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钟厚的声音持续响起,在狭小的教室里回荡,震耳欲聋。突然,声音停顿了一下,讲台上的老师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银色战损手表,继续说道:“来回顾一下,我们这节课讲了第三章第一节里面广告的信息源、企 只为你而亮全文免费阅读_只为你而亮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课堂上,钟厚的声音持续响起,在狭小的教室里回荡,震耳欲聋。突然,声音停顿了一下,讲台上的老师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银色战损手表,继续说道:“来回顾一下,我们这节课讲了第三章第一节里面广告的信息源、企业内外部资料和广告目标,主要要记住概念和特征,大家要及时做好复习。” “铃铃铃铃铃铃~” “行吧,这节课就不扩展知识点了,大家下课吧。” “yes!”随着老师一声结束,大家开始欢呼,飞出教室,密密麻麻叽叽喳喳的,蜂拥到饭堂。 能按时下课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这个严肃的广告学老师刘老师平时老爱拖堂了,美其名曰“拓展知识点”,最高记录能达到拖堂半小时,被大家背地里叫做“魔鬼老师”。好巧不巧,他的课刚好被安排在了魔鬼课堂时间。 魔鬼课堂,在每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这时大家饥肠辘辘,早早有约,却不得不因为一纸学历和一脑知识,自愿滞留在教室这方寸之地。拖堂时,老师想的是多讲一点,可大家的心思早就飞到了饭堂和校外,却还得强撑着把身子留在教室里,一个个苦巴巴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唾沫横飞,激-情讲课,余光撇到了走廊里其他下课的同学身上,耳朵听着他们讨论,鼻子已经闻到了不远处饭堂传来的饭香味,这不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一道白影闪过,白芷彩灵活地穿过人海,唰一下冲到饭堂,趁大部队没有抵达之前就火速打包了自选菜,回宿舍,开电脑,连网络,登网页,一气呵成。她把饭盒放在一旁,喜滋滋地点进熟悉的“踩水”论坛,喝了口饮料。难得今天早下课,一定要多花点时间冲浪,弥补一下上了一周课后疲惫的自己。 她正看得不亦乐乎,舍友珩菲摸着自己吃撑了的肚子,走进宿舍,看到了激动的芷彩,吓得下巴都要掉了:“彩彩,你吃饭了没啊?我已经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了,怎么你现在就在宿舍?” 不等她回应,另一个舍友陶倪刚好也进来了,提着外卖袋子,拍了拍珩菲的肩膀:“不用问,肯定打包了。不是我说你啊彩彩,你这网瘾少女的样子,叫谁能看出是全专业第一?” 白芷彩憨憨一笑,开始“狡辩”:“我这叫劳逸结合嘛,我玩电脑无人能挡,认真起来也是!” 两位眼神交流,故作深沉,点了点头。一起住了一年多,大家也都知道平时她学习有多认真,沉下心来就跟打坐一样,吃饭也不积极。但是网瘾少女这名号,白芷彩也从不否认,照戴不误。毕竟从入学开始,她就混迹学校论坛“踩水”的各个角落,代号“掰掰”。 这“踩水”论坛,不但名字很有“生活气息”,连图标也是直观的光脚踩水图:一只小脚丫踩在水坑里,泛起淡淡的涟漪。从图标到名字,这论坛粗看无厘头,在我们网瘾少女看来可是能个学到大智慧的地方。 大到学校规章,小到楼下小猫,理到机械编程,文到人生哲理,天文地理,在这里无所不谈,其话题之广、内容之多,几乎涵盖了学校里的全部学习和生活。不仅如此,有时候还能在里面“活捉”几位毕业了的师兄师姐,向他们请教经验;上学期咱老白还在里面找到了家教兼职,生活费都不用愁了。简直就是神通了嘛!“踩水”一下,就像在水坑里用脚尖小小一点,就能激起千波万水,在这论坛里面,简单的一句话也能引起许多反响。 她猜测,今天刘老师的不拖堂看似是个简单的小概率事件,其实内有玄机。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前几天论坛的一个帖子。她抬起头,看着远处,眼神逐渐飘忽……遥想这年9月的一天晚上,黑云压月,风声呼啸,要上晚课的大家都踩着积水、冒着扑面而来的斜雨穿过千山万水,抵达教学楼。雨伞已经阵亡,大家淋成了落汤鸡。到了教室,点开论坛,看到代号“蓝竹”发布一个讨论贴:拖堂是否有益? 简单六个字,背后是惊涛骇浪,帖子标题前红色的“爆”就字预示了大家的怨意。一经发布,霎时间引出了许多讨论,那一天,大家都想起了被拖堂支配的恐惧。有的肯定老师的认真,有的据理力争,发誓要捍卫自己正当的下课权力,也有的开始列举哪些老师拖堂,表示大家选择这些老师的课千万要三思再确定。不用说,今天的老刘老师肯定在案。 这老刘老师平时虽然严肃,却很喜欢了解学生生活,平时会看学校论坛,有时他还会在课上举出论坛上的广告例子。当他看到学生在论坛上说自己拖堂……嘶,这画面不敢想象啊。失神时,她不忘舀起一块蒸鸡蛋放进嘴里,想到这,白芷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轻笑一声,不住点头,引起两位舍友更复杂的心理活动。 珩菲努了努嘴巴,开始了眼神交流:“她终于走火入魔了?” 陶倪秒懂,耸耸肩:“谁知道呢”,摆摆手敲敲头:“不影响智商就行。” 珩菲了然,点点头:“学霸嘛,理解理解。”她们这边心里风起云涌,话说那边,这让老刘按时下课的“蓝竹”,也是一个神奇人物。 刘亮竺,代号“蓝竹”,和白芷彩她们一样都是大二学生,已经拿到校最佳辩手的称号。传闻他在高中时期就开始了辩论赛活动,辩论时夹杂着交通学子的理科思维和不知道哪里来的文学素养,引经据典的同时简洁清晰,作为三辩的他深戳对手痛处,又能及时立下自己的观点,看他的辩论赛可以说是看一场无硝烟的高手打斗,让人直呼过瘾。去年,他参与的校辩论赛是办赛历史上观众最多的一次。 此时,这位最佳辩手正无意识摆弄着自己桌上的地铁模型,看着论坛上出现的一个新帖:【学院之争】。 刘亮竺点进去看坛主新帖: 【自由帖】学院之争:各学院投票派代表发布学院信息,包括设备、活动、资金、课程、出名人物和喜爱老师之类。其他人可以堆楼应和,但不可另发。各学院的互动数据按照互动量除以当前学院人数来计算,最终排名根据各学院列出的数据的翔实丰富度和互动数据按6:4来综合排名,第一名将被论坛单方面评为“踩水优秀学院”,引用虚假数据、不良用语、恶意竞争则取消资格。 时间安排:代表投票截至时间:当月20号;各代表发布信息时间:下个月2-5号;公示期:下个月10-15号。 这个比赛应该是每年都有,去年他们是新生,初来乍到不了解学院情况,只参与了堆楼活动,也没有很在意最后的输赢。似乎是文学院获得“踩水优秀学院”的称号。刘亮竺回想着,开始搜索往年的帖子,参考里面的信息。 “竹子兄,我们运输学院就靠你啦!”班长在走廊就大声说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才走进了刘亮竺的宿舍。搭上他的肩,班长摆出营业假笑,看着他。刘亮竺的班长是运输学院学生会的主席助理,特地来拜托他:“我们校最佳辩手出马,绝对无敌!”说着拍拍他。 “哟”,亮竺舍友四眼转过身来打趣他“班长来啦?这次又是哪位老师重视比赛啦?” 小心思被四眼戳穿,班长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嘿嘿,我们新老师”。
0 人在读07-04 13:42
宋晚晚的车在快环的出口跟一个超跑刮到了。那个车开得很快,变道超她车的时候轻轻碰了她一下。责任在对方,但是因为这个车很贵,她也没敢松懈,第一时间就下车拍照取证,然后发给了卖保险的朋友。她一个 听说我喜欢你?全文免费阅读_听说我喜欢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宋晚晚的车在快环的出口跟一个超跑刮到了。 那个车开得很快,变道超她车的时候轻轻碰了她一下。 责任在对方,但是因为这个车很贵,她也没敢松懈,第一时间就下车拍照取证,然后发给了卖保险的朋友。 她一个人在凌冽的寒风中做完了这些,超跑的车主才慢慢悠悠地下车查看。宋晚晚没想到对方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妹妹,大冷天还只穿着一件吊带短裙,身上披了条名牌羊绒围巾,小脸裹在围巾里,还蛮好看的。 宋晚晚油然而生一股怜爱之心,年轻有钱的漂亮小妹妹,谁不喜欢啊。宋晚晚刚想柔声开口跟她说走保险的时候,对方就先皱着眉扬着下巴开腔了—— “阿姨,你是不是不会开车?” “我超车的时候你加速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这车修一次要多少钱啊?” 虽然声音很软很甜美,但是语气也太冲了。 而且,阿姨? 宋晚晚那股子怜爱仿佛被当头浇了一头冰水,在这天寒地冻的夜路上令她僵了一下。 她克制着怒气,尽量平静地说:“美女,这里是弯道诶,而且你超车根本没打转向灯。” “你不加速不就没事了么?”对方始终咄咄逼人,“这么宽一条道也没车,你跑得像乌龟,我还不能超车了?” 简直受不了,宋晚晚的怒火值也随着寒风持续增长中,“就是你们的全责,报保险吧,或者私了,不愿意的话我叫交警了。” “什么意思?”对方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给你钱?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的问题。” “是你弯道超车。” “是你在我超车的时候加速的,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宋晚晚是真的火了,“你才有毛病,你考没考过科目一啊?现在是你的责任!” 那女生也火了,“你有没有素质啊!你特么就是碰瓷的吧你。” 俩人就吵起来了。 宋晚晚正跟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超跑副驾的门突然咔的一声由里向外推开。那女生本来是靠着车门站的,被这一推惯性地往前走了两步,差点撞到宋晚晚身上。 宋晚晚没料到车里还有人,声音不免一顿,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她先是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扶着车门推开,接着一双长腿迈下了车。 下来的是个年轻帅气的小哥哥,宋晚晚在某种层面上松了口气,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欺负人的那种人。他穿着一件烟灰色高领毛衣,手上戴着一块价值跟超跑差不多的表。宋晚晚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在那人脸上停留了三秒钟,这张脸看起来不凶,但是看起来渣痞渣痞的,就是那种很帅很会勾引人又爱到处撩的男的。 他下车之后先是把自己的羽绒服抛给了那个女生,然后关上车门,斜倚在车上,懒洋洋地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倒过来在车顶敲了敲,然后叼在嘴边拿火机点燃了。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宋晚晚。 那视线看得她有些不舒服了。 点燃了烟之后他也没吸一口,倒是饶有兴致地瞧着她们,挑了挑眉说:“你们继续。” 宋晚晚无语,她们俩在外面吵了半天他都没下车,现在下了车也不处理事故,还要听她们继续吵架?帅哥是不是都脑子有泡? 那个女生都被他气到了,她拿着他的羽绒服甩了他一下,骂道:“有病啊徐铭座。” 他没漏出半点不耐烦或者不爽,只是顺手接住了羽绒服,然后兜头套到了女生身上,看起来很贴心,但是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宋晚晚此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这男的眼尾泛红,眼神迷离,显然是喝多了。 女生十分不耐烦,“徐铭座!”她拿视线瞥了瞥宋晚晚,示意他处理。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这才微微站直了身子,拿下烟开口说:“私了。” “好啊。”宋晚晚很干脆地说,然后拿出手机点开收款码转给他们看,“两万。” 她报出这个数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就眯起了眼,那个女生直接跳了起来,“两万!你怎么不去抢呢!而且明明是你突然加速才碰到的!我们干嘛要给你钱!” “回去看看交规吧妹妹。”宋晚晚冷冷地说,“你的车贵我的车也不便宜,车子的维修费还有误工费,两万不过分吧?” 那女生更气了,“你还好意思说误工?误工你前面不会开快点?” 宋晚晚真的受不了了,她吵架从来不会让自己输的,于是没再客气,“你开那么快是赶着去投胎?” 那女生简直被她气得直翻白眼,开始胡言乱语地骂人:“贱人!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宋晚晚微微一笑,晃了晃手机,“快点给贱人转钱哦。” 男人拉住女生,制止了她继续骂街,又顺手从女生身上的羽绒服里掏出手机,一边解锁一边还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好了,女孩子家家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不知道为什么,宋晚晚突然被这句话刺了一下。 她当然听得出来,这话他看似是在教训那个女生,实际上是在讽刺她。 但明明就是他们全责,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又这么冷,谁不想赶快回家洗个热水澡睡觉呢,谁愿意在大马路上耗着吵架? 女生还在愤愤不平地说她摆明了在碰瓷,让男的不要给她打钱,那男的没理她,手机已经伸过来要扫码了,宋晚晚却突然又收回了手。 对方不明就里地望向她。 “算了,还是别私了,叫交警和保险过来吧,我可不想被人说碰瓷。”宋晚晚说,反正对方全责,况且男的喝成这样,女的没准也喝了酒,到时候谁怕谁。 那男的显然也意识到这事叫交警过来就不太好办了,便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做出和她商量的姿态:“你想怎么样?” 她想怎么样?宋晚晚撇了一眼旁边那个裹在羽绒服里的女生,说:“在外边站了几十分钟我挺冷的,这时候要是有件羽绒服穿就好了。” 女生愣了一下,随即脸都黑了,“你有病吧?” 男人却是笑了一下,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他看了宋晚晚一眼,扬着下巴轻佻地问:“原来是想穿我的衣服吗?” 那个“我”字他咬字格外重,带了一丝不明的意味,一下子把宋晚晚话里“想要女生没有衣服穿”的意思变成了“对他有意思想穿他的衣服”。 她真是被恶心到了。 宋晚晚懒得再跟他废话,拿起手机就要报警,又被他打断了。 他拿着手机隔开宋晚晚的手腕,不让她打电话,声音冷冷的,“私了。” “我说我不私。” “衣服给你。” “好啊。”宋晚晚立刻说,“不过我不要那件羽绒服了,她穿过的很臭,我就要你身上这件。” 她这句“你身上这件”用了和他一样的语气,看起来像是和他在调情一样,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但他肯定很清楚她不是在跟他调情,因为他虽然脸上还有笑容,不过眼神已经变得有点冷了。 他微微俯下身,单手撑着宋晚晚的车门,把她困在他身前,偏头在她耳边说:“你很冷吗?要不到我车上去,车里有暖气。”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宋晚晚僵了一下。 男人话说得很暧昧,姿态也很亲密,但其实他们俩之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而且他的语气也很冷,充满了讽刺意味。 宋晚晚当然知道做人要适可而止,不能得理不饶人,刚刚他说出衣服给你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她也无心再过多纠缠,便亮出了手机收款码,“开玩笑的,私了吧。” 但他这个时候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收回撑在她身后的手,往后靠回他的车上,漫不经心道:“叫交警来吧。” 她真是被气笑了。 “好啊。”宋晚晚说,“那就叫交警来。” 他嘴角衔着一抹笑,盯着她打电话报了警。 十分钟之后交警来了,让所有人靠边站好出示驾驶证,宋晚晚还友好地提示:“交警叔叔,他们喝酒了。” 交警按流程给那个女生测了酒精度,最后判断是酒驾。 宋晚晚于是扬起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男人有些诧异,女生也愣住了,抓着交警又做了一次测试。 结果仍然是酒驾。 “跟我走一趟吧。”交警对那个女生说,然后转向宋晚晚:“剩下的你找保险公司就行。” 那女生看起来都快哭了,抓着交警的袖子说自己没喝酒,不想跟他走,交警凶巴巴地让她松手。 宋晚晚则是在旁边一言不发乖巧点头。 “那我呢?”他问交警。 “你想跟着去吗?不想去你就打个车回去呗。” 他:“……” “这地方离城区还有点距离,叫车估计要等半小时哦。”宋晚晚好心提醒他,“要不要我送你?” 他冲她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宋,晚,晚?” 刚刚给交警驾驶证的时候交警复述了她的名字,被他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念她的名字,也没说什么狠话,但是却让她突然有点点怂了。 她赶忙上车走人了。 把车开走的时候宋晚晚从后视镜发现,他还一直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盯着她的车开远,那目光凉凉的,幽幽的。
0 人在读09-29 23:55
写的好的,没我漂亮;比我漂亮的,没有。————叶滢看完这个语录的第一观感是觉得,哇!这人好狂妄。紧接着就想问,Whois叶滢啊?叶滢是混迹帝都的一个小小编剧,像这样的狂言妄语她说了 诡话剧本杀排行榜全文免费阅读_诡话剧本杀排行榜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写的好的,没我漂亮;比我漂亮的,没有。 ————叶滢 看完这个语录的第一观感是觉得,哇!这人好狂妄。 紧接着就想问,Whois叶滢啊? 叶滢是混迹帝都的一个小小编剧,像这样的狂言妄语她说了不少,还创下了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就跳槽了九家公司的记录,被昔日同窗和亲朋好友们给起了个外号,叫“跳跳虎”,为此叶滢自己的解释是,她这样做是被/逼/的。 叶滢有一个有爱的大家庭,甚至,有点太有爱了,除了黏人的老妈之外,还有三个姨、二个舅舅、四个叔叔…… 这意味着她还有三个姨夫、俩舅妈和四个婶…… 反正就是太近了,所有人都离得太近,关系也太近,有多近呢?就这么形容吧,叶滢来到帝都之后才发现,原来攒一个饭局竟然是很难的,朋友之间租房子住得东南西北,而帝都又是一个大得让人心慌的城市,一两个小时路程太正常不过了,赶上堵车能让人抓狂到再也不想出门,久而久之本来很熟悉的朋友之间来往也变得越来越少,相互的联络还是用社交软件,朋友渐渐混成了网友,见面的次数还没网友奔现的次数多。 而在叶滢的家乡冰城,和帝都完全不一样,差不多就是,刚说要不叫大家一起来吃个饭?话音未落门铃就响了,开门就是姨啊舅妈啊拎着下酒菜就来了。 很温馨,但既幸福也烦恼,年轻人嘛总要强调空间感、距离感、自我、隐私这类词,还流行说——“我本生性凉薄”…… 所以跑到帝都来混,并且频繁跳槽是被家里人逼得咯?并不是,首先叶滢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乡冰城,她觉得不能让自己世界的尽头就是冰城,所以大学一毕业就决定留在了帝都。 其次因为叶滢是一个计划狂,据她的合租室友偷窥到,叶滢的床头放着的各种计划书就有十数种之多,什么《进攻霏悦影视计划书》、《给老妈买海景房计划书》、《财力提升三年规划》……唉?还有个《未来男友(老公)五年规划》? 叶滢一般会把《未来男友(老公)五年规划》给一把夺过来,塞到椅子垫下面,再一p股坐上去,这本计划书不能看…… 那本《进攻霏悦影视计划书》就是一年九次跳槽的原因,霏悦影视是帝都的影视大牛公司,近三年的爆款影视作品,得有一多半是霏悦影视参与制作的,可谓是立项稳准狠。 叶滢给自己制定的计划就是,在一个又一个小的影视公司里快速积累经验,一旦觉得一个小公司里学不到什么了就跳槽,直到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之后,她就开始给霏悦影视投了简历,希望来个一击即中,然后一飞冲天。 也不知道和跳槽攒经验值到底有没有关系,叶滢还真拿到霏悦的offer了。 接到霏悦的HR电话的时候,叶滢正在大望路的skp商场橱窗前站着,对着里面的衣服包包流口水,挂掉HR的电话之后,叶滢一蹦三尺高,心想这下发达了,把心一横就进了skp,心想马上就要赚大钱了,再加上手里还有俩糟钱儿,咱得来件体面的衣服啊! 进去直奔C字头的牌子,看了一圈赶紧出来了,心想打扰了…… 后来还是花光了积蓄买了一套大牌,终于达成心愿进了心仪的大牛公司,怎么也要来点仪式感。 回到合租的小屋,见到了合租的室友小娜,叶滢才知道了为什么霏悦这么快就给了她offer,原来是叶滢去霏悦面试时候写的一个策划文案,意外地搞定了公司里一直没有搞定的甲方,这个消息瞬间传遍全公司,叶滢一下子越过实习期直接转正,这在霏悦公司的公司史里是第一次。 “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说嘛没有人能比我写的好!”叶滢听完仰天长笑。 “我就喜欢你这个不谦虚的样子!”室友小娜竖起大拇指,“这事儿今天一早就从会议室传遍全公司,我作为你的学姐都觉得面上有光。” 小娜既是叶滢的合租室友,也是叶滢在大学戏文系里的学姐,也是她介绍叶滢到“霏悦”面试的,两人诸多理念一致,感情甚笃。 “以后请叫我,甲方克星!”叶滢眉飞色舞。 “哎,计划狂,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小娜一边问一边动手翻叶滢的那一摞摞的人生规划,又看到了那本《未来男友(老公)未来五年规划》,然而手指还没碰上去,就被叶滢打了爪子。 叶滢:“这个本子不能看,还没有规划成熟,目前我就做一个么得感情的赚钱机器,一个名编剧!” 名编剧叶滢于入职当天收到噩耗,被借调到霏悦在冰城的分公司…… 冰城……偏偏是冰城……叶滢的老家…… 讽刺的是,入职的前一天晚上,叶滢刚在名为“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家庭群里,对众位亲朋好友们豪言壮语,几个字掷地有声——混不好就不回来见父老乡亲了。 这就要回去了? “我这是被发配宁古塔了!”叶滢回家伏床大哭,她的手账计划书被撕碎扔了一地。 叶滢早就怀疑自己命中带现世报,只要一发豪言壮语,就会被打脸,比如她刚说不混好就不回家了,偏就让她混不好回冰城,刚自夸完是甲方克星,就让她连甲方都见不着…… 可是叶滢又最喜欢发豪言壮语…… “只是借调一年而已,很快就回帝都了。”小娜勉强安慰。 “谁知道公司说话算数不算数啊!星座书上说得没错,我犯小人,我一定是触碰什么职场禁忌了,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叶滢泪流满面。再说了,冰城能搞什么像样的影视啊?最多就是写写短视频……” 叶滢不想再继续埋汰下去了,毕竟冰城是自己的家乡。 啊……自己的家乡……果然世界的尽头还是冰城……叶滢觉得万念俱灰。 “要不然……你再跳槽吧?不就留在帝都了?” 留下说得容易,然而已经没有钱再继续支撑下去了,叶滢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套名牌职业装,太冲动了……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就为了入职的仪式感。 “我养你呀!”小娜说。 叶滢十动然拒,说:“我都不啃老,我还能啃你吗?” “那……”小娜眼睛一亮:“一年之后你再回来,肯定是钮钴禄.叶滢了!” (2) “滢滢回来啦?这是混好啦?” 又是这句,叶滢被这句话问得心中滴血,这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个人问了,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技不如人的女侠,被人一刀一剑一锤一斧的打得快要招架不住,真是风刀霜剑严相逼啊…… “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混好了?”这句话不同的人说,是不同的意思,关系不好的人这样说是瞧笑话呢,叶滢的亲戚关系都不错,这句话是真关心,但是对叶滢来说,关心的杀伤力更大。 现在进门就问的是老舅妈,老舅妈一看一桌麻将已经凑齐了,叶妈妈和二姨、三姨带着个垂头丧气的叶滢。 叶滢正一脸的生无可恋,一看老舅妈来了赶紧让座,然后脚底生风就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去了。 老舅妈还喊:“滢滢不玩啦?滢滢咋啦?” “胡了!自摸北风!哈哈哈哈!”二姨把一张北风重重地往牌桌子上一拍,笑得前仰后合。 三姨嘟嘟囔囔地埋怨老舅妈,说:“都怪你,滢滢、滢滢的,她赢了吧?” “刚才那把牌的钱我全包了还不行?我那不是关心滢滢嘛。”老舅妈一边解释一边坐了下来。 叶滢在房间里无声呐喊,你们就是太关心我了!能不能别再关注我了呀! 什么都不顺,最近星座书就说了摩羯座事业不顺利!叶滢烦躁地坐在电脑桌前,电脑上打开着一个空白的文档,光标闪烁却迟迟打不出一个字来,耳边传来亲戚们打牌的哗啦哗啦声和议论声。 “没有铁饭碗怎么行?” “才回来一年?那来得及介绍对象吗?” “该给她找工作就给她找工作,该给她介绍对象就介绍对象啊你们,借调一年,她公司就是跟她扯呢,骗骗小孩的,放心她回不去。”叶妈妈的声音。 叶滢一咬牙,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在空白的文档上打下“《回帝都总公司成为大编剧规划书》”几个字。 (3) 冰城的办公区也还是繁华的,恍惚间叶滢以为回到了帝都。 可是一进“霏悦”冰城分公司,就知道这并不是帝都,不是总公司。 在总公司的时候每个人即使开项目会到深夜二三点也还是精神抖擞,一个个的抛包袱、出点子,意见不一致battle到面红耳赤更是经常的事。 而冰城分公司一进门,就看到前台几个妹子躲在前台桌子下面打哈欠,看到穿着一身名牌的叶滢进来,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甲方呢,赶紧起身一问才知道是来入职的,随后就不耐烦地指了指hr办公室的方向,意思是让叶滢自己去找。 叶滢走着,身后还听前台议论:“家里有矿啊?这一身的名牌。” 叶滢远远地听到,心想要不是因为自己飘了买了这身衣服,也不至于沦落如此。 走到hr办公室的门口,叶滢差点疑心走错了,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已经吵成了一团,谁也没注意到门边的叶滢。 “别跟我整这没用的!说我设计的ppt不行耽误了项目,我不行全冰城就找不到行的了,开了我?咋整出来的灵感!”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在抡着胳膊嚷嚷着,这小伙子还梳着黑人的脏辫,穿着破洞的T恤和破洞的牛仔裤,裤子上还拴着一堆铁链子。 也就是影视公司里的职员这样穿能不被老板骂…… 火气这么猛,应该是个狮子座吧?叶滢心里想。 一个看上去是HR的中年妇女,捂着心口说:“你别跟我说话没大没小的,我和你妈年纪也差不多了!” “我要不是看你岁数大又是个女的!”小伙子继续发飙。 更正,这男的是白羊座……叶滢心中断定。 白羊座和hr越吵越激烈,旁边一个穿得很仙女的女孩子在抹眼泪。 叶滢心想,这个仙女,妥妥的是双鱼座了。 这时仙女突然站起来,仿佛用了她此生最大的声音,喊:“劳动法规定了!”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都觉得从法律角度来battle确实不错,HR也有点心虚,等着仙女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结果仙女却一个干呕,捂着嘴跑了出去,幸好站在门边的叶滢躲闪及时,才没有被撞到。 叶滢是闪得快,仙女却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穿一身大红衣服的男人,叶滢立即心中给这个迎面而来的男人来了人物总结,因为这个男的太奇怪了,明明看着三十不到,高高大大颜值在线,说是个明星都有人信,可是……却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中式衣服,一双千层底布鞋,胸前挂着一串念珠,手腕上套着一串核桃,手上还端着一杯泡着枸杞的养生茶。 就是这杯养生茶差点被撞翻了,“毛手毛脚的,雁子这是跑什么?” HR也顾不得和白羊座小伙子吵架了,赶紧过来对红大褂男人说:“项总,她可能是身体哪不得劲儿。” 项总……这个穿红大褂戴佛珠盘核桃的人……他就是……冰城分公司的负责人项天阳?我老板就是这么个样的人?…… 叶滢抱有一线希望,问:“项总,您这是去那部戏里面客串了吗?刚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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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哈喽,懒哩开个短篇,暗恋~今天是党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生日快乐~预收1:《你看我萌的长草了》【文案】连容是一名职业红娘,26岁辞职准备结婚,发现相恋九年的男友出轨,没哭没闹没要分手费, 你好,林一同学全文免费阅读_你好,林一同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哈喽,懒哩开个短篇,暗恋~ 今天是党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生日快乐~ 预收1:《你看我萌的长草了》 【文案】 连容是一名职业红娘,26岁辞职准备结婚,发现相恋九年的男友出轨,没哭没闹没要分手费,去花店买了盆多肉,名字叫小红衣。 因为失恋疏于照顾,让一场大雪冻死了它,她抱着小红衣去了电影院,商场,缅怀过去,痛哭一场决定好好生活,却遇到特大火灾死了…… 连容重生到一个月前,生活和往常不太一样,她开始发现家里有变化,不是东西挪动了位置,就是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到了沙发上。 换衣服时镜子起雾,用手擦了擦,镜子竟然抖了抖,摸着还有点发热。 她淡定地转过身,死过一次还怕什么,把衣服穿起来,对着镜子问:“你叫什么?” 镜子没动,倒是身后传来“啪”一声,小红衣多肉从窗台上掉下来。 - Plot1 闳一变成人形后可闹腾了,对什么都新鲜,他会说‘人话’,但是不会‘写字’。 连容看着扭曲的鬼画符,诧异地看着他:“你是个小文盲?” 闳一蹙眉:“什么意思,不是啥好词儿。” 连容笑了笑,摘下框镜揉揉眼说:“从今天开始学习吧。” 闳一突然从旁边搂过连容的肩膀,撒娇:“那姐姐教我。” - Plot2 连容把闳一带出去见朋友,在朋友上厕所的时候,她突然侧耳对他说:“他们说,你有一个听了想接吻的少年音。” 闳一冲她眨眼,忽然闭上眼,撅起嘴:“来吧。” 连容摇摇头,佯装羞涩说人太多。 闳一晃着那张帅迷晕人的脸凑过去:“快一点看不见啦,姐姐~。” “不要回到精灵世界当侍卫,回来当我的小王子。”——连容 【食用指南】 *人美嘴甜御姐职业红娘VS毒舌精灵美少年助理 *6岁年龄差的姐弟恋,还是互宠啦~ *《天亮了》-SHE —— 预收1:《一小只》 【文案】 高一军训,伊小栀喜欢上一个男生,因为羞于搭讪,所以每天写一封情书,趁着课间操时间,将情书和奶糖放进男生的桌斗里。 信上没有署名,以为不会猜到。 三个月后某一天放学,二中的“大魔王”罗布突然来到7班,将伊小栀叫出去,把手里的书包递给她,“这些都是你写的吧?” 伊小栀低头,看见熟悉的信封,然后再看他的脸,顿时傻眼了。 罗布盯着她拿出一封信,拆开读起来——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到你 否则……见一次喜欢一次。 (这句源于网络,就是伊小栀抄的情书) 伊小栀捂着脸蹲下,羞的耳朵都红了,声音从膝盖中间缓缓传上来,“对不起!”她竟然放错了。 罗布将信放回去拉上书包,酷酷地转身,扔下一句话:“你喜欢错人了。” 他走了几步,又转身走回来,对她说:“我叫罗布,我不喜欢奶糖,麻烦换成别的。” - plot1 伊小栀‘情书都是抄的’是罗布发现的。 因为情书不是写给他的,罗布还会时不时吃醋:“没想到学习委员追人的情书都是抄的。” 伊小栀“唔”了声:“我也没想到大魔王也会怕看恐怖片。” 罗布脸色一沉,不开心了,伊小栀赶紧伸手顺毛,“不怕不怕有我在。” 罗布拽住他翻身压下,咬住伊小栀的嘴:“你才怕鬼!” - plot2 罗布把小栀带出去,被他哥们问:“这是妹妹?” 陆觉坏笑:“什么妹妹啊,不就个子小一点。” 伊小栀蹙起眉头,不爽地看着罗布,罗布二话没说抬脚对陆觉踹过去,“找揍。” 陆觉身子一闪躲了过去,笑着低头道歉:“对不起咯,一小只~嫂子。” 其他人:……这人今天怕是回不去家了。 “我和我的三只猫,两只狗,一个乌龟,四条鱼都想被你了解,伊小栀。”——罗布 【食用指南】 *胆儿大()小可爱&胆儿小()大魔王 小可爱关键词:恐怖片爱好者,高分低能,腹黑,舞蹈 大魔王关键词:小宠物爱好者,高能低分,路痴,书法 *罗布不是校霸,伊小栀不是娇花 *他们的故事就像夏天的冰棍冬天的暖炉 *《小酒窝》-林俊杰&蔡卓妍 谢谢点击,祝阅读愉快~1、 「你的初恋现在怎么样了?」 崇文高中高一的办公室内,苏可歆从一堆作业本里突然抬起头,问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坐在她对面的我正在吃泡面呛到了,辣油油的汤水漫过喉咙瞬间夺去呼吸,我张着嘴拼命咳嗽。 囫囵吞枣似的将嘴里的面咽下去,抓起水杯喝了几大口,才感觉好一点。 一抬头就看见苏可歆用那看娱乐八卦的眼神望着我。 「反应不对,心里有鬼!」 我扯起嘴角干笑两声,被她看得很不自然低下了头,从一旁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角的油渍,心里想着说点什么混过去。 苏可歆见我不搭理她,手指敲了敲桌子喊我:「林、老、师。」 「你该不会没有喜欢的人吧?」 「你高中都不早恋吗?」 「不可能吧?」 这像点炮仗似的三连问,把我问蒙了,也问笑了。 我抬起头,朝她弯了弯眉眼,语气欢快地说:「是啊,苏老师猜对了。」 「我没有早恋。」 「你的初恋现在怎么样了?」 我回答了她的三个问题,苏可歆却哼了一声,那眼神明显是不相信。 谁上学时还没喜欢个人呢。 但被我问及喜欢的人,苏可歆可突然托着腮开始回想:「我的初恋啊,你得给我时间想想……」 这一想就是好长时间,直到我吃完剩下的面,那边才给出一个回答。 「我那个初恋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我又被苏可歆的豪言呛了喉咙,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这……这恋爱是有多惨烈,恨不得他死呢? 我知道她是在说气话,低下头轻轻地笑了。 这么生气应该是很遗憾吧。 也是她的这句豪言让我的回忆打开了锁,脑中闪过一张帅气而模糊的脸,然后我也笑不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活着”。 苏可歆也自嘲似的笑了笑,重新拿起笔判学生的作业。她才不在乎这个人是死是活,这些年男友换了好几任,初恋早就被丢弃在积灰的角落里了。 值得拿出来调侃怀念的唯一原因,就是这个人曾是兵荒马乱的青春里喜欢过的人,在某一时刻有点怀念而已。 苏可歆很快将往事翻篇,低头忙了会儿又突然骚/扰我,认真地盯着我. 「林老师,崇文中学是你的母校吧。」 「嗯。」 苏可歆忽然神秘地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判作业。 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转头看着窗外,微风吹着树枝摇曳,耳边又传来她的声音。 「在这里,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我被这句话打在了心房,偷偷在心里回答「喜欢过」。 我喜欢的人叫张颜旗。 但是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他了。 高中毕业后,我连续9年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却没有见过张颜旗在聚会里出现过一次。 其实每年同学聚会都有人不来,谁也不会去花时间在意。 来的人也都忙着聊天,互相炫耀吹牛b,同学聚不如说是商业派对。 不在的人也很少被人提起,我再听到张颜旗这个名字还是第一年的聚会,张颜旗的好朋友邹强提过一次,说他毕业后就出国留学了,在墨尔本大学学习建筑专业。 他从毕业离开后没有回来过,好像也不打算回来。 「连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这是邹强的原话。 当时在聚会上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苦涩夹杂着开心,更多的是开心,为他实现梦想而高兴,却忽略后面那句「好像也不打算回来」。 后来第二年、第三年我依旧参加聚会,张颜旗仍然没有出现。 那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2、 我和张颜旗怎么认识的呢? 这事还得从高一说起,我升入高中第一个月整夜失眠,白天经常在课上睡觉,没有一节课幸免。 最严重的是语文课,气得语文老师天天拿粉笔头丢我,一堂课下来废了一盒粉笔。 每次下课都带着我回办公室,移交给班主任管教批评,然后再由他来批评教育,这一套流程每周都要来一次。 次数多了,班主任也头疼,常常看着我说:「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这么爱睡觉。」 我感到无语,漂亮和睡觉有直接的关系吗? 班主任让我爸带我去看病,我喝了一周中药,失眠的情况有所好转,晚上可以按时入睡,白天上课睡觉也少了。 所有人都感叹有变化了,有变化了。 确实有所变化,但是唯独语文课,我还是照睡不误。 语文老师快被我气疯了,再一次把我拉到办公室骂:「林一你啊你,你到底有多不喜欢语文课,只在我的课上睡觉?!」 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但我也很委屈。 「还行,没那么讨厌。」 我觉得语文老师和我的关系,就像唐僧和孙悟空。 唐僧一念经,孙悟空就头疼。 而语文老师一讲语文,我就忍不住犯困。 所以我私下里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唐老师”。 被我气得血压飙升的唐老师脖子肉眼可见地变红,我挠了挠头,也不想把他气病了,尴尬地扯了一个微笑。 「您别生气,别生气……」 唐老师稍微稳定了情绪,皱着眉头又看向我,「林一,你是不喜欢语文课,还是不喜欢我?」 我愣了愣,面色有些为难,「您让我怎么回答呀……」 唐老师蹙眉,「实话实说,没什么不好意思。」 我撇了撇嘴,「我说喜欢您不喜欢课,您不开心。我说不喜欢您喜欢课,您还是不开心。您就别不开心了,我以后再也不睡觉了。」 反正怎么个都不开心,说了白说嘛。 大概是我这股机灵(其实是不要脸)劲儿给糊弄住了,唐老师突然扑哧笑了,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我,「你这个小丫头啊,伶牙俐齿小嘴儿倒是挺溜,但你说不管用,上课还是不能睡觉!」 我刚想嘚瑟一下,就看见唐老师歪着头,像是看到了什么宝物似的两眼放光,突然冲着我的身后方向喊了声:「张颜旗,你给老师出个主意,怎么让这丫头上课不睡觉。」 我翻了个白眼,怎么还没完没了啊。 然后顺着唐师傅的视线侧过身,我看到了一个漂亮得不像现实里的少年立在那里,抬头望着我—— 不是,望着我后面的唐老师。 我看他没看我,就肆意地睁大眼去打量着他,少年身上穿的校服和我一样,土里土气的橘白配色。 但因为身材颀长,难看的颜色都被他穿得意外好看。 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那张脸,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一副高鼻梁,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我的大脑稍微宕机了。 恢复过来第一个反应是——我们学校有这号人吗? 然后第二个反应是——这小子挺会长得啊,还专往“迷死人”那方面长。 大概是被我直白的目光盯得不舒服,少年垂下眸看向我,目光淡淡,却带着不可亵玩的距离。 我心里冷笑了声,挑起下巴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别胡言乱语,别多管闲事。 张颜旗好像没看见我的示意,目光淡淡地扫过我,然后重新抬头对唐老师说:「老师,可以站着上课。」 我听完眼睛瞪得很大,用力瞪着这个人,牙齿咬得咯吱响。 他又低下头看我,眼神带着笑。 笑个屁啊笑,这人疯了吧! 我狠瞪了他几眼,然后转身去讨好唐老师,「亲爱的唐老师……」 结果唐老师直接无视我,走过去激动地拍着少年的肩膀,嘴里不住地感叹,「哎好!这个办法太好了!不愧是我们的年级第一,张颜旗同学。」 我是真笑不出来,缓慢地转过身,看着那两人,恨不得想扑上去咬一口。 唐老师转身看着我,刚还笑着的脸立刻严肃起来,「林一,从今天开始你站着上我的课,可别怪老师狠心,老师这是为你好啊。」 呵呵呵呵呵呵。 “好……真好……谢谢老师。”我努力勾着嘴角,一边狠狠地瞪着张颜旗。 张颜旗的表情却有些诧异,嘴角张了张,然后看着我,好像很无辜。 我攥了攥拳头,告诉自己忍住——此地不宜动手。 我慢慢地朝他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抬起头,发现他还挺高的。 好像差了一个头的距离,但是气势不能输,我挺了挺胸脯,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道:「还有谢谢你,张颜旗同学,我记住你了。」 他低头看着快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我,淡淡开口:「不用谢了。」 我当时就感觉一口血气冲到头顶,脑子嗡嗡作响,这个人太欠揍了。 唐老师看睡觉问题也解决了就开始轰我走:「行了林一,你回去上课吧,好好听讲不许睡觉。」 我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抬头狠狠瞪了张颜旗一眼,走出办公室就开骂:「神经病,我谢你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出‘馊主意’的张颜旗同学是高一十三班的语文课代表,又是全科排名年级第一,竟然是个好学生。 只是我没想到,所有老师的宝贝学生,嘴却这么欠儿。 3、 托张颜旗的福,我在语文课上一站就是半年。 因为我的保证根本不好使,只要上语文课我就像睡美人一样,唐师傅也不怜香惜玉了,每次上课前第一件事就是叫我起来站着,久而久之都成习惯了。 他还把这个习惯从语文课上传播了出去,每次有人上课睡觉都会被罚站,同学们把这事怪在我身上,说这一切都是我开的头。 我可算尝到了“哑巴吃黄连”的苦,没人理解我的痛苦啊! 我恨透了张颜旗,他的一次嘴贱毁了我美好的校园生活,我要报仇! 说到报仇,我现在想起来忍不住脸红。 不是因为报复同学而羞耻,而是因为报仇的幼稚手段而羞耻。 我好朋友曾经嘲笑我,「你这些小儿科的报复真的能整到人吗?」、「我合理怀疑你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你是不是喜欢张颜旗。」 我被气坏了,傻子才会喜欢张颜旗! 我不管她的调侃,每周开始我的报仇计划。 有时候,我会把准备好的吓人的玩意儿,恶心的毛毛虫,吓人的玩具,从鬼故事书上剪下来的鬼人儿,夹在书页放进张颜旗的桌斗里。 有时候,我会给他打骚扰电话,发骚扰短信,骚扰的内容基本都是从涩情垃圾网站上复制粘贴下来的,就是故意恶心他。 有时候,我会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跑上二楼在十三班门口,随意叫住一个同学喊张颜旗出来,然后在他出来前就转身跑掉。 因为我们两个班不在同一层,但是都挨着楼梯,所以我基本每次都能成功跑掉,至今都没有被他当面抓住过。 即使有几次在办公室碰到张颜旗,我也会装作没事人和他打招呼。 张颜旗也回应我的招呼,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无动于衷。 渐渐地,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懒得搭理他了。 这天,我又被带进了办公室,这次倒不是因为睡觉,而是因为上课吃东西,还是在班主任的课上。 班主任摸清了我的脾气,说教不管用,就给我找了些活做,洗水果。 我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进办公室,突然看见张颜旗在办公室,正在和他们班班主任说着什么。 好像有所察觉,他突然抬头和我对视,几秒就移开了。 我习惯性翻了翻白眼,端着水果挨个给老师分,分到张颜旗的班主任那边,听到班主任问他要东西。 张颜旗说:「要自己回去拿。」 班主任叫住他:「找个人吧。」 接着回头看了看办公室,找寻那个可以帮忙的学生。 我听到“找个人”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了,放下水果盆,主动请缨:「老师,我帮他去拿吧。」 张颜旗的班主任看了看我,表情有些疑惑,心想这孩子不是自己班的,刚要拒绝却听见张颜旗说:「东西在我桌斗里。」 我笑得很甜,也很假。 「我知道,放心吧。」 我只顾着整人,没注意到张颜旗目光在我身上落了很久,还微闪了几下。 我从另一侧楼梯下去,嘴里哼着没有调的歌,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整他呢? 走下第一层台阶的时候,墙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吓了一跳。 我下意识一个转身,后背贴着墙壁,大声问道:「谁啊?」 这个声音很冷清,却很好听。 「你怎么知道我的位子?」 我张着嘴,眨了眨眼。 「哈?」 几秒之后,张颜旗慢慢从墙后走出来,我仿佛像见到了鬼,想撒腿逃走,却被拉住了手臂。 我侧过身看着张颜旗,他冷淡着表情,盯着我。 「我说猜的……你信不信?」 张颜旗微微眯起眼,抬脚跨上台阶,然后慢慢抬起左手撑着墙,头就在我上方。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从看到下巴慢慢看到鼻子、眼睛。 他低下头与我平视,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嘴角扯了一个不太友好的笑容,「你觉得傻子会相信吗?」 好吧,他不是傻子,他不信。 我被他的呼吸弄得脸很痒,微微偏过头,张颜旗却突然捶了下墙,声音大的我连忙转过头,听见他问我。 「我桌斗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你放的。」 我装傻充愣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颜旗挑了挑眉,语气冰冷:「我说的是中文。」 我眨了眨眼,无辜地望着他,「我知道,英文我也听不懂。」 张颜旗抬了抬头一阵无语,蹙起眉眯起眼,压低嗓音:「你觉得我在和你聊天吗?」 我微微勾起嘴角笑了,挑衅地看着他的眼睛,「难道不是吗?」 趁他发愣,我伸手一把推开他,跳下台阶往转过身,然后俏皮地弯起眉眼,「嘿,不打不相识。」 我笑嘻嘻地伸出手,向他介绍我自己:「你好,张颜旗同学,我是高一二班的林一,请多指教。」 他似乎是被我的“厚脸皮”气笑了,看着我的眼睛,慢慢抬起了手,轻轻握住。 「我早就知道你,大名鼎鼎的林一同学。」 4、 高二文理分科,重排班级,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我和张颜旗分到了同一层,而且是隔壁班。 我俩的“战争”继续,不过仅限于“眼神上”的交流,只要遇到就开启【瞪人模式】。 只不过我没他厉害,每次都溃败于他的眼神攻击,被他盯着的时候我会浑身发毛。 更让我发毛的是——我在语文课上睡觉的毛病突然好了。 好起来的原因不是我想开了,是因为唐老师辞职了。 我呢,就好像成了佛的孙悟空没有了紧箍咒,我也失去了唐老师。 唐老师听说我上课不睡觉了气得差点背过去,在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叫住我,特别认真地说:「林一,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学生。」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感动。 虽然经常在课上睡觉,动不动就惹他生气,动不动就被拎到办公室教育,但我还是很喜欢唐师傅。 他公平对待每一个人,不会以成绩贬低任何人。 他为人随和,和学生交朋友。 很早以前我加了唐师傅的□□,发现他私下更是个可爱的人,竟然会看小说和动漫,我把这事宣扬出去,他也没有生气,还让我把他拉进了同学群一起讨论。 我真的很喜欢唐老师,对他的离开难以接受。 唐师傅离校那天,我还浑然不知,在座位上正忙着赶作业,突然被同学塞了一张纸条。 当时我特别不耐烦揉了纸条扔到旁边,赶完作业才拿起来看,上面写着一句话——语文老师要走了。 我捏着纸条愣了好半天,没什么反应。 直到预备铃响起来,我突然诈尸一样冲出了教室,看到教学楼前那个矮胖的身影。 唐师傅抱着箱子站在办公楼前,我慢慢走过去,走到他跟前时眼睛已经红了。 我哽咽着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反而听唐师傅说了很多。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遇到过罚站的语文老师。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单方面对张颜旗“停战”,开始了“好好学习天天恋爱”的自在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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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卫尊匆匆赶回尚书府,下马车时太急还差点跌了个嘴啃泥。伫立在朱红大门前的下人向他弯腰行礼,一脸谄媚,卫尊无暇理睬,撩起衣袍下摆,疾步如飞,刚进门碰到一名婢女,也没瞧清是谁,便喝令她去请自己的 嫁北方的狼全文免费阅读_嫁北方的狼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下朝后,卫尊匆匆赶回尚书府,下马车时太急还差点跌了个嘴啃泥。 伫立在朱红大门前的下人向他弯腰行礼,一脸谄媚,卫尊无暇理睬,撩起衣袍下摆,疾步如飞,刚进门碰到一名婢女,也没瞧清是谁,便喝令她去请自己的三个女儿来书房。 卫尊有三女,元妻余氏在生下长女卫长缨后便难产而亡,恰逢长公主李元青孀居一年,对卫尊的才貌甚是欣赏,便带子改嫁给卫尊,后生下两女。 进入书房恍眼间看到翘头案前有一人,卫尊吓了一跳,眨了眨眼,才看清是李元青。 “长公主,你可吓我一跳。”卫尊舒了一口气,他虽与李元青结缡十数载,仍是依礼称呼李元青为长公主。 李元青坐在月牙几子上,把玩手上的一件素纱禅衣,禅衣薄如蝉翼,重不及一片柳叶,贴在肌肤上遍体生凉。 “老夫老妻了,你也能被我吓着!”李元青发愁,她才得到禅衣,可两个女儿也都想要这件禅衣,扰得李元青心烦,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知要将禅衣给谁。 卫尊面有急色,忧心忡忡道:“长公主,出大事了。”他挥着衣袖,给自己扇了两把风,拭去额头上的汗渍。 李元青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能出什么大事?不就是陛下给你三个女儿赐婚吗?依我说,这可是大好事,你三个女儿都有了好归宿,三喜临门。” 瞬时卫尊大惊失色,急道:“这朝上的事你怎先知?难道是你,是你……”话没说完,卫尊先握紧拳头,祸事原来是自己的枕畔人招来的。 “你脸白个什么?”李元青没好气,手指轻抚禅衣,若要将这件禅衣给两个女儿实属舍不得,自己都还没上过身。 据说在织成禅衣时,先将根根蚕丝浸泡在珍稀药材中,取其药性,若常穿禅衣可保肌肤滑腻娇嫩。 “昨日我进宫谒见太后,太后说想将长绡指婚给那个北狄人。” “胡说。”卫尊怒而拂袖,气道:“陛下分明说要将长缨指婚给李星回。” 北狄是大周北方草原部落国家,单于野心勃勃,屡次发动对大周的战争,后来大周送公主和亲,战事才渐消停。 而卫尊口中所说的李星回是北狄金帐王的儿子,原名天无极,因金帐王与单于政见不合,单于遂以通敌的罪名诛杀其全家。唯李星回带着百多人拼死逃脱,翻过乌蒙山,归顺了大周。 昭元帝闻得北狄王子率众归顺,当即封他为长安侯,听他生于十二月,十二月又称星回,故赐国姓李,改名李星回。又知李星回未曾婚配,便想为他指婚,以示对降臣的仁慈和体恤。 昨日李元青来宫里,何太后透露将卫长绡指婚给李星回,李元青哪肯同意,她心中早就有东床快婿的人选。 上月冠军大将军朱律和云麾大将军王琅琊大败南越回京畿,昭元帝铺十里红毯亲自相迎,封朱律为安平侯,封王琅琊为永宁侯。 李元青动了心,昭元帝崇武,以目前昭元帝对他俩的宠信,只怕还会升官进爵,况且又年少,绝对是自己两个女儿的良配。 因此李元青来宫里,心中实是想让何太后保媒,将自己的两个女儿指婚给朱律和王琅琊。 忽听闻要将亲女嫁给李星回,李元青便游说将卫长缨指婚给李星回。 何太后知李元青一直视卫长缨为眼中钉,她倒也无所谓谁嫁给李星回,当初昭元帝未考虑卫长缨,只因卫长缨虽是高门之女,但身份毕竟不如李元青所生的两个女儿高贵。 议定卫长缨和李星回的婚事后,李元青趁机将自己求婚的意图也说了,希望昭元帝看在姐弟的情份上,给外甥女择两个佳婿。 这厢,卫尊听完李元青的解释后,气不打一处来,斥道:“我的长公主,你好糊涂啊!你容不下长缨,怎给我卫家招来灭门祸事?” “你吼个什么?我堂堂长公主,给你卫家招来什么灭门之祸?你就是舍不得长缨那个丫头嫁出去。” 卫尊气得吹胡瞪眼,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顾不得李元青的长公主之尊,道:“长公主,那李星回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这种事,别人拒绝都来不及,你还给招了来,以后我卫尊十个头都不够你弟弟……都不够陛下砍的。” 他气愤中不禁脱口而出“你弟弟”,但瞬间醒悟过来便又改口“陛下”,大约怕隔墙有耳,卫尊迅速开门向外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放下心。 “李星回什么人?不就是一个降臣吗?你分明就是不愿意长缨嫁给一个北狄蛮子,寻着我出气是不?”李元青柳眉倒竖。 卫尊见她这样倒被气得没气了,妇道人家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啊! “长公主呀!那李星回原是北狄的王子,只因他家人被单于所杀,他迫于无奈才投了我们大周。你当他真心归顺大周吗?若有一日李星回起反叛之心,那时我卫家不说诛九族,这满门抄斩是逃不脱的。” 顿时李元青惊出一身冷汗,她可未想到这层面上来,一心只想把卫长缨这个眼中钉嫁出去。 “人家,人家,人家也未必会反叛我大周。”李元青还是强词夺理,但明显没有刚才那样嚣张。 卫尊哼了一声,道:“你是没见过那李星回,那面相就是不甘于人下的,他成为哪家的女婿,就会给哪家招来灭门之灾。唉!我的糊涂长公主啊!” 他捶胸顿足,言语中充满对李元青的无奈,他的发妻早死,李元青陪他十数年,虽强横跋扈,但对他也是真的好。 “就算这个女婿我给你找错了,但我还给你找了朱律和王琅琊两个东床快婿。我们有这两个女婿,就能把李星回治得死死的。” 李元青仍不服气,朱律和王琅琊大败南越,还怕治不了李星回这个亡命王子。 “长公主,你想得太简单了。”卫尊彻底没了气。 李元青见他愁容满面,毕竟夫妻同气连枝,心里不免心疼,遂道:“你也不用上火,我现在就进宫,把长缨那丫头的婚事给退了,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晚了。陛下在大殿下了赐婚诏书,你找的三个女婿明日就要来送聘礼。长公主,以后你就每日吃斋念佛,保佑你这个大女婿不要有异心,否则你就等着再做寡妇吧。” 一旦李星回有异心,首当其冲受牵连的便是卫尊,谁让他是李星回的岳父呢。 “咋这么快送聘礼,可不还没纳采、问名和纳吉呢?”李元青手心出了冷汗。 “你还纳采问名纳吉,这可是陛下保的媒,便是八字不合也要合。陛下又说打了大胜仗,要趁着这时热闹一下,普天同庆,振奋士气,因此让咱们家三喜临门。长公主,你真行,一次就把咱三个女儿给全嫁出去了。” “怎么怪我?我……”李元青从未被卫尊训斥,话未说完,两眼一红,泪珠便汨汨而下。 她这一哭,卫尊心便软了,也说不出狠话,伸手揽过李元青的肩膀拥入怀中。 “别哭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要想避免这场灭门之祸,只能让烫手山竽李星回主动拒婚。 垂眉之间,卫尊似乎有了主意。 那样的一个男子,他是看不上平凡的女子,匹配他的应是绝色美女。 一盏茶工夫后,门帘被挑起,一位身姿婀娜曼妙的青衣少女笑意吟吟进来,她瞧到卫尊便喊了一声“阿爷”,然后弯腰向李元青行礼。 “长缨。”尽管心中烦恼,卫尊还是勉强挤出笑容。 来者正是卫尊的长女卫长缨,这个女儿一出生便丧母,从未享受过母爱,卫尊不免对她多加怜惜心疼,只是碍于李元青,他不敢表露得过于疼爱,以免李元青吃醋闹得家宅不宁。 “你妹妹她们呢?” 此时卫长绡和卫长绫还未来,卫尊蹙起眉头,料想这两个妮子又偷偷跑出府玩。 “大概在房里吧。” “来,长缨你坐下,阿爷有话和你说。” 李元青瞥了卫长缨一眼,卫长缨面上未施脂粉,发上也无任何饰物,但唇不点而红,眉不染而翠,天生一股娇柔媚态,比起自己的两个女儿要美貌许多,不由心中就来了气。 “长缨,你可是高门之女,别整天一副狐媚相,像要勾引谁似的,传出去有辱我们尚书府的名声。” “长公主……”卫尊气坏了,李元青完全是不给自己这个夫君面子,当着自己的面诋毁女儿。 卫长缨见父亲生气,怕他俩起争执,赶紧道:“阿娘,女儿知道了。”她深知李元青嫉妒自己的美貌,因此才不作任何装扮修饰。“阿爷,你要对女儿说什么?”她识趣地岔开话题。 “长缨,今日陛下在大殿上给你指了婚。” 卫尊长话短说,将昭元帝为她们三姊妹指婚说了。“你两个妹妹的婚事阿爷不愁,阿爷担心你的婚事。那李星回是北狄降臣,难免心怀异志,若你嫁他,有朝一日他叛变大周,咱们卫家就大祸临头。” “阿爷,既是陛下指婚,我又如何拒婚?”卫长缨心性聪明,立即明白卫尊的意思。 卫尊的手指在案台上轻轻敲打,半晌咬牙道:“长缨,我们虽不能抗旨,但天下男人无不好美色,明日他来送聘礼,你只须把自己扮得丑陋不堪,粗俗无礼,他必不喜你,兴许会主动提出退婚,这样就不关我们卫家的事。” 顿时李元青的眼睛亮了,还是自己的男人厉害,居然想出这招拒婚的法子。 “明日我亲自给长缨梳妆打扮,必让李星回一见到长缨就退婚。”李元青笑逐颜开,明日她就借着这个机会整治卫长缨。 卫长缨微微咬唇,道:“如能让卫家永享太平,女儿谨遵阿爷的安排。” “长缨,卫家这次的荣辱兴亡可就全看你了。嗯,你先回房里歇着。”卫尊头疼不已,也没精力和女儿叙话,一旦出事牵连的可不止卫家。 从书房出来,卫长缨兴步来至晓春池畔,池畔沿岸种植数株烟柳,每逢初春之际,一点绿色先从池畔萌发,继而满院姹紫嫣红。 微风拂起一条条细嫩的柳枝,将她纤弱的身影掩映在连绵的绿荫里。 数十条大金鲤聚在岸边,张开大嘴,等待卫长缨的投喂。 岩石上摆放着鱼食盒,卫长缨抓起鱼食,须臾间环珮叮当,香风扑面,卫长缨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两个妹妹来了。 卫长绡和卫长绫是孪生姐妹,但长得并不像,卫长绡长得像卫尊,卫长绫却和李元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姐妹的容貌完全不相似。 “大阿姊,听说你要嫁给那个北狄蛮子,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哦!” 卫长绡比卫长缨小一岁,她对卫长缨的容貌最吃味,平时寻着机会必要刻薄卫长缨。 “可喜可贺!大阿姊马上就要是君侯夫人了。”卫长绫的性子与卫长绡差不多,说话也是夹枪带棒,语带讽刺。 适才卫尊已经和她俩讲了指婚,听说要嫁给全国最威风的大将军,二人欣喜若狂。 那日朱律与王琅琊得胜回京,两姐妹也悄悄去看了,人俊就不说,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俊朗潇洒,金甲光灿灿,如同天神下凡,逗得两姐妹心怦怦跳。 当然,不仅仅是两姊妹,那一日的阳光下,几乎全京畿女子的心都被两个大将军勾了魂去。 卫长缨笑了笑,她早就习以为常,对两个妹妹的讽刺并不放在心上。“恭喜两位妹妹觅得如意郎君,安平侯和永宁侯年少有为,前程似锦,两位妹妹迟早是一品诰命夫人。” 虽为卫家的嫡长女,但卫长缨的身份甚是尴尬。 李元青尽管是继室,但她是长公主,她生的女儿也是嫡女,自然不会把卫长缨放在眼里。 对于一个女子,父家的地位犹然重要,但母家的地位同样如此。 被卫长缨一恭维,卫长绡犹可,卫长绫却是喜不自胜,道:“二阿姊的命比我还好,她嫁的可是朱律,冠军大将军。” “小妹,王琅琊也不错嘛!虽然现在比不上朱律,但王琅琊年纪小两岁,很快就能后来居上。”卫长绡也不知是捧还是嘲讽。 卫长绫溜了卫长缨一眼,卫长缨脸上似笑非笑,遂道:“大阿姊,以后我们嫁出去了可要时常来往,让你家的长安侯多提携两位妹夫。” 李星回是北狄降臣,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无不对他抱有疑虑,自身都是如履薄冰,如何有能力去提携别人。 卫长缨不接话,随两个妹子说去,反正李星回也做不了自己的夫婿。 “听阿爷说,明日他们三个会亲自来送聘礼,阿爷一定会宴请他们,到时我们就在窗外偷瞧。”卫长绫笑得几乎弯下腰,捧着小腹道:“还没见过大姊夫,不知是不是有九尺高?该不会是个傻大个吧?” 卫长绡立即接口,道:“一次能吃十斤肉,饮二十斤酒。” “如果真是这样,大阿姊,你可得好好筹谋一下生计,你带过去的嫁妆不够大姊夫吃一个月,难不成吃完了向娘家要?”卫长绫捂嘴笑个不停。 两个妹妹越说越离谱,卫长缨实在没耐心听,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洒入池中,然后起身离去。 “呸!”卫长绡朝她背后唾了一口。 “别理她,她心里嫉妒着呢!咱俩嫁了好夫婿,而她只能嫁那个北狄蛮子。”卫长绫挤眉弄眼。 这一天尚书府格外繁忙,为迎接明日三位君侯女婿来送聘礼,李元青指使下人们收拾庭院,张灯结彩,准备佳肴,直忙了个人仰马翻,到下半夜才静下来。 清晨时推窗,垂花门前一株桃花吐蕊,满树红云,芬芳扑鼻,原来昨夜里这株桃树迎风而开。 卫长缨站在树下观望,寻了一枝桃花剪下,正要回房供瓶便见一群婢女簇拥着李元青赶来。 “阿娘。”卫长缨弯腰行礼。 李元青觑眼打量卫长缨,这才晨起,卫长缨仅只披一件雪青色的斗篷,一脸慵懒之色,手里握着一枝桃花,那面容与花色相耀,可谓人比花娇。 “长缨,时候不早,阿娘给你好好妆扮。” 李元青其实也颇有几分姿色,但与卫长缨相比就逊色不少,她生性嫉妒,每每谗言卫长缨是狐媚长相,不许卫长缨妆饰,每日也尽让卫长缨着素衣。 如今这外面人只知尚书府的卫二娘子和卫三娘子容色出众,皆不晓卫大娘子才真是艳绝尘寰。 此时,李元青也不由生出怨恨,“万紫千红,终让梅花为魁”。 “还不把她带到房里去。”李元青怒喝。 卫长缨被几个婢女拉到闺房,李元青妒火大炽,也幸亏是卫尊让卫长缨扮丑,若她那狐媚样子被两个将军女婿瞧到,只怕那将军女婿也要拒婚了。 李元青将卫长缨一头柔软的青丝弄得乱糟糟,柳叶眉画成倒八字,脸上点了二十多个斑点,鼻尖上涂了稍许红色。 大概心怀恨意,李元青使劲揉捏卫长缨的面颊,冷不丁掐了几个指甲印,最后又在她鼻梁左侧粘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痣。 “把铜镜拿走。” 李元青令婢女拿走房中的铜镜,以免卫长缨看到镜中形容丑陋不堪,会抹去脸上的妆容。 “长公主。”一名婢女慌慌张张跑来,这婢女是李元青的陪嫁宫女,道:“长公主,驸马让我来告诉您,永宁侯王琅琊送聘礼来了,让您赶紧去正堂。” 李元青喜出望外,大清早便来了,可见王琅琊十分重视这门婚事。“长安侯李星回来了没?” “还没来。” 李元青点点头,向卫长缨狠狠盯了一眼,斥着婢女道:“你们几个给我守在这里,不能让她动一下,如果弄花妆容,你们仔细挨板子。” 说完李元青向正堂赶去,她急于笼络朱律和王琅琊,也不仅仅是为了两个女儿,更是为了卫尊。 如果卫尊有这两个女婿,那卫家就是大周的第一大世家,无人能撼动。 卫长缨跪坐在曲足香案前,此时她看不到自己的容颜,但能想得出此刻的自己足够丑得让李星回一见就退婚。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北狄王子,第一勇士,因家人被诛而降于大周,却被大周的文武百官视为洪水猛兽。 日上三竿,没有传来李星回来府里送聘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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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绿得幽,山雾朦胧。刚过午时,阴沉沉的云遮上日光,乌云密布,冷风袭吹,是要下雨的征兆。两辆马车从远处不紧不慢走来,最前面那辆稍破,车辕上坐着一中年男子,八字胡,扬手甩鞭赶着马匹,口中抱怨道:“ 毒翻宿敌后被碰瓷了全文免费阅读_毒翻宿敌后被碰瓷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秋绿得幽,山雾朦胧。 刚过午时,阴沉沉的云遮上日光,乌云密布,冷风袭吹,是要下雨的征兆。 两辆马车从远处不紧不慢走来,最前面那辆稍破,车辕上坐着一中年男子,八字胡,扬手甩鞭赶着马匹,口中抱怨道:“这鬼老天,上午还好好的,怎地忽然变了天。” 此话一出,车厢里探出个肥圆脑袋的婆子,人未说话,手中的瓜子皮儿倒先甩了出去,嗤笑道:“王胡子,你抱怨什么,天黑前要赶着进城,再跑快些。” “嘿,急着去给你娘投胎。” 八字胡不服气,小声嘟囔着,手里的长鞭却舞得更快了,李肥婆虽嘴碎,却说得不错,天黑前要进城,只是前面要过一座黑树林。青天白日也就罢了,偏生是这样阴沉的天,他们带着大小箱子财物,莫说遇到山贼,就是遇到狼虎山兽,也是够呛。 李肥婆说完话,很快将头伸进去。狭窄的车厢里,挤满了大小不一的箱子,她艰难把压在腿上的箱子搬开,喘匀了气儿,才对身边一略瘦的婆子道:“张大嫂,你说这五姑娘也是倒霉,都十四岁了才头一回回家,可怜儿见的,又死了亲娘,不知道以后受怎么挫磨呢。” “沈家这位五姑娘啊,就是命不好。”枯瘦的妇人捧着瓜子,等李肥婆忙活完了将手里的果盘递给她,劳神在在道:“你看着吧,五姑娘的苦日子,这才刚开个头呢…” “哟,这话从何说起啊?” 一听张大嫂话里有话,李肥婆登时来了兴致,小心翼翼搬开身边的箱子,离得近一些,听她说起更多府中密辛。 他们说的这位五姑娘,虽说也是贵门之后,然与前面那位四姑娘同月同日生,前后不过错了三个时辰,前面那位一出生,主君连升两级,后面这位等主君下朝进门才从娘胎爬出来,一声啼哭,后院的老太爷一口气儿没喘上来,当时就咽了气儿。 也就是这阴差阳错的三个时辰,将四姑娘视作家中福星,而后出生的五姑娘,主君点头说是晦气,连同生母被赶到乡下庄子,这一住,就是十四年。 人要倒霉,莫说喝水塞牙缝,就是出生喘口气儿,都是错的。这话就是在说马车后头跟着的沈五姑娘——沈文舒。 两个婆子说着相互叹了口气,要说也是投生到高门显贵家里,虽说是个庶女,也比一般人家强些。只是这五姑娘实在是气运太差,这吃的穿的用的,比之家里的奴仆还不如。两个去接她的婆子进去都吓一跳,小小的一间房,里头阴暗潮湿,四处弥漫着异香,怎么看怎么诡异。 若不是这五姑娘的母亲祖上卖香料,制弄的一手调香术,让来家中做客的侯爵夫人闻得了,接连追问此香调弄方法,主君这一家大大小小,都忘了在乡下庄子里,还有个会制香的姨娘和庶女呢。 他们来得不巧,上个月,李姨娘刚过世,他们来接人,正愁没法回去同主君交差,还是五姑娘站出来说她学得娘亲的本事,才让他们下决心将人带回。 两个婆子正闲话着,马车停了,王胡子跳下车辕,敲动车壁催促两人下车:“李肥婆,张大嫂,马上进黑树林了,进去后车可就不停了,这会子先下车休整吧。” 李肥婆应着,当先跳下马车,朝着后面那辆装饰华丽的车厢走去。也就是相比前面多了两盏府灯挂饰,比起府中当家主母嫡姑娘们的马车,这辆,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赶车的是个年岁还小的丫头,扎着双环髻,头上用素色布条固着,上面点缀几朵小银花。 李肥婆暗中撇嘴,到底是从乡下庄子来的,一副穷酸相。她走近,脸上已换上殷勤笑脸:“沉水,快叫五姑娘下车,咱们先休整片刻,待会儿过黑树林,可就不停车了。” 叫沉水的丫鬟点头,也不多话,转身撩开帘子,重复着李肥婆的话,果真是个呆丫头,也不晓得说些好听的哄主人家开心。 李肥婆坤长脖子,对着马车喊:“五姑娘,下来透口气吧,这一路颠簸的,姑娘受苦了。” 一只素手扶住车壁,指甲修剪整齐略短,未染丹蔻,透出一股健康的粉。 李肥婆当先伸手去接,马车内另一只手温顺搭在她掌心,柔若无骨,倒也不像是做粗活的。 她心中泛起嘀咕,到底没表露出来,撑出一抹笑,殷勤道:“姑娘小心。” 车里的人终于出来,一头乌云长发用素簪挽成凌云髻,整齐的刘海儿下,面无敷粉而白,唇不点而赤,香腮云鬓,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风流。 李肥婆盯得有些痴了,便是画上的神仙娘子,也就此种神态了。她不禁放缓了声音,低声劝道:“五姑娘,暂且吃些饼子忍耐些吧,等进了前面的青州城,奴婢给姑娘寻些好的吃食。” “有劳李妈妈了。” 沈文舒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少女的清甜,浓密的刘海儿下,是一双乌瞳杏眼。她笑着道谢,眼睛诚恳地看人,又乖又甜。 还是个孩子呢,哪里晓得回家之后有多艰难。李肥婆心里难得泛起一丝怜悯,对一旁的沉水点头,示意她照顾好姑娘,便前头继续与张嫂子闲话去了。 等人走得远了,身侧的呆丫鬟沉水才开口:“姑娘,要下雨了。” “是啊。” 沈文舒应着,从香囊里拿出一颗丸子,放入腰间挂着的汉白玉双鱼挂坠内,轻轻用火折子吹两下,火星飘入,香坠孔缝里飘出徐徐白烟,似积云堆雪,山间白雾,细闻有松涛气息。 她又从香囊里取出几颗递给沉水,吩咐道:“拿去给王管事他们,让佩戴上,黑树林多污秽,燃香可避秽气。” 沉水点头,按姑娘说得将香丸分发出去,心里对这些拜高踩低的仆人其实揣有怨气,她只是不爱说话,不代表看不出这群人对她家姑娘的轻视之意。 果然,这群人受了姑娘恩惠,先是对手里的香丸不甚在意,却没当面驳了她家姑娘的面子,面上又多说几句,让在车辕前后都点上灯,黑树林里多有蛇虫鼠蚁,有灯火照明,也有驱赶之效。 沈文舒再次点头致谢,已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转身往马车方向走去。 她天生嗅觉敏锐,站在黑树林外间,已然闻到里面的厮杀血腥之气。黑沉沉的林子一眼望不到头,又是横亘在庄子与城池之间的必经之路,若要进城,今日必要穿过这片乌黑的林子。 她给人分的香丸,确有凝神祛秽之效。林子里血污多了,容易污了眼,看出些不干净的东西。点上香丸,稳固心神,从黑树林进去直走不停,穿过亦是不难。 沉水已在马车四周挂上灯笼,半刻钟后,王胡子远远喊人,又是要赶路了。 马蹄踏入树林,惊动一片混乱。有着乌黑翅膀的鸟儿纷纷展翅,远远落在枝头上,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来人。 马车行得飞快,沉水在外面赶车,紧紧追逐着前面王胡子的马车,微弱的烛火行在前面,光亮犹如沉进深潭,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沉水不敢应声,四下乌黑,前面又跟丢了引路的,现在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赶路。木质车轮在堆满枯枝烂叶的泥地上滚过,“吱呀”一声,似是轧着石块,车厢陡然倾斜,剧烈翻滚间,前角一盏灯笼跌落,照亮一小块地面,沉水低头看去,一颗人头正狰狞着双目看她。 “啊——” 小丫鬟再忍不住惊叫出声,心一慌开始手忙脚乱,套住马的缰绳都握不住呢,哆嗦着缩成一团。 车帘撩开,一只温热的手覆在她手上,接替她抓紧缰绳,雪松茉莉的香气透过来,沉水心头稍定,虽看不见人,也晓得是沈文舒在接替她赶车。 她声音抖着,摩挲到身旁人的衣角,颤声道:“姑娘,你方才瞧见没有,是人……” “没有人!”沈文舒在黑暗中斩钉截铁回复着,她扯紧缰绳,由着马儿沿前路奔波,此刻最忌心神混乱,她强迫自己目视前方,哪怕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沉水没有说话,手里紧紧捏住沈五给的香丸,虽来不及点燃,闻着其中香气,稍稍稳住心神。约莫过了两柱香,光亮渐现,前面看得到王胡子的马车,沉水这才找回点儿胆子,接替沈文舒继续赶车。 马车渐渐走出黑树林,前面不远处便是青州城。沈文舒松了口气,擦擦额头沁出的冷汗,一头扎进马车内。 刚撩开帘子,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抵在颈侧,来人一身黑衣劲装,宽额浓眉,目若寒星。他头上汗津津的,汗水混着血流淌下来,薄唇紧抿着,用气音轻声道:“别动。” 不用他提醒,沈文舒自然不会乱动。刀刃冰凉贴上肌肤,她这才闻到男人身上一股股的血腥气息,方才赶路时太紧张,以至于忽略了这股气息。 车厢里塞满了她从庄子里带来的香料,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放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挤得很近。男人身上的血腥之气蔓延过来,熏得人眉头紧皱。 同样的,沈文舒佩戴的香薰漫过去,不似平常姑娘身上的甜腻,那味道带着薄荷雪松的清凉,还有点儿果子酸甜,二者混在一处,极为提神醒脑。 握着刀的男人放松下来,他看了眼面前的姑娘,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带我进城,少不了你的好处。” 匕首照例悬在沈五颈侧,她点头,鸦长的睫毛垂下,温顺无辜。她甚至不敢看他,只呐呐点头,是个好对付的。 男人放下心,从她腰间扯下那枚汉白玉双鱼挂坠,放在眼前瞧了瞧,冉冉白雾升起,那气味正是从中散出。 “你做的?”他盯着那枚挂坠,锋利的眉眼在闻到坠子里的香气后舒展眉头,二十来岁的样子,很年轻。 沈文舒未说话,马车又一次停了。男人骤然绷紧身体,到了城门口,城兵正在巡防。 很快便到了他们,王胡子跟在后面解释:“这是京城沈家的马车,来接人寻亲的。” 车内的男人自然也听到了,他凑近,仔细看着沈文舒的脸:“沈家?是从三品光禄大夫沈泽家吗?” 沈文舒不说话,一双黑森森的杏眼定定看着他,透着点凉意。 他知道父亲的官职,并非是个普通的江湖匪类。沈文舒若有所思想着。 城兵在车外叫喊,男人示意沈文舒去应答,撩开车帘,沈五姑娘仔细瞧着兵士手中的钦逃犯人画像,镇定自若地摇头:“没见过。” 彼时,与画像中人一般无二的男人,正蹲在木箱后边,刀锋抵在她后腰,鼻息间满是少女身上的雪松茉莉香气。 “放行。” 两辆马车随着熙攘的人群踏入青州城,车辆拐了几道弯儿,等走向僻静的街口,后面那辆稍显华丽的马车后门忽闪,一道黑色的影子翩然落下,很快混迹入人群不见了。 临行前,男人捏着沈文舒的玉坠,温声道:“沈家姑娘,我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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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魔都已经飘着雪花。办公室里空调打的暖和,许耀兴窝在飘窗上,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属于上海的万家灯火,心里只觉得孤寂。他在准备着自己的新专辑,却在写情歌时遇到了瓶颈期。细细想来除了学 双顶流恋爱什么时候被发现全文免费阅读_双顶流恋爱什么时候被发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冬至日,魔都已经飘着雪花。 办公室里空调打的暖和,许耀兴窝在飘窗上,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属于上海的万家灯火,心里只觉得孤寂。 他在准备着自己的新专辑,却在写情歌时遇到了瓶颈期。 细细想来除了学生时期的早恋,他似乎确实好久没有谈恋爱的感觉了,甜蜜亦或是酸涩,他都尝不到。 “哥,今年又接到春晚的邀请了。”助理小齐走进来打断了许耀兴的冥思。 “嗯,又要忙起来了。” 许耀兴的回应淡淡的,已然没有初次接到春晚邀请的兴奋。 小齐说起来却是格外骄傲,“算起来这是你第四次参加春晚了。” “等除夕当晚才能确定能不能上台。” 话是这样说,但小齐却笃定许耀兴肯定能上。 横店。 顾琅月刚下戏就被自家不淡定的小助理给拉住了。“姐,我刚接到了米姐的电话。” “米姐不会又给我接了新工作吧?我还有几天才杀青呢。” 瞧见顾琅月皱起了眉头,箐箐却是兴奋的拉着她的手臂乱晃,“姐,我们接到春晚邀请了。” “春晚?是大年夜央视那个春晚?” “对啊,是那个全国人民都会看的春晚。” “哇,箐箐,我要上春晚啦?真的假的?”顾琅月激动地跳起来,就差抱着箐箐团团转了。 “姐,淡定,你可是女顶流。” “那可是春晚诶,我得赶快打电话给我爸妈炫耀一下。” 顾琅月还没来得及卸妆就坐在那给爸妈打电话,箐箐把她那嘚瑟的小表情给拍了下来,发到了工作室的群里,让所有人都看到孩子有多高兴。 后面几天大夜戏顾琅月拍的格外卖力,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就连同剧组的徐诺都疑惑了。 “琅月你这两天似乎特别开心,看来是有什么好事?” “也没什么,就是马上要杀青了心情好。”顾琅月总不能跟徐诺说是因为接到了春晚的彩排通知,说出来不要笑掉大牙的。 徐诺倒是信了,他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关在横店四个多月确实是闷的慌,还好马上要出关了。” “是啊。”顾琅月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凤栖梧》杀青这天,雷米特地从北京飞过来接顾琅月,顺便拿着她嘚瑟的照片取笑她一番。 “米姐,我不会彩排就被刷掉了吧,那也太丢脸了?” 雷米捂着脸笑了起来,她家美貌的女明星在唱歌方面确实是个弱项,这也是她出道多年都没上过跨年晚会的原因。 “你的音色挺不错的,就是音准有点问题,等回京我帮你请个老师临时突击一下。” “那明天就开始吧。” “明天一早你还有个广告要拍。” 顾琅月瞬间就跟朵枯萎的花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她都忘了自己还有很多金主爸爸的债要还呢。 “知足吧,要不是疫情,你还有很多个见面会要赶。” “那见面会都取消了?” 雷米笑了笑,打破了她的幻想,“都改成线上直播。” “线上就线上吧,也挺好。”顾琅月有点社交恐惧,觉得一个人直播找话题好尴尬。但想想那些守空闺4个月的粉丝们,又觉得自己营业太少对不起她们。 “箐箐,找几张好看的照片发我,杀青给粉丝发点福利。” 箐箐找了几张不会泄露服化道的照片发给顾琅月,没几分钟就刷到顾琅月的微博已更新。 “我的姐,你好歹自己修下图。” 顾琅月一脸无语地望着她,那表情显然是,姐的颜值还需要修图? 雷米只能敲打箐箐,“下次修好图再发给她。” 顾琅月急着赶飞机不能参加杀青宴,只能提前去和导演打招呼。她和徐诺约了上海见,就全副武装离开了。 “今天徐诺的粉丝来了好多啊。”箐箐忍不住地叹道,“不过我们家月亮也不少,只是你都不让她们来探班。” “粉丝来来回回的多不安全,你没看最近好多城市都有新增了。” “对啊,这疫情也不知道何时能结束。” 顾琅月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子,靠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箐箐见状拿条毯子帮她盖上了,车里也恢复了安静。 横店到上海不过三四个小时的车程,顾琅月却睡的格外踏实。等到了酒店的底下车库箐箐才把她叫醒。 下车时,她看到对面走过来一行人,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清冷的眼睛却让她觉得熟悉,似乎也是圈里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雷米就走上前去,与他身后的一位女士交流起来。 “姐,那个好像是许耀兴。” 箐箐是个饭圈女孩,自然比顾琅月熟悉这圈里的明星,特别还是许耀兴这样顶级流量的男明星。 顾琅月当然知道许耀兴,他做导师的选秀综艺她也有全程追,还特意去考古了他□□豆时的舞蹈和演出。 这会看到真人她内心还有些小雀跃,只是她也不敢主动上前搭讪。 雷米和杨莉也不敢多交流,她们两这艺人要是被拍到在地下室碰面,那热搜铁定是要爆的。 “米姐和许耀兴的经纪人挺熟?” 雷米倒是没想到顾琅月会对此好奇,“都在一个圈子里混的,总有些交情。不过许耀兴都把自己遮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 顾琅月立马把箐箐拉出来当挡箭牌,“是箐箐认出来的。” “这许耀兴上春晚都好几年了,正好我也跟杨莉取取经,免得到时候人生地不熟的。” “那敢情好,你问问人家怎么能不被刷下去。” 雷米睨了她一眼,“人家唱跳能力是内娱祖师爷,你能比的了?” 顾琅月慢悠悠地嘟囔了一句,“那我们上春晚不都是一样大合唱?许耀兴他还能solo不成?” 箐箐默默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便瞧见戴着口罩的顾琅月露出笑弯了的眉眼。 雷米也是拿她没办法,只求这祖宗在外少开口。 “回去早点休息,不要再熬夜追剧了,明天不要给我顶着黑眼圈拍广告。” 顾琅月出了电梯跑的飞快,“知道了,姐明天见。”
0 人在读02-08 10:22
在别人都情窦初开谈情说爱的年纪里,薛司旸凭着一股韧劲打破了平川市理科高考成绩的记录。以721的高分稳居历史第一。自从成为了大众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家长们总爱以他举例子。学习认真、学习习惯 光阴里全文免费阅读_光阴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在别人都情窦初开谈情说爱的年纪里,薛司旸凭着一股韧劲打破了平川市理科高考成绩的记录。 以721的高分稳居历史第一。 自从成为了大众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家长们总爱以他举例子。 学习认真、学习习惯好这类的老生常谈自不必多说,更有甚者拿他教育孩子说在高中时期要坚决抵制早恋。 薛司旸被朋友们调侃成断情绝爱的纯情小和尚,也只是付之一笑。 但其实有件事儿在他心里搁了好久,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那是高二时的一场八市联考,薛司旸第一次马失前蹄,名次直接跌落出年级前二十。 从前和他积怨已久的万年老二骤然上位,除了极尽的喜悦,也有赢了之后对败者的轻视。 时不时的出言讥讽;发卷子练习册时拿他的东西当篮球直接空投;以及背后无下限的乱嚼舌根…… 薛司旸知道这些有指向性的针对背后是因为什么,所以不上心,也没有反击。 直到那天体育课上,他被故意扔来的篮球砸中,脑袋磕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同样上体育课的孟迎瞧见了全过程,手里用来跳双摇的跳绳毫不犹豫地就抽向了始作俑者。 沙土飞扬,几个人打起了群架。 …… 打到最后,是以教务处主任和警察同时到来而结束的。 所有参与者整整一天都被罚站在办公室门外。 主任脸气得通红:“是谁挑起的。” 没人应。 于是警察上阵,背着手挨个审问。 到底是半大的小伙子经不住吓唬,始作俑者竟也不嫌丢人地直接哭了出来。 没人敢再说话,而目瞪口呆又忍无可忍的孟迎忽然走过来指着鼻子吼他:“你哭个屁哭。” 没有个女孩儿样,主任气得拍下她的小臂,训斥说:“回你那儿站着去。” 接触的地方瞬间红了一片,孟迎强忍者痛意带来的哭腔:“就是他先动的手,他还有脸哭。” 野孩子不听管,白白叫外人看了笑话。 主任气得直接竖起了眉毛,又强调一遍让她回去站着。 以为是在包庇他,孟迎彻底豁出去了,开口,连声音也狠了几分:“这不公平,谁哭谁有理是吧。”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以为她是要自己哭,毕竟眼角鼻头都已经泛着红了。 谁知下一秒却出乎意料地听见高亢靓丽的女声突然点了身边人的名字。 “薛司旸,你给我哭。” 被点到的人瞬间成了目光聚焦的中心,恨不能直接钻进地缝里。 而孟迎却仿佛信誓旦旦地拿捏住了某种真理,更加振振有词:“咱俩一起哭,理更多。” 薛司旸:“……” 这难道是游戏里在叠加buff吗? 他不知道当时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啼笑皆非多一些,还是无语更多一些。 总之,压抑良久的思绪算是减轻了不少。 / 晚上,孟迎给他送去云南白药喷雾剂的时候,他正在攻克一道导数验证的大题。 开了门,少女像只泥鳅似的滋溜就钻进了他卧室,对着冷风呼呼的空调张开双臂,喟叹一声:“好爽。” 听到他跟进来的脚步声,转头扬扬手里的东西笑说,“我来给你上药了。” 薛司旸想说不用,但话到嘴边抬眼看到了少女眨巴眨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任由她摆布。 夏天燥热,少年他的上半身就只穿了件黑色的老头衫,裸.露在外的伤痕一目了然。 想问问她关于下午的事情,但还没想好开场白,就被身后的人用指头戳了戳皮肤。 尖锐混合着淤血的疼痛让他没忍住‘嘶’了声。 “喂!” “干嘛?” 语气比他还冲,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薛司旸不明所以,回头上下打量。 橘色的棉质长款睡衣,橘色踩屎感的夏日脱鞋,少女披肩的发尾在白炽灯下闪着光,整个人却有种莫名的阴郁感。 他迟疑:“你干嘛?” 孟迎不理,摁住他的头拨正方向,拔了瓶盖朝着他两边胳膊和肩膀青紫的地方分别喷了不少。 细细密密的水雾打出,连成片滴落在地板和她的脚趾上,冷飕飕的。 透过书桌上摆放的镜子能看到孟迎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胸前起伏的幅度也愈加明显。 很显然,她是在生气。 思考半晌也没想出自己是哪得罪她了,薛司旸决定问个明白:“下午把你打疼了吗?” 孟迎摇头:“没有。” 是真没有。 当时瞧见对方的人举起了拳头,薛司旸狼一般冲上来将她护住,什么拳头无影脚的都实实在在招呼在了他的身上,连孟迎的边儿都没碰着。 那这是怎么了? 薛司旸起身从柜子里找了件格子衫套上,倒着跨坐在椅子上,就这样和她面对面地平视,也不再说话。 真挚恳切的眼睛神叫人于心不忍,纵使是脾气软下来了,可孟迎还是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和你说过的,遇到这种故意挑事儿的就该还手。” 薛司旸没吭声,有点发愣。 孟迎还在絮叨:“今天要不是被我碰见了你还要忍多久?你知不知道那些恶心的流言都传到我们级部去了,下次你就直接跟他硬碰硬,大不了就干一架……” 越说越起劲,脸上的婴儿肥也跟着夸张的表情微颤,让人很想上手捏一捏。 那个时候薛司旸还不知道有“杏眼”这样的形容词,只觉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水润润的,又娇憨又灵动,分外有神。 而他的心口就像被施了什么魔法咒一样,微妙的情绪弥散,在一贯的平静中荡起了点点涟漪。 孟迎说要走,夹了药瓶出门。 她家就住对门,钥匙刚插进锁孔里,楼道的感应灯就被背后的人喊亮:“喂。” 她扭过头。 薛司旸指了指她手里的那瓶喷雾剂,知心大哥哥似的提醒她也要记得给自己上药。 孟迎没接这茬儿,要笑不笑地“嗯”了声。 / 睡前,薛司旸望着天花板发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不断闪现孟迎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在他亲妈去世,父亲又娶了后妈之后,所有人都告诉他男孩子长大了的代价就是要学会内敛和忍耐的时候,唯独有孟迎会和他掏心掏肺地说:“薛司旸你才多大,不要总故意压着自己的情绪,你不欠任何人的。” 女生眉眼娇憨,可同时又通透豁达,侠骨与柔肠并存。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那天晚上的入睡变得格外漫长,屋里到处仿佛都还留存着孟迎的气息,薛司旸大口深呼吸了好几次依旧难以平复心里的那股子悸动。 像夏夜吹起的凉风,猝不及防又挥之不去。
0 人在读08-04 14:13
深海之下。鲛人一族的圣地长存于此。一座巨大的礼台拔地而起,五根近百米高的石柱分布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仰头望去,石柱上雕刻着各代鲛人首领威武的身姿。附近寂静无声,只余水流淌动。礼台之上 成为鲛人首领后我上岸了全文免费阅读_成为鲛人首领后我上岸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深海之下。 鲛人一族的圣地长存于此。 一座巨大的礼台拔地而起,五根近百米高的石柱分布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仰头望去,石柱上雕刻着各代鲛人首领威武的身姿。 附近寂静无声,只余水流淌动。 礼台之上。 无数的水龙被无形的神秘力量操控,交缠集中在一处。水龙的范围逐渐变大,中央的石柱上,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鲛人身姿。 雕刻现,水龙散,典礼成。 一条黑色鲛尾的鲛人立于礼台之上,他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深邃的金色眼眸,遍布半张左脸的黑色印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几条年迈的鲛人将左手放在前胸,尾巴翘起,向新首领致以海洋中最高的礼仪。 淞凛看着眼前深蓝的海水,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的力量,他抬起手,一条庞大的水龙出现在眼前。 水龙的尾端与黑色鲛尾相缠,龙头搭在肩上,深蓝与黑的碰撞,犹如神秘的海神禁锢。 微微握紧手,掌控的力量消散,水龙重新融入水中。 * 院子里。 重生后第一次上岸的淞凛正躺在一个老人椅上,进行他在海上时的必需活动——晒太阳。 半睡半醒间,耳边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哒——哒——哒——” “叮咚。”门铃声响起。 淞凛慢慢起身,走过去握住门把。 木门缓缓打开,眼前映入一个漂亮女人的脸。 身着一席蓝色长裙,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上,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柳眉细长,肌肤雪白,气质温婉,像极了南方的美人。 金眸与黑眸相视一眼,彼此眸中异样的情绪扬起。 女人细眉挑起:“你是谁?” 淞凛扬眉,淡声问道:“你又是谁?” 许秋星不答,只是看着屋里说道,“我找妗姨,她在里面吧?” “嗯,她在,进来吧。”淞凛步子往后挪了两步。 他忽然想起了上午时妈妈跟他提起的一件事,她说今天会有个小客人到来,想必是她了。 许秋星的手微微提起长裙,迈开步子跨过门槛,从他身边徐徐经过。 路过他时停驻了三秒,缓缓抬眸多看了他一眼,不多时径直往里走。 淞凛眼睁睁地看着她直奔厨房,看样子对院子里的地形是熟悉得很,他扬了扬眉,伸手将门关上。 厨房里,周布妗正在忙着做饭,许秋星看到她时,走过去娇声唤了一声:“妗姨~” “你来啦!” 容貌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人擦干手里的水,然后抱住她,开心地说:“你先去把包放下,然后过来陪我说说话。” “好~”许秋星依她的话去放包了。 淞凛站在厨房门口,环着手臂,回头看了那个娇俏身影一眼,轻声问:“妈,她就是你说的软软?” 周布妗点了点头,“就是她,等会好好的叫人家一句姐姐。” 淞凛应着,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嗯。” 对于这个让他妈很有好感的女生,他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将人纳入自己的保护圈? 许秋星放好包后,便走进了厨房,周布妗舍不得她干活,就想把她撵出去。 “哎呀软软,你出去,这里不用你帮忙!” 厨房里传来了女人的撒娇声:“哎呀妗姨!你不要赶我出去,我要干活的!” 淞凛听到了妈妈无奈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歪道理。” 或许是觉得这两人呆在一起后着实有趣,淞凛轻笑一声,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絮叨。 周布妗忙活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或许是想到什么,突然间用商量的语气跟小姑娘道:“软软啊,我跟你商量个事,我想让阿凛去你那住一段时间,然后你在公司给他安排一个职位。” 许秋星摘菜的手指一个用力,回头看了靠在门边的男人,她低眸看了眼不知不觉被自己撕烂的菜叶子,点了点头。 “好。” 虽然不知道他跟妗姨是什么关系,但公司本来就是妗姨的,她不过是代为管理,妗姨说什么她都听。 周布妗怕她想太多,轻笑着说:“他只是去公司里待一段时间,他一年后就要离开了,而且,他应该能帮你不少忙。” 阿凛本身就是重生回来的,作为鲛人,他能在岸上度过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 许秋星弯着眸子,示意她放心,“我会给他安排工作的,去我那跟我一起住的话,今晚就得跟我走了。” 一直在听她们说话的淞凛突然开口,“妈,跟姐姐住在一起,就没必要了吧?” 妈妈? 许秋星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称呼,算是明白他和妗姨的关系了。 周布妗转头瞪他一眼:“什么没必要,让姐姐带你去公司体验一段时间,这不刚好补了你当初的遗憾?” 遗憾啊…… 淞凛神色有些晃然,过去了这么久,他都忘记这个前世的遗憾了。 淞凛指了指自己的腿,金眸里露出一条信息:腿怎么办? 他可是要两天吃一次药以此来维持人类形态,万一暴露了,那就麻烦了。 周布妗压根就不担心这个,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孩子连隐藏的能力都没有。 许秋星听了全程,举起拳头捏了捏,漂亮的眼睛里露出威胁的神色,“你是不是不想来?” 这人居然还嫌弃跟她住在一起? 她一个女的这么介意都还没说话呢! 温柔的人一下子变凶了,淞凛觉得还挺稀奇,他抹了抹鼻子,清晰地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生气情绪。 求生欲让他迅速反应过来,讪笑道:“没有,怎么会呢?” 很快就要寄人篱下,他还是老实一段时间吧。 许秋星哼了一声,默默翻了个白眼,“今晚就跟我走。” 磨磨唧唧算什么呢。 淞凛还想和妈妈呆多一段时间,“能不能缓……”期。 “不能。” 女人面带微笑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又瞬间收敛了笑容。 淞凛抿着唇一言不发,金眸沉沉的,肉眼可见地露出不悦的情绪。 周布妗轻笑着推了推他,“好啦好啦,你还是赶紧去收拾衣服吧。” 淞凛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往后的命运已经被眼前的两个女人决定好,干脆回房收拾衣服去了。 吃过晚饭,几人坐在客厅里聊了好久。 准确来说,是两个女人在聊天,淞凛作为旁听。 眼看着时针落到八点整,再不走回去就很晚了。虽然说这里也有属于她的房间,但她今晚必须得回家处理点急事。 许秋星径直站起身,不舍地抱了抱妗姨,漂亮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妗姨,我走啦,改天再来看您。” 周布妗知道她今晚不会留下休息,便没有挽留,只是笑着,温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辈,像哄孩子一样。 “好,我等你来。” 她看向自己的孩子,淞凛眉眼一弯,上前弯腰抱了抱她,“妈,你要注意身体,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好,你也要注意身体。”周布妗也抬手摸摸他的头,然后眼角带泪地对他离开的背影挥了挥手。 淞凛搬着行李走出这栋小别墅。 许秋星正靠在一辆与她气质完全不符的越野车旁,见他过来,还贴心的打开了后备箱。 淞凛随手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许秋星撇了他一眼,“系安全带。” 淞凛想系上,但是手不听使唤,他记得安全带是什么,知道它在哪,但当他看向安全带的位置时,那条安全带在他眼里就跟打了马赛克一样。 此时是鲛人的习性和记忆占了上风。 毕竟他重新上岸时,学说话都学了好几天,连干活都是帮倒忙的。 他突然有点委屈:“我不会。” 许秋星一整个无语住:“……” 寄安全带都不会?骗谁呢? 许秋星也不知道他怎么想,但为了在高速上的安全,她纵容着他的行为,但还是咬着牙道:“我帮你。” 就当是在照顾智障儿童。 说着,她俯身贴近他的身体。 随着女人的靠近,淞凛金眸一沉,极力紧绷着身体,控制着自己想要捕杀猎物的本能。 任何生物靠近他,都只会让他有冒犯的感觉。这其中也包括了眼前的女人。 哪怕他已经将她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她的靠近还是会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将她当成猎物。 随着“咔哒”一声响,许秋星退开,重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温声道:“坐好。” 淞凛松了口气,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金眸闪过一丝笑意,他勾了勾唇,“好的,谢谢姐姐。” 嗓音格外的低沉,但一听又觉得是在撒娇的奶,跟刚刚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许秋星意识到了什么:“……” 她转头笑着对妗姨说了声拜拜,转过头来目视前方时面无表情,突然猛地一踩油门。 这辆越野车顿时像脱弦的箭似的,咻地一下跑出去老远。 这身体哪里体会过这种刺激的感觉,淞凛金色的瞳孔一缩,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利爪,将底下的皮套抓个稀巴烂。 大概是认定了这个新弟弟是个戏精,一路上许秋星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只是脸上依然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让人看不出端倪。 从村庄到A市得走一段高速,淞凛这辈子还没有坐过车,这下子适应不了,只觉得头脑昏花,干脆将脑袋靠在窗边闭上眼睛。 许秋星用余光撇了他几眼,心里还在考量他出现的目的。 到了许秋星所在的公寓时,已经十点半了。 进门前,淞凛很敏锐地听到了猫叫声,许秋星打开门后,一只雪白的小猫咪正蹲在门口,见到女人时欢欢喜喜地跑了上去,黏黏腻腻地叫着。 淞凛僵着身体,一时之间是不知道该进去呢,还是该继续站着。 他虽然不是纯正的鱼是鲛人,而且不怕猫,但多少是跟猫这种生物是不对付的。 许秋星将小猫咪抱在怀里,柔笑道:“糯米今天好乖呀。” 她回头道:“进来吧。” 淞凛默默地拖着行李箱进门了。 糯米在看到他后,蓝色的眼睛好像变亮了一点,爪子向前伸,但因为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只能蠢蠢欲动不敢上前。 “喵喵喵~”这里有好大一条鱼! 许秋星摸了摸小猫咪的头,“糯米啊,以后他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了哦。” “喵~”鱼!有鱼! 糯米挣扎着下来,轻盈地走在地板上,舔了舔爪子,然后眼睛放光地看着淞凛。 淞凛与它对视三秒,发现猫咪眼睛都快变成灯泡了。 “……” 被一只猫惦记上了怎么办? 会不会很容易暴露。 淞凛支着晕乎乎的额头,觉得一阵头疼。 小糯米不停地围着淞凛打转,但就是不肯靠近他。 许秋星只当糯米是还不适应家里有新人来,转身打开一间客房的门,走进去开灯开窗。看了一眼房里整整齐齐的床铺,她道:“以后你就睡这间房吧,房里自带浴室和卫生间。” 淞凛强撑着精神走到床上坐下,“好的姐姐。” 由于他是男性,许秋星有了多一层的顾虑。 她倚靠在门边,双手交叠,姿态优雅,“我先跟你约法四章。” 脑子晕乎乎的淞凛眉眼垂敛,看上去意外的乖巧,“姐姐你说。” “第一点,除了你的房间和厨房,客厅,其他地方你一律不准进。” “第二点,以后的家务你承包了,当然也包括了做饭。” “第三,不能靠我太近,我们之间要保持安全距离,最低一米。” “第四,有空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猫,不准欺负她。” 淞凛表情变了变,第一条和第三条没问题,但他还是说出了实话:“姐姐,我不会做家务……还有,我不会照顾小动物……” 做家务他怕把厨房炸了,照顾那只猫,他怕双方容易掐起来,鲛人和猫怎么可能和谐相处呢? 声音听起来有点小可怜。 许秋星丝毫不受影响,想在她家白住是不可能的,“不会就学,至于照顾糯米这事,我会教你的。” 淞凛:“哦……” 他默默地盯了一眼蹲在女人脚边的白色小猫。 感受到威胁气息的糯米立马往自家铲屎官身上爬,许秋星蹲下抱起她。 糯米炸毛了:“喵喵喵!”这只鱼好危险! 淞凛默默挪开视线。 这只猫好傻。 许秋星的手一点点的撸过猫咪的毛发,力度轻柔到让糯米忍不住地放松身子,一边撒娇地喵喵叫,一边软倒在她怀里。 她抬眸看着坐在床上低眉顺眼的男人。 身形高大,鼻梁高挺,皮肤白皙,硬朗的眉骨,金色的眼眸平白为他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挺养眼。”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淞凛还是听到了,勾了勾唇,觉得她还挺有眼光。 “你叫什么名字?” 淞凛:“周凛。” 他现在的身份证上是这个名字。 许秋星不想听到周这个字,她现在有点酸,她想了一路都没能明白妗姨怎么领养他了,“你之前的名字。” “凛。” “没有姓氏?” 淞凛顿了顿,“不能说……” 鲛人的全名有着特殊的意义,只能让伴侣知道,而且鲛人对别人说出名字的那一刻,就属于是跟对方半结契了。 所以淞凛真没法跟她说出自己的全名。 许秋星一噎,哼了一声,“爱说不说,我以后就叫你周凛了。” 淞凛应声道,“好的姐姐。” 其实现在叫他什么都无所谓,毕竟都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许秋星抱着糯米退出了他的房间,打算回房找人查查他过往的信息。 说实话,她还挺担心妗姨被骗的。 —— 对一条鲛人来说,晕车后的后果便是恨不得现在就泡在水里。 淞凛火速地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套衣服,走进浴室,反锁好门。 他扫了一圈浴室,一个大浴缸正静静地置在墙边。 幸亏这里还有浴缸,淞凛弯了弯唇。 他扭开开关,脱下所有衣服,躺在浴缸里。 笔直的双腿在碰到水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修长的黑色鲛尾。 只是尾巴过长,只有一半是泡在水里的,可现在对淞凛来说,能泡水就行。 他任由水流冲刷着尾巴,舒服到耳鳍都在轻颤。 鲛人喜水是本性啊。 他无声地感叹一声。 等水溢满浴缸后,淞凛抬手将开关打下,脑袋完全埋在水里,尾尖一晃一晃的,无聊到吐泡泡。 眼看着泡泡一个一个的出现在顶端炸裂,天花板上的灯亮得耀眼,淞凛困乏地闭上了眼。 淞凛真想在水里睡到天荒地老,只可惜耳边不断传来的敲门声让他惊醒。 还有一阵阵的猫叫声。 他猛地一晃鲛尾,溅起了一片水花,最终哗啦啦地落到了地板上。 终于听到浴室里有声音的许秋星松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眼莫名激动的糯米。 向来温柔的人此刻炸毛了:“你这么久不应,该不会是睡在里面了吧?你可别在里面挂了啊!有床你不睡非得睡里边是不是?你都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了,一个大男人需要洗这么久的澡吗?!” 大男人确实不用洗这么久,只是鲛人需要泡水而已。 金色眼眸紧盯着浴室门外那道若隐若现的黑色影子,淞凛提着一口气:“抱歉,这就出来。” 说着便将尾巴变成了腿,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许秋星蓦然听到那道空灵的声音,整个人都怔住,只觉得这道声音无比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她垂下眼睑思考,里边呆着的不是周凛吗,怎么声音都不一样了? 淞凛打开门,看到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抱着猫咪的女人,走过去坐在柔软的床上。 “怎么了姐姐?” 许秋星摸了摸怀里的小猫,眉毛一竖,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幻听了。 “一小时前我给你拿些洗浴用品,十分钟前我过来想给你说一些明天去公司的事项没想到你还没出来。” 淞凛没想到是这个缘故,他解释,“……我只是有点晕车,回来之后没忍住就睡着了。” “别在浴缸里睡觉,会着凉。” 淞凛的神色有点错愕,大概是觉得她怎么会突然间关心自己。 看到小屁孩错愕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句什么,顿时紧张到摸糯米的动作都用力了些,引起了糯米的喵喵叫。 她回过神,赶紧安抚着小家伙,她怎么这么好人去关心这个疑似骗子的人了? 她别开头,干巴巴地解释:“我才不是担心你,我只是觉得你生病了妗姨又得心疼了。” 男人的俊脸上透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他轻声笑着,“好,都听姐姐的。” 他从在门口的时候见到她就知道她对自己存着敌意,哪怕她没怎么表现出来过。 只是没想到,这还是个嘴硬心软的姐姐呢。 他脸上的笑容过于耀眼,许秋星看了一眼默默地别开头。 还是不要看了,看多了容易消气。 “……你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回公司。” 她急匆匆地说完,又急匆匆地退出这个房间,但糯米显然是有点不太舍得这满室的鱼味,急切地想下来。 许秋星抱紧她,伸出手握住门把。 淞凛挡住她欲关门的动作,金眸直勾勾地看她:“姐姐不是要和我说一些去公司的注意事项嘛……” “松手。” 淞凛看了她三秒,咻地松开手。 许秋星啪地关上门,两人之间的视线彻底被一道棕香木门阻隔。 同时门外传来的还有一句“明天再说吧”。 淞凛挠了挠头,金眸里闪过几分迷惑,突然叹了口气。 还是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敌意。
0 人在读07-07 13:43
夏末傍晚,大学路上的商业街人满为患。热闹的中央广场上,一个女生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看着不远处被笼罩在夕阳里的一家小型咖啡厅。她双手抓着秋千绳,白皙的腿一晃一晃地撑着地面。膝盖上放着一本敞开 黄昏线全文免费阅读_黄昏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夏末傍晚,大学路上的商业街人满为患。 热闹的中央广场上,一个女生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看着不远处被笼罩在夕阳里的一家小型咖啡厅。 她双手抓着秋千绳,白皙的腿一晃一晃地撑着地面。 膝盖上放着一本敞开的画册,素净的纸上,画的是一个男生的背影。 咖啡厅里的人进进出出,似乎是没有她想看的那位,女生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生等的越发不耐烦,正当准备站起来离开的时候,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了。 她高兴地拿起画本举高,对照着不远处那抹高高瘦瘦的身影。 画面被等比例的放大和缩小。 不太明媚的光线下。 她可以确定。 是同一个人。 ...... 九月份的川海市酷暑稍退,但午后的天气依旧燥热难耐。 蝉鸣嘶吼,不知疲惫。 此时的川海三中正值午后的第一堂课,不少人早已困的东倒西歪,老师手拿试卷行走在过道中,时不时拍一拍即将睡过去的同学。 “打盹的不用我说了,自觉点,站起来醒醒神。” 班里稀稀拉拉传来翻卷子的声音,没有人站起来。 老师静默一会儿,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继续向下讲题。 “我们来看第四题......” 她边走边讲,逐渐走到前排靠窗的位置。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名女生,她低着头,手里拿笔,看样子像是正在写些什么。 天气闷热,但她依旧穿着外套,坐的笔直,与教室里热的大汗淋漓的同学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 此刻,寒龄正在聚精会神地画画,突然桌子被敲响,她拿笔的手一顿,正想扯过旁边的试卷挡住,一只手就横穿了过来。 “......” 她抬头,对上老师严肃的目光。 老师盯着她的画看了两秒,又看了看她,不悦道:“上课时间,好好听讲。” 寒龄没什么表情的嗯了声,又问:“能把画还我么?” 老师把画扔下,“上课注意点分寸。” 寒龄拿过一旁的试卷把画盖住,“谢谢老师。” 老师走后,她再次把画拿了出来,继续刚才的创作。 她换了个颜色的笔,仔细勾勒着画中人衣服上的曲线。 画完后,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擦掉又改,反复几次后,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也是这时,她淡漠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笑容。 此时下课铃也响了,老师简单交代几句留下作业后就下课了。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课堂听见这句下课瞬间又活跃了起来,大家去超市的、去厕所的、出去透气的都行动起来,没一会儿,教室里就空了。 只剩了寒龄和后排几个女生。 寒龄把画本收起来放进包里,准备趴到桌子上眯一会儿。 “哎,书亚,你这手链新买的吧,好漂亮啊。”一个叫张梦莹的女生说。 “对啊对啊,真的好漂亮,”另一女生附和道,“好闪啊,看起来好贵的样子。” 蒋书亚笑了声,她抬手,大大方方展示给她们,“这是我爸托国外的朋友给我买的,据说是限量款呢,一般人买不到的。” “哇!你爸对你也太好了吧,真羡慕啊。”张梦莹说,“书亚,我们真羡慕你啊,长的好看,家世还这么好,而且还这么多人追,真是嫉妒死人了。” 蒋书亚扬着下巴,高傲地接受着赞美,她笑着说:“其实还好啦,也没那么多。”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好多男生给寒龄送情书啊,几乎每天都有,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魅力,那群男生喜欢她什么啊!” “喜欢她那张装清高的脸呗,一天天装出一副谁也不理的高傲样,自以为很清高呢。” 蒋书亚哼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妒意,“这种人啊,最会拿捏男人了,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故意装的呢。” “就是就是,真是恶心。” ...... 她们的话一句不落的传进寒龄耳朵里,她静了会儿,本以为她们会结束,可是没有,她向后撤了下凳子,站起来,向后走去。 那几位女生瞬间噤声,看着迎面走来的寒龄,她们双手抱臂,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像是正等着她过来吵架。 可寒龄完全忽视她们,直接从她们眼前走过。 张梦莹:“切,装什么啊。” 寒龄去而复返,看着她:“再说一遍?” 她表情太过冷静和镇定,尤其那双眼睛,带着轻蔑和嘲讽,看着莫名让人发怵。 张梦莹下意识后退一步,说不出话来。 见此,蒋书亚推开张梦莹,上前一步,“说就说,你装什么清高啊,真以为这样就能钓到男人了?” 嫉妒让人眼红,寒龄没生气,她看着蒋书亚,平静道:“嗯,生气吗?” 蒋书亚:“你!!” 寒龄上前一步,因身高原因,她居高临下看着蒋书亚,“这是第一次,你还可以说第二次,但第三次我会让你张嘴的机会都没有,明白吗?” 她语气太过平淡,好似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威胁的话而是衷心的劝告。 看着她的眼睛,蒋书亚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嘴上依旧不服输道:“我说第三次又怎样,你还敢打我不成?” “试试吗?” “好了书亚,”张梦莹挽过着她胳膊,“我们走,才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浪费口水。” 寒龄歪头,轻轻扫了她一眼。 “走了走了,”张梦莹心虚,“我们去超市了。” * 下午一共四节课,五点四十,下课铃准时响了,寒龄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个地方。 这时,同寝的室友宋嘉过来问:“寒龄,你今晚上晚自习吗?” “不了,”寒龄说,“我有事情。” “哦,好吧。” 宋嘉被另一女生挽着走了,寒龄听到和她同行的女生抱怨:“你问她干嘛呀?她哪天上过晚自习了?” “好歹一个寝室的,问一下呀。” “有什么好问的啊,她和咱们可不是一类人。” 后面她们走远,寒龄没听到她们后面的话。 她面无表情地背上包,起身离开了教室。 放学后的校园略显空旷,寒龄看了眼天边的夕阳,想起一会儿要去的地方,脚步都觉得轻快了些。 到了校门口,她给门卫大叔看了眼手中的通行卡,大叔开门放行。 寒龄道了声谢,出了校门。 只是刚跨出校门口,就被人喊了一声,“寒龄!” 寒龄看过去,花坛那边聚集了一群男生,为首的那个抽着根烟,正冲她招手。 “哪儿去啊?跟哥哥玩会儿啊?” 寒龄视线扫过他们,没什么表情的骂了句滚。 那边人哄笑一声。 “浩哥,这小妞性子挺烈啊。” “烈个屁,装他妈的清高呢。” 寒龄没再理他们,穿过马路,坐上了公交。 川海三中算的上是市里排的上名次的一所高中,但和其他高中不同,这所学校管理松散,因为走后门的原因,学校里鱼龙混杂,两极分化严重,有特别乖的好学生,也有打架斗殴欺负同学的坏学生。可因为师资质量好,学校里的学生并不少。 公交车上人不多,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推开了半边窗,任风吹乱了头发。 十几分钟后,公交到了站点。寒龄下车,重新给头发绑了个马尾,顺便又理了理衣服,拉上了衣服拉链。 她现在在的地方是川海大学附近的一条商业街,这个时间点,大学生们都放学出来玩,人很多。 寒龄打量着这片陌生的环境,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些忐忑,她双手抓着书包带,深呼一口气,抬脚往里走。 她要去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地点就在中央广场的对面。 咖啡厅名叫“浪漫不死”,这个时间,刚刚开始营业。 寒龄站在咖啡厅门口,她没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口张望。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位胖胖的男人。 男人像是出来丢垃圾,嘴里嘟嘟囔囔的,在看到她后略微一停顿,然后问:“干嘛的小妹妹?” “......” 小妹妹。 寒龄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一身校服,与周围的人一比,确实像个妹妹。 看她没说话,男人又问:“来玩啊?这可不行啊,我们这不欢迎小孩,赶紧回家做作业去吧。” “我不是来玩的。” “那你干嘛的?” 寒龄:“我找兼职。” “兼职?”那男人不可思议地笑了,“你闹着玩吧?我们这也没贴要兼职啊。” “那我现在问一下,你们要兼职吗?” “......” “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 寒龄又问:“您是老板吗?” “我不是啊。” “那能麻烦您问一下老板吗?” 男人被她给气笑了,“你这妹妹还挺倔,行,问老板是吧,我给你问,”说着,他朝里边喊了一声,“宽儿,有个妹妹要来兼职,要不要啊?” 寒龄视线看向咖啡厅,却没看到人出来,只传出来一道懒懒的声音。 “不要。” 男人朝他摊摊手,“听见了吧,不要。” 寒龄抿唇,又说:“能让我见一下老板吗?” 男人无奈,又朝里嚎了一嗓子,“宽儿,人要见你。” 寒龄视线再次看向咖啡厅,没一会儿,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出现在了视线中。 寒龄心跳瞬间加快,他看着慢慢推门走出来的男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一起,几乎让她热血沸腾。 “谁要见我?” “这个妹妹。” 寒龄愣愣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身穿一件黑色无袖T恤,一条短裤,脚上踩着双拖鞋,人闲闲地靠在一边门框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散又随意。 可他的长相却十分优秀,唇角勾着,带着点痞气,五官分明,骨相优越。 一双桃花眼中和了眉眼中的冷淡,尤其那微微上翘的眼尾,给人一种眉目含情的感觉。 寒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刻也没有移开。 她心跳加速,心中在无声地呐喊。 是他! 真的是他! 陈郁宽双手抱臂,歪头盯着眼前的人,等她开口。 “哎哎哎,人来了,说话呀。” “啊?哦。” 寒龄意识回笼,她低下头,飞快眨了下眼睛,意识到刚才的行为可能有些不妥,她先是低声到了个歉,然后才抬头。 “您是老板吗?” “是,说吧。” 寒龄此刻心跳还是很快,她掐了下自己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要兼职吗?” “不要。” 拒绝的太果断,寒龄一时语塞,他愣愣看着陈郁宽,脸都有点憋红了。 “那......” “等会儿......”陈郁宽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我见过你吧?” “是。” 陈郁宽盯着眼前这瘦瘦高高的小姑娘,搜刮着脑子里近些天来的记忆,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他眉头舒展开来,笑了声,“你啊。” “抽烟那小孩儿?”
0 人在读10-21 17:41
黎烟烟从无极岛跑了。月明星稀,偶有鸟雀惊飞。她手里来回转着乾坤袋,觉得甚是舒坦。无极岛虽地域辽阔,钟灵毓秀,但她自小从未离岛。整整十六年,纵然是天上人间,也待腻了。更别提岛上只她和老头两人 小师叔他貌美又柔弱全文免费阅读_小师叔他貌美又柔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黎烟烟从无极岛跑了。 月明星稀,偶有鸟雀惊飞。她手里来回转着乾坤袋,觉得甚是舒坦。 无极岛虽地域辽阔,钟灵毓秀,但她自小从未离岛。 整整十六年,纵然是天上人间,也待腻了。更别提岛上只她和老头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纵是再亲的父女,也看腻了。 烟烟嘟嘟嘴,伸手去接清冽的月光。 少女眉眼带笑。别说,外面的月亮就是比无极岛的圆。 前段日子老头偶感风寒,之后性情大变,连她撒娇都不管用,执意给她选个夫婿。 此言一出,烟烟头一次见无极岛来了这么多拜访的人。 也是,平时老头不让外人随便进岛。 挑来挑去,挑中了华清峰的少峰主曲寒霖。 曲寒霖何许人? 传闻中修真年轻一派中的翘楚,出身世家,冷漠天才。 提亲的人逐个掰开手指,小心翼翼道:“这少峰主,背景、天赋、人品样样都是顶好的,黎老您看如何?” 老头闭眼盘坐,表情严肃,好一会儿才答:“勉强。” 两字一出,便如定海神针,提亲的人喜笑颜开:“好,好,我这就回去恭喜少峰主。” 烟烟觉得不好。婚姻大事岂能勉强得来。 她虽未见过岛外之人,但曲寒霖这名字听着就不吉祥。 “霖”是甘霖、雨水之意,本应该泽被众生。可偏偏多了个寒,这是什么? 这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老头这回心意已决,成亲的日子就定在半年后,他出关之时。 烟烟心说,我又不是煮熟的鸭子不会飞,既然老头无情,那就别怪她无义。 早上老头入关之前,讨好地说了五百遍“乖女儿”,“要听话”,黎烟烟点头如捣蒜。晚上太阳还没落山,她就坐着九天鲲鹏,从无极岛跑了。 九天鲲鹏穿梭于云霄之中,日行万里。烟烟俯身抱住鲲鹏的脖子,听着耳边狂风呼啸,朝着万卷山而去。 万卷山山如其名,陡峰险峻,连绵万里,有如万卷诗书。山巅处有飞瀑万丈,凛冽清泉流向雕梁画栋的建筑。 那便是万卷书院,也是烟烟此行的目的地。 她自小生长在无极岛。幸得偶尔登岛的访客,她对岛外之事略知一二。 万卷书院是天下修道之人的圣地,它不问出身,不问来处,只要有修身养性之心,除妖济世之志,都可入书院进修。 毕业之后可继续留在书院扫地,也可下山做个散道。 更多的人选择进入三大修道门派,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三棵大树,分别是华清峰的曲家,听风谷的何家,以及无涯海的慕容家,具体的烟烟知道的不多,这全怪老头闭关锁岛,消息闭塞。 她只知,这三大世家的少主今年都在万卷书院修行,其中就包括曲寒霖。 她得去找曲寒霖。 跟他说清楚,媒妁之言不可信,父母之命都是屁,强扭的瓜不甜,还很酸。 只要让曲寒霖主动退婚,看老头还怎么逼她嫁人。 烟烟的算盘正拨的噼里啪啦响,突然“砰”的一声,身下的九天鲲鹏像撞上屏障,飞速俯冲,接着折翼般跌落在林子里。 落地的一瞬间,紫金甲显现护主,烟烟只有头发乱了几缕。 “辛苦了。”她夸赞地摸了摸九天鲲鹏的脖子。 九天鲲鹏温顺地贴了贴少女的脸,乖乖地进到乾坤袋里。 烟烟拍了拍身上的灰,环顾四周。 林深草密,月光从茂盛的树木间倾泻而下,充满柔情和爱怜。 不错,看来是到了万卷山的山脚了。万卷山设有结界,任何法术都无法施展,要想上山,只能靠两条腿。 烟烟哼着小曲一路往上。山涧溪流顺着高低不平的地势哗哗地流淌,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林间花木种类繁多,清香扑鼻而来。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拨弄一株桃花,张开右手,感叹道: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啊————” 随着一声尖叫,脚下土地突然一空,“砰”地一声,她栽进了一个光溜溜的斜坑里。 没待她反应过来,便顺着斜坑一路下滑,最后滑进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里,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 “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烟烟揉了揉了屁股,好疼,她忿忿自语道,“今日摔了我便罢了,倘若明日摔了什么阿公阿婆怎么办?就算摔不到阿公阿婆摔了山里那些兔子小羊也是不对的……” 就在此时—— “是谁?”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身后幽暗处传来,如冬夜薄雪,瓦上冷霜。 寒风呼啸,在山洞里久久徘徊,似是低声呜咽,衬着这声音愈发冷冽,叫人胆战心惊。 烟烟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是怕的,倒是冷的。 无极岛四季如春,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寒气。 她自小受老头骄纵和宠爱,养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是普通少年人,此时早就噤声闭息,不敢妄动。 烟烟心中却只有好奇。 这山洞又黑又潮,住在里面的,该不会是什么山精野怪吧? 她站起身来,随意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蹑手蹑脚地摸着石壁往前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 寒气愈盛。 “是谁?” 声音再次响起。与刚才的平静不同,此时更多了几分冷漠威严。 像闪着寒光的剑刃,充满了对不速之客的不欢迎。 狂风四起,沙尘漫天,将黎烟烟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她忙捂住口鼻,往后踉跄了几步。 她知道,这仅仅是警告。 嚯,倒是个挺厉害的山精野怪,看起来有千年的道行。声音挺好听,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跟画册里一样凶神恶煞。黎烟烟愈加新奇。 原谅她只是个憋在岛上十六年,见到什么都兴趣盎然,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但眼下尘嚣弥漫,她只得往后退,蹲到一块巨石的后面。老头常说“事不过三”,她怕再让这野怪问一次,他真的会恼。 便探出半个脑袋,道:“无名之人,不足挂齿。” 黑暗之中,少女清亮的声音在山洞里久久回荡,充满着明媚生机,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狂风砂砾止住了一些。 不再像之前要夺人命一般。 烟烟想这野怪应是听到了,但没有声音再传来。 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她怕往前走会再次惹恼野怪,便索性坐到地上,背靠着巨石。 少女一向喜欢热闹,沉默挠的她心痒痒,于是手里捡了几颗石子把玩,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开口搭起话来:“你呢,你是谁?你在这做什么?” 还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久到烟烟打了个哈欠,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那声音传来了: “姑娘自称无名,却要在下报出家门,是何道理?” 风沙虽停,但语气仍是不快,冰凉疏离,似终年积雪的高山上的冷泉,拒人千里之外。 这是除了“是谁”二字,他说的第一句话。引得烟烟更加新奇。 “好吧,那我告诉你,”她眼珠一转,慢悠悠道,“我姓行,是个过路的行人。该你了。” 野怪道:“人生如逆旅,在下亦是位行人。” 烟烟:……没想到这野怪还挺有文化,难道是居住在万卷书院山脚下,日夜接受文化熏陶所致? 她不气馁:“那你怎么在此处?” “同姑娘一样,失足落下来了。” 烟烟提议:“那你出来,我们一起往上爬出去?” “夜里黑,在下视力不好,”野怪不卑不亢道,“姑娘目明心亮,手脚灵活,便自行离去吧。” 显然是拒绝。 但烟烟只觉得对方已无敌意,便站起来,大胆向前迈了几步,边振振有词道:“那怎么行,书里常说,弃朋友于不顾,非君子所为。” 少女语气天真,脚步极轻。 寂静,又是空旷的寂静。 对方迟迟不再开口。 她一颗心怦怦直跳,自觉这话并无什么冒犯和不妥。 好在也没有狂烈风沙再袭来。应当是没有说错话吧。 她自小生活在无极岛,从未与外人打过交道。对他人的心思,实在是摸不透,猜不着。 索性又往前迈了几步。 “在下与姑娘不过萍水相逢,”野怪淡淡道,“如何担得起一声朋友。” “非也非也,”少女的声音猛然高起。 原来趁刚才缥缈仙沉默之时,烟烟脚下生风,斜走于石壁之上,不多时已然深入洞穴,此时正倒挂在那人的头顶上。 她的脚下功夫是极厉害的。 无极岛的古本秘籍浩如烟海,黎老头求着授她心法道法。但烟烟都不感兴趣,她看得是神秘瑰丽的游记画册,学得尽是些飞跑弹跳的功法。 跑得快,就为了跟无极岛上的兔子比赛。 烟烟顶着被狂风吹散的凌乱发髻,倒挂在石壁上晃来晃去。黑暗中凭着对方的呼吸声,她轻巧地靠近那野怪,狡黠一笑:“书里说了,四海之内皆朋友。” 说话时,手上“腾”地一声,唤出一只烛蝶,点燃在两人之间。 嘿,让我揭开你的庐山真面目,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怪。 光影摇曳。 只见一男子盘坐于地上,白袍玉冠,身形单薄却挺拔,如清辉朗月,高山昆玉,周身笼罩着一股寒气。 或者他就是寒气的源头。 面色如纸一般苍白,像是久病多年。 四目相对。他目光平静如水,对她的突然靠近绝无半点慌乱。 乌发如云,肤白胜雪,那一双眼睛,似无边海域深不见底。 哪里是什么山精野怪。 烟烟不禁屏住呼吸。 这明明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缥缈仙。 不,比画册里的缥缈仙还要好看一万倍。 这样好看的人是真实存在的?烟烟愣了。她不自觉伸出手指,想验证自己所见非虚。 “姑娘方才还自称君子,”白衣男子出言打破沉默。他移开目光,微微侧过头,“岂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烟烟回过神,却无半点难为情之意。她收回手指,笑盈盈道,“道友岂不闻,孤男寡女一间房,君子也能变流氓。” 男子端坐如松,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烛蝶在他眸中轻扇着翅膀。 烟烟奇道:“道友的眼睛怎么如此通红?” 他道:“烛火照的。” “那道友的脸又为何如此苍白?” “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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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小师妹,你快醒醒…”温柔如春风拂面的嗓音在姜珂头顶响起,不断阻她睡意。伴随着身体不断被晃动,姜珂头晕目眩,本身生病后的身体就极为脆弱不堪,整个身体如针扎般疼痛,左右摇晃更催 炮灰的我苟到了大结局全文免费阅读_炮灰的我苟到了大结局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小师妹…” “小师妹,你快醒醒…” 温柔如春风拂面的嗓音在姜珂头顶响起,不断阻她睡意。 伴随着身体不断被晃动,姜珂头晕目眩,本身生病后的身体就极为脆弱不堪,整个身体如针扎般疼痛,左右摇晃更催生了一股反胃感。 不能吐在床上,一个人不好收拾。 姜珂下意识想到,头部的疼痛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只能勉强摸到边缘位置处,几番干呕。 感受一只手轻轻安抚着她,姜珂终是颤巍巍睁开乱蹦金星的双眸,就看到了放大版的一个绝色美人被她抱入怀中。 她未施粉黛就以面如桃花般绽放。 一双秋水含情目,两弯远山如黛眉,只简单用长绳将绸缎一般细腻柔软的长发扎起,穿一身精巧舒适的月白长裙,就足以惊为天人。 用姜珂的话就是—— 嘶哈嘶哈,大美人,我可以! 大美人并不怪罪姜珂的双手怀抱她的逾矩,眉目柔软,笑说: “小师妹,你还好吗?自从你在寒潭秘境受了伤后,老是这么神不守舍,我很担忧你。” 寒潭?秘境。 姜珂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地方不就是她睡前小说里面的一个地方吗? 她愣愣地不说话,揉揉了疼痛难以的脑子,无比发懵,盯着光怪陆离的场景,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美人。 因为感冒严重,吃了药的姜珂莫名犯困,所以将收藏夹里甜文《我的师父没吃药怎么办》看了一半就睡觉了。 难道她穿越到书里? 那她现在又是谁? “唰——” 平静就被一声长剑出鞘打破,姜珂倏然感到了一股入骨的寒意,危险慢慢靠近的惊觉,她僵硬地转头,看到了是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他站在破旧茅草屋内。 月光皎皎,透窗洒下,只见他穿着一袭月白长袍,手握一把寒气逼人长剑,目光沉沉,一脸深沉望着姜珂。 “师父,你别这样对小师妹,别强迫她…” 美人张开双臂,小小的身躯挡在了姜珂面前,柔软又坚毅。 “嫁与师叔祖本是我的责任,是我,”美人哽咽,豆大的泪珠从她瑰丽的脸上滑落,落在是灰尘的地面上摔成了几瓣。 “是我对师父你,起了贪念…” “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垂泪,瞥了一眼姜珂,凄惨说:“小师妹愿意替我嫁给师叔祖,我很感激,不愿意的话…” “我也无怨。” 仙女泣泪,谁不怜悯。 反正姜珂毫无感觉,她整个人还沉溺于穿入小说,落入无比绝望的泥坑中的呆滞。 “不,芊芊,是我的错……是我遏制不住对你的喜欢。” 燕明旭见左芊芊的泪珠滑落在地上,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敲击在他的心上,无不疼痛。 他怕剑气伤到左芊芊,收回了本命长剑,并一把将左芊芊拥入怀中,好生安抚了一番:“别怕,我定不会让你嫁给…嫁给他的。” 好一副温顺和善的模样。 而左芊芊哽咽哭泣,整个人靠在燕明旭健硕的身材上,修长的指尖勾了勾的衣袖,她眉目含泪,小声抽泣说:“师父…” 姜珂见两人相拥在一起,倾诉衷肠,没来由的反胃,再不欺骗自己了,她真的穿越了,还成为一本小说里出场只有八章的炮灰—— 一个修为大半散去,顶替嫁给反派宋良山,最后惨死在安临山,与她同姓同名少女。 也名唤姜珂。 之于这么惨的原因,姜珂抬头冷笑,原因当然是嫁给了安临山的反派宋良山。 安临山这个地方是正常修仙者能去的地方吗? 安临山坐落在玄光宗的西南方向,山下镇压无数魔气妖物,立有十道禁锢封印,坐守玄光宗掌门位唯一的师弟宋良山。 可一个魔气冲天的地方,再强的修行者也无法抵挡侵蚀。 掌门见宋良山一人孤苦镇守安临山,眼睛又染上了山上永久不散的魔气。 特意在宗门内寻了位品德高尚,修为极高,相貌美颜,各方面都极佳,连八字都无比契合宋良山的女修,也就是左芊芊。 赐婚。 可男女主既没有拒绝掌门的勇气,也没有敢上山寻宋良山讨论婚约问题的气魄,在或者是两人放弃荣华下山跑路的决心。 只是想了些歪门邪道的办法,将原主与左芊芊一换,准备欺上瞒下。 而原主,只是卷入纷争的小小尘埃,他们爱情故事中一颗无足轻重的垫脚石。 看小说时,姜珂光看两个人谈情说爱了。 直呼甜美的爱情。 谁能想到,一觉醒来,她就成为男女主感情下一个可悲的炮灰。 她看着男女主上演的一场缱绻缠绵的故事,只觉得哪里来的恋爱脑,有病吧。 眼看左芊芊走出了房间后,而燕明旭手中幻化出的长剑散发着寒气,不断侵蚀着一切暖意。 姜珂她不住打了个冷颤,倏然想到书中姜珂最后的哀嚎—— 【“姜珂,你愿意替芊芊嫁与师叔吗?”燕明旭问。 “不,我不愿意。” 姜珂穿着一身红衣,她有一副软妹的长相,圆脸杏眸,一笑就出露出尖尖的虎牙,一副娇嗔模样。 可如今,端着一张冷脸,满是拒人千里的疏离感,哪怕是跪倒在地,她腰板挺直,整个人的一身傲骨并未折断。 她嘴角冷笑,拒绝得干脆。 “我不愿意假扮左芊芊,并以别人的身份嫁与师叔祖。” “师父,我也是你的弟子啊,你为什么不能分给我一点点的关爱给我…” “为什么要让我去寒潭那个秘境,你难道真的不知哪个吗?我现在修为散了一半,只是任你摆布的弟子,你才喜欢吧。” 姜珂说的很平静,这些年不平等,早就磨破她的一颗心,只剩千疮百孔。 她没有哭闹,连语气都是淡漠的,只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只有不解和无尽愤怒。 “为什么啊,为什么,所以人都爱左芊芊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困惑无人解答。 只见剑光如影,乘风袭来,长剑笔直捅入姜珂的腹部。 “你不应该拒绝的。” 鲜血喷射而出,伴随着燕明旭一句冷静的话语:“一个修为消散的废物嫁给另一个瞎眼的废物,不是合情合理吗?” 接着姜珂她被长剑贯穿,钉至地面,艳丽如蜘蛛网一般的血液蔓延,渗入泥土,呈现一片暗红色,玷污了房间。 燕明旭低头看了一眼濒死挣扎的人,伤口流出的血液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 他眼中全是蔑视,吐露:“徒儿,人是要知趣的,我会好好使用你这幅躯壳,你会成为另一个左芊芊,嫁与宋良山的。”】 “姜珂,你愿意替芊芊嫁与师叔吗?” 燕明旭抚摸着手中的利剑冷漠询问。 草! 狗男女! 你们的美好爱情为什么要由原书中的姜珂凄惨一生来换取。 现在我又我来成全你们,我招谁惹谁了。 姜珂全身汗毛竖起,她双手怀抱自己,蹬着一双大杏眼,脑子一热,眉头一紧,仰首刚要反驳拒绝。 就被燕明旭那充满不屑和蔑视的眼神吓到,一切不满皆消散,只剩恐惧。 她赫然低下头,直觉自己心跳如鼓,只剩支支吾吾,半天张不了口。 燕明旭皮相俊秀,不然也不会是小说男主了。 本就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又长得极高,八尺有余,盯任何人都极具压迫感。 更何况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姜珂,宛如盯着一只蚂蚁,一株杂草。 “答复呢?” 燕明旭又问了一次,他嗓音清冽温和,可手上的动作并不温柔,用长剑挑起姜珂的下颚,兵刃凌厉,冰凉寒气。 强迫姜珂与其对视,蟾光洒满房间,姜珂看到了燕明旭对她的打量,那是有一双如冰凉刺骨的深潭一般,直勾勾盯着她,不见波澜,深不见底。 姜珂整个人吓坏了,她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可地面的寒冷不断,又给给姜珂手脚渡上了一层冰冷。 让她想到了书中姜珂拒绝燕明旭的下场。 可怜可悲的模样。 会死的… 姜珂全身战栗,笃定想到。 如果她如同小说中姜珂一般拒接他的话,下一秒剑会会刺穿她的身体的! 原书中的姜珂一开始没死,那是她有一颗坚韧顽强的意志,不畏艰险,不惧危险,而她这个天天摸鱼,只想混吃等死的人没有啊。 所以,真是会死啊。 “师父…” 姜珂屏息,身体不知觉微微向后退,她并没有原书中的姜珂那么有骨气,能干脆拒接,无惧死亡。 她就是个普通女孩,长相一般,性格一般,因父母早亡,从小流转在各个亲戚家里。 身边自然有过各种性格不同的兄弟姐妹,有性格温和的,自然也有顽劣的。 挨打就要反抗,打不过就要求饶。 对她而言,示弱并不代表屈服。 “我愿意。” 姜珂说,表情认真严肃。 “我愿意替大师姐上山嫁给师叔祖。” “起誓吧。” 燕明旭盯着要用道心发誓的姜珂,虽不明白她现在是在搞什么名堂,变脸如此之快。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他也愿意施舍一点关爱。 遂收敛目光,语气温和:“好。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收剑,燕明旭担忧独自在外的左芊芊,连两三句敷衍之话也不愿意多说,便离去了。 而独自承受一切的姜珂,她缓了一会儿,艰难地爬起来,透过窗子,远远眺望恩爱的两人,她脑子不断重复原书中姜珂带着不甘和怨恨的疑惑。 轻声发问:“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爱左芊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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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后罢工日常(清穿)By小米罐子01可她英年早逝康熙五年,冬。皇宫中轴线,坤宁宫。晨光刺眼,盛芸晞睁开眼,半起身掀开纱帘,眼前仍是雕梁画栋的古屋,窗上是新蒙的厚窗纱,梳妆台上 康熙皇后罢工日常(清穿)全文免费阅读_康熙皇后罢工日常(清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康熙皇后罢工日常(清穿) By小米罐子 01可她英年早逝 康熙五年,冬。 皇宫中轴线,坤宁宫。 晨光刺眼,盛芸晞睁开眼,半起身掀开纱帘,眼前仍是雕梁画栋的古屋,窗上是新蒙的厚窗纱,梳妆台上的铜镜是她昨日吩咐宫人重新翻出来的,好歹看得更清楚些。 “皇后娘娘?”听见声响,躺在外屋地铺的宫女临梅披上衣服进来,“娘娘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天还没亮呢。” “天没亮?”盛芸晞迷糊着反问了一句,窗纱明明透着晨光。 “昨日半夜又下了一场大雪,想来是雪映着窗纱,吵醒了娘娘。”临梅把窗户支开了一条更大的缝,屋里烧着银雪碳,热气撞着屋外的凉意化成一连串的雾气。 盛芸晞这才看见外面黑沉沉的天,冬日的风瑟瑟在宏伟的宫殿间刮过,远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上又添了一层厚厚的雪。其他地方都还没点灯,果然天还是黑的,洒扫太监宫女都还不见一个。 她倚在床头,临梅过来在她背后殿了个绣花枕头。外头宫女水仙从一直热着的小火炉上送进热水,倒上热茶:“皇后娘娘润润喉咙。” 盛芸晞的脑袋还是木的,她接过缠枝瓷杯喝掉一半,水仙又递上一杯白水给她漱口。 这紫禁城外观宏伟,却并不宜居,哪怕燃着最好的炭火,伸出的手立刻察觉凉意,又缩回了淡紫色牡丹并蒂暖毯里。 如此,木僵的脑袋慢慢回转,过一会儿,盛芸晞问道:“慈宁宫可有传话?” 临梅早就备着:“回皇后娘娘的话,昨夜柯嬷嬷过来提点,若是今日仍有大雪,娘娘便不用过去了,您身子刚好不久,要多加歇息才是,说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盛芸晞点了点头,见临梅和水仙只披了件棉袄站在地上:“你们也赶紧再回被窝里躺着吧。” “是。”皇后娘娘待阖宫上下一向宽仁,宫女们满心应承,伺候主子再次躺下,她们才出去。 盛芸晞躺下,闭上眼睛,人却没睡着。 眼见她从现代过来已经大半余月,每天睁眼都想试试能不能再回去,日日失望。 这也就罢了,如今穿越哪里能只是个白身,就一脑袋三百年后的常识和生活经验,偏偏她对着空气“系统”“金手指”……喊了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穿过来那日是原身和她共同的生辰,原身却病倒了,正好是年节,盛芸晞躲过了隆重而繁琐的过年跪拜和大大小小的宴会,省去一波被发现芯里换人的危机。 趁着养病,她弄清楚了原身是康熙的第一任皇后赫舍里氏。 大清第二位从紫禁城正门入主坤宁宫的满洲正黄旗贵女,辅政大臣文忠公索尼孙女,领侍卫内大臣兼议政大臣一等公噶布喇之女,身世显赫无疑。 在皇后之位争夺战中,赢过康熙母族佟佳氏和朝廷重臣钮祜禄氏,入主中宫,母仪天下。 赫舍里·芳仪本人是京中早负盛名的十全秀女,芳名远播,名副其实。入宫后,对上持孝,和皇帝年少恩爱,主持中馈,人人称道。 按理说,赫舍里氏拿的是妥妥大女主的剧本,穿成皇后,可不是比哪个犄角旮沓不知名的小宫女来得好? 盛芸晞知道身份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白月光她英年早逝,要不得。 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子,豆蔻年华入宫,十年内诞下两位嫡子,历经长子早殇之痛,生二子时难产血崩而亡。 元后是后世公认,康熙的白月光,次年便立胤礽为太子,从小养在身边,每年都拼命祭拜赫舍里氏,惹得后宫众妃眼红心酸得不行。 然后呢?再往后数,康熙一生后宫妃子无数,有名有姓有位分便有67位,生下孩子齿序多达45位。 这是现代某光游戏不存档都难以企及的数字。 除了白月光,列上真爱榜的候选妃子有娇滴滴的表妹佟佳氏,有立刻抬成皇后的钮祜禄氏,有千娇万宠一进宫就是嫔的宜妃,后面还有美貌著称的德妃乌雅氏和良妃卫氏,在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还有一大堆鲜嫩的汉室女子抚慰康熙晚年,让后来的败家子乾隆有样学样。 年过六旬还勤奋耕耘,比唐明皇和杨贵妃姐妹的忘年恋都感人。 和这些比起来,不过一个飘忽的白月光称呼,着实有些可笑。 至于佐证康熙白月光是赫舍里氏的太子胤礽,作为古代最后一位明确身份的太子,他的经历堪称反面教材典型。 当了三十七年的太子后,一废,复立,再废……在禁闭环境里,活到兄弟儿子都继位后,追封了个理密亲王。 盛芸晞幽幽叹了一口气。 眼下可以确定的是,康熙是妥妥的大猪蹄子中央高级空调没跑,一生坐拥后宫4对姐妹花等三千佳丽,真正雨露均沾。 最大的毛病是克后,三任皇后皆早亡,再不敢立。 按原身的命运,满打满算再过八年,她就要因身子孱弱、产后大出血而亡。 纵然是尊贵的皇后,留下一地美好的名声,又如何?没有命享的富贵都是浮云。 她只记得自己在睡梦中穿越,也不知原身为何突然就没了,合情合理的推测,大概是压力太大了吧。 一个众人都称赞的好姑娘,要么是真的天生圣人,要么都是不得已勉强自己为之。她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说圣人怕是压不住孔子老人家的棺材板。 那便是她只能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好皇后。太皇太后做主选了她,康熙皇帝都比她小几个月,前朝后宫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每一步都在别人眼中,她时时刻刻不能放松,纵然有各种委屈、迷茫和不安,身边只有宫人,无人排解诉说之下,便只能憋着。 久而久之,大概憋坏了,心理疾病引发身体不适,人也就这么去了。 盛芸晞也把自己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她从小到大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出身不差,衣食无忧,父母双全恩爱两不疑,兄弟姐妹和(xiang)平(ai)共(xiang)处(sha)。按部就班十几年学习生涯后,开始进入公司工作当社畜,长得不差也不是个天仙,普通小角色赶上穿越的概率,她也只能认了。 但,早亡,只有8年可活,是绝对不能认的。 死是不可能早死的,而避开产后崩血死亡命运的源头便是不能那么快怀孕。 康熙早年十几个孩子,只留下一个送出宫才养起来的大阿哥,一个自己带在身边养的太子,还有一个勉强成活的三阿哥,便是因为父母生育的年纪都太小,存活率实在可怜。 得出结论,不能睡康熙(划掉),古代避子汤不知成分,再说她堂堂皇后的身份没有理由喝这玩意儿,赫舍里家族还盯着,能让人进宫跟她谈心好几顿。 那便只能远离康熙保平安,承宠是不可能承宠的。 借着刚来的病气,加上康熙每日读书、学习治国之道行程满到吐血(真吐)的程度,孝顺的他到后宫也是先到慈宁宫报道,如此一来,能到后宫的时间实在不多。 年底又是最忙的时候,后宫许久不降雨露。 盛芸晞穿越后和康熙独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最多是他来看她几眼,说几句软话,她躺在床上装死。 还有她病好后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时候碰见一两次,她只要低着头装乖。 这让盛芸晞实现避宠的信心一时大增。 只要想活的心态够强烈,办法总比困难多。一开始那8年死期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上,她只是个普通人,如同一下被告知身患重症的病人,立刻加重病情。 她不知道其他穿越同行如何瞬间切换角色开始大展拳脚,换成自己,是真实在屋子里养起了病,一边细细思虑如何避开死亡之期的可能性。 脑袋里混沌一阵,便重新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光大白,她神清气爽用了一顿清粥小菜。 虽然死期明确且短,撇去一开始可怕的中药不提,御膳房师傅的手艺让盛芸晞首先感受到了坚持的希望。 山药排骨粥,熬得细糯,入口即化,青葱增色增味,若不是一旁的甜豆花等着,盛芸晞自己能用两大碗。 各色腌制的小菜,古法秘制的口感回味无穷,酸萝卜、辣白菜和拍黄瓜,yyds。 虽然这时候的辣差强人意,她本就是安静知足的人,一顿饭内心十分满足。 等盛芸晞让人撤下早膳,宫女牡丹这才上前问:“娘娘,可要梳妆?” 清装服饰自然是精致隆重的,两边耳朵各三个东珠,指甲套更是镶金镀银,更别提繁复的头饰和直溜的氅衣,还有那让人得不了平足的花盆底。 仗着原身的身体习惯,她好歹没让自己出丑。 不用出门请安的日子,盛芸晞不愿这些拖累,六颗东珠躲不了,头上金饰珠翠还是可以少的,她看了一眼窗外:“前头说,御花园里红梅开了,去摘几朵簪上。” 这样好的差事,宫女水仙嘚嘚去了。 牡丹便细细为她编发,描眉,挑选着搭配红梅的钿花和篦子。 盛芸晞随手指了几个小巧清秀的款式。 这大抵便是拥有高端品牌定制珠宝、首饰的日子,每日出门前思考宠幸哪些宝石和款式。 从前的她手头也不算拮据,看中的牌子也是拿得下,但和拥有公库和私库的一国皇后,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 仔细想想,当这个皇后也不是全然没有乐趣,卿本佳人,奈何早死? 午后的时光,盛芸晞听了嬷嬷们关于后宫事务的汇报,古代的账本入手并不容易,繁体字竖版读起来很慢,她便选取了听的形式,回头再盘查核对。 眼下康熙后宫妃子不多,除了跟她前后脚入宫的钮祜禄氏、佟佳氏,还有先前就伺候康熙的六位庶妃(注1)。 人员不多,处理起来并不复杂,问问之前月钱发放和绫罗绸缎的分配,这些按照规定的份例即可。不过康熙前期没有太多参照的先例,许多规矩还得一一比对。 再盘查下前阵子宫宴之后人事变动,宫里宫外的人情往来等。最多听哪位主子抱怨今年她的新衣料子不够好这等闲话。 盛芸晞多看这位说及闲话的嬷嬷两眼,便让她们散了。 冬日北方外头的雪越积越厚,从前每每惹得网友一片感叹的故宫雪景,红白相间看得久了,也就失了兴趣,远不如想多要几个毛绒垫子,来让手脚舒服些。 盛芸晞指点了临梅几句,她便拉着人做了起来。 皇后私库里的皮毛自然是不少。 盛芸晞让她们选碎皮子拼起来,填充之后她便有手感上好的毛皮垫子。 古代女子围炉绣花,在冬日柔和的光线下,有着别样的美感。 皇后手里捧着一本账册翻着,她低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发间的红梅鲜艳,衬得皇后肤白胜雪,容颜秀美。 皇帝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番岁月静好的场景。 一屋子的人,连忙起身行礼。 盛芸晞弯腰的时候想,她不是写了月事时间上去,怎地皇帝还来了?
11 人在读09-28 16:50
江南金陵城,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一辆马车穿过人声鼎沸的西大街,停在红墙绿瓦的千金阁前。千金阁隶属教坊司,里面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儿,故登门者多为达官显贵。姜令妩撩起门帘,缓缓下了马车,她今日一 卿卿美人画罪师全文免费阅读_卿卿美人画罪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江南金陵城,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一辆马车穿过人声鼎沸的西大街,停在红墙绿瓦的千金阁前。 千金阁隶属教坊司,里面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儿,故登门者多为达官显贵。 姜令妩撩起门帘,缓缓下了马车,她今日一身粗布长褂,作男子打扮。 她头戴鸦青色帷帽,帽檐之下,隐约可见黑黢黢的脸蛋来。 姜令妩抬头瞧了眼千金阁,只见朱门内依翠偎红,丝竹笑语之声不绝于耳,心下不免一阵感慨。 上辈子自己本是美院老师,闲暇时便兼职刑侦画像师,在协助警方在破获了一起跨境毒品交易案后,竟遭到打击报复,被一辆横穿斑马线的大货车撞了。 等到姜令妩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穿越到史书中不曾记载的大盛朝。 更悲催的是,她穿成了姜府中处境艰难、软弱可欺的小可怜。 原主打小被抱错,好不容易被姜家寻回,谁料渣爹渣母薄情寡义,以她出身为耻,对她向来不闻不问。 姜令妩刚穿来,既要忍受姜府众人冷暴力,还要承受鸠占鹊巢的假千金栽赃陷害。 面对又穷又惨青铜开局,姜令妩暗自扶额叹气。 好在她还有人物素描的底子,可以向下兼容,于是她以妙先生的名号,在各大书斋画肆挂起牌。 锦绣山河图,五十文一副,美人扑蝶图,一百文一副。 因她极为擅长美人画,这不,今日就是被千金阁邀请,为新晋花魁羽情姑娘作画。 千金阁不亏是销金窟,出手便是十两银纹,若有了这笔钱,她便能早日脱离姜家,自立门户了! 想到这里,姜令妩脚步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突然,一位衣着华美、熏着名贵香料的龟公将她拦下。 “站住!” 龟公皱着细细的眉毛,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以为来人是个走错地儿的乡巴佬。 垮起个批脸,毫不客气地阴阳怪气道: “贵客怕不是认错地儿了,我们千金阁可不是什么生意都做的。” 闻言,姜令妩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早就听闻风月场所,先敬罗衣再敬人,敢情这龟公是嫌她囊中羞涩,不配踏进这千金阁呢。 姜令妩倒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她缓缓抽出袖中令牌。 这铜牌质地古朴,正面用篆体刻着“妙”字,背面则刻着巍巍高山。 这龟公见到令牌后,原本鄙夷不屑的脸上,立马堆起了谄媚的笑意。 一瞬间,他变得百般殷勤了起来,急忙点头哈腰赔笑道: “哎呀,原来您就是妙先生!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说您这气度!你这身气宇轩昂,整个金陵城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姜令妩见识到了龟公见风使舵的本领,倒也没有为难他,淡淡敷衍道: “行了,带路吧。” “好嘞!妙先生您里面请!” 穿过阵阵香风与莺歌燕舞,很快,姜令妩被带到畅音阁。 房间内香炉袅袅,过分甜腻的香熏香,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桌案上摆放好了笔墨纸砚,透过山水蒙蒙的屏风,姜令妩看到一身着软烟罗的女子。 她戴着精美繁复的狐仙面具,单手托腮,好似凝神思考,端坐于软塌之上。 虽然狐仙面具掩盖住了她的面容,但姜令妩观她周身气度,知道她定然是个美人坯子。 “小姐,妙先生已经到了。” 羽情的使唤丫头雨露,倒了杯清茶。 姜令妩接过茶水,尔后压低声音,粗哑开口: “羽情姑娘,我是为您作画的画师。” 只是,这新晋花魁娘子好似睡着了一样,居然纹丝不动。 雨露也察觉到了不寻常,于是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没想到羽情竟失去了重心,直直摔了下去! 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雨露赶紧摘下羽情姑娘的狐仙面具。 “啊!” 畅音阁内传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姜令妩急忙上前,她忍不住心下一惊! 这新晋花魁娘子身体已然僵硬,竟然死去多时了!!! 羽情姑娘瞳孔放大,呈痛苦状,她的嘴里被塞满了棉花,而脖颈处还有一道深紫色的淤痕。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死者脸上一片血肉模糊,被划开了数十道血口子!真是惨不忍睹! 看到诡异狐仙面具下,血肉翻飞的脸,姜令妩只觉得背脊泛寒。 常年的职业敏感告诉她,凶手如此狠辣,无非是两个目的。 一、凶手出于某种原因,也许是妒忌死者的美貌,也许两人曾有感情纠纷,所以要割脸来泄愤; 二、死者有可能不是花魁羽情!凶手是为了掩盖死者真实身份,这才割脸,以便混淆视听。 只是,凶手又为何给死者戴上狐仙面具? 这个举动,究竟是出于愧疚感,还是特意留下自己的犯罪特征呢? “来人呐!来人呐!杀人了杀人了!!!” 回过神的雨露惊声尖叫,她打断了姜令妩的思绪。 雨露惊恐万分地连连后退,无意间撞倒了桌子上的茶杯。 奇怪的是,这茶杯里竟然是空的。 姜令妩快速环顾四周,房间内并无打斗挣扎痕迹,地面更是纤尘不染。 就连死者身上穿的软烟罗,都不曾沾染到一点血迹。 从死者的僵硬程度来看,死者死于六个时辰之前,行凶者不仅手段毒辣,而且心思缜密,具有较高意识的反侦察能力。 他在杀完人后,还能从容不迫为死者换好衣衫。 或许,这畅音阁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想到这一层后,姜令妩赶紧将雨露拉起,稳住她的身形,柔声宽慰道: “雨露,你别害怕,咱们出去报官!” 姜令妩搀扶着雨露离开后,便守在了畅音阁门前,以免其他人闯入,再次破坏了命案现场。 千金阁的老鸨很快赶了过来,还未走近,便开始呼天喊地了起来: “哎哟我的千金阁是作了什么孽,是哪个杀千刀害了我的姑娘!我的羽情女儿,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 老鸨秦妈妈哭得凄惨,一想到她苦心经营的摇钱树,就这样香消玉殒,不免悲从中来。 秦妈妈的哭喊声,引得一众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这也太狠毒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凶手竟然如此歹毒!” “咦,这个面具这不是羽情用来给供奉的狐仙吗,难道她是遭了狐仙的反噬?” “害!什么反噬不是反噬的!你可少说点吧!这人都死了,死者为大!” 这时,人群中有个年轻公子突然说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昨晚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趴在畅音阁窗外! 莫不是这人就是凶手吧?” “张公子,你可别睁眼说瞎话,这事关人命不是闹着玩!” 这时,一位身着玄色衫子的公子,摇了摇折扇,语气不轻不重讥讽着: “你可得了吧!先头诬陷素心姑娘偷了你玉佩,今天又想作什么妖? 我劝你,还是趁早改改瞎说乱讲的毛病!” 显然,这位张公子是个说谎成性的人,他被对方一噎,梗着脖子红着脸,依然嘴硬着: “我没有撒谎!也没有乱说!我昨晚是真的看见杀人凶手了!!!” 生怕别人不相信自己,张公子拉着那人的衣袖,扯着嗓子喊到: “我是说真的!昨晚我下楼醒醒酒,正好在门廊拐角处,看到有个男子,就趴着羽情姑娘屋外的窗户上!” 姜令妩被这议论声吸引,她略微思量,走上前询问道: “张公子,可还记得偷窥者长什么模样?有何面部特征?” 张公子上下打量了姜令妩一番,见对方衣着朴素,没好气反问道: “你谁啊???” “我是画师妙先生,希望张公子可以如实相告,我也好将贼人画像画出,递交到官府,告慰羽情姑娘在天之灵。” “原来是画师妙先生!你让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说完,张公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张脸绷得紧紧得,眼珠子一直眨巴眨巴,似乎在努力回想着。 “我想起来了!那偷窥者身形大约五尺三寸,穿得是宝蓝色锦袍!长得嘛塌鼻梁厚嘴唇,脸上好像有颗大痣!” 听到了关键的面貌特征,姜令妩赶紧询问道: “那大痣长在五官的何处?是红痣还是黑痣?” “唔......好像是左边,没错就是左脸上,有个大痣!” 姜令妩在问话时,她一直在观察张公子的微表情,当他回忆起偷窥者时,眼珠不自觉得朝着左下角看。 一闪而过的微表情,可以反应出最真实的内心。 根据微表情分析,眼球之所以朝着左下方,是因为当事人正陷入了回忆。 所以姜令妩可以推断,张公子没有说谎,他的证词是有效的! 随后,姜令妩从容执起狼毫。很快,墨迹就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不到两盏茶的时间,那偷窥者的画像就画好了。 “请张公子过目,看看是否是此人?” 张公子拿起画像后,嘴巴吃惊长得老大,忍不住啧啧称奇道: “咦!神了神了,这画得也忒相似了!这就是偷窥的那人! 先生您也太厉害了,居然画得跟真人一模一样,真是妙笔啊!!!” 张公子的称赞引得围观人群也好奇了起来。 “来来,给我看看,我看看!” “嘶,这人看着好生面熟呢,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咦!这人不就是那城东广济巷的癞子王五嘛!” “哦对对,这人就是癞子王五!据说这小子前段时间走了狗屎运,捞偏门发了大财咧!” 正当大家伙的讨论热火朝天时,一群身着官服的衙役闯了进来。 “让开!让开!胡大人来了!” 话音刚落,几名佩刀衙役沉着脸走上前,粗鲁推搡着人群,硬生生挤出一条道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身材矮胖,身着海水江崖纹的官服,摆出好大的官威。 “本官乃是胡大仁,听闻此处发生命案,特来查案!闲杂人等散开!” 说完,胡大人连畅音阁的门锁都未检查一二,便带着十来个衙役,直直闯入房间。 他朝着死者远远一撇,嫌恶皱起眉头,然后掏出一方绸帕,捂住了嘴鼻。 “快给她把脸遮上!遮上!看着怪恶心!” “是!大人!” 随着胡大人一声令下,几名衙役走上前,重新给死者戴上狐仙面具。 一时间,案发现场布满了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脚印。 姜令妩冷眼瞧着,这狗官胡大仁脑满肥肠,不仅刑侦毫无章法,就连对已逝之人的基本尊重都没有! 这阵仗,哪里像是官府查案,分明就是一群匪徒,破坏犯罪现场,为行凶者扫清障碍! 难怪古代冤假错案层出不穷!
9 人在读07-15 18:28
“嗵——”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勺发出,像是被大群蚂蚁遍布全身。背后的汗水与浓稠的血逐渐融为一体,叶杉面前的视线逐渐模糊,狼狈的男人抱头痛哭。“我不是故意杀人的!”“都是你们的错!”“孟 重生前的暧昧对象变成了情敌全文免费阅读_重生前的暧昧对象变成了情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嗵——”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勺发出,像是被大群蚂蚁遍布全身。背后的汗水与浓稠的血逐渐融为一体,叶杉面前的视线逐渐模糊,狼狈的男人抱头痛哭。 “我不是故意杀人的!” “都是你们的错!” “孟杉!都是你!害我杀了人!” 叶杉努力动动嘴,却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他看着男人拾起地上的椅子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 ——好痛。 大脑在嗡嗡地叫嚣着,血液流动的声音格外清晰,浑身的细胞在战栗,后脑勺的热度袭遍了全身。 阳阳,哥哥对不起你。 “是你们,是你们自找的!” 好冷。 心脏的跳动声逐渐变慢,热度散去后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冷,他无法动弹。 终于可以……死了吗? 妈妈…… 对不起。 “叶杉,妈妈去书城买书,你有什么要看的书吗?” “妈!你等等我,我也和你一起去。” “傻孩子,你和我一起走了谁照顾弟弟啊。”中年女人摸了摸比自己高的儿子,她面目和蔼,笑着的时候带起眼尾的皱纹,妈妈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不要走!” 叶杉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抓到,黑暗逐渐淹没一切,他猛地睁开双眼。剧烈的头痛袭来,他看着面前熟悉的天花板,思绪一片混乱。 “哥——你躺在沙发上干啥呢?”叶初阳从一侧探出头来,身上披着厚厚的羽绒服,“穿着睡衣不冷吗?” “现在是冬天?”叶杉处理着脑海里的信息,他记得今天是闷热的夏日,他从超市买菜回来,家里被人乱翻一通。孟正清拿着断掉的椅子腿敲打着桌面向自己要钱,他忍无可忍和孟正清打了起来。 明明应该死了才对…… 怎么回事? “哥你不舒服吗?”叶初阳抖抖身子,“刚过完新年,你就开始犯懒啦。” “今天几号?” “正月初二啊。” “你上几年级了?” “初一啊。”叶初阳无语道:“哥,你不至于吧。” 叶杉立刻坐起身,拍了拍叶初阳的肩膀,郑重其事道:“阳阳,我想了想你的成绩,还是觉得送你去市中心的私立学校上学比较好。” 叶初阳睁大双眼,“啥?啊?什么?” 新年过后,叶杉去市中心找了一家合适的出租屋。他咨询了市中心的私立学校,叶初阳上学期的全市考试等级评定为A,再加上叶杉愿意出钱,学校很欢迎叶初阳。 “哥,我觉得自己在公立学校挺好的。”叶初阳收拾行李,“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学校没法住宿,又离我的学校远,你一个人住家我总是没法放心。”叶杉早就想好理由,“现在的学校不仅离我的大学近还可以住宿,兴趣活动也多,里面的学生大多都是学习好的人,伙食也不错,你什么都别想好好念书就行了。” 叶初阳当然知道,这家私立学校的课程除了应试,还会培养优秀的特长生,他看过学费,脱口而出,“可是要花很多钱——” 叶杉一愣,苦笑道:“我们现在不差钱。” 叶初阳视线落在清秀女人的遗像上,闭上嘴继续收拾行李。 两年了,人总要向前走。 这个时间段他们的生活正逐渐步入正轨,只不过孟正清毁了这一切,等他出狱之后他会蹲点县城里唯一的中学找到去接弟弟的叶杉。 一切从那天开始崩坏。 叶杉绝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重生前的种种历历在目。如果是母亲给自己一次机会重生的话,那他会尽力躲开孟正清。县城就那么大点,来来往往都互相认识,住在市中心也会减少孟正清找到自己的概率。 叶初阳的转校手续很快办好,初中的开学日期比大学早,叶杉带弟弟去宿舍楼,宿舍是宽敞的四人间,上床下铺,有空调和独立卫浴,还有阳台和洗衣机。 两个人来得早,没有见到舍友,宿管特地把这学期入学的学生安排在一起,有两个床位被占了行李,还有两个床位空着。叶初阳挑好床铺,叶杉带着他去买洗漱用品,顺便逛逛校园。 学校的配套设施堪比一个小型大学,叶杉看学校的景观设计就能看出当初建设是花了心思。 “你看,这里环境不错吧。”叶杉揽着弟弟的肩膀,“听说这里的学生都是从各个小学挑出的一等一的优等生——” “啊——我不要上学我不要住宿!!!” 惨烈的叫声贯穿了校园,一个人影飞快地从两人面前闪过。 “喂!你个笨蛋……等等……”后面追着的青年身材高挑,面目俊朗,却跑得气喘吁吁。 叶初阳指了指没影的孩子,“……优等生?” “那他一定是特长生,跑这么快。” “希望如此吧。”叶初阳有些不安。 叶杉望着青年的背影,眯了眯眼。 “哥,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叶初阳调侃道:“你是看上那个大帅哥了?” 叶杉拍一下叶初阳的头,“就算知道你老哥喜欢男人也不代表你老哥是个饥不择食的人。” 打点好叶初阳,叶杉继续整理出租屋。最近忙着退房和租房,还有弟弟转学的事,房屋还没布置。虽然有钱,但叶杉还是租了学校附近两室一厅的学生公寓。 手机提示音亮起,是唐奕给他分享的一条视频链接。 自从母亲叶诗语走后,叶杉就没住过宿舍,他和现在的同班同学也不熟,唯一的朋友就是唐奕。 他和唐奕相识时,曾暗恋过对方,只不过了解唐奕本性后,那一丝依赖般的萌动也散得一干二净。 后来唐奕谈了个男朋友,叶杉本想见一面,只不过为了应付孟正清,他后面连大学都没去上,对唐奕的男朋友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唐奕曾对他说男朋友画画很厉害,而且在恋爱上也很积极主动。 只可惜那男朋友是个渣男。 ——“在曝光他劈腿之前,我的未来就先毁了。” 这是当初唐奕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当时的叶杉不在学校,和唐奕约好见面时间后,他回到家就碰到了孟正清,而后出了意外。 从这片段信息,叶杉能确定唐奕男朋友的信息:会画画且有背景。 如果只是单纯的失恋叶杉并不想插手唐奕的恋爱,但很明显和这个渣男谈恋爱影响到了唐奕的前途。 唐奕是壁画专业,叶杉学的是植物科学,虽然是同一个校区,但教学楼都不一样,平时见面的机会也少。 为了避免悲剧重演…… “真的吗,你要入社?”唐奕有些意外,他只是看叶杉有空,打算让他和自己打扫一下社团活动室。 “找点事做。”叶杉填了入社申请表,“这学期要上植物科学绘画,我正好练练。” “今天真是走大运了。”唐奕笑道:“还没开始招新,就有两个人要来。” “另一个人是?” “社长,我来交入社申请啦!”说话的人语调上扬,一听就是活泼开朗的人。 叶杉一顿,他惊慌地转身看去,入眼的是包装好的玫瑰花束。那人戴着帽子围巾,头发混着棕色的挑染,发型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穿着驼色风衣,鞋子是马丁靴,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出“时尚”的气息。 叶杉看清来人的面貌,那双眼始终充满朝气,熠熠生辉。 果然就是他,没有认错人。 向千枫。 重生前的暧昧对象,他与向千枫通过社交软件认识,因为距离近两人经常见面。叶杉还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到向千枫时,对方正准备向自己告白,只不过他想摆脱孟正清的纠缠便没有给对方回复。 早知道当时就把话说清楚。 这几天叶杉一直不去想重生的事,如果平行世界存在,那个世界的向千枫等到的就是自己的死讯吧。 即使内心再千回百转,叶杉也只是微微一眨眼,变回了以往的冷漠。 因为面前的向千枫不认识他。 “你是向千枫吧,真人可比小学妹拍得照片帅多了。”唐奕接过入社申请表,向叶杉介绍道:“这位绘画系的大名人,以后说不定他会指导你们画画。” “我叫叶杉。”叶杉没有看他,视线落在玫瑰花上。 唐奕看叶杉一如往常地回避他人,心底叹气,见向千枫显眼的玫瑰,他调侃道:“你是准备去表白吗?” “这花是同学表白失败扔给我的……”向千枫抿嘴笑道,把花递给唐奕,温柔地注视他,柔声道:“现在就送给社长吧。” “真的吗?”唐奕有些惊喜,毫不留情地拆了花的包装顺便扔掉了插在上面的贺卡,“正好作为教具的花死了,我这就捯饬捯饬插上去。” 向千枫:“……” 唐奕把花放在一旁,“我去买个拖把和剪刀,向学弟你接下来有事吗?” “当然没事了社长,社长你有什么吩咐?”向千枫挺直身板,身后似乎有一条摇晃的尾巴。 唐奕对社员的积极性很满意,指着一旁的水桶说道:“正好我们今天要打扫卫生,麻烦你帮忙了。” “不麻烦,我这就去接水!”向千枫自觉提起桶去厕所。 叶杉死死盯着向千枫的背影,眼中的杀意逐渐蔓延。 好样的,原来是你这家伙在追唐奕。 会画画,积极主动,有背景…… 重生前只在约定的时间见面,两人虽是一个学校但向千枫从不和自己在学校碰面,叶杉提过这件事时向千枫还转移话题。 这么一看,一边吊着自己一边和唐奕谈恋爱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层层buff叠上去,叶杉心底对向千枫的愧疚抹去了不少。 人性最经不起推敲,再加上他和向千枫虽然互相了解但相识不长。 向千枫,很大可能就是劈腿唐奕的渣男。 这边唐奕笑眼弯弯,叶杉心中警铃大作。 “向千枫入社,社团真是捡到宝了。”唐奕忍不住感叹,“我们这种面向非专业的美术社团,难得有美术学院的人想进。” “他这是别有企图吧。”叶杉提醒道。 “那肯定的。”唐奕点点头,“今年校庆有画展,大一的就向千枫有资格参加,他入社估计是来找灵感。” 叶杉:呵。 “不过这位学弟上过好几次表白墙,上学期有个女生向他表白,他说自己喜欢男人。”唐奕佩服道:“真是厉害,不过这么直白的出柜反而起了反效果。” 叶杉问他:“你不信他是弯的?” “谁在乎这个。”唐奕睁大双眼,目光灼灼,“我看重的是他的技术,我们的顾问老师忙着写学术文章,该死的副社长今年为了攒钱给国外留学的女友买礼物,社团都不管了一天打三份工,现在有了向千枫,我教起来也会轻松一点。” 叶杉忍不住说:“你摆烂不就好了。” “你不懂,社团人多才好玩!大三的除了我和副社长这学期都退社了,算上你们两个社团现在才八个人。”唐奕想到向千枫又笑道:“下周招新拿向千枫当噱头,估计这学期社团会热闹许多。” 看着这样的唐奕,叶杉心情复杂,重生前知道唐奕谈恋爱后他非常惊讶,唐奕是个把兴趣爱好放在第一位的理想主义者,所以他认为唐奕面对感情能够保持理智,不会受到伤害。 没想到还是陷入其中,甚至受到欺骗。 唐奕没再多聊,拿上钥匙去买东西,叶杉帮忙整理社团申请表,瞥见向千枫的申请表他幽幽地叹一口气。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不一会儿,走廊里传来重物挪动的声音,叶杉探出头,向千枫吃力地挪着水桶。叶杉丝毫不意外,过去轻松地把桶提起来。 “兄、兄弟……谢谢啊。”向千枫累得喘不上气。 叶杉没理向千枫,拿起抹布就开始擦桌子,完全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一旁的向千枫并不介意,以为叶杉是社恐人士,他还贴心地找话题,“我是大一绘画系的,你是大几的啊?” “自己看。”叶杉懒得再次向他介绍自己,把入社申请表给他看。 “原来是学长啊。”向千枫打量面前的人,从他一进门,这个人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和唐奕似乎很熟。他跟着叶杉擦桌子,试探道:“学长和社长很熟吗?” “你要追唐奕?”叶杉直白地问。 “对啊。”向千枫并没有避讳,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叶杉朝向千枫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想得美。” 向千枫:“……”好家伙,原来是情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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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衡穿书了,穿进了一本他不小心借错的古早霸总文学里。他还记得自己翻阅时究竟有多痛苦,甚至抬头照镜子的瞬间,连五官都是扭曲的。可现在他居然穿书了,还穿成了书里那个土味情话王。“要我命了。” 你怎么不按剧本来[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你怎么不按剧本来[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陆之衡穿书了,穿进了一本他不小心借错的古早霸总文学里。 他还记得自己翻阅时究竟有多痛苦,甚至抬头照镜子的瞬间,连五官都是扭曲的。 可现在他居然穿书了,还穿成了书里那个土味情话王。 “要我命了。” 陆之衡说着愤愤抬起手,正准备做一个标准的扶额动作,他却看到了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再往窗外一看,花园后的栈桥边,果然如书里写的一样,停着一溜游艇。 他突然又不觉得苦恼了,陆之衡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坚持,至少不至于现在就开始焦虑要怎么从书里穿回去。 来到书里的第二个月,陆之衡逐渐产生了一丝疑惑,按照原作的内容,早在一个月前就该有个漂亮大美人自动出现在他面前,而他则会给大美人砸钱砸资源,一手把大美人捧成影帝。 可现在时间都过去两个多月了,大美人非但没出现,甚至陆之衡的总裁生活也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轻松。 他每天勤勤恳恳上班下班,按时打卡,和助理一起去餐厅吃饭,就连业余生活也只是宅在他的大豪斯里打打单机,活得仿佛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咸鱼。 陆之衡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左思右想,最后得出了一个自认为无比正确的结论——一定是因为大美人迟迟没有出现,害得他卡剧情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陆之衡便一路顺着思考了下去,按照他姐房间里那些穿书小说的逻辑,大部分主角只要顺利完成了原作的内容就能够回到现实世界。 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也代入到了相同的条件里。 几番梳理之后,陆之衡为自己做了简单的心理建设,他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拿起了内线电话,继而向小夏传达了自己在一分钟之前做下的决定。 或许是原作的内容给他造成过太大的冲击,即便在两个月以后,他也清楚记得大美人的经纪人安排给对方的第一个剧本。 “小夏,帮我联系一下《霸道总裁小娇妻》的导演,就说我有投资的意向,看能不能找个时间面谈,记得把那个‘小娇妻’叫上。” 助理小夏十分专业地记下了老板交给她的任务,可到底还是在放下听筒的瞬间难以抑制地捋了捋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她总觉得自己的老板越来越不正常了,先前还只是土,最近甚至想要向古早霸总发展。 饭局的时间很快就定了下来,小成本网剧本就缺经费,一下子有了想注资的,甚至还是陆之衡这种经常出现在国内外财经杂志封面的人物,导演几乎想都没想,在小夏把话说完之前就开始连声道好。 事实上,陆之衡对书里的大美人是没什么兴趣的,鬼知道这种古早文学里的漂亮男性会不会是涂着死亡芭比粉的肌肉猛男。 他趁着午餐的时间脑补了一番。 在盯着小夏用双手捧杯的方式喝完了桌边的奶茶后,陆之衡想到,要是涂着芭比粉的肌肉猛男也这么做,他可能会难受得当场跳起来。 饭局被安排在了七点,陆之衡特地换下了身上50块的起球卫衣,在休息室里整理了一番才拿着工卡下了楼。 为了让老板脱离无趣企业家的形象,小夏还让司机换了台帕加尼上来。 这可是两个月以来陆之衡第一次主动要求出门,哪怕只是心血来潮想投一部土味小网剧,小夏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誓要用老板那张帅脸好好给别人开开眼。 场景来到夏濯宜这边,此刻的他正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前往湖滨饭店。 两个月前,他莫名其妙穿进了这本书里,原以为不按剧情走就可以避开那个土味情话王,没想到倒头来也只是把相遇的时间往后推了那么几十天。 夏濯宜的角色在原作中有一个非常凄惨的人设,或许是为了突出主角受的菟丝花属性,作者在设定上几乎像是叠buff一样怎么惨怎么来。 受在年幼时不慎被拐,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却被告知父母早已离世,家里只剩下一个残疾的爷爷。 而就在夏濯宜穿到这里的前几天,这位残疾的爷爷又被诊断出了肾衰,不得不靠透析进行治疗。 无奈之下,他只好和原作中的受一样卖了那间破旧的一居室,将本就不多的钱统统存进了老人的卡里。 去往湖滨的路上,夏濯宜始终在脑海中搜罗着还有什么东西可卖,他想自己卖了房,卖了(自行)车,卖了家具,卖了衣服,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 可他又不能把自己给卖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 夏濯宜的思路突然转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如果按照原作的套路来,他此刻就应该已经在霸总的大别墅里喝香槟了。 他皱着眉思索了一番可行性,又忍住恶心回忆了一遍原作的剧情。 最终还是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不行就是不行,就和高数一样,哪怕再……” 夏濯宜的话还没说完,一行人就来到了湖滨饭店门口,他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着考究,举止得体的帅哥从前面那辆车牌格外眼熟的帕加尼上走了下来,到底还是小声换掉了后半句:“……也不是不行。” 当然,要是再给夏濯宜一次机会的话,他保证自己绝不会把后半句改成现在这样。 陆之衡和夏濯宜一行人一前一后进了包厢,网剧的导演是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因此愣是在后者就坐之前将两人挡了个严实。 如果说陆之衡在来到这里之前尚且不能理解原作的攻为什么愿意大把撒币,那么在真正见到夏濯宜之后,他便是顿悟了对方的心情。 灯光在夏濯宜细白的皮肤上笼出一圈暖色的光晕,朦胧便为他裹上了极为柔和的滤镜,可对方的五官又是浓烈的,冷冷坐在桌对面一瞥,看得陆之衡心都快跳出来。 后者在短暂的几秒里光速将剧情在脑内过了一遍,甚至都想好了将来要去哪里度蜜月,接着便自信地按照原作的剧情走到了对方身边。 “男……男人,你想引起我的注意?”说着,他顺势将手臂撑在了夏濯宜的椅背上。 “啊?” 和想象的不一样,夏濯宜在一阵的错愕之后,带着副见了鬼的表情从陆之衡的胳膊下钻了出去。 他用修长漂亮的食指尴尬地在对方的西装上戳了戳,而后说到:“不好意思,能请您从我的座位上让开吗?” 陆之衡茫然地僵在了原地,好半天才直起身,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夏濯宜的眼睛。 他想,不对啊,这怎么和书里写的不一样?大美人为什么不是枯白无助地向他诉苦,为什么看起来还有点想吐? 目睹了全过程的小夏站在包厢的另一头,脸上说不出的精彩,她想要不是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她真就要当场辞职不干了! “陆总,九点半还有一个临时会议。”小夏走过去,勉强给陆之衡找了个台阶下。 她眼看着对方满脸疑惑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接着,在落座的同时小声喃喃到:“没道理啊?他不是应该立刻就被我的英俊多金吸引的吗?” 不知道夏濯宜究竟有没有听见,总之,小夏注意到,就在自己捋鸡皮疙瘩的时间里,对面的大美人几乎是不加掩饰地朝着自己的老板翻了个白眼。 百思不解的陆之衡再回家后对今晚的初见做了分析和推导,他尽量回忆着原作的剧情,并和自己的表现一项项对比。 最终,他在纸上圈出了一个被遗漏的重点——他忘了在椅咚夏濯宜的同时对对方邪魅一笑。 陆之衡走进卫生间,盯了一会儿镜子里那张无甚表情的脸,他想也不怪夏濯宜会拒绝,毕竟要是有人摆着这么副表情向他靠近,他甚至都会觉得对方是来讨债的。 有了前进的方向,自然就要配合着向目标努力。 陆之衡让小夏找来了《追妻宝典》、《追妻三十六计》、《史上最全追妻情话》等一系列经典著作,在连夜拜读完前辈们的经验之后,他凭借记忆,将原作中大美人最喜欢的几句土味情话,连带着最能打动对方的霸总手段一起认认真真抄了下来。 “小夏,我明天要去剧组探班,你把日程调一下,叫老李来的时候顺便带束花。” “要玫瑰!红玫瑰!” 电话那头的小夏默默将老板的需求记在了手机里,屏幕上每出现一个字,她都觉得那长得像‘土’,在终于改完日程,订完玫瑰,并和老李确定好时间之后,小夏面色凝重地点开了和张医生的聊天框。 如她所想,陆之衡的上一次心理咨询已经是三个月之前。 【小夏】:张医生,您好。请问您这个月还有时间吗? 【小夏】:陆总好像疯了。 就在小夏为陆之衡的精神状况忧心的时间里,陆之衡本人倒是应景地在镜子前不断纠正着自己的笑容。 从嘴角上扬的弧度,再到眼睛开合的大小,他几乎百分之百复刻了那些土味追妻巨著里的内容。 然而,作为一名从小在姐姐的指导下长大的优秀青年,陆之衡终于还是在第99次练习后被自己的表情恶心到了。 “呕——”他对着镜子里那个28岁歪嘴企业家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干呕。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就和高数一样,哪怕再……” 陆之衡絮叨了几句,转眼又在高数两个字之后停了下来,他想起自己在穿书之前才刚上完高数的大课,头昏脑胀地回家往床上一躺,再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欲哭无泪的陆之衡想了想自己尚且没有动过笔的高数作业,又看了看镜子里抹着发胶把墨镜推到鼻尖的邪魅油人,他莫名就发出了一声感慨:“高数害人啊!”
482 人在读09-13 18:16
「林林,有策划跟我提了一部戏,我觉得不错,也很适合你,要二搭吗?」颜懋觉得自己见过这段话,当时他是怎么回复的?「对不起,我们……」闹铃声响起,颜懋猛然回到现实。梦到了三年前的事?关 他曾是网配总攻[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他曾是网配总攻[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林林,有策划跟我提了一部戏,我觉得不错,也很适合你,要二搭吗?」 颜懋觉得自己见过这段话,当时他是怎么回复的? 「对不起,我们……」 闹铃声响起,颜懋猛然回到现实。 梦到了三年前的事?关于那个人…… 颜懋用被子蒙住脸,良久后才摸索着按掉闹铃。 起床、穿衣、洗漱,不用去看日程表,他记得今天的工作:给几个月前杀青的电影配音。 颜懋是个小演员,出道三年一直演着配角,电影都有了不错的成绩,角色也不缺讨论度,他本人却一直没有名气。 不是所有的演员都想火,颜懋就乐得这样的现状,靠热爱的东西赚钱,工作有张有弛,生活不被影响,唯一的烦恼就是偶尔遇到些相处不来的同事。 比如…… 到了录音棚楼下,颜懋被一个人堵了个正着。 “……最近我接了个戏,现在还空着一个主角。戏有爆相,不少人得了消息抢着要试,导演悄悄跟我说,就看好你。那戏叫……” 面前这个男人是《沉船》的主演,颜懋合作过的搭档演员。在片场时,对方明明对他爱答不理,不知道今天怎么热情得反常。 心里不喜欢一个人,也就难以集中精神在他的话上。这个人正说到关键的地方,颜懋的注意力却轻易被一串靠近的脚步声吸引。 又有人来了。 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一个挺拔的人影正走过来。还来不及把目光聚焦到那个人脸上,单凭身形,颜懋就对他产生了熟悉感。 这下,颜懋更没有心思听耳边前同事的话,视线追随着正在接近的人,很快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很帅,英俊中带着侵略性,见一次就不会忘。 他不认识这个人。 盯着陌生人的脸看个不停当然不够礼貌,但还没等颜懋反应过来这一点并挪开目光,来人已经走到近前,还直白地开口: “颜老师,终于见到你了。” 颜懋茫然,“你好?” “自我介绍一下,陈将安。”来人从容地把右手伸向颜懋,“颜老师,我喜欢你很久了。” 颜懋:“……!?” 这位帅哥不会是奇奇怪怪的人吧。 他本来已经把右手伸出去,正要和陈将安的相握,这会又刹在了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在场的另一人给这个场景做出了合理的注释:“想不到陈老师是颜颜的粉丝。” 陈将安的手还放在他和颜懋的身体之间,礼节性地转头向出声的人,“您是?” “张君昊,《沉船》的男主。啊,就是今天您要配音的角色。”说着,张君昊和陈将安握了握手。 颜懋抿抿唇,把自己的手收回身侧。 原来是主角的配音老师,这么说来,张君昊来录音棚做什么? 迟迟没来的电梯停在一楼,一行人踏进去,前往录音棚。 同行的路上,张君昊一直在盛赞陈将安作为配音演员的业务能力,还煞有介事地问了几个台词方面的问题。颜懋听着,心里奇怪,这位前同事什么时候对配音艺术产生了浓厚兴趣?既然如此,怎么没能在《沉船》拍摄里展现出相应的台词水平。 再看陈将安,回应也都尽量简明扼要,大概也不喜欢张君昊这样的过分“友好”。 当张君昊试图和陈将安加个微信,陈将安更是婉拒道: “不太巧,路上手机就没电了,我记一下张老师的号吧。” 话虽这么说,他却完全没有要寻找纸笔的意思。 拒绝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张君昊有些挂不住笑了,说了句“那等下次有机会”,就自己走到了别的角落。 颜懋全程围观这一出,看得惊讶。等张君昊离开他才小声问陈将安:“陈老师,你是不是很厉害?” 要知道他和张君昊合作拍摄《沉船》时,每天都会在片场见识到对方和人交往的艺术,只有很少的人能得到张君昊今天面对陈将安的态度。 陈将安却摇摇头,“我就是个配音演员,颜懋老师才厉害。” 颜懋想起楼下电梯外的事,问:“你真的是我的……”说到这,他怎么也吐不出粉丝两个字,觉得是在给自己贴金,就换了别的说法:“电影观众吗?” 陈将安笑,“怎么会有假?颜老师的每一个角色我都很喜欢。” “谢谢你。”颜懋心里开心,他当了三年演员,不是没被人认出来过,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忠实观众。这么想着,他又觉得道一句谢太矜持,补充说:“不用叫我老师,用私下对我的称呼就好。” “真的?” 颜懋注意到陈将安神色微动,谨慎地多问了一句:“你私下叫我什么?” 只听到一个平平无奇的称呼:“懋懋。” 颜懋松了口气,“嗯,叫我懋懋就好。” 不论是看长相气质还是对待张君昊时不愿产生交集的态度,陈将安都不像容易亲近的人。但颜懋觉得自己和对方气场相和,或许有做朋友的缘分。 在《沉船》的配音工作完成之后,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变得更加强烈。他和陈将安在工作上的配合也很默契,是一见如故的感觉。 要不主动交个朋友吧,陈将安是自己的观众,应该不会拒绝。从录音棚出来后,颜懋一路就在想这件事,终于在两人道别前问出了口: “要加个微信吗?我可以写给你我的微信号。” 陈将安看起来有些意外,“懋懋,我是你的观众。” 颜懋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陈将安欣然掏出手机,“懋懋,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 颜懋扬起嘴角,看来他这段友谊开始得很顺利。 - 打车回公司的路上,颜懋还在想陈将安。 自从听到对方的声音,一种熟悉感一直萦绕耳边,只是之前在工作场合,颜懋没心思在脑海里思考比对。现在再回忆起来,他一下子就意识到陈将安究竟让自己想到谁。 相比起来,印象里的那个声音只少了一点成熟。 不会那么巧。颜懋想。可是两个人的声音那么像,也是难得的巧合。 也或许是错觉,毕竟麦克风收录和亲耳听到之间存在差别,即使当年他们用的都是业余爱好者里天花板级别的设备。 只要能再听到他的声音……颜懋拿起手机想去点搜索引擎,却恰好有一通电话打进来,备注是「秦小姐」。 颜懋立刻停下手头要做的事,接起电话,“秦姐?” “懋懋,配音结束了吗?还顺利吧?”一道清脆利落的女声传来。 颜懋:“都顺利,我已经在回公司的路上了。” “嗯?表演课给你请假了,你知道吧?” 颜懋想到张君昊早上的话,多少还是有点好奇,“我想去找你看看剧本,最近有好角色吗?” 秦与惠沉吟后道:“没什么特别的,你过来吧,来了再说。” 看来张君昊的话真不能随便相信。 挂了电话,颜懋还来不及捡起通话之前的思绪,就见微信上多了两条陈将安的未读消息。 「懋懋,忘记要你的签名了。」 「或许下次见面可以补给我一个?」 颜懋嘴角不住上扬,回道:「好,下次见。」 点击发送后,颜懋看着那行冷冰冰没有语气的文字,略一犹豫,又从表情包里挑了一张不算过分可爱的猫咪动图发了过去。 - 回到公司,颜懋就和秦与惠提了遇到张君昊的来龙去脉,又说:“《沉船》明明找了专业的配音演员去配他的角色,他本人还要特意跑这一趟,有点奇怪。” 其实有不少演员会在录音棚听配音老师的演绎反思台词,只是以颜懋对张君昊的了解,对方不是那样的人。 秦与惠则不以为奇,“跟棚做个样子方便他发通稿,张君昊把经纪约签到了祈水娱乐后,当然也要继承他们这个传统。如果同棚演员的流量大,还有机会让他蹭一波,可惜你只是个没人认识的小可怜。” 这么说着,脸上倒不见有遗憾的神情。 至于张君昊提到的那个有爆相的戏,秦小姐也有印象: “是《秋色里》吧?网剧,你走的是电影路线,不用想这个。” “网剧?”颜懋惊讶。 网剧不是出不了好故事,但作为演员考虑剧本,这个形式确实天然具有劣势。要知道张君昊是童星出身,科班毕业,虽然天赋和努力都差着点,也不至于接不到戏,现在接下一部网剧,多少有点出人意料。 秦小姐也说:“刚开始知道男主之一定了张君昊的时候,我也觉得意外。” “男主之一?” “嗯,这是耽美剧,两个男主之间有感情线。张君昊恐怕有炒CP的打算,在物色搭档呢。”秦与惠打量两眼颜懋,“你脸蛋好看没粉丝,公司又不擅长营销,还和他有《沉船》的合作在前,确实是理想的对象。” “看来这戏不能接。” 不用经纪人说得太清楚,颜懋也知道里面的利害。不只网剧不在他的事业规划之内,炒CP也不在。他当演员的这三年,秦与惠为了不让他火起来花过不少心思,最怕的就是他被卷进流量旋涡。CP带来的流量巨大,又是和他人捆绑在一起,更要敬而远之。 秦与惠欣慰点头,“同性感情的作品确实少见,以后可以给你挑部电影试试,这次就算了,你要是感兴趣,我把剧本找出来给你看看。” 说着她敲了敲键盘又点了几下鼠标,把电脑屏幕转向颜懋,“至于《沉船》,也不用太担心,张君昊既然要演《秋色里》,那一对才会是他的炒作重点,只要我们不接……” 颜懋看到那份剧本,脑中却“嗡”地一声响,顾不上打断,出声问道: “秦姐,这剧本能也发我一份吗?”
0 人在读01-15 01:25
许清舟接到通知原定合作的演员因病辞演,新定的另一位男主是谢青山。当时他就晕了,立刻找到制片方负责人张小姐请求辞演。张莹心把茶杯一摔,义正言辞:“你连做演员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了吗?”许清舟 对家太爱我了怎么办全文免费阅读_对家太爱我了怎么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许清舟接到通知原定合作的演员因病辞演,新定的另一位男主是谢青山。 当时他就晕了,立刻找到制片方负责人张小姐请求辞演。 张莹心把茶杯一摔,义正言辞:“你连做演员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了吗?” 许清舟:“谢老师高端大气上档次,是我不配。” 张莹心上下瞧了许清舟,这孩子眉清目秀眼神清澈,还挺通透,但是辞演是不可能的:“你去跟谢青山说。” 许清舟:…… 于是,现在,他硬着头皮跟大佬拍戏。 今晚,是他们的第一场戏,谢青山饰演的大将军顾瀚石因被威胁而夜闯天牢去救许清舟饰演的敌国细作肖楚新。 剧本里,肖楚新是被挂在架子上严刑拷打的,许清舟料定自己会被扒光,所以他在来之前,特意洗了两小时的冷水澡。 他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夜晚的秋风中瑟瑟发抖悄悄问助理:“暖宝宝带了吗?” 薛依依暗查周围是否隔墙有耳后才会答:“没有。” “热水袋带了吗?” “没有。” “茶杯带了吗?” “没有。” “内衬的衣服带了吗?” “也没有。”薛依依懒得一个个回答,目光如炬地盯着四周,探查是否有人想接近他们并伸出援助之手,“放心,哥,该带的我一样没带。” 许清舟满意点头,眼睛里透出兴奋的光芒:“干得漂亮!” 冻死他吧,冻死他吧,冻得他就地晕厥,直接送急诊抢救,这样至少可以拖个一天两天,想想离开这倒霉剧组的办法。 老天爷倒也帮忙,傍晚还算温和的天这会儿已经寒风瑟瑟,别看动静不大,这吹进领口袖口的风简直如三九寒天里的冰水一般刺骨。 又是一阵阴风吹来,钻入背脊,许清舟狠吸一口凉气揣着手腕抖了抖就往一边站着等戏去了。 也不知道这谢青山是怎么回事,一场蒙面进天牢的戏结束后就带着人去找编剧去了,聊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许清舟在冷风里被吹得拔凉拔凉,脸色铁青,唇色发白,迎着越发冰凉的夜风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对,就是这样,马上就要生病了,寒风啊,来得再猛烈一些吧。 他弯一弯唇角笑了笑,有点变态。 还没笑完呢,一件厚实挡风还特暖和的衣服就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嘴角僵硬了。 不用正眼看,他也知道给他披衣服的是谁。 就这张杀人无形的绝美侧脸,他悄摸摸地磕过多少个午夜轮回啊。 许清舟慢慢转过头好像还听见骨头咔嚓的声音了,他假笑并快乐着:“谢老师,多谢哈。” 谢青山还穿着夜行衣,头上仍带着有双鬓垂下来的假发套,颇有点温润如玉的美妙。 许清舟心说,就这脸,就这曼妙身姿,演顾将军浪费了呀,演肖楚新才好,肖楚新最喜欢脱衣服了。 “是我不好,突然发现剧本逻辑有些说不通的地方就跟编剧老师理了理,耽误了时间,害你在风里吹这么久。”谢老师非常愧疚,转而又很疑惑,“可是,你怎么也不穿件衣服等着,这么冷得天,病了怎么办?” 许清舟挑眉找了个背锅的:“我衣服在我助理那儿,我找不到她了。” 这么不负责任的助理,谢老师很生气,“开了吧,我给你找个好的。” “啊?”许清舟瞪着眼睛赶紧摆手,“不用。” “别跟我客气。”谢老师亲切地笑。 “谢老师,真不用。”未免谢青山太热情,赶紧转移话题,“谢老师,其实我是您影迷,我特别喜欢您,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这话没骗人,他真的是谢青山的粉丝,当年误打误撞进入演艺圈的因缘也是他。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过去被扒得干干净净,他当然一百个愿意和谢老师合作。 只是谢青山三十不到,已是影帝级人物,跟他一起主演这部一言难尽的双男主剧,自己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关注,到时候就算不火也会被扒皮。 谢青山倒也不惊讶,笑说:“既然是我影迷,那你对我应该有些了解。” 许清舟有些疑惑地望着谢青山。 “我们是双男主剧,了解彼此培养默契很重要。”谢青山直言请求又小心试探,“所以光你了解我不行,我也需要了解你,不知道许老师可不可以给个机会?” 此时的许清舟根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何其诡异的事,心说老子马上就要走了,你想了解就了解吧,反正也不会太深。 而且自家偶像要跟自己亲近,难道还把人赶走不成? 许清舟想罢欣然答应:“当然呀,谢老师以后叫我清舟就好。” 许老师这个称呼,不太适合他,主要怕折寿。 谢青山轻轻一笑,清风霁月:“好的,清舟。” 两人又在风里聊了一会儿,然后谢青山就把许清舟请到自己房车,怎么说车里也暖和些。 许清舟不好拒绝,只好随了他的意。 车内灯光昏黄,不管是气温还是视觉一下都暖和起来,许清舟也清醒过来,裹紧谢青山套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打了个喷嚏。 特么的何必作孽,又不是没其他办法。 谢青山给他倒了热水。 道过谢后便相对无言,谢青山捧着一本书躲一边去了,看上去也不是很想聊天。 许清舟见到他的书才想起剧本的事,就顺口问了句,剧本哪里不对。 “哪哪都不对。”谢青山说,“肖楚新虽然是敌国细作,但身份尊贵,小皇帝还要凭着他得到江湖势力,怎么可能将他随随便便就丢在天牢不管不问。”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肖楚新是江湖出身的一流人物,将他和普通犯人一起关押这不合逻辑。” 许清舟觉得说得有点理:“所以应该怎么做?” “软禁。” “软禁?关都关不住,哪里还可以软禁他呀。”肖楚新这人物开挂得很,爽文男主。 “将军府呀。”谢青山理所当然的说。 此时的许清舟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思索片刻后点点头,“的确,原著小说里,顾瀚石是唯一能困住他的人。” 谢青山听到这话,合上假意看着的书,眼皮子动了动,颇为意外地望向许清舟,“你还看过原著?” “……”许清舟砸吧了下嘴,没好意思地躲过谢老师探究的眼神。 原著是耽美。 他不回答,谢青山也只是勾唇一笑并未追问,他说:“其实原著里的安排就很妥当。” 许清舟嗯了声,原著里,肖楚新被发现是细作后,小皇帝就让顾瀚石看着肖楚新,肖楚新这人呢,就是个不要脸的,每天都把顾瀚石当奴才用还调戏。 许清舟忽然发现不得了的事:“老师也看过原著?” “当然。”谢青山笑。 他就是冲着原著里那些情节来的,哪知道改成这狗样。 必须改回来!
5 人在读07-07 15:05
“……五十万……嘿嘿……”谢林抱着自己银行卡里六位数存款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他终于可以实现买房自由啦!为了庆祝,谢林特意骑着小电动去超市买了个蛋糕,很虔诚地在蛋糕插上二十五根蜡烛。啪。灯关上 穿成假少爷的炮灰跟班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假少爷的炮灰跟班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五十万……嘿嘿……” 谢林抱着自己银行卡里六位数存款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他终于可以实现买房自由啦! 为了庆祝,谢林特意骑着小电动去超市买了个蛋糕,很虔诚地在蛋糕插上二十五根蜡烛。 啪。灯关上,房间陷入黑暗。 谢林双手合十许愿。 从今天起,他就是二十五的黄花大闺男,有房有车,未来可期。 吃完蛋糕后,谢林心满意足地拍着肚皮,为了消食,他特意点开绿江最火小说。 小说名叫《假少爷是万人迷》,听起来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狗血和修罗。 谢林眼睛一亮:哦豁! 他兴致勃勃地点开小说,今天大方的买下整本书,开头第一章,谢林在看到文中同名的假少爷跟班时,没放在心上,继续看下去。 同名同姓那么多,一个个记住多费脑子。 可当看到跟班反水,帮助表面可怜自卑的真少爷囚/禁假少爷,甚至在假少爷逃跑后,跟班主动告诉孟余假少爷位置,让假少爷被暴怒的孟余打断双腿,继续受人折磨。 谢林:撒贝宁吸氧.JPG 跟班,你好狠的心! 但为了已经战死沙场的小钱钱,谢林忍痛选择继续看下去,可很快他就被雷的外嫩里焦。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假少爷天使又善良的弟弟会挖掉他的眼睛,还吃下去了…… 吃下去…… 吃…… 谢林:yue—— 谢林有点不认识“吃”这个字,幸好的是,和假少爷是死对头的校霸把他从恶魔手中拯救出来,对假少爷各种温柔包容,谢林当场入股死对头。 但,渐渐的谢林意识到不对,死对头竟然把瞎了眼的假少爷推进他养在后院那群疯狗中…… 这真的是万人迷……? 谢林恍恍惚惚,他有些恶心,第一次背叛和小钱钱的友情,跳到最后一章。 —— “小懿,我爱你。”男人单膝跪地,表情深情,手里举着一枚华丽银戒。 萧懿眸色无光,他微微一笑,“好啊。” “只要你帮我教训谢林,我讨厌他。” 孟余毫不犹豫地答应,“如你所愿。” 当天,谢林自家公司破产,他被家族抛弃沦落街头,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谢林受不了,听说精神失常,出车祸死了。 孟余献宝似的告诉萧懿,萧懿坐在轮椅上,微抬下巴,仿佛又是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他道:“过来。” 孟余忙不迭上前,正笑着,忽然腹部一阵刺痛,刀插进他的肚子里,疯狂地搅动,他瞬间瞪大眼,不敢置信看着心爱的少年,“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 萧懿轻声:“疼吗?” —— 全文完。 谢林:“!!!”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老婆好飒! 谢林抹泪,捧着手机,喜滋滋地重温三遍三个渣攻被老婆杀死的场景,他心满意足地揉了揉眼睛,很快就陷入香甜的梦。 * “大消息!大消息!十二中校霸又来找校花麻烦,鳖孙子还带刀!” “走走走,赶快去帮校花助威!不能让十二中欺负去了。” “谢林你不是校花狗腿子吗,你怎么睡得着?” 有男生大声嚷嚷,四周闹哄哄的,谢林被吵醒,他抬头揉了揉眼睛,白净的脸蛋上还印着几条红印子,一头柔顺的黑发服帖地在鬓角。 如果不是对方作恶多端,最喜欢拉帮结派霸凌人,单凭这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肯定讨喜。 但可惜,女娲手抖,人给整残了。 最后说话的男生见谢林呆呆模样,大力地拍人桌子:“校花对你那么好,你现在还睡,你还是人吗?” 谢林身体一抖,他慢吞吞抬头,对上男生的眼睛,无比真诚地建议:“大哥,人吓人吓死人。” “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我艹你……”男生骂骂咧咧,可看到男生那双温润干净的黑瞳,脏话憋进肚子,瓮声瓮气地道:“算了,我们赶快去救校花。” 说完,他就拽着坐在椅子上的谢林,拔腿就跑。 谢林刚咧开嘴,风就灌满了嘴:“……阿巴阿巴” 他识相地闭上嘴,转而回头想冲身后的人求救,见到一群更加疯魔地追在他屁股后的学生,谢林面无表情回头。 还不如他自救。 但谢林这辈子没有喝西北风的习惯,他努力嘟起嘴巴,缩小受风面,含糊朝拽着他的人说:“大哥……你带我去哪啊?” 男生回头,看到谢林小鸡嘴,瞬间笑喷,肩抖得厉害。 谢林缓缓闭上嘴:“……” 谢林被人带到校门口,此地围满了一群群人,他不想挤进去,正想说服男生,谁料男生直接把他推进人群。 隐隐地还能听到最中央两拨人对话。 “……萧懿,你叫我一声爸爸,我今天就放过你。”傅恒漫不经心的玩着匕首,阳光下匕首仿佛在讥笑众人。 他身后的小弟也不惧一中其他人嬉笑着,在他们眼里,这群人不过没见过血的乖仔,有什么值得害怕? “哈哈傅哥说得对,萧懿快叫啊!” “上次我们傅哥不在输了,这次看我傅哥把你们打的落花流血!” 一中学生闻言都群神皆愤,仿佛被骂的是他们自己。 “我们萧哥可不是好惹的!” “你们怎么能带刀,萧哥不会有事吧。” 话题中心的男生校服穿得松松垮垮,染着雾蓝色的头发,发尾微微带卷,面容精致又矜贵,眼型狭长,微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少年感十足。 萧懿听到对方叫嚣,只是微微掀开疲怠的眼睑,无比散漫地道:“都找你爹喊什么?” 他抬手抓了下头发,露出那张嚣张具有极强攻击性的脸,“不过傅恒,你刀玩的那么烂,也敢秀?” 傅恒手微微顿住,尖锐的刀瞬间刺伤了指腹,他慢条斯理地抹开血痕,淡淡笑道:“不敢当,不过对付你,我犯不着用刀。” 萧懿吊儿郎当地换了个站姿,眼眉忽地凌厉:“那就,看是你刀快,还是你爹快。” 话音刚落,少年就像冲锋的战士出其不意地攻上去,傅恒错愕,脸颊被狠狠挨了拳,他眉眼压低,迅速退后拉长两人距离。 其他小弟愤怒:“我焯,你搞偷袭!” “傅哥给他狠狠一个教训,上次弟兄都被他打骨折手!” 一中学生立刻道:“你们以多欺少,谁不要脸!” “滚出我们一中,萧哥小心他有刀!” 谢林听着耳边熟悉的不能再熟的对话,内心崩溃的五雷轰顶,不会吧,不会真有人看到同名配角不全文背诵三百遍? 谢林:“谢邀,是本人了!早知道……早知道……”汤姆猫抹泪.JPG 谢林深深刻刻意识到穿书了,成了《假少爷是万人迷》中的同名炮灰。 结局是,公司破产,流落街头,精神失常,车祸而死。 而眼前打架正欢的两人,一个是被三个渣攻虐心虐身最后逆盘捅死三人的假少爷,一个是丧心病狂把假少爷推进疯狗窝的渣攻。 两、个、都、不、好、惹! 谢林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他想退后,可身后男生突然推了他一把,他整个人直接扑向萧懿。 同一时刻,傅恒被压制到下风,可身后小弟还在叫欢,他心底一狠,使出了匕首。 萧懿眼见的瞥见傅恒手臂下闪出白光的地方,眉微微上挑,刚刚开口想嘲讽,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猝不及防推开了他,他惊愕看向对方。 为什么,推开他? 谢林也没想到,一来就遇上刺杀,他害怕地闭上眼睛,吓得双腿直打哆嗦,可没想到,萧懿竟然出手拽了他,成功把他从刀锋下解救成功! 萧懿稳稳地接住谢林,他知道自己出手的结果,不过是忍受生理性厌恶触碰到别人。 可当温热的触感从怀中传来时,萧懿本以为自己会当场反呕,但意料之外,他第一感觉是,好软。 他下意识捏了捏,谢林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谢林踉跄地跌进谢林怀里,和匕首距离只差一毫。 死、死里逃生了。 而一击未中的傅恒脸色难看,他正想挥刀,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怒吼:“谁在一中门口打架斗殴,不要命了!” ——教导主任来了。 周围本想“哇噻”吃瓜的学生一哄而散,四周顿时空荡荡的。 而傅恒也不得不收回手,带自己小弟离开,只是离开之际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林与萧懿。 萧懿最是厌恶和人接触,如果不是因为死光头,他乐意看萧懿和他养的狗内斗。 谢林在萧懿怀里打了个喷嚏,他呆呆地想,谁在念叨他? 眼睁睁看着谢林在自己怀里打喷嚏的萧懿,他目光中的嫌弃几乎能化作实质,猛地退后数步。 像躲避病毒似的。 谢林和男生校服上的口水互相对视一眼很是心虚,他知道文中的假少爷很龟毛的,别人碰一下都要搓三层皮。 “抱歉,我帮你洗衣服吧。”少年巴巴地望着萧懿,脸色因为心虚而泛着红。 萧懿皱眉,“不用。” 随后他看着已经快到他们眼前的教导主任,疑惑地询问谢林:“你不跑吗?” 谢林歪头:“跑什么?” “又是你们两个在校门口聚众斗殴,很好,都给我去操场跑十圈。” “现在!立刻!马上!” 谢林:“……” 原来萧懿说的跑是这个意思。 萧懿意兴盎然地看了圈谢林的表情,在他印象里,谢林愚蠢又自私,可从未有过那么单纯,甚至说得上是傻白甜的表情。 这样的谢林,摸起来却格外的软,也不讨厌。 教导主任:“愣着干什么,去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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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门声将虞乘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拉了出来,他眼睛撩开丝缝半阖着,浓密的睫毛下眼珠迟缓地动了动。他脸色苍白憔悴,呈现病态。像朵枯萎的花,漂亮却又了无生气。“小乘,你快把门开开。”外头的人 小结巴又软又凶全文免费阅读_小结巴又软又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急促的敲门声将虞乘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拉了出来,他眼睛撩开丝缝半阖着,浓密的睫毛下眼珠迟缓地动了动。 他脸色苍白憔悴,呈现病态。 像朵枯萎的花,漂亮却又了无生气。 “小乘,你快把门开开。”外头的人语气着急,连续拍着门,“你快听话把门打开,你三天都没出房门了,是要把我急死吗!” “小乘?小乘。”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快把门打开。” 他动了动,但是在地上躺的太久,四肢有些僵硬了。 “虞乘,把门打开。” 一道清冷的声音划开其他焦急的声调,是何玥。 虞乘应了声,但是声音太哑,外头也没听见。 他凌晨洗了个凉水澡后就这么在地上躺了一夜,现在一动弹就头昏脑涨,好半天才爬站起来。 过了会儿,又听何玥说:“你进GA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好了。” 虚晃的身形僵滞一瞬,他僵麻的指节用力地蜷了蜷。 “咔嗒”一声,一直紧闭的门总算是开了一条缝。 “小乘,你没事吧?”祝姨几步进来,拉着他检查身上有没有伤。 虞乘垂下眉眼,声音低又轻:“祝、姨,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精神恹恹,皮肤是长久不见光的冷白,他有双很漂亮的眼睛,自小到大这双眼睛就没怎么变过,瞳仁宝石一样清澈纯净,微卷头发遮住前额,一副温软无害,只是最近没好好休息,卧蚕浅浅乌青,眼眶也有些红,这模样让人莫名就没了气,哪儿还舍得指责他半句。 “你三天都没出房门,不吃不喝怎么受得了,身上怎么这里凉?”祝姨边说,手掌边在他冰凉的手臂上来回搓,想要让他暖和些。 卧室床上被褥规整,倒是窗前的地板上放着手机,祝姨一急:“你怎么又在地上睡觉啊!” 虞乘眨着眼睛不说话,他总睡不着,要么就是睡不安稳,梦里总会看到爸爸妈妈浑身是血,和尸体被海水泡到发白发胀的模样。 近四年来长久的梦魇,刚开始是害怕,后来是麻木。 他很累,脑袋昏沉,身上没有一个地方舒服,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坐久了倒下就睡。 也不止今天,他每天都很累。 何玥瞧着他这模样眉心不禁拧起,眼中闪过无奈,朝身侧的男医生示意一眼。 医生又是测体温又是各种检测,最后也还是一套老说辞。 长期失眠是老毛病,加上几天没有进食,昨晚上他洗凉水澡后头发也不吹干,在地上睡了一夜,已经有感冒发烧的症状。 药瓶又挂到老位置,尖锐细针穿过皮肤刺进血管,虞乘早已习以为常,不觉痛似的眉头连皱也不皱一下。 何玥在一旁低声问祝姨:“他最近没有好好吃药吗?” “药瓶里的药见少,应该是吃了的。” 祝姨脸上满是忧色,眼眶有些湿润,“从上周末祭拜先生太太回来之后,小乘就一直情绪很低落,小岸在的时候还好些,起码能劝着他吃点东西,可是前两天小岸出国后,小乘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让人打扰,这几天送的东西一口都没动,我今天早上实在担心就去敲门,怎么叫他都不应声,叫了人砸门也没能砸开。” 何玥秀眉拧紧,这件事一直是虞乘无法接受的事实,也难怪。 “祝姨,您去做些吃的,我和他说些话。” “……好。” 医生同祝姨一起离开,何玥走到床边坐下。 “你出去上班这件事我是瞒着你哥做的,但我瞒不了太久,他,”何玥本话到嘴边,想想还是换了说词,“他要是知道我擅自帮你进GA,恐怕会不高兴。” 虞乘垂下眼:“抱歉,谢谢、姐,我,我会和哥哥解、解释的。” 他那双眼睛泛着红,脸色苍白太甚,衬得越发明显,像只病弱的兔子。 何玥轻轻给他捋着额发,眼中心疼。 虞乘十八岁以前是虞家最珍爱的孩子,因为口吃的毛病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养得性格单纯善良,模样也是长得白白软软,那双眼睛清澈透亮,水汪汪的直扑闪扑闪,可爱得像个洋娃娃,走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可是十八岁那年,他父母遭遇意外骤然离世后,一切就都变了。 “本来我是不同意你进GA的,你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身体也不怎么好。”何玥给他掖了掖被子,“但是转念一想,你待在家里的这几年,状态反而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你恐怕得憋出心理疾病,倒不如出去多和人交流,或许对你有好处。” 可何玥又不太明白,“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去GA呢?” 虞乘抬眼,看着输液管里透明液体一滴一滴落下,他眼眶酸涩,声音像融在了嗓眼里。 何玥听不清,她微微倾身:“什么?” 只听到虞乘鼻息哽咽,口语含糊不清迟钝缓慢:“我、不甘心……” “我有点、恨他。” “凭什、么。” “为、为什么……” 何玥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虞乘又很快闭上眼,看他眼角滑下一行泪,她话也堵在了嗓眼里。… 三天后。 盛夏的天早晨就见热,西洋式别墅虽装修奢华,但大概是因为长久没什么人气显得空荡,寂静得发冷,里外不同温度。 虞乘安静坐在沙发上,浅垂着眼看着地面,浓密眼睫时不时缓缓眨动,明显心不在焉。 这几天他有好好吃药休息,不像前几天那样萎靡不振,头发也剪短了些,白皙脸蛋有了几分红润气色。 “小乖。”何玥从外头进来,扬声叫着他的小名。 很多人总是会把他的名字写错,家里人从小也都是这么叫,要么小乘,要么小乖。 “姐。” 何玥:“怎么样,都收拾好了吗?” “嗯。” 他本来想自己去GA报道的,但何玥不放心,非要送他去。 “好了。”祝姨推着行李箱过来,“收拾这么多衣服,要在那边常住的话,小乘,我跟着你去吧,我去照顾你,你自小就没离开过家,自己出去生活我真的不放心。” “他是去上班。”何玥伸手拉过行李箱,又递到虞乘手里,“不能让他一直做温室花朵,他也得学会照顾自己。” 虞乘轻轻点头:“嗯。” 他转身抱了抱祝姨,“祝姨,你要、要照顾好身体,我、我有空就、就回来看你。” 祝姨待他好,从两岁时就开始带他,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爸爸妈妈意外去世以后,祝姨更是疼他。 “好,那你要好好吃药,照顾好自己啊,记得打电话回来。” “嗯。” 到门口时,虞乘又突然想起件事来。 他顿住脚步:“等、等,我回去、拿个东西。” “漏什么了吗?”何玥被太阳照射得睁不开眼,抬手挡着问。 虞乘边往家里跑边应:“很、很快。” 别墅区前的人工河被阳光照耀反射出刺眼的光,何玥拿起墨镜戴上,她视线略略扫过对面,又收了回来。 这片别墅区前的人工河是道代表了身份鸿沟的分界线,能住进这片别墅区的人都非富即贵,而那头的街区,倒成了酒鬼流浪汉们的暂时栖点。 环卫阿姨拎着扫把清扫着河边的街道垃圾,树下的铁架长椅上躺了个人,红色卫衣帽盖过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段颚线分明的下巴,他身高优越,腿弯搭在扶手上,脚尖还能点着地。 他环抱着手臂在熟睡,环卫阿姨见一地散落的烟灰和烟蒂,大热的天本就容易让心情烦闷,最难打扫的地砖缝里也落了烟灰,扫起来费时费力。 她啧了声,上前毫不客气地挥着扫把敲了几下座椅。 “诶诶,醒醒醒醒,天亮了。” 交叉在臂弯里的手臂不紧不慢伸了出来,皓白手腕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漂亮,食指顶着帽檐往上轻推,那双深邃的眼眸微眯着,带着浓浓困倦睡意。 帽子下那张脸五官深邃俊逸,浓颜系的长相向来极具攻击性,又是一头极短的寸头,眉尾还弄了两道杠,像还未醒寐的猎豹,虽收敛起了凌厉桀骜,但依旧透着几分难驯的野性。 “就知道是你小子。”环卫阿姨语气熟稔,倒没责怪的意思,她转头打扫着另一侧,边念叨,“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无聊又嫌身体太好,家里舒舒服服的不睡,非要跑到大街上公园里头睡,哪个正经人不睡家睡大街长椅。” 郑桑野收回腿坐起来,长腿曲起,他手肘撑着膝盖,双肩撑开姿态懒倦。 阳光刺眼,他下意识闭下眼睛,强烈的光线从眼皮透射过来一片红刃,刺得眼睛涩又疼。 他往后一仰,双臂大张搭在长椅上,就占了大半双人椅,笑容散漫带着股痞劲儿,“那您还真说对了,我不是正经人。” 阿姨嘁笑了声,“不过这段时间好久不见你过来,去哪儿了?” “您上句还教育我呢,这下一句就说好久不见,那您是想在街头见到我还是不想见到我。” “当然是不想见到了,三四年了,你次次来都睡这个位置,每次看到这个位置有人,我猜着多半就是你,你这次那么长时间没来,我不是想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郑桑野活动着酸麻的肩颈,没想不知道姓名的阿姨竟也会惦记他。 他笑了下:“这两个月有点忙。” S2赛季历时两个月刚结束,GA夺冠,庆功宴后在A市耽搁了两天,回来后才有了两天假期。 适应了光线,他起身走到河边,双手撑着围栏,远眺河对面的那栋别墅楼。 二楼的房间窗户紧闭,一夜没打开过,也没亮过灯。 他自嘲扯了下唇,觉得自己运气真差。 那么长时间,那么多次,他竟然连一次模糊的身影轮廓都没见到过。 “别看了,就算再想买那儿的房,但你还年轻啊,用得着来总是来这看一晚上这么刺激自己么?” 郑桑野失笑,以前阿姨追问他总来这儿干什么,他盯着那头,胡乱说了个想买那边房子的理由,自那之后,阿姨就总是这样宽慰他。 他垂下眸,阳光在他脸颊一侧落下层金色的光,眼睫拉出一段虚影,却怎么也照不亮眼底的那片黯淡。 “来把你这些垃圾都给我扫了啊,每次都弄一地缝灰。” 他过去拿过阿姨手上的扫把,清扫着地上的烟灰。 “都给弄干净,少抽点烟吧,你看看这多少个烟头,肺还要不要了。” 只听到他轻笑了声,“知道了。” 郑桑野没看到,在他刚转过身时,那头别墅门大开,一辆黑色商务车刚好行驶出来。 车窗大开,车里的人转头看向河面。 阳光将清澈的水面照得波光粼粼,水面折射的赤白光线有些许刺眼,让人一时间睁不开眼睛,虞乘抱紧怀里的全家福照片收回视线。 何玥在一旁说:“我跟GA的战队经理约了下午面试,但是我妈叮嘱一定要带你回家一趟,所以咱们先回家吃个午饭,下午再过去俱乐部报道。” 虞乘乖巧点头,小声说:“我也、也很想、姨妈。” 他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思考该找什么理由和哥哥解释他离开家的事情。 哥哥一直都不让他出门,也不喜欢他和外人接触,如果知道他悄悄去了GA,肯定会勃然大怒。 他眉头苦恼蹙起,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哥哥不生气呢。
0 人在读09-21 21:31
A市国际机场。顾行舟刚一出现,记者们就扛着□□短炮围了上来。“顾影帝,昨晚被拍到的是你吗?”“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你的恋人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有人爆出你们其实一年前就秘密领证了 和影帝协议结婚后全文免费阅读_和影帝协议结婚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A市国际机场。 顾行舟刚一出现,记者们就扛着□□短炮围了上来。 “顾影帝,昨晚被拍到的是你吗?”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你的恋人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有人爆出你们其实一年前就秘密领证了,请问这是真的吗?” 面对媒体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以及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镜头里的顾行舟目不斜视,走得四平八稳,完美的下颌线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线,将“生人勿近”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经纪人冯林用自己微胖Q弹的身躯奋力为顾行舟挤出一条通道:“麻烦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暂时不回答任何问题……” 直到顾行舟被冯林和赶来的机场警卫送上保姆车,媒体也没从他这儿得到半个字的答案。 …… 某高层公寓阳台上,宁弈身着米白色居家服,右手腕打着石膏,用纱布吊在脖子上。 宁弈是一名舞蹈演员,就职于某国字开头的舞蹈团,目前担任首席,然而前段时间他回家的时候路过一居民楼,顺手接住了一个从八楼掉下来的孩子,右手手腕骨折了,医生说至少要休养两个月,这才请了假在家抠脚。 此时宁弈一条大长腿轻松地搭在阳台栏杆上,一边弯腰做着压腿的动作,一边看着贴在墙上的iPad,而iPad里播放的,正是顾行舟在机场被媒体包围的视频。 这条视频现在已经稳稳挂在了微博热搜第一的位置上,视频播完后,宁弈换了一条腿继续压,然后点开评论。 【不可能,我不相信哥哥会谈恋爱[哭泣]】 【我哥出道5年一直埋头演戏,连个绯闻都没有,怎么会突然恋爱,营销号编料也编点靠谱的吧】 【路人表示实在想象不出顾影帝谈恋爱的样子[doge]】 【这还用想?就顾行舟这绝世大猛1的气场,以及精壮的体魄,谁和他在一起岂不是要□□死[色]】 【确定不是被他冻死吗?除了在戏里,平时我都没见他笑过。】 【啊,听你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XP居然被狠狠戳中了耶】 话题到此不知道为什么就歪了,网友们开始讨论起和顾行舟在一起到底性不□□,用词之火辣,是随时都有可能引来夹总的程度。 宁弈赶紧退出微博,休息一下眼睛。 网友们当然不知道,他们讨论的另一个男主角,就是宁弈。 宁弈和顾行舟,是协议结婚的关系。 顾行舟的奶奶是宁弈父亲的恩师,因为这段师生情,两家偶尔会有来往,一年前,顾行舟的爷爷病重,宁弈作为晚辈前去探望,顾爷爷病糊涂了,非说宁弈和顾行舟是一对,还逼着两人结婚,还是不结婚死都不能瞑目的那种。 顾行舟是个大孝孙,为了让爷爷走得没有遗憾,找到宁弈私下商量了协议结婚,约定一年为期。 这一年期间,顾行舟一直泡在剧组,两人在参加完顾爷爷的丧礼之后,就没再见过面。 三天前是顾爷爷去世一周年的忌日,顾行舟从外地赶回来扫墓,和同样去扫墓的宁弈碰巧遇到了,考虑到一年期满,两人顺便约了个地方商量离婚的事,没想到就是这么不巧,刚好被狗仔拍到了。 更不巧的是,当时两人约的餐厅刚拖完地,地有点滑,宁弈差点滑倒,顾行舟顺手就扶了他一把,这一幕在狗仔的相机里,就像是宁弈靠在顾行舟的怀里抬头索吻,而顾行舟低头正准备吻他一样。 结果就是,顾行舟这位凭借出色的演技和颜值疯狂圈粉,事业如日中天,被圈内人士和粉丝共同认作是专为演艺事业而生,没有凡尘欲望的主,啪一下“堕落”了,竟被拍到了恋情。 事情发酵到现在,微博都崩了两回了。 宁弈将自己的大长腿从阳台栏杆上拿下来,回到客厅拿起自己的手机,想了想给顾行舟发了条微信。 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明天还能去民政局吗?” 两人本来之前是约好明天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 在等待顾行舟回复的时间里,宁弈看了一眼两人的对话记录,嗯,不愧是协议夫夫,对话少得可怜。 顾行舟:“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弈:“好。” 这是一年前两人领结婚证那天。 弈:“怎么办,你爸让我过年去你家。” 顾行舟:“不用去,我会解决。” 弈:“OK。” 这是两个月前过年的时候。 然后就没了。 宁弈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顾行舟的回复,却等来了好友齐柔柔发来的一条链接。 【赌一包辣条,顾行舟被拍到的绯闻男友就是13级的那位学长,他们那时候关系就挺好了,看身形也像】 这是宁弈的母校,A市舞蹈学院附属高中贴吧里的一个帖子,本来是学校一小拨人在讨论,不知怎么的就被饭圈网友发现并转出去了,现在该帖子的回复楼层已经过万了。 【那位学长到底是哪位学长?我不缺这点流量,快展开讲讲】 【这么说来,嫂子还是专业学跳舞的?】 【有没有照片啊,都别藏着掖着了,爆出来大家看看】 【一看就是蹭热度的,我哥怎么可能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在一起,八宝粥们不要信】 【就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人能配得上我哥好吧。】 【顾行舟的粉丝们能不能滚啊,这是我们校友贴吧,别来这搞你们饭圈那套】 【我还觉得你哥配不上我学长呢】 齐柔柔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处在舆论漩涡中心的感觉怎么样?” 宁弈回:“你是来幸灾乐祸的?” 齐柔柔:“不,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婚,还离吗?” 宁弈:“……” 应该,大概,还是要离的吧? 毕竟,他和现在的顾行舟,真的不熟。 …… 另一边,景瑞娱乐公司。 经纪人冯林看着网上的舆论发酵得越来越厉害,急得嘴角起泡,微胖的身躯不停在顾行舟面前转悠:“你之前不是说你和宁弈不熟,和他协议结婚,只是为了满足你爷爷的遗愿吗?那现在为什么又被扒出你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顾行舟坐在沙发上,依然是戴着机场那副大墨镜,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冯林也不指望顾行舟能搭理他,继续转悠:“不行,这个节骨眼上,你们不能离婚,更不能爆出是协议结婚,否则将对你的口碑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冯林略一思考,忽然想起一件事:“前几天有个综艺找到我,想邀请你参加,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是一个名叫《我们在一起吧》的恋综,嘉宾是四对真实夫妻加一对实习夫妻的组合,先前节目组想邀请你去当实习夫妻,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就没答应。不过现在既然宁弈的存在都被曝光了,你还不如趁机带着他去上一下这个节目,反正你今年上半年没接戏,上个综艺保持一下话题度也挺好的。” 顾行舟终于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刚要开口,冯林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直接道:“我知道你和宁弈是协议婚姻,迟早是要离婚的,但看现在这情况,短时间内也离不了了,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转型,等风头过了再说其他的。” 顾行舟依然没说话,但微微蹙起的剑眉代表着他正在思考。 半晌后,顾行舟才淡淡开口:“宁弈不一定会答应。” 冯林闻言却松了口气,只要顾行舟不反对,那这事儿就好办得多了:“我去和他谈。” …… 稍晚些时候,冯林亲自登门,找到宁弈,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为难,为了补偿你,我也帮你争取了,行舟参加这个综艺的片酬也全部算你的,只要你能配合他度过这次危机,有什么别的条件,你也可以提。” 宁弈简单看了一遍《我们在一起吧》的合同,直接翻到片酬那一页,默默在心里数了一下后面跟着的一串零,然后矜持地轻咳一声:“行,我答应。” 冯林有点惊讶,没想到宁弈直接就答应了,来之前打好的腹稿统统都没用上。 像是看出了冯林的疑问,宁弈直接说出原因:“你们娱乐圈的片酬,确实很高。” 他作为国字头舞蹈团的首席舞蹈演员,一年的薪水还比不上录这个综艺的零头。 冯林又问:“那你还有什么其他条件吗?” 宁弈认真地想了想后,不答反问:“顾行舟的演技应该还不错吧?” 冯林自豪一笑:“这是自然,他三年拿了两个影帝的天才,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弈眨眨眼:“那他能演出那种……就是很舔我,爱我爱得不行了的状态吗?” 冯林瞪大双眼,满脸戒备:“你想干嘛?” 宁弈理直气壮:“跟顾行舟协议结婚这一年里,我拒绝了十八个追求者,而且现在舆论也是一边倒地说我倒贴、蹭他热度,让我的心理健康受到极大的伤害,难道不应该补偿我,满足下我的虚荣心?” 冯林:“……” 冯林对宁弈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跳中国舞的,而且跳得似乎还不错,想象中应该是个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外形上确实也符合,乍一看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和仙,没想到却是这么个性格。 冯林气得肝疼:“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宁弈笑得风情万种:“对啊。” 冯林:“……” 冯林这可不敢随便答应:“这事儿,我得问问他的意见。” 宁弈直接起身送客:“那行,你回去和他慢慢商量吧。” 反正现在着急的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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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说来也挺悲伤的,我二八大好青年,竟然是被老板压榨,在电脑前工作过劳猝死的。而且到那时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好基友。我老早就确定我只喜欢男的,也跟女生一起玩乙女游戏,幻想自己可以得到个老攻好 我的直男竹马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直男竹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 说来也挺悲伤的,我二八大好青年,竟然是被老板压榨,在电脑前工作过劳猝死的。 而且到那时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好基友。 我老早就确定我只喜欢男的,也跟女生一起玩乙女游戏,幻想自己可以得到个老攻好好爱我一把。 好家伙,从初中到社畜,一条龙门儿清。 2. 我虽然资深社畜,在混乱潮流中摸爬滚打油炸了这么多年,但我心里一直都偏爱竹马竹马的纯纯爱。 好在老天给我个机会,我重来了,在四岁那年。 3. 我很感谢老天,也想痛骂老天。 我重生在了老家的山坡上,跟隔壁小屁孩一起玩泥巴。 而且我姥姥在旁边看护。 我平稳了二十八年的心差点就交代了。 4. 隔壁跟我一起的小屁孩就是我邻居,江原。 他现在刚认识我第一天。 5. 他这脸吧,怎么说,除非被卡车撞了挤压变形,不然长大再歪都好看的紧,玉雪可爱的,不仔细看就像个小姑娘一样 潜力股,但是个风险较大的股,但我赌狗,我不服输。 6. “隔壁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江原奶声奶气地问我。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三年不亏。 “我叫吴常……”我眨巴着我的狗狗眼,就差没有把“我想养成你”写脸上了。 7. 哈哈,人江原,那小脸,“唰”地就白了。 他问我。 “你就是那索命的那个?” 我:“?” 合着你就关心这? 8. 虽然很夺笋,但我脑子里都是些颜色废料,想着他要是大一点,我可能直接不要脸的接一句 “对啊,我来勾你的魂~” 9. 姥姥看我俩讲话,笑眯眯的也不插嘴,临到要分别了,听到江原那句话 还笑眯眯地打趣。 “你也不要怕,他要是是无常鬼,他妈就是一判官。” 合着您老哪位? 很好,江原小脸又被吓白了一点,跟我搁一块刚好黑白无常。 我脸是被气黑的。 10. 我确定了老攻从娃娃抓起的基本理念,已经昂扬阔步准备把春田花花幼儿园的几个潜力股都看一遍。 结果因为在老家农村,天天玩泥巴,只有一堆泥巴人。 好家伙,女娲造的人返祖了。 11. 而我看中的危险股——江原。 白白净净地坐在一边,眼睛亮亮的看着那些泥人,看着撕心裂肺的老师。 他真好,这股我开始心动了。 12. 然后他说了一句。 “老师当女娲跟小朋友玩捏泥人,那我去帮他补天好了。”? 我高看了三岁小屁孩的智商。 13. 然后江原把石头扔进下水管道里,成功堵住了。 看啊,补天,水确实再也不流了。 我同情地望向老师。 传说中的,真·泥菩萨 老师:佛说不能生气。 14. 我看了一下午闹剧从下午姥姥送我跟江原一起来大本营幼儿园。 对,活了太久都忘了,梦开始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叫“大本营”的幼儿园。 活像是等教育局来端老巢。 15. 上课时间,老师在亲切的带着大家舞蹈。 我目光老早就瞅准了江原,希望这次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看,他舞的多开心啊。 全班都在跟老师七扭八歪的跳,就他在学奥特曼。 还对着我比姿势。 怎么办,突然觉得我像只小怪兽。 16. 我决定养成他了。 不说别的,光小学幼儿园,我都得在这高歌到对面山头却懒得用手机的农村度过,之后是我被抛弃我的老爹发现,又被我怕事的老哥整得一无所有的社畜生活。 所以不管这支线高不高危,我能接触到的最看起来不错的就江原了。 虽然我上面说的都是屁。 其实我就是想当赌狗了。 谁还没为渺茫的希望放纵过呢。 每个暑假作业没写完的同学肯定都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吧。 万一正好老师不检查我的。 万一正好江原是个好苗子嘞。 17.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江原是直还是弯。 我给他拟定了俩套计划,我自己觉得挺形象的。 【dna计划】他要是弯的 【蚊香盘大战电线杆】他要是直的。 想想他们长啥样,是不是特别简单易懂。 但我好歹希望他弯的。 蚊香盘大战电线杆说不定之后真的变成奥特曼大战小怪兽。 毕竟,正道的光。 18. 惆怅之时,想起老妈。 她要真的是判官,给江原判个弯的吧。 我不想努力了。 1. 人江原跟我度过了浑浑噩噩的几年,我二八大好青年被迫降智。 现在我们在光明小学。 他被我哭成了同桌。 2. 没错,哭成的。 反正就他一离开我我就努力哭,老师没办法。他超级嫌弃我,从脱离幼儿智商开始。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做同桌。” “嘤嘤嘤呜呜呜啊啊啊——” “……” “算了,我是哥哥,我让着你。” 3. 当小孩真的太累了。 虽然跟上辈子不一样,我的垫底成绩变成了全校第一。 屁话,二十八的好好青年考不过一群小屁孩? 哈哈,别说还真有几次考不过。 奥数压轴题,我算的出来我真的就是鬼。 4. 但我旁边就一个活见鬼。 江原不愧是我看中的股。 口咧哇,奥数题都做完的男人! 4. 按照我上辈子的记忆,江原初中就去别的城市了,之后一直都杳无音信。 所以别人都在小升初,我在打听江原初中去哪读。 5. 何尚,我的老铁。 我跟他还有江原经常混在一起。 但都是我俩追,江原逃,被老师逮着插翅难逃的局面。 6. “常常,你是不是特烦江原啊?” “我?烦江原?” 我大无语,我怎么可能烦江原。 “你一直盯着人看还目露凶光的,偶尔还沉思怎么弄他,还带我一起堵他……” 大兄弟,是我老了还是你变傻了? 7. 很快我就发现江原这小孩确实挺讨人厌的。 废话,有几个学生喜欢爱打报告的纪律委员。 A在吃东西。 “老师,他在吃东西。” B在看书。 “老师,他在上课看课外书。” C在睡觉。 “老师,他在睡觉。” 嗯,我叼着棒棒糖看着他一脸凛然正气的。 怪可爱的。 8. 何尚带着ABC在小角落。 “常常是不是把江原给威胁了?”何尚搞得像个情报探子交换情报一般地严肃。 A:“很有可能……江原没打过吴常的小报告……” B“甚至是纵容……加掩护。” C:“吴常一次睡到下课……我去叫他还被江原制止了,还叫我不要吵他。” 四个小学鸡面面相觑,凝重地点了一下头。 江原就是被吴常威胁了。 9. 然鹅,其实只是我睡着了或者是开小差,才不会骚扰江原,仅此而已。 有时候江原不懂的东西也会来问我,在他心里,我的人设应该就是个学习很好但不靠谱的需要他照顾的弟弟。 10. 当然,我看中的股不会的东西还来问我,这并没有让我觉得很骄傲。 小学就给我问初中知识,初中你就直接冲去高考吗? 11.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晚上。 我的计划破碎的时间。 在小学毕业的那天,有个小学鸡跟另外一个小学鸡说了一句。 “我喜欢你!” 我二八孤寡青年拓展了格局。 这个年纪就开始了? 12. 一堆小学鸡起哄,何尚舞的最狂,我真的想告诉他他妈给他取这名,是因为给他算的命就是一个人孤寡青灯古佛的命。 我原本当看看热闹。 我的股却转头问我。 “那个男的说喜欢那个女的,那个女的不开心,为什么大家却笑得比那个女的还要开心?” 这还真问住我了。 阿这,为什么大家笑得比那个女的还要开心? 对啊!为啥? 13. 我纠结了十分钟,突然意识到我不应该在这个死胡同钻牛角尖。 这大好时机,我岂不是可以准备给我的股青春期开蒙。 我真是个好好导师。 养成一个纯纯男孩就看我的教育方针了。 14. “江原,你有感受过心怦怦的感觉吗?” “没啊,我没心脏病。” “不是,就是那种……你看到谁就会情不自禁的开心?” “没有,但看不到你我挺开心的。” “……” 你好混蛋,我好笨蛋。 15. “等以后你就会知道的,见到一个人会很开心,有心动,他离开你很难过,你就是喜欢上他了。” 江原疑惑地望着我。 “你离开我很开心……所以我讨厌你。” 不,真不用带入去算。 16. “你想想……如果一个人让你这样,你觉得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循循善诱,试试能不能打听他的性向。 江原想了想,心动没体验过,但见了开心,走了难过。 对啊,妈妈! “女的吧。” 17. 我真的想找块豆腐撞死。 我的股竟然说他喜欢女的。 我的眼前已经开始冒绿光了。 一片跌停板的景象。 18. 我抹了一把泪,掏出了我的——【蚊香盘大战电线杆】 撕掉。 这个股废了,而且难度大。 赌狗失败了,接受换一个赌。 江原这个直男加直男性格。 换谁都磋磨死。
0 人在读07-07 01:05
“步遥,我们就这样吧,分手吧。”英俊执拗的男人看着他,眼中充盈着不解与伤心:“就因为那样无足挂齿的小事?行,我以后不说你了,伤了你的自尊心,对不起,我改还不行吗?”吴祁有些啼笑皆非,卓步遥这人 当反卷遇到内卷全文免费阅读_当反卷遇到内卷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步遥,我们就这样吧,分手吧。” 英俊执拗的男人看着他,眼中充盈着不解与伤心:“就因为那样无足挂齿的小事?行,我以后不说你了,伤了你的自尊心,对不起,我改还不行吗?” 吴祁有些啼笑皆非,卓步遥这人天生一根棒槌,平常像是不小心撞到人踩到人这种事说句对不起轻而易举,可但凡涉及到他的选择与立场就没见过他服过一次软,他吴祁何德何能,竟得了这位的第一次? “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的问题,是我耽误了你七年。把你掰弯了,让你走上这么一条路,对不起啊。”吴祁笑了笑,竟有些洒脱的意味。 卓步遥脸色发白,可能是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气的,声音有些发颤:“所以呢?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子的,你既然耽误就耽误到底,耽误一生啊,你凭什么就要扔下我一个?” 窗外的雷声阵阵,像是要把房子也给震开,可吴祁的声音却格外清晰:“我食言了,我有点累了……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现在和你一开始喜欢的那个我差了太多吗?你早有感觉了吧,现在的我不值得你喜欢了。” “再见。” 兴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他这样的渣男发言,他话音刚落便觉得好像有一道惊雷当胸一棒,差点打得他吐出一口老血,本能地伸手一扒。 一声愤怒的猫叫彻底把吴祁从迷蒙中唤醒,他骤然坐了起来才发现那当胸惊雷正是他那向猪一路挺进立志更换物种的猫主子。 这位显然不能正视自己的吨位,还当自己是那高贵典雅的公主,时常在清晨矜贵地往吴祁胸口一坐,提示铲屎官今日该上供御膳了。 吴祁觉得再这么下去每天再在健身房加一个小时也改变不了心梗的下场。 猫这种东西,不揍不听话,然而吴祁一瞧这满脸高傲尔等皆是凡人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起它酷似的方才在梦里自己还把人给渣了的那位,又舍不得下手了。 要说这男人最不能欠感情债,这一欠连只猫都收拾不了。 他按开手机看了眼,本来看屋中光线以为才不过五点,却不想这都七点了。 他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云层泼墨似的,正巧轰隆隆的雷声又一次炸响,吴祁才知道自己为何又梦到了分手的场景——毕竟那天也是个风雨交加的雷雨天啊。 门被扣响,吴祁愣了会儿才醒过神似的开了屋门。 和他同租的是个三十来岁、一看就比他稳重一副精英派头的男人,只不过一开口变多了种浓浓的老大哥感觉:“你这是又梦见他了?” 吴祁苦笑:“聂哥,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聂哥从鼻孔里出来一声轻笑:“你不梦见他,我怎么有取笑你的机会呢?” “行了,出来吃饭吧。” 这年头,在外面漂来漂去的各位,甭管是不是精英白领,怎么都得有些做饭的手艺,要么也得有些收拾家务来交换室友做饭的本事。 否则,不是钱包被外卖挠出血就是身体被重油重盐兴许再来点不明生物毛发尸体的外卖连带毫不规律的作息搞到医院。 吴祁和聂恒源做饭都有两把刷子,当不了大厨但把自己的一日三餐糊弄过去是一点压力也没有。 不过鉴于吴祁是半个自由职业者,早上一般起不了太早,故而早饭便由聂恒源来做,晚饭由吴祁来做。 他们吃不惯西式早餐,还是吃饼喝些粥配上小菜。吴祁想起什么,说道:“聂哥,今晚我得去参加同学聚会,你自己解决下晚饭吧。” “聚会?”聂恒源想了一想,这儿是吴祁老家,并不是他上大学的城市,挑了挑眉:“高中的?” 吴祁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对,聂哥聪明。” 聂恒源倒是有些奇怪:“你不是嫌麻烦,这些聚会一概不去吗?再说你大学的聚会都不去,高中的朋友基本都不联系了,去干什么呢?” “要是大学的我才不去,不过就是一起上课的交情,名字都快忘了,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聂恒源“呵呵”两声,“我看是你怕碰见某人吧。” 早被他取笑惯了,吴祁干脆自暴自弃:“对,我渣了人家,心里有愧,不敢看见他行了吧。” 从他这语气中,聂恒源倒是琢磨出点什么来:“我看你这边还余情未了,怎么,没什么打算?” 吴祁手里的勺子顿了顿,才无所谓地道:“打算啊,有啊,我正打算去罗布泊一游,你看我开车这水平能不能把自己平安地运回来?” 聂恒源一听就知道这孙子就打算装糊涂,看着他简直像是过年回家辅导那数学考了三十多还鬼灵精怪的小侄女一样犯愁。因为不知道这种货色将来得把自己交代到哪儿去,也不知道这种心有八窍的货色把自己真心转转悠悠藏在哪个无底洞里。 半响,他犹犹豫豫,才试探着说:“我认识个小伙子,也是二十多岁,做音乐的,你要不要……” 吴祁把最后一口粥喝完,风一样地卷到了门口:“别介,别谈感情,多伤钱。再者,我都渣过一个人了,可不想再去渣第二个了。”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聂恒源默默地叹了口气,三年了,吴祁也不是那个大雨天拎着行李箱被他接走的那个失魂落魄的失恋小青年了。 吴祁在一个咖啡厅里先是给客户把几篇翻译好的稿子发了过去,又打开电脑修修改改地给漫画打好了线稿。 看看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吴祁叹了口气,还是把电脑收拾起来挎着包打算过去了。 下午四点开始,总不能迟到,虽然他是真的不想去,但前几天碰上了同班同学,在一个城市,实在不好不去。 一共二十多个座位他到场时已然来了有一半多的人,可惜凭着自己十环能中二环的精准眼力,吴祁发现自己除了脸谱式的笑实在没什么别的表情好摆。 姑娘们都不是当年或平头或简单扎一个辫子学海无涯苦作舟的灰姑娘了,各式各样的发型口红眼影香水不由分说地抢占了吴祁本就不灵敏的感官,让他实在是分辨不出后面藏着的是当年班上的哪个女同学。 男同志们虽然没有各种改头换面的妆发,但粗粗一眼过去,要么业界精英,要么被刻上了生活的尘灰,要么早早地用肚腩挺进了老板行列,和当年中二的热血少年或是欠了吧唧弄哭女孩子们的烦人精大相径庭。 吴祁对自己的脸盲属性十分有自知之明,已然做好了赔罪的准备。 “班长,难得见你啊。” 吴祁转过头去,打算凭着自己那微薄的眼力先看看自己能不能认出这位说话的女同学,对方是个栗色卷发、皮肤白皙、神采奕奕的姑娘。 吴祁一瞬间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他们班上当年有这么漂亮、比电视上一些瘦得吓人的网红脸明星有气质多了的美女吗? 见他一脸迷茫,这姑娘瞪了他一眼:“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亏得当年班上有活动我帮你解了多少围。” 半响吴祁才排除文艺委员,想起了另一位性格豪爽实在不像搞文艺的妹子。 “苏弈?” 她这才满意:“总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也不怪你,谁叫我现在这般恍若天人,尔等凡夫俗子自是不敢相认。” 一旁听着的姑娘们笑了起来,吴祁无语,只好说道:“好的,苏仙子,您看本凡夫俗子够资格给您倒一杯果汁的吗?” 苏弈款款坐下,端详了他半响:“看在你还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的份上,给本尊满上吧。” 十年不见,他都不知这位姑娘是看了多少狗血仙侠剧了。 不过倒是奇异地冲淡了恍若隔世的氛围,吴祁看看自己随便穿的一身运动风一副,觉得估摸着还是这张脸的功劳,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聚会总算不用太过尴尬了。 可惜好景不长,一个一身西装一身精英气息的男人打完电话看到了他,略带尖锐的声音横贯整个包厢:“这不是我们当年的大学霸班长吗?当年咱们学校唯一一个考上瀚华大学的,不知在哪儿高就,现在想必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了?” 吴祁从这话中听出来满腔的恶意,虽然有些不知这恶意从何而来,但奇异地让他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那人脸上一瞬间有怒意闪过,生生压了下去:“是啊,班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记得我这种小人物?不过现在好歹也算是公司器重,在乐安这边当一个经理,兴许还能和班长有些业务往来呢。” 苏弈低声提醒吴祁:“他是你当年没少把他犯纪律的事告诉给老何的任扬威。” 她说话太轻又太快,在那人的大嗓门下,吴祁都没太听清,有些诧异地问了句:“你说什么,他……阳痿?” 他问这句话时虽然也压低了声音,但任扬威正巧说完了话,因而他这句话也清清楚楚地在包厢中响起,片刻的寂静过后便是所有人止不住的笑声。 苏弈嘴角抽了下:“你真不是故意的吗?” 吴祁很无辜,然而任扬威被他扫了两次脸面,加上陈年旧怨,荟萃成了一国浓烈的愤恨。 虽然没有挑衅之意,但看样真的不能善了了,吴祁叹了口气,平淡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想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毕竟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满屋子的人都有些尴尬,任扬威却掩不住脸上得意与快意的神色:“哦对,我忘记了,班长那个编制因为你同性恋的原因丢了啊,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学历,想再找一个好工作是轻而易举呢。” 都是社会上混了许久的人,大多习惯了面上和气的同学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了,毕竟中间隔着十年的光阴,现在彼此也就比陌生人多了层同学的身份。 苏弈最初的一瞬惊讶之后旁若无人地问道:“呦,藏得深啊班长。怪不得我这么一个大美女你见到我竟然一点都不动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个颜狗,你家那个帅吗?哪天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吴祁心中苦笑,报应吗?句句戳他心坎。 而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帅气,但分了。” 任扬威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尖锐道:“我怎么好像听说班长是被甩了呢?”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轮廓深邃、眉目俊挺的男人走了进来,苏弈本能地感慨了一句“真帅”便想和吴祁对比一下。 没想到一直淡然的吴祁竟然是一副失神的模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进来的人,似乎是在看什么失而复得、久别重逢的珍宝。 任扬威有些意外却迅速热络地上前:“卓总,真巧,您来了,我这边马上结束,立刻去跟您谈合作的事?” 卓总却没理他,盯着吴祁,眼中暗流汹涌,似乎想将这个人贪婪地包裹起来,又似乎是带着面对仇敌恨不得吃肉喝血的恨意一样。 他们的眼神交接只在一瞬,吴祁便垂下了眼眸,不再看他,直到听到了一声惊呼。 卓总的拳头已经和任扬威的脸亲密接触在了一起,他精致的眉眼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和嫌恶:“看来你不知道,我就是那个被吴祁甩了的前男友。”
30 人在读09-02 18:22
世人常言,一耸高墙锁春秋,皇室将巍峨的宫墙高高筑起,锁住了内中的是非冷暖,群雄逐鹿。其间的人,自然个个圆滑事故,心怀鬼胎。毕竟这看似祥和的宫墙内,连鸟雀都小心翼翼,只言片语都可以让炙手可热的今日变 雁南飞全文免费阅读_雁南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世人常言,一耸高墙锁春秋,皇室将巍峨的宫墙高高筑起,锁住了内中的是非冷暖,群雄逐鹿。 其间的人,自然个个圆滑事故,心怀鬼胎。毕竟这看似祥和的宫墙内,连鸟雀都小心翼翼,只言片语都可以让炙手可热的今日变为跌落尘埃,滚一身烂泥。 宫里的主子们,表面浓妆淡抹,一片和气,实则各怀城府,拿这后宫说,阵营楚河汉界,一旦犯禁,刀鞘便锋芒毕露了。 要说这宫中最安全的地方,便是仙炼台了,五色瑶池,灵力充沛,是仙炼君慕北雪的住所,人们都道仙炼君已接近升迁仙人,凡大隗境内仙鬼接败于其手下过,她曾满手血污将当今圣上从绝鬼手中抢回,洁白如玉的万寒冰锁下孤魂野鬼之尸不计其数,就连皇室闻其名都略有忌惮,尊之若师。毕竟人家已是多次救过大隗江氏这命了。 仙炼台可谓是污腐烂臭的士人争斗下皇宫的一块净土了,毕竟神神鬼鬼的事,也非凡人可管的。 不过这仙炼君也确实毫无人情,冷若冰霜,峻冷的脸从未露出过笑容,气势又一压万丈,莫不敢言,人们连仙炼君的正脸都没怎么看清过,传言也是沸沸扬扬。 “我是听闻,这宫中的仙炼神君脸因鬼气冤魂不散,丑陋无比,不想让人瞧见。”一个街头汉扯着嗓子道。 “是么,我可听说是个风华绝代的冷美人呢……” 那汉子一掌乎在那人脑门上:“神君也是你这种猥琐之人觊觎的,有这色意去窑子里玩婆娘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那人吃痛道:“大哥你打太狠了吧……” “仙炼君最近去那滁州查鬼气,这功夫应是回来了吧?”一个伙计探脑道。 又一巴掌扇在了那人身上,那大汉怒斥:“小兔崽子,刚那话别让仙炼君听了去,不然你可就掉脑袋了!” “要真这样岂止掉脑袋啊,神仙处罚人,那得魂飞魄散吧……” “五雷轰顶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阿南捧着葱油饼,在这家小饭馆的角落听得津津有味,饼不知不觉也香了很多,腮帮子鼓鼓的。 “诶,安姐姐,他们谈的仙炼君,为何我们在宫中那么久,从未见过啊?” 安芷笑着说:“公主自落难回来一直呆在阁中,皇上也不敢您乱跑,后宫是出不来的。” 也是,这次还是皇后娘娘生辰,派她出来采购,才好不容易重新呼吸到了宫外的空气。 阿南摇着腿,惬意地哼着曲儿。 这次,说是采购,其实不过论其根源,是要帮皇后办件大事罢了。 阿南的记忆是在她落难后,说是出去郊游,溺水失踪,捞上来竟福人自有天相,还吊着一口气。可记忆全无。 阿南母亲听说是皇上在秋猎时遇到的平民女子,但阿南是完全不记得一星半点了,唯有她大难不死后,皇后带她不错,为她安排侍从,也让阿南成了她的一把不错的武器。 这个武器要来完成任务了。
1 人在读02-12 00:28
“南枝,你出来下,妈妈想跟你谈谈。”门外的女人没听到里面的回答,只好又敲了几下门,说话的声音变大,喊道:“阿枝?”里面传来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阿枝温柔的嗓音。“我知道了母亲,换 原来女神喜欢我全文免费阅读_原来女神喜欢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南枝,你出来下,妈妈想跟你谈谈。” 门外的女人没听到里面的回答,只好又敲了几下门,说话的声音变大,喊道:“阿枝?” 里面传来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阿枝温柔的嗓音。 “我知道了母亲,换了衣服就出去。” 听到那熟悉的声线,女人这才说了声好,转身下楼。 门内是一片黑,房间古板又简洁。 南枝坐在床上,曲起腿,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眼睛要闭不闭得,昏昏欲睡。 这个姿势其实并不好受,没一会儿,南枝就彻底醒了。 她眨眨眼,空洞的眸子便有了几分活气,动了动僵住的脖颈,掀开被子下床。 这件古板的房间中有一扇大窗户,南枝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去把窗户打开。 她穿着薄裙,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上,皮肤在黑色的衬托下越发苍白。 抬起手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的瞬间,南枝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却还是有一点暖阳。 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今天早上又出现了太阳,阳光带着暖意洒向整个世界。 南枝抬眼,阳光照进了她空洞的眸中,那是深不见底的黑。 好刺眼。 她撇过头,转身任由无数光照亮了阴沉的房间,衬得背影孤寂又逍遥。 “阿枝!” 外面又传来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南枝连忙换上休闲服,打开门往楼下跑。 “父亲,母亲,我下来了。” 她坐在两个大人对面的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背挺得很直,看起来又乖又灵性。 可是那双无神的双眼,却让人看到了麻木。 南航表情严厉:“你的学习情况老师已经告诉我们了,确实很差,作为父亲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说你的意见?” “......” “你别给我装哑巴!”吴宣意冷笑一声,拿出了在职业场上的强势,“上课不认真,写作业也不好好写,老师说你没有动力,怎么回事?啊?” 南枝没忍住缩了缩脖子,身子哆嗦了一下,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 她张了张嘴,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南枝垂下头,放弃了狡辩。 她的家庭奇异,强势的母亲,性格古板的父亲,还有一个叛逆的姐姐。 这样的家庭再加上一个懦弱的她,就变得有些针对,好似所有人都在“针对”胆子小的南枝。 而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心里想着要胆大一点,至少要反驳一下。 可是南枝却说不出口。 从小就被家人“针对”的她,长到现在都还没反驳过别人一次,没有叛逆期,没有无理取闹。 不管南枝回不回答,说不说话,强势的母亲都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给你报了补习班,你明天早上九点就去报道,听到没?” 在这个家里,所有的选择都是由他们决定,所以南枝就算发表了意见,也不会被采纳。 南枝选择妥协:“好。” 她妥协了十几年,没胆子去反抗,懦弱已成为了常态。 抓着裤子的手松开了,褶皱的痕迹映入眼中,像是她充满创伤的心。 算了吧。 南枝心里想着。 自己成绩差,确实是应该去上补习班,父母的决定是为了我好。 “你要知道,我们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南航苦口婆心的样子有些讽刺,“学习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要认真,听到没?” 半天没听见南枝的回答,他的语气加重了,“听到没?” “嗯......我听到了。” 温吞的话语,让吴宣意听着非常不耐烦。 她觉得自己这二女儿太不争气,一家人除了南枝,性格都要强,怎么到南枝这,就是这样温吞的性格? 吴宣意撇过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让她回去好好学习。 回到了那个古板的房间,窗边便是书桌还有书架,南枝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灯光,翻开课本,上面全是画。 她并不看书,也不学习,只是转动椅子,望着窗外的喧闹,眼中有了几分灵气。 看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吴宣意带着警告的话语。 “阿枝,好好学习!” 南枝垂下眸,应了声好,转向桌面,开始对着书看。 吴宣意看着手机上的监控视频,露出了笑容,又看了一会,手机上倒映出来的少女还在安安静静地看课本,这才关了手机下楼。 少女垂着头,领口向后,苍白的脖颈露出,阳光洒下来,照亮了她半个身子,光影的渲染,那是一种具有风韵的美。 南枝长得其实很普通,却是那种耐看型,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可以说,她除了一双眼形有些像母亲以外,其他地方甚至连性格都不像父母二人。 但她气质温润,很是惹人喜爱,却又因为性格原因,成为了孤人。 当门外出现了下楼的脚步声时,南枝才抬眼看了一圈房间,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摄像头。 它高高挂在上面,是冰冷无情的黑色。 前面的镜片倒映出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泛着冷光,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无能与胆怯。 南枝越发得心寒,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算了。 又一次的算了。 窗外蓦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太阳还高高得挂在上空,敲打在房顶上的雨声治愈动听。 几滴雨水随着风的拉扯进了屋子,润湿了纸张,冰凉了指尖。 南枝呆呆地看过去,喃喃道:“又下雨了。” 突然而来的狂风急促地窜入窗内,吹散了发,也吹散了心中的不平静。 发圈掉落,南枝本就不长的黑发散落于肩,些许发丝随风飘逸,模糊了她的神色。 肆意的风带着湿润扑向了她,小水滴落于脸颊,冰冰凉凉。 灯光微亮,衬得她整张脸越发惨白,眸子如外面那暗淡的天空一样灰沉沉得,眼中有了点光,那是太阳的曙光。 书页被风吹得翻来翻去,最终合上。 上面的几个字,彰显出南枝看的其实是一本梦的解析。 所以南枝望着那暗灰的空,听着那变大的雨声,心里想着—— 梦里发生的事,究竟是被遗忘的曾经,还是未知的将来。 她梦见了海,梦见了船,还梦见了花。 已经数不清多次梦到同样的场景。 南枝呆呆地望着窗外,任由狂风肆意地将寒冷带到她身上。 过了许久,直到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才将南枝的神拉了回来。 她关掉窗户,雨水不断敲打着,雾气模糊了窗,看不清外面,也看不清里面。 南枝转眼看见屏幕上母亲发来的消息。 那是他们商量好的事情,补习班学习时间以及地点。 指尖发抖,她仰头闭眼。 她觉得自己不配活着,被别人操纵的命,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姿势十分难受,南枝沉默了许久,脑子里全是书本卷子暗无天日的学习。 浑身发颤,不知是刚刚风吹的,还是心冷的。 她睁开昏黑的双眼,深处的疲惫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只见暖色灯下的少女慢慢地坐直身子,后背瘦弱得仿佛只剩皮骨。 她握住笔的手指纤细苍白,似乎马上就要被力气碾碎了。 笔尖在书面上十分重地舞动,沙沙的响声与拍打窗的雨形成一种奇妙的音乐,闯入少女压抑的世界,希望她能变好些。 “亲爱的母亲。” 少女一直低垂着头,将容貌神色隐蔽在黑暗里。淡色的唇微动,嗓音十分轻,喃喃般自语。 “亲爱的母亲,我会一直顺从你的。为了那笔不划算的‘交易’?” …… “你答应我的。” 眼前的浓妆艳抹女人平静地轻说着。 黑漆漆的空间里,只有她和她。 南枝没听清,下意识地问:“什么?” 却不知这句话瞬间激怒了女人。 她面色扭曲,眼中是被背叛的愤怒。猛地上前,一把掐住少女纤细的脖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南枝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变得呼吸困难,眼神模糊。 她不说话,不喊救命。就这样平静地接受现在劣势的局面,神色漠然。 女人看着她黑得不见底的眸子,清澈无神,明明那双眼睛里有着自己恐怖的模样,却也好像什么都没有。 太空了。 空的连自己都没有。 南枝究竟是为什么而活?又因为什么而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女人发出骇人的笑声,忽然卸下力,看着南枝咳嗽时涨红的脸,泛红的眼。 她嘴角勾起,笑得狡黠。 “你就该这样活着。” 少女轻轻喘着气,站得笔直,平静地听着仿佛诅咒般的话,眼神很淡,倒映着女人疯狂的面孔。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是谁了。 一瞬间的清醒,如同被风驱散开的雾。一瞬间的破碎,宛若不堪受力的镜子。 毫无情绪的少女任由自己掉落,没有恐惧没有尖叫。 黑眸无光,嘴角无笑。 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张开手臂放松身姿。 黑礼裙顺着狂风飘扬,冷白的皮肤没有血色,精灵堕落般梦幻。 少女享受着高空坠落时的刺骨的风,突然轻笑地开了口。 “妈妈,我说过,我会遵守。” 我会应着你的要求,‘活着’。
0 人在读09-29 16:41
九月底,秋末时节。天气随着一整个秋季过后,已经染上了丝丝的凉意。偶尔的寒风吹过,早已有了几分冬天的意思。路边的野草枯死在干涸的泥地里,马车轧过掉落到地上的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此时已行至荒郊 将行其野全文免费阅读_将行其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底,秋末时节。 天气随着一整个秋季过后,已经染上了丝丝的凉意。偶尔的寒风吹过,早已有了几分冬天的意思。路边的野草枯死在干涸的泥地里,马车轧过掉落到地上的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此时已行至荒郊野岭的地界,也听不见人声鼎沸,只余那平缓不停歇的马车声。时不时的,还会听见马车内传出的咳嗽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有些苍白的手掀开了马车的轿帘,一张同样有些苍白的人脸探了出来,却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那少年身形消瘦,脸上透着一种病态的白。可即便如此,也丝毫掩盖不了他眉眼间的春风如画,仿佛落进了阳春三月的雪,既仙且媚。他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尽显,叫人不敢生出半点的不轨之心。 这时,那马车上的少年开口了,声音也同样似那春雪般清灵,只听他问道:“管家爷爷,还有多久能到建安郡?” 听到动静,走在马车前的一个老者立马迎过来,回答道:“小公子别着急,今日下午便可抵达建安郡了。这几日小公子舟车劳顿的,身体又要将养好些日子了。” 闻言,少年轻轻笑了一声,放下帘子没再说话。 这位少年名叫余恕,是京城丞相府的幼子。虽说生下来就享荣华富贵,获得家中一众人的疼爱,可奈何自小就体弱多病,每多活一日都是和上天偷来的。 马车外刚刚和余恕说话的老者,是丞相府的管家舒华盛。见到余恕回到了马车内,他也就继续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暗暗感叹这世间的不公。 自打余恕出生后,丞相府就让他照顾余恕,他看着余恕和病魔斗争了无数个日夜,每每病情加重时,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都唉声叹气。可即便如此,小公子也从来没有怨天尤人,反而乐观的安慰着其他人。 这一次临近秋末,眼看着余恕的病情又开始反复,余恕便主动提出要来这偏远的建安郡修养。 建安郡远离繁华的京城,虽山清水秀、远离尘嚣,却也难于来往,倒也算得上是与世隔绝。 余家其他人本来不同意余恕的请求,可是后来有医者说避世修养或许真的可以恢复,于是这才勉强同意。怕耽误了病情,简单收拾了行李,余恕便坐上了前往建安郡的马车。 余恕这次到建安郡,随行的只有舒华盛和几个保护余恕安全的家丁。人数虽不多,却都是余期尧精挑细选下来的。 就这样又在荒林里行了半日,众人总算是听到了人声熙攘。舒华盛松了一口气,走到马车边说道:“小公子,我们到了。” 余恕掀开车帘,向外望过去——朱墙黛瓦,沿路种着大片的美人蕉,橙红的花如火一般铺开。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余恕竟觉得这秋意,都被这艳丽的颜色驱散了几分。 马车晃悠悠的朝着小城内走去,不少行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来客,然后在心里细细数了数,到底有多少天没有见到他乡人了。 这么想着,众人就看到那马车慢慢的行至一个小巷内,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这边,余恕等人已经停在了小巷内的一间小院前。 舒华盛扶着余恕下了马车,看着眼前那个挂着余府牌匾的小院,说道:“这是我们余府的祖屋,小公子应该还没有来过吧?” 余恕打量着这陌生的小院,屋子处在一个小巷中。放眼望过去,小巷的家家户户都开着门,还可以清晰的听到从他们院内传出的交谈声。 只是看了两眼,余恕就收回了目光。 “这屋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了,一直都没有收拾。小公子要不要等我们先收拾一下,然后再进来?”舒华盛和余恕商量着问道。 “不必,先进去吧,以后再慢慢收拾。”余恕说着,就率先走上前,迈进了屋子。 舒华盛见状,也连忙跟着进了屋子。 他跟着余恕朝后院房间走,说道:“小公子先选好自己的房间,我派下人先来收拾干净让您休息。” 余恕站在院内随意的扫视了一眼,随手指了一个房间,“就那间吧。” 舒华盛点头,“那小公子现在院子里坐一会儿,等我们先去收拾。” 说着,舒华盛就喊了几个家丁过去,打水清扫房间。 余恕趁着这个空隙的时间,左右打量了一圈这个陌生的小院:和建安郡内其他的房子并无二致的建筑,屋前种的植物早已枯死过去,只剩下几株翠竹。 看着光秃的院子,余恕想到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的美人蕉,想着找机会移栽几株美人蕉到院子里来,这样也不至于让院子太过冷清。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舒华盛总算是把房间收拾好,走到余恕的身边说道:“小公子,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你可以进去休息一下。等到了饭点我再来叫小公子起床。” 余恕坐了半月有余的马车,此刻也的确是有些疲惫,便没有推辞,起身走向了房间。 屋内已经点上了熏香,淡淡的草木香萦绕在屋内,舒缓了他连日来紧绷的心情。等他躺到了床上后,不过片刻时间就沉沉睡去。 * 余恕被舒华盛叫起时,一时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知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身体没没来由的一阵放松。 舒华盛贴身照顾着余恕,自然对余恕的身体变化最清楚。他察觉到余恕的变化后,忍不住感叹道:“看来是老祖宗们知道小公子回来了,在保佑小公子呢。” 余恕听后,转头问道:“家里的祖坟建在了哪里?” 舒华盛一愣,然后说道:“小公子是要去祖坟?余家祖坟建在山上,以小公子你现在的身体,是去不得的。” 余恕听后,有些迟疑,但还是没有松口,“可是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自然是要去见一见祖先的,否则这于规矩也不合……” “小公子的身体不好,这老祖宗们自然不会怪罪的。”舒华盛继续劝说道,“或者等小公子病情好点了,再去也不迟啊。” 余恕见舒华盛这么说了,只能点头应允,不再追问。 “小公子饿了吗?下人已经备好饭菜了,就等着小公子去了。”舒华盛又道。 余恕其实不太饿,但是怕别人饿了,便还是跟着舒华盛走了出去。 等到余恕走出去后,他就看到整个院子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丝毫看不见之前刚进院时的污霾。那丛翠竹似乎也浇过了水,细细的竹叶上还挂着一两滴水滴,葱绿的色彩在这秋天的时节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注意到余恕的目光,舒华盛也跟着朝那丛翠竹看过去,立马福至心灵,说道:“那是大人以前住的,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活得好好的。我看着长势还不错,所以就让人打理了一下。” 余恕点点头,又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便说道:“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不少的美人蕉,你们要是有空,就在院内也种上几株吧。” “是。”舒华盛答应下来,然后又道,“不过小公子也不要着急,现在已经过了美人蕉的最佳种植时间,等到来年春天,我就派人给咱们屋内种上。” 余恕点头,“也好。” 来到堂屋,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可能是刚热好摆上的,此刻还正冒着热气。 “你让外面的人也去吃饭吧,不用等了。”余恕坐下后,对舒华盛说道。 舒华盛应了一声,然后就出去吩咐了。回来之后,就站到了余恕的身边。 余恕见舒华盛还站在原地,便转头说道:“管家爷爷,你也坐吧。” 舒华盛一听,慌忙摆了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啊小公子。您是主子,我是下人,这怎么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呢。” 余恕丝毫不在意的说道:“现在这里是建安郡,又不是京城丞相府,有什么要紧的。你从小就照顾我,与我坐在一处又怎么了?” “规矩不可废啊。”舒华盛还是摆手,慌张的拒绝道。 余恕看着舒华盛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便直接说道:“那我就命令你,过来坐。” 舒华盛脊背一僵,还想说话,结果就被余恕瞪了回去,这才慢慢的坐到了余恕的对面。 一餐饭吃过后,舒华盛畏手畏脚的只顾着扒眼前的那碗米饭,如果不是余恕时不时的提醒夹菜,估计可以干巴巴的吃完那一碗米饭了。 察觉到舒华盛的不自在后,余恕想着以后该如何让舒华盛适应现在的生活,毕竟他如今孤身一人来到这偏远的建安郡,如果连这个自小就照顾自己的管家都居于这身份悬殊,那自己又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时光呢? 他看着院子里正忙前忙后的下人,忍不住想着,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个累赘,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否则为什么只要是提起他,家中的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如果能够呆在离家人远一些的地方,能够让他们不担心的话,那他愿意一直住在这建安郡,从此不再踏入京城。
1 人在读08-10 19:30
“沈——沈柊老师会来参加这档节目的事、我没听说过!”后台到处人声熙攘,白木汐拽着经纪人躲在自己休息室的小角落里瞪大了眼睛问她,声音都有点没出息地抖起来。经纪人李明雨没见过自家好脾气的小艺人这副天都 不做朋友全文免费阅读_不做朋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沈——沈柊老师会来参加这档节目的事、我没听说过!” 后台到处人声熙攘,白木汐拽着经纪人躲在自己休息室的小角落里瞪大了眼睛问她,声音都有点没出息地抖起来。经纪人李明雨没见过自家好脾气的小艺人这副天都塌下来了似的样子,当下也被带的紧张起来,举起双手坦白:“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听说是有导师突然来不了了所以临时来救场——” 她后面还想继续说明事情原委,却被白木汐打断,向来清朗的声音不知为何沉沉低了八度:“……所以……她是真的会来?” 李明雨有点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是啊,现在人应该已经在隔壁化妆了吧。” 白木汐下意识惊得一抖,虽然知道这样并没什么用处,但还是默不作声地往房间中间走了几步,想要离她想象中的“隔壁”稍微远一点。 真是徒劳。事已至此,事已至此。 尽管作为歌手正式出道只有半年多,但姑且见过些世面,白木汐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方才看到台本上熟悉人名时如遭重击般的晕眩感稍稍缓解,随即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沉重感,让她禁不住皱着眉在屋子正中慢慢蹲了下去。 “怎、怎么了?!”李明雨吓得跑上前来,“是不是中午喝的那杯冰咖啡喝坏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咖啡的错。” 都这样了倒还记得给咖啡辩解,个子高高手长腿长的漂亮歌手蹲下来也只有小小一团,向上望过来的眼神惶惶然又湿漉漉的让人心软,语气略显虚弱却含着安抚:“……我只是胃有点难受,歇一会儿就好了。” 不是咖啡的错,但也不是其他什么人的错。算是她从小就有的老毛病了,一紧张就容易胃痛。当年高中第一次要上台在众人面前唱歌的时候也是,在前一天就已经难受的不行。她就只能丧眉搭眼地在地上蹲着来缓解胃的难受,和现在一样。 但又不完全一样。那时有个人在她身边,俯下身来看她,桧木的清雅香气随着那个人的靠近丝丝缕缕缠绕过来,微凉的手指轻轻贴上她的颈侧,小心地摸上发起烫来的脸颊,语气温和又心疼,对她说,胃又难受了吗,帮你揉一揉肚子好不好? 她那时正处于自以为是个大人了的年纪,觉得难为情又难以自已地陷入这份宠溺,被半抱着站起身来,白木汐红着耳朵强自镇定地笑,说你怎么和抱狗一样。 那时沈柊也向她笑,带着清冷疏离感的精致样貌只在她面前会化成柔和的月亮,声音轻缓带笑,对她说,那还是不一样的。 二十三岁的白木汐猛地一惊,被像是半步踏空一样的失重感惊得站起了身,分明什么都没做却突然觉得疲惫。她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察觉到自己的后颈已经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虽然紧张容易胃痛的毛病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治好,但好歹是有所长进了。白木汐想。至少能够自己站起来了。 经纪人不明就里,还在问她:“真的没事吗?飞行导师应该是在其他人都上场露过面之后才会上台的,还有一些时间,你不要太勉强自己……” “真的没事。”尽量找回些成年人的稳重,白木汐故作轻松地笑笑,“我台本还没看完呢,可得抓紧时间呢。”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前些日子已经彩排过两遍,除了其中一位演员导师换成了沈柊之外,今天的正式录制在流程上和以往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自家艺人敬业是好事,李明雨也不好多说什么,但看看在化妆的间隙还在盯着台本看的白木汐,她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木汐,你不会是不喜欢沈柊吧?” 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这世上到底没有人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纵然是风评和观众缘向来很好的国民演员沈柊也一样。她在演艺圈里也格外显眼,自出道以来这些年都没有过什么花边新闻,也不爱倒腾社交软件,仿佛一心扑在工作上。在喜欢她的人眼里她是清冷出尘的白月光,讨厌她的人就觉得她是假清高,就算数量不多,但确实是存在黑粉的。 经纪人这么想着,没料到她这话一出把人吓了一跳。李明雨看着白木汐手忙脚乱地捞了好几次才堪堪把险些掉到地上的台本重新拿好,回头看她的时候又开始结巴:“没、你说什么?” 她的妆还只上了一半,白木汐是暖系的长相,清秀温煦的样貌能更轻易的获得他人的好感,是没有攻击性的漂亮。她不化妆时容易显得年纪小,像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还带着些孩子气,脸颊看上去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纵然是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担任她经纪人的李明雨,在看着这样的白木汐时,也觉得有点难将她和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大明星联系在一起。 白木汐有双很灵动的眼睛,却也相应的很难藏住心事。李明雨冷眼看着她强作镇定中带着些躲闪的视线,了然这人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但白木汐不想说,那她也就不追问,只提着心一遍遍安慰道:“没事,我们只是《花季与你》的飞行导师,就录这一期,你就照着台本走流程就好,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们以后再想办法尽量避开。” 意识到李明雨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白木汐不自觉地捏紧了台本,目光落在白纸上方“沈柊”两个字上,久久没能移开视线。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解除误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能避开的话其实也挺好,她想,已经躲了四年多,都快养成习惯了。 “……不是的。” 所以在开口否认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白木汐懊恼地皱了皱眉,自暴自弃地闭上眼,声音很轻。 “……我没有不喜欢她。” * 飞行导师有个亮相的舞台,距离上场的时间没剩多少,白木汐戴上耳麦在后台候场,她没敢多听台上的动静,故而对后台每个和她打招呼的人都格外热情。原本战战兢兢找她要签名的工作人员在被狠狠甜了一番后神情恍惚地回到朋友身边,笑的合不拢嘴:“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木汐人好好哦。” 没架子,人很好,像是邻家朋友。这是见过白木汐本人之后大家的统一评价。她结束国外的留学回国的时间还不算很久,是半年多之前才在类选秀的歌唱类节目《为谁而歌》中拔地而起的新星,几乎是一夜爆红。赛时节目里谁都知道她的人气最高,这容易考验人的心态,但白木汐却一直像没事人似的,决赛夜依然带着满口袋的彩纸和糖果上台,谁上来她都当个尽职的人工花童高高兴兴撒彩纸,糖果也大方往外分结果自己一颗都没吃到,还被她自己撒出去的彩纸落到鼻子上,在众目睽睽的直播下打了个喷嚏。 【很难想象唱出那样的歌的是这样一个人。by乐评人A】 【闭上眼只听歌会以为是个暗恋又失恋过三百多次的情场失意老手,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被雨淋湿的小狗。by乐评人B】 “木汐,现在状态怎么样?” PD向她打招呼,白木汐笑笑,知道现在大约已经有摄像机在对着她录制中了,实话实说道:“很紧张。” 本是普通的回应却激起一片轻笑声,白木汐也跟着会意地笑起来,清润的眉眼弯弯,又补充道:“所以很适合唱《紧张》。” PD向她竖起大拇指,没再说话,白木汐轻呼出一口气站直了些,耳返中听到指示她上台的声音,她抱紧怀里的吉他走上前去,合着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听到主持人的介绍声:“——有请《为谁而歌》的冠军,我们的飞行导师白木汐!” 热切的欢呼声扑面而来,聚光灯打的很亮,并不是很陌生的情状,白木汐却一时间有些头昏脑涨。她今天的妆造不算繁复,应是迎合她的粉丝都偏爱她身上清隽的少年感,故而没做太多装饰。宽大的蓝色卫衣带着慵懒的气息,半长的头发披在肩头,她环着吉他坐到舞台中间,追光打在身上,白木汐垂着眼睛,整个空间很快只剩下她是亮的。 应该会被看的很清楚,白木汐想,所有人都能看到。 胃又开始隐隐难受起来,是过去几年里都没有过的沉疴复发。她上台前说的话格外真诚,她紧张的像是一张嘴就会把心都吐出来,离开国内独自去留学的时候没有这样,《为谁而歌》的决赛舞台上也没有这样。来做一个节目的飞行嘉宾而已,只是一期,只表演一个节目,唱的是她自己写的最熟悉的歌,明明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可是沈柊在那里。 白木汐不敢抬头,她总觉得周遭像是漆黑一片,可是她知道沈柊就在那里,在正对着她的地方,在她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没有隔着屏幕、隔着书页、隔着化妆室的墙壁,沈柊就在那里。 她回国半年多,没有联系过沈柊,更没打算在这里和沈柊重逢。《为谁而歌》是个半封闭式的节目,白木汐顺理成章不去与外界联系,仿佛这样就能找一个正当理由作为她这么些年过去仍在躲避的借口。 不合时宜,不合时宜,但白木汐还是忍不住想,像过去半年多的许多个夜里一样想,既然已经打算放下了,又还在躲些什么呢。她回来是来干什么的呢。 是因为学业结束了,是想要追逐歌手的梦想,是来—— ——是来直面她狼藉的初恋,来做沈柊的朋友的。 白木汐还是没忍住,她抬头看向了观众席,沈柊果然就在那里,她比上次见面时更清减了,本就显得冷淡的美貌更显棱角。她眼都不眨地和白木汐对视,瞳仁黑白分明,像是汹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又像是含着一弯莹润的月光。 白木汐下意识垂下了眼帘,她空空看着映着灯光的舞台地面,拨动琴弦时只觉得指尖僵硬,喉咙晦涩。 胃难受的要命,像是多年前那个莽撞的撞在南墙上的夜晚。 她轻轻开口唱。 “……我不看月亮我不看月亮。” “所有无人知晓的心跳加速,我对自己说只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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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机场有十几个人聚在一团,仔细看去就能看到她们脖子上挂的相机,一个个□□短炮,看着价值不菲。有些人手里抱着小玩偶,有的抱着花束。虽然她们有说有笑但都一致看向出口的位置,显然是一群粉丝在等她 站姐追星守则全文免费阅读_站姐追星守则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人来人往的机场有十几个人聚在一团,仔细看去就能看到她们脖子上挂的相机,一个个□□短炮,看着价值不菲。有些人手里抱着小玩偶,有的抱着花束。 虽然她们有说有笑但都一致看向出口的位置,显然是一群粉丝在等她们的偶像。 而她们翘首以盼的偶像此刻正在洗手间无声地流泪,年轻的女孩靠在隔间板上,泪水哭花了妆容也不能遮掩她漂亮又稚嫩的面容。 “该死!” 隔间突然传来一声咒骂,接着便是啜泣的声音,也许是声音主人觉得小声哭着不尽兴,也许是觉得呜咽不能表达伤感,声音越来越大。 石安被隔间的嚎啕大哭吓到了,眨着眼愣了两秒,竟觉得同病相怜,嘴一撇也跟着低声呜咽起来。 隔间的人一听她的哭声像是和她较劲一样哭得声音更大了,石安被带着也是压抑不住难过大哭起来。 期间好像有人来敲门询问,两人几乎同时回话拒绝帮助。 石安哭着擦着鼻涕,直到纸巾用完了,她才慢慢停下,半捂着脸出来看着镜子里哭花得脸赶忙站在水池边清洗。 “咔哒”另一个隔间被打开,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 石安有些慌乱,想避开那女人,可又需要洗脸补妆才能出去,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 “看什么。”身边女人没好气地冲着石安怼了一句,因为哭了好一会儿,嗓子沙哑。 “对不起对不起!”石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不礼貌地盯着对方看,她赶忙道歉扭过头看向镜子,自己那眼睛红肿得不行,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 不知道一会儿粉丝要是看到她这副模样会不会担心。 “小鬼,帮忙抽两张纸巾。”身旁的女人突然开口,她扬了扬下巴示意石安帮她抽两张她这边的纸巾。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是石安还是顺手抽了两张纸递给她。 “小鬼,看你是高中生吧,你为什么哭?” 石安仰起头,目光正好和身边女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相撞,她不自然地挪开眼,手指刮着洗手台被溅上的水没说话。 女人见她不说话首先开口。 “我妈妈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而我刚从国外飞回来,落地却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国外回来的,那应该对国内的演员不甚了解,石安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她在机场厕所痛哭的事是不会传出去了。 “为什么不回去?”石安不理解,妈妈出意外了难道不应该马上去医院吗?哪还有那么多顾忌。 身边的女人看了她一眼,眼神包含了太多东西,石安读不太懂,只能看出来她在纠结。 “因为,我不想见她。” 石安低头洗脸,洗得差不多了去看身边的人,这才后知后觉对方高了自己好多,看她都要半仰着头。 “我被人骂了,很多很多人都在骂我,说我恬不知耻,说我不懂得自尊自爱,说我是狐狸精。” 她刚录了一个恋爱综艺,宣传刚开始就被对方粉丝骂得狗血淋头,好多人抵制她,觉得她一个小女孩不务正业。 可她又能怎么办,家里公司破产欠了不少钱,虽然拍戏也还了一点,但也只是杯水车薪。爸爸为了还钱忙到累倒,生病了需要做手术,她不忍看父母操劳还瞒她说一切皆好。 录这个恋爱综艺她能解决手术费,连之后的医药费住院费她都不用愁了。 只是没想到网上对她的恶意那么的大。 “那你还挺厉害的,至少没有寻死觅活的,放宽心,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比他们过得好。”身边的女人抬手亮出了一个手腕给她看,一条疤痕被手表半遮着。 疤痕就像是一条蜈蚣蛰伏在那白净的手腕上,看的石安呼吸一滞。 应该是自杀未遂。 她应该是经历了特别绝望的事才会求死。 石安想,比着的对方的伤疤她所经历的好像不值一提了,她不知道这疤痕之后的痛苦,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陌生人。 “姐姐,不管妈妈做错过什么事,她都是妈妈,她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可能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但请相信她一定是爱你的,而且现在也肯定是最需要你的时候。”石安有些费力地睁着哭肿的眼睛,明明是小孩模样,表情却像是个大人。 “谢谢你,小鬼。”那女人似是被她说动,也似是赶时间,走时她轻轻拍了拍石安的头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匆匆离去。 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了,至少她还有喜欢她的粉丝。 石安长吁一口气,打开小包重新化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以这幅素着脸的模样出去,哪怕戴着墨镜,她也要以防万一。 机场外有人焦急地看着出口,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边写着大大的宋季二字。 宋季出了机场刚准备打电话就看到了举着牌子的男人,她收起手机走上前,摘下墨镜。 “宋小姐,董事长让我来接您,您请上车吧。”尽管她眼有些红肿,但男人还是一下就认出来她,想来是看过她的照片。 宋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坐上车,一切等见到了再说。 “宋小姐,您可以叫我小刘,那我们直接去医院?”男人上车后询问宋季的意见,见她点头立刻发动汽车往医院赶。 看着窗外飞逝的街道宋季只觉得陌生,她没想到五年过去了,这座城市早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样子。 来往的奔波再加上大哭一场让她头上神经开始一跳一跳的痛,闪过的绿化树看得她头晕得难受,车流和鸣笛声让她又回想起了五年前的情形。 荒诞又可笑。 车子走走停停,终是到了医院,宋季望着行色匆匆的医生心里又压抑了一分。 “宋小姐,您跟我来。”小刘停好车追上站在那里不知道往哪走的宋季示意跟着他进楼。 医院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宋季一时不适屏住呼吸,眉头攥在了一起,时隔这么多年再来医院还是很不习惯。 电梯数字一直在跳,就像是宋季惴惴不安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叮,五楼到了。”电梯提示音打断了宋季的思绪,随着电梯门的开启,她与门口的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是一位中年男子,尽管面色疲惫,但还是站得板正,看见宋季后眼神一下变得柔软,嘴唇微颤,看样子也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宋季。 “年年,你终于回来了。” 宋季撇开脸不愿看面前的人,眼泪却因为这一声年年,像是决堤了一般直往下流。 男人叹了一口气,似是明白她的排斥,后退一步让开路。 “你妈妈在重症监护室。” 宋季猛地抬手擦过眼泪,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像是快要发疯的小狮子。 “先看看妈妈吧,你要是想怪爸爸,看完再说。”宋平治叹口气,避开女儿的眼神不想和她吵架。 宋季没有说话,跟着宋平治往里走,有护士辅助她穿隔离衣。 ICU里除了呼吸机的声音安静得不像样,床上的人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纱布包裹着看不出人样,宋季猛地一喘气,泪流的更凶了。 她走的时候妈妈还好好的,每天拉着自己聊天,就怕自己突然想不开又去自杀,这会儿,她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 好像喘不上气来了,宋季捂住刺痛的心脏,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便不省人事。 “年年!”宋平治吓了一跳,从后边托住晕倒的女儿,她的手冰凉。 “小刘,找医生,快!” 等在外边的小刘听见动静立即转身去找医生。 “千万不要出事啊,年年,你要是也出事了爸爸该怎么办啊!” 医生来得很快,检查了一番。 “没事,就是身体透支加上哭的太剧烈了,有点碱中毒,等醒了让她吃点东西。” 宋平治坐在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心里自责得不行,她的女儿再也不像记忆中那样活泼了,越发成熟的脸廓都在提醒着他,因为那件事他错过了女儿五年的成长。 女儿的手都不如过往柔嫩,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因为他的错误流离在外这么多年,这得吃多少的苦啊。 “年年,爸爸对不起你,你可得快快好起来,妈妈还等着你呢!” 石安整理好妆容这才出门给助理打电话。 “我就扭头买个饮料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助理和司机拉着行李跑过来,左看右看,见石安完好无事,松了口气。 “人有三急嘛~”石安撒着娇接过助理给她买的水,一切如常,就好像刚刚哭得撕心裂肺的不是她。 助理生气地拍了一巴掌石安的背,又无奈地给她揉了揉,算是把这件事给揭过去了。 三人没聊两句,走的时候就被粉丝围住了。 “安安,工作累不累呀!” “安安,比个心吧!” “安安,能给我签个名吗?” 十几个女孩叽叽喳喳,但还都保持着一个距离,没有过于往前的,司机和助理两人还都能应付过来。 “我们往前走,不要挡着别人的路了。”石安推了推墨镜笑吟吟地带着十几个姑娘往前走。 她出道四年,真正作为主演拍的电视剧才两部,能有十几个粉丝来接机已经是她万分感恩的事情了,她很珍惜也很开心。 粉丝都比她大,喜欢她都是把她当妹妹或者女儿看,送的小礼物也都可可爱爱的。 “安安,网上那些黑子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们这些人啊,见不得你好。”一位姐姐边安慰她边递上一个毛绒娃娃,生怕她难过。 石安咧着嘴一笑点头,“放心吧姐姐,我可是石安啊,比石头都坚强的石安。清者自清我不会在意的。” 粉丝听她这么讲也跟着笑了,看着她的眼神都是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 一行人站在那里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一次的见面,走之前石安还从助理那里掏出一袋糖分了出去。 “安安,你不要在意,节目组那边沟通过了,提前预热都会要热度,正好也不用我们再联合炒作运营了,虽然是黑粉在乱说话,但是节目播出之后就能明白到底是不是了。” 车上,助理安慰着石安生怕她受影响,经纪人发信息给她,让她多关注石安的情绪,现在看看小女孩状态好像没有那么差。 “青青姐,我想去医院看看我爸爸。”石安说着按开车窗,冷风顺着吹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其实是有些后悔了,如果当年听从老师的建议继续在学校深造成为优秀的舞者是不是就不会被人喷了。 石安闭上眼,只觉得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可是不拍戏她又哪里有钱给爸爸看病呢? “你醒了,喝水。” 宋季眼皮很沉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让它合上,耳边传来了模糊不清的一句话。 宋平治见女儿没有反应上前想扶她起来,却被宋季推开手,避开了。 “我妈怎么出意外的?” 他猜想过女儿醒来问的会是什么,只不过没想到先是这一句。 “我妈是怎么出意外的?”宋季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宋平治,眼里带着怀疑和排斥。 这无疑是刺痛了宋平治,他难以置信地回瞪宋季,父女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服输。 “咳咳。”宋平治偏过头轻咳了两声,终是长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 “去公司给我送饭的路上,为了躲避跑到路上的孩子和货车迎面撞上。”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给季梅安排一个司机,这样可能就会避免这种意外,或者他就不应该接受季梅给他送饭。 宋季咬紧牙关,瞪着宋平治似是要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脸上的懊恼是骗不了人的,宋季猛吸一口气撇过头,泪水奔涌而出。 她应该怎么办,那么多年想念又不愿意面对的人突然出现意外,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当年的事是爸爸不对,和你妈妈没有关系,你妈妈她现在这个样你就不要赌气了,好不好?”宋平治说着就想去牵女儿的手。 宋季猛地甩开,蒙上被子侧过身。 “出去!” “年年,爸爸……” “出去!出去!” 宋平治长叹一口气看着微微颤抖的被子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身体透支得厉害,我让小刘去给你买点粥。” 听到门关的声音,宋季这才放开捂着嘴的手,闷闷的哭声顺着被子在病房中蔓延。 “董事长,找您的电话。”小刘手里提着粥等在门外,见宋平治出门赶忙把电话递上去。 宋平治接过小刘的手机,回身看了一眼病房想进去和宋季说一声,但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吩咐小刘等在这里随时受宋季的派遣,一个人开车回公司。 宋季对母亲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哭了一会儿就出来了,病房门口就只见小刘坐在那里,没有见她爸爸。 “他呢?” “董事长公司还有事要处理,这是给您买的粥。”小刘起身,看着眼前这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女孩有些同情。 他跟着董事长做司机四年多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见得最多的只有小宋总。看来很有可能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儿。 这些有钱的大老板啊,总是有一些不能言说的家庭私事,到最后牵扯的不还是无辜的孩子,这些年在国外生活估计也是很苦了。 “宋小姐,夫人这里有专门的护士照顾,家属只有固定的时间能探视,要不我送您回家?” 宋季摇头拒绝了,她还不想回家,她不想见她爸爸。 “这附近有没有酒店?” “有的,有的,那我送您过去。” “那就麻烦您了。”宋季连一个假笑都挤不出来,尝试失败之后冲小刘微微点头示意。 石安轻轻合上病房门去打热水,和爸爸聊了两句心情舒畅了好多,对她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不管发生什么,父母才是最大的港湾。 希望爸爸手术能成功治愈,这样妈妈也不用为了多挣钱还上完课后去带补习班。 石安拢了拢外套,走廊比着病房还是阴冷不少。 提着水壶往回走时石安从二楼瞥见了大厅走过的一个高挑身影,看着很像是今天机场洗手间遇见的那位姐姐。 身形和衣服都很像,可能是家里人也生病了吧。 石安望着那身影心里揣测了一番,直到人出了医院后才扭身回病房。 这世间最怕的就是病痛,病来如山倒,没有钱何来的梦想,何来的幸福。 这是她十四岁签下合同拍电视剧的原因,也是她小小年纪不愿却不得不懂得的道理。 “妈妈,您来了。”刚进病房就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正是石安的母亲。 “安安啊,你这刚工作完怎么不回家休息来医院了。”王景芝看见石安进来起身拉她坐下,一眼就看出来孩子这是哭过。 “你爸爸这里有我呢,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忙完就好好休息,现在你也算是公众人物,让人家认出来你这样邋遢形象多不好。” 石安虽然被唠叨,但心里暖的不得了,她拍综艺的一个月里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恋爱综艺不比着拍电视剧,要的都是些能引起网友讨论的镜头,所以她一直很紧张,生怕做过了什么引来骂声。 就像是一根皮绳,她感觉自己再不松一松就要断了。 “妈妈,您不用另外去补课,我这次挣的钱不仅够手术费连之后预估的康复费也有了。”石安搂住自己母亲那瘦小的身体,直往她怀里蹭。 “哪能要你的钱,你干演员的不得留着买衣服化妆品,一个好的外在形象是你身为这个职业必须要建立的。”王景芝拍着女儿的背说教她。 “以后你会越来越火,演的电视剧也会越来越多,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咱们家书香门第,最重要的就是要守礼知恩。” “知道了。”石安闷闷地应声,总是说书香门第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知道家里的规矩都是从哪传来的,逢年过节也不走亲戚,问了也不说。 石安在心里嘟囔了一番,又硬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不知道恋爱综艺播出之后会不会有更大的骂名,但她只希望父母能看不到这些。 就这一次了,爸爸好了之后就不乱接通告,一定踏踏实实拍戏,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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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仙门与魔宗大战,各有损失,唯有清鸣仙山连培养的掌门接班人都陨了。门中弟子日夜搜寻,踏水翻山,终究没能找到小师弟一丝踪迹,别说尸身,连气息都消散的了无痕迹,日子久了,所有人都以为小师弟已 如何俘获一只魅魔全文免费阅读_如何俘获一只魅魔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仙门与魔宗大战,各有损失,唯有清鸣仙山连培养的掌门接班人都陨了。 门中弟子日夜搜寻,踏水翻山,终究没能找到小师弟一丝踪迹,别说尸身,连气息都消散的了无痕迹,日子久了,所有人都以为小师弟已经魂飞魄散,不再执着于寻找。 但是,清鸣山仙尊程缚雪却从未放弃寻找自己的爱徒,掌门劝说无果,只能由着他继续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魔宗,地牢。 这是路思朝自仙魔大战后,被关押的第三回,每次他要逃跑,都能被魔宗那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大魔头抓回来! 苏骨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不听话的硬骨头,而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驯服不听话的仙门弟子,无论用何种手段。 魔宗大殿前莺歌燕舞,欢声嬉笑吵杂成一片,苏骨乏味的看着那群搔首弄姿的舞姬,百般无聊道:“还不如本座长得貌美,从哪弄来的。” 右护法温九竹道:“这些都是魔君您亲自挑选的啊,属下瞧着挺不错的。” 苏骨道:“你若觉得不错,那都赏你了,晚上可悠着点。” 温九竹:“……”哑口无言。 苏骨又道:“将那个仙门抓来的一根筋带上来,本座为了抓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不好好利用的话,岂不浪费。” 温九竹道:“魔君打算如何折磨他,属下去就是了。” “折磨?不不不……”苏骨若有所思的一笑,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见着无不怦然心动,停留驻足,“本座要御心,让这位清鸣山的未来接班人对本座死心塌地。” “魔君你……”温九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冒然开口,只好安吩咐照搬,一路上不忘嘀咕,“希望魔君你别把自己玩进去。” 不一会,路思朝被一行人拖到魔宗大殿前,扑通一声丢在地上,夹带着锁链碰撞声。 “你这魔头,到底想怎样?!”路思朝狼狈的爬起来,坐在地上,双脚被铁链铐住,双手倒是行动自如,只可惜,他被这魔头封了灵识和修为,还被掩去气息。 “魔头,你是想谋财,还是害命,不如给个痛快。” 苏骨玩笑道:“为什么不能是劫色呢?” “什么?!”路思朝大为震惊,吓得抱住自己,“你这魔头也太放荡了,我……我就是死这里,也绝不从你!休想毁我清白!” 苏骨道:“哦?照这么说,你还是童子之身?” 路思朝道:“与你无关,总之……你休想打歪主意,我跟你是没可能的,咱们仙魔殊途,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等我师尊杀来……” “轰隆——!”苏骨给了他一道雷符。 路思朝捂住脸:“你打我?!” “是啊,不知本座有没有打醒你。”苏骨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说道,“本座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你以为你是谁?便是程缚雪亲自来,本座也不带看上一眼。” 路思朝怒了:“你不准说我师尊!” “哈哈哈,不能提么?”苏骨偏要提,“你是不是喜欢程缚雪啊?喜欢自己师尊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仙门千百年来,总有那么几桩破例的,告诉本座,你喜欢吗?” “你……你休要污我师尊清白!”路思朝有些迟疑,连带着结巴起来,一双清澈的眼眸凶狠的看向苏骨,反驳道,“清鸣仙山除了百年前逐出过一个离经叛道入了魔的弟子,便再无任何污点,怎可与其他仙门相提并论。” “轰隆——!”苏骨再次给他一道雷符,起身坐到椅子上。 “你你你……”路思朝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师尊都舍不得打他,竟然被眼前这个魔头教训。 可恶的魔头,等他修为提升,定要给讨个说法。 苏骨居高临下,俯视地上一脸不服气的人,越是难以驯服,越让他提起兴趣,更何况这还是清鸣山的未来的掌门:“从今日起,本座便是你的师尊!” 路思朝傻眼,这个魔头竟然要收他做徒弟,一定是疯了,这魔头肯定不安好心:“我一仙门弟子,怎么可能给你这魔头当徒弟!” 苏骨道:“你不愿意?” 路思朝道:“是,你另寻他人吧!” 殿中忽然安静下来,苏骨站起身,拖着一袭红衣走上前,长袖垂落在地,腰间挂着一枚铃铛,一步一响,铃声清脆,墨发披散在身后,用一支银簪与发带半束,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的一颗朱砂痣。 这魔头长得还是真……带劲,路思朝不过看了他两眼,便心跳加速,呼吸紊乱,明明也没有喜欢他,但就是抵抗不住那一身媚骨天成。 为了不被迷惑,他低着头不再看苏骨一眼,生怕哪天他也成了离经叛道的仙门叛徒,他可是一心一意只有仙门。除了自家师尊……好像确实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究竟是他见识浅薄,还是阅历太少? 苏骨见他一点点往后推,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双眼迷离道:“本座不好看么?低着头干什么。地上有花吗?” “你就是长得好看又如何!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师尊。”路思朝一脸坚定,确信自己不会被魔头蛊惑。 “叫声师尊,本座听听。” “你休想!” “你此刻不愿意,本座不会逼你,从今日起,你可以再魔宗内自由活动,但是逃跑的话本座亦会惩戒你。”苏骨转身离去,留他一人在殿中。 御心不能急于一时,所谓细水长流,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按理说他不应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置气,可是面对清鸣山的弟子,是如何都不能心平气和,换做别人,早被他吊起来毒打一顿先! …… 入夜,苏骨每晚都会在清泉里沐浴静修,泉水上面漂浮花瓣,清香四溢,一杯薄酒放在水池上,入喉香醇浓烈。 苏骨唤来平日里伺候在他身旁的仆从,随口吩咐几句,便将人遣下去。 魔宗比路思朝想象中大很多,东南西北各有不同,地势诡异,走了半天连一个地方都没转出去,幽暗的亭台水榭出,隐隐飞来萤火虫。 一个女子手中提灯,翩然飞落在他身前。 “姑娘你是谁?!”路思朝被她吓了一跳。 “在下是魔君身边侍奉的仆从,名唤玉蝉儿。”说罢,她拉住路思朝的衣袖,翩然飞向魔君此刻所在的清泉边是,快到的时候,她忽然化作一只会发光的玉蝉飞走了,留下路思朝一人在原地瞎逛。 “喂,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玉蝉儿空灵的声音自远处飘来:“你自己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这魔头到底耍什么花样,先是关了他三个月,后来又许他在魔宗内自由行走,听他一口一句提起师尊的名讳,想必两人有过节吧。 苏骨已经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许是因为喝了点酒,又泡在温泉水里,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诱惑至极。 随着飘出纱幔的水雾,路思朝循着味道一步步往里面走,嗅着淡淡花香,还有浓烈的酒气,就这么走到一处屏风前,纱影被风吹的四处飞起,里面是哗啦流水声。 难道,大魔头在里面沐浴?! 心里这么想一着,他好奇的趴到屏风上垫脚去望,露出半个脑袋,不看还好,这一看,直接魂都飞了,眼珠子睁的老圆。 大魔头不仅肤如凝脂白玉,唇红齿白,就连身材也是难得一见,纤长俊美,带着几分妖娆,他目光停留在魔头是锁骨上,久久盯着那枚朱砂痣,鼻头一热。 苏骨知道他在偷看,顺势将一条纤长白净的腿搭在水池边上,春光一览无余,撩人入骨。 路思朝自打九岁入仙门,在清鸣山内寡欲无情,潜心修炼,何曾见过此等光景,当即气血上涌,没见识的晕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苏骨披上衣衫,光脚走到屏风后,踩在路思朝胸口,“程缚雪是教了个傻子吗?如此没见识,还想当清鸣山未来的掌门。”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嘲笑,不过倒是蛮有意思,这么心思单纯的仙门弟子,可是少见,既然程缚雪不肯教路思朝除了修行之外的东西,那么,就由自己代劳,好好教一教路思朝这张白纸。 入夜,路思朝缓缓醒来,躺在一张柔软的榻上,四周烛火幽幽,依稀可以看到四周景象,是一间很别致的屋子,但是令他感到不对劲的是,怀里怎么会有一个人! “啊啊啊——!” “叫什么叫?!”苏骨被他吵醒,坐起身怒视对方一眼,“敢吵醒本座,想滚回地牢吗?” “嗯嗯!”路思朝点头,他宁愿睡到漆黑污浊的地牢,也要不跟大魔头同床共枕! “本座最讨厌被人吵醒!”苏骨一脚将他踢下床,倒下去继续睡,谁料路思朝偏在屋中走动,脚下铁链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苏骨大手一挥,将他定在原地。 路思朝咬牙切齿,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怒骂这个大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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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起来,那是及其寻常的一天。春日将尽,百花渐谢,晴空无云,天空蓝的让人寂寞。宋奇调到精益办公室不足一个礼拜,正碰上集团申报项目,梁主任被叫去开会,张楠又去检查现场,只留她一个人在办公室, 临时恋爱全文免费阅读_临时恋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事后回想起来,那是及其寻常的一天。 春日将尽,百花渐谢,晴空无云,天空蓝的让人寂寞。 宋奇调到精益办公室不足一个礼拜,正碰上集团申报项目,梁主任被叫去开会,张楠又去检查现场,只留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填不完的表格做不完的资料,忙得脚打后脑勺。 外面不知怎么地吵起架来了,女生哭得愤懑而憋屈,连连质问:“这也能怪我?你特么什么都怪上我,你怎么不说她自己不要脸,她自己变态下贱!” 这话说完,只听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叫喊起来:“别动手别动手!” “不能打人呀!” “怎么还打女生!” 不一会儿也被劝下去了。 宋奇被打断了思路,她对这种公开的闹事场景有心理阴影似的抵触,烦闷的一拉窗把手,把一天春景连鸡飞狗跳一起关在了窗外,连望都没多望上一眼。 他们单位是个老国企,在职职工七千多,往上数三辈都是熟人,上班在相邻的单位,下班住在同一个家属区,是个天然闲话培养皿,人们在这里繁衍生息,缺钱缺觉缺发展机遇,唯一不缺的就是八卦。 在工作短暂的休憩时间,宋奇看手机,她早起就发给陈靖的消息还寂寂无回音,大概是忙吧。 领导换届,晋升名单早就拟好了,只等今早公示,陈靖他爸陈战力就在其中,这个点有心的人肯定都看到了,恭喜陈靖的消息大概多的她都回复不及了吧! 好在她们两个前天晚上已经庆祝过了——为陈靖他爸板上钉钉的高升,当然也为宋奇这小小的“晋升”,她这个学历,还是个女生,在先进合金这个以生产为主的大分厂里从车间混到办公室,也是费了老鼻子的劲——她不必现在就凑这个锦上添花的热闹。 宋奇舒口气重新坐到电脑跟前去:生产繁忙,各个车间和科室对精益管理这个东西是能敷衍就敷衍,但他们可以敷衍分厂的精益办,宋奇却不想敷衍集团公司的精益办,她甚至想在这堆语焉不详的立项表里找出几个有潜力的,好好带他们做出个成果来,年终评奖的时候如果中了,不光是车间科室和分厂的荣誉,也是她的功绩。 她埋头工作,不一时梁主任就回来了。 门一推开,外面女生的哭声清晰地传进来,听起来特别绝望,还带着撒泼耍赖,也不止哭声,还有之前被门关在外面的,别人的劝解声。 听得宋奇眉头轻轻一蹙。 梁主任脸色也不好,略微掩上门,看着宋奇。 宋奇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等待他的指示。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个高个子,长方脸,面色黝黑,他在这个分厂也有几分怀才不遇的委屈,平常就严肃沉郁,此时那脸色甚至算得上乌云密布。 梁怀轻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才开口:“走,咱们去小会议室,开个会。” 怎么刚开完会又开会? 但宋奇察言观色的没问,收拾了笔和本子,发现梁主任还站在门口等她。 在这老国企改造之前,先进合金厂有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就叫熔铸厂,他的办公楼是三栋零星的小矮楼,一栋连着生产车间,一栋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还有一栋坐落在路边。 从精益办去小会议室,就要从路边这栋小楼房的二楼,穿过马路,到连着生产车间的那栋楼的三楼去。 外面的骚乱就横在马路边,进入将歇未歇的尾声,宋奇有点佩服对方旺盛的精力,扫了一眼,赫然发现这场热闹的当事人之一她竟然认识! 这么个闹法,很有可能是感情纠纷,那这么说来,哭倒的那个女生她应该也认识! 这位沉思者叫李辉,就在先进合金的小车班,比她和陈靖小两岁,是陈靖的忠实迷弟,据说是从初中迷到现在,一度和陈靖保证非卿不娶。 陈靖烦他这个人,经常对人家疾言厉色态度恶劣,李辉都不放在心上,但任他千般痴情万般保证,陈靖跟个捂不化的石头似的,从来对人家不假辞色。 李辉后来交了女朋友,但私下遇上陈靖的时候还要表两句决心,陈靖看不上他这碗里有饭还盯锅的做派,对他就更不客气了。 说起来李辉算得上她的情敌,但因为她和陈靖是秘密恋爱,且性别隔阂横亘在眼前,就算李辉对陈靖有觊觎之心,宋奇对这个人始终都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 路边这场闹剧的尾声里,李辉的现女友张淑雯几乎哭倒在地,正主儿李辉蹲在路边上拄着下巴做沉思者状,十分的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抬眼看一看张淑雯,就算劝李辉亲自去哄张淑雯的人不少。 梁怀轻对这混乱视而不见地大踏步走过去,宋奇也就略低了头,快步跟了上去。 但经过张淑雯身边的时候,张淑雯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的憎恶让宋奇吃惊! 宋奇是个惯于自责的人,可搜遍脑海也想不到张淑雯能憎恶她的理由,她憎恶陈靖倒是说得过去,但自己和陈靖,在外人看来,必然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啊! 宋奇还没想明白,会议室已经到了,这真是个小会议,除了她和梁主任,另外两人一个是综合部的杨主任,一个是五车间的刘主任,宋奇冲他们笑着点了点头,坐下来翻开本子。 这种三个主任加她一个平民的会议,还轮不上她先开口,她自觉代入了会议记录员身份。 这倒是她的定位不准,这场小型会议里,她其实是个主角——会议简明扼要,决议是调宋奇回车间工作。 反而是后面对这项决议的补充说明冗长乏味:理由是很冠冕堂皇的,精益办新成立,三个人有点冗余,而五车间又人力不足,是刘主任看上她的工作能力钦点了她,调令已经办好了,希望她能理解分厂的这个决定,年轻人嘛,还是需要多锻炼一下的,当然,有什么想不通的疑虑也可以问,一切都好解决。 宋奇看着办公室杨主任一合一闭的嘴唇,迟缓地理解着他的话——精益办忙得人仰马翻,怎么会三个人都有冗余?她从上学到上班,接触的东西和电气一点勾都挂不上,而且电工是个特殊工种,没点儿底子真干不了,刘主任这个车间主任怎么会不明白这点儿看上她的能力? 这是堂而皇之的贬黜! 他们三个大男人将她团团围住,做出这份亲切和蔼谆谆善诱的样子也是怕她不服哭闹起来不好收场,宋奇这时候奇怪地联想到在外面哭的肝肠寸断的张淑雯。 她内心抗拒,深以为戒,只是蹙着眉头,说不出话来。 总归还是杨主任周到,他十分理解宋奇的情绪似的说:“这样,今天先给你放半天假你休息休息散散心,明天上班了你到刘主任办公室报到,让他给你安排工作。梁主任和刘主任都在这里,这半天假就给你批了,你换了衣服回家休息去。”他说着,把调令在宋奇眼前一晃,就交到了刘主任的手里。 这是无可挽回的意思。 事已至此,宋奇固然委屈,可她这人怂,实在不是闹事的主,也绝不想在这个场合哭闹,只问:“因为什么?我在精益办干地不好?”嗓子眼儿紧的几乎发出颤音。 在这样的老国企里问这样的问题有点天真,杨主任几乎听得笑了。 反而是梁怀轻见她问地极其认真,既不想骗她,也不能在这个场合下夸她勤快细心干得很好,掩饰性地揉着额角迂回地说:“这是组织综合考虑的结果,你别多心。” 宋奇看他们这样愚弄她,一时有点恼怒,她说:“那我去找厂长!” 杨主任立刻就按住了她:“厂长在开会,你有什么疑问,和我们谈是一样的……宋奇,你想想从前在车间的时候师傅们是怎么照顾栽培你的,现在单位需要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体谅一下单位,你说是不是?五车间有师傅退休了,正缺人,你去了,就当是帮单位的大忙,咱们是一个大团队大集体,你想在精益办工作可以理解,但你也要顾及咱们这个集体的利益,服从团队的安排啊……” 宋奇几乎被这个吊诡的逻辑说服了。 五车间的刘主任也帮腔:“我们车间工作压力小,人少事非也少,多少人想来我还不要呢……” 他们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宋奇无措,她有种一个人对抗一个集体的无力感,她知道多说无益,只低着头苦笑,应道:“那好吧。”在情绪崩溃之前走出了气氛沉闷的会议室。 不远处李辉和张淑雯的闹剧因为男方的缺席而告一段落,看热闹的人散了,只有一车间的劳资员王凝还在安慰依旧抽抽搭搭哭着的张淑雯。 宋奇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和张淑雯比,她俩谁更伤心一些。 她回去的时候王凝看见了她,王凝是李辉的小姨,因为工作上的事,宋奇也和她打过交道,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要神态如常地和王凝打招呼,不料王凝先下手为强,直接给她翻了个白眼。 宋奇硬生生扯起一半的嘴角简直放不下来。 办公室里没人,宋奇换衣服换到一半,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她做了一半的资料还在眼前,她盯着那表格发了一会儿愣,终于忍不住给陈靖拨了个电话。 她俩平常不太电话联系,上班要避着同事,下班要避着家人,打电话特别容易露出蛛丝马迹,但今天实在是个例外,她想和陈靖吐槽自己的遭遇,求陈靖的安慰。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接通了,那一瞬间宋奇终于控制不住的难过,她哽咽着问:“陈靖,你……在忙吗?方便打电话吗?” “宋奇?”电话那边的声音冷静而陌生,用商务场合握手介绍似的语调说:“你好,我是陈靖的妈妈。” 宋奇脑子里嗡的一下,她自觉闯了祸,蹭地站了起来,寻思着怎么遮掩,搓着衣角磕磕盼盼地说:“阿……阿姨好,我,我找陈靖……咨,咨询个……工作的问题……” 在她停顿的瞬间,陈靖的妈妈接过了话头:“你和陈靖的事情我们知道了,这事有一部分责任在我们,我们没教育好陈靖,不过陈靖已经承认错误,保证以后会好好儿的,再也不胡作非为了,你以后就不要联系她了。” 宋奇像被人一闷棍敲晕以后又被泼了一桶冷水惊醒似的,在冰冷的昏沉里本能地说:“我,我和她……”她不知道自己是要祈求还是辩解,但对方也没给她做任何反应的机会。 电话已经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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