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汀乐阴阳怪气：“哟，都是最近爆火的全息短剧。没想到大学霸的品味还挺接地气。”
林小数神色一僵，推了推眼镜：“……调研市场罢了。”
“你喜欢看纸质书啊？”牧溪一脸好奇，“用感官体验装置看全息影像不更爽吗？”
林小数蹙眉：“我不喜欢看改编剧，大多数的剧情角色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宁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懂……看见原著被魔改、角色OOC真的会气死。”
林小数颇为意外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确实。”
“我来瞅瞅怎么个事儿。”宁枝从背包里取出感官体验装置——这玩意儿看上去就像一副3D眼镜，拿着不轻不重。
昨天晚上她就看到这玩意儿了，但一直没时间打开。
感官体验装置的镜框是荧光绿色，关上灯也能光芒万丈，符合原主的奇妙审美。宁枝跃跃欲试地躺到床上，戴好眼镜。
她实在很好奇新时代的人类都在用全息网络做些什么。
漆黑的视野中掠过斑斓的光亮，犹如一道道由数据流组成的广袤星海。林檎集团的苹果树logo一闪而过，四周便蓦然明亮起来。
一道温柔悦耳的声音闯入大脑：“你好，亲爱的[莉莉丝老子讨厌你]，欢迎进入感官空间。”
宁枝睁大眼睛：“……啊？”
这是原主给自己起的网名？
莉莉丝又是谁？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随着心念一动，社交页面蹿了出来，上面赫然显示着原主的所有好友。
宁枝：“哇哦！”高科技就是不一样。
她往下翻了翻，大多数好友都有备注，但她并没有在列表里找到叫莉莉丝的人。
正当宁枝气喘吁吁地快把几百个好友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温柔的AI女声又响了起来：“您发表的新主题收到了新回复，是否查看？”
宁枝摩拳擦掌：“好，让我看看。”
主题帖浮现在她眼前，日期显示是三个月之前发布的。
帖子主题：[匿名用户：我一个有点讨厌的死对头叫莉莉丝，我该取什么id才能恶心到她？]
回复列表：
[第一次看到有人为了死对头改名……咋想的？]
[代了，是敌人还是情人本铜仁女自会分辨！]
[简单粗暴，不如叫莉莉丝老子讨厌你]
[匿名用户：好，采纳了。]
宁枝：“……”这么草率吗？原主熊不熊有点丈化？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翻帖子。
最新回复：
[按照公式推理，莉莉丝=第二使徒=初号机=初代=源来凯始玺欢你，改吧。]
[感觉不如偷看袁世凯洗澡]
[……有没有可能人家是为了死对头取名，不是为了crush取名啊！？乱套公式直接零分！]
[为什么都在搞抽象，就没有人正经一点吗？楼主叫英短吧。莉莉丝讨厌上帝，上帝之名不可妄称，伏地魔的名字也不能直说，所以上帝=伏地魔=汤姆=英国短毛猫。]
宁枝肃然起敬，忍不住回复。
[匿名用户：解构词语领域大神。]
[俺不中了，干脆叫莉莉丝重度依赖吧，不觉得取一些腻歪的id更能恶心到死对头吗？]
宁枝恍然大悟。
[匿名用户：很有道理！就叫这个了。]
[？666，不是死对头吗？楼主搁这儿左右脑互搏呢？]
[重新定义讨厌是吧，这样玩的话我可要开始嗑了哈]
[匿名用户：不，只是纯恶心她而已，不要瞎嗑。]
[确定用这种方式能恶心到吗？嘴硬这一块/.]
宁枝十分高冷地不再回复，直接关掉了帖子：“切，这些人都不懂我的心机。”
动感电音：【其实我也不懂。】
“你就等着看吧。”
宁枝打开了用户资料界面，温柔AI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迟疑：“请问您确定要将用户名改为莉莉丝重度依赖吗？”
宁枝骄傲地昂头：“当然。”
这下她知道原主的死对头是谁了，也知道该去哪找了。
“……好的，您已更名为莉莉丝重度依赖。”
宁枝心满意足地打开了黑名单，直接翻最后一页，成功找到了一个叫Lilith的账号。
她把人拖出黑名单，顺便冒泡发消息。
[系统提示音：咚咚。]
-
暖色石英卤素灯照亮了昏暗的图书馆角落，码放整齐的书本的影子垂落在一尘不染的地上，有如一排排倾斜的钢琴琴键。
站在书架前的林漪感受到了口袋的震动。她抽出白色终端，低头看了一眼。
[用户“莉莉丝重度依赖”已添加您为好友，快来一起聊天吧！]
[您收到了来自“莉莉丝重度依赖”的新消息。]
林漪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id，渐渐皱起了眉头。
是谁？来取笑她的？还是……
她神色凝重地点开消息。
[莉莉丝重度依赖：Y头。下牛好。冒味打扰了！]
[莉莉丝重度依赖：小狗递玫瑰.jpg]
林漪：“……”
[Lilith：……你不是拉黑我了？]
[莉莉丝重度依赖：我想通了，把你放出来才好监督你。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永远……]
[Lilith：……]
[Lilith：去把名字改了]
[莉莉丝重度依赖：没有改名的义务！]
[莉莉丝重度依赖：这名字我挺喜欢的，充分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不，相思之情。]
[Lilith：夜鹭瞪眼.gif]
[Lilith：我看你是想死之情]
[莉莉丝重度依赖：（语音信息14‘’）]
林漪迟疑片刻，缓缓点开那条语音。宁枝像小学生读课文一样饱含深情抑扬顿挫的歌声突兀地回荡在寂静的图书馆里——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周围的路人循声而来，为之瞩目：“？”
“谁家人机在唱歌？”
“原来是歌啊，我以为念诗呢！邮电部诗人。”
被围观的林漪：“……”
神经病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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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