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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嫁帝王家

    月亮文|都市|连载

    三月初,天气乍暖还寒。小轩窗外的杏花被一场春雨打落殆尽,落英在树下青石板上积了厚厚一层。臧宓将上月底才收起来的火盆取出来,在廊下生了火,压上炭,待烟气小一些,端到母亲徐氏的卧榻边。徐氏前些 下嫁帝王家全文免费阅读_下嫁帝王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三月初,天气乍暖还寒。 小轩窗外的杏花被一场春雨打落殆尽,落英在树下青石板上积了厚厚一层。 臧宓将上月底才收起来的火盆取出来,在廊下生了火,压上炭,待烟气小一些,端到母亲徐氏的卧榻边。 徐氏前些日子伤了风,最近一直缠绵病榻,药吃了不少,身体却不见好转。 “这些活哪里就需要你来做?陈妈闲着也是闲着,再不济还有你嫂子。你跟着崔娘子学刺绣,指缝里沾到炭灰,或是磨粗了手指,又要叫她说嘴。” 徐氏看着臧宓忙前忙后收拾屋子,随口数落,又嘱咐她:“下午过去时带把伞,瞧着像是又要下雨的样子。” 臧宓抿唇笑着点了点头,顶嘴道:“嫂子有了身子,正是要人服侍的时候。若是到你这边来过了病气,你舍得她腹中的小人儿遭罪?” 臧宓一面说,一面将墙角的花觚新换上带着雨露的鲜花,暮霭沉沉的屋子里总算添了点活气。 人在病中,难免多思敏感。徐氏这段时日缠绵病榻,儿子臧钧夫妇早先隔日都会来她房中请安,到后来却渐渐懈怠。从他俩上次过来,到今日已是第五日。 久病床前无孝子,徐氏原本有些怨怪儿子凉薄,听了臧宓的话,心中略感宽慰。 臧宓还很年轻,今年才十七,祖父曾在京中任尚书郎,父亲臧憬是郡中的功曹。这样殷实的积善之家养出的女孩儿,正如豆蔻梢头二月初,从未经受人间的风吹雨打,满心里都是明亮轻快的色彩。 她性子向来温善随和,不掐尖要强,却最是细致稳妥。 见母亲近来有些郁郁寡欢,臧宓费尽心思逗她开怀。 “崔娘子昨日教了染丝线,我顺手做了一盒新蔻丹,颜色极别致,娘你见了一定要说她心思奇巧。” 臧宓为讨母亲欢心,只说是顺手做成。那染料实则是采集的植物花叶浸泡熬煮,费时费工,她昨夜熬了小半宿,过滤了好几回,堪堪得了小半盏。 徐氏无奈叹道:“二两银子一个月的刺绣大师,你就跟着学点华而不实的皮毛。将来婆家嫌弃你的针线,看你的脸要往哪里放!” 臧宓唇边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捉了母亲的手,坐在榻侧仔细替她染指甲,促狭笑道:“母亲的针线不好,也不见阿爹嫌弃你。” 徐氏啐了她一口,等臧宓将十根指甲染完,便将人赶出了房门。 等臧宓离开,徐氏细看十指,见颜色果然淡雅别致,心中郁气也消散了大半。 == 城东锦绣坊是江南一带久负盛名的绣坊,掌事的崔娘子刺绣技艺精湛,是难得一见的大家。城中不少官眷都以师承崔娘子为荣。 徐氏年轻时相貌出众,但女红拙劣,没少被妯娌婆母挤兑,因此一意送臧宓到崔娘子手底下学习。 崔娘子名气大,锦绣坊中的刺绣学堂安全性和私密性都极好。未免外人冲撞娇客,学堂与铺面和崔家内宅并不相通,另设了角门出入,平素俱各有家仆接送。因此城中许多人家都愿意送女儿前来历练。 诸如郡守家中的六女李沅娘、都尉家的次女秦宝儿都是崔娘子的高徒。因为刺绣技艺不俗,颇得了些美名,连亲事也沾了光。 是以如今这学堂中像臧宓这样的官眷女弟子倒有十一二人。臧宓不知旁人如何想,她自己倒是真心实意想将刺绣这门技艺练习好。 只不过臧宓做旁的事情每每得心应手,于针黹一道却是捉襟见肘。学了几年,在崔娘子这些女弟子里并不算拔尖。 好在臧宓并不需要凭借出色的针黹女红去攀一门好亲事。她母亲出自东海徐氏,是当地有名的望族,虽只是庶女,但家中和睦,少有龃龉。 徐舅舅家中的幼子徐闻与臧宓青梅竹马,两家早口头议定了亲事。只不过徐闻比臧宓小一岁,如今正在京中求学,此时成亲还早了些。 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成日一起做针黹的小姐妹之间早知晓得七七八八。崔娘子早年有些严厉,如今年岁大了,脾气也软和许多,并不拘束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说闲。 教授完今日的课业,崔娘子因身体疲乏,早早走了。因天色晚来欲雨,十余个小娘子三三两两的也散了。臧宓因吃不透崔娘子后头教的几针,央着秦宝儿再指点自己。 秦都尉家的千金温厚,针黹不错,又有耐心,与臧宓同年,两个人十分要好。虽然家中仆妇就等在学堂外,却也肯静下心来陪着臧宓拆解针法,将来龙去脉一步步演示给她瞧。 等臧宓终于将今日新学的东西掌握,心满意足地抬起头,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大雨,绣房中除了二人,只剩下李沅娘懒洋洋托着腮,百无聊赖坐在窗畔。 “听她们说巷口周记的蜜渍酸梅做得极好,我先时与秦宝儿约了散课后去买来尝尝。臧宓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 李沅娘见臧秦二人总算将针法掰扯明白,迫不及待站了起来。她早等得不耐烦,若非雨势大,郡守府中的下人并不会特意派一辆车前来接她一个庶女,而她又不愿弄湿了绣鞋,否则又怎会巴巴等秦宝儿去买什么酸梅呢? 这不过是个蹩脚的借口,维持她身为郡守之女的体面,而秦宝儿自然不会没眼色到不将她送回府,哪怕二人其实并不顺路。 臧宓因为耽搁秦宝儿这许久,本就有心想赠送她一点小礼物,听了李沅娘的提议,自然也欣然同去。 几人撑着伞,踩着木屐,因为怕雨水溅湿裙摆,提着裙角几步跑过无人的短巷,一头扎进巷口小小的铺面里。秦家的马车粼粼跟在后头,车辕上的仆妇瞧着前头三人的影子,碍着李沅娘的身份,心里一肚子话,却并不敢在这时吐露半句。 年少明媚的闺阁女子,却被拘在小小的方寸之地,每每出入规行矩步,刻板得好似一个模子浇铸出来,外人极少看到那样放肆失格的一幕。 一辆通身漆黑的马车恰从主街上驶过,车内的人隔着雨幕,听到少女烂漫的笑声,不由撩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 三个身着米白、杏粉、竹青色曲裾的女子挨挨挤挤站在一家小铺子的雨棚下收伞,脸色俱各带着鲜妍明媚的笑意,朝气蓬勃得如同新生的菖蒲,光彩照灼。 李沅娘本是芙蓉花般明艳的女子,可她身边那女孩儿,不招摇不做作,素束亭亭往她身边一站,便得天独蕴一般,生生将李沅娘比了下去。 世间有女洵美且姝,虽只惊鸿一瞥,足以让人心折。 “那是六娘吗?这样大的雨,府中为何没有派车来接?”李郡守突然冲外头的车夫发了难,责令他即刻调转马头,将车停在周记的铺面外。 臧宓因要答谢秦宝儿耐心为自己指点迷津,执意为二人的蜜渍酸梅付了钱。几人出了周记,原要一起上秦家的马车,却见李家的车夫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外头等候已久。 李沅娘遥遥望见府中的马车,眼睛霎时变得明亮有神。她家中子女众多,而生母不过是个贱妾,在外头说着光鲜,内里为争宠什么样龌龊的手段都需使尽。 可今日父亲的车马竟亲自等在锦绣坊外,这于她是无上的殊荣。 李沅娘疑心秦宝儿早看穿她外强中干,在家中处境难堪。往日她为在朋友面前维持体面,在一些细节上甚至费尽心思到处心积虑的地步。这一次难得有机会炫耀父亲的恩宠,即刻便邀请臧宓坐自家的马车回去。 秦家今晚有夜宴,秦宝儿已然耽搁许久,先前要绕路送两位千金回府,仆妇有口难言,此时听李沅娘开口,却是松了一口气。 臧家离锦绣坊不过半条街的距离。先前一直是兄长臧钧顺路接送臧宓。只是最近嫂子有孕,脾气口味都变得古怪,臧钧顾着哄夫人,自然没有太多心力管臧宓。这些日子臧宓都是独自步行回府,也从未遇到过什么意外。 这样的雨天,能被捎带一程,实是再好不过的事。臧宓先前打算坐秦宝儿的车,眼下李沅娘相邀,二人顺路,正好不必再麻烦秦宝儿专程送她。 两行人别过,臧宓挽着李沅娘的手,一起上了郡守府的马车。 因为路程不远,她收拢伞挂在车外沿。车中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臧宓撩起车帘,手上的雨水滴落在米黄色的羊绒上,濡湿几滴印迹在上面。 臧宓忙想退出去。羊绒地毯昂贵,弄脏了极难清洗。只是短短一段路程,她不过片刻就要下车,就凑合着躬身站在外头片刻,也不难捱。 李承勉却开口道:“不打紧。你是沅娘的闺中好友,若慢待了你,将来旁人还如何敢与她结交?” 臧宓乍然听到人声,抬眸才见车中原来还坐了旁的男子。这样密闭狭小的空间与外男相对,令她下意识觉得局促难安。 好在李沅娘就在身边,而李郡守是她父亲和哥哥的上官,瞧着已是两鬓添霜。臧宓强自镇定心神,落落大方与他见过礼,只当他是需格外敬重的长辈。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后悔,不该上李家的车,就不会面对这样尴尬拘谨的局面。 李沅娘笑着将刚买的蜜渍酸梅捧给父亲品尝。 李承勉只兴致寥然瞥了一眼,转而朝向臧宓,状似关切地为难道:“你哥哥的事,臧憬托人求到本官面前。但我朝自来法度严明,叫本官也很是为难。” 臧宓面上的浅笑一时僵住,不明白这位李大人在说些什么,却有不好的预感。

    0 人在读08-12 22:54

  • 夫人不干了

    骑猪上清华|都市|连载

    “这双羊毛毡靴做的不错,难得你心里念着我这个老人家。”威远侯夫人陈氏随手翻看了丫鬟秀烟手里的靴子,做的很精巧,靴面绣着秋海棠,栩栩如生。“母亲喜欢就好,”余晚媱轻轻笑道。陈氏从靴子上撤开手 夫人不干了全文免费阅读_夫人不干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双羊毛毡靴做的不错,难得你心里念着我这个老人家。” 威远侯夫人陈氏随手翻看了丫鬟秀烟手里的靴子,做的很精巧,靴面绣着秋海棠,栩栩如生。 “母亲喜欢就好,”余晚媱轻轻笑道。 陈氏从靴子上撤开手,余晚媱适时递来一盏茶,陈氏呷了口,“有孝心是好的,但你如今是世子夫人,下人的活儿还是少做,到底落了身份。” 余晚媱手指攥紧,低声应是。 陈氏才看向她,她今日着了件半旧藕色团花夹袄,腰间打条素白排穗绦带,掐着细腰不盈一握,乌发笼起,蝉鬓松垂,将好半掩住耳上玉珰,反衬的脖颈秀白,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妇人装扮。 若换个人这么穿,必定是不出挑的,但到她这里,愈素净愈柔媚,分明极端庄温婉的姿态,却无端滋生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长得太好了,也是个麻烦。 陈氏压了压太阳穴,提点她,“你嫁进来也有三个月了,该懂得规矩应是懂的,外头的不着调做派万不能学,瑾瑜最不喜那些不三不四的缠人妖精模样。” 威远侯陆韶安唯一的嫡子陆恒,字瑾瑜。 亦是余晚媱的丈夫。 “我省得,”余晚媱恭恭敬敬回她,然后顿了顿道,“母亲,这两日天冷,我爹和哥哥在狱中大约要受冻,我想给他们送些御寒的衣物。” 陈氏的眉头微不可见皱起,但瞬间舒展,嗯了一声,“出去不要走正门。” 余晚媱颔首。 陈氏又道,“瑾瑜如今在大理寺当值,最是忙碌,难得空闲,你们夫妻独处时,你找个空跟他提一提你父兄的事。” 余晚媱滞住。 陈氏揣着暖袖,闭眼不再说什么了。 余晚媱便起来弯了弯腰,准备离开。 门帘被挑开,着慌慌进来个丫头捧着一堆乌漆嘛黑,“老夫人,二姑娘房里那副万寿图被火给烧着了!” “璎儿净惹事,还有半月就是英国公夫人的寿辰了,那副万寿图是我专程叫人去苏州找绣娘绣成的,这怎么好?” 陈氏往那丫头手里看了看,烧的只剩零星几个寿字,看针脚也知不是寻常绣娘能绣出来的,她一时倒没了主意。 正好秀烟将那双羊毛毡靴递给她身旁伺候的李妈妈,陈氏不经意再看到那双靴子,登时叫住余晚媱,“我瞧你的绣活不错,你也是南边儿过来的,这万寿图你能绣出来吗?” 余晚媱浅掬着笑应下,“我试试。” 陈氏便挥手让她走了。 李妈妈收好靴子,转头见陈氏沉思,笑道,“您别太担心二姑娘,好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等世子夫人生下孩子,不愁二姑娘的病治不好了。” 陈氏点头,“我看她老实,就是生的太扎眼,要不是太爷有规矩不许纳妾,我怎么可能冒险让她进门,就怕瑾瑜把持不住栽她身上,还是要盯着点。” -- 出了陈氏住的安福堂,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顺着下了游廊,一路走出垂花门,刚进了檀棠院,天上飘起雪花来,秀烟搀着余晚媱快步进到屋里。 余晚媱靠到湘竹暖榻上,终于抱着手臂道,“京里的冬天太冷了。” 她始终适应不了,哪怕这屋里烧着火盆。 秀烟把那一堆烧毁了的寿字放进盒子里,赶紧将手炉塞进她手中,屈腿坐到矮凳上,给她捶腿,“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原先您没嫁进来前,老夫人答应好好的,准叫世子爷给老爷、少爷翻案,现在倒好,还要您自己去说。” 余晚媱半阖着眼不答。 “您出嫁时因为正值国丧只能一切从简,这也就罢了,”秀烟越说越气。 “可您每次去老夫人那儿,她哪回不是逮着您说,给您找一堆事,高门大户的,还欺负您一个弱女子,世子爷也是,一个月也不来您屋里几回。” 秀烟不由就想到余晚媱和陆恒新婚那晚。 彼时新房里的蜡烛熄灭,只听得见轻微动静,将过了一盏茶,那屋门骤然打开,陆恒走出来,神态疏淡,衣冠楚楚,只有秀烟眼尖,瞧见他颈侧一道细痕,眉目中含着隐隐餍足,想也知道那是余晚媱抓的。 待他走后,秀烟急忙入房,点着灯火才见地上婚服散乱,那裯被间昏睡着余晚媱,眉心浅皱,雪肤乌发,颜色正艳,落在床沿边的手腕握出了一圈绯印,越看越觉得娇韵惑人。 她那时还心中窃喜,世子爷定是疼极了夫人的。 可谁能料到,新婚后陆恒便冷落了余晚媱,连这院里的丫头都能暗地奚落两句。 余晚媱抬了抬手,张口打哈欠,“去厨房备些饭菜,等会带去诏狱。” 知道她不爱听这些啰嗦,秀烟只能出去。 屋里安静了,余晚媱枕着手,放空了意识,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屋外忽地响起嘈杂跑步声,余晚媱没了睡意,坐起来唤秀烟。 屋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秀烟,是余晚媱跟前侍奉的另一个丫鬟霜秋,余晚媱进门只带了秀烟一个陪嫁丫鬟,陈氏看人少,便把霜秋拨给了她。 “秀烟姐姐去厨房了,夫人有什么事吩咐奴婢?” “外面吵嚷嚷的,怎么了?”余晚媱问。 “是墨砚回来了,”霜秋进屋里,随手从衣架上拿下披帛替她穿好。 墨砚是陆恒的小厮,余晚媱虽和陆恒不住一间房,但两人还在一个院子里,余晚媱睡的是西厢房,陆恒是在东厢房,两人也只在月初的几日同房,平日里是各不相干的。 陆恒断不会这个时辰回府,约莫是派墨砚回来取东西。 余晚媱指了指柜子,“我给世子做了件裘衣,你送过去吧。” 霜秋连忙揭开柜子,将裘衣拿出,仔细看了看,这件裘衣是贴着陆恒身量做的,衣襟上用金线钩织云纹,既显贵气,又不轻浮。 “原来夫人熬了几个大夜,是在为世子爷做衣裳,世子爷见了定高兴。” 余晚媱温笑,“顺便做的,算不得什么好物。” 霜秋眼底显一丝鄙夷,便退身走了。 余晚媱算算时辰,也快到晌午,急忙将给父亲和兄长做的几件棉衣和靴子收拾进包袱里。 没多久,秀烟提着食盒进来,“奴婢在前面遇到了墨砚,着急忙慌的,跟后面有鬼追一样。” 余晚媱没太在意,趿着鞋坐到镜台前,“做个简单打扮吧,免得出去引人注意。” 秀烟顺手放食盒在桌上,执了桃木梳为她梳妆,“夫人,奴婢刚刚听了一嘴,世子爷近来手头有件大案。” 余晚媱微顿,“什么大案?” “今年春闱,南直隶考场内有人作弊,牵连了数人,好像沈家的一个舅老爷也在其中,”秀烟小声道。 陆恒并不是陈氏所出,陈氏是威远侯陆韶安后娶的夫人,陆恒母亲沈氏去的早,陈氏这些年又无所出,膝下只一个养女陆璎,是以,陈氏待陆恒如同己出,倒不曾有间隙。 余晚媱没作声,从妆奁中挑出一支素净的玉簪,递给秀烟,秀烟理好云鬓将玉簪斜斜插进发里,叹气道,“不知世子爷会不会饶过舅老爷。” 余晚媱闭了闭眼,如果陆恒连自己的舅舅都不饶,她想让他重审父亲和哥哥的案子,恐怕更不容易。 “奴婢给夫人抹点胭脂?”秀烟瞅着她皎白莹润的脸道。 余晚媱摇头,“换身粗布素衣吧。” 秀烟忙从箱底翻出一套粗布棉服,这还是余晚媱从江南穿来的,那时余家出事,父亲为保她安全,不得不说出她非余家女,将她提前送出余家,才让她免受牢狱之灾。 大雍有规定,商人不允许穿绸缎纱衣,即便余家是富庶的盐商,也不能逾越。 余晚媱换上棉服,带着秀烟从后院的角门出去了。 从威远侯府到大理寺诏狱有一段距离,这会子雪下大了,两人没乘马车,地上湿滑,打着伞走的甚慢,近半个时辰,入了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巷口的寒风梭在人脸上生疼,手脚都冻疼了。 余晚媱便有点后悔了,有什么好逞强避讳的,套件厚斗篷也比现在挨冻的强。 她和秀烟慢吞吞的往巷深处走,诏狱的后门就在不远处,她前面来过一次,这还是第二次来,及至走近,却见那后门处站着两人,其中一人赫然是陆恒,他身上还穿着朱红官袍,官袍上的麒麟狰面獠牙,他负手在身后,在廊下长身玉立,面容冷峻矜贵,看着她的视线极淡漠。 余晚媱只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怔了下,旋即低眉顺眼的走近,稍稍俯身弯腰,“民妇见过大人。” 陈氏不喜欢她往诏狱跑,怕她丢了陆家的脸,陆恒身份显贵,是侯府世子,即使不走科考,也能授荫官,但陆恒很争气,未及弱冠就高中了进士,被圣人归入大理寺,不出五年便升任了大理寺卿。 余晚媱此刻衣着朴素,只想着要顾及陆家颜面,自然不能以世子夫人自居。 陆恒低头注视着面前的小妇人,着装粗朴单薄,鬓发整齐的盘成髻,只用一根玉簪别住,纤细手指撑着伞站在雪里,倒显得柔弱冷清。 方才就见她在巷子里缭缭婷婷走,身后的丫鬟背着包袱、提着食盒,主仆二人竟就这么过来。 不成体统。 陆恒微蹙起眉,移开眼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回去。”

    45 人在读08-29 17:56

  • 折君

    素染芳华|都市|连载

    扬州城四方城门落锁,整座内城都静寂了下来,只有不受宵禁令限制的外城仍是一派灯火喧嚣,与清冷寂寥的内城不一样,此时此刻,外城东城香名鼎盛的四大胡同,纸醉金迷的序幕才刚暖了个开场。不同于外城旁处那些个 折君全文免费阅读_折君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扬州城四方城门落锁,整座内城都静寂了下来,只有不受宵禁令限制的外城仍是一派灯火喧嚣,与清冷寂寥的内城不一样,此时此刻,外城东城香名鼎盛的四大胡同,纸醉金迷的序幕才刚暖了个开场。 不同于外城旁处那些个低等“窑子街”,末流楼店下处贩夫走卒汇聚,东城四大胡同是真正的销金窟,能出入此间的莫不是豪商巨贾、文人权贵,俱是欢场上一掷千金的风流客。 而今日这些欢场豪客,十之五六都涌向了东四胡同最负盛名的留仙阁,只因今夜是留仙阁那位名满扬州、色艺双绝的月姑娘出阁之日。 青楼女子,夜夜做新娘,又哪来的出阁之说,所谓出阁,实则是拍卖初夜,冠了个出阁的名头,不过是风月场上把姑娘初夜卖出高价的一个手段,也是男人们争排场显身份的另一个战场。 奚明月露面,仅一歌一舞便将这场盛宴推上了高潮。 前堂气氛火热,高喊着月姑娘的声音不绝于耳。 后台这边,奚明月不觉风光,她在屋里来回踱步,目光不时落在后台的小门处,一眼可知心神不宁。 好一会儿,终于有个粉衣的丫鬟跑了进来,奚明月眼前一亮,忙迎了两步,急道:“絮儿,他可来了?” 那叫絮儿的丫鬟脸色苍白,看向奚明月时,已是泫然欲泣了。 “姑娘,刘公子他……” 话音未落,二人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身环佩的女子自小门转入,娉娉婷婷走向主仆二人。 来人颈长肩削,柳叶眉,高鼻梁,一双妙目顾盼神飞,行走间如风拂细柳,弱态伶仃,而今盈盈笑着,好不动人,正是留仙阁声名仅次于奚明月的魏怜星。 邀月摘星,是坊间对留仙双姝的美称,如此便可知二女在留仙阁地位如何了。 絮儿见她,放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了起来,邀月摘星,关系可并不如这词儿那样美好,青楼里的第一和第二,可从来不是能好到一块去的关系,谈不上你死我活,日常却也没少了斗法,头一份的尊荣优待,谁又不想要。 魏怜星在奚明月身前站定,上上下下打量今日的奚明月,两年了,初见惊艳,如今容光更盛。 她自己原就是极美的了,偏偏,偏偏就多了个奚明月。 魏怜星脸上笑意犹在,却已不达眼底,她视线从奚明月额间艳红的眉心坠上划过,笑容忽然便艳丽地绽放了开来,那艳光中甚至沾染上了丝丝邪气。 “明月妹妹,你这是在等刘公子吗?” “怎么,怜星姐姐今日不用陪孟爷,倒有功夫找妹妹我闲话家常?”奚明月侧头看向魏怜星,笑语吟吟,满城豪富奉之为天籁的一把好嗓音,入耳便醉人;一双乌黑的眼瞳仿若九天仙泉中浸养万年沾上了灵性的黑玛瑙般,一顾盼间便能夺人心神,以至于同为女子的魏怜星都失神了一瞬。 又是这副模样,不管你有多少光芒,只要站在奚明月身侧,便能瞬间失了色。 魏怜星又想到她初来留仙阁那一日,几个押解牙婆带着各自手下的姑娘一起见妈妈,奚明月便是其中一个。 妈妈那时的目光便落在奚明月脸上,挪不动了。 “月宫中若当真有嫦娥仙子,生得怕不就是这个模样?” 她牵过奚明月,细细打量后,盈盈笑道:“我是这留仙阁妈妈,大家称我一声红娘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儿了,告诉妈妈,多大了?” 奚明月倔强,并不肯应声,还是那领了她来的牙婆奉上身契,恭谨答道:“姓柳,单名一个渔,刚进了十五。” “柳渔,十五啊,可惜了,若能早个两年就□□起来……” 妈妈口中言着可惜,眼中却全是灼灼的光。 “入我留仙阁,前尘莫念,我本姓奚,今日是起你就随了我的姓,姓奚,唤明月,可记下了?” 奚明月红着眼眶,颇不识得抬举。 饶是如此,随妈妈的姓,那也只是奚明月一人的殊荣。 而她,本姓魏,这怜星二字,却是为了应星月的景儿,被妈妈赐下来的。 众星捧月,她魏怜星不过堪与奚明月作配而已。 她眼波流转,敛去了其中嫉恨不甘,笑与奚明月道:“妹妹出阁这样的大日子,我自当来恭贺的,孟爷是有一阵不来了,妹妹不知,孟爷此番是陪着刘公子往江宁府去了,不过昨日已归,还特特打发了人与我送了些从江宁府带的好物件来。” 说罢微抬了左手,右手拇指在腕间玉镯上轻轻抚过,话风一转,便入了正题。 “倒是刘公子,听闻在江宁府买了个姑娘带回来,那姑娘半路上病了,这不,便要再多耽误些时日才会回来了,你看看可是不巧,他那般心心念念着妹妹,如今却错过了妹妹出阁的大日子,怕妹妹心焦,姐姐特来与你说说。” 魏怜星笑语温言,声若蜜糖,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都蚀人心肝。 奚明月那与本能无异的笑意,终是一点一点,从眸中褪却,淡去了。 絮儿脸上血色褪尽,看着自家姑娘想说什么,又顾忌着魏怜星,嘴唇翕动,未能成声。 没人比她更清楚姑娘在刘公子身上花了多少心思,那是她几番考验,才为自己择出来的退路。只寄盼着他能将她清清白白赎出去,便是位分最低的妾,也好过在留仙阁这泥淖中挣扎。 絮儿万没料到,听到的会是这样一个消息。姑娘出阁他不止没到,竟还在江宁府买了个女子。 小丫鬟替自家姑娘不值,更多的是忧心。 奚明月倒要镇定许多,她唇角勾起一抹微凉的笑,看向魏怜星说道:“那也是他与我的缘分不够罢了,姐姐特意跑一趟,便是要与我说这个?” 魏怜星没甚诚意的拍了拍心口,哎哟一声:“瞧我这脑子,光想着不叫妹妹担心,倒忘了这事叫妹妹知道要添了伤心的。” 这自责,假模假样得厉害,便是目光也肆无忌惮落在奚明月脸上,凝神观她神色,指着从中瞧出什么伤心失望来。 然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奚明月嗤笑一声,倒是上上下下把魏怜星打量了一个来回。 “伤心?有真心才有伤心,在寻欢客中找真心,我倒不知姐姐你还有这样的天真,如此看来,脑子倒确实是不大好。” “我还要回明月苑准备准备,便不久陪了。” 说着一欠身,便款款离去了。 魏怜星原是来看奚明月笑话的,此时反被她打了脸,外带奉上一句脑子不好,她又岂能干休,脑子一热,便失了理智,沉声喝道:“站住!” 奚明月顿步回身,“怎么?姐姐还有见教?” 她眼中笑意不再,少了娇媚,清冷的特质就格外的突显了出来,肃冷威仪,当真便若广寒神女一般,高不可攀折了。 魏怜星最见不得的,便是奚明月这般模样,同在这风尘孽海沉浮,凭什么你就能清尘脱俗? 不过几步路,她如风摆柳般行到奚明月身侧,绕了颊边一缕散发,好整以暇道:“见教不敢,只是妹妹就不好奇今夜谁会做了你的新郎?” 知道听不到什么好话,奚明月唇角一挑,勾起一抹讥嘲:“是谁有区别?” 魏怜星眼里的笑意一下子就漾了开来,红艳的唇弯起,那是发自真心的欢愉,隐在那欢愉蜜笑中,是淬毒的寒凉。 “自然是有的。” 她凑近奚明月耳边,红唇轻启,以极轻的声音,一字一顿道:“譬如,淮南王呢。” 奚明月指尖一颤,脸上终于失了血色。 魏怜星终是称了心、如了愿,奚明月想干干净净跨出这泥潭,呵。 广寒神女,她今儿就要亲眼看看这神女是怎么被拽下天宫,折了羽翼的。 魏怜星一走,絮儿的眼圈便红了,“姑娘,怜星姑娘说的是真的吗?咱们眼下可怎么办?” 淮南王,让奚明月主仆惊的不是他这身份背后代表的权力,任是什么人物,一入这风月场便只是风流客,能近得了当家头牌身的,或位高权重,或富贵滔天,在妓子眼里都是男人。 淮南王叫人惊怕的,是他的癖好。 这位老王爷年已过古稀,男人到了这等年纪,又是年轻时就被酒色掏空了的,据闻那方面已是不大行的了,可恰是因此,这一位想出了许多变态的玩法来。 任是风尘女子出道前习得千般手段,落到这位手中,也挨不过数月摧残,人恐怕也就废了。 留仙阁上一位名花,萧玉娘,教授奚明月舞艺的师父,便是折在了这位淮南王手中。 三个月,出去时还是娇妍美人,归来时一身恶疾、骨立形销,已没了人样,就在留仙阁一处偏僻小院里,没撑过两月就撒手人寰了。 奚明月一颗心一沉再沉,向下去仿若无尽深渊,怎么也触不到底,直到前堂一声高过一声的叫价声灌入耳中,她才终于醒过了神来。 絮儿也已经逼回泪意,哪怕只是个丫鬟,她也知晓在这青楼里眼泪只是对付男人的武器,没有客人在的时候,这不过是最无用的东西。 她握住奚明月的手,努力宽慰她道:“姑娘,怜星姑娘定是见不得你好,胡说的,叫价这才开始,她怎就知今夜胜出的会是谁呢?妈妈又怜惜你,定会考虑周全的,咱们别先自己吓着了自己。” 奚明月却不那么乐观,正因魏怜星见不得她好,方才口头上没讨着便宜的时候脱口说了这事也不见慌张,这事的可信度便更高了,因魏怜星很笃定,她便是现下知道了,也无计可施,逃不脱。 那么那位此番,应该便是冲她来的。至于外边的叫价,不过是走个过场,淮南王来了,他自己不需在前厅露面,自有豪商巨贾争相讨好,替他出价。 而妈妈,保不住她的,顶多可惜可惜她这棵摇钱树就要枯了,为她与淮南王对着干,绝无可能。 奚明月闭了闭眼,拍拍絮儿的手,道:“你往前边去探探消息,问明白了速回明月苑知会与我。” 絮儿领命去了,奚明月独自往拨给她住的明月苑去,脑中还是空的,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若真是落在淮南王手中,她该如何应对。 魂不守舍回了明月苑,连守院的婆子与她见礼也没留意。 不过一刻钟,絮儿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人已经抖得筛糠一样,“姑……姑娘,是,是他,许哥儿说,说,王爷带了一队侍卫并几个亲随同来,还……还有两条半人多高的大黑狼狗。” 十四五岁的姑娘,牙关都打着颤,已经吓得快厥过去了。 奚明月面色也是一白,视线却掠过了门外一角秋香,即敛了心神,强作轻松,笑道:“多大事,何至于就吓成这样,男人嘛,可以教的可以哄的,花些心思便是。” 絮儿叫她这突然的转变唬得愣住,眼泪都没再流了,眨巴着眼瞧着奚明月。 奚明月笑笑,自妆匣中取出一枝银累丝填珠蝴蝶簪插进絮儿发髻中,含笑带嗔道:“还为我落起泪来了,念你忠心,这簪子赏你拿去戴着玩吧,去备香汤,我要沐浴。” 絮儿稀里糊涂便被奚明月打发了,才刚转身,迎面一人裹挟着香风而来,不是妈妈红娘子是谁?她忙蹲身见礼,被红娘子一挥手打发了出去。 红娘子一个眼风也没在絮儿这小丫鬟身上停顿,脚步细碎却不慢,很快到了奚明月近前,上下瞧了奚明月一眼,见她面色无甚异样,心下才松了些许,脸上也摆出了满面的痛惜。 “好孩子,妈妈千万般小心,可那一位也不知哪里听到的消息,今儿突然就到了,你可要受苦了。” 奚明月唇边扯出一个苦笑,无奈道:“一入风尘,哪能由得我选呢,只是运道不好罢了。” 她这般认命的姿态,倒叫红娘子暗下里舒出了一口气来,淮南王哪里是她们一家青楼惹得起的。 悉心教导了近两年,倒不是全没情意的,这边把人稳住了,便细细与奚明月说些应对之法,最后从袖中取出上好的伤药放在妆台上,抚着奚明月的鬓发,道:“你是最通透的人儿,从没叫我操过太多心,方才你与絮儿那丫头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正是这个理儿,这世间哪,就没有哄不好的男人,今夜过后,那位恐怕会直接将你带走,你心中要有个成算,我往前头支应,你且好生准备。” 奚明月眉目间勾着一抹极浅淡的笑,与红娘子虚应了几句,待把人送走,那笑意才落了下来,转成了嘲弄。她站在明月苑的垂花门侧,回望身后画栋雕梁、碧槛朱栏,思绪转到初入留仙阁时。 很长一段时日,她是被关在留仙阁最偏僻的柴房中的,红娘子虽不舍得叫她身上有留疤痕的风险,不曾打过,可阁里却不知多少比毒打更消磨你心志的法子,再碰上有逃跑被拿回来的姑娘,拎上她们一圈人围观逃跑的下场,好生生一个人怎么被活活折腾死,没半点尊严,留半口气时一卷草帘就抬了出去……鸨儿有层出不穷的手段。 所以渐渐地就乖了、顺了、认命了。 便想着在这吃人的地方为自己谋求最好的待遇,去谋划一个风尘女子最好的归宿。她开始学诗书礼仪,曲艺歌舞,以及……谋算人心。 往事前尘,便抛在了川流的岁月中,仿佛她生来便是这留仙阁的月姑娘,回头细想,也不过五百多个日夜罢了,怎就似过了半辈子般漫长。 守院的婆子见她怔怔站着,半弯着腰身小意地提点:“月姑娘,这夜凉,您回屋里坐着吧?” “没事,今晚月色不错,我在院里看看。”她听自己如是说。 那婆子躬身说了什么奚明月已未留意,抬步踏上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软底珍珠绣鞋踩在打磨得光润的石子儿上,每行一步便清醒一分,往昔种种,如在眼前,屈辱、不甘、认命、倾轧……以为在这污泥潭里能为自己争出一条不那么不堪的路来呢。 直行至小院深处,站定在一座嶙峋的假山前,假山上砌了一座集雅亭。她将手抚上那突兀冰冷的山石,面上忽就浮出一抹凄凉以极的笑来。 低等皮肉场,只需一张简陋的床,里面的女妓被贬为“咸肉”,而爬到这一行顶层的位置,一样的肮脏,却能附上一个雅字,这假山亭台是雅,她这卖色相的女妓也是雅。 奚明月阖了眼眸,再睁眼时哂笑着退了几步,猛然便撞向那假山最尖锐的一处。 倚着园门打盹的婆子,耳边忽听怦一声闷响,惊得身子颤了一颤,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院中。 院中静谧,除了方才那一声响,便再没旁的动静了,那婆子不知怎的,心头直跳,心里莫名就冒出了一个极古怪的念头。 妓馆这种地方,不管是九流还是一流妓馆,都不缺寻短见的姑娘,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可这月姑娘,不能的吧…… 整个留仙阁,谁有这月姑娘拼呢?美貌是与生俱来,歌舞曲艺却是要花心思和时间苦学的,旁人花一份时间学,她花三份时间,又有天生的好优势,比较起来哪一样不是艳压群芳,要不然能叫红娘子留到快十七岁,造足了势才卖她的初夜? 那婆子一颗心扑扑跳,脚尖不自觉就向着院里迈了一步。“月姑娘?” 无人应声。 婆子腿一软,心道坏了坏了,快步就往院里小跑,越跑越快,一边跑还一边叫:“月姑娘,在吗?月……啊!!!” 第三声月姑娘只喊出一个月字,人已经绕过假山,这一眼瞧见的景象就让她嗓音被生生吓劈了调,惊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然后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嚎:“来人啊,快来人,月姑娘寻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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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朝,昭靖二年,禹京,秋。灰色的云团笨重地游走在天际,沉沉的墨色仿佛在下一刻会坠落下界。湿冷的风刮过树枝,带起阵阵落叶,不一会地面上就落下了豆大的雨滴。街头人群来回奔走,一抹娇小的灰绿身影 哑妾她妩媚动人全文免费阅读_哑妾她妩媚动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胤朝,昭靖二年,禹京,秋。 灰色的云团笨重地游走在天际,沉沉的墨色仿佛在下一刻会坠落下界。 湿冷的风刮过树枝,带起阵阵落叶,不一会地面上就落下了豆大的雨滴。 街头人群来回奔走,一抹娇小的灰绿身影躬身穿梭其中。 忽然啪的一声,那身影被撞翻在地。 路人趔趄后退,满目烦躁:“哎,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 乔茉被撞地头晕眼花,怀中药材散了一地,头发被大雨湿贴在脸上很是狼狈。 那路人嗤了声晦气,赶忙跑去躲雨。 乔茉手掌蹭破了皮,看着被满地雨水顷刻冲流的药材心疼不已。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来回捡起还能用的药包,跑到了最近的屋檐下。 “今年当真时节不好,这般大雨已然断断续续下了半月,山路泥泞,商路难走啊!” 与此同时,两名男子也挤进了屋檐下,他们怨声哀哉,听口音并不像禹京中人。 “可不是吗!自从新帝即位,这征税当真是严格至极,要是从前......” “嘘——你不要命了?敢当街议论朝廷?””另一男子面色大变,手肘拐了拐外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声音压低了许多。 “看到那边了吗?是刑台!今儿个刚处死了个校尉,据说就是忤逆了上面那位,啧啧啧,那血啊......都快流成河了!” “我听说新帝才十几岁......” “兄台不在禹京有所不知,如今真正执政之人是先帝九子,当朝摄政王殿下......” ...... 朦胧的大雨模糊了视线,乔茉缩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双手抱臂搓着取暖。 她本无意听他们对话,但也分毫不差地入了耳。 “姑娘......”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乔茉闻声侧眸,只见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妪佝偻着被大雨淋湿的身体,干枯的手拿着破了一半的碗抖个不停。 “姑娘行行好......” 掩盖在面纱下的红唇抿了起来,乔茉抱紧了怀中的药包,纠结了会,最终单手取下了耳朵上的吊坠。 可不等她递过去,老妪便被砰的一声踹翻在地。 乔茉大骇后退,抬头正瞧见一脸上横陈着刀疤的男子笑容猥琐。 “大人大量,家中小儿数日没进食了,求大人大量......” 老妪见到熟悉的阵仗哀求着泪流满面,刀疤男的跟班又踹了一脚,嫌弃地掂量地手头的碎银。 “嘁,讨这么点银子,没用的东西!” 紧接着便是一阵哄笑声。 方才还在那边谈论的两名男子见状惊惧,也顾不得大雨便惊惧地跑了出去。 这厢没了旁人,刀疤男将目光投到身后呆滞的乔茉身上,眼底惊艳一闪而过。 此时的乔茉衣衫被雨水浸润,隐约能看出身姿窈窕,纵然以纱拂面,可那双眼睛潋滟成波,像是要滴出水来。 “啧,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这身上的物什倒不怎么好啊!” 刀疤男边调笑边走上前夺过她手中不怎么值钱的耳坠,身后的人立马附和着吹起了口哨。 “不如回去做爷的小妾,保准不让你这明珠蒙尘哈哈哈!” 乔茉咬紧下唇往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才惊觉已然无处可走。 “你......别过来.....” 女子因害怕微微颤抖的声线如同羽毛抚扫过他的心尖,刀疤男顿感小腹发紧,伸手就要来抓她。 “啊——” 预想的触碰没有出现,乔茉蓦地睁眼,只见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刀疤男正捂着手腕,脸色苍白。 “谁?是谁敢打老子?!” “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戚允珩。” 来人眉目冷冽,放下长剑,单手执起兵马司令牌,只是短短一句话便让那刀疤男骇然失色。 “你,你......” “挑衅滋事,调戏良女,带走!”戚允珩抿唇,收回令牌朝后挥手,紧接着便上来一众侍卫压下了刀疤男以及跟班。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找事之人被官兵带离,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戚允珩没了方才的冷然,他大步上前,在同乔茉两步的距离站定,上下打量,神色担忧。 “七七。” 乔茉颤动瞳仁,下意识藏住自己受伤的手掌:“允珩哥......” “没事了。”戚允珩攥紧了拳,想要上前搂她,却又碍于礼数,只是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到了她肩上。 “今日又是你一个人出府买药吗?” 乔茉垂下脑袋,任由他为自己系上系带,脸颊发热,点了点头。 她虽是宁安侯之女,却因妾室所生,人微言轻。 甚至连该有的月钱都被克扣不少,而母亲常年卧病在榻,乔茉只能靠卖画换银子买药。 忽然想到戚允珩大抵不喜她抛头露面,乔茉急急又道:“允珩哥......我也没想到今日会遇上这般事,只是娘的病实在是……” “七七。” 见她这模样戚允珩只觉心疼,他从怀中掏出钱袋。 “这些银子你先拿着。” “允珩哥,我不能要!”乔茉赶忙推过去,却不想碰到了他的手,两人如同灼烧般一触及离。 乔茉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俸禄也不高,不必这般予我......” 她顿了顿,仰头朝他展开笑颜:“允珩哥也莫要小瞧七七,七七一幅画能买的银子不少呢!” 戚允珩垂眸直视少女明媚的眉眼,心口柔软一片。 “是,七七最棒了。”边说着,戚允珩浅笑着撑起伞,“我送你回去。” 乔茉脸又热了热,轻嗯了声,迈着小步子走到了他的伞下。 她身形娇小,本是在油纸伞能遮住的范围,奈何两人碍于男女之防隔得稍远,她还是被淋湿了一半衣裳。 但此情此景,于乔茉而言,除了身边的戚允珩,旁的都算不上什么。 “允珩哥。” “嗯?” 乔茉咬紧下唇,紧张到抱着药包的手臂更收拢了几分。 “我......前几日主母房里的嬷嬷来我们别院......取了我的生辰八字还裁量了身段......” 且不说她们这房微不足道,换季裁办新衣从未有过自己的份,就单说这取生辰八字,必然是与嫁人有关。 她去年就已经及笄了。 戚允珩抓住伞柄的手下意识握紧。 “允珩哥?” 许久没得到回应,乔茉鼓起勇气唤了声。 面对女子娇憨的容颜,戚允珩从怔忪中回神,深吸了口气:“七七……我如今官职不高,前去提亲恐惹侯爷不快……” “……你再等等我,倘若顺利,来年开春便能晋升,届时一定来娶你。” “允珩哥......” 乔茉声音低小,脸红到耳根,卷长的睫毛扑簌不止。 “其实我不在乎的,你不要太辛苦......” 听到他的承诺,后半路一直到侯府后门脑袋都是嗡嗡的。 外头的雨有愈下愈大的趋势,他们道了别,刚想离开,乔茉又折了回来。 “这是我闲来无事铸的铁坠......你且收下。” 一枚镌刻茉莉花的吊坠被快速塞到了戚允珩掌心,他再抬眸人已经小跑着入了雨中。 浅绿色的身影逐渐模糊在他的视野,戚允珩收敛了笑意。 他摩挲着吊坠的花纹,父亲的警告响在耳畔。 「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生得这么美,是福是祸,我劝你好生掂量!」 他吐了口浊气,缓缓闭上眼。 ...... 另一边,乔茉疾步从破败的后门缝钻了进去,后背紧贴着门板,疯狂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中蹦出来。 其实她更想写他的名字,奈何自幼无人教导,自己并不识字,好在画功尚可。 想到这里,乔茉慢慢松开揪住胸口的手,手掌中心用小炉炼铁时留下的水泡因刚刚摔倒磨得满是血痕,可她心中却满是甜蜜。 与此同时,另一枚同样镌刻茉莉的吊坠从她脖颈上露了出来。 这是两朵并蒂茉莉。 ...... 所有的烦恼在见了戚允珩一面后皆烟消云散,纵然大雨依旧,接下来的几日乔茉心情都十分晴朗。 此处为宁安侯府最偏的一处小院,也是宁安侯第八房小妾孟姨娘孟槿的住所,她们母女俩被遗忘在边缘,没什么下人,倒也清静。 这一日,她一如既往地在破败的小宅院里生起火为母亲熬药,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她听着外面雨声,心中幻想着日后和戚允珩琴瑟和鸣的模样。 晨起朝露,她为他更衣烹茶,然后生儿育...... “不准想了!” 乔茉一把捂住通红的脸,可唇角的笑意怎么都抑制不住。 乔七七啊乔七七,还没出阁呢就想着为人这般那般,简直......不知羞! 砰—— 突然,一声巨响从外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熙熙攘攘的争吵。 乔茉吓得一颤,脑中旖旎顿散,顾不着炉子里还熬着的汤药,她赶忙起了身朝外走。 “妾身求您不要这样对七七......” 小院中,孟姨娘满脸泪痕,通身上下就着了件单薄的中衣,头发撒乱地跪地拉扯宁安侯乔天朗的衣摆。 “娘!” 乔茉大惊,刚想跑去却在下一瞬被两方嬷嬷架起了胳膊,一只染了大红丹蔻的手指捻起了她的下颚。 乔大夫人俯视她绝美的脸,眼底闪过压不住的阴戾。 和她那狐媚子娘如出一辙。 “侯爷,七姑娘这容貌实属上乘,要妾身看,殿下若是见了,定移不开眼!” 跟过来看热闹的乔瑜听到自家母亲这般夸耀乔茉,脸立马皱了起来。 “娘......” 乔大夫人横了她一眼,继而又扬起笑颜:“侯爷,您觉得呢?” “侯爷!”孟姨娘瞳孔放大,“侯爷,侯爷......即便是做妾也要挑选良辰,再者七七如何攀得上殿下那般高贵的人物啊——” 乔大夫人闻言脸上笑开了花,赶忙招呼婆子:“还不快带七姑娘下去梳妆打扮?” “放开我!”乔茉被死死掣肘,眼眶发红。 做妾,殿下。 这几个词连在一起,饶是她再不明白,也知晓了自己入境处境为何。 “七七!” 摄政王卫君樾是什么人? 手段狠辣,身患恶疾,传闻发起病来能食人肉饮人血,上月张家送去的女儿甚至没能入得了府便身首异处—— 孟姨娘目眦欲裂,爬着上前手掌磨破带出长长的血迹,她不断地磕着头,“侯爷,大夫人,求求你们不要......” “你们别碰我唔——” 两腮被粗暴捏起,嘴巴被迫捏到最大,汤药灼烧过喉管入腹,乔茉双眼猛地瞪大开始疯狂挣扎。 “不知好歹的蠢妇!” 乔天朗不耐地踹开孟姨娘,视线转向乔茉,吐出的字眼冰冷窒息。 “能为乔家侍奉王爷是你的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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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趴墙小皇后

    小蛮仙|都市|连载

    盛夏时节的夜晚,时月影伏未央宫的凤塌上睡得正沉,热风从外室的轩窗里透进来,经过冰块送入幔帐之间,丝丝凉意抚过纤瘦雪背。“皇后娘娘!”宫人白霜推开殿门,撩开帘子冲入内室,直扑到塌边推动时月影 趴墙小皇后全文免费阅读_趴墙小皇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盛夏时节的夜晚,时月影伏未央宫的凤塌上睡得正沉,热风从外室的轩窗里透进来,经过冰块送入幔帐之间,丝丝凉意抚过纤瘦雪背。 “皇后娘娘!” 宫人白霜推开殿门,撩开帘子冲入内室,直扑到塌边推动时月影的手臂,“娘娘快醒醒,陛下在灵兮殿龙颜大怒,派人来传皇后过去,奴婢瞧着像是出了什么不得了大事。” 时月影辗转醒来,撑着床榻坐起,神色迷糊道,“出了什么事儿?”皇帝今夜宿在他自己的寝殿,没来未央宫,还能有本事折腾她? “德乐公公亲自来传话,奴婢问了两声他抱着拂尘不吭气,眼睛斜到天上去了,只说请皇后过灵兮殿。”白霜指挥着小宫人去取皇后的钗环衣裳。 时月影向来嗜睡,后脑勺一着枕头能一觉睡到晌午,此时被弄醒可真要了她半条命,她坐起后,额头抵在膝上又闭起了眼睛。 “娘娘别耽搁了!回头陛下又要罚娘娘了。”白霜心急如焚。 “唔”时月影将头抬起来,眼睛却没睁开,满脸倦容,长长的青丝披散开来,未施粉黛显得清纯无害,哪里还有平日里皇后端庄的模样,像是个未出阁还在母亲羽翼下的姑娘。 可事实是她已入深宫近两年,任何一丝任性,都可能会令整个时家落得个诛九族的下场,不睡觉可能会要了她半条命,可若继续睡下去,按照当今皇帝的脾性,她娘家所有人的脑袋都得上虎头铡了。 “来吧,替本宫梳洗穿戴吧。”她叹了一口气下榻穿鞋。 待皇后匆匆来到灵兮殿。皇帝身着寝衣大刀阔斧地坐在木塌上,面上清冷,见着她来只是撩了下眼皮。 新上任的御前宫人素儿正瑟瑟发抖跪在皇帝面前,身形匍匐于地,显然是犯了什么大错。 但只要别是行刺君王,都算不得什么大错。 “陛下万安。”她屈膝行了一礼,元景行这才正视,两人的模样皆像是被人扰了清梦。 “这就是皇后亲自为朕挑选的司寝宫人?”元景行淡淡开口道,眼神中透出谴责之意。 年轻君王长得丰神俊朗,刚入宫的女子或是刚入仕的官员皆会被这样一幅年轻漂亮的容貌所欺骗,只当皇帝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始终陷在这样的错觉里,怕是会被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时月影在深宫之中摸爬滚打两年,对皇帝的脾性也算摸清了大半。 “宫人服侍得不好,是臣妾的过失,只是不知她犯了何错?”时月影实在是困,心想着皇帝找茬为何非要挑在这半夜时分,她困他也困啊。 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皇后娘娘,这宫人存了攀龙附凤之心,意图爬上龙塌。”元景行身边最受器重的太监德乐替他主子回道。 原只是这桩小事,人家宫女勾引他,他又不吃亏,装得跟贞洁烈妇似的。时月影唇角微动,不想这小动作被皇帝看了去。 元景行的神情立马就不淡然了,眉梢一扬,“怎么?!皇后觉得这是小事?” “自然不是小事。”时月影垂眸装得唯唯诺诺,“臣妾立即带她回未央殿责罚,陛下请安寝吧。” “只责罚她一人么?”皇帝不依不饶的,手臂支着下颚,声音沉静如水,眼睛含怒望向时月影。 那还要责罚谁啊?时月影睨着元景行,两人暗自较量着,他身着蚕丝寝衣,衣襟松松垮垮地露出半个胸膛,肌理分明,宽阔厚实。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皇帝但凡穿得保守一些,长得端庄些,也不会有那么多宫人前赴后继地想要往龙塌上爬。 这事发生一次也就罢了,一个月间发生了两回,上一个宫人便是这么去的慎刑司,怎么回回都是往皇帝塌上爬呢?不往她塌上爬?皇帝应该反思反思了。 “陛下,奴才也有罪,奴才以为宫女素儿是皇后亲自挑选的,应该稳妥了就没盯着,没成想是这样!”御前太监德乐道。 这太监整天煽风点火!时月影咬着后槽牙,捏紧了团扇的红漆扇柄,他就仗着皇帝的势,回头可别落她手里,活活剥掉他层皮! “求陛下开恩,求娘娘开恩,留奴婢一条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匍匐在不远处的宫女瑟瑟发抖,声音跟蚊子似的,已经吓破了胆。 这意图攀龙附凤的宫女素儿才上任十日,确实是时月影亲自挑选,但人其实是贵妃举荐。因着前一个宫人爬龙榻,元景行对她发怒,时月影也怕了,想着既是贵妃的人,放在皇帝身边最多也就给贵妃传传信儿罢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应该会安分守己。 只是权势和地位对人的诱惑实在太大,朝堂上那些个饱读圣贤书的尚且不能做到两袖清风,在官场上厮杀得你死我活。更何况是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御前宫女呢,往前一步可能是万丈深渊,也可能是一生的荣华富贵。 寝殿内陷入了寂静,其他宫人垂头站在墙边上生怕被牵连。时月影凭借着以往的经验,知道自己多说多错,也不敢吭声。 皇帝坐在木塌上,抬眸凝视着她略微困倦的小脸儿,“你说话!” “臣妾有错,不该听了贵妃举荐素儿,就没有去查其德行,陛下只管惩罚臣妾便是了。” 贵妃与她向来面上装得和气,私底下老给她使袢子,别是贵妃知道素儿有异心,故意举荐给她,来好叫皇帝抓住她的把柄。 或者再往深了想,这可能就是皇帝和贵妃一起下的套,就等着她往下跳呢。横竖时家已经破败了,她身后没有倚仗,又无所出,身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位上,委实如履薄冰。 “怎么还怪到旁人头上去?!”皇帝开口维护贵妃。贵妃尹氏是出自皇帝母族的女子,一入宫便颇得圣宠。 “臣妾不敢,都是臣妾的错。”这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嘛,她一提贵妃,皇帝越发恼怒了,“臣妾识人不清,辜负陛下信任,臣妾愿意卸下统管六宫之权,贵妃办事稳妥,就让贵妃替、” 啪—— 皇帝右掌重重拍在金丝楠木矮几上,白玉扳指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你自己肩上的担子,竟然还敢推到旁人身上推!” 这动静引得站在一旁的德乐也吓得直接趴地上了,时月影身子一颤,将头垂得更低了。 哦,原来他不是这个意思,时月影咽了下半句话,圣意难测,那皇帝是什么意思嘛?直接说出来,她照着做了,大家好回去继续睡觉。 “若皇后的责任推到旁人身上,那皇后的位置是不是也要挪一挪了?”皇帝声音冷若冰霜,伸手抓了矮几上的杯盏,稍微透了点口风。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嗐,皇帝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害她瞎捉摸半天! 时月影心里有数,揉了揉几乎睁不开的眼角,屈了膝往地上一跪,“臣妾资质平平,实在难当中宫之位。” 垂眸看着膝下的地毯,并未发觉皇帝饮茶的动作停滞了。心想自己被废黜是早晚的事,不如自请下堂,省得两相操劳,否则再这样下去,她有几条命跟他耗。 皇帝没打断她,时月影便壮着胆子往下说,“不如就......” “就什么?”元景行将杯盏放回矮几上,眼神淡淡地望着,等她接下来的话。 皇帝这语气听得匍匐在地上的太监德乐心头颤抖,这么热的天,他背脊上一阵一阵发寒,闭上眼睛直皱眉头,恨不得冲过去捂住这位皇后的嘴!皇帝是这个意思么?!怎么就这么没眼力!没得害死了自己还牵累了他们这些御前宫人! 她继续说下去,怕是真的会出事。 “就让贵妃来做皇后吧......”语气唯唯诺诺的。 元景行侧了侧头,眼神依旧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你不做皇后了?”声音沉静如水。 时月影心间慌乱,没敢抬头看皇帝的神情,但听着语气里并未夹杂怒意,想着自己这此总算是走对了道儿! 她仰起头,掷地有声道,“是,臣妾才能平平,连御前的宫人都管束不好,入宫近两年又无所出,臣妾实在羞愧难当。” 皇帝憎恶她,朝堂上的官员也三不五时地上折子提废后之事,今日不如这么办了,大家都省心。 “你不做皇后,那你们时家前路如何,你可曾想过?”元景行意味深长道。 “臣妾不做皇后,与贵妃换一换位置,也行呐?”她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皇帝听了,哂笑一声,“你不做皇后,朕下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诛你九族!” 元景行忍了一路,所有的怒意尽在这句话上发泄了出来。 这话震得殿内所有宫人皆瑟瑟发抖。 只是时月影是个后知后觉的温吞性子,依旧颤颤悠悠地开口,“那陛下说怎么办?臣妾听候发落就是。” 她自己找是找不到正确的道的。刚进宫那会他也刁难她,一日要说好几回诛九族的话,每次都能将她吓哭,现在听着此话她也麻木了。 从皇帝登基开始,他们时家人活着的每一日都是捡来的。 “陛下这儿好生热闹。”清脆的声儿自殿门口响起,贵妃摇着团扇跨入门槛儿,“皇后娘娘也在呢,给皇后请安。” 贵妃是个长相讨喜,八面玲珑的主儿,她一进来殿内凝固的气氛立马就活络了起来。 “给贵妃娘娘请安。”德乐最喜欢见着贵妃来。 不是说他偏袒那个主子,只是皇帝见了皇后每每都要生上一通气,连带着他们御前伺候的也遭殃,见了贵妃说不上多欢喜吧,但从不会发怒。两相一比较,皇后就是个扫把星,贵妃就是天上的紫微星!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救救奴婢!”吓晕过去的素儿听着贵妃的声音,立马就精神了,扑过去揪住了贵妃的袖子。 “这不是才上御前的素儿么?”尹贵妃停住了脚步,面露惊诧,“这是犯了什么错了?哭成个花猫脸?” “皇后说这宫人是贵妃举荐?”元景行将视线从时月影身上收回。 尹贵妃脸上瞬间没了笑。 “皇后说的不错,是臣妾举荐。”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扯开了素儿手里的衣袖,缓缓步到皇帝身边。 不得不说尹蕊儿身为宠妃确实有勾人的资本,步步生莲,摇曳生姿,五官轮廓分明,明艳夺人。 才近皇帝的身,立马挽过了他的胳膊跪到了他脚下。 同样是跪下,她几乎倚靠在皇帝膝上,仰起娇媚的容颜,眼泪就沁出来了,“素儿从前在我宫里当过差,后来臣妾宫中其他几个大宫女嫌臣妾宠她,纷纷排挤她,臣妾就让人将她调去了内务府,这都一年了,前几日皇后问臣妾,臣妾知道她办事稳妥,就举荐了出去,皇后在几十个备选大宫女之中选中了她,想来也是怪臣妾不好,素儿离开我一年多了,十多岁的女子心性不定,我不知道她变坏了,惹得陛下发怒。陛下就饶了我这回,皇后再找臣妾商量事情,臣妾一定不敢掺和了。” 贵妃的声音软糯,身子也如同才出炉的桂花糕,娇软得几乎伏在皇帝膝上。 皇帝还未开口,跪在一旁的德乐舒心了,真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皇后与贵妃两个人同时入宫,看看,一个混得风生水起,一个混得快去冷宫了,就像是书院两个学生,一个马上入仕了,一个还在背三字经,哪个更有前途简直昭然若揭! 人和人的资质差距,有时候比狗和人的资质差距还大。德乐自己从小太监混成了太监头头,虽说跳不出奴才这个界限,但是日子过得比宫里不得宠的主子更好,他就看不起皇后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 陛下不如就借着今日这事废黜了皇后吧! 原来还可以这样,时月影从心里佩服贵妃。她自小学的是淑女风范,不太会做这种姿态腔调。并非鄙弃,是实在学不来,倘若她能有这本事,想来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 “这事与你不相干,回寝殿去吧。”皇帝对着尹贵妃道语气和善,只是一双眼眸恶狠狠地盯着委委屈屈的时月影。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尹贵妃慌忙起身,行了礼便告退了。她也是听人说灵兮殿出事了,皇后被叫过来责罚,赶来看热闹,没成想竟然是素儿,这火险些烧到她身上。 她宫里打发出去不少宫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们其中一个能成为御前宫人。前几日皇后问她,她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将在内务府的素儿举荐出去,想着等她坐稳了御前宫人这位置,再凭借之前的主仆恩情,将她招揽过来,从此自己就顺风顺水了,没成想素儿自有打算。 幸好她还没向素儿开口,否则今日是要被拉下水了。只不过她的幸运,可就是这位皇后娘娘的不幸了。 既有了贵妃做演示,德乐心想皇后再笨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依样画葫芦,向皇帝撒个娇认个错,不就成了么!非要正经理论什么!还一个劲开口让皇帝罚她! 元景行垂眸斜睨时月影。 今日异常闷热,她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掰着自己的手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皇帝不说怎么罚她,非要她自己说,她说得不对他又生气。好难......好困...... 她怯怯地仰起头,“陛下困不困?困了就去睡吧。臣妾定会狠狠处罚素儿!” “你困了?”皇帝冷不丁地问。 时月影点了点头。 皇帝已盛怒,她竟然还点头?!德乐又别过脸闭起了眼睛,皇后娘娘真是个宝啊!时家能养出这种人物来,怪不得要倒! “来人,将这个宫女带去慎刑司,打死为止。” 素儿当场晕厥了过去。 时月影一听,心中暗叫不好,皇帝这是要下死手,那是不是也要打她? “臣妾呢?”时月影儿带着哭腔问。 皇帝听她这么说,身形一顿。他发作之前,德乐先偷偷气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宫里头有人上赶着讨罚的!皇后到底怎么想的啊? “你滚回未央宫去。”元景行抓起茶盏,将凉茶一饮而尽,“朕不想再看到你。”字字清晰,切齿深恶。 可日细细品咂,皇帝像是受了内伤。 不想再看见她?那可真是天大恩典,时月影忙不迭地爬起来行了一礼,急急地退到了灵兮殿外。 长廊下站着侍卫和随她而来的大宫女白霜。 “娘娘,殿里发生了何事?”殿里的动静,殿外是听不见的。 白霜扶着她沿着长廊往前走,时月影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通,她也委屈啊。 主仆俩一路走一路说。 时月影委屈嘟囔道,“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么能预料宫女爬不爬龙床。接连着两个做这种事,皇帝也该自省自省,是不是平日里言行举止叫这些小宫女有了什么误会,白霜你是没见皇帝方才那样子。妖孽似得敞着衣襟,放浪形骸!想想就寝时就他这么往塌上一趟,叫侍夜的小宫女们怎么想,可不就是主动勾引?还非要赖我头上......” “哪个勾引了?!” 背后响起一记晴天霹雳般的声音! 巨大力道扯得她瞬间回转过身,时月影前一瞬还在编排人,后一瞬视线就对上了话题中人物的赤红怒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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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装暗斗

    咸鱼万里|都市|连载

    “小姐,到了。”这日,永安京官道上驶来一辆马车,周身有武夫跟随,旁人瞧上几眼,无非猜测定是京城哪家官老爷的远方亲戚前来投奔。却见一侧窗帘漏出半截纤纤玉手,虽看不到模样,但能被接到京城的定是不俗。 明装暗斗全文免费阅读_明装暗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小姐,到了。” 这日,永安京官道上驶来一辆马车,周身有武夫跟随,旁人瞧上几眼,无非猜测定是京城哪家官老爷的远方亲戚前来投奔。却见一侧窗帘漏出半截纤纤玉手,虽看不到模样,但能被接到京城的定是不俗。 “小姐,官家这几日定是等着急了。” 马车内很是雍容华贵,上好的檀香木桌子,价格不菲的棋盘,铺上狐狸皮毛的内板,谁人看见了不说好大的手笔。姑娘约莫十八九岁,看到城内的繁华不动声色,性格老练沉稳,她收回目光呵斥一声“多嘴。” 丫环生得有些姿色,她赶紧跪到一侧服侍。心中又充满期待,永安京可是最为繁华的城市。她出身贫贱,被卖到武夫家中作粗使丫头,而今随家中小姐入京,假以时日定能飞上枝头。 城内也有行走江湖的人,看到马车两侧的武夫疑惑道“奇怪,今年武林大会在庐州举行,广陵左家与京城并无关系,如今却出现在城内?” 身旁老汉喝了一大碗酒,不甚在意“左家在武林中也是有点名头,几年前左庄主的一套落恒剑法响彻江湖,京城有人结交也不足为奇。” “要是有机会能与左庄主讨教一二不负此行...” 几人说上几句,又转到武林大会上了,忽听到一声“两壶酒一两二钱,掌柜你还少我一枚铜钱。”众人听到心中颇为不屑,京城还有这般吝啬之人。又听那店小二插嘴道“方才还送了一壶茶水。” “这他爷爷个腿的能是茶?老子喝上一口都能尝出隔夜的水味儿,莫非你店大欺客?”那人一口京城官话,人高马大,托着酒壶,背对正厅,身着白色布衣,一派江湖装扮。 酒桌有人大喝一声“大伙多喝几坛,别娘了吧唧还打嘴炮,被人打肿了脸。”桌子拍得极响,大家纷纷应和,吓得掌柜赶紧让店小二再给他们送几坛酒。 好在要到了那枚铜钱,那人不在意其余人说法,仰头喝了几口酒,背对着冲他们晃了晃酒壶,靠在二楼看热闹,始终没看到这人的模样。 酒楼流通全国各地的小道消息,甚至连隔壁客栈老板娘几时生孩子都一清二楚。方才的小插曲一晃而过,多是京城风流人物的八卦。永安京乃东虞王朝的帝都,如今赵氏掌权,已有六百年历史。东虞是东道大陆最为强盛的国家,周边小国附属,各部落俯首称臣,是为兴盛。城中权贵以赫氏一族为中心,赫家有女为当今皇后,只是没有嫡子。寒门出身的顾氏也一跃成为可与之抗衡的侯门。楼中一人身着苗疆服,操着一口流利的京腔问道“兄台,在下阿蚺,从黔南过来,听闻司天监苏大人颇有造化,可知师从谁?” “嘘......”身后有人赶紧制止道“别胡言乱语,小心镜栙司的官差抓你入司阁。”神情凝重不像吓人,便不再询问,倒是有些奇怪,苏大人的师傅名讳竟不让人随意问。他师父一个月前派他送信予苏仙之,不过来早半月,倒可以四处游历,替老头子寻个关门弟子。他抬头往二楼看了过去,酒壶倒地,撒出少许,那人却不见了。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有一位大儒,似乎姓方,正要找人询问却听到身后有人骂骂咧咧的进来“他娘的龟孙子,敢在本大爷头上打屁,老子定要他大卸八块。” 这人正是之前大骂那吝啬男子娘了吧唧的人,若说先前端正模样很是普通,去了一趟茅厕回来,鼻青脸肿,话都说不利索。他一掌下去桌脚直接碎了,直嚷嚷道“哪个王八羔子敢暗算老子,快滚出来给你爷爷跪下。”只有掌柜蹲在柜台内侧算盘打得直响。伙计也蹲在旁边,不满道“东家,谁把他打了,竟在店里撒火气?” 掌柜偷偷看了一眼,手上算盘却是一刻都不闲着,“江湖恩怨罢了,天子脚下,谁敢闹大。”说完又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那大汉被打得摔到柱子上,爬也爬不起来。周围人赶紧退避三舍,不知何人出手,竟无人看见。“谁...谁方才出手了?”有人小声问道。 “莫不是司阁的人?” “不可能,司阁打人从来都先报上名号。也许是赫家小公子?” “或许是哪位武功高强的官爷。” 在场的有七八个江湖人,却猜不出武功路数。阿蚺又抬头往二楼望去,方才洒落在地的酒壶已经不见了。他催醒千里蛊,半晌之后才发现蛊虫无反应,好厉害的武功。刚刚那人生的高大,将将看到半边脸,非常普通,仔细一看又说不出来的哪里怪异。苗疆蛊术在江湖没什么地位,比不上唐门暗器,也比不过大名灵雁派。他学习蛊术没有天赋,不如帮他师父找个天赋极佳的徒弟,只是那人样貌丑了点,师父又是一个肤浅之人。算了,先抓回去再说。还好他又放了七星蛊,给了酒钱便赶紧离开。 却说那左小姐的马车停在了一处民宅,叩门几次才有人开门。左小姐由出来的嬷嬷领了进去,拐了五六处廊间才到。老嬷嬷福身道“老爷,姑娘来了。” 一声较为苍老的声音传出“进来。”左小姐朝老嬷嬷福了福身才进去,门被关上了。此时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狂喜,扑了上去柔声哭泣道“严郎......” 墙外有人差点没整吐了,此人掏掏耳朵,打算回去买几本新出的画本洗洗眼。他拿起旁边的信件,依稀闻到那左小姐用的牡丹粉,不过是调戏了一下,竟教唆左家武夫群殴他,是为不耻。顺手偷来的信件,没看出来胃口挺大。前面有脚步声传来,两个丫环正窃窃私语。其一人道“小夫人千里迢迢来京城,不知何时进门?”另外一名丫头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回道“什么小夫人,隔墙有耳,在这里就是夫人。”二人又碎了几句,口中虽有瞧不起之意,却也还是恭敬。 男子蹲完墙角起身扯了扯发皱的布衣,心情颇好,打算再去酒肆买几壶好酒,就是这手中信件言语露骨,有伤风化。眼下青天白日五十多高龄的内阁学士严大人不在府衙,来这隐秘的小民宅沉迷女色,往日不近女色之说恐怕多是谣言。 严夫人已在府中等候多时,平日里严大人早已回来,今日可是延了半个时辰。几房小妾安份守在一旁,饭点已过,却不可催促,直到有小厮跑进来回复道“夫人,大人近来繁忙,今夜要留宿内阁文馆。” 半晌才听道“开饭吧。”到今日已有三天未归,内阁文馆可不止一个学士,像他这样的侍读学士不过从四品,大多按时回府,且不说近来京城安稳,并无诸多事宜需要商量。严夫人心思缜密,又让那小厮再去文馆打探一下。半个时辰后小厮拿着一个小木盒跑了进来,“夫人,刚刚小人到文馆门口,看门的李老头给了我一个木盒,说是老爷送夫人的。” 严夫人脸色缓了下来,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立刻合起,她厉声道“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除了李老头无人看见。” 她将木盒放在桌上,让所有人都离开。又从身上拿出一封信,虽被揉皱了,字迹却十分醒目“吾儿安好,弟今十七,婚至无礼,房旧无新,望回之以孝。”信纸被放到木盒旁,盒中有金块,角印着“左”字,广陵栖霞派。心中疑惑在盒底金钗出现时就一目了然。左家虽有钱却也只是在江湖中有点名头,若是与权贵结交,自是能从江湖草莽一跃成为所谓的上层人士。严夫人自嘲一番,将木盒压到信纸上,望着道道门廊。幼弟是在她出嫁几年后父亲再娶的填房生的,如今林林总总已拿走一万三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已够寻常百姓无忧生活几辈子。左右不过是一个没落的侯府表亲,却是徒有外表。 半月后严大人从庐州回来,寻夫人未果,让管家带上新到的珠钗送过去,便又出门了。 广陵栖霞派大小姐来京城已有两个月,因平日里从不抛头露面,遂京城并无诸多消息。不过此时宅中却多了一个人,竟是严夫人。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对母女。左小姐身上只带了几只玉坠,严夫人识货,是翡翠王母,一只三千多两。茶还没喝完,就拒绝了左小姐的邀请,“姑娘,大好年华何必浪费在京城高楼,严府不适合你。” 左小姐模样随了她父亲左庄主,面容寡淡,扶了扶其中一枚玉坠笑道“夫人收了定金,如今你说的可不算。” 严夫人无奈道“江湖自在,我若是左小姐,寻一位知己行走江湖,而不是被世俗束缚。” “我想要的,旁人抢也抢不走。” 那日回来后,严夫人写了一封信送出去,京城困她太久,如今不想要了。 阿蚺的七星蛊寻到了那名男子,是在京城郊外的万里寺。他笑着问道“兄台,看你骨骼惊奇,苗疆蛊术可有兴趣?他日定能问鼎江湖。” 男子挑了一下眉,“江湖骗子,岂有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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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桃花簪

    怀岁|都市|连载

    长长的步街上,一花季少女推着一辆豆腐车,车虽不大,却很是笨重,且是上坡路,一步一使劲,少女额头上已布满小细汗珠。这女子身着粗布,头顶蓝色碎花布包发,却在这粗布衣衫下更衬得的气质出尘,樱桃小嘴配上秀气的 桃花簪全文免费阅读_桃花簪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长长的步街上,一花季少女推着一辆豆腐车,车虽不大,却很是笨重,且是上坡路,一步一使劲,少女额头上已布满小细汗珠。这女子身着粗布,头顶蓝色碎花布包发,却在这粗布衣衫下更衬得的气质出尘,樱桃小嘴配上秀气的小翘鼻,加上一双丹凤眼尤为传情。 这钱冉冉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豆腐西施”,因为生的漂亮,十四岁后十里八乡的媒婆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踏破了,但都被钱冉冉尽数拒绝。 钱老爹钱老娘虽然有几个相看着还不错的后生,但也拗不过自家闺女,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家拿来的聘礼又悉数被抬回去。 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攥在自己手中,这是钱冉冉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这天是七月初七,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街面上多了不少的行人,从早上起,就有不少的摊贩出来抢占摊位了。钱冉冉推了一车豆腐,心想着今天这街上这么热闹,卖的肯定比以往要好。 确实,今天用不着钱冉冉走街串巷,就在晌午前卖光光了,挣了平时两倍的钱。 “今日这生意还真是好,早早就卖光了豆腐,算算我距离脱离钱家也就差百八十两左右吧。” 为什么会想要脱离钱家呢?这还得从钱冉冉小时候说起。 据钱老爹钱老娘所说,他俩成亲多年无所出,就在某天早上,钱老爹准备出门做活,发现门外有一个篮子,躺在里面的是一个女娃娃,娃娃穿戴的很好,但是孩子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信物,只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生辰。 钱老爹钱老娘一琢磨,自己反正无儿无女,不如就养着吧,取名钱冉冉,算是延续香火了。 所以钱冉冉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爹娘捡来的孩子,就连小时候在胡同内跟小伙伴儿玩耍的时候,也因此被嘲骂过是捡来的野孩子。 不过钱冉冉的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朝着那孩子猛地掷了过去,正中眉心,一抹猩红血流缓缓而下,那小孩子一边摸着伤口惊叫大哭,一边跑回去喊娘来撑腰。 对方找上门来,钱老爹知道原因后不仅没有打骂钱冉冉,还夸她准头儿好。 在钱冉冉的眼中,钱老爹是只要自己没错,那就不要怕,说不过就骂,骂不过就干。 自小就给钱冉冉灌输“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口号,让她奉行,不要出门被人欺负,丢他老钱家的人。 更何况是自己在理的事情,那钱老爹气焰更胜,论嘴上功夫,那村妇哪是他的对手,气的对方咬牙瞪眼,给钱老爹好一顿挠,也因此钱老爹的脸上到现在还有一道指甲刮的印子,自此虽然两家虽相邻,却多年没有讲过话。 只是在这钱老爹钱老娘虽然从没打骂过钱冉冉,可是他俩本身就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而且双亲去世早,也没有个能帮衬的,加上本身又不是太靠谱的人,尤其在带孩子上,钱冉冉自小跟着他俩也没少跟着吃苦头。 好在上天眷顾,钱冉冉生来聪慧,不仅脑袋瓜子灵活,记性还超好。 钱冉冉小时候因为羡慕男孩子能去学堂,就偷偷溜进学堂后院,这个地方相对隐蔽,一直到学堂搬走,都没人发现过她。 就是在这期间,钱冉冉学了不少东西,她不仅能将先生说的写的念得一字不落的记下来,还能有模有样的模仿着写下来,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因为学堂搬迁被迫中断了。 为了能真正实现自己养活自己的目标,钱冉冉没事儿就去拍胡同口王大娘的马屁,跟着她学会了做豆腐,半年前她跟老爹老娘商量过,只要钱冉冉能挣够二百两交给家里,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独立生活。 至于这两百两,其实也是爹娘给她设置的门槛,毕竟靠着卖豆腐,能攒二百两,也得到猴年马月。再者若是她真有本事挣来这两百两,那就当她报还养育之恩,也是证明她能养活自己,自然用不着横加阻拦。 钱老爹钱老娘一直以来对钱冉冉都是散养的状态,所以对于钱冉冉独立自主的想法也是举双手赞成的,不仅放话只要她能做到,那就同意她自己择良胥,还会支持她做小生意,以后成家了,只要能在过年的时候回家看看老两口就行,为了这个目标钱冉冉可是铆足了劲,没日没夜的做豆腐,买豆腐,收摊,循环往复,日复一日。 这天钱冉冉推着豆腐车,穿过弯弯绕绕的小胡同走到家门口,见门口居然没人,便觉着十分古怪。 以往这时候,老爹老娘应该都在门口巴巴的等着她给分钱呢,今日怎么不见出来呢? 钱冉冉将豆腐车往门口一放朝屋内走去,原来这俩人在爷爷奶奶牌位那儿左右并坐,这一看就是有大事要发生。虽然这俩人正襟危坐,但是各种小动作不断,老爹还不断的搓手,老娘不停的抿茶,看起来很是紧张,可是俩人嘴角忍不住的笑意又是怎么回事儿呢?不用想俩人肯定是憋着坏呢! “爹,娘,你们有什么事儿吗?”钱冉冉一边坐下给自己倒口水喝,一边眼神观察着戏精爹娘。也不是钱冉冉错怪他俩,实在是这些年钱冉冉已经看透了这俩货的嘴脸,这俩人就是坑闺女不偿命的类型啊。 “丫头,有一个天大的好事儿老爹要跟你说说!”钱老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一把拍在钱冉冉的肩膀上,钱冉冉身子都斜了半拉,疼得她咪起一只眼睛。 “哼!你俩不给我找麻烦就算是我前世烧高香了,还好事!”钱冉冉揉着肩膀没好气道。 钱老娘忍不住了,一把将老爹推过去,“冉冉啊,真的是好事儿,你知道樊府樊老爷吗?” “哪个樊老爷?” 钱冉冉揉肩膀的手顿然停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试探性的问出一句,“就是那个幽州首富樊震天吗?” 樊震天,那可是这幽州城内第一首富,樊震天原本藉藉无名市面小贩,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发了家,并且生意越做越大,像是粮行、酒楼、当铺、布料等行业均有涉足,当然现在做的最好的就是天宜商号,短短十年的时间,就成为燕国排名第三的大商号。 “嗯?怎么?这次想坑我去给糟老头做妾?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再说了咱们约定还在,想攀高枝儿?你们可别带上我,要去你俩去,我可不愿意!” 从小到大,钱冉冉印象中的爹娘虽然对她不好不坏,甚至多数时候也会父慈母柔温暖家常,但是这俩人却是个顶个的缺心眼。 四岁,这俩货出去采蘑菇,看到一个硕大漂亮的蘑菇,回家煮了俩人却不敢下嘴,为了试验有没有毒性,骗她尝尝,结果那次钱冉冉不仅见到了跳舞的小人,还差点儿去阎王殿报道。 六岁,俩人心血来潮说是吃鱼会变聪明,便带着她去湖里抓鱼,鱼是抓到了,但是钱冉冉也被淹个半死。 九岁,路遇野狗,俩人直接抛下她,脚底一抹油就跑掉了,留下她一小孩跟狗对峙,到现在屁股上还留有疤痕。 还有十一岁,说是给她找到一个好差事,给城里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当陪读,给她奔一个好前程,没成想被人骗,钱冉冉差点被卖到烟花柳巷,幸遇好心人相救。 桩桩件件都是钱冉冉成长血泪史,能活这么大,纯靠命硬,说什么钱冉冉也是不会相信这俩人会真的为她好。 钱老娘见状,赶紧接过话茬:“诶,冉冉啊,你说什么浑话呢!樊老爷都多大年纪了,你老爹想说的是樊老爷家的儿子!”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钱冉冉整理豆腐布的手骤然停下,等等,难道这俩货是想把我嫁给病秧子做媳妇?钱冉冉心下思索道,果然是想坑我,上天不如开开眼,直接劈死这俩货吧。 “所以说这才是莫大的缘分呐,你说说这樊家的人,别的都没找,就找到咱们,说你聪明伶俐,娴静温柔,他家老爷想跟咱们结亲,我跟你娘虽然不舍得,可是樊家我们是得罪不起的,而且若是你真的嫁到了樊家,那就是直接从村姑变成富太太,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生活…为着你今后的富贵日子,老爹忍痛割爱答应了!喏,聘礼都抬来了,而且送来聘礼的人说,这件事情需要低调进行,所以目前除了樊府的人之外,没有旁人知晓。” 钱老爹说着,一边抚着自己下巴上的三根胡须,“我寻思着,可能是因为你近段时间卖的豆腐好,美名远播,你看这才小半年的时间,连樊府的人都知道你了。” 钱冉冉看着墙角堆放的两个大箱子与四个小箱子无奈扶额。 “我不会嫁的!” 钱冉冉自小就被这俩人坑怕了,才不会让他们打乱自己的计划,安排她的人生,钱冉冉原本想,等自己赚够两百两,安排好老爹老娘之后就扮做男人,浪迹天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为此自己连男装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眼前老爹老娘如此做派,硬着来肯定是不行的,钱冉冉心中也不断盘算起来。

    0 人在读08-03 23:48

  • 春江水

    雾樵|都市|连载

    长安城内灯火通明,街道口一间酒肆门口的旗幡晃动着,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窗外细雨横斜。“这定国公真是大逆不道!”一人把手中的茶杯随意放到桌上,杯中的茶水泛起涟漪。“欺君犯上,没被圣上处 春江水全文免费阅读_春江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长安城内灯火通明,街道口一间酒肆门口的旗幡晃动着,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窗外细雨横斜。 “这定国公真是大逆不道!” 一人把手中的茶杯随意放到桌上,杯中的茶水泛起涟漪。 “欺君犯上,没被圣上处死就算是好的了!” “唉,这洛家就两个孩子,大公子已经废了,世子又是个女子···” “是女子又怎样,就算她是个男子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又一人讥笑道。 另一人压低了声音:“也是,谁人不知定国公世子不仅自小就体弱,在其他方面也是资质平平。” “也不知道那世子换上女装之后是何等的貌美?居然让当今圣上一见倾心,直接封她为皇后。” 一群对视一眼眼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一间包厢中,一丫鬟打扮的女子听着外面高声的谈论狠狠握拳。 “公子,他们说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房内主位上坐着一个男子,她一袭白衣身材瘦弱,脸庞莹白小巧,杏眼清亮,鼻子挺翘,模样白净秀气。 洛倾辞紧了紧手中青釉白底的茶杯,叹了声,复又缓缓松开:“该回去了。” 虽然身穿男装,但是她没有压低声音,声如莺啼,分明是个女子。 冬青瞅了外面一眼,一脸不甘心,但也只能垂首应是。 酒肆的厢房都是环绕型的,要从这里走出去必将经过很多人的大堂。 支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打开,二楼大堂内有人的视线下意识的往这边看去,这一眼就被正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吸引住了视线。 只见打头那个男子身穿月白色的圆领长袍,身材虽然瘦小了一点,但是皮肤冷白,眉如墨描,眼帘微低,孤身立在门口,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副淡雅的山水画。 在场人的动作具是一静,他们愣愣的看着面前气质淡雅出尘,恍若神邸的男子。 洛倾辞淡然从看着她愣神的一群人身边走过去。 冬青见状心中得意,她跟在洛倾辞的身后,一直到主仆二人的身影出了酒肆里面的人才反应过来。 有人咂咂嘴:“长的真是好看。” “这通身的气质应该是某个世家公子,也不知道他和那位传说中见首不见尾,气质清冷的洛医圣比那个更好看···” “洛医圣的地位是普通人能够与之相比的吗?”有人讽道。 一群人不说话了。 -- 嘀嗒一声,屋檐处的积水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屋檐下洛倾辞白皙的手指握住油纸伞的伞骨连接处,动作轻缓的把手里的油纸伞收好放在房中的角落。 “小姐,擦擦吧。”冬青把一条巾子递给洛倾辞,洛倾辞接过,擦了擦手心的雨水。 柳桂正在缝制成婚时需要的绣活,她把手中的绣线咬断:“小姐,怎么样了?” 前阵子洛倾辞女扮男装的事情被人泄露了出去,宣明帝大怒,让洛倾辞去殿前问罪,却一眼看上了女装的洛倾辞,不顾大臣们的阻拦想要立她为后。 这要是搁在其他家族应该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可是宣明年近五十,不仅昏庸无道,还骄奢淫逸,连臣子的妻女和七十老妇都指染过! 原来的皇后也是因为被皇帝和几个太监玩弄死在床上。 所以宣明帝绝非小姐的良人! 今早洛倾辞出去,就是前去和她用世子身份结交的朋友见一面,自从大公子十六岁时在战场上摔断了腿,定国公府就越发没落了,一切只能靠着小姐暗中撑着。 “皇命不可违。” 洛倾辞淡声道,她往屏风后走去,在冬青的帮助下把身上的圆领袍换下,她细长的手指扯开自己身前的绑带,衣衫脱落,露出里面的贴里。 屏风外只看见她绰约纤细的身影,上面的身影晃动着,一只白皙的手指搭在屏风边上,把一件圆领袍挂在屏风上。 柳桂疑惑:“那小姐此次出去是为了什么?” 她还以为洛倾辞是想要来找救兵的。 “我是为了了洛医圣那边的事情。”洛倾辞手上的动作停住,须臾,屏风后面传来她的一声轻叹。 “今后要是入宫了,洛医圣这个人就真的不能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一旁的冬青把一件料子柔软的衣服给洛倾辞穿上,洛倾辞垂眸看着她的动作,淡淡道。 入了宫想要再出来可是不容易的。 确认已经再无办法,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洛倾辞自小体弱,定国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法子,让洛倾辞从小穿着男装示人,说是这样就可以留住洛倾辞身上的阳气让她能够活下去。 后来洛倾辞果真活了下来,但是因为很少出门,被很多人误以为是个男子,再后来大公子出事,洛倾辞为了定国公府能够长久,便直接顶着男子的身份生活。 只是没想到会遭人背叛,暴露了女子身份,最后被宣明帝看上。 冬青满目忧愁,如今这副光景,难道定国公府就要了结在这里了吗? - 长安街上,张灯结彩,街上挂满了红绸,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并无一丝欢喜,前来围观的百姓只是站在不远处,目光怜悯的看着洛倾辞府门前。 洛倾辞告别父亲后,在喜娘的搀扶走到了院子外,洛浩鹏被人推着走在洛倾辞的身旁,洛倾辞穿着一袭黑色的衣服,上面绣着红色的蝙蝠,五官俊朗,却过于瘦弱,虽是武将,看着倒像是一个文人。 女子出嫁,本来是一个吉利的好日子,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是满目愁容。 洛浩鹏看着洛倾辞到了花轿旁边,他还是没有忍住心中悲绪,他叹了一声:“都怪我没用。” 都怪他受了伤,只能坐在轮椅上,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好洛倾辞家,保护好洛家。 “或许,这就是命吧。”洛倾辞的语气淡淡。 洛浩鹏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一些什么,凤舆却已经被抬起,一片唢呐声中,洛倾辞被抬进了皇宫。 行完所有的大礼之后,洛倾辞被送去了储绣宫。 殿内火红一片,桌前的烛火燃烧发出噼啪声响,洛倾辞身穿大红色的衣裙,衣摆处用金丝绣着凤凰,她的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了半个浑圆,雪白的肤色在艳红色罗翠软纱的映衬下更显雪白,腰间有两条交叉的绑带更显得她的腰不盈盈一握。 这件喜服是宣明帝设计的,洛倾辞从未穿过这般的衣服,她交叉立在小腹前的手紧了紧,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洛倾辞咬唇,嘴唇被她咬到发白。 支莲把殿内所有的人都支走,洛倾辞听见动静,把头上的盖头掀开,一张潋滟的桃花面就露脸出来,她额头上画着红莲,黛眉轻扫,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鬓发高高扎起,纤娇媚态尽显。 “娘娘。”支莲走到她的身边,怜惜的看着洛倾辞,她已成婚,是洛家人专门派来和洛倾辞一起进宫,保护着洛倾辞的。 “娘娘待会就顺着陛下,这样会少些苦楚。”支莲压低了声音,在洛倾辞耳边道。 洛倾辞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她轻轻点头。 二人静静的待在房间内,一直到了入夜。 冬青往门外看了看了,面上带着一丝疑惑:“已经到吉时了,为什么陛下还是没有来?” 支莲也是疑惑,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丫鬟:“你们去看看。” 虽然她也不想让姑娘嫁给宣明帝,但是眼看着都快深夜了,也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宣明帝还没有到。 洛倾辞已经重新把盖头盖上,嫣红色的布料遮住了视线,她看不清外头的情况,交错握在一起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身上的裙摆。 周围突然一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耳畔仿佛连蜡烛燃烧的声音都消失不见,洛倾辞正疑惑间,一双白色的皂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白色的鹿皮靴上绣了星星点点散乱的梅花。 待细细看来,洛倾辞又察觉到了有一丝怪异,但是还没有等她发现什么端疑,头上的盖头就被掀开。 殿内的烛火跳跃着,有一丝夜风掠了进来,吹起洛倾辞耳畔的青丝,她抬头怔愣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白衣似乎是和那双靴子是配套的,锦绣衣衫上也是带着点点红梅,他身姿清举,肤色如玉五官分明,剑眉横斜飞落入耳边的黑发中,只一双乌木般的黑瞳透着泠然的光。 男子手上拿着洛倾辞头上的盖头,艳丽的红色缠|绵的绕在他的手上,和他衣裳上的红梅倒是十分相衬。 洛倾辞察觉到男子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她看向男子身后,冬青和支莲几个丫鬟都站在一旁,抱成一团。 洛倾辞疑惑,她记得宣明帝没有这般年轻。 慈朔睨着洛倾辞的神色,俯下身慢慢勾起唇角:“洛倾辞?”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让洛倾辞想到了夏日里落入杯中的冰块发出的碰撞声,清透但是又带着寒气。 洛倾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不露出怯意:“你···你是何人?” “我?”慈朔往前走了几步,逼近洛倾辞,洛倾辞的脚往后缩了缩,直到退无可退,两人的鞋尖对着鞋尖。 洛倾辞这才注意到慈朔身上的红梅有些奇怪,不像是绣的,倒像是染上去的,而且鼻端淡淡的味道告诉她这分明就是血液的味道! 洛倾辞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雪白,慈朔却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捏住了她的下巴。

    0 人在读10-11 20:46

  • 病臣养个小作精

    瓜犬里|都市|连载

    顾宴生就是个疯子,她骂他是个弃子,害他名声尽毁,还欺他势力单薄。坏事都做了一遭,他竟还要娶她?扶窈在心头想着,轻蹙着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九连环上的红檀珠子,灵活地在红檀珠子间穿插,思绪 病臣养个小作精全文免费阅读_病臣养个小作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顾宴生就是个疯子,她骂他是个弃子,害他名声尽毁,还欺他势力单薄。 坏事都做了一遭,他竟还要娶她? 扶窈在心头想着,轻蹙着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九连环上的红檀珠子,灵活地在红檀珠子间穿插,思绪和红檀珠子一样,被胡乱地扯着。 她扶窈是大荀的幼公主,父皇扶越育有六子四女。在这六子四女之中,她便是最得父皇疼爱的那位。 有了一朝之君的疼爱,其余人巴结着对她好。她的生母是执掌六宫的皇后,后宫谁都忌惮几分,她自小由太后抚养长大,太后也溺她得很。 在这大荀的后宫里,若是说谁能无法无天,想必也只有她了。 若没遇上顾宴生,扶窈的一辈子便是一日复一日地吃喝玩乐、挥金如土了。这样的日子于她而言,实在太惬意不过。 可惜没有如果,扶窈遇上了顾宴生,在她八岁那年。 看来,是她自个儿过早断送了当废人的生活,想到这,扶窈叹了口气。 她遇上顾宴生,也不是什么巧合。说明白点儿,这都要多亏了她的生母,便是那执掌后宫的皇后。如今细想,算到底是她生母对她使了心思,让她入了瓮。 八岁的年纪,即便生在皇宫,也不会早熟到哪去。更莫说是她了,上下都溺她,众人又各种讨好,骄纵任性的秉性,更是早早形成了,心眼比其他人少了些。 养成骄纵任性的秉性外,还养成了个坏习惯,极其喜欢漂亮物件,样样要挑好看的。不顺眼的吃食她不吃,穿戴的衣物、饰品,也要款式最新最美的。甚至身旁的太监丫鬟也要细细挑选,要找长得好看的。 因为这个习惯,顾宴生入了她的眼。 扶窈还记得,那是夏日的卯时,她与母后坐在马车里,遇上了在囚车里的顾宴生。 她与母后的关系并不亲近,如今扶窈明白这个道理。 可八岁的她并不懂,她知道父皇宠她,样样都会给她最好的,太后溺她,她惹了麻烦从不担心,总有人处理她的烂摊子。 执掌六宫的母后不一样,母后从不亲近她,只亲近她的哥哥们,见她只会扬起好看的嘴角。 现在她知道了,那好看的嘴角叫敷衍。 人生来就渴望母爱,八岁的扶窈更是如此。当母后邀她去赏梦湖、去看日出莲花时,她开心得半夜睡不着,一夜想的全是如何表现得乖一点,如何叫一声好听的母后。 但她的母后并不在乎她,唤她母后,她只冷淡应了声嗯。 母后主动和她说话,是在马车与囚车相聚的刹那。母后撩开绸帘,附在她耳边,柔声道:“窈儿,你抬头瞧瞧,那位少年长得如何?” 扶窈想,初遇顾宴生的场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顾宴生脸色惨白,背脊却执拗地挺直,宛如一棵挺拔的松。 铁链禁锢了他的手脚,初阳洒在他半边脸上,身体却处在阴影中,他目光平静,缓慢张开了手掌,阳光洒满他的掌心。 这一刻,悲怆与希望缠绵。 母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窈儿不是要入学府了?让他做你书童如何?” 这番说辞太顺她的心思了,简直将八岁的她拿捏得透透的。 没过多久,她便央求了好几道父皇,求得了顾宴生作她的书童。 她求来顾宴生,知道了顾宴生悲惨的经历。他父亲曾是荀朝要官,遭人诬陷被派边塞身亡,母亲受不了此事,得了失心疯自刎,其余顾家族人没了主梁骨,便各自分家,遗留下了顾宴生。 紧接着,顾宴生被他父亲死对头陷害,入了大理寺等死。 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扶窈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善事,没有她,顾宴生早死了。 在接下来的相处之中,除了头几个月,长她六岁的顾宴生给她带来许多好处。像是什么夫子布置的作业,或是她对人对事无计可施时,顾宴生都有不错的法子,甚至她的起居日常,也开始由顾宴生打料。 顾宴生,早被她当成长兄,教会了她许多。 可一切,被她的生母打破。 何氏告诉她,顾家的一切都是皇家算计的,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是她家做的。她听了后,心头慌得很,但又想着,若真是皇家做的,父皇怎可能会放了顾宴生? 执掌多年的一国之君,可不是爱喝酒的老头子。 何氏同八岁那年一样,柔道:“你父皇也有糊涂的时候呀,尤其是对窈儿。” 那她父皇可真是大糊涂了,虽她不信何氏的说辞,但她得背这个锅,何氏已经将锅扣到她的头上了,人毕竟是她要回来的,若是顾宴生做出什么,第一个遭殃的是她。 何氏突如其来的告知,算是彻底让她乱了阵脚,但一点她无比清楚,她不应与顾宴生再有瓜葛。 有了这个想法,她便派人把顾宴生送出了皇宫,还给他谋了个官当当。 此后,她便下了令,不准她宫头的人提起顾宴生三个字。 如此三年都过去了,顾宴生的名字又与她联系在一起,这次竟是求娶她。 她若真的嫁给顾宴生,便是她扶窈疯了,若顾宴生真是为复仇而来,皇家可不止她一个人,这么多人命,她不该乱来。 顾宴生瞧着温雅和善,对谁都如沐春风的模样,但她比谁都清楚,这人若是算计起来,谁都算不过他,顾宴生城府深得可怕。 她绝不能嫁给顾宴生。 扶窈拨弄红檀珠子的手劲愈发大,两颗红檀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呲声,惊醒了扶窈,吓得她丢掉了手中的九连环,啪的一下放在了案桌上,惊得众人齐涮涮地看向扶窈,唯恐主子生气,连累自个儿。 她不以为然,一个眼神都没给旁人,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又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倚着,深褐的眼瞳透着狡黠,盯着几个太监在置办着什么,瞧出了些名堂,不悦地蹙起眉。 她今日专门起了个大早,早就来御书殿候着,想探探父皇对求娶一事的口风,现下候了大半个时辰了,莫非有人想要抢在她前头? 扶窈唤来方才的太监,“谁还要见父皇?” 太监小碎步上前,弯腰拱手道:“回公主,每到这个点儿,丞相大人都会与陛下议论国事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咻的一下站了起来,熟稔地往侧殿的小门快步走去,身后的贺阿嬷与丫鬟们追都追不上。 “公主这是急什么呢?慢点儿,走出汗身子粘乎乎,可有你好受的。” 贺阿嬷连拿着狐毛披风,亦步亦趋地跟在扶窈身后。 扶窈看贺阿嬷涨红了脸,还时不时发出哼唧声,悄悄放慢了步子,“阿嬷,你且在这候着,我去去就回。” 御书殿侧殿小门直通正殿后处,也没什么禁卫军把守,她过往走过这道门,父皇也未曾多说些什么,现下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与贺阿嬷说完那句话,扶窈头也不回地往走廊深处走着,身后的贺阿嬷一脸忧心忡忡,担心得直跺脚。 扶窈走到了那扇正殿的侧门,瞧着侧门深红繁琐的雕花,心中扬起一丝沉重感,这对于她来说,可真是太稀罕了。 她能有什么沉重感?她父皇怎么可能将她嫁于顾宴生,她父皇不会做蠢事,不会将她往火坑里推。 扶窈抬起手准备敲门,正殿里头却传来了一声咒骂—— “他顾宴生,怎敢如此荒唐?!” 门外的扶窈心头一震,听这声音是她父皇。 父皇怎会因为顾宴生如此动怒?莫非顾宴生手中有什么其他荒唐把柄,让父皇知道,惹父皇生气了? 扶窈越想越不对劲,顿了顿一下收回手,猫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倾着身子耳朵贴着门,竖起耳朵听里头的情况。 接下来是个又细又尖的男声,应当是父皇的贴身太监蔡远。 “陛下莫因顾丞相气坏龙体呀!定会有什么法子,让顾丞相消了这个心思。” 扶窈嘴巴张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蔡远口中的顾丞相,莫非指的是顾宴生? 她连连摇头,当初也不过给顾宴生谋了正八品的官,她知道顾宴生才识过人,也想过顾宴生会爬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可仅凭他淡薄的势力,怎可能三年之内便能位居权臣之位?! 扶窈的思绪愈发混乱,脑海里回想着在外人口中听得到的胡言乱语,她常常听到,其他宫人说顾宴生权倾朝野,倾覆皇权,她只当笑话听,根本没放在心上,可现下看来,是她闭塞了。 想着,扶窈又稳了稳心绪,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纵然他位居权臣,再怎么无法无天,也是一人之下,只要她的父皇不同意,顾宴生再怎么也无可奈何。 荀帝的声音接着传进扶窈的耳中,她父皇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十分无奈—— “他顾宴生真会挑时机......现下的局势不稳,西部游牧族猖獗,南下瘟疫当道,藩王突起的情况愈演愈烈。塞外的北境军来势汹汹,朕却无法征用。 现在不顺了这顾宴生,朕的江山也该易主了!” 扶窈听了这番话,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顾宴长她六岁,在她面前像个兄长,虽心思深,但平日里都惯着她的性子,任她胡来。 可为何在父皇的口中,顾宴生如此可怕?她着实没想到顾宴生竟已经权倾朝野,连父皇都无可奈何。 扶窈还没来得及细想,蔡远的声音便急急传来—— “陛下!万万不可这样说呀!奴才反而觉得顾丞相求娶幼公主,不枉是桩好事.....” 荀帝拍案而起,冷笑道:“好事?用窈儿来牵制朕,在你看来是好事?!” 此句话一出,扶窈身子颤了颤,只觉自己的心像是遭人揪着,依父皇的话所说,那岂不是说,顾宴生是真要拿她当个复仇的棋子来用?! 扶窈愈想,堵塞的心间像是遭人点了一团火,愈来愈怒,她扶窈怎能沦为其他人的棋子。 带着怒气与悲伤,扶窈正准备推门而入。 与此同时,正殿大门处,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臣,顾宴生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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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娇宠小王妃(重生)

    牡丹花客|都市|连载

    秋日本就是凉爽的畅快的,但裴泽珩看着天际最后一抹阳光被黑暗吞噬,仿佛心有所感般转头看向那深宫处,一阵狂风吹来,带来浓烈的水汽,他昂头望向上空,黑压压的,今夜要下暴雨了。一身黑袍长身玉立的男子立于庭 娇宠小王妃(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娇宠小王妃(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秋日本就是凉爽的畅快的,但裴泽珩看着天际最后一抹阳光被黑暗吞噬,仿佛心有所感般转头看向那深宫处,一阵狂风吹来,带来浓烈的水汽,他昂头望向上空,黑压压的,今夜要下暴雨了。 一身黑袍长身玉立的男子立于庭间,身后是那即将被黑暗吞噬的阳光,裴安忍住心中的苦涩,单膝跪地,这个面容坚毅的男子面上满是急躁,他颤声劝道:“王爷,您快走吧!何必呢……若不是若不是那温……” 那未尽之言,裴泽珩是知道的,他看了看曾经代表权利富贵的王府,如今早已落败,便连她最为喜爱的牡丹也不复存在。 他张了张嘴,声音极其沙哑,“裴安,你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裴安瞳孔一缩,他看着已沦落如此境地仍旧保持着皇族的风度的男子,脸庞涨得通红,呼吸急促,他握了握拳,面上流露出些许失望。 “王爷,您糊涂啊!她是皇后啊,您明明知道的她带着目的接近您……为什么…为什么啊……王爷……” 一声接一声带着浓烈失望的质问让裴泽珩晃了晃身子,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特别容易害羞的女孩,他曾厌恶过抗拒过,最终还是沦陷了。 怪她吗? 他心想不怪的,他怪自己不够坚定,怪那高坐于王座上的男子,他费尽心思培养扶持的侄儿裴御。 “即便没有她,裴御一样不会放过本王,伴君如伴虎,本王应该知道的,即便他是皇兄的儿子,本王最为疼惜的侄儿……呵……” 跪在地上的裴安像是没了支撑一般整个人都颓废下去,他不明白裴御的心肠怎能如此恶毒,那是护他疼他的皇叔的,为了杀死自己的皇叔,他甚至威胁自己的皇后前去勾引自己的皇叔,只为了夺取兵权。 在场的两人都沉默着,带着浓烈水汽的风更大了,良久直至远处铁蹄声传来,跪着的裴安动了动身子,他抬起头来,眼珠子鼓起,眼白布满红血丝,额上青筋暴起,他哑着嗓子道:“王爷,属下不走!” 话落,周围霎时出现几个人影,他们皆穿一席黑衣,朝着裴泽珩单膝跪地以表誓死不退。 裴泽珩已过而立之年,踏过半生。十三偷偷瞒着母后皇兄前往边关成为无名小卒,十六被封少将军,十八成为威震边疆的大将军,自此镇守边关拥护国门,又二十二母后皇兄去世他悲痛交加率裴家军打回京城,逼得老皇帝让位,他扶持皇兄唯一的孩子裴御上位,而他自封秦王,摄政监朝。 三十边疆匈奴为祸,他再度披上战甲率领青岩军镇守边关,三十一巡南方水患监科考,三十二遇温舒舒虎符遗失,三十三南方水患霍乱十万流民流离失所科举舞弊曝光,而他被诬陷畏罪潜逃,皇帝派御前侍卫前来捉拿他归案。 这便是他的一生,裴泽珩昂起头,毛毛细雨飘落到他的脸上,他想他这一生为了这个国家已奉献半生,再无愧对,唯一愧对的便是这一群随他征战多年的弟兄们。 他看向面前的目露坚定之色的兄弟们,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可以一起战死,他这一生再无遗憾。 铁蹄声骤然密集,但在场之人无一退缩,他们誓死捍卫。 就在这越发沉闷的环境下,不远处已枯萎的牡丹花群里钻出一个小身影,裴泽珩一众人瞬间转过身子,待那穿着太监服的小身影抬起头时,毛毛细雨骤然变大,裴泽珩瞳孔一缩。 “皇叔,你快走!” 在裴泽珩记忆中,温舒舒永远都是那个世家养出来的娇娘子,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一面,身上的宽大的太监服裹在她身上越发显得空荡荡,她瘦了,丰腴的脸颊褪去,下巴尖尖,一双明亮的眼睛被衬得愈发大,而他最为喜爱的粉润肤色再也不见一丝,只余下满目的苍白。 他的心颤了颤,也许心底一直是有怨恨的,但直到此刻他再见到她时,只余下满腔的疼惜。 “你怎么来了?” 男子嗓音沙哑得厉害,温舒舒一听便红了眼眶,她向前走了几步,似要飞奔到男人怀里,但最后还是停下了,她不配。 “对不起……你快走吧,你们都快走,我父亲大哥就在京郊口岸,你们去那处,他们会在那处接应你们。” 女孩的嗓音一直都是甜甜的带着欢乐的,而此刻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染上了焦急,让人也跟着着急起来。 “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我父亲是吏部侍郎,你们知道的,他为人正直,他会帮你们的,你们快走……好不好……快走……求求你们了……快走啊!” 铁蹄声越来越近,女孩的声音也越来越绝望,裴安等一众人皆有些动容,他们也许曾怨恨过她,但仅凭她此时孤身一人前往危机四伏的王府,便觉得可以一信,毕竟前路皆为死路,他们俱看向那仍旧一动不动的男子。 “好。” 短短一个字,却仿佛带来了希望,温舒舒瞪大了眼睛,想扯开苍白的嘴巴笑一笑,大颗大颗的眼泪便砸下。 裴泽珩心脏猛地一缩,他上前一把揽住温舒舒,这是他第一次抱住她,如他想象般一样柔软。 “走吧。”似是喟叹又似无奈。 温舒舒却是挣扎起来,她拍了拍男人宽广的背部,急切道:“你们走,不要带上我,我会拖累你们的……” 但自始自终男人都未发一言,只是沉默着抱着她飞奔,而其他人也是沉默着赶路。 秋季的雨不似夏季那样粗矿,雨点密集,砸在身上不疼,却带着一股钻心的凉意,让人止不住心凉,但赶路的这群人心底却带着一丝火苗,那是活着的希望。 但身后的铁蹄声叫骂声一直都在,甚至越来越近,毕竟轻功再好也抵不过四条腿的汗血宝马,裴泽珩紧紧搂着怀里的人,触感柔软贴合身体,心跳声一阵一阵传来,刚刚绝望的心再次露出一丝希望。 前方是希望,而后面是死亡。 他再一次提步,他们还有希望,在前方,如果他和她能有未来。 长久的的奔跑,加上下雨,他们的速度终究慢了下来,更何况裴泽珩怀里还抱着个人。但幸运的是远处闪烁着明亮的光,那是京郊口岸。 众人眼中皆是一喜。 “皇叔……” 女孩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泽珩下意识低下头,只对上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下一瞬怀里便是一空,背部传来温润的触感,而腰间也被一双小手抱着,耳边是破空声。 “哼嗯……” 痛苦的□□就在身后响起,裴泽珩心颤了颤,他动作有些僵硬转头看过去,远处拉着弓着一身明黄的裴御朝他微微一笑,裴泽珩望着他手里那张黑色冷硬的大弓,身影一颤,他微微阖上眼,那是他亲手制作送给裴御的大弓…… 所发生的事不过只在一瞬间,裴安等一众人俱身形晃了晃,继而爆吼:“王爷,快走……” 裴泽珩抬了抬眼,继而抱起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娇小的人,指尖拂过小姑娘的背部,便触及一抹温润,他没有去看,只是僵硬的赶路。 “皇叔……舒舒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你……” 怀里的人在念念叨叨,裴泽珩却有些听不清了,他指尖的温润越来越多。 “王爷,快走快走……上船……快走……” 破空声一直在耳边响起,裴泽珩有些麻木的抱着怀里的人儿机械往前走,他漆黑的眼珠能清晰倒影出温侍郎温大郎倒下的身影,还有裴安的,一众暗卫的…… 他们一个一个倒下,他终于抱着怀里的人登上了船,雨还在下,冲洗着满地的尸体,鲜红的血液一并流出,与雨水混合,最后流入海里,染红了整片海域。 “皇叔……舒舒……喜欢……” 最后的话,裴泽珩没有听清,他垂眸看下去,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永远的阖上了。 破败的小船在风雨中摇摇晃晃,裴泽珩看了眼不远处面色铁青的裴御,抱起怀里已没了生息的人儿,决绝跳下了船,他想,他不能死在裴御的手里…… 冰冷的海水侵入口鼻,意识即将消散之时,裴泽珩牵起了女孩的手,黄泉路上,他希望他们一起走。 但紧闭双眼的裴泽珩再次醒来,却是触及一片光明,不远处的灯笼在风雨下摇摇曳曳。 “陛下,这……王爷他……该如何处理?” 裴泽珩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他自己,脸部因泡水而显得越发苍白,而他的怀里依旧抱着个娇小身影。 “呵,那毕竟还是朕的好皇叔,朕怎能让他暴尸荒野呢?” 穿着一身明黄的皇帝笑容阴鸷,小官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忍着恐惧道:“那……皇后娘……” “皇后?她不配!贱婢,水性杨花的贱婢……一席草席都算便宜她了……她自是该与野狗为伴!” 秋季的雨特别寒冷刺骨,而不知因何缘故仍留于世间的魂魄听到年轻帝王如此残忍的话,刚成型的魂体开始不稳。 他看着往日里附小做低的卑贱奴仆上前拉开那对宛如爱人的尸体。 “陛下……这……王爷他的手……太紧了……” “呵,没想到朕的好皇叔竟还是个痴情种!也罢,身为他的好侄儿怎能不全了他的心意呢?” “那便砍了贱婢的手……哈哈哈……有一手相伴,也算是侄儿对皇叔的一番心意了……” 随着这个男人的一声令下,那曾经他想牵却不敢牵的小手被大刀砍下,早已僵透的尸体只是滴落了几点鲜红的血迹…… 本不该存在于天地间的魂体开始剧烈翻涌,意识弥留之际,苍白的断手深深刻进脑海里,耳边还传来人世间唯一的呼喊声,“陛下,成王起兵……” 大越七十三年,感染风寒的当朝摄政王秦王一觉醒来,却是吐了一口血又昏迷了过去。 裴安大惊,附身靠过去,只听得一声沙哑,宛如地狱里传来的声音,“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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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美人难逃

    南烟南下|都市|连载

    深秋草木摇落,枯萎翻黄。苍穹之下星垂月涌,环绕于金陵城垣的沧山央水皆模糊了轮廓,东河稚水澹淡静流,三道横桥连通的北昌街夹道种满榆杨,月光自林木疏疏而下,如同残雪。明府马车缓行其间,四周空荡 美人难逃全文免费阅读_美人难逃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深秋草木摇落,枯萎翻黄。 苍穹之下星垂月涌,环绕于金陵城垣的沧山央水皆模糊了轮廓,东河稚水澹淡静流,三道横桥连通的北昌街夹道种满榆杨,月光自林木疏疏而下,如同残雪。 明府马车缓行其间,四周空荡静谧,久不见零星灯火。 驾车人连连打着呵欠,丫鬟碧瑶掀开帷裳,冲外唤道:“张伯,还得多久才到?” 车夫抖着马缰,笑道:“快了快了,约摸两刻钟的光景。” 另一丫鬟时莺声音清脆:“要不是那会儿山路坍塌,多绕了几道路,咱们这会儿指定已经到府上了。” 鎏金牡丹熏炉内的第一炉香已经燃灭,碧瑶揭开铜盖,略一回眸便见明姝倚着迎枕睡得正熟。 “嘘,小声点,小姐睡着了。” 二人皆噤了声。 不多时,寂静寒夜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鞋履踩在落叶摩擦出的窸窸窣窣。 那人拖着长影直奔马车而来,车夫“吁”的一声勒紧缰绳,一声嘶鸣,马车猛烈颠簸后停下。 明姝身形一晃,从梦中惊醒,眉间略略一蹙:“出了何事?” “小姐莫慌,遇着个乞丐。” 车夫凝目望去,借着风灯微弱光亮勉强认出,站在马前的是个男人。 “快些让开,莫要挡道。” 男子低垂着头,与黑夜融为一体,左手捂着腹部,右手别在腰后。 朔朔冷风掀起他的衣袍,那瘦削的身形竟像是承受不住摧残般,轻轻晃动。 “劳烦……搭我一程……” 声音稚嫩,气息略有不稳。 马伸长脖子朝他嗅去,忽而哼哧一声打了道响鼻,他也未躲,仍保持着方才的站姿。 车夫拽紧缰绳调整方向,耐着性子道:“年轻人,我没法捎带你,这车上坐的,都是女——” “眷”字未脱口,男子突然疾步跃来,手中利刃直抵他心口。 微抬眸,悬挂在车舆上的风灯晕着暖黄,照在男子沾满猩红血迹的脸上,竟如夜行鬼魅般。 事况突发,车夫掐紧马缰,浃背冷汗被穿堂风吹干,复又生出新汗。 “你……你是何人……” 发颤的声音传进车内,主仆三人面面相觑,坐在靠外的时莺挑开帷裳,见得眼前一幕不禁大惊失色。 明姝偏头看去,亦是猛然一惊,半晌才颤着声道:“你可是要银子?我给你就是……快放了他!” 男子飞快抬起左手扼住车夫喉咙,分明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力气却出奇的大。 不消片刻,车夫两眼上翻,面色涨红,额上青筋暴起,两手用力挣扎却是徒劳。 “我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只想,借小姐马车搭一程路。” 时莺和碧瑶被吓得脸色灰白,虽怕极,却仍用身躯护在明姝前头。 “男女有别,你怎能与我们小姐同乘,同乘一辆车……”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火光冲天,奔腾的马蹄声混着人声嘈杂而急切,隐匿在黑夜中的院落瓦菲逐渐现出本来的面目。 男子猛地加重手下力气:“既如此,那我只能先杀了他,再送你们一起上路。” “不要!”明姝气血上涌,双肩微微颤动,“我可借你搭车,但你万不能伤我们性命,否则,你绝对没法活着离开金陵。” “小姐……”两个丫鬟同声凄哀。 男子左手扼着车夫的喉咙,右手执刀指向护在明姝身前的碧瑶。 “坐过去。” 碧瑶眼底闪过挣扎,对上明姝眼神示意,只得艰难地挪到车舆角落里。 男子仍钳制着车夫,警惕地跳上马车,待入了内,刀刃骤然换了方向,直抵明姝颈间。 时莺与碧瑶几乎要吓晕了,捂着嘴不住颤抖着。 “你可知……你可知我们小姐是何人?你若敢伤她,我们老爷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借着烛光,男子面容被识清,他似身负重伤,衣衫被划破数道,露出几处骇人的伤口。 “我说过,不会伤你们性命,将灯熄灭。” 他压着声,浓郁的腥咸弥漫整个车内,“待会儿若有人查问,还望小姐能替我掩护一二,否则……” 话未落,他重重地咳起来,一股血自嘴角溢出,牵引着匕首在明姝白皙项颈掠过,霎时沁出几滴血珠。 明姝腰背僵直,头脑一片混乱,忘了如何反应。 两个丫鬟顾忌她的安危,不敢轻举妄动,依他所言吹灭油灯。 灯灭不久,一队人马疾驰而来,火把烘亮一片天地,帘外响起一道厉喝。 “车内是何人?” 车夫喘着粗气,咳着答道:“兵部尚书之女,明姝大小姐……和她的仆人。” 为首者高坐马背,朝帘内拱了拱手:“明小姐,金吾前卫军奉命追拿罪犯,例行检查,多有得罪!” “慢着……”一只纤细雪白的手从帘缝伸出,手中持一块明府特制铜铸腰牌,“我身体抱恙,不便见人,且这一路驶来,并未见到什么罪犯。” 金吾前卫军扫向腰牌,略感为难:“明小姐,奉命搜查罪犯乃是在下职责所在,还望小姐行个方便。” 两厢僵持,车夫不由的抬袖擦了把额上冷汗。 又是一阵马蹄声扬来,不消片刻,自南道驶来几人。 为首男人勒住缰绳,睃视马车,一众卫军皆神色恭敬地向他行礼。 “陆大人。” 那人面无情绪,冷声喝道:“都愣在这做什么。” 卫军答:“大人,我等一路追查至此地,罪犯没了踪影,又恰巧遇上兵部尚书之女的马车,只是……明小姐说,她身体抱恙,不便见人,我等不好强行搜查。”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马车帷裳。 良久。 “是么。” 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含丝毫情绪,随即翻身下马,直直走向车前。 劲风裹挟着碎叶袭来,卷起帷裳一角,隐约露出车内幢幢人影。 明姝瞪大的双眸噙满泪水,身侧男子持刀的手轻轻颤动,刀尖紧紧擦着她皮肉。 她似乎能听到,筋脉在刀刃跳动的声音。 鸦青帷裳暗影浮动,那人步步逼近,一帘之隔,便是生与死的划分。 四周噤若寒蝉。 突然,一支剑猛地挑开车帘,火把光亮霎时照来,一张冷肃无澜的面庞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那张脸,一半匿于阴暗,一半被火光照亮,狭长的眼睛透着锐气,让人望而生畏。 明姝耳边嗡鸣,身侧男子的呼吸瞬间失稳,掐在她后颈的手亦骤然收紧。 与此同时,利刃又往她皮肉钻了几分。 痛楚与惊惶使她形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何挣扎皆成了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任人宰割。 立在车前的男人面目阴郁,莫名透出压迫感。 他淡淡地一笑,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男子瞳孔猛缩,呼吸急促,用力钳制着明姝,紧紧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过来……如果你们想让她死的话!” “窝藏罪犯,本就该死。”那人丝毫未犹豫,挥动手,一声令下,“统统拿下!” 刹那间,车舆被团团围住,突然的变故让男子措手不及。 碧瑶找准时机,高举铜炉拼尽全力砸向他的后脑勺。 他身子向前一倾,须臾间,立于车前的男人徒手夺下他手中匕首,手腕翻转之际,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喊声响破天际。 明姝甚至未来得及看清眼前境况。 滚烫鲜血飞溅到她如雪如玉的肌肤上,甚至有一滴落在她眼角,烫得她心口一绞。 她被两个丫鬟护着躲到角落里,那歹人已被制服,身姿怪异地匍匐在地,方才持刀的手软绵无力地耷拉着,止不住的血顺着五指流淌下来,周身不断抽搐。 生不如死。 见此一幕,明姝胃中一阵作呕,如被剥去筋骨般,软软滑倒下去,泪水不断往外涌,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而后,罪犯如破布般被人拖下车去。 车前的男人微抬手,松涛纹宽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赫然一道皮肉外翻的伤。 他用一方素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血迹,每根手指都不放过。 擦毕,随手将那沾满血的白绢丢弃,斜睨向舆内。 “车中何人。” 明姝仍止不住地颤抖,双目涣散,发簪不知何时脱落了,如瀑黑发垂散在身前,衬得肤白如雪,明眸通红。 细弱脖颈丝丝血痕,纤纤素衣亦被鲜血洇湿,支离破碎,勾魂摄魄。 “臣女……明姝,家父……家父乃兵部尚书……” “你可知,包庇罪犯是何罪。” 寒津津的声音如一只无形的手,死死钳着她的喉咙,令她如坠冰窟,哽咽着说不出话,唯有一行行清泪从眼角逼出。 碧瑶亦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大人……您方才也看到了,我家小姐被那恶贼用刀抵着脖子,若是不从……唯有死路一条啊!” 他唇边掠过一丝嘲讽的笑。 “与虎谋皮,蠢。” 明姝大口喘着气,无力地靠在碧瑶怀中。 “上天、上天有好生之德……可公子,却视人命如草芥……为达目的,全然不顾无辜者的安危,公子这样做,又与那持刀行凶的歹人,有何区别?” 他稍愣,转而嗤笑。 “区别在于,我命由我,而他的生死,却由不得他。” 说完转身,攥着缰绳跃上马背。 “将罪犯带回。” 而后扬长而去。 明姝颤着手蜷缩成一团,在经历了生死一线后,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意识游离缥缈。 不多时,一名卫军持火把走到车前。 “明小姐,方才多有得罪,这一路恐怕不大安宁,在下派一队人马护送小姐回府。” “多、多谢……” 帷裳落下,隔绝了外头的光亮和萧瑟。 车内咸湿的血腥尚未散去,那罪犯手筋挑断的一幕久在眼前浮现,如何也挥不去。 明姝猛地急咳起来,心口阵阵绞痛,随即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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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类皆伟大

    福袋党|都市|连载

    “我想要曲/马多①。”她躺在床上,天花板上有奇妙的白色光点浮动着,有那么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像是海明威笔下的那条大马林鱼,鲨鱼们嗅着她的血,围聚过来撕咬她的身体。“抱歉,在下不能给您曲/马多。”坐 人类皆伟大全文免费阅读_人类皆伟大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想要曲/马多①。” 她躺在床上,天花板上有奇妙的白色光点浮动着,有那么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像是海明威笔下的那条大马林鱼,鲨鱼们嗅着她的血,围聚过来撕咬她的身体。 “抱歉,在下不能给您曲/马多。”坐在她床畔的女孩摇了摇头,语气哀伤却隐忍,“您……您得忍过去,猊下。” 女孩自称格蕾,有着银色的长发和灰绿色的眼睛,皮肤苍白得像是她这辈子都没照到过阳光。 初见之时,对方手中拿着一把黑色金纹的镰刀,像是从午夜迷蒙的雾气中现身,前来收割生命的死神——事实也正是如此,一见面对方就抡起镰刀给她的肚子来了一下。 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剧痛后,她看到了自己的肠子,看到鲜血像泄洪一样从腹肚流出,流到地上浸湿了皮鞋。格蕾并没有离开,反而温柔地搀扶她躺倒在地上,黑金镰刀上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它正在蚕食她的血液。 当她的视线往上看时,月光倒映在格蕾灰绿色的眼睛里,显得很忧郁。 “所以你给了我一刀……”她呢喃道,“就是为了在这里看着我流血而死?给个痛快吧,用你的大镰刀把我的脑袋割下来什么的。” “我不会这么做的……”格蕾轻轻握住她的手,于是她的血也就这么沾在了女孩的手上,“看到您痛苦的样子,在下也非常难过,但这是您必须经历的。” 格蕾亲吻了她的手背——非常熟练,仿佛她已经做过了无数遍那样,然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她的手腕上——她知道那是女孩的眼泪。 真奇怪,这个女孩甫一出现,就给她来了一刀,几乎被拦腰砍断,她此刻的惨状全都源自于她,连她都没有要哭,女孩却先一步落下了眼泪……更奇妙的是,她竟真的感觉到了那么点(如果不是她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与女孩的联系,仿佛在某段久远到她早已遗忘的岁月里,她们的确亲密无间地相处过。 那时女孩的神态也是这样,忧郁而温顺,像是伦敦夜晚的迷雾和路边的夜灯混合成的,但她记忆里有对方微笑时的模样,羞怯而生涩,像是一只依偎在妈妈怀里的猫崽,小声地祈求着一点爱。 路灯愈来愈暗,格蕾的面容渐渐模糊了,只剩下了冷调的色块。 “您不明白,您……不记得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她听见女孩啜泣的声音,“请快点回到我们身边吧,猊下……” ××× “王呼唤您过去,缇克曼努②猊下。” 缇克曼努举起双手,好让辅佐官看清上面半干半湿的泥土:“我在工作,西杜丽。” “觐见王也是您工作的一部分。”西杜丽从女奴手中取过湿帕,从那双泥手的掌心开始擦拭,即使清理了泥土,那双手依然粗糙、发硬,掌纹摸起来像是晒干的河贝壳,“何况,您总是在工作……我几乎记不清上一次见到您休息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最近而已,今年的降雨量很不乐观,有两条主河渠干涸了,我需要重新规沟灌的路线。”缇克曼努抓了抓头发,吉尔伽美什召见她的原因并不难猜,毕竟东边的硝烟味已经明显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算了,你说的没错,进宫觐见也是我的工作……卢伽尔③在王座前等我吗?” 听她这么问,西杜丽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在缇克曼努看来,她似乎在努力阻止自己的脸部肌肉做出古怪的表情:“……不,王在浴池等您,猊下。” 缇克曼努耸了耸肩:“好吧,看来我们的卢伽尔认为他的宰相今天除了看他的裸体外没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事可做了。” 年轻的辅佐官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仿佛在为自己的言语感到羞愧。 她还是太年轻了,缇克曼努想道,侍奉着吉尔伽美什这样的君王,拥有羞耻心反而是一件很让人伤感的事。 “别太放在心上,西杜丽。”她拍了拍辅佐官的肩膀,发现少女比她印象里又长高了一胫,宽松的布料下也渐渐显露出曼妙的身姿,几乎可以称作是女人了。 她挑中西杜丽的时候,对方才十岁——那时巫女长给了她三名候选人,其中一位会跟着她前往库拉巴,从此作为辅佐官伴随她左右,一位未来会接替巫女长的位置,终生侍奉女神伊什塔尔。 三个女孩中,夏哈特最美,拥有着连神明都忍不住心生怜爱的姿容;埃兰娜出身高贵,她的父亲在长老会议中颇有权势;西杜丽只是最末流的贵族,但她生性聪慧,性格沉稳,既不因他人的蔑视而胆怯不安,也不因贵人的一两句赞美而自视甚高。 缇克曼努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女孩,尽管入宫时她与吉尔伽美什一般年纪,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但西杜丽是完全按照她心意教养出来的孩子,也确实出落成了她所希望的模样,而另一个…… “愣在那里干什么?”另一个孩子——至少曾经是——不快地啧了一声,“缇克曼努,本王叫你过来,不是让你站在两个池子远的地方与本王隔空相望的。” ……啧。 隔着水雾,缇克曼努勉强看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身影。 这位乌鲁克的王,巴比伦尼亚南部的霸主,也是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唯二有资格自称卢伽尔的存在,此刻正在浴池中惬意地舒展自己的身躯,显然不觉得和自己的宰相商议要事时有必要身着衣服。 缇克曼努脱掉了鞋子,地面被蒸腾的热水熏得发烫,短短几步路,汗水和水汽就快把她的睫毛黏在一起了,她只能勉强朝着记忆中吉尔伽美什坐着的方向:“下次请在王座前召我觐见,卢伽尔。” “啰嗦。”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本王想在哪里召见你,就在哪里召见你。” 晚春时刻,乌鲁克已经开始燥热起来了,仅仅是阳光就能把石地板照出焦热的气味,如果可以,这段时期缇克曼努是不想接触任何热源的, 可惜吉尔伽美什对泡澡的热情不分春夏秋冬,而且还很喜欢在浴池里处理政务……也许有神明血统的人是不会出汗的吧?就像他们也不会长腿毛一样。 “真是狼狈啊,缇克曼努。”吉尔伽美什似乎是拍了拍水面,缇克曼努感觉有水花飞溅在脸颊上,但很快对方就将她唇角的水珠抹去,“这无比专注的视线是怎么回事?本王召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沉迷于王的肉/体的。” 噗哈——虽然缇克曼努很想这么笑出声,不过万一折断了对方那如芹菜般纤细的自尊心,后续只会更加麻烦,至少短期内她是别想在浴池以外的地方向一国之君汇报政务了:“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 “尽管嘴硬好了,缇克曼努。”吉尔伽美什说,“迟早有一天,你将不得不承认这具已经趋近于完美的身躯,其实早就唤醒了你那沉睡多年作为女人的本心。” 用女奴送来的毛巾擦干脸后,缇克曼努坦诚道:“您在外表上确实赏心悦目。”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但口吻中又微妙地透露出一股愉快之意:“当然不只是外表,不过你这话倒也不算有错。” “可惜我是看着您长大的,那时候您才……”缇克曼努伸出自己的小指,“这么大呢。” 闻言,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表情有些危险地盯着她:“你把本王当小孩子?” “您是乌鲁克的卢伽尔,执掌王权之人,怎么会有人把您当小孩子呢?”虽然有时候您确实很幼稚……不过缇克曼努还是挤出了一个微笑,并且希望它看起来不那么敷衍,“只愿您不嫌弃我一身臭汗。” “确实有够脏的。”吉尔伽美什打量了她一会儿,又撇开视线,“如果你低声下气地请求了,看在往日的情谊上,本王倒也不是不能允许你和本王泡一个浴池。” “那就不必了,我等会儿还要回农田巡视。” “……随便你吧。”吉尔伽美什的语气有点烦躁,“没必要的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本王为什么召你过来,你多少也应该猜到了。” 缇克曼努点了点头,目光扫视周围,最后停在了离他们最近的女奴身上:“都退下吧,我会在这里侍奉王的。”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缇克曼努捡起一旁的湿毛巾浸进热水中,然后拧干,敷在吉尔伽美什的后颈上,然后慢慢揉捏他的肩颈。 这是他们习惯的相处方式,曾经他们会一起泡澡,年幼的吉尔喜欢坐在她的腿上,让她帮忙洗头发,然后听她讲述最近出使其他国家的见闻…… 当然,自从吉尔伽美什长大后,他们就没有再一起泡过澡,但这种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拉伽什和乌玛最近摩擦越来越大了④。”随着肌肉的松弛,吉尔伽美什的情绪也放松了些许,挑起她的一缕头发,用指腹轻轻揉搓,“乌玛的领主刚才派了信鹰过来,希望本王能派一名使者去乌玛商议如何减少关税。” 缇克曼努扯了扯嘴角:“真是聪明的说法。” 这句话乍听没什么问题,其实刻意隐去了最重要的主语——拉伽什占据着沙特-埃尔-哈伊和鲁马-吉尔努恩⑤这两条运河的汇合处,不仅坐拥肥沃的土地,还能强迫路径的商队中缴纳昂贵的税金,拉伽什能成为整个巴比伦尼亚最富庶的国家,绝大多数都要归功于这种天然优越的地理位置。 所以并不是“派一名使者去乌玛商议如何减少关税”,而是“派一名使者去乌玛商议如何减少拉伽什的关税”。 显然,乌玛王希望能和乌鲁克联手,对拉伽什施加压力,甚至必要时能够一起分食这个国家。 “您可以……”缇克曼努酝酿着措辞,“看着办。” “你的语气里可听不出什么热情啊,缇克曼努。”吉尔伽美什瞥了她一眼,“本王记得你一直对拉伽什很感兴趣。” “仅次于□□和基什。”缇克曼努不假思索道,“在军队开支不变的情况下,如果要实现农耕的轮换,拓张土地是必然的。” 安那吐姆⑥可不蠢,既然乌玛有心联合乌鲁克,那么他必然会向北寻求基什的帮助。 说到基什,其实再偏北部一些的土地更符合她的心意,气候没有那么南部那么炎热,降水量也更多,而且她对塞姆人带来的技术也很感兴趣——只是考虑到风神恩利尔的地位,缇克曼努并不觉得此时越过尼普尔去攻打基什是一个好主意。 “不过,我并不认为现在是掀起战争的好时机。”缇克曼努说,“基什依然强健,乌鲁克不会赢得太轻松……如果两边都元气大伤,只会便宜某些喜欢捡残羹冷炙的野狗。” 吉尔伽美什挑高了眉毛:“你居然愚蠢地认为本王会输给阿伽和麦桑尼帕达⑦?以后最好把脑子带上再来觐见,缇克曼努。” “不仅要赢,还要很漂亮地赢,即使战争意味着血与死亡……流的也不一定是乌鲁克子民的血。”缇克曼努回答,“尽最大可能减少战争对乌鲁克的损耗,这是理所当然的考虑。” 如果吉尔伽美什想要统一南北,成为整个巴比伦尼亚的至高王,基什是必须要攻克的对象,两国最后必有一战,但不会是现在。 何况,他们的邻居□□……还算是一条好狗,不过那温顺的皮毛之下亦有野心,她的确该找个机会处理一下了。 “何况,乌玛王的姿态还不够低。”缇克曼努嗤笑一声,“尤其是他还妄想与乌鲁克分食拉伽什……等他意识到自己最奢侈的想法不过是在拉伽什灭亡后有一个比较好看的国界线时,再展现热情也不迟。” “真是贪心的女人,虽然本王不讨厌这份贪心……”吉尔伽美什低低地笑了一声,用她的发梢搔了搔她的下颚,“不对,虽然平常是一个不修边幅,最擅长糟践自己的家伙,可唯独是这种时候——被那永远无法填饱的野望点亮双眼时,才能泄露出些许风情,也只有这一刻的你,是最值得被王收入宝库的。” 俄而,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吉尔伽美什忍不住抬起头——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自己的宰相掐住了脸,一如他少年时那样。 “如果想要夸奖别人,就不要那么趾高气昂的。”缇克曼努冷酷地说道,“不用刻薄的语气就没办法好好说话了吗?我可不记得自己把您教成了这样的孩子啊,卢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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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帝后佳期

    青砖黛瓦|都市|连载

    三个月前,北辽蛮人一路从关外进兵北京,北京城层层戒严,但不到一个月北辽蛮人还是逼至北京城门下,围了北京整整七天。七天里,炮声不绝,血海尸山,朝野内外战栗失措,方寸大乱。七天后,北蛮自知无法攻克,鸣 帝后佳期全文免费阅读_帝后佳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三个月前,北辽蛮人一路从关外进兵北京,北京城层层戒严,但不到一个月北辽蛮人还是逼至北京城门下,围了北京整整七天。七天里,炮声不绝,血海尸山,朝野内外战栗失措,方寸大乱。 七天后,北蛮自知无法攻克,鸣金收兵。 战后,皇帝清算罪名,责问当事,保卫长城的一干守疆将领首当其冲,其中就包括姜令君的夫家——萧氏。 姜令君觉得不公平,她的丈夫在北京守卫战中被红衣大炮炸伤,不治身亡。她的儿子才刚出生不满一周岁,还不会喊爹,就彻底失去了父亲。萧氏一门为国捐躯,鞠躬尽瘁,为什么还要被皇帝问罪?凭什么? 今天是亡夫送殡下葬的日子,棺材入土宾客散去,方过正午。回到府中,姜令君先去东厢房看了看儿子,儿子在炕上正睡得熟,小棉被掖在厚下巴里,脸蛋红彤彤的。因为儿子年纪太小,又是数九寒冬天气冷,就没带去送殡,而留在家里由奶娘照顾。 奶娘站在旁边答话,说小少爷今天哭过两回,喂奶哄住了,便溺也都正常,旁的就没什么了:“大奶奶放心。” 姜令君点头,嘱咐奶娘细心看着孩子别打瞌睡,她则回正房休息。她也累了好些天,忙着丧事,昨晚守灵一夜没睡,今天下葬又是大半天,此刻事情一了,浑身都没力气了,又累又困。 府里大家都累得不行,姜令君就给上下几十口人都放半天假,万事明天再说。上面的主子们,老爷太太二爷三姑娘在回府后也都歇着去了。府里只剩下白绸白灯笼还在门梁上挂着,姜令君也安排几个小厮去取下收到灵堂。 掂量着再没有别的要紧事,由婢女们伺候洗漱换衣,姜令君躺到床上,感觉身心终于落地了,不再飘忽忽昏沉沉。 房里其他人都退下,姜令君听见门外婢女们在小声说话,也是说要去睡觉。她翻个身,闭上眼睛。 酉时初,日落,院里就大丫头清绘坐在廊下做针线活,其他人都睡去了。隔着扇窗,她听见屋里有动静,放下针线走进屋里一看,果然是大奶奶醒了。她赶紧去西侧间把衣服抱来,上前伺候穿衣,就听大奶奶问:“就你一个人?你怎么不去睡?” 清绘手上动作不停,回答:“总要留一个人看屋子,我跟明秋说好了,用过晚膳我就去睡,换她守夜。” 待她给大奶奶梳头时,正要打开首饰匣子,被姜令君拦下:“不用戴首饰,把白抹额拿来绑额头上,一会要烧灵。” “哎。”清绘换了白抹额替她绑上了。 铜镜里是一张苍白愁苦的脸。清绘常年替大奶奶梳妆,叫她形容,大奶奶本是明艳照人的相貌,却因遭逢厄运日渐消瘦,如今让人一看就觉得气色配不上五官。大奶奶真是不走运,才刚过门两年就做了寡妇。老天不开眼,既然是寡妇命,何必给她生这样一副好容颜?既给她这样一副好容貌,又为何要让她当寡妇?她心中叹气。 妆戴完毕,姜令君叫清绘去喊两个丫头醒来,去大厨房看着厨子做饭。今天晚膳除了府里主子下人的用度,还要给皇觉寺来烧灵的十二个和尚准备斋饭。皇觉寺和尚一会儿就来府里。 西厢儿子睡觉还没醒,姜令君想着待会烧灵是一件大事,不能犯迷糊,于是抬步去花园逛逛,醒醒精神。倒是烧完灵后就轻松了,只剩七七那天要忙,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忙得不可开交。 姜令君边走边想事情,不料走到假山上,就看见在假山石上六角亭内,二爷萧惕正翘腿躺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一个贴身跟随都没有。他今年十四岁,是姜令君的小叔子。 萧惕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来,转头看见来人是姜令君,一骨碌站起来,不知是怎么动作的,眨眼间就翻过栏杆走到姜令君跟前,拱手请安:“嫂嫂。” “哎。”姜令君心中沉重,勉强应一声,随即打起精神,关心道:“怎么独自躺在凉亭冷木头上,小心着凉。你身边的小厮都去哪了?” 萧惕不以为意:“我身强体健,哪儿那么容易就受寒着凉。倒是嫂嫂,怎么一个人?” 他跟着姜令君往假山下去,听她回答只是随便走走,醒醒精神。 看嫂嫂愁苦的神情,萧惕心里很不好受,干巴巴地安慰:“大哥已经去了,嫂嫂也该节哀,多多保重,小侄子还要你照顾呢。” 姜令君一笑置之:“我心里明白。” 走到园子门口,正巧清绘过来找姜令君,说门房禀报,皇觉寺的十二个和尚来了。 姜令君正打算带着清绘去前厅招待,还没动身,又来了她院里的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着急道:“大奶奶快回去看看小少爷吧,小少爷哭得都要撅过去了,奶娘怎么也哄不好,让我赶紧来找大奶奶。” 姜令君一时心急,镇定下来吩咐:“我先回去看小少爷。清绘,你替我去招待皇觉寺的师父们,赔个不是,我随后就到。” 清绘点头。 旁边萧惕一直站着听了半天,不忍看姜令君如此幸苦,有心替她分担,道:“我去招待皇觉寺的师父们吧。嫂嫂,你先去哄小侄子,一时半会未必脱得开身,招待和尚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吧。” “你?”姜令君看向他澄澈干净的眼神,透出一股不能让人放心派他去招待的稚气。犹豫过后,她终于点头,嘱咐他只需要跟皇觉寺和尚议定今晚烧灵的流程就成,有不懂的就问府里管家,随即匆匆离开。 回到她的院子里,还没进门就听见婴儿哭声,姜令君加快脚步,进了西厢一看,奶娘抱着胖小子根本哄不住,儿子两条胳膊都从襁褓中光溜溜地伸出来了,在空中乱抓,头也使劲往后仰。另有一个丫头在旁边托着,生怕他掉下来。 姜令君赶紧从奶娘手里抱过,颠着哄了哄,儿子竟然马上就不哭了,只是脸上还挂着没干的眼泪。 奶娘松口气,说:“小少爷这是想娘了,好几天没见着亲娘。” 丧事期间,姜令君忙着打理家事,而小孩睡眠多,儿子忙着睡觉,姜令君抽空来看他的时候他总是没醒,在儿子看来确实是好几天没“见”到亲娘。现在一见到亲娘就不哭了,眼睛睁得大大地看她。 姜令君难得露出一个笑。 哄好儿子,姜令君对房里众人说:“没事了,虚惊一场。最近事忙,大家都受累了,今晚烧灵,大家再幸苦这一次,把各处料理周全,之后好好松快几天,我府里给每个人都发赏钱。” 屋里气氛顿时欢快起来。 这话姜令君本来打算烧灵后跟大家伙说的,现在在她的院子里提前说了,待会让管事再给其它各处通知齐全。 另一边,萧惕和清绘一前一后走去前厅招待皇觉寺的和尚。走到一半,萧惕嘱咐清绘:“大哥去世了,你们服侍的人要更用心照顾嫂嫂。近来嫂嫂可有吃好睡好?” 清绘落后一步,回道:“回二爷,最近事忙,大奶奶哪有睡觉的功夫,又是守灵又是打理内务,忙得合不拢眼。今天午后送殡回来,倒是有两个时辰睡觉,可我收拾被褥时,发现枕头湿透了,梳头时又看见大奶奶眼框通红,恐怕是哭了一场。” 萧惕心想,这怎么行。 到前厅跟和尚议定烧灵的事,就是跪的顺序、烧灵屋纸钱的顺序,还有送葬的人用过的头巾、丧服等丧葬用品要在火头上过一遍,做水陆道场,颂《法华经》。 交涉非常顺利,萧惕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要知道刚才进门时,管事妈妈把他拉到一边,嘱咐道:“大奶奶吩咐过,如今家里老爷被罢职了,大爷的烧灵就不能请十二个和尚,否则就是逾制。为了排场好看,才请了十二个和尚,要是和尚们有意见,就随他们,不要争执。” 听完这话,萧惕本以为必有一场唇枪舌战,或者言语较量,没想到无事发生。他刚要主动问,被眼急手快的清绘拦住,朝他摇头使眼色,悄声说:“我的二大爷,既然和尚们没意见,你还不把话憋进肚子里,却上前找事?” 萧惕一脸无辜,乖乖闭嘴。 回到后院,清绘回禀烧灵的安排。姜令君点头:“该当如此。”烧灵超度看重的是诵经,而不是排场,对和尚们来说,人多不过多赚些香油钱,乐得不赚。这便是佛法了。 烧灵很顺利地结束。 众人散后,天色已黑。萧惕回到自个院子里,又想到清绘说的嫂嫂好些天没睡个好觉,心想要让她安稳睡一觉才行。 他去房里八宝格翻出一包蒙汗药,药包才掌心大小。这是前两年他随军,军医给受伤的士兵用的,泡水一喝就倒,甭管军医怎么给他开刀都没知觉,同样作用的还有麻沸散。 当年他觉得好玩,因为话本里总有拿蒙汗药迷晕人抢劫的故事,就顺手带了几包回来。 萧惕烧水泡了壶茶,盯着这放了几年的蒙汗药,唯恐年久失效,干脆一扬手将几包全倒进去,提着茶壶就去找嫂嫂。喝了蒙汗药,嫂嫂肯定能睡个好觉,一觉到天亮。 刚到嫂嫂的院子,一丫头站在茶房门口,看见萧惕提着茶壶,走过来问:“二爷有事?” “哦,”萧惕认得这个丫头,把茶壶递给她:“给,记得给你们大奶奶喝。” 丫头提着茶壶一知半解:“这是什么?茶?” 萧惕故作镇定:“放心吧,是好东西,这是暹罗国进贡的暹罗茶。” 丫头眼睛一亮:“好,好。” 送完茶,萧惕打道回自个院子,半路想起来,应该嘱咐丫头,不要说茶是他送去的。毕竟虽然他初心是好的,但用药也太不光彩了。刚刚太紧张,忘了说了。 他急忙回到姜令君的院里,却找不到刚才那丫头。萧惕拦住个小丫头问:“刚才接我茶壶那人呢?” 小丫头脆生生地回答:“回二爷,明秋姐姐给皇觉寺的师父们送茶去了。” 萧惕顿觉不妙:“送的什么茶?” 小丫头:“您刚才提来的那壶啊。大奶奶说门房的茶叶不好,泡的水只能拿来漱口,于是叫明秋姐姐回来泡壶好茶去给师父们,免得人家笑话。刚才明秋姐姐就让我泡茶呢,没想到刚好二爷你提了壶好茶来……” 萧惕眼前一黑,后面小丫头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拔腿就去追,一定要把茶壶追回来啊!

    345 人在读12-05 14:17

  • 身为国运的我带头造反

    朝云LangX|都市|连载

    大夏北方的的冬季十分漫长,狂风裹着雪子呼啸过西边的草原,直面撞上分割两方的山脉,白雪落在山上,和透亮的天空融为一色。山脚下一行人穿过雪地,他们穿着厚重的黑棉衣,进入一个还没有被厚重积雪遮住的山洞里 身为国运的我带头造反全文免费阅读_身为国运的我带头造反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夏北方的的冬季十分漫长,狂风裹着雪子呼啸过西边的草原,直面撞上分割两方的山脉,白雪落在山上,和透亮的天空融为一色。 山脚下一行人穿过雪地,他们穿着厚重的黑棉衣,进入一个还没有被厚重积雪遮住的山洞里。 “世子,要不了几天大雪就要封山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你有什么闪失,老奴该如何跟王爷交代啊。”蹲在火堆旁,冻得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嘴唇发白,瓮声瓮气地说。 这趟出行对他来说简直苦不堪言,心里猜测着莫不是世子故意想要整治他。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子身着深灰色的裘皮大衣,头戴貂毛帽,脚穿兽皮靴,一身毛绒绒的,却没有半点滑稽感,合身的衣服贴合在挺拔的身姿上,浑身萦绕着如同远古而来的肃杀之气。 他闻言低头瞥了眼抖得跟筛子一样的家臣,橘黄的火光映在他脸上,面如冠玉,五官立体如刀刻般精心雕琢,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睛。 还在发抖的男人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的神情变化,还没来得及说出补救的话,就听他语气温和地道:“霍叔放心,此番上山我自有分寸。父王自与南蛮一战以来,旧伤一直未好,听闻山中有一灵草,只在大雪时期生长,却有祛除寒气,活血化瘀的奇效,我既已来了这环乐山,又怎么能不去为父王摘灵草呢。” 他的声音清润,说起话来也和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一般,谦逊有礼,说到父亲伤势时面上又是一阵黯然,好一副孝子的作派。 也是,这人本就是京城里有名的贵子,南安王世子,纪泽川。 霍安福捧着手炉,心里满是不屑,谁不知南安王和世子关系如同水火,就连自己都是南安王派来安插在纪泽川身边的探子。 纪泽川为什么会来这环乐山,还不是因为两月前南安王把他赶出了盛平军,他一气之下跑去参加科举,被皇帝随手封了个探花便丢到了这边陲之地当知县。 在数九寒天里谈孝心,别说什么活血化瘀了,只怕这位看着温文尔雅的世子巴不得下一秒就冻死他亲爹。 可他霍安福是仆,心里有再多的不屑也不敢露在面上,只得抱着玉壶的余温拱手道:“世子的孝心苍天可鉴,定能找到那灵草。” 纪泽川敛眸轻笑,起身去到洞口,找灵草不过是忽悠霍安福的借口,他来环乐山,可是为了一件大事。 洞口外守着一个穿着厚重棉衣的小厮,举着一块石盘不停跺脚。 见着纪泽川出来,马上迎了上去,“世子,龙头动了。” 石盘四四方方的,中心有一个可以旋转的龙形石塑,龙头昂起,龙尾垂低,此时的龙头正不断朝着西北方向摆动着,似乎在那边有什么东西吸引它。 纪泽川当即下令:“留一人在这接应,其他人准备好即刻出发。” 霍安福忙道:“我留下接应你们,老奴一把年纪了,再往山上走也走不动了。” 他本以为还要再说几个理由,没想到纪泽川很是大方的挥挥手:“如此甚好,霍叔你就等在这吧。” 说罢便披上兜帽领着一行人踏进风雪之中。 纪泽川当然不会带霍安福去山上,一个不安好心的累赘只会给他惹上麻烦,带他过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环乐山风雪铺天盖地,好在山体并不算高大,路途也不陡峭,这样一座籍籍无名的普通大山,在整个大夏境内都数百上千,谁能想到它竟是镇压大夏边境的龙脉之一。 随从护卫们在前面扫雪开路,被簇拥在中间的南安王世子观察石盘上的龙头。 这个石盘名为定龙仪,是他被封为探花后遇见的一位道士给他的,那道士说:“皇帝昏聩无能,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世子若想成就伟业,便将散落在大夏境内的十二旒冕找齐,方可颠覆大夏的龙运。” 没了龙运的皇庭,注定会被新的历史取代。 而他,就是开创历史之人。 十二旒冕是皇帝才能佩戴的冕冠,能被用来镇压龙运的,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冕冠,那道士说是曾经远古时期人皇佩戴的冕冠,人皇的象征之一。 直到后来天地量劫,人族气运皆归天庭后,冕冠便被拆分成十三份,分别镇压在龙脉的龙眼处。 环乐山这处的冕冠之一,已经是他一路上找到的第三份了。 想到即将要集齐十三份之三,再大的风雪也如同春风细雨扑面,寒意化作振奋心弦的热血,纪泽川高声对身旁的护卫们说道:“你们跟着我上山也不是第一次了,雪山难行,你们也都辛苦了,回去多赏你们两年的俸禄。” 护卫们听到自己能多拿两年的俸禄,纷纷开始赞扬世子的大方与仁德。 他们在王府世子身边做活本来就比别的生计俸禄多,世子大方,平日里的赏钱也不少,如今更是多了两年的俸禄,他们自然喜笑颜开,铲雪开路的动作都更快了。 就连为他捧着定龙仪的小厮也扯着笑容目不转睛的盯着龙头,生怕出一丝差错。 很快一行人便走了百米远,登上环乐山的山顶处。 山顶的雪铺成一片平地,纪泽川站在上面,环顾四周的环境,根据前两次取冕冠旒珠的经验,冕冠会被镇压在龙眼的位置,但环乐山的位置很特殊。 它位于大夏与跶蛮的交界处,除了环乐山,想要推测出龙眼的位置,需要完全观测龙脉,但交接两国,这座山脉的地图一直都不全,只能让他亲自来查看。 虽然不论如何,龙眼一定在大夏的境内,只是这进入龙眼的通道却不一定了。 山顶雪白一色,风雪直直扑在人脸上,针扎似的刺得头疼,他们连忙戴上兜帽和面罩。 纪泽川看着眼前壮阔的风景,龙脉尽现眼前,冰雪白龙蜿蜒在大地上,龙身的中间有一座巨大石碑,这是数百年前和跶蛮划定的边境线。 东北边境土地失手于跶蛮已七百多年,总有一天他会将这片土地要回来。 “世子,这个龙头……”就在纪泽川抒怀大志时,捧着定龙仪的小厮惊叫起来。 他低头一看,定龙仪的龙头开始无规则转动起来,似乎一下迷失了追寻之物的方向,或是那东西正在移动。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道士还说过的一句:“冕冠已是千万年之神物,器物难修,可若想化出精神未必不可能。” 山间岩壁之中,借着风雪的掩护,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如同白纸上的一滴墨点,不断绕着山体移动。 黑影足尖轻点,身形一下朝前跃出十几丈远,两个呼吸间便绕着环乐山转了一圈,她毫无头绪地转了几圈后,才恍然大悟一般,抬头看向山顶。 她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直到一股好闻的气味飘来,才将她从梦中惊醒。 刚睡醒她还有些发蒙,像无头苍蝇一般摸不着头脑,明白在山顶方向后,登时朝那边腾跃而去。 之前纪泽川一行人走过的路已经被雪覆盖住了,但嗅觉异常灵敏的她捕捉到空气中残存的味道。 要找到发着气味的家伙,然后…… 顺着味道往上走,她先来到一处快要被冰雪覆盖的山洞,里面的气味稍浓一点。 她猛地扎进雪堆,一跃进了洞,洞里面蜷缩成一团窝在火堆旁的男人霎时被惊醒,惊疑不定的起身。 霍安福本在心里默默诅咒着纪泽川那个小儿最好在雪山上出点什么事,没成想下一瞬便有人进来了,吓得他背后生冷汗。 可进来的不是纪泽川的人,而是一个不论他怎么睁大眼睛都无法看清身影的人形生物。 生活在王府的霍管事也从小见过许多世面,当即联想到此番怪异的现象代表了什么,他抽出自己的佩刀,战战兢兢地指着对面的怪物。 “你是何方妖孽?速速显出原形!” 对面的“妖孽”歪歪头,将对方的话在脑海中过了几遍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大怒,她可不是什么妖孽,她是集天地精华而生的玉石,是可遇不可求的仙精! 玉石精气冲冲地一步跳到霍安福面前,揪住要挥舞的刀身便轻轻一弹。 叮的一声,霍安福的刀便应声碎成几百个小块。 看着霍安福嘴都合不上的滑稽模样,玉石精这才解气一点,这个人类身上的味道她一点也不喜欢,臭臭的,是坏心眼的味道。 “你好臭啊。”她捂住鼻子,嫌弃的后退几步。 她才不要和臭人类待在一处,她要去找那个好闻的味道。 倒在地上的霍安福闻言突然浑身抖了一下,也不顾害怕了赶紧站起来喊道:“我知道哪里有气味好闻的,我家世子特别爱干净,平时还点熏香,我是臭的你不要吃我,他真的非常香,吃起来绝对好吃极了。” 玉石精停下脚步,好像真的被他的话吸引了一般,问道:“你说的人在哪?” “在山顶上,他之前说要上山,您快去吃了他吧,再晚过去他说不定就要臭了,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您起锅生火。”霍安福一听对方还问起来,自觉有戏,跪着爬到对方脚边,一脸谄媚。 都说妖怪喜欢通过吃人来增强力量,这位肯定也不例外,它嫌弃自己可千万不要嫌弃世子啊。 “有病。”玉石精一脚把他踢开,转身就要走。 临走前,她还不忘一挥手把原本燃着的火堆灭掉。 被踹飞的霍安福在地上躺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从始至终他只能看见一个虚影,若不是地上碎裂的佩刀和自己发疼的骨头,他都要以为是自己被冻出幻象了。 他开始收拾东西直接下山,他要回府里等消息,若是这妖怪真的把纪泽川这个恶毒世子吃了,这么天大的好消息一定要立马禀告给王爷。 被迫恶毒的世子不知道留在山洞的家臣遇到了什么,他看着定龙仪上不停旋转的龙头终于定住不再旋转,不由松一口气。 定龙仪还能运转,冕冠便还在附近。 若是冕冠成灵,他无法像之前那般快速将它获得到手,只能看能否安稳住它,再徐徐图之,最好能把它带走,不然大雪封山后,他也进不来环乐山了。 就在纪泽川还为此发愁时,身后的护卫们一阵惊呼,回身一看,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 仔细一看,才发觉并非穿着黑衣,而是将一块黑色的旌旗包在身上,当成一件长袍。 除此之外那女子不着片缕,雪白的肌肤都要融于雪迹中,乌黑的长发随着风雪飘荡,黛青色的眼眸此时正闪烁着盈盈微光,牢牢地盯着他……的头顶? 纪泽川下意识低头一看,原本还指着另一个方向的龙头此时已经转了个身,直直指向前方的女子。 不等他张口说什么,终于找到气味来源的女子眨眨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跃而起,扑向纪泽川。 自诩身手不错的纪泽川来不及反应,只觉不过一瞬,自己的背上被多了一个人,好在他常年习武,下盘稳当,这才没被扑倒。 可双手挂在他脖颈处的女子察觉自己虽然挂在他身上了,却一直往下掉,干脆松手下来,一手搭上男人肩背,一把将他按在雪地里。 随后她一撩头发,用身子压住纪泽川,将脸朝他头顶的发冠贴去。 “发冠,贴贴,想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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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帝王侧

    云上江南|都市|连载

    二月二,龙抬头,角宿初露,见龙在田,阳气生发。往年到了这一日,长安城总是在晨光熹微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从早到晚地沐浴在烟雨中。然而,靖安四年的二月初二,太阳已然落山,整个长安城没有落下一滴雨水。 帝王侧全文免费阅读_帝王侧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二月二,龙抬头,角宿初露,见龙在田,阳气生发。往年到了这一日,长安城总是在晨光熹微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从早到晚地沐浴在烟雨中。 然而,靖安四年的二月初二,太阳已然落山,整个长安城没有落下一滴雨水。 到了戌时,景象更加奇异,天地昏黄,万物朦胧,宫墙间竟吹来了一阵掺着黄沙的狂风,空气中也带着浓重的土腥味。 狂风呼啸,暴雨欲来。 太宁宫内,数十名宫人忙乱了一整日,汤药、血水端进端出,到了戌时三刻,伴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乐皇后终于诞下了赵珏的嫡长子。 殿中的血气还未消散,宫人们喜气洋洋地恭喜她终于儿女双全。乐茗虚弱地躺在榻上,伸手抚了一下小皇子柔嫩的脸颊,心下柔软得如水一般。 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孩子,他们早已给他起好了名字——宜霖,但是自她清晨发动至平安诞下皇子,整整一日,赵珏都没有露面。 生产本是最费精力的事情,乐茗已然累极,却执意不肯睡去,她坐起来,强撑着喝下一盅参汤,眼睛望着殿门的方向,轻声问:“君上还没来吗?” 辛芷温柔地拨开她额角汗湿的发丝,给她擦了擦脸,安慰道:“陛下还在太清宫呢,听说是遇到了十万火急的军政大事,一时脱身不得,娘娘放心,陛下一定会来的。” 乐茗疲惫地闭上眼,心下却难以平静。 她与赵珏结缡五载,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先前她生产大公主的时候,赵珏在太宁宫守了一天一夜,今日他迟迟不肯露面,大抵是真的遇到了大事。 可是如今四海升平,能有怎样的军机要务,让他连来太宁宫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 这一日,太宁宫许多宫人都出去打探消息,大多去了便没有再回来,零星几个匆匆回禀,也都囫囵说不出个所以然。 到底出了何事? 紧闭的殿门猛地大张大合,闷雷声陡然逼近,来人却不是她等候多时的赵珏。 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她一身狼狈,慌乱无比,进门走了几步便踉跄地跪伏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娘娘,不好了,现在宫里都在传,王爷在淮南兴风作浪、起兵谋反,陛下惊怒,派了重兵去镇压……乐氏全族,格杀、格杀勿论……眼下,怕是已经到了会稽了……” 她口中的王爷,乃是乐皇后的父亲,大魏的开国功臣,当朝唯一的异姓王,权倾天下的淮南王,乐豫。会稽,是淮南王府所在的地方。 乐茗的心跳骤然加速。 殿中原本井井有条的宫人们也慌了起来。 辛芷又惊又怒,反驳道:“不可能!我们乐氏世代忠良,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小宫女依然在哭:“婢子也不相信……如今宫里都传遍了,娘娘,咱们该怎么办……” 乐茗的指尖在颤抖,声音如淬了寒冰,没有一丝温度:“更衣,去太清宫。” 殿中无人敢拦,几个宫女忙扶她起身,匆匆地给她换上宫裙,又给她披上厚重的氅衣。 一切整装待发,乐茗走了两步,脚步一顿,令人将大公主抱来,与小皇子一起放到榻上。她留恋地看着两个孩子的睡颜,眼中的温柔如有实质:“辛圆,你似乎会些拳脚?” “你要好好照看大公主和大皇子,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护着他们,若能侥幸出宫,就去寻谢家,他们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辛圆泪流满面,重重地扣了个头:“婢子定以性命护二位小殿下周全。” 乐茗点点头,最后在两个孩子的眉心亲了一口,便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此刻,这一日的一切不寻常都有了答案。 她在太宁宫挣扎在垂死边缘,若有人想对淮南王府做些什么,再不会有比今日更好的时机;若想将乐氏一族连根拔起,再不会有比叛国谋反更好的罪名。 开国大将,异姓藩王,早就惹了许多忌惮。 殿外阴风怒号,雷声四起。前几日赵珏刚令人送来的杏树,还没来得及开花,便被狂风连根拔起,枝叶和尘土在空中摇摇晃晃地飞舞着。 乐茗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准备与乐氏同生共死。 却没能走出太宁宫。 宫门口的灯笼被吹得支离破碎,沉重的木门与墙壁碰撞,发出闷闷的响声。 一位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含笑看着乐茗:“皇后娘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那是宫中唯一的嫔妃,太后的侄女,王贵嫔。 王贵嫔带着几十名禁军,将中宫重重包围起来,围得水泄不通。她趾高气扬地站在宫门口,手中拎着一纸明黄色的诏书,脚下是太宁宫几个守门太监的尸体。 王贵嫔雪白的裙摆上沾满了鲜血,缓缓向乐茗走来:“妾身正有陛下的旨意要宣读,娘娘,进去罢。” 殿门重新紧闭,却阻挡不住怒号的风声。 王贵嫔迫不及待地宣旨:“皇后乐氏,恃恩而骄,恃宠放旷,无德善妒,蛊惑国君,阴挟媚道,弄权后宫,今废尔皇后之位,贬为庶人,赐白绫三尺、毒酒一杯,以安肃后宫!”话音未落,两个面容严肃的太监已然捧了白绫和毒酒上前。” 满宫皆寂。 乐茗淡淡地看着她,不喜不悲:“废后?赐死?让君上亲自过来。” 王贵嫔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以为陛下还想见你?你还不知道罢?这些年来,陛下对你好,不过是迫于淮南王的威势!如今淮南兵变,陛下再不用与你虚与委蛇,连见你一面都觉得恶心!我父亲已然带着大军南下,过不了多久,你们乐氏全族都会被凌迟处死!” “你也一样,皇后娘娘。” 乐茗摇摇晃晃地站着,气若游丝道:“我父亲不可能谋反。” 王贵嫔踱步到她身侧,满目怨毒,一字一顿道:“证、据、确、凿,大军会直接杀入淮南王府,乐氏没有辩驳的机会。你那金尊玉贵的父母,你那名动天下的世子弟弟,兴许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大军斩于剑下。”她脸上写满了快意,像是夙愿达成,一边轻快地围着乐茗走来走去,一边放肆地大笑着。 乐茗再也支撑不住,脸色苍白地软倒在地,眼神中透着灰败的颜色。 王贵嫔见了,笑得更是猖狂:“真相如何,有谁真的在乎?连陛下都不在乎!能将乐氏一族连根拔起,陛下别提有多高兴了!” “等你死了,我就是当之无愧的继后!我会入主这太宁宫,好、好抚养你的一双儿女!太宁宫这些宫女太监,他们都得死!而且都不得好死,本宫会亲自监刑,看着所有与你有关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看着你们乐氏的荣耀烟消云散!” 王贵嫔似乎癫狂了,全然不复往日温婉端庄的样子,已将后位视为囊中之物,已将诸人视为将死之人。 她亲手拿着那一尺白绫,面上带着狰狞的笑,一步一步向乐茗走近。 辛芷想去拦,刚一踏步,便被一个面目凶恶的太监用长剑刺穿身体。 “辛芷!” 长剑飞快地刺入,又飞快地拔出,血一下子涌了出来。辛芷喉间发出一声破碎的痛呼,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匍匐在地、满目惊痛的乐茗,颤抖道:“娘娘别怕……娘娘,快走……”整个人便倒地不起,停止了呼吸。 乐茗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王贵嫔扬声道:“走?谁也走不了……”她一声令下,身后数个穿着太监服饰的男子都拿着长剑走向了太宁宫众人。 他们显然不是太监,身高体壮,手起刀落,眉宇间尽是阴森的杀气。 一时间,皮开肉绽声与痛呼哭喊声不绝于耳。 乐茗伏在地上,亲眼看着自己亲近的人一个个倒下,心痛得几欲窒息,身上却毫无力气。 王贵嫔拿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白绫再次走近:“来罢,皇后娘娘,让妾身送您上路。” 这一夜,王贵嫔的笑声响彻太宁宫。 这一夜,太宁宫血流成河。 —————————— 靖安四年,二月初二,戌时,乐皇后诞下大皇子,亥时,皇后薨。 太宁宫众人服侍皇后不利,或悲痛自尽,或被贵嫔赐死,阖宫上下,无一活口。 宫中的丧钟响起时,同样被禁军包围的太清宫里,年轻的帝王吐出一口鲜血,直直昏迷在地。 与此同时,远在会稽的淮南王府,被王氏带领的官兵烧成一片漆黑的废墟。 不久之后,王贵嫔封后,琅琊王氏如日中天。 又过了很久,淮南的烈火终于熄灭,这场惊动天下的变局成为过去,被深埋在久远的回忆里。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一个女子缓缓睁开了眼。 救她醒来的人躲在宽大的斗篷里,对她说:“过去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乐氏,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眼泪早已流干,所有记忆都无比模糊,却依然艰难地张开嘴,吐出一个字:“不。” 绝不。 琵琶乍歇歌舞升,太清玉碎凤凰鸣。 上一个故事惨烈收场,下一个故事即将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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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欲求金枝

    长庆|都市|连载

    春风拂过,皇家猎场外百花绽放,昭沁却面露担忧之色。昭沁听着小宫女叽叽喳喳地说话,从她们口中得知圣上重赏了护主的马奴。“阿沁姐姐,据说那马奴天姿国色,怪不得公主喜欢。”“是啊是啊,他救了公主 欲求金枝全文免费阅读_欲求金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春风拂过,皇家猎场外百花绽放,昭沁却面露担忧之色。 昭沁听着小宫女叽叽喳喳地说话,从她们口中得知圣上重赏了护主的马奴。 “阿沁姐姐,据说那马奴天姿国色,怪不得公主喜欢。” “是啊是啊,他救了公主一命,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昭沁的面色越发沉重,一旁的小宫女兴奋地讨论着,丝毫没注意到昭沁的忧愁的神情。 那马奴正是昭沁收养在宫外的侄子李淮虞,原本他受重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该高兴。 可昭沁想到了李淮虞的另一重身份,想到自己的假公主身份,她面色更加苍白。 有人派来送给昭沁几个金元宝,她如果此时出宫,往后余生就算不嫁人,也能过得快乐自由。 昭沁看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元宝,能让她安稳小康地活过这一辈子……这是李淮虞特地让人送给她,这孩子向来温柔孝顺,对她一心一意。 此时正是出宫的好时机,昭沁却不甘心,她毅然决然进宫就是为了查明皇长兄造反一事,她虽然身份是假公主,但兄长待她极好,在她被逐出皇宫也派去护卫保护她。 皇长兄的恩情没齿难忘,昭沁就这样毅然决然地进宫做了低贱的宫人,可惜多年过去,一无所获。 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位流落在外的真皇子,愿意叫她一声姑姑。 昭沁昨夜小心把金元宝放好,她搬动着花房的牡丹,这里高贵的牡丹也比她们宫女的命贵,这一株白牡丹是要送往丽妃娘娘宫中。 昭沁停留一会,听到几个宫人啧啧两声,感慨那马奴万一被霍祁潋抓住,可要被折磨死。 “霍大人一向对公主倾心,若是知道他收了一个马奴,恐怕要气恼,他权势那般大,随随便便就处置了马奴。” 小宫女们又面露同情的神色,纷纷说道:“可惜了。” 宫女都知道霍祁潋暴戾,脾气古怪,早年还有宫女想要爬床一飞冲天,后来惨死,让人心生畏惧,宫女们谈到这位位高权重的霍郎君,脸色剧变。 霍祁潋对这位鸾珠公主偏心宠爱,对公主的事总是上心。 昭沁抱着那株白牡丹走向丽妃宫中。 丽妃正与自己的女儿鸾珠公主一起喝茶吃糕点。 丽妃的发丝凌乱,鸾珠公主便给母妃整理好,殿内并无多少宫女伺候。 如昭沁所见,丽妃神志不清多年,有时疯疯癫癫,有时神智清醒能与公主说些话。 鸾珠公主轻声道:“放下吧。母妃,你看今年的白牡丹开得正好。” 金灿的阳光落在白牡丹上,花瓣上的露珠闪着光,昭沁看着鸾珠公主娇美的容颜,默默地放下牡丹。 而昭沁果然看见了公主身边的马奴——李淮虞。 小宫女们的眼睛盯着他,眼睛闪着光,他站在阳光下,微微弯着腰,显露出卑微的姿态,只是单单一张侧脸,温柔的阳光与白牡丹也比不过他的姿色,红唇皓齿,眉眼如画,美得惊心动魄。 刚刚走出海棠宫,小宫女变得更加激动,她们互相看着对方的喜色,都知道瞥见了马奴的姿色。 昭沁遇见了传说中的霍祁潋,他脸上布满阴沉,衣着华贵,气势压迫,他应该是听见宫女所说,对鸾珠公主的行为感到愤怒。 霍祁潋身着官袍,剑眉紧紧皱着,他气势逼人,让周边的小宫女面色剧变,昭沁入宫多年,也才见到他几眼,他疾步走着,并未注意到昭沁。 鸾珠公主恰好从丽妃宫中出来,昭沁跪在地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小宫女们也吓得瑟瑟发抖,赶忙跪在地上。 “听说你收了一个容貌绝丽的马奴?”霍祁潋看似没生气,反而笑呵呵地问起鸾珠。 金灿的阳光下,公主罗裙上的金丝闪闪发光,金钗上的珍珠和珠宝衬托她美丽贵气。 “是又怎样?”鸾珠公主疑惑地望着霍祁潋,她说话温柔,但态度并不温柔。 “有时间带出来让我看看,什么样的马奴能让公主那般喜欢。”霍祁潋勾唇一笑,鸾珠公主见他态度温和,一脸疑惑,本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 太阳灼热,昭沁在太阳底下跪着,将两人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好在周围还有下跪的宫太监,不显得她突兀。 而朱红色的宫墙上爬满了粉色的月季花,李淮虞站在远处,目光并未落在华贵的鸾珠公主身上,而是看着昭沁,眸光满是昭沁的身影。 霍祁潋与公主一起走着,他轻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又多看了一眼,目光猛然落在昭沁的半张脸上,他觉得她与鸾珠公主有几分相似。 昭沁察觉到霍祁潋的眼神,赶忙压低身子,表现出自己的卑微。 “那马奴叫什么名字,也让我认识认识。” “他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好好报答他,你问这么多做甚?”鸾珠公主认真道。 宫内的人都知道鸾珠公主有一个病疯的母妃,也知道鸾珠公主深受圣上喜爱,连皇后所生的嫡公主也不及。 “是吗?那确实该赏。”霍祁潋微微眯着眼睛,目光再次落在昭沁身上,越发觉得她与鸾珠公主确实相似,这让他又想起了一位故人,他变得心不在焉…… “马奴叫什么?”霍祁潋心不在焉地问道。 鸾珠公主疑惑地看向昭沁,不知道为何霍郎君突然注意到这位宫女。她指着站在月季花下的少年,阳光让他破旧的衣裳熠熠生辉,“是他,淮虞。” 最终,那位高高在上的霍大人将自己的目光移开,落在了李淮虞身上,轻蔑一笑,未有半分看得起他。 …… 深夜星光璀璨,朱红宫墙上的月季开得正烂漫。 李淮虞继承了丽妃绝代风华的容颜,红唇皓齿,眼眸满是昭沁的身影,见到她的那一刻,微微勾起唇角,眼中闪着光,高挺的鼻梁和眉眼如一副秀丽绝美的画,他本是以美貌著称,如今在宫中救了公主,更是大放异彩。 就连皇后所生的嫡公主也忍不住抢走他。 他抚摸着怀中的孔雀白玉,姑姑曾告诉他,那是他亲娘留给他的宝物,好好保管。 宫灯暖光,四周不再寂寥漆黑。 他从未对自己的身份探究过,他不过就是个有点姿色的乡野孩子,直到他救下公主的那日看见她脖颈间偶然露出的孔雀白玉与他的一模一样。 李淮虞惊诧,一种猜想在脑海中升起。 丽妃见到他时,欣喜若狂地叫着孩子的乳名,让他不由更加确信。 这一夜,他再来找昭沁。 “公主很喜欢昨日送去的牡丹花。”李淮虞道。 昭沁本是宫里花房的宫女,常年给鸾珠公主和丽妃送花。 两人在宫中都装作不知道对方,他如今换了一身新衣裳,朝气蓬勃,正是花好年纪。 昭沁想到他的真皇子的身份,他爹是当今圣上,这个年纪的他本该是耀眼风光的时候…… “公主对你好吗?” “很好。”李淮虞见姑姑面露伤色,不解地看着她,她总是思虑过多。 “公主还带我去见过丽妃娘娘。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绝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他主动地握住昭沁的手,坚定地凝视着昭沁的愁容。 “你见过丽妃?”昭沁惊讶地看着李淮虞,“她……”她变得更加紧张,犹豫要不要告知少年真相。 “她疯疯癫癫,但见到我疯癫症好了许多,所以公主才如此重视我。” 昭沁怔怔地看着面前风光无限的少年,可他的身份却是低贱的马奴。 “丽妃见到你是如何的?” 李淮虞迟疑道:“她……丽妃似乎很喜欢我……” 他想起自己初见丽妃,疯疯癫癫的女人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甚至想要杀了她,他上前阻止丽妃,丽妃却突然抱着他大哭起来,口口声声呼喊“我儿命苦”。 他安抚丽妃,丽妃立马乖巧不哭,也不再对鸾珠公主下手。 昭沁面色苍白,颤抖地将公主喜欢的牡丹放在他手中,“此事别声张出去。” 那一束白牡丹被少年抱在怀中,他静静地凝视着惊恐不安的昭沁,心底的疑惑越来越重,却也知道此时不适合开口。 “姑姑,我听见丽妃娘娘说她生的本来是个儿子,公主是假公主……” 昭沁愣在原地,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还去冷宫。”李淮虞等待她的回复,却见昭沁知识震惊地注视着他,他想要的答案,昭沁大约是不会说出来了。 “你去冷宫做什么?” 那地方是禁忌之地,旁人避之不及。 “丽妃娘娘说,里面关着以前的罪人,曾经照顾过她的嬷嬷也关在里面。” 昭沁心一凉,“你在做什么?” 一片死寂,李淮虞的眸子注视着昭沁紧张的面孔,等待她坦白,可昭沁什么都没说。 他感到失望和痛苦,紧紧握着宫灯,最终……

    3 人在读09-02 23:44

  • 大师姐她飞升了

    巡礼|都市|连载

    修仙界太卷了,宁楸倚在宗门后山的桃花树下,发出一声感慨的叹息。她此刻正在挂机修炼。别人辛苦练剑,她挂机升级。别人起早贪黑,她挂机升级。别人勤学苦练,她挂机升级。其实这也是没办法 大师姐她飞升了全文免费阅读_大师姐她飞升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修仙界太卷了,宁楸倚在宗门后山的桃花树下,发出一声感慨的叹息。 她此刻正在挂机修炼。 别人辛苦练剑,她挂机升级。 别人起早贪黑,她挂机升级。 别人勤学苦练,她挂机升级。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是系统看她太咸鱼了,给她开的挂。 自从知道自己穿成了修仙文里的炮灰大师姐以后,宁楸就开始摆烂了。她是书中女主的对照组,女主多有天赋,她就多废柴,女主多刻苦,她就多咸鱼。 反正再怎么辛苦修炼,以她的驳杂灵根和拉胯资质,最多只能修到筑基期,这辈子都结丹无望,她就不想努力了。 直接开摆。 而且一想到在书里,原主下山历练,才出宗门没多久就被歹人挟持,死无全尸,宁楸就暗暗做了决定。 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宗门一步的! 每天摸摸鱼混日子,也挺好。 一边想,宁楸一边拿起玉简,点击了【一键扫荡】的按钮。 她扫荡的是通关过的秘境,每个秘境每日可扫荡一次。她已经通关了【炼气期】的【破庙】、【蛊村】、【乱坟岗】,以及【筑基期】的【血凰残迹】、【幽蛛密林】。 只要灵力足够,她每天便可以把这五个秘境扫荡一遍,不仅可以提升修为,还能获得各项材料的产出,有时还会掉落稀有法宝。 她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期。因此,【筑基期】的秘境需要一个时辰通关,【炼气期】的秘境因为等级碾压,只需一刻钟便可通关。合计就是两个多时辰。 这边挂上了机,宁楸觉得有些无聊,便切换到玉简的其它板块,随意浏览了起来。 在修仙界,玉简这东西就跟手机差不多,修士人手一块。不仅可以通讯交流,储存信息,还能上论坛和网友激情对喷。 宁楸点开【宗门】板块,看到了一个帖子。 《你们听说了没有,这次新入门的小师妹据说是先天道体,极品天灵根……》 宁楸:哦豁,剧情要开始了。 首楼除了标题内容以外,还有: 【小师妹人美天赋高,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啧啧,对比一下某些师姐,差距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帖子才刚刷出来,便有人回复: 【不用某些了,直接点名吧,宁师姐资质这么差,当初是怎么成为内门弟子的?入门十余年仍停留在炼气期,也太丢我们离霜剑宗的人了。】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 【不是,你们讨论小师妹就讨论,为什么要拉踩啊?】 【是啊,宁师姐虽然战斗力不高,但人还挺好的。上次我师尊的仙鹤丢了,还是她帮忙找到的。平日里她种的那些灵草,也会分给大家,你们好意思当面一套,背地里在匿名论坛嘲她?】 意见不合,两方吵了起来,很快就发展成了真人线下PK。 【我们剑宗以实力说话,她资质差是不是实话?战力弱是不是实话?实话实说罢了,不服线下见啊!】 【约架是吧,走,宗门后山见,谁不来谁是小狗!】 【#@%#¥!(脏话)……】 宁楸:…… 正好她人也在后山,干脆去吃瓜看热闹。 离霜剑宗是天下第一剑派,位列十大仙宗之首,所谓的“后山”当然不只是一座山,而是一片灵气氤氲、山峦起伏的森林,是主峰灵脉的一条支脉。 她身上穿的原本就是门派服饰,又用之前刷秘境掉落的【易容卷轴】伪装了一下,顿时成了平平无奇外门弟子,大摇大摆地溜到约架现场,都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真人线下PK已经开始,两位剑修正打得火热。 宁楸惊讶地发现,这两位在论坛文明交流的网友,她居然都认识。 替她说话的那位暴躁老哥,是她平日里比较眼熟的一位师兄,好像姓顾来着。 拉踩她的是和女主一起入门的修仙世家小公子,是原书中暗恋女主的痴情男配。 自视甚高的小公子很快便被顾师兄击败,一派灰头土脸的模样。他放下狠话:“我池家不会放过你的!” 顾师兄讥讽地笑了声,完全一副乐子人心态:“略略略。” 池小公子气得额头冒烟,就在这时—— 女主出现了。 “池哥哥,”一位梳着丸子发髻的小姑娘从人群中走出,扯了扯池小公子的衣袖,“我们初来乍到,莫要和师兄起了争执。” 说完,她款款走到顾师兄面前,提着裙摆行了个礼,“师兄,不知池哥哥哪里得罪了您,我替他向您赔礼道歉。您宽宏大量,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顾师兄的表情缓和了些许,略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也不是没事找事。大家都是同门,我本意也是不想伤了和气。在玉简上还是要谨慎发言,尤其是带脏字的话尽量少说,免得被人顺着网线砍过来。师兄这也算是给你们提个醒。万一和你对骂的人是魔修,被记仇了怎么办?” “莹莹!”池小公子有些不耐烦,“你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他再嚣张,得罪得起我池家么?” 林莹莹叹了口气,拉着池公子开溜了,“池哥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宁楸躲在角落里,吃瓜吃得贼开心,这时她的耳朵忽然被人捏住了。 宁楸抬眸一看,正好对上顾师兄略带促狭的眼神。 师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意,“偷听了这么久,有意思不?” 宁楸略微有点心虚,“顾师兄,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易容术的?” “若连你的伪装都看不穿,哪对得起我元婴期的修为。”顾暝冷笑。 宁楸:_(:3」∠)_ 二人差不多同时入门,顾师兄都元婴期了,原主才炼气期。穿越过来的这一个月,她每天挂机升级,才堪堪突破到筑基期。 不过,顾师兄是掌门弟子,天赋极高,对剑意又有独到的理解,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能修炼到元婴期,也是他的本事。 “师兄不愧是我们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弟子。听说元婴期都可以自己开辟一峰,当上宗门长老了。”她适时地吹捧一番。 顾暝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对宗门俗务不感兴趣,只想修剑。” “可师兄却在论坛上仗义执言。”宁楸指出。 言外之意就是,原来心里只有剑的大师兄也会网上冲浪啊。 顾暝不自然地轻咳了声,耳尖浮现出浅淡的红晕,“明天是新入门弟子的选拔大典,你是内门师姐,要去帮忙维持秩序的。早些回去休息,别胡闹了。” 宁楸点了点头,“谢谢师兄,师兄再见!” 归虚峰。 日落黄昏,群鸦飞过,云海之上晦明变幻。 宁楸回到自己的洞府,查看了一下玉简,发现之前的五个秘境已经扫荡完成了。 点击【确定】按钮之后,她的修为“咻咻咻”地增加,很快就触及了【筑基初期】的瓶颈。 宁楸沉吟片刻,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突破至【筑基中期】,而是决定稳一手,多积攒一些修为再尝试突破。 虽然她现在还不用经历雷劫,但突破时也有失败的可能,没有万全准备,她不会以身涉险。 想到这里,宁楸打开物品栏,把今天扫荡秘境获得的道具全都倒了出来,仔细检视了一遍。 一堆乱七八糟的下品灵草。 两三件破烂装备。 几根蛛丝。 还有…… 一道金色的光芒亮起,差点闪瞎她的眼。 面对宝贝,宁楸没有第一时间上手,而是使用系统自带的【鉴定术】,打算先看看那是什么。 【物品名称:未知 等级:??? 描述:……的残片,仙界……,……】 宁楸捡了根树枝,把那东西扒拉了过来,这才看清它的模样。 那是一块金色的碎片,其上铭刻着古朴的符文,暗合大道韵律,凝视久了给人一种玄妙的感觉。 宁楸往碎片上贴了一张封印气息的符箓。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仪式感不能少。 之后,她把碎片藏了起来,凭借记忆临摹出上面的几个符文,打开论坛的【世界】板块,发了一个匿名帖子。 1#匿名 【有没有大佬认识这几个符文?若能说出来历,定重谢。】 她的帖子很快便淹没在茫茫多的水帖里,不见踪影,连滴水花都没有溅出来。 这时,有人回复了她。 2#帝曜 【这是我丢失的物品。】 宁楸:??? 她只是发了几张符文的图片,这人凭什么认定是他掉的东西?明明是她辛苦刷秘境得来的! 她越看这个网友越不顺眼,以至于对他的名字也意见很大。 众所周知,帝曜是仙界帝君的名字,这人拿帝君的名谓当论坛昵称,败坏帝君的名声,实在太过分了! 宁楸当即点开【帝曜】网友的发言记录,发现居然只有1条,还是不久前给她的回帖。 宁楸打字如飞: 【开小号钓鱼是吧?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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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表妹妖娆

    霹雳小小苏|都市|连载

    要说这沈家,可是宏城的顶级首富,生意不仅遍布全国,更是做到海外去了。这沈家对朝廷的贡献也是不可估量的,从祖辈开始,就源源不断地向朝廷输入大量的钱财,在一次关键的战争中,沈家更是作出了不可磨灭的 表妹妖娆全文免费阅读_表妹妖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要说这沈家,可是宏城的顶级首富,生意不仅遍布全国,更是做到海外去了。 这沈家对朝廷的贡献也是不可估量的,从祖辈开始,就源源不断地向朝廷输入大量的钱财,在一次关键的战争中,沈家更是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是以,沈家背后有朝廷撑腰,生意做的能不大吗。 沈家不仅财旺,人丁也兴旺。 自打沈老爷过世后,沈家现在是沈大爷当家做主。沈大爷膝下育有两子一女,大儿沈度少年老成,跟随在父亲身边打理家族生意。二儿沈澈游手好闲,既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做生意,成天在外面鬼混,沈大爷管不住他,就骂妻子,“看看你生的好儿子,成天看不到人影,这都快子时了,还不回来,你派人出去找了没有?” 王夫人也是冤枉,拿帕子按着眼角控诉道:“什么叫我生的好儿子?没有你的‘贡献’,我一个人就能把儿子生出来?那也是你的儿子,是你做父亲的没有管教好,别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 “你……”沈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想拍桌子又没拍,顺了顺气儿,软下语气道:“此事我也有责任,等他回来,我跟他好好谈谈。” 王夫人立刻止住抽噎,很有眼力见道:“请夫君放心,我也定会好好说教他。” 就在这时,门外的小厮进来禀道:“启禀老爷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沈大爷:“人呢?” “已经在青竹苑歇下了。” 沈大爷本想叫人过来问话,一听说歇下了,便改了主意,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了。 王夫人一听说最疼爱的儿子回来了,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下了。 翌日,王夫人用过早饭就来到了二儿子的院子。 她见房门紧闭,丫鬟小厮都守在门外,眉头不禁皱起,上前问道:“二公子是不是还没起?” 丫鬟小厮把头一低,不敢说话。 王夫人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命令道:“把门打开。” “这……”小厮迟疑。 “是开门还是挨板子,自己选。” 不管选哪样,小厮都要挨板子,比起屋里那个阴晴不定的二公子,小厮倒宁愿被夫人惩罚。 见小厮不听自己的话,王夫人立马就怒了,“来人,把这个不听话的狗东西拉下去打三十板子。” 小厮双腿一软,吓得跪地不起。 就在这时,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自屋内传来,“阿娘这又是在做什么要罚我身边的人。” 王夫人示意身边的婆子推开面前的门,抬脚走了进去,在一把金丝楠木椅子上款款落座,耐心等待儿子穿衣洗漱出来见她。 没叫她等多久,沈澈就收拾妥当出来了。 王夫人放下茶盏,抬眸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忽然脸色一变,“怎的又瘦了?快过来让娘瞧一瞧。” 然而沈澈根本不买她的账,神色淡淡道:“娘是哪只眼睛瞧见我瘦了?” “两只眼睛都瞧见了。” 瘦没瘦的沈澈自己能不清楚?他懒得多费口舌,干脆问道:“不知娘一大早的不在自己屋里呆着,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王夫人微怔,旋即挑了下眉毛,“来看你不行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娘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沈澈撩起袍子在王夫人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命人呈上早膳。 一边吃,一边听他娘絮叨,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很不耐烦地将碗一推,“娘还有完没完了?” 王夫人一噎,面色有些不虞,“当娘的还说不得你几句吗?” “行了,我要出去了,阿娘自便。”沈澈说罢,便带上小厮一溜烟儿地没影了。 王夫人不知是气还是笑,甩着帕子走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丫鬟进来禀道:“启禀夫人,林姑娘过来了。” 王夫人一听说林衣衣过来了,眉眼之间立刻有了一丝喜色,“快让她进来。” 林衣衣得到通传,微微提起裙摆走了进来。 王夫人立刻朝她招手道:“几日不见,快让姨母好好看看。” 待林衣衣走近,王夫人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笑容亲切道:“几日不见,我家衣衣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子。” 闻言,林衣衣脸上一红,娇嗔道:“姨母又在打趣衣衣了。” “怎么是打趣呢?衣衣大了,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姨母定会给你相看一个好人家。”说起外甥女的婚事,王夫人也有些愁的慌。 “衣衣不嫁人,要一直陪在姨母身边。” “傻孩子,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回头叫外人知道了,定要误会呢。后日周夫人宴请,你和薇薇与我一块去。” 这周夫人乃富商严臻的妻子,爱好结交,每月都会宴请亲朋好友相聚,名曰吟诗赏花,实则就是为适龄男女搭桥牵线的相亲宴。 王夫人本不想参加这样的聚会,但考虑到衣衣的婚事,决定走一遭。 林衣衣深处内宅,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又无打探之心,自然不知后日去赴宴意味着什么,但姨母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在这沈府,姨母是她唯一能够仰仗且最信任的人。 又说了会话,林衣衣见姨母脸上有了疲色,便告辞离开了。 她的院子在西北角,一个最不显眼的位置,当初也是她自己选的。她的父母亲早亡,她很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谨小慎微。 从姨母那儿回到她住的院子需要走上一刻多钟,路上,她碰到了大表哥沈钰。 “林表妹是从母亲那里回来吗?” 林衣衣急忙垂下头,轻声答道:“是的,大表哥。”回答完,便无多余的话了。 表妹的性子可真木啊。 真是无趣极了。 沈钰暗暗摇了摇头,从她身前过去了。直到他走远了,林衣衣才抬起头,带着丫鬟迅速离开。 府里一共有四位表哥,大表哥和二表哥均出自大房,三表哥和四表哥分别出自二房和三房。 她刚入府时,姨母就曾提醒过她,切不可与表哥们走得亲近。 小时她不懂姨母为何这么说,但长大就懂了。 沈家的儿郎将来娶妻,必然要对沈家有助力才行,像她这种孤女,别说嫁进高门为妻,就是为妾都是高攀。 回到自己的院子没多久,王夫人命人送来一套崭新的粉色裙衫,让林衣衣后日赴宴穿。 林衣衣想了想,决定先穿上试试,结果很合身,很衬她。 到赴宴这日,她稍微打扮一番,穿上姨母送她的粉裙,前往姨母的院子。 “夫人,林姑娘到了。” 王夫人正与女儿说着话,听下人说衣衣来了,眼睛立刻扫向门口。待衣衣进来,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番,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姑娘家就应该这样打扮才漂亮。” 沈薇听到母亲夸赞林衣衣,唇角一弯,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附和道:“我娘说的极是,表姐整日穿得老气横秋的,活像大婶似的,就今天这样多漂亮啊,以后就该这样穿,以前的那些衣服都该扔了才是。” 林衣衣心里不赞同这话,面上却不显,故作害羞地低下头,“表妹就会说笑。” “你表妹说的对,我早就看不惯你穿的那些衣裳,不是衣裳不好,是颜色不对,以后可不准再穿那种老气横秋的颜色了。” 林衣衣表面上答应下来。 说完话,王夫人见时间不早了,便带她们出门了。 坐在马车里,王夫人看得出林衣衣紧张,伸出手将她的一双白净的手轻轻握住,柔声道:“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紧张是正常的,一会到了地方,慢慢熟悉起来就好了。” 林衣衣轻轻点了点头。 不多会,就到了严府。 严家也是当地富商,但跟沈家相比,又差了一大截。 王夫人她们一到,周夫人就迎了出来。与王夫人寒喧过后,这才把目光投向林衣衣和沈薇。 “请问这二位是?” 王夫人眼波一转,将目光投向林衣衣,笑答:“这位是我的外甥女,打小就在我身边长大,就跟我亲生的一样。”继而才看向自己的女儿,“这位是小女,特别粘我,几乎我走到哪,她都要跟到哪。” 周夫人听了眉开眼笑,将身后的一位年龄不大的漂亮小姑娘拉到身前,对王夫人道:“我家的这个也是粘人的紧,恨不能天天晚上都要跟我睡。” 就在这时,又来了三四波人。几波人说说笑笑往里面走,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行人。 众人行至花园,分桌落座。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以及新鲜的瓜果。不多会,丫鬟们又端上来一碗碗奶羹。 林衣衣正好有些口渴,心想这奶羹端上来的正是时候。她抬眼见姨母端起来喝,她才敢喝。 在花园里坐了会,周夫人提议去水榭玩,众人便起身前往。 水榭已经有人在了,是几位年轻的公子哥,他们远远地瞧见周夫人一行人正走过来,纷纷整理起仪容,又问身旁的小厮,确认没有不妥之处,开始装模作样地吟诗作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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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靠抽奖系统养殖乌鸦后制霸修真界

    Trolley|都市|连载

    “准备好了吗,宿主?”系统程式化的电子音。乔薇检查装备,保温杯,攀岩绳,方便面,炒锅......都带了。“我准备好了。”系统无语:“宿主,我们是去穿书做任务,不是荒野求生。”乔薇:“有 靠抽奖系统养殖乌鸦后制霸修真界全文免费阅读_靠抽奖系统养殖乌鸦后制霸修真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准备好了吗,宿主?”系统程式化的电子音。 乔薇检查装备,保温杯,攀岩绳,方便面,炒锅......都带了。 “我准备好了。” 系统无语:“宿主,我们是去穿书做任务,不是荒野求生。” 乔薇:“有区别吗?” “......” 当然有区别!! 系统噎了一会儿:“宿主,再次提醒,本系统只负责传输意识数据。换句话说,凡是能实体接触到的东西,都带不过去。” 乔薇拉上拉链:“哦。”往背包里又塞了几样东西。 系统感觉自己的AI语言包被人类按在地上摩擦: “......最后一次确认,宿主是否要参与XX新科技模拟体验公司的测试计划,并接受包括该计划在内的一系列穿书任务?” 乔薇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电子合同,甲方是XX新科技模拟体验公司,乙方就是她本人,合同的最下面签着乔薇狗爬一样的大名。 她想起前两天穷光蛋一样的自己,一辈子大概就这一次欧皇附体,买杯皮蛋瘦肉粥居然抽中了模拟世界的体验者名额。 虽然只是初代测试计划,但是奖品极其丰厚——千万奖金和一套帝都600平米双层大别墅。 至于初代测试不稳定和bug那些,在不危及生命健康安全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可以忍。 更何况,还可以趁机躲开她那对奇葩的父母和正在谈婚论嫁伸手要钱的哥哥。 乔薇于是信心满满:“是。” 系统不急不忙地念注意事项:“本公司以保障宿主的生命安全为要,基本操作包括但不限于为宿主执行任务提供必要帮助......模拟世界匹配以最有利于宿主完成任务为标准......” 这些话乔薇已经听过多次,并且律师逐条给她讲过,彻底念完又得半个小时,遂道:“开始吧。” 系统停止喋喋不休:“模拟世界将于一分钟后开启,现在开始倒计时:59,58......3,2,1。模拟世界开启......穿书完成!” 电子音落下,房间里的女生倒在床上,她准备的行李,一件都没带过去。 * 现实世界与模拟世界有时间差,外面正是清晨,里面却已黄昏日落。 乔薇降落在一片草地上,啃了一嘴泥。她呸呸两声,把头发上的土扒拉干净,尝试联系系统。 “小A?小A?”依稀记得系统是叫这个名。 “小A在你脚下,宿主。”呲啦呲啦的电子音断断续续,听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留声机。 乔薇这才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硌脚,她挪开鞋底,发现自己穿的是古代绣花鞋,还挺精致。 系统被埋在土里,乔薇找了根树枝刨了个碗大的坑,才把它刨出来。 看着眼前老古董一样的收音机,乔薇沉默了会儿,试探开口:“......我能违约吗?” 系统:“!” “宿主!不要看不起智能机器人!!小A以后会升级的!到时候就会化去实体,晋升为意识流智能芯片的!” 收音机形状的系统,显示屏只有手指宽,头上还顶着一根天线,装置看起来很鸡肋。 屏幕明明灭灭,频率极快,头顶避雷针一样的天线360度不停转圈。 一个电子系统被乔薇气得不轻。 乔薇摸了摸鼻子,她就是那么一说,毕竟来都来了。 她四处打量环境,发现这是在一个小土坡上。远处有片密林,天边起了暮色,斜阳只剩下半个,眼看就要天黑了。 “这什么地方?”乱七八糟胡扯一通,她终于想起正事。 收音机亮起晶莹的蓝光,规规矩矩报信息:“此次降落地点为青竹岭,现在开始传输模拟世界剧情线......传输完毕!” 电子音落下的那一刻,乔薇脑子一懵,涌入大段剧情。 这是一个玄幻修真背景的世界。 一身飘逸的少年御剑而来,于摔坐在地的少女面前停下。 他对她伸出手:“道友,你没事吧?在下景深。” 女子双颊微红,作为却毫不扭捏:“我叫林致。”顿了顿补充道:“小字眉眉。” 画面一转,是皓月当空的阁楼,楼下灯火人间,喧嚣热闹。楼上神仙眷侣,天造地设。 林致握紧了佩剑:“今晚月色真美。” 景深靠近两步,红着耳根看月亮:“你也很美。” 不知谁先主动,少年少女悄悄牵手。 到这里,一切还是正常的,乔薇从两段剧情中看出了男主角景深和女主角林致的恋爱过程。 可是接下来,剧情逐渐变态。 若要用具体的话形容,那么就是正在吃着狗粮的乔薇被一脚踹翻了狗盆,不仅被踹翻了狗盆,还被人盛了一坨翔放在面前。 女二柳弯弯出现了。 “师兄,不要为了我和林师姐吵架,她也是好意——” “师兄,我是自己伤到的,不怪林师姐,都是我不好——” “师兄,我家境贫寒,灵力低微,不像林师姐那样天赋出众。我没什么朋友,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师兄是唯一一个——” “师兄——” “师兄——” “......” 同样皎洁的月光下,景深坐在院子里沉默饮酒,一脸伤神。 柳弯弯梨花带雨:“师兄,都是我的错,我去给林师姐道歉吧,求她回心转意。” 景深醉醺醺拉住柳弯弯的衣袖:“不必去,与你无关,是林致自己想不明白。” 柳弯弯试探着摸上景深的袖口,低声道:“师兄,你这么好,林师姐怎么不懂得珍惜,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欲言又止,脸已羞红。 但话已至此,三分余地,足够引人遐想,传递无限情意。 景深眼睫微颤,没有说话,也没有让柳弯弯放手。 ...... 乔薇:“......这什么古早狗血小说?” 如果她在看电影,此时一定忍不住朝这对狗男女吐瓜子壳了。 系统深沉地说了句话:“艺术来源于生活。而生活,本来就是狗血的。” 不用继续看,乔薇就能猜到下面的剧情,一定是女二在男女主角之间疯狂蹦跶,搅合得俩人不能在一起,虐到结局才破镜重圆。 乔薇啪啪摁着手指,活动筋骨:“穿书任务是什么?手撕绿茶,打醒渣男是吧?这个我擅长!” 系统竟然沉默了一会儿:“宿主拿的剧本......是女二柳弯弯。” 乔薇:“......” 绿茶竟是她自己。 顿了顿,系统告诉她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匹配程序默认挑选最有利于宿主的剧本,挑选的最优标准是作者手下的小说。而宿主您是符合最优标准的。这本古早狗血小说《侠道》......是你写的。” 乔薇:“..................” 记忆中好像写过这么一本狗血文。 可她基本不记得写过什么了。 老祖宗曾经说过,福兮,祸之所伏。她难得欧皇了一把,却要在成年的时候直面自己中二时期的黑历史之作。 乔薇沉默望天,来都来了,为了大别墅,这些都能忍。于是问:“那我接下来该干什么?” 系统没有感情地充当旁白:“柳弯弯行至青竹岭山脚下,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河,想起自己脸上脏污,遂过去洗了把脸......【C级任务】:请宿主遵循原文,过去洗把脸。” 这个任务也是够简单。 乔薇打眼一望,果真有条小河,把收音机拿起就往河边去。 河水十分清澈,映出了她此时的相貌,是一张美艳的少女脸,和乔薇的清汤寡水是两个极端。 正撩着水,忽听系统念道:“柳弯弯心想:啊——我可真是天生丽质!一定要找个修为高深的仙君做丈夫!” 她被这冰冷且肉麻的电子音吓得差点一头栽进河里。 默然无语地听系统念完废话,乔薇得到了三次抽奖机会。一听这个她可就不困了:“来来来,快抽快抽!” 系统呲啦卡了一会儿,说:“请从1-9这九个数字中任择其三。本次抽奖设置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六个,中奖率100%。请宿主开始选择。” 乔薇想了想,先说了个数字:“6。” 系统A:“叮!数字6奖励揭晓,三等奖【酸菜牛肉面变态酸调料】一包!” 乔薇忍了忍:“8!” 系统A:“叮!数字8奖励揭晓,三等奖【香辣牛肉面变态辣调料】一包!” 呔!怎么都是调料包! 乔薇翻了翻说明,发现调料包还是过期的,这就更过分了! 乔薇朝收音机喷唾沫星子:“你要给我两桶方便面我也认了,好歹还能凑合凑合当晚餐。两包过期调料顶什么用?当佐料吃了还会拉肚子!你不会暗箱操作故意不让我中奖吧?” 她不信自己的手气这么差。 系统:“抽奖解释权归XX新科技模拟体验公司所有。本系统只负责执行抽奖活动,请宿主不要污蔑和为难本系统!” 世上最憋屈的事情之一,就是中了奖却发现解释权归别人所有。 乔薇咬牙切齿地气了一会儿,报出第三个数字:“4!” 系统A:“叮!数字4奖励揭晓,一等奖【吉凶卦】一副!恭喜宿主!” 一个手掌大小的竹筒落在乔薇手里,竹筒里还有许多竹签,签上没有写字,一片空白——看着有点像道观里和佛寺里求签用的签筒。 乔薇先是一喜,又是一愣:“这个东西怎么用?” 系统A:“吉凶卦,木属性,可问世事,占卜吉凶。宿主只需把想问的事情在心里默念一遍,然后摇三下签筒,就会得到答案。” 听着像是好东西,就是有点玄学。 乔薇摇晃签筒,心里想道:魔镜啊魔镜,我有机会一夜暴富吗? 签筒里掉出来一支签,乔薇捡起,还未来得及翻看,忽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 “嗷呜——” “卧槽!”乔薇连滚带爬下了土坡:“什么东西?” “根据声音比对数据和测算,是一只大型成年熊猫,现在正从树林里兴奋地朝你奔跑而来,宿主。”系统慢悠悠地说。 “没想到连国宝都喜欢我。” 乔薇手搭凉棚,看到树林里一只毛绒绒的、黑白相间的熊猫跑出来,憨态可掬。 看着悠哉观望的宿主,系统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温馨提示,宿主。大熊猫在古代被称为食铁兽,还需要几千年的进化才能......” “快跑啊啊啊啊——”宿主已经跑远了。 系统卡了一瞬,崩溃道:“宿主你忘掉小A了!!!” 乔薇一个猛刹车,回来捞起另一个菜鸡,一人一系统玩命儿逃跑。 晶蓝色的屏幕闪了闪:“宿主为什么突然逃跑?” 乔薇想起刚才大熊猫朝她吼叫时候露出的一嘴铁齿钢牙,嚼碎她的骨头大概就跟她啃排骨一样简单。 “废话忒多!”乔薇怒。 系统转着天线,替来不及回头看的乔薇播报:“宿主,国宝离你只剩100米了。” “想想办法你特么不是现代人类智慧的结晶吗!!!”乔薇吼道。 智慧结晶系统A比乔薇还要咸鱼:“宿主,就算这具身体报废了,你还是可以重启再来的。” 说的轻巧啊啊啊啊!下次再来任务难度翻倍,那她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别墅!! “再说话我就把你报废了!” 系统闭嘴。 乔薇抽空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大熊猫,距离越来越近,她慌乱拿起手边的东西扔了出去。刚丢出去她就意识到自己手边有什么,边跑边痛心:“小A啊,我亲爱的统!” 系统转了转天线:“宿主,我在你右手上呢。” 乔薇低头一看,果然是,那她刚才扔出去的事什么玩意儿? 系统:“是您的一等奖。” 吉凶卦。 竹子做的。 她的一等奖被国宝吃了! 将左手伸到眼前,一等奖只剩一支竹签了。 竹签上写的是:不能—— 乔薇:我能一夜暴富吗? 吉凶卦:做梦。 她简直要气死。 乔薇怒:“没了就没了!”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不信玄学,反正是个鸡肋的一等奖。 话音刚落,她就被打脸了。 面前是一条岔路,原本还能问问吉凶卦该往哪里走的。 系统问:“宿主,往左往右?” 乔薇:“男左女右!” 一人一系统同时大喊。 系统:“右!” 乔薇:“左!” 系统:“......?”我的宿主是人妖? 乔薇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左边的小路:“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要破除封建迷信。” 所以,往右是封建迷信,往左就是破除封建迷信。 系统悟了。 大概是竹筒拦住了大熊猫一会儿,乔薇竟和它拉开了一段距离。更惊喜的是,她跑着跑着发现了一座房子。 房子是石头做的,外有篱笆,看起来很牢固也很安全。 乔薇带着系统翻了进去。 大熊猫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了。 果断拉开房门,乔薇钻进去关门上闸,一气呵成。这才松了一口气,反身靠在门上喘息。还没等她把气喘匀实,忽然对上三双愣住的眼睛,又是一惊。 门里有人。 三个男的,两个是大人,一个是少年,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本来是没有问题的。 有问题的是,两个男的健壮高大,脸上有疤,络腮胡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的眼睛。打量乔薇的目光像是在打量货物似的,让人很不舒服。 当然,这也不算大问题。 大问题是,这俩男的正在绑小孩。 少年狼狈地被缚住手,嘴还是自由的,沉静的眸子看着她。 无声吐出一字:“逃。” 乔薇:“......” 这特么绝壁是遇上强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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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综英美]我的好姐妹大蓝鸟

    松果豆豆|都市|连载

    罗莎站在宴会二楼露台的一角,看着面前这个突然从门帘后窜出来略显慌乱的高个女孩,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装作没看见还是打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的招呼。不过这终于让她通宵打游戏和嗑了两颗感冒药所导致的困意多少消 [综英美]我的好姐妹大蓝鸟全文免费阅读_[综英美]我的好姐妹大蓝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罗莎站在宴会二楼露台的一角,看着面前这个突然从门帘后窜出来略显慌乱的高个女孩,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装作没看见还是打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的招呼。 不过这终于让她通宵打游戏和嗑了两颗感冒药所导致的困意多少消了一些。 穿来哥谭二十一年,她已经对这个场面有了经验——这通常说明这个女孩可能刚和某位男士经历了一场有关身心健康的愉悦交流。 就着暖黄色的灯光眯起眼,罗莎才发现那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孩。 五官有几分英气,湛蓝色的眼睛仿佛容纳了星辰大海,黑色的大波浪长发顺着肩头披下来,恰到好处地修饰了她的脸型;她的身型偏高大,略微明显的肌肉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健康的美感——她平时应该有健身的习惯;一身蓝色的长袖法式长裙,可能为了显得更纤细,腰部设计了白色竖道,这是女士们显瘦的小技巧。 等看到她傲人的胸口时,罗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这胸型完美得像是模型,让她一个同性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所有的一切再加上她有些惊讶的表情和因为运动而脸上产生的薄红,更显得她容姿动人······ 她可真漂亮啊。 ——罗莎心底不由自主地如是发出感叹,从未有人的五官如此贴合她的审美。 仅仅是一瞬间,作为半个东道主的她选择了对女孩释放友好,给她腾出可能需要解决后续问题的位置:“您好,那我就失陪了。”点点头,抬脚就要离开。 是的,东道主。 今晚这场由哥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们组成的宴会是由她这辈子的哥哥举办的。也许罗莎琳德·西恩尼斯这个名字在哥谭没那么大名气,但她的哥哥罗曼·西恩尼斯——黑面具,在哥谭却算得上人尽皆知。 罗曼·西恩尼斯,一个聪明却残暴、变态、堪称精神病的hei帮老大,与其说她是慢慢看他变成这样的,倒不如说她一早就发现了他及他们早死的父母是什么样的。 她怀疑这场罗曼专门组织的宴会就是一场披皮的交易大会。但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反正他从来只需要她在场,不需要她应酬,不需要她参与,只要乖乖做一个他心里想要的木头美人就能满足他的最高要求。 可只是随手收了一下自己的抹胸银色鱼尾裙裙摆,还没迈出第一步就听到混杂着雨声,走廊里传来的声音:“那女人呢?她跑哪了?!快给我追回来!” 罗莎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微微的喘息不是来源于某些成年人的交流,而是逃跑中出现的喘息。 她抬起的脚顿了顿。和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罗莎垂下眼帘,突然想起罗曼也有一些和哥谭人口贩卖大户企鹅人有关的业务。 脚步声很快临近,女孩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眉头微蹙有些可怜地看着她,一个英气到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救救我。” 黑色的碎发因为逃跑轻巧地掉落下来两缕抚在了脸颊上,趁得她蓝色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本身就可以发光,她波光粼粼的瞳孔中满是对她的请求。 几乎不需要思考,她已经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藏进了旁边的门帘后。 刚藏起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追了过来,她在他们掀开帘子之前一步走了出去:“这么着急,怎么了。” “小姐。”为首肌肉壮硕的男人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赶忙解释:“您、您有见到一个跑过去的女孩吗?” “没有。”罗莎面不改色,“怎么了吗?” “那······是刚打包好的新货。”男人犹豫了一下,看看她的脸色还是解释道。 虽然罗莎是西恩尼斯的妹妹,但她十七岁以后对“家族事务”的接触却几乎为零,和罗曼的这些手下们也是顶多到点头的程度。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和外界猜想的“兄长对妹妹的爱护”不太一样,与其说罗曼避着她,倒不如说她躲着罗曼和西恩尼斯这个姓氏。 罗莎心里一窒,但面色不显:“我没见到,你们快继续找吧。” “好的,小姐。”他们几个向她点了点头,像是后面追了个怪物一样快速跑去。 “等等。”没跑几步,罗莎又叫住了他们,有些严肃:“宴会还没结束,不要惊动客人。” 几个人愣了一下,赶忙快速点头,放轻了声音。 直到这条走廊上罗莎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她才掀开帘子看向这个美丽不可方物却遭受罗曼伤害的女孩。 而这身衣服显然就是她的“打包”。 深吸一口气,即便之前在心里模拟过很多遍,但她感觉还是难以直视这些受害者,只能试探地抚上她的胳膊。 触碰上她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的胳膊比她想象得要结实。 但这都是次要的,罗莎轻轻地道:“没事,你安全了。”说罢,悄悄打量她。看她动作上没有抗拒,干脆慢慢地抱住了她。 她比她想象得要高大,罗莎只能环住她的胳膊,轻拍她的背部:“他们都走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女孩可能是还没从紧张的状态下走出来,罗莎抱住她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抬头能看到她错愕的表情。 是对她友好的不可思议吧。 心里微微一酸,还是接着说:“还有力气吗?这儿不太安全,你得跟我来。” 她低着头,让罗莎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好。”罗莎搀住她的一只胳膊,半是用力地扶着她,带她走了出去,“微微低头,加快速度,不要跑。” 虽然她可能由于害怕,身体发软显得有些过于重了,但索性罗莎的休息室并不算远,两个人三下五除二便走到了。 一进门,罗莎立马踢开脚下的高跟鞋,快速拉下窗帘,打开暖色的灯。搀着将她扶上床后,赶忙给她倒了杯水,拿出一块毯子披在她的身上。 后者愣愣地看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一下反应不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 罗莎抿了抿唇,蹲下身子,抓住她的手,轻柔地看着她问道:“这里是安全的,我叫罗莎琳德·西恩尼斯,你可以叫我罗莎,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见她脑袋还是有点掉线,她耐心解释:“我得知道你是谁,才能帮到你。”比如和罗曼交差之类的。 女孩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半晌不说话的英气嗓音沙哑起来简直磁性得不可思议:“我叫格······格蕾丝·米勒。” 罗莎继续问:“你在哪工作,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格蕾丝看着她严肃的样子,抿抿唇颇有些纠结:“我在,嗯,韦恩企业工作,我是孤儿。” “好的,格蕾丝。”罗莎听到这意料之中的话,选择轻抚她的手和背部,希望能将她安抚下来,“你是个勇敢的女孩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我需要你帮我点小忙好吗?” 格蕾丝略显僵硬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我可能需要出去一趟。”罗莎想了想,从休息室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碟草莓蛋糕,“大约三个······不,两个小时,你可以慢慢在这里吃掉这碟我昨天刚买的新品。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也千万别离开这儿,外面有很多刚才那样的坏人,这样你今晚就可以平安离开这儿好吗?” 担心格蕾丝害怕她,罗莎想了想,干脆自己先就那么咬了一口蛋糕:“看,很好吃的。”说着,眨眨眼,“唯一的问题就是美食所含的大卡可能要咱们多运动几个小时了。” 格蕾丝终于被她逗出了一丝笑意:“谢谢,女士。” “叫我罗莎。” “谢谢,罗莎。”说完,格蕾丝那双清澈得仿佛可以蛊走罗莎的蓝色双眼,露出些许不易让人察觉的惊讶和复杂。 罗莎安抚道:“没事,有什么你都可以说的。” 格蕾丝才忍不住问道,“这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罗莎顿了一下,看了看她的表情,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个疑问句道:“你认识我?”话一出口,她便感受到手下的身体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赶忙解释:“没事,我不是在审问你。” 格蕾丝鼻尖微微抽动了一下:“我是哥谭人,你很出名的。” “这样啊。”罗莎没有再多想,而是再次肯定地看着她:“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安心在这等我。” 嘱咐完格蕾丝,她重新换上了一双更方便行动的中跟鞋,顺手锁上了门走出了休息室。 等出来的时候,罗莎才长吁一口气,方才的困意才再次涌上脑子。但她晃晃脑袋,让自己一如往常地重新走了出去。 门外还有着穿西服的男人小跑过去,罗莎随便叫住了一个,“那货的信息呢?” “小姐您是······”男人尽量低着头,声音在罗莎的沉默下越来越小。没等罗莎回话,他非常自觉地道:“是的,马上发给您。” 罗莎收到了肯定的回答,径直往宴会厅走去。 罗曼作为一个hei帮老板的好处就是,在拖延就有可能丢掉小命的前提下他手下的效率非常高。 手机“滴”声响起,她打开屏幕。 格蕾丝·米勒,出身孤儿院,性格坚韧,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哈德森大学。毕业后回到哥谭在韦恩企业上班,除了长得美,格蕾丝的简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在哥谭这个物欲横流的特大城市,长得美有时候也并不能算得上多大的特点。 罗莎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简单思索片刻,又发了【货物丢失报告】几个词过去,很快收到了【将在今晚整理后发至您的手机。】的回复。 收起手机,她便踏进了这个足有四五百平宴会厅。 “哦,看看是谁,我亲爱的妹妹罗莎。”罗曼正和旁边一个罗莎有些眼熟的小头目聊天,看到罗莎便举了举自己的高脚杯,对她笑得热情又虚假。 他是长相出众的那类人,却因为性格显得有些阴狠。今天他穿着自己那身标志性的黑白条纹西装,看起来更显得让人胆寒。 罗莎点头微笑,顺手拿起旁边侍应生端来的酒红色汽水走上前和他碰了一下。刚才和罗曼聊天的小头目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他喝了口酒,似笑非笑地道:“我听说我丢了件货,你找到它了吗?” 她回看他毫无感情的双眼:“我很喜欢,我想我可以拥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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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遥情八遐|都市|连载

    死神到来的时候,樗萤正在接听一段语音电话。今天是个好天,阳光灿烂,她坐在床上背对着门,映入死神眼帘的便是她因逆光而带了暖融融轮廓的背影,纤细窈窕。浓密乌黑的长发散下来,她抬手将发别到耳后,死神 我的老婆怎么这么可爱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老婆怎么这么可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死神到来的时候,樗萤正在接听一段语音电话。 今天是个好天,阳光灿烂,她坐在床上背对着门,映入死神眼帘的便是她因逆光而带了暖融融轮廓的背影,纤细窈窕。 浓密乌黑的长发散下来,她抬手将发别到耳后,死神随即注意到她小巧的耳垂和修长的颈,肌肤莹白如璧。 电话那头提高了音量喋喋不休的表白简直是劣质噪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嘈杂:“萤萤!你怎么不理我呢,我是真的爱你啊,从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爱你了,我偷我爸的钱给你治病,给你买漂亮衣服,好不好!求你了你跟我说句话,让我跪下来都行!……你怎么就是不肯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怕病治不好,别怕你死了我给你守寡——” 樗萤按下挂机键,噪音戛然而止。 四周空气清明,她终于注意到身后多了一道气息,回头来看。 四目相接这一刻,即便阅人无数的死神也不禁微微愣怔,张嘴失语。 她实在太过、太过美丽,如映满晨晖的一盈露珠,润泽明亮,晶莹剔透。正是最好的年纪,病弱阴霾也无法掩盖那甜美饱满的青春气息,长长翘翘的眼睫轻轻往下一扫,柔红的唇抿起来,就凝练了初恋般娇羞的情态,令人怦然心动。 樗萤眼瞳里猛然荡开的一圈涟漪令死神重稳心态,他在为自身失职感到惭愧的同时想,她不是害羞,她是被吓到了。 唉,被吓到的样子也好可爱,可惜了。 “你是谁?现在还没到探视时间。”樗萤心里吓到,面上仍能平静地开口。 她突然一蹙眉,“为什么不戴口罩?请出示你的健康码。” 死神拿起他的大镰刀:“你都要死了,还看什么健康码。” 樗萤恍然:“大叔你在玩cosplay吗?按照我国国情,你扮黑无常合适点噢。” 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护士站在门口:“樗萤,你在跟谁说话?” 樗萤看看护士,又看看就站在护士旁边的死神,迟疑道:“你看不见他吗?” “看不见谁?”护士问。 樗萤沉默了。须臾,她道:“没谁,不好意思,我在自言自语。” 护士笑笑离开了,房间里又剩了死神和樗萤两个。 死神看着樗萤慢慢地将脚探下地,趿拉了拖鞋,离开病床朝他走来。 她的身体的确不好,走路很慢,因为一下子说了好几句话,呼吸也有些费力,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变成纸片飞走。 死神看着挂在床头随时供氧的氧气面罩,心中起了恻隐,默许了樗萤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他镰刀的行为。 他可以嗅到萦绕在她周身浓厚的死亡气息,假如用树来譬喻生命,那么她已经是树上一颗过分成熟的果实,时机到了,必须落地,萎顿于泥泞之间。 樗萤摸到镰刀,镰刀很锋利,她感觉到了指尖传来的疼痛。 她看着死神:“我要死了吗?” “是的。”死神道,“今天就要死了。” 樗萤慢慢低下头,像要哭泣,死神正想说几句无济于事的安慰,却见她突然一个转身,飞快地冲了出去! 樗萤跑得很快,她自出生以来从没有跑这么快过,但是不快不行了,不快她就要死掉了! 她如此专注逃亡,以至于几秒钟后才注意到空间变换,原本置身走廊的她又回到了病房,死神还在身边,房门已经关紧。 “医生!护士姐姐!”樗萤叫道。但没有人回应。 “他们听不见你,你也跑不掉了。”死神道。 樗萤艰难地喘着气,突然一捂脸,呜呜哭泣起来,梨花带雨,哭得眼睛耳朵都红了。 死神的衣角被揪住,他见这美丽少女用盈盈泪眼凝睇着自己,哽咽地请求着:“大叔……” 樗萤随后飞快改口:“哥哥,求求你了,我不要死。” 她眼中盛满悲伤,哭泣的脸令窗外盛放的迎春见了也要凋零。 更加令人耳不忍闻的,是她随后道出的悲惨身世。 “妈妈很早就过世了,爸爸嫌我累赘不肯要我,只有外公外婆把我带大,前两年他们也走了,只剩我一个。”樗萤哭着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糟糕的事情总要发生在我身上?你放过我好不好?” 死神动容了。他将手放在樗萤头上,摸了摸她的发顶,叹息着道:“好可怜的孩子……要不是一早看过你的生平,我真要被你的谎话打动了。” 什么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女,那是你吗?虽然母亲和外祖父母过世是事实,但父亲分明很疼爱你,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努力赚钱所有好东西紧着你用才对吧! 死神叹了第二次可惜。天生神颜,逃跑和打腹稿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谎言切中痛点,还有说谎不脸红叫哥哥不害羞的强大心理素质,要是能平安健康长大,将来大有可为也说不定。可惜可惜。 谎言被戳穿之后,樗萤倒是平静了下来。 “如果真的能活,说几句谎话又有什么关系。”她累了,全盘皆输认命了,躺回床上摆烂,“哥哥,请你快一点轻一点,我很怕疼的。” 死神被逗笑,倒真不忍心叫她受苦,抡起镰刀,雪亮刀刃即将触碰到那柔嫩肌肤时却又停住。 樗萤听见死神道:“临死前,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要说这个她就不累了,努力爬起,十指交握虔诚地祈求道:“我想活到一百岁,哥哥。” “这是不可能的,请许一个能实现的愿望,不然就算了。”死神道。 樗萤失望敛眸,轻声地道:“如果这样,那我想吃小学附近那家饭店的酱爆牛肉。” “为什么?” “以前放学的时候总是能闻到,很香……可是很快我就生病了,再也没去过学校,因为肠胃受不了,也不能吃难消化的东西。”她难过地笑了笑,“真的很想知道大口吃肉是什么感觉。” 死神不觉得这是过分的愿望,点头允准,镰刀一挥,打开一个时空隧道的入口:“那家饭店早在几年前就倒闭了,你这么想吃,就让你回到倒闭前好好吃上一顿吧。你进去,隧道里发光的那扇门就是了。” 樗萤顿时高兴起来,提着一口气爬起身去换衣服。 她穿上最喜欢的一条裙子,梳了好看的发辫,还化了淡妆。浅浅的腮红和水润的唇膏提亮了她的气色,这么一看越发像个下凡的小天仙,光彩夺目。 “我暂时提升了你身体的活力,屏蔽了所有会让你觉得难受的感官,你可以大口吃肉了。”死神道,“吃完乖乖回来,不要逃跑,我总会抓到你的。” “知道了。”樗萤听话地道。 她走进隧道入口,入口在她身后关闭。 她旋即扶着腮,犯了难——死神光说去发光的门,可他没说去哪扇发光的门啊,放眼望去周围一片光亮,许许多多散发不同光辉的门赫然在目。 樗萤不会知道、死神不会想到,时空隧道好死不死偏偏在这时候出了毛病,所有经过允许和未经过允许开放的时空之门都开放了。 樗萤犹豫一会儿,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那扇门泛着奇异的粉红光芒,她伸手轻轻一推,来自门口的巨大力量猛地将她卷了进去。 “啊!” 惊呼消逝在呼啸的龙卷风里,樗萤被风粗暴带起,在虚空中回旋穿梭,横冲直撞,她快被冲吐了,风仿佛终于知晓她的难受,倏然静止,她于是又从空中掉落,掉进一间书房,撞在木质书架上,哗啦啦带倒一大片书。 樗萤躺在地上像个破布娃娃,浑身骨头散架一般,虽然死神屏蔽了她的痛感她不觉得疼,但压抑不住受难后的愤怒,在心里大骂死神。 什么饭店,什么牛肉,肉在哪里? 她坚信死神在报复她先前的不听话,气得随手抓了本书扔出去:“死大叔!” 力气不够,书只虚张声势地扔到近旁,撞开的扉页上写着“木之本藤隆”一名。 书房回归了安静。 樗萤虚弱地躺了一会儿尸,终于拾回些许力气,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坐起。脑袋沉沉的,她觉得她一定脑震荡了。 坐是坐了起来,要站起还得再歇歇,樗萤环视四周,看见许多的书,书架上的,还有掉地上的,除了她,书房并没有别人。 突然地面泛起光亮,樗萤定睛望去,是一本书在发光。 她觉得诡异,下意识往后缩,生怕那书像《哈〇波特》里的怪物书一样冲过来咬她。 片刻之后,无事发生。 好奇害死猫一话果真不假,确认安全之后警惕心下去了,好奇心却起来了。人之将死其胆也壮,樗萤忍了一下,没有忍住,慢慢地朝那本书靠近。 书仍发散着莹莹的光辉,她伸手去拿,指尖甫一触碰到封面,便听“咔哒”一声,书上扣着的锁自动弹开。 飓风席卷着许多张奇怪的牌从书中冲出,径直贯入天花板上的时空隧道,她眼睁睁看着牌散失进了不同的时空之门里。 瞬息之间这么大动作,樗萤目瞪口呆。 然后,死神从隧道里跳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着她。 他的脸色超级难看,活像十月未擦的锅底。 “不好。”他道,“我们闯祸了。”

    0 人在读04-18 12:26

  • 我的幼驯染们绝对有问题!

    昨叶何槿|都市|连载

    幼驯染是什么?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像是兄弟姐妹一样的存在。不论问多少次,星野早纪都会给出这个答案。她和萩原姐弟还有松田就是这样的关系,就算升了高中也是这样。在这个漫长悠久的傍晚,星野早纪 我的幼驯染们绝对有问题!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幼驯染们绝对有问题!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幼驯染是什么? 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像是兄弟姐妹一样的存在。 不论问多少次,星野早纪都会给出这个答案。 她和萩原姐弟还有松田就是这样的关系,就算升了高中也是这样。 在这个漫长悠久的傍晚,星野早纪坐在萩原家维修厂的汽车上晃着小腿。 底下她的幼驯染们正在和废弃汽车做着奋斗,他们的目标是把这辆废旧汽车修好,而且是能上路的程度。 她一边抛着喷绘的颜料罐,一边打着哈欠,“好无聊,你们暑假要干什么打发时间?” “小早纪,这才几点钟,你就困了吗?”萩原研二无奈地摇摇头。 “喂喂喂,研二你这样说,小心我一会喷绘的时候在上面画个超级~超级丑的鬼脸哦!!”星野早纪举着颜料罐,气鼓鼓的样子。 松田阵平往后压了下帽子,“萩说的是实话吧,我今早起来跑步的时候,就看见你房间的灯亮着,要么通宵要么是在早起偷偷打游戏。” “不要瞎说!我才没有!肯定是阵平你看错了!!”星野早纪有些心虚地偏过头。 萩原研二伸了个懒腰,低低笑了下,“小早纪你还真是不会说谎啊。” “哼哼,以为谁都和研二你一样嘛,睁眼说瞎话的那种。”星野早纪瘪瘪嘴,眼里满是嫌弃。 但是她忘记了一件事,自己前后两句话自相矛盾,几乎是自己证实了她刚刚是在撒谎。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抬高手臂伸出手,“下来,下面要整修了,你坐上面太不方便了。” “欸??好吧……”她耷拉着眉毛,有些失落地搭上幼驯染的手。 因为从小练习拳击的缘故,少年伸出的胳膊线条流畅,绷紧结实,透着点力量的感觉。 和以前无数次一样,星野早纪借着力量,松田阵平扶着她有些瘦弱的肩膀,从有点高的车顶上跳了下来。 “嘻嘻嘻!完美落地!”落地站稳的星野早纪笑眯眯地比了个耶。 松田阵平撇撇嘴,屈指在对方额头上轻轻弹了下,“快让开,别挡着我。” “!!松田你这么凶干嘛,我和你说,你这样千速姐是不会喜欢你的!”她捂着有些泛红的额头鼓着脸。 “哈??”松田阵平皱皱眉头,从心里生出点烦闷,虽然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烦闷,但总归和星野早纪脱不了干系。 他伸出手想要捏一下这个罪魁祸首的脸,却被自己的好友萩原研二挡住了,或者说是被星野早纪拉过来的挡箭牌给挡住了。 “研二,阵平他又这样!你说他这样是不是根本追不到千速姐。”星野早纪拽着幼驯染的衬衫,躲在他身后半伸头偷偷瞄着皱眉臭脸的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神色一滞,而后挑眉笑了笑,“是啊,小阵平这样可追不到喜欢的人哦。” 松田阵平抿紧了唇,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碍眼,他挠着头发说道:“早纪你别老拉着萩给你做挡箭牌,到一边去,不然一会到吃晚饭都忙不过来。” “切~~”星野早纪拖长着声音,对着卷毛少年吐了下舌头。 萩原研二拍了拍少女的头顶,温柔体贴地指着那边的座椅,“小早纪你去那边休息下好了,我们俩这还要一会。” “知道啦,你们俩快点忙完我才能动工啊。” 星野早纪蹦蹦跳跳地走远了几步,坐到了一旁废旧的驾驶座椅上。 “啧。”松田阵平咂了咂舌,心里烦躁不减反增,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半蹲下身继续干活。 萩原研二半阖着眼,唇角微微翘起,“小早纪你之前问暑假要干嘛是什么意思?”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亮,落日余晖映射在她脸颊上,流淌着瑰丽的光,“啊,就是那个自由研究的课题啦,你们有想好做什么吗?” 松田阵平脸上也露出点苦恼的神情,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报告总结什么的,“的确,我也很烦那个,你说这个破学校为什么非得有这个作业,评分还和成绩挂钩,去年得了个不合格烦死了。” “嘿嘿嘿,我是合格哦!”星野早纪扬着眉毛,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萩原研二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游刃有余地宽慰道:“别在意,还有两次,只要一次能得优秀就不用担心了。” 至于为什么他这么游刃有余,因为高一暑假的自由研究他拿了优秀,接下来两次只要不是两次都不合格就够了。 “切,萩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让人不爽。”松田阵平瞪了眼好友,重新投入到维修当中。 “所以,今年暑假要选什么课题呢,你们有什么想法不?”星野早纪双手撑着脸,眉头紧锁,虽然第一次合格什么的很满意啦,但是还有两次可不能大意。 “呦,你们还没弄完呢。” 飒爽清亮的声音从维修厂的外面传来,高挑的女性撩着头发踏着夕阳逐渐走进。 座椅上的少女是第一个蹦起来的,她眉眼弯弯地挥着手,“千速姐,你忙完社团活动了吗?” “当然,小菜一碟啦,你们两个臭小子忙这么久还没好?行不行啊?还得让早纪等多久?”萩原千速叉着腰,身上是还没换下来的剑道服装,精致细长的眉毛向上挑着。 明艳动人的面容里自带着一股傲气。 被喊到的两个“臭小子”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快好了,快好了。” 忤逆千速姐是没有好下场的,这点已经深深刻进他们的身体里。 “千速姐好厉害!”星野早纪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一脸崇拜的样子,一双微弯的杏眼里好像闪着光芒。 “早纪真可爱!” “欸?好耶!千速姐夸我了!” 萩原研二愣愣地看着落日余晖里交谈着的两人,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而后他就在余光中瞥到自己的好友也是出神地盯着那边的两人,视线几近温柔地落在那里,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了下来。 “干活啦!”萩原研二按下心里那点有些奇怪的情绪,拍了下好友的肩膀,让他赶紧回神。 松田阵平撇撇嘴,烦躁地开口:“知道,不用萩你来催我。” 萩原千速拉着身边人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早纪热不热,我去请你喝饮料,这两个臭小子估计还得有一会。” “我要喝冰酸奶!!”星野早纪笑嘻嘻的,跟着往外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小跑了回来,她扒着门框问道:“你们俩有什么想喝的吗?” “乌龙茶!” “冰可乐!” 两个人头也不抬地回答着。 “知道啦,一会给你们带回来。” 他们三个总是这样,无论前面吵的有多厉害,很快就会恢复如初,从小如此。 “刚才听你们聊自由研究,想到合适的课题了吗?”萩原千速问道。 星野早纪摇摇头,“没有啊,好苦恼啊,千速姐有什么得高分的妙招吗?” “我高中三年每个暑假也挺愁这个作业的,毕竟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最难了。不过也不是那么没有办法哦,比如在我们那一届,有个小组合作的课题就拿到了最高分,据说是团队合作给他们加了分数。” 星野早纪瞪大了眼睛,“真的吗?合作课题?那不就代表了只要交一份日志和报告?” 萩原千速敲了敲身边人的脑壳,“你在这方面倒是转得挺快的。” “嘿嘿。”星野早纪往旁边撤了两步,咧嘴一笑,“这样的话,我可以和他们俩一起完成一个课题耶,省时省力,那样暑假就能多点时间拿出来玩了,千速姐要一起去海边吗?” 萩原千速叹气笑了笑,“我过两天回大学,暑假和朋友一起去东京打工,就不回来了,去不了海边啦,你和他们俩一起玩吧。” 星野早纪按下自动贩卖机的按钮,心里嘀咕着,那阵平也太可怜了啊。 “早纪,别总是想着玩,期末考试要是不通过可是要补考的。”她提醒着身边的人,自家弟弟的成绩暂且不用担心,但是偏科的阵平和早纪实在是没法不着急。 一个数学苦手,一个外语苦手,常年波动在及格线上。 星野早纪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放心!我这学期可是有好好听数学课的!绝对不会和高一那样不及格的!” “是吗?我还叮嘱了研二让他给你抓抓重点,看来不需要咯?”萩原千速双手抱胸,挑了挑眉。 “唔,这个还是要的!”星野早纪咬着下唇,向残酷的现实做出了屈服。 虽然研二的成绩也算不上顶尖,但是教她这个数学徘徊在及格线的人还是足够的。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他?” “因为,……因为,上次我和阵平打赌打输了,说以后数学这方面让我去问他……”星野早纪耷拉着眉毛,有些委屈地继续说道:“可是,可是那家伙,那家伙真的很不擅长教人啊,他说的我好难懂啊,什么这个,那个就可以了,完全听不懂嘛,明明研二说的就很好懂来着。” “哈哈哈哈哈!”萩原千速笑得前仰后合,连眼角都带着点泪花,“阵平……,阵平那小子的确不会教人,你们三个也真是有意思。” “对吧对吧,阵平在这方面差研二太多了!”星野早纪抱着三罐饮料,强烈附和着,眉眼里满是认真。 然而因为侧着脸和萩原千速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前面修理厂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影。 “呵呵,你说我哪方面差萩比较多?”松田阵平双手抱胸,脸色乌压压的。 一旁的萩原研二眯着眼笑了笑,“完全不知道小阵平你居然和她还打了这种赌啊。”

    44 人在读08-04 06:34

  • 六眼的我与沙雕舍友拯救世界

    锦姗|都市|连载

    在东京的某一处隐蔽的地方,有一个名叫永辉教的教会,而此时那永辉教的大堂里,上野雨看着眼前的情景,很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事态会变成现在这样呢?——究竟是哪一步她们走错了?名为上野 六眼的我与沙雕舍友拯救世界全文免费阅读_六眼的我与沙雕舍友拯救世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在东京的某一处隐蔽的地方,有一个名叫永辉教的教会,而此时那永辉教的大堂里,上野雨看着眼前的情景,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事态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究竟是哪一步她们走错了? 名为上野雨的少女神情有几分呆滞得看着眼前的情景。 只见在这奢侈华贵到极点的教会大堂中央,有着数量不少的诅咒师站着在那,神情痴迷或崇拜得看着上方坐在座椅上的美丽女子,以及处于左侧的自己。 “副教主大人,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攻打咒术界呢?”一些人用激动而充满希望的目光盯着自己问。 “副教主大人,上次您说的那个神秘组织,我已经找到他们的行踪线索了,需要现在就准备去屠戮了他们吗?” 而在奢侈堪比王座上的女人,她有种一头如墨的长发,眼下长着一点魅惑的泪痣,容貌美得令人难以移眼,整个人都透着慵懒而动人的气质。 她的身旁围绕着十几名诅咒师以及身着昂贵西装的男人,一个个带着殷勤而谄媚的神情,仿佛只要能得到她一眼凝视,便什么都愿意赴死去做。 “教主大人,只要为了您,我什么人都可以为了您去杀,哪怕是和咒术界最强的人战斗!”一个诅咒师喊道。 “富江大人,为了您,我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心脏剖出来证明自己对您的爱意!”一个诅咒师深情款款说。 “您需要什么宝物、多少钱!我都可以全力为您挣来!”一个富翁男人激动说。 一个个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都希望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 那名女子支着下巴神情冷淡得说:“闭嘴,我现在正在思考问题。” 一下子周围的男人都立即纷纷嘘声。 很快,那名女子转头看向几米外的上野雨,挂上浅笑问:“上野,过几天千叶的生日,你打算送什么礼物?” 上野雨听了唇微张,想了下但还没开口,她身边围绕的男人们一听礼物这关键词,立即纷纷抢着献殷勤说。 “教主大人,我可以为您拍来最精致昂贵的钻石项链!作为送朋友的礼物!” “我可以为您买来设计最惊艳漂亮的裙子!或者、您需要哪里的别墅跑车也可以…” “我甚至倾家荡产,都愿意为您买到最棒的礼物!” ……… 周围七嘴八舌的话语,让她的眼神变得冰冷了起来,随之声音如同凝霜般开口:“我有说让你们说话了吗?” 一下子四周的男人们纷纷嘘声,甚至脸色苍白冒冷汗。 上野雨:...... “那个…月山酱,或许咱们可以对这些人态度再稍微温和一下,”上野雨带着几分讪笑说。 月山听了她说的话,眨了眨美目,一脸无辜得说:“咦?我现在难道对他们还不够好吗?!” 此话一出,身旁的十几个男人就立即急忙开口为她辩解:“很好了!教主大人已经对我们很好了!对,富江大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温柔的女人……” 生怕再多一秒,座位上的女人会露出委屈的表情。 这个场面,无论是哪个普通人看到,都会毫不犹豫得肯定,这是个什么大型□□洗脑现场、或者pua传销组织之类的吧… ——打住!尽管如此,我在此宣布,我绝对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在外面遇见饥饿的被弃流浪猫,会转身就飞奔去便利店,买猫粮和小鱼干的好人。 甚至在大街上遇到行动不便的老奶奶过马路,也绝对会上前去搀扶她,小心翼翼过马路的的三好学生! 而发生眼前这一幕的开端原因,也正是她和舍友想要全力去拯救世界导致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场面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上野雨不由捂脸叹息,回忆起了当初事端刚开始发生的时候。 ……… ——那是在一个温暖的春季,樱花正当灿烂绽放的时候。 上野雨考入这个大学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了,在这两年里,她认识了自己目前认识中最棒的三位挚友。虽然说一开始的交友的过程略显波折,但好在经过磨合与相处久,彼此都已经真心把其她三人当成挚友、甚至是亲人。 这天一早,宿舍的四人,正出行打算前往食堂去吃早餐。 “千叶酱!你完成上周老师布置的作业了吗?”上野雨带着些许激动问。 名为千叶的女子长得冷艳而高挑,也似乎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她漫不经心得回答:“嗯,做完了。” “哇呜~真不愧是千叶酱!”上野雨立即兴奋得对她竖起大拇指。 “诶嘿嘿~”上野雨很快搓搓手,扯出可爱且卖萌的表情说:“那个…千叶酱,这次的作业那么难...要不借我借鉴一下?” “别想了,自己做,”千叶毫不动摇且无情得拒绝了她的请求。 “呜呜呜~好吧,”上野雨听了只能委屈得点了点头。 一旁长相秀丽而笑容温柔的于泉伸手摸了摸上野雨的发顶,安慰说:“别委屈了,千叶也只是为你好。” “对了,你最近有关注社会上的新闻吗?” “嗯?”上野雨立即抬起头来,呆毛也探测到很有兴趣的事情抖了抖。 “我知道!”上野雨立即回答说,“说起来最近新闻上真的多了好多起意外事故之类的案件噢!其它国家也是,就好像这个世界要即将降临大灾祸的感觉。” “你们猜测一下,会不会是当年预言的世界末日,如今推迟到来了呢?”上野雨竖起手指激动得说,“比如说这个国家的富士山会在不久后爆发之类的?!” “别想了,如今地球的地壳板块较为稳定,宇宙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世界末日什么的你想多了,”千叶再一次开口冰冷无情得打击她说。 “唔…千叶酱你怎么知道这些嘛,你又不是地理学家和天文学家,”上野雨有些委屈得对手指说。 千叶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没有回答。 “月山酱~你那么聪明,能猜想到什么吗?”上野雨又问一旁的女子说。 被称为月山的有着秀丽的长黑发,脸上带着较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部分长相,看不清全貌,但从露出的部分五官也不难猜测,这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她的举止动作都透着一股慵懒而感觉,伸手推了下眼镜漫不经心说:“嗯…听起来好像挺可怕的。” 上野雨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接着问:“然后呢?” “唔…这个和我有关系吗?”月山扯了个浅笑,“反正只要不是世界毁灭,不波及到我和你们,我都懒得花心思去多想。” “哦…行吧!”上野雨噘嘴有点无聊得看着自己的脚步。 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到眼前,上野雨伸手捋到耳侧,随后用手指顺了下。 她的发质很好,发量浓密而又顺滑,上野雨看了下自己银白色的长发,与其他人的黑色截然不同,显得独立而又明显。 上野雨看着不由得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自从自己在上辈子在十一岁那年死掉后,转生到这个和平的世界已经十八年了,她现在已经生活得和一个普通人别无二致。 从这活泼而开朗的外表下,谁又能认出,她是曾经生活在咒术界,并且从出生起便遭遇不太好、因性别压迫而孤言寡语、并且不受重视的女性六眼呢? 想起前世的生活,现在的生活与之相比简直是幸福得不知几何,即使是梦她也希望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你在想什么呢?上野,”一旁的月山摇了摇她的肩膀令她从自己思绪中脱离出来。“问你等会早餐吃什么呢!” “嗯?”上野雨这才回过神来,听到她的话便笑着刚想说… 突然,一丝微不可察而又熟悉的气息从身旁吹拂而过,宛如一道惊雷击中了上野雨,她不可置信得迅速朝前方不远处看去。 前方大概有八十米左右远的地方,不知因为何事,一群学生围成了一个圈,在热议与围观着什么。 “嗯?前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那么多学生围在那里?”于泉看向那疑惑得说。 “不知道…”月山也说。 突然,前方的那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如同濒死前的悲呼惨叫,随之戛然而止,一下子拽紧了四周人的心脏。 前方的人群一下子爆发了骚动。 “死人啦!!” “刚刚怎么回事?!明明那个女生周围没有人,可她身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大伤口!” “对,从刚才开始这个女生的举止就很奇怪,姿势怪异得一动不动站在那老半天了。” “妖怪?幽灵?还是宇宙人?!”各种猜测迅速传播在人群中,等他们回过神来害怕,一下子大部分人慌不择路得往四处逃跑。 上野雨的身躯在因为这一幕而开始微微颤抖,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抬起脚为了确认结果于是下意识冲了过去。 “上野雨!”一旁的月山诧异得想喊住她,然而却被此时这奇怪状态的上野雨给无视了。 其余两个舍友也不解是什么情况。 上野雨用力得推开了挡在她前面的人群,很快事故中心的场景便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在那片腾空出的空地里,一个女生悄无声息得倒在了血泊中,而在那旁边,有一个足有两米身躯的邪恶扭曲的怪物,嘴里不断嘶哑喊着:“…学习…考试…讨厌…死…” “这个难道是…”上野雨的声线带着几分颤抖,抬起手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了那双湛蓝色的美丽眼眸。 而下一秒,那个怪物感受到了视线,目光立即盯住上野雨,身躯扭了两下猛得袭向上野雨。 “危险!”上野雨突然感到身后有人用力扯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得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抱住护住了她。 上野雨惊讶得定眼一看,发现竟是自己的舍友月山。 而那个怪物奔来距离她们还有两三米,上野雨就想把身前的月山赶紧甩开。 突然这时于泉挡在了她们身前,一手掐诀放在唇下,从口中呼出了巨大的火球,一下子将那个怪物整个笼罩燃烧了起来。 那个怪物痛苦得狰狞哀嚎着,火焰将它的□□焚烧得逐渐消失,但短时间内也不能立即死去,步伐不止得冲向她们。 随之千叶出现站在她们身旁,伸出一只手朝那怪物一挥,衣袖里好像若隐若现藏着什么。 下一秒那怪物被一股强大的光击毁,整个身躯瞬间在空中泯灭消失了,不留一点灰烬痕迹。 上野雨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回过神来嘴巴都长大了。 我今天应该是在做梦吧?不然自己面前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离谱的事情?! 上野雨伸手揪住自己脸颊用力一扭,一股疼痛袭来让她下意识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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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咒术高专推销木叶交杯酒

    聊赠黄粱|都市|连载

    逼仄房间里是幽邃昏暗的天光,屋内空气吸饱了苦涩的药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沉甸甸的压抑着。日辉自窗外泄进,随着时间缓慢向屋内更深处流动,流向榻榻米上脸上蒙着白布苍白清癯的少年,徒劳地温暖着这具温度不 在咒术高专推销木叶交杯酒全文免费阅读_在咒术高专推销木叶交杯酒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逼仄房间里是幽邃昏暗的天光,屋内空气吸饱了苦涩的药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沉甸甸的压抑着。 日辉自窗外泄进,随着时间缓慢向屋内更深处流动,流向榻榻米上脸上蒙着白布苍白清癯的少年,徒劳地温暖着这具温度不在的身体。 宇智波斑躺在泉奈身侧,紧紧拥住了胞弟的尸体。 泉奈,这个他在乱世战火中唯一幸存长大的弟弟,会温柔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弟弟,他发誓要守护着的弟弟,最终还是在他的怀中逝去了。 哥哥,哥哥。直到最后的时刻,泉奈仍然呼唤着他,活下去,带着我的眼睛活下去,哥哥。 只要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胞弟瘦骨嶙峋的手死死地抓住他,声音嘶哑,气若游丝。 所以活下去吧,哥哥,带着我的一切,活下去。 属于胞弟的眼睛在他的眼眶里旋转出崭新的图案。泉奈的眼睛和力量将他从写轮眼失明的深渊中拉了回来,与他的查克拉融合成全新的写轮眼,永恒万花筒。 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他体内奔腾,宣肆咆哮,痛苦扭曲的怒火烤炙着他的灵魂,宇智波斑眼角的泪水逐渐渗出猩艳的血色。 啊,千手。他冷冷地想。 “这之后的故事,是一个关于奇迹的故事。” 负责照顾女童的女忍将修剪好的花束放入瓶中,她身侧的站着一只仰起脸像朵小小向日葵的女童,那孩子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催促她继续讲述。 春日明媚的阳光将小女孩好奇的黑眼睛照得那样纯澈动人,这双孩子的眼眸中纯粹流溢着的光彩让这位曾经久经沙场的忍者也忍不住想要从心底里笑出来。 但也正因为如此,那些背后曾满是憎恶与仇怨的历史才不适合讲给有着这样眼眸的女孩听。女忍心想,不由得厌烦蹙了蹙眉。 不知道是哪位不怀好意的好事之徒将斑大人的弟弟曾被千手扉间所杀害的事情讲与斑大人和火影大人的孩子。他们究竟期待着看见这孩子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样想着,女忍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女孩耳朵上坠着的小小红白团扇耳饰,用一贯温柔的嗓音轻轻问道:“瞳大人,怎么今天突然问起泉奈大人的事情呢,是有人对您说了什么吗?” 小小的女孩扁了扁嘴:“只是想问问嘛!晴子姐姐~”她乖巧地眨眨眼,日光下她圆圆的小脸蛋泛着健康的粉色。宇智波晴子忍了忍,没忍住,终于上手捏了捏瞳嫩嫩的脸颊肉。 被捏住脸颊肉的瞳也不生气,她一向是个脾气很好的小姑娘:“告诉我,好不好嘛!” 宇智波晴子拿瞳一向没办法。别说她,就是名字可止小儿夜啼的忍界修罗拿这个小姑娘也是毫无办法。 晴子摆正姿势,做出一副缓缓道来的模样。 “一神欲求安宁,分化阴阳,互斥二力,相与为一,孕得森罗万象……”(注1) 还没等晴子将宇智波石碑上的内容讲完,小姑娘便快快乐乐地抢答道:“以司掌想象的精神能量为源的阴之力量,创形于无;以司掌生命的身体能量为源的阳之力量,赋命于形。父亲说我就是这样诞生的!”(注2) “没错,瞳大人真聪明!” 宇智波晴子笑得眉眼弯弯,从桌上餐盘里取了一颗梅子蜜饯喂给小姑娘,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像只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嚼嚼嚼。 “当年族长大人因为泉奈大人的死亡而前往千手族地复仇,但因为刚刚获得的永恒万花筒还不稳定,趋于混乱,阴遁出了差错,阴差阳错之下与火影大人的阳之力结合形成了新的遁术——阴阳遁,然后,瞳大人就这样作为奇迹诞生了!” 似乎是回想起往事,晴子的神情多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之后千手与宇智波两大忍族结盟,建立木叶忍村,开启了如今的和平时代。” 晴子将这其中的凶险龃龉尽数吞没于未尽之言中,即使如此,木叶如今的和平也只是表面风平浪静的河面,其中满是湍急的汹涌暗流,和饱含恶意与危险的旋涡。 她只是温温柔柔地笑着,摸了摸小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可多亏了瞳大人的功劳呢!您可是两族和平的基石,是木叶的姬君殿下,只要有您存在,木叶的联盟就是牢不可破的。” 瞳歪了歪脑袋,她直觉晴子的笑容有着某种厌倦悲哀的成分,但她没有揭穿。 没办法,因为是大人啊。大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小孩子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包容这些明明很痛苦却还要露出笑容的大人嘛。 晴子和父亲大人都是这样的笨蛋。 只是,别再这么痛苦了。 瞳将自己的小脸蛋贴上女忍因为习武而长满茧子的掌心,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晴子,声音甜得好像能滴出蜜来:“所以我好厉害是不是,我可以保护好大家的。” 作为奇迹诞生的孩子纯粹坚定的目光绽出耀眼的光辉,像是在黑夜里闪耀着的星辰,“请多相信我一点吧,真正的和平会到来的。” 瞳许诺道。 宇智波斑回到木叶时已经是深夜了。 虽然比起刚刚建立木叶时各国的风云巨变波云诡谲,如今的局面已然不知道轻松了多少,但作为火影的千手柱间需要长期驻守木叶,轻易不能离开忍村,而能自由出入的宇智波斑自然能者多劳——初生的木叶许多任务都仍需要实力超群的斑来亲自解决。 只是上个月他刚答应家里的小姑娘要陪她一起去参加夏日祭,最后他却因为紧急任务不得不中途离开了。 瞳虽然是个脾气很好的小姑娘,但这样失约恐怕也是会生气的。斑想着,没留意自己因为想起女儿而微微勾起的唇角。 宇智波斑一只脚刚跨进家门,便见女儿像个小炮弹一样撞进他怀里,开开心心叫道:“papa!” 忍界修罗下意识地想笑,却又刻意地板着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嘛!”瞳努努嘴,并不害怕斑故意做出的冷脸,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然后她被斑单臂抱起,瞳理所当然伸出一只短短的手臂环住斑的脖子,一只手遥遥指向屋内温暖摇曳的灯火,“我给爸爸留了灯,虽然爸爸总是扔下我走掉,但瞳是不会扔下爸爸的啦,只要爸爸还会回来,我就会一直为爸爸留灯哦!” 宇智波斑注视着女儿天真快乐的脸庞,过于冷艳锋锐的眉宇不由得柔和下来。 若是此刻让那些听他名号就闻风丧胆的敌人看见了恐怕要大吃一惊,谁能想到这位以冷酷残忍著称的修罗竟然也会有这样温煦柔和的一面——这个意外诞生的孩子是他坚持至今的意义所在。 即使如今的木叶已经开始初现黑暗的端倪,政治上频频的龌龊博弈让斑心生厌烦。但至少现在的木叶也为瞳这样的小孩子提供了稳定的和平,不必让年幼的孩子如同他们当年一般赴往战场,生死难料。 只要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 蓦然地,他忆起胞弟弥留之际的话语,想要用指尖抚摸一下眼睛,这是他最近心烦意乱时下意识出现的一个小动作。 但怀里的瞳捉住了他的手指,不赞同地看着斑:“爸爸!不要因为永恒万花筒不会瞎就不好好珍惜眼睛,要好好珍惜泉奈叔叔的心意!” 斑眯上眼,身体紧绷,气势陡然变得危险起来:“是谁告诉你泉奈叔叔的事情?” 因为女儿尚且年幼,他和柱间都不赞成过早将仇恨的种子埋下,两族在他们命令下也默契地绝口不提此事。 等瞳再长大一点,斑想,再长大一点我就亲口告诉她关于泉奈的事情。 那时候瞳也是个大孩子了,有自己要走的路与梦想,而不是让她小小年纪便陷入两族绵延千百年的仇怨里,进退维谷,影响她之后的真正想要走的道路。 所以究竟是谁将这些往事告诉了年幼的瞳,妄图从中挑拨? 意料之外的,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斑惊讶的目光中她黑色的大眼睛渐渐浮出血色,黑色的一勾玉缓缓旋转:“是我自己看见的。” 瞳露出了少有的哀伤神色注视着斑,幼嫩的手掌轻柔拂拭着斑苍白英俊的面庞,似乎是想要替他拂去过往的泪水:“我看见爸爸抱着一个人在哭,非常痛苦,我想要抱抱你,可我没有办法抱到爸爸,然后我突然明白了,那是爸爸的过去。” 那是我无法参与的过去。我能看得见那小小的房间,也能闻到房间挥之不去的药味和血腥味,能感受到爸爸痛苦的心声,一切都那么真实,除了我无法触碰到他们,更无法改变一切。 瞳隐隐之间有种感觉,总有一天她能触碰到他们,总有一天她能改变这一切。 但现在还不行,她难过地想。 因为现在的我,实在是太弱小了。

    12 人在读04-21 14:30

  • 暴躁特级,在线骂人

    洛城雪|都市|连载

    人,究竟能有多无聊呢?玉一直都不太懂。直到——她被囚禁在了鲜有人迹的冷清神社。在漫长的日月轮转交替间,玉不仅数清了神社里有多少块砖,还辨出了神殿上多少根梁枋椽柱,甚至,如果不是碍于殿宇 暴躁特级,在线骂人全文免费阅读_暴躁特级,在线骂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人,究竟能有多无聊呢? 玉一直都不太懂。 直到—— 她被囚禁在了鲜有人迹的冷清神社。 在漫长的日月轮转交替间,玉不仅数清了神社里有多少块砖,还辨出了神殿上多少根梁枋椽柱,甚至,如果不是碍于殿宇屋檐太高,无法优雅地爬上去,她都想把杮葺用的细木片也逐一摸个遍。 唉! 年纪轻轻。 她就已然品尝到咸的蛋疼的滋味。 这是何等人生疾苦! 晚上。 玉躺在软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干脆不睡了。 穿着睡觉的白襦绊,踏着明朗晶莹的月色,径自来到参道旁供奉巫女的祠堂。 神社被封,也没有外人,她根本不用担心走光失态的问题, 月光皎洁。 坟冢前,桔梗花随风摇曳的情形都清晰可见。 玉终于想起来。 这世上,的确还存在她没数过的东西。 她半跪坟冢之前,兴致勃勃开始数细长枝子上的花苞。 然而,数到差不多一半,身后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直接把正在专注数数的她吓得一激灵,瞬间忘记自己数到几。 玉:“……” 男人毫无察觉,喋喋不休地道歉解释:“玉,真的很对不起。” “明明是你拯救了那个孩子的人生,可我们却因为怀疑你与四魂之玉有关,就强行将你关在这冷清的神社里,并不许外人来看你。” “而我,也食言了。” “我明明答应过你,如果你记不得自己的归处,不妨就在这个村子里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可现在,我却连允许你离开都做不到。” 沉默片刻,男人似乎从难以启齿的情绪中酝酿好了字句,只是声音仍显滞涩,“我很抱歉,但……但请你原谅大家!” “她们只是太害怕了。” “四魂之玉,是很怕的东西。每逢它现世,都会招致无尽的腥风血雨,无数人被搅入死亡的梦魇……而她们,包括我,都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份不幸中活了下来的幸存者。一旦事情涉及四魂之玉,大家难免紧张起来……” “没关系哦。” 玉掏了掏耳朵,松开手里的花枝,让那个不知道是几的花苞弹回原来的位置。 “虽然不太懂你们跟四魂之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们提起四魂之玉时,显露出来的畏惧和担忧,都是真实的。” “这个,我能感受到。” 她站起身,侧身望着身后的那个被时光偏爱,至今仍是少年模样的半妖,笑盈盈回答:“所以,即使被关在这里,一步都不能离开,我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埋怨憎恶谁。” “相反的,我能理解她们不安的心情。” “她们并不是因为你跟我走太近,或者其他什么私人原因而针对我,而是单纯出于对四魂之玉的恐惧,才会如此草木皆兵。” “是以,你没必要向我道歉,也不需要向我道歉。” “因为——” “认真说来,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才对,犬夜叉。” 犬夜叉怔住。 玉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那时候,我莫名其妙出现在那口枯井附近,除了自己的名字,前尘往事皆忘,如果不是你将我带回了村子,给我容身之所,我恐怕早就死了。” “这次也是。如果不是你,我恐怕也根本无法安稳呆在神社里,而是会被惊恐的她们杀掉也说不定……” “你不仅多次救了我,更数次保护了我。” “你没有食言。” 犬夜叉不知所措。 在来之前,他其实犹豫了很久,也已经做好被怨恨、被诘问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责难他言而无信,反而还在宽慰他。 明明她自己都愁闷的彻夜难安了…… 这让已经习惯被指摘他,受宠若惊又羞愧难当。 “犬夜叉。” 玉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在他困惑的注视下,深深望向他金灿灿的眼底,温柔缱绻的声音欢欣绽放于靛蓝色的夜色,“原本,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亲自过来跟我解释,我好高兴。”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能与你相遇,也很开心你依然把我当人看。” “别再对我露出这种抱歉的表情啦!我啊,可是从没有一刻后悔认识你哦!” 说完,还故作轻松地冲他眨眨眼睛。 犬夜叉心头重重一跳。 他呆呆盯着玉,微妙的遐思涌上心头,让他瞬间面红耳赤,好半晌,他才意识到不对,慌忙偏过头,狼狈地避开她的目光。 可玉的目光坦然又纯粹。 好像盛夏午后炽热的阳光,热烈地让人无法忽视。 这让犬夜叉觉得胡思乱想的自己,真的是龌龊又下流。 “呐,犬夜叉。” 玉似乎看不出他的心虚,双手交叉,举过头顶,懒洋洋舒展了腰身,浸润了夜色的眼眸仰望着天心之月,良久,她轻声低语,“你瞧,今晚月色真美。” “……嗯。” “风也温柔。” “嗯。” “它们仿佛会说话。” “嗯?” “你们在做什么?!” 愠色含怒的尖利声音倏然划破夜空,打破了神社的静寂,也打破萦绕在他们之间的奇特氛围。 犬夜叉回过神,顿时紧张起来:“诸叶!” 玉不慌不忙,笑盈盈跟她打招呼:“哟,诸叶小姐,你晚上也睡不着吗?要不要过来一起聊聊天?” 穿着红色和服的小姑娘,像颗愤怒的炮弹,只一瞬就跃到二人眼前。 她冷着脸,没有理会玉,一把抓住犬夜叉,径直将他拽走。 很快,神社又只剩下玉一个人。 玉静静望着那对父女离开的方向,夜风裹挟着林间凉意,倏然而至,撩开她如乌木般蓬松微卷的长发,露出一张妖异雅致的面容。 她骨相很美,五官也异乎寻常的精致。 看久了,甚至隐隐会让人有种熟悉的亲昵,忍不住心生好感。 但—— 她却有一双紫蓝色的眼睛。 像那颗早就消失的四魂之玉。 又像临溪水边,被水泽浸润过的桔梗花。 诡怪。 且不祥。 玉丝毫不觉自己被冷遇了。 她眨眨眼,重新伸懒腰,只感觉腰背的每一块骨头都得到了惬意舒展。 片刻后,她幽幽吐出没来得及说的后半句:“……仿佛在说,再他妈的不睡觉,你就等着猝死吧。” “唉,我只是个柔弱的人类,跟粗鲁的半妖可比不得,得赶紧去睡了。”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不知何时,诸叶竟然又回来了。 她恶狠狠盯着玉,很明显,她听到了玉崩人设的后半句,“表面上,装得善解人意、宽和体贴,让我父亲和铃姨,对你心生不忍,可实际上,你……你就是个怪物!” “诸叶……” “别叫我的名字!” 诸叶嫌恶摇头,“我会告诉父亲,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用越界的话扰乱他的心!我会让他亲自来杀你!” 玉:“你以为我是想你替我隐瞒?” 诸叶愤然:“难道不是吗?!” 玉摇摇头,将鬓边发丝别回耳后,露出白皙如雪的晶莹侧脸,睇向她的眼底噙着柔软的笑:“我只是想说……小比崽子,几个妈啊,就敢这样跟我说话?” 诸叶:“……!!” 诸叶扑上来就要砍死她。 “住手!” 不放心跟来的犬夜叉及时擒住女儿挥刀欲砍的手,吓得脸色发青,“诸叶,不能杀人!” “你没听到吗?!” 诸叶高声尖叫,那张遗传了父母痕迹的脸因为愤怒扭曲起来,“她根本就是装的!她不仅辱骂我,还辱骂我母亲!她就是怪物!是心怀恶意的怪物!!” 女儿的顽固不化,也让犬夜叉生气起来:“我当然听到了!玉因为今晚的事情,不停跟你道歉,可你非但不接受,反而还试图对她出手!诸叶,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我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诸叶骇然瞪大眼。 下意识望向前面的玉。 “犬夜叉,你不要责怪她,她只是……只是太爱你了,生怕我会抢走你。不用在意我,我怎样都没关系。” 玉勉强冲他们笑笑,落寞背过身。 诸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勃然大怒:“闭嘴,你这个该死的怪物!是你在搞鬼!都是你在搞鬼!母亲说得没错,你就是怪物!!” “诸叶!!” 犬夜叉也怒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把莫须有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母亲上了年纪,身体已经开始不好,如果你不介意她担心惧怕,那你就去吧! “去杀人吧!” “去杀了所有你不喜欢的人!” 说罢,他松开手,让诸叶恢复自由。 母亲,大概是所有孩子的死穴。 即使诸叶也认同母亲的观点,觉得玉是怪物,可继承自犬夜叉的鼻子却告诉她,眼前那个挑拨他们家人不和的女人,是人类。 两种矛盾的心情在内心交织,她最后只好不甘心地丢下一句“你等着”的狠话,扭头跑掉。 “对不起……” “没关系哦。” 玉平视前方,抬手揩着毫无泪色的紫蓝色眼睛,回答的声音温柔中透着点点酸涩,“她是你的女儿,无论她怎么待我,我都不会怪她。你快去找她吧,这么晚了,别让她跑太远,不安全的。” 犬夜叉更加动容。 可他不敢久待,匆匆向她道过谢,就转身去追自己那任性的女儿。 神社再次回归沉寂。 “扑哧——” 玉闷笑出声。 拭泪的手指慌忙捂住嘴巴,按住不自觉抽搐上扬的唇角,避免自己露出更多失态的表情,只是,那吃吃的笑声,还是无法克制地从指缝中淌了出来。 不行了。 她真的太开心了,肩膀都笑得都一耸一耸的。 玉抱着笑得肚子疼,好半晌才直起腰。 她抹去眼尾因为开怀大笑而流出的泪水,不停感慨:“没想到,做人竟然可以这么开心……她们看我不顺眼,却又碍于体面不能杀掉我,只能不甘心跳脚的样子,真的让我发自内心的愉悦。不管看几次,都不会觉得厌呢。” “果然啊,这可比升天成佛有趣多了。” “怪不得……就连那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巫女,也想做个普通人。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这样想着,她戏谑吹了声口哨,双手背在身后,施施然晃回房间, 是的。 玉不是人。 当犬夜叉第一次见到她,面对她“我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灵魂拷问,回答出你只是个柔弱人类女人之后,错误的答案就化作诅咒,在她身上应验。 更通俗点来讲,就是她讨封成功了。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愿望也是。 曾经,因虔诚的爱与信仰而生的弱小神明,在恶徒无穷无尽的欲望和杀戮中,化作扭曲的诅咒,放任曲灵的成长,诅咒着只知道向祂索取的所有人。 而那些向四魂之玉许下的愿望,不仅困住了恶徒,更困住了玉。 直到—— 有人许愿四魂之玉永远消失。 失去困住自己的诅咒之物,玉,终于自由了。 所以,她才会情真意切地对犬夜叉说,我啊,从没有一刻后悔认识你。 玉重新躺回床上,双手交叉叠在腹部,摆出乖乖就寝的姿态。 “欸!” “面对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对犬夜叉他们一家人感激不已,感谢他们赐予自己新生之类的,不说做他们的田螺姑娘罢,最起码也应该任他们予取予求的程度。” “但——” “我不正常啊!” 玉望着上方木质房顶,超骄傲地仰起下巴,“只要我高兴,别说他们的家,就算他家的鸡蛋,我都得给他们摇散黄喽!” 而不久之后,这个摇散黄的机会,就被他们亲自送到玉跟前。

    674 人在读04-07 15:48

  • 最终Boss空缺只好由路人顶上了

    以鹤言|都市|连载

    在某个不知名平行世界中,匿名论坛中弹出了几条对TV版柯南的日常吐槽。[又是一集毫无意义的原创水剧情。]标志闪了闪,新的跟帖很快刷了出来。[话说不是已经宣布漫画和动画主线将会脱钩吗?编也该编 最终Boss空缺只好由路人顶上了全文免费阅读_最终Boss空缺只好由路人顶上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在某个不知名平行世界中,匿名论坛中弹出了几条对TV版柯南的日常吐槽。 [又是一集毫无意义的原创水剧情。] 标志闪了闪,新的跟帖很快刷了出来。 [话说不是已经宣布漫画和动画主线将会脱钩吗?编也该编出一个新黑方了吧?] [不会还有人对原创剧情抱有信心吧(笑)] [抬头看了一眼,这几集的名字全和夜莺有关,但就是和案件没关系。] [——合理推测一下,新人物线索是夜莺?] [不是酒名啊。难道是新的红方?] [等等……如果只是夜莺的话,那不是早就出现过了吗?] [三年前的原创剧集「冰屋中的血色」里嫌疑人管家所侍奉的对象,就叫Nightingale(夜莺)!] [嘶,难道从那时候就开始埋线了吗?] [看来动画组野心不小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崭新的阴谋论分析加持下,回帖数很快超过了三十。近几年的原创剧集播放量也随之产生了小小的波动。 「恭喜。」 悬浮在川岛郁代面前的漫画意志收起了显示屏幕,俯视着眼前被拉来当工具人的少女。 「——虽然还没有正面出现,但讨论数已经在逐渐增加了。」 有着一双绿眼睛的川岛郁代坐在波洛咖啡厅桌边,平静地向自己的卡布奇诺里倒了三袋糖。 她之前的工作,是在各大漫画里充当路人角色。 每次只需要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台词,糊弄糊弄观众的眼睛就可以妥当地拿到薪酬。 怎么看都是非常省力的工作嘛——直到川岛郁代毫无准备地被拉进了这个柯学世界。 而交给她的任务,是在毫无剧本毫无背景故事的情况下,误导观众自己是黑方Boss,好水出更多的集数。 据漫画意志所说,动画制作组会尽全力配合她……但她要这种连剧本都编不好、还要让她来现场发挥的队友有什么用! “检测到主要人物已出现。” 漫画意志机械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请员工做好准备。” 毕竟一直在做类似演员的工作,川岛郁代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优雅地放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咖啡杯。 动画组给她做的铺垫大体是「家世良好的大小姐」这一类的……这种角色怎么可能会和最终Boss有关系啊! 难道她白天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晚上就戴面具出门干坏事吗?什么劳模反派啊! 川岛郁代有点烦恼地弹了弹咖啡杯的柄。 在她还在想着剧本应该怎么编的时候,前方的店门传来了轻轻的开合声。 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身后,一个略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缓慢地挪了进来。 咚。 川岛郁代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逐渐在她心头升起。 ——这个看似没什么问题的男人,会在十分钟之内动手杀人。 可以理解为一种直感带来的提示啦……因为川岛郁代从小到大直觉都很准,所以在工作之后,也有小心地训练过。 绿眼睛的少女抿了口咖啡,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哪怕是最优秀的侦探,都没办法在他身上看出一丁点问题。外套是最廉价和普通的款式,头发乱得恰到好处,背在身后的手指布满了劳动后的厚茧。 ——这就是个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最普通不过的男人。 他一点声响也没有地走过了川岛郁代的桌子,然后用那稳定到没有丝毫颤抖的声音说道: “小姐。” 男人眼睛里的恭敬不是假的,颤抖的指尖所传递出来的恐惧更不是。 ——他是川岛郁代的管家,并且正在不知原因地敬畏着她。 就像是如今坐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而是一个活着的恶魔,从地狱里爬出来玩弄生者的佛敌。 无论这个男人有着多么健壮的身体素质,多么坚韧的心灵,他的灵魂都已在常年累月的相处中被彻底摧毁。变成了一条忠心的狗,会把勒死自己的项圈亲手奉上。 ——川岛郁代,瞳孔地震。 「夜莺是这种设定吗?」 她在意识里一边想着剧本的圆法,一边头疼地问漫画意志: 「这具身体明明只是个孱弱的少女而已……至少把设定告诉我吧?」 「抱歉,我也想告诉你的。」 漫画意志罕见地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窘迫: 「——但具体设定动画组那边还没想好。编剧准备跟着感觉走,也就是说,打算看你的表现来定。」 川岛郁代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 看在给她发工资的份上。暂且原谅他们。 现在谁也不知道设定,那么就只要含含糊糊地说谜语就好了吧!制造废话的才能,她也是有的。 从一开始就保持着安静的少女无意识地摩挲了片刻咖啡杯的杯柄,抿开唇角,露出了一个有点可爱的笑容。 “——不要打乱我的计划哦。” 她抬起头,像是湖泊一样的绿眼睛明明只是沉静而忠实地倒映出了管家狼狈而慌乱的神情,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却没来由地从中读出了一丝悚然的意味。 夜莺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个有着一双碧绿眼睛的少女有着怎样令人恐惧的才能。 ——如果放纵她继续自由成长,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文明的敌人吧。 这是捡到她的大人所下的断言。 聪明,冷漠,善于伪装,不把普通人视作同类的夜莺是极致的虐°待狂。 看看她留在她身边的人最终都怎么样了吧…… 管家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位被安插到她身边的间谍的身影,随后瞳孔一缩,恐惧地紧紧抓住了自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的手臂。 “离我新养的小兔子远一点哦。” 少女撑着脸颊,唇边含笑地俯视着眼前的管家,若有若无地搅拌着手中的咖啡。 “不要自作主张。这点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为什么你总是听不明白呢?” 语气轻飘飘的,又有点气恼。 真是可爱呢。简直就像是在撒娇一样。谁都会这样想吧。 ——不对。 变小的名侦探、江户川柯南看着自从进入咖啡厅就颤抖到不能自抑,缩在椅子里的灰原,咬了咬牙。 那个女人一定是组织的成员,并且大概是高层中的高层。如果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给擅自行动的属下扫尾,那么她一定早就注意到了这间小小的咖啡厅。 那么、被她称作「兔子」的监视对象……是谁? 他、灰原,还是……真实身份是日本公安的安室透? 她已经注视他们多久了?到底知道了多少? 或许在他们毫无所觉的阴影深处,正有个从未走上台前的谋略者一边嘲讽着他们的愚蠢,一边轻易地推动着事态的发展—— 想到这里,即使是向来胆大的柯南也不由得从心中升起了寒意。 “那家伙……” 他借着椅背的遮挡躲到曾经是组织成员的灰原哀身边,紧紧抓住了沙发并不柔软的布料。 “——快逃。” 灰原哀、或者是代号雪莉的宫野志保攥着自己的衣袖,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打断了柯南的话。 “那种程度、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如果是她的话,能逃掉就算很好了!” 那不是能抵抗的对象。 哪怕她从未真正加入组织、只是以某人养女的身份介入阴影中的事宜,也千万不能因此而小视她。 ——外勤的成员没有自主选择代号的权力。 只有她、这个绿眼睛的少女,用玩笑式的语气给自己定下了行走世间的代号。 Nightingale,夜莺。 在目睹了「那件事」之后,对于夜莺的恐惧已经深深印刻在了他们这些亲历者心中。 “啊啊。” 作为话题中心的少女随意地撑着脸颊、把咖啡厅提供的叉子轻轻放在了骨瓷盘边上。 “这里的三明治很不错呢。” 她弯着眼睛,像每个深居简出的大小姐那样笑了起来——如果柯南不是已经深入了组织的漩涡,估计也会被她的笑容所蒙蔽吧。 “是谁做的?真想认识一下。” ——不是吧! 柯南的视线瞬间转到了一边的安室透身上。

    21 人在读10-21 12:47

  • 在柯学世界追求永生

    妄想癖|都市|连载

    一间明亮而具有女性气息的卧室内,一双手轻柔地折叠起报纸,边与边严丝合缝,整整齐齐。而下一刻,报纸就被掷入垃圾桶中,弃如敝履。从垃圾桶上方,还能够隐约瞥见白纸黑字的头条报道:“云霄飞车杀人案件! 在柯学世界追求永生全文免费阅读_在柯学世界追求永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间明亮而具有女性气息的卧室内,一双手轻柔地折叠起报纸,边与边严丝合缝,整整齐齐。 而下一刻,报纸就被掷入垃圾桶中,弃如敝履。 从垃圾桶上方,还能够隐约瞥见白纸黑字的头条报道:“云霄飞车杀人案件!” 先前,阅读这份报纸的人正是椎名弦,准确地说,她现在的名字叫做椎名弦。 至于过去的名字?别在意这个。 椎名弦坐在书桌前,食指尖轻敲桌面,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在脑中概括默读身体原主的生平简介: 椎名弦,性别女,二十四岁,东都大学经济学专业毕业,三年前突然头晕无力,其后症状加重,最终被确诊身患一种罕见疾病“多发性硬化①”,一种中枢神经脱髓鞘疾病,不会立刻致死,但也无法彻底治愈,病魔将如影随形,直到死亡降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两个星期前,椎名弦的父母,租下店面用来经营一家甜品屋的椎名夫妻俩,下班后在前往某处大型超市的路上因车祸身亡,椎名弦强忍悲痛处理完父母身后事及赔偿事宜后回到家中,闭起门来浑浑噩噩过了几天,食不下咽,因低血糖而昏迷。 这一昏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人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椎名弦。 穿越异界,重获生命,脑中还留存着原主的部分重要记忆协助自己融入生活,这无疑是一件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事情。 可当这具新身体患有恶疾时,这件好事就多了一分瑕疵。 椎名弦对这种疾病略有了解,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搜罗自己大脑里的残留记忆,并深入网络,通过一些不太合规的方式,迅速查阅“多发性硬化”的相关资料,多方求证,仔细研究了一番。 结果不太美好。 多发性硬化,英文简称MS,分为多种类型,大多数患者在起病初期属于复发缓解型MS。 复发缓解型MS的特点是明显发病和较轻微的后遗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病发,症状为肢体无力、知觉异常等。 短期内问题不大,但长期累积反复发作,症状加重,可能会神经功能缺失、残疾,引起并发症,慢慢地走向死亡。 椎名弦暂时属于此类。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随着时间推移,复发缓解型MS可能转化为其他更严重的类型,恶化速度加快。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MS的复发频率因人而异,但根据以往病例和她的恢复状况预估,椎名弦短期内不用担心病情复发或恶化。 目前,病症处于早期,得益于系统性治疗,适当锻炼,预后良好,没有造成明显功能障碍,还能正常生活。 因此,她在醒来后不久就接受了现实,并制定了一个小计划:重操旧业,赚出定期体检钱、买药治疗钱、专家会诊钱以及后期可能需要的陪护钱。 这个小计划中断于她今天早上在报刊亭看到的新闻头条“云霄飞车杀人案件”。 刻于DNA里的记忆一瞬间就苏醒了。 椎名弦神情自若地买下一份报纸,如同没事人一般回房阅读。 这里竟是柯南世界。 她想,那么计划可以进行一些小小的改动,添加一些备选方案。 比方说,APTX4869……以及其他相关研究。 …… 展望未来,立足当下,好高骛远是不可取的。 这样想着,椎名弦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转向了椎名夫妻留下的遗产,一家名为“童话猫”的甜品屋。 童话猫甜品屋位于东京都目白车站②附近,地理位置优越,小资风格装潢,甜品卖相佳,定价合理,虽说味道无功无过,但前面那几点就足以让它正常盈利了。 今天,童话猫甜品屋的结账处支起了一个显眼的新告示牌,而这告示牌上的内容,很快就被来往的顾客注意到了。 “咦。”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女孩看着告示牌上的内容,招呼着同伴,“每消费满一定数额的日元,就可以进行一次免费占卜?” 她的同伴微皱起了眉头:“没听过还有这样的活动啊。” 这倒不是怀疑活动的真假,就只是觉得离谱。 免费占卜? 这是正常甜品店应该举办的活动吗?正常的话,不应该是送玩偶送打折券之类的吗? 赠送免费占卜? 虽说日本流行占卜文化,占卜店和占卜节目到处都是,但占卜和甜品店联动的操作实在是闻所未闻。 这是对自己的占卜水平多有信心,才敢拿出来做赠品的? 而且…… 两位高中女生看了看告示牌上所写的日元数额,这个数额其实不高,但大部分人不会一次性购买这么多甜品。 她们俩人堂食的两份甜品饮品和打包带回的两塑料袋小蛋糕相加,才达到这个数额。 如果不去占卜,好像就隐约亏掉了点什么。 有道是便宜不占白不占,高中女生又不差这点时间,倒不如去试试水,无论占卜者的水平如何,惊为天人或笑掉大牙,事后拿到同学们那里一说,都会是茶余饭后不错的谈资。 于是高中女生拿着发.票,开口询问收银店员:“请问进行占卜的地方在哪里呢?” 戴着猫耳发箍的店员小姐面上明显一愣,随后礼貌回答道:“请您向这边走。”同时做了一个指示方向的手势,那是原本用作老板办公室的地方。 两位高中女生随即联袂而去。 店员小姐望着两人的背影,眼中暗含担忧。 作为一名不想失业的打工人,她当然希望甜品屋能够平稳运营。 老板夫妇刚去世时,椎名小姐的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让她很操心。 而最近,椎名小姐不再颓废了,却在店里安排下来了奇怪的促销活动…… 哎,不管怎么说,有精力折腾,总比漠不关心强,要是椎名小姐打算关门歇业,不再续租店面,那才麻烦了。 与店员小姐的忐忑不同,处于办公室内的椎名弦很是淡然。 她此时正端坐于桌前,手持一面圆镜对着自己。 圆镜中,有一位身形单薄的女性,她五官柔和,眉宇秀粹,肌肤白皙生光,鸦羽般长发自耳侧披下,一双清亮的金色眼瞳专注地凝视镜中的自己。 年轻女性微笑起来,唇角的弧度缓慢地变化着,眼波流转,眼神中所传达的情绪也产生了微妙的不同。 椎名弦是在调整和测试脸上的表情,适应掌控这张全新的面容。 她需要知道,如何用这张脸合适地礼貌浅笑、真心微笑,笑容该如何浮现,眼底又该如何近乎真实地呈现情绪,每一处肌肉扯动时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种种表情在镜中一一呈现,椎名弦很满意。 可能是居移气养移体吧。 受原椎名弦灵魂寄住的影响,这副容貌无论做什么表情和姿态都相当人畜无害,一看就没有坏心思。 大部分人都是受外貌刻板印象影响的,这种气质很有利于她以后一段时期的计划,同样的,这也很方便引人信任,进行“占卜”。 椎名弦的占卜,是指用察言观色、话术、推理和一部分感觉辅助,伪装而成的占卜,本质上是很科学的。 察言观色,原生家庭环境和童年糟糕的人大多在这方面有很强的天赋,而后天学习微表情分析法更能加强这个能力。 话术,强调对他人心理的掌握,以及调整说话时的语气语调,肢体动作、表情等。 推理,像个侦探一样留心细节,搜集信息,并带上脑子就行。 而感觉…… 她在线索太少时无从推断或遇到离谱的占卜请求时,会用感觉随便蒙一个,这时的准确率自然不高……其实也无所谓,反正同行的神棍们都占卜不到。 揽镜自照间,椎名弦听到了不太坚定的敲门声。 “请进。”她说道。 两名高中女生探头探脑地迈了进来。 椎名弦自然地带出一抹浅笑,从办公桌后站起,转而来到茶几旁。 茶几两侧各摆着一张长沙发,很有利于拉近距离。 椎名弦坐入沙发,道:“我们坐下来聊吧。” 两名高中女生欣然入座并环顾四周。 这里比起占卜室,更像一个窗明几净的普通办公室,没有什么故作神秘的装饰,只是在一旁的架子上摆了些占卜用具,签筒、塔罗牌、水晶球、灵摆等。 “我叫椎名弦,是个占卜师。” 椎名弦化用了柯南的口头禅,如此自我介绍,并友善补充道,“今天开始开业酬宾,你们两位有什么想占卜的都可以说哦。” 两位高中女生轻轻在沙发上动了一下:坏了,她们只是为了不吃亏,其实根本没有想占卜的事情,得赶紧想一个才行。 椎名弦假装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小动作,保持着笑容。 其中一名女生沉吟道:“嗯……我最近丢失了一件物品,非常希望能够得知它的下落,我还能把它找回来吗?” 说话时,这名女生的眼球是先向上,再向右转动的,显得有些紧张。 椎名弦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自然浮现出一个广为人知的心理学实验的结论:经统计,大多数人,说谎时眼睛会转向右上。 而且综合语气、表情和所说的话语,她在说谎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 另一名女生瞥了同伴一眼,微露笑意。 椎名弦依然故作不知,抱了一个水晶球过来,装模作样地闭上眼,随后开口道:“我认为,你身边的所有物品,都没有离开的迹象,如果你有找不到的东西,也不用担心,它一定还在你身边。” 女生沉默了,片刻后,她道了一声谢谢,而另一名女生则接替着开口:“我想要知道我在恋爱方面的运势,有没有机会谈恋爱,遇上真命天子。” 椎名弦双手轻抚水晶球,再次如法炮制闭眼思考了一番,用笃定的口吻道:“我察觉到,你周边的环境里,几乎没有适龄男性的踪影,所以很遗憾,在目前的状况下,你是不能走桃花运的。如果有迫切的恋爱意愿,可以从以前认识的人中选择,有人对你存在好感。” 椎名弦有何依据这样说? 因为这两名女生都在东京一所严格的女子高中就读。 若要问椎名弦为什么会知道两位女生的学籍? 因为她在占卜之前,稍微“了解”了一番常来光顾甜品屋的熟客。 而最后一句话就是纯胡扯了。 谁没产生过“某某喜欢我”的错觉?更别说这位女生还颇为青春靓丽了,国中小学时或多或少会和一些男生产生交集。 对号入座即可。 而不知内情的两名女生被哄得一愣一愣的,至少从进门时的怀疑,转变成了半信半疑。 ——虽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帮助,但这占卜师确实都说准了,好像有点水平啊。 两名女生晕晕乎乎地离开了。 而送走了两名女生的椎名弦,独自一人歪在软软的沙发中,百无聊赖地想: 这也太容易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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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leach蓝雏]爱无声

    月夜之下|都市|连载

    千年血战结束,所有人都逐渐回归到平静的生活,新的建筑、新的关系,一切都在重建,这场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了。雏森桃靠坐在自己的房间,她抬头看向夜空中的冷白月光,白日里她一直维持着沉稳可靠的表情,只有在 [Bleach蓝雏]爱无声全文免费阅读_[Bleach蓝雏]爱无声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千年血战结束,所有人都逐渐回归到平静的生活,新的建筑、新的关系,一切都在重建,这场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雏森桃靠坐在自己的房间,她抬头看向夜空中的冷白月光,白日里她一直维持着沉稳可靠的表情,只有在深夜时才会淡下来。 她能感觉到——镜花水月的效果也随之离她而去。 “镜花水月……”雏森抚上自己胸口的疤痕,低声呢喃。 伤口早已痊愈,曾经的痕迹却无法褪去。 在这次延续了千年的战斗中,蓝染惣右介应了京乐总队长的请求,答应帮助尸魂界共同对抗友哈巴赫,暂时从无间地狱中出来了。 整个过程中雏森却没有和蓝染说上一句话,甚至连面都没见到。战斗结束后,蓝染又直接回到了无间地狱。 雏森原本早有心理准备,她甚至在心中设想过,如果再次见到他,她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却没想到,他们压根没有见到面。 或许……是蓝染故意避开了她。 雏森做蓝染的副队长也有几十年了,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少,虽然曾经那个温柔的蓝染队长是假象,但她还是很了解蓝染的某些习惯的。 两万年的刑期,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再见了。 蓝染在无间地狱中,应该是能力都被封印了的,尸魂界的大多数人基本都在他镜花水月的掌控之下,可雏森却能感觉到,随着战斗彻底结束,蓝染再次沉入无间地狱后,镜花水月对她的束缚解除了。 为什么? 他已经彻底不需要她了吗?也是啊……他早就不需要她了…… 雏森将手从胸口的疤痕上移开。 因心底的那份感情,她没有上报蓝染在无间地狱中竟然还能操控镜花水月的这个信息。 是解除了所有人的镜花水月,还是唯独只有她…… 所有人都以为,雏森桃是在真央灵术院的时候倾慕上蓝染惣右介的,所以之后她才义无反顾地选择加入五番队,包括蓝染也是这么认为的。 雏森当时与同期的学生一同参与现世的魂葬实习,过程中一行学生却遭遇到大虚的攻击,后来被蓝染与市丸银所救。 这一出自然是蓝染有意设计的,不然现世的魂葬,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大虚攻击他们呢。 蓝染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他们这批学生中,被他看中有潜力的几人,可以作为他之后计划中的棋子。 但雏森桃对蓝染惣右介的情之所起却不是从这里开始的,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在他们被下镜花水月之前,雏森就在流魂街见过蓝染了。 还是五番队副队长的蓝染独自坐在房顶上,仰望着冷白的月光,冷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那苍白月光一样冷然。 雏森躲在树后,觉得那样的蓝染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可她却丝毫不敢靠近,只能那样仰望着他。 从那时候开始,蓝染惣右介这个传闻中的天才死神的身影就印在了雏森桃的脑海中,只不过当时的蓝染并没有注意到还很弱小的她,或者是发现了,却无意搭理。 那时候的蓝染虽然已经建立了温柔的表象,可雏森却能从蓝染的眼神中看到他内心的冷漠与孤傲。 为了追逐他的身影,雏森拼命修炼自己,不顾小白的反对,毅然去了真央灵术院。 等他们再次遇见的时候,蓝染已经完全将那种冷漠压在了心底,伪装得近乎完美,让人看不到真实的他,这样的他与雏森初次看到的冷漠样子相差甚远。 如愿成为了蓝染惣右介的副队长之后,雏森也从没有提出过这些疑问,她想,大概不管是怎么样的他,她都会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 蓝染也一直认为雏森桃对他的憧憬崇拜,都是因为镜花水月的引导和他伪装出来的温柔假象,所以从不曾对她付以真心,甚至他对这种只存在于表象的喜爱很厌恶和不屑。 他亲自挑选的这个副队长,虽然性格有些柔弱,但好在工作能力很不错,鬼道方面也很有天赋,最主要的是她能对蓝染毫无保留的信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相信,绝不会怀疑。 有时候蓝染也觉得有些奇怪,雏森对他,完全是近乎盲目的听从。 在主导了与市丸银决裂的戏码之后,蓝染是想要一个听话又能干的部下,挑选之后他选中了雏森桃这个女孩,但他其实也没有用镜花水月去如此操控她。 但在他的计划之下,这些曾经觉得奇怪的地方,并不值得他去深究。 在后来由蓝染引发的战斗中,是雏森桃第一个发现了“蓝染之死”。 蓝染隐藏在暗处,看着那一切。 他看到了雏森桃不可置信和绝望的眼神,也看到了她不顾瀞灵廷的规矩,毫不犹豫解放了斩魄刀攻击市丸银,甚至是阻止她的朋友们也被她争锋相对,就为了要给她最崇拜的“蓝染队长”报仇。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是有所触动的。 这个女孩与他相处了几十年,他们在五番队相处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宁静安稳,就像普通的死神那样,日复一日、平淡地生活着。 那感觉其实并不坏。 尽管雏森桃只是他挑选的棋子,“蓝染之死”事件中也正是她发挥棋子作用的时候。 可蓝染却第一次,因为她那时候的眼神而产生了一些犹疑。 雏森桃,对于他的计划真的那么有用吗? 蓝染的理智清晰地告诉他——是没有的。 雏森桃本就是他挑选的一个普通的副队长罢了,他的那些计划,她都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过。 但蓝染知道,一旦他的计划开始,作为他蓝染惣右介曾经的副队长,雏森的下场应该也不会有多好。 因为蓝染很清楚中央四十六室的那些自诩贵族的审判者们都是什么德行,雏森会被审讯甚至定罪,做了他几十年的副队长,她就算说完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中央四十六室的人也不会相信。 在他夺得崩玉离开尸魂界后,雏森会面临不公正的审讯、定罪、甚至是行刑……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以她对自己的盲目崇拜和信任,说不定还会主动替他顶罪…… 蓝染本不该在意她会是如何下场的。 可雏森伤痛欲绝的样子仿佛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蓝染迟疑了。 他们的计划如期进行着,市丸银看着全灭了中央四十六室之后就陷入短暂沉思的蓝染,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蓝染队长?” “……没什么。” 蓝染回过神,所有思绪隐藏在冷峻的面孔之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银,你去将雏森引来。” “好的,蓝染队长。”市丸银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他知道,蓝染队长不想说的,再如何追问也没用。 不过,蓝染队长这是打算对他的副队长雏森桃下手了?可是,就算是为了计划,似乎也没必要非要杀她…… 虽然市丸银感到有些疑惑,但却并不打算插手阻止蓝染的决定。他一直做的,只是听从蓝染的指示罢了。 雏森和蓝染,只要不是站在同一立场上,就能洗清所有嫌疑。 蓝染决定要彻底斩断雏森桃与他的所有联系。 但蓝染也知道,如果是头脑十分清醒着的雏森,以雏森对他的依赖程度,是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乖乖听话的。 毕竟从这之后,他们就得分道扬镳了。 蓝染不准备带着雏森一起背叛尸魂界,即使雏森会心甘情愿地跟随他,但蓝染了解雏森心中存在的正义,以她的善良和正直,她绝不会选择背叛尸魂界。 她不想离开蓝染,心中的信念让她也无法背叛尸魂界,最终只能陷入困境。 那就由他来斩断吧。 这是他对他的副队长,最后的温柔了。 蓝染选择将自己从雏森桃的人生中剥离。

    0 人在读07-17 06:01

  • 〖文野〗穿越后我从宰厨变成了宰黑

    风月知否|都市|连载

    虽然穿越在当下已经屡见不鲜,但我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能赶上穿越这趟潮流。那天,窗外月白风清,月明千里,月黑风高……咳咳,总之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夜晚,然后我就突然死了。死因:熬夜看小说猝 〖文野〗穿越后我从宰厨变成了宰黑全文免费阅读_〖文野〗穿越后我从宰厨变成了宰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虽然穿越在当下已经屡见不鲜,但我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能赶上穿越这趟潮流。 那天,窗外月白风清,月明千里,月黑风高……咳咳,总之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夜晚,然后我就突然死了。 死因:熬夜看小说猝死。 灵魂体的我看着床上的尸体良久,然后伸出了尔康手!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jpg 万幸,有一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系统拯救了我。 然后我就出现在一片白茫茫的系统空间里,看着对面毛绒绒的一团,没手没脚,只有一双豆豆眼的毛球,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原来系统长这样啊! 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jpg 我:“所以你是说因为三次世界生死有常,定数难逃,我要是想活下去,就只能换个二次世界生活?” “是的,没错!”毛绒团子样的系统在我面前使劲儿点了点它的头,萌的我一脸血。 二次世界我还是知道的,是指动画,漫画,游戏等作品的二维世界。 行吧,白捡的第二条命,还能拒绝然后死回去不成? 我:“那我能自己选是什么样的二次世界吗?” 毕竟二次世界里和平的有,高危的更多。 系统:“这个是需要你自己抽的呢!” 我:“抽?” 系统:“你看后面的三个转盘!” 我转过身,看到三个同样大的转盘。 系统在我旁边解释道:“首先第一个转盘是用来抽选世界的,定了世界才能决定第二个转盘上的金手指类型。” 我:“那最后一个世界呢?” 系统:“那个是给一些手气不怎么样,抽到高危世界,结果金手指却弱的一批的人保命用的转盘。”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到系统这么说,我背后猛地一寒。 我摇了摇头,把这种感觉抛出脑外,“呵呵,是吗?那我先抽世界了。” 来到第一个转盘前,只见上面划分了无数个小等份,分别写着〖网球王子〗〖全职猎人〗〖龙珠〗……〖黑子的篮球〗〖中华小当家〗〖咒术回战〗等等,其中高危的世界比较多。 我用力转了一下,指针哗啦啦划过一个个世界,没忍住闭上眼晴:苍天保佑,一定要是个和平的世界,我觉得中华小当家就不错,实在不行喜羊羊与灰太狼也可以,没看那么多集都没死上一只羊嘛! 半响,声音停了,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综合世界?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系统说:“综合世界是由于三次世界人们的意志高度重合下导致部分世界发生重合,可能会有不止一部番的剧情发生,具体是哪些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行吧,往好处想,可能都是和平多运动番什么的?这样说不定我过去还可以一起去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 我走向第二个转盘,同样是分成无数个同等份,分别写着「力拔山兮气盖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笑千场醉,浮生任白头」「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我:“哎?都是古诗词?” 系统:“我们公司是非常人性化的公司,因为你是种花人嘛,这是我特意向上级申请的能力呢!” 呃,到也不必如此。 用力一转,指针停在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一格内。 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系统叹了一口气:“一般来说综合世界至少会综一个高危世界,其他不定,你这个能力,唉!去抽保命能力吧!” 呜呜呜,原来我就是系统说的手气不怎么样的人!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来到第三个转盘前,这个到是只分了瞬移,自愈,体术,传送,空间和时停六个等份。 说实话,看到空间和时停的我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前面运气那么差,总能给我转一个好点儿的保命能力了吧! 事实证明非酋就是非酋,永远欧不了,我转到了“体术”。 看着旁边的毛球:“系统?” 系统:“怎么了?” 我:“打个商量,让我重新转一次吧!” “就一次!”我哀求。 系统:“不行,给我出去吧你!” 被系统扔出来的我突兀地出现在了一间卧室内,还好周围没人。 我看着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桌的卧室,试探着出声:“系统?” 系统:【我在你身体里,不用说出口,我们用意识交流就行。】 我:【行吧,这是已经到异世界了吗?】 系统:【是的,你现在这个身体是我们公司根据你转盘转到的能力专门定制的。因为时间流速关系,这具身体已经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了,没有灵魂入住,只是根据本能行事,我建议你先查一下记忆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我:【你为什么不喊我宿主啊?】 我看的小说里的系统都是这么叫的啊! 系统:【那都是以前的系统叫的,我是新研发出来的系统,和你是完全平等的。】 我:【有什么不同吗?】 系统:【这可太不同了,首先那种系统为宿主提供的躯体是真实存在的,别人的身体,有一些人精神太过强大,身体也会残留一些情绪,这对新入住的灵魂体很不好,不知不觉就变得越来越像身体原本的主人,自己还感觉不到变了,只以为是经历的多了才变的。我们新系统就不一样了,你的身体是用能量定制的,完全属于你,不用担心那些问题。】 我:【这点倒是不错,还有吗?】 系统:【那种系统发布的任务一般是强制性的,我们的任务不是,你可以先查看奖励再自由选择接不接受,哪怕接了完不成也不会有任何惩罚!顶多我的业绩不会太好看,但也不是太麻烦。】 我:【哇,听上去真不错!不过,原来系统也要求业绩啊?而且,除了好处也有坏处吧?】 我可不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真那样,那它们公司图什么?做慈善吗? 系统:【是啊,统生艰难。】 我:【啊,我会多努力完成一些不难的任务的。】 系统:【嘿嘿,谢谢你!坏处就是我们权限没有那种系统高,像它们能为宿主增加各种属性,拥有各种技能,还能带宿主穿越不同世界,体验不同人生,甚至宿主遇到危险还能帮忙……而我们不能。】 系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的身体属性和能力在定制好的那一刻就不能变了,因为是能量体,本质上是不会变的。】 我立马安慰它:【能再活一次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我又不想当什么龙傲天,那么厉害做什么。】 系统好像没有被我安慰到,声音还是低低的:【可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也救不了你,我最大的作用就是帮你出主意,在你感到孤独的时候,陪你聊天解闷……】 说着说着,它声音又突然明快起来,【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哦,其他系统在宿主死亡时会自动脱离,寻找下一任宿主。我不会!】 它轻快又郑重地说,【我会陪着你一起消亡。】 我忍不住鼻子一酸,没想到我活了那么久,听过的最浪漫的一句话,居然是系统对我说的。 两个人一起消亡什么的,也太让人想哭了吧! 不对,我好像已经死了,现在这个身体是能量定制的来着,并不是人,系统应该也不能算人。 糟糕,两个不是人的生命体一起消亡,一下子就感动不起来了呢…… 和系统又聊了会儿,总的来说就是系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但是会思考,有自己的性格,和一个普通人没两样,不过这样我也就更放心和他聊了,我还挺担心他能看出我心中想什么的。 是的,我觉得不能再用‘它’了,毕竟是要和我生活一生的人呢,人怎么能用‘它’呢? 聊了没多久,系统就催我赶紧查看记忆,拗不过他,我只好去查看记忆。 这个定制的身体名叫月见里怜央,今年不知道多大,因为记忆里一直生活在实验室,是一个多月前实验室那里发生了火拼事件,才从实验室逃出来的。 因为身体内没有灵魂全靠本能,所以用身上仅有的一点儿钱在横滨这里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剩下的只能一日三餐吃最便宜的,就这么生活了一个多月,一直在房间里蹲着,哪也不去,仿佛还是生活在实验室里那样。 看完了全部记忆,我就只能…… 我:【统啊,这个名字怎么不是我的名字呢?】 系统:【二次世界也有自己的世界意志和规则呀,定制的身体能量更多的是花在你的能力和体术,也就是抽到的这两个,剩下的你的名字啊,经历呀,过去人物关系什么的就全看世界意志去补全了。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我:【月见里怜央】 系统:【听起来是日本那边的,看来综合的世界综的番都是日本的。有在记忆中看到都是什么世界吗?】 我:…… 记忆里全是吃药和注射一些不知名的药剂,以及配合做一些试验。就连从实验室中逃出来以后,都一直在房间里,没出去,哪能知道是什么世界啊! 我把这些情况和系统说了,他猜测可能是因为能力的原因:在这个世界,大多数是是不具备能力的,所以世界意志才给我安排了一个身为实验体的过去,只有这样我才能合理地拥有能力。 看来运气还行?不是多么高危的世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不会那么倒霉让我遇上少数人吧? 后来,系统称之我为乌鸦嘴。 就离了个大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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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厂劳模竟是O!

    喵父|都市|连载

    凌晨三点。刚结束组织的任务,琴酒将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烦躁。琴酒一边摸出手机给伏特加发了封邮件让他买晚餐的时候顺便带一盒烟,一边快步朝着巷口走去, 酒厂劳模竟是O!全文免费阅读_酒厂劳模竟是O!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凌晨三点。 刚结束组织的任务,琴酒将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烦躁。 琴酒一边摸出手机给伏特加发了封邮件让他买晚餐的时候顺便带一盒烟,一边快步朝着巷口走去,来时害怕被交易对象发现不对劲,他让伏特加将保时捷停靠在隔壁巷口。 心中的烦躁越来越旺盛,渐渐有蔓延全身的趋势,直到这时,琴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状态的异常。 该死,这久违的发情期的滋味。 明明出任务之前他注射过抑制剂,现在却好似失效一般,琴酒暗骂一声,从衣兜里拿出抑制含片,取出一颗扔进嘴里嚼碎后含在舌下,同时加快了脚步。 但信息素已经逸散出去,并且吸引来了不怀好意的家伙。 琴酒抬眼看向那个站在巷口的男人,长发,个子很高,浑身透露着冷峻的气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很擅长战斗,是同类的味道。 琴酒脚步没停,甚至更快了些,他身体下意识调整到适合战斗的姿势,然后直直走了过去。 “你抑制剂还没起效吧?”男人出声问道,嘴边香烟明明灭灭,“在这里待着,夜晚的东京可安全不到哪里去。” 琴酒扯出一抹冷笑,显然并不准备听从这人的话。 巷口并不宽敞,男人不愿意让开,环抱双臂站在那里,将路挡住了大半。 琴酒正要侧身走过,一股辛辣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迅速将他笼罩其中。 ——是黑麦威士忌。 出于组织的特殊性,琴酒了解市面上各大名酒,小众酒也有涉猎,对于黑麦威士忌自然不陌生。 酒向来是燃情剂,催生滋养暧昧的温床,更何况是酒味的信息素。 琴酒感受到自身的反应,压抑着不自主想要变得急促的呼吸,皱起眉头,心里猜测,这应该是个和他适配度很高的alpha,好在抑制含片还是有点微乎其微的药效,他摸着随身随带的匕首,准备随时让自己清醒一下。 男人眼中也闪过一丝了然,他相当清楚自己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个情况只可能是由对面这个omega引发的。 这可不太妙啊,男人想到。 原本是打算顺手帮助落难的omega,谁知道却是能引发他易感期的野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没打算让自己和这位路人先生扯上关系,更何况眼前这人说不得就是哪个组织的有名人物,希望不要对他之后的计划造成妨碍。 不过说起来,他刚才好像闻到过一丝薄荷烟的味道…?是对面这人的信息素吗? 烟与酒的味道交缠在一起,萦绕在两人的鼻尖,一时间两人都怔楞住了,眼中不停地打量着对方,身体却彼此防备。 对面这人恐怕不想要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得出这个结论后,男人率先移开了脚步,让出道路,琴酒飞速侧身从巷口离开,远离这片气息纠缠的地方。 隔壁街道,伏特加已经带着食物和烟等候在保时捷的旁边。 琴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伏特加紧随其后坐在了驾驶位,而后将手上的三明治和烟盒恭敬地递给了琴酒:“大哥。” 琴酒对于吃食一向不讲究,但他这时候实在没心情吃东西。接过三明治,他看了眼外包装后,将三明治扔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刚才的事情实在令他烦躁,琴酒抽出一根烟,用点烟器点燃,刚要叼进嘴里,却发现他还含着抑制药。 将燃着的香烟夹在手指间,嗅着烟草的味道,琴酒这时候才慢慢放松下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体的热度不太正常。 果然是高度适配的alpha。 他又拿出一颗含片塞进嘴里,哪怕效果不大但也聊胜于无。 “大哥,是回安全屋吗?”伏特加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虽然beta能接收到的信息素很微弱,信息素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但处在密闭的汽车里,伏特加还是感受到了自家大哥外泄的信息素,明明之前注射过抑制剂,现在却又吃抑制药,这让他不得不担忧琴酒的身体。 “去研究所。”琴酒冷漠道。 尽管他不想承认那个陌生男人信息素带给他的影响,但身体的反应却不能作假,连用两颗抑制含片都没有太大用处,琴酒只能寻找其他办法。 实验室内灯火通明,大晚上被琴酒拉出来加班的研究成员们哪怕心中怨气满满,但面对琴酒的威慑,不说各个满脸强堆出欢喜,但都收敛好了各自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位组织topkiller用□□送去三途川。 除了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对于琴酒大半夜把她叫醒的行为也十分不满,尽管内心对于琴酒感到恐惧,但她还是摆起了一张臭脸。 闻到琴酒身上仍然在不断散发的信息素味道,宫野志保皱起了脸:“我以为发情期注射抑制剂是常识。” “呵。”琴酒冷笑一声,“我不是来听废话的。” 伏特加感受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对着宫野志保小声道:“雪莉,大哥出任务前注射过抑制剂。” “只注射过抑制剂?”宫野志保接过一旁研究员递过来的检验报告,看着上面明显超标的抑制剂含量,质疑道。 “一个小时前吃过抑制含片,一粒0.6克的那种,吃了一颗。”伏特加的叙述十分详细,琴酒的药物向来都是他准备的。 “是两颗。”琴酒补充道。 “两颗?”宫野志保的眉头越皱越深。 伏特加看得紧张不已,深怕这位天才科学家说出“没救了”“等死吧”之类的话。 事实也与他所想相差不多。 没过多久,宫野志保的面色恢复了平静,将检查报告放在桌上,示意琴酒自己去看:“生长期就开始服用抑制剂,你的发情期一直不稳定,只要遇见外界刺激,随时可能引发信息素失调,而且你身体对于抑制剂的抗药性越来越强,这么大剂量都没能起到一半的药效,我建议你找个长期伴侣。” “你太多话了,雪莉。”琴酒可不是能容忍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人,他也不去看桌上的检查报告,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来取你们之前研究的强效抑制剂。”检查身体什么的只是顺带。 “哈。”宫野志保被琴酒这幅态度气得发出冷笑,“你以为强效抑制剂对你能起多大的作用?”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琴酒示意伏特加收起检查报告,他亲自上前取走研究员送来的药盒,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取出一颗服下。 这款强效抑制剂组织已经研发了很多年,主打的优势就是起效快,药效强,专为行动组的omega设计,服药不过几十秒,琴酒就感受到药物已经起效。 他将剩下的药收进大衣口袋里,转身踏出了实验室的大门。 伏特加正要跟上,却被宫野志保叫住了:“伏特加,明天还有一份检验报告,记得来取。” 伏特加出声应下,回头一看,琴酒已经走远了,他连忙快步跟上。 “雪莉刚才说了什么?”琴酒坐进车里,随口问道。 “她说还有一份检验报告要明天才出结果,让我们记得来取。”伏特加回答完,又征询自家大哥的意见,“我们要来取吗?” “明天还有任务。”说完这句话,琴酒闭上了双眼,积蓄精力,抵制生理反应实在过于费神。 “大哥,我们明天需要推迟任务时间吗?”伏特加问完这句话,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他转头朝后座一看,发现琴酒在闭目养神,顿时明白了琴酒给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需要。 次日一早。 基安蒂率先拿起桌子上的检查结果,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着“omega”便递给了科恩:“omega,科恩你的。” 科恩和基安蒂是来取他们体检报告的,身为组织的狙击手,为了防止在任务期间突然进入易感期和发情期从而引发一系列事故导致任务失败,每次长期任务前他们都需要做一次全面的信息素检查,这次自然也不列外。 “不是我的。”科恩看到鉴定结果一栏写着[经检验为信息素失调,抑制剂对您已无效......],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他和基安蒂有过临时标记,并不需要抑制剂,他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信息素失调的症状。 “不是你的?”基安蒂惊讶道,“行动组里的omega还能有谁?” 基安蒂好奇地将脑袋凑到报告单上,一字一句地读出鉴定结果:“经检验为信息素失调,抑制剂对您已无效,建议尽快寻找适配alpha。” 读完之后她又将视线上移,略过一大段数据分析,跳过性别,终于看见了最上面的名字: “Gin” 这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是琴酒。”基安蒂不由大惊失色。 她没忍住将整个报告又完整地看了一遍,就连枯燥的数据分析也一条一条看完,恍恍惚惚地朝着科恩道:“真的是琴酒诶!” “琴酒,居然是个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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