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在《一分一寸》结尾。
*有黑花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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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阵线》
“二位老板，找我什么事。”
刘丧关上门，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望向眼前的人。进来之前其实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解雨臣先前跟吴邪在走廊上讲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出于礼貌他不想表露出来。
解雨臣坐在桌子后面，黑眼镜则背对着他们，斜靠在窗边，悠闲地往外眺望。这里是中越边境的一家医院，条件不算好，清晨时分，外面远远能听见街上的熙攘，小贩叫卖，还有当地人摩托车发出的轰鸣。也不知道黑眼镜在看什么，反正嘴角挂着笑，饶有兴致的样子。
刘丧也懒得思考他们为什么能占用医生的办公室，解雨臣一直给人一种神通广大的印象，黑眼镜在东南亚也有很多自己的渠道。不过他原本以为会是解雨臣单独跟他谈。
“之前也让吴邪跟你打过招呼了，”解雨臣开门见山，“有件事想请你协助我们调查，是关于一个你认识的人，他叫屠颠。”
“先澄清一下，我不是吴邪的伙计。”刘丧针对第一句话答道，老实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多找他的人都会先去知会吴邪，搞得好像吴邪是他的监护人。“屠颠怎么了，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按说应该是这样，”解雨臣道，“但是最近我接到一些信息，这件事还有疑点，我需要确认一下。”
刘丧点点头。他一边接过解雨臣递来的资料，一边问，“为什么找我？说实话我跟屠颠虽然算是同门，但他比我年纪大，我对他留下印象也不太多。还是说这次调查要用到耳朵？”
“听力是一方面，”解雨臣似乎一直在观察着他，“据说，你是唯一一个屠颠无法影响的人。”
“解老板，你是跟屠颠有什么过节吗？”
解雨臣没有马上回答，窗边的黑眼镜扭过头来。
“说来话长。”
“我听师父提过一点，关于屠颠想做的事，”刘丧有些好奇，“他想破坏九门的计划？师父说他有一些非常长远的想法，还说到大山底下什么的。”
解雨臣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
“历史上有过一个人，他生前布下的局，死后仍然在运行……屠颠的行为很可能与此相似。我们之后确实会开展一些行动，所以我需要确认这次行动不会受到他的干扰。”
“总而言之，先确定一下那小子是真的死透了。”黑瞎子走到解雨臣背后，一边胳膊肘靠上他的椅背，脸上还是一副笑容。
“你们想要我去找找看？”刘丧说，“万一他还活着的话——”
黑眼镜和解雨臣同时开口。
“我要跟他谈一下。”解雨臣说。
“直接弄死。”黑眼镜说。
一阵沉默。刘丧瞪着眼睛来回看他俩。解雨臣无奈地瞥向黑眼镜，后者也低头看他。
“你跟那种变态有什么好聊的？”
“总得弄清楚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那是能聊得出来的吗，”黑眼镜皱着眉笑，“还是说你打算刑讯逼供，是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对屠颠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他没那么大能量。”
“你才是对他的宽容度太高了。”
“那个……”刘丧哭笑不得地举了举手，“二位老板，我到底听谁的？”
桌后面两人仍对视着，解雨臣的表情毫不退缩，眼中似乎兼有责备与安抚。最后还是黑眼镜把手从椅背上拿开，耸了耸肩膀表示认输。
“听我的。”解雨臣一锤定音。
刘丧开始收拾资料，又听解雨臣说，“你的耳朵状态怎么样，之后需要你听的范围可能很大。你现在能听出这层楼有多少人吗？”
刘丧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静了一会，说道：“有52个人，不过，其中一个快要死了。还有，你的手机要响了。”
解雨臣挑起眉毛，这时他的口袋里震动起来。他站起来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对刘丧说，“合同也在资料夹里，预付款我三天内打给你。”
“不用这么多，”刘丧看了一眼纸上的数字，真心道，“之前从雷城回来，治耳朵时你帮过忙，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解雨臣笑了笑，也不跟他多客套，走出房间去接电话。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黑眼镜抱着双臂靠在桌子上，感兴趣似的看着刘丧，“解家一直想培养一个耳朵好的人，说不定之后还会找你合作。”
“黑爷，我怎么感觉不是解老板跟屠颠有过节，而是你跟他有仇呢？”
“你也认识屠颠，那你应该能理解我啊。”
不，我不理解。刘丧心道。虽然屠颠行事作风确实很讨厌，但也不至于让刘丧对他动杀心。
黑眼镜忽然凑近，低声说，“不如咱俩做个交易，万一你找到那个变态，先把消息传给我。”
刘丧赶紧听了一下，解雨臣还在外面楼梯间打电话。“你真要弄死他啊？”他有些愕然。
黑眼镜故作严肃地点头。知道他这个人爱开玩笑，刘丧也不确定他的话有几分是真，接着又听黑眼镜说，“作为交换，我帮你要你偶像的签名照。”
“真的！？”
年轻人一时犹豫起来。最终还是追星之心战胜了合同约束，“那、那你能不能让他在签名的时候写一句话，‘祝刘丧天天快乐’什么的……”
“包在我身上。”
解雨臣回来的时候正好刘丧和黑眼镜从房间里出来，看两个人都一脸愉快，他不禁有些怀疑，这时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开，医生摇着头，随即传来家属的哭声。
“你跟人家说了什么？”送走了刘丧，解雨臣把手插到口袋里。黑眼镜就无辜地笑，“没说什么，只是打听一下他有没有男朋友。”
“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很快我就会接到他男朋友的单，指名暗杀某个姓屠的。”
解雨臣短促地笑了一下，也没再深究。
黑眼镜把手拢到他肩上，他们并肩站在那里，听着不远处死者家属的哀哭。尘世间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死亡甚至也不是终点。
此刻的刘丧刚刚走出医院大门，他抬头看了看天。又要下雨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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