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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周尚重出江湖

何晚喜欢城西,开车的时候经常一不留神就开到这儿。这儿比寮步广,比寮步静,唯一的闹声来自于城西鸟市。邝良不是第一次在清早鸟还没开始叫的时候见到她了,挺热情地上前招呼她,“喂!何老板!”

何晚就是冲着他来的,就在他旁边停车,邝良这才看见她车头上挂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团一颤一颤的东西,“良哥,帮我看看这鸟。”她把塑料袋递到他手上。

邝良一看,“哟,哪儿弄来这么个小玩意儿啊。”

“路边捡的,”何晚把塑料袋往兜里一插,“昨晚风大,估计被吹下来了。”

“蠢鸟。”邝良用手顶了顶那只灰色的半个拳头大的鸟,“死了吧。”

“活着呢。”何晚皱眉。

“给我没用啊何老板。”邝良把鸟还给她,“我是卖鸟的,不是治鸟的。你去找个宠物医院比我管用。”

“没开门呢。”何晚说,“再晚点我怕它真死了。”

“进来吧。”邝良往屋里看了一眼,何晚跟着他进屋,他在这卖鸟的大棚子后面搭了个厢房,就住在这儿,何晚没喝他给沏的茶,看着他走到最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坐着等我。”他说。

周尚正在房间里坐着抽烟,见邝良进来了转过身来吐了一口烟,“你朋友?”

“什么?”邝良没反应过来。

周尚就指了指外面的何晚,“那女人。”

“算不上。”邝良说,“局子里互相关照过。”

“她还蹲过局子?”周尚愣了愣,何晚和冯意鸣走得近,当年有些不多的交集,这交集指的是他被何晚狠狠揍过一顿。这一顿让他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何晚的厉害在寮步是个共识,没人敢惹她何老板,可关于她坐牢的传闻他是一点没听说过。

“嗯。”邝良看了他一眼,“我没义务和你说太多人家的事吧。我俩除了我租给你我家祖屋以外还有别的关系么?”

“她啊,”周尚没回答他的问题,“我认识。”

邝良就猜出来两人大概是有些不愉快的过往,“房子住得还习惯么。”

“不习惯。”说起这个周尚就愁,祖屋不愧是祖屋,就那股破败劲儿周尚就十分不怀疑它的历史,“你屋漏风。到了冬天我得搬走的。”

“你是燕子么。”邝良有些无语,“有张床给你睡就不错啦。”

周尚没接话,追问道:,“你真在局子里见过她。”

“骗你干啥。”邝良弹了弹烟灰。

周尚掐了烟,“她是杀人啊还是放火。”

“杀人。邝良说,“她老公喝醉酒,一瓶子敲死了她女儿,她一气之下一瓶子敲死了她老公,然后去自首了。”

周尚听得后怕,如果早些年他知道何晚又这么一段恐怖的过往,他绝对不会和她打起来。

“害怕了?”邝良笑着蹲下,在柜子里拿出来一个药箱,“她心地挺好的。”

说到这儿他瞄了一眼周尚,

“我能怕她?”周尚冷笑一声,死要面子。

“村长儿子满月宴来这儿演出的那个剧团,”邝良说,“也跟她有关系。具体什么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什么剧团。”周尚皱眉。

“就一个粤剧剧团啊。”邝良想了想,“叫什么,名字特别好记但我总记不住。什么花?”

周尚又愣了愣,“锦上花?”

“哎,对。”邝良一拍大腿,“挺厉害的一个剧团,哇塞,那武功简直了。跟何晚给我的印象特别像,都彪悍,不愧是一路人。”

“锦上花不是不演出了吗。”周尚说。

“之前是不演了,”邝良说,“前阵子复出了。一复出就客似云来,哎,我不懂戏,你给我说说,这剧团是不是特有名?”

周尚没说话。

邝良没接着拱他,拿着药箱出去,和鸟一起放在纱布上。

“咋这么久,”何晚皱眉。

“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邝良捏着鸟腿,细不拉几的,一碰就缩,“腿断了,我就只能给它包上,别的我真不会了。”

“你动作快点儿。”何晚看着他的手,没忍住喝了口茶,茶带着整个嘴都香了。

“嘿,”邝良叼着烟,没着急,“给你免费当宠物医生你还催上了。”

“屋里有人?”她指了指角落那间房。

“嗯。”邝良说,“有条狗。”

何晚就没再说话,站起来到外面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已经弄好了,鸟垂着脑袋在桌上窝着,邝良见她进来了就说:“回头带医院里拍个片,不知道内脏还好不好。”

“谢了。”何晚说,“借个鸟笼。”

邝良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往周尚的方向看,何晚神经大条没发现,“借啥鸟笼啊你往屁股后面掏一下不就有了么。”

“那怎么行。来的时候我是真没招才随手捡个袋子,怕是有细菌。”何晚干脆把塑料袋丢了,“快点儿。”

“要还的啊。”邝良就进去给她拿了个铁笼子,目送她开车离开,她走得挺急,头也没回。

周尚随手把从邝良哪儿买回来的翠鸟挂在门口,这本来是个衣架,因为是树状的,又挂了鸟,看起来就颇像一棵真的树,鸟在外面吹风,凉快得唧唧叫。

“真吵呢你。”周尚往笼子上甩了一巴掌,把鸟甩掉了,从笼子里的塑料杆子上掉到笼子的底面上,不高,但鸟痛得又呱呱叫。天井那儿使劲灌风进来,冬天马上就到了,周尚寻思着得赶紧找下家,不然这风吹下来不得了。

他关了窗,躺在硬板床上,拿出手机就百度百科。

锦上花的确是接戏了,周尚看着天花板。屋子漏风却不漏光,白天也像黑夜,为了省电费他没开灯。

当年和梁家和锦上花的纠纷过去之后周尚就没怎么回过寮步,他四处游荡了几年,跑到粤东去并且在当地找到一个安定的剧团也只是这几年的事情,不远。之后就跟着这剧团四处跑了几年演出,这剧团居无定所,北上也是常有的事。

要说辛苦,肯定是辛苦,像周尚这样吃不得苦头的人干什么不辛苦。只是再也没有抱怨辛苦的机会了。

几个月前和梁贞在中心大剧院会面,梁贞下手真没轻没重的,给他腿打伤了,骨折,躺了几个月。那没心没肺的剧团因此就把他踢出来了。周尚不得不感慨梁贞和何晚都是一路人,莽夫。他平生最瞧不起莽夫。

于是他就揣着一点儿不多的积蓄回了城西。城西这边物价低,清净。虽然寮步生活成本也不高,相当宜居。

但他没敢直接去寮步。

想活命,就得躲着寮步那群人。

但那是之前的想法了。

邵源走着走着肩膀上一沉,接着一团熟悉的阴影压了下来,他把伞换了个方向转头,“小贞哥。”

“嗯。”梁贞清澈熟路躲进去把伞顺过来,“蹭个伞。”

邵源往天上看了眼,“这么点儿毛毛雨淋不着你。”

“淋得着。”梁贞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他肩膀往教学楼里拐,“去西区。”

“我车在南区。”邵源说。

“开我的。”梁贞说着掏出车钥匙递过去。

“好嘞小贞哥。”邵源接过来又在他包里翻起来,“这啥呀不是没带伞吗。”

梁贞说:“那是晴伞,沾水会坏。”

邵源看了眼晴伞,头一回见透明晴伞,他也懒得拆穿梁贞。

梁贞哼着歌坐上车后座,拽着邵源雨衣的尾巴盖到头上,“别急,别急,等会儿!头盔!”

邵源摸索着递过去。梁贞淋了几滴雨就坐好了,雨衣不透光,里面怪黑,但能看见一点儿邵源的后腰的轮廓,坐着坐着他就没忍住掀开他衣摆,这后腰真是一片精彩,新的旧的痕迹一起来。

“干什么你!”邵源拍了他一下,“别摸!痒!”

车子跟着晃了晃。

雨天这么玩儿好像确实有点危险,梁贞就笑着把脸贴上去。

秋天的雨就这么回事儿,先飘几滴,等你卸下防备了再加料加料超级加料,十分钟之前的毛毛雨俨然变成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人身上,“冰雹吗这是?”梁贞说完又问,“你往哪儿开?”

“学校。”邵源说,“不回家了,雨太大。”

锦上花离这儿近一些,找个地方躲躲雨比较好。梁贞挺欣慰,邵源都能分出来哪儿近哪儿远了。

“废话我是路痴不是白痴好吗。”邵源拐进村子里,来这儿一年多了,这条路十天里面有六七天要走。

“下雨天还来啊,”老胡意外地看了他俩一眼,“去换身衣服。雨有这么大吗。”

“广戏那边大。”梁贞看了门外一眼,“这会儿在变小了。”

“嗯。”邵源甩了甩腿。

“鞋子也湿了?”老胡走到他面前。

“湿了。”梁贞说,“地上水多,溅起来打湿了。”

邵源点头,“里里外外全湿了。”

“先把衣服换下来。”老胡说,“鞋子的事儿好办啊,你三楼不是放了两双拖鞋么。”

二楼衣物间常年挂着几件T恤,纯白色的,演员穿戏服的时候,都要在底下穿上一件白T再穿水衣,衣柜里挂的是夏装,底下抽屉里还装着长袖,也是纯白的。

邵源拱了拱他。

“干净的,”梁贞说,“你手上这个码就只有我合适,没别人穿过。”

邵源脱了湿衣服对着镜子看了会儿,“咬得真狠啊小贞哥。”

梁贞给他转过来,套上干衣服。

“看一下不让。”邵源举手配合他动作。

“我不敢看。”梁贞说。

“有点儿定力吧梁贞。”邵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