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①
第十二章
夜幕中黑色加长劳斯劳斯浮影如同矫健的猎豹，一路畅通无阻，漫长的路程不知不觉中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刚到校门口，许曦月立即喊司机停了车。
学校大门口每天都汇聚各种豪车，她乘坐宋明宴的这辆车，尽管外形看起来有够低调。
可真识货的，还是能看出来它的价值不菲。
她觉得这样太过招摇过市，影响不好。
往常秦礼接送她开着跑车，当然也没低调到哪去，可那情况不一样。
这些年，秦礼一直这么张扬肆意，很高调追她。
认识他们俩的，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她也不知道，有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烂掉？
在VV酒店大门口，她勇于上前去撕开秦礼恶心嘴脸，亲身经历一出狗血的撕逼大戏，已经耗费她所有力气。
不想多此一举，还要迎着同学怪异审视的目光。
不然明天，或许不用等到明天。
今晚就会传出，她许曦月私生活混乱的小道消息。
并不是她小人之心，学校论坛至今，还挂着她被富豪包养的帖子。
那是曾经她妈妈杨知韵女士，乘坐她继兄的车来学校找她。
车子停在校门口，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
杨女士给她带了些东西，她都没上车，就站外面和他们说了几句话，被人拍了下来乱传。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就到这里下就可以，外来车进学校不方便。”
许曦月面不改色心不跳解释，她把耳机扯掉，用纸巾擦拭干净，还给康宇轩，低声道了声谢。
紧接着，她又迅速整理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没敢直视旁边的男人，语气轻柔开口，“宋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我用过的毛巾和手帕，等清洗干净，改天再还你。”
车窗外的灯火通明，清晰映照宋明宴轮廓完美侧颜，他悠悠转过头，刚想说不必还了。
视线掠过她脸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直直撞进他眸底。
须臾之间，他沉静眸光带着几分从容与矜贵，略微颔首，随她去。
车门缓缓打开，许曦月准备下车。
外面大雨已转小，她想直接跑快点冲回去，毛毛细雨影响不大。
她皮糙肉厚，又不是什么娇贵的千金大小姐之躯。
一只脚迫不及待正要迈出去，蓦地，身后传来男人沉哑磁性的嗓音：“康助，给许小姐一把伞遮雨。”
许曦月闻言背脊一僵，她唇瓣翕动，不用麻烦的话音还未吐出。
前排的康宇轩已经动作迅速，拿了把伞递过来给她看：“许小姐，只有黑色的介意吗？”
许曦月满额黑线，望着眼前看起来就很贵的黑伞，忍不住腹诽，她敢介意吗？
同时又担心下一秒，康宇轩会直接跳下车，主动替她撑起伞。
万一宋明宴再突然发个神经，划掉，为了彰显他的绅士风度，命令康助理‘护送’她回宿舍。
啊啊啊那可万万不行啊！
她猛地一个激灵，伸出莹白长指飞快接过那把黑伞，笑容甜美道谢：“黑色没问题的，谢谢您康助理，我自己来就好。”
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她慌忙撑开伞，毫不留恋跳下车。
在抬脚离开之际，她还是礼貌周全告别：“宋先生、康助理、管三叔，再见，祝你们一路平安。”
“许小姐，再见。”
宋明宴目送许曦月远去的背影，偌大黑伞下，女孩纤瘦高挑身姿摇曳，她步伐飞快，仿若身后有财狼猛兽，急不可待远离危险境地。
男人抬起如玉质般根根分明的长指，推了推金丝眼镜，冷淡疏离的眉眼晕开一抹难得趣味，声音几不可闻笑了下。
耳畔回荡着老爷子的声音，刚才那通电话，爷爷状似不经意提及他的婚恋观，不过是万年不变的门第之见。
思及至此，他心底浮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自己身边的确不适合出现女孩子。
康宇轩拿着平板提醒：“宋董，海外会议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车厢内顶灯没开，宋明宴隐匿在黑暗之中，漆黑眼眸微敛起，接过平板。
他侧眸，不动声色瞥了眼车窗外的热闹光景，低声吩咐：“管三叔，麻烦附近找处安静地。”
“湘湘！”
许曦月费力撑着沉甸甸的大黑伞，没走几步远，看到一抹熟悉身影，连忙喊住对方。
高湘湘举着一把透明伞，怀里抱着一堆的东西。
她歪着头上下打量，好奇做工精美黑伞下的倩影，听见熟悉的嗓音，顿时眼前一亮：“蓉蓉，真是你啊，我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许曦月跑得有点急，没敢回头去看宋明宴的车子走没走远。
她眨了眨漂亮眼眸，冲着高湘湘盈盈一笑，不答反问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呀？”
高湘湘耸了耸肩，凑过去问她：“你家秦大帅哥换车了？哎呀！他终于变得开始低调了呀，我看那车标好像是劳斯莱斯呢，价格也很贵的！”
许曦月闻言脸色一僵，‘我们已经分手了’，刚要脱口而出。
转念之间，她哽了哽，不想因为自己和秦礼撕破脸的事，影响到高湘湘。
何况她已经找俞思彤吐槽过，骂也骂了，现在心里也没那么堵得慌。
她高度紧张的眉眼很快舒展，笑容恢复如常，语气淡淡开口道：“不是他的车，合作的甲方爸爸顺路送我回学校。”
高湘湘立即哇了一声，羡慕道：“哇塞！这么好，好善良好体贴的甲方爸爸！”
许曦月怔了下，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宋明宴儒雅沉稳的盛世美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黑老大究竟好还是不好？
那张脸长得确实好，唯一缺点大概就是挑不出缺点。
至于心嘛……不敢多聊。
她心思千回百转，抿了抿唇，含含糊糊应了声，连忙转移话题道：“下着雨，你怎么还出来？这抱得什么东西？”
高湘湘似乎终于想起，自己要来干什么。
她忙示意自己带东西，给许曦月看，小脸恼怒，咬牙切齿道：“我刚从图书馆出来觅食，发现校门口有几只被人丢弃的小猫咪，你看这下着雨，它们没有的吃，天还又冷，不然非冻死不可。我就赶紧回宿舍，拿了猫粮和可以遮挡的东西，救济一下小可怜。”
“不是吧？”许曦月长眉紧蹙，无语道，“又有人弃猫？”
她们宿舍几个姐妹，经常会带着吃的投喂学校的流浪猫。
只是自从她去雅艺实习后，经常早出晚归，时间就没那么宽裕自由。
这会儿雨小了很多，许曦月收起自己的大黑伞，挤到高湘湘透明伞下，主动帮她分担提着东西：“走吧，我陪你一起。”
“嗯。”高湘湘把猫粮塞给许曦月，两人并肩前行，一路上，她愤愤不平惋惜道，“可惜咱们宿舍不能养猫，不然我都想抱回去养。”
“谁不是呢。”许曦月长长叹口气，不禁想到小时候她想养猫，妈妈不让养。
后来上学住校，学校也不允许。
许曦月暗暗地想，她一定要赚钱买房。
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布置，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
不会因为没有房门钥匙，被迫关在门外，大冷天的无家可归。
在自己独立的空间里，不用担心自己的作息时间，是否影响到他们。
她想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外出，完全自己决定。
即便想养只猫，也不必看人脸色，必须经过他们点头允许。
两姐妹边走边感慨，买房并不是买颗大白菜那么容易，现在只能偶尔喂一喂外面的流浪猫。
很快，她们找到躲在植被角落瑟瑟发抖的可怜小猫咪。
藏匿在大树阴影下的一辆低调黑色劳斯莱斯，车厢后座，宋明宴的视频会议，开了有一会儿。
枯燥的会议，海外分公司高层正在汇报发言。
宋明宴神情淡漠，状似游离天外，他修长手指摘掉金丝边眼镜，漫不经心擦拭镜片。
本就明净的镜片愈发透亮，他没有立刻戴上，却拿在手中端详。
一时觉得车内太闷，男人临时将车窗降了降，让外面冰冷的新鲜空气灌进来。
隔着一条马路对面，路边蹲着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位身形莫名眼熟，他视线不经意顿住。
许曦月和高湘湘正在路边喂小猫，开始几只小猫还应激害怕，躲着不肯出来。
经过两人一番耐心，又拿出好吃的循循善诱，小猫咪终于放下戒心。
角落路灯的光线微弱，从许曦月毛绒绒的发顶漫了下来，投射一道纤长的影子。
两个妹妹仔时不时交头接耳，说些什么，她不像在他面前那样拘谨，她的笑容永远那样鲜活、灵动、美好。
岁月温柔拂过，四周喧嚣声音瞬间归于安静。
小猫咪也是大胆，吃着东西，还妄图蹭了蹭许曦月的手背，她微怔了下，拿自己手掌心给它蹭。
宋明宴眸光沉沉，时间仿佛瞬间回到十年前，那张稚气未脱的精致面孔，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眸闪呀闪，宛若夜空闪亮的星光。
稚嫩的脸蛋和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的许曦月，渐渐重合。
多年以后，她依然保持童真的善良，不求回报的热心肠，那丰富生动的小表情，如此耀眼。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不禁勾唇一笑。
前排的康宇轩发现老板破天荒不在状态，好像不知道被外面什么景象吸引。
他伸长脑袋往车窗外探，瞅着外面一片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康宇轩连忙清了清嗓子，语气恭敬提醒：“宋董，杰克总等你回话。”
宋明宴收回视线，戴上金丝边眼镜，他长指随意扯了扯领带，精准指出对方刚才报告的几处错误，吓得杰克战战兢兢。
虽然开的线上视频会议，与会人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康宇轩都替杰克揪心。
康宇轩跟在宋明宴身边多年，他非常了解自家老板的性格，待人谦和是一回事，而对待工作的严谨程度，绝对严肃认真，不容半点马虎。
杰克提心吊胆，等候发落，短短数秒，他甚至连辞职报告都想好了怎么写。
宋明宴斯文沉静面容没什么表情，他慢条理斯掀了掀眼皮，语调平缓温和启唇：“下次注意，刚才几处错误数据的纠正，明天再交，大家早点休息。”
“谢谢老板！”
结束视频会议，宋明宴有条不紊点开其他文件，继续处理工作。
他头也未抬，语气淡淡提醒，可以回去了。
车子行驶中，宋明宴看完文件，阖上眼眸靠着椅背小憩。
“宋董。”
康宇轩扭头观察了下自家老板，见他只是闭目休息。
宋明宴惜字如金：“说。”
“宋董，刚收到拍卖行的消息，送给俊宜女士的古画要明早才能送过来，比原定时间稍微推迟了。”康宇轩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明天的行程安排，迟疑地问，“您去杭城的出发时间，也要一起推迟吗？”
宋明宴眼眸闭着，淡淡应了声：“不必。”
康宇轩点点头，记下来。
沉吟片刻，宋明宴语调散漫，缓缓开口问道：“康助，那晚你捡回来的那只鞋跟，进行的怎么样了？”
康宇轩匪夷所思，以为老板还要什么重大事情交代，没想到他会特意过问这种小事。
许小姐确实很可爱，与众不同。
可老板他是不婚主义者，更不可能老牛吃嫩草。
他思前想后，抠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什么情况，连忙解释：“已经找到鞋子的品牌方，许小姐的鞋码尺寸和颜色都拿到资料，只是这款很畅销，暂时缺货状态。”
宋明宴缓缓睁开眼眸，如玉长指抵住额角，看向车窗外。
不断变换的光影交叠，显得愈发清冷神秘，他漆黑眼眸深邃，令人辨不出真实情绪，淡淡道：“想办法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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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助理：我老板怕是疯了吧，哪有人送妹妹仔......鞋子？
宋生一记冷眼：她的鞋跟被你吓掉，还不赶快想想办法弥补。
康助理内心OS：似乎不是被我吓掉的吧？？？
①BEYOND《海阔天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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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