学生正义感十足又从小在“有事找警察叔叔”的教育下,学校中偶有盗窃、打架或者帮退休老教授找猫的事情发生,必会整齐划一的几人拨打110、几人保护现场,最后案件结束得比警察来得还快。 校园里时不时能看到警车出入,大部分时候都轻车熟路,在不算小的江城大学里逛得像自家菜地般熟悉。 所以大部分学生见到一大早出现的警车,并没有露出特别好奇的神情,而是快步走进心中每天三次的朝圣之地——食堂。 警车驶入学校专门设计过的古朴而巍峨的大门,左转经过林荫小道,没有平时的恣意悠闲,反而在保安的指引下几乎未作停留,最终停在一栋红黄相间的七层宿舍门口,刺耳的警笛声这才停止。 听松苑。 刚下车的傅流别,除了暗自记下车辆的大致路线、宿舍的位置外,也在心中默念着这栋刚刚发生命案女生宿舍的名字。 回头眺望,初升的太阳还未展露头角,只有稀疏的几道光亮迫不及待地驱散林中的晨雾。傅流别随手关了车门,大步向前走去,趁这座校园未彻底苏醒,再拿几个有用的情报。 第一次见有警察走进女生宿舍,周围的女生纷纷停住脚步,打量起来。 年轻的警察长着一张俊朗的脸庞,斜飞的英挺剑眉,几乎蕴藏不住那双锐利的双眸。然而造物主彷佛故意展示祂的杰作——很少会有警察把普通的制服穿得那么好看,只见他身材挺拔而修长,全身的肌肉都包裹在制服里,强壮有力又跟臃肿毫无关联,这些细胞彷佛有生命般知道聚集在哪里能更能增添主人的魅力。 这所以盛产“高质量”男性而盛名的大学,女性的欣赏水平自然水涨船高。 平时见过身材健硕,充满荷尔蒙气息的篮球队成员;也见过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文学青年。眼前的这位警察,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还因为沉思而蹙起眉头,周围赶路的女生却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难得校园里出现了比早餐更吸引人的存在。 “傅队长,请这边”,江城大学新闻系主任赵红英早早等在了现场,傅流别转过身来,赵红英向他挥了挥手。 傅流别向赵红英走来,眉头微微舒展,对着赵红英点头致意,“麻烦了,赵老师”,他的声音宛如四月的清风轻轻在田间吹过,年仅四十的赵红英闹了个红脸。 傅流别的视线并未在赵红英脸上停留,彷佛未看见般,类似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傅流别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由赵红英带领,来到了案发现场。 而他的同事——江城市重案一组的精英们,已经开始了各自的忙碌。傅流别跟现场同事。打了个招呼,马上有同事飞快地上前汇报。 “死者名叫付清佳”。 “身份是江城大学新闻系大四学生。” “......” 现场调查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傅流别一边认真听着有关信息,一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案发现场。 这是一个结构极为简单的大学生宿舍楼,听松苑一共有三栋楼,每栋楼各七层,每层楼都有十二间寝室,均采用上下铺的设计,中间有一个供大家学习的书桌,靠近阳台的门边有几处衣柜,每一间寝室能住四至八人不等,此外每个寝室都配有一个生活阳台、一个独立卫生间。 他们目前处于离“听松苑”大门最近的一号楼三零五室,这栋楼住的几乎都是学校传媒学院学生,传媒学院院训有“明德,精艺”,对学生要求精益求精,可在寝室安排这个事情上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除了同班的人尽量安排在一起以外,其余都是以“补空”为主,一住一般就是四年,故而死者虽然是大四学生,和班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住在三楼,却整日都在还怀揣着对大学生活充满向往的大学新生包围下,独自面对残酷的社会现实,略显得有些弱小。 死者寝室一共住了五人,有一人昨晚去了男朋友处,有两人早早加入了浩荡的考研大军,由于在寝室里容易受到打扰,所以一齐在校外租了房子。 一人目前正在准备复试的关键阶段,另外一人却在二战还是索性换个战场的犹豫不决中,最近几天都在校外狂欢,试图用享乐来推迟最终选择的时机。 另一个室友是江城本地人,最近家中有事,这一段时间都住在家里,今天早上回寝室拿点换洗衣物,才用钥匙打开门,就见到了这个让她毕生难忘的景象。 她的尖叫声吸引了刚好来查寝的宿舍管理员,五十岁的秦阿姨当机立断,看清屋内情况后,掩过房门,用微微颤抖的手报了警。 身边传来断断续续地抽噎,秦阿姨小声安慰着,此时已经尽量把影响降到最小,“今年寝室优秀管理奖没有了”秦阿姨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了解完基本信息后,傅流别把目光投到床上,女尸安静地平躺在最靠近门处左边的下铺上面,失去血色的脸庞已出现点点尸斑,即便如此也依旧掩盖不住主人原本姣好的面容,她的神色十分平静,一头乌黑油亮的齐肩长发,彷佛打理过,整齐地熨帖在双肩旁。 她左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平放在腰间。右侧腰部至腿间的床单有大量血迹,浅蓝色床单已然被染得险些看不出原本的色彩,右手无力地垂吊在床铺外,停在离地约30厘米的空中。 血液从手腕出发,游过指尖,继而重新在地上汇集,盛开出一朵朵血红的腊梅,不及床上的大片暗红那么触目惊心,时间过去,现在略微有些凝固,反而有一股凄艳的美感。 学校最近没有盗窃或其他可疑的事件出现,寝室的门锁也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昨晚大门口的监控经过初步排查也没有可疑人员出入,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傅流别只通过这点时间对现场的观察,就可以推断出,这次的案件凶手和被害人早已一同死去。 “勘察得怎么样了?”傅流别停止和同事的谈话,走到法医许知诚身边,中年男法医正好完成最后一步工作,摘下手套,直起身子。 “我这边完成了,待会儿回局里再做一个详细的解剖,剩下的事情交给子介”。方子介是法医助理,一般由许法医完成初步查验,再交由他善后。 许知诚对上傅流别的视线,只一秒钟双方就明白了对方和自己一致的判断。 “妈的,谁大清早吃那么多,还吐在门口,现在的大学生就这素质?就这?”说话的人嗓门奇大,同样是隶属于市公安局重案组一组的外勤队员——袁金水,他当年大学的时候分数离江城大学土木工程系只差3分,不得以才投入警察学院。 江城大学作为他整个学生时代的伊甸园,直到现在都对它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听说江城大学发生命案,彷佛听到自己母校般跟别人换了班,急匆匆地赶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却意外地和别人的早餐先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位警官,我们听松苑的高质量半军事化管理在整个江城市的大学都很出名,今天早上报警的时候我正在逐层检查寝室,整个走道干净得像镜子一样反光,当然取得这样的成绩正是因为我们紧密团结在以校党委书记姜.......”秦阿姨赶紧走过来解释到。 “停停,你来看看,我脚底这些都是什么,证据在此,岂容你抵赖!你们这样做是破坏现场,破坏现场你们知道不,是要带回警局关起来的。”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男青年怯怯地举起右手,“对不起,警官,都怪我,是我不小心,我刚刚找了一圈没找到拖把。” “你这个小子勇于承认错误挺好的,孺子可教,不过你们大学还挺时尚,还兴什么男女混住哈哈哈”。 没想到刚才还一脸镇定的秦阿姨突然变了脸色,她拨开人群,两步走到男青年身边,两手一拧把他双手固定在背后,就差从兜里掏出手铐,只听见秦阿姨厉声说到,“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说?” 听到门口动静的傅流别走到门外,刚好看到让他哭笑不得的一幕,“秦阿姨,这位也是我们的同事,他是新人,制服还没下来,今天又是他第一次出现场,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他也是警察?还未来得及被驱散的看热闹人群小声议论起来,秦阿姨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开,顺便还帮新人警官理了理皱起的衣角,随即赶紧招呼离得最近的女同学去寝室拿清理工具,新人警官道谢着跟着一起去了屋内。 事关警队声誉,袁金水用比刚才小了10倍不止的音量,几乎贴在傅流别耳上,可惜他声音太大,仍然被周围人听了歌一清二楚,“傅队,现在警察就这素质?就这?” 不少目睹整个过程的女生都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傅流别嫌丢人,一把把肇事者之一的袁金水拉到屋内。 还没等傅流别说话,见屋内几乎都是自己人,袁金水觉得已经回到了”本军大本营“,大嗓门又开始囔囔了起来。“我说老傅你怎么回事,这么年轻就得了少儿痴呆?这种质素也能进咱们重案一组?”虽然实际年龄比傅流别大了二五一十,袁金水时不时要装起嫩来。 傅流别面无表情地说到,“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鲁局长说省里某位大人物有个才从警校毕业的侄儿,一心除暴安良,想到我们组来着。” “记得呀,据说这个人可是天才中的天才,智勇双全,身手了得,在警校三年打破了你创造的耐力、障碍、格斗和枪械全部记录,好像还差点打破副队毕业论文成绩来着,听说新人今天来报道不是?这下我们一组就能超过隔壁臭屁二组一大截了。” 袁金水踮起脚尖,探出身子,在屋里左右打量起来,“可都是熟面孔呢,人呢,人呢?” 傅流别忍了忍笑,“人你刚刚已经见过了,你还夸奖他来着”。傅流别勉强正色到,“白止,已经正式编入江城市公安局重案一组外勤,从今天开始你负责他的一切,包括吃喝拉撒,对了,就从出外勤的注意事项开始教起吧。” 傅流别说完走出门外,毫不理会此时嘴巴可以放下一个鸡蛋的袁金水。一分钟之后,震天欲聋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已经下到一楼的傅流别还隐隐听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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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剧本杀之百密一疏

    吕吉吉|灵异|连载

    恢复意识之后,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沈莳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连转动眼球都很是费劲。他觉得好像有一把勺子在搅拌自己的脑浆,脑中一片混沌,眼前金光乱闪,让他只恨不能两眼一闭,再度晕死过去。【检测到玩 剧本杀之百密一疏全文免费阅读_剧本杀之百密一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恢复意识之后,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沈莳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连转动眼球都很是费劲。 他觉得好像有一把勺子在搅拌自己的脑浆,脑中一片混沌,眼前金光乱闪,让他只恨不能两眼一闭,再度晕死过去。 【检测到玩家意识清醒,生命体征平稳。】 这时,沈莳听到了一个陌生的机械音。 ——什么? 他耳朵嗡嗡直响,本应什么都听不清楚,但那机械音似乎根本不用通过耳道传导,而是直接回荡在沈莳的脑子里。 【“侦探模拟终端”人工智能将绑定玩家沈莳,编号0744。】 那干巴巴的机械音还在继续: 【剧本杀世界向您开启,欢迎侦探的到来。】 ——什么剧本杀? ——什么侦探? 沈莳双手撑地,艰难地爬了起来。 然后他着实被眼前所见狠狠震惊了一把。 沈莳发现自己仿佛身处于一片虚空之中,上下左右前后,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但在这个仿佛没有光源的空间里,他偏偏又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细致到指甲,纤毫毕现。 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沈莳本就头晕,在没有任何参照系的情况下,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胸口一阵发闷,喉头一甜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然而他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检测到玩家沈莳身体不适,为缓解症状,建议您坐下。】 沈莳已经没力气震惊了。 不管脑中的机械音是什么来历,起码它的建议是正确的。 沈莳弯下腰,用双手摸索着,确定了“地板”的存在之后,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 这时,虚空中,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了点点微蓝的光斑。 蓝光似细碎的星子,又似夏夜的萤虫,先是忽忽悠悠地漂浮在沈莳的四周,转而聚拢成团——头、颈、躯干、四肢,各个部分清晰可见,俨然是个人形。 沈莳:“……” 他已经没力气惊讶了,只是默然盯着那由蓝光组成的人形物体看了十秒钟,才有气无力地问: “你是谁?” 【人工智能编号1314,您的专属AI,竭诚为您服务。】 自称人工智能的蓝光人形以毫无波澜的语调自我介绍。 “专属AI?” 沈莳盯着那团没有五官的人形蓝光,轻声问道: “只有编号,没有名字吗?” 【是的。】 人工智能回答: 【不过玩家可以给自己的专属AI命名。】 “再说吧。” 沈莳朝人工智能挥了挥手。 他对这个信息并没有什么兴趣,一门心思都在观察环境,还有疏离脑中的记忆。 哪怕他是一个编剧,平日千奇百怪的脑洞早已司空见惯,穿越也好,穿书也罢,早就是被玩烂了的老梗了,但亲身碰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是不是有人在玩我? ### 是的,沈莳上月刚满24岁,是一个刚从电影学院毕业不到一年的小编剧。 以他现在的资历,只配给各位老师打下手,或者说是当枪手,连在剧本上都无法署名的那种。 不过沈莳在诸位老师那儿都是超级受欢迎的香饽饽,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这小子头脑太好、太聪明也太能干了。 但凡是看过一次的文书,不管是合同、企划案、小说还是剧本,沈莳都能起码记住个七八成,甚至连琐碎的数字都分毫不差。 交给他的工作,沈莳一定可以很好地理解老师的意思,并按照甲方爸爸的需求交出相当漂亮的成品。 带过沈莳的每一位前辈都很肯定地告诉他,他肯定能通过实习,成为一名真正的编剧,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未来可期的大好青年,却在实习期还差一个月就结束的时候,突然辞职了。 因为,沈莳最铁的哥们,最要好的朋友,他的竹马吴景澜,突然失踪了。 吴景澜的失踪,在熟悉他的人看来,简直堪称“诡异”。 吴景澜比沈莳大两岁,两人的爸爸是同事,两家人是住一个机关大院里的邻居。 于是沈莳和吴景澜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就在一起玩儿,幼稚园、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都是校友。 不过两人虽同为学霸,但与文科特别厉害的沈莳不同,吴景澜的理科成绩更加突出,所以大学选择了计算机系,毕业后成为了一个码农。 吴景澜在一家大公司就职,主攻某种电子产品的芯片编程,钱是不少,但工作很忙,经常996,隔三差五还得007。 最近两年,沈莳每次见到吴景澜,都觉得他越来越瘦,神情也愈发憔悴。 沈莳一直都很担心吴景澜会不会过劳死。 好几次,沈莳都想劝吴景澜,有命赚钱也得有命才能花,要么咱别干了,辞职吧。 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哪怕他们是竹马,自己也没立场说这个话。 多年的情谊,沈莳很了解吴景澜,他的这位发小不是个会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吴景澜之所以愿意为之付出如此大的精力,必定是他现在的工作令他觉得有价值、有意义。 沈莳很好奇吴景澜到底在忙些什么,但他每回追问的时候,吴景澜都只是笑笑,然后岔开话题,从来不肯细说。 ——行吧,只要澜哥喜欢就好。 沈莳虽然心疼,但也只能表示支持。 若是他能预知有朝一日,吴景澜竟会因此失踪的话,他便是绑也要把发小绑去辞职的。 大约一个月前的某个周末,沈莳和平常一样到吴景澜的公寓去找他,却怎么按门铃都无人应答。 好在他有吴景澜家的钥匙,于是直接开门进了屋。 屋里的电脑开着,手机就在书桌上,钱和证件好好地收在抽屉里,餐桌上一升装的牛奶还剩一半,kindle压在泡面上,里面的汤汁干透,面条已经泡发得快要顶到铝箔盖了。 然而,沈莳却找不到吴景澜。 他的澜哥好像化成了一缕蒸汽,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凭空消失了。 后来,沈莳辞去了实习,开始满世界寻找失踪的吴景澜。 但没有人知道吴景澜在哪里。 不管是亲戚、朋友、同学、同事,谁都未曾在那个周末之后再见过他…… …… 整整一个月,沈莳用尽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仍然没有吴景澜的消息,直到昨天,一个自称吴景澜同事的男人找到他,并交给他一块移动硬盘。 “小吴旷工的时间太长,被公司开了。” 那男人指了指移动硬盘,对沈莳说道:“这是我替他收拾工位时找到的。” 沈莳问:“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吗?” “没有。” 男人摇头: “硬盘设置了密码,我打不开。” 于是沈莳就把移动硬盘带了回去,并连上了自己的电脑。 他知道吴景澜常用的几个密码,逐一试了一遍,试到第三个时,终于打开了那个移动硬盘。 硬盘里只有一个文件,是一个名为“LARP”的可执行程序。 沈莳移动鼠标,双击了它…… ###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度睁开眼时,沈莳就来到了这么一处显然不能用常理解释的地方,身边只有一个自称编号1314的人工智能。 ——这忒么的不会真是穿了吧? 沈莳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集中精神进行思考。 “你是说……剧本杀世界?我是侦探?” 为了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沈莳决定先从关键词入手。 【是的。】 人工智能1314回答: 【这是一个完全仿真的剧本杀世界,您需要以玩家的身份进入不同的剧本杀中,按照提示扮演您在剧本中的角色,侦破悬案,找出真凶。】 那无波无澜的声音顿了顿,接着问道: 【需要为您提供详细的游戏规则说明吗?】 沈莳当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我很需要。” 【好的。】 人工智能1314答道: 【正在为您读取详细的游戏规则说明。】 话音刚落,一面透明的光屏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沈莳的眼前。 沈莳吓了一跳,同时庆幸自己刚刚听从了机械音的忠告——若他还是站着的,怕不是得吓个踉跄。 那透明的光屏长得很像安卓机自带的IE界面,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亮蓝色的文字,被漆黑的背景衬托得很有点《黑客○国》的感觉。 沈莳忍不住伸出手,试着去触摸那块透明的光屏。 他的指尖什么都没有摸到,但那些文字却能随着他手指的移动而上下滑动。 “……我去。” 沈莳小声嘟囔: “这也太高科技了吧……” 沈莳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心理素质极其强悍,绝对不会轻易感到惊慌失措。 他快速调整好心态,开始翻阅光屏里的文字。 诚如人工智能告诉他的那样,这是一篇非常细致的剧本杀游戏规则。 在剧本杀世界里,玩家会被分成三个阵营,分别是“侦探”、“凶手”和“平民”。 沈莳的阵营从绑定系统的时候就被确定了下来,是一名“侦探”。 作为一名侦探,他要找出该剧本中的凶手。 每一个剧本杀都有最后的“投凶”时间,由三个阵营的玩家共同投出他们认为的“凶手”人选。而侦探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查清案情真相,说服其他玩家,把这一票投给他认为的真凶。 三个阵营的玩家都必须遵守一个规则,就是“不能OOC”。 所谓OOC,是指“OutOfCharacter”,即玩家在扮演剧本杀里的某个角色时,做出了不符合人物设定或是剧情逻辑的行为。 原则上来说,玩家要根据剧本进行一些关键性的剧情——比如,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点,或者进行某个指定的活动等等。 若是玩家拒不执行,系统会接管玩家的行动,替他“完成”必要的剧情。 另外,这个“拒不执行”的行为,还会让玩家被扣除大量的积分。 是的,积分。 这又是整个剧本杀世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玩家需要在游戏中获得积分。 可以说,积分对玩家来说,是能否生存下去的关键。 积分可以用来兑换道具、升级技能,而只有积分到达一定的额度,才能脱离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之中。 而一旦积分被扣成负数,玩家就会被系统抹杀,相当于当场死亡了。 游戏胜利,也就是找出真凶,可以最大程度的赢得积分。 另外,解开剧本杀过程中的谜团,深入探索人物关系、了解犯罪动机等等,也能获得一定比例的积分。 反之,投凶错误,或者身为扮演者,在剧情里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也就是OOC了之后,也会被扣除相应的积分。 “唔……” 看到这里时,沈莳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1314,我能提问吗?” 人工智能站在他身边,平板地说道:【您请说。】 “规则这里说,‘不得向剧本内的任何NPC透露自己的玩家身份,否则会被视为严重OOC,将遭到扣除大量积分的惩罚,且可能引发剧情重置’……” 沈莳将目光从荧光屏移动到人工智能1314身上,问: “那跟其他玩家透露自己的身份,也算是OOC的行为吗?” 人工智能回答:【不算。】 它顿了顿,突兀地补充道: 【但强烈建议您不要轻易向其他玩家坦白身份——】 它的机械音戛然而止。 沈莳:“??” 他盯着人工智能,等候对方继续未完的解释,但1314足足静默了十秒钟,也没有任何补充说明。 沈莳只得开口:“为什么?” 这一回,人工智能却一语不发了。 “好吧……” 沈莳撇撇嘴,“看来,这是需要玩家自行探索的问题,对吧?” 人工智能1314依然不答话。 沈莳无法从那只有人形轮廓的电子蓝光中看出人工智能的情绪,而且试图从一个AI脸上看出情绪,本身就是很愚蠢的行为。 于是他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继续看完说明书的后半段。 ### 接下来,沈莳又看到了更加令他震惊的规则详情。 玩家不仅会在积分变成负数的时候被系统抹杀,而且在剧本杀里,玩家也是可以被杀死的。 在游戏中死亡的玩家,不单在剧本里死去,也无法再回到游戏外的虚拟或现实之中。 换而言之,死了,便是真的死了。 沈莳可一点都不想死。 他才二十四岁,还有大好的人生和未来,还没来得及孝敬父母,还没去环球旅行,还有许多许多想做但没来得及做的事情……还有,他还没找到失踪的吴景澜。 但规则说明书却告诉他,每一场剧本杀,他们这些玩家,都必须面对至少一次的死亡。 这个死亡,还是由他们每一个人共同决定的。 那就是,投凶。 玩家们会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投出“真凶”。 被投为真凶的那个人——不管他是玩家还是剧情NPC,也不管他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背锅,都会被当场抹杀。 “原来如此……” 沈莳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 “有这种设定在,玩家必须首先确保自己不会被怀疑,所以会拼命隐藏自己做过什么……” 在沈莳玩过的剧情杀里,有一个很套路的套路,就是每一个人都跟死者有仇,每一个人都有动手的嫌疑,甚至每一个人都曾经试图置仇人于死地。 若是普通的剧本杀,大家嘻嘻哈哈,盘着盘着可能就自己招供了——没错,我捅了他一刀,但当时他的头已经被砸破了;哦好吧那我也承认了,砸破他狗头的是我,但后来我看到某某又拿着枪进去了。 通常这种时候,大家需要做的只是捋清各人动手的顺序,判断哪个人才是真正要了死者小命的就行了。 但换成这个剧本杀世界…… 沈莳勾了勾唇,自嘲一笑。 他心想,在被投凶就会死的情况下,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轻易承认自己做过些什么吧? 而且…… 沈莳蹙起眉,表情愈发凝重。 他想,只要有这个投凶规则在,问题怕还不止如此…… ………… …… 尽管沈莳的记忆力很好,但他还是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详细的规则说明书读了三遍,确定一字不落地将它们全印在脑海中之后,才抬起头,对站在他旁边的蓝光人形说道: “我看完了,接着要做些什么?” 一直沉默的人工智能1314像个信号不好的蓝牙音箱,在间隔了大约两秒钟以后,才开口说道: 【接下来,向玩家进行辅助系统说明。】 “辅助系统”这个名词,沈莳刚才就在规则说明书里看过,所以他知道,这是与积分系统绑定的东西。 在说出这一句话以后,卡壳的人工智能1314的对答又重新恢复了流畅。 【辅助系统的初始口令是〖开启辅助〗,稍后您可以自定义为其他任意六个字内的短语。】 1314说道: 【现在,请您重复一遍,〖开启辅助〗。】 沈莳照做了:“开启辅助。” 透明屏幕上的蓝字转瞬消失,变成了他非常熟悉的,手机桌面。 桌面按照1:2:3的比例,分成三个区域。 最上方显示的是时间,只是上面不是常见的时钟,而是一个倒计时,剩余时间显示为13分48秒,并且还在一秒一秒地减少着。 第二部分是个电子便笺,顶端标注着“当前任务”,框里一片空白。 而第三部现在只有三个APP图标,分别是“应用市场”、“专属AI”和“怕了吗”。 沈莳:“哦豁,还挺亲民的呀!” 不等1314继续解释,他就熟练地往那个叫“怕了吗”的图标上一点…… ………… ……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部虚拟手机,玩家能从“应用市场”里下载各种APP,并在游戏中有限制地使用它们。 只不过,不管是下载APP,还是APP里的功能,几乎都是需要“付费”的——花的就是玩家的积分。 只不过沈莳现在是一个白板小号,连一点积分都没有,自然也什么都干不了。 唯二两个初始APP,“专属AI”就是人工智能1314的管理系统;而“怕了吗”里,除了一个“新手保护”之外,其他所有技能都是灰着的。 这时,屏幕最上方的倒计时已经变成了5分04秒。 【倒计时归零时,您将要进入第一个剧本杀的世界。】 人工智能1314提示道: 【您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 沈莳笑了笑,“反正,在剧本杀的世界里,只要不妨碍剧情进行,我还可以随时召唤你,不是吗?” 【是的。】 1314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回答:【随时为您服务。】 “哦对了。” 沈莳一拍大腿,“你说过,我可以给你命名,对吧?” 1314答:【是的。】 “那行。” 对沈莳来说,开启辅助操作系统的口令改不改没关系,但他实在受不了每次叫自己的专属AI时,都要说一个令人感到尴尬的数字。 “我想想,叫你什么好呢……” 他的目光在人工智能散发着蓝色幽光的人形躯体上游弋。 “……澜……”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自己失踪的竹马。 “好吧,叫‘兰’,‘兰花’的‘兰’。” 沈莳点了点头,然后对自己的专属人工智能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以后,我就叫你‘小兰’了。”

    321 人在读06-20 16:41

  • 攻破

    酱婶子|灵异|连载

    桐城县衙有一座地牢。如同武周所有地牢一样,阴暗,潮湿,透着死气。大周善武,曾于开国时历经两代便将国土拓宽了十数倍,曾经的边界关押了无数敌国细作,彼时,边界小城的衙门地牢由此而生。直到大 攻破全文免费阅读_攻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桐城县衙有一座地牢。 如同武周所有地牢一样,阴暗,潮湿,透着死气。 大周善武,曾于开国时历经两代便将国土拓宽了十数倍,曾经的边界关押了无数敌国细作,彼时,边界小城的衙门地牢由此而生。 直到大周霸绝一洲,世称武周。 历经数代,一些曾经的地牢依旧盘踞在个别边陲小镇内,桐城,便数其一。 此时,天无星斗,黑沉压抑。 桐城地牢内鬼哭神嚎,老实守候在地牢外的县令正低着头,不时挽着袖口暗自擦汗。 约莫半个时辰,牢门打开。 男子披着大氅,领口雪白的皮毛顺滑亮洁,一丝不苟,正如男子面目,清冷苍白。 眉眼不带一丝温度,男子迈着步踏出牢门,一块洁白帕子被他抵在口鼻之上,路过县令身边时,也没管抖如糠筛的老县令局促紧张的神情,只淡然道,“没用了,杀了吧。” 说罢,男子带着几名手下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地牢。 几人走过带起的血腥气让县令一阵作呕,强忍着郁气,老县令慌忙跪倒,朝着已经离开的方向叩首拜送。 雪落的轻缓了些,地牢内发生的一切好似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一夜悄寂。 褚破披衣起身,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之后便觉得冷,这里的冬日实在是太冷。 即使过了这么久,褚破还是没习惯穿这蹩脚麻烦的衣裳。 费了好半天劲才将那一件件衣裳穿戴好。 穿过折廊,褚破伸了伸胳膊,又揉了揉肩膀,朝着前堂走去。 褚破的家不算大,中堂一个四角天井,堂后是居处,堂前是一间临街的铺面,做着成衣生意。 小本经营,生意不好不坏,这房子他一个人住着也算宽敞了。 成衣铺的老板本是个鳏夫,独自经营着铺子,后来救济了褚破,并将一身量体裁衣的技艺倾囊相授,颇有种后继无人怕手艺断送的意味,半年前老掌柜过世,褚破便继承了这间铺子,也算在大周有了安身立命的居所。 吾日三省吾身,褚破又在想着如此种种,已经到了堂前。 来到这里已经有四年有余,褚破从浑浑噩噩到心怀希望,再从无所适从到随遇而安,如今,只想着得过且过,好好活着。 眼前便是门板,褚破熟门熟路的取下门闩。 这是每日的流程,起身开门便要等着迎客了,这个冬日格外的冷,但是褚破觉得还好,冬雪总会消融,日子总得一天天过。 等着吧,隆冬尽,虽不能面朝大海,但仍能迎来春暖花开不是。 褚破如是想,手中已经拆下了最大一块门板。 然而,今日开门却没有看到往常的宽阔街道,而是几张严肃的脸。 几名捕快正站在门前,为首那个精壮大汉正抬着手一副预要敲门的姿势,显然也没料到褚破此刻会掀开门板,一时间,几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愣了半晌,到底是衙门中人,捕快率先回过神,为首的收回手握拳轻咳了几声,换上一副郑重神色。 “咳......你便是褚破?” 褚破一张脸转为疑惑,怔在原地半晌,小心翼翼的问,“廉捕头,你酒还没醒呢?” 身后几个没忍住,憋出几声笑来。 桐城县衙捕头,廉况面上一阵火辣,尴尬了一瞬又是一副羞恼严苛神情,看上去有些好笑。 于是,褚破也笑了。 “大清早的,廉捕头这是不认得我了?”褚破笑问。 自然是认识的,作为一名在追捕偷狗贼过程中被高压线电击牺牲的光荣实习片|警,褚破穿越来这里后,依旧秉持着和谐邻里,敦亲睦邻的美好品德,对大周公务人员更是没理由的相亲相近。 是以,就在昨夜,褚破才和廉况及他一众兄弟喝罢酒。 却不料廉况顿时黑了脸,沉声道,“别废话,褚破,跟我去衙门一趟。” “啊?” 褚破愣了,这才发现,身后的一众捕快面色阴沉复杂,显然,他们大清早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酒醒叙旧来的。 见他一脸愣神,廉况又道,“死人了,现在你是嫌犯,褚破,兄弟一场你莫多做徒劳,免得我们难做,也免得你遭罪。” 于是,褚破便在一帮“兄弟”的公事公办下,被带了轻简镣铐,在积雪铺路的清晨押送进了县衙大门。 桐城县衙古朴考究,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不怒自威。 褚破曾不止一次在县衙后门外等着廉况他们下了值与自己一道喝酒,但像这次这样堂而皇之的被“请”进大门,还是头一遭。 褚破显得很好奇,就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满眼都是新奇,四处张望。 褚姥姥的好奇心,在进入县衙大堂后,彻底被击碎。 堂前跪着几个人,他不认识,但是正中那个蒙着白布只露出一张脸的女人,他是见过的,就在昨日,那个女人还粉香脂黛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百般调戏后巧笑倩兮的离开。 廉况捅了捅他后腰,随后色厉内荏的低喝一声,“跪下。” 褚破浑浑噩噩的跪好,努力让身子板正着,眼角余光却不自觉的瞥向两边根根对着自己的杀威棒。 “大人,嫌犯褚破带到。” “下跪何人。” 廉况的声音和县令的提问同时响起,褚破一脸恍惚的抬头去看,正对上老县令那张青黄交加的脸。 褚破颇为好心的打破尴尬,“草民褚破,家住桐城百梧大街,开了一间成衣铺。” 裴大人,上个月您三孙子百日我还送了一套福禄小衣,上上个月我和你手下喝酒的时候碰到您还给您送了两坛子酒,您都忘了吗? 褚破一脸诚恳,识趣的将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 “就是他!红斗从他那里回来就没了,大人!您可要为我们红斗做主啊!” 褚破看着女尸另一边的两个人,说话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人,满头的钗凤和满脸铅粉,在她声泪俱下的控诉下,一张被泪痕抹花的脸显的鬼斧神工,女人抬手指着他,肥胖的指头晃动着,金钗环佩碰撞,那细碎玎珰的响声伴着一股冲鼻的香粉味道传了过来。 褚破皱了皱鼻子,一双眼在这个毫无风韵的老女人脸上来回打量。 另一个男人一直低着头,额间冒着细汗,龟缩在女人身后。 “大堂之上岂容喧哗!”裴县令惊堂木一拍,将那女人的嚎叫镇住。 “褚破,你看看这女子,你可认识?” 褚破眼皮快速一抬,从那尸体露出的头颅上一扫,点头道,“认识,是飘香院的红斗,常来找我做衣裳。” “昨日你可见他?” “嗯,见了,昨日傍晚她来取成衣。” “昨日她最后去了你那里,回到飘香院后便闭门不出,期间未曾接客,今日一早便被发现吊死在房中,且房中一应银钱器物不翼而飞,如今飘香院老鸨状告你谋财害命,褚破,你可认罪!” 裴县令的胡子跟着颤抖,褚破先是茫然了一阵,然后摇着头回答,“草民不认,草民没有杀人。” “怎么不是你,我们红斗往日里从不出门,昨日只去了你那里!”老鸨子尖锐的嗓音刺痛了褚破耳膜,却让他难得的静下心来。 褚破转头,定定看着老鸨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说是我杀的人?不是说人是吊死在房中的?为什么不是自尽?” 廉况突然开口,“红斗颈上有两道勒痕,经仵作验尸,人是被勒死后又吊在房梁上的。” 褚破点点头,随即道,“昨日傍晚红斗来我这里,取了衣裳便走了,我随后出去喝酒,这点,廉捕头可以为我作证,但我是将近戌时就离开了酒局,也就是说,我是带着一身酒气瞒过满是恩客的飘香院众人的眼,去了红斗房里,先勒死她再将她架上房梁,然后我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如果我能做到,那廉捕头可以带人去我家搜查,看看有没有多出来的沾着香粉气息的金银首饰,对,如果没有的话也有可能是我沿途将它们藏匿,以待日后销赃。” “你这是认了?”裴县令引颈看着褚破,自己也没想到这案子这么久破了,如今县衙里还有一尊大佛,若是让大佛看到自己如此办案有力...... 裴县令想着,一双眼顿时眯成一条线。 认?这也算认罪,那这里到底有多少冤假错案啊! 褚破无可自拔的陷入沉思,他想到无数前世看过的电视剧,什么秋后问斩,什么菜市口行刑,自己脑袋被刽子手一刀砍下咕噜噜滚出去,甚至有看热闹的人上前沾他的人血馒头的场景一帧一帧的从脑海中闪过。 “回大人,草民不认,草民请求自证无罪。” 褚破很认真的看着老县令,明显看到他胡子炸了毛。 “你要如何自证?”裴县令迟疑了好半晌才道。 褚破道,“草民想看看尸体。”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大堂内几乎所有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褚破搭在两腿间的手用力攥了攥衣摆,他其实也不想去看尸体,早在学校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对这些不是阳间的东西有很强烈的条件反射,当初为了追求那个法医学院的同学无数次强迫自己钻研相关书籍,还借着老师关系去了法医学院停尸楼,最后,自己差点离开那个美丽的世界。 结果,送自己离开的不是那些血腥的画面和尸体,反而是一条高压线。 廉况再次开口,朝着裴县令一抱拳,“大人,小人们确实可以为嫌犯作证,昨夜确实一同饮酒。” 言下之意,就是这兄弟要是能证明自己无罪,今后还是能一起喝酒的,大人,您行行好。 褚破感激的看一眼廉况,就听裴大人脱力的说了声,“好”。 廉况二话不说上前解开了褚破的镣铐,冲他投来深深一眼。 褚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一句话,兄弟,算你有种。 深吸口气,褚破用龟速移动到红斗身前,在老鸨怪异的目光下,伸出手,一把将她身上的白布掀了起来。 桃红的绢纱被红斗煞白的脸反衬的刺目不已,褚破强自镇定,伸出手在她身上摸索,先是脖颈,再是游移到衣料上,在腰间和衣摆部位顿了顿,随后看向红斗的脸。 那是张生前不算美艳的脸,顶多算得上清丽,他记得红斗说过自己是江南人士,桐城地处西北,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做起皮肉生意来也算是得天独厚,但此刻,那张脸灰白肿胀,眼眶半阖,眼窝浮肿,青紫的嘴唇突起着,隐约能看到唇间黑紫色的舌头被粗糙的硬塞了回去。 褚破想到了桐城县衙里那个走路蹒跚的老仵作,只在跟他们凑着喝酒的时候才两眼放光,两杯黄汤下肚好像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红艳艳的酒糟鼻就像新鲜熟透草莓,闪着光泽。 闭了闭眼,褚破强压下腹部痉挛的不适感,对着裴县令道,“大人,草民有几个问题要问老鸨。”

    0 人在读07-11 03:09

  • 请不要注视怪物

    仰天长呱|灵异|连载

    炎夏。风扇骨碌碌地转,风呼呼地吹。時玖恰好坐在风扇下方,是受风最大的地方,但在这种闷热的天气,再大的风,也还蓄着一股热气,因此整个教室里的人都难以避免地流了点汗。時玖身上却是冰冷的,一点温 请不要注视怪物全文免费阅读_请不要注视怪物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炎夏。 风扇骨碌碌地转,风呼呼地吹。 時玖恰好坐在风扇下方,是受风最大的地方,但在这种闷热的天气,再大的风,也还蓄着一股热气,因此整个教室里的人都难以避免地流了点汗。 時玖身上却是冰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他盯着正前方背对着他们的老师。 中年男人背上的衬衫,因汗湿与皮肤紧紧贴在一起,显出老旧课桌的色泽。 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停下,老师拿手扇着风转回头,自言自语着道:“好热啊,一点风也没有。” 他放下粉笔,走向风扇开关处,将风扇越调越大。 对这种找不到最大点的风扇旋钮,无论是谁旋开,都仿佛心有灵犀般,抬起头看向风扇,依据它的转速进行判断。 讲台上,老旧的吊顶风扇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咯吱。 是风扇扭摆的不稳定声。 也许是因为闷热,教室里的学生也抬起头,看向风扇。 好像这样能多凉爽一些。 時玖却没敢抬头。 “还是没有风啊。”老师呢喃般说着,头上稀薄的发丝微微飘动。 他走回讲台,两手扶着讲台桌:“来,翻开12……” 忽然,风扇掉下来了。 同桌失声惊叫了一声。 時玖握笔的指尖用力得发白。 老师倒在了地上。 半个脑袋滚了出去。 剩下半个脑袋紧贴着布满灰尘的扇叶,干裂的嘴唇还在动:“……8页。” 有人从教室尖叫着跑出去了。 時玖却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 他双目茫然地空睁。 从讲台后,突然伸出一只干枯树枝般粗糙细长的脚。 那只脚支撑着细长的小腿骨,是仿佛冻死后的幽蓝。 下一刻,它的主人接着支撑,站立了起来。 它的四肢细长犹如蜘蛛,躯干却很圆润。 仿佛风扇中心。 那只怪物垂着脑袋,空洞的眼眶茫茫然转了一圈。 “好热啊,一点风也没有。” 它迈开腿,晃晃悠悠,朝着学生的课桌走来。 它比最高的学生都要高上一个脑袋,此时走在教室里,无疑称得上是引人注目。 可经过它身边的所有人,却仿佛看不见它一样。 甚至有人,直接朝着它撞去。 紧接着从它体内穿出。 它停在了课桌前。 時玖的课桌前。 時玖垂着眼,僵硬地坐着。 头顶的灯光被遮挡住了,他恍若陷入黑暗。 正在此时,阴冷的触感从身侧袭来。 時玖睁大了眼,浑身鸡皮疙瘩都炸开了般,将他从椅子上炸得跳起了一瞬。 “時玖,我好害怕。”原来是同桌。 怪物干瘦的脚抬起,踩在了他的桌面上。 同桌哭哭啼啼的,“我们也离开教室吧。” 细长犹如长腿蜘蛛的手也搭上了他的课桌。 時玖:“我……我脚麻了。” 同桌崩溃的情绪微微缓解了,“其实我也麻了。” 忽然一张空洞的,阴冷的脸庞凑在了他的面前。 時玖忍不住眯缝了眼,雪白的脸上透出一丝血色,却是在眼角。 同桌摇晃他手臂的弧度变大了:“時玖,你想上厕所吗?” 時玖眼睁睁看着怪物的脸离自己忽远忽近,紧张道:“你去吧,我不想上厕所。” 怪物爬上了他的桌子。 同桌还不放弃:“我们一起去吧,我好害怕。” 她小声道:“万一……万一下一个是我呢?” 怪物站了起来。 時玖不敢抬头,因为视角,他看不见那只怪物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也小小的:“可是……我脚麻了。” “好吧。”同桌泪汪汪站了起来,“我自己去了。” 忽然,怪物落在他课桌上的脚悬空了。 怪物开始旋转了起来。 与此同时,時玖头顶的风扇,因为不稳定,开始摇晃了起来。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咯吱。 時玖悄悄抬起头。 只见在他的头顶,那怪物在旋转中收拢了四肢,攀在了风扇上。 “好……凉……快……啊……” “等等!”時玖忍不住叫住了同桌,“我、我也要上厕所。” 同桌一脸惊喜,却又同时有些疑惑:“時玖,你怎么哭啦?” 時玖抿着唇,纤长的睫毛都沾上了泪珠:“憋、憋的。” 走在走廊上,時玖的手一直捏着同桌的一小角衣摆。 同桌想牵他的手,却被他拒绝了。 “哎呀,怎么吓得这么厉害?”同桌本来是很害怕的,但是看到他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怕不怕,等等教务处来处理了,就看不到啦。” 時玖只是小幅度点了点头。 同桌早已习惯他沉默的样子,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明明以前她们都是牵着手边走边笑一起上厕所的,现在,時玖居然只愿意牵她的衣角啦。 有点难过。 肯定都是学校的错…… 時玖走在同桌身后。 他的身高是比同桌要高上许多的,但是为了避免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他便全程低着头。 因此,当同桌在前方惊呼时,他心头一紧,以为又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同桌只是道:“啊,厕所好多人排队啊。” 時玖忽然想起一点。 他不能和同桌上同一间厕所。 尽管现在的他穿着女式校服,所有人眼中,都是以女孩子的形象存在。 但他是男孩子。 见同桌就要带着他排在队尾,時玖连忙松开了手:“我突然想到,我有事情要做。” 同桌连忙叫住他:“可你不上厕所了吗?” 時玖紧紧抓着裙褶:“我……我去教师卫生间上。” “好吧。”同桌有些失望,但还是没说什么。 教师卫生间在教师办公室内部,没有男女厕所之分。 这几天,時玖都是在这里解决个人问题的,他不愿进女厕所,也害怕穿着裙子进男厕所会被误解,于是干脆每天都绕远路来教师卫生间。 还未走进办公室,他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对话。 “……死了?” “触……规则……” “真是不小心啊。” 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老师都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盯着站在门口敲门的時玖。 办公室的凉气呼呼吹着,時玖却好像要结冰了似的。 他低着头,紧张道:“学生……厕所人太多了,我……” 靠得近的老师忽然露出一个微笑:“是来借用厕所的啊?那当然可以。” 凝滞的空气又开始流动了。 “快进来吧。” * 教师厕所有两个隔间。 時玖其实也有点憋得厉害了,他刚刚被吓到了。 于是便选了离门最近的隔间。 掀开马桶圈。 掀起裙角。 時玖雪白的脸颊上蕴上一层薄薄的晕色。 他微闭双眼,随着用力,睫毛轻轻颤动着。 好像又有人进来了。 那人哼着轻盈的乐曲,经过時玖的隔间,进了最后一间隔间。 不知为何,在这样悦耳的歌声中,時玖竟没了感觉。 他又等了一会,仍然什么都没有出来,于是只好收拾收拾穿上了裤子,放下裙子,还掂了一下裙角,就要走出去。 可在此时,歌声忽然停了下来。 隔壁间传来女孩子惊慌的声音:“啊,没有纸了。” 時玖按在隔间门锁上的手一顿。 果然,下一刻,隔板被敲响了。 笃、笃、笃。 “隔壁有人吗?能不能借几张纸?” 時玖沉默了一会:“有。” 他从挂在隔板上的面巾纸纸筒扯了一些纸,看向隔板顶部。 可女孩的声音却从隔板底部传来:“能从下面递给我吗?谢谢啦。” 時玖只好蹲下身,手指慢慢伸过隔板底部的空隙,将纸递过去。 “能再伸过来一点吗?”女生说,“我够不着。” 時玖蹲得更下去了一下:“这样呢?” “能再伸过来一点吗?我够不着。” 時玖目光闪烁,他已经察觉到异样了。 時玖:“还不能够到吗?”他的声线染上颤音。 “能再伸过来一点吗?我够不着。” “能再伸过来一点吗?我够不着。” “能再伸过来一点……” 時玖手一抖,直接把纸扔了过去。 几乎是自暴自弃般:“现在过去了吧?” 隔间重归平静。 应该…… 总算是拿到纸了吧? 時玖站了起来,退后了一步,犹豫了好一阵,才打开隔间门,往外走去。 离开隔间的前一刻,他无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隔板下的缝隙。 原来还透亮的缝隙,不知为何,暗了一块。 那抹阴影动了动。 一缕发丝钻出阴影。 就好像,有人伏倒在缝隙边,正往这里看来。 時玖立刻关上了门。 他僵硬着身体,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手,硕大的镜子贴在洗手池上,他却看也不看。 假装看不到就好了,假装看不到就好了…… 時玖在心里不停默念着。 走出洗手间的那一刻,吹拂到教师办公室凉爽空调的那一刻,他几乎如获新生。 “老师,这是这段时间的学生失踪记录。”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很熟悉,時玖下意识看了过去。 颀长俊秀的身影立于教师办公室之中,呆板普通的衬衫校裤套装,穿在那人身上,却不知为何凭空昂贵了几分。 但引人注目的,却不是他的长相。 而是站在他身后,脑袋仿佛失去支撑而扭倒在肩上的女教师。 坐在男学生面前的男教师一脸笑意:“真是麻烦你了,回去上课吧。” 站在男学生背后的女教师也一脸笑意,踉跄着走向男生:“哎……呀,好……帅呀。” 伴随着它的脚步,破碎的脑袋上下抖动着,发出打嗝般的响声。 “好……喜……欢。” 正在此时,高大俊美的学生转过身,就要毫无知觉地,迎向喜悦的怪物老师。

    0 人在读07-04 01:27

  • 非自然养鬼组和科学抓鬼组融合了

    夕夕肆|灵异|连载

    光亮的办公室里,眉目清冷的漂亮青年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背靠着椅背,白皙修长的手指掐着自己的眉心,微微凹陷进去,看得出来有些用力。办公室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这也是他的专属办公室。大灯明晃晃地挂在 非自然养鬼组和科学抓鬼组融合了全文免费阅读_非自然养鬼组和科学抓鬼组融合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光亮的办公室里,眉目清冷的漂亮青年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背靠着椅背,白皙修长的手指掐着自己的眉心,微微凹陷进去,看得出来有些用力。 办公室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这也是他的专属办公室。 大灯明晃晃地挂在顶上,面前办公桌上的台灯也开着,桌面上面井然有序,但还是铺满了资料文献。他随意翻开一页,白纸黑字刺痛他的眼: 编号:083894 技能:控风 性别:男 年龄:25+76 状况:死亡 …… 看着一张黑白色的照片,黎予淮轻轻阖上眼,眉头蹙得更紧。漂亮美人做出这副神态倒也不觉做作惹人厌,只是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仅限于刚认识俞予淮、从漂亮皮囊来判断他的人。 他的部下组员可不这么认为,天知道他们组长有多恐怖!每当新进来一个组员并对组长的神颜跪舔的时候,他们会默默地放出那段视频,那段组长一脸冷漠地刺穿一大堆鬼物并把鬼体扔进新的鬼物饲养圈的视频,那段结尾冲着任务监视摄像偏头说道“我不养废物”的视频,那段……那段组长趁001带领部下外出做任务时挑翻抓鬼组剩下所有人的视频。 要是再有继续沉迷美色的,那就没救了。 黎予淮也不阻止,这样挺好的,省去很大笔麻烦。想到当初那个因为贪图他的容貌而干掉他精心饲养半年之久的鬼王胚子的抓鬼组组员,黎予淮脸色一黑,气得肝疼,就撒手让他们去了,也不管这个。 “嘎吱——”办公室的门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眼睛滴溜溜转着,见黎予淮看向他,他也抬头嘿嘿一笑,走进来。 虽然贺风已经来养鬼组很久了,但还是会被自家老大的脸所吸引。当然,正事重要。他递上一沓报告,语气有些沉重:“又死了十三个。” 黎予淮脸一黑,漂亮的脸上满是杀意,嘴里蹦出三个数字,“001!” 充满怒气和杀气的声音从半敞的办公室门口传出,外边办公室里的人都行动一滞,心里想着:完了,老大和001的梁子结大发了,也不知道001干了些什么,惹老大这么生气……不会养的那些鬼物又死了吧?! 在心里默默为001点蜡,大家都重新投入工作。 开玩笑,要是自己分内的事情没干好,承受老大怒火的首当其冲怕不是他们! 这个心理也存在于手按在门板上、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来的组员身上。注意到门口还有人,黎予淮脸色稍微恢复正常,说道:“进来吧。” 这回没抱着又一沓资料,黎予淮这才没有再次黑脸,只是接下来的话完全毁了他即将休假的好心情。 “老大,总组长让你去一趟办公室,说是……说是解决一下你和001之间的问题。”来人战战兢兢说完整句话,把加密信封搁在桌子上,悄悄后退至贺风身后,惹得贺风一阵白眼。 黎予淮脸又是一黑,平复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神色平淡,只是眼里满是杀意。 001,你给我等着! 他戴上办公桌上的银色面具,银色的面具遮住了鼻子上半部分以及右半边脸。拿起椅子背上的外套,出门扔下一句话:“贺风你和我一起去。” 贺风:“!!!”救—— “李昔言把桌子收拾一下。”剩下那位也没逃掉,但他还是高兴,不用像贺风那倒霉蛋陪着老大去总组长那边去,集火中心啊简直是! …… “……去总组长那里?”高大帅气的男人摘下墨镜,眼神疑惑地投向身后的组员身上,询问原因。 许柚脸几乎皱在一起,使劲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秀发——最近这些事闹的,她都感觉自己要被自个儿薅秃了! “头儿,您是真的不记得最近发生过什么了吗?”许柚苦着脸,把加密信封递给秦司晋,说道,“您,之前不是和000发生产生矛盾了吗,最近鬼物数量又出了纰漏,总组长找你们谈谈话。” 秦司晋打开信封,随意看了看便扔在一旁的沙发上,懒懒散散回复道:“之前那事儿确实是我管理不当,组员出了纰漏,但他后来不是也挑翻了我们抓鬼组吗。”说到这事儿,秦司晋脸一绿,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带着大部分组员外出执行任务,000单挑抓鬼组,给他大本营掀了个底朝天。 想着,脸上的笑意收回几分,说道:“现在这档子事完全是他们养鬼组的问题,我们抓鬼组是完全没收到任何信息举报,万一他们自己鬼物的生育能力下降了还来找我们,那我不是白吃亏?” “……”许柚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司晋,嘴巴张张合合几次,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倒是秦司晋注意到,扬扬下巴示意她开口。 许柚:“……头儿,其实鬼物繁衍不是靠繁殖……好像是聚集阴气。” 穿着黑色风衣黑色长裤的男人脚步一顿,拿起黑色的面具,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和左半边脸,随即快速走出去:“……闭嘴,跟上。” ……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五个人,坐在最里面的人一身驼色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四人,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两人。 他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叉衬着下巴,问道:“如云,如墨,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上次都是他的组员来挑事,把我的鬼王胚子给干掉了,我养半年的鬼王就这么没了!” 越想越气,黎予淮银色面具后漆黑的眼睛几乎迸出火花,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养个鬼王要花费多少资源和精力吗!鬼王可以统领百鬼,你这样给我们的工作增加多少负担你知道吗!啊!” 黎予淮几乎要炸了,吴苛也不急,视线投向一旁戴着黑色面具的秦司晋,问道:“如墨,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秦司晋臭着脸,说道:“000,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事确实是我们组员的不对,我也清除记忆并辞退了他,趁我不在你也挑了我们抓鬼组,你还想怎么样?”在秦司晋看来,这000完全就是没事找事,该做的都做了,他还想干什么? 其实大致情况吴苛都了解,但他就想知道当事人的看法是怎样的。这两位组长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能力思维都是一流,他还是很信得过的。 但是,两位小学鸡似的吵架现场是他着实没有想到的。 不是,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当组长都几年了,还这么幼稚? 吴苛轻咳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又被黎予淮的话堵了回去,他说:“001,是挑了你们抓鬼组不错,但这是我主动去的,不是你主动提供的补偿,而且我并没有杀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就想问,怎么补偿我的鬼王!” 黎予淮的脸色很难看,就算仅从面具外露出的一小截下巴和脸颊也能看出来,他心情差到了极点。 秦司晋皱眉,也是毫不客气回道:“000,我的组员虽然没有死,但伤亡严重,前前后后花费大半个月才完全恢复,你说,是你的鬼重要还是几十条人命重要!” “鬼王不出世,管理人世间鬼物效率低,鬼物为祸人间造成的损失不是更大?” “现在不是好好的?” “那是……” 见两人又吵起来,吴苛忍无可忍,大喊一声:“住嘴!” 双方同时闭了嘴,只是眼神依旧是不服气,冷冷瞪着对方。 吴苛头疼地看着双方的对峙,摆手道:“都给我歇歇。”又外后看了看,冲两人身后的组员说道:“贺风许柚,把他们拉到椅子上坐好,别站我眼前碍人眼。”他可算是想起来了,为什么一直没找两人谈话,是有先例的。 背景板工具人开始行动起来,因为行动能力强,再加上000和001经常带他们出任务见总组长,吴苛对他们眼熟是理所当然的。 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两人气也消了一些,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还是缓和几分,算是给总组长几分面子。 吴苛清清嗓子,说道:“咳咳,之前那档子事就暂且不提,之后你们私了,只要不把灵异局给我拆了,那随你们……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最近鬼物数量出现了大纰漏,你们反思一下是怎么回事。” 鬼物的事儿大概率只和鬼物组有关系,他没找妖物组的两个小组长问。 灵异局,架空于世界的国家直属秘密机构,分为妖物组和鬼物组,又分别有抓和养两组,共计四组。所以,灵异局有一个总组长,也就是吴苛,下属有四个小组长,分别对应四组。 提到这事,黎予淮又是一气,他觉得最近自己的肺应该是要气炸了,这一档档的事儿,简直…… 秦司晋这回不觉得自己理亏了,直接抢先开口道:“吴组长,这事儿可不赖我们抓鬼组,鬼物数量减少分明是他们养鬼组的工作失误!” 黎予淮冷静地瞥了他一眼,眼里是满满的不屑,开口说道:“001组长,鬼物数量等于现行鬼物数量加上养鬼数量减去抓鬼数量,请问您……是初中没毕业吗?” 场面一片安静,就听身后的许柚小声说道:“这个好像是小学的题,甚至幼儿园……” 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场的人都是谁啊,和灵异事物打交道的,耳朵好使得很。所以,当黎予淮轻声笑了一下并清楚传进秦司晋耳朵里的时候,秦司晋脸一黑,朝身后横了一眼,恶狠狠说道:“闭嘴!” 许柚扁嘴,心里委屈:这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 但是,头儿就是头儿,官大,惹不起。 见双方又要吵起来,吴苛头疼地撑着额头,心想:这俩人怎么就不能像隔壁妖物组的小组长那样和睦相处呢?这一天天吵吵的,真是……唉!不省心。 他轻咳一声,说道:“不是这个问题,目前主要的问题是,你们抓鬼组和养鬼组好像……融合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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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怀疑仇敌转世后喜欢我师尊

    桂花十里飘香|灵异|连载

    早上7点,在警局熬了一宿的蔡旭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阿嚏!”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喷嚏,裹了裹自己的羽绒服,把手塞进衣服里,今天累到下班时把手套落局里了,可冻死老子了!北方的冬天,一向 我怀疑仇敌转世后喜欢我师尊全文免费阅读_我怀疑仇敌转世后喜欢我师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早上7点,在警局熬了一宿的蔡旭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阿嚏!” 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喷嚏,裹了裹自己的羽绒服,把手塞进衣服里,今天累到下班时把手套落局里了,可冻死老子了! 北方的冬天,一向冷到不行,而这里是北方的一个十八线城市,但没有东北那边每天零下几十度,也没有南方那边暖和,年年冬天都是冷而少雪。 刺骨的寒风透过门缝钻进屋内,看门的保安大爷哆哆嗦嗦起身冲他喊了一句。 “早啊小花。” “早!大爷!” 都快过年了,上次下雪,已经是半个月前了,但冷空气并没有就此作罢,又在作妖了。 一阵冷风吹过,蔡旭花抖了抖,抱紧自己,吸了吸鼻涕。 “早,王大爷。”在小区门口撞上了出摊的王大爷,蔡旭花焉焉地打了声招呼就要越过他。 “小花!”大爷喊了他一声,快速追上他,热络地塞了杯豆浆和油条过去。 “刚煮好的豆浆和油条,来,给你包好了,趁热啊。” 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是岁月留痕,语气中带着亲切和关爱。 “谢谢大爷!” 蔡旭花本来是一副被掏空的样子,见到早餐立刻又活过来了. 他双手接过,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笑嘻嘻道:“您老靠卖油条资助了这么多贫困生,挣得也不算太多,我这老是蹭你油条早餐啥的,多不好意思!” 王大爷是个很普通的孤寡老人,但他靠着每天卖油条资助了十几个贫困学生,可是在小区里出了名的老好人。 收入不高还资助贫困生这一点,令他佩服。 大家街坊邻居的,连带着他,也跟着资助那些贫困学生。反正他那份工资,养自己绰绰有余,多帮几个人也是好事。 “嗨!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天天吃我家的豆浆油条,现在长大了,每天忙到上顿没下顿的,连早餐也没空吃,吃我几口油条咋了。” 王大爷轻轻一拍他肩膀,热情地又包了两根油条,塞到他手里。 “还担心我呢!我卖油条赚的也不少,一个人够用啦!倒是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父母也不在了!不找个人好好处着!就这一个人单着!日子过得太凑合了!” 见他絮叨没完,蔡旭花忍不住回了一句:“也没三十好几,就三十。” “你别整天顾着查案,这天底下的罪犯,那抓得完吗?你得操心操心自己,找个伴,也能照顾照顾你,孤家寡人,什么时候能有个家。” “是是是!这不也忙呢吗,我都这么忙了,哪有时间找对象啊!” 大爷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啦的念叨起来,那嘴脸像极了逢年过节催婚的长辈。 蔡旭花陪笑附和着,脸上的胡茬显得格外邋遢。 “大爷今年也七十六了,过完这几天可要过年了,到时候我回乡下,留在那养老不回来了,可就没人再照顾你了......” “您要回去养老了,也好啊!那我没事去看看您。” 他不着痕迹地挪了几步,快速往6号楼跑去。 “诶诶诶!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家水电费给你交了!衣服也给你收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降温!出门多捎件衣服!别顾着查案!” 王大爷在后面嚷嚷着,蔡旭花已经跑远了。 “唉~” 王大爷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远去的背影,嘴上嘀咕着:“第一次见你,你才刚刚出生,巴掌大点大,现在都长这么大了,给你吃了这么多年的早餐,我也算不愧对你了。” 他眼里有着无法陈述的愧疚和复杂,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推着车摊离开。 “唉~” 跑到家楼下,他松了口气,王大爷也太能念叨了。 他喝了口豆浆,咬了一口油条,开始了他漫长的爬楼梯工程。 蔡旭花家在顶楼,他住的这一片小区,是单位楼,四十几年前建的房子。 蔡旭花的父亲是一家国企的员工,年轻的时候只是个包工头,后来做了装修队的队长,一步步升上了经理,赶上了公司放宽政策,就得了个住处。 十年前,他父母一个去世一个失踪,公司念他年纪小还在大学,又是读警校,父亲又给公司做了这么多年,没收回这套房子,算是默认他继续住下去。 但事实上,是因为这套房子死过人,还是凶杀,就算分给单位其他人,也没人敢住,蔡旭花毕业后,还是掏了钱租的。 老城区楼房是没有电梯的,他每天上下班都要爬十层楼梯,就当是锻炼锻炼身体,在警校体能训练啥的,他可都是拿的第一名,现在毕业了,当是回味学生生涯,也挺好的。 “我回来了。” 打开家门,他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喊了一声,手上的豆浆油条已经吃完了。 他面色苍白,不知是冻得还是什么原因,拧紧手上已经喝完的豆浆杯子,随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 他工作以后,有了收入,一步步干到刑侦部的队长,收入也不低,可是他却一直没有买房也没有搬家,他怕走了以后,他爸回来找不到他。 蔡旭花回头关上门,垃圾桶里的豆浆杯子还散发着热气,屋内静悄悄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蔡旭花才慢吞吞地换了鞋子。 他走进厨房洗了手,口中自言自语:“妈,王大爷又在催我找对象了,我这个月已经六天没有回家睡了,连交水电费的时间都没有,这几年多亏了王大爷照顾我......” 屋内没有动静,他眼角隐约有泪光闪过,声音再次传来:“过几天就是新年了......你们不在的时光,又是一年。” “你要也是活着,应该会像他一样催我找对象吧。” 蔡旭花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拆下腰上的配枪,忍住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当警察这么多年,却不能把杀害你的凶手,绳之以法。 好半天,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放下枪袋,走进厕所。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简约的旧房子里,黄旧的墙壁,满是一家三口的照片,每个角落无不在诠释着,这曾经是个幸福的家庭。 蔡旭花的家庭很简单,他有一对公务员的外祖,一个国企工作的爸爸,收入不低,一个当老师的妈妈,文化不低,他从小就是尖子生,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他想当警察,全家支持,也顺利地考上警校。 他本来以为,他可以做一个惩恶扬善的好警察,娶一个温柔可爱的妻子,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一辈子,一家子,爹疼娘爱的,夫妻恩爱,父子亲密,一家五口,三代同堂。 可命运总爱捉弄人。 十年前,他妈被杀,他爸失踪,他原本幸福的生活,就这样被掉落了黑暗的深渊。 “滋嘎滋嘎~” 用了四十几年的厕所门,常年被水气侵蚀而生锈的铁皮吱吱作响,在安静的早晨平添了几分诡异。 他快速的洗了个澡,推开门擦拭着略带湿意的头发,打开电视机,老旧的木制家具已经发黄,无不诉说着,这间屋子的家具好久没有保养了。 “早上好,这里是晨间新闻,我是主持人杨伟。”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温柔的声音,蔡旭花瘫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放松了。 好累。 主持人正在播放今天的天气,蔡旭花躺在沙发上听着新闻频道的报道,闭上眼睛。 “新春佳节即将到来,今年是极其稀有的没下雪的一年,下面为您报道今日气温。最高温度为1摄氏度,最低温度为零下10摄氏度,今夜温度下降,达到零下。早晚温差大,请注意添加衣物。” 屋外的风声呼呼而过,拍打着门窗,仿佛有人在敲打门窗,他疲惫地摸了摸满脸的胡子,这几天忙到连修饰胡茬的时间都没有,洗完澡也没力气再去拿剃须刀了,要是有个人给我递一下剃须刀就好了。 我是不是真的该找个对象了? 想到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净的轮廓,忽得,他猛地摇了摇头,捂住了红透的脸颊。 想什么呢你!疯了吧!怎么会想到他? 蔡旭花起身走进卧室,躺在床上裹上被子,沉沉睡去。困乏的他完全忘了客厅的电视机还未关闭,电视屏幕上闪烁着雪花,仿佛信号不佳。 “滋滋滋——” “下面播放一则新闻,北川市西区县城的姜家村——” “昨日,一座山头的坟墓被挖,家属报警以后却发现这几位刚刚下葬的长者,都死而复生——” “这几位都是被医院确诊死亡,无生命体征的死者。在21世纪这种不符合逻辑的死而复生,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蔡旭花翻了个身,似乎没有听到,沉稳的呼吸声渐渐传来,他睡得很沉,整个人陷入梦境。 十年了,大二那年,他妈死了以后,他爸下落不明,现场找不到一丝凶手留下的痕迹,指纹毛发这些东西,都没有留下。 他在警校读书,封闭式训练,手机也关机,王大爷联系不上他,没有及时知道这件事情,回来以后,他妈的尸体已经火化了,还是王大爷操办的后事。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他今年,又是一个人过。 电视机里温柔甜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被信号影响的雪花屏幕一闪一现。 “滋滋滋——房价高压中,偏远一点的十八线城市的土地资源开发也开始频繁——” “国家已经明文规定,不允许任何人使用土地墓葬,姜家村的村民滥用土地资源,已有相关部门进行调查整顿。” 镜头一转,摄像头已经对准吵闹的村民。 “我们土葬怎么啦!自己家里的地凭啥不能用!你拍!拍!拍尼玛呢!”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男子大力的拍着着摄像头,好几个西装皮革的男子上前制止。 “怎么滴?仗势欺人啊!当官的了不起啊!” “死而复生,那是我爸命不该绝!是医生误诊!” “你们懂啥玩意!还接受检查!” “检查你大爷!都给老子滚!滚!滚!!!” 男子骂骂咧咧的在人群中发泄着,他身旁的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拦住他,控制住了场面。 镜头一转,又回到演播室,电视机里温柔甜美的声音再次传来:“目前已有记者前去跟踪采访,本台为您持续关注。” 新闻播出的次日夜里,北川市的姜家村上空劈过一道巨雷。 “轰轰!!” 随着雷声轰鸣,乌云向这边笼罩,云层翻涌着一道金色的光,在云流中涌动。 无数青色的闪电从空中跃下掠过整个村子,眨眼之间,所有人都被这电流打出房屋,摔在室外。 空旷的地面,满地摔伤的村民惊慌的爬起身,面对这一切,不知所措。 “别......别过来!” 而昨天早上在电视机里怒拍摄像头的中年男子,正在家中惊恐地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黑衣男子。 只见男人上前一步,浑身上下散发出可怕的压力,如同天空翱翔的猎鹰盯上峡谷的猎物,正要俯身冲下。 “妖......妖怪啊啊啊!!!” 屋内传来一声尖叫,刚刚的中年男子,俨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杀他的是一个身型高挑,身着黑色卫衣的男人,他戴着帽子,掩去发丝,耳朵上戴着一个蓝牙耳机,浑身散发着寒气和杀伐威压。 他掌心一握,整个房间的柜子全部被打开,戴着口罩的脸上看不见表情,眼神突然暗淡。 身后一道青色的电流闪过,一个身着青色古装的长发男人已经靠在墙上,那张脸柔美至极。 他双手抱胸,轻声道:“没有要找的东西,撤否?” “公子先走,小的清理一下这里的活口。”口罩男打开门,看着眼前被古装男打出室外的村民,他们都是被尖叫声吸引过来的。 “你.....你谁啊?怎么从大远家出来了?”一群村民站在他面前质问起来。 “刚刚那奇怪的电流,是你弄的?” “你什么人?敢乱来,我们可是要报警的!” “报警?一村的人贩子,警察来了,是抓尔等。” 口罩男冷笑,眼眸深处绽放血光,温度突然下降,地面结起一阵冰霜,离得比较近的几个村民直接被冻成了冰块。 “是妖......妖!” “居然是妖!” 村民惊恐万分,却没有一哄而散,而是用着某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口罩男,仿佛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生物。 “符纸!快拿符纸!” “符纸在家!我没带!” “刚刚被打出来的时候,我正蹲坑呢!” 正在大家嘈杂声起的时候,一个老者挤过人群跑过来,冲口罩男喊道:“你......你把大远怎......怎么了?” “罪孽者,不可活。”他冷冷吐了一句。 闻言,老者面色骤变,抄起锄头就冲回来。 口罩男身子一侧,躲开了。 他眉头一挑,道:“这就是死而复生的死者?” 古装男从屋里走出来,倚在门边随口说了一句:“新闻里就是他。” 话音刚落,老者已经被口罩男冻成了冰块。 “看来他们已经实验出很接近长生不老的效用,能让死者复活。汝刚刚弄死那个是他儿子,还有其他几个,都是实验品。不过......” 古装男顿了一会,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道:“这个村子里所有活口,你都不留?不少人是受害者呢。” 口罩男一脸严肃,道:“小的收到的命令,是杀无赦。” “也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东西,扎根的思想,是改变不了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地面上开始生出冰霜,随着冰霜的凝结,慢慢结成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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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七维游戏[无限]

    浣花琅|灵异|连载

    K市,时空美术馆。这几天,一向走高端路线的画廊难得的热闹。【魏元宇个人画展】,给阳春白雪添了不少人气。准确的说,是画家笔下的人物,吸引了大众的目光。“画得真好啊,我们舟宝太美啦!”“可 七维游戏[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七维游戏[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K市,时空美术馆。 这几天,一向走高端路线的画廊难得的热闹。 【魏元宇个人画展】,给阳春白雪添了不少人气。准确的说,是画家笔下的人物,吸引了大众的目光。 “画得真好啊,我们舟宝太美啦!” “可不就是舟宝吗!这个画家太不要脸了,画我们舟宝,还口口声声说没见过舟宝,我们宝这么红,他怎么可能没见过?” “不要脸是真不要脸,画得也是真的好!你看舟宝的美人鱼造型,妈呀这身材啊!” “我记得舟宝很少在屏幕上露身材的,这画家什么来头?能让舟宝袒胸露……嗯,还露人鱼线……” “我看这画家就是个变态!干吗要把我们宝画那么惨?每幅画都是美强惨!” “是啊,过分了吧!还有这一幅,这背景是什么?墓园!我们宝全身都是血,衬衫都撕破了!” “快别说了,眼泪从嘴角流出来了……” 沈轻舟走进展厅的时候,就看到三个结伴的女孩,一边在画廊里流连,一边说说笑笑地议论。 他本来不以为意,可是当他看到了那一幅幅油画,清冷的脸上便有些愠怒,薄唇紧抿,胸口起伏了几下,但很快又压制住情绪。 微微偏头,向身后的女人问道:“他真的是盲人吗?” 女人一身职业装,梳着利落的短发,回应道:“确认无误。” 又软下语气:“小舟,画你也看了,还是先离开这里,万一被人认出来或者被拍到……” “我有分寸。”沈轻舟推了推墨镜,把卫衣兜帽压得更低,迈开长腿,向画廊深处走去。 留给助理一句:“我要见他。” 助理不用多问,他,自然是指画家魏元宇。 魏元宇名不见经传,除了传闻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以外,就再无其他信息可查。 画家身世神秘,画作更是奇特,画中人是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而男子的样貌,分明就是当今娱乐圈的顶流,沈轻舟。 画家笔下的沈轻舟,每幅画的状态和服饰都不一样。 有仙风道骨的古装美男,也有高冷禁欲的霸总形象,甚至有几幅画魔幻又妖艳,比如那在水中漂荡的人鱼,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巫,还有站在古堡窗口的吸血鬼…… 沈轻舟就像是画家唯一的缪斯,在画家面前如同角色扮演一样变换着身份,激发画家的灵感,绘出惊艳又诡异的画作。 是的,那一幅幅油画,逼真、唯美、惊艳,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画中背景大都阴晦暗沉,透着忧郁的哥特风。 也因为,画中的沈轻舟,无论哪种造型,都是伤痕累累,眼神迷离,神色凄美,就像是……定格在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画展一经展出,就被质疑是沈轻舟工作室的炒作,甚至有人怀疑工作室拿PS出来的电影剧照充当油画,除了为沈轻舟搞噱头外,就是为了捧红所谓的画家了。 那位神秘的魏元宇画家,想必与沈轻舟的关系很不一般。 质疑和绯闻不断,沈轻舟的粉丝们一边为爱豆出头反击,一边迫切地等待官方声明。 好在官方反应迅速:沈轻舟先生从未给任何个人或团体当过私人模特,无论是沈轻舟先生还是其家人朋友,都不认识画家魏元宇。 工作室已向律师所提出诉求,将在法律专业团队的帮助下,与魏元宇取得联系,如无意外,将以侵犯沈轻舟肖像权和名誉权为由,向魏元宇提出诉讼。 这份声明一出,但凡有些常识的人就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沈轻舟是明星,影视剧、广告代言、报纸杂志,他的形象随处可见,画家魏元宇擅自把沈轻舟的脸画进自己的画中,还给沈轻舟安排了那么多诡异的形象。 更过分的是,每一幅画都是沈轻舟重伤濒死,这不是侵犯肖像权和名誉权又是什么? 除非画家狡辩,他从来没有见过沈轻舟这位大明星的脸。 哼,怎么可能? 沈轻舟是顶流,身为华国人,就算不关心娱乐圈,不知道沈轻舟的名字,也肯定见过沈轻舟这张脸,没有见过的,估计就只有盲人了。 沈轻舟的粉丝们都松了口气,吃瓜群众最喜欢事件反转,这起事件是非分明,想必没有反转。 可是,没有反转,却不了了之。 娱乐圈向来风起云涌,天大的瓜持续时间超不过一周,时空美术馆还在展出魏元宇的画,却再没有关于魏元宇侵权案的报道。 沈轻舟工作室也没再追究,就算有粉丝在官方账号下疯狂留言,官方也没再回应。 而从始至终,沈轻舟自己的社交账号,就从来没有提及过此事。 沈轻舟的助理褚芳,办事效率极高,在沈轻舟吩咐的第二天,就把画家约了出来。 见面地点是一家盲文图书馆,还是魏元宇找的地方,清净,而且,沈轻舟不会在这里遇到麻烦。 绝不会有狗仔队来盲文图书馆拍明星,粉丝们也不会想到自家爱豆会来这种地方,这里都是盲人,就算有沈轻舟的粉丝,只要沈轻舟不说话,也没人会发现他。 初冬时节,K市的十一月,气候湿冷,沈轻舟穿一件黑色风衣,身材高大,宽肩窄腰,即使脸上戴着墨镜口罩,单看背影就很出挑。 好在这里没有人会“看”到他。 沈轻舟走进阅览室。 成排摆放的宽大书桌旁,零散坐着几位认真读书的盲人,盲文书籍大都厚重,他们将书本平摊在桌面上,一根手指在书页上来回摸索,用指腹的触感分辨星星点点似的盲文。 沈轻舟索性把墨镜口罩都摘了,环顾四周,目光定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 时近黄昏,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撒下来,青年的轮廓在金黄的光线中显得有几分柔美。 打底的白衬衫外面套一件宽松的浅灰色针织衫,青年肤色很白,在阳光下能够看到青色的血管。 不用拿出照片核对,沈轻舟就知道,他就是魏元宇。 没有见过沈轻舟的人,除非是盲人。 魏元宇,竟然真的是盲人。 当律师找上门来,声势浩大地提出法律追究,魏元宇拿出了他先天失明的证据。 一个盲人,还是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先天盲人,却能画出艺术造诣颇深的油画,这么魔幻的事,说出来谁会信? 可更魔幻的还在后头,在律师的逼问下,魏元宇进一步阐述事实。 他看不见这个世界,却能做出无数个光怪陆离的梦,那些画就是梦中的场景,他把梦中所见画在画中。 这样的事实,诡异得不像事实。 沈轻舟的律师团队自然知道利害,维护沈先生权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得侵犯别人的权益,魏元宇的隐私同样需要维护。 所以,魏元宇双目失明的事实,他们无权公布。 如果事实公诸于众,势必会引起广泛关注,魏元宇的画一定会价值连城,可是魏元宇不想抛头露面,更不想被人当作妖怪。 盲人绘画,怎么想都不可能。 *** 沈轻舟不动声色,在魏元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静默地看着他。 青年左手按在书本上,右手食指在书页上滑动,在沈轻舟坐下后,他没多久就感觉到了,停下读书的动作,抬起没有焦距的眼睛,长卷的睫毛茫然地扇动了几下,试探着开口。 “……沈先生?” 沈轻舟微怔,青年的声音意外的好听,语气有些柔软,尾音轻细,透着些微的不安。 沈轻舟:“是我。”声音故意清冷。 魏元宇轻笑一声,像是对沈轻舟的敌意很无奈,他合上书,手掌覆在书上,十指修长,骨节分明。 “沈先生,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向您的律师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觉得我们有见面的必要,如果是出于好奇,那现在您也看到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盲人。” 沈轻舟一直盯着魏元宇的眼睛,先天失明的眼睛,却漂亮得不像话。 眼球非但没有萎缩,反而明晃晃的,黑白分明,墨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着星辰一样的光芒,因为没有焦距,眼皮半睁半闭着,显得他有几分莫名的无辜和脆弱。 沈轻舟有那么一刻心软,又很快冷下来,故意嗤笑出声,讥讽道:“魏老师太谦虚了,有几个普通的盲人能画出那么逼真的油画?有几个普通的盲人,能……”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能做出那么恶毒的梦,不是梦到我受伤,就是梦到我死?” 魏元宇听出沈轻舟声音里的恨意,他无奈,笑容僵了,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梦,我本来……不可能见到那些场景。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世界,可是我却偏偏梦到那个男人……梦到他一次次在我面前死去……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沈轻舟耐着性子听完,冷声问道:“你梦到就算了,为什么要画出来?” 魏元宇的眼眸闪动了几下,睫毛在阳光下微微晃动,静默了几秒,才说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你不是盲人,你想象不到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见过这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只能靠触觉和听觉来感受这个世界,却在睡着的时候,看到了他,听到了他…… “我甚至不知道,在睡着的时候看到了东西,就叫‘做梦’,我醒来后再回忆,再按照我们盲人用触觉感知到的世界,去做一一对应,我才能确定,我在梦里看到的,是个男人,是个很好看很温柔的男人。” 沈轻舟愣了一下。 魏元宇不知道他的反应,兀自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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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社恐宅在无限副本靠颜值通关

    缇特斯|灵异|连载

    灰蒙蒙的天空,如同女巫衣服上的灰色,透着浓重的不祥。旅行社的车停在了一座白色别墅的大门前,一群青年从车上走下来,眼神中不是出来度假的开心,而是带着警惕和审视。郁星渊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夜雾灰鸭舌 社恐宅在无限副本靠颜值通关全文免费阅读_社恐宅在无限副本靠颜值通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灰蒙蒙的天空,如同女巫衣服上的灰色,透着浓重的不祥。 旅行社的车停在了一座白色别墅的大门前,一群青年从车上走下来,眼神中不是出来度假的开心,而是带着警惕和审视。 郁星渊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夜雾灰鸭舌帽、白色的衬衫、灰色的阔腿裤,一身休闲,清爽干练,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像一阵风,吹过无痕,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 这次的副本,名叫《没有鬼》。 副本任务却是:找到鬼。 白色的建筑配上黑色的玻璃门窗,就像是一座还没有贴上照片的墓碑,亟需吞噬眼前这批玩家。 在旅行社的车上,身为副本引导人的导游就把这次设定告知了众人。 这个小镇名为樑县,是一个风景优美的自然保护小区,大概四五百年前,外国的传教士曾在这里传教,并且建了一座教堂,不少当地的富商追求新鲜光亮,也跟着建了几座西方风格的别墅。 如今因为各种原因,有几座别墅的主人和旅行社合作,将别墅当做度假别墅,招待一些VIP等级的游客。 郁星渊他们就被安排到这座堡山别墅,地理位置在郊外,远离闹区,走路到镇上至少也得一个小时,环境比较安静,但是……太安静了。 从他们坐车从车站往这边行驶,周围的声音逐渐减弱,直到在这座别墅面前,四周环境彻底安静,也风吹草动的声音也没有,就好像这方圆几里完全没有人、时空静止了一般。 别墅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管家走了出来,举止一丝不苟,看向郁星渊他们的眼神,高傲中带着一丝轻蔑。 “欢迎来到堡山别墅,别墅只有一个规则,不得打扰主人的清静,主人包括苏臻柯先生、齐晴雅女士,以及小主人苏嘉昊少爷,其余随意,你们可尽情玩乐,现在请随我前往为各位安排的房间。” 众人被管家的态度震慑,谁也不敢妄言,只能小声和同伴发泄。 “有一点害怕。” “是啊!感觉像后期狂暴的怪物。” “别说了,已经够害怕的了。” “还是苟活着吧!我已经对完成副本任务不抱希望了。” “别这样说,如果都抱着这样的态度,万一没有人去攻略副本怎么办?” “呜呜呜……我不想下副本……” 众人一边跟着管家走,一边互相安慰着,若不是场合不对,就算被误认为是要上刑场,恐怕也不奇怪了。 郁星渊走在队伍的最后,脸上漠然,不带任何感情,这是他今年的第四个副本,自从去年18岁生日过了之后,他就和那些app玩家一样,成为副本玩家,每个月必须下一次副本。 1001app,两年前莫名出现在每个人终端的app软件,在简介里,只有一句话:恶魔和人类营造的无限世界。 然后,全世界的成年人被强制成为1001app的无限副本玩家,每个人每个月必须下一次副本,否则就会在月末最后一天强制卷入副本中,且难度是SSS等级的。 在直播里,那次强制副本可谓是鬼怪的单方面屠杀,人类毫无生还的机会。 完成副本任务即可结束副本,并得到相应的积分奖励,当然,同副本的玩家中,只要其中有一个完成任务,那么其他苟活着的玩家也会成功离开副本,回到现实里,不过这些人是没有积分的。 而app商城里,不但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道具,还有一些令人神往的东西。 比如治愈、财富、才华、美貌等等。 想要这些,必须用积分来兑换。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活出副本就已经很困难了,所以他们根本不奢望能完成任务赚取积分。 那么追求不同,造就了玩家的不同层次,app一共有三个排行榜,其中积分排行榜自是不必多说。 1001app里的直播专区有个魅力排行榜,和普通直播平台一样,粉丝可以充值,然后给自己喜欢的主播送礼物,不同的礼物对应不同的魅力值,即可以1:1兑换成收益,又可以按1000:1的比例兑换成积分,得到礼物越多,魅力值就越高。 所以很多有钱人为了积分,会安排专门的人去看自己的直播,然后送礼物,用礼物积攒的魅力值兑换成积分。 另外一个对所有人都很实用的排行榜,叫攻略排行榜,app论坛专区,有很多帖子,有数据分析,有攻略科普,也有讨论猜测等等。 所有攻略帖子受app监测,得到app承认的帖子会被app加精,并且发布者会得到相应的积分奖励。 论坛的最上方是app官方提出的一个问题,每个玩家都有一次回答机会,回答正确可以获得百万积分奖励。 曾经出现的第一个问题是:世界的本源是什么? 然后在去年的时候,被一个玩家破解了,但是论坛上并没有人公布正确答案。 当时网上议论了很长时间,有人想知道答案,有人想找到这名玩家,骗取百万积分,总之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 直到,国家组建的1001攻略专案组发布消息,已经将该玩家招纳,议论的声音才开始慢慢消失。 …… 虽然设定是旅游度假,但郁星渊完全不觉得他们在度假,一群人畏畏缩缩地跟在高大的管家身后,就像是一只狼牵着一群羊,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们这个副本,一共进来了12个玩家,七个男生,五个女生,其中一对的情侣。 住所安排上,是两个人一间房间,正好一对情侣一间,六个男生住三间,四个女生住两间。 不过,郁星渊情况有些特殊,在众人都分好房间之后,他在一楼的大厅找到了管家。 “可以单独为我安排一个房间吗?我不喜欢和其他人住一间,”郁星渊彬彬有礼地说道。 管家冷眼看着面前的青年,浅褐色的碎发看上去很柔软,蓝色的眼瞳昭示着这名青年似乎是个混血儿,精雕细琢的面容,如同华丽精致的人偶,放在角落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然而一旦捕捉到目光,便移不开了。 “安排给旅客的房间只有六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问问少爷,少爷在东侧的三楼,有一间游戏房,里面装修精致,可以作为次卧,自从少爷……”管家突然一顿,转了话题,“总之,少爷现在很少去游戏房玩乐,如果少爷同意,你可以一个人去住那里。” “真是太感谢了,”郁星渊浅浅一笑,眼睛中的蓝色更加深邃。 管家沿着楼梯往东侧的长廊走去,郁星渊的目光看着对方消失在拐角之后,才收敛了笑意,舒了一口气,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回信儿。 别墅东侧明显是主人家的私人领地,西侧则是他们同行的玩家安排的住处,也就是游客的房间,东西泾渭分明,似乎不想互相干涉。 也难怪,副本背景设定,因为该别墅的主人家经济上出现了问题,没办法,只能和旅行社签订了合同,将别墅作为度假别墅供旅行社安排游客前来游玩放松。 而主人家和旅客住在一起,仅从此点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一,这户人家经济情况很严重,别墅作为固定资产,也是这家人最后的本钱,所以不能拿出去抵押,就算厌烦自己的私人领地被外人闯入,为了旅行社的那点钱,他们也只能忍着; 二,从副本角度思考,这座别墅恐怕就是副本的核心场景,这户人家的所有人都是副本中关键的NPC。 三,副本名字是没有鬼,任务却是找到鬼,是不是意味着这户人家包括管家佣人等等,其中隐藏了所谓的“鬼”? 四,鬼的概念可以有很多,究竟找的“鬼”是心怀鬼胎的人,还是人死后所化成的“鬼”。 郁星渊低着头,眼睛定格在地板的某一处,陷入沉思。 按照副本的风格,鬼怪肯定是会有的,只不过找到鬼中,“鬼”的概念晦涩不明,“找到”这个动作,又如何去完成? 三个字的任务,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模糊得很。 还没等管家回来通知,同行的玩家倒是下来了两个,是两个女生,她们在看到沙发上的郁星渊时,眼神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走了过来。 然而,郁星渊见状,还不等人家走近,压了压帽檐,直接起身朝着东侧走去,头也不回,丝毫不顾及那俩女生的颜面。 井小琴和高露露迈开的步子瞬间停下,眼神颇为震惊,一般情况下,就算不想组队,至少也会搭两句话,面前这男生未免也太……有个性了吧?!完全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 “怎么办?”高露露问道,皱着眉,很气愤,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一点也不绅士的男生。 “还能怎么办?这明显是个大佬,接下来我们要多注意他的行动,说不定会有收获,”井小琴看上去比较老练,想来是下副本次数多了,胆识也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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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死亡梦乐园[无限]

    浣花琅|灵异|连载

    林青木在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不幸去世。那是个平凡的午后,他被几个男生推进学校的游泳池里。“穷小子,要是能坚持五分钟,这点儿钱都归你。”杨斌一声吆喝,整个游泳馆都沸腾了。林青木的水性好,也不能 死亡梦乐园[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死亡梦乐园[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青木在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不幸去世。 那是个平凡的午后,他被几个男生推进学校的游泳池里。 “穷小子,要是能坚持五分钟,这点儿钱都归你。”杨斌一声吆喝,整个游泳馆都沸腾了。 林青木的水性好,也不能做到憋气五分钟,可是他穷,一打钱甩在脸上,由不得他不拼命。 杨斌的小跟班们已经开始计时了,于是在同学们的哄笑和口哨声中,林青木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扎进水里。 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林青木已经到了极限。 他大声呛咳起来,本能地冲出水面,却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他听到杨斌气急败坏地吼叫:“你给老子再忍忍!老子可是赌你能行的!别让老子输钱!” 那只手狠狠地按住他,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加油啊木木!我也是压你的保!” “他好像快不行了,快把他拉上来吧!” “别拉别拉,我这个月零用钱都压他身上了,还指望他翻盘呢!” …………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痛苦不堪,耳边的吵闹声渐渐飘远。 意识恍惚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林青木感到周身的水突然变得粘稠浓重。 一阵恶臭袭来,身体猛地扑出水面。 睁开眼睛,四周竟然漆黑一片,宽敞的水池变得逼仄狭窄,借着朦胧的月光,林青木很快就发现,自己泡在一个大水缸里! 浓重的血腥和腐臭气味搅得他胃里一阵翻腾,余光感到一束阴寒的目光,他下意识转头,顿时吓得全身颤抖。 他看到一张惨白而肿胀的人脸! “啊——”林青木一声惨叫,在水缸里拼命扑腾。 “呵呵,对不住,死得有点惨了。”人脸的主人举起泡得发绿的右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枯藻一样的头发。 他明显是个死人,胸口被利器刺穿,汩汩黑血从血窟窿里流出来,汇入浸泡着他尸身的腐水里,使得那一缸腐水更加恶臭粘稠。 虽然身体已经泡发,面目腐烂肿胀,但从声音判断,这是个只有十来岁的半大小子,身上穿一件粗布马褂,看起来像是民国电视剧里的戏服。 如果要说角色扮演,这小孩儿的身份大概是宅院里的童工下人。 林青木可没心情研究这人的来历死因,他紧紧攀着缸口边沿,手脚并用往外爬。 “呵呵,呵呵……”小男孩咧着泡成淡粉色的嘴,憨厚地笑个不停,“小哥,您别怕啊,俺不会伤害您……” 边说边怯生生地伸出双手。 “别碰我——!” 林青木没想到自己还能发出这么拔高的声音。 拖长的尾音还未消散,缸中男孩的双手已经拖住林青木的屁股,向上一个起势,帮他爬出水缸。 林青木脚一着地撒腿就跑,身后的水缸里传来男孩的呼喊:“俺叫水生!您要是能活到天亮,劳您大驾给俺收尸啊!” 声音通过水缸传播过来,带着闷闷的共鸣和悠长的回声。 林青木一路奔逃,粗喘声伴着本能的呜咽,胸口像是要炸开,比在游泳池里憋气还难受。 跑着跑着,情绪渐渐平复,理智慢慢回笼,他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这里看上去像是江浙一带的大宅院,他刚刚爬出来的水缸,是放在宅院里蓄水,以备“走水”时救火用的。 林青木一路沿着长廊奔跑,不时看到飘荡在黑夜里的鬼魂,这些阿飘们像是都保持着死时的样貌,个个惨不忍睹,脸色惨白几近透明,在夜色的映衬下,通身泛着淡淡的幽蓝。 他们表情呆滞,行动也很迟缓,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所以林青木虽然心里害怕,但每次撞见不太聪明的鬼魂,他都能在鬼魂发现他之前,灵活地逃跑。 我这是死后穿越了吗?林青木不由得这样想。 低头看看身体,还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两手交替捶打手臂,打得着,而且还很疼,说明不是做梦,身体也还有实质。 像是回应他的疑惑似的,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欢迎来到【死亡梦乐园】。” 说话的是个青年男人,嗓音清澈明亮,拖着愉快的腔调,语气里还夹带着明显的戏谑和嘲笑。 那声音自带混响,如环绕立体声般纠缠不放,林青木的心跳如鼓,那声音没有声源,分明就是来自他的脑海! “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 “【死亡梦乐园】,是死神的恩赐,你有幸被它选中,就会回到死亡前半小时的状态,并通过努力,得到一次复活的机会。” 林青木骇然。 也就是说,现实世界里,他已经在游泳池里淹死了。 死的时候只穿一条泳裤,他现在身上的校服,是他死前半小时的衣着。 也幸亏有这件校服,要是他只穿一条泳裤穿越过来,夜风阴冷倒还好说,那一缸的腐尸血水,如果没有衣服阻隔,怕是要浸入他身体的每个毛孔。 想到这里,林青木心里一阵恶寒,后怕地咧了咧嘴。 “你……你是谁?是死神吗?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脑海里的声音答道:“请尽快找到你的同伴,并努力完成任务。” 林青木:“什、什么任务?” 他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脑海里的声音却没再回应。 这让他一度怀疑,刚才的男声,是自己的幻觉。 沿着庭廊又进入一个庭院,拐弯时撞上一副高大却略显单薄的脊背。 脊背的主人转过身来,夜色朦胧中,诡异的气氛中,林青木竟然眼前一亮,心潮澎湃。 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也太好看了吧! 林青木一度怀疑撞了个艳鬼,可却浑然不觉得害怕。 男孩打量了他一阵,不确定地问:“活着的?” 林青木讷讷点头。 也难怪男孩这么问,他在缸里泡过尸水,校服上都是污秽的水渍和血迹,身上散发着血腥味和尸体的恶臭,要不是脸上生动的恐惧表情,他倒真挺像鬼的。 男孩松了口气,又试探着问:“同伴?” 林青木顿时惊喜地笑了,原来那个声音不是幻觉! “同伴同伴!我可找到你了!”林青木双手并用握住男孩的手,兴奋得就像长途行军后的会师。 见男孩表情尴尬,他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你还看到别的活人了吗?”男孩问林青木的同时,将目光放远,谨慎地观察四周。 “没有……”林青木摇摇头。 林青木觉得,虽然环境诡异,初次见面,该有的客套还是得有。 于是他怯怯地道:“我叫林青木,我……” 他在脑海中快速搜刮看过的为数不多的穿越小说,继续说道: “我生活的世界叫地球,我穿越前的时间是2021年6月1日下午1点左右,当时我正在游泳池里憋气,从水里出来就到这儿来了。” 又问道:“你呢?” “嗯,我也来自地球。” 男孩没有看他,仍然在警觉地观察环境,明显没把心思放在对话上,只是出于礼貌,很不走心地回应一声。 林青木羞愧低头,后知后觉自己的寒暄话有多傻。 男孩注意到他的别扭,这才看向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叫我韩一吧,等我们都能活着回去了,再好好认识一下。” 叫他韩一? 言下之意,这不是他的真名,只是姑且用作称呼的代号。 另外,等我们都能活着回去…… 林青木突然想到脑海里那个男声,忙道:“他也对你说了吧?我们要做任务,你知道是什么……” 他的话还没问完,脑海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恭喜玩家找到一个同伴,为了完成任务,在互相残杀之前,大家还是先要通力合作的。” 林青木震惊得不知所措,他看看身边的韩一,见男孩低着头,神情严肃,显然也听到了男人的话。 林青木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韩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确定脑海里的声音不再说话,才抬起头看向林青木。 他说道:“走吧,先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两人结伴同行,林青木不再像之前那么害怕,他跟着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漂亮男孩,继续在大宅院里探索。 放眼望去,亭台楼阁,古色古香,他们竟数不清进了多少扇穿堂木门,走过多少个四方天井,当真的庭院深深、大院深宅。 途中还会不时遇到几只阿飘,林青木的呼吸不自觉地凝重,本能地向走在前面的男孩贴近。 韩一回头看了看他,说道:“他们应该都是地缚灵,只要不靠近他们死去的地方,他们就不会攻击你。” 林青木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地缚灵,韩一的声音虽然很清冷,说出的话却给了他极大的安慰,一直提在心口的气终于吐了出来。 韩一:“不过,地缚灵都是死得冤枉的,带着怨气,是恶灵。” 林青木:“……” 他才放下的双手又揪紧了韩一的衣服。 这时,林青木才注意到,韩一身上的衣服不太寻常,天蓝色,两边肩膀上各有几个白道,像是…… 监狱的囚衣? “你……” 他本想问韩一,在来到这里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生死关头,一抬头看到男孩俊美的侧脸,莫名觉得不忍心,就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又拐进一间别院,层层叠叠的林叶之间隐现出几束微弱的光晕。 再往院深处走,他们看到那些光晕是西厢房里摇曳的烛光,寂静的深夜,那间房时不时传出窣窸的低语声。 林青木的喉间咽了咽,抬头盯着韩一的后脑。 韩一感受到他的目光,沉声说道:“过去看看。”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门口,顺着木制窗扉的空隙往里看,中式装潢古色古香,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长桌,靠墙放一排木制书架,还有几个矮柜,整体风格像是民国电视剧里,大户人家的书房。 这时房间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粗略一数就有二十余个。 “恭喜玩家,人员已聚齐,游戏即将开始。” 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房间里的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静静地听着。 看来,这男人是同时在每个人的脑海里说话。 “注意,为了完成任务,在互相残杀之前,大家还是先要通力合作的。” 男人又重复了这句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很安静,不约而同地期待那个声音能给出更多的提示。 这些人也不全是静静地听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就像听不到声音似的,一直在欢快地笑,手里不停地摆弄几颗白色蜡烛。 她的穿着有些复古,上身一件鹅黄色短褂,下穿乳白色长裙,长发及腰,一个宽大的白色发夹横在头顶,额头上覆着一层细碎的刘海。 女孩看到林青木和韩一,登时眼前一亮,笑得甜美俏皮。 “又来了两位!”女孩边说边起身,“好俊俏的一对啊!” 林青木:“……” 韩一:“……”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看过来,他们的目光或惊疑不定,或谨慎提防,想来心里都绷着一根弦。面对未知的处境,谁也不可能谈笑风生。 林青木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些人以年轻人居多,最大的超不过四十岁,最小的…… 他和韩一就是年龄最小的了。 脑海中的男人没有再说话,那个穿着复古的女孩倒开始掌控全场。 她将桌子上的两根白色蜡烛点燃,放进青花瓷质地的托盘里,两手各持一柄,将蜡烛分别交到林青木和韩一手中。 屋子里的每个人,手里都托着一模一样的托盘和白烛。 “啊,看来人到齐了!”女孩合掌在胸前拍了一下,看样子像是对眼前的局面兴致勃勃,“大家快入座吧!” 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众人便都围着正中的长桌坐下。 女孩手里也捧着一柄白烛,坐在桌子正座的位置。 在这样的中式宅府中,人们不自觉就会注意起礼数来,林青木和韩一年龄最小,于是就在离正座最远的位置坐下了。 众人学着女孩的样子,将白烛托盘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女孩的眼神里充满笑意,还带着些许俏皮,这样的俏皮和愉悦,与众人的紧张不安,以及环境的阴森可怖,形成鲜明的对比。 虽然女孩长相甜美,笑容可人,这份甜美可人却透着令人胆寒的神经质和违和感。 女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很大方地说道:“大家都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再讲讲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吧。” 此言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各有所思。 林青木心想,如果说他现在所经历的是一次异世界的冒险,这女孩应该就是能够指引他们离开这里的DM了吧? “我先来吧,”就在大家都犹豫着要不要第一个发言的时候,女孩率先开口,说道,“我叫苏婉,今年十七岁。” 众人都松了口气,这女孩第一个说,就是有意给大家打个样,果然是个DM啊。 “我家里经营钱庄,是镇里的首富,家中父严母慈,还有个伶俐可爱的弟弟,本来幸福安详、尽享天伦……” 可是紧接着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刚刚调顺的气息又凝重起来。 女孩说着说着就由喜转悲,语调也幽幽飘忽起来,像是戏台上的青衣念白。 “一日有土匪闯来,进门便见人就杀,见物就抢,父亲让我躲在这间屋子的书柜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那些土匪闯进来,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我很快就被他们发现,他们把我活活的折磨死,然后将我的尸身推回柜子里……” 女孩说到这里,飘忽的眼神落在屋角的一个半人高的木柜上。 所有人都心惊胆战,胆小的几个女孩都吓得哭了出来。 而更让人害怕的是,自称苏婉的女孩低头抹泪,哭声凄厉,可这哭声中竟然伴着回声,那回声像是从烛光难以照及的黑暗中来,悠长阴森更甚,就像是黑暗里有另一个哭泣的女孩。 一个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猛然起身,大喊一声:“胡闹什么!到底是谁在搞这些鬼把戏?” 谁都听得出来,他这样骄横跋扈,不过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惧。 男人哼哼了两声,像是要冷笑,可是笑到一半,嘴角就失败地耷拉下来。 “密室逃脱还是剧本杀?我才不跟你们玩儿!” 而女孩苏婉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甚至就像没看到这个人一样,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可怜我一家老小二十一口人,都被那帮土匪杀害……” 二十一口人……林青木的心猛地一跳,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女孩苏婉,正好就是二十一人…… “父亲被他们挂在前院的桂树上吊死,年幼的弟弟……” 女孩越说越伤心,企图离开的男人见她不理自己,便进一步试探,缓步向门口踱去。 而就在此时,坐在桌尾处的林青木,忽然觉得身体右侧的黑暗里,有一股股阴冷至极的风在涌动。 不!那不是风!是一束又一束……软软沓沓,绵长柔韧…… 像是触手又像是丝绸的东西在蠕动! 林青木看向哭诉中的苏婉,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她背后的头发,像是有了灵魂般不安分地蠕动着,长度本来只到腰际,竟然不知何时延长到身下,直到消失在烛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啊……”林青木不禁轻呼一声,想要提醒男人注意,下意识举起左手,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 坐在他左侧的韩一转过头看他,神色凝重,微微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男人已经快走到门口,而苏婉还在兀自说着家族的遭遇。 “我那只有六岁的弟弟,在院子里和三个小厮捉迷藏,土匪闯进来的时候,弟弟把蒙着眼睛的布条取下来,吓得不敢动。 “那群畜生抓住他,把他的眼睛剜出来,他们看着弟弟痛得乱跑乱抓,哭着要妈妈,他们像看杂耍一样大笑,就这样看我弟弟继续捉迷藏……” 苏婉已经泣不成声,可是林青木却清楚地听到,黑暗中那类似触手又似丝绸的延绵不绝的东西,却像很生气一样沉声粗喘。 而企图逃出屋子的男人,已经差一步就到门口。 “等等我!” “我也走!” 又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也跟着站起身,追到男人身边,三人各举着自己的蜡烛,疾步冲向门口,眼看就要成功。 就在这时,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东西突然暴动,整间屋子都升腾起剧烈的阴风。 几乎是同时,三束又粗又长的头发从黑暗中升腾而起,直奔一只脚都已迈出门口的三人。 长发勒住三人脖颈的同时,黑暗中传来锈铁磨砂一样的喑哑女声:“骗子!骗子!你不是说要留下来陪我吗?!” 黑发柔软绵长,在空中打散成无数条纤细的发丝,密密匝匝地缠紧企图逃走的三人,又探进他们的口中,再从后脖颈穿出来。 鲜血喷涌脑浆迸射,黑发像是还没消气,继续在空中辗转涌动,带起阵阵阴风,把三人死时都未及脱手的白色蜡烛吹灭。 霎时间,惊叫声四起,哭喊声连连。 屋内阴风大作,每个人身前的烛光都岌岌可危。 可奇怪的是,剧烈的风还在不停地盘旋,除了那被头发杀死的三人,其他人的蜡烛虽然摇晃得厉害,却一直没有熄灭。 众人都惊慌起来,又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逃跑,林青木还没想好如何劝说,韩一就及时喊道:“不要乱动!想活命就坐好!” 他这句话极具震慑力,慌乱的众人都像有了主心骨,惟命是从地坐回原位。 林青木注意到,这群心智溃乱的人群中,有两个男人却异常淡定。 一个年龄三十五岁上下,寸头,相貌平平,身材矫健。 另一个二十四五岁,五官俊朗,戴副眼镜,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像个青年学者。 韩一说话的时候,这两人都不约而同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慌乱很快就平复下来,而坐在正座的苏婉,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讲述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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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窄门

    且容|灵异|连载

    如果不是傅小刀在他家里鬼哭狼嚎,非要他陪他出去散心,沈潭秋这种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宅人,是绝对不会跟傅小刀一起出来玩的。灵境山离云港市一百三十公里,自驾的话也就是开车一脚油一个多小时的事,但是沈潭秋 窄门全文免费阅读_窄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如果不是傅小刀在他家里鬼哭狼嚎,非要他陪他出去散心,沈潭秋这种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宅人,是绝对不会跟傅小刀一起出来玩的。 灵境山离云港市一百三十公里,自驾的话也就是开车一脚油一个多小时的事,但是沈潭秋懒,而傅小刀当年科二考了五回才八十分惊险通过,沈潭秋可不敢让他上高速。于是沈潭秋最后在旅游APP上包了个车,虽然算下来比自己开车贵不少,但胜在省事。 灵境山是最近两年才被开发出来的一个网红景点,全国范围内并没什么太大名气,也不会有人千里迢迢地过来,它的定位就是承接来自邻近的云港和宁州两市的游客。而因为邻近未湖,称得上山清水秀,所以每逢周末,都有不少人从云港和宁州赶过来,把这里当成一个放松身心的胜地,连山顶的民宿都要涨价百分之十五。 沈潭秋本来不想凑周末这个热闹,但奈何傅小刀非说要有个仪式感,什么‘新的一周新的开始’,说这个冤大头他就是当了,沈潭秋没办法,只好由着他,选这个日子来了。 灵境山上山下山都是一条路,石板路,车上不去,只能徒步,包车司机老冯把他们放到灵境山山脚,商量好说明天上午来接他们后就走了。老冯就是灵境山山脚冯家坞的人,很健谈,刚才在车上跟傅小刀聊得热火朝天。他原来是个菜农,但自灵境山开发之后,他就把地承包了出去,一家人在山脚下开了个咖啡厅,已经成了新晋网红,生意十分兴隆,他偶尔再靠跑车赚点外快,虽然收入比起之前种菜只是稍多,但轻巧不少。 傅小刀一下车,就张开双臂顺着山路跑了起来:“喔吼!” 今天是周六,山路上人还是挺多的,傅小刀的声音立刻引来了不少人侧目,沈潭秋下意识地压了压头顶鸭舌帽的帽沿,想装作不认识他。但很快,他的计划就失败了,因为傅小刀跑了几步,就回身一个劲地朝他招手:“沈哥!沈哥!你走快点啊!不然就赶不上日落了!” 在山顶看日落、拍照是灵境山的卖点之一,如果错过了,两个人这一趟也算白折腾了。沈潭秋来之前查过,今天的日落大概是六点十几分,现在已经快五点半了,上山怎么也得二十多分钟,再不快点,他们可能真的要赶不上日落了。沈潭秋无奈,只得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傅小刀。 傅小刀看上去很开心,这次出游似乎真的化解了一些他分手后的情伤,他比前几天有活力多了,让沈潭秋或多或少有些安心——他还真是不太习惯颓废消沉的傅小刀。 两个人上到山顶,还有差不多十分钟才日落,不过景色已然很美:红色的晚霞洒在未湖上,晕染成了一种美丽的粉红色,则湖面与即将变成黛色的天幕相接,交融成一种渐次、温柔的粉紫色,整个世界此刻就像是幅精心调色的油画。即使是对此次出游兴致缺缺、不好美景的沈潭秋,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由感到心旷神怡。 傅小刀拿出手机递给沈潭秋:“沈哥沈哥,你给我拍两张。” 沈潭秋找了好几个角度,换了好几个姿势,给傅小刀拍了几张照片:“行了,你来看看吧。” 傅小刀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一看,脸就垮了:“沈哥,你拍的这是啥啊?” 沈潭秋站在一边回看,也觉得自己拍得不怎么样。傅小刀对外一直宣称自己一八零,但实际上只有一七八,这个子不算很高,但也绝对算不上矮,如果云港不是个外来人口多的城市,把傅小刀立在云港本地人的人堆里,他都得是大高个。但沈潭秋这几张照片拍的,把傅小刀的腿拍得特别短,照片里的傅小刀活像个一米六、身材还五五分的人。不仅如此,有两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焦没对好,把傅小刀的脸都拍虚了。 沈潭秋没怎么拍过照,也没怎么给别人拍过照,确实是个拍照新手,但即便如此,拍成这样,他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于是他又拿过手机,道:“重拍。” “那我再找个位置啊,”傅小刀走到一个地方,面对着沈潭秋,摆了个耶的手势,但还没等沈潭秋举起手机,傅小刀又道:“等等等等,沈哥,等一下,我换个姿势……我换个位置啊……” 傅小刀变换着位置,不住往后退着,而这个时候,一个一直在傅小刀身后,背对着他拍照的人也开始往后退步,沈潭秋刚要出声提醒,傅小刀就一个大退步,和这人撞到了一起。 因为是背靠背撞到一起,两个人倒是都没摔,只是傅小刀踩了人家的鞋跟一脚。这人被撞之后立刻回过头来,沈潭秋看了他一眼,竟没有第一时间挪开眼睛。 作为一个男人,这个人的脸型、五官都过于秀气、精致了,因为距离有些远,沈潭秋看不太清他面部的细节,但第一印象依旧觉得他生得很……漂亮。 傅小刀察觉到自己撞了人,还踩了人家的脚,连忙回过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傅小刀抬起头对上这人的眼睛,短暂地卡了个壳,静了一瞬,才把话续上:“……对不起啊。” 这个时候,沈潭秋也走近了。距离拉近了,沈潭秋发现,这个男人长了一双男人少有的、大而有神的杏眼,睫毛比常人长不少,让沈潭秋想到骆驼的眼睛。他眼下有两道自然、偏宽的卧蚕,鼻梁挺直而秀气,唇形优美嘴唇偏薄,透着一种自然而健康的红。近处看他,他整个人看上去比沈潭秋刚才远看时更漂亮。 他比傅小刀高不少,跟沈潭秋差不多高,而因为此刻傅小刀又是微微躬着身子道歉,所以他现在半垂着眼睛,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有些冷淡。 但很快,这股冷淡的气质就被冲散了。 他笑了。沈潭秋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人脸上有两个酒窝,只要他嘴角一提,就会很明显地显露出来,更别提他现在这样笑了,他两边的脸都各凹下去一个小坑。他现在又变得可爱起来了。 沈潭秋觉得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大男人有些别扭,但一时却又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词来代替。 这个男人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没记得后退前往后看看,不好意思。” 估计是看出赶过来的沈潭秋和傅小刀认识,他又对沈潭秋笑了笑,沈潭秋连忙点点头作为回应。男人估计也是趁着周末出来度假的人,他穿得很休闲,一身黑白拼色的卫衣套装,手里拿着一台小巧的数码相机,沈潭秋对相机什么的向来不太懂,但看体积,男人手里应该是一台微单相机。 沈潭秋看着相机,忍不住又多留意了一下男人持着相机的手。这双手与男人秀气的脸有些不搭,他的手指修长,但是骨节粗大。男人肤色偏白,所以显得手上几处脱皮后新生的嫩肉尤为明显,他手上还有几处的皮肤有些皲裂,死皮外翻着,估计马上就要脱落了。而最影响这双手模样的,是他手指的形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左手中指、无名指、小指以及右手的无名指小指都不直,甚至可以说是歪歪扭扭的,就好像有人把他手指的骨头打碎过,又胡乱接在了一起似的。 沈潭秋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鞋尖。而作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就到此为止了,男人再次对他们笑了笑,转回身继续拍照了。而傅小刀很快也再次调整好了位置,他这回特地观察了身后,确定自己不会再撞到什么人才对沈潭秋说:“好了沈哥,你拍吧。” 沈潭秋又给傅小刀拍了几张照片,还没等傅小刀跑过来,沈潭秋自己先回看了看。这一次他倒是比上一次进步了,没再出现对不上焦的情况,但还是把傅小刀拍得一样丑,有几张大概是沈潭秋抓拍的时机不对头,把傅小刀的表情拍得很奇怪,甚至有点可笑,可以直接拿去做表情包。 傅小刀皱起一张脸:“沈哥,你把我拍得好丑……虽然我不说本来又多帅吧,但你这也……” 沈潭秋也承认,他拍得确实不好,他把手机塞还给傅小刀,有点无奈地说:“我就这水平,你看怎么办吧。要不你找个路人给你拍拍?我这水平,应该已经没有再差下去的余地了,一般人都能拍得比我好。” 傅小刀点点头,拍了拍沈潭秋的肩,对他挤了挤眼睛:“是。估计是沈哥你长得帅,所以随便拍也好看,你就没点这技能点,”傅小刀四处寻摸着,最后看向了那个在他们不远处拍照、刚才被他撞过的男人,“嘿!帅哥!” 他这句话一出,附近好多男人都回了头,沈潭秋觉得有点好笑——那个人却偏偏没回头。 傅小刀于是又喊:“帅哥!穿黑白衣服的被我撞过的帅哥!!” 这一次他终于回头了。他有点讶异地看向傅小刀,朝他们走了过来。傅小刀举起手机对他招了招手:“帅哥,能给我拍个照吗?” 男人点了点头,又笑了,他上前接过傅小刀的手机,问:“就选在这儿拍吗?” 看傅小刀点头,男人先退后了两步,随后又问:“呃,你介意按照我说的摆姿势吗?可能会麻烦一点,花多一点的时间,但拍出来可能会更好看……” 傅小刀一听他似乎还是专业的,连忙点头:“不介意不介意,我听你的。” 男人于是开始指导傅小刀摆起姿势来:“双手插兜……裤兜裤兜,然后右脚抬起来……抬高了……手别动别动……膝盖弯一点……不用这么弯……” 沈潭秋站在一旁看着,发现这个男人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傅小刀没怎么拍过照,所以即使他十分听从指挥,他摆出来的姿势也要么不符合要求,要么用力过猛,但男人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 男人给傅小刀拍了几张照片后,招呼傅小刀过来看,沈潭秋也凑上去看。果不其然,他和这个人的水平天差地别,这个男人拍出来的傅小刀超乎想象的上相,明明傅小刀甚至没开手机自带的美颜功能,但照片里的他看上去甚至比现实中的他还要帅气几分,还显得十分有活力。 “诶呀帅哥,你拍得太好了,真是,沈哥……这给我拍得多帅啊。” 沈潭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傅小刀看了男人一眼,神情有点局促,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男人就主动道:“你要是觉得我拍得不错,如果你不介意,我用我的相机再给你拍几张?相机拍应该能比手机拍再好看一些,你加我微信,到时候我把原图发给你,”男人说着说着,笑了:“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不会侵犯你肖像权。” 傅小刀连连点头:“好啊好啊,谢谢谢谢。” “那我们继续拍着,”男人看向沈潭秋,“这位帅哥不拍两张吗?” 沈潭秋摆摆手,立刻退后两步,身体力行地表达了拒绝。 男人看他的样子,也没坚持,又给傅小刀拍了几张,效果看得傅小刀直拍大腿,说感觉照片里的自己都有时尚模特内味儿了。最后,傅小刀非要拉着沈潭秋一块拍一张,沈潭秋不想在外人面前和他拉拉扯扯,迫不得已,同意了。 拍完之后,傅小刀掏出手机,扫了男人的微信名片,道:“帅哥,你怎么称呼?我叫傅小刀,师傅的傅,大小的小,水果刀的刀。” 男人道:“我叫谢琬,谢谢的谢……王字旁加个宛如的宛。” 傅小刀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哪个wan?” “呃,宛如……就是好像的意思的那个宛如,”男人随手指向马上要沉入湖面的太阳:“比如,太阳宛如一个一戳就能流油的咸鸭蛋黄……那个宛。”

    60 人在读06-23 15:54

  • 万人迷真没有钓

    镜西|灵异|连载

    宋佳宝被尾随了,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他知道,那个人一刻不停地盯着他。他不知道那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宋佳宝只是一个普通的策划部工作人员,上个月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每个人要求至少提交三份 万人迷真没有钓全文免费阅读_万人迷真没有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宋佳宝被尾随了,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他知道,那个人一刻不停地盯着他。 他不知道那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佳宝只是一个普通的策划部工作人员,上个月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每个人要求至少提交三份策划,他没日没夜地工作,经常加班上深夜才一个人回家。 他是个男人,这给了他一个人走夜路的底气,但就在工作快要完成前一天,一切都变了。 那天晚上他写完了最后一个策划,一抬头发现已经快两点了,他急忙收拾东西,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 路过总监办公室的时候,宋佳宝注意到里面的灯还亮着。 宋佳宝敲开门问道:“学长,还不走吗?” 总监办公室坐着的男人正是宋佳宝的学长徐寒池,从高中时期他们就认识了,并且很巧合的是,一直到大学毕业,他们都是同学校的,所以关系很亲近。 徐寒池人如其名,脸上不爱笑,眼尾有点上挑,看谁都冰冰凉凉的,像是在蔑视,又像是一种彻底的无视。 听到宋佳宝的声音,徐寒池放下手中的钢笔,“我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处理完,你先走吧。” “你也不要忙到太晚,早点休息。” “嗯。” 宋佳宝说完就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突然想起包里还有点吃的,徐寒池那个样子,指不定要忙到几点,所以他又折回去想把吃的送给徐寒池。 一向不苟言笑的徐寒池这会儿竟然对着手机发呆,宋佳宝突然冒出来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放轻手脚慢慢走过去,想吓徐寒池个措手不及。 快走到办公桌时,他隐约看到徐寒池手机屏幕上好像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 他这种人竟然也会对着照片偷偷发呆?! 宋佳宝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徐寒池在偷看谁,伸长了脖子去看亮着的手机屏幕。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徐寒池突然一把将手机扣在了桌上,抬眸望着宋佳宝,“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明明很小声啊。”宋佳宝不解地问道。 徐寒池回答:“闻到你的味道了。” “不是吧!我早上出门前明明洗了澡,这么快都有味道了吗?”宋佳宝震惊地抓起衣服使劲儿闻了闻,没觉得有汗味啊? 难道是他自己习惯了,闻不出来? 天呐,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一整天他都带着汗味工作,其他同事会怎么想他! 徐寒池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宋佳宝撩起衣摆时露出的一小截腰线,声线压低了一些:“不是汗味,是薄荷青草的味道。” “哦,那可能是我的沐浴露吧。” 宋佳宝放心了,只要不是汗臭味就行。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在偷看谁的照片?怎么我一来你立马就关了,咱俩的关系,还需要遮遮掩掩吗?” 说着,宋佳宝还想趁机把徐寒池的手机捞过来。 徐寒池眼疾手快按住了宋佳宝的手,幽深的眼睛望着他,“我怕吓到你。” 宋佳宝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更加让他觉得不自在的是,徐寒池的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很烫。 明明快要入秋了,而且现在是凌晨,是宋佳宝穿着长袖都觉得有点冷的气温。 宋佳宝故作轻松地笑道:“如果你晚上偷偷看的是刘组长的张片,说不定我真的会被吓到。” 刘组长全名刘培,是策划二组的组长,人到中年,顶着个巨大无比的啤酒肚,头上还秃了一块地中海,徐寒池当然不可能在看他的照片,宋佳宝只是开个玩笑,想缓解一下不知怎么有点燥热的气氛。 徐寒池哂笑一声,将手收了回去,顺便把手机也一并拿走,道:“说不定比这还吓人。” 宋佳宝扭了扭有点发热的手腕,百分百肯定徐寒池也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吧,反正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我看你能藏多久。” 徐寒池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圈,“应该快了。” “行,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工作到这么晚,指定得饿,我准备的小零食还没吃完,给你送点过来。”宋佳宝把几包奶酪饼干放在他桌上。 徐寒池垂眸看着几包饼干,“嗯”了一声。 宋佳宝有点困了,打了个哈切彻底离开了公司。 一出门,一阵妖风刮过来,冷得他打了个寒战。 这个点车不好打,不过多亏了徐寒池当初为了他跑前跑后,好不容易找了个距离公司很近的房子,他走个二十几分钟也能回去。 宋佳宝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打到车,便直接拎着包往回走了。 宋佳宝今天是真觉得有些困了,在差距了十分钟左右脚程的两条路间,他选择了穿过正在施工的工地,抄近路回去赶快睡觉。 这段时间他确实感觉有谁在尾随他,不过他一个大男人的,要说长相,顶多算是不磕碜,跟现在化完妆后漂亮得像仙女的男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要说尾随,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被尾随。 他只当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幻觉,没有往心里去。 宋佳宝连手机电筒都没有打开,一头钻进昏暗的工地,轻车熟路地穿过去。 穿过整个工地大概要五分钟,走到一半,正到最昏暗的地方,他昏昏沉沉的意识突然分辨出了一点不对劲。 他为了方便通勤,穿的都是运动鞋,可他刚刚分明听到了类似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是他加班加昏头了吗? 宋佳宝停下脚步,想要仔细分辨一下,不想脚步声却未停,好像还在不急不缓地向他靠近。 身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宋佳宝根本不信那些虚的,直接回过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向他靠近。 “兄弟,这么晚了,你也从这里回去啊?”宋佳宝主动出击,心说得到一个回答的话他也能安下心。 但那人并不回答他,按照先前的速度走着,和宋佳宝之间不到距离一下拉近了不少。 天色实在太黑了,宋佳宝看不真切,只觉得那人着实有些高,肩宽腰窄,气场强大,像是走在T台上的模特似的。 他索性又问了一遍:“兄弟?你也这么晚了才下班?” 那人依旧不说话,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像是踩在钢琴键上,带着某种节奏一致的韵律感。 宋佳宝后知后觉感到了一点不对劲,冰冷的夜风让他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他受不了了,大声喊道:“兄弟,麻烦你先停一下,大晚上的,别搞得这么瘆人!” 那人仿佛完全听不到宋佳宝的话,还在不断接近,他们直接的距离只剩十米不到,宋佳宝这才注意到这人手上竟然带着一副皮质的黑手套。 宋佳宝脑子里面的警报一下拉响了。 大晚上不说话还带着手套,怎么想都不对劲!原来男人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 宋佳宝转身拔腿就跑,刚才还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竟然也跟随他快了起来,像是催命符似的追赶在身后。 他倏地起了一身冷汗。 早知道这人是冲着他来的,刚才他就不停下来等了! 宋佳宝上次跑得这么拼命还是大二为了挣学分,体测结束后,他几乎可以说是再也没有运动过,猛然要跑起来,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他感觉自己跑了可久,肺部被冷风剌得巨疼,但是工地出口还遥遥无期,只能远远看见路灯蒙蒙的光。 后面的人体力明显比他强多了,追着他一点都不费力,脚步声都节奏始终是匀速的,宋佳宝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拉近。 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宋佳宝一狠心,猛地回头,想借着路灯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扑过来。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捂住口鼻按到了工地破旧的墙上。 宋佳宝剧烈地喘息,呼吸间手套冰冷的皮革味不断涌进胸腔。 那人紧紧贴在他的身后,突出的盆骨能抵在他腰的位置,保守估计,对方至少比他高了半个头。 宋佳宝尝试挣扎,但那人抓着他的手臂从胸前环了一圈再狠狠压在墙上,他一挣扎,手臂疼得像是要脱臼了一样。 他好多年没受过这种罪,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往下流。 那人贴在他的耳边,安慰似的道:“佳宝,别哭。” 宋佳宝不寒而栗,这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这个人是冲着他来的,他前段时间的感觉并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尾随他! “佳宝,我好想你……” 宋佳宝顾不上肩膀的疼痛(肩膀快要脱臼了!所以疼!没其他的!),剧烈挣扎,这似乎激怒了对方,那人改为抓住他的头发,逼他向后仰着头,而后贴在他的耳边道:“佳宝……不要动,你怕疼,我不想弄疼你……” 宋佳宝满头冷汗,“你已经弄疼我了。” “那你乖一点,嗯?” “你想干什么?我认识你吗?我们无冤无仇……”宋佳宝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耳垂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穿/刺过去,他惊叫道:“什么东西!” (只是一个耳钉!耳钉!审核放过我吧!) “送你的礼物。” · 宋佳宝迷茫地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吊灯,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梦吗? 他挣扎着爬起来,肩膀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 不是梦!他昨晚真的在工地遇到了一个疯子! 宋佳宝的大脑陡然清醒,连滚带爬跑进卫生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全身布满青紫,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牙齿不住地发抖。 回忆起昨天黑暗的经历,宋佳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一度以为那个人真的想吃了他,生吞活剥那种吃。 对于昨晚上是如何回家的,他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实在太疼了,他是生生疼晕过去的。 宋佳宝打开凉水简单冲洗了一下脸,抬起头看镜子时,才注意到他的右耳多了一颗耳钉。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耳钉,是一个黑色的人形金属,但姿势诡异,让他联想到了在火中尖叫的场景。 “呕……”宋佳宝一阵反胃,趴在洗手池干呕许久。 原来昨天晚上尖锐的疼痛是那人用针刺穿了他的耳朵。 好不容易压住反胃的感觉,宋佳宝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想要将耳钉摘下来。 也不知道这耳钉怎么扣上去的,像是严丝合缝地粘在了耳朵上,宋佳宝把耳朵抠出血了,才将染红的耳钉摘了下来。 耳钉砸在瓷砖铺就的洗手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宋佳宝没给耳钉任何一个眼神,弯腰捂着耳朵喘气,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叮——”手机震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宋佳宝回到房间,首先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早餐,装着牛奶的杯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昨晚的记忆猛然回笼,他想起让是怎么回来的了——是那个人,把他抱回来的。 那人甚至把他放进浴室,替他洗了澡。 当时的宋佳宝意识已经很模糊,很努力睁开眼,也只看到那人站在浴缸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像是逡巡自己领土的高傲的国王,视线从高空坠下,砸得他浑身骨头酸疼。 宋佳宝难受得要死,眼皮不由自主地阖上,记忆的最后一幕,是那人腰间巴掌大小的黑色纹身。 想到那人已经掌握了他的住所,甚至可能已经配有了他家的钥匙,宋佳宝忍不住颤抖,甚至腿/间的咬痕在这时似乎也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叮——”手机停歇了片刻,再度震动起来。 宋佳宝恍惚地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刘组长”三个字,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 “喂。” “喂什么喂!你还给我喂!你跑哪去了!不知道今天要交策划吗?”刘组长的咆哮声隔着电话都能震得宋佳宝耳朵疼。 宋佳宝把音量调到最小,回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少来!你今天要是不把策划交上来就滚蛋!别以为你认识一个策划总监就万事大吉了!走后门还不认真工作,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倒霉催的组员!” 刘组长咆哮完直接挂了电话,是非要宋佳宝今天去上班不可了。 宋佳宝眼泪突然又有些憋不住了,但一边哭着还得一边洗簌准备上班。 要不然他能怎么办呢?刘培说的没错,他就是走了徐寒池的后门才能进公司,他不好好干,只会让帮助他的徐寒池为难。 耳朵的伤口也来不及处理,宋佳宝换上一套衬衫,将身上的伤痕遮得严严实实,提着垃圾便出门了。 以防万一,他在门把手上撒了一点面粉,那个人要是拓印了他的钥匙想要趁他上班时进去,他心里也能有个数。 那个人留下的早餐他当然不可能吃,但牛奶杯下压着的纸条他却是放在了包里,也许这会是找到那人的关键证据。 至于报警,宋佳宝不可能报警的。 宋佳宝无法想象万一周围的人知道他被一个男人侵犯会露出怎么厌恶的表情,他亲眼见证过遇到这种事的人会遭到周围多大的恶意,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这件事,他只能自己解决。 匆匆赶到公司,又被刘组长劈头盖脸一顿骂,宋佳宝没回话,倒是组里的老人红姐帮他解了围。 宋佳宝谢过红姐,一个人坐回工位上发呆。 身上很疼,柔软的转椅也让他坐立难安,身上异样的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情,比起疼更多的是恶心。 “宝哥,身体不舒服就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盯着组长。”隔壁工位的姜语合主动凑过来帮他盯梢。 姜语合是去年来的,比宋佳宝晚一年,两人年纪差不多,算是组里关系不错的。 但现在宋佳宝没精力应付任何人,拒绝了姜语合的好意,“没事,我去茶水间醒一下神就好了。” 宋佳宝离开座位,却有一种被谁盯着的如芒刺背的感觉,他猛地回过头,所有人都在干着自己的事,只有姜语合在看他,不过表情没什么异样。 姜语合注意到他回头,还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宋佳宝说不清楚心底的异样感到底来自哪里,只能暂时压住,拐了个弯儿去茶水间。 “你一直盯着小宋的背影做什么?”红姐今早也一直注意着宋佳宝,自然看到了姜语合的视线,问道。 姜语合回道:“你不觉得宝哥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吗?” “你这么说确实有点……他是不是不小心伤到腿了?” 姜语合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宋佳宝正在倒咖啡,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刚好是他昨天被抵在墙上差点脱臼那只肩膀,宋佳宝一个手抖,连壶带杯全摔进了水槽里。 “对不起对不起,”姜语合急忙把东西全部捞出来,“宝哥,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没想到你正在想事情。” 宋佳宝按着酸疼不已的肩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红姐说你走路姿势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说着,姜语合想要蹲下来仔细看一下宋佳宝的腿。 宋佳宝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不小心扯到肌肉,顿时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腿上没力,眼看着就要摔倒。 姜语合眼疾手快接住他,“对、对不起、宝哥,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手亘在腰间,滚烫而有力,让宋佳宝回想起昨晚那人是如何毫不留情钳制住他的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宝哥、你怎么了?” 徐寒池进入茶水间看到的就是姜语合搂着宋佳宝腰的画面,他的脸色微沉,上前将宋佳宝拉到了他身边,问道:“佳宝,怎么了?” 宋佳宝也慢慢缓过来了,解释道:“没事,只是不小心摔倒腿了,姜语合扶了我一把。” 姜语合不安地道:“我不是故意的,宝哥,我是不是不小心弄疼你了?” “我真的没事。” 姜语合还想说什么,徐寒池侧身挡住宋佳宝,“行了,你先回工位吧。” 姜语合:“……那、我就先走了。” 姜语合转身,笑眯眯的眼神立马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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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锦衣裁缝铺

    一只末话话|灵异|连载

    付生玉被困在这个落后的村子里已经三天了,三天前,她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毕业大戏,还有逃亡这个选项。跟她被困在一起的,还有个三个人。一个说自己是来考查地质的男性青年,一个说来采访的女记者,一个自称 锦衣裁缝铺全文免费阅读_锦衣裁缝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付生玉被困在这个落后的村子里已经三天了,三天前,她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毕业大戏,还有逃亡这个选项。 跟她被困在一起的,还有个三个人。 一个说自己是来考查地质的男性青年,一个说来采访的女记者,一个自称来做山货生意的中年男人。 而他们四个人,从被困后,至今没想到办法走出这个村子。 三天前 付生玉毕业前夕收到邻居阿姨的消息,说她奶奶不行了。让她回家送奶奶最后一程。 从小付生玉就跟奶奶相依为命,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连毕业典礼都顾不上急忙忙就先回了老家云城,可是回到家却发现奶奶好好地坐在家里的裁缝铺里。 奶奶吴福春精神其实不算好,她强撑着抬起头,说:“回来了?” “奶奶?”付生玉愣住,“不是说……您在医院起不来了吗?” 吴福春摆摆手:“我不想在那白晃晃的地方等死,而且,在我死之前,我还有事跟你说。” 付生玉跑过去在吴福春身边蹲下,抱着吴福春的膝盖:“奶奶你说。” “第一,你要继承这家裁缝铺,刚好,你学的也是服装设计,不算强迫你,但这家裁缝铺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你不能拒绝,一定要好好继承,明白吗?”吴福春摸着付生玉的头,说半句话就要努力呼吸一次。 摸在头上的手早已不如小时候有力气,付生玉鼻子发酸,艰难点头:“我一定好好经营,一定不会让铺子倒了。” 吴福春缓缓点着头:“好,那第二件事,就是你要好好活着,你也知道,你其实是我抱养来的,如果将来有自称是你家人的人过来,一个人、一句话,都不要信。” 付生玉不太明白吴福春说这个的原因,可她知道,吴福春对她很好,不会害她,也一同应下。 “第三,你去给我,做身衣服吧,就当是……你正式入行的,第一单生意,做得好看点儿,你奶奶我,爱漂亮。”吴福春轻声说。 最后一个要求,付生玉还是听不懂,问吴福春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她却只摆摆手,让付生玉去自己想,然后就一步一顿回房休息了。 付生玉想了几天依旧没想出来,吴福春却又进了一次医院,医生再次下病危通知书,让付生玉准备后事,现在老人家想要什么,就努力实现吧。 看到吴福春在病床上昏睡的样子,付生玉忽然想到,吴福春说的衣服,大概……是寿衣吧。 寿衣形制很固定,现代讲究一些的,就会按照生辰八字的五行属性来配颜色,付生玉想着吴福春大概是想穿自己的衣服走,于是找来吴福春的八字,根据自己学的中国古代服装历史,赶制了一套寿衣出来。 然而等到吴福春从医院回来后,她却并不满意。 “阿玉,奶奶小时候怎么教你的?”吴福春声音很低,她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了。 付生玉从小就跟着吴福春学制衣,后来也顺势念了服装设计,已经学了更多的知识回来,可她还是做不出一套让吴福春满意的衣服。 吴福春看付生玉难过又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拉着付生玉的手说:“衣服不是死物,没有人规定生来死去一定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所以,你做的衣服,应当是顺人心,而不是穷讲究。” 因为吴福春这句提示,付生玉思索了两天,最后按照自己想看的模样,给吴福春做了一身灰紫色的素净袄裙,她印象中,奶奶一向健康又强势,就算现在要走向死亡,也要精精神神的。 之后付生玉忐忑地将新做好的衣服拿去给吴福春看,吴福春看到颜色,就舒展了眉眼。 “好,葬礼那天,我就穿这个。”吴福春如是说。 吴福春还是没能坚持到陪付生玉再过一个中秋,她突然就成了一个人,吴福春走前将裁缝铺留给她,毕业后她自然不用再到处奔波找工作。 可是一个人看着熟悉的裁缝铺,哪哪都是奶奶的影子,付生玉花了不少时间才慢慢走出来。 转眼到了秋天,付生玉开始打扫吴福春留下来的锦衣裁缝铺,想把过往单子清一清,人走了,后续的事宜就得她来接手。 吴福春的账本有好几本,是按照衣服种类来分的,付生玉翻了一遍,看得好笑,觉得吴福春这强迫症十年如一日,这毅力非普通人能比。 看过账本,付生玉发现有些单子是吴福春在生病前接的,衣服呢,自然都做了七七八八,只是大部分都缺胳膊少腿的,现在她要送单子还得自己动手把这些缺的部分先做好。 按照单子截止时间,付生玉排了一张顺序表,从最早结单的开始做。 而按照顺序,连续三套,都是婚服。 付生玉刚嘀咕竟然有这么多人结婚呢,就听门口有人喊。 “老板娘在吗?” 两个中年男人叼着烟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与慌张,看起来不太像正经人。 付生玉拎着剪宽布的长剪子从缝纫机后站起来:“我奶奶去世了,我现在是老板娘,请问要做衣服吗?” 闻言,两个中年男人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看看彼此,接着高个子的男人吧嗒地抽了口烟,试探着问:“那你奶奶……有没有跟你说我们订了……婚服的事?” 对方的试探与紧张让付生玉十分警惕,手里的剪刀始终没松开,继而点了点头:“有,留了单子,但是因为很多都没做好,所以我重新排了一下顺序,不知道你们是哪一套?” 两个中年男人也很茫然,他们不太懂这些的,高个子摇摇头:“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是说来约了婚服,给了一千八百块的订金,要不闺女你看看订金?” 付生玉觉得可以,就让两人稍等,自己去找一下账本。 账本上确实有一件一千八百块的婚服,而且是她重新排序后第一件要做的,于是付生玉在一堆成衣架子后推出来一个人台,上面挂着半成品婚服。 “这个就是那套,按照单子上说的,这套要稍微小但长一点,摆子加了大概两米长,但是哦,这个没收襟,穿不了的,我可以赶制出来,回头给你们送去,留一下地址可以吗?”付生玉跟着记录念完后询问。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高个子特别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们呢,好像给错了尺寸,这次来,也是想请老板娘再去一趟,帮新娘量、量一下。” 付生玉不明所以:“帮新娘量一下?过来量比较方便吧?” “不、不方便,我们、我们来城里一趟不容易,新娘吧……”高个子皱着眉头努力在憋词。 矮个子看他一阵子都说不出来,忙低声说:“那个……是因为有孩子,胖了不少,山路又不好走,所以想……老板娘你能不能帮忙跑一趟,顺便,我们请你喝喜酒。” 付生玉其实不太想去,她这边压着的单子又不是只有这一单,便跟两人说:“这样,婚礼什么时候?我估计一下做大一点可以吗?” “婚礼就一次,我们也花了这么多钱,万一做大了……更不合适呢?”高个子依旧哀求付生玉走一趟。 对方哀求得紧,加上付生玉觉得这么拖着实在没意义,不如就跑一趟,反正对方如果有别的目的,她也不是好惹的。 当天付生玉就收拾一下工具箱,带上了那件半成品婚服和几匹布,问了两个男人路,自己坐车去往他们说的山村。 村子确实有点远,大巴车只到附近的镇子,想到村子里得自己租车过去或者问一下有没有回村的村民搭一程。 正当付生玉发愁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人开着车到付生玉身边问:“你好,需要帮忙吗?” 付生玉警惕地打量一番,同时记下车牌后说:“我想到白沙村,看着不是很远,我等会儿看有没有老乡一块过去就好了。” 女人笑着说:“不用紧张,我是记者,给你看记者证,我刚好过去采访的。” 对方的证并不是假的,在学校的时候,付生玉经常看到传媒学院的学生带着上路,一有什么情况立马掏出来采集第一手新闻,都成条件反射了。 证是真的,付生玉戒心放下一些,犹疑着问:“那你去……采访什么呢?” “生育率啊,这东西可是好新闻。”女人笑着说,“上来吧?我有车,离开也方便的。” 付生玉看了看天色,同意了。 上了车后互相交换一下名片,对方叫李丹艳,还是个挺有名的新媒体公司里的老记者,就是付生玉这种不爱看新闻的人都知道这种几乎跟官媒齐肩的大公司。 “哇,你是这个公司的?太厉害了,听说这里招人很严苛啊。”付生玉拿着名片惊叹。 李丹艳笑着打方向盘:“没这么难,肯努力肯拼搏,在哪里都吃香。” “努力只是决定了下限能有多高,李小姐你本人一定是很厉害的。” 两人商业胡吹到白沙村的时候,已经可以互称姐妹了。 李丹艳是来做采访的,不便暴露,就跟付生玉商量好,说自己是她的助手,毕竟是做婚服,怕一个人忙不来。 然而车子还没停稳,一个人突然从旁边蹿了出来,李丹艳差点撞上去。

    20 人在读12-27 15:29

  • 第361°盲区

    未授权|灵异|连载

    “普通的伞是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暴雨的,当我到达学校的时候我还是浑身湿透,夏天的闷热加上黏在身上的校服让我上楼的脚步变得更加沉重。一阶,一阶。天色愈加昏暗,喧闹的声音却愈加沉寂,我终于上到了二楼 第361°盲区全文免费阅读_第361°盲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普通的伞是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暴雨的,当我到达学校的时候我还是浑身湿透,夏天的闷热加上黏在身上的校服让我上楼的脚步变得更加沉重。 一阶,一阶。 天色愈加昏暗,喧闹的声音却愈加沉寂,我终于上到了二楼,只要在上课铃打响之前走进教室,我就不算迟到。 可是谁知道我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就当我转个身准备走进我的教室——走廊的第一间教室、杂乱无章的教室、我憎恶的教室,眼前的景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嘈杂昏黄的教室渲染上黑白,如果可以的话,它或许还会往自己身上加上故障雪花点,黑白的他们在黑白的世界里无声地上演着闹剧,但他们看不见我了。 我穿透了任何所见之物,径直走到我的座位上,我聒噪的同桌将他所有的书都放在我的桌上和椅子上,我坐在这些书中间,最终确认了我已经脱离了他们的视野。” ——C《盲区》 在澄江晚报实习期间,我的好同事李维懿向我推荐了一个适合新手新星文学网站叫做澄江文学网,澄江文学和澄江晚报同属于华凤集团,华凤集团在国家文娱领域就像是一个被授予尊贵头衔的亲王,而背后有这个强硬靠山的澄江晚报和澄江文学就是相爱相杀的亲王世子了。这么厉害的网站那我也要在里面拥有身份!于是实习差不多结束那个时候,我就注册了作家身份,然后开始上传我的小说,签约,混全勤。 我写的小说叫《惹古村》,惹古村是我虚构的一个名字,写的是发生在这个村子里一切可爱的、温馨的、匪夷所思的、惊悚的事情,由于码字速度不够快和本身压根没写大纲只是想一章写一章,所以正在缓慢更新中,虽然毕业之后还没有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至少小说还能保持稳定更新。 我终于定下计划,坐在电脑桌前思考着下一卷的大纲,文梦洋不停地在我房门口翻来转去:“看得见我吗?” 我:“看得见。” 她又转了一次:“看得见我吗?” 我:“看得见。” 她乐此不疲。 我:“你这样行不通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异能,转个圈就能把自己塞进第361°盲区里。梁绘现在还没被国家灵异事件有关部门抓去做研究已经是万幸了。你悠着点,别真转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小心恶鬼缠身,梁绘没送去做研究,你送去了。”我忍不住想要吓唬她。 但可能吓唬的次数太多了,导致文梦洋已经免疫了任何我的吓唬,还朝我丢了一个白眼。 《盲区》,蝉联大封推荐、澄江文学网最佳潜力榜首、最视觉悬疑榜首,是澄江文学网的镇网之宝,一本杀人者的自述日记,一部连环无解命案破译指南。 所有《盲区》的粉丝都知道C就是梁绘,但只是知道而已,这无法证明——就像大家都知道春天之后就是夏天,但它们之间到底界定哪一天为分割线,谁也说不出来。而他们相信梁绘真的有异能,相信到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真的在相信。 文梦洋就是其中之一。 文梦洋是我的朋友,最要好的朋友,是我们毕业之后直接对我开启了包养模式的富婆好闺蜜,虽然说我们是从高中才成为朋友的,但有一次考古我们小学生涯和初中生涯才发现我们小学和初中都是同学,亲上加亲的关系让文梦洋越来越喜欢我,于是我被她养得更废了——在大学即将毕业那段时间被我妈找关系安排在澄江晚报实习了三个月后,就搬过来和她一起合租,每天只需要码码字,躺平一会儿,再起来码字,过上了不需要任何信念感支撑的日子。 我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人,不太喜欢去家里人或者什么亲戚介绍的公司工作,那样反而会让我很有压力,总觉得一定要做出点什么才对得起这份关系,即便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在编辑部实习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得多么出彩,最终实习结束之后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我果然是个没什么抱负的废物点心,只能被富婆包养来维持生活这样子。 虽然没能为编辑部带来什么收益,但编辑部的同事们还是非常友善可爱的,对我也非常关照,就算我没有在那里实习了,大家还是会时不时找我闲聊两句。 比如暴躁富二代怂怂吃货李维懿,还有她在我这儿圈地自磕的cp——编辑部王牌酷飒甜妹龙曦,以及人美歌甜的温柔姐姐木久月…… 而且去年九月份和文梦洋参加漫展的时候还遇到了女巫气场一米八的高冷排版员蔡梦昕,具有非常厉害的社交能力的文梦洋一出手,就把高冷的蔡梦昕拿了下来,这让我和蔡梦昕的关系一下子也拉近不少。 当然,梁绘也是在那次漫展上遇到的。 文梦洋逛到了梁绘开的摊位,一眼就瞄中了在前排销售区忙碌的胖梁,吵着让胖梁给她签名,然后我就看见蔡梦昕和另一个我也熟悉的女孩在后台聊天。 那个熟悉的女孩是梁绘的未婚妻,之前被出外勤的我们采访过,叫宋欣怡;也在澄江文学网上发过小说,叫做《白龙描骨》,她和梁绘的手上已经带上了情侣钻戒,那个时候已经订婚了,不过到现在都快过去一年了还没有收到他们要结婚的请柬——宋欣怡说一定会给我们送的,但是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因为现在还不想弄这套酒席,觉得麻烦,等到心血来潮再弄。而且当初订婚也是突然想订了,就临时喊上了双方的家长凑了一桌订了下来,但最终也没有订具体结婚日子。 这是两个思维无比跳跃又无比契合的人。 噢,多么般配! 胖梁是最开始宋欣怡这样叫的,然后现在我们有时候也这样调侃他。宋欣怡说梁绘之前很瘦,是斯斯文文的书生气男生,黑色的眼镜框有些厚重,看起来充满了腹黑的破碎感;但是有段时间宅多了,又吃得多,把自己吃胖了,从瘦梁变成了胖梁。 梁绘就说自己还能胖,如果可以胖到盲区装不下自己。 宋欣怡:“你是在洗脱嫌疑吗?” 梁绘:“我在测试盲区能装下的最大吨位。” 文梦洋当时就一脸羡慕。 梁绘的异能仅对他自己一人有效,他没办法带别的生物进入他的盲区,不然文梦洋就一定吵着要梁绘带带她了。 文梦洋还问过梁绘,小说里的贾文博的原型是不是网友们扒出的蓝鹰集团的千金,梁绘就摇摇头,虽然摇摇头,但不否认他和蓝鹰集团的关系,L市汇元区,网友们扒出的梁绘老家的位置是正确的,天英环形置地广场,外层环形裙楼是天英购物商城、内圈四栋高耸的写字楼将梁绘的钉子楼不修建任何安全通道地困在了里面。 最开始蓝鹰集团要强拆这栋楼,梁绘不肯,最终梁绘直接武力说服了蓝鹰集团前来沟通的人,蓝鹰集团就不敢再管了。 文梦洋:“不能把楼拆掉,但又可以不回家,那就只是那栋楼有用是吧?”她猜测道,毕竟在小说里,梁绘可没说自己用不着回家。 梁绘扶了扶眼镜:“当然,楼不能拆,楼是镇邪的,拆了就会把恶鬼放出来。” 他看着他身边一直安安静静盯着他看的宋欣怡:“干嘛这样盯着我,我没扯谎啊,难道不是会把恶鬼放出来吗?” 宋欣怡摇摇头:“你好帅。” 行了,我饱了,嗝~这满满一盆狗粮! 文梦洋也一把抱住我:“快!快给我胰岛素!”

    0 人在读04-16 18:31

  • 平合异闻

    萧二河|灵异|连载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觉得不是很恐怖,所以打算晚上更新“奇怪,怎么查不到去平合的大巴车次。”顾还高举起手机晃了晃,我刚想告诉他车次和信号好坏没有必然联系,两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女孩走过来,娇羞地向顾 平合异闻全文免费阅读_平合异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觉得不是很恐怖,所以打算晚上更新“奇怪,怎么查不到去平合的大巴车次。” 顾还高举起手机晃了晃,我刚想告诉他车次和信号好坏没有必然联系,两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女孩走过来,娇羞地向顾还要微信,顾还爽快地把手机递给她们扫——我的微信新增两条好友请求。 我瞪了顾还一眼,这小子立刻狗腿地扑过来,手臂绕到我面前给我看手机: “怎么办全哥,买不到票,你背我去吧?” “线上没有就去线下买,快起开,你想压死我?” 人高马大的顾还压在我背上,让我觉得自己像只被镇在五指山下的猴子。 顾还是我们局长顾成峰的儿子,顾局很器重我,去年7月还提我当我们局刑侦大队的副队,我因此成了局里最年轻的副大,今年顾还刚毕业就考进我们局里,顾局让我带顾还,于是我和顾还就成了搭档。顾还年纪小爱撒娇,我拿他没办法,用平合方言说,他就是个“坏货”。 平合所在的城市忠安,是个南方三线小城市,交通网稀疏,从市区下平合,得走三个小时的盘山公路。印象中每天只有两班大巴可以到平合,一班早晨六点,一班晚上十点,错过只能等下一班。 “全哥,平合有没有哪里好玩?” “没有,挺破的。” 我已经十年没回过平合县了。 在我的记忆里,平合四季多雨,没有春秋,夏天的烈阳如同一盏残酷的审讯灯,对这片土地严刑逼供,把人鞭笞得大汗淋漓;到了冬天,寒风像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刮去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我住在父亲单位分配的的筒子楼里,每天骑脚踏车上下学。平合的寺庙极其密集,几乎每条街上都有寺庙,甚至一条街上能有三四座小庙,每逢特殊节日,这座死气沉沉的小城就会在隆重热闹的民俗传统活动中复苏过来,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爆竹香火味。 我全家在我高考过后搬离平合,之后生了场怪病,病好后我们忘记所有在平合认识的人,发小、邻居、朋友、同学,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当年通讯还不发达,以至于我至今也无法找回这部分记忆。 “外卖送得到吗?” 没有外卖没有我,顾还绝对会活活饿死,我故意吓唬他: “连车票都不能用手机买的地方,你说呢?” “全哥你就是我妈,是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妈,不要别丢下我——” 顾还一个飞扑差点把我扑倒在地,幸好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才站稳,要回头道谢时人已经不见了。 “小哥哥记得通过好友!” 那两个女孩远远提醒顾还,刚好我叫的网约车到了,顾还边往后备箱塞行李边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定通过一定通过,坐上车后,我揶揄顾还: “你还真是糊弄大师。” 顾还啪地对我敬了个礼: “请组织放心,我对组织绝不糊弄!” 到了客运中心,我让顾还管行李,我去买票。 候车厅只有一个售票窗口亮着,走近只见里面一名中年男子在玩斗地主,我叫他,您好,两张忠安到平合。他正在叫地主没空理我,我又提高音量,您好同志,两张忠安到平合!他总算抬头看我,一脸不耐烦: “哪里到哪里?” “忠安到平合,两张。” “五十。” 物价飞涨啊。我打开手机要扫码付款,顾还冷不防从我身后冒出来把钱付了,他总跟我抢着付钱,老说这是孝敬我,我骂他少跟我来这套,你好好干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买完票,我们坐在大厅里面对LED屏候车,生怕错过班次。这个电子屏上的红字特别亮,刺得我眼睛疼,顾还刚才在动车上睡饱了,这会精神得很,又跟我问平合的事: “你等下要回家吗?” “不回。” “为什么?”顾还还挺体贴人,“你平时这么忙,肯定只有过年才回来吧?” “我早不住平合了。” “亲戚呢?” “亲戚也搬了。” “那我们只能住所里?听说我们来平合不分配宿舍哎……”顾还可怜巴巴地说。 “还有个小道西2号筒子楼307,我旧家,”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拆没拆,“如果没拆我们还能凑合住,不过你可能住不惯。” “拆了好啊,拆了你就是拆二代!” 哈哈,我倒是想。 夜晚的候车厅异常冷清,整个候车厅只有我和顾还的声音。大概我刚才给顾还描述的平合形象太差,顾还甚至问我平合是不是只有2G网,我让他放心,至少还能打电话报警。 “全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顾还凑到我耳边低语: “派出所所长失踪可是大事,为什么就派我们两个人来处理?” “别在外面说。” 为了回平合,我主动揽下这桩案子,顾局同意了,还让顾还也一起,要锻炼顾还,积累一些基层经验,顾局是个为人正派的好领导,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话音刚落,一个人从我身边经过,衣摆带起的风划过我的脸。 “一张忠安到平合。” 他音量不大,只是大厅空旷安静,因此听得很清楚。这人跟我们同一班,职业病让我下意识地注意他,背影高高瘦瘦,穿一身黑,腿很长,看打扮年纪不大。他突然转过头来,我立刻东张西望,装作看风景。 那人买完票后坐到我斜对角的位置,戴着顶鸭舌帽低头玩手机,帽檐压得很低,几乎把他的脸都遮住了,就露出一小截白得晃眼的尖下巴。 顾还等得无聊,要我陪他打一局游戏,顾还很会打游戏,跟他一起玩总是赢得没什么悬念。 一局游戏结束后刚好开始检票,我们拖着行李过安检。 大巴的车门开着,司机不在,行李仓没开,反正没什么乘客,我们干脆把行李提上车,找个风比较小的位置坐。 “嚯,专车待遇。” 顾还前脚刚感慨完,后脚那个鸭舌帽男就上来了,他坐在后门靠窗的位置,顾还悻悻地过来和我并排坐靠前门的座位。 车内的移动电视里正在播放《猫和老鼠》,汤姆正穿着他的粉色翅膀在天上飞,倏地画面剧烈颤动,似乎是遭到某种信号干扰,接着出现一则字幕滚动的寻人启事,不知道为什么是白底配红字,让人看得眼睛疼。 开头是一张小女孩的正面照,姓名许珊玥,9岁,走失时身穿黄色连衣裙,头戴粉色发箍,脚穿水晶凉鞋,2020年9月12日傍晚5时左右于平合县欢喜歌舞厅前走失。 顾还怜悯地说: “真可怜,现在都12月了还没找到。” “偏远县城是拐卖儿童的高发地。”我小时候也差点被拐走过。 画面又是一阵摇晃,与此同时车启动了,伴随着引擎发动的隆隆声,屏幕上出现一名扎双马尾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像两颗嵌在脸上的黑葡萄,对着镜头摇头晃脑,笑容灿烂地唱着熟悉的童谣: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这段视频应该是家长拍摄小视频,记录孩子的日常生活,但放在寻人启事里就……很怪异,搞不懂要表达什么,想让人记住小女孩的脸? 大巴车内回荡着孩子稚嫩的歌声,这段视频在移动电视里不停地循环播放,这首歌越听越渗人,偏偏顾还这时也跟着唱,唱得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尖,跟吊嗓子似的: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我听得头皮发麻: “大半夜的别鬼叫!” “刺啦刺啦——” 短暂的电流声窜过响起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很快又恢复正常,移动电视里还是放着小女孩唱歌的视频——不对!不是小女孩在唱!是顾还在唱! 我一转头,顾还正对着我露出极其渗人的笑容,嘴角极其不自然地上扬,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小孩特有稚嫩的歌声: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我操什么情况?!为什么顾还的声音会变成小女孩的声音?!紧接着,顾还的五官渐渐融化了,我亲眼看着他立体的五官完全消失在脸上……他竟然还在唱!他连嘴都没有了怎么还能唱?! 我吓得朝驾驶座冲去,大喊司机停车司机快停车!驾驶座是空的——司机不见了,巴士却还在路上行驶。我慌忙回头,顾还站在我身后,他的五官又长出来了,但这不是他的脸,而是寻人启事里那个小女孩的脸! 巴士猛地一颠簸,我重心不稳朝后摔去,被长着小女孩脸的顾还用力扯住手臂,将我拽向他,我们俩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顾还歪着头,面带不解地问我: “叔叔,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唱?” “砰——” 枪响的同时一股滚烫的液体喷在我脸上,顾还倒进我怀里,我的脑子嗡嗡作响,鼻子全是血的味道,模糊的视线中一阵黑影晃动。 “你不该回来的。” 我抹了把脸,那名戴黑色鸭舌帽的男子正站在我面前,我终于看清他的正脸,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右耳戴着一只铜钱耳环,他很白,脸在灯光昏暗的光线中犹如一张凌空漂浮的白纸。 是他把顾还开枪打死的?他不会把我也杀了吧?我还来不及转身逃跑,被他一脚踢中胸口,我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嚓声,疼得我差点呕吐。 他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我拼命解释,刚张嘴就感觉血要从喉咙涌出来: “我……是警察。” “你不能去平合。” 他蹲下来,把枪抵在我的下颚,食指已经扣上扳机,我的目光死死钉着他的眼睛,像一对黑琥珀,我在他眼中成了一只垂死挣扎的小虫。 “为什么……” 好痛……肋骨是不是插进我肺里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面无表情地把枪口塞进我的嘴里,冷漠地说: “林双全,我是为了救你。” 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他是谁?是我在平合认识的人吗?为什么要救我?我拼命搅动舌头试图发声,但我的口腔被枪管死死堵住——他根本不是救我,而是想打穿我的脑袋! “不要去平合。” 他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随后扣下扳机。

    105 人在读01-16 18:37

  • 最后一个幸存者

    今日止戈|灵异|连载

    2005年,夏时,蝉鸣不绝,惹人烦躁。东海市桑同村里偏东角有一座远离村中屋舍、位居高位的小山坡,林木葱葱,青碧蕴隐,林木繁茂中,隐隐能瞧见一栋乡村别墅。它坐落位置高,石板路绵延而上。墙头爬 最后一个幸存者全文免费阅读_最后一个幸存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2005年,夏时,蝉鸣不绝,惹人烦躁。 东海市桑同村里偏东角有一座远离村中屋舍、位居高位的小山坡,林木葱葱,青碧蕴隐,林木繁茂中,隐隐能瞧见一栋乡村别墅。 它坐落位置高,石板路绵延而上。 墙头爬上了壁虎,庭内花草树木亭亭如盖,是装修极妥帖的豪富之家,但视觉往内再往下,像是蜿蜒的长蛇,跨越时间跟空间的桎梏,你总能看到它的尽头。 嘎嚓,一扇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了,纤细的手扶着墙壁艰难往上走上台阶,手背上隐隐有乌青跟血迹,手腕处有绳索捆绑的痕迹,因为挣脱而鲜血淋漓,伤口处泛着青肿,在她赤脚艰难攀爬的时候,楼梯在昏暗老旧的壁灯射出的错落光线下忽明忽暗,年轻女孩苍白静美的脸庞若隐若现。 她每走上一步台阶,都像是被光线切割过皮肤跟血肉。 隔着眼前最后这扇隐秘的门,外面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她迟疑了下,还是缓缓打开了它...楼梯口传来了隐隐的气味,那是一股肉被烧熟的味道。 但没有其他声音。 按着墙壁的手指下意识曲起。 她还是看到了,看到了客厅地上口吐白沫生死不知的母亲跟哥哥,也看到了躺在地上被焚烧着的一个男子。 那是她的父亲。 烧熟的肉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呆滞了,好像一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像提线木偶一般只剩下最单纯的感官,目光却有些僵硬地落在不远处的黑亮热水壶壶身上。 壶身呈亮,隐约倒映了两个人影。 她,以及她身后的人。 他手中高举了一把锤子。 砰!! 她倒下了,鲜血从她后脑勺不断涌出来。 在地面的视线里,模模糊糊中,趴在地上的她看到了对方的鞋子到了跟前,他蹲下来了。 看着她。 —————— 五年后。 东海市T大美术学院某一课堂,本趴在桌上休息的简舒忽然惊醒,迷蒙中还未看清呼唤她的眼前人,就下意识摸了后脑勺。 摸到的不是高三时的马尾跟粘稠且温热的鲜血,而是垂肩的头发。 高二? 她为何本能猜想到“高二”的时间线。 刚刚梦到的可怕噩梦发生在高二时? 这段梦境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但梦见的画面总是模糊,摇晃,还带着她自己虚弱且痛苦的喘息声。 一次比一次真实,很多模糊不明的东西也一再填充代入。 她很不喜欢这个梦境。 因为它像是在告诉她:这不是梦,是你曾经经历过的。 “简舒,你怎么了?” 前桌的同学田甜伸手在眼前虚晃,呼唤后,简舒回神过来,下意识露出笑容,“刚刚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的确是噩梦,外面的暴雨都下了好几天了,他们都说我们这边要爆发洪灾呢。”田甜说着暴雨,面上满是惆怅跟遗憾,“本来说好的,学校都约了男神周川来咱们学校开个访谈讲课的,结果被暴雨打断了,学生会那边通知说延期了。” 她提及了一位当前国内赫赫有名的男神作家,但简舒没太在意,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记住。 屋外雨的确很大,拍打在窗面上,像是逃难的少女好不容易遇到一户人家,急于求救,疯狂拍打着窗户,她的呼救就是外面滚滚的风声。 此刻的简舒并不知道这一场暴雨意味着什么。 是开端。 两天后,当地爆发了三十年以来少有的洪涝,多地险情,城中也有很多积水,被围的小区不少,交通也不便,为此受难的包括学校。 全校通报暂时停课,居宿舍等待消息,不过很快险情就来了。 这一天,简舒刚在宿舍内弄好燃料,准备画画,忽然听到外面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崩塌了,宿舍内外也四起躁动声跟呐喊声。 砰!外出的田甜猛然推开门,急急道:“简舒,不好了,不知道哪里塌方了,山洪来了!刚刚校门口有人被卷走了。” “老师在群里通知了,让我们都待在宿舍高处,低楼层的都得往高层转移。” 什么! 在城市里突然听到这样消息,简舒一时有些错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思考了会,放下手头的活,连手都来不及洗就准备出门。 “你干嘛去?!不是那边。” “有事,我不去校外,你在聚集点等我。” 简舒无意把田甜牵扯进来,只拿了雨伞快步跑了出去,顶着走廊中拍打斜飞的雨水,很快就到了美术系一楼的画室这边,匆匆脱掉沾染了一些雨水的外套,擦干手,她将画室内的一些画包装好且转移到内屋库房高处。 她的动作很熟练,却也小心,但对比画室内的许多画,这样的工作量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剧烈抨击着窗户,隐隐又水汽渗透进来,滴答滴答流淌过窗沿,汇聚到了地面上。 也像在拍打人心。 忽然,屋外僻静的走廊上传来忽远忽近的急促脚步声。 本在忙碌的简舒下意识抽紧心脏,恐惧慌张的心理在砰得一声门被推开后达到极致。 “谁!” 推门而入的青年看到面露惊恐背靠桌椅的简舒,顿时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抱歉,吓到你了,我是听到这边有声音...老师让我们都回到宿舍去,我就过来看看。” 他表示自己是来喊人撤退的,并无恶意,不过简舒认得他。 建筑系那边的风云人物,曲连羿,光是学校的公告栏上就经常见到人家的照片。 简舒心潮尤未平定,苍白的脸色回了一点血,只应了“没事”,后继续包装画作,但总下意识避开了曲连羿,后者见状就主动上前:“我帮你吧,是这样吗?” 光靠她一人的确很难短时间内把这里的画作处理好,简舒就告知了大概的包装方法,曲连羿倒也谨慎细致,两人合力很快把画作陆续转移。 过了一会,画室老师匆匆赶来,看到两人十分惊讶,最后三人合力把最后的画作转移。 这些画有些是学生的期末或者毕设作品,如果出了问题会很麻烦。 “好了就赶紧走,你们俩个胆子真是大,这里也才一楼,外面太吓人了,现在消防战士都过来营救了,我们几个老师已经在弄其他画室了,你们赶紧去学校安排的暂避点,快去!” 老师态度强硬,简舒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就走了,曲连羿跟在后头。 男女宿舍是分开的,两人到了走廊下面后,简舒顿足,朝后面落了两步的曲连羿道了谢。 态度很平和,看不出什么。 但你会很直观感觉到她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曲连羿打量了下她略湿润了些的裙摆,笑了笑:“没事,举手之劳,再见。不过简同学,下次别冒险了,别人的画总归没有自己的安全重要。” 他留意到了那些画里并没有她的,她只是在保护别人的作品——至少库内那些标藏的画作里面没有她的。 奇怪,她从不将画留在画室吗? 不过更奇怪的是她的戒心很强,强到搬运画作的时候都在避让他,保持一定距离,而且没有一次将后背对着他的。 曲连羿若有所思,但长腿迈出,竟直接冲入雨幕,单薄的针织衫很快被湿润,他的身影也润泽在雨中,只留下高大英挺的虚影,周边雨水哒哒拍动花枝叶面。 青碧粉黛可入画,水墨渲染。 正犹豫是否要给他雨伞的简舒也只看了一眼,还是甩了下雨伞上的雨水,转身上了楼。 学生都躲在宿舍高层,人一聚集,高层的宿舍房间就热闹了,不同的系,不同的学级,学姐学妹的总有串联的社交,简舒认识的人不多,也大多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是田甜发挥了社交达人的作用,直接拉着简舒去了一个朋友的宿舍。 “她舍友上学期就外出了,很少在,一直就她一个人。” 对方也大四了,近期也刚好在学校,门一开,刚好撞上浴室门打开,热气蒸腾飘出,穿着浴袍擦拭头发的高挑女孩侧头看了两人一眼。 目光在简舒身上顿了下,这人朝田甜笑了:“好久不见,小甜甜。” 田甜的朋友显然不是她,惊讶对方在宿舍之余也打了招呼回应,接着喊正趴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着校外情况的女孩,“小馒头,你干嘛呢,老师说了不要趴阳台上。” 杨曼:“我看兵哥哥救人呢,好危险啊,外面的洪水不小,我看好多自行车都被冲走了。” 这种情况的确罕见,估计家人都知道城市险情,各种询问关切,手机许多信息传来,时而彼此交谈两句,但简舒那边却不一样,整个手机都静悄悄的,她自己也静悄悄的。 擦拭头发的女孩也在看手机,偶尔打量简舒。 杨曼跟田甜两人能凑到一起是有原因的,田甜骂杨曼为了看热闹不怕危险,但过会杨曼为了照顾简舒进来了,反而是田甜蹲在阳台上。 杨曼也是个社交达人,对简舒十分热情友好,倒了热水也拿了零食招呼,“这个是我室友温蔷,有你们两个在,我们宿舍一定是全校颜值水平最高的!” 温蔷不理她的赞美,倒是看着简舒不咸不淡笑了笑,“久闻不如一见。” 本也是客套,忽然,她加了一句:“曲连羿在追你?” 这话突如其来的,杨曼愣住了,简舒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干脆否认,“没有,没听说这种事。” 杨曼好奇了,问温蔷为什么这么问,后者刚吹好了头发,又进入了护发模式,十分精致,桌上的化妆品跟保养品不多,但都是极昂贵的国际大牌,可见是个养尊处优的。 “自己看群里。” 杨曼还真看了,后挑眉调侃:“咦,简舒,原来是你们美术系的一个老师在你们群里艾特了,说你跟曲连羿帮忙安置了画,夸奖你们呢,这消息都传到我们设计系这边了。” 既然简舒否认了,杨曼当然不会多说,饶有其事评论道:“这些人啊,见风就是雨,学校就这么几个系花,都让他们排着日子跟校草拉郎配,真是够了。” 不过如果简舒没有否认,其实是挺让人遐想的。 两个平日里没有交集的人忽然一起在画室,曲连羿又不是美术系的,为什么忽然去那? 简舒也没多说,毕竟这种事见仁见智。 “如果他没有追你,那我恐怕得说一句。”温蔷扎好了头发,开始往脸上招呼,但也不吝用尚素颜的美丽脸庞对着简舒宣告:“我在追他。” 骄傲张扬似红蔷薇,强势又霸道。 宿舍气氛一下就...正在喝水的简舒眉梢微动,对此不予置评,也就是不回应。 杨曼来回看看两位气质迥异的大美人,忽然觉得美人就是美人,沉默式battle起来也这么赏心悦目。 阳台山忽然传来田甜的一声惊呼,这人连望远镜都掉地上了。 面对室内三人的惊讶询问,田甜抖着嗓子道:“好像外面死人了,那个兵哥哥下去捞人,捞上来的人已经死了,我刚刚看到那人...都肿了,也很僵硬的样子,肯定已经死了,但好奇怪啊,总觉得不对劲。” 田甜脸色苍白,说着又捡起了望眼镜,往那边看了几眼,而后才转头木然说:“可能我看错了,那是假人玩偶吧,或者是商店里面的衣服人偶。” “那人...好像没有头。” 简舒握着水杯的手颤了颤。

    0 人在读08-05 13:26

  • 路上小心

    克拉克森图|灵异|连载

    李路本是刘家湾的外来人,对于这种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他根本就没必要踏足,偏偏前一阵子和别人打了赌,于是,他现在被困在这个破地方了。“md,这破雨到底要下多久?烦不烦啊?”李路望着破纸窗外, 路上小心全文免费阅读_路上小心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李路本是刘家湾的外来人,对于这种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他根本就没必要踏足,偏偏前一阵子和别人打了赌,于是,他现在被困在这个破地方了。 “md,这破雨到底要下多久?烦不烦啊?”李路望着破纸窗外,雾蒙蒙的一片,内心在一阵焦躁。 烦闷,压抑,似乎快要将人吞没。他时不时的望下手机,看到没有信号后,更加焦虑了。 在李路又一次低头看手机时,他没有看见,在破纸窗外,有一个红色的身影轻轻飘过。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 两周前 “嘿,李路,快点,他们全都到了,就差你了,快来快来……什么啊,是不是兄弟了,啥事有兄弟重要,这次赵甜都要来……对对对,就是那个女神,听说人家现在还单着呢,你不赶紧点儿……好了好了,别说废话了,地址发给你了。” 李路挂了电话后,心里一阵雀跃。在毕业几年后,还能再看看当年心中的女神,作为一个占据“三无”以后,又十分幸运凑齐了矮矬穷等诸多的标准雕丝封号后,李路心里仍旧带着点期待。 如果,如果女神她偏偏就眼瞎看上他了呢?谁说□□丝不可以逆袭,他不信。那啥不是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吗?万一,命运觉得他和女神特么就是一对呢? 带着这种美好的想法,李路非常快乐的睡着了。 梦里他似乎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女神,几年过去,她依旧那么美丽,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一双妩媚的眼睛,像会说话儿一样,只见她眨了眨眼,接着如李路所想的那样,慢慢褪去外衣,朝他伸出了双手,李路嘿嘿一笑,顺势贴了上去…… 躺在一米八的单人床上,李路的脸上布满痴汉的笑容,迷迷糊糊间,他的手臂似乎碰着了软绵绵的东西,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牢牢的把人抱在怀里使劲儿疼爱…… 漆黑的夜色里,一轮残月高耸天际,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李路床前的一角。 在男士拖鞋旁边,布满血色的足迹。 一双眼睛陡然睁开,里面没有眼白。

    0 人在读08-29 09:28

  • 逃不出的摩天楼[无限]

    月上川|灵异|连载

    江焕然黑着脸一把甩上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啪”一声发出巨响。把正在办公的总经理助理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她甚至能看到江焕然周身燃烧着纯黑的熊熊怒火,宛若被施加了黑魔法,靠近仿佛就能被沾染上 逃不出的摩天楼[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逃不出的摩天楼[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江焕然黑着脸一把甩上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啪”一声发出巨响。 把正在办公的总经理助理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她甚至能看到江焕然周身燃烧着纯黑的熊熊怒火,宛若被施加了黑魔法,靠近仿佛就能被沾染上可怕的诅咒。 江焕然保持着低气压状态,在外间的助理办公室旁若无人地站了一会,才注意到小助理惊恐的眼神。 这小助理以前没见过,似乎是专门为了空降的总经理社招的。 连人都换了,这是想大洗团队? 江焕然攥紧拳头,因力量过大,指甲几乎要扎进肉里,手腕内侧甚至还能看到皮肤下显露出的淡色青筋。 “傻杯!”他眯着眼不屑地瞟了一眼身后写着“总经理室”的实木大门,留下最真心的二字真言,趾高气昂地推门走了出去。 事业成果已经被窃取,可气势不能弱,输了气势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江焕然按下高层办公室华丽的电梯按键,不愧是高管的工作环境,连按键都镶着金边。 不知道这一群兢兢业业的小员工为了公司做出了怎样大的努力,才让高管们能把高层办公室装修得如此富丽堂皇。 等电梯时,他看着电梯淡金色的镜面门,清晰映出他的面容。 这时,江焕然才注意到,如今的他模样有多狼狈。 发尾毛躁略微上翘着,眼下黑青的眼圈,无法扬起的嘴角。 脸色憔悴,颧骨深陷,连带着身形也单薄了不少。 这还是他吗? 当年的他凭借着对计算机全方位的深入了解,从初入校门到取得学位,一直是全校知名人物。 无人不知校草在计算机系,学业兼职两不误,早早就到大厂实习。运动场上还能时不时看到他挥洒汗水的矫健身影。 “叮—”电梯提示音想起,辉煌亮眼的电梯门向两侧缓缓打开,他步入轿厢,目光怔怔出神。 现在怎么,沦落至如此田地? 江焕然突然感到无尽的疲惫降临到他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好累,好想休息。 电梯停在他们项目组办公室的楼层,他走出电梯,回到办公室,看到他的工位旁边围着他组里的成员。 “哥儿几个发现什么宝贝了,让我也康康。”江焕然强提着精神,僵笑着说。 “江哥回来了,你中奖了。”组员对总经理办公室里的事一无所知,欢闹着和他开玩笑。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起来,哄笑中有人说:“一抔高强度精美混凝土。” 江焕然走上前去,扒拉开面前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脑袋,看向自己的工位。 这一看,直接变了脸色。 他立刻仰头看向办公室头顶的工业风天花板,一条本不应出现在那里的裂缝,带着数不尽的细小裂纹。就这么令人意外的、出人意料的,像一条多脚蜈蚣似的歪歪曲曲爬在天花板上。 最中间还有一个几近透明的洞,仿佛能透过洞隐隐约约看到上一层透过来的光。掉下来的混凝土碎渣稀稀拉拉撒的桌子上到处都是。 江焕然的心态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起伏,有点像坐过山车。 本来他从平坦的轨道开始,到达愤怒的巅峰,现在已经重新回归到了谷底。现在这一看,他的愤怒又重新燃烧起来。 有几颗比较大的混凝土残渣掉到了他的限量喵爪杯里,杯壁豁了一个口。 总栈工程师江焕然先生,除去工作外,别的大爱好没有,就喜欢收集各种花里胡哨的杯子,这个不幸身亡的喵爪杯,就是他一群藏品里最爱的一个,没有之一。 “扎堆在这干啥啊一个个的,头顶上这么危险不赶紧拿好东西去安全的地方,赶紧去报给行政。”江焕然冲着围观的组员重声呵斥,一反常态。“楼上这群东西天天折腾,装修了五百年也没见装修好,这是要在楼上装修一个华清池出来吗。” 众人忙作鸟兽散,立刻后退好几米躲到一边的安全点悄悄讨论。 “江哥这是吃了炸/药了?” “好反常啊,以前要挨个排除bug的时候,工作量那么大也不见他生过气。” 江焕然努力忽视周围的议论声,深呼吸几口,逐渐平复因为愤怒而不断起伏的胸膛。他盯着开裂的喵爪杯看了几秒。 突然产生了一种悲凉感。 他全副身心投入工作,夜以继日地和团队成员一起完成产品开发,多年费尽心血的产品,不过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被空降高管窃取。 生活已经很艰难了,他对工作安排无能为力。 现在却连喜欢的杯子都在同一天,破碎掉离他而去。 江焕然此刻的怒火全部都熄灭了,产生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唐心态。 累了,毁灭吧。 爱谁谁吧。 他把喵爪杯扔进一边的垃圾桶,揣起手机向电梯间走去。 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下班回家睡觉,谁也甭想打扰他。 江焕然走进楼梯间,原本嘈杂的楼层,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这一层的办公室有好几个项目的技术开发人员,员工众多,往日里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极少有此刻这种安静到诡异的时刻,甚至连透过电梯门传来的钢缆转动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叮—”熟悉的电梯提示音响起,提示灯昏暗地闪烁几下,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拉开。 江焕然步入轿厢,用手机一个角戳了一下1楼的按键,低下头开始看手机。 熟悉的下降感并未出现,反而一路上行。 等到他发现异常时,电梯已经在顶层悬停不动。 “坏了?”江焕然看着显示屏上显示的88层,伸手去按开门键,按了几下没有按开,他这才发现他身处的这间轿厢,豪华的不像话。 江焕然心中有事,刚刚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机上,可就算他的心思再云游,也绝不可能走错楼梯间。 因为他们公司的高管专用电梯和员工专用电梯完全在相反的方向,员工专用电梯就是普通简约风装修... 员工电梯。 在这栋大楼中工作的员工都知道,80楼往上是管理层办公室和专用会议场所等,这9层的普通电梯井全部是封死的。 电梯程序设定最高只能停在79层。 江焕然出了一头冷汗,再次抬头确认所在楼层,88楼。 这是遇上电梯程序bug了。 他立刻贴墙用安全姿势站好,伸手去摸紧急呼叫铃。 铃声响了几下就接通了,江焕然来不及欣喜,就听到里面传出滋啦滋啦的信号干扰声。 他费力地辨认着当中的人声,终于听到有一个扭曲沙哑的声音,似奸笑似阴森,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搔抓声。 “欢迎进入电梯游戏。” 江焕然来不及理解其中含义,就见原本紧闭的电梯门向两侧大开。 接着那令人不适的声音再次响起:“请于三秒内走出电梯,否则将会被剔除游戏,堕入无限黑暗之地。” 江焕然目光凝重,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三。” 他也能确定,门外绝对不是大楼88层。 “二。” 无限黑暗之地,真是充满中二病的制杖台词。 “一。” 倒计时结束,轿厢中响起张狂阴森的笑声,重重叠叠的笑声刺激着他的鼓膜,震得他的大脑生疼。 最终,江焕然眼前一黑,背靠在轿厢墙壁上,滑坐在地,失去了意识。 不知多久,江焕然恢复了意识,他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照墙壁和地板,确信他依旧在电梯中。 现在怕是遇上了最坏的状况,电梯断电,手机没有信号。 只能指望楼里的人赶紧发现这部电梯出现问题,紧急维修救他出去。 江焕然把手机调成省电模式,装在口袋里,坐在原地有些头疼。幸亏自己没有幽闭恐惧症,他心中自嘲。 今天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日子。 他公司所在的大厦是本市地标建筑,严格按照超高层建筑标准建造,要求极高。 地板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打穿,更何况,他那群成员们竟然对这种危险事情毫不重视。 办公楼的安保系统极佳,呼叫系统又怎会这么容易被干扰? 想到这里,江焕然一阵警觉。 他醒来后,刺耳的阴笑已经停下,四周一片寂静。 这很难让他不在意。 如果这是恶作剧,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始作俑者一定知道电梯里有人。 江焕然内心一阵惊恐,他还有机会走出去吗? 恍惚中,一道猩红光线从地板中射出,直直冲向天花板,电梯轿厢的墙壁和天花板当即化为齑粉。碎烂的粉末在光线的浸染下,化作红色光粒子漂浮在空中,四散而开。 整个空间有如地裂山崩一般开始剧烈震动,有什么东西从地下破土而出。 江焕然来不及反应就被巨大的力气摔爬到地上,他费力地抓住手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保持着身体平衡。 接着光芒渐盛,更多的光线从脚下的地板中射出。 一个通体红色的庞然大物不断从地下拱起,突破地板带起无尽砖土灰尘,有如地底巨怪现世,逐渐显露出它的全貌。 这是一个如同智慧之眼摩天轮一般巨大的血色时间轮/盘。 “咔、咔—” 被深红光粒子围绕的轮/盘若隐若现,由内到外显示着年份、日期、时间,一直精确到秒。整个轮/盘不停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 江焕然在他面前像蝼蚁一样渺小,一眼望不到顶,他呆愣地望着轮/盘,一时之间忘记了恐惧。他的皮肤在轮/盘血色光芒前,被映得通红。 “现在开始时光回溯。” 空旷的黑暗空间中,响起一个缓慢古朴的人声,充斥着他的四面八方,无从辨认声音来源。 轮/盘的指针忽然开始飞速倒旋,一时间天旋地转,齿轮运作的声音越来越大。 江焕然头痛欲裂,他伸手捂住双耳却没有任何作用。 那声音无孔不入,一阵头晕目眩,他感觉自己像被卷入深海旋涡一样翻滚旋转,毫无反抗之力陷入海底。 江焕然也不知道这种极度的痛苦持续了多久,轮/盘的声音回归沉寂。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华丽轿厢,显示屏显示此刻所处楼层——88层。 尖锐阴森的声音响起—— “欢迎进入电梯游戏。”

    1 人在读01-30 18:07

  • 光影相行不悖[刑侦]

    划划水|灵异|连载

    “嗒……嗒……嗒……”魏白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漆黑,他感觉自己身处在一间空旷的房间。想不起来这是哪里,耳边能清楚的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魏白撑坐起身,想看清周围,却触及一手的黏腻,与冰冷的地 光影相行不悖[刑侦]全文免费阅读_光影相行不悖[刑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嗒……嗒……嗒……” 魏白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漆黑,他感觉自己身处在一间空旷的房间。 想不起来这是哪里,耳边能清楚的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 魏白撑坐起身,想看清周围,却触及一手的黏腻,与冰冷的地面相比,所触液体竟稍有一丝温热。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同时看清了手上的鲜红液体。 是血,透过房间里唯一一扇窄小气窗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魏白发现这间屋子的墙上、地面满是血迹。 喷溅的、滴落的、干涸的、湿润的,新旧血痕纵横交错,满眼的鲜红。 在这一刻血液的气味争先恐后的涌入魏白的鼻腔,直冲大脑,窜入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那气味魏白无法形容,不仅仅是血液特有的腥味,更像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魏白猛然睁开眼睛,入眼是熟悉的卧室。 清晨明媚旳阳光从窗户倾泻进房间,似乎不止带来了光亮,还带来了生机。 “原来是梦啊……”魏白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喃喃自语,不自觉的回忆着梦里的细节。 忽然手上传来湿热的触感,使他刚趋于正常的心率又立马直线上升,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 一颗毛茸茸的狗脑袋进入了他的视线,见主人起身,立马讨好的将下巴搁在床边,眼巴巴地望着主人。 魏白气愤的揉了揉心爱萨摩耶的脑袋:“小鬼,一大早上舔你爹,吓死你爹了。” 小鬼用天真无辜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疯狂摇摆着尾巴。 魏白在如此热情的攻势下败下阵来,认命似的翻身下床,换衣洗漱完毕后,给自己的狗儿子做营养早餐。 魏白从冰箱中翻找出昨日家政阿姨买好的菜。 挑选出了一块新鲜牛肉、一颗圆润的小包菜。 爱狗人士魏白迅速将它们煮熟,然后切成大小合适的块状,与倒出的小半碗狗粮拌匀,放入了小鬼的食盆中。 小鬼早在魏白厨房忙碌时就蹲坐在一旁,这会儿眼中只有干饭。 但魏白已经顾不上同往常一样像老父亲一般欣赏小鬼旋饭,也来不及给自己准备早餐,叼了一片吐司就匆忙换鞋准备出门。 小鬼百忙之中抬起头冲他乖巧的嗷呜一声,魏白挥了挥手打过招呼,便冲出家门。 今天是他去市局报到的第一天,然而他仅剩下十五分钟的通勤时间。 周一的早晨总是格外忙碌,市局今早的忙碌氛围中还混入了一丝低气压,原因是他们刑侦队的头儿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这事儿还得从这次的新人选调说起。 就在前天,刑侦队刚破获了一起纵火毁尸案。 从案发到走访排查,搜集证据,锁定并捕获真凶,队里只花费了48小时,可以说十分的有效率。 支队长沈舒宸放了底下队员回家安心度周末,自己则加班加点在局里整理案件报告。 支队长破案率极高,业务水平极佳,只是这文字功底差了点,每次一到案情总结汇报,恨不得撂挑子不干了。 但想到如此一来,等着他的是辞职报告,沈舒宸只好作罢,硬着头皮接着憋总结。 正当他绞尽脑汁用功之时,赵局把他喊进了办公室,递给沈舒宸一份档案。 “这次省里面警校选调了几名优秀毕业生给我们市局,这是分配到你们刑侦队的魏白,你看看。” 沈舒宸心里纳闷,这点子小事情,还劳烦您赵局亲自跟我打招呼? 沈队长扫了一眼魏白的个人档案,眉头一皱,立马不乐意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从家庭背景来看,这魏白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其父母都是老百姓叫得出口的知名企业家。 再加上照片上的魏白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顾盼流情,怎么看都是没体会过人间疾苦的阔少爷。 沈舒宸实在不情愿给自己队里招进来这样一号人物伺候着。 “赵局,这哪里来的‘关系户’?我这里不收,绝对不收!” 沈舒宸毫不犹豫,语气坚定的拒绝。 就见赵局吹着茶叶朝他摆了摆手,悠然喝了口茶水。 “呸呸……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情愿,虽然这个魏白家庭背景优渥,那也不见得就是完全吃不得苦的娇少爷,我看了他的在校情况,各方面都很优秀,值得培养,你得有耐心。” “可是……” “啊,对了,我看魏白这小伙子长得也不错,浓眉大眼倍儿精神,回头局里要制作宣传动画,让他多露露脸,比你长得讨喜。” 沈舒宸一时语塞,得,赵局就是已经认定了人选,没得商量了呗。 当年沈舒宸以优秀人才从分局引进市局,是当时刚上任局长的赵国栋亲自培养的。 沈舒宸那时二十出头的年纪,没有太多经验,资历也不够。 来了不久就担任了刑侦大队一队队长,队里不乏比他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明里暗里对他这个队长不服的大有人在。 是赵局器重他,看准了他的能力,力排众议。 沈舒宸确实也没有辜负赵局期望,五年来破获大案要案无数。 不仅有敏锐的侦察能力,还能在每次任务中,高效调度手下队员,合理发挥他们的长处,使各部门之间有效配合,圆满完成任务。 以此种种,不得不让队里上下信服,沈队不单单个人能力突出,也是个优秀的领导者。 年前局里普调,沈舒宸被破格升任刑侦大队支队长,手下管理着三支小队,成为市局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任支队长。 但凡局里逮着个人一打听,都得是心悦诚服的神情“啊?你说沈哥啊,支队长他当那是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沈舒宸一时之间没有看出这魏白有何过人之处,能让赵局亲自来做他的思想工作。 但本着相信师父眼光的原则,再加上师父老人家都亲自开口了,自己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勉强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觉得这繁忙的工作中,又添加了一项照顾小少爷的重任,不禁长叹一口气。 沈队长抬表看了看,已经临近上班时间,还不见新人少爷来报到,脸色不自觉的又黑了几分。 叩叩…… “沈哥,刚刚接到报案,城南莲心街某小区发现一名男性死者。” 进来的是手下队员贾向荣。 沈舒宸心想,得嘞,没等到小少爷,却先等来了案件。 苦难的出现方式总是多种多样。 心里吐槽,但行动上倒是干脆利落,披上夹克外套带着一组外勤往楼下走。 刚出警局,就见一辆蓝色保时捷911跑车,很是拉风的停在警局大门口。 车门旁边正站着紧赶慢赶,踩着点前来报到的小少爷魏白。 出来接待的文职人员柳琴正跟他说着什么。 沈舒宸看着在他眼里过于骚包的跑车,左眼眼角难以抑制的抽抽了两下。 说实话,魏白其实也想低调点,奈何出门太过匆忙,鞋柜抽屉里随便摸了把车钥匙,嘿,你说巧不巧,摸到个最骚气的。 沈舒宸目光转向魏白,细细打量着,真人比相片上还要好看几分,这回不仅仅是唇红齿白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更加生动撩人。 只是与柳琴交流时,眼神里面礼貌而又疏离。 魏白站在拉风的跑车旁边,倒是没有富二代那股纨绔气息,反而是书卷气更浓重一些。 穿着也不张扬,中规中矩的白衬衣,外搭灰蓝色的简约毛线背心,下身着休闲款式西裤,修饰他笔直的双腿更显修长,浑身上下气质干净。 柳琴见沈队出来,连忙往前迎了两步,向他介绍。 “沈哥,这是今天新来报到的实习警员,魏白。” 又回头对魏白说:“小魏,这是我们刑侦队的头儿沈队长。” 沈舒宸站在高出地面几级的台阶上,向魏白看去,带着点俯视的意味。 魏白微微仰着头,也向自己的上司投去目光,疏离又带了几分探究。 两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双方都有一刻的怔愣。 沈大队长立刻就想到某名著里的经典场景—— 这位妹妹我原是见过的。什么?我怎么会见过他?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1]? 沈队长意念驱赶走这些不着边际的奇怪念头,心想,都怪自家老妈有事没事老爱看红楼梦,自己都被带得走火入魔。 最后,还是魏白率先移开目光,略显乖巧的打了声招呼:“沈队长好。” 沈舒宸点了点头,手握成拳抵住唇,轻咳一声,掩饰脸上些许不自然。 接着脚步不停,往停车场走去,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忽然想起什么,转回身对站在不远处的魏白说:“新来的,坐后面车,跟着出现场。” 说完便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留下旁边有些尴尬的贾向荣,与魏白面面相觑。 贾向荣看出来,自家头儿不太待见这个新人小少爷。 但也不好把人就这么晾着,开口解围:“我俩一辆车过去吧。” 就这样,上工第一天,魏小少爷连自己工位都没见着,就稀里糊涂跟着队伍去了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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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非正常死亡

    历青染|灵异|连载

    春城是一座靠着旅游业发展起来的城市,拥有着庞大的常住人口,日旅客吞吐量常年稳居西南各市第一,十分重视治安管理,当四五辆警车呼啸而过鸣笛警示的时候人们不免侧目想要一探究竟。就在几分钟前,春城市110 非正常死亡全文免费阅读_非正常死亡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春城是一座靠着旅游业发展起来的城市,拥有着庞大的常住人口,日旅客吞吐量常年稳居西南各市第一,十分重视治安管理,当四五辆警车呼啸而过鸣笛警示的时候人们不免侧目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几分钟前,春城市110指挥中心接到群众报警,春城最繁华的酒吧街上一家名叫‘流金岁月’的KTV厕所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指挥中心立刻安排出警,街道巡警第一时间抵达了现场并对现场进行了封锁,局面被及时掌控没有引起过度的恐慌。 春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接到出警通知后即刻赶往现场。 酒吧街晚间人流量很大,出事的‘流金岁月’KTV是春城最大的KTV,每一位出现场的警务人员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流金岁月’门外停着十余辆警车,里面被疏散的人群大多数都聚集在外面的马路上看热闹。发现尸体的地点在六楼,楼下自然是看不到什么,但凑热闹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为了不造成街道拥堵,治安大队和交警大队的人都派了大量的警力到现场维护秩序,组织人群的疏散,维护交通正常运行。 由于围观的群众众多,陆长风车根本开不到‘流金岁月’楼下,只能将车停在距离‘流金岁月’一百米开外的路边上,和交警大队的兄弟打了一声招呼,免得被贴上违规停车的罚单,随后一路小跑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来到KTV的正门口,同外围站岗的警员面前亮出自己的证件方才被准许入内。 ‘流金岁月’一共六层楼,每一层都有上百个包间,内部装修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大厅的正中心还有一个直径四米的是室内喷泉,喷泉顶上的巨型水晶灯闪耀璀璨,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年前配合禁毒支队和治安支队进行突击检查的时候陆长风来过,据说这里最低的消费都在四位数以上。 被允许通行后陆长风快速地往电梯方向靠近。 “陆队,这边。” 兰宁站在服务台旁边和陆长风招着手,能在大厅相遇不是巧合,他刚刚领着人在监控室里调监控时从监控里看到陆长风的身影,于是便来大厅堵人。 兰宁今年二十五岁,警校毕业以后在古渡分局实习,转正后留在古渡分局刑侦支队,在职期间表现一直很优异,年初刚刚从分局调入他们市局,这是他调入市局以后第一次接手命案,赶巧今晚他值夜班,因此他的出警速度比陆长风还要快。 陆长风是春城市市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的副队长,正队长是明堂,他们所在的重案大队主要负责全市范围内的性质恶劣的命案,要案,重案。 陆长风快步地走向兰宁,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了。”兰宁和陆长风一同往电梯走,进了电梯后兰宁按下6楼,才继续和陆长风汇报自己已经掌握的情报,“死者名叫邱子玉,春城大学大三经管系的学生,今年二十三岁,是天皓集团董事长邱天浩的独生子。” 陆长风当即皱起眉,他最害怕的就是接触这些名人富豪的案子,其实很多时候案件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案件背后的关系网和利益网,会给案件调查增加很大的难度。再者,这类名人很容易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处理不好很容易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出力不讨好。 听到出事的地方陆长风就已经捏了一把汗,这家KTV背后的老板是春城娱乐业里非常有名的企业家,春城一半的娱乐场所都有他的股份,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死的这个背景更厉害。 春城是一座靠着旅游发展起来的城市,旅游业至今还是春城的第一经济来源。 这个行业里有许多非常成功的企业,邱天浩名下的天皓集团便是其一,天皓集团的业务主要是度假村和娱乐会所,这几年跟市里面有不少合作,对春城发展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兰宁继续给陆长风介绍情况,“死者被人发现的时候坐在厕所隔间的马桶上,那时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厕所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初步判断这里就是第一死亡现场。” “叮——” 两人一起抬头,六楼到了,走出电梯,兰宁走在前面领路。 案发现场在六楼厕所的第三间,陆长风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法医室的人从隔间搬到卫生间的地板上,法医和法医助理正在检查尸体,技术队的同事们在一边围着拍照取证。 “陆队。”法医助理司小明抬头的间隙看到陆长风朝他走来,打了声招呼,随后就立刻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陆长风看到出现场的法医,微微有些惊讶,快步走了过去问:“你怎么亲自来了?” 出现场的法医叫蒋寒,省厅最优秀的法医之一,在云省警校任职,同时也是他们局里的法医一把手,和陆长风他们共事三年多,配合得十分默契。 蒋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检查尸体,淡淡的说:“小羽请假。” 言下之意,要不是小羽请假,他也不会来了。 不是蒋寒工作消极,而是他在警校任职,课程繁重,很久不值夜班。他们市局法医科算上蒋寒这个法医室主任,一共有8名法医,值夜班这种事也用不上他这个主任来。 陆长风瞅了尸体两眼,很久没有看到过死得如此安详且完整的人了,不免的心中就有些感叹,感叹归感叹,他也没忘记的自己的工作,“死亡时间能判断吗?” 蒋寒站起身,摘掉乳胶手套递给司小明,蒋尸体上有尸斑的地方指了指,“尸斑一般是人死后2-4小时出现,而尸僵则是在人死后1-3小时出现,这具尸体的尸僵已经很明显了,尸斑却只是局部,结合室内的温度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三个小时左右,误差不会超过半小时。” 将寒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现在是凌晨2:24分,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的23点-今日凌晨0点之间。” “死亡原因呢?能判断案件性质吗?”陆长风微微皱起眉头,死了这么久才有人报警? “初步怀疑是中毒身亡。”蒋寒顿了顿,“尸体表面的证据非常有限,等我做了尸检以后再和你说具体的情况。从现场情况结合死者的状态也看不出太多,案件性质暂时不能确定。” 陆长风了然,拍了拍蒋寒的肩膀,“辛苦了,等案子结了请你们吃饭。” 蒋寒全当闲话听了去,陆长风在他们局里出了名的抠门,这话他都听了N遍了,也不见一次他履行了承诺的,但要是明堂说这话,那结果必然是不一样的,明堂向来言出必行。 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想起明堂,蒋寒这会儿算是明白哪里奇怪了,明堂不见了。平常出现场明堂都是抢第一,今天他都来了十几分钟了还没看见人,“你们明队呢?” 陆长风说,“明局生病了,他今天休息回石城看望去了。” 蒋寒不再多问。 明堂是出了名拼命三郎,但凡有案子,那必然是冲在第一线。 原来是他们隔壁市禁毒支队的中队长,虽然年纪不大,在省公安系统内名气一点都不小,几次禁毒大案他都立了大功,按说他这样好好干,将来说不定能坐上他们市局的一把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调到春城,还调进了刑侦队。 整个系统里姓明的就那么一个,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出明堂和上面那位的关系,所以他刚到春城市局的时候备受大家冷落,局里领导也不敢重用他,只有同样是分局调过来的陆长风和他关系不错,两个人也就成了搭档,调来春城三年,破案率连年提升不说,犯罪率都降低了不少。 据传言,在春城中流传这样一句话,‘宁遇阎王,不碰明堂。’ 阎王爷或许还能留个全尸,明堂不会。 依蒋寒之见,这件事还真的不能怪明堂。 明堂调来春城,大大小小处理过上百起的案件,没有一个案件的受害人是有全尸的,缺胳膊少腿的是常有的事,偶尔遇见一具无名白骨都算上天的赏赐,他们是重案大队,普通的案件由刑侦队负责,也不会经由他们的手,到手的可不就是这些普通刑侦队搞不定或者是不能尽快搞定的案子。 和明堂搭档这几年,蒋寒记忆最深的一起案件就是受害人被分尸成了七百多块,混着鹅卵石和水泥一起铺在路上,他至今还记得当时他们赶到现场之后,大家伙儿吐得七荤八素,明堂拿着镊子面不改色的在帮他从还没干的水泥透里捡尸块。 看着眼前这具尸体,蒋寒心里挺欣慰的,起码是一具全尸,明堂也打破了碎尸王的称号。 陆长风不知道蒋寒在想什么,他招呼着兰宁过来吩咐道:“安排一下,帮蒋主任把尸体运回局里。” 兰宁立马着手安排。 看着兰宁的行动力,陆长风很是满意。 兰宁这个岁数又这行动力强且专业能力过硬的警员,真是非常合适他们重案大队。 重案大队永远都是刑侦队伍里最忙的,人手不足且工作量超标,加起班来没日没夜,忙得昏天黑地,正是需要这种办事高效且精明的年轻刑警,看着兰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赏。

    349 人在读11-01 11:24

  • 魔尊在无限游戏证道

    北城以北的南|灵异|连载

    “陆时还不投降吗?今日便是你死期!”群山之巅,上百个仙风道骨的修士持剑悬浮在半空,兴奋又惶恐地看着被他们围在正中央的那个男人。那个只一笑便能夺人心魄,随手一指亦能崩碎山河的红颜祸水。他只穿 魔尊在无限游戏证道全文免费阅读_魔尊在无限游戏证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陆时还不投降吗?今日便是你死期!” 群山之巅,上百个仙风道骨的修士持剑悬浮在半空,兴奋又惶恐地看着被他们围在正中央的那个男人。 那个只一笑便能夺人心魄,随手一指亦能崩碎山河的红颜祸水。 他只穿了一身薄薄的淡蓝色长袍,一头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 只看他那深邃的双眼,嘴角边淡淡的笑意,实在让人看不出他的腹部被数百根铁链穿身而过,流出的血迹甚至已经腐蚀了铁链。 “都要死了,求饶有什么意义。”陆时漫不经心地说道,活像是忙着去下一世赶场子。 “哼,那你承认你杀害百万无辜民众,吸食上万修士精魄,屠尽十大门派的罪状么!” 问话的男子一身正气,拿着剑对准了陆时的胸膛。 他每说一句话,身后的修士们便要唾骂陆时十句。 “我不承认有用吗?”陆时仰起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无比熟悉和信任的男子,他那纯真的笑正如初见那般,绽放在风中:“师兄,我只犯了一罪,怀璧其罪。罢了,你们动手吧!” …… 过眼云烟,宛如噩梦一场。陆时以为这是他魂飞魄散之际残留的一丝回忆。 可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动弹时,才察觉了不对劲。 他并不是以灵魂的状态活着,他还有生气。 只是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牢房。 “我是被抓起来了么?”陆时轻声道,却一点都不惊讶。 毕竟他作为修仙界的公敌,被人抓进地牢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种时候,他只需要一个地遁便能离开这里。 可当陆时要使用仙术时,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竟然连一丝真气都没有了。 难道,他被人废了灵根? 不,不可能,他早就练成了天魔圣体,他的身体就是一个自我循环的真气源,灵根于他毫无作用。 就在这时,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体内,在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声: “欢迎进入无限心愿游戏。” 陆时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身份已确定,正式签约为新人主播。” “鉴于主播身份特殊,为了游戏平衡,特此封印99.99%能力。” 主播,游戏,都是陆时听不懂的词语。可封印他懂,他只能理解成他被某位天外大能复活了,可代价就是封印他所有的能力。 陆时觉得并不亏。 “如果主播没有任何问题,那直播正式开始。” 陆时身上的束缚消失了,他终于看清楚了房间的全貌。 …… [游戏大厅]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这张让人看了就绝不会忘记的脸,正蜷缩在一个老旧的电视机里。 这是新人专属的大厅,只有最无聊的观众才会来到这里。 他们空洞的双眼飞快地从一个个电视屏幕前扫过,只有看到新人被怪物撕碎身体,被黑暗吞噬灵魂,他们才会缓缓地咧开嘴角,露出一张血淋淋的笑脸。 “去死吧!真是蠢货!” “呵呵,这小白脸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赶紧给爷死!” “你以为呢,看新人主播不就是想看他们惨死么!当然了,要是他们愿意哭着求饶,那就更有趣了!” “就没人关心这批新人里会不会有明日之星么?要我说提前买股也很有趣啊!” “想多了,潜力新人一年也没几个,大部分就是来送死的!” 按理来说,陆时的那台电视机位置很偏僻,几乎很难被人注意。 可还是有人只用余光瞥了眼屏幕,便挪不开眼睛了。 “快来747474直播间,这个新人主播好帅!” “来了来了,看帅哥绝望的表情,是我在这里活下去的动力!” 陆时并不知道,他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已经悄悄实现零的突破,来到了19个人。 电视机的右下角有一行灰色的小字:[瘟疫监狱]。 …… “这似乎是一具尸体。”陆时看起来十分淡定。他蹲下身子,开始察看那一具通体发黑,敞开的胸口处长出了墨绿色疙瘩的实体。 和他在同样副本的还有29位新人,他们中超过半数的人看见那具和自己一起关在牢房里的尸体后都害怕得尖叫了出来。 冷清的直播间立刻出现了弹幕: “这主播,心理素质可以啊!” “不是,他是瞎子吗,看见尸体都没反应的?” “这帅哥是法医吧,看他观察尸体的样子挺专业,我看好他通关。” 陆时只粗略地检查了一番,尸体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再看它现在的状态,几乎可以确定是中毒而亡。 陆时再度起身,这人应该是与他关在一起的犯人。 中毒而死,自/杀吗?陆时摇了摇头,在修仙界毒药普通人是很难接触到的。 刚刚陆时确认一番,这尸体生前绝对没有修过仙。而且他要在监狱里自尽,撞墙说不定更简单。 墙…… 陆时忽然发现个问题,这尸体并不是平放在地上的,而是半靠着墙,看起来像是坐在墙角时死了。 当然陆时也不能安排尸体是故意这么放置的,他隐隐约约觉得,所谓的游戏恐怕和破案类似。 当其他主播还在对着尸体大吼大叫,希望有人把自己放出去时,陆时已经干净利落地拖走了墙边的尸体。 一面斑驳的墙体出现在陆时面前。 有抓痕,陆时看了眼自己的指甲,很干净,这抓痕不属于自己只能是他这位同伴了。 再次确定,这人不是自尽的,这抓痕看出他中毒后曾经挣扎过。 不过在墙角处,他还有个重要的发现,那里竟然还有个小孔。 “想要越狱么?”陆时还挺佩服室友的,作为一个普通人为了逃出去他已经尽全力了。 陆时很快猜出了剧情,自己这室友应该是被狱卒发现他在越狱,便被下毒“自尽”了。 他把手指穿过了那个孔,遗憾地叹了口气。就这墙的厚度,换作以前,他一掌就能把整座监狱摧毁。 不过此情此景却让陆时想起他刚入师门没多久,被安排与师兄弟进入秘境试炼。 这里或许也是个秘境。 …… 陆时的一举一动都被直播间里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那些想要看笑话的人都呆住了。 “这才五分钟,这新人就开始推进度了?” “我当年进这个副本,用了五个小时才敢动尸体,这人和人的差别太大了吧!” “主播又帅又聪明,如果能多说说话就好了!” 观众sf3199送出了一根安魂香,为主播增加10点热度。 于是角落里的小电视与它上方的一台电视交换了位置。 刚刚那条弹幕也从陆时的眼前飘过,他皱了皱眉,观众是什么,怎么还让他多说话。 至于安魂香,不是送他的礼物么,怎么没出现! 不过聪明的陆时还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的声音温柔又清冷,再度收获了30热度的礼物。 “是有人在暗处窥探本座?” 无人回应,陆时便再度把目光投向了尸体。 在尸体的衣服里,他找到了一本笔记本。 [空白的日记本]。 “恭喜主播触发主线任务,请在24小时内逃出监狱。” “由于主播身份特殊,特此补充,24小时等同于十二个时辰。” 逃出去……陆时看了眼那个洞,让他挖出去么?这么短的时间明显不可能。 至于日记本,就和它的名字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 然而陆时还是尽职尽责地一页页翻完了,很快便发现日记本里少了一页。 “撕掉了一页,会藏在哪里呢?” 整个牢房,除了他就是尸体,再没任何实物 他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尸体的胸膛,动作干脆得如同撕开薯片包装。 他这个举动,加上刚刚的话,立刻让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跳到了89。 [新人大厅] “本座?哈哈哈,这新人口癖好中二!” “有一说一,没人发现他穿的衣服很古典吗?他该不会是coser吧!” “Coser有这张脸早火了好么!等等,他在做什么?” “刚看到有个新人直播间热度过百,赶紧来围观。好家伙,一来就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 “这新人……不一般啊,他看尸体怎么那么深情……” “关注主播了,又帅又中二还有病,一定能红!” 陆时撕开胸膛后,果然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个沾着血的玻璃瓶子。 小心翼翼地打开只有拇指大小的瓶子,陆时取出了里面一张泛黄的纸,明显是从那本日记本上撕下来的。 当陆时打算看看上面的内容时,他突然听见走廊外传来了走动的脚步声。 又厚又重,应该是皮靴发出来的。 有人来了……陆时眼珠一转,背对着观众时突然鬼魅一笑。 瞬息后,陆时将尸体往角落一推,把那一页日记捏紧在掌心,波澜不惊地坐在铁栏后边。 “嗷……” 陆时首先看见的是一只浑身都在流脓的猛犬。它咧开嘴,锋利的牙齿正不断地往下滴落口水,猩红的双眼盯着陆时,像是在看食物。 这不是普通的狗,陆时能判断出它应该被毒物感染了,对现在还是普通人的他而言杀伤力还是挺强的。 猛犬的铁链被一个面色苍白,身形高大的狱卒紧紧握在手里。 “猪猡,吃饭了!”

    105 人在读09-01 18:06

  • 过楼

    嫣笑红尘|灵异|连载

    东岭地动,凤凰山一带“小阳,乖乖呆在家里,爸爸和妈妈晚上就回来”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哄着“小阳,睡一觉,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小阳……”祁阳呢喃着,想叫住眼前年轻的男女,话到嘴边,却无法 过楼全文免费阅读_过楼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东岭地动,凤凰山一带 “小阳,乖乖呆在家里,爸爸和妈妈晚上就回来”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哄着 “小阳,睡一觉,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小阳……” 祁阳呢喃着,想叫住眼前年轻的男女,话到嘴边,却无法吐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 心里抬手想抓住,拦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开,可是身体毫无动静 再睁开眼,周围没有什么年轻的男女,只有这孤静的房间 祁阳缓缓起身,看着书桌上的相片,一对恩爱的夫妻抱着一个孩子,拿起相片,抬手抚摸着 说好的,睡一觉,你们就回来了,都这么久了,却没有你们半点消息 他们都说你们不在了,我不信,他们肯定是骗我的,你们答应我了,会回来的 “小阳,起了没”门外的女声打断了祁阳的思绪 女人剪短的头发,扎起一个小啾啾,看起来像三十岁,女人是祁阳的监护人,孟佳佳 “佳姨,你怎么又起来做早餐了,不是叫你休息吗”祁阳皱着眉头,拉着孟佳佳休息 孟佳佳年轻的时候玩的野,什么刺激就怎么来,一次出去玩,不小心被车撞上了,导致身体上落下了病根 “哎呀呀,都是老毛病,又不经常犯,现在又不疼”孟佳佳煮着速冻饺子“今天是你去公司上班,觉得要更同事好好相处,不要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好像谁也看不起似的” 孟佳佳不怎么会做饭,但是像速冻饺子什么的还是会的“还有啊,看到心怡的女孩子,不要不好意,我告诉你啊,这追女孩子呢,你要” “佳姨,好了,打住,我没有什么心怡的女孩子,我也会更同事相处的,快吃吧,不然就凉了”祁阳忍不住打断了孟佳佳 孟佳佳也知趣他不乐意听,索性就不说了,但是心里还是默默的记上一笔 “小阳,等一下你送弟弟去学校啊,这几天公司旺季,我还要好多事,先去公司啦” 祁阳好字还没脱口,孟佳佳就已经提包走了,剩下的碗筷只能等祁阳收拾了 “岁岁小懒猪” 祁阳在门口叫唤着,里面的人儿一动不动,像是被封应在床上 “唔,我在努力起来了” “今天哥哥要去上班,没时间玩了”拉起欧阳岁,“佳姨公司忙,已经走了,今天是哥哥送你去上学” 终于,欧阳岁费劲的从床上坐起来,手随便抓了一把头发“哦,你出去,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快点,别懒羊羊的,打起精神来,男孩子要有活力,小心我告诉你们班上的同学,你平时什么狗样” 欧阳岁洋装生气“老男人,老男人,没人要” 祁阳懒得跟小孩子打嘴炮,头也不回地走,走时也不忘杨高声喊:“小屁孩,我就最后更十分钟收拾好自己,然后在让我赶紧送你去学校,这样我好赶紧去上班,OK,听见了没” 欧阳岁也识相,如果他没有在十分钟之内整理好自己,这个老男人就会好好整理他 “小屁孩,可以自己进了吧,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家里送”祁阳嫌弃的看着欧阳岁“看看你周围的小同学,都是自己去学校,岁岁羞羞脸” 欧阳岁被祁阳说红了脸“我自己也可以来的啊,是你们自己总是要送我” “嘿,小屁孩,还顶嘴,滚进去吧,我走了”祁阳这一点跟孟佳佳有点像,总是风风火火,不让人说完话就跑了 “你就是祁阳吧” “你是” “噢,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好,我是宣传部的周伟,也算是你的前辈了,不必拘谨”周伟说是前辈,但是估摸着年龄不到三十,二十来岁“看你也大不到哪里去,你几年的,我94年的” “我96年,今年24岁,前辈”祁阳 “哦,你比我小2岁,也别前辈前辈的叫了,这里的人都叫我周哥,你也叫我周哥吧,走,我带你去你的工作岗位”周伟领着祁阳,一路上也有开周伟的玩笑 “哟,周总,又有新人啊,周总,有了这新人,不会不会忘了我们这些老人啊” “滚,工作干完了,就这里嬉皮笑脸” “大家看看,这薄情汉,居然为了这个小狐狸精凶我,呜呜,奴家的心都被伤透”哪人不走心的假哭了几声 “你,是不是你,这狐狸精勾引了我家的周总” “滚,别吓跑了我的人”周伟赶跑了这群人,还是别吓着祁阳,解释道“这帮人就这样,喜欢开玩笑,没什么恶意,别害怕” “没有没有,挺有趣的” “没有就好,你刚上岗,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叫我,或者曲哥”周伟指着一个丸子头的女生说:“曲哥,这个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新人,你好好带他” “你好,我叫曲江,曲,乐曲的曲,江海的江”曲江带着银色边框的眼镜,说话间总是会推一推眼镜,许是带太久了,所以松松垮垮的,总是会往下掉 “你可以叫我曲姐,那帮人喜欢叫我曲哥,哥哥的哥,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我曲姐” “你先熟悉一下,有什么问题在问我” “好的,曲姐”

    0 人在读05-06 05:28

  • 魔术师什么时候远离我

    符枫辰|灵异|连载

    第一章侦探很好,一上午都没人来,看来今天没有任何人打扰自己的假期。侦探心情非常好的走出符家,直到看见外面的人脸色瞬间难看,是自己不想看见的人而且是会打扰自己假期的人。“先生要一起去咖啡馆喝 魔术师什么时候远离我全文免费阅读_魔术师什么时候远离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侦探 很好,一上午都没人来,看来今天没有任何人打扰自己的假期。 侦探心情非常好的走出符家,直到看见外面的人脸色瞬间难看,是自己不想看见的人而且是会打扰自己假期的人。 “先生要一起去咖啡馆喝一杯吗?”那人看见了侦探抬头笑了一下邀请侦探。 咖啡馆 “符先生,最近委托您的事情怎么样了?”特查局装扮的人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问道。 “我当时说不接这个委托楼探长没有听懂吗?还是说老了耳朵不好?”坐在对面的白发少年冷笑了一下讽刺他。 “我知道您不喜欢和我们合作…但是这个事情影响很大,就当我求你了符辰。”楼疏月听了没有在意,侦探经常拿这种态度对调查局里的人这么多年他和同事们都习惯了。 “很明显背后是贵族老爷,我查了你们局里的人敢抓吗?”符辰明显不买账直接开口刺他。 很明显又是在讽刺特查局的人,楼疏月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算是自己看着他从九岁长到17岁的,算是自己看着他长大的不能生气而且符辰说得对,贵族的事没几个人敢管,但是他就是敢管的几个人之一。 “我向你保证如果真的是某个贵族我会去抓的。”楼疏月眼睛真诚的与符辰那双宛如宝石般的蓝色眼睛对视着并在侦探面前伸出右手。 “我保证我会的抓住他们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样人的,符辰。” 侦探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楼疏月看了一会突然笑出了声,然后伸出手握上了楼疏月的手。 “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过你们抓不抓我都会让他有事的。”侦探嘴角上扬,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危险。 “再和我说一次整件事情的经过,包括这几天你们查到的,现在去我家说那里安全。”侦探拿起旁边的手杖扭头对着楼疏月说。 符家书房 “请说吧楼先生。” “市里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最近失踪的是艾德里安家的小少爷。”楼疏月把资料递给符辰。 “所以你才会求我?因为被贵族老爷为难了?”符辰听到之后抬头看了眼楼疏月挑了挑眉问道。 好吧好吧看来侦探又开始了,不要怕楼疏月你已经习惯了,无视掉就好了,楼疏月在心里吐槽道。 “咳…没错,在这些孩子失踪之前他们都要喊着去马戏团。去过之后没几天就全都失踪了,我们查到最近在塞西尔市表演的马戏团有五家,所以…”楼疏月说着表情凝重了起来。 “我们可能要一家一家的去调查…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有孩子失踪了,因为每次失踪都间隔四个月。” “实行笨方法吗?他们去的哪个马戏团都不知道吗?还真是没用啊。”侦探笑了下讽刺道。 “因为这些马戏团他们都去过,不要再讽刺我了符辰,我觉得我早晚会心梗的。”楼疏月捂住胸口,感觉自己替没用同事背了好几口锅。 “你学会吐槽了啊,以后会变成吐槽役吗?不用那么麻烦,锁定在这三个马戏团上面就好了。” 楼疏月指着资料上的名字赫然写着【枫】、卡尔斯马戏团、夜月马戏团这三个马戏团。 “就查他们就好了,这几天我刚好在观察几个马戏团。他们几家都不对劲,肯定会有新的线索。那就按顺序去,我去【枫】。” “你去【卡尔马戏团】分头行动快些查完就去【夜月】集合我们分头行动快些,四个月太慢了。”符辰对楼疏月嘱咐道。 “对了,还有要查清楚他们的资料,既然会有这种事那肯定不是简单的马戏团每个人手上都多多少少不会干净的。从现在计时开始,我要去工作了,请回吧楼先生。”符辰起身对着楼疏月做了个请的动作。 “快去好好查查吧探长先生,你们又查错了,这次犯人可能不会四个月才动手的,可能会缩短时间哦。”符辰盯着楼疏月戏谑道。 “什么!?为什么?”楼疏月惊讶道。 “自己靠脑子想想先生,之前的案子都发生在偏僻的地方而且失踪的是当地“小贵族”的继承人,乡下能有多少贵族小孩?这里是首都,贵族多的去了,有可能会两个月一下手。” “所以,现在贵族老爷们要小心自己的孩子了”符辰用幸灾乐祸的语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楼疏月。 “那么探长先生,你该走了。符伯,送这位先生出去吧。”符辰起身打开书房门对着门口的管家嘱咐道。 “不用对他那么客气,那么废物的特查局人员我还是不想再见到了。”符辰语气非常恶劣。 “少主,您就是觉得他打扰了您的假期吧。” “现在把他送走。”符辰眯了眯眼提醒管家先生。 “好吧少主,这边请楼先生,小心脚下。我们少主心情不好请见谅。”管家转身用歉意的眼神对楼疏月说到。 符辰全然无视,转身回自己的书房查看资料,从去年开始管家就这样了他已经被迫习惯了。 枫,是在南桦出名的马戏团,也是老牌马戏团存在了一百年。据说最近除了最出名马术表演里面的魔术师也很厉害,和马戏团同名。很多人都想买票专门去看他的表演,魔术师据说是几年前才出现在马戏团里的。 很可疑啊,这个魔术师突然出现还很受孩子们和贵族的欢迎,有点嫌疑。 符辰放下资料决定今天就去马戏团看看,今天刚好有他们的表演,买张票混进去查看一下。 魔术师先生希望您不要徒有虚名啊,我会好好看着你的,然后抓出你的马脚把你送进监狱里面。 “我要出门了,最近可能不会回来,拒绝那些贵族的无聊宴会。”符辰在门口对符伯嘱咐道。 “好吧。”管家先生用遗憾的语气答应了符辰。 ——【枫】马戏团 “好期待今天魔术师枫先生的表演啊,今天会是什么新的点子呢?”一位贵族小姐在和旁边的同伴一起讨论着枫。 看来这位枫先生确实很招人喜欢,尤其是这些少爷和小姐们。 “先生,请您出示您的票。”门口的使者拦下符辰。 符辰掏出票递给他,随口问道:“今天枫先生也会来吗?你们马戏团有他真是好啊,大家都很喜欢这位魔术师枫先生呢。” “是啊,带大家赚了不少钱呢,不过枫先生是现在马戏团的团长哦。”侍者确认票无误就还给了符辰,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吗?真是年轻有为啊。”符辰意味深长地回了句。 更有嫌疑了呢那位魔术师先生,是团长在团里的权力很大,可以指挥团里所有人。 “请入场吧先生,后面我还要工作呢。”那位侍者笑了笑对符辰说。 “麻烦您了。”符辰毫无歉意地说完就进了表演棚里。 “亲爱的各位来宾,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请大家不要乱走动。” 符辰在棚边站着,心里想着他不是来看表演的,既然快表演开始了趁着马戏团的人都在后台,那么自己就有机会去调查他们的房间了。 这么想着他就溜了,丝毫没有看见自己身后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人。 “真有意思,连当年的侦探先生都来了啊。”这位先生目送侦探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侦探先生我们来日方长,让我看看您呢查出些什么吧。” END

    1 人在读07-04 10:51

  • 异门

    Fangfang面面|灵异|连载

    经过千年的时间,大陆上出现了很多的异种生物,他们能幻化成人类的模样,它们拥有人类学习的头脑,它们能学会人类的语言,他们就像人类一样,有情感,有好有坏,人类称他们为异人,为了能主宰大陆,人类与异人之间爆 异门全文免费阅读_异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经过千年的时间,大陆上出现了很多的异种生物,他们能幻化成人类的模样,它们拥有人类学习的头脑,它们能学会人类的语言,他们就像人类一样,有情感,有好有坏,人类称他们为异人,为了能主宰大陆,人类与异人之间爆发了战争,人类在长期的战争中经历一边倒的形式之后才研究出能对付异人能力的武器和压制异人能力的药物,而异人在战争中不断提升异能,导致双方激战死伤惨重,为维护各自的利益,人类与异人寻求平衡签订契约,颁布了相关政策人类不得无故对异人使用武器和药物,异人则需吃下暂时压制异能的药物,并且要控制自己异能,不能随意对人类使用异能,和平共处后人类联合异人创建了异门,异门成员维护人类与异人产生的事件问题。异门由人类和异人共同领导,人类与异人都可在此工作,维护大陆和平,人类与异人可在一起生活,而人类和异人开创新的纪元时代,称之为以元。 异门成立之初,人类与异人为了更好维护大陆在大陆各地都布设异门警局,用于抓捕伤害人类的异人和伤害异人的人类,除了共同把持的警局,异人在异门拥有各个种族的异门站,凡是异人都必须到各自的异人站进行备案,不进行备案的异人,一旦抓捕归案,都处以极刑,而警局主干成员可任意调阅。人类在异门在建设人类处理站,为人类提供帮助。 第一篇主要成员 周雄,一名工作在乔木市异门警局的女性人类主干警察,20年后调入南岳县异门警局参与工作。 朱海东,一名工作在乔木市异门警局的男性异人主干警察,本体暂时不详,20年后不知所踪。 李子木,一名新加入乔木市异门警局的男性人类警察,后与师傅周雄一起转入南岳县异门警局。 这篇小说是自己做梦的时候梦到的,中间有类似的情节纯属巧合,自己本人爱做梦,基本上都挺奇幻的,这篇文章主要是醒来记得大纲所以就写了,第一次写文,大家就随意看看,我争取写得好点,主要是字数有点难凑,基本第一篇肯定会好好写,嘿嘿嘿

    0 人在读07-29 07:52

  • 惊魇之夜

    雕虫技|灵异|连载

    河崖县内有一无赖郑四,凶横无所不为,平日好的是张弓挟矢、驰马试剑、飞觞蹴鞠诸事,交游的人,总是些剑客、博徒、杀人不偿命的无赖子弟,这几人整日成群聚党,寻衅滋事,人皆畏之如狼虎。一日,时值仲夏, 惊魇之夜全文免费阅读_惊魇之夜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河崖县内有一无赖郑四,凶横无所不为,平日好的是张弓挟矢、驰马试剑、飞觞蹴鞠诸事,交游的人,总是些剑客、博徒、杀人不偿命的无赖子弟,这几人整日成群聚党,寻衅滋事,人皆畏之如狼虎。 一日,时值仲夏,郑四等人冶游而归,眼见得天色渐晚,四下无人,几人趁着酒性放浪形骸,在林间夜路上高歌淫词艳曲,惊得林中鸟簌簌飞起。 正吟唱之际,旁人忽见得郑四面上有怏怏不乐之色,忙问其故。郑四皱眉说道:“现在想我虚长二十岁,托人说过几门亲事,却是高不凑,低不就,至今没有家室。白天我出游之时,见得那油车帘幕中的标致妇人,一个个勾魂夺魄的,我只恨不得将她们连衣服吞入肚中,现在想起来,依然是心痒难耐。” 众人一起哄笑,其中一人持着酒壶说道:“这十里八乡之内,姿色绝艳的,要数得上那潘员外的独女了,你若有本事,就将她讨了来做老婆。” 其他人纷纷附和,议论起那潘员外女儿容貌姿色,言辞逐渐猥亵。唾沫横飞,谈兴正浓之际,其中一个叫吴保的赌徒,冷眼旁观了半晌后,突然冷笑道:“那潘员外的女儿,前日刚死,你们这些痴汉,竟然议论一个死人。” 众人谈性正浓之际,如同被浇了一桶冷水,好不扫兴。那郑四问道:“我听闻那潘老儿,是远近闻名的富户乡绅,家产万贯,平日养尊处优的,他那女儿怎么说死就死了,我怎么未曾听得消息?” 吴保说道:“我平日和那潘老儿家里仆人相熟,前日他同我赌博时无意说漏了嘴,还说主家严禁下人外传消息,让我不要乱讲。你们说,这里是不是有些古怪?” “不让乱讲?”几人听得此言,皆是眼珠乱转,说道:“若是人死了,这等大户人家,定然要大作法事,启请、摄召、招魂一样不少,现在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就下葬了?这其中定有古怪!” 吴保嘿嘿一笑,说道:“下葬到没有这么快,听那人说,潘老儿找了一群和尚念经,超度亡灵。”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无趣,纷纷说道:“这有什么稀罕,那不就和寻常丧事一样,你这小子,就知道夸大其词,耸人听闻!” 吴保被众人一呛,有些着急,将手中酒壶一抛,说道:“我听说,来做法超度的却不是本地和尚,为首的是个番僧,相貌凶狠,不似善类。” “那又如何,咱这里是通衢之地,来上一两个胡人也稀松寻常。” “那你们可知潘老儿在哪里做的法事?”吴保冷笑道:“宏恩寺!” 众人听得此言,一起沉默无声。那宏恩寺位于城郭外西南五里,原本十余年前香火颇盛,后来几任住持无疾暴卒,来借宿寺庙后阁的旅人中,也先后有几人半夜横死,人皆称之为凶宅。宏恩寺渐次凋敝败落,久无人居,有传言那庙宇之中,白昼往往见变异,夜晚时闻女子哭声。 几个无赖子弟心中纳罕,却不知那潘员外为何放着城内如此多的庙宇道观不用,偏偏要去那偏僻不吉之所,这其中却是透着几分怪异。 有些人抬头望天,见时候不早,便说道:“那老潘头年老糊涂,行事颠倒,自找霉头,我等又何必管他?还是快些赶回城内,找上几个娇娘,风流快活到天亮!” 郑四沉吟不语,他性格暴戾,胆大妄为,宏恩寺那凶宅之说却是放在心上,只见他缓缓摆手道:“此事有些古怪,暂且不说。方才又想起我家老娘在世之时说过的一事,那潘老头年轻时家道败落,日子过得艰难窘迫,就差要卖妻鬻子了,可是十年前,不知何故,这人突然发迹,成了十里八乡的头面人物,这其中蹊跷,却是无人知晓。” 郑四见众人有了兴趣,继续说道:“我那老娘在谈到此事时还说过一句,让我今后里潘老头一家远些,不要和这家人有来往,他的钱来路不正。” 众人一起哂笑道:“那潘家现在交结的是什么人,哪里是你我这等人能攀附得上的的?你莫要抬举自己了。” 郑四有些恼火,说道:“是攀附不上,我那死鬼老娘,平日吃斋念佛,劝我向善助人,助个屁。她自己穷困一辈子,我若是再听她的,岂不要继续窝囊下去!” 说罢,他环视众人,说道:“那宏恩寺我也去过几次,那空宅古寺里,偶有些江洋巨盗藏身其中,逃避缉捕,干些不法勾当,至于什么鬼神之说,我是从未遇到。” “至于那潘老儿挑在那里做法事,定然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我等趁夜摸过去,探个清楚,正好可以趁机狠狠敲他一笔,你们几个以为如何?” 这几无赖都是贪狠之辈,一听说有油水可拿,登时心思有些活络,当下有几人连连点头,不过也有人问到:“若是去了,没有抓到潘老儿的把柄,那岂不白费功夫?” 郑四冷笑道:“咱们哥几个夤夜造访,诚心为那潘家小姐吊唁,岂能空手而归?那潘老儿怎么也要有所表示,对不对?大户小姐家陪葬的器物,随便拿上几件,也够我们快活上半年了罢?” 众无赖点头称是,扔掉酒壶,摩拳擦掌便要奔那宏恩寺而去。郑四阴沉一笑,说古寺道:“先回城里收拾停当,带上刀剑。你们忘了还有几个番僧和尚在场?若是这些人胆敢碍事,就让他们吃些苦头。” 众人合计已定,赶回城内,收拾停当,各自带了家伙,一起出城往西南方向赶去。 中间路过一处,但见树木森森,遮蔽星月之光,阴风阵阵,荒芜人迹,旁边有八九个坟包,几个已经让暴雨山洪冲刷开来,露出棺木,还有的为虫食鼠咬,棺材破损不堪,尸骸尽见。 饶是有些人胆大,看这般情形也是有些心惊,郑四见得这般情形,说道:“老子豪气冲天,神钦鬼伏,就是黑夜,有何怕惧?等这趟事情办妥,大伙真金白银到手,这点辛苦又能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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